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4闹事升级
864闹事升级</p>
张鹏飞与秦朝勇在傍晚十分赶到了平城市委市政府。闹事的第一化工职工暂时散开了,工作人员正在清扫门前的广场,门口堆满了各种垃圾,还有被焚烧过的条幅痕迹。如果张鹏飞再早到一会儿,也许根本就冲不进来,职工们拉扯的条幅内容不堪入目。平城市委接到省委领导要赶过来的消息后,加派警力驱散员工,终于将请愿人员劝走,马上安排人收拾广场,但还是没有恢复如初。
秦朝勇望着忙里忙外的工作人员,叹气道:“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社会资金分配不公,今后……类似事件只能越来越多,我们要警惕啊!”
张鹏飞沉重地点点头,说:“你说得没错,国企改革搞了半年,现在出现这种事也是一件好事,我们很早之前就说国企改革要把员工的利益摆在第一位,可是工作还是没有到位啊!”
“第一化工是个特例,也许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甚至连新一届平城班子都不了解的新情况!”秦朝勇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哦,老秦,你这话……”
“省长,我还没有得来及向您汇报,最近平城新班子将第一化工的改建摆了出来,通过调查我才发现,对于第一化工的情况,我们只了解到了皮毛!”
“我明白了!”张鹏飞看到了车窗外出门迎接的平城市委班子的干部,彭翔将车停下,在平城市委书记孔文龙、市长江小米的带领下,平城市委班子的成员迎了过来。
孔文龙上前拉开车门,将手挡在上部,免得张鹏飞碰了头。张鹏飞同秦朝勇走下车。张鹏飞向来不废话,同孔文龙握了下手,指了指门口,问道:“散了?”
“是啊,好不容易散了!省长,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给省长添麻烦了!”
“这些话先不用说,我们开个会,通报一下具体情况吧,我对第一化工的事情了解较少。”张鹏飞大手一挥,抬腿就要进楼。在外人眼里,张鹏飞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雷厉风行。
“省长,您看天都黑了,您还没吃饭,是不是先……”孔文龙已经安排好了酒店。
“我们过来不是为了吃饭的!”张鹏飞气愤道:“饭什么都可以吃!”
“这……”孔文龙脸上讪讪的,感觉张鹏飞今天过来就是找茬的。
张鹏飞听说平城出事,就提出马上赶过来,确实“别有用心”。平城班子刚组建,孔文龙这个班长又是马中华亲自选的,他想亲自过来敲打。若按常理来说,有秦朝勇这个省委常委出面足够了。
张鹏飞继续向办公大楼里走,突然头一歪,瞄到了江小米,看到了她左脸有些淤青,伸出手来说:“小米,你的脸怎么了?”
“我……”江小米俏脸一红,不知道如何回答。
市委书记孔文龙在一旁语气有些古怪地笑道:“刚才小江出来和职工们喊话,不小心被扔过来的水瓶砸到了脸部。可怜我们的江市长,刚上任就负了伤。”
张鹏飞听出了孔文龙话中的讥讽,停下脚步,扫视众位常委说:“一市之长站出来同群众喊话,那么市委的安保措施就要做到位,现在市长受了伤,政法委书记要负责任!”
孔文龙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硬生生停留在刚才的波段里,仿佛被人用手把他的脸皮按住了。
政法委书记关汉民上前一步,垂着脑袋说:“张省长,您批评的对,江市长受伤,我是有责任的!”说完之后,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孔文龙,似有责怪之意。如果不是孔文龙多话,张鹏飞也不会借题发挥。
张鹏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令原本是同条阵营里的干部对同伴心生不满,秦朝勇暗暗佩服。同那些政治上的老油条相比,张鹏飞的政治智慧总是软中带硬。
张鹏飞望向孔文龙,微笑道:“平场班子刚刚上任就遇此劫难,这是对你们的考验啊,从现在的反响来看,你们的应便能力不是很好,有待加强!”
“对对,张省长,您批评得对。”孔文龙的冷汗下来了, 别看他是马中华的嫡系干部,可是他也不敢不把张鹏飞当回事。
江小米看向张鹏飞心生感激,她明白省长这些话都是在帮助自己。站在后头的舒吉塔更是兴奋,亲眼见势到了“大叔省长”的魄力,这令她感觉十分的骄傲。
众人来到市委会议室,张鹏飞秦朝勇被请到了主位上,孔文龙、江小米分坐左右,在张鹏飞的示意下,江小米就坐到了他身边。对于这种事,张鹏飞向来不避讳对自家干部的喜爱,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初来乍到的江小米打气。别看平场班子基本上全换了新人马,但是之前平城的本土势力仍然靠向马家军的干部,江小米几人的形势不容乐观。
张鹏飞凑到秦朝勇身边,说:“会议你来主持一下。”
秦朝勇喝了口茶,望向在座的黑压压的干部,说:“谁向省长介绍一下相关情况?”
孔文龙看向张鹏飞,说道:“我看就由李春华同志向省长汇报吧。”
大家都看向了平城市委常委,党委副书记李春华。李春华四十岁上下,其父亲是原民政部部长,几年前从部委调职双林省磨砺,今年被选为了平城新班子的成员,也算是一位高干子弟。当年其父亲是通过郑景柱的关系安排他过来的。后来马中华到任后,其父又和马中华打过几次招呼。马中华虽然与其父交情不深,但必竟是部委的干部,多多少少也要给个面子。平城党委副书记这个位置,马中华不好再安排自己人,也不能选择张家军的干部,所以就选了个折中的办法,李春华京城出身,不属于双林省的背景,容易让人接受。可实际上,李春华还是要感谢马中华。
现在,孔文龙安排李春华向张鹏飞作汇报,也是看中了他“高干子弟”的身份。平城出现了群众闹事事件,市委的责任在劫难逃,如果他自己汇报,孔文龙担心张鹏飞责难自己,那他这个市委书记可就没有面子了。他觉得让李春华出面就不同了,他是京城背景,张鹏飞怎么也要给他父亲一个面子,不会说什么过份的话吧?他哪里知道张鹏飞向来对事不对人,别说是面对一个退休部长的公子,就是一号首长的公子,他也会直言不讳。
见孔文龙这个老油条想出这么一条折中的办法,张鹏飞咧开嘴笑了,以他的官场经验来看,孔文龙的点子很蠢也很无耻,再联想起江小米对此人的评价,张鹏飞决定杀杀他的威风。
“等一下!”就在李春华刚要开口汇报时,张鹏飞打断了他的话。
黑压压的干部全都看向省长,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张鹏飞对孔文龙说:“为什么让李春华汇报?”
“这个……春华了解情况,所以……”孔文龙不明白张鹏飞问此话的原因,小心回答。
“就他了解情况?”张鹏飞直接问中了要害。
“我……”孔文龙似乎是想解释。
张鹏飞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声色俱厉地说:“孔文龙同志,职工请愿事件是从上午九点开始的,现在是下午六点,也就是说过去了九个小时,身为平城市委书记,常委班子的班长,我不管你在这九个小时都做了什么,难道你还没有了解情况吗?”
“了解,了解了一些……”孔文龙没想到张鹏飞点火就着,张鹏飞上任后,发火的时候很少,一直以来都大家都把他当成很务实又很和善的领导。
“那你为什么没有充分的了解情况?”
“我……我安排春华……”
“好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李春华,你来说吧!”张鹏飞十分不讲理地打断了孔文龙的话,他这么做多少有些霸道。
若按常理分析,孔文龙安排李春华去了解情况,这并没有错误,下午虽然人已经散了,但是知道省长要过来后,他就抓紧时间召开会议研究接待的各种事项,哪有时间了解闹事的情况?张鹏飞却不管他这些,像大部分领导那样完全不理下面干部的难处。
秦朝勇完全被张鹏飞的能力折服了,省长在发过火之后,又把话语权交给了他。秦朝勇看向李春华,说:“李春华,你向省长汇报一下。”
经过张鹏飞刚才一闹,李春华的心也提了起来,虽然他了解情况,但也不是全部。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随时准备着被省长打断。说来奇怪,张鹏飞发完火之后像个没事人一样,闭眼听着李春华的汇报。孔文龙不安地盯着张鹏飞,心里直打哆嗦,张鹏飞发了一通威风完完全全将他振住了。江小米的表情很复杂,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省长对孔文龙发火,为的又是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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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春华简单的汇报,张鹏飞终于明白第一化工的职工为何反对四维集团入股了。原来早在几年前,第一化工就吃过四维集团的亏。
详细情况是这样的,四年之前,随着国家振兴东北的策略公开,双林省曾揭起过一次国企改革的浪潮,当时省委指定的两百家企业中就包含第一化工。当时省里给第一化工的定位是“国有绝对控制”,搞社会职能移交和辅业剥离改制。
当时的双林省国企改革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局面,忙活了大半年,指定的两百家企业,只完成了四十户的产权交接,进展艰难。第一化工就是进展比较慢的企业之一,因为国内化工业落后,很少有私企愿意收购这样一家连年亏损的老牌国企。那时候全东北上下,对于化工的发展方向都是一片空白。在一次国资委召开的会议上,第一化工的改革方向发生了变化,被明确要求引进多元投资。
当时,第一化工集团高层形成了一个“全民控股”的改制思路,即集团职工的国企职工身份全部被置换为民营,所有职工按岗位、职务等分成不同层次发放经济补偿金,经济补偿金也可以转成企业股权。改革后,第一化工原来有四万多职工,预计被精简到2.2万人左右。
随后,第一化工集团董事长向省领导汇报了这一方案。省委领导对这个方案比较满意,提出可以适当引进战略伙伴,但没同意全部由第一化工人自己持股,要求省国资委控股。
就在重组方案还不明朗时,四维集团隐隐约约参与进来了。集团干部职工对于四维集团相当陌生。只知道是民营企业,但具体是干什么的就不清楚了。大家只知道民营企业要入股第一化工集团。
改制的初期,第一化工集团召开职工代表大会,讨论重组方案、员工劳动关系处理、资产处理、分流方案,工会、职代会和其他代表都签字。听说四维集团要投资后,第一化工从高层、中层、在职职工、离退休干部,各个层面反复开了好几次会。可是后来,国资委突然让第一化工压缩人员。要求30年工龄以上的职工“一刀切”,全部下岗。日后大家才明白这是李四维的主意,当初他提出四维入股第一化工时,就向国资委提出“减员增效”的要求。
当时第一化工负责改制的小组非常愤怒,身为改制的经历人,他们连这个政策是何时出台的都不清楚。然而,就这里糊里糊涂的,有7000人被内退和下岗。四维集团很晚才正式露面,那年年底,改制协议正式签署:四维集团出资10亿元,加上双林省四维集团的10亿元净资产,拥有新第一化工36.19%的股份,双林省国资委拥有46.64%的股份,第一化工的管理层为2.57%,金星资产管理公司拥有14.6%的股份。其中金星资产管理公司股份系债转股。国资委出台的第一化工改制方案要求,在改制2年内,要形成年产1000万吨乙炔的规模。但直到现在,这一目标仍未实现。
方案公布不久,就有职工质疑资产评估存在问题,认为第一化工资产遭到低估,四维集团资产被高估。当时第一化工集团的1、2、3号生产线到了折旧年限,但由于连年投入大修仍完整如新,但在资产清查中这些仍在生产的生产线资产都是零。
更令一些职工感到失落的是,此前国资委制订的职工持股没有体现在最终方案中。而就在重组协议签订的第二天,国资委发布了325号文件,决定对第一化工经营管理者实施奖励,奖励金额为9000万元,资金数额作为股份直接计入重组后的第一化工注册资本。高层奖励持股的做法,并没有按照国资委文件所说的递交职代会表决,这一切职工都是在事后才知道的。
四维集团正式管理第一化工之后,推行的种种改革措施,不断激起第一化工职工的反对。一位工人说,改制前他的每月工资加奖金能有4000多元,可改制后连3000元都不到。
四维集团对第一化工进行内部改革,实行三级管理制度。三级管理中,第一级为总经理、第二级为厂长、第三级为作业区区长(科长)。取消了车间主任和段长。这三级负责人实行年薪制。这样一来管理层收入大幅提高。有些退休干部表示,他的一个处级下属干部现在一年能拿到30万,10倍于第一化工普通职工年薪。
四维集团采取新的管理模式后,制订了很多项规定,动辄罚款。而管理层设有种种奖惩,监督管理工人力度加大。四维集团对第一化工的要求十分苛刻。夏季无论高温多少度,都必须穿工作服,偶尔解开扣子都要被处以100元至200元的罚款。
因为管理苛刻,两年前,第一化工旗下工厂的某厂长都被下属员工活活打死。可以说四维集团的种种作法,早在改制初就留下了病症。员工不仅收入没有提高,国企的安全感也丧失了。
历经裁员、减薪、福利降低、管理苛刻,职工对四维集团怨恨尤深。后来企业全面停工,为职工家属区供暖的锅炉也停了火,暖气停了两个月。而在改制之前,家属区的水和煤气、暖气都是由第一化工免费供应,过去在平城,人人都把进入第一化工集团工作当成荣耀,可是改制后就失去了这种优越感。
后来,化工行业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经历,第一化工未能幸免,陷入生产越多就亏得越多的怪圈,改制两年多之后,亏损一度高达10亿元。然而,在第一化工亏损的情况下,四维集团又在江平市收购了一家小化工厂,更名为双林化工公司,随后与第一化工集团和合资成立另一家新的化工公司——双林化工股份公司,一些新增产能和高附加值项主要安排到了这家新厂。目前,新公司的建设已经完成70%的进度。
可就在新公司建设的同时,四维集团却向国资委提出了“股权分立”的要求。有人分析称第一化工的连年亏损促使四维集团想撤出第一化工。股权分立的说法,让第一化工干部和职工感到迷惑不解。更让要不解的是,当时的国资委小组同意了四维集团的请求。
股权分立的结果是,四维集团退出第一化工的全部股份,持有100%新公司股份,白白占了一个大便宜。可是当今年张鹏飞提出全省打响国企改革攻坚战,化工行业迎来春天后,第一化工当月实现盈利近9000万元。随后,第一化工集团就突然接到通知称,四维将继续增资扩股,持有第一化工集团66%的股份。
原来,当初四维集团提出股权分立时,并没有办理工商变更,还是维持之前的股权结构。如果四维集团进行增资扩股,那今后就是控股经营,第一化工的国有股份越来越少了,四维集团将成为第一化工的第一股东,直接控制者。
主人身份的失落感,工资福利的被剥夺感,收入分配的不均感,以及在改制过程中的边缘感,这一系列复杂而微妙的主观感受,在长达四年的时间和相对封闭的空间里相互交织、发酵,一直在考验着工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次,当听说四维集团在股权分立后,在第一化工稍有起色营利后,还要增持股权后,善良的第一化工职工终于忍不下去了。听说国资委将第一化工二次改制的权利移交给了平城市委,职工们这才跑过来闹事,而就在他们闹事的同时,平城市委方面的代表,与四维集团、第一化工集团的高层正在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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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李春华的汇报,张鹏飞这才明白四维集团为什么会引起公愤了, 这是典型的利用第一化工集团完成了他自己公司的债务转移。从商业上来讲,这不算错,还很高明。但是如果这其中存在资金问题,那么当年改制时的负责人可就要承担责任了。这件事不能怪四维集团,要怪只能怪当年改制时国资委以及平城原领导班子只注重表面利益,为了完成上级的任务,并没有为职工着想。至于说到四维集团对职工的压榨,那就是管理方面的问题了,需要工会来解决。但是在眼前的情况下,第一化工的股权十分混乱,难以处理。这件事不能说某个人错了,这是体制、制度的错。
张鹏飞同秦朝勇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他们脑中想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孔文龙见两位领导都没有说话,缓缓开口道:“省长,这件事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但是我们有信心处理好,第一化工是我市……”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孔文龙的表态,孔文龙气愤地看向门口,早有秘书过去看门,冲进来一位年轻人,他对政法委书记说:“领导,又出事了!”
政法委书记不满道:“出什么事情了?”
“上万职工围堵第一化工办公楼,放了一把大火,职工们声称要总经理的命,场面失控,于副局长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年轻人的汇报令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孔文龙脸色惨白,他尴尬地看向张鹏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朝勇拍着桌子道:“还愣着干什么,马上调武警过去,千万不要伤了职工,他们也是受害者!”</p>
865万人混战
865万人混战</p>
张鹏飞等人还没到达第一化工集团,在路上就远远看到了通天的火光。张鹏飞满脸的振惊,这样的大集团如果闹起火灾,别说平城市的干部,就连双林省委都会有责任的。
秦朝勇也很惊讶,咦了一声,摇头说:“化工材料都易燃,万一引起爆炸,那么第一化工的所有车间以及周边的厂房、家属楼可就……”
坐在前面的孙勉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打给平城市委方面的领导了解情况。张鹏飞与秦朝勇没注意到孙勉都说了什么,只见他放下手机,回头汇报道:“两位领导,并不是办公大楼和厂房着火,而是职工在楼前点燃了一堆废料,人群围绕着火堆,应该不会被扩散,我想职工们很清楚化工集团发生火灾代表着什么。”
张鹏飞心中稍安,皱眉道:“听完了第一化工集团的故事,我很理解这些职工,也很同情他们,资本家的掠夺伤了他们的心,这是积压了四年的怒火啊!”
秦朝勇仿佛没听到张鹏飞的话,自言自语道:“不要着火,不要着火啊……”
“我相信他们现在只是发泄不满,”张鹏飞捏住秦朝勇的手:“这么大规模的群体事件,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组织,将职工集合到一起,要不然……我们反过来想,他们会有分寸的。”
秦朝勇说:“平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需要向老马汇报一下?”
“我想老马早就得到汇报了!”张鹏飞笑了一下。
“那您的意思是……不打这个电话?”
“打,你来打,实话实说,当然……也可以说得严重一点,这件事本来也很严重嘛!”张鹏飞心中很明白,第一化工上万职工闹事,对省委班子而言,马中华所受的压力最大。要知道平城班子才刚刚组建,现在闹出这种事,无疑狠狠地打了马中华一个耳光。上面有不满也是找马中华,如果事态难以控制,最终很有可能拿下省委书记以平息众怒。类似这种情况,从来不缺少政治上的牺牲品。
秦朝勇犹豫了一下,沉重地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向老大汇报。”
两人说话间,前面的开道警车已经停在了第一化工厂的外围,距离办公大楼还有一公里,但却开不进去了,在车灯的照耀下,大家看到了前面的人海,防爆警察正在试图冲进人群,但一切都是徒劳。职工们手中握着铁棍、石头、砖块,只要警察一有动静,他们就将手中的东西飞出来,打在盾牌上霹雳啪啦直响。有些钢化玻璃的盾牌已经被打出了裂痕,有些躲闪不及的警察已经受了伤。
张鹏飞和秦朝勇走下车,秦朝勇还在与马中华通电话。早有警察得到命令保护在省长周围。平城市委书记孔文龙跑过来说:“省长,您还是坐在车里吧,这里不安全。”
“没事,我们步行到前面看看。”张鹏飞不容分说就向前走,秦朝勇紧随其后。
孔文龙苦着脸,如果两位省里的领导在平成出点差错,那他的官帽子可就保不住了。他站在后面挥舞着手臂,让武警们跟上,同时拉着政法委书记低语。张鹏飞与秦朝勇很快就走到了冲突发生地,前面就是防爆警察,闹事的职工们都拿着手电,再加上厂区内的灯光,使得这里亮如白昼。张鹏飞向那些职工们的脸上扫去,他看到了一张张愤怒的、无奈的、悲愤的脸,可以想象出来这些年职工们受了多大的委屈!
张鹏飞看到了那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四维集团滚蛋!姜久生去死!”
“姜久生是谁?”张鹏飞回头问着身边人。
孙勉马上说:“就是第一化工的总经理,也是四维集团的副总经理,是四维集团派驻到第一化工的代表,也是负责人,这几年他负责第一化工的运营。”
“我明白了,他对待工人太苛刻,所以……”张鹏飞扭头,发现秦朝勇已经完成了与马中华的通话。
秦朝勇看向张鹏飞,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没有办法。”秦朝勇无奈地说道,突遇此种情况,任何人都拿不出一个有效的办法。
张鹏飞想了想,将孔文龙、江小米叫到身边,吩咐道:“知不知道里边的情况?”
“这个……”孔文龙面露难色,尴尬地说:“职工们很激动,看起来非……非要姜久生的命!”
张鹏飞皱了下眉头,他想看看内部的情况,但是什么也看不到,人太多了,除了前方的火光,没有人知道办公大楼前的情况。武警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但是前途并不乐观,在不许伤人的命令下,想要突破一万多人的包围圈,难度可想而知!更何况这些职工像疯了一般,看到有人阻拦就反击。一万多人,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都能组建成一个师级单位了!
张鹏飞四处找了一下,发现第一化工总部大门的西部有一块高地,那是正在开工扩建的厂区,土方还没有被车拉走,堆出了一座小山。他灵机一动,二话不说,指着西方说:“走,那边高!”
大家紧随其后,孙勉后退两步,对孔文龙和江小米说:“孔书记、江市长,请准备红外线望远镜。”
孔文龙恍然大悟,回头去找政法委书记,武警大队那边肯定有这种东西。江小米感激地对孙勉说了声谢谢。孙勉接着说道:“江市长,电视台的记者跟着呢?”
“跟着呢,都在后面。”
孙勉暗示道:“江市长,让他们的镜头永远对着省长!”
江小米若有所思地点头,拿出电话安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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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很快就来到了工地,由于土堆的土很松软,想走上去有些费力。张鹏飞试着爬上去,但是最终都滑了下来,弄得全身上下全是泥。
“张省长,这不行,这太不安全了!”孔文龙大着胆子拉住张鹏飞,省长的身体要是摔坏了,他可担不起责任。
张鹏飞也感觉不行,回头突然看到了铲车,灵机一动道:“马上同建筑方联系,请铲车司机送我们上去!”
秦朝勇明白张鹏飞的意思了,颇为尴尬地说:“您是想让我们坐进斗里?”
张鹏飞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急道:“老秦,现在不是顾及身份的时候,我们要了解最新情况!”
“好吧!”秦朝勇看向了江小米,江小米马上安排人去找铲车司机。
这时候孔文龙已经拿着红外线望远镜走了回来,张鹏飞拉着他的手安排道:“孔书记,你马上发挥全力联系第一化工的所有领导干部,让他们马上赶过来,能来多少来多少,高级干部、中层干部,只要能叫来的全都叫来!”
