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怪胎?天才!
第二天的清晨,阮红菱依旧是从阳台上跳到了李云东家的阳台上,伸头探看了一眼,却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她喊了一声,却不见有任何响动。
阮红菱暗自嘀咕:这个混蛋不会练了一晚上吧?
正迟疑着,阮红菱凝神静气的听了一下,果然听见有一阵阵轻微的破空声传来,阮红菱摇了摇头,冷哼道:“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都跟他说了欲速则不达,偏偏不听,以为一晚上就能练出来的么?真是痴人说梦!”
说着,她在阳台上四处探了探头,发现没有什么人注意后,脚尖一点,几个纵身便飞上了房顶。
刚上房顶,阮红菱便瞪大了眼睛,她只见一团黑色的球体在阳台上不住的滚动着,在黑球的外面漂浮着无数金色的梵文,虽然是白天,可依旧金光闪闪,仿佛一层金色的浮屠文字。
这个黑色的球体不断的发出呜呜的破空声,飞沙走石,如狂风大作,这呜呜声中间还夹杂着密集的铮铮声,这正是铁扇扇叶不断开合的声音,如果闭上眼睛去听,便仿佛有成千上万的战士依次拔出自己剑鞘中的长剑,声音铿锵,杀气腾腾。
阮红菱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吃吃的说道:“这,这不会是他在舞扇吧?”
正迟疑间,忽然间这个黑球陡然间消失,围绕在黑球周围的金色文字也一阵飘荡扭曲后,在空中慢慢消散,中间显出一个浑身冒着蒸腾白气的男子,正是李云东!
李云东一抖手腕,这把一人高的七宝通灵扇所有的扇叶猛然间合拢,黑色扇叶和金色梵文所显出来的黑光和金色浮屠也都随之消失,但他一声大喝,将这七宝通灵扇往头顶一掷,唰的一声,这铁扇瞬间又全部打开,像一把不断飞旋的剃刀一样在空中呜呜作响,猛烈旋转。
李云东宝扇离手,他瞬间在原地啪啪啪三声连续踢出三脚,身体里面骨骼发出一阵刚劲有力的脆响,这三脚刚踢完,空中翻滚的七宝通灵扇便猛然间落了下来,锋利的扇叶边沿如同锯齿一样高速旋转,只要有物体被切中,就算是钢筋铁条只怕也立刻断成两截!
李云东瞧得精准,朝这飞舞翻滚的宝扇一伸手,精准的捏住了扇骨,然后他脚下一旋,腰部猛一发力,这把扇子顿时唰的一阵扇叶收拢,李云东一个转身撤步,将手中的七宝通灵扇猛的过头一砸,去势威猛让阮红菱觉得他这一扇子砸下去,这楼都会被他砸塌!
可李云东手中扇子刚挥舞到半空中,却突然间停住,仿佛滔天洪水突然间变成了一片冰原雪海,一动不动。
从刚猛无涛到突然间平息静气,阮红菱只看得两眼发直,她虽然是一个以法术见长的修行者,可她于武道一事并不是外行。
俗话说,十道九医,十道九武,意思便是说,十个修行的有九个都会看病,有九个也都会防身的格斗之术。
阮红菱知道李云东刚才将扇子扔上去那一下很有点莫名其妙,但她突然间看见李云东在将七宝通灵扇往上扔出去以后,陡然间踢出的那三下刚猛的三脚,心中顿时便忍不住喝彩:好一招声东击西!
可等李云东,接过扇子,猛一抖腕,瞬间收拢铁扇的那一下,阮红菱眼睛顿时一亮,她知道这时如果有人来进攻,李云东这一下收扇,便能借着铁扇锋利的边沿一下将对手割伤。
但最妙的却是李云东转身撤步那一招!
武学一道与兵法相通,兵圣孙子在著《孙子兵法》的时候就曾有云,三十六计中,最高明的一计便是:走为上计!
再强的招打出来,对方一躲,一跑,打不中人却也一点用也没有。
李云东这转身撤步,正是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计,可紧跟着他转身过来后又借着转身的力量,将铁扇像挥舞铁柱一样朝着跟前砸了下去,这一招便有“回马枪”“拖刀术”的意思,堪称连消带打的精妙杀招!
阮红菱等李云东完全定下来以后,她忍不住大声问道:“你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厉害?昨天晚上莫非紫苑姐姐还教了你几招不成?”
李云东虽然激烈舞扇完毕,全身气息沸腾翻滚,可他只是头顶白气蒸腾,身上半点汗珠也无,脸色也只是稍微有些红润,并不像是刚刚进行了激烈运动的人。
李云东听见阮红菱的声音,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阮红菱瞪大了眼睛:“那你刚才那招在哪学的?”
李云东说道:“我自己琢磨的。”
阮红菱失声道:“你自己想出来的,不会吧?”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李云东,心中暗自震骇:他是在吹牛吧?一个晚上把七宝通灵扇练得如此纯熟也就算了,竟然还能立刻从这把铁扇的使用中想出连消带打,克敌制胜的杀招?
这家伙是怪胎吗?就算是天才也不是这样夸张的吧?
阮红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云东,像是看见了一个天外来客,等紫苑也上了楼顶,她才回过神来,拉着紫苑的胳膊,指着李云东吃吃的说道:“紫苑姐姐,刚才他,他,他……”
一时间阮红菱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李云东。
紫苑不解的看着阮红菱:“你怎么了?”
阮红菱瞪着李云东,心中暗道:这家伙修行进境如此之快,这用不了多久岂不是就稳胜过我了?
想到这里,阮红菱心中便酸溜溜的,很是意兴阑珊的说道:“没什么,你问他吧。”
紫苑又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李云东,李云东对于这位看起来很像神仙姐姐的女修行者心中存有几分敬意,他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练了一晚上七宝通灵扇,终于练出了一点名堂,有了一点心得体会。”
阮红菱在一边翻了一个白眼,心道:练得这么纯熟,这样也叫有了一点名堂和一点心得体会?
紫苑却不把这个当回事,像是并不相信,她语气中微微带了一点责怪的意思,说道:“你这人,怎么跟你之前说过的话都听不进去的?不是跟你说过修行要讲天道,要讲规律的吗?该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睡觉,晚上为什么不睡觉?”
李云东苦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昨天晚上走的那么突然,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顶上,我上的来,下不去啊!”
紫苑和阮红菱同时一愣,继而阮红菱仰头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呼天抢地,紫苑也忍不住扑哧一声,扭头朝着一边掩嘴偷笑。
李云东在这笑声中无奈的说道:“我一个人在这房顶上,不练七宝通灵扇,那我还能干什么?”
紫苑笑了一一会,她微微抿着嘴,眼角含笑的说道:“倒是我的不是了,现在你赶紧跟我们下去吧,一会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李云东点了点头,然后扶住紫苑伸过来的手,一阵腾云驾雾后,他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紫苑说道:“这时候正是阳气旺盛的时候,你可以面东而坐,练会气,虽然弥补不了你昨天晚上不睡觉带来的困倦,但总算可以让你一天不至于疲倦。”
李云东点了点头,照着做了,紫苑和阮红菱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从阳台离开了李云东的家。
李云东面朝着东升的太阳打坐练气,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身体之中像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他的体内流淌,流淌到哪里,哪里便舒宁畅爽,疲劳顿去。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李云东运气完毕后,他睁开眼睛,却发现紫苑和阮红菱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李云东一愣:“怎么了?”
阮红菱脸色有些古怪,一言不发,紫苑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你体内的金丹元气和童子元气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古怪呢?”李云东心中怪怪的嘀咕着,他也没接紫苑的话,只是目光在阮红菱手上一扫,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你们又给我带饭了?老是麻烦你们,这怎么好意思?谢谢!”
阮红菱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你也知道说声谢谢么?”说完,将手中的塑料袋往茶几上一放。
李云东这几天跟阮红菱虽然一直斗口,可不管怎么样阮红菱和紫苑一直在帮着自己,这一点李云东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面的,他嘴上不说,心中却暗自感激。
尤其是对紫苑,他更是心中很有几分敬重之意,连带的对阮红菱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李云东虽听阮红菱开口埋汰自己,他也不跟她斗嘴,自己打开塑料袋,取出里面的饭盒,他正要吃饭,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便抬头问道:“对了,你们吃过了没有?”
紫苑还没来得及说话,阮红菱便哼了一声:“天可怜见,你也知道关心人啊?我们两个还饿着肚子呢!”
紫苑责怪的看了一眼阮红菱,歉意的对李云东说道:“不要听她胡说,我们早上都吃过的。”
李云东笑了起来:“现在都中午了,你跟我说早上吃过,这不是在骂我吗?”说着,李云东站了起来,他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出去一下。”说着便走到了门口,他刚要出门,忽然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你们下次来,能不能走门?不要老是从阳台上飞来飞去的,跟飞贼似的,好不好?”
说着,不等紫苑和阮红菱回话,他便出了门。
阮红菱扭过头看着紫苑,气鼓鼓的说道:“紫苑姐姐,他骂我们是飞贼!”
紫苑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阮红菱见自己煽风点火不成功,便眼睛骨碌一转,又说道:“紫苑姐姐,你猜他干什么去了?”
紫苑微笑着说道:“你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阮红菱嘻嘻一笑,正要说话,忽然间听见沙发上一阵手机声响了起来,她扭头一看,却是李云东的手机在沙发上震动着。
阮红菱奇道:“咦,这是谁来的电话?”说着,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却见上面的来电显示却是清楚的两个大字:小妞!
第167章 苏蝉来电
紫苑见阮红菱拿起电话,便忍不住低声喝道:“红菱,不要乱动人家东西!”
阮红菱哼了一声:“他还抢了我的法宝呢,动动他手机怎么了!”说话间,她便按下了接听键,然后一脸诡异的笑着,像是做了一件得意的恶作剧。
刚按下手机的接听键,便传来一个又酥又软的声音,娇滴滴的说道:“大爷,你猜猜我是谁呀?”
阮红菱一下便听出来,正是那只小狐狸精的声音,她冷笑了起来,也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苏蝉听见李云东这头没有声音,还以为李云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咯咯笑道:“这么快就听不出来啦?是我啊,小妞啊,你的小妞啊!”
苏蝉一路上好容易等自己的师父傲无霜离开了一会,她便立刻拿起了手机偷偷给李云东打了一个电话,在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担心电话会不会通。
可一拨通,刚说了两句话,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便听见电话里面冷冷的传来一个女人的冷哼声,紧接着电话便挂掉了。
这一下苏蝉脑海中不啻于响起了一声惊雷,只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云东他有新欢了,他,他不要我了?
想到这里,苏蝉只恨不得立刻飞回李云东的身边看个究竟,可她这个念头刚动,便见她的师父回来了,苏蝉只得赶紧将手机藏好。
藏好了手机,苏蝉却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她满脑子都是手机里面传来的那一声冷哼声,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魂魄都被这一声冷哼震得散了,整个人轻飘飘的,站都站不稳,脑袋里面乱成了一团麻。
“云东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的!可,可是,他如果真不要我了怎么办?”苏蝉心乱如麻的想着,忍不住眼泪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傲无霜见她这模样,忍不住叹气道:“又想他了?唉,冤孽啊!”
苏蝉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傲无霜:“师父,我能不能回去看看?”
傲无霜寒着脸说道:“不行,绝对不行!你这一回去,他肯定无法收心筑基!”
苏蝉心中惶惶,心中暗道:不会的,云东不会不要我的,我一会再打一个电话,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阮红菱听见是苏蝉的电话,本想讥讽两句,可她刚要开口却见紫苑瞪了她一眼,阮红菱便悻悻的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嘟囔道:“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好,竟让你这样维护着他。”
紫苑并不说话,只是在房间里面静静的站着,眼帘微合,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房门口传来了钥匙声,李云东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面拎着两个塑料袋,阮红菱好奇的过去打量了一眼:“咦,你出门买菜去了?”
李云东点了点头:“嗯,虽然我们之间有过一些摩擦,但这几天你们这样帮我,我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正好你们也没吃饭,我就给你们做一餐饭吧。”
紫苑笑了起来:“那怎么好意思?”
李云东笑了笑:“总不能让你们两个饿着肚子看着我一个人吃吧?反正我都已经买回来了,你们在客厅等一会,我很快的。
阮红菱一脸怀疑的说道:“你还会做饭?”
李云东瞥了她一眼,出奇的没有和她斗嘴,只是淡淡的说道:“会不会你一会不就知道了么?”
说着他拎着塑料袋进了厨房,阮红菱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不是说没钱了么,怎么又有钱买菜了?”
李云东的声音在厨房里面传了出来:“退旅馆的房子退了点钱。”
阮红菱之前说话的声音很小,她没有料到李云东会听到,顿时吐了吐舌头,紫苑则对她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过了一会,厨房里面传来了一阵洗菜和切菜的声音,紫苑坐着有些心中不安,便站了起来,走进了厨房,微笑道:“我来帮把手吧,坐享其成有点不好意思。”
李云东笑道:“不用了,你们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进厨房的好。”说到这里,李云东忍不住想起了苏蝉之前在厨房惹出来的祸事,他忍不住一时间目光忽然变得飘忽,像是在想着和苏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紫苑笑笑并不说话,只是手指轻柔的挽起了自己的一截袖口,在门口的阮红菱大声说道:“你可不要瞧不起紫苑姐姐,她厨艺很棒的,肯定比你强!”
李云东有些讶异的看了紫苑一眼:“哦?看不出来啊!”
紫苑微微笑了笑:“别听她胡吹乱捧,我就会做几个家常小菜,以前自己一个人独居的时候只能自己动手做点菜,否则就只能吃生米了,不会一点点厨艺怎么能行?”
李云东笑了起来:“那不如你做两个拿手的菜,我做两个拿手的菜?”
紫苑含笑应允:“恭敬不如从命。”
阮红菱拍手笑道:“好棒,又可以吃到紫苑姐姐亲手做的饭菜了。”
紫苑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面满是长辈看着调皮晚辈的宠溺目光:“好了好了,你别在这里添乱,一会去等着。”
阮红菱嘻嘻一笑,装作跑到客厅里面去等着的模样,可过不一会又溜了回来,躲在门口偷偷的往里面看着。
厨房里面李云东正在系着围裙,他好奇的看着紫苑,说道:“你不要系围裙的吗?”
紫苑笑着摇了摇头,她伸出纤纤素手,从塑料袋中拎起一根白萝卜,在池子里面轻轻用水清洗。
李云东见这女子就算是洗菜也透出一股出尘的优雅之气,她那仿佛纤尘不染的柔荑在白萝卜上面轻轻一扫,这白萝卜便仿佛一下也变得一尘不染了起来,透出一股灵透的仙气。
李云东心中暗自啧啧称奇,他转过头,开始专心的切着自己跟前的菜。
门口的阮红菱见厨房里面同时忙碌的李云东和紫苑都在埋头干着自己的活儿,偶尔抬头对视一眼,都彼此一笑,然后互相之间递一递刀具。
尤其是当李云东开始切菜炒菜的时候,他熟练精细的刀工和掂锅时驾轻就熟的手法让阮红菱也忍不住点了点头,暗道:这家伙倒也会一两手嘛,只不知道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如何。
两人在厨房里面忙碌了大约二十分钟,李云东做了一个红烧鲫鱼、糖醋排骨和一个西红柿蛋汤,紫苑则做了一个素炒藕片和清炒萝卜丝。
阮红菱看着餐桌上的四菜一汤,忍不住笑道:“真是好福气,好久没有吃过热菜了!”
李云东忍不住问道:“你们平时都不吃热菜的?”
紫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阮红菱在一旁接话道:“紫苑姐姐已经到了辟谷的境界了,她吃不吃都无所谓的,我呢又不会自己烧,所以只好一天到晚在外面吃垃圾食物了。”
李云东笑了笑,他用筷子夹了一块紫苑炒的素炒藕片,放在口中一嚼,顿时觉得轻淡无味,里面不仅像是没有放盐,更像是没有放味精。
可这味道刚入口的时候虽然觉得寡淡,李云东几乎想一口吐出去,但他出于礼貌又嚼了几口,却又慢慢的回味出一股莲藕特有的清香之气来,越嚼越是香甜,仿佛唇齿含香。
李云东忍不住赞叹道:“厉害厉害,想不到紫苑你这么漂亮,厨艺也这么精湛,这道菜看起来几乎没有油也没有盐更没有味精,可却吃出一股清雅芳香的味道来,这种手段是顶级大厨的手段,我可比不了。”
李云东心中暗道:俗话说,字如其人,文如其人,其实做菜也是一样。紫苑这女子做出来的菜如此清馨淡雅,可见她也一定蕙质兰心,平淡高雅的一个人。
紫苑笑容很是谦冲平和,她微笑道:“让你见笑了。”
阮红菱第一口却是尝的李云东的菜,她只尝了一口,便忍不住眼前一亮,大声赞道:“好吃好吃!”
紫苑也伸出筷子夹了夹了一块鱼肉,她尝了尝,微笑道:“果然不错。”她心中却道:这菜色香味俱全,但味道稍重,火候也稍微有些急,可见李云东心中依旧有心火存在,未能尽去。
阮红菱越吃越是啧啧称赞,她修行养气的功夫远远不如紫苑,因此吃饭也爱吃李云东做的口味稍重的菜,她吃得大快朵颐,酣畅淋漓,忍不住一边啧啧称赞,一边心中暗道:这个家伙倒也的确有些优点嘛!不知道紫苑姐姐会不会真的喜欢上他?
