第一百六十九章包不同
这时候只见很欠揍的声音响起。
“多谢小兄弟帮我们赶走这群苍蝇,不过我缺是不太感激,毕竟你抢了我们这些慕容家的家臣的伙计。”语气中带着古怪。
李越听着这声音,怎么那么想揍这个人一顿呢!
王语嫣却欢声叫了起来:“是包叔叔到了吗?”
只听得一个极古怪的声音道:“非也非也,不是包叔叔到了。”
王语嫣笑道:“你还不是包叔叔?人没到,‘非也非也’已经先到了。”
那声音道:“非也非也,我不是包叔叔。”王语嫣笑道:“非也非也,那么你是谁?”那声音道:“慕容兄弟叫我一声‘三哥’,你却叫我‘叔叔’。非也非也!你叫错了!”
王语嫣晕生双颊,笑道:“你还不出来?”
那声音却不答话。这了一会,王语嫣见丝毫没有动静,叫道:“喂,你出来啊。”
可是四下里寂然无声,显然那姓包之人已然远去。王语嫣微感失望,问阿朱道:“他到哪里去啦?”
阿朱微笑道:“包三哥自来便是这般脾气,姑娘你说‘你还不出来?’他本来是要出来的,听了你这句话,偏偏跟你闹个别扭,只怕今日是再也不来了。”
李越听到阿朱的解释,怎么感觉自己的拳头有点痒,怎么那么想揍这个人一顿呢!
等了有一会,还没有见他出来,这时候钟灵则古灵精怪的说道:“那你不要出来,你干脆一辈子都别出来。最好就老死在这房檐上面或者门后面,或者树上,”语气中带着调皮。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是个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
“小姑娘,你坏的狠!你让我待在树上或者房檐上面,我偏不如你意。”说完还瞪了钟灵一眼。
王语嫣走上前去,笑道:“包三哥,我只道你不回来了,正好生牵记。不料你又来啦,真好,真好。”
那包三先生向李越横了一眼,冷冷道:“你这小子是谁,怎么还不走?待在这里干什么?”
李越这暴脾气,怎么有点忍不住了呢!
李越则是看向包不同说道:“武功不高,这嘴也是真的臭!就看你有没有本身接我这一招。”说完甩出一枚破针,包不同只觉得这针非常的迅速,自己猜刚用出招式,这针好像预料到一样,直接向着包不同的这招的破绽扎去。
包不同也是立马色变,没想到这李越那么厉害,就用了一招就打中了自己。
包不同只感觉一股酸麻感席卷全身,包不同就软到在地上。
这时候阿朱立马对着李越说道:“包不同只是嘴巴比较臭,不是有心冒犯,还请放过他。”
李越斜眼看着包不同说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有心!”说完看向包不同。
王语嫣这时候脸带哀求的说道:“李越,你就放过包三哥吧!他只是嘴上不服输。”
包不同哼了一声说道:“王姑娘,阿朱不要求情了。我包不同不管遇见什么人,这嘴巴是绝对不服软。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包不同绝不皱一下眉毛。”说完闭上了眼睛。
阿碧这时候也是劝道:“越公子,你就放过包先生吧!”语气中带着江南水乡的柔媚。
钟灵也是劝道:“这人讲话确实讨厌,你惩罚一下就可以了,杀了倒是不至于。”
李越也不想杀他,听到钟灵的话,也是找了个台阶说道:“你这嘴巴还是小心点,武功不高,这嘴巴是真的臭。”说完又对着王语嫣三人说道:“这次就卖你们个面子。”
刚说了这句话,忽然间空中传来叮铃、叮铃两响清脆的银铃之声。
包不同和阿朱、阿碧齐道:“二哥有讯息捎来。”二人离席走到檐前,抬起头来,只见一头白鸽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子,扑将下来,停在阿朱手中。阿碧伸过手去,解下缚在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张纸笺来,递给了包不同。李越也解开了包不同的穴道。包不同拿起纸条看了几眼,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快去!”向王语嫣道:“喂,你去不去?”
王语嫣问道:“去哪里?有什么事?”
包不同一扬手中的纸笺道:“二哥有信来,说西夏国‘一品堂’有大批好手突然来到江南,不知是何用意,要我带同阿朱、阿碧两位妹子去查查。”
王语嫣道:“我自然跟你们一起去。西夏‘一品堂’的人,也要跟咱们为难吗?对头可越来越多了。”说着微微皱眉。
包不同道:“也未必是对头,不过他们来到江南,总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烧香拜佛。好久没遇上高手了,又是丐帮,又是西夏‘一品堂’,嘿嘿,这一次可热闹了。”说着眉飞色舞,显然颇以得能参与大战为喜。
王语嫣走近身去,要瞧瞧信上还写些什么。包不同将信递了给她。王语嫣见信上写了七八行字,字迹清雅,颇有劲力,虽然每一个字都识得,但全然不成文理。她读这的书着实不少,这般文字却是第一次见到,皱眉道:“那是什么?”
阿朱微笑道:“这是公冶二哥想出来的古怪玩意,是从诗韵和切音中变化出来的,平声字读作入声,入声字读作上声,一东的当作三江,如此掉来掉去。我们瞧惯了,便知信中之意,在外人看来,那是全然的不知所云。”
阿碧见王语嫣听到“外人”两字,脸上微有不豫之色,忙道:“王姑娘又勿是外人。王姑娘,你如要知道,待会我跟你说便是了。”王语嫣登时现出喜色。
包不同道:“早就听说,西夏‘一品堂’搜罗的好手着实不少,中原西域什么门派的人都有,有王姑娘同去,只消看得几眼,就清楚了他们的底细。这件事了结之后,咱们便去河南,跟齐公子爷取齐。”
王语嫣大喜,拍手叫道:“好极,好极,我也去。”
阿碧道:“咱们尽快办好这里的事,赶去河南,不要公子爷却又回来,路上错过了。”
第一百七十章乔峰
包不同道:“就只怕王姑娘跟着咱们,王夫人下次见到我,非狠狠骂我一顿不可……”突然转过头来,向李越道:“你老是在旁听着,我说话可有多不痛快!你这就请便吧。我们谈论自己的事,似乎不必要你来加上一双耳朵,一张嘴巴。我们去和人家比武,也不必要你观战。”
李越又有点忍不住自己的手,但是立马迎上四双哀求的眼神,李越眼睛一转说道:“不巧,王姑娘的行踪我得负责,这王夫人可是拜托我照顾一下王姑娘,并且要求王姑娘跟着我。”说完挑衅的看向包不同。
包不同嘴上从来没有输过,看到李越的话说道:“你是王姑娘什么人?要管这么多?王夫人是你什么?”
李越饶有兴趣的说道:“我算是王夫人母亲的徒弟。”
包不同被呛得哑口无言。
毕竟看着王语嫣没有反驳就知道李越说的是真的,这就让包不同难受了。
王语嫣无奈的说道:“李越,能不能允许我去这里,我保证去完以后,我就去大理,去见那个段正淳。”
李越无语的看着这王语嫣,这王语嫣真的是恋爱脑!
于是对着阿朱说道:“你怎么看?”
阿朱也是说道:“我也是一样,去了这里以后就去大理。”
李越点着头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去凑凑这个热闹。”说完瞪了一眼包不同说道:“那给我安排个住处,我们明天出发。”
李越说的也是不客气,把包不同又气的吹胡子瞪眼。
阿朱和阿碧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包不同,也是笑出了声音。
李越晚上则是趁着黑,去了还施水阁,把慕容家的绝学看了个干净,发现这斗转星移就像是乾坤大挪移一样,是提高内力的运用,而不是修炼内力的法门,还有那参合指是和六脉神剑一样的武功,但是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武功消耗内力。
就以李越的内力来说,也只能用出个五六招。
相比较于六脉神剑,这参合指有点鸡肋。
李越果断的把这个合成掉了。
第二天一大早,五个人就出发去了无锡。
李越带着王语嫣她们,包不同则是去找那gaibang去了。
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大理别有一番风光。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他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划了这几个时辰的船,早已甚是饥饿,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他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李越他们要了几壶酒,叫跑堂配了些酒菜,倚着楼边栏杆自斟自饮。
西首座上一条大汉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李越见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李越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是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这人应该就是乔峰。”
李越在天龙八部里最喜欢的就是乔峰。
乔峰桌上放着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此外更无别货。可见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迈自在。
乔峰向李越瞧了两眼,便即转过头去,自行吃喝。李越有心要结交,便招呼跑堂过来,指着乔峰的背心说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乔峰听到李越吩咐,回头微笑,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又喝了三杯酒,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乔峰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乔峰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点了点头,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乔峰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这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李越内力充沛,耳目聪明,虽不想故意偷听旁人私语,却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话都听见了。
乔峰有意无意的又向李越一瞥,见他低头沉思,显是听到了自己的说话,突然间双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
李越只是向着乔峰点了一下头。
然后说道:“我不想听,但是确实听得见你们的谈话。如果有什么嫌隙,我先自罚一杯。”李越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乔峰看着李越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你的酒杯太小。”
叫道:“酒保,取两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
那酒保和李越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酒保赔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
乔峰指着李越道:“这位公子爷请客,你何必给他省钱?十斤不够,打二十斤。”
酒保笑道:“是!是!”过不多时,取过两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乔峰道:“满满的斟上两碗。”酒保依言斟了。
这满满的两大碗酒一斟,李越登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不是因为酒很冲,而是因为这酒味道真的不太好。
喝惯了现代的酒,第一次喝这古代的酒,那口感真的是不太好。
乔峰笑道:“咱两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李越见他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色,心中也是感叹着乔峰交朋友的方式真是特别!