“好的,我马上叫人联系!”孔书记点点头,他领会了张鹏飞的意图,暗想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张鹏飞接着说道:“另外,马上找到第一化工的总经理姜久生,同时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四维集团的李四维也叫过来!”
“没问题!”
“第三件事,”张鹏飞停顿了一下,“你让公安干警留意一下,看看在这些闹事的人群中,是否有人指挥,是否有可疑人,发现这种人先不要动手,暗中盯着。”
孔文龙看向了身后的政法委书记,政法委书记一脸严肃地面向张鹏飞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张鹏飞安排完之后,身后也适时地响起了铲车的轰鸣声,铲车司机有些紧张地将铲车开到领导身后,才几十米的距离,手心就出了汗,建筑公司的负责人把他叫起来时,告诉他如果出现意外,他就是全省的罪人!但如果他能将省长安全送到土堆之上,他就是全建筑公司的功臣!老实巴交的铲车师傅做梦也没有想到,铲了一辈子泥土,这次竟然把省长也给“铲了”!江小米跟在铲车身边,手里拿着一堆武警的钢盔,她本来想去要安全帽的,忽然看到武警,灵机一动就要了钢盔,这可比安全帽安全。
江小米给每位领导发了一个钢盔,一晚上也没有笑容的张鹏飞终于露出了笑容,点头道:“想得很周到。”
张鹏飞戴好钢盔,大手一挥,笑道:“同志们,跟我这个省长,让你们受苦了!”
说着也不等别人反应,第一个抬腿迈进了铲斗,随后是秦朝勇、其它省里跟来的干部。江小米脑子反应快,拉住张鹏飞说:“省长,您先下来,让我们先上去试试,我怕……”
“放心吧,我相信铲车司机!”张鹏飞回头做了个手势,铲车司机满脸是汗,慢慢将铲斗拉起来,然后开着铲车向土堆高处爬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张鹏飞等省委的领导缓缓被送到了高处,两分钟之后,张鹏飞平稳“着陆”,底下的人才放了心。这就样接连三次,平城市委的干部也被送到了高处。站在此地,借着灯光,厂区内的情景看得一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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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从孔文龙手里接过红外线望远镜,看向厂区的方向,只见厂区内乱成一团,有很多设备都被打坏,所有人都簇拥在办公大楼门前,由于办公楼的门被锁住了,他们一时半会还冲不进去,正在想办法。
第一化工很大,徒步围着厂区转一圈,最快也需要两个小时。站在高处往厂区里看,厂房高低错落,铁道纵横交叉,就像一个巨大的化工公园。10多根烟囱耸立在黑暗中。
厂区的后面就是家属区,里边有200多栋楼房,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置身一个小规模的城市——第一化工有自己的图书馆、体育场、医院、报纸、电视台、教育集团和建筑公司,厂里原来的公安处与平城市公安局是平级的,税务局也直接驻扎在第一化工。张鹏飞这是第二次来到第一化工集团,可是这次站在高处观望,心里竟然生起了一种震撼,这样大的集团在平城拥有什么样的影响力可想而知。如果这里出现变故,是整个平城,甚至是双林省的劫难。
张鹏飞起初并没有担心,但是现在他有些害怕了,身为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总设计师,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他也要背负一定的责任。
张鹏飞看到职工们正在想尽办法打开办公楼的大门,不解地回头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如果说职工对第一化工的领导层有什么不满,也应该白天动手,怎么现在才……”
孔文龙解释道:“办公楼里还有一些人在加班,最重要的……姜久生还在里面!”
“什么……”张鹏飞在盛怒之下险些把手中的望远镜扔向孔文龙,他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孔文龙看向政法委书记,急得都快哭了,说:“省长,我也是刚刚得到这条消息,姜久生知道职工是奔着他去的,刚才给公安局打求救电话了,他现在跑不出来,吓得半死。”
“哦,原来是这样。”张鹏飞点点头,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可是我仍然不解,白天职工去市委请愿,不是已经被你们劝走了吗?你们也答应他们这件事还需要协商,可是怎么晚上就……闹大了?”
孔文龙摇摇头,说:“现在正在了解第一化工的高层领导,我想他们应该能了解一些情况。不过……”
“不过什么?”
“有很多集团的高层领导都联系不上,只找到了一些中层干部,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看来四维集团的作法已经激起了民愤,也让第一化工方向的干部不满啊!”
政法委书记在一旁汇报道:“省长,我刚刚接到情况,据说今天晚上的事件与退休干部也有一定的关系,很多老干部靠着威望,挤到了最前头。”
政法委书记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起来就说:“姜总,你说……什么,快冲进去了?你要躲……”
“喂……”
“喂……”
政法委书记郁闷地摇头,对大家说:“看来手机没电了。”
张鹏飞赶紧拿起望远镜又看向了厂区的方向,只见办公大楼的门确实已经被弄开了一条缝。此时,政法委书记的电话又响了, 他拿起来接听嗯嗯了几声,随后对张鹏飞说:“省长,姜久生说躲不下去了,他想下来同职工们喊话,他说职工们都怕他,他只要下来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荒唐,别让他下去,赶紧先让他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们警方将职工驱散后再谈处理办法,他现在出来很危险!”张鹏飞紧得眼睛都红了。
政法委书记赶紧又将电话打了过去,可是没有人接。他无奈地看向张鹏飞摇头,无话可说。张鹏飞再次看向厂区的方向,只见办公大楼的门已经快要被职工给卸下来了,就在此时职工们突然停止了动作,呆呆地望着楼里。只见从楼里走出来二三十个保安,在保安的身后是几位穿着西装的干部,应该是第一化工的管理层,中间有位中年男子,满脸焦急的神态,应该就是姜久生。
姜久生手里拿着大喇叭,在保安的保护下,站在台阶上向工人喊话,然而还没有说两句,张鹏飞预料到的情况果真发生了,愤怒的职工早就失去了理性,围在前面的人蜂拥而上,向保安人群扑去,二十多个保安根本就不是人群的对手,很快就被打趴下了,随后几位穿西装的干部也被打倒在地,其中就有姜久生。张鹏飞看不下去了,正在此时,姜久生和几位保安爬了起来,趁乱离开办公大楼向黑暗中的厂房跑去,但是身上已经有了血。而混乱的人群并没有发现姜久生已经跑了,还在对保安以及躺在原地的干部拳打脚踢,有人手里甚至拿着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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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放下望远镜,摇头叹息,对众人说:“姜久生被打……跑了,不知道他要跑向哪里……”
大家的脸部表情全都僵住了,秦朝勇皱眉道:“省长,让武警闯进去吧!”
张鹏飞看向政法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的嗓子都哑了,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喊道:“省长,不是我们不闯啊,如果能闯进去早闯进去了,可是……警车都点着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办,半个小时……一定要冲进去,无论怎么样,先把人救出来!”
张鹏飞看向化工集团的门口方向,果然有几辆警车着了火,再后面救护车已经赶来了,看来有不少干警受伤,愤怒的群众已经不顾一切了。
张鹏飞没有再理厂区内的情况,他理也没有用,连武警都冲不进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想处理办法,如何才能平息职工的不满。他看向孔文龙,问道:“你怎么看待四维集团要增持控股?”
孔文龙想了想,给出了个狡猾的答案,“省长,关于这个问题,在我们新班子没组建之前,旧班子已经在谈了,后来出事,这件事暂时被搁置,我们刚刚上任不久,所以就……”
“呵呵,你这个理由很充分,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想管了?”
“不不……我不是……”孔文龙没想到张鹏飞这么不给面子,脸色通红,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
张鹏飞懒得再理她,看向江小米说:“你觉得呢?”
“省长,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工人为什么在散了之后又聚集在一起,是不是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受人鼓动?所以我认为在武警救人的同时,我们也要向职工们传达一条消息,那就是国资委还没有批准四维集团的二次入股!”
“可行!”秦朝勇看向张鹏飞。
张鹏飞满意地点了点头,江小米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他说:“就按你的意思,让武警传话,省委终止四维集团增资扩股!”
张鹏飞说完之后大家全愣住了,所有人都注意到张鹏飞命令中的两个词汇,一个是“省委”,另一个是“终止”。大家深知这两个词代表着多么深的意义,现场的所有人都想到了“省委”与四维集团的关系。虽然在现场,张鹏飞可以代表省委,可是此“省委”非彼“省委”。
秦朝勇拉了一下张鹏飞,问道:“省长,就这么终止,不和老大……”
张鹏飞说道:“他会同意我的意见,但我们先执行,不能再等下去了,退出是唯一的办法。”
秦朝勇见张鹏飞头脑冷静,点头道:“我同意您的意见。”他回头面向平城市的干部说:“就按省长说得办,我们现在可以代表省委做决定!”
张鹏飞感激地看向秦朝勇,一个人的力量与两个人的力量是不同的,秦朝勇其实可以不站出来,但是他主动站出来,这就加深了张鹏飞刚才那条命令的力量!
江小米不再忧郁,马上掏出电话安排。而张鹏飞也没有闲着,他从孙勉手里接过电话打给马中华。马中华也没有离开办公室,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
张鹏飞简要地汇报完现场的情况,说道:“姜久石现在暂时逃脱了,但是在武警没有冲进去之前,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我决定让职工们消除顾虑,告诉他们省委反对四维增股,您看呢?”
马中华心里明白,他如果同意张鹏飞的意见,对自身士气的影响不可估量,但若不同意,他也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想了几秒钟,说道:“省长,现场情况你比我了解,听你的吧。”
“好,那就这样了!另外……李四维一直没有出现!”张鹏飞放下电话,在这次交锋中,利用第一化工的问题,他再次取得了胜利。而马中华受此影响,将声誉扫地……最近他同四维集团走的太近了!张鹏飞的最后一句“另外”,向马中华发出了挑战!
张鹏飞面向江小米,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铲车的轰鸣声传来,那辆铲车又开了上来,铲斗里站了一些人。孔文龙兴奋道:“是第一化工的干部,终于有人过来了!”</p>
866不让他死
866不让他死</p>
王根发,男,五十七岁,原第一化工集团副总经理、副总工程师,主管生产工作。四维集团首次收购第一化工集团时,他是首批被逼退二线的干部。丢掉副总的工作之后,要不是王根发凭借着在第一化工集团多年的影响力,谋得了党委副书记的职务,否则肯定就直接内退了。
这些年,王根发一直致力于反对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化工集团,为员工谋福利的工作,被四维集团恨透了。当四维集团打算二次增持股票时,他早就在被清洗的名单上面了。今天晚上,当上万职工围堵第一化工集团,准备要姜久生的命时,他被请到了现场。
张鹏飞盯着王根发的眼睛,缓缓说道:“你是位老同志了,看得出来,这些年过得不好。你肯定知道职工为何闹事,现在说说吧,说出来有利于事件的处理。”
“省长,职工们可怜啊,第一化工的老干部可怜啊!我干了一辈子化工,三十多年的青春全部献给了化工发展,可是到头来却被人辞退,家里天天被人砸玻璃,职工为什么不闹,凭什么不闹?自从四维集团入股的这四年,职工们的日子一泄千里,一天不如一天啊……”
王根发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蹲在地上痛哭。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撼了,听到王根发心酸的哭诉,他们的身体僵硬了。张鹏飞弯腰将王根发扶起来,拉着他的手说:“老王,你别激动,你说的这些情况,我现在已经了解了。我已经下达了命令,反对四维集团增股,你们放心吧。”
“真的?”王根发的双手在颤抖。
“真的,省长不会骗你的,老王,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下午的时候人明明已经散开了,怎么今天晚上大家又回来闹事?”秦朝勇在一旁说道。
张鹏飞看向厂区的方向,发现比刚才更乱了,工人们发现姜久生逃跑,正在四面八方地寻找着他的踪影。此时,武警、特警、防爆警察已经接到了省委的通知,正在向职工们喊话,把省委反对四维集团增股的消息告诉了职工们。有些职工已经动摇,但是有些人还不是很相信,他们在后面鼓动说这是领导班子的缓兵之计。这些人的出现,被警察们看到了,他们已经暗中将这些人记住了。
高地上,王根发全身都颤抖了,对张鹏飞说:“省长,我知道您是一位好省长,曾经想多次去找您,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我就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你。”
“老王啊,你是一个好同志!”
张鹏飞左右看看,发现旁边有一个大石头,拉着王根发直接坐在了上面。王根发激动得又哭了,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天职工们去市委请愿,被劝回来之后,姜久生得到消息,马上召开了集团高层会议。他在会上告诉大家,如果中层干部以上的领导不能管理好职工,将进行调整和裁员,他已经准备好了替换我们的全部干部!”
“甚至他吓唬我们说如果我们不听他的指挥,等四维集团成为第一化工的绝对控股人之后,他要在三年之内就让第一化工姓姜,如果没人听话,原来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滚蛋!”
王根发长叹一声,抬头说道:“众位领导,我们大家想想,这么多年姜久生原本就不得民心,现在又说出这种话,寒心不?他让我们这些第一化工的干部怎么办?如果我们听他的,那可就对不起第一化工的几万职工啊,我们如何对得起那些老师傅、老干部?”
包括张鹏飞在内的所有领导都无言以对,张鹏飞甚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王根发接着说道:“大家与姜久生积怨已久,散会之后,大家肯定将会上的消息传了出去,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干部听说之后,首先来到办公楼找姜久生讨要说法,但是姜久生根本就没有露面。后来有些人挑拨、煽动群众不满情绪,将矛盾集中在了姜久生身上,人越聚越多,连生产车间的工人都停了工。得知工人停工后,姜久生如果聪明一些,应该马上想到事件的危险性,可是这个糊涂蛋,竟然带着保安来到车间让大家开工,甚至对大家说谁不干活就开掉谁,他今后就是第一化工的老子!工人们早就对他不满,听到他还是这样,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在车间就把他打了一顿,他好不容易跑回了办公楼,接下来……应该就是这些事了。”
“老王,你没有参与闹事?”
“我也想冲上去踢他两脚,可是年纪大了,去了也没有用啊。不过……”王根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小儿子在车间,他现在就在人群当中,我来之前和他通过了电话。”
张鹏飞马上说道:“那正好,你现在马上联系他,让他同工友们说,省委不同意四维集团的收购!”
王根发点点头,说:“我马上就打,马上就打……”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张鹏飞回头,看到平城政法委书记正在拿着望远镜看向厂区的方向,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
“情况怎么样了?”张鹏飞问道。
政法委书记摇摇头,说:“外围的职工有些松动,但是消息应该还没有传进去,我看到人群都向材料区涌去,会不会……发现了姜久生的藏身之地?”
张鹏飞的眉头挑了挑,再次看向了王根发,他相信王根发了解到的情况肯定比他说的还要多,更或者参与了这件事,暗中指挥内部的职工。张鹏飞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王根发的身上。
“什么……疯了?小亮,你劝大家不要激动,省长已经发话了,你快把他们劝住,不要再闹下去了。你别……”
王根发明显话没说完,那边就没了动静,不过手机好像没有挂断,他拿着听了好半天,然后脑子一晃收起了手机。
“情况怎么样?”秦朝勇问道。
王根发摇摇头,说:“也许姜久生……命中该绝啊!”
“怎么了?”张鹏飞知道事情不妙了。
王根发说:“电话里非常乱,我有些听不清,小亮好像是说职工们发现姜久生藏在材料厂,大家都扑了过去。电话没说完就掉了,我听那声音应该是手机被挤得掉在了地上。”
张鹏飞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从政法委书记的手中抢下望远镜看向厂区的方向。果不其然,黑压压的大部队向材料区涌去,远处太黑看不清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呐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他要看向厂区的外围,发现外围的职工有些松动,不少人群已经渐渐散去,好像不像之前那么激动了。武警趁此机会终于冲开了一条口子,快速冲进了厂区。
“进去了,武警进去了!”张鹏飞的身体也有些颤抖,转身道:“我们马上下去做工作,现在是机会!”
大家听到省长的命令,全都做好了准备,铲车又开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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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分钟之后,张鹏飞一行人终于冲进了厂区,闹事的职工在得知省委不同意四维集团持股后缓缓散去,但是还有一些老干部久久徘徊在厂区内不愿意离开。第一化工的主楼办公大院仿佛经过了一场战争,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同破旧的厂区相比,更令人振惊的是躺在化工材料间的姜久生。张鹏飞冲进来时,姜久生就躺在血泊之中,他被打的已经变了形,如果不是那身衣服,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姜久生。此时那些没有散去的职工,很有秩序的就像瞻仰遗容一样去瞻仰他,一批一批地上去,转一圈,再回来……
张鹏飞第一时间叫救护车抢救,姜久生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哼哼,甚至大小便已经失禁。姜久生被抬上了救护车,很快就被拉走了。但工人们还没有散去,仍然围着那堆鲜血,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痛快,真**的痛快!”
这声呐喊再次令职工们兴奋起来,大家都发了疯一样喊着,发泄长久以来的怒火。而身后,仿佛早有准备的职工放起了鞭炮、烟花,双林省委、平城市委的领导望着那些欣喜若狂,仿佛过年一样的职工们,谁也发不出一言。
这时候王根发又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身上很脏,头发很乱,衣服都刮破了。
“省长,他……他就是我儿子王亮,他……他刚才就在现场。”
张鹏飞收回思绪,不顾身边的鞭炮声,一把将王亮拉到身边,问道:“刚才到底是谁打了姜久生?”
王亮像个怪物一样望着张鹏飞,久久不语。
“你快说话啊,省长问你呢!”平城市委书记孔文龙又从后面窜了上来。
“省长,我……如是您真让我回答,我……我只能说,是……是第一化工集团的全体职工打了他!”
张鹏飞想到了什么,自己确实问了一个蠢问题,他又问道:“姜久生刚才向你们解释没有?”
“解释?哼,他要是会解释,第一化工会闹成今天这样吗?他除了会利用手中的权利压榨下属,还会屁个解释!操!”王亮咒骂起来。
“小亮,好好说话!”王根发抬腿踹了他一脚。
“老王,让他说下去。”张鹏飞摆摆手,望向王亮说:“那他就一句话也没说?”
“说了,他被我们大家发现时还很横,他命令我们滚回去,等他收购第一化工后,全让我们下岗,他还说第一化工已经姓姜了,就是他自己的!然后……大家就扑了上去……”
张鹏飞无语地望向王亮身后的职工们,这能怪他们吗?可是姜久生现在生死不明,身受重伤,这些事又如何通过法律处理?
王亮不知道张鹏飞在想什么,仍然兴奋地说道:“这么多人,没多久他就不行了,刚才我听别人说,他最后哭了,向大家求救,他说求大家救救他,他……还想活,可是大家都说,如果你要活,我们就得死!第一化工都要被他搞黄了!”
“就在今天下午,当他冲进车间让我们复工时,还打了一个科长,可现在……呵呵,他玩蛋了!”
张鹏飞挥挥手,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了。他回头发现秦朝勇正在打着电话,他看向平城市委的干部。轻声道:“接下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们吧?”
孔文龙与江小米点点头,新班子刚刚组建就碰到这件事,他们身上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当然,多亏是新班子刚刚组建,这让他们还有一点理由。
张鹏飞又说道:“最后……我再提一点要求,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姜久生救活,哪怕他不能说话,不能吃饭, 就是成为了植物人,你们也不能让他死,这是我们的底细!”
孔文龙与江小米对视了一眼,两人恍然大悟。是啊,死和半死,看似没什么区别,但是区别太大了!秦朝勇放下电话,对张鹏飞说:“马书记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对我们的处置方工没有任何异意,他说……一定不能让姜久生死!”
张鹏飞点点头,看向仍然没有散去的职工,对江小米说:“把话筒给我。”
江小米刚才一直在同职工们喊话,现在嗓子都哑了,她嘴里发不出声音,点头将话筒交给了张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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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明白省长要讲话了,不约而同地分散两边,呈扇形围着张鹏飞。张鹏飞清了清嗓子,面向职工们说:“工友们,我是双林省省长张鹏飞,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嗡……”人群在议论之后,马上陷入了安静。“张鹏飞”三个字在双林省太有威信了,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位好省长,都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张鹏飞说:“工友们,今天第一化工集团出现这种事,省委、省政府是有责任的,身为省长的我更有责任,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家,是我没有保护好第一化工集团。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明白你们的苦处,在此我向大家表示道歉,同时正式代表省委、省政府向大家宣布一条消息,也请你们将这条消息告诉其它人。从现在开始,四维集团将停止增资扩股第一化工集团,并且永久性的终止。我会代表大家同四维集团谈,让他们完全退出第一化工!”
“哗哗……”人群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没有人会怀疑张鹏飞说话的真实性。
虽然在场的干部听到张鹏飞想让四维集团完全退出有些意外,可是仔细一想,省长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消除第一化工集团职工们心中的恨意,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第一化工的发展。想要解决第一化工暂时的问题,四维集团退出是唯一的方法。另人意外的是,第一化工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故,直到现在四维集团的老板李四维都没有露面,甚至没有给张鹏飞打过一个电话。
张鹏飞向下压了压手臂,说道:“工友们,这是省委省政府的承诺,但是我现在想请大家琢磨一个问题,姜久生的生死与第一化工的未来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你们今天过来闹事,将他打成重伤,这对事件有何帮助?也许你们马上会说,有帮助,如果不打他省长能来吗?如果不闹事,四维集团能退出吗?不过,我现在想请大家想想,姜久生的生死与第一化工的发展有没有直接的关连?”
没有人吱声,大家都明白张鹏飞在表达什么意思,他在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告诉大家,姜久生只是一个替死鬼,这是体制、形式的问题,不能完全怪罪姜久生。也许他的管理过严,手段有问题,但罪不至死!
张鹏飞接着说道:“虽然我理解并同情大家,但这是一个法治社会,第一化工发生这种事情,一定要用法律手段去调查,对于姜久生的受伤同样需要调查!作为省长,我不但要给你们一个交待,更要给他的家人一个交待!你们这么做的时候,想没想过他的妻子儿女,想没想过他的父母?”
在张鹏飞的质问声中,职工们全都低下了头,张鹏飞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换一个人说出来,一定会引起职工们的不满。但是当他以将心比心,开诚布公的方式同他们谈时,他们完全领会了张鹏飞的意图和难处。
“这件事一定要查,无论大家出于什么目的,这件事已经触犯了法律!当然,接下来我希望第一化工会继续发展,明天照常开工,而我……我会为大家谋得更大的福利,还会继续对第一化工改革下去,无论第一化工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股份改制不会停,这是省委、省政府坚定不移的政策!当然,我不会允许再次发生类似事件,如果还有大家不满意的地方,我马上辞职走人!”