想到这里,阮红菱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李云东和紫苑,只见一个俊朗帅气,英姿勃发,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阳刚之气,而另一个则沉鱼落雁,气质出尘,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不落凡尘的飘渺之气。
阮红菱越看越觉得这两人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绝配,心中暗自嘀咕:师父留下的楔语诗莫非是真的?
李云东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只见阮红菱眼珠子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打转,便忍不住说道:“你尽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菜。”
阮红菱嘿的笑了一下,看了紫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的确不是我的菜,是某些人的菜。”
餐桌地下紫苑不动声色的踩了阮红菱一脚,阮红菱顿时故意夸张的大喊了起来:“紫苑姐姐,你踩我干什么!”
紫苑顿时耳根有些发红,恼怒的瞪了阮红菱一眼。
李云东满头雾水,不知道这两个美貌的女子在搞什么,他正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沙发上传来手机响,他走过去一看,顿时浑身一震,手微微颤抖的按下了接听键,然后颤声道:“小妞?”
电话里面惊恐忐忑的苏蝉一听见李云东的声音,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爷,小妞想你!”
第168章 小狐狸也要去修行?
李云东突然间接到苏蝉的电话,当真是意外之喜,可他陡然间听见苏蝉哇的一声大哭出来,顿时有些慌乱,他走到阳台上,低声道:“小妞,怎么啦?大爷也想你的!”
苏蝉一开始担惊受怕,好容易等找到了机会这才拨打了李云东的手机,她又怕没人接,又怕接听了以后又是一个女子接的电话,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小丫头终于听见了李云东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她顿时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苏蝉呜呜的哭道:“大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李云东被苏蝉的声音哭得心里面有些发酸,这几天因为高强度修行而稍微压下去的思念有一下被勾动了起来,他柔声道:“别傻啦,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苏蝉听李云东安慰自己,她抹了抹眼泪,说道:“你身边那么多漂亮的美女一天到晚围着你,你会不会喜欢上她们?”
李云东心中忽然一乐,他忍不住笑道:“知道吃醋啦?不错嘛,以前不是老把我往其他美女跟前推的吗?”
苏蝉抽了下鼻子,哽咽道:“讨厌!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云东笑道:“傻丫头,天底下美女这么多,我就喜欢你一个。”
苏蝉听得心花怒放,拿着手机不自觉笑得眉开眼笑:“为什么呀?”
李云东轻柔的说道:“因为小妞一开始就对我不离不弃的呀!”
苏蝉听了咯咯笑了起来,她想起之前接她电话的时候传来的女人冷哼声,忍不住嘴巴高高的翘了起来:“那刚才为什么你的手机里面会有别的女人说话?”
李云东一愣:“别的女人?不会啊,我这是刚刚接到你的手机啊,我刚才出门买菜去了。”
苏蝉嘴巴鼓得高高的,说道:“可在你之前有个女人接我电话,哼了一声就挂掉了。”
李云东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阮红菱一直在注意着李云东,她心中暗自有些心虚,见李云东望过来,立刻目光闪烁的躲开。
李云东又不傻,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心中虽然暗怒,但在电话里面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声音柔和的说道:“那应该是别人接的电话。”
苏蝉哦了一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云东呀,现在是不是紫苑在教你修行?”
李云东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苏蝉嘻嘻笑了起来:“本大仙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李云东笑道:“呜嘟嘟,吹法螺,真不害臊!肯定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苏蝉也不脸红,她嬉笑道:“我家大爷真聪明!”
小丫头说着,眼珠忽然一转儿,她说道:“你刚才出门买菜,是不是给紫苑他们做饭菜呀?”
李云东笑道:“我家小妞也很聪明嘛!一猜就猜中了!”
苏蝉哼了一声,酸溜溜的说道:“我也想吃!好几天没吃大爷做的饭菜了,我嘴馋!”
李云东呵呵笑道:“好好,等你回来,我天天做给你吃!”
苏蝉大喜:“这可是你说的!拉勾!”
小丫头娇憨的语气让李云东一下觉得仿佛苏蝉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微微的向前倾着身子,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巧笑倩兮的看着自己,眼睛笑成了两个月牙儿。
李云东不由得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生动温柔了起来,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用小指头勾了勾,柔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苏蝉也跟着在电话里面娇憨的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着,两个人虽然各自拿着电话,但却觉得对方都仿佛站在自己的跟前,音容笑貌栩栩如生,触手可及,一根看不见的细线将他们紧紧的拉在了一起。
苏蝉咯咯笑道:“好啦,相信你了,不过,云东呀,紫苑可是我师父也赞不绝口的厉害角色,你可要跟她多学学啊,她出身于名门正派,肯定比我更适合教你。”
李云东笑道:“可我宁愿是你教我。”
苏蝉嘻嘻道:“是吗?我怎么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尽给你添乱子来了。”苏蝉说着,忽然啊的一声惊呼,她小声焦急的说道:“我师父回来了,先挂了!”
说着,她便按了电话,然后转过身将电话藏在了身后。
可傲无霜尽管没有看见苏蝉打电话,但她身为过来人,一看苏蝉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哪里不明白她这样的小女儿作派?
傲无霜嘿的笑了笑,也不说什么,走到苏蝉跟前一摊手。
苏蝉在傲无霜积威之下,压根都不敢反抗,乖乖的交出了手机。
傲无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苏蝉,训斥道:“我才出去两分钟,你就迫不及待的跟你的情郎联系,不错啊,出去几个月,连手机都会用了!你是真喜欢他还是真恨他啊?”
苏蝉低着脑袋,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上去了,她脚尖蹭着地,两只手揉着衣角,可怜巴巴的说道:“喜欢……”
傲无霜怒道:“喜欢你就忍住别联系他,想害了他吗!”
苏蝉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可她过了一会,又怯怯的抬起头来,弱弱的问道:“那,师父,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联系他啊?”
傲无霜哼了一声:“等他过了天劫再说吧!”
苏蝉哦了一声,低下头,过一会,又抬起头来,弱弱的问道:“那,师父,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过天劫啊?”
傲无霜一脸无语的看着苏蝉:“你好歹也是三尾灵狐,怎么跟个刚入门修行的白痴一样?到时候天劫如果来临,修行界岂会不知?”
苏蝉又哦了一声,低下头,可她过了一会,又再次抬起头来,刚想开口,便见傲无霜大怒的瞪了她一眼。
苏蝉吓得哦了一声,又赶紧低下头去,说什么也不敢抬起头来了,只不过眼珠子却滴溜溜的在眼眶里面打转,贼眉鼠眼的四处打量,像是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傲无霜递给她一张火车票,说道:“走吧,票我刚才拿到了。”
苏蝉接过火车票,看了看地点,奇怪的说道:“师父,我们去东吴市干什么啊?”
傲无霜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求上进的?我们狐禅门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异类?你想你的情郎以后远远的把你甩在后面么?你的修行就从此扔下了么?到头来你可别变成了他的累赘负担!”
苏蝉一下抬起头来,惊疑不定的问道:“师父,你带我去那里修行?”
傲无霜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东吴市乃千年古城,气脉深厚,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一个修行的好场所,你既然已经入世,我再将你带回深山里面去想必你也收不拢心了,你就干脆在东吴市好好的入世修行吧,我在那里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你可以安心修行。”
苏蝉惊喜的笑了起来:“那我能不能把我要去的地方先告诉云东?”
傲无霜大怒:“混账,如此儿女情长,你修的哪门子行!”
苏蝉低下头来,嘴巴鼓得高高的,一脸的不服气,嘟囔道:“你自己不也这样……”
傲无霜顿时被苏蝉打败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省省吧,等他天劫过了,他自然会知道你在哪里的!”
苏蝉眨巴了一下眼睛,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她又开口问道:“师父……”
傲无霜有些抓狂了:“还有什么事情?”
苏蝉弱弱的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坐火车过去呀,用飞的不是更好吗?”
傲无霜一指天空,忍不住怒道:“你这个笨蛋,你没看天上乌云这么多吗?现在已经到了夏季,正是天雷最多的时候,你想飞上去被雷劈吗?”
苏蝉缩了缩脑袋,嘟囔道:“人家不是忘记了嘛……”
傲无霜气得凤目圆瞪:“你是故意在气我吧?”
苏蝉立刻笑嘻嘻的挽着傲无霜的胳膊,撒娇道:“哪里有,我哪敢嘛!”
傲无霜心中极爱她的这个徒儿,要不然也不会百般维护,宁愿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引走追兵,而让苏蝉带着人元金丹独走。她最是受不了小丫头撒娇,苏蝉一撒娇,她心中的气就消散得七七八八了,虽然脸上还是拉不下来,眼中却隐隐的有了笑意:“哼,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吗?”
说着,她喝道:“还不收拾东西,赶紧跟我走!你也不怕赶不上火车?”
苏蝉哦了一声,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东西,可收拾了一会,她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哼哼唧唧的说道:“师父,我肚子饿了!”
傲无霜随手扔过去一个塑料包,说道:“就吃这个吧!”
苏蝉打开一看,顿时大失所望:“啊?烧饼啊?还是凉的!”
傲无霜怒道:“这是为师亲手做的,有吃的就不错了,你以前从来不挑食的!吃不吃,不吃还我!”
苏蝉哪里肯还,聊胜于无嘛!
她立刻摆出一副护食的模样,咬了一口,顿时咯嘣一声,险些没被这**的烧饼崩掉一颗牙齿。
小丫头哎哟一声,捂着腮帮子,她想起以前李云东给自己做的美味佳肴,再看看眼前这又凉又硬也不知道放了几百年的烧饼,顿时悲从中来,眼泪汪汪的,心中拔凉拔凉的。
苏蝉越想越是伤心,忍不住撇嘴道:“没有云东做的饭菜好吃!”
傲无霜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气得笑了出来:“孽徒!”
第169章 到最危险的地方去修行!
李云东等苏蝉挂了电话以后,他回到房间里面,面色不善的在紫苑和阮红菱的身上来回打量着。
紫苑和阮红菱都是修行中人,耳力极佳,将李云东之前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因此她们一个神情坦荡,一个神情鬼祟,李云东自然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李云东目光锐利,逼得阮红菱实在忍不住了,她一拍桌子,说道:“好啦,不要看了,是我之前接的电话,怎么样!”
李云东沉声怒道:“你为什么接我的电话?又为什么哼了一声就挂掉?”
阮红菱哪里被男生这样喝问过,她顿时站了起来,大声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自甘堕落,跟那些歪门邪道的妖怪混在一起!”
李云东见她不仅不道歉,反而还如此说话,他顿时大怒:“我跟什么人在一起不关你的事情,请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阮红菱之前心中还暗自夸赞李云东,对他的感观大大的好转,可此时却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男子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可恶的人!
她忍不住怒道:“谁要管你的闲事了,我呸,如果不是看着紫苑姐姐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说着,她扭头便冲到了阳台,一个纵身便跳了回去。
紫苑无奈的看了一眼依旧怒气冲冲的李云东,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们这是何必呢。”
李云东怒道:“打伤苏蝉的事情我不找她算账也就算了!她怎么可以动我的私人物品?她又凭什么动我的东西?她的父母,就不好好管教管教她的么?”
紫苑叹了一口气,说道:“红菱自幼父母双亡,是我把她带大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李云东心中虽怒,可他对紫苑还是很是尊敬的,只是将头扭到了一边,闷声不说话。
紫苑想了想,说道:“虽然现在时间还有点急促,但你这样在这里一直练下去,也不见得效果就有多好,不如你明天就前往西藏吧。”
李云东愕然道:“去西藏干什么?”
紫苑神情有些肃然的说道:“修行!”
李云东越发的不解:“为什么修行要去西藏?”
紫苑说道:“修行人在筑基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在山上筑基,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云东摇了摇头:“不知道。”
紫苑说道:“因为山乃世间灵气最聚集的地方,不仅空气良好,而且更接近云霄天庭,更容易感受天与地的威力和力量。越是高的山,越是如此。”
李云东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到了紫苑的意图,他试探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西藏的山上筑基?”
紫苑点了点头:“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基本上名山峻岭都被世人侵染得非常厉害了,但唯独西藏的高山没有,依旧保持着纯净。所以你可以去那里修行筑基。”
李云东沉吟了一会,叹气道:“好倒是好,我没路费去啊。”
紫苑微笑道:“怎么,你还想飞过去?不,你自己跑过去!”
李云东瞠目结舌:“跑,跑过去?你说笑的吧?”
“不,一点也不是说笑!”紫苑收了笑容,很是郑重的说道“你体内的真气虽然磅礴壮大,但并不凝聚,你可以趁着一路奔跑过去的旅途慢慢锤炼你体内的真气,尤其是第一次跑,一定不要停下来,能跑多久就跑多久,直到你实在是受不了为止。对了,把你的七宝通灵扇带上!”
李云东想起自己还要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七宝通灵扇一路跑到西藏去,他就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两眼发直。
紫苑见他这个神情,也不意外,只是柔声说道:“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你不要以为修行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它是这世间最难求的天道,自然所经历的考验也最多!你如果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的时候,便去想想你自己曾经和苏蝉的约定。”
李云东顿时心中一凛,眼中渐渐流露出坚定的目光,他对紫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要去西藏哪里?”
紫苑微微一笑:“西藏哪里最高?”
李云东惊然道:“你不会是说喜马拉雅山的珠穆朗玛峰吧?”
紫苑笑道:“还有哪里更高呢?”
李云东苦笑了起来:“你不会是想让我爬到珠穆朗玛峰的山顶上去筑基吧?我还没爬到山顶,只怕就被冻死了!”
紫苑说道:“不用一定非得要到山顶,你爬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体内的真气有强烈反应了,就可以开始筑基了。具体的什么反应,我也跟你说不清楚,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才最是清楚。”
李云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我什么时候出发?”
紫苑想了想,说道:“你可以先准备准备,明天出发。”
李云东愕然:“明天,这么快吗?”
紫苑很严肃的看着李云东:“你以为留给你的时间还多吗?”
李云东不说话了,他返身走进房间里面,开始整理衣物,紫苑在门外站着看了一会,见李云东整理了一大堆的东西,甚至连笔记本都塞进了包里面,她忍不住说道:“准备两套随身的衣服就行了,不要带太多东西,光是一个七宝通灵扇就够你受的了。”
李云东愣了一下,又开始将包里面的东西清出来,只准备了几套衣服,然后他想了想,又自己灌了几瓶水放到包里面。
李云东忙碌了一阵,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身上就几百块钱,这一路上怎么够花?
紫苑像是察觉出了李云东的所想,她说道:“你是在担心一路上的路费可能不够?”
李云东很是尴尬的笑了笑:“是啊,身上就一点钱了。”
紫苑说道:“你不会还想着一路上饿了买东西吃,困了找旅馆睡吧?”
李云东被说中心事,他忍不住反问道:“难不成一路上饿着肚子过去?困了倒头就睡?”
紫苑不答反问:“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修行的吗?”
李云东摇了摇头,紫苑说道:“当初我一路化缘,步行两千余里,饿了就地找食物,渴了就喝山里面的水,困了找个地方打个坐就算是睡了一觉,历时三十五天,这才抵达了目的地。”
李云东不禁满脸震撼的看着紫苑,他完全无法想象紫苑这样一个气质出尘,宛如仙子一般的女子是如何完成这种苦行僧一般的修行的。
紫苑说道:“喇嘛教的佛门子弟每年为了朝圣,五体投地的要步行一两千公里路,他们可比我们苦多了,可这样依然每年有数不清的虔诚教徒前往雪山朝圣,他们这样的凡人都能受得了,你身为金丹传人就受不了了么?如果这都受不了,那天劫来了,你又怎么受得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紫苑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前所未有的肃穆“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一步登天就把修行看成是这世间最简单的事情,恰恰相反,你如果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磨砺,将来碰到了强手,你就算法力超过他人,也很容易在心志上被摧毁击败,因为你没经历过真正的磨砺!”
李云东顿时肃然,他点了点头,心中终于把这一次的修行当成了人生中最艰难最困苦的一件事情来对待。
他先自己坐下来仔细想了想,然后忽然站了起来,到房间里面找了把剪刀,然后将自己几件衣服给剪开,再将剪好的布条缠绕在七宝通灵扇上面。
紫苑看着他的动作,暗自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神色:“对了,这个七宝通灵扇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看见,否则如果让其他修行人看见了,说不定要见宝心动,出手夺宝。”
李云东将七宝通灵扇全部缠好以后,然后又用粗长的布条做了一条背带,然后自己背在身后,他在客厅里面走动了一下,又试着跑动了一下,再又跳了几下,然后又将七宝通灵扇取下,重新调整了一下背带的长短,觉得可以在背上斜背着固定住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紫苑看着李云东走到门口,蹲下身来开始穿鞋,她不解的问道:“你不会想现在就出发吧?”
李云东头也不回,声音里面透出一股少有的坚定:“正如你所说的,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多耽误一秒钟,就多浪费一秒钟。反正我今天也吃过饭了,不如就现在出发吧!”