套用一句话来说:“啥也别说了,情谊都在酒里面,喝多少酒,有多少情谊。”
既然是这样子,李越也是豪爽一回。
当即胸膛一挺,大声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待会酒后失态,兄台莫怪。”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那乔峰见他竟喝得这般豪爽,倒颇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子喝干,跟着便又斟了两大碗。
第一百七十一章到底结不结拜
李越笑道:“再来!再来!”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干。那乔峰也喝了一碗,再斟两碗。
旁边的王语嫣和阿朱看着李越喝的兴起都劝道:“李越,你还是少喝点吧!”想着一会还要去解决慕容复的事情,两个人就劝着酒。
李越则是哈哈笑了起来,随后用着六脉神剑把这酒射到了远处。
顿时感觉头脑清楚。
王语嫣看到李越的动作,心里也是一惊,这李越竟然会六脉神剑,这可是大理的无上绝学
那乔峰并没留心,只见李越本来醉眼朦胧,但过不多时,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两大碗。
李越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随即依法运气。
他左手搭在酒楼临窗的栏杆之上,从小指甲射出来的酒水,顺着栏杆流到了楼下墙脚边,当真神不知、鬼不觉,没半分破绽可寻。
片刻之间,他喝下去的四大碗酒已然尽数逼了出来。
那乔峰见李越漫不在乎的连尽四碗烈酒,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斟了两大碗,自己连干两碗,再给李越斟了两碗。
李越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他二人这一赌酒,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那乔峰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来。”那酒保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李越和那乔峰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两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
李越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那乔峰却全凭真实本领,眼见他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好生钦佩,初时尚因他是慕容公子一伙而怀有敌意,但见他神情豪迈,英风飒爽,不由得起了爱惜之心,寻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这汉子饮酒过量,未免有伤身体。”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说道:“仁兄,咱两个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那乔峰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李越笑道:“你我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只怕我不方便照顾身后的女眷。”
后面的王语嫣也对着乔峰很是佩服,而李越则是早已经被王语嫣鄙视了,这乔峰是靠着真本事,而李越却是靠着假本事,在哪里用着六脉神剑在哪里作弊,这瞒不过精通武学典籍的王语嫣。
王语嫣看到这时候李越拿着女眷说事情,心里则是埋怨的说道:“人家乔峰是用的真本事,你却是用着作弊之法。”
两人下得楼来,那乔峰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李越提一口气,和他并肩而行,他也想看看自己与乔峰的差距。
这般快步争走,却也丝毫不感心跳气喘。那乔峰向他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
李越对着后面的王语嫣和阿朱说道:“我一会回来接你们。”
李越奔出几步,脚下下踏了“凌波微步’中的步子。他无意踏了这一步,居然抢前了数尺,心中一喜,第二步走的又是“凌波微步’,便即追上了那乔峰。
两人并肩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
那乔峰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李越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李越便即追了上来。那乔峰斜眼相睨,见李越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几步,又将他抛在后面,但李越不久又即追上。
这么试了几次,那乔峰已知李越内力之强,犹胜于己,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他哈哈一笑,停止说道:“慕容公子,乔峰今日可服你啦。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
李越几步冲过了他身边,当即转身回来,听他叫自己为“慕容公子”,忙道:“小弟姓李名越,兄台认错人了。”
那乔峰神色诧异,说道:“什么?你……你不是慕容复慕容公子?”
李越微笑想到这里,本来就对乔峰有几分好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下。问道:“兄台自道姓名,可是姓乔名峰么?”
那乔峰惊诧之色尚未尽去,说道:“正是,在下乔峰。”李越道:“小弟是大理段氏子弟,初来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乔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李兄,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只是心中纳闷,大理段氏不是都姓段的吗?
这人怎么姓李?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说道:“李兄,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李越喜道:“小弟求之不得。”两人叙了年岁,乔峰比李越大了十一岁,自然是兄长了。当下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
正好自己是非常的欣赏乔峰的,这样子也好。
“小弟其实在松鹤楼上是作弊,你是真真切切的喝了四十多碗,我其实是骗你的,大哥莫怪。”当下说明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
乔峰惊道:“兄弟,……你这是‘神脉神剑’的奇功么?”李越道:“正是,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
乔峰呆了半晌,叹道:“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原来当真有此一门神功。”
第一百七十二章丐帮大会
李越却是劝道:“大哥,酒能伤人,须适可而止,我看今日咱们不能再喝了!”
乔峰看到李越的规劝也是哈哈笑了起来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两人说着重回无锡城中,这一次不再比拚脚力,并肩缓步而行。
不久就看到了等在哪里的王语嫣和阿朱。
李越远远的打着招呼。
这时候王语嫣他们也看到了远来的王语嫣和阿朱。
李越介绍道:““不过在下的两个女伴却是姑苏慕容有关。来此就是为了解除误会。这两个人同时是我大理段氏的私生女,我那边的一个族兄拜托我找到他的私生女。”
乔峰听到李越的解释,心里也是恍然大悟。
这李越可能也是私生女,本来之前觉得大理皇室不错的,没想到也是处处留情,生活放荡。
李越不知道自己的介绍,让大理段氏在乔峰的心里面的印象就是浪荡公子。
这也怪段正淳这锅老鼠屎,搅混了大理段氏的名声。
乔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摇头道:“我本来盼望得能结交这姑苏慕容,但只怕无法如愿了。”
李越明知故问的问道:“为什么?”
乔峰道:“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两个多月前死于非命,人家都说是慕容复下的毒手。”李越矍然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乔峰道:“不错。我这个朋友所受致命之伤,正是以他本人的成名绝技所施。”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神情酸楚,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来到江南,为的是要查明真相。”
李越却是说道:“这可不一定,江湖上不是所有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都是慕容复,他也有不会的武功,可能就是歹人利用了这一点,才让自己逍遥法外。”
听到李越为着慕容复解释,王语嫣和阿朱都感激的看向李越。
李越点了点头,心想:“乔峰外表粗豪,内心却十分精细,不像霍先生、过彦之、司马林他们,不先详加查访,便一口咬定慕容公子是凶手。”又问:“那与大哥约定明朝相会的强敌,却又是些什么人?”
乔峰道:“那是……”只说得两个字,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乔峰便即住口。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一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一名汉子道:“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仔细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乔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乔峰向段誉道:“兄弟,你和我同去吗?”李越道:“这个自然。”
李越当然去!这次去就一口气解决那康敏等一干人等全部一锅端。
两名汉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活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林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只听得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包三先生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包三先生道:“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越听到这句就知道,是那个嘴贱的包不同。
这次李越是打算好好的让他吃上点苦头。
乔峰脸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段誉跟在后面,但见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
不,应该是包不同一人和丐帮的兄弟。
王语嫣和阿朱被李越带走了。
李越听得包不同的话,直摇头,你嘴贱,关键是慕容家又不是纯粹的武林世家,是一个以复国为己任国家,这包不同倒好,处处招惹敌人,简直是非常的无语。
杏林中站在包不同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脸有喜色,立刻抢步迎上,他身后的丐帮帮群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包三先生仍然一般的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的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的身份何等尊崇,诸帮众对帮主更是敬若神明。
众人见包不同对帮主如此无礼,一开口便是责备之言,无不大为愤慨。大义分舵蒋舵主身后站着的六七个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跃跃欲动。
乔峰却淡淡的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请包三先生指教。”
第一百七十三章李越单挑丐帮
这时候李越则是走了出来,看着包不同说道:“你这种人怎么活到现在的?”
包不同诧异的看向李越走出来,于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李越笑着说道:“我和乔峰义结金兰,就来此看看。又看到你在这里耍贱。”
李越对着丐帮说道:“这事情首先不是慕容复做的,毕竟人家的武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果要偷偷摸摸的杀,也不会哪么傻的用出这个人的功夫,应该是用着别派武功才是。至于是谁,这就要调查谁会用这唢喉擒拿手开始。”
乔峰也觉得李越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也只是李越的推理,目前来说还是慕容复嫌疑最大。
忽然间半空中一人说道:“世间最爱打架的是谁?是包三先生吗?错了,错了,那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
李越则是给了说话的方向一掌,瞬间把那风波恶打了下来。
李越说道:“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想打架找我打!”然后看向了丐帮长老说道:“你们是有什么阴谋吧!还是大胆的说出来吧!”说完看向了丐帮长老。
李越也不打算慢慢悠悠了,直接开门见山就对着这丐帮长老。
那几个丐帮的长老看着李越如此的嚣张,心里也是有点不爽,不过在李越那审视的目光下,几人看了一下乔峰,一个个的也不说话了。
陈长老气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
李越则是说道:“你亲眼看见了吗?是谁说的这件事情?这锁喉功也不是独门绝学,会的人不少,你怎么就确定是慕容复?”
一个个的丐帮长老被说的哑口无言。
李越这时候说道:“如果是杀错了还好,但是因此让杀害马副帮主的人逍遥法外,才是罪过,如果因为这个老鼠屎搞得丐帮乌烟瘴气,那才是你们最大的罪过。”
乔峰也是同意的点着头。
其中一个长老问道:“你是谁?”
李越说道:“我是李越!就是对你们这丐帮感觉非常的糊涂,竟然凭借着武功推断凶手,那岂不是武功会的越多,嫌疑越大。而且最主要的动机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认定一副对方是凶手的样子,连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也真的是莫名其妙。”
王语嫣和阿朱她们看着李越为着慕容复说话,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对着李越很是感激。
这时候乔峰看向李越,听李越的口气好像知道点什么!