“哗哗……”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就听王亮高声喊道:“工友们,省长是想着我们的,我们能有这样的省长很幸福,我们要给他跪下!”
王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后的职工们也全都跪在了地上,每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泪水。他们不是因为省长的承诺,而是因为省长理解他们的苦,懂得他们的心,与他们紧紧站在了一起,这是他们最骄傲的地方!
张鹏飞看向大家,哽咽道:“同志们,大家不要这样,我不需要你们感谢我,如果你们真要感谢我,那就是今后好好工作,将第一化工发展起来,让我们成为全国最好的化工企业,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好吧,请大家站起来,都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离开了,接下来我会考虑第一化工的改制问题,你们就放心吧!”
“同志们哪,省长下午急急忙忙赶过来,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你们知道他的辛苦吗?”
孔文龙适时地站出来,这句话令大家那噙着的泪水滚落下来,随后哭成了一片。人群缓缓站起来,一边拍着手掌,一边散去。张鹏飞望着黑漆漆的厂房,心中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省长,我们也回去吧。”秦朝勇拉了一下张鹏飞的胳膊。
张鹏飞点点头,说:“老秦,这几天要做什么,都知道吧?”
“您放心,我肯定将第一化工的问题摆在头一个!”
“嗯,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张鹏飞望了一眼星空,转身就走。
临上车前,他对秦朝勇说:“老秦,你坐其它车,让小江坐我的车。”
秦朝勇别无二话,江小米坐在了张鹏飞的旁边。汽车刚刚发动,江小米一句话没说先哭了。张鹏飞只是捏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哭了好一会儿,江小米才沙哑地说道:“省长,对不起,是我给你办了坏事。”
“小米,你已给做得很好了,出乎我的意料。无论是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抓瞎的,你不用自责。”张鹏飞的嗓子也有些哑,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他也上火了。
“省长……”江小米将头埋在张鹏飞的胸口,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张鹏飞的手摸到了她的脸,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第一化工的问题应该早有征兆,你们为什么没有早早处理?”
江小米摇头道:“市委一直压着呢,四维集团同马书记……我不说您也知道,孔书记的意思,当然是向着四维集团。”
张鹏飞心中一动,他完全想明白了,看来马中华这是自己寻死啊!他暗中盘算着,表面上却说:“你马上给医院打电话,看看姜久生怎么样了。”
“好的……”江小米抬起头,脸上火辣辣的,因为张鹏飞一直抚摸着她那受伤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别的什么……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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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7四个交待
867四个交待</p>
这个晚上张鹏飞休息得并不好,几乎一夜未睡。第一化工集团的集体事件不得不令他反思,在考虑国企改革未来之路的同时,还要做好准备迎接马家军——保守派的打击。无论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出在哪里,都与国企改革有关,对于政治对手而言,这就是一次反扑的机会。虽然职工闹事不能怪张鹏飞,可有些事沾火就着,这便是政治的残酷。
整件事仔细来分析,四维集团的参与给了张鹏飞机会,还不置于令他受到太大的责任。第一化工集团的事件其实早有征兆,但是平城市委考虑到李四维同马中华的关系,孔文龙有意隐瞒不报,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他本想不经过省委,私自与李四维勾通处理这件事,在马中华面前露一手,可是却没想到爆怒的第一化工职工没有给他机会。
孔文龙也是相信了外界的传言,并不清楚马中华与李四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他知道马中华与李四维之间并没有权钱交易,他会后悔死的。可是身在官场又不能不相信传言,外界都传言马中华与李四维之间有关系,他又如何不相信?对于第一化工集团的实际问题,马中华是不了解的,他对这件事十分恼火,在电话里已经把孔文龙骂得狗血喷头了。孔文龙有苦难言,只能忍受着马中华的怒骂。他心里很清楚,明天早晨,张鹏飞肯定还要向他发火。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表面上看第一化工的问题打了张鹏飞措手不及,其实他心里早有准备,只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以什么方式爆发罢了。大家别忘了他在四维集团,还有一位老朋友,早在很久以前,上官燕文就向他汇报过第一化工集团要出事。只不过这些情报,张鹏飞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他深知四维集团还有很多事,这是一个大坑,需要慢慢添补。就连马中华本人,也并不清楚四维集团真正的底细,这也是马中华最大的失败。
因此,纵观全局,有关四维集团的整件事才刚刚开始而已,虽然第一化工闹事,让张鹏飞很被动,但他与马中华之间的斗争才开始而已,谁胜谁负,鹿死谁手,一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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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在后半夜稍微睡了一会儿,早上五点就起来了,冲了个澡后看起来仍然精神抖擞。这便是年轻的好处,如果换成是马中华,他已经没有这种精力了。张鹏飞到外面转了一圈,然后让孙勉把江小米叫到了房里。他本可以直接叫江小米,但若被外人看见,肯定有人会说江市长昨夜是陪着省长睡的,通过孙勉只是一个避嫌的手段。孙勉这个秘书用起来太顺手了,张鹏飞什么也没说,等江小米到了之后,他就跑到楼下告诉孔文龙说省长正在同江市长谈话,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同时,孙勉告诉孔文龙张鹏飞与江小米谈话的消息,也是对他的鞭策和警告,表明张鹏飞对他十分的不满。
江小米到时,张鹏飞正在吃早餐,而且已经备了两份。张鹏飞微笑着指了指对面,说:“我知道你还没有吃,都准备好了,别推辞。”
“谢谢省长。”江小米感动地坐在张鹏飞面对,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哪有胃口吃饭?
张鹏飞到是吃得很香,一边吃着粥,一边手拿包子,见到江小米双眼通红,无精打采的模样,便笑道:“怎么了,这么点小事就经不起打击了?你要是因为这事就吃不进去饭,那可太令我失望了!”
“我……”江小米脸色又是一红,赶紧吃了起来,皮蛋瘦肉粥入口,自有一股香甜,不禁刺激了她的味觉。
“好吃吧?”张鹏飞微笑道。
“嗯,很香。”江小米低头吃粥,不敢与张鹏飞对视。
张鹏飞也不再说话,认真吃饭,房内间一时安静下来。江小米偶尔偷瞄一眼张鹏飞,发现这个男人在吃饭的时候都别有风度。就这样隔桌而坐,江小米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味道。
两人吃完了饭,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张鹏飞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江小米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苦笑道:“应该是与第一化工集团的事情有关,可是我又不知道省长您……具体是什么想法。”
张鹏飞笑了,说:“你怎么看待群体事件的发生?”
“四维集团对第一化工的多年压榨是一方面,另外平城市两届领导班子的忽视也是一个原因,职工没有错,打伤人是错的,在法律与情理之间……这件事很难给公众一个交待,但又必须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不然公众不会罢休。”
“说得有道理,孔文龙昨天晚上和你谈过怎么处理没有?”
“他的意思是冷处理,能低调就低调。”
“那姜久生的伤怎么办?”
“他说拿掉第一化工的高管,把姜久生的挨打归在高管身上,没办法去抓打人者。”
“第一化工和你们是平级,他有这个权利吗?”
“他说会和马书记打招呼的。”
“哼!”张鹏飞冷笑了一下,不得不说,孔文龙的想法多少有几分道理,“姜久生怎么样了?”
江小米眼神黯淡下来,说:“我现在正担心这个问题,如果说被打了,还好说一点,但如果被打死……情况就严重了。”
“死了?”
“我来之前同医院打了电话,姜久生现在与死……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医生说他现在只有微弱的生命迹象,随时都有可能死。”
“一直没醒?”
“没有,心脏甚至出现过短时间的停止。”
“那我们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当然,最好还是不要死!”
“省长,上万人的群体事件,上头会不会怪罪下来。”
“好在现在控制下来了,如果今天第一化工恢复正常生产,那我们就没事。”
江小米知道张鹏飞还没有说到正题,他找自己来肯定还有重要的事情嘱咐,因此并没有吱声。张鹏飞很满意她的态度,问道:“你说,第一化工的情况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这与市委长时间的不作为有关,”江小米不暇思索地说道。“早在闹事之前,就有人对孔书记提出过第一化工的问题,但是他一直在推脱,总说在跟四维集团谈,又不让我们政府插手,可一直也没有给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因此才酿成大祸!”
“说得对!”张鹏飞喝了一口茶,又问道:“新班子组建之后,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江小米摇头,说:“不好,我与牛翔、赵金阳三人一直受到他的排挤,多亏我们几个团结。”
“嗯,一会儿我们会召开总集大会,你先回去吧。”
“我……”江小米有些不知所措,原以为张鹏飞会有一些安排和布属,或者特别的命令,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今早的会面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小米,你的脸怎么样了?”张鹏飞盯着江小米脸上的淤青问道。
“没事,问题不大。”江小米的脸又红了。
“嗯,那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就要忙了。”
江小米有些摸不着头绪,但省长已经下了逐客令,她不好再留下来,起身便走。张鹏飞又莫明其妙地补充了一句:“你刚才分析第一化工出事的原因,十分有道理。”
江小米点点头,仍然不明就理。
………………………………………………………………………………
江小米刚走,张鹏飞就让孙勉把孔文龙叫上来。孔文龙一直在等待着接见,如果张鹏飞不见他,那问题可就严重了。接到通知,他就跑了上来,正与江小米走了个顶头碰。
孔文龙马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拦住江小米问道:“江市长,省长怎么说?”
江小米摇摇头,说:“又骂了我一顿。”
“她找你干什么?”
“问姜久生的病情,另外询问我市委的处理办法。”
“你怎么回答的?”
“我把孙书记的意见报给了省长。”
“省长怎么说?”
江小米又是摇头:“省长没表态,只是说要先恢复生产。至于打人者……他没说怎么处理。”
孔文龙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嘿嘿笑道:“江市长,就凭你和省长的关系,他没说其它的?”
江小米明白孔文龙此话有一箭双雕之意,也不已为意,官场中的女干部,向来会被说成是某某某的情人,她已经习惯了。她略微一想,心中有了计策,左右看看,低声道:“省长提到了上头……与四维集团……”
“这个……”孔文龙立刻想到了马中华。
江小米接着说:“省长说这件事无论是对中央,还是对公众、职工,特别是对四维集团……都不好交待。”
孔文龙的小眼睛闪了闪,问道:“这么说,省长心里是支持四维集团的?”
“这个我可不好说,但是四维集团的背景……您不是比我清楚?”
孔文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经江小米这么一搅合,又让他的判断出错了。孔文龙拉着江小米的手道谢,随后匆忙去找张鹏飞。孔文龙走远后,江小米满脸厌恶地掏出湿巾擦了擦手,感觉被脏东西碰了似的。
孔文龙走进张鹏飞房里时,张鹏飞正在看报纸,此时还不到七点钟。
“孔书记,坐吧。”张鹏飞抬起头说道。
“省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听听你想怎么处置这件事。”
“我已经安排公安机关着手调查了,置于事件的根本原因,第一化工集团的高层难逃其咎,如果他们早一点……”
“孔书记,你想没想过你这些话如果被第一化工的干部听了去,他们是什么想法?”
孔文龙的表情有些尴尬,擦着汗说:“省长,我不是推卸自己的责任,但是您也知道,第一化工的管理权一直也没有明确,过去是归省里直接管着的。我们地方上也不好插手它们的经营情况,最近国资委才把其管理权移交给我们,所以……”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你们就没有责任吗?”
“当然有责任,关于这件事,您就是不问,我也要向您检讨,”此时孔文龙想到了刚才江小米对她说的那席话,接着说道:“实不相瞒,第一化工的问题早有征兆,但是我一直都忌惮着四维集团财大气粗,您也知道四维集团是被省委看好的集团,今后平城的发展还要依仗四维集团。所以我的心里吧……还是想和四维集团搞好关系。”
张鹏飞没有对这席话做出评价,而是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处理打人者?”他已经明白了,孔文龙提到四维集团与省委的关系,肯定是江小米同他说了什么。可见江小米是聪明的,孔文龙适时地用到他自以为得的“情报”,用省委来压张鹏飞,也是一个正确的想法。当然,如果他知道江小米的“情报”是一个坑的话,那么说出这些话就很蠢了。
孔文龙为难地说:“省长,这个问题很难,昨天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这是集体性事件,现场一万多人,如何划定哪个是打人者都困难!”
张鹏飞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孔文龙,但是身为一位老干部,老油条,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他比江小米有经验。
孔文龙见省长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归于社会责任,这件事的处理要软着陆,不可能处理到职工的身上。至于姜久生那边,一定要做好安抚。”
“说得有道理,但是孔书记你别忘了一点,同处理的结果相比,公众更关注的是事件原因,我们已经知道的都是主观原因,但还有一些客观原因,就是你们平城市委的责任了。”
“这个我懂,张省长,您看这件事是由我们平城自己处理,还是由省委处理?”
张鹏飞微微一笑,这个孔文龙确实不好对付,看来马中华选择他来平城,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暇思索地回答:“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是以平城为主,省委把握大方向,适时站出来为我们……提出支持。”
“我同意你的想法。”张鹏飞点点头,“这么说来,你心里已经有办法消除不良影响了?”
“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只有控制。”孔文龙并没有上了张鹏飞的当。
“我刚才问过小米同志,她说姜久生现在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省长,这个我懂,无论如何,我们要把他当成已经没有了心跳。”
张鹏飞站了起来,说道:“我要你给公众一个交待,给省委一个交待,给职工一个交待,给你自己一个交待。”
孔文龙听到这四个交待后,半天没有出声,最终点头道:“我会的。”
“还有,我要告诉你,你们平城要给公众一个交待,省委也要给公众一个交待。”
孔文龙明白张鹏飞在暗示省委或许会处分某位干部,点头并没有说话。
“最后我再提醒你一点,趁着姜久生还活着,能做多少事就做多少事!”
“谢谢省长。”
张鹏飞看了眼时间,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去第一化工看看。”
“明白了!”孔文龙扭头便走,关上房门之后,他靠在墙上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完全汗湿了。看似两人只是轻瞄淡写的几句话,张鹏飞也没有给他什么压力,但是孔文龙自从张鹏飞说第一句话开始,心头就压了一块石头。
孔文龙离开没多久,秦朝勇就敲响了张鹏飞的房门。
张鹏飞对他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昨晚睡好没有?”
“你呢?”
两人相视一笑,张鹏飞拉着秦朝勇坐下。
秦朝勇问道:“和他们都谈完了?”
“嗯,刚刚谈完。”
“省长,我昨天晚上研究了一夜,我们两个不用急,有人比我们还急,您说是吧?”
张鹏飞点点头,笑道:“所以我没对老孔说什么,但是等我们回到省城,就有人要找我们谈话了!”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张鹏飞看了眼号码,是那个视秘的女人。他看了眼秦朝勇,接听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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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化工的群体事件传了出去,但影响不算太大,幸好事件发生在晚上,除了第一化工的自己职工,外人并不清楚当天晚上事件闹到了什么程度,这大大降低了事件的恶性影响。
但这必竟是群体事件,仍然被一些新闻媒体捕捉到了蛛丝马迹,只不过由于没有拍到任何的照片,文字新闻的影响力明显示弱,顶多在网上掀起了短暂的热潮,令那些喜欢关注时事的网友们有了闲聊的素材。
第一化工的职工们得到张鹏飞的承诺,第二天一早马上开工,甚至自发的提早赶到,将破旧的厂区收拾一新,后勤部门也连夜将被损坏的物件进行了更换。在工人们的努力下,第一化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恢复了平静,只有躺在医院中人事不醒的姜久生还能证明群体事件的发生。
今天一早,第一化工集团自己的电视台就向全社会播报了省委的决定,四维集团永久性退出第一化工的消息,厂区内再次燃放起了鞭炮。张鹏飞到第一化工集团走了一圈,看到工人们恢复生产后,提意在第一化工集团的会议室召开现场办公会议。
………………………………………………………………………………
平城市常委班子,第一化工集团的高层干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张鹏飞、秦朝勇全部出席会议。
“孙勉,你记录!”张鹏飞坐下之后,命令身后的孙勉。孙勉点点头,拉着把椅子坐在了领导身后,同时打开录音笔、摊开了小笔记本,为万无一失做了两手准备。
“你们要庆幸,今天职工们正常开工!”谁也没有想到,张鹏飞开口后的第一话是这个。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都望着满脸严肃的张鹏飞,谁也不敢说话。
“可爱的职工,留给了你们一次机会,接下来如何做,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当然,你们还要给姜久生的家属一个交待,职工闹事我们要理解,但法不容情,姜久生重伤一事,公安机关必须查下去!”
还是没有人应声,大家都明白省长的话没有讲完。
张鹏飞扫视一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地将茶杯放下,冷若寒霜地说:“这件事现场在坐的所有人都有责任,包括我张鹏飞,也包括秦省长!具体的责任划分,省委会调查,但是现在不是说责任的时候,而是要看你们的表现,看你们如何给公众一个交待!四维集团之前已经退股,为何没有做好财务划分,这是谁的问题?之前早有征兆,可集团高层以及平城市委班子,怎么就没有打好预防针?这是你们最大的责任!我现在需要你们的解释,有想法的都说说吧!”
秦朝勇清了清嗓子,他很清楚张鹏飞刚才点他名子的用意,主动说道:“身为常务副省长,全省国企改革的主要负责人,对于第一化工事件,我有严重的失察行为。无论是何原因,国企改革小组对第一化工历史的不了解,四维集团、第一化工、平城市委对事件的隐瞒,促使了今天悲剧的产生,我首先承担责任。”
张鹏飞借势缓和了下语气,脸色渐暖,说:“老秦,该是你的责任肯定跑不掉,但这件事情况有些特殊,因为你并不了解实际情况,四维集团与第一化工之间的矛盾是历史造成的,具体要追溯到上届平城市委班子。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批评平城市委的干部,第一化工作为全省最大的化工企业,平城的标志,你们为什么不在上任初期就先摸准它的问题?国企改革是全省的大事,秦省长每天关注着几十家企业,你们自己不用功,还怪得了上级不了解情况吗?如果你们早将情况汇报,秦省长会不处理吗?”
平城市委的干部都低下头,大家都清楚张鹏飞说的有道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听懂了张鹏飞的真正用意。张鹏飞先是批评秦朝勇,为他创造自我批评的机会,随后再顺着秦朝勇的话,分析事件原因,解除他的责任,将主要责任落在平城市委班子的头上,这是一招妙棋。只要没有秦朝勇的责任,那就代表省政府没有责任,张鹏飞也就没有责任。秦朝勇不再说话,别看他刚才主动承担责任,但经张鹏飞这么一化解,等于是替整个省政府都撇清了责任。
张鹏飞接着说道:“我很奇怪,职工们既然对四维集团早有怨恨,反对四维的再次增股,你们平城市的干部为何不上向上级汇报,为何不提及处理?”
平城市委常委,第一化工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安建成明白该轮到自己了,无论事件的真正原因怪谁,省里肯定不会直接承担责任,身为第一化工的党委书记,他难逃其咎。
“省长,我来说几句。”安建成举起手来。
张鹏飞面无表情地点头。
“省长,今年全省掀起了国企改革热潮,第一化工由于之前改革效益不好,改革不彻底,是省政府点名的重点企业。但是为了改革的方便,国资委直接将一化改革的任务分给了平城市委,换句话说……平城市委是我们的直接管理者。当时平城老班子正出事,大家也都清楚,因此对于第一化工的问题迟迟没有解决。最近新班子上任,四维集团就提出了二次增股,表面上看这是对第一化工有益的事情,可是我深知职工对四维集团怨气很深,经过我们细心的调查,没有一位职工同意四维集团二次入股,所以我一直也没有签字,但是平城市委班子……却没有停止与四维集团的谈判,而且集团高层的部分干部也支持四维集团,这令我的工作很背动,也令职工们情绪不满。我是想说……”
“安建成,你什么意思?”孔文龙恼羞成怒地打断安建成的话:“你的意思是说第一化工集团的群体事件与你们高层无关,全是我们市委的错?”
“我没有这么说,孔书记,您别忘了,我也是市委常委,属于市委的一员,我代表一化接受市委的领导,所以……”
“哼,安建成,你这是不讲道理,明明就是推脱你的责任!”
“孔书记,我可没这么说,身为市委的一员,我当然有责任,刚才这些话只是向省长阐述事件的前因后果,实事求事,就事论事,而不是……”
“安建成,你明明别有用心,你刚才……”
“啪!”张鹏飞将茶杯摔在了地上,怒喝道:“都出去!”
众人吓了一跳,他们还是首次见到张鹏飞发这么大的火。茶杯摔倒粉碎,茶叶洒了一地。张鹏飞站起来,看向孔文龙和安建成,骂道:“这不是菜市场,这是办公会议,你们要吵出去吵!”
两人的脸通红,有些手足无措。孔文龙刚刚后悔,早上明明将省长给稳住了,可是刚才被安建成激怒,这才酿成大错。安建成无所谓,反正刚才是孔文龙先发的火,他一直都在心平气和地讲话……
“老孔,老安,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秦朝勇明白张鹏飞并不是真正想把两人赶出去,没准省长的心里正盼望着一个契机发火呢。孔文龙与安建成吵架,正好给了省长显示权威的机会。秦朝勇乐于给他们两人一个台阶下,说道:“你们还不道歉?在省长面前吵架,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道了谦,秦朝勇又拉着张鹏飞坐下,帮忙说了几句好话。张鹏飞不满地瞪了两人一眼,对孔文龙说:“现在还不到你说话,你急什么!安建成,你先说!”