说话间,李云东已经穿好了鞋子,他站起来,跺了跺脚,然后看向紫苑:“我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紫苑想了想,说道:“路上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入藏以后,尽量不要和当地人接触,不要跟人起争端是非,一切以修行筑基为重,等你完成了筑基,我自会去找你。”
李云东点了点头,他将自己整理好的衣物也跟七宝通灵扇一起背在了后面,在临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紫苑,点了点头:“那个……多谢你了。”
紫苑微微一笑:“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的修行。”
李云东心中一愣,但他也来不及深究这句话,只是对紫苑告了辞以后,便自己出了门。
出了鸿盛新区,李云东第一时间跑到最近的报亭买了一份全国地图和天南市的地图,他稍微看了看地图,确认了方向以后,便开始了漫长而艰苦的修行旅途。
他身上背着一个将近一人高的用布条缠的死死的大铁扇,大铁扇上面还挂着一个包袱,模样之奇怪,顿时吸引了路边人的注意力。
李云东被这些目光看得有些古怪,他忍不住便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这一跑,李云东顿时想到紫苑对他说的话:一路上要跑过去,这可以锤炼你的真气。
李云东虽然很不明白为什么跑步也可以锤炼自己的真气,但他依旧照做了。
六月份的初夏,天南市的大街上,一个背负着沉重行李的少年在快步的奔跑着,一路上吸引了许多路人的侧目。
天空的太阳高挂着,李云东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浩瀚无边的天空,他这是第一次独身出这么远的门,更是第一次用两条腿去这么远的一个地方,他不禁心中一阵感叹和迷茫。
自己的道路在什么地方?这一次的修行旅途又会是怎样的?
到了喜马拉雅山,自己又该怎样筑基?
不知道,这一切都不知道,李云东唯一知道的是,要想知道这其中的答案,他唯有身体力行的在旅途中去慢慢的去摸索去探寻,这不仅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漫长旅途,更是他踏上修行这条大道上的第一次旅途!
谁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少年为了变强,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第170章 跑步也是修行(第一更)
以前李云东身为宅男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过吃饭睡觉也是一种修行,甚至就连跑步也是一种修行!
李云东自从看了《黄帝内经》后,他虽然一时半会不能完全明白里面所有的内容,但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硬生生将里面的内容记在了脑海里面,等日后自然会慢慢的明白。
刚开始跑的时候,李云东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因为他的身体被人元金丹改造得异常强大,这种强大不仅包括力量上的,也包括强大的适应能力和耐久能力。
普通人能提一百斤的东西,李云东便能提一千斤的东西,普通人跑出五百米会大喘气,而李云东一口气狂奔五千米也照样面不改色心不跳。
可当李云东身上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七宝通灵扇跑出将近十公里路程的时候,他便开始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一股热气在不断的蒸腾着,这股热气不断的胀大,在他的胸膛和五脏六腑之中翻江倒海。
这种感觉一开始让李云东很是难受,就像他之前在学校里面暴走时体验到的感受一样,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高压锅,身体里面满是膨胀的热气,而且越跑越是鼓胀,李云东恨不得将自己浑身的衣服都撕烂了,然后将自己胸膛都剖开,好让身体里面的气息外泄出去。
李云东很想停下脚步,让体内的气息慢慢平静一点,可他猛然间想起紫苑所说的第一次跑步千万不要停下来,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一直到受不了为止。
李云东一咬牙,埋头便又继续跑这样又跑了五公里,李云东已经出了城,他开始感觉到浑身发热,身上三万六千个毛孔每一个都被针扎着一样,又疼又痒。
李云东心中不禁有些骇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但他想了想自己看到的黄帝内经,便不自觉的在脑海中搜寻着里面的知识来对这样的现象进行自我解释。
想了一会,李云东实在是忍受不了身体里面这股狂躁的热气疯狂奔涌的感觉,他浑身的毛孔打开,身上开始冒汗。
这一冒汗,李云东顿时觉得身体里面的闷热感少了一些,李云东精神大振,忽然心中一动,像是有些明白紫苑让他以跑步来修身的道理所在。
李云东有些恍然:人毛孔张开的时候,身体里面的元气会往外走,而跑步正是让身体里面所有的肌肉和五脏六腑全部都动起来,并迫使浑身毛孔打开,排泄身体里面的元气。
元气这种东西是一个人最珍贵的精髓,按照养生的理论来说,元气这个东西,生下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能增加,只会减少,有的人一生下来元气多,有的人元气少,如同一个煤气罐,有的煤气罐大,有的煤气罐小。
李云东一边跑,一边暗自心里面想着,见证着自己的自我参悟:不懂得修行的人是没有办法增加自身元气的,元气只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慢慢减少。
为什么小孩子的眼睛又黑又亮?而很多人年纪越大眼睛越暗淡无光?
因为小孩子元气最足,所以眼睛又黑又亮,随着年岁的增长,不注意修身养性,以至于身体里面的元气流失,导致眼睛不再有神采。
在养生中控制元气不轻易外泄,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出大汗!
人在年轻的时候元气精力都是最充足的,所以往往不注意这一点,动辄弄得浑身大汗,如同洗过澡似的,殊不知这是大伤元气的事情。
李云东一边跑着,一边脑海中思索着这些问题,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之前紫苑只是稍微一点拨,他就触类旁通,一下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他想道:为什么许多体育运动员到老了大多都身体不好?不是这里有毛病,就是那里有毛病,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高强度的训练给他们的肌体造成了一定的损伤,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在年轻的时候出汗太多,毛孔打开得太厉害,元气大伤,以至于老来体内空虚,无气可依。
再者,很多身体虚弱的人洗热水澡洗久了为什么头晕眼花?
因为毛孔打开太久,身体里面的元气都跑出去了。
想到这里,李云东已经不知不觉的又跑出了五公里,要是在以前,他跑两千米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可现在李云东只觉得浑身气息奔腾,整个人身体里面像有一台高速运转的马达一样,身体里面的气息“腾腾腾”的带动着他的身体,让他越跑越是有力,越跑越是舒坦。
这个时候的李云东已经明白“跑步也是一种修行”是什么意思了。
普通修行人唯恐出汗张毛孔的,因为怕元气外泄。
而李云东不一样,他此时是唯恐体内沸腾翻滚的元气出不去,就像一口高压锅,如果热气老是不断增多,不断膨胀,那么整个锅都会爆炸,可如果有一个口子漏气,那么这口锅就不会爆炸。
李云东这一跑动,一出汗,身体里面翻腾的热气就立刻找到了一个出气的地方,他整个人就变成了一个盖着盖子的巨大鼎炉。
东汉末年的丹鼎派大宗师葛洪认为,人体就是一个大鼎炉,人要想修炼内丹,就必须以精、气为药引,以神来进行烧炼,最终练就人体内丹!
修行的基本功夫筑基就是一门将人体的精气用神来炼化为内丹的一个过程!
紫苑之前认为李云东体内的真气虽然磅礴浩大,但并不凝聚,而此时李云东一剧烈跑动起来,他体内的真气便跟着奔涌滚动,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口高压锅,封闭的体内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在不断的冲刷着李云东的经脉和挤压着他体内的真气。
这个道理就跟高压锅炖骨头一样,如果不用高压锅炖,肉骨头要炖将近一两个小时才能完全炖烂,可如果用高压锅,一会功夫上气了,这肉骨头就烂了。
李云东体内此时便是如此,他的身体就是这高压锅,体内的真气便是这肉骨头!
不知不觉中,李云东便沿着大马路一口气跑了将近三十多公里,这时正是中午,天南市又是南方城市,六月份已经很热了,此时又是艳阳高照的时候,李云东浑身上下简直如同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一脚踩在人行道的石面上一下便印出一个脚印!
李云东虽然浑身大汗淋漓,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累,反而越跑越是精神,越跑眼睛越亮。
跑步的过程中,李云东不仅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如同经受千锤百炼的精钢一样,在不断经受着敲打和冲击,甚至他还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在不停的蠕动着,和身体里面的热气在互相震荡。
李云东不由得又想道:为什么很多热爱锻炼身体的人很少生病?
因为他们运动的时候,体内的五脏六腑也会随着蠕动,虽然这种蠕动远远无法与肌肉的运动相比,但这同样也是一种运动锻炼,每一次运动都会调动身体里面的元气聚集到这些器官之上,使得它们不断的变强。
这个道理就和学唱歌的人要不断的练嗓子,哪怕刚开始的时候把嗓子练坏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声带是越练越结实,越练越厚的。
人体的内部器官也是这个道理。
李云东知道,自己此时体内的器官不断的蠕动,不断的便有元气补充到各个器官之上,这种锻炼比之常人,要强百倍,甚至是上千倍。
在人元金丹的药力下,李云东锻炼一个小时,相当于常人锻炼一个月,他锻炼一天,相当于常人锻炼一年!
当李云东这样又跑了一万米,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沉闷的咕咕声。
刚开始李云东还以为自己肚子饿了,可很快李云东发现不对,因为他肚子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响,而且每响一下就让他有一种身体震动的感觉,这声音如同远天的滚雷,又沉又闷,又如同深山虎豹吟啸。
“难道,这是虎豹雷音?”李云东的脑海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
李云东作为一个专业宅男,从高一开始看金庸的武侠小说,直到现在都是一个武侠迷,对于虎豹雷音当然也不陌生。
李云东曾经看过形意大师尚云祥的关门弟子李仲轩所作的《逝去的武林》,这本书中就提到,李仲轩问其师尚云祥:什么是虎豹雷音?
尚云祥抱过一只猫放在李仲轩的手中,说:这就是虎豹雷音。
李仲轩顿时大悟。
猫、豹、虎,同属于猫科动物,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的肚子里面无时无刻不在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这种声音便是它们的内脏在不停的蠕动所发出的声音,像是远天的滚雷,因此被称为虎豹雷音。
李云东此时腹腔内的沉闷声音便是习武之人很多人都无法修炼到的境界“虎豹雷音”!
无论是修行人还是习武之人,耗费数年甚至是十数年心血才能练出虎豹雷音,将功夫练到内脏中去,而李云东仅仅一天就练到了!
李云东一边震撼惊讶的同时,一边感叹人元金丹的神妙之处,如果没有人元金丹,他这一辈子怕都是练不出虎豹雷音!
身体里面的五脏六腑在不断的蠕动,李云东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和肌肉都在不断的发胀,这种发胀的感觉并不疼痛,反而充满了力量感。
李云东能够察觉到自己此时身体里面的气息在快速的流转着,一部分的气息从毛孔中往外渲泄,将多余的气息排泄出去,而一部分的气息则带动着李云东的鲜血快速流动。
这种感觉让李云东越跑越是觉得浑身舒服,越跑越是觉得浑身有劲,他这一路跑来,跑步的速度简直比得上常人百米冲刺的速度!
这种恐怖的速度只把马路上一些开车经过的路人吓得目瞪口呆,险些引发车祸。
李云东忽然间感觉到:也许这一次的修行并不是一次极其艰苦的旅途,相反的是,他反而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第171章 百炼成钢!(第二更)
李云东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一跑,竟然一路上跑了一天一夜,甚至连口渴的时候,他也只是稍微放慢了一下脚步,从背后的背包里面取了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后连瓶子也不放回去,拿在手里面便继续跑。
李云东一路上狂奔的模样引起了很多驾车司机的注意,他们有的人还故意放慢了车速跟着李云东,想看这个少年究竟能跑多久。
可他们有的人跟了十几分钟,发现这个身背着一根布条缠紧的行李包裹的少年除了喝几口水的时候稍微慢一点之外,其他的时候脚下步伐速度竟然快步如飞,仿佛冲刺,一点慢下来的迹象也没有。
等跟了一个小时,李云东的速度依旧如此之快,这些司机无不被李云东震撼得目瞪口呆,险些出了车祸。
人怎么可能这么快的速度跑这么久?难不成这个少年是国家田径队的吗?
一些好心的司机趁着李云东喝水的时候,在旁边趁机大声道:“小伙子,需要我载你一截吗?”
李云东笑着摆了摆手,抹了把嘴边的水渍便继续奔跑。
李云东体内的五脏六腑在虎豹雷音的锻炼下越来越强壮,他体内本来就非常强大的五脏之气,也随之越来越旺盛强大。
这个时候李云东已经彻底明白紫苑为什么让他一路跑着去了,原来当奔跑的时候,他自身的血气会跟着激昂沸腾,而当他有意的控制自己体内沸腾气息的时候,就能起到一个不断锻炼自己体内气息的过程。
长跑就是不断的锤炼李云东体内的五脏六腑以及奇经八脉的过程,就好像在奔腾的长江上游建了一个大坝,一开始不让放一滴水出去,于是这水便越积越多,水压也越来越强,越来越恐怖,可当水压超过这个大坝所能承受的程度时,这个大坝便开始自动的排水,以防止大坝被洪水冲垮。
李云东开始出汗便是这个原因,当人体的毛孔一打开,就好像这个水坝打开了闸门,蓄积的洪水疯狂的从大坝口子里面喷涌而出。
而当洪水喷涌出来之后,人体这个大坝便自发的再次加厚筑强,所能蓄积的洪水便比上一次又多了几分,等到受不了的时候,再次打开闸门,使多余的洪水再次倾泻出来。
这样一关一放的过程,李云东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息越是锻炼越是雄浑,越是捶打越是凝炼,一开始还仿佛一条奔腾的长江,可慢慢的便变成一条管子里面喷涌出来的高压水,冲击力强得吓人!
甚至,当李云东跑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开始留意到自己竟然可以开始控制自身毛孔的开合关闭,哪里想流汗,哪里不想流汗,他都可以自己控制。
发现了这个情况后,李云东心中一动,开始逐渐闭拢一部分的毛孔,防止体内的元气从全身上下泄漏而出。
这一下无异又增加了他体内气息的压力,原本一分钟可以倾泻一千立方米洪水的大坝口子,此时一下削减到只能倾泻五百立方米,这口子里面喷出来的水压自然比之前要强了一倍!
压力增强,自然而然李云东体内的经脉也跟着受到的冲击力也加强,五脏六腑所受到的压力也跟着增强,比如原本要承受一百帕斯卡的压力,现在因为压力增强,变得要承受两百帕斯卡的压力!
这种陡然间翻倍的压力很像七龙珠里面孙悟空在重力翻倍的修炼场所进行修炼,虽然艰苦,但是修炼出来的效果却是极其明显的。
当李云东跑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干了湿,湿了干,如此反复超过了数十次了,衣服上面白花花一片全部都是汗渍盐碱印。
到第三天的李云东,他已经可以控制全身上下的毛孔,只开放百分之十的毛孔进行气息的倾泻,这也就是说,他已经可以适应十倍压力的气息翻滚。
最重要的是,李云东在连续的奔跑中,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息就仿佛一块放在砧板上不断敲打的烙铁,越是敲打越是坚硬,越是锤炼越是结实!
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也如同越来越结实的大坝,不断的增高增厚。
这样奔跑一直到了第三天的夜晚,李云东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透支了,他这才慢慢的放缓了脚步,在路边停了下了脚步。
李云东在原地闭上眼睛,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让体内翻滚的血气慢慢平静下来以后,他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发现自己已经跑出了至少几百公里远,已经身处外省的地面了。
李云东活动了一下身子,笑了笑,从高速公路上走了下来,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盘膝打坐了一夜。
这一夜,李云东打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息比之前明显要强大了许多,而且他体内的真气流淌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动气便动辄全身皆动,犹如洪水滔天。
他现在体内的真气虽然一如既往的雄浑磅礴,可是这股气息却不像以前那样来时犹如万马奔腾,去时犹如乱军过境,而是变得来如凝炼长蛇,铁索钢鞭,去时犹如神龙摆尾,无迹可寻。
这就像一个杂牌军在经过了训练之后,开始变成了训练有素,军容整齐的正规军。
李云东在运了三十六个小周天和十八个大周天之后,再一睁眼,天已经蒙蒙亮了,李云东伸了一个懒腰,在经过高速公路关卡的时候发现有人在马路边上卖盒饭,便用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钱买了一份,好在内地的东西比南方城市要稍微便宜一些,也只要五六块钱。
李云东吃饱了饭,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行囊,又花两块钱买了两瓶水,然后又继续的开始了奔跑的旅途。
李云东一路上入江西,过湖南,到四川,最终抵达西藏交界的时候,已经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李云东餐风露宿,甚至将随身的手机都变卖了换钱花,所有的钱只用来买一些干粮和干净的饮用水,在这一个月的磨砺下,李云东已经彻底的变了一个模样。
以前的李云东皮肤白皙,容貌俊朗,身材健壮,他虽然并不是很注意边幅,但总算衣着得体,平日里衣冠楚楚,干净整洁。
可此时的李云东却由于长时间在太阳底下的曝晒变得皮肤变成了古铜色,浑身衣裳换过了两次也都变得破烂邋遢,尤其是身上的白色盐碱洗了几次都还是有些洗不干净,衣服变得有些发白,他脚下的运动鞋也早就跑得破了底,没法再穿,他只好将鞋扔掉,变成了一双赤脚。
这一路上李云东赤脚奔走,一开始脚上血泡无数,只痛得他龇牙咧嘴,死去活来,可几天之后,这些血泡都变成了厚厚的老茧,也便习惯了赤脚而行。
他的头发在这一个月中疯狂的生长,长得长发披肩,乱蓬蓬的犹如一个鸡窝,脸上更是胡子拉碴,长了一脸的络腮胡,一眼看去,就像一个刚从山里面钻出来的野人。
虽然受了一个月的苦,可这一个月下来,李云东已经可以只开放头顶百会穴这一个大穴进行气息的倾泻,同时关闭身上所有的毛孔,体内的气息已经凝练得犹如一条钢筋铁柱,雄浑不散。
李云东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体内的气息已经磅礴旺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更不知道当自己凝聚着气息打出一拳时,会有一种怎样的杀伤力和破坏力。
但李云东知道,自己和一个月前相比,那完全是两个人,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李云东来到四川西部白玉县白龙沟地区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自己狂奔的脚步,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虽然依旧在四川境内,可是这里的民风已经非常接近藏族,许多人穿着打扮都和藏族人十分的接近,当地人看向他这个野人的时候,目光好奇而警惕。
李云东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和看法,他只是看了看地图,然后朝着朵念山的方向迈步而去。
这一路上李云东发现一些虔诚的喇嘛教徒不断的向半山腰上走,穿着暗红色和明黄色的衣服,手上戴着手套,一路上五体投地的匍匐前行,模样虔诚庄重到了极点。
好在这些人当中也有游客,倒显得李云东这个异类并不是非常的扎眼,但是他一身又脏又破的打扮总是时不时的惹来其他游客的注目礼,目光中充满了嫌憎和鄙夷。
李云东扫了他们一眼,忽然间有些理解唐伯虎那句诗的含义: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这些人都当李云东是一个沿路乞讨的要饭叫花子,纷纷嫌弃的看着他,唯恐他过来向他们讨钱,可他们谁又知道李云东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正在进行苦修的修行者呢?