乔峰就想要问一下李越。
这时候李越阻止了乔峰说道:“别急,有时候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李越看着这帮人说道:“你看!这鱼儿不就上钩了吗!”说完看向那些丐帮弟子。
然而这时最惊讶的却是乔峰。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
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但包不同、风波恶和二长老兀自激战不休,王语嫣等又在一旁,当着外人之面,不便出言询问。
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结打狗阵!”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将包不同、矮长老等四人围住。
包不同见丐帮顷刻间布成阵势,若要硬闯,自己和风波恶纵然勉强能全身而退,要救王语嫣等三人更是难上加难。
当此情势,莫过于罢手认输,实于声名无损。
但包不同性子执拗,常人认为理所当然之事,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风波恶却又是爱斗过于性命,只要有打斗的机会,不论是胜是败,结果是生是死,又不管谁是谁非,总之是恶斗到底再说。是以强弱之势早已分明,包风二人却仍大呼酣战,丝毫不屈。
王语嫣叫道:“包三哥、风四哥,不成了。丐帮这打狗阵,你们两位破不了的,还是及早住手吧。”
李越这时候护住了王语嫣和阿朱他们说道:“你们怎么打这风波恶和包不同我没有意见,这两人确实欠揍,但是祸不及家眷。”说完用气凌波微步带着三个人到了乔峰的身后。
丐帮的打狗阵法,对于李越完全的没用。陈长老长声唱道:“南面弟兄来讨饭哟,啊哟哎唷哟……”他唱的是乞丐的讨饭调,其实是在施发进攻的号令。站在南首的数十名乞丐各举兵刃,只等陈长老歌声一落,立时便即涌上。
乔峰自知本帮这打狗阵一发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他在查明真相之前,不愿和姑苏慕容氏货然结下深仇,当下左手一挥,喝道:“且慢!”晃身欺到风波恶身侧,左手往他面门抓去,风波恶向右急闪,乔峰右手顺势而上,已抓住他手腕,夹手将他单刀夺了过来。
王语嫣叫道:“好一招‘龙爪手’‘抢珠三式’!包三哥,他左肘要撞你胸口,右掌要斩你腰胁,左手便抓你的‘气户穴’,这是‘龙爪手’中的‘沛然有雨’!”
她说“左肘要撞你胸口”,乔峰出手和她所说若合符节,左肘正好去撞包不同胸口,待得王语嫣说“右掌要斩你腰胁”,他右掌正好去斩包不同腰胁,一个说,一个作,便练也练不到这般合拍。王语嫣说到第三句上,乔峰右手五指成钩,已抓在包不同的“气户穴”上。
包不同只感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气愤愤的道:“好一个‘沛然有雨’!大妹子,你说得不迟不早,有什么用?早说片刻,也好让我有个预备。”
王语嫣歉然道:“他武功太强,出手时事先全没朕兆,我瞧不出来,真是对不起了。”
包不同道:“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咱们今天的架是打输啦,丢了燕子坞的脸。”回头一看,只见风波恶直挺挺的站着。却是乔峰夺他单刀之时,顺势便点了他的穴道,否则他怎肯乖乖的罢手不斗?
陈长老见帮主已将包、风二人制住,那一句歌调没唱完,便即戛然而止。丐帮四长老和帮中高手见乔峰一出手便制住对手,手法之妙,实是难以想象,无不衷心钦佩。
乔峰放开包不同的“气户穴”,左手反掌在风波恶肩头轻拍几下,解开了他被封住的穴道,说道:“两位请便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乔峰
风波恶却道:“乔帮主,我武功是不如你,不过适才这一招输得不大服气,你有点出我无意,攻我无备。”乔峰道:“不错,我确是出你不意,攻你无备。咱们再试几招,我接你的单刀。”一句话甫毕,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下的单刀,那刀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他手中,乔峰手指一拨,单刀倒转刀柄,便递向风波恶的身前。
风波恶登时便怔住了,颤声道:“这……这是‘擒龙功’吧?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
乔峰微笑道:“在下初窥门径,贻笑方家。”说着眼光不自禁的向王语嫣射去。适才王语嫣说他那一招“沛然成雨”,竟如未卜先知一般,实令他诧异之极,这时颇想知道这位精通武学的姑娘,对自己这门功夫有什么品评。
不料王语嫣一言不发,对乔峰这手奇功宛如视而不见,原来她正自出神:“这位乔帮主武功如此了得,我表哥跟他齐名,江湖上有道是‘北乔峰,南慕容’,可是……可是我表哥的武功,怎能……怎能……”
风波恶摇了摇头,道:“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乔帮主,再见了。”他打了败仗,竟丝毫没有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紧张火炽,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实可说深得“斗道”之三昧,他举手和乔峰别过,向包不同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你们慢慢再来吧。”
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李越这时候说道:“你们这些丐帮长老真的是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然后看向拿群丐帮长老问道:“谁是全冠清?”
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李越看向这个人,点着头想道:“这人应该就是全冠清。”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十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问道:“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李越这时候对着全冠清说道:“你应该就是全冠清吧!正好我知道点内幕,现在就一起摊开桌面说吧!”然后看向了远方说道:“那马大元的妻子康敏在不在?”
康敏本来站在远方想看热闹,能不自己出面就不自己出面。
没想到这个李越直接点到了自己,这就让她很尴尬!
这时候也只能出来了。
几个人抬着娇子把她到了丐帮长老面前。
康敏走了出来。
李越看着康敏说道:“你应该就是马大元的妻子吧!”
忽听得马蹄声紧,东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现,马背上的乘客已飞身而下。
众人都是一惊,看那人时,只见他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鹑衣,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丐。传功、执法两长老一齐站起身来,说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群丐听得徐长老到来,都是耸然动容。这徐长地第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乔峰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不料这时候他突然赶到。
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
只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时齐到。
各人都有无数言语要说,但在帮主跟前,谁也不敢任意开口。
这时马蹄声又作,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马上乘客却是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乔峰站起相迎,说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徐长老和传功、执法等六长老一齐上前施礼。
只听得蹄声得得,一头驴子闯进林来,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向驴头,脸朝驴尾。谭婆登时笑逐颜开,叫道:“师哥,你又在玩什么古怪花样啦?我打你的屁股!”
众人瞧那驴背上之人时,只见他缩成一团,似乎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模样。谭婆伸手一掌往他屁股上拍去。那人一骨碌翻身下地,突然间伸手撑足,变得又高又大。众人都是微微一惊。谭公却脸有不豫之色,哼一声,向他侧目斜睨,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随即转头瞧着谭婆。
那倒骑驴子之人说是年纪很老,似乎倒也不老,说他年纪轻,却又全然不轻,总之是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相貌说丑不丑,说俊不俊。他双目凝视谭婆,神色间关切无限,柔声问道:“小娟,近来过得快活么?”
这谭婆牛高马大,白发如银,满脸皱纹,居然名字叫做“小娟”,娇娇滴滴,跟她形貌全不相称,众人听了都觉好笑。但每个老太太都曾年轻过来,小姑娘时叫做“小娟”,老了总不成改名叫做“老娟”?
李越笑着看着这徐长老,然后说道:“既然都来了,那就太好了。”说完指着康敏说道:“你应该就是段正淳的相好之一吧!不知道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的感受怎么样啊?”说完笑盈盈的看向康敏。
第一百七十五章李越开始你的表演
康敏则是惊疑不定的看向李越,不知道李越怎么知道如此私密的事情。
李越有些完味的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初想着攀上那段正淳当上大理王妃,可惜段正淳始乱终弃,没有娶你进门。你含恨之下就掐死了自己的女儿,随后你就嫁给了马大元,本来以为马大元是丐帮帮主,你当个帮主妇人也不错,没想到马大元却始终是个副帮主。这时候的你有不甘心了,于是你勾引乔帮主,没想到你乔帮主对你不理不睬!你因此含恨在心,你无意间看到了这封汪剑通帮主留给马大元的信才设计了这一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李越的语气越来越重,最后已经变成了诘问。
康敏脸上立马出现了慌乱,脸上已经一片惨白。
然后看向了徐长老说道:“你也是个糊涂蛋!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不会带脑子啊!”
乔峰还是莫名其妙,脑子里面一团的问号。
康敏勾引过我?
我怎么不知道!
康敏脸上脸焦急的辩解道:“你胡说!你是乔峰的朋友当然帮他说话。”
李越笑着说道:“不巧,我正好调查段正淳女儿的时候调查到你了,随后我就感觉到这事情的蹊跷,然后就发现了点什么?”
然后看向白世静说道:“你还不说吗?难道你要一错再错,知道这康敏是什么人?你还甘心被他利用吗?”李越大声的质问着白世静。
白世静脸色大变,他不知道这李越知道什么?但是自己可能要身败名裂了,随后又看向康敏,怪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才一错再错!
白世静这时候看向乔峰说道:“是我对不起马副帮主,是我对不起帮主你,糟了这个贱妇的蛊惑。”然后看向李越说道:“还请你嘴下留情,给我留下最后的颜面。”对着李越深深的一礼,随后就当白世静抬起头的时候,却是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原来这段时间白世静也是一直受着内心的折磨,所以见到李越提到这里,干脆一死来保全自己的颜面。
康敏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应该全部解决了吧!
全冠清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下子自己应该逃过了吧!
李越笑着看向全冠清和康敏,然后说道:“你们两位觉得到此结束了吗!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不珍稀,看来你们不像白世静那样子还保存的一点良心和自尊,你们就是真正的没脸没皮了。”
乔峰诧异的看向李越。
这李越怎么知道那么多?
李越看向康敏说道:“你跟着全冠清通奸的事情怎么算?”然后看向丐帮帮众说道:“这事情丐帮要受什么惩罚?”
“什么?”
“通奸可是要受那三刀六洞之刑。”
丐帮全部人员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康敏竟然和全冠清有染!
这真的是吃了一个大瓜!
李越继续说道:“你全冠清是因为这丐帮帮主之位,康敏也是想做这丐帮帮主夫人,于是你们狼狈为奸,设计了诸多的阴谋。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全冠清!”
这时候徐长老则是站了出来说道:“但是这信确实是汪剑通亲笔所写!”
李越摇着头说道:“你们也不看看这信是什么情况下交给马大元的?”
“这是汪剑通在乔峰做出有害丐帮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很明显跟乔峰无关。到现在你们还没反应过来,都是被康敏这个人设计,你们也真的是榆木脑袋。”李越摇着头,一副无语的样子。
“但是......”
“你们连汪剑通帮主的话都不遵从了吗?”
几个人都无语了。
这时候全冠清看这情况立马说道:“但是这乔峰是契丹人!”