安建成点点头,接着说道:“省长,事情闹到现在,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现在一化的所有权归平城市委,我这个党委书记在股权改革的问题上只有签字和不签字的权利,具体的……我说话不好使!我曾经提出过多条改善职工生活条件,以及生产经营方面的意见,可是姜久生不听,市委也……”
“有这事没有?”张鹏飞看向了孔文龙。
孔文龙嗯了一声,说:“这点我必须承认,老安确实提出过一些意见,不过没有被四维集团采纳,我们市委也正在同四维集团谈判,只不过……”
“老孔,好像你对四维集团……挺有感情?”张鹏飞冷声问道。
“我……”孔文龙又想到了早晨江小米传给他的“情报”,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些话讲出来。
张鹏飞不经意地看向了江小米,江小米马上想到了早上省长找自己时含糊其辞的谈话,猛然间醒悟,开口就说:“省长,对于四维集团……孔书记心里确实有负担,他有他的想法,这事也怪不得他。”
“哦,老孔,你有什么想法?”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孔文龙咬咬牙,说道:“省长,今天在场的没有外人,这是内部会议,那么我就说了。四维集团是我省正在发展的大集团,是改革的中坚立力,省委马书记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对四维集团的欣赏和支持,而且马书记也很希望四维集团插手国企改革,所以我……”
“马书记确实欣赏四维集团,但是却不是因为私人原因,而是出于对全省发展的考虑。但欣赏归欣赏,并不代表可以将第一化工贱卖,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到此为止!”张鹏飞仿佛有意低调处理马中华对四维集团的支持,不过事实已经形成。他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眼孙勉,孙勉的笔正在记录。
孔文龙觉得张鹏飞是担心对马书记影响不好,果然不再提,而是说道:“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我们市委,是我们没有处理好,没有及时向上级汇报,如果我们及时……”
张鹏飞听着孔文龙说话,目光看向了江小米,微微点头。江小米心中稍安,她现在才明白省长早晨找她谈话的用意了。
…………………………………………………………………………
就在张鹏飞将矛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指向马中华时,马中华也在同马元宏商量对策。此刻,马中华并不知道平城的会议开到了什么程度。
“书记,这是我们的机会,您不是早在国企改革之初就担心职工不满,利益分配不公,群体事件的发生吗?现在您的判断应验了!”
马中华明白马元宏说这些的用意,却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缓缓吸着烟。马中华有他的担心,他的担心就不是马元宏可以理解的了。马中华双眼通红,精神不振,他昨天几乎整夜未睡。
“马书记,您在想什么?”马元宏发现不对头了,马中华的反应有些意外。
“元宏,你想没想过,事件虽然因国企改革而起,但这完全是省政府的责任吗?”
马元宏立刻说道:“您的担心我明白,这件事与省委也有关系,但具体责任是要由省政府来背的。如果没有国企改革……”
“你这话不对,”马中华摆摆手,“元宏,前几天唐总找我谈话时,还亲口对我表明对国企改革的支持,而且还让我多多支持省政府的工作,我们现在必须承认一点,国企改革的方向是正确的,如果有人提出不该有国企改革,那就是与全国作对,与中央的政策作对!”
马元宏自知失言,解释道:“我刚才说的有些急,本意并不是这个。我是想说这是因国企改革出现的问题,那么也要有国企改革来买单,无论最终目的是什么,群体事件的发生都表明是改革小组的工作不力,也就是省政府的监督不力。”
“嗯,这么说有点道理,可单凭这点还不足以……”
“马书记,姜久生生死未卜,院方传来消息,他活着的希望只有百分之十!”
马中华点点头,可是仍然眉头紧锁,他不知道如何将真正的想法对马元宏讲
“马书记,您还在犹豫什么?”
“元宏,我在担心如果我们提出国企改革的问题,他万一将四维集团拿出来……”
“哦,”马元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笑道:“您是担心他将问题转移到四维集团上面,说这是四维集团管理不利,对员工过于苛刻,所以才导致今天问题的发生?”
马中华点点头,虽然马元宏没有说到点子上,却说对了方向。马中华不好再说下去了,马元宏其实只说对了一部分。
“马书记,您的担心是多余的,完全没有必要!”马元宏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说说看。”马中华耐着性子说道。
“马书记,您想想看,他确实可以将问题转嫁到四维集团的身上,但这只是客观原因,四维集团是一家私企,本着做生意的原则,当然想花最少的钱赚取最大的利益,从商场的角度而言,四维集团没有错,只要没有暗中黑幕,民进国退,这是国企改革的必然结果!”
马中华不得不承认马元宏说得对,张鹏飞要想把问题转嫁到四维集团,确实不能成立。可是他就怕张鹏飞说的不是这个问题。马中华有些为难,模棱两可地说道:“你的意思,这件事的责任只有省长来背?”
“万人事件,平城市委有责任,省政府也有责任,他是省长……他不背谁来背!”马元宏感觉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觉得如果好好操作一下,通过这件事,张鹏飞即使不死,也会脱层皮。
“元宏,那他就没有别的理由了?”
“马书记,您今天怎么了?”马元宏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马中华。
“元宏,我……是想做到万无一失,你也知道他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哼,马书记,我看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啊,他……确实厉害,但并不是不可战胜!”
“好吧,我们两个研究一下会上应该怎么说。”马中华知道不可能将心中真正担心的事情讲出来了,现在只有殊死一搏了。
“马书记,我们先从事件的根本入手,就是国企改革的失误,这件事必须与国企改革的失误联系起来,我想……”
………………………………………………………………………………
平城市的会议结束了,大家就在第一化工的干部食堂用餐,平城市委的领导陪着张鹏飞坐下,看起来齐乐融融,总的来说会议召开得很成功,基本上将事件的处理方式研究透了。张鹏飞在起初的发火过后,也没有想为难平城干部的意思。
午餐很丰盛,当然不能同星级酒店相比,但已经加了不少菜。张鹏飞首先举杯道:“我平时很少喝酒,工作期间更是不喝,今天就破个例吧,别的话我不多说了,只希望大家今后警惕起来,不要再发生同平化类似的事件了!”
大家纷纷点头,将杯中酒饮尽,张鹏飞又对孔文龙说:“老孔啊,你应该亲自敬秦省长一杯,你这次可是给他惹了大麻烦啊!”
“那是,那是……”孔文龙起身敬了秦朝勇一杯,笑道:“秦省长,话都在酒里,我干了,您随意!”
秦朝勇点点头,说:“老孔,我对你没有别的意见,只有一点要求,一定要维护班子的团结,保护小米市长,这是你的责任,我可不想她再被打了!”
江小米脸色一红,起身道:“秦省长,我也敬您一杯,其实孔书记对我很照顾,也很支持。”
孔文龙笑道:“是啊,我很支持市政府的工作,也理解她的工作,书记一般都干过市长嘛!”说话的时候他瞄了一眼江小米。
众人感觉他的话似乎有点不太对,细想这下抱以会心的笑容,都听明白其实孔文龙拿江小米讲了一个黄笑话。
江小米也在官场历练多年,并没有当回事,微笑着应合道:“没错,书记都是市长升的。”
“哈哈……”众人大笑,秦朝勇甚至拍起了手掌,笑道:“老孔,小米不简单啊!”
孔文龙讪讪地笑,没想到被江小米给骂了。
张鹏飞诧异地看向江小米,不禁想到当初在江洲初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她还是那个和男领导说话就红脸的迷人小少妇吗?官场确实是一个大染缸,相比之下,张鹏飞更喜欢过去的江小米。江小米知道省长在看自己,悄悄地厥了下嘴唇,看得张鹏飞一呆。
“好了,好了,这两天一直也没吃好,大家快吃东西吧。”张鹏飞开了口。
大家都明白张鹏飞不喜欢这种讲黄段子的传统官场文化,也就闭口不谈。
………………………………………………………………………………
张鹏飞吃完午饭并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向回赶,他知道马中华正等着自己呢。直到他离开平城市,姜久生还是没有醒来,不过平城警方已经着手调查了。另外,事件发生这么久,四维集团方面一直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李四维也没有现身。
张鹏飞回到江平时,天已经黑了,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找了个借口同大部队分开。彭翔开着车在市区转了一圈之后,在确定无人跟踪的情况下,将车驶向效区,张鹏飞要去见一个神秘的女人。大晚上的和那个神秘的女人偷偷约会,他们不得不小心,这要是被外人发现,张太子的声誉就会受到影响。当然,张太子的声誉本身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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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多钟,张鹏飞赶到了江平市郊的那个破旧的小区,敲响了小二楼的房门。里面轻轻答应一声,房门缓缓而开,穿着一身碎花睡裙的上官燕文面带笑容开门迎接张鹏飞。
“来了。”上官燕文微笑道,看起来刚刚洗过澡,身上很香,挽了一个松散的贵妇发髻,睡裙很宽松,再配上她那副慵懒的倦态,别有风情。
“来了。”张鹏飞答应一声,闪身走了进去。彭翔留在外面,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在小楼周边徘徊着。
上官燕文将风尘仆仆的张鹏飞请到室内,很体贴地说:“刚从平城回来,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开饭?”
张鹏飞抬头看了眼挂钟,摆手道:“我先去洗把脸吧。”
“跟我来……”上官燕文拉着张鹏飞的手臂来到卫生间。
张鹏飞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发现从进门到现在,上官燕文并没有称呼他什么,好像是上官燕文有意不想以十分正式的称呼与他谈话,可是又不敢太冒失,索性就什么也不叫他了。
张鹏飞走进卫生间,随手关上房门,这才看到淋浴房还是湿的,排钩上面还挂着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一条T裤的吊带很性感的垂下来,张鹏飞有些心动,小雅离开后,有些日子没碰女人了。张鹏飞的下面不由得肿胀起来,他站在马桶前放水,然后用冷水洗了脸,想让体内的热度冷却下来。
张鹏飞并没有马上走出去,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条T裤出神,心里不安地骚动着,仿佛那条T裤向他散发出了诱人的气息……
张鹏飞走出来时,上官燕文就等在卫生间的门口,这令他有些意外,不禁尴尬地脸红了,吱唔道:“你……干嘛?”
“呵呵,我等着用洗手间。”
上官燕文走进卫生间,瞄了眼挂勾上的T裤,眼神一疑,微笑着坐在了马桶上面。上官燕文再次走出来时,张鹏飞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先喝杯茶吧,你刚刚回来,不能马上吃饭。”上官燕文建议道。
张鹏飞点头道:“我还不饿,先歇会儿,我们谈谈。”
上官燕文泡好茶,坐在张鹏飞的身边,翘起小腿歪着身体倒在靠背上,说:“我也是刚到没多久,从工厂回来后,弄了一身灰。”仿佛在为她洗澡作解释。
张鹏飞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是说李四维昨夜刚从国外回来?”
“是的,第一化工集团出事时,他还在飞机上。”上官燕文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袋,说道:“这是我发现的珍贵材料,也是让您过来的原因。”
张鹏飞接到手里,仔细翻看起来,内容触目惊心,惊讶道:“他这次去国外做修复手术?”
“嗯,我只找到了这么一页纸,是国外医院发过来的诊断书,从内容来看,他确实做过整形手术,只不过最近有些并发症,他要赶回去治疗。”
张鹏飞终于明白上官燕文给自己打电话时,为什么说这件事不好在电话里讲了。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认识他几年了?”
“好几年了。”
“那你就没发现他做过整形手术?”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别看我认识他时间很久,可是对他的了解很少,因为他平时很少在公司,当初我在应聘时见过他一面,后来他就说要在国外读书,经常不在国内,把公司交给我们几个副总负责,我们都是电话联系。”
张鹏飞不解地说:“那你不是也亲眼见过他吗?几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就没有不同之处?”
“说来难以置信,我直到现在也说不清他具体长什么样……”
“这个……”张鹏飞在脑中回忆着印象中的李四维,虽然接触过他好几次,但是确实难以说明他的长相。
上官燕文解释道:“他这个人总喜欢戴墨镜,而且听说由于肺病,受不了空气中的异味,经常戴着口罩。”
张鹏飞点点头,笑道:“他就连上报纸也戴着墨镜,就像明星一样。”
“是的,所以我解触了他好几年,一直也没注意过他的脸。”
“他的脸是不是有什么伤,担心被别人看见,所以才做手术?”
“这个就不清楚了,当然很有可能。”上官燕文分析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隐瞒你呢?他这次明明去就医,却告诉你谈项目?”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当面和您谈。”上官燕文倒在沙发上,心事重重地叹息一声。
“放心吧,迷底早晚都有解开的那一天。”张鹏飞握着上官燕文的手说:“我饿了,边吃边谈吧。”
“嗯,您等一下,我去厨房。”上官燕文听到省长饿了,马上起身,起得有些猛,眼前一黑,双眼冒起了金星,她一下子就栽倒了。
“小心。”张鹏飞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受到惯性的影响,上官燕文整具身体结结实实压在了他怀中,一对蜜乳正巧压在张鹏飞的脸上,那种软棉棉弹性的感觉令他陶醉其中。
“啊……”上官燕文受到惊吓,双臂紧张地抱住了张鹏飞的头。
张鹏飞不知道她是起得猛了,还以为身上出了什么问题,抱着她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快告诉我!”
“我……”上官燕文羞答答地捧着张鹏飞的手,胸乳压着他的脸,说:“没……没什么,就是起得急了,有些晕。”
“你吓死我了!”张鹏飞将她放在一边,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您坐着,我去了。”上官燕文再次站起来,这次没出现意外。
张鹏飞没有拦着她,只是担心她再次晕倒,跟在后面走进了厨房。上官燕文早就将菜配好,下锅就可以炒。张鹏飞望着灶台前俊俏性感的背影,心思有些乱。
“李四维,他有没有跟你谈过第一化工集团的事情如何解决?”
“谈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全部情况,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见您,他说没有必要,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去见你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没准还要挨骂。”
“他到是聪明。”
“他还说……有事会和马书记沟通。”
“我发出声明,四维集团永久退出第一化工,他没什么看法?”
“他很平静,他说退出就退出,反正他已经赚到了不少好处,因为双方资产一直也没有划分,如果现在分家,我们并不亏损,还会得到新化工公司的所有权,而且还有一些生产资格证,这些都是金钱买不来的。”
“哼,他到是精明!”张鹏飞冷冷一笑。
“省长,您去坐着吧,这里味道不好闻。”
“我陪陪你,怕你无聊。”张鹏飞开起了玩笑。
上官燕文不再拒绝,背对着张鹏飞说:“我不知道如何叫你。”
“我叫张鹏飞,你以前不是叫我小帅哥吗?”
“帅哥还是帅哥,可帅哥成为了省长!我……”上官燕文的这些话只能背对着他才敢说。
“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张鹏飞,我叫你燕文,我们是朋友,你还比我大几岁。”
“可是……我叫不出口……”上官燕文有些为难,“这次和你见面之后,虽然你好像对我没有变,可是我感觉很有压力,想见你,又不敢见你,有时候都不知道如何和你说话,我……”
“现在还叫不出口吗?”张鹏飞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缓缓用力搂紧,贴着她的耳朵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见到漂亮的女人,也会把持不住。”
“扑哧”一声,上官燕文笑了,张鹏飞的做法令她卸掉了心中的包袱,她转身嘴唇贴着张鹏飞的脸吻了一下,笑道:“现在我没有压力了!你给我的感觉……还像几年前的那个有点坏、有点色的小帅哥……”
“呵呵……”张鹏飞很自然地松开手,说:“你先炒菜,我去睡一会儿。”
其实张鹏飞并不想这么做,可是他更明白,这是消除她心中顾虑最直接的办法。只有他首先表现得从容,什么也不在乎,对她的信任,才能让上官燕文从容一些,这有易于两人今后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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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回到家中时,站在门口就听到了室内剧烈的摇滚音乐,重金属的乐器从国外进口的音响中传出了令人心脏震撼的声音。房间内闪着幽暗的灯光,仿佛是一个演唱会的现场。
张鹏飞气得差点吐血,这个李钰彤,趁自己不在家,尽然偷偷听起了连他都舍不得碰的音响,这套设备可是梅兰从国外发过来的。他抬手“砰砰”地用力敲门,可是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回应。
张鹏飞气急,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开门进去,估计今天晚上就别想进去了,没准这个死丫头会疯到几点钟!他找出钥匙,将门打开。门刚一打开,就传出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客厅内很暗,他并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先熟悉了一下这么响的声音,免得耳朵受不了,然后才走进去。
只见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条性感妩媚的身影穿着夸张的吊带睡裙,正在沙发前舞动着,她披散着头发,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着长发,省长家的客厅内显现出了一股萎靡、颓废的气息。茶几上摆了一瓶红酒,高脚杯里还有半杯残酒,上面堆满了瓜子皮、花生壳等零食。
张鹏飞好笑地走过去,并没有马上关掉音乐,而是恶作剧似地站在了李钰彤的身后,两人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李钰彤完全陶醉在摇滚乐中,她闭上眼睛,想象着面前有一位帅气的男子搂着她的纤纤细腰舞动,然后跪在地上求婚。
忽然,李钰彤感觉那个男人出现了,双手搂着她的腰,跟随着她舞动着身体。李钰彤兴奋了、激动了,主动投入男人的怀中,抱着他一起迈动脚步。她感觉这个男人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她不敢睁开眼睛,这个气息仿佛就是梦中的那个气息。李钰彤紧紧地抱着男人,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热量,也感觉到男子的双手就在自己的臀部、腰部游移,但是她没有反对,已经是成年人的她,在身体的最深处对男女之情也充满了渴望。
李钰彤在等待着,她完全迷醉了,完全陷入了音乐声中。她在等待着那个男人跪在地上亲吻她的手背,向她示爱求婚。可是等了好久,除了他的两只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外,那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你怎么还不跪啊……”李钰彤失语地叫道,渐渐从梦中醒来,但是并没有完全醒来,她只是想暗示这个男人动作再快一点。
然而,她只觉得男人的手臂一用力,将她性感的身体拉回体内,贴着她的耳朵问道:“小妞,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李钰彤正在解释,突然感觉不太对,今天晚上……房间里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吗?这个念头一冒头,她吓出了一身冷汗,随着口中喊出一声大叫,挥出双手向面前的男人打去……
……………………………………………………………………………………
房间内的音乐停止了,茶几上的垃圾也没有了。李钰彤惊恐地站在沙发前,垂头道歉。张鹏飞郁闷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捂着左眼。刚才李钰彤在昏暗中抬手就打,不小心碰到了张鹏飞的眼睛,打得张鹏飞眼泪哗哗地流,现在还很红。
“省长,对……对不起,我……我吓坏了,不知道是你回来了,我……要不去医院吧,万一你的眼睛打坏了,以后怎么看文件啊!我……唔唔……”李钰彤弯着腰哭起来,小腿都打颤了,她真的太害怕张鹏飞发火了。
“哭什么哭,闭嘴!”张鹏飞抬头,视线内所看到的正是一条雪白的**,这令他更加郁闷了。
李钰彤不明白他为何生气,吓得不敢吱声,双手交织在一起,委屈地扭动着身体。性感的小乳在吊带里微微晃动,瘦俏的锁骨十分的美丽。
张鹏飞伸手指着她,怒道:“**,你是省长的保姆,不是坐台的小姐!”
“啊……”李钰彤捂了一下胸口,又低头瞄了一眼包臀小角裤,又连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抚摸,恨恨地咬着嘴唇。
“还不去换?”
“哦……”李钰彤跑回房间换了件保守的睡衣,重新走回来,看了眼张鹏飞,低声道:“您……您的眼睛……怎么样了?”
“还瞎不了!”张鹏飞的左眼还在流泪,只不过不像刚才那么模糊了。
“省长,我错了,以后保证再也不这么干了,我今天晚上没什么意思,还以为你又不回来了,所以就……”
“所以你就HAPPY了?”张鹏飞好笑地问道:“听着摇滚乐,喝着红酒,世界上没有比你牛的保姆了吧?”
“我……”
“你知道这瓶红酒多少钱不?”张鹏飞指着空瓶问道。
李钰彤摇摇头。
“我告诉你,这瓶酒是你两年的工资!”
“啊……那么贵啊?”李钰彤急得又要哭了,那不是代表自己要白干两年?
“哼,大晚上的听这种东西,你就不怕影响不好,你就不想想会不会扰民?”
“这……这是独立的别墅,外面听不到的!”
“你还有理了!”张鹏飞拍了下茶几。
“啊……”李钰彤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哭诉道:“我错了还不行啊,你干嘛啊……我又不是有意的,唔唔……省长怎么了,省长也不能这么骂我啊,你想怎么着啊,我刚才都让你摸过了,你……你怎么还不知足啊,唔唔……我要投诉你,告你**,唔唔……”
这次轮到张鹏飞傻眼了,望着倒在地上耍无赖的李钰彤,他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办法。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突然搞出这么一手。李钰彤还在哭闹,偷眼瞄着张鹏飞的表情变化。张鹏飞郁闷了好一会儿,这才蹲在地上,拉起她的手,逼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如果再闹下去,信不信我……真的**你?”
“我……”李钰彤吓得一呆,以她对张鹏飞的了解,还真相信这句话。
张鹏飞见自己的威胁起到了效果,又狰狞地问道:“我们做个交易,我可以不骂你了,但是你也不能闹,怎么样?”
“嗯嗯……”李钰彤连连点头。
“但是,罚你半年工资!”
“这个……”李钰彤不高兴地低下头,心里把张鹏飞骂了一万遍。
“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张鹏飞站起来,摆手道:“我累了,要睡觉了。下次无论我在不在,如果你还这样……看我不收拾你!”
李钰彤肚子里一阵委屈,他刚才趁机抱着自己一顿乱摸,怎么现在好像是他吃亏了?她望着张鹏飞的背影,终于大着胆子说道:“你刚才赚到了!”
听到李钰彤的话,张鹏飞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心里一阵发虚,快步上楼去了。在那一瞬间,张鹏飞想到了小叶子,不知远在天国的她能否知道自己总是“虐待”李钰彤真正的原因?其实张鹏飞也不想这样,可是每次见到李钰彤做错事,他就不禁想到柳叶,有时候甚至感觉同李钰彤吵闹也是一种乐趣,甚至是对安静、文雅的小叶子的一种怀念……这两个性格不同的女孩子,总是很矛盾地出现在他的心中。
“大色狼,流氓省长!”李钰彤破口大骂,全身都发起痒来,一想到刚才被张鹏飞从上摸到下,心里不舒服的同时,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
第二天一早,平城市政府举行新闻发布会,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市长江小米解释了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
江小米在讲话中称,第一化工集团事件,是因为企业个别内退人员及退休人员有抵触情绪,制造谣言,利用一些人员,特别是非在岗人员“国有情结”较深,挑拨、煽动群众不满情绪,将矛盾集中在四维集团代表,第一化工集团总经理姜久生的身上,对其进行围堵,将其打伤。
为防止事态扩大,避免酿成更大流血事件,省委省政府提出马上立即终止执行增资扩股方案。事情发生后,吉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省委书记马中华和省长张鹏飞多次及时作出重要批示和指示。经过省政府工作组、平城市委市政府、省市公安部门及第一化工集团的积极努力,目前,事态已经得到控制,职工群众情绪平稳,集团生产生活秩序恢复正常。具体情况警方正在调查当中,将适时向社会公布……
江小米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张鹏飞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早在办公室里已经接到了江小米的发言内容。江小米也是在等到他的批准后,才发表了这翻谈话。
孙勉这时候进来了,对张鹏飞说:“省长,刚才省委通知,下午召开常委会研究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
“知道了。”张鹏飞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文件。
孙勉手拿一份报纸,摆在他面前说:“您看看,这有一篇文章。”
张鹏飞不动声色地接下,只见标题是《国企改革引发的阶级斗争——国进民退谁来为国企员工买单?》
张鹏飞看了眼报头,原来是省内的一份报纸,一看名子就知道是在批评国企改革,或者说批评张鹏飞,写这篇文章的人到底是谁呢?是有心还是无意?还是有人指使?