李云东暗自冷笑了一下,他默默不语的继续沿着山坡爬行,在快爬到半山腰上的时候,一阵嘈杂声吸引了李云东的注意力。
第172章 我见到了活佛!
李云东顺着嘈杂声一看,却见半山腰的路上有一群人正聚在一起,有身穿喇嘛服的朝圣者,也有身穿各色服饰的旅者。
这些人围着一个年纪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这个女孩一身藏族人打扮,穿着白色的藏族服装,蹲在地上,头上满是细细的麻花辫,她容貌清秀,脸蛋红扑扑的,透出一股健康青春的色彩,只是神色看起来非常的悲戚哀伤,正抱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老人大声的哭喊着。
这个老人穿着一件黄底红袍的喇嘛服,脸上皱纹深邃,沟壑纵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了,手上和其他的朝圣者一样也戴着手套,他额头上有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硬茧,胸口和膝盖的位置都有着明显的磨破,显然也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只不过在旅途中可能因为身体不支而倒在了这里。
女孩抱着老人的身体哀声恸哭着,周围的佛教徒们有的人在轻声的叹息,有的人则转动着经筒,轻声念诵着经文。
这些人交谈全部都用的是藏语,李云东听得满头雾水,一个字也听不懂,他正要转身离开,却见几个人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其中两个深目高鼻的老外,一个黑头发的中国人。
这两个老外和中国女人身上都背着巨大的行李包,穿的也是登山特制的旅行服,脸上戴着大墨镜,他们挤进人群后,中国女人蹲下身来,对藏族女孩用藏语说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孩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们一眼:“我的强巴格拉去见活佛了,他在朝圣的路上把我一个人扔下了。你们是谁?”
中国女人对身后两名老外指了指,说道:“他们是登山爱好者,而我是他们的语言翻译和导游。我会一点急救的办法,你介意不介意我给他看看?”
女孩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两个老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这两个老外见状,纷纷摘下墨镜,对她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女孩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女导游便用手指伸到老人的跟前,用手指探了探鼻息,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一皱,扭头求助的看了看这两名老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其中一名褐色头发的老外走上前来,蹲下身,用手按在老人的脖子动脉上,眉头也微微一皱,他手按在老人的胸口,给他做了一会心脏按压,又做了会人工呼吸,可老人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褐色头发的老外忙碌了一阵,额头上微见汗珠,他抬起头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女导游叹了一口气,对女孩说道:“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他已经去了。”
女孩虽然心中已经知道这老人已经去了,但听人这样确定,却又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李云东在路边看着暗自皱眉,他下意识的想去看看,但他又记得紫苑曾经说过路上不要多管闲事,一切以筑基为主,想到这里他又心生去意。
而且李云东隐隐觉得这人群中像是有人在觊觎着自己,他目光一扫,发现远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陆虎,车上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正目光炯炯的打量着自己。
这一对年轻人见李云东目光扫来,他们也不由自主的挪开了眼光。
这情况让李云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的心中警惕了起来,转身便走。
可转过身刚走了两步,女孩哀切的哭声阵阵传来,让李云东心中很不好受,他触景生情的一下想起了苏蝉扑在自己怀里面哭泣的情形。
李云东犹豫了一会,心中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微叹了一口气,最终又返回身来,朝着人群走去。
李云东这一身野人打扮,身上虽然不臭,但是看起来非常邋遢,周围人纷纷避让,唯恐靠近他,仿佛他是一个瘟神一般。
李云东走到老人跟前,刚要伸出手,却见两个老外大声喊了起来,女导游也一脸嫌憎的看着他,大声道:“人死为大,你要干什么?”
李云东有了救治约翰和曹可菲的经历后,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经验,他偏过头看了看这个女导游,只见这女人容貌端正,看起来倒还颇美,他也懒得答话,继续伸出手,将这老人扶着坐了起来。
周围的藏民们一阵大哗,纷纷大声指责了起来,只不过他们用的大多是藏语,李云东一个字也听不懂,倒是女孩从他的打扮中看出李云东像是个汉人,便用汉语充满敌意的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别碰强巴格拉,他的灵魂去见活佛了,他的**不能让你这样触碰!”
李云东看了女孩一眼,笑了笑,并不说话,他伸出手按在老人的头顶,一股雄浑而凝练的元阳真气浩浩荡荡的向老人的身体里面涌了进去。
周围朝圣的藏民们见李云东这个模样,像是压根瞧不起他们这里所有的人,无不大怒,有些年轻人甚至便要过来大打出手,两个老外也是神色惊恐,唯恐殃及池鱼,纷纷站了起来,摇着双手,大声喊道:“no,no!”
女导游也跟着大声道:“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可他们三个外人能起到什么作用,藏民好斗而团结,非常排外,他们哪里理会这三人,冲上来便要对李云东拳脚相加。
李云东心中暗怒,他抬起头来,体内真气运至眼中,眼皮一翻,眼中神目如电,对着周围人一扫!
李云东在苦修之前一眼尚且能够瞪得常人心惊肉跳,暗自恐惧,此时他一个月的苦修下来,原先体内的真气犹如坚硬的生铁,而他现在体内的真气便犹如百炼成钢的精钢,至刚至强!
李云东目光一扫,顿时这里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眼睛一痛,像是直接一眼看了太阳一般,痛得睁都睁不开,心中一阵扑腾乱跳,顿时驻足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上前,更不敢再对李云东大声喝骂。
周围的人一时间看见这样的异状,纷纷疑惑而敬畏的看了李云东一眼,离他更远了,只有女孩一直睁着一双大眼睛,毫不示弱的瞪着李云东。
李云东看见这女孩就好像看见了苏蝉一般,他也不跟女孩一般计较,只是温和的对她笑了笑,然后低下头来,继续向老人的体内输送着元阳真气。
李云东体内的真气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三叉探花的手法,他手掌按着老人的百会穴,便能将体内纯正而雄浑的元阳输入到了老人已经枯竭的经脉和五脏六腑之中,这股雄浑的元阳之气就仿佛滋润干涸土地的春雨,一点一点的让老人的身体慢慢的恢复生机。
中医认为人只有人体内的元气彻底耗尽了,这个人才算是真正的死亡,因此便有气数已尽的说法,这样的人便是老天爷也救不回来。
可这位老人却是因为身体无法承受朝圣之苦,一时间体内本就为数不多的元气调不上来,这才突然死亡。
他的情况与曹可菲虽然大同小异,但是他年事已高,不像曹可菲年轻,身体尚未衰竭,李云东雄浑的元阳之气一注入体内便反应强烈,立刻能苏醒过来。
李云东将元阳之气输进老人的体内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输出的真气就好像敏锐的触手一样,将老人体内的情况都探了一个遍,他开始感觉到老人体内深藏着的一点元阳之气被他调动,开始涌出,响应着他的真气,滋补着体内的器官。
李云东暗自点了点头,知道这老人已经被他救了过来,过不一会便能自己苏醒过来,他渐渐运气回体内,收了气之后,也不跟周围的人打招呼,转身便走,继续着自己的修行旅途。
这些藏民看着李云东离去的背影,无不大骂,就连身为同胞的女导游也一脸厌憎的看着李云东的背影,冷哼道:“什么都不懂就瞎搞,险些闹出事情来!”
只有女孩一脸震惊和狂喜的看着自己跟前一直坐着没有倒下的老人,她张开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们见她这副模样,也好奇的纷纷向老人看去,只见老人原本苍白灰败的脸上此时开始慢慢变得红润了起来,胸膛也开始缓缓的起伏着。
女导游和两个老外瞪着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女导游也不等女孩同意了,自己便伸出了手,在老人脖子上的动脉附近微微一按,她顿时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失声道:“他活过来了?”
两个老外不敢相信,他们之前亲自确认了这个老人的死亡,怎么可能又突然间活过来了呢?
女孩一脸狂喜的扶着老人,大声呼喊道:“强巴格拉,你醒醒,你快醒醒!”
周围的藏民们瞧得真切,纷纷见女孩呼喊下,老人的睫毛开始抖动了起来,像是随时都会睁开眼睛,他们一个个喜形于色,纷纷大喊道:“强巴格拉,你快醒醒!”
众人的呼喊仿佛一记强心针,过不一会儿,这老人忽然间悠悠的呼出一口浊气,眼睛睁开,苏醒了过来。
女孩眼中含泪,欢喜的大喊了一声,扑进老人的怀中:“强巴格拉,我以为你已经去了,梅朵被你吓死了!”
老人眼神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他忽然开口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见到刚才活佛在为我醍醐灌顶,要送我去西方极乐世界,怎么一转眼我就到了这里?”
周围的藏民们无不惊然,问道:“强巴格拉,你见到活佛了?”
老人坚定而庄重的点头道:“是的,我见到了活佛!”
第173章 汉家哥哥
“强巴格拉真的见到了活佛?”
“有可能,我也曾经听吉普格拉说过,人快死的时候是能看见神佛的!”
“可是,强巴格拉为什么又突然间活过来了?”
“也,也许是活佛把他治好了?”
“嗯,有可能!”
“不过,刚才只有那个汉族的少年古里古怪的摸了一下强巴格拉,过不一会,他就好了,难不成他就是活佛?”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一个汉人,怎么可能是活佛!”
藏民们围着强巴格拉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强巴格拉听了他们的说话,不悦的大声道:“不对,佛祖说众生平等,哪里来的汉人藏人的说法?”
强巴格拉在这些藏人当中极有威信,他一说话,这些人便纷纷闭口不言,只是脸上依然有不以为然的神色。
强巴格拉又坐了一会,渐渐恢复了力气,便伸出手,示意梅朵扶着他站了起来。
梅朵紧张的说道:“强巴格拉,你还没好,还是坐下休息一会吧。”
强巴格拉呵呵笑了起来,脸上深邃的皱纹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我好得很,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身体这么舒服了。”
说话间,他自己便要支撑着站起来,一旁的梅朵紧张不过,便扶着他站了起来。
刚站好,强巴格拉便对梅朵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记得我好像在朝圣的时候,忽然间晕过去了,再然后我看见活佛站在我的背后,为我做醍醐灌顶。”
梅朵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她指了指那两个老外和中国女导游,说道:“强巴格拉,他们给你按了脉搏,又试探了你的鼻息,说你已经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强巴格拉礼貌的双手合十,对两位老外和中国女导游弯腰一礼:“扎西德勒,多谢你们的援手帮忙。”
这两名老外听了中国女导游的翻译后,连忙也一起双手合十,弯腰回礼。
强巴格拉直起腰后,又问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梅朵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一个脏兮兮的汉人挤进来用手摸了一下你的头顶,然后他就走了。”
强巴格拉眼睛一亮,问道:“再然后呢?”
梅朵一脸疑惑的说道:“再然后你就醒了!”
强巴格拉激动了起来,大声问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梅朵一指半山腰的方向:“他往那里去了。”
强巴格拉跺脚道:“梅朵啊,我平日里怎么教诲你的?你怎么不把他留下呢?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就是我看见的活佛啊!”
梅朵来不及说话,便见周围的藏民们瞪大了眼睛,纷纷说道:“强巴格拉,你没糊涂吧?那个汉人怎么会是活佛?”
强巴格拉大声道:“我都要去极乐世界了,他用手在头顶为我做了一个醍醐灌顶,我便又活了过来,这样的手段和能耐,便是吉利亚丹增大师也做不到!这不是活佛又是什么?”
强巴格拉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开始动摇了起来,他们有的人低声道:“是啊,这人用手摸了一下强巴格拉的头顶,强巴格拉就活过来了,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不是活佛又是什么?”
“活佛怎么会是汉人呢?”
“哎呀,不管怎么样,我看哪,强巴格拉的命就是这个汉人救的。”
“是啊是啊,我看这人就是汉人当中的活佛!”
这些人众口难调,有年老的藏民便看向强巴格拉,说道:“强巴格拉,你是我们朝圣的领路人,该怎么样你说吧!”
强巴格拉脸上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暗自想道:按理说现在应该立刻追上去,向恩人表示感谢,可朝圣者在朝圣的旅途中一定要三步一拜,如果不这样,那就是对佛祖大大的不恭敬,以后死了都无法超脱到极乐世界。可如果三步一拜的话,那又怎么追得上这个恩人?
强巴格拉一脸的为难,梅朵倒是很体谅的说道:“强巴格拉,我看他也是朝噶陀寺去的,他一定会在那里休息一会的,也许我们赶到的时候,他还在!”
强巴格拉叹了一口气:“也只好这样了。”说着,他又转过脸来,不住的教训梅朵:“你当初怎么就不把他拉住留下?是不是看他是汉人就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梅朵怯怯的看了强巴格拉一眼,弱弱摇了摇头:“不是的,是他身上太脏了……”
强巴格拉忍不住怒道:“我身上还脏呢!我一路顶礼膜拜过来,身上哪个地方不脏?你身上又哪里不脏!可恶,佛陀说众生平等,无分高低贵贱,更不以美丑净污来区分人,你身为我的弟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知道佛陀当年也曾经沿街行乞,蓬头垢面过吗?”
梅朵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在众人面前被强巴格拉一痛训斥,顿时两只眼睛都红了,眼泪水不住的在眼眶里面打转儿,她也不敢反驳,只是拉着强巴格拉的手,轻声道:“强巴格拉,你别生气了,一会如果碰到他,我给他道歉就是了,你身体刚好,可别气坏了,我们没有你是不行的。”
强巴格拉怒道:“如果碰不到了呢?我告诉你,如果碰不到了,你这就是犯下了孽障,将来要有报应的!”
梅朵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水顺着圆润的脸颊就滚落了下来,但她性子要强,转过身偷偷的擦着眼泪,也不想让人看见。
一旁的藏民们纷纷劝道:“强巴格拉,不要再说梅朵了,你之前差点去极乐世界,梅朵不知道哭得多么伤心呢!说不定在前面就碰到这个汉人了呢?”
强巴格拉哼了一声,说道:“如果碰不到呢?”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纷纷闭口不言。
强巴格拉不再说话,他面朝朵念山的方向,双手合十,然后手举过头顶,身子跪倒在地上,继而头磕地,口触地,然后整个身子都匍匐上去,心触地,浑身都触地,完成了一次五体投地的顶礼膜拜。
这些藏民们见他开始朝圣,便也纷纷跟在他后面,三步一跪的朝着半山腰的噶陀寺行去。
两个登山的老外目睹了这个场景,他们听完中国女导游的翻译后,不由得纷纷称赞道:“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家!神奇的朝圣者,神奇的活佛!”
女导游刘夏一脸半信半疑的说道:“那个邋遢的男人是活佛?打死我也不相信!”
其中一个老外说道:“是不是活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往那个已经死了的老人头顶上一按,这个老人就活过来了,这真是太神奇了。刘夏,你们中国人都是这样神奇的吗?”
刘夏撇了撇嘴角,用中文嘀咕了一句:“谁知道他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老外见她说中文,自己又听不懂,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对自己的同伴说道:“嘿,杰克,你的摄像机是拿来做装饰品用的吗?刚才怎么就没有拍下来呢!”
杰克说道:“卢比,我这不是没想到嘛!你放心,我这就拿出来,一路再也不关机了!”