听到全冠清这么说,李越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那干脆来一个大揭露好了,反正什么事情摊开在桌面上说比较好一点。
“本来还是想要留住一个好帮主,可惜这全冠清死了还要拉一个垫背的。那干脆说一个明明百变。”李越对着全冠清说道:“再怎么样帮主也不会轮到你的,你就死心吧!”说完看向其他长老说道:“这还要从十多年亲的雁门关说起....”
忽得听杏林彼处,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施主!这件事情还是息事宁人比较好一点,毕竟这牵扯到许多的武林大事。”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杏子树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叫道:“天台山知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最后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叹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长老道:“只因此刻本帮起了重大变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书信。”说着便将那信递了过去。
智光将信看了一遍,从头又看一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将此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是了。”
李越冷笑道:“为了遮掩一个错误,让另一件错误的事情发生,明明知道那次的实情,你们却选择隐瞒。你们也真的是一错再错。”
智光大师只能口念佛号:“阿弥陀佛!”
很明显被怼的哑口无言了。
智光向赵钱孙瞧了一眼,说道:“好,老衲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
赵钱孙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
智光摇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少林方丈玄慈
赵钱孙转身向着众人,说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
众人轻声惊噫,均想:“契丹武士的野心当真不小。”少林寺武功绝技乃中士武术的瑰宝,契丹国和大宋累年相战,如将少林寺的武功秘笈抢夺了去,一加传播,军中人人习练,战场之上,大宋官兵如何再是敌手?
智光续道:“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黄帝子孙说不定就此灭种,尽数死于辽兵的长矛利刀之下,我们以事在紧急,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要道经雁门,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各人立即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众人听到和契丹打仗,都忍不住热血如沸,又是栗栗危惧,大宋屡世受契丹欺凌,打一仗,败一仗,丧师割地,军民死于契丹刀枪之下的着实不少。
智光大师还想问一下乔峰,但是却被李越给制止住了。
这时候赵钱孙说道:“带头大哥一挥手,我们二十一人便分别在山道两旁的大石后面伏了下来。山谷左侧是个乱石嶙峋的深谷,一眼望将下去,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耳听得蹄声越来越近,接着听得有七八人大声唱歌,唱的正是辽歌,歌声曼长,豪壮粗野,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紧紧握住刀柄,掌心都是汗水,伸掌在膝头裤子上擦干,不久又已湿了。带头大哥正伏在我身旁,他知我沉不住气,伸手在我肩头轻拍两下,向我笑了一笑,又伸左掌虚劈一招,作个杀尽胡虏的姿式。我也向他笑了笑,心下便定得多了。”
“辽人当先的马匹奔到五十余丈之外,我从大石后面望将出去,只见这些契丹武士身上都披皮裘,有的手中拿着长矛,有的提着弯刀,有的则是弯弓搭箭,更有人肩头停着巨大凶猛的猎鹰,高歌而来,全没理会前面有敌人埋伏。片刻之间,我已见到了先头几个契丹武士的面貌,个个短发浓髯,神情凶悍。眼见他们越驰越近,我一颗心也越跳越厉害,竟似要从嘴里跳将出来一般。”
智光说道:“带头的大哥眼见辽狗驰近,一声长啸,众人的暗器便纷纷射了出去,钢镖、袖箭、飞刀、铁锥……每一件都是喂了剧毒的。只听得众辽狗啊啊呼叫,乱成一团,一大半都摔下马来。”
群丐之中,登时有人拍手喝采,欢呼起来。
李越直接说道:“这其实也是你们愚昧!轻易的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连发消息的人都不知道,就开始干这糊涂事情。剩下的就我来说吧!”李越受不了他们加那么多的形容词,于是接过来说道。
“这事情起因就是慕容复的父亲慕容博。”说完看向了王语嫣他们。
王语嫣听到牵扯到慕容复的父亲,内心也是开始紧张起来,王语嫣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了这件事情的过程。
毕竟这像是慕容博干出来的事情。
“这慕容博是鲜卑后裔,他的目的也是很简单,挑起辽宋之间的战争,于是他就和这个带头大哥说了这这事情,带头大哥深信不疑,然后就发生了惨案。原来一切都是慕容博的阴谋,他只是为了挑起辽宋之间的争斗,而这辽人却是辽国的皇室,这辽国人就被那莽撞的带头大哥杀害。”随后看向了王语嫣他们。
他们看向李越的目光中出现了惊诧,随后就感觉到了尴尬,因为这像是慕容家会做出的事情。
随后李越继续说道:“当你们最后发现这只是一队无辜的百姓以后,你们才发现一切都是错误的,那辽人哀痛之余,一摸婴儿的口鼻已无呼吸,只道妻儿俱丧,于是抱了两具尸体投崖自尽。那婴儿一经震荡,醒了过来,登时啼哭出声。那辽人身手也真了得,不愿儿子随他活生生的葬身谷底,立即将婴儿抛了上来,他记得方位距离,恰好将婴儿投在汪帮主腹上,使孩子不致受伤。这个婴儿就是乔峰。”
李越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事过之后,如何处置这个婴儿,倒是颇为棘手。他们对不起你的父母,自不能再伤你性命。但说要将你抚养长大,契丹人是他们的死仇,他们三人心中都想到了‘养虎贻患’四字。后来带头大哥拿了一百两银子,交给那农家,请它们养育这婴儿,要那农人夫妇自认是这契丹婴儿的父母,那婴儿长成之后,也决不可让他得知领养之事。那对农家夫妇本无子息,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他们丝毫不知这婴儿是契丹骨血,你们将孩子带去少室山之前,早在路上给他换过了汉儿的衣衫。”说完看向了乔峰。
乔峰大声叫道:“不,不!你胡说八道,捏造这么一篇鬼话来诬陷我。我是堂堂汉人,如何是契丹胡虏?我……我……三槐公是我亲生的爹爹,你再瞎说……”眼看就要上来,随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李越没必要害自己,而且还帮着自己解决了丐帮之事,
乔峰脸上出现了怀疑的神色问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其实听得李越说的话,乔峰已经信了七八分,就是不肯相信自己一直是汉人,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辽人。
李越对着乔峰说道:“你胸口的狼纹身是最佳的证明。这是辽国太后萧氏一脉最好的证明。”随后安慰着对乔峰说道:“其实契丹人和汉人根本无所谓,契丹人中间有好人,汉人之间也有坏人。不能以族群来区分人的好坏。”
乔峰是知道自己的胸口有着狼纹身的,但是现在听到李越的话,有点不敢相信,于是对着李越说道:“那个带头大哥是谁?”
李越看了一眼四周,随后说道:“就是少林玄慈方丈。”
第一百七十七章乔峰身世
听到李越毫不避讳的说出了玄慈方丈的名字,智光大师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既已猜到,我也不必隐瞒。那农人姓乔,名字叫作三槐。乔帮主,你既知道了自己身世,想来定要报你杀父之仇。汪帮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说了。带头大哥也是受人蒙蔽,请你不要想着报仇了。”
乔峰眼望智光,但见他容色坦然,殊无半分作伪和狡狯的神态,问道:“后来怎样?”
智光道:“后来你自己知道了。你长到七岁之时,在少室山中采栗,遇到野狼。有一位少林寺的僧人将你救了下来,杀死恶狼,给你治伤,自后每天便来传你武功,是也不是?”
乔峰道:“是!原来这件事你也知道。”那少林僧玄苦大师传他武功之时,叫他决计不可向任何人说起,是以江湖上只知他是丐帮汪帮主的嫡传弟子,谁也不知他和少林寺实有极深的渊源。
智光道:“这位少林僧,乃是受了玄慈方丈的重托,请他从小教诲你,使你不致走入岐途。为了此事,我和玄慈方丈、汪帮主三人曾起过一场争执。我说由你平平稳稳务农为主,不要学,再卷入江湖恩仇之中。玄慈方丈却说我们对不起你父母,须当将你培养成为一位英雄人物。”
只听智光续道:“汪帮主初时对你还十分提防,但后来见你学武进境既快,为人慷慨豪侠,待人仁厚,对他恭谨尊崇,行事又处处合他心意,渐渐的真心喜欢了你。再后来你立功愈多,威名越大,丐帮上上下下一齐归心,便是帮外之人,也知丐帮将来的帮主非你莫属。但汪帮主始终拿不定主意,便由于你是契丹人之故,他试你三大难题,你一一办到,但仍要到你立了七大功劳之后,他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你连创丐帮强敌九人,使丐帮威震天下,那时他更无犹豫的余地,方立你为丐帮帮主。以老衲所知,丐帮数百年来,从无第二个帮主之位,如你这般得来艰难。”
乔峰低头道:“我只道恩师汪帮主是有意锻炼于我,使我多历艰辛,以便担当大任,却原来……却原来……”到了这时,心中已有七八成信了。
徐长老道:‘多谢智光大师回述旧事,使大伙有如身历其境。还有那李少侠,揭露了丐帮的阴谋,否则我真的成了丐帮的罪人,这一封书信……”他扬了扬手中那信,续道:“是那位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书中极力劝阻汪帮主,不可将帮主大位传于乔帮主。乔帮主,你不妨自己过一过目。”说着便将书信递将过去。
乔峰接过信看了起来。
只见信上写道:“剑髯吾兄:数夕长谈,吾兄传位之意始终不改。然余连日详思,仍期期以为不可。乔君才艺超卓,立功甚伟,为人肝胆血性,不仅为贵帮中矫矫不群之人物,即遍视神州武林同道,亦鲜有能及以。此才具而继承吾兄之位,他日丐帮声威愈张,自意料中事耳。”
乔峰读到此处,觉得这位前辈对自己极是推许,心下好生感激,继续读下去:
“然当日雁门关外血战,惊心动魄之状,余无日不索于怀。此子非我族类,其父其母,死于我二人之手。他日此子不知其出身来历则已,否则不但丐帮将灭于其手,中原武林亦将遭逢莫大浩劫。当世才略武功能及此子者,实寥寥也。贵帮帮内大事,原非外人所能置喙,唯尔我交情非同寻常,此事复牵连过巨,祈三思之。”下面的署名就是玄慈方丈。
这时候智光大师则是对着乔峰说道:“事情既然已经说清,那就动手吧!”