“省长,这篇文章很偏激,对您提出了大量的批评。”孙勉补充道。
“我好好看看……”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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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0反击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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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一进门,就发现会议室飘浮着一种不正常的气氛。首先马元宏那种紧绷的脸映入眼帘,看起来他似乎带着愤怒,火药味十足。张鹏飞微微一笑,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他明白马元宏这是自以为找到了制胜的法宝。
张鹏飞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随手将报纸递给秦朝勇,说:“你瞧瞧。”
秦朝勇诧异地接到手里,一扫那篇文章,脸色就变了,目光凝视道:“这篇文章的标题很‘左’啊!”
“内容更左,把我们骂得狗血喷头,这个作者不简单啊!”
秦朝勇特意瞄了眼署名,上面印着“东小北”三个字。秦朝勇微笑道:“东—小—北,这名子有点意思啊……”
“呆会儿你好好看看文章,是个可造之才啊!”
秦朝勇见到马中华走了进来,便将报纸叠起来。张鹏飞贴到他耳边笑道:“也许人家早就看到了呢!”
秦朝勇若有所思地点头。
马中华稳稳地坐在位子上,扫视一圈,见到常委们都到了,面向省委秘书长赵从良点头道:“开始吧。”
赵从良说道:“近日平城第一化工集团发生了严重的群体事件,造成了多名伤者,一名重伤员,这件事在全省上下引起了强烈反响,今天召集众位领导前来,就是商量此事的发生原因,处理方式,以及第一化工集团今后的发展问题。”
赵从良说完之后,看向马书记说:“马书记,下面请您说几句吧。”
马中华像尊老佛爷似地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说道:“老实说我是不了解情况的,当天我不在现场,所以我想大家都很好奇事件的原因,下面就请张省长、秦省长对大家讲讲情况。”
原因大家都清楚,可是马中华还让张鹏飞介绍情况,明显有略带压迫性的意味。张鹏飞没有接招,微笑道:“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想大家都略有了解,下面就让老秦再做一些细节上的补充。”
秦朝勇不动声色地摊开文件,详细汇报起当天晚上的情况,以及事态的发展原因。讲完了事件的经过,他语调沉重地说:“同志们,凭良心讲,虽然四维集团没有触犯法律,但是我很同情那些职工,由于平城市前任领导子对第一化工集团职工的忽视,导致积怨已久,职工们在四维集团严格管理的压迫下,终于爆发了冲突。我分析过四维集团近几年的管理,确实不够科学,无论是经营模式,还是项目的进展,并没有达到几年前股份改制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四维集团退出才能安抚职工们受伤的心。好在省长在现场慰问了职工之后,职工们很感动,也很理解省委的决定,恢复了生产,事件已经得到控制。省长在平城召开了会议,接下来我们最重要的是以法律手段介入调查,要为姜久生讨回一个公道,另外是讨论第一化工集团的未来发展。”
“老秦,我感觉你没说到点子上。”秦朝勇话音刚落,马元宏便强势开口,十分严厉地说道:“大家需要知道的是事件的真正原因,而不是事件的后期处理。我想公众很想了解实际情况,很想明白事件的根出在哪里!”
秦朝勇知道马元宏早就蓄势待发了,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原因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职工的国有情节,以及对四维集团长期苛刻管理的不满,使得矛盾激发,要说根……自然是四维集团经营管理问题。另外还有两个客观原因,平城市刚刚完成领导班子的新老交替,新班子对情况的不了解,以及第一化工集团的归属权近期发生了改变,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不对,我看你是避重就轻!”马元宏与秦朝勇针锋相对,眼睛瞄向了张鹏飞,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马部长会如此强势,似乎有意同省政府公开叫板。
“马部长,您什么意思?”秦朝勇并没有生气,微笑着看向马元宏。
“我没什么意思,”马元宏冷冷一笑,“事件发生后,马书记已经在第一时间向中央做了汇报,上面的领导十分重视此事,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交待啊!老秦,你刚才说的那些……只是理由,而不是原因。”
“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秦朝勇还是没有生气,满脸笑容地问道,其“养气”的功夫很不一般。
马元宏又看向张鹏飞,摆明了是借秦朝勇而向张鹏飞发出挑战,他说:“第一化工集团群体事件,我认为其根本原因是国企改革的问题,但请大家不要误会,我不是说国企改革错了,这当然不是国企改革路线政策的问题,而是方式的问题。如果国企改革小组早些了解情况,会导致事件的发生吗?”
“那就请马部长讲讲国企改革的方式在哪里出现了问题?”秦朝勇说完之后又补充道:“请具体的指明。”
“这个……”马元宏一时间愣住,张鹏飞所搞的国企改革指导方针十分专业,他不是搞经济工作的干部,还真把他难住了。好在马元宏反应也很快,说道:“我觉得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国企改革小组的失察,如果早就摸底,也就不会……”
“也就是说这是人为问题,而不是政策问题,国企改革指导方针并没有错,”秦朝勇抓紧机会,马上反驳:“首先我们必须承认,第一化工事件是在国企改革的大背景下发生的,与国企改革有关,但也不是方式的问题,只能说是在具体实施中工作人员有失误!”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都在听着马元宏与秦朝勇的辩论,没有人参与。马中华稳坐泰山,他在等待着秦朝勇露出破绽。
“工作人员的失误?”马元宏扫视大家:“同志们,如果我们把这个理由上报中央,上央能否接受?单凭一个失误,导致上万人的集体事件,这可能吗?”
“我刚才说过了,还有许许多多的客观原因,我已经说了很多。”秦朝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马部长,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不真正摸透第一化工集团出现问题的原因,随着国企改革的深入,今后再出现类似问题怎么办?这次事件算作偶然,算作意外,但万一有下次呢?这个责任谁来背?”
“说得好啊!”马中华适时插言,沉默已久的他听到马元宏说到了点子上,马上接话:“元宏部长说得很对,此次事件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上报中央,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一起责任事件,不能单纯的以工作失误而论。”
“我同意马书记的意见。”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听到老大定了调子,马上进行支援,说道:“虽然说事件基本得到控制,但影响已经存在了,这对正在热火朝天进行中的国企改革浇了一盆冷水啊,我们的有些干部必须好好反思,找准自身的问题。我们需要想一想,在国企改革的过程当中,我们是不是把职工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如果要定责任,到底谁来负主要责任?别说中央,我想我们省委,以及平城市委,还有第一化工的干部,都在想知道谁来负责任!”
秦朝勇知道事情不妙了,马家军很有步骤地将问题转向张鹏飞,听起来有理有据,如果这个责任真的逃不掉,他当然要替张鹏承担责任。他想了想,说道:“是啊,这件事的影响很大,但是我们从根上来讲,我想问问大家,国企改革的路线错没错?国企改革的指导思路有没有问题?近半年来,我们已经完成了几百家企业的改革,其它企业为何没有出现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如果说改革路线没错,指导思路也没有错,那么首先就可以表明一点,省委、省政府没有责任,因为改革路线、指导思路是当初省委表决通过的。”
张鹏飞微微颔首,要说玩文字游戏,秦朝勇也不是省油的灯,马元宏想和秦朝勇斗嘴,占不到什么便宜。
“秦省长,那我们向上级打报告能这么打吗?”马元宏冷声发问:“要我看,身为国企改革小组的主要领导,作为全省国企改革的领路人,第一化工出现如此重大事件,省政府有主要责任!你刚才说得那些话,完全是偷换概念!”
“马部长,你是说我推卸责任?”
“难道不是吗?”
“好了,好了……”马中华见马元宏占了上风,面向张鹏飞再次发声:“省长,改革路线、指导思想这都没错,但国企改革小组有没有责任,这完全是两个概念。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是在国企改革过程当中发生的问题,那么国企改革小组就要承担责任,具体来说……老秦,你有失察行为啊!”
“哎……”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朝勇,以为他无力反驳时,会议室突然传出了一声叹息,众人一愣,寻找着发声源,没有人想到是张鹏飞。
……………………………………………………………………………………
张鹏飞看向马书记,说:“马书记,对于第一化工事件,省委、省政要出台一份报告,将情况详细向中央汇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如果隐瞒,很可能让此次事件重演。”
“张省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马元宏以为张鹏飞这是没话找话。
现场谁也没有想到张鹏飞忽然转移了方向,难道省长心虚了?
张鹏飞没理马元宏,而是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对上级最好的交待,就是实事求事,您同意我的话不?”
“我同意。”马中华点点头。
“其实有些事无法判定具体责任,有些事件有其特殊性,我听大家谈了很多,下面谈谈我的想法。马部长,你不是想知道事件的根本原因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老秦确实有责任,国企改革小组也有责任,第一化工集团也有责任,平城市委也有责任,但这都不是根本原因。下面我来对大家谈谈什么才是根本原因!”
大家屏息而坐,都把目光看向张鹏飞,会议室的气氛有些转变,在很多常委的心中,只要张鹏飞不开口,会议就不算进入正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鹏飞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双林省政坛的格局,马家军再也不是一家独大。会场的气氛令马中华很不满,张鹏飞给大家带来的压迫感令他感到了危机。现在的马中华很清楚,任由张鹏飞发展下去,自己将会被取而代之。
马元宏也很不喜欢这种气氛,但是他的情绪也像其它人一样受到张鹏飞的影响,他无法控制地跟着张鹏飞的步调走了,这就是张鹏飞的强大之处。
张鹏飞调动起大家的胃口,缓缓说道:“四维集团对第一化工职工的压榨,对第一化工的侵占,令职工对四维集团心生恨意,随后平城市班子上任后又对第一化工的实际情况隐瞒不报,才导致了事件的发生。如果不是事件闹大,平城市委还不会上报,我们大家仍然不知道实际情况,这便是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
“但是,我们又无法定四维集团的罪,因为这是经营理念的问题。老秦身为国企改革小组的负责人当然有责任,可是主要原因不在老秦。那么我们是否能定平城市委的责任呢?我觉得也不合理,因为平城市委将情况隐瞒不报,而是不断地与四维集团接触,试图将问题解决,他们也做出了努力,只不过职工们等下不去了。”
“平城市委为什么隐瞒不报?”马元宏想听听张鹏飞如何辩解。
“这个问题我也在平城办公会上问过,孔文龙同志给我做出了解答,我这有份会议备案,大家可以看看。”
张鹏飞从包中掏出平城会议记录,首先交给了马中华。马中华一边看,张鹏飞一边说道:“这件事不能像其它事件那样,将具体责任定在某个人身上,我们只要向上级完整地澄清整件事,汇报处理结果,完全可以让上级满意。”
马中华看到会议记录上有这样一段记载,那是孔文龙的原话:“四维集团是我省正在发展的大集团,是改革的中坚立力,省委马书记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对四维集团的欣赏和支持,而且马书记也很希望四维集团插手国企改革,所以我……”
马中华担心的问题终于出现了,他就担心张鹏飞利用他对四维集团的支持,转移事件的方向。马中华将记录交给马元宏,说道:“下面的干部糊涂啊,这件事……就像省长所说,不能具体认定某个人的责任!”
马元宏傻了,急忙翻看着手中的材料,脸色土灰,他终于明白那天自己和马中华商量反击时,他为何躲躲闪闪了,原来是马中华对四维集团的扶持,导致了他心中没底!马元宏也知道最近的传闻,说什么四维集团与马书记怎么怎么样,但是他却忽略了这之间的关联。他刚才对秦朝勇步步紧逼,反而自掘坟墓,等于是挖了个坑,把马中华逼到了坑边上!
孔文龙说得明明白,由于考虑到马书记对四维集团的支持,考虑到马中华与四维集团的私人关系,才没有将问题及时上报,这份会议记录就是证据,如实向上级汇报,让中央如何看待马中华?马元宏逼了半天,差点把马中华害死!怪不得张鹏飞一开口就说要将事件完全向上级汇报清楚。
秦朝勇充满同情地看向马元宏,说道:“马部长,您一直在追问事件的根本原因,现在应该很清楚了吧?现在全省上下都误会马书记同四维集团之间……你说,这个根本原因成立吗?”
马元宏被逼到绝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看来是我不了解情况啊,刚才那些话……我收回,这件事平城市委与第一化工集团的高层都有责任,四维集团也有责任,我们能做的就是以法律为准绳,还给姜久生一个公正了!”
“这是当然,但是我们需要向中央呈交一份报告,将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如实汇报,只有这样才能让中央放心,大家说对不对?”
“我看就不必了吧?”马元宏可不想害了马中华,马上说道:“我觉得不用完全汇报,只要简单地写份材料就可以了,免得事件扩大化。”
“马书记,您怎么看?”张鹏飞完全主据了主动权,逼视着马中华。
“中央需要我们的解释,就按省长的意思办吧。”马中华很明白,如实汇报中央,上面肯定会对他有所看法。但如果暂时压住,就是在自己脚下埋了一枚地雷,没准张鹏飞何时挖出来。两种结果他只能取前者,这能解除后顾之忧。
马元宏也知道马中华无奈之下只能这么做,便不再争什么,低头不语。
张鹏飞继续稳抓会场的主动权,有意抢了马中华的话语权,作总结性发言说:“平城化工集团事件是一个悲剧,我们必须承认,随着国有企业的退出,一系列事关公平的群体积怨已经到了一个爆发的顶点。”
“这是一场暴力化的讨价还价。第一化工集团的职工是以集体暴力的手段,反抗了企业改制中存在的种种不公平现象。他们反对的既不是国资的退出,也不是民间资本的进入,而是对生存现状的不满,这不是单一的国企改革问题,而是社会性问题。这不是一个姓社、姓资的讨论,而是一次有关社会公正的冲突。”
“这几乎是一个极端的样本。今后在经济发展中,如何兼顾各方利益,既给被兼并企业的发展带来后劲,也充分考虑到职工的集体利益。而地方政府作为国资监管者和社会秩序的维护者,必须要直面这一问题。当然,国企改革还要继续,还要加强,我们没有理由反对国企改革,事实证明我省的改革还是成功的。谁如果想利用第一化工事件大作文章,那就是别有用心的行为!”
张鹏飞又看向郝楠楠,说道:“郝书记,辽河在我省是一个特例,作为一座新兴的城市,在今后的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发展的公平性,我们要保护劳动阶层, 这也是我党的执政方针。”
郝楠楠点点头,微笑道:“省长,您当年在辽河时所制订的长期规划中,就涉及到了社会发展的公平性问题,我们本届班子不会忽视的。”
“嗯,”张鹏飞点点头,仿佛他现在才是省委书记,马中华已经沦为了配角。两人的对话无疑抬升了他的地位。
常委会上所有人都惊奇地发现,近来的张鹏飞已经有意无意向马中华发出了挑战,而且渐渐掌握了常委会的基调。继续下去,也许有一天,张鹏飞会将马中华架空……
“没什么事,散会吧。”马中华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张鹏飞的变化,这种打击令他不想再说话,他需要反思。虽然他不想面对,可是事实表明,他手中的权利已经不如从前。张鹏飞随时都有可能取而代之。
今天的常委会是一次非比寻常的转折,张鹏飞不再像过去那般委屈求全,步步忍让,而是强势地发挥出了他在双林省的真实地位,每个人都很清楚,通过这次会议,张鹏飞已经与马中华平起平坐了,马中华无法再随意的号令省政府,张鹏飞敢明目张胆的说不,甚至发起进攻!
散会之后,张鹏飞没有等马中华起身,第一个旁若无人的走出会议室,他就是要激怒马中华!他的表现,表明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所有人都发现,张鹏飞离开后,马中华面色土灰,双眼射出一道恶毒的光茫。马中华干脆不动地方了,稳稳坐在原地。然后是秦朝勇,田立民,大家纷纷离开会场,只剩下“二马”。
郝楠楠追出去,远远就喊道:“省长,我有事情汇报。”
张鹏飞停下脚步,他明白该来的总要来,他欠下的东西就要偿还……</p>
871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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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会议室,马中华与马元宏相对而坐,在大家散去的十分钟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马元宏掐灭第三颗香烟,终于开口了:“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利用你和李四维的关系作文章?”
还不等马中华回答,马元宏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既然您有这种担心,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我们是不是也有一个准备!”
“我……”马中华似乎想反驳。
马元宏并没有给他机会,说:“我早就劝过您,不能过于相信李四维,我们对他的了解太少!现在外界都传成了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元宏,你不会也怀疑我收了李四维的钱吧?”
“当然不会,不过大部分人都宁愿相信传言!”马元宏对于今天会议的失利极为恼火,他本以为找到了打击张鹏飞的机会,却没想到差点把马中华害进去,这令张鹏飞在省里的威信又涨了一分,现实令他无法接受。
“元宏,我不是不想和你商量,也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心里也没有底,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你说。”马中华烦燥地说道。
马元宏抓准机会,马上问道:“马书记,我有一事不明,您最近为什么那么欣赏李四维?他有能力不假,四维集团会对我省的经济发展提供帮助也不假,可是您对他的支持有点……”
“你也觉得我有私心?”
“我没办法不怀疑。”马元宏这个问题埋藏在心中很久了,近来马元宏与李四维的联系,令他心生疑问。
“好吧,我告诉你。”马中华明白,如果再不向马元宏透露一点消息,正应了黎叔的那句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他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字,说道:“你一看就明白。”
“果然如此,我明白了!”马元宏坐直了身体,又恢复了往日里对马中华的尊重,说道:“马书记,我今后将和您保持观念上的一致,完全支持四维集团,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犯法的事情,我们不干,这是我们的底线。”马中华盯着马元宏的眼睛,“我只是明白一点,四维集团的发展壮大对我们用力,否则我们的底盘太轻了,不勘一击!”
马元宏担心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您的想法我全懂。只是现在出现了第一化工的问题,四维集团必须退出化工集团,那么接下来对第一农机的收购,您看……”
“我在会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马中华沉着地说道:“如果我们现在退步,不再支持四维集团,外面会怎么说?会对我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分析一下。”
马元宏不暇思索地说:“四维集团刚刚在第一化工集团那里失败了,如果您这时候不再支持四维集团,首先四维集团在省内的发展将受挫,但最重要的一点外面会说您心虚了,为了避嫌,不得不改口,公开转变您对四维集团的态度,从而会让人误以为你和李四维之间真的不清白。同时,对我们的声誉,以及对全省权利的掌控都有影响。您现在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掌控力不如从前,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再退步,那么双林省就真的是‘张家独大’了,我想下面那些亲近我们的干部也要灰心。”
“说得好,所以我不得不和你商量,今后我们对于四维集团的态度不得不‘孤注一掷’,不单是我,你也要支持,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外界的顾虑。如果我们有意避开四维集团,肯定有人说我们是有意避嫌。”
“您的意思是……继续支持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
马中华激动地说:“不是支持……而是必须拿下这个项目,这是我们的机会,只要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成功,那么我们就是打了一个翻身仗!”
马元宏眯着眼睛,沉思道:“您说得很对,可是……您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如果第一化工的问题在第一农机集团上重现,那么……”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同李四维好好谈谈的。第一化工的管理过于苛刻了,我会让他在接手第一农机后注意的。”
马元宏点点头,说:“马书记,第一化工集团的问题上报中央后,中央肯定或多或少对您有一点看法,能不能不将问题上报,我们就能……”
“这不可能,你很清楚,这件事压着对我们更不利,张省长握有主动权啊,我们只有公开才有机会。”
“那好吧,早知如此,我在会上真不应该……”马元宏后悔地摇头。
“元宏,这件事不提了,不怪你。”马中华握住马元宏的手:“李四维出国考察刚刚回来,他一会儿要请我吃饭,你一起去吧?”
“好,我同他聊聊。”马元宏现在明白他和马中华是一根上的蚂蚱,要想得到省委副书记的位子,离不开马中华的支持。
“嗯,那我们就走吧。”
马元宏刚起身,忽然想起一事,马上说道:“瞧我,忘记了一件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您看看这篇文章。”
“东小北?”马中华首先看到了署名,微笑道:“这名子有点意思。”
“她是很新锐的作家,总是发表一些偏左的文章,不过却拥有很多的支持者,如果我们……”
“我回去看看文章再说……”马中华听懂马元宏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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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听着郝楠楠坐在办公室里唠唠叨叨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打着哈欠说:“郝书记,你再不说正事我可回家了。”
“省长,别……”郝楠楠一把拉住张鹏飞,媚笑道:“在您的帮助下,我终于成为了省委常委,我想表示感谢,今天晚上请您吃饭,你说什么也不能拒绝吧?”
张鹏飞看了眼手表,说:“你在我办公室里说了二十分钟,就为了请我吃饭?”
“嗯。”郝楠楠点头。
“你早说嘛!”张鹏飞苦笑道:“你如果一进门就说,何苦浪费这二十分钟!”
“你同意了?”
“我为什么不同意?”
“我……”郝楠楠激动地站起来,心脏乱跳,脸色潮红,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茫,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想好了?”
“先去吃饭,然后再谈事。”张鹏飞明白郝楠楠激动的原因,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捏。
“嗯,”郝楠楠的眼泪要流出来了,双眼通红。
两人来到楼下,郝楠楠将司机打法走,坐上了张鹏飞的车。张鹏飞告诉彭翔,听郝楠楠的指挥,她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彭翔答应一声,就听郝楠楠说:“小彭,送我们去幸之宛。”
“呃……好的。”彭翔迟疑了一下之后,点头答应。幸之宛小区共三期,是前几年江平市开发的高档公寓别墅住宅,完全的封闭式管理,小区物业一流,对业主身份严格保密,价格更是贵得离谱。
张鹏飞也愣了一下,问道:“你哪来的钱在那里买房子?”
“我还能贪污吗?”郝楠楠笑着解释:“你忘记我有一个有钱的表妹了?”
张鹏飞恍然大悟,马上想到了延春一号女企业家赵铃——当年的珲水宾馆经理,说道:“那是赵铃的房子?”