卢比笑道:“那我们一路追上去吧,我感觉这些人还要发生事情。”
李云东哪里知道自己身后一群人都在追自己,只不过速度各自不同,他一路上沿着朵念山的山路爬行着,背上一百多斤的七宝通灵扇也早已经习惯了重量,轻若无物,他虽然没有跑步,但是即便是走路也给人以脚下生风的感觉,路旁的景色不停的往身后退着。
等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李云东抬头一看,却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屹立在自己眼前,金色的太阳光下,红色的宫殿如同森林一样密布着,层峦叠嶂,在这片森林中,被誉为“雪山一饰”的直美锡雄灵塔簇拥在众殿之中,周边无数小型白塔一直延续到山坡上,仿佛指引着朝圣者向上的道路。
还没有走进这座寺庙,李云东便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威严和压力,这是一种千百年来无数朝圣者坚定的信仰和意念所形成的强大力量,它像无数神灵一样,紧紧围绕在这座寺庙之上,拱卫着这座雪山。
“好强大的力量!”李云东心中暗自凛然,他被这股力量一刺激,顿时体内的真元汹涌澎湃的汇集了起来,就像山林中两头猛兽突然间遇到了一起,各自竖起了身上的鬃毛!
李云东体内的真元刚一汇聚,他立刻便感觉到这股缭绕在寺庙上空的力量陡然间形成了一尊手持金刚杵,背后有一轮红日金刚轮的金刚罗汉,神情狰狞,凶神恶煞的朝着自己扑来!
李云东一惊,正要反抗,却忽然间脑海中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不要心怀敌意,你强它越强,你弱它越弱!”
这突如而来的声音让李云东心中一愣,下意识的便收了自己的气息。
李云东体内的气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个扑过来的金刚罗汉也瞬间一阵扭曲,扑到跟前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李云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扭头四处张望,想看是谁向他出言提示,可他左看右看,只见的游客和朝圣者络绎不绝,根本没有发现李云东之前所看见的金刚罗汉,李云东也没见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李云东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以后觉得这个人应该没有恶意,便将这事情先放在了一边,自己走进了寺庙之中。
当李云东不再心存警惕和提防之心的时候,他便也感觉不到这所寺庙中隐藏力量的浓厚敌意。
在走进寺庙后,李云东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四周不仅有卖香火的小商小贩,也有卖食物和饮料的商人,有些地方还有自来水龙头,他暗自点了点头,心道:路上赶了这么久,在这里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吧。
李云东打定了主意,便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
在后面朝圣的强巴格拉和梅朵等一行人一路上三步一拜,速度慢得惊人,直到天快黑了,才慢慢的行到噶陀寺,虽然是晚上,可寺庙之中依旧香火旺盛,白烟袅袅。
强巴格拉和寺庙中的喇嘛主持是世交朋友,两人热情寒暄过后,强巴格拉带着族人便来到了寺庙中歇息,一行人经过了一天的朝拜,早已疲惫不堪,有些人甚至找了个地方,倒头便睡。
只有强巴格拉一个人坐在寺庙外面的台阶上,眼睛看着噶陀寺金光闪闪的牌匾,心神不宁。
梅朵由于白天的事情也乖巧的陪着强巴格拉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天空洁白的月亮。
“梅朵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今天在众人面前教训你啊?”强巴格拉忽然开口说道。
梅朵摇了摇头,头上的小辫子一阵晃荡,辫子上面挂着的饰物也跟着一阵摇动:“不,强巴格拉,你说的对,是我不该这样看人,我的修行还不够!”
强巴格拉爱怜的看着梅朵,刚要说话,忽然间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一个转角处闪过,梅朵也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她站了起来,激动的摇着强巴格拉的胳膊:“强巴格拉,是他,是他!”
强巴格拉一愣:“什么是他?”
梅朵激动不已的说道:“是那个救了你的汉家哥哥呀!”
第174章 玛哈噶啦!
强巴格拉一听,立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在哪里!”
梅朵拉着强巴格拉便追了过去:“我刚才看见他经过那里了。”
两个人小声的追了过去,只转了几个弯,他们便听见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两人探出头借着月光一看,梅朵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
只见李云东正脱光了衣服,在水龙头下面擦洗着自己的身上。
此时虽然是黑夜,但是月光明亮,梅朵可以清晰的看见李云东一丝不挂的全身,更可以清晰的看见李云东身上宛如钢筋铁条一般的肌肉。
李云东在经历了一个月的苦修之后,身上所有的脂肪几乎都被燃烧掉了,剩下的只是发达强健的肌肉,他皮肤下面的血管一根一根变得极为粗大,身子稍微一动,身上的肌肉就会一阵滚动。
在夜幕下,李云东背对着梅朵,背部宽厚,他背上滚动着水珠,折射着清冷的月光,越发的显得他的皮肤犹如钢铁磨砺而成,坚硬有力,给人以强大的安全感和力量感。
强巴格拉虽然是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但陡然间看见李云东像一座铁塔一样站在那里,半边身子藏在黑暗中,半边身子沐浴在月光之下,神秘而威严,他也不禁心中暗自惊疑: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少年,怎么竟然如此威武?莫非他不是活佛,而是玛哈噶啦不成?
玛哈噶啦是藏传佛教的护法金刚,三头六臂,威猛无敌。
这两人一时间都看得呆了,各自屏住了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愣愣的看着李云东在水龙下面将身上擦洗了一遍,然后又穿上了衣服。
等李云东穿上衣服以后,顿时又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很邋遢的叫花子,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强巴格拉和梅朵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李云东这是他近十天来第一次洗澡,洗完以后只觉得浑身清爽舒服,他在原地站着,暗自调动着,体内的气息,感受着体内凝练雄浑的真气在经脉之中奔腾流淌。
过了一会,李云东在原地盘膝坐下,开始入定练气。
一旁的梅朵顿时一愣,她拉了拉强巴格拉的手,刚要说话,却见强巴格拉将她拉到了一边离了很远以后才开口小声说道:“我说他是活佛吧,现在相信了?”
道家打坐的姿势和佛家打坐的姿势很相似,尤其是从背后看的时候,几乎分不出区别,梅朵也惊讶的低声道:“没想到他还是个教徒,可他为什么不朝圣?”
强巴格拉笑道:“我们信仰的是藏传佛教,也许他信仰的是中原佛教,这是不一样的。
梅朵问道:“那他是中原佛教的信徒?”
强巴格拉想了想,说道:“有可能。”
梅朵问道:“那他到这里来干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步行走过来的,脚上的老茧很厚呢。”
强巴格拉笑道:“梅朵,你观察得很仔细啊。”
梅朵想到李云东那很多藏族小伙儿都没有的健壮身体,便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热,目光躲闪,岔开了话题:“强巴格拉,你说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强巴格拉说道:“中原很多佛教徒跟我们一样,也崇尚苦行,因此有苦行僧这一说,我猜这人便是一个苦行僧。”
可说到这里,梅朵说道:“可他又没剃发!“
强巴格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也许他是带发修行?可带发修行的也没有听说过有苦行僧啊……”
正说着,两个人忽然间听见一阵低低的破空声传来,女孩和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再去看个究竟。
这一看,两个人顿时呆住,只见李云东头顶上冒出一条白色的气雾细线,虽是夜晚也肉眼可见,他胸膛起伏,一吸气,梅朵和强巴格拉便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个少年给吸走了。
梅朵眼尖,她用手肘碰了碰,强巴格拉,然后指了指地面,强巴格拉低头一看,顿时惊得眼珠子都险些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只见李云东一吸气,地面上的沙尘都跟着向他滚动,仿佛他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
可当李云东一吐气后,他口中便喷出一条又直又细的白线,喷出去十几米远,直打在红墙黑瓦的寺庙墙壁上,然后四处散开。
两个人正震惊于李云东的这种异状,忽然间李云东体内的气息开始剧烈翻滚,仿佛天空雷霆大作,降下无数的雷霆开始向李云东的小腹下丹田猛攻猛伐。
李云东知道,这是要提前进入筑基的状况,可他现在环境不对,万万不敢直接筑基,他猛的一睁眼,一下将体内翻腾的气息瞬间调集到手臂之中,然后身子猛一下跳了起来,吐气开声,一拳朝着三米开外的一块坚硬的磐石上打去。
“砰”的一声闷响,梅朵和强巴格拉只觉得脚下的地面微微一颤,仿佛刚才有一个看不见的巨人跺脚践踏了大地。
两人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李云东渐渐的收气之后,然后重新将捆绑得严严实实的七宝通灵扇又背在身上,然后出了寺庙,继续向山顶爬去。
梅朵和强巴格拉等李云东走的远了,他们这才敢出来,不约而同的凑到李云东隔着三米的距离一拳打中的那块一人高的磐石。
这块磐石本是噶陀寺的一块刻满了金色梵文的镇寺之宝,李云东在黑夜中一口气喷发出来,哪里顾得上辨认这个,一拳头打出去,一下便将这个镇寺之宝的正当中打了一个拳印。
梅朵和强巴格拉凑近一看,只见这石头上面清晰的印着一个拳印,借着明亮的月光,两人甚至可以看清楚这个拳印之中清晰可以辨认的皮肤纹路,而在这个拳印的周围,石头的壁面光滑无比,像是有人拿锉刀刻意打滑过一般!
梅朵和强巴格拉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震撼得不能自己,梅朵吃吃的说道:“天神啊!这个汉家哥哥也太厉害了!”强巴格拉也激动的喃喃道:“玛哈噶啦,这一定是玛哈噶啦的转世!”
这两人正一个震撼一个兴奋的时候,忽然间他们两个背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咳嗽声。
梅朵吓了一跳,呀的一声快速转过身来,却见面前站着一个男生,头发虽然洗过,可依旧凌乱的披洒在肩膀上,满脸的胡子几乎遮掩了他的相貌,正是去而复返的李云东。
李云东目光警惕的看着梅朵和强巴格拉,沉声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强巴格拉这时转过身来,激动的噗通一声跪下,五体投地,两只手的手背触地,手掌朝天,虔诚之极的说道:“玛哈噶啦,感谢你救了我的性命!”
李云东警惕心稍降,他微微欠了欠身,做了一个弯腰虚扶的姿势:“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强巴格拉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头瞪了一眼正好奇打量着李云东的梅朵,低声道:“你在发什么呆?”
梅朵眼里面,这个男生个头不算很高,但是他的双肩却给人以坚强魁梧的感觉,他虽然头发散乱,满脸络腮胡子,仿佛四五十岁了似的,可一双眼睛却明亮得犹如天上的星星,而且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这样一个汉家哥哥到底多大呢?他看起来好像大不了我多少,可为什么这样的厉害?难道真如强巴格拉所说,他真是玛哈噶啦的转世?”梅朵心中暗自想着,她听见强巴格拉的低声呵斥,顿时回过神来,耳根微红的对李云东用有点生涩的汉语说道:“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啦,你救了强巴格拉的性命,我却冒犯了你,你要骂我,打我,我绝无怨言。”
梅朵本来就是一个容貌颇美的女子,她在部族中又有西日贡的鲜花美誉,就连她的名字梅朵,在藏语中也是美丽的鲜花的意思。
月下看美人,倍增娇艳和妩媚,梅朵小心意的赔礼道歉,就算是个铁人也要心软几分,更何况李云东天生就怜香惜玉?
李云东只见这藏族少女虽然穿着打扮都充满了异族风情,可那纯真无邪的眼神却像极了苏蝉,他爱屋及乌,连带着对梅朵也有了几分好感,否则他在路上也根本不会出手相助。
李云东对梅朵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几分温和的笑容:“不用这么客气。”
梅朵见李云东微微一笑,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变得格外的柔和,她虽然年纪不大,可男女之事却早已经懂得,再加上藏族少女胆大热情,开放活泼,她下意识的便将这种目光当成了李云东向自己示好示爱的目光,心中怦怦乱跳了起来,耳根子都红得透了。
强巴格拉身为七老八十的过来人,心中自然跟明镜似的,他呵呵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他也用汉语说道:“不知道恩人高姓大名?”
李云东笑道:“恩人不敢当,老爷爷你叫我李云东就可以了。”
强巴格拉笑着捋了捋胸口三寸长的白胡子,说道:“原来是李小哥,不知道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是旅游还是修行?”
李云东一愣,他还以为强巴格拉之前看见他练气,已经认出了自己修行者的身份,他想了想,索性承认了:“我是来这里修行的。”
强巴格拉笑得越发的灿烂了起来:“这可太好了,我们也是前往雪山梅里去朝圣的,如果你不嫌弃,我们结伴而行,怎么样?”
李云东想了想这些人三步一磕头的做派,便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心中有了拒绝的意思,他说道:“我可能要赶时间,而你们……”
强巴格拉像是看穿了李云东所想,他摆手笑道:“我们也不是一路上都这样三步一磕头的,只有到了圣山的脚下,我们才开始朝拜前行,否则这一路上几百公里路,我们只怕走不到一半就早就磕头磕死喽!”
李云东见这老人说的爽朗,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强巴格拉见他有些意动,便又对梅朵说道:“梅朵,你说是不是啊?”
梅朵之前被李云东的目光看得有些娇羞,一直不敢正眼看李云东,此时听强巴格拉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胆大热情的抬起头来,一双极美的大眼睛火辣辣的看着李云东,她咯咯一笑,当真是明眸皓齿:“强巴格拉,你说的是。这位汉家哥哥,你如果不嫌弃,就跟我们一块儿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而且这高原大得很,高原狼可多得很!当然啦,你虽然不怕狼,可你如果迷路了怎么办?”
李云东越看这梅朵越觉得她有些地方像极了苏蝉,心中忍不住一动,神使鬼差的点头道:“好吧!”
第175章 找你借一样东西
噶陀寺的深夜十分的寂静,李云东、强巴格拉和梅朵几个人的声音引来了护院喇嘛的注意,两名巡逻的喇嘛提着灯笼发现了他们的身影,大声喝道:“谁在那里!”
这两名喇嘛用的是藏语,强巴格拉也用藏语回答道:“是我,强巴,丹巴主持的朋友。”
这两名喇嘛举着灯笼走近一瞧,顿时笑了起来:“强巴格拉,是你啊,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咦,梅朵,你也在?”
梅朵笑着和这两个年轻的喇嘛打了一个招呼,这两个喇嘛目光疑惑的向李云东望去,问道:“这是谁?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干什么?”
强巴格拉笑道:“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其中一个身材稍微高一点的年轻喇嘛笑了起来:“哦,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情我听说过了,强巴格拉,他就是把你从极乐世界救回来的汉家活佛?看起来不像嘛!”
强巴格拉呵呵笑道:“佛说:众生平等,人不能以高低贵贱和相貌穿着来品评人。米玛,你可别看他这个模样,人家可厉害得很哪!”
叫米玛的年轻喇嘛笑道:“那是当然,我可没有把死人又救活的本事。”
李云东见他们几个人一直在用藏语交谈,他自己一个字也听不懂,便忍不住对梅朵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梅朵笑道:“我们在说你,米玛和普琼不相信你曾经将强巴格拉救活呢。”
李云东微微笑了笑:“没关系,他们只要不追究我我深夜擅闯寺庙的罪过就行了。”
谁料米玛听得懂普通话,他吃了一惊,对李云东用普通话说道:“你是自己擅闯寺庙进来的?”
李云东心道:他奶奶的,我没事自己往枪口上送干什么?这两个喇嘛听得懂普通话啊?他心中暗自叫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是一直呆在寺庙里面没有出去,算不上是擅闯。”
另外一位一直默不作声的喇嘛普琼也开口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你未经允许不能在噶陀寺过夜。”
李云东知道这事说来也是他自己的不对,也没有为难这两位喇嘛,他点了点头,说道:“嗯,那我一会儿就走。”
强巴格拉大惊,连忙拦住拔腿要走的李云东,他诚挚的说道:“汉家小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藏人没有将自己的恩人往外赶的道理,这是忘恩负义。你在这里等一下,这里的住持丹巴是我的好朋友,我去和他说一下,你一定可以在这里过夜的。”
李云东笑道:“强巴格拉,没关系的,我正要连夜赶路。”
强巴格拉张开双手不让李云东过去,他说道:“汉家小哥,你执意要走,这不是让我这个老人家心里面过意不去吗?以后其他人如果知道我强巴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能报答,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梅朵也在一旁劝道:“是呀,汉家哥哥,你一路长途跋涉过来虽然没有迷路,可这高原不比你们内地,到处都有公路和指示牌,这里的高原很容易迷路的,你还是等天亮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李云东心中一动,暗自觉得梅朵所说有些道理,他便忍不住有些沉吟不决。
强巴格拉见他心动,便连忙说道:“我去找主持,汉家小哥,你在这里等等,一定要等我的消息啊!”
说着,他对梅朵打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务必拦住李云东,不要让他走。
梅朵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强巴格拉这才放下心来,对米玛和普琼一挥手:“你们两个,快带我去见丹巴住持!快,快!”
这两个年轻的喇嘛看了一眼李云东,有些犹豫,但又经受不住强巴格拉的催促,便转身带着老人去了。
梅朵看着他们离开,便笑道:“汉家哥哥,你不要担心啦,强巴格拉和丹巴住持关系非常非常的要好,他们年轻的时候曾经结拜为兄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
李云东笑道:“我倒是不担心,实在不行,在外面睡一夜也是能过的。反正这一个月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梅朵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李云东光着的脚板,说道:“汉家哥哥,你一路上就是用双脚走过来的吗?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李云东看着她,笑道:“天南市,你听说过吗?”
梅朵一声惊呼:“我知道的,这可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城市,有两千多公里的路程呢!”
李云东有些意外:“你知道天南市?”
梅朵有些得意的笑道:“我地理学得很好的呢!在学校我所有的科目可一直都是前三名,你可不要小看我!”
李云东呵呵笑道:“不敢不敢!你可比我厉害多啦!”