乔峰见他垂眉低目,容色慈悲庄严,心下虽是悲愤,却也不由得肃然起敬,说道:“是真是假,此刻我尚未明白。便要杀你,也不忙在一时。”说着向赵钱孙横了一眼。
赵钱孙耸了耸肩头,似乎漫不在乎,说道:“不错,我也在内,这帐要算我一份,你几时欢喜,随时动手便了。”
谭公大声道:“乔帮主,凡事三思,可不要胡乱行事才好。若是惹起了胡汉之争,中原豪杰人人与你为敌。”赵钱孙虽是他的情敌,他这时却出口相助。
徐长老见乔峰读完此信后呆立不语,当下又递过一张信笺来,说道:“这是汪帮主的手书,你当认得出他的笔迹。”
乔峰接了过来,只见那张信笺上写道:
“字谕丐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暨诸长老:乔峰若有亲辽叛汉、助契丹而厌大宋之举者,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
下面注的日子是“大宋元丰六年五月初七日”。乔峰记得分明,那正是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
乔峰认得清清楚楚,这几行字确是恩师汪剑通的亲笔,这么一来,于自己的身世那里更有什么怀疑,但想恩师一直待己有如慈父,教诲固严,爱己亦切,哪知道便在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却暗中写下了这通遗令。
他心中一阵酸痛,眼泪便夺眶而出,泪水一点点的滴在汪帮主那张手谕之上。
李越听着智光的说辞,然后对着丐帮说道:“愿不愿意让乔峰当这个帮主就看你们的意思,这乔峰为人慷慨豪侠,待人仁厚,这就是他的性格,汪帮主看的很清楚,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乔峰契丹人的身份,如果你们愿意,那就继续让他继任丐帮帮主。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我相信乔峰也不会霸占这个帮主之位之位,不过有些人我觉得还是要处理一下。”说完看向了十全秀才全冠清。
全冠清看到李越看过来的眼神,只觉得全身冷汗都下来了。
李越看过去,然后漏出一丝冷笑说道:“这全冠清第一罪与康敏通奸,第二罪谋取丐帮帮主之位,第三罪让丐帮诬陷慕容复,陷丐帮与不仁不义之间。”说完用出了点音波功,让全丐帮的人都可以听见。
把想说的话说完,李越是舒坦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丐帮帮主
徐长老缓缓说道:“乔帮主休怪我们无礼。汪帮主这通手谕,原只马副帮主一人知晓,他严加收藏,从来不曾对谁说起。这几年来帮主行事光明磊落,决无丝毫通辽叛宋、助契丹而厌汉人的情事,汪帮主的遗令自是决计用不着。直到马副帮主突遭横死,马夫人才寻到了这通遗令。本来嘛,大家疑心马副帮主是姑苏慕容公子所害,倘若帮主能为大元兄弟报了此仇,帮主的身世来历,原无揭破必要。老朽思之再三,为大局着想,本想毁了这封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可是……可是……”
他说到这里,眼光向马夫人瞧去,说道:“一来马夫人痛切夫仇,不能让大元兄弟冤沉海底,死不瞑目。二来乔帮主袒护胡人,所作所为,实已危及本帮……”
乔峰道:“我袒护胡人,此事从何说起?”
徐长老道:“‘慕容’两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鲜卑后裔,与契丹一般,同为胡虏夷狄。”乔峰道:“嗯,原来如此,我倒不知。”徐长老道:“三则,帮主是契丹人一节,帮中知者已众,变乱已生,隐瞒也自无益。不过误会既然解清了,我们就看帮里兄弟的意思。”
霎时之间,乔峰脑海中思潮如涌,一时想:“他们心生嫉妒,捏造了种种谎言,诬陷于我。乔峰纵然势孤力单,亦当奋战到底,不能屈服。”
随即又想:“恩师的手谕,再加上李兄弟已经把事情讲的明明白白,千真万确。智光大师德高望重,于我无恩无怨,又何必来设此鬼计?徐长老是我帮元老重臣,岂能有倾覆本帮之意?铁面判官单正、谭公、谭婆等俱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前辈,这赵钱孙虽然疯疯颠颠,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众口一辞的都如此说,那里还有假的?”在心里面乔峰是信了,就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群丐听了智光、徐长老等人的言语,心情也十分混乱。
有些人先前已然听说他是契丹后裔,便始终将信将疑,旁的人则是此刻方知。眼见证据确凿,连乔峰自己似乎也已信了。
乔峰素来于属下极有恩义,才德武功,人人钦佩,那料到他竟是契丹的子孙。辽国和大宋的仇恨纠结极深,丐帮弟子死于辽人之手的,历年来不计其数,由一个契丹人来做丐帮帮主,真是不可思议之事。
但说要将他逐出丐帮,却是谁也说不出口。一时杏林中一片静寂,唯闻各人沉重的呼吸之声。
乔峰等了一会,见无人作声,说道:“乔某身世来历,惭愧得紧,我自己未能确知。但既有这许多前辈指证,乔某须当尽力查明真相。这丐帮帮主的职份,自当退位让贤。”说着伸手到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仗出来,正是丐帮帮主的信和的打狗棒,双手持了,高高举起,说道:“此棒承汪帮主相授,乔某执掌丐帮,虽无建树,差幸亦无大过。今日退位,那一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丐帮历代相传的规矩,新帮主就任,例须由原来帮主以打狗棒相授,在授棒之前,先传授打狗棒法。就算旧帮主突然逝世,但继承之人早已预立,打狗棒法亦已传授,因此帮主之位向来并无纷争。
乔峰方当英年,预计总要二十年后,方在帮中选择少年英侠,传授打狗棒法。这时群丐见他手持竹仗,气概轩昂的当众站立,有谁敢出来承受此棒?
乔峰连问三声,丐帮中始终无人答话。乔峰说道:“乔峰身世未明,这帮主一职,无论如何是不敢担任了。徐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请你三位连同保管。日后定了帮主,由你三位一同转授不迟。”
徐长老道:“那也说得是。打狗棒法的事,只好将来再说了。”上前便欲去接竹棒。
宋长老忽然大声喝道:“且慢!”
徐长老愕然停步,道:“宋兄弟有何话说?”
宋长老道:“我瞧乔帮主不是契丹人。”
徐长老道:“何以见得?”
宋长老道:“我瞧他不像。”
徐长老道:“怎么不像?”
宋长老道:“契丹人穷凶极恶,残暴狠毒。乔帮主却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适才我们反他,他却甘愿为我们受刀流血,赦了我们背叛的大罪。契丹人那会如此?”
徐长老道:“他自幼受少林高僧与汪帮主养育教诲,已改了契丹人的凶残习性。”
宋长老道:“既然性子改了,那便不是坏人,再做我们帮主,有什么不妥”我瞧本帮之中,再也没哪一个能及得上他英雄了得。别人要当帮主,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李越心想这丐帮总算有一个明白人了!
不过也是因为李越把事情先捅了出来,康敏的事情没有牵连乔峰,这事情就好办了!
至少不会发生聚贤庄的事情,不过现在是不是要留有不在场的证据,以证明乔峰的身份。
至于那乔三槐和乔峰的师傅,还有智光大师的死活,李越又不在乎。
群丐中与宋长老存一般心思的,实是大有人在。乔峰恩德素在众心,单凭几个人的口述和字据,便免去他帮主之位,许多向来忠于他的帮众便大为不服。
宋长老领头说出了心中之意,群丐中登时便有数十人呼叫起来:“有人阴谋陷害乔帮主,咱们不能轻信人言。”
“几十年前的旧事,单凭你们几个人胡说八道,谁知是真是假?”
“帮主大位,不能如此轻易更换!”
“我一心一意跟随乔帮主!要硬换帮主便杀了我头,我也不服。”
奚长老大声道:“谁愿跟随乔帮主的,随我站到这边。”他左手拉着宋长老,右手拉了吴长老,陈长老、执法长老,传功长老走到了东首。跟着大仁分舵、大信分舵、大义分舵,大智、大勇两舵的舵主的五个舵主也走到了东首。
五分舵的舵主一站过去,他们属下的群众自也纷纷跟随而往。全冠清却留在原地不动。这么一来,丐帮人众登时分成了两派,站在东首的约占九成,留在原地的约为一成,其余帮众则心存犹豫,不知听谁的主意才是。
全冠清道:“众位兄弟,乔帮主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然而咱们都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是危险。”
李越摇着头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丐帮帮主本属于乔峰,本来就没有事情,更何况乔峰到现在又做出什么有损丐帮利益的事情吗?反倒是你全冠清,到是狼狈为奸。我还怀疑你是qita国的内奸,专门破坏丐帮的内部团结。”
奚长老叫道:“说的好!”丐帮的其余人都是齐声附和。
乔峰看到那么多的兄弟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心里也是感动,这么多年没有白待。
第一百七十九章西夏一品堂
乔峰喝道:“众兄弟停手,听我一言。”他语声威严,群丐纷争立止,都转头瞧着他。
乔峰朗声道:“这丐帮帮主,我是坚决不当了,如果查明身世不论是契丹还是汉人,我就当一个丐帮朋友如何,只要丐帮有难,我一定回来,也不负汪帮主托付之恩。”
宋长老插口道:“帮主,你切莫灰心……”
乔峰摇头道:“我不是灰心。别的事或有阴谋诬陷,但我恩师汪帮主的笔迹,别人无论如何假造不来。”
他提高声音,说道:“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威名赫赫,武林中谁不敬仰?若是自相残杀,岂不教旁人笑歪了嘴巴?乔某临去时有一言奉告,倘若有谁以一拳一脚加于本帮兄弟身上,便是本帮莫大的罪人。”
群丐本来均以义气为重,听了他这几句话,都是暗自惭愧。
乔峰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乔某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决不伤一条汉人的性命,若违此誓,有如此刀。”说着伸出左手,凌空向单正一抓。
单正只觉手腕一震,手中单刀把捏不定,手指一松,单刀竟被乔峰夺了过去。乔峰右手的拇指扳住中指,往刀背上弹去,当的一声响,那单刀断成两截,刀头飞开数尺,刀柄仍拿在他手中。他向单正说道:“得罪!”势下刀柄,扬长去了。
众人群相愕然之际,跟着便有人大呼起来:“帮主别走!”“丐帮全仗你主持大局!”“帮主快回来!”