“嗯,她说送给我的,让我出差住在这边也方便,不过没有过户,您放心。”
“还是小心点好。”张鹏飞点点头。
彭翔诧异地看了眼身后,要知道幸之宛一直被称为是高档的“情人酒店”,外界都传言这里的房子,都是大款富婆买来和情人约会用的爱巢。
“怎么了?”张鹏飞看到彭翔似乎有话要说。
“省长,去幸之宛最好先回去……换辆车。”彭翔建议道,这可是省委二号车,名声太响,开去那里影响不好,万一别人以为省长去那里约会小三怎么办?
“好吧,那先回家。”张鹏飞接受了彭翔的建议,平时他们私下出门,都是开私家车的。
郝楠楠在路上一直挽着张鹏飞的手臂,亲密地和他靠在一起。张鹏飞并没有拒绝,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辽河未来的发展。虽然张鹏飞表面平静,但是郝楠楠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同,他感觉张帅哥的心脏跳动比平时要快,而且脸上的表情有些做作的僵硬,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他不停地说话,应该是想缓和心中紧张的情绪,紧张?没错!确实是紧张,郝楠楠感觉张鹏飞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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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之宛六号别墅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楼,位于整座小区的东南部,靠近人工湖,周围只有这么一栋别墅,周围除了湖水就是绿地,现在正是垂柳随风摇摆,鲜花怒放的季节,走进这里,给人一种拥抱大自然的感觉。
“好地方啊!”张鹏飞感觉心情大好。
“我还没在这边住过呢,感觉一个人住这么好的房子……可惜了!”
“呃……”张鹏飞的脸有些热,尴尬地看向了窗外。
彭翔将车停下,说道:“省长,我先回去?”
郝楠楠笑道:“小彭,你不用回去了,房后有供保洁员居住的屋子,一直空着呢,不过天天都有人打扫,你在那休息一下怎么样?饿了可以叫快餐。”
彭翔望向张鹏飞争求意见。张鹏飞点头道:“那就听郝书记的吧,你在那边休息,有事我们打电话。还有……你联系一下老妖。”
“老妖?”彭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来说省长想要见徐志国,就说明有重大事情发生。
“对,你让他抽时间赶过来,你安排我们见个面。”张鹏飞安排道。
“行,我明白了。”彭翔记在心里。
张鹏飞同郝楠楠下车走进如同皇宫一般的别墅,郝楠楠开了灯,细心地拉上窗帘。张鹏飞刚进门就被房内的装修所震撼了,客厅正中间悬挂着五彩的水晶灯,地面上铺着软毯,一切都是五星级酒店的标准。
“真漂亮!”张鹏飞由衷地说道,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十分的舒服。
“鹏飞,我终于把你请来了!”郝楠楠大着胆子倒向张鹏飞的怀中,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张嘴就要吻。
“干嘛?”张鹏飞无力地封住她的嘴:“我是来吃饭的,不是让你吃人的!”
“我……等不及了!”郝楠楠疯狂地在张鹏飞身上扭动着身体,美臀结结实实压在他的敏感部位上面。
“别这样,我饿了。”张鹏飞被她撩拨得心生**,小兄弟更是坚硬地抵着她的臀部。
“你答应跟我来,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吗?”郝楠楠失望地问道。
“我们先吃饭,其它的……一会儿再谈,怎么样?”张鹏飞心虚地说道,这一刻他还没有想好,脑中仍然是一片空白。
“好吧。”郝楠楠站起身,望了眼张鹏飞腿间的蒙古包,笑道:“那是什么?”
张鹏飞大囧,尴尬地说:“尿憋的!”
郝楠楠大笑,扭着**的大**胜利地走向厨房,说:“等着吧,一会儿让你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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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无言地坐在那里,心里乱乱的。他当然明白郝楠楠叫他来的目的,会后郝楠楠喊他时,他就明白了。可是直到这一刻,他还没有想清楚。他曾经答应过郝楠楠,在她成为常委之后,就对她有一个交待。他知道今天不能再推辞了,可是到底是反对还是顺从,心中没底。
张鹏飞烦乱地从包中翻出那篇报纸,认真地看着文章内容。
“随着社会主义的发展,经济领域的犯罪活动越来越严重,我们决不能把这些活动仅仅看成是一般的犯罪,一般的反社会行为,它们是在我国实行对外开放、对内搞活经济这种新的历史条件下阶级斗争的重要表现。虽然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但仍然属于阶级社会,由于剥削阶级影响的存在,还会产生新的剥削阶级分子。”
张鹏飞连连摇头,刚一开头就十分的另类。文章的作者其观点很敏锐,完全道明了社会的本质,可是这样的思想却是要不得的,必竟第一化工集团事件是一个特例,放眼双省,国企改革还是成功的。
在谈到第一化工的集体事件时,文章写道:“我们试图通过研究‘平化事件’,探求到底是谁犯了罪。此次事件,我们绝不能用什么‘坏人打坏人’,‘坏人打好人’,‘好人打坏人’的逻辑来思考。也不能以什么‘穷人打富人’,‘工人打总经理’的思路来分析。我们必须通过‘平化事件’呈现出来的种种现象,揭露隐藏在这个事件背后的社会本质,这才是正确认识‘平化事件’和找到妥善解决‘平化事件’的关键。”
“我们不禁要问这样两个问题:1、为什么有那么多工人群众殴打姜久生等人?2、工人群众为何一再阻止政府派出的警察进入厂区?只有正确、全面地回答这些问题,才能得出问题本质。”
张鹏飞明白,作者问出这两个问题,就是在暗示国企改革中对职工的压榨,以及职工对政府的不信任。文章的后半部分更是令人瞠目:
“随着经济发展,一些人极力歪曲发展经济的目的,将资本主义所奉行的追求利润和利润最大化,作为经济发展的目的,这样一来,就伤害了职工的根本利益。一些人利用国有企业改革的手段,大搞什么‘优化组合’,‘减员增效’等等名目的所谓‘开拓进取’措施,号召什么‘以三铁砸三铁’(以铁心肠、铁手腕,铁措施,砸铁饭碗、铁岗位、铁工资),结果导致全国‘十多万家企业易手私人,六千多万工人下岗失业。这就是说,目前,除农民之外,全国以工人阶级为代表的劳动阶级中2/3以上的人员已经失去国家主人地位,沦为新的劳动商品和资本的奴隶。正是在这个大的环境之下,中国国企、中国公有制经济终于被这些阴谋家出卖得元气大伤,我国公有制企业急剧下降。有些地方低估贱卖,一卖了之,甚至内外勾结,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现象。在某些领导人的发展非公经济要‘放心、放手、放胆、放宽政策’号召下,一场大规模地剿杀、消灭公有制经济的恶浪一波胜过一波,职工们就像旧社会的奴隶受到多层的压榨……”
“一些领导干部,新官上任三把火,为了显示其在经济发展中的能力,不顾职工的死活,准备完成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改革任务,不把职工利益放在第一位,引发了社会的动荡……”
张鹏飞看得入神,忽然感觉背后一软,好像被两团柔软的棉花压在了身上,随即一种温热、香甜的气息传遍全身。
张鹏飞抬起头,发现身后郝楠楠正搂着他呢。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郝楠楠好奇地问道。
张鹏飞抖了抖手中的报纸,笑道:“一篇批评我的文章。”
“哦,那我看看……”听到有人批评张鹏飞,郝楠楠一百个不愿意。
“饭好了?”
“嗯,好了。”
“那先吃饭吧,我饿了。”
“好,听你的。”郝楠楠点点头,趴在张鹏飞背上扭动着胸前的**,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楠姐,你真的很有魅力!”张鹏飞站起身,完全陶醉在郝楠楠的温柔乡里了,他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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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楠楠倒了两杯高浓度茅台,微笑地指着两瓶酒说:“今天晚上,一人一瓶。”
张鹏飞感觉头有些大,皱眉道:“你知道我酒量不行,要不喝点红的?”
“听我的行不行?”郝楠楠秀目圆睁,不容反驳地问道。
张鹏飞只好点头,看来郝楠楠今天真的是有备而来了!
半个小时而已,张鹏飞就有些迷糊了,他感觉大脑发胀,眼睛发晕,最为关键的是体内仿佛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这股火烧得他全身发痒,发热,而且还不停地试图向外窜,可每次都无法释放,只是在他的体内游移,四处流动点燃了他的整具身体。起初张鹏飞以为是热的,便将外衣脱了,只穿着衬衫解开了扣子,后来还以为是想小便,便去了次卫生间。可是从卫生间回来排掉水之后,那股热流就围着丹田处转圈,仿佛想从那里**而出。热流令张鹏飞产生了阵阵的快感,每次的流动翻转,都令他醉生梦死。
“你这酒……劲儿真大!”张鹏飞放下酒杯,一手捂着小腹处,双眼火热地看着郝楠楠。
“酒劲儿大吗?”郝楠楠也坐在椅子上扭动如蛇,双脸粉红,醉眼朦胧地反问道。
“大……很大……”张鹏飞指着酒桌上的空酒瓶:“刚喝了一瓶,怎么就……这样了?”
“可能你确实不能喝酒。”郝楠楠痴痴笑着,起身摇摇晃晃地来到张鹏飞身边,双腿一软就坐在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张鹏飞被她这么一坐,身体深处瞬间产生了兴奋感,单手禁不住搂住了她柔软的腰,紧紧握住,将她拉进怀里。当郝楠楠的身体严丝合缝地与他接触在一起时,张鹏飞愣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主动将她抱紧?
“舒服吗?”郝楠楠扭回头盯着张鹏飞的眼睛问道。
“呃……舒服……”张鹏飞迷迷糊糊地说道:“楠姐,我……好像醉了,咱们别喝了。”
“不,还要喝!”郝楠楠就是想将他彻底灌醉,说着又开了一瓶酒,并给他满上。
张鹏飞没有拒绝,轻轻与她碰了下,再次喝了进去。一股热流顺着嗓子眼流进胃里,燃烧了他的身体,小腹处又是一阵酥麻,不知道是酒烧的,还是怀中郝楠楠身体的扭动带给他的。
“鹏飞,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郝楠楠一手搂着张鹏飞的脖子,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向他脸上吹着酒气。
“楠姐,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张鹏飞努力睁了睁眼睛,再次将他搂紧,他发现只要将郝楠楠搂紧,体内的热流就会消褪很多,但它再次冒出来时又会更加的猛烈。
“鹏飞,你答应我的,只要我成为了省委常委,你就会成为我的男人,对不对?”郝楠楠逼视着张鹏飞,嘴唇已经快贴到了他的脸上。
“我……没那么说过,”张鹏飞摇了下头,又引起了体内的热流。
“那你怎么说的?什么才是答复,你想反悔当年的诺言?”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鹏飞又摇头,望着郝楠楠那张美丽成熟的脸,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喜欢我吗?”郝楠楠的嘴唇贴到了张鹏飞的脸上,吻得他麻木了,那团火燃烧得更旺了。
“楠姐,我喜欢你,可是并不是……难道只有和你……”
“我不会逼你的,先喝酒……”郝楠楠又给张鹏飞满上了一杯。
又干了一杯,张鹏飞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他不明白今天为何酒量变差了,捂着头说:“楠姐,我……怎么这么热……”
“脱掉衣服就好了,”郝楠楠解开张鹏飞的扣子,双手一扯,就将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胸口。
“啊……嗯……你干什么!”张鹏飞的身体颤抖了,捧起郝楠楠的头,求饶道:“楠姐,请不要这样,我……先躺一会儿,身上……不太对劲儿,可能醉了。”
“好啊……我们一同去躺着,我也不太对劲儿呢!”郝楠楠从张鹏飞的身上爬下来,她看着张鹏飞的模样就知道差不多了。两人相互扶着走进了卧室。
郝楠楠将张鹏飞放到床上,然后闻了闻自己,说道:“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洗澡,就在旁边,有事你叫我。”
“哦……”张鹏飞迷迷糊糊地答应,他感觉此时的郝楠楠分外的美丽。
郝楠楠不顾旁人在他面前脱掉外衣,欲拒还羞只剩下了内衣,一对E罩杯的**,还有那圆润的美臀被性感的蕾丝包裹着,她手托**在张鹏飞面前转了个圈,然后伏在他身前问道:“好看吗?”
“好看……”张鹏飞眼前就是那对**,体内的**又旺盛了。
“我先去洗澡……”郝楠楠有意吊着张鹏飞的胃口,转身就去了卧室边的卫生间。房间内的设计很现代化,在卧室内部还留有浴室,任何人都能想得出,房间内的男女主人共同沐浴、共同上床的……香艳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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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躺了多久,张鹏飞耳边一直在响着哗哗的流水声,这令他有了尿意。张鹏飞感觉身体还在燃烧,起身想去厕所,直接走进了郝楠楠正在洗澡的卫生间。
张鹏飞站在马桶前,扭头看到旁边的浴室内有个美人在擦洗着身体,她体态婀娜地摇摆着**,招手道:“鹏飞,过来……帮我搓背啊……”
“啊……”张鹏飞大惊失色,大脑迟钝地想她什么时候跑过来洗澡了?他不受控制地走过去,也没有脱衣服,直接站在了花洒的下面。
“来啊……先脱衣服……”郝楠楠三下两下就脱掉了张鹏飞的衣服,让他穿着小短裤和自己站在一起。
当水浇到身上的时候,张鹏飞有些惊醒,皱眉想“我怎么和她一起洗澡了?”可是还不等他找到答案,双手就被郝楠楠拉着抚摸着她的身体。
“鹏飞啊,我的身体性感不?”郝楠楠拉着张鹏飞的手滑过自己的**,停留在那粒粉红硕大的樱桃上面。那粒果就像少女一般粉红,只是比少女的要大。她让张鹏飞的手捏在上面,委屈地说:“你再不采摘,它就要熟烂了……”
“楠姐……”张鹏飞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欲望了,终于张开双臂和她拥抱在一起,当两人赤身**地抱在一起时,他感觉体内的热流得到了再次释放。
郝楠楠**地缩在张鹏飞怀中,娇喘连连:“鹏飞,我好想你……”她喃喃地抬起头,张嘴吻着张鹏飞,两人的四肢交织在一起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心有灵犀地闭上了眼睛,渐入佳境。在温柔、**、疯狂的情绪中徘徊着,他们的舌头交织在一起,用力**着,仿佛要把对方吞进口里,融入自己的血液。张鹏飞的手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她都禁不住颤抖,而他自己也达到了欢乐的**,真想早点将她压在床上共行欢好。
张鹏飞的手也在打颤,花洒的水如同雨丝一般灌溉在他们的身上,这令两人周围浮起了一层雾气,更增添了暧昧的气氛。
“鹏飞,我等了十几年啊,这些年……你想过我没有?”郝楠楠娇羞地说着,疯狂地抚摸着他。
“楠姐,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好……好热,我……我不想这样,也不想对不起你,我……”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你这样很好。快给我搓背……不,你要搓遍我的全身……”
张鹏轻轻搓着她的**,似乎搓反了方向,但是他浑然不觉。
郝楠楠的手伸到了张鹏飞的胯间,隔着短裤抚摸他那**的兄弟,被她抓住的那一刻,张鹏飞感觉暖流阵阵,忍不住呻吟道:“楠姐,好舒服……继续……”
郝楠楠的手继续动着,令张鹏飞拥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张鹏飞就像吃了**一般,失去了理智,脑子里没有去想这样对不对,而是揉搓着她的**、圆润的腰和腹部,还有修长的双腿,甚至滑过了那片充满野性与诱惑的黑色地带,那里潮湿火热。
郝楠楠仰头呻吟,手上快速地动着。张鹏飞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双手抚摸她的后背,缓缓而下,感受到了她腰的纤细与柔软,随后滑过她微微向后翘着得**,那么**、充满着弹性。
“鹏飞,我也……给你洗洗……我想要你干干净净的成为我的男人……”张鹏飞耳边传来了她充满诱惑的声音。
她的纤纤玉指在张鹏飞的身体上游走,轻轻抚过他的身体。随后,她的胸贴着他的身体摩挲。红唇猛然**了张鹏飞的胸口,令他顿感一阵酥麻,一种电击的感受传遍全身……
………………………………………………………………………………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滚到了床上。张鹏飞呈大字型倒在床上,郝楠楠歪着头坐在她的腿上,很诱人地问道:“鹏飞,我要你说爱我……”
“楠姐,我……”
“鹏飞,也许我不能成为你的女人,但是我要你成为我的男人,也许过了今晚,你会后悔,但是却已经成为了我的男人!”
“楠姐,我……不后悔,我给过你的承诺……也该实现了!”
“十几年了,十几年了……”郝楠楠哭了:“终于……我终于等到了!”
“楠姐,来……我要让你得到应有的幸福……”张鹏飞想爬起来,下面的小兄弟早就忍受不住了,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是今天却感觉有种别样的感觉。
“不,今天我要主动……”郝楠楠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坚硬,用手玩弄了一会儿,低头弯腰……竟然将那东西含在了嘴里!
张鹏飞的手、腿,腰部,双身都酥麻了,肌肉紧绷着,他感觉那里在她的口中仿佛还在膨胀。
“好大……”情深意切的郝楠楠吻着渴求的东西时,嗓子眼如此说道。她的唇令张鹏飞热情高胀,自己也兴奋得扭动起身体。
“啊……我受不了了!”张鹏飞再也忍不下去了,翻身压在她的身上,
她的**向上翘着,两点坚硬饱满的樱桃如同风中的杨柳滑过他的胸口。张鹏飞低下头,追逐着她的果实,如她所愿品偿这成熟已久的美味——好果实,就需要有人来品偿。张鹏飞匍匐在她的**之间,然后往下吻,一路往下……直到大腿内侧……她摇摆着身体,被快乐刺激得呻吟大叫……
郝楠楠夸张地分开了双腿,将最神秘的部分呈现在他面前,单手搂着他的脖子,那有弹性的粉红色部位出现在森林深处,另一只手捏住了张鹏飞的坚硬进入自己等待了十几年的肉体。她的洞穴深处充满了成**人所拥有的温暖与潮湿的液体。张鹏飞刚刚进去,就有一股春流溢出来,将床单弄湿了一大片,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外涌,仿佛是一处刚被人开挖的深泉。
张鹏飞不再需要她的引导,压在她的身上上下起伏如波涛般汹涌,她紧闭双眼眉头微微皱起,随着张鹏飞的进出散发着多年的欲望。张鹏飞像疯了一般冲刺着,他感觉今天特别强,数百下之后越战越勇,没有半分射子弹的感觉,反而还想继续挺进,身下的她早已经成为了烂泥,下身更是洪水泛滥,喷出水来。她大声叫着,尽情地发泄着她积压在身体内的郁闷,而张鹏飞正用他的力量展现着对她多年的歉意。
张鹏飞将郝楠楠翻转过来,让她背对自己跪在床上,换了个姿势之后又是新一轮的递进;然后又站到地上,让她侧卧在床边……一次又一次,变换了好几种姿势,这才渐渐颤抖起来,随后大叫几声,压在她的臀部奋勇**。郝楠楠在张鹏飞抽出的那一刻,像喷泉一般再次喷出了激流……
两人亲蜜地交缠在一起躺在床上,不顾床单的潮湿和卧室的狼藉。整个室内仿佛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被子不知何时都踢到了床下。
“你……怎么好多水……”发泄完之后的张鹏飞清醒了,酒意好像也淡了,他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怎么的醉。
“憋了十几年,这点精华算什么?十几年了,我没让男人碰过,你知道吗?我……我本来很向往那种事,可是为了你,我……”
“今天……幸福吗?”张鹏飞不愿再提伤心事。
“嗯,你真的太强了,你……快玩死我了!”郝楠楠连抬起手臂的力量都没有,刚才实在消耗得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最近没碰女人吧,确实比过去时间久了很多……”张鹏飞捏着她胸前的果实,笑道:“这次不会熟烂了!”
“鹏飞,我做梦都盼望这一天的发生,这是真的吗?不是又在做梦吧?”
“你说呢?”张鹏飞抬头咬了一口她的胸口。
“啊……呵呵……”郝楠楠咯咯地笑着:“这是真的!”
“楠姐,其实我……”张鹏飞还想说些什么。
“鹏飞,什么了不用说了,一切的一切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了。请你不要担心,我们不是情人关系,我也不会缠着你,但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如果我想你,你也能……那我就满意了。我们之间……就是一种纯粹的男女关系。”
“男女关系?”
“就像很多干部那样,谁也不给谁带来负担,这样不是挺好的?所不同的是……我们之间没有利益。”
“楠姐……”
“鹏飞,你知道今天为何那么强吗?”郝楠楠神密地笑了。
“喝酒了的原因吧……”
“不是,其实我在你的酒里……放了两粒伟哥……”
“啊……什么……”张鹏飞振惊得坐了起来,他第一时间有些愤怒,随后稳定了一下情绪,平淡地说道:“那刚才只用了一粒的药劲儿,还有一粒接着用……”说完,又压了上来。
“啊……今天不行了,我要累死了……”这次轮到郝楠楠自偿苦果了!
……………………………………………………………………………
第二天上午,张鹏飞将孙勉叫进办公室,安排道:“你联系一下东小北,我想和她谈谈。”
“好的,我马上就去联系。”孙勉退了出去。
张鹏飞想看文件,可是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全身都有些乏力。他脑中想到了一个人,昨天晚上……实在过分了一点。
正在此时手机响了,有一条短信进来,他打开一瞧是郝楠楠发来的,上面写道:“鹏飞,我下面都肿成馒头了,一个月之内不会想你!”
张鹏飞哑然失笑,恶作剧地回复道:“下次吃三粒药。”
办公室的门有人敲响,张鹏飞收起手机,说了句请进。门被推开,省政府办公厅主任王云杉走了进去,手里拿着文件。
王云杉说:“省长,按照您的要求,结合平城市的报告文件,我整理了一份平城第一化工集体事件的文件,请您过目。”
“这么快?昨晚加班了吧?”张鹏飞盯着她腥红的眼睛问道。
“呵呵,反正晚上也没什么意思,就整理了一下。”王云杉脸色稍微一红,指着张鹏飞说:“省长,瞧你……一看昨晚就加班了,还说我呢!”
“呵呵,那个……看了会儿书……”张鹏飞的脸也有些热,尴尬地回答道。他昨晚确实加班了,但实际情况是不能告诉外人的。
“省长真爱学习,昨晚一定很晚才睡吧?”王云杉继续盯着张鹏飞有些浮肿的脸关心道。
张鹏飞越发尴尬了,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转移话题道:“平城方面的文件送过来了?”