梅朵嘻嘻一笑,她张口想要说话,忽然间发现有些找不到话题,她眼珠骨碌一转,又问道:“那,汉家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你多大啦?你一定已经工作哦了吧?”
李云东笑道:“我还在上大学呢,才20岁。”
梅朵惊讶的说道:“不是吧?我看你好像是三十岁的人了呢,想不到竟然才大我两岁!你是大学生么?嘻嘻,我明年也要考大学了呢!”
李云东微笑着顺着她的话题说道:“你想考哪个大学啊?”
梅朵本来心中早就有了中意的大学,可她忽然间眼珠一转,狡黠的说道:“我还不知道呢,对了,汉家哥哥,你上的哪个大学?”
李云东笑道:“天南大学,一个三流大学罢了,不值一提。”
梅朵哪里知道李云东说的是真心话,她知道汉人向来谦虚内敛,还道李云东是在谦虚,便笑道:“我考你这个大学好不好?”
说着,她心里面忽然噗通乱跳了起来,耳根发红,眼角虽然含着羞涩,可目光却火辣辣的,极为大胆。
李云东没有留意到梅朵的这目光,更没有留意到梅朵这话其实是一种潜在的试探,他笑了起来:“我不是说了这学校不好么,你这么优秀,要考过来,岂不是糟蹋人才?”
梅朵一愣,不知道李云东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拒绝她,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她想了半天,总觉得这话不像是答应,又不像是拒绝,她心中不甘,张了张嘴,又想开口试探,可她心中实在是有些害臊,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个十七八岁的藏族姑娘在这大半夜里面对着一个二十岁的汉家青年,心中纠结得跟一团乱麻一样,梅朵纠结了好半天,忍不住心中埋怨道:难怪别人都说汉人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多,今天一看,果然真的是这样!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嘛!真是讨厌!
李云东哪里知道自己心里面已经被小姑娘给埋怨上了,他见梅朵一时间低着脑袋不说话了,他也没有主动搭讪,只是心中暗自感慨:这女孩真像苏蝉啊,也不知道小丫头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她有在想我么?
梅朵见李云东不主动跟自己说话,心中越发的幽怨:平日里来找自己说话的小伙子真是多得数不过来,怎的这汉家哥哥这般骄傲,竟然主动向自己说一句话都是不肯么?
梅朵觉得有些拉不下面子,想走,可脚下却又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这两人正在这里各自肚肠,强巴格拉找到了寺庙的后院丹巴住持住的地方,还没有进屋便大声喊了起来:“丹巴,你睡了没有?睡了也给我快点起来!”
说着,他回头便对米玛和普琼说道:“行了行了,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去吧。”
米玛和普琼本是给强巴格拉带路的,可三个人越走强巴格拉脚步越快,老马识途,只一会儿工夫便走到了他们前面。
米玛和普琼互相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下,摇头离开。
没过多久,吱呀一声,木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穿红色僧袍,披着黄色袈裟的老人,这个老人两条眉毛斑白,眉根极长,满脸的皱纹,他一见到强巴格拉便忍不住叹道:“强巴,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吵什么啊?也不怕惊扰到佛祖!”
强巴格拉一惊,先恭恭敬敬的对着庙中佛祖所在的位置施了一礼,然后又焦急的拉着丹巴的胳膊,说道:“我找你有件急事。”
丹巴苦笑道:“你这个急性子怎么几十年了都改不掉?究竟是什么事情?”
强巴格拉将事情一说,丹巴便笑了起来:“原来是你找到了救命恩人了,他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见见!我也想见见这能够将你这去了极乐世界的人又拉回来的高人长什么样子!”
他说着拔腿便要走,竟比强巴格拉还要急。
强巴格拉却拉着丹巴的胳膊不肯让他走,说道:“不行,你得先答应我,让他在这里住宿过夜!”
丹巴笑道:“这也算事情吗?答应了,答应了!”
说着,拔腿又要走,可强巴格拉又拉住他,说道:“别急,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丹巴苦笑道:“还有什么事情?”
强巴格拉满脸认真的说道:“这汉人救了我的性命,如果不是他,我连这次朝圣都没有办法完成。可我现在随身又没有带什么可以答谢他的东西,所以我想找你借一样东西。”
丹巴顿时警惕了起来:“你想借什么?”
强巴格拉说道:“大手印密法经!”
第176章 出尔反尔
丹巴一听强巴格拉要借《大手印密法经》,他顿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你这哪里是借,分明是一借不还!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传给外人?”
强巴格拉不悦道:“丹巴,你自己上次就答应过要送我一本的,怎么现在反悔了?你就当是现在把答应送我的东西提前给我了,然后我给谁你就不用管了!”
丹巴还是摇脑袋:“不行,这《大手印密法经》是噶陀寺镇寺之宝,不能流传到汉人的手里面。”
强巴格拉嗤笑道:“丹巴,你是把我当外人在欺负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印了很多《大手印密法经》在外面当旅游纪念品在卖么?”
丹巴脸色微微有些红,只不过在夜色下看不太清楚,他争辩道:“那是残本,就算流传出去也没有什么的,不可能有人通过这残本看懂什么的。”
强巴格拉说道:“是了,你自己也说是残本,外人看不懂。可你就算给了一个正本,没有师父的言传身教,外人又怎么可能真正学得会大手印的功夫?这个汉人机缘巧合救了我的性命,我若是连一点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来,那日后若是传出去了,别人怎么说我?”
丹巴犹豫不决,他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这里等一等。”
强巴格拉大喜:“好的好的,我在这里等你!”
过不一会儿,丹巴从屋里面走出来,手里面拿着一个包装精美,小拇指厚的书,递了过去:“给。”
强巴格拉接过后,翻了几页,顿时大怒,抬起头来怒道:“丹巴,枉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竟然拿这旅游纪念品的残本来糊弄我!”
说着,强巴格拉便将这书摔在地上,大声道:“从此以后我没你这朋友!”
丹巴见他怒气冲冲要走,赶紧一把拉住,叹道:“哎,别急,别急啊,我要给你的是这一本!”
强巴格拉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本线装书,封面有些发黄,他接过翻了几页,顿时喜上眉梢:“就是这本,就是这本!哈哈,丹巴,多谢你啦!”
丹巴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不骂我就行了!”说着,他蹲下身,将地上的残本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强巴格拉此时心情大好,便打趣道:“还吹这么干净干什么?这书你这寺庙不是到处都是么?”
丹巴哼了一声:“不当住持,你不知道这寺庙的消耗有多大!这书还能再卖呢!”
强巴格拉笑着摇了摇头:“你呀,真是掉到钱眼里面了!对了,你不是要跟我去看那个汉家小哥么?现在就走?”
丹巴被强巴格拉强行要走了一本极为珍贵的密宗宝典,他此时心中郁闷,连带着连之前兴致勃发想去见李云东的**都小了很多,他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你在前面带路吧,我去看一眼也好。”
强巴格拉呵呵笑着将书小心翼翼的藏在胸口,然后大踏步的在前面带路。
他一路健步如飞,身体之健康让丹巴心中暗自惊诧:强巴格拉的身体我是知道的,去年还病怏怏的,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好了?
强巴格拉唯恐梅朵留不住李云东,脚下便忍不住越走越快,等走到最后已经近乎于小跑,丹巴年纪虽然跟他差不多,可他没有被李云东雄浑的元阳真气浸润过身体,脚下跟不上,只得不住的喊强巴格拉慢一点。
两个人走了几分钟,强巴格拉终于一眼看见李云东的身影,他隔着老远便欢喜的大笑了起来:“汉家小哥,我来了!”
李云东看见他,也微笑了起来。
梅朵正因为李云东不找她说话而生闷气,一见到强巴格拉,也欢喜的笑着迎了过去:“强巴格拉,你说好了?”她说着,目光不自觉的往他身后一看,顿时愣到:“丹巴住持,你怎么也来了?”
丹巴住持走得气喘吁吁的,笑道:“我来看看强巴的救命恩人,嗯?就是他?”
丹巴的目光向李云东望去,梅朵笑着点头道:“是的,就是他!”
丹巴这一看,心中顿时猛的一惊,他暗道:这汉人两眼精光湛湛,目光锐利得像尖刀一样,而且他浑身上下透出的力量感比起圣山的护山金刚都丝毫不弱,这哪里是个普通人,这分明是个修行人!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精通医术的普通人,想来看不懂这密宗的修行宝典,这才答应。强巴怎么想着将《大手印密法经》送给他?胡闹,真是胡闹!
可这《大手印密法经》他已经说好了送给强巴,他又不好再开口要回来,只盼着李云东拒绝,他才好开口将这密宗宝典给收回来。
强巴格拉哪里知道丹巴心中所想,他走到李云东跟前,热情的为两人介绍了起来:“这就是我的好朋友,噶陀寺的住持丹巴大师,丹巴,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李云东。”
李云东笑着点了点头,而丹巴也强笑着双手合十回礼。
强巴格拉从怀中掏出《大手印密法经》双手恭送到李云东跟前,认真的说道:“汉家小哥,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请你收下。”
李云东一愣,他见这是一本封面印着一尊佛像,上面还写着一行金色梵文的线装书,心中暗自嘀咕:这是什么?我该不该收?藏人不是流行送哈达吗?
一旁的梅朵见他犹豫,便劝道:“汉家哥哥,你收下吧,你救了强巴格拉的命,收下这一点点小礼物算什么,你要是不收,强巴格拉会很伤心的。”
李云东看了她一眼,心中又觉得这可能不算是什么珍贵的礼物,便笑着点了点头,收下了。
丹巴在一旁看得心中只抓狂,恨不得捶胸顿足:梅朵啊梅朵,你多什么嘴啊你,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丹巴见李云东收下了以后,看也没看便塞在了怀里面,一脸不当回事的样子,他心中更恨:这等密宗宝典,千金难求,你竟然当作路边的野草,浑然不当回事情!真是可恶!
可他转念一想,又想道:也好,你既然不当回事那就更好,等我找到机会,把这宝典给抢回来,你便也不会很伤心了!
丹巴心中打定了主意,便笑呵呵的跟李云东寒暄了两句,然后找了个机会告辞自己回到了房中。
回到房中以后,丹巴喊来了一名从屋前经过的巡逻喇嘛,他说道:“去把多吉丹增给我喊来。”
这名喇嘛应了转身离去,过不一会,一名身材高大,身穿黄底红袍喇嘛服的僧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这僧人的僧袍露着左手,露出的地方肌肉隆起,皮肤在月光下泛出钢铁一般的色泽,他头顶上长着一村长的头发,根根犹如钢钉,虎目狮鼻,容貌极其威猛。
多吉丹增见到矮他两个头的丹巴,却恭恭敬敬的弯腰施礼:“丹巴住持,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丹巴将事情前前后后一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精通医术的汉人,想来将这宝典送给他,他也看不懂。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一个中原的修行人士,这样的人得到了我们密宗的宝典,一定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将来有可能危害到我们密宗的安危!”
多吉丹增抬起头来问道:“丹巴住持,你是让我去杀了那人么?”
丹巴赶紧摇头:“不不,我们都是出家人,怎么能犯这等要下地狱的罪孽?说来这事情我也有过错,当初就不该答应强巴,你帮我把这本经典再抢回来就行了。”
多吉丹增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眉宇间深沉似海,他也不问对手的强弱,便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说着,转身便要走。
丹巴赶紧喊住,又叮咛交待道:“你可别轻易动手,一定要等他和强巴等人分开了,落单了以后再动手,千千万万不能让强巴知道!明白了吗?”
多吉丹增点了点头,可丹巴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说道:“对了,你虽然是我们噶陀寺的护寺金刚,也是圣山的十八护山金刚之一,但是千万不要小觑你的对手,不要杀他,也不要伤害了他,把经书拿回来就行,如果他肯自己送还,那自然更好,明白了吗?”
多吉丹增眉头微微一皱:“他如果不肯呢?”
丹巴叹道:“如果不肯,那自然只好用抢的了。”
多吉丹增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丹巴住持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告退了。”
丹巴微笑道:“你去休息吧,没事了。”
等到一夜过去,丹巴一觉醒来,他本想去找强巴格拉打听一下他们这次朝圣的路线,可等他到了强巴格拉等人的住处才发现这一行人一大早天还没亮便已经出发了。
丹巴正想让身旁的喇嘛去找多吉丹增,让他赶紧跟上李云东等人,却忽然间发现寺庙里面的喇嘛们正围着寺庙旁边的一块一人高的石头在指指点点,还有一些一大早来烧香旅游的游客们在这块石头旁边不断啧啧惊叹着,有些还在这块石头旁争相拍照。
丹巴好奇的走过去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其中一名喇嘛回过头来,见是丹巴住持,立刻施了一礼,然后说道:“丹巴住持,你快来看,这里好奇怪!”
丹巴一看,却见这块凿刻着经文的石头上被人清晰的打了一个一村深的拳印,而且拳头轮廓清晰得像是机器切割出来的一般!
丹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谁干的!”
一名喇嘛说道:“不知道,我昨天傍晚闭寺的时候经过这里还好好的!”
昨夜巡逻的僧人米玛忽然说道:“对了,昨夜在这里逗留过的好像只有强巴格拉、梅朵以及那个汉人!”
“那个汉人?”丹巴大惊失色,连忙凑到跟前仔细打量起这个拳印起来,他越看心中越惊。
旁边有几个喇嘛笑着说道:“我昨夜还听梅朵说这个拳印就是那个汉人打出来的,而且还是隔着三米远的距离打出来的。”
有喇嘛摇头道:“隔着三米打出这么一个拳印?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多吉丹增也不可能做到!”
另外一个喇嘛笑道:“梅朵是小孩子嘛,说话喜欢夸大其词也是有的。”
一开始说话的喇嘛笑道:“可不是,我说不相信,她还气呼呼的差点跟我翻脸。”
这些喇嘛笑着交谈,一旁的丹巴却听得心里面噗通乱跳,暗自骇然:多吉丹增虽然是护寺金刚,可他也不能隔着三米一拳在这块石头上打出这样一个拳印来!这汉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这般厉害?
丹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赶紧大声道:“对了,多吉丹增在哪里?快,快点给我把他找来!”
一旁当即便有喇嘛笑道:“丹巴住持,多吉丹增一大早便走了,好像是跟强巴格拉和梅朵他们一行人一起走的!”
丹巴顿时面色如土,身子一晃,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心中暗自悲呼:多吉丹增一定不是这汉人的对手,这么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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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鲜花榜第八,本周三次爆发,依旧是老规矩,星期2、4、6~
第177章 表错情,会错意(第一更)
李云东一大早跟着强巴格拉等人,朝着雪山梅里所在的方向前进,他们这一行人当中有七老八十像强巴格拉这样的老人,也有十七八岁像梅朵这样的年轻人,成员十分复杂,但他们一个个都非常的虔诚,此次朝圣的准备也非常的完善。
李云东发现他们当中有的人不仅背着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人身上备了一整套的刀具,梅朵说,这是为了防范狼群,也是为了可以猎到了野物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朝圣者是不能驾机动车的,这样不虔诚,但他们当中有的人赶着马车和牦牛拉的牛车,车板后面宽敞平整,堆放着各种行李,一些走不动的人也会上板车上去休息一会儿。
李云东一开始还拒绝了强巴格拉等人的邀请,没有往板车上坐,只是跟在大部队当中徒步而行。
李云东的存在让这群人中的藏族小伙们充满了危机感和警惕感,尤其是梅朵一天到晚时不时的往李云东跟前有意无意的凑,这更是让他们当中对梅朵有意思的青年们心中妒忌吃醋。
可李云东又是强巴格拉的救命恩人,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憋了一口气,想在旅途中拖垮这个汉人,在他们的印象中,汉人都是弱不禁风的。
他们脚步一快,无形中把队伍的速度也带的快了起来,一些老幼妇孺们走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梅朵一开始还能咬牙坚持,可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便上了马车,看着队伍当中年轻的藏民们将李云东夹在中间,暗自跟他较劲。
梅朵在板车上一开始看着还暗自担忧,她虽然知道李云东是一个“苦行僧”,但她这些年轻的同胞们一个个都是长跑能手,而且这里又是高原,很多汉人在这里都会有高原反应,她实在是不知道李云东能坚持多久。
可李云东一路狂奔到西藏,早就练出了一身的钢筋铁骨,五脏六腑也打磨得宛如精钢铁石,哪里会怕他们?
几天下来,这些藏民们一个个都被拖垮了,支撑不住,纷纷上车,只有李云东一个人精神奕奕,健步如飞。
梅朵坐在板车上,满脸钦佩的看着李云东:“你之前说你从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徒步走到这里,我还有点不相信,现在我的确是相信了,你真是厉害,我见过这么多人,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你这样能走的。”
李云东笑着看向她,说道:“纠正一点,我不是走过来的。”
梅朵笑道:“你也有像我们这样坐车么?”
李云东摇了摇头,笑道:“不,我是一路跑过来的。”
梅朵脸上笑容顿时消失,满脸骇然的说道:“什么?跑过来的?”
李云东笑道:“那是当然,不用跑的,那么远的距离,我得走到何年何月去?你没看我光着脚的么?鞋子都跑坏了!”
梅朵敬畏交加的看着李云东,眼神震撼的说道:“你真是太厉害了!”