忽听得呼的一声响,半空中一根竹棒掷了下来,正是乔峰反手将打狗棒飞送而至。
徐长老伸手去接,右手刚拿到竹棒,突觉自手掌以至手臂、自手臂以至全身,如中雷电轰击般的一震。他急忙放手,那竹棒一掷而至的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中。
群丐齐声惊呼,瞧着这根“见棒如见帮主”的本帮重器,心中都是思虑千万。
朝阳初升,一缕缕金光从杏子树枝叶间透进来,照着“打狗棒”,发出碧油的光泽。
李越这时候则是追了上去说道:“乔大哥,我们还是先去雁门关吧!看看那文字,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不过我得到消息,西夏一品堂要偷袭丐帮。”
“什么?”乔峰虎目圆瞪,西夏一品堂竟然要偷袭丐帮,想到刚才被拦住的信息,心里也是一紧,担心起丐帮的安危。
李越对着乔峰说道:“我们不妨稍等一下。”
乔峰沉思了一下,对着李越说道:“追查这身世之事也不急在这一时。”说完又看向了李越,不知道这李越为何知道那么多。
同时也是打算静观其变,毕竟这只是李越的情报,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李越看着乔峰的目光,心里也是有点发虚,不过随后想道:“这也是为着他好!上一辈的浑水还是不要趟的好。”
李越当然不肯让乔峰去啊少林寺,那就是个坑。
两个人上了树,看起了丐帮那边。
宋长老道:“依我之见,大家去寻乔帮主回来,请他回心转意,不可辞任……”他话未说完,西首有人叫道:“乔峰是契丹胡虏,如何可做咱们首领?今日大伙儿还顾念旧情,下次见到,便是仇敌,非拚个你死我活不可。”
吴长老冷笑道:“你和乔帮主拚个你死我活,配么?”
那人怒道:“我一人自然打他不过,十个怎样?十个不成,一百人怎样?丐帮义士忠心报国,难道见敌畏缩么?”他这几句话慷慨激昂,西首群丐中有不少人喝起采来。
采声未毕,忽听得西北角上一个人阴恻恻的道:“丐帮丐人约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嘿嘿嘿,可笑啊可笑。”这声音尖锐刺耳,咬字不准,又似大舌头,又似鼻子塞,听来极不舒服。
大义分舵蒋舵主和大勇分舵方舵主同声“啊哟”,说道:“徐长老,咱们误了约会,对头寻上门来啦!”
乔峰这时候也想起了与西夏“一品堂”的人物在惠山相会,当时他似觉太过匆促,但还是答应了约会。眼见此刻卯时已过,丐帮中人极大多数未知有此约会,便是知道的,也是潜心于本帮帮内大事,都把这约会抛到了脑后,这时听到对方讥嘲之言,这才猛地醒觉。
徐长老连问:“是什么约会?对头是谁?”他久不与闻江湖与本帮事务,一切全不知情。吴长老问蒋舵主道:“是乔帮主答应了这约会么?”
蒋舵主道:“是,不过属下已奉乔帮主之命,派人前赴惠山,要对方将约会押后七日。”
那说话阴声阴气之人耳朵也真尖,蒋舵主轻声所说的这两句话,他竟也听见了,说道:“既已定下了约会,那有什么押后七日、押后八日的?押后半个时辰也不成。”
吴长老怒道:“我大宋丐帮是堂堂帮会,岂会惧你西夏胡虏?只是本帮自有要事,没功夫来跟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周旋。更改约会,事属寻常,有什么可罗唆的?”
突然间呼的一声,杏树后飞出一个人来,直挺挺的摔在地下,一动也不动。这人脸上血肉模糊,喉头已被割断,早已气绝多时,群丐认得是本帮大义分舵的谢副舵主。
蒋舵主又惊又怒,说道:“谢兄弟便是我派去改期的。”
执法长老道:“徐长老,帮主不在此间,请你暂行帮主之职。”他不愿泄露帮中无主的真相,以免示弱于敌。徐长老会意,心想此刻自己若不出头,无人主持大局,便朗声说道:“常言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敝帮派人前来更改会期,何以伤他性命?”
那阴恻恻的声音道:“这人神态居傲,言语无礼,见了我家将军不肯跪拜,怎能容他活命?”群丐一听,登时群汹涌,许多人便纷纷喝骂。
徐长老直到此时,尚不知对头是何等样人,听白世镜说是“西夏胡虏”,而那人又说什么“我家将军”,真教他难以摸得着头脑,便道:“你鬼鬼祟祟的躲着,为何不敢现身?胡言乱语的,瞎吹什么大气?”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杏子林中?”
猛听得远处号角呜呜吹起,跟着隐隐听得大群马蹄声自数里外传来。
徐长老凑嘴到吴长老耳边,低声问道:“那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事?”吴长老也低声道:“西夏国有个讲武馆,叫做什么‘一品堂’,是该国国王所立,堂中招聘武功高强之士,优礼供养,要他们传授西夏国军官的武艺。”
徐长老点了点头,道:“西夏国整军经武,还不是来找我大宋江山的主意?”吴长老低声道:“正是如此。凡是进得‘一品堂’之人,都号称武功天下一品。统率一品堂的是位王爷,官封征东大将军,叫做什么赫连铁树。据本帮派在西夏的易大彪兄弟报知,最近那赫连铁树带领馆中勇士,出使汴梁,朝见我大宋太后和皇上。其实朝聘是假,真意是窥探虚实。他们知晓本帮是大宋武林中一大支柱,想要一举将本帮摧毁,先树声威。然后再引兵犯界,长驱直进。”
徐长老暗暗心惊,低声道:“这条计策果然毒辣得紧。”
第一百八十章又回来了
吴长老道:“这赫连铁树离了汴梁,便到洛阳我帮总舵。恰好其时乔帮主率同我等,到江南来为马堂帮主报仇,西夏人扑了个空。这干人一不做,二不休,竟赶到了江南来,终于和乔帮主定下了约会。”
徐长老心下沉吟,低声道:“他们打的是如意算盘,先是一举毁我丐帮,说不定再去攻打少林寺,然后再将中原各大门派帮会打个七零八落。”
吴长老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些西夏武士便当真如此了得?有什么把握,能这般有恃无恐?乔帮主多少知道一些虚实,只可惜他在这紧急关头……”说到这里,自觉不妥,登时住口。
这时马蹄声已近,陡然间号角急响三下,八骑马分成两行,冲进林来。八匹马上的乘者都手执长矛,矛头上缚着一面小旗。矛头闪闪发光,依稀可看到左首四面小旗上都绣着“西夏”两个白字,右首西面绣着“赫连”两个白字,旗上另有西夏文字。跟着又是八骑马分成两行,奔驰入林。马上乘者四人吹号,四人击鼓。
群丐都暗皱眉头:“这阵仗全然是行军交兵,却那里是江湖上英雄好汉的相会?”
在号手鼓手之后,进来八名西夏武士。徐长老见这八人神情,显是均有上乘武功,心想:“看来这便是一品堂中的人物了。”那八名武士分向左右一站,一乘马缓缓走进了杏林。马上乘客身穿大红锦袍,三十四五岁年纪,鹰钩鼻、八字须。他身后紧跟着一个身形极高、鼻子极大的汉子,一进林便喝道:“西夏国征东大将军驾到,丐帮帮主上前拜见。”声音阴阳怪气,正是先前说话的那人。
徐长老道:“本帮帮主不在此间,由老朽代理帮务。丐帮兄弟是江湖草莽,西夏将军如以客礼相见,咱们高攀不上,请将军去拜会我大宋王公官长,不用来见我们要饭的叫化子。若以武林同道身份相见,将军远来是客,请下马叙宾主之礼。”
这几句话不亢不卑,既不得罪对方,亦顾到自己身份。群丐都想:“果然姜是老的辣,徐长老很是了得。”
那大鼻子道:“贵帮帮主既不在此间,我家将军是不能跟你叙礼的了。”
一斜眼看到打斜棒插在地下,识得是丐帮的要紧物事,说道:“嗯,这根竹棒儿晶莹碧绿,拿去做个扫帚柄儿,倒也不错。”手臂一探,马鞭挥出,便向那打狍棒卷去。
群丐齐声大呼:“滚你的!”“你奶奶的!”“狗鞑子!”眼见他马鞭鞭梢正要卷到打狗棒上,突然间人影一幌,一人斜刺里飞跃而至,挡在打狗棒之前,伸出手臂,让马鞭卷在臂上。
他手臂一曲,那大鼻汉子无法再坐稳马鞍,纵身一跃,站在地下。两人同时使劲,拍的一声,马鞭从中断为两截。那人反手抄起打狗棒,一言不发的退了开去。
众瞧这人旱,见他弓腰曲背,正是帮中的传功长老。他武功甚高,平素不喜说话,却在帮中重器遭逢危难之时,挺身维护,刚才这一招,大鼻汉子被拉下马背,马鞭又被拉断,可说是输了。
这大鼻汉子虽受小挫,丝毫不动声色,说道:“要饭的叫化子果然气派甚小,连一根竹棒儿也舍不得给人。”
徐长老道:“西夏国的英雄好汉和敝帮定下约会,为了何事?”