“昨天就发过来了。”
“哦。”张鹏飞翻看王云杉整理的文件,假装认真地看起来。
“姜久生还是没有脱离危险,也没有醒来,看来伤很重。”
“是啊!”张鹏飞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云杉,你将文件交给马书记过目,他如果没有意见,那就发往京城。”
“真的……发给上面看?”
“坦白才能从宽!你说是吧?”张鹏飞笑道。
王云杉也笑了,起身道:“好的。”
王云杉刚走出去,迎面就碰到了彭翔。彭翔关上房门,对张鹏飞说:“老妖到了,你们今天晚上见一面,如何?”
“你来安排。”
“明白。”彭翔又像幽灵一样离开了。
(写出这么一章,我知道也许会有很多朋友无法接受,我之前也很矛盾,可是为了体现郝楠楠这十几年的不容易,张太子就要努力表示一点热情。其实说实话,原计划他们应该早点在一起的,可是每次想要写,最后无法下狠心,今天终于完成了对郝楠楠的交待,我自己很高兴。)
作者题外话:
今日推荐《博士市长升迁记:权欲之路》
他博士毕业后进入官场,从省长秘书到市长,一路如履薄冰,面对一个个阴毒陷阱,他如何脱身?头婚娶了一个大他七岁的离异女人,二婚当上了官高女婿。心爱女人的背叛,他如何面对?欲知官场凶险,请看《博士市长升迁记:权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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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2自相残杀
872自相残杀</p>
当天晚上,张鹏飞见到了徐志国。
这么多年过去了,徐志国还是老样子,除了表情更加的刚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身材保持原样,虽然当了老板,但是也没有发胖。看得出来,这些年他的功夫一点也没扔。
张鹏飞曾经听彭翔说起过,但凡有新人加入,首先都要和徐志国比武,只有过了他这一关,才能接受严格的训练。飞龙特卫现在别说在国内,就是在国际上都享有声誉,也成为了不少中南海警卫以及各军区特种兵退役后的二次就业岗位。现在一些有钱人,纷纷请飞龙特卫的专业安全顾问跟在身边,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新的潮流。
“老板。”徐志国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
张鹏飞望着一身高档笔挺西装的徐志国,微笑道:“有气质了。”
“和您没法比。”同几年前相比,徐志国对张鹏飞更加的尊重。
“坐下吧,又不是外人。”张鹏飞首先坐下,徐志国、彭翔这才坐下了。
“公司发展得如何?”这几年张鹏飞忙着自己的工作,对徐志国的公司关心很少,只听说发展得不错。今天得空,正好没什么事,他想了解一下他的近况。
“其实……现在是赔钱的生意。”徐志国苦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张鹏飞不解地问道。
“您觉得一家企业要想长久留存,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要有一个根,有一个行得通的企业文化,或者说一套固有的发展方式,就像盖房子一样,要有好的基础。”
徐志国点点头,笑道:“正如您所说,我现在正在盖地基。”
“我明白了。
徐志国近一步解释道:“别看飞龙特卫名气这么大,但是真正够得上级别的专业保镖不足百人,这些人都是我曾经的战友,完全不够应付所接下来的任务。现在国内有钱人太多,明星老板都要求我们的安全顾问二十四小时跟在身边,我们的人手明显不够。所以早在成立之初,我就在全国各地搜寻好苗子,一批一批的进行训练。就像青训营一样,训练的经费很高,虽然我们每年收入也很高,但是完全不够应付训练费用,您要知道我们的训练成果是百里挑一,所以公司成立的几年之内不会营利。”
“看来你没有白上学啊!”张鹏飞赞许地点点头,同时有些惊讶道:“百里挑一?你的意思是说一百个人里最终只有一个人?”
“这不算什么,”徐志国看向了彭翔,颇有些自豪地说:“如果按照我们中警卫的要求,他们的能力还远远不够。老板,就拿小彭来说,随便从各军区挑出几个顶尖特种兵,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懂了,所以你们的训练费用十分的昂贵。”
“昂贵是一方面,还有生命的危险,加入我们的员工……必须签生死协议。”
张鹏飞看到徐志国在说这些话时没有半点表情,仿佛就像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徐志国接着解释道:“老板,我的公司其实就是你的公司,这些年您一直没有问过,我也没有说过,因为还没有成气候,现在是时候向您简单的介绍一些了,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好吧,我挺有兴趣的。”张鹏飞喝了一口茶。
“我的公司现在直接与部队挂勾,也得到了军内领导的支持,我为那些优秀的战士提供了再就业的平台,一来可以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二来也不会让他们的武艺退步,将来如果国家还有应召,他们可以马上投入战场,战斗力肯定是以一打十。不过当我接手这些优秀的战士之后,还会通过世界一流的标准来训练他们,甚至把他们送到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包括……雇佣兵团,比如说中东地区,为此我要用掉大笔的费用。”
“雇佣兵团?这个……部队的领导同意吗?”张鹏飞又一次振惊了,同时有些害怕,他担心当年的无心之举,会打造成一支特别的队伍,这样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其实我公司的一切……都没有瞒着高层。”徐志国吸了一口气,很坦白地解释道:“虽然看似不合法律,但都得到了上层的默许,我曾经与中警卫的老板谈过,他变相支持了我对战士们的生死训练。”
“什么意思?”张鹏飞十分的不解。
徐志国微微一笑,说:“您应该听说过中东地区雇佣兵团的实力,对不对?”
“这个我听说过,但都是传闻,难道真的很强大?”
“是的,真的很强大。今年年初,在西部高原发生过一起事件,您知道吧?”
“嗯,新闻没有报,不过我了解一点。”张鹏飞听说过那起事件,好像是一股恐怖势力偷袭了边防部队,打死了几名士兵,烧毁了周边的几个村落,由于事件封闭,外界并不知情。
“那股恐怖势力请了以色列雇佣兵,只有十五个人,却打得我们一个营乱了阵角,损失惨重,死了几十人。也是通过这件事,部队的首长才真正知道中东地区真正的军事实力。”
“我有点明白部队领导为何同意你的发展策略了,你以公司的名义,将手下退武兵送到中东训练,其实也是搜集军事情报?”
“但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一切都是私人名义。”徐志国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张鹏飞悬着的心又放下了,“那我和你的关系……”
“大家都清楚,但是他们并不相信我得到了您的支持,因为您不需要地下力量的保护。”徐志国微微一笑,马上就明白张鹏飞担心的是什么了。
“嗯,”张鹏飞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说道:“如果公司缺钱你就说。”
“呵呵,其实梅总……已经给我投过钱了,要不然我哪来的钱?”徐志国苦笑道。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很有生意头脑,是个帅才啊!”张鹏飞欣慰地说道。
“老板,您这次把我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办。”张鹏飞从彭翔手里接过一份文件,交给徐志国说:“还是平城的事,我要你帮我调查这个人,需要什么就找小彭。我给你提供一条消息,这个人经常出国,很有可能做过整形手术。”
徐志国接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将文件放进包里, 说道:“急不急?”
“嗯……你看情况吧。”张鹏飞深知这件事的难度,不能急于求成。
徐志国看向彭翔,笑道:“我们那还缺一个教官,你小子有兴趣没有?”
彭翔大笑,摇头道:“老板说养我一辈子,我这个人出息不大,有口饭吃就行。”
徐志国点点头,说:“其实有你在老板身边,我反而放心好多。你能这么说,我更加高兴。”
张鹏飞看了眼时间,起身道:“志国,我先回去了。”
“老板慢走。”徐志国站了起来。
张鹏飞拍拍他的肩膀,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子婷、梦婷她们的那些保镖,是不是都在中东训练过?”
“你怎么猜出来的?”
“感觉他们的气势与国内的军人不同。”
“那是死亡的气息。”
“死亡的气息?”
“中东的保镖训练营能活着走出来,就是成功,他们都杀过人。”徐志国轻瞄淡写地说道。
张鹏飞再次振惊了,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快步走了出去。
………………………………………………………………………………
又过了一天,王云杉向张鹏飞汇报,平城事件的详细文件得到了马中华的同意,可以发往高层。
张鹏飞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的振惊,他相信以马中华的想法,无论这份文件对他多么的不利,他也会同意的。必竟明着的危险要比暗着的危险好应对。如果此事现在不解决,留着的时间越久,马中华心中越没底,担心张鹏飞翻后账。
“省长,事件暂时是压了下来,可是接下来怎么办?”王云杉皱着眉头问道。
“改革不能停。”张鹏飞坚定不移地说道。
“现在第一化工出了这种事,再想重组有点难度吧?”
“也不难,未来几年是化工发展的好年头,这几天四维集团不是正在清算账目吗?”
“可是这次事件对您的影响……”
“没事,放心吧,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第一化工今年必须完成重组,这是我们的铁目标!”
王云杉满脸的敬佩,说:“不过您还是要看一下最近的评论。”
张鹏飞感觉王云杉在暗示什么,说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
“也……也没有,就是最近的舆论导向有些不太对,好像对您批评居多。”
张鹏飞点点头,说:“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捣鬼?”
“很有可能。”
“谢谢,我知道了。”
“我这……有一份报纸,苗头似乎不太对,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王云杉的脸红了,对于张鹏飞,在她心里并不是领导那么简单。
“我们又不是外人,拿出来我看看。”张鹏飞坐在了王云杉的身边。
王云杉不再迟疑,从包中掏出一份报纸,交给张鹏飞说:“别让别人看到。”说这话的时候,脸又红了。
张鹏飞望着她欲说还休的模样,微微一笑,接过报纸看起来,原来是一份《贵西日报》,上面有一篇署名文章,写的是《把职工的利益抓起来》,文章的作者是贵西省委副书记、贵宁市委书记乔炎彬。张鹏飞没有详细看,再把报纸翻过来,看到围绕国企改革刊发了好几篇文章,虽然文章的作者不同,但是观念都是一致的,他们认为国企改革的重点要保护好职工的利益。
“你说得对,有人……这是在针对我啊!”张鹏飞将报纸摔在茶几上,乔炎彬这是在和他唱对台戏。
“省长,我觉得您要还击。”
“还击?”
“嗯。”
“怎么还击?”
“也用报纸!”
张鹏飞笑了,点头道:“主意是不错的,不过我们的观点是什么?”
“这些文章的意思很明显,他们认为国企改革就是一种激进的作法,是对职工的损害。我觉得国企改革表面上对职工产生了一定的损失,但是长久考虑,对所有人都有利,这就是我们的观点!”
张鹏飞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很对,可是有些人就是目光短浅啊!”
“乔炎彬……就是有意针对您!”
“这个……”张鹏飞好笑地盯着王云杉。
“我……”王云杉自知失言,马上起身道:“省长,我……我先回去了。”
张鹏飞也站了起来,笑道:“云杉,谢谢你。”
王云杉听到省长的谢意,开心地点了下头,闪身退了出去。
张鹏飞坐在沙发上,拿起乔炎彬的文章仔细地看了起来,他觉得乔炎彬这是利用第一化工事件对自己**裸的攻击,正如王云杉所说,他应该有所应对。虽然这样一来,会引起一些政治嗅觉灵敏的记者们说三道四,但是一向低调的乔炎彬不怕,张太子又有什么好怕的。通过这次事件,张鹏飞也明白乔炎彬等不急了,随着连年的失利,他也开始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主动攻击吗?张鹏飞摇摇头,这个对手可不敢小瞧。
张鹏飞想了一会儿,把孙勉叫进来说:“把日报社的白书记叫过来。”
孙勉马上就明白领导想做什么了,第一时间联系了双林日报社的党委书记、社长白向前。
………………………………………………………………………………
白向前离开平城到日报社上班后,对张鹏飞一直都报着感恩的心思。听到省长召唤,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忙赶了过来。
白向前走进张鹏飞办公室时,还特意擦了下额头的汗,显得他很着急似的。这便是老官油子的经验了,年轻干部可不会利用这种细节表达忠心。
“省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老白,不用那么急嘛,坐下歇一会儿。”张鹏飞很体贴地说道。
“呵呵,我担心省长有急事,马上跑了过来。”白向前坐了下去,接过孙勉的茶。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和你谈谈平城市第一化工的集体事件。”
“省长的意思是?”白向前脑中飞快地运转着。
“先说说你的看法。”张鹏飞轻瞄淡写地问道。
白向前有些为难了,如此敏感的事件,他当然不好随意评论,可是身为日报社一把手,省长问到了头上,他必须做出回答。想了一会儿,白向前说:“省长,我觉得问题根本原因在于四维集团的管理,与国企改革的体制没有关系。四维集团在这次操作过程中,有对形势估计不足,有对群众的情绪估计不足,有对员工不够关爱。种种复杂的原因造成了今天的悲剧,这不是省政府的错,也不是姜久生的错,而是时代转变所引发的利益矛盾,还不能上升到政治层面上。”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白向前,别看搞经济不行,但要说分析实事,可是比一般干部要深刻得对,选他为日报社的掌舵人,看来真选对了!他笑道:“老白,你说得不错!”
“省长,通过这件事,也让我们的干部看到了一些现实,在某种程度上,平城化工事件折射出了我国尚未最后完成的国有企业改革的难度可能超乎多数人的想象,也许在具体实施中,职工还缺少真正的参与。”白向前大着胆子说道,这也就是面对张鹏飞,换成另外一个人,他都不敢说出这种话。
张鹏飞说:“说说你的结论。”听到白向前如此明白,他感觉不用多说废话了。
白向前喝了口茶,说:“恰恰是第一化工出现了这种问题,从而可以让我们知道晚改不如早改,国企改革已经到了必须执行的时刻!类似事情迟早都要发生,但如果快刀下去,就会没有后顾之忧。”
张鹏飞笑了,这正是他的想法,他说:“按照你的观点,搞几篇文章发出来,没难度吧?”
“没有。”
“这样,我再给你一份反面教材……只许你自己看……”张鹏飞说着将王云杉交给他的报纸交给了白向前。这样有着深刻含意的举动,对白向前而言是省长对自己信任的体现。
白向前是何等聪明的人,看了眼标题,就明白省长的意思了,冷笑道:“写这种文章的人……真是目光短浅!”
“你看完署名再发表评论。”
“乔……”白向前的目光凝住了,有些尴尬。
“虽然此人身份不低,但是想法可不对头哦!”
“省长,我明白了。”白向前抬起头来。
张鹏飞没有说话,而是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道:“《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深化国有企业改革》、《深化改革是国企发展的必然选择》、《坚定不移地推进国企改革》,不能徘徊,不能退缩,更不能回头。”
白向前手到手里一瞧,笑道:“省长,您这是命题作文啊!”
“就按这个思路写?”
“请您放心!”
“嗯,最后一篇文章,交给我自己写。”张鹏飞说道。
“《坚定不移地推进国企改革》,嗯……好,如果由您亲自写的话,效果更好,更有决心!”
“那就这样吧。”张鹏飞对白向前很满意,看来当初拉他一把是正确的,做人永远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当初他一气之下拿下白向前,不给他到日报社工作的机会,也就得不到他此刻的回报了。
白向前刚走,孙勉进来汇报说已经联系好了那篇批评文章的作者东小北,她同意接受省长的邀请,与省长共进晚餐。
张鹏飞为表示请意和随意,让孙勉安排在了龙华酒店。沈慧茹的地牌,相对要安全得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贵西的李小林打来电话,提醒张鹏飞注意某人的动作,张鹏飞表示了感谢。
………………………………………………………………………………
马中华的办公室里,孔文龙被骂得狗血喷头。见到孔文龙主动来承认错误,马中华积压了几天的怒火都在这一刻爆发了,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孔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混蛋了!我要是和李四维有关系,能不和你打招呼吗?没事瞎猜什么,你可害苦我了!”
“马书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如果……”
“没有如果了!”马中华打断他的话:“你说应该怎么办?”
孔文龙小心地说道:“马书记,不是我推脱责任,但是第一化工集团党委书记安建成是有责任的,我觉得职工闹事,和他有一定的关系。”
“什么意思?”
“姜久生一直与安建成关系不好,据说这次入股成功后,安建成很有可能被拿掉,所以……”
马中华皱了下眉头,听孔文龙的这意思,是想让安建成当炮灰?他没有马上说话,这件事如果没有处理结果,永远也不会完。
“马书记,如果没有人煽动,上万的职工怎么会……”
“你有证据?”
“警方调查到一些情况,是一些退休的老干部煽动,这些老干部都和安建成关系不错。”
“不管怎么说,老安是一个好人,他这些年有功!”马中华是念感情的人。
“其实……老安的年纪还不算大。”孔文龙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马中华没应声,但是他听懂了孔文龙的用意。这个老家伙,要说搞政治还真的挺有经验,这一点很令他放心。
这时候组织部长马元宏走了进来。大家都是自己人,马元宏知道孔文龙挨骂了,对他摆摆手,孔文龙就先出去了。
马元宏将手中的报纸交给马中华,说:“您看看。”
“好、好、好啊!”马中华的脸上有了笑容:“让他们自相残杀?”
“呵呵,这次姓乔得动真格了!”
“那个作者联系了没有?”
“东小北吗?”马元宏摇摇头:“此人很有个性,她回答了一句话……不想参与政治。”
马中华的眼神有些失望。</p>
873美女作家
873美女作家</p>
当天晚上,在龙华酒店的小包厢内,张鹏飞见到了最近被热捧的新锐女作者东小北。都说文如其人,张鹏飞透过文字的成熟与凝练,感觉她肯定是一位知性**。正因为有这种猜测,他特意把王云杉请了出来,想让她帮忙陪客。当然,请王云杉出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避嫌。
然而,当张鹏飞走进包厢,望着面前这位二十岁刚出头正在玩苹果手机的黄发少女时,大跌眼镜,他无法将面前这位“小太妹”同心目中知性、成熟的东小北结合在一起。他甚至茫然地回头看向孙勉,皱眉道:“小孙,是不是走错了?”
“省长,这个……”孙勉一时间有些尴尬,还不等他回答,就见坐在餐桌边的“小太妹”站了起来,唰地一下将手伸出来,就像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似的,主动回答道:“张省长您好,我就是东小北,怎么……让您失望了?”
“呃……你好。”张鹏飞大囧,连忙握住她的手,多少显得有些仓促地说:“不是失望,而是有些意外。”
“意外?”东小北闪了闪粘了美瞳的大眼睛,笑道:“是不是长得太难看了?”
“不……不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那个……呵呵,我以为你最少也要三十五岁。”张鹏飞在东小北的逼视下,越发尴尬了,他可很少碰到此种情况。
“三十五岁啊?”东小北夸张地张大了嘴巴,显得无地自容地说:“不是吧,难道我在省长心中就是一个老女人?”
“呃……”张鹏飞有点无法接受这丫头的思维了,她真的是那位睿智、犀利的东小北吗?
而与此同时,张鹏飞身后的王云杉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有那么老吗?王云杉心里不满,不好发作,只好说道:“省长,您先请坐吧。”
张鹏飞点点头,坐在了主位上。东小北看向说话的王云杉,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这位是谁啊?省长……您的老婆吗?”
“呃……”张鹏飞同王云杉面面相怯,堂堂的双林省政府的强权人物,却被一个小丫头逼得无话可说。
孙勉的后背已经出汗了,他暗暗后悔同意省长与这个小丫头见面了。孙勉上前一步,说道:“东小姐,这位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王主任。”
“哦……”东小北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不可思议地笑道:“原来省长身边还有一位美女秘书长啊,幸会幸会……”说着,向王云杉伸手道:“王主任,您好!”
“你好。”王云杉面无表情地说道,和这样的小姑娘没有半句共同语言。
“坐,大家都坐吧,东小姐,你也坐。”
“孙秘书,不要叫我东小姐,你们就叫我小北好喽!”东小北无奈地皱着眉头:“东小北……好土哦……”
“哦,好的。”孙勉低头擦汗,对张鹏飞说:“省长,可以上菜了吗?”
张鹏飞点点头,孙勉出去安排了。
包厢里只剩下三人,东小北的目光落在了王云杉的身上,好奇地问道:“王主任,你的皮肤真好,平时都怎么保养的?”
“早晚洗脸。”王云杉冷冰冰地回答,对这个“小太妹”没有半分好感。
“我看你挺年轻的啊,省政府办主任……那是厅级干部吧?”
“嗯,我……就是你说的老女人!”王云杉干脆低头喝茶,不愿再和她说一句话。
“谁说的啊,王主任看起来一点也不老,也就三十多岁吧。”东小北淡淡地说道。
“咳咳……”正在喝茶的王云杉差点将口中的茶吐出来,自己是三十多岁,可是这话从东小北的嘴中说出来,怎么那么难听?
张鹏飞无语地看向东小北,也有些后悔和她见面了,和这样喜欢八卦的小丫头谈话,能谈出什么样的结果?张鹏飞上下打量着东小北,想看出她的不同来。可是面前的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个作家,长发挑染成了黄色,穿着波西米亚长裙,裸露着雪白的香肩和锁骨,长而白的脖子,更显得她身材高挑了。下身长裙及地,一对**穿着一双张鹏飞不知道什么风格的鞋子——更像是拖鞋。雪白的脚指上,脚指甲染成了更种颜色,细细品味,又颇有一种小资风格。
长裙的风格与东小北的整体气质并不十分相符,但却给人又一种另类的美。它的美更加华丽、更加梦想化,在都市中蔓延,制造了欲望,也成就了心灵的梦想,给人一种自由奔放的的感觉。很不搭配的衣服却体现出了她那随心而遇的性格。
经过仔细的打量,张鹏飞不得不承认,东小北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唯一的缺憾就是胸围偏小,这就令长裙看起来稍微大一点,胸部瘪瘪的影响了美观。但整体来看,这个有点小资,有点混世的少女还是很惹眼。
“省长,您在看我吗?怎么样……让您失望没有?”东小北发现张鹏飞上下打量着自己,摆出一幅天真可爱的表情,还有意拉了拉裙摆。
“呃……小北,”张鹏飞叫出这两个字时,感觉很古怪,他定了定神,问道:“你是一位作家?”
“什么作家啊,就那么回事吧,有时候在网上发点VIP而已,收三分钱还挨骂呢!哦,对了,我平时喜欢写一些杂论发表在报纸上。”
张鹏飞点点头,说:“那篇讨论平城第一化工事件的文章出自你的手?”
“没错,我就知道……您找我就是为了那篇文章。”谈起正事,东小北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张鹏飞这才舒服多了,笑道:“文章写得很好,就是有些偏激,我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同你谈谈第一化工集团的股份改制。”
“您这算是倾听民意?”