李云东笑了笑,没有说话。
梅朵用崇拜的眼神看了一会李云东,她忽然心中一动:这个汉家哥哥刚才是在暗示我,要我给他做一双鞋子吗?
说着,她目光向李云东的脚上看去,只见李云东赤着一双脚,脚上厚厚的满是老茧,她暗自点头,心中肯定的说道:嗯,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她眼珠转了一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了队伍的最后,找到了一位老太太,说道:“普赤姆扎西,你这里有没有针线?借我用用好不好?”
这藏族老太太正跟着车队一边转动着经筒,一边念诵着经文,她听见梅朵的声音,便停下了转经,笑道:“你要缝补东西么?我有的,你让我找找。”
说完,她走到自己的板车旁边,在包裹中翻了一阵,然后找出一个红色的针线盒包来,递了过去。
梅朵满脸欢喜的接了过来:“普赤姆扎西,太谢谢你啦,我用完了还你!”
说着,像一只小燕子一样飞快的又跑到了队伍的前面。
普赤姆扎西看着梅朵笑得如此开心,她身为过来人,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她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的梅朵看样子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一旁的一名老太太也笑道:“是啊,她的心已经飞过了雪山了。”
普赤姆扎西爱怜的看着梅朵的背影:“愿雪山之神保佑她吧。”
梅朵从普赤姆扎西那里要来了针线,然后又在其他人那里要了一双鞋底和布料,然后根据自己的目测做了一双布鞋,她双手灵巧,一天便做完了,第二天献宝一般跑到李云东跟前,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将这双缝得工工整整的布鞋递了过去,又羞涩又大胆的说道:“哪,你穿穿看合不合脚?”
梅朵跟李云东打交道的过程中也变得聪明了,不问李云东接受不接受,直接让他穿,问他合脚不合脚,这样封闭式提问让李云东连拒绝都没有办法开口。
李云东有些意外的看着梅朵递过来的这一双简朴却手工很工整的布鞋,他笑道:“你做的?”
梅朵脸颊有些红,点了点头,她举着布鞋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她很怕李云东不接这双布鞋,那她就丢脸死了。
一旁的藏族小伙子们看得眼睛都红了,梅朵是他们心中的女神,他们惟恐冒犯了她,惹她不开心,可这汉人却居然连梅朵的好意都要犹豫,真是可恶!
李云东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见这是梅朵一片好心,自己又的确没有鞋子穿,便爽快的接了过来,然后穿在了脚上,试了一下,大小正好合适。
梅朵见李云东接过,她顿时心脏落回了胸膛,长出了一口气,眉毛都笑得弯弯的:“舒服吗?”
李云东笑道:“舒服,很合脚,你手艺不错嘛!”
梅朵有些得意:“那是当然,我还有其他很多手艺,你以后要不要见识见识?”
这话又带着一分女孩家的小心试探,可李云东这个时候一门心思就想着修行,空闲时也是在思念苏蝉,他哪里去留意这等小女儿的心思?
李云东随口笑道:“好啊!”
梅朵心中怦怦乱跳了起来,又是欢喜又是开心:他,他这是答应我了吗?
梅朵脸蛋红扑扑的,她一时间羞不可抑,嘤咛一声,扭头便朝着车队尾巴的方向跑去,脑袋上又长又细的麻花辫子一阵阵跳跃飘舞。
李云东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暗自失笑的摇了摇头。
他一路上跟着这些藏人,虽说是快步而行,但总觉得速度太慢,他一时闲得无聊,走路的时候又不方便练功运气,便想起之前强巴格拉送给自己的那本线装书。
李云东从怀中取了出来,翻开准备看看打发下时间。
可这一看,李云东顿时一愣。
只见这线装书翻开第一页便是两行金色的字,分别是梵文和藏文,李云东翻开又看了几页,顿时苦笑了起来,这本书满是梵文和藏文,一个汉字都没有,怎么看!
李云东不甘心的又翻了几页,发现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梵文和藏文,藏文居大,梵文在一旁字体较小,倒是李云东翻到后面几页的时候,他发现这书里面画印着各种手印。
李云东心中好奇,忍不住抬起头看扫视了一眼,在队伍中找到了梅朵所在的位置,朝着她便走了过去。
梅朵眼见李云东走过来,心里面不由得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她忐忑不安,目光闪烁,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可李云东走过来,将手中的线装书递给她,笑道:“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
梅朵心中好生失望,但她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接过这线装书看了一眼,只一眼,她便惊道:“这是《大手印密法经》?强巴格拉送你的竟然是这本经典?”
李云东不解的问道:“很珍贵么?”
梅朵一脸严肃的说道:“这是噶陀寺的镇寺之宝,里面记载着密宗大手印的修行方法!”
李云东顿时一惊:“那你赶紧还我,我去还给强巴格拉,我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梅朵心中暗自后悔:我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强巴格拉既然要送,我多这嘴干什么?
她干笑了一下,亡羊补牢的解释道:“当然了,以前是镇寺之宝,现在可不一定了,现在噶陀寺甚至开始把这个当成旅游纪念品在卖了。”
李云东心中愕然,但他转念一想:道家无上至尊的修行宝典《黄帝内经》还他娘的在新华书店里面堂而皇之的卖呢,这密宗的镇寺之宝就怎么不能卖了?
这么一想,李云东便为之释然了,他便不再坚持自己的主意:“那你帮我翻译一下?这个我看着实在是像看天书!”
梅朵本想说:那好,你等我给你在书旁边翻译好,就拿给你。
可这话到了嘴边,梅朵心中一动,却笑道:“那你跟我坐上板车,我一句一句的翻译给你听?”
两人坐到板车上,要书必然两人便挨得极近,而且马车摇晃,两个人肯定会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一起,梅朵一想到两人会如此亲密,便忍不住耳根发热了起来,暗道:他会答应么?
李云东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当即便笑着应允道:“好啊。”
梅朵一听,心中大喜:他,他这也答应了?那,那他是真的对我有意思了?
第178章 真言大手印!
梅朵和李云东坐在慢吞吞前行的板车上,虽然长路漫漫,但梅朵一字一句的将《大手印密法经》中的文字翻译给李云东听,也算是找到了事情做,而李云东则一边默记着梅朵翻译的文字,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其中的意思,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
按照梅朵的翻译,这本书分三卷,三个部分,第一卷为《恒河大手印》,里面记载着实住大手印、空乐大手印、光明大手印这三种大手印的修炼方法。
梅朵将这一卷翻译完毕后,李云东便陷入了深思,第一卷虽然介绍了这三种大手印,可实际上更多的讲的是佛法的修行,讲的是佛家的修行之术,并没有涉及到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打法”问题。
修行和武术一样,有说、练、打这三种不同的层次。
有些人有的人只是嘴皮子厉害,能说,忽悠得一套一套的,反而做了体委高官,门下子弟遍布天下,可这种人光说不练,一点功夫都没有,更不用说实战对打了。
还有些人只会练,而练便是养生的功夫,武术这东西之所以为国粹,并不在于技击格斗有多么的强,而在于它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将养生和技击结合在一起的格斗之术。有些大师缺乏格斗经验,练招术倒是练的很厉害,可一旦进入实战就不行了。
还有的人只会打,手上的功夫全部都是在实战中打出来的,很是厉害,但河中淹死会水人,马上摔死英雄汉,这种会打的人如果不懂养生,很容易把自己给练死,因此他们大多都活不长命。
李云东一路修行过来,没有少思索过这个问题,他发现自己目前来说,最缺乏的就是:打法!
遇到了敌人,该怎么打?
以前李云东碰到了林有发,还能和他过过拳脚招术,可碰到了阮红菱,如果不是自己体内的童子元阳血刚好克制她,只怕自己那时便已经死了。
尤其是在碰到傲无霜后,李云东更是被傲无霜惊人的神通法术所震慑到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付这种法术!
李云东接触到的苏蝉、紫苑这两个女子,都是又会说,又会练,还会打的角色,李云东心中隐隐察觉到:要想修炼成为顶尖的高手,说、练、打,这三者缺一不可!
不会说,这就很难**弟,没有徒弟,就没有势力,会被人欺负,人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自己出头吧?
不会练,这就等于基本功不扎实,就算筑基成功也是伪丹,碰到强手一击即破!
不会打,这就等于是银样蜡枪头,徒弟再多,基本功再扎实也没用,人家一招过来,自己不知道抵挡,那一切都是空谈浮云!
只有三者合一,才是王道!
而李云东此时已经粗通修行之道,说已经能说得头头是道了,而练就更不用说,自己将自己打磨得跟百炼精钢一般,他现在唯一缺的就是:打法!
在得到这本《大手印密法经》的时候,李云东一开始还以为是一本武林秘籍一样的东西,可他听梅朵翻译了好一会儿,他心中便有些暗自失望。
其实这本书的第一卷和《黄帝内经》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黄帝内经是从医学的角度来解释修真的可行性,而这本书的第一卷是从佛理的角度上来解释大手印的修行可行性。
李云东自己将第一卷的内容消化完后,便让梅朵开始翻译第二卷的内容。
这第二卷的内容讲的就更没边了,全部都是讲的佛家六字真言的故事,虽然生动有趣,引人深思,但李云东不免更加的失望。
等讲到第三卷,梅朵忽然抬起头来,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没了……”
李云东顿时愕然:“什么没了?”
梅朵将手中的书递给他,说道:“剩下一卷都是画!”
李云东接过书一看,只见上面全部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手印,手印下面写着几行文字,同样是梵文和藏文双语。
李云东指着这画,说道:“这写的什么?”
梅朵说道:“这是大日如来手印。”
李云东心中一动,又指着另外一幅画,说道:“这个呢?”
梅朵笑道:“这个是天鼓雷音如来手印。”
李云东看着这些手印,忽然间心里面不由自主的想道:这些手印各种姿势如此奇怪,莫非这本书的诀窍都在其中不成?
想着,他便不自觉的开始模仿起这上面的一个个手印来。
梅朵见李云东在板车上盘膝而坐,五指翻飞,一会结成一个手印,一会又结成一个手印,从金刚自在印到不动根本印,神情庄肃,还真有几分佛家子弟的味道,她不由得笑道:“你学的有模有样的,挺像呢!”
李云东手中捏了一阵指诀后,觉得并没有什么异状,也不觉得这像是打人的功夫,心中忍不住有些奇怪,便歪着脑袋想着什么,他想了一会儿,忽然指着这些画下面的字问道:“这上面写着什么?”
这些字非常的短,看起来就像是外文的一两个单词,梅朵一开始一眼看过的时候便下意识的忽视掉了这些字,她看了一会,说道:“这是佛家的真言啊。”
李云东立刻问道:“什么真言?”
梅朵笑道:“当然是佛家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弥吽!”
李云东一愣,他忽然兴奋的想道:莫非这每一个手印对应的就是一个佛家真言不成?
李云东连忙问道:“那这个大日如来手印下面的真言是什么?”
梅朵说道:“就是六字真言的唵。”
李云东心中暗自记下,他本想现在就试一试这大手印配合着六字真言的效果,可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周围又人太多,他便压下了这个念头,只是加紧让梅朵将其中所有的图画和文字都对应着翻译了一遍,自己死记硬背的记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在车上交头接耳,看起来形容亲密,只把一些对梅朵有意思的年轻藏族小伙子们嫉妒得眼睛发红。
其中一名小伙子冷哼了一声,说道:“难道就这样看着这个汉人把我们最珍爱最美丽的雪莲花给摘走吗?”
另外一个小伙子说道:“难道你还怎么办?这个汉人看起来倒也不像是青糠疙瘩,软乎乎的好捏得很,开始我们那么跑都没拖垮他,你有什么办法?”
之前说话的小伙哼道:“今天晚上我要向他挑战,我不信他角力能赢过我!”
藏人和蒙古人有些地方很像,都很酷爱摔跤角力这种运动,男人也视这种运动为最能证明自身能力的一件事情,如果能在这方面胜出,很容易获得漂亮藏族姑娘的青睐。
这个小伙子一说完,其他的小伙子们也兴奋了起来,纷纷交头接耳,准备商量着要给这个汉家年轻人一点颜色看看。
他们正说得起劲,强巴格拉忽然间从队伍最前面跑了过来,大声道:“前面出了一点事情,你们赶紧去帮忙!”
强巴格拉的威信极高,他一说话,这些藏族小伙子们便呼啦一声跟了上去。
坐在车后面正心里面暗自琢磨着真言大手印的李云东眼见了这一幕,他忽然问道:“对了,为什么你们有些人称呼强巴格拉,而他自己却自称强巴?他是姓强名巴,还是姓强巴,名格拉?”
梅朵咯咯笑了起来,声音仿佛银铃一般动人:“我们藏人没有姓氏,只有名字。强巴是他的名字,格拉就是老爷爷的意思,有时候藏人的名字有重复了,我们就在后面或者前面再加一两个其他的词,以此区别。”
李云东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那你呢,梅朵是什么意思?”
梅朵脸颊微微有些红,又有些得意,又有些骄傲的说道:“梅朵就是高原上盛开的鲜花的意思。”
李云东笑道:“你当得起这个名字。”
梅朵眼睛火辣辣的看着李云东:“真的吗?你觉得我漂亮吗?”
李云东被梅朵这目光看得心中忽然间一动,他第一次意识到了梅朵对自己的情义,暗自嘀咕了起来:这丫头,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李云东不愿意回应梅朵的热情,他岔开话题,指着不远处围在一起的一群人,说道:“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梅朵心中有些失望,她直起身子,翘首望了望,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说着,她大着胆子,一把拉住李云东的手,跳下了车,对他笑道:“快点,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李云东没想到梅朵这么大胆,他下意识的往回抽了抽,可梅朵的手捏得很紧,他抽了一下没抽*动,便也不好意思再强行抽出来,怕伤害了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两人拉着手,快步向前跑去,一旁的藏人们看见他们两个手牵着手,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梅朵却浑然不顾周围的目光,拉着李云东挤进了人群之中。
李云东定睛一看,却见这是一辆吉普车,后轮深陷进了一个泥坑之中,两个老外正在车前努力的推着车,车后面也有着一群藏族小伙子在用力的推着汽车,在这群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容貌颇美的黑发女子,正是之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国女导游,刘夏。
“是他们?”李云东愣了一下,认出了这两个老外。
这时候正是青藏高原的夏季,这条道路修得也不算好,而这吉普车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陷进了路边的泥坑之中,无论这些藏族小伙子和这两个五大三粗的老外怎么用力,这辆吉普车都推不出来。
梅朵忍不住对李云东说道:“你也去帮帮忙吧?”
李云东点了点头:“好吧。”
这些正在推车的藏族小伙子一见到梅朵紧紧拉着李云东的手,顿时心中醋意大发,等李云东走过来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也不推了,纷纷退让到一边,想让李云东一个人推,看他的笑话。
第179章 转世金刚?神通罗汉!
梅朵见这些人这样给李云东难看,忍不住心中大怒,可她又不好当着这么些外人的面说自己族人的不是,只是暗自不忿,又暗自替李云东担心,生怕他下不来台。
李云东却不以为意,反而友好的对这些藏民们点头笑了笑,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气息从丹田之中直涌上来,他双手抬着这辆吉普车的底盘座下,一声大喝,竟然双手硬生生的将这辆车给抬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一片震撼的哗然声!
两个老外只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李云东对他们大声道:“喂,发什么愣啊!”他们才反应过来,在前面推了一把。
吉普车的后座轮胎没有再被卡在坑里面,这两个老外一推,这车便推动了,李云东也抬着这车过了泥坑,这才放下车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在一旁的刘夏震惊的拔下了自己脸上的大墨镜,瞠目结舌的看着李云东,像是不敢相信这个容貌不整,穿着邋遢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神力!
“我靠,不可能吧?”刘夏吃吃的说道。
一旁的老外也满脸震撼的说道:“太神奇了,实在是太神奇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这个神奇的中国人!刘,你们国家的人都是这样的神奇吗?”
刘夏这时候已经无语了,人家第一次用手摸了一个已经被诊断死亡的老人一下,就硬生生将他救了回来,第二次更夸张,这么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推一辆车,硬是没将这车推出泥坑,可李云东却一个人硬生生的将这车给推了出来!
这不是神人是什么?
不只是刘夏,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藏民们都一时间将李云东视为天人,那些还妄图在晚上向李云东发起挑战的年轻藏族小伙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骇然畏惧。
“多格,你还要向他挑战吗?”
“开什么玩笑,他这么大的力气,怎么比?”
“这个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真是太强了!”
“是啊,就好像是转世的金刚一样,太厉害了!”
李云东回到梅朵跟前,梅朵也兴奋得满脸红光,眼睛里面满是遮不住的崇拜和景仰之色,嘴里面不住的喊道:“玛哈噶啦,玛哈噶啦!”
李云东不解的笑道:“你在说什么?”
梅朵见李云东大出风头,之前一些看他很有抵触情绪的同胞族人们也都心服口服,目光畏惧,她心中越发的得意快乐,仿佛像是她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似的,她笑眯眯的说道:“玛哈噶啦的意思就是护教金刚的意思,说你很强的意思!”
李云东呵呵笑了起来:“雕虫小技而已,倒是你给我翻译的这个大手印,这个有可能才是真正了不起的功夫!”