那汉子道:“我家将军听说中原丐帮有两门绝技,一是打猫棒法,一是降蛇十八掌,相要见识见识。”
群丐一听,无不劫然大怒,此人故意把打狍棒法说成打猫棒法,将降龙十八掌说成降蛇十八掌,显是极意侮辱,眼见今日之会,一场判生死、争存亡的恶斗已在所难免。
群丐喝骂声中,徐长老、吴长老、执法长老等人心下却暗暗着急:“这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自来只本帮帮主会使,对头既知这两项绝技的名头,仍是有恃无恐的前来挑战,只怕不易应付。”
这时候乔峰已经忍不住了,虽然已经脱离了丐帮,但是就是见不得其他人来侮辱丐帮,于是一个飞龙在天,跳了下去,对着站着前排的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就是一人一掌。
李越这时候也只能跳下来说道:“本来我是想走的,但是看到这西夏一品堂来了,这乔峰偏要看看,这不就是回来了吗!”说完看向赫连铁树说道:“不过这次留的对,要不怎么能看到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的戏码。”说完看向了赫连铁树。
赫连铁树被李越的拐的弯的骂,但是因为他中文水平低下,不知道李越是骂他!经过旁边的一个人的翻译才反应过来,李越是骂他是猴子,只敢在帮主不在的时候欺负丐帮。
这让赫连铁树气的要命。
赫连铁树看着乔峰说道:“听说中原有北乔峰,南慕容,今天就来看看这北乔峰的厉害。李延宗你去会会这北乔峰。”说完从后面出来一个人。
北乔峰一看这个人,呆了一下,随后就意识到这人是谁!
这人长得怎么那么像慕容复!
李越这时候听到赫连铁树叫李延宗心里也是一乐说道:“那我就来会会这李延宗。”随后站在了李延宗对面,刚看到李延宗,李越就说道:“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慕容复啊!不过也是,慕容家是鲜卑后裔,本身就不是汉人,投靠西夏也是可以理解,你是慕容复的亲戚?”
这时候王语嫣他们才反应过来,有点失声的叫到:“表哥!”
原来慕容复也是骑虎难下,本来有着四大恶人,也不用来这里凑热闹,可惜四大恶人被李越给杀了,西夏一品堂只剩下他这么个高手,虽然待遇变好了,但是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像之前的一样,见机不妙就溜了,否则这几年打下的根基也就没了。
然后就发现猪队友王语嫣,一语点皮慕容复的身份,这就让慕容复很尴尬,只能抵死不承认道:“我是李延宗,不是你们的表哥,这世界上长得想象的人很多,可能你们的表哥跟我长得像。我跟慕容复没有任何的关系。”说玩就看向了李越,心里也是恨上了李越。
第一百八十一章慕容复作死
李延宗恼羞成怒的看向李越。
很明显很恼怒李越拆穿他的身份。
李越笑着看着李延宗说道:“那我就会一会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说完就用出了一道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点向李延宗。
李延宗本来也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李越,没想到李越一招点出,就是这少泽剑。这少泽剑剑气就像是一个爱好玩闹的小孩,忽明忽暗,忽来忽去,变化精微,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李延宗的面前。
而李延宗听到李越的话,手上一顿,不敢使出自己的成名绝学斗转星移,担心暴露自己就是慕容复,这就让慕容复有点作茧自缚的感觉,感觉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只能狼狈的躲开。
李越随后跟上一招少冲剑,这少冲剑以轻灵迅速为主,最是适合趁人不备,出招迅速,李延宗赶紧的躲开随后,李越又使用商阳剑走的就是巧妙灵活,难以捉摸的路子,就是打着李延宗一个措手不及。
剑法上面奇诡难测,灵活其妙,又非常的迅捷轻灵,打的李延宗只能像是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眼看就要受到伤害,这时候一边的王语嫣则是看不下去了,知道这李越的武功比自己的那个博而不精的表哥强多了,眼看一不小心就要受伤,这时候焦急的出声说道:“还请李公子手下留情。”
李越笑着看向王语嫣,这果然是猪队友啊!
那边的李延宗得到机会,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但是这种方式真的让他颜面无光,心里也是暗恨李越,让他如此的丢脸。
那边的赫连铁树也是看出了李延宗打不过李越,只能把他叫回来说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李越笑道:“在下李越。”
“那不知道李公子有没有加入西夏一品堂的打算,你如果加入我们,我们西夏一定会拱手相迎。”李越摇着头说道:“那还真的不好意思!我对西夏还真的没有兴趣。”说完对着赫连铁树摇着头说道:“你也不要耍那些小人行径了,把那悲酥清风的解药叫出来吧!”
赫连铁树脸色大变,这就是赫连铁树的阴谋。
突然间徐长老大声咳嗽,跟着双眼剧痛,睁不开来,泪水不绝涌出。
丐帮人众纷纷呼叫:“不好,鞑子搅鬼!”“眼睛里什么东西?”“我睁不开眼了。”各人眼睛刺痛,泪水长流。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同样的睁不开眼来。
原来西夏人在这顷刻之间,已在杏子林中撒布了“悲酥清风”,那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系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自己人鼻中早就塞了解药,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中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毒气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
但听得“咕咚”、“啊哟”之声不绝,群丐纷纷倒地。
就连乔峰也不能幸免,只不过乔峰内力深厚,所以面前还可以睁开眼睛,也只有李越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时候丐帮的人都是诧异的看向李越和赫连铁树,以为两个人是一伙的,
李越对着赫连铁树说道:“虽然这毒师比较厉害,比较隐蔽,可惜的是你爷爷我也是擅长毒物的,你这不是在关公面前武大刀吗?既然你们用毒了,那我也不客气了。”李越的周围忽然出现了很多的冰针,李越就是一招冰针雨,这些冰针带着奇诡的轨迹杀向那些西夏武士。
这些武士不可避免的就被打中,就连赫连铁树也不可能避免。
李越说道:“现在你们可以给我解药了吧!”
赫连铁树也是个硬骨头说道:“那我还真的不肯,有种你就杀了我。”
肖恩看着赫连铁树说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既然你说叫我杀了你,我怎么能不同意的呢!”于是李越对着赫连铁树就是一掌,赫连铁树当场毙命。
群丐的脸色瞬间大变,这不是致他们与死地吗?
乔峰也是脸色大变,随后想到李越的性格,再加上之前李越说的适合解毒,再结合之前李越的性格,心里猜想李越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才杀了赫连铁树。
这时候李延宗则是走出来,看着李越说道:“我不相信你会没事,你只是在强撑而已。”说完已经向着李越来了一掌。
李越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李延宗,对着他说道:“本来想着放过你,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李越就是一招少泽剑从指尖冲出。
原来刚才的慕容复恼羞成怒,现在觉得有机会可以杀了李越,所以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慕容复赶紧的逃开,又是狼狈的头盔都被李越给打掉了,他真的想不到有人可以避免这无色无味的剧毒。
李越当然不是圣母,别人要杀他,他还会放过别人,于是又是几招六脉神剑,一招接着一招打得慕容复丢盔弃甲,衣服也被李越打的破烂不堪,就像是一个乞丐一样。
慕容复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慕容复这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李越的武功很明显比他高了不少,之前以为李越中毒,没想到李越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李越的手上的六脉神剑没有停止,招招致命,慕容复已经险象环生了。
慕容复也感觉到了自己离着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眼看就要被李越杀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语嫣则是冲了出来,跪在李越面前,哀求的说道:“李少侠,还请放过慕容表哥。”
这时候阿朱也是冲了出来,向着李越求情说道:“如果主人死了,我们也不会独活。”
阿碧也是随后符合,随后王语嫣好像也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也是。”
三个人跪在面前,李越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以后你们就与慕容复没有任何的关系。”说完看向三人。
三人没有犹豫,立马答应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狼狈的慕容复
另一边的慕容复就感觉到了自己受到深深地侮辱,没想到自己的小命却是靠着身边女人的求情,在心高气傲的慕容复心里这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看着那跪在李越面前的三个女人,慕容复只感觉接受不了这一切。
李越看着慕容复说道:“还请你好自为之,至于复国大业,还是算了。在江湖是永远不可能复国的。”说完一挥袖子,示意慕容复走吧。
这时候慕容复形单影只的走着,脸上失魂落魄,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李越看着丐帮的人说道:“现在该你们了。我给你治疗吧!”说完就用起了手中的药决一个个的给这些人解毒。
最后一个就是乔峰,只见李越的手伸向乔峰,乔峰就感觉身上的毒素被李越吸走一样。
心里也是暗暗称奇,从来有见过这么诡异的内力,简直是匪夷所思,有点像丁春秋的化功大法,但是又完全不同,这内力很是诡异。
等丐帮的人都医治好后,李越对着他们说道:“现在是救好了。我也走了。”说完看向了乔峰说道:“我们直接去雁门关看那石碑就可以。”
乔峰对着李越说道:“好!我正有此意。”
然后李越看向了阿朱,阿碧和王语嫣三个女人说道:“现在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说完对着丐帮的人说道:“就此别过!”