“你可以这样认为,当然……我只是想同你以朋友的身份谈一谈,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以朋友的身份?”东小北为难地眨了眨眼睛,摇头道:“这有点难度吧?”
“小北,你什么意思?”王云杉听到她不把省长放在眼里,便出言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省长,我和你是两代人,代沟太深了,不好谈吧?”
张鹏飞盯着东小北的眼睛,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之间是有代沟,但仍然可以谈,就拿你写的评论来说,我可以理解。”
“真的?”东小北兴奋不已。
“嗯,”张鹏飞忽然感觉到了东小北的紧张,在那一刹那他然想到,也许东小北表面上的一切都经过了伪装,她的内心世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无所谓。张鹏飞必竟是省长,无形中会给人带来一定的压迫感。东小北也是正常人,她为了能够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同省长谈话,掩饰她的真正性格是一种不错的办法。
服务员将菜上来了,孙勉站到张鹏飞的身后。张鹏飞示意大家动筷,东小北没有给领导敬酒的意思。
…………………………………………………………………………………
张鹏飞放下筷子拿出报纸,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国企改革没有任何的好处?”
“以现状来看,有什么好处?工人下岗失业,国有资产流失,所谓的国有资产……它属于我们每个人,可是最终却落到了资本家寡头的手里!”
“寡头?”张鹏飞摇摇头,“小北,你这么说是不对的,国企改革暂时性损害一些工人的利益是计划中的,只不过有时候因为具体实施中对职工考虑不周,才造成了职工的不满。可是总的来说,国企改革与寡头主义是不同的。”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东小北望着张鹏飞的眼睛,没有半点惧色。
“为什么这么讲?”
“一年时间,上千家国企改革完成改制,这是您上任后的目标,我没说错吧?”
“嗯。”张鹏飞点头。
“早在年初听到这个计划时就不禁让我想到……”
“想到什么?”
“说实话……您真的不生气?”
“我不生气。”
“好吧,我感觉您主导的国企改革有点像当年苏联解体时的私有化进程,大部分人民的财富流向了少数人手里!”东小北的情绪很激动。
“小北,你知道我们国企的现状吗?”
“我当然明白,可这不是理由。”东小北夺夺逼人地说:“省长,也许您是好心,可是国企改革的实质就是一场国有资产的流失,第一化工职工的反应恰恰说明了这一问题。”
“你错了,”张鹏飞终于抓住了问题的要害,马上说道:“第一化工的问题不是因为国有资产的流失,你不明白?”
“呃……”东小北一时间被张鹏飞给问住了。
“我当初听到事发时,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如此,这也是我找你谈话的原因。虽然你的文章有些观点看似正确,但这一切都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上面,说白了,你没有认清事情的本质。”张鹏飞不留情面地批评道。
“那什么才是问题的本质?”
张鹏飞不想让王云杉充当一个看客,扭头道:“云杉主任这几天在整理化工集团的材料,让她告诉你吧。”
王云杉马上将四维集团管理上的问题,以及对职工的不合理压榨讲了出来。东小北似懂非懂,并没有说话。
张鹏飞说:“小北,第一化工反对的是四维集团,而不是反对国企改革,你想一想,如果一项改革对他们有利,他们为何要反对?其实第一化工首次改革时遗留了很多问题,再加上这几年四维集团的管理太严格,因此才导致了职工对四维集团的愤怒。”
东小北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张鹏飞的话。
张鹏飞接着说道:“已经有几百家企业完成了股份改制的签约,那些企业并没有出现职工闹事事件,因为我们把职工的利益看得很重,为他们想好了后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下岗。那些一些想捧着铁饭碗吃饭的人,没有进取心思的人,才是下岗的对象。你不能因为一家企业出现问题,就批评国企改革的政策吧?”
“我……”东小北似乎无话可说了。
“我不知道你去过南方没有,相比之下,南方延海城市的国有企业改革早与我们北方,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
“我……我承认南方经济发达,人民的生活条件改善很多,但是真正赚得多的还是那些资本家。国企改革也许会让企业得到发展,但是真正得到利益的就是那些私企老板!”
“小北啊,我不得不批评你,你这是典型的仇富心理!你说说什么是商人?”
东小北明白了张鹏飞的意思,说道:“我知道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这是经商的根本,可是国有企业有着雄厚的资本,只要经营得力,赚钱很容易。我觉得……”
“赚钱很容易?”张鹏飞摇摇头,“我送给你一家企业,你能够保证赚钱吗?”
王云杉笑了,心说省长就是厉害,看向东小北的目光就有些轻视。
东小北的脸红了,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国企改革过程当中,国有资产流失严重,一些人利用大家的财富创造了自己的财富,所以……”
“我们要允许一小部分人富起来,如果没有领路人,我们何谈发展?这是领袖的话,你没有异议吧?”
“我承认这个思路是对的,可是……”
“只要你同意这个想法,那我们谈谈为什么先让一小部分人富起来,”张鹏飞并没有给东小北说话的机会,“你知道一家大企业会解决多少人的就业问题吗?如果没有这些企业,将有多少人失业在家?就拿第一化工来说,其职工人数最多的时候在十几万,可是随着机械化的发展,职工人数越来越少。职工下岗不完全是因为改革,而是高科技的应用。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企业的发展,很有可能剩下的几万职工也会下岗,这将是什么样的影响?这笔账不用算也很清楚,改革是有好处的。”
“所谓的让一小部分先富起来,目的就是利用这些私有企业,解决大部分人的就业问题,单凭我们的几家大型国企,远远不能够解决就业问题,这是发展私企的根本。”
“省长,我承认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当全省的国有企业都完成改革后,最终的结果真的是您计划的那样吗?”东小北不依不饶地问道。
张鹏飞吃了口菜,微笑道:“难道不是吗?”
东小北仿佛找到了机会,伸出手指道:“我们先来说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私有化进程。当时官方提出私有化要实现7个目标,1形成一个私有者阶层;2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3利用私有化所得的收入建立社会保障资金体系;4促进国家财政状况的好转;5提高竞争力、经济非垄断化;6吸引国外投资;7为私有化创造条件、建立良好的组织体系。”
“可是结果呢?私有化未能改善预算资金收入,使经济效益恶化,引起了社会结构的变化,甚至造成了社会的不稳定,我觉得……”
“小北啊,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你别忘了俄罗斯当年搞私有化是为了发展资本主义,可以说是官方变相的利用出售国家资产,来寻求资本家的支持,这是社会过渡的必然和无奈。但是我们现在不同,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改变社会性质和结构,而是为了发展,发展是我们唯一的目的。另外,我们和当年俄罗斯改革的性质也不同,你别忘了任何一家国企改革,都有百分之三四十的股份抓在国家的手里,这就表明,国家仍然控制着国企,只不过交给了私人经营的权利,对不对?”
东小北一时语塞,张鹏飞说的确实是事实。按照张鹏飞所制订的国企改革计划,从本质上而言,与俄罗斯的私有化确实不同。可是她不想轻易就输给他,狡辩道:“可是谁能保证第一化工事件不会再次发生呢?”
“我能保证。”张鹏飞轻瞄淡写地回答。
“这个……”东小北真的没话可说了。
张鹏飞微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自信吗?”
“为什么?”东小北不情愿地问道,很明显被张鹏飞给难住了。
张鹏飞解释道:“首先是对国企改革的信念,另外就是第一化工出事的原因是个特例,与四维集团的管理有关系,而不是改革的方式出现问题,是我们的忽略导致了集体事件的发展。今后,我会安排对已改制的企业进行一次回访,如果再发现类似问题,及时处理!”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东小北无话可说,低头不语。王云杉望着她好笑,有些可怜地说:“小北,你的文章真的很偏激,完全没有领会我省国企改革的真正意义,而且对第一化工事件了解也不正确。你写这种文章,是不是……受到了别人的………影响?”
东小北抬起头,他明白王云杉是什么意思,不服气地说:“这完全是我个人的决定,出于对职工的同情,刚才听了省长的解释,我有点明白了,也许是我错了,但是我接下来会去调查,如果发现问题,肯定还会写批评的文章。”
“你……你这是为了什么?”王云杉怒道。
“因为公民的良知,对社会公平、公正的不满,还有对弱者的同情,无论国企改革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你们这些领导必须承认一个事实,职工永远不会得到最大的利益,活着,生活下去就是他们的最大利益!”东小北满脸的强硬,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她同意了张鹏飞的看法,但仍然不支持国企改革。
王云杉无语地看向她,摇头道:“你这孩子……太天真了!”
“是的,我是天真,可是我很真实,我不会像有些人一样把所有事情都想像成别有用心,别有目的。”
“你什么意思?”王云杉的头大了。
“没什么意思,王主任,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一位关注时事的写作者,写作的目的就是为了替弱者呐喊,而不是想参与政治博弈!当然,我必须承认,在这篇文章发表后,确实有一些人找到我,但是我都没有见,只同意见了省长,那是因为张省长给我的感觉,还算有良知!”
“有人要找你?”张鹏飞敏锐地听到了她话中有话。
“是的,我没必要隐瞒,好像我是被别人利用了似的,我对政治不感兴趣。”
张鹏飞马上就想到了马家军,如果说在省内有人要对付自己,只有马家军,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马元宏。
“省长,通过这次谈话,我对您的了解多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我支持您的观点。”
“小北,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您先说。”
“从现在开始,你在全省各地多走走、多看看,包括去平城第一化工,把你看到的东西写出来,如果有问题,可以像之前那样批评我。”
东小北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我真的可以吗?”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国企改革的成功,让你相信我的观点。”
“好吧,那我们就打个赌,看谁能够胜利!”东小北又像一个小孩子了。
王云杉郁闷地看向张鹏飞,感觉他太纵容东小北了。
“好了,吃东西吧,菜都凉了。”张鹏飞微微一笑。
东小北可爱地吐了下舌头,说:“省长,您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不告诉您。”
王云杉直翻白眼,嘲笑地看向张鹏飞。张鹏飞好笑地看向东小北,感觉自己有点老了。
………………………………………………………………………………
“这个丫头太没礼貌了!”回去的路上,王云杉说道。
“挺有公德心的一个小孩子,我觉得以后或许能有发展。”张鹏飞评价道。
王云杉鼻孔冒出冷气,不满地“嗤”了一声,仿佛情人吃醋。
“当然,她没有我们的云杉主任优秀。”张鹏飞仿佛安慰正宫娘娘似的拍了拍王云杉的手背。
“别碰……”王云杉忽然醒悟,自己的表现怎么像个惺惺作态的小三,赶紧闭口,脸色通红。
张鹏飞也很尴尬,后悔自己的冒失。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微妙的气氛,是江小米。
“省长,姜久生……死了!”江小米开口就汇报了一个令人振惊的消息。</p>
874殊死一搏
874殊死一搏</p>
姜久生死后的第二天,双林省委再次召开了省委常委会,虽然姜久生由被打杀到打死一案的调查还没有最终的结果,但是官方必须出台一份处理意见了,否则无法向公众交待。双林省委向中央上交的那份报告里,明确写着的是姜久生重伤,谁也没有想到报告刚上交,姜久生就死了,这令马中华很被动,也难怪他心急。
马中华之前与马元宏谈过处理决定,会议一开始,他就讲了自己的看法:“虽然警方的调查还没有结果,但是我们省委首先要拿出一个决定,我认为第一化工集团出现这么大的事故,身为化工集团的党委书记、董事长安建成责任重大,我甚至怀疑背后有他的影子!多年以来,他就与姜久生的关系不好!当然,我现在没有证据,可是不管怎么样,姜久生是四维集团派驻的代表,现在被生生打死,他就要负责任!”
马元宏附和道:“从责任制的角度来考虑,安建成确实难逃干系。”
张鹏飞没应声,望了秦朝勇一眼。秦朝勇看向张鹏飞,轻轻点头。这个结果是两人预料中的。平城市新班子刚刚组建后就出现这么大的事件,省委也有责任,但马中华不想将责任背在自己身上,又不好落在自己人孔文龙的身上。其实,责任本可以落在平城市主管国企改革的副市长赵金阳的头上,可是赵金阳是张鹏飞的人。马中华又担心治赵金阳的罪,张鹏飞就会找孔文龙的麻烦。两相权衡,马中华只能选出一个政治的牺牲品。
省委秘书长赵从良说道:“安建成确实有责任,但是老安对第一化工是有功劳的,人品也比较正直,省委需要酌情处理。”
“这个当然,组织部很清楚安建成的问题,就事论事,不能抹掉他的成绩。”
马家军的人轮翻上阵,自说自话,张鹏飞却稳如泰山一言不发。秦朝勇、田立民、郝楠楠等也没有说话,仿佛暗中约定好了似的。马中华感觉戏唱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问道:“省长,你是什么看法?”
张鹏飞缓缓放下茶杯,说:“是需要有人来负责任,既然马书记已经选好了人,我没有其它意见。”
马中华的表情僵住,张鹏飞这是明摆着要拆台,连发表看法的兴趣都没有了。还没等马中华接话,秦朝勇马上说:“我同意省长的意见。”
“我也同意。”田立民紧随其后。仿佛张鹏飞的话就是圣旨,他说什么,秦朝勇和田立民就应什么。多亏郝楠楠还不想同马中华撕破脸,要不然场面就难堪了。
马中华再次感觉到了危机,张鹏飞这是**裸的挑战啊!他没应声,只是点点头。接下来,其它人也都谈了谈看法,最后举手表决,同意撤消安建成第一化工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的职务,另有任用。“另有任用”四个字表明省委还是留给了安建成一次机会,马中华也不想逼人太甚。
这件事告一段落,秦朝勇马上说道:“第一化工集团事件与四维集团的不当管理有关,国企改革小组还会另找下家。这就引发了另外一个问题,第一农机的股份改制……是不是也另寻他家?现在出了这种事,四维集团的名声可是不太好!”
田立民点头道:“是啊,原本第一农机的谈判很顺利,职工们都同意改制,也同意了开出的条件,可是第一化工事发后,有人就担心第一农机会步第一化工的后尘。”
马元宏立刻回击道:“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四维集团在管理第一化工时确实有问题,但是这不能一概而论吧?”
“马部长的意思是继续同四维集团谈下去?”秦朝勇冷笑道。
“为什么不谈?我们不能寒了私企的心嘛,既然前期谈判很顺利,那就要继续下去。”
“可是如果第一化工的问题重演,谁来负责任?”田立民立即抛出这一问题。
“这个……”马元宏迟疑了一下,马上说道:“我相信四维集团的能力,不会再出现另一个姜久生了。”
“元宏说得很对,”马中华开了口,“如果我们现在中终与四维集团的谈判,那将是对省内私企的一次严重打击,这对四维集团的未来发展不利。我们还要给四维集团一次机会,我们让要其它私企明白,省委对私企的大力支持。”
“那如果这种支持引起了群众的反感,我们怎么办?”秦朝勇又一次与马中华针锋相对了,根本不用张鹏飞插嘴。
“朝勇,我不懂你的意思。”马中华装傻。
秦朝勇说:“马书记,请恕我直言,在平城会议上,孔文龙说的那些话您听到了吧?他因为误会您与四维集团……”
“你是怕群众继续误会我和四维集团的关系?”
“马书记,我这是替您着想。”
“为了发展着想,我个人被误会是没什么的,我相信清者自清。”马中华看向张鹏飞,接着说道:“其实别人也不算误会,我确实对四维集团有好感,这家企业在短短几年时间就资产累积数十亿元,上交利税几亿,对于这样的企业,我们难道不应该支持吗?”
张鹏飞知道马中华在逼自己开口,便说:“对于有贡献的企业我们必须支持,但是四维集团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如果将来历史重演,群众问我们早知道第一化工事件,为何还让四维集团入股第一农机时,我们应该如何回答?”
张鹏飞的意思很简单,不是不支持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但如果第一化工集团类似事件重演,他不想承担责任。反过来想他同秦朝勇的目的一样,逼马中华开口。
“省长,你这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嘛!”马元宏转移话题说:“同样的问题已经发生了,历史不会重演,参与国企改革的所有干部都会小心的。我想……”
“元宏部长,我看您是不了解情况,”田立民微微一笑,他也敢站出来与马元宏斗嘴了,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田立民虽然是省委常委,但是与秦朝勇的地位是不能相比的,过去在常委会上发言较少,基本上就是个举手投票的角色,没有个人观点。但是随着张鹏飞入主省府,强势反击后,他也渐渐冒出来发表看法了。
这正是张鹏飞的政治理念,看似大家都是围绕着他的指令在围攻马中华,可是又都像他们的个人观点,这种民主是他带给双林省政坛的最大的变化。张鹏飞一直坚信,真正的领导者是不需要多说话的,只需要一个眼神,下面自然有人替你把话说完,这需要足够的能力和威望。
田立民开场白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我昨天去过第一农机公司,那里的干部亲口告诉我,第一化工事件对农机公司职工的影响很大,有位老职工拉着我的手说千万不能再让四维集团祸害农机公司了!虽然职工的想法有些偏激,但这是他们的真实想法,第一化工事件……不也是由于职工的偏激造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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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立民驳得马元宏哑火了,必竟他不是管政工的干部,也没有参与国企改革的具体工作,他没有这种经历。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谁也不再说话。马中华低着头,心里在盘算着。他心里清楚对于四维集团的态度,现在只能一条道跑到黑,如果同意张鹏飞等人的意见,拒绝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将再次打击他的威信,那时候他再想打败张鹏飞几乎就不可能了。从全省的态势来看,张鹏飞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掌控了双林省政坛的局势。马中华在得出这个结论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都不知道张鹏飞是如何做到的,双方没有太激烈的斗争,可是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了。
因此,马中华面对这种局面只能依靠私企来与张鹏飞斗上一斗,只要四维集团在不被外界看好的情况下成功收购第一农机的股份,才能再次显示出他的威望。但如果力挺四维集团,马中华需要做出一定的承诺,就比如说张鹏飞等人提到假如历史重演的责任问题。这个话题其实即使张鹏飞不提,马中华同样明白,受第一化工事件的影响,他与四维集团在中央高层的心目中已经留下了案底,将来第一农机如若再出事,那么责任可能由他来背。
想到这里,马中华终于下最终的决定,既然怎么做都有风险,相对于威望的减退,他宁愿走一步险棋。马中华看向张鹏飞说:“我相信四维集团通过第一化工事件会深刻的反思,我也相信李四维的把握能力,我会同他好好谈谈的,无论如何,我们要再拉四维集团一把。第一农机……就让他接手吧!”
马中华这么说等于是最后拍板,拿出了省委书记的决定权。这种时候如果再争论那可就真的太不把马中华放在眼里了,张鹏飞不会那么做人,因此点头道:“好吧,那就按您的意思办,不过……我保留意见。”
“如果四维集团再出事,由我向中央陈述!”马中华挺直了腰板,仿佛是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
话说到这个地步,多少显得有些悲壮。曾经的黑脸书记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人人都见识到了张鹏飞的厉害。当然,马中华敢说出这种话,也等于躲过了信任威机,这给马家军鼓舞了势气,仿佛那位说一不二的马书记又回来了!不过,张鹏飞能把马中华逼得利用省委书记的职权来决定常委会的走向,这同样不是好召头。如果马中华总是利用身份在常委会上压人,那么他也维持不了多久现状。还好通过今天这件事,张鹏飞会有所收敛,他不会步步紧逼,那会害了自己。
马元宏看向马中华,暗自捏了一把汗,他很清楚,马中华这是为了坚立威信,利用手中的职权做了一个赌注,如果压对了宝,将来一帆风顺,张鹏飞将抬不起头来;但如果压错了,后果不勘设想。
马元宏不忍心会议就这么结束,既然马中华已经做了最大的赌注,那么他需要趁胜取得更大的利益——再狠狠打击一下张鹏飞。
马元宏清咳一声,表示他有话要说。待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之后,他拿出一份报纸,面向张鹏飞说:“第一化工事件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这使得外界对省政府批评不断、质疑声不断,甚至有人公开对国企改革的方针表示怀疑,这有一篇文章,省长应该看看。”
“哦,我最近也看到了不少批评的文章,不知道马部长和我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张鹏飞微笑着接过文章,详看之下正是东小北的那篇文章。
“省长,这篇文章很犀利啊!”马元宏冷笑道。
“我见过这位作者,”张鹏飞满不在乎地说道:“她是一位不错的作家,见到我之后,她承认对第一化工集团的看法有问题,而且……她的观念受到了一些人的影响。她告诉我说,文章发表后,有人曾经想利用她针对省政府,不过她没有同意。”
张鹏飞的轻声细语却像炸弹一样在会议室爆炸了,马元宏更是振惊,额头微微冒着汗,干笑两声,说:“哦,原来是这样,看来省长真是先入为主啊,呵呵……”
“也算不上先入为主,只是不想被小人算计了。”张鹏飞将报纸还给马元宏,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还有其它事情吗?”
“散会!”马中华愠怒道。
散会后,马中华第一个走出会议室,他昂首挺胸,用实际证明着自己对双林省政权的掌控力,马元宏紧随其后,有点效仿上一次会议时的张鹏飞。所有的常委们都明白,双林省政坛陷入了火拼当中,马中华与张鹏飞已经水火不容,未来……两人只能留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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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急了!”马中华刚回到办公室就对马元宏说道。
“真的没想到,他会和东小北见面。”
“这反映出我们的另一个问题。”马中华苦着脸说。
“什么问题?”马元宏不解。
“对省长的了解太少了!我们连他平时在做什么都不知道!”马元宏摇摇头,不禁想到了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这是一枚多么好的棋子啊,可是却被邓志飞给毁了!现在的张建涛已经不同马中华联系了,完全倒向张鹏飞。另外受到侄女张妍事件的影响,张建涛已经萌生了退意,有些工作能交出去的就交出去,完全是在混日子了,似乎失去了上进心。
马元宏明白马中华在指什么,沉思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如在省政府办公室再安排……”
“这个念头不能再想了,太危险!”马中华摇摇头。
马元宏气道:“这个东小北,差点害死我!”
“这是教训,你以后不能再干这种傻事了,我们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了!”
马元宏还在想着张建涛改投阵营的事情,脑子一转,猛然抬头道:“马书记,张建涛……还可以争取!”
“怎么争取?”马中华来了兴趣。
“您和驻京办主任孙艳蓉关系不是挺好吗?”
“你什么意思?”马中华的脸拉了下来。
“不是,”马元宏自知失语,讪笑道:“孙