这时候天色已经慢慢黑下来了,两个登山的老外也没有再往前赶路,也跟着留在了藏民们的临时营地之中。
藏人好客,他们见来了外人,便纷纷好客的拿出自己酿制的青稞酒和奶酪来款待他们,西方人也性情开放,不似东方汉人,性格内敛,他们两人一碗酒下肚,顿时大呼小叫了起来,high得不亦乐乎,一些藏人们更是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
在宴会中最受关注的当然自然还是梅朵,梅朵在场中跳了几个舞之后,她忽然发现李云东并没有出席这个篝火晚会,便心中好奇,找了个借口,朝着藏民们为李云东临时搭建的帐篷走去。
梅朵在掀开李云东帐篷帘子的时候,忽然恶作剧一般掀开门帘大声道:“你在干什么!”
可她话音刚落,脸色便垮了下来,因为李云东并不在帐篷之中。
梅朵好不失望,心中暗自嘀咕:这汉家哥哥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热闹的晚会也不来参加,真是扫兴死了!
她正要转身离去,忽然间听见远处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呜咽模糊,听不太清楚,梅朵顿时一惊: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狼?
青藏高原上狼可并不少见,梅朵顿时紧张警惕了起来,返身便快步跑到了强巴格拉的跟前,低声说道:“强巴格拉,我好像听见有狼叫的声音。”
强巴格拉不仅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还是一个老猎人,他一听顿时也警惕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他身为这群人的精神领袖,身子一动,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吸引了过来,当下便有人问道:“强巴格拉,发生什么事情了?”
强巴格拉嘿的一声笑道:“好像有狼崽子过来了,大家都警惕一点,把猎枪拿出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没心思唱歌跳舞了,纷纷站了起来,一时间男人们冲进帐篷拿自己的猎枪和武器,女人们也手中拿着长刀和铁锅,竟是人人手中不空。
两个老外听刘夏翻译了以后,见他们要去打狼,也兴奋不已的要跟去看热闹。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吵吵闹闹的朝着梅朵所说的地方奔去,还没跑出几步,强巴格拉便扭头怒道:“都安静一点!我还想打头狼来改善一下伙食呢,你们叫嚷这么大声,把狼吓跑了怎么办?”
众人顿时哄笑了起来,纷纷闭嘴不言。
一行人往前走了一两百米,果然便听见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顺着风传来,众人都听得仔细,纷纷交头接耳的低声道:“咦,不像是狼叫的声音啊。”
“梅朵,你会不会听错了?”
梅朵面红耳赤的说道:“我刚才明明听得清楚是狼叫的!”
强巴格拉一挥手,低声道:“都别吵,走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一群人又往前走了几十米,狼是没看见,却见远处草地上坐着一个闪烁着淡淡金光的人影。
强巴格拉心中一惊,用手势示意众人不要说话,他又往前走了十米,这下强巴格拉认出来了,这个发出让梅朵误会的声音的人,正是那个汉家小哥李云东。
李云东此时正坐在旷野上,盘膝而坐,他双手各作金刚拳,左手食指直竖,以右手的小指缠握住左手食指的第一节,而左手食指端支拄著右拇指的第一节。
这正是大手印中的大日如来印,佛陀认为,左手代表众生的五大身,右手代表五智五佛的宾冠,将宾冠戴于众生之手印形状,因此便称之为大智拳印,因此,大日如来印也称为智拳印!
李云东结出这种手印,心中却默想着大日如来手印的奥义:菩提引导第一智印、能灭一切无明黑暗之大日法界金刚拳印!
他体内真气流动,狂涌至头顶,李云东忽然间觉得自己脑门像是被人拍了一下,头顶百会穴大开,紧接着便有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头顶直贯而下,仿佛有人在为他做醍醐灌顶。
李云东只觉得自己脑海中记忆的那六字真言不自觉的便回荡了起来,仿佛有无数个金刚,万千个罗汉在同时念诵经文。
大日如来印的真言下意识的就从这漫天的经文中跳了出来,化作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唵!
李云东只觉得这个字刚从脑海中跳出来,自己体内的气息就仿佛失控了一般,喷涌一般朝着手印上涌去,他口中不自觉的便声音低沉的喷出了一个字:唵!!!
这一声大喝,李云东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金光便猛然间旺盛了一下,紧接着他手中的手印往前一推,顿时一个大日如来手印的金色手印便直飞了出去,在黑色的夜幕中越变越大,最后消失在遥远的夜空之中。
强巴格拉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狂震,越发肯定的认为李云东便是转世的玛哈噶啦!
他回头一看,却见这些族人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不远处的李云东,他们只见李云东每低声喝出一字真言,便会喷出一个金色的手印。
这个金色的手印清晰得就像是电影投影一般,金光闪闪,威严得如同佛祖降临!
李云东之前没有去参加晚会,就是想印证一下自己白天心中所想的事情,他这一印证,果然便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样,这手印果然要配合着真言才能有用!
但李云东并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大手印和真言,必须要真气强大旺盛的修行人用出来,才有它的降魔威力!
李云东本为道家的修行中人,可无意中第一门学会的“打法”却是佛家的功夫,这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强巴格拉等人看着李云东一个又一个大手印打出来,黑暗的天幕都像是要被他的金色大手印给照得明亮起来,他们当真是被震撼得浑身发抖,不能自己,当即便跪倒在地,五体投地的膜拜了起来。
一直到李云东在打出第十八记大手印后,他感觉到自己有些真气不济,这才停了下来,运了一会气,慢慢的站了起来。
等李云东站起身一转过头,他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处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这些人像是供奉神灵一般对他顶礼膜拜着。
李云东走过去,将梅朵拉了起来,低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梅朵一双忽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李云东,她又是敬畏又是崇拜的说道:“你真的是玛哈噶啦的转世吗?”
李云东苦笑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梅朵激动的说道:“你别否认了,我们刚才都看到了,你一定是玛哈噶啦的转世对不对!”
李云东摇头道:“不是,绝对不是!”
梅朵见他否认的很彻底坚决,心中忍不住暗自有些惊疑不定,旁边有听不懂他们汉语的藏人忍不住焦急的催促道:“梅朵,你们在说些什么?”
梅朵转头跟自己的族人们说了起来:“他说他不是玛哈噶啦的转世!”
这些族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他怎么可能不是玛哈噶啦的转世呢?”
“对了,汉人可能听不懂我们的藏语的玛哈噶啦是什么意思,梅朵你跟他解释一下玛哈噶啦是什么意思?”
梅朵大声道:“我解释过了,可他就是不承认!”
这些藏人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他们又纷纷说道:“不可能,这人一定是我们的护教金刚!我从来没有人将大手印这样使用过,这不是护教金刚是什么?”
“不一定,这人是汉人,汉人当中也有佛教徒,不过和我们不一样,他们那不叫金刚,而叫罗汉,这种能耐也称作神通,我看他是汉人的神通罗汉!”
“哎呀,不管他是什么,总之这人肯定是来保佑我们的就对了!要不然为啥就偏偏遇上我们了?为啥他又救了强巴格拉?”
“我们可要努力把他留住啊!”
“留住,怎么留?人家是中原来的汉人,我们拿什么留?”
“其实,要留住这汉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众人议论着,忽然间心中都闪过了一个念头,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梅朵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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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第180章 天路情歌
梅朵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心中跟明镜似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她又羞又恼的跺了跺脚,嗔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说着,她捂着脸,扭头就跑。
这些藏民们看着梅朵远去,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知道李云东听不懂藏文,便放肆无忌的对强巴格拉说道:“强巴格拉,你可要想办法劝劝梅朵啊!”
强巴格拉呵呵笑着,不停的用手捋着自己的白胡子:“不用我劝,梅朵可比我们要心急哪!”
说完,众人爆发出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此时扭头往营地跑的梅朵听见顺风传来的笑声越发的娇羞,她双手捂着脸,脸颊处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可她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却充满了火辣辣的漏*点和期待。
李云东听不懂他们说话,但他可不傻,眼见这些人目光充满了崇拜和敬畏,又透出一股狡黠的光芒,像是在打着自己的主意,他心中暗自有些嘀咕:这些家伙笑什么?
强巴格拉见李云东被众人看得有些狼狈,便挥手道:“好啦,都回去睡觉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呢!”
众人这才散去,两个老外和中国导游对李云东指指点点了一阵以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
李云东没有想到自己在旷野中练功竟然惊动了这么多人,他暗自打定了主意,在找到合适地方开始筑基之前,自己再不干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了。
李云东回到自己的帐篷中睡了一夜,天刚蒙蒙亮,他便听见营地中号子声、鞭子抽打牛马的声音以及人们高声打呼的声音一阵阵的传来。
其中最响亮最清晰的便是一个女孩儿高声放歌的声音,唱的虽然是藏语,李云东听不懂,可其中的旋律高亢悠扬,朗朗上口,让李云东听得心旷神怡,忍不住心中暗赞。
钻出了帐篷,李云东便见藏民们正在忙碌的拆着帐篷,将其打包放在牛车和马车之上,一些藏民们看见李云东,也都没有了以往的警惕和提防,纷纷满脸笑容,热情的跟李云东打着招呼。
还有一些藏族老奶奶们热情的端上了热腾腾的奶酒和青稞饼,李云东被她们的热情所感染,笑着将端上的奶酒一饮而尽,又吃了几个青稞饼,顿时这些藏人们喜笑颜开,对待李云东又热情了几分。
这些藏人们有的从十几岁便开始了每年一次的朝圣生涯,这些工作做起来无比的娴熟,只不到三十分钟,整个队伍就已经整装完毕,准备出发了。
李云东跟在车队中,一边缓步前行,一边手中暗自捏着昨天修习过的各种大手印。
一旁的藏民们见他如此,也纷纷交头接耳,不敢来打搅他。
唯独梅朵像一只欢乐的百灵鸟一样在队伍中不停的放声歌唱,像是心中有了什么高兴的事儿。
强巴格拉骑着一匹老马,听了好一阵,见梅朵正用藏语唱到:“我那心爱的人儿,如作我终身伴侣,就象从大海底下,捞上来一件珍宝相似……”
他忽然在队伍前面一调马头,走到梅朵跟前,笑道:“梅朵,你平时看起来很聪明,怎么今天这么傻啊?”
梅朵不解的看着强巴格拉,眨巴了一下眼睛:“强巴格拉,你说什么?我哪里傻了?”
强巴格拉笑道:“你的汉家哥哥可是一点点藏语都听不懂啊,你尽唱藏语歌,他怎么听得懂?”
梅朵脸颊一红,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可是,我不会汉语歌呀!”
强巴格拉挤眉弄眼的说道:“你可以把藏语翻译成汉语,然后再唱嘛!”
梅朵有些扭捏:“可是,我要是没唱好,被人笑话了怎么办?”
强巴格拉呵呵笑道:“你就到他跟前去,唱给他一个人听,我们都不听,不就好了?”
梅朵眼睛一转,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说着,自己跳下板车,朝着李云东所在的方向便跑了过去。
强巴格拉哑然失笑,看着梅朵窈窕而富有活力的背影,笑容充满了慈爱。
“汉家哥哥!”梅朵像一个欢快的小鸟跑到了李云东的跟前,满心欢喜满心期待的看着他,说道“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李云东松开正在捏大手印的手指,笑着看向梅朵:“不是让你喊我的名字么?汉家哥哥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另外,那啥,你刚才不是一直在唱歌么?”
梅朵脸颊微微有些红,可眼神却大胆狂野的看着李云东:“你能听懂歌词吗?”
李云东笑着摇头:“一个字也听不懂。”
梅朵笑道:“那我翻译成汉文唱给你听,好不好?”
李云东奇道:“还能用汉语唱?好吧,你唱来我听听。”
梅朵清了清嗓子,故意等周围的人都走到了前面,他们两个人慢吞吞的落在队伍后面拉了好一段距离,她才开口唱道:“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我问佛: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佛说: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
梅朵的嗓音清脆悠扬,将这满富哲理同时又具有极强暗示性的情歌唱得荡气回肠,悠扬婉转,李云东只觉得这宽阔的天地之间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梅朵的动人歌声在绕梁三日。
梅朵唱完以后,她大着胆子瞅了李云东一眼,见李云东脸色动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像是在想着什么,梅朵试探性的问道:“我唱的不好么?”
李云东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道:“唱的好,唱得太好了,我都有些入迷了。”
梅朵心花怒放:“你喜欢我唱的歌?”
李云东看了梅朵一眼,见梅朵定定的看着自己,这种目光他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小丫头平日里经常看着自己时的那种目光么?
这种目光中满是崇拜和爱恋,只有坠入情网的女孩儿才会有。
李云东心中一颤,他忽然间明白了过来:这个女孩只怕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要在以前,李云东说不得心中暗自得意欢喜一下,可现在他却心中有些为难犯愁。
他这次来**,是专门为了筑基修行而来,为了让自己能够清心寡欲,李云东半路上连能够联系到苏蝉的手机都卖掉了,唯恐怕自己忍受不住相思之苦,又跟小丫头在电话里面缠绵起来。
可李云东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又惹上了情债。
“这可怎么办?”李云东心中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他心中一动,故意岔开话题说道“嗯,你唱的歌真好听,能不能再唱几首?”
梅朵见李云东喜欢,便欢喜得又开口唱了起来,她嗓音极好,又会用气,一口气唱了两个小时,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嗓音依旧如初,没有半点变化。
李云东忍不住敬佩的说道:“你真是厉害,唱这么久的歌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
梅朵笑眯眯的看着李云东:“你喜欢我便唱给你听。”说着,她忽然大着胆子,一把抓住李云东的手:“我以后只唱歌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饶是李云东这一个多月苦修下来,心志坚定堪比钢铁,此时却依然心里面怦怦乱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自己不会答应,可他也怕说出拒绝的话来会让这个纯真如同雪莲花一般的女孩儿受伤。
但好在这时候,队伍里面的强巴格拉大声喊道:“梅朵,吃饭啦,你唱了一个上午了,不饿吗?”
这一句话救了李云东,他连忙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说着,也不管梅朵,自己便仓皇而逃。
梅朵在原地气得跺脚:“讨厌的强巴格拉,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气死我啦!”
李云东吃过了中饭,一下午都和藏民们混在一起,再也不敢一个人落单,梅朵想找机会接近李云东,都被他找机会躲了过去,只气得梅朵直跺脚。
一直到了晚上,藏民们行走到一条蜿蜒的长河边,强巴格拉才一挥马鞭,大声道:“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李云东一眼看去,只见此时正是夕阳斜挂,天边堆积着火红的云彩,远处是圣洁的雪山,蜿蜒连绵,近处是一条银缎一般的小河,从绿油油的大地上穿行经过,此时此景,只要拿一个相框,往任何地方一框,便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真是好美的地方!”李云东心中暗自称赞,他越来越理解为什么紫苑让他来这里进行修行了。
这里不仅海拔高,更接近云霄九天,而且这里空气清新,不像城市里面到处都是汽车排放的尾气,人每天都在呼吸被污染的空气。
李云东一眼向四周看去,只觉得天地宽阔,目穷千里,心中顿时觉得豁然开朗,体内的气息也跟着旺盛了许多,这样的状况,自然更适合修行筑基。
李云东打量着这条干净的小河,他忽然心中一动,想去河中洗个澡,可他知道藏民们有规矩,有些河是不能洗澡的,他便找到了强巴格拉,说道:“强巴格拉,我想去河里面洗个澡,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强巴格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条河流以前是不允许随便洗澡的,不过你是玛哈噶啦的转世,当然可以在这条河流里面洗澡。”
李云东笑道:“那我这岂不是搞特殊化?不不,这样不好,我还是不要洗了。”
强巴格拉笑了起来:“我们**水资源缺乏,所以人都很少洗澡。你们汉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可以忍受一年不洗澡,你们是绝对不行的,去吧,没事的,其实爱干净的女孩子们也会去河中洗澡的,不单单是你一个。”
李云东这才放下心来,向强巴格拉告了辞,他从帐篷里面出来,果然看见一些藏族妇女们成群结伴的去河边洗衣洗澡,这些女人们看见他,纷纷大胆的向他笑着,用藏语向他打招呼。
李云东笑了笑,看着她们远去,这才转身去了自己的帐篷,准备晚上再去洗澡。
强巴格拉看着李云东回了帐篷,他捋了捋胡子,沉吟了一会,抬脚向梅朵的帐篷走去。
到了深夜,天空繁星点点,明月高挂当空,李云东这才从帐篷里面轻轻的钻出来,他来到河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找了块石头压好,这才跳进了小河之中。
以前在城市里面当宅男,李云东哪里尝试过这种连续赶一个月的路途不洗澡的滋味?他这一搓,顿时身上搓出一层老泥来,他自己也忍不住笑道:“嘿,这还是之前洗过一次的,想不到几天过去,又这么脏了!小妞要是知道了,她该嫌弃我了!”
他正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洗着澡,忽然间听见河边传来一阵水响,李云东顿时警惕了起来,扭头低声喝道:“谁!”
李云东一扭头,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梅朵正一步一步的走进河中,她双手掩着胸口,身上竟是不着片缕。
明亮的月光照在梅朵的身上,让她的皮肤看起来如同奶酪一般诱人,女孩儿娇羞而又大胆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李云东,她开口说道:“汉家哥哥,是我,我来帮你洗澡,好么?”
李云东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开,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一丝不挂的女孩一步一步的走近,一时间乱了方寸,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