三个人走出了杏子林。
丐帮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吴长老忍不住说道:“不知道乔帮主愿不愿继续当这丐帮帮主,我们不管你是契丹人还是汉人,只要你不危害汉人的利益,我们就认你这个帮助。”
乔峰对着丐帮的人说道:“我如果是契丹人,那么我现在做的算什么?我既然当然一生不伤害一个汉人,那么我也不会介入契丹人和汉人的争斗。”说完就走了。
一行五个人向着雁门关走去。
雁门关在代州之北三十里的雁门险道。
乔峰昔年行侠江湖,也曾到过,只是当时身有要事,匆匆一过,未曾留心。他到代州时已是午初,在城中饱餐一顿,喝了十来碗酒,便出城向北。
他脚程迅捷,这三十里地,行不到半个时辰。上得山来,但见东西山岩峭拔,中路盘旋崎岖,果然是个绝险的所在,心道:“雁儿南游北归,难以飞越高峰,皆从两峰之间穿过,是以称为雁门。今日我从南来,倘若石壁上的字迹表明我确是契丹人,那么乔某这一次出雁门关后,永为塞北之人,不再进关来了。倒不如雁儿一年一度南来北往,自由自在。”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酸。
雁门关是大宋北边重镇,山西四十余关,以雁门最为雄固,一出关外数十里,便是辽国之地,是以关下有重兵驻守,乔峰心想若从关门中过,不免受守关官兵盘查,当下从关西的高岭绕道而行。
来到绝岭,放眼四顾,但见繁峙、五台东耸,宁武诸山西带,正阳、石鼓挺于南,其北则为朔州、马邑,长坡峻阪,茫然无际,寒林漠漠,景象萧索。乔峰想起当年过雁门关时,曾听同伴言道,战国时赵国大将李牧、汉朝大将郅都,都曾在雁门驻守,抗御匈奴入侵。
倘若自己真是匈奴、契丹后裔,那么千余年来侵犯的,都是自己的祖宗了。
向北眺望地势,寻思:“那日汪帮主、赵钱孙等在雁门关外伏击契丹武士,定要选一处最占形势的山坡,左近十余里之内,地形之佳,莫过于西北角这处山侧。十之八九,他们定会在此设伏。”
当下奔行下岭,来到该处山侧。蓦地里心中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悲怆,只见该山侧有一块大岩,智光大师说中原群雄伏在大岩之后,向外发射喂毒暗器,看来便是这块岩石。
山道数步之外,下临深俗,但见云雾封谷,下不见底。乔峰心道:“倘若智光大师之言非假,那么我妈妈被他们害死之后,我爹爹从此处跃下深谷自尽。他跃进谷口之后,不忍带我同死,又将我抛了上来,摔在汪帮主的身上。他……他在石壁上写了些什么字?”
回过头来,往右首山壁上望去,只见那一片山壁天生的平净光滑,但正中一大片山石上却尽是斧凿的印痕。
乔峰愤怒的看向石壁,有人竟然先自己一步把这文字给涂抹干净。
他走近山壁,凝视石壁上的斧凿痕迹,想探索原来刻在石上的到底是些什么字,但左看右瞧,一个字也辨认不出,说道:“我要去找智光大师,向他这石壁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字。不查明此事,寝食难安。”
阿朱道:“就怕他不肯说。”
乔峰道:“他多半不肯说,便硬逼软求,总是要他说了,我才罢休。”
阿朱沉吟道:“智光大师好像很硬气,很不怕死,硬逼软逼,只怕都不管用。还是……”
乔峰点头道:“不错,还是去问赵钱孙的好。嗯,这赵钱孙多半也是宁死不屈,但要对付他,我倒有法子。”
他说到这里,向身旁的深渊望了一眼,道:“我想下去瞧瞧。”阿朱吓了一跳,向那云封雾绕的谷口瞧了两眼,走远了几步,生怕一不小心便摔了下去,说道:“不,不!你千万别下去。下去有什么好瞧的?”乔峰道:“我到底是汉人还是契丹人,这件事始终在我心头盘旋不休。我要下去查个明白,看看那个契丹人的尸体。”阿朱道:“那个摔下去的已有三十年了,早只剩下几根白骨,还能看到什么?”乔峰道:“我便是要去瞧瞧他的白骨。我想,他如果真是我亲生父亲,便得将他尸骨捡上来,好好安葬。”
阿朱尖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仁慈侠义,怎能是残暴恶毒的契丹人后裔。”
乔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天一晚,明天这时候我还没上来,你便不用等了。”
阿朱大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叫道:“乔大爷,你别下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雁门关
阿朱想不出什么话来劝阻,只得道:“下面说不定有很多毒蛇、毒虫,或者是什么凶恶的怪物。”
乔峰哈哈大笑,拍拍她的肩头,道:“要是有怪物,那最好不过了,我捉了来给你玩儿。”他向谷口四周眺望,要找一处勉强可以下足的山崖,盘旋下谷。
原来这一路还是按照原剧情,阿朱还是喜欢上了乔峰,看着他们,李越摇着头说道:“你们不要在哪里郎情妾意了,我们可以弄一条绳子,然后慢慢的下去就可以,何必像你们说的那样子生离死别。”说完古怪的看向了两个人。
这时候阿碧也是调笑道:“阿朱姐姐,要不干脆你跟着乔大爷一起过算了,也不要去大理了。到时候就跟着段正淳说,你的女儿已经嫁给了乔大爷。”
这时候王语嫣则是还是一脸的不开心,这一路王语嫣也是一直想着慕容复,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
李越也没有介意,自己的任务就是把他带向了大理就可以。
至于王语嫣的问题,还是交给段正淳头疼算了。
便在这时,忽听得东北角上隐隐有马蹄之声,向南驰来,听声音总有二十余骑。
乔峰当即快步绕过山坡,向马蹄声来处望去。他身在高处,只见这二十余骑一色的黄衣黄甲,都是大宋官兵,排成一列,沿着下面高坡的山道奔来。
乔峰看清楚了来人,也不以为意,只是他和阿朱处身所在,正是从塞外进关的要道,当年中原群雄择定于此处伏击契丹武士,便是为此。心想此处是边防险地,大宋官兵见到面生之人在此逗留,多半要盘查诘问,还是避开了,免得麻烦。回到原处,拉着阿朱往大石后一躲,道:“是大宋官兵!”
过不多时,那二十余骑官兵驰上岭来。乔峰躲在山石之后,已见到为首的一个军官,不禁颇有感触:“当年汪帮主、智光大师、赵钱孙等人,多半也是在这块大石之后埋伏,如此瞧着契丹众武士驰上岭来。今日峰岩依然,当年宋辽双方的武士,却大都化作白骨了。”
正自出神,忽听得两声小孩的哭叫,乔峰大吃一惊,如入梦境:“怎么又有了小孩?”跟着又听得几个妇女的尖叫声音。
他伸首外张,看清楚了那些大宋官兵,每人马上大都还掳掠了一个妇女,所有妇孺都穿着契丹牧人的装束。好几个大宋官兵伸手在契丹女子身上摸索抓捏,猥亵丑恶,不堪人目。有些女子抗拒支撑,便立遭官兵喝骂殴击。
乔峰看得出奇,不明所以。见这些人从大石旁经过,径向雁门关驰去。
阿朱问道:“乔大爷,他们干什么?”
乔峰摇了摇头,心想:“边关的守军怎地如此荒唐?”阿朱又道:“这种官兵就像盗贼一般。”
跟着岭道上又来了三十余名官兵,驱赶着数百头牛羊和十余名契丹妇女,只听得一名军官道:“这一次打草谷,收成不怎么好,大帅会不会发脾气?”
另一名军官道:“辽狗的牛羊虽抢得不多,但抢来的女子中,有两三个相貌不差,陪大帅快活快活,他脾气就好了。”
第一个军官道:“三十几个女人,大伙儿不够分的,明儿辛苦一天,再去抢些来。”
一个士兵笑道:’辽狗得到风声,早就逃得清光啦,再要打草谷,须得等两三个月。”
乔峰听到这里,不由得怒气填胸,心想这些官兵的行径,比之最凶恶的下三滥资贼更有不如。
突然之间,一个契丹妇女怀中抱着的婴儿大声哭了起来。那契丹女子伸手推开一名大宋军官的手,转头去哄啼哭的孩子。
那军官大怒,抓起那孩子摔在地下,跟着纵马而前,马蹄踏在孩儿身上,登时踩得他肚破肠流。那契丹女子吓得呆了,哭也哭不出声来。
众官兵哈哈大笑,蜂拥而过。
乔峰一生中见过不少残暴凶狠之事,但这般公然以残杀婴孩为乐,却是第一次见到。他气愤之极,当下却不发作,要瞧个究竟再说。
李越这时候说道:“汉人中也有败类,契丹人中也有败类,所以我早说过不能以什么人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这时候乔峰已经看不过眼了。
这一群官兵过去,又有十余名官兵呼啸而来。这些大宋官兵也都乘马,手中高举长矛,矛头上大都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首级,马后系着长绳,缚了五个契丹男子。
乔峰瞧那些契丹人的装束,都是寻常牧人,有两个年纪甚老,白发苍然,另外三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心下了然,这些大宋官兵出去掳掠,壮年的契丹牧人都逃走了,却将妇孺老弱捉了来。
只听得一个军官笑道:“斩得十四具首级,活捉辽狗五名,功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升官一级,赏银一百两,那是有的。”
另一人道:“老高,这里西去五十里,有个契丹人市集,你敢不敢去打草谷?”
那老高道:“有什么不敢?你欺我新来么?老子新来,正要多立边功。”说话之间,一行人已驰到大石左近。
一个契丹老汉看到地下的童尸,突然大叫起来,扑过去抱住了童尸,不住亲吻,悲声叫嚷。乔峰虽不懂他言语,见了他这神情,料想被马踩死的这个孩子是他亲人。
拉着那老汉的小卒不住扯绳,催他快走。那契丹老汉怒发如狂,猛地向他扑去。
这小卒吃了一惊,挥刀向他疾砍。契丹老汉用力一扯,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张口往他颈中咬去,便在这时,另一名大宋军官从马上一刀砍了下来,狠狠砍在那老汉背上,跟着俯身抓住他后领,将他拉开,摔在地下的小卒方得爬起。
这小卒气恼已极,挥刀又在那契丹老汉身上砍了几刀。那老汉摇晃了几下,竟不跌倒。
众官兵或举长矛,或提马刀,团团围在他的身周。
那老汉转向北方,解开了上身衣衫,挺立身子,突然高声叫号起来,声音悲凉,有若狼嗥,一时之间,众军官脸上都现惊惧之色。
乔峰心下悚然,蓦地里似觉和这契丹老汉心灵相通,这几下垂死时的狼嗥之声,自己也曾叫过。那是在聚贤庄上,他身上接连中刀中枪,又见单正挺刀刺来,自知将死,心中悲愤莫可抑制,忍不住纵声便如野兽般的狂叫。
这时听了这几声呼号,心中油然而起亲近之意,更不多想,飞身便从大石之后跃出,抓起那些大宋官兵,一个个都投下崖去。乔峰打得兴发,连他们乘坐的马匹也都一掌一匹,推入深谷,人号马嘶,响了一阵,便即沉寂。
阿朱和那四个契丹人见他如此神威,都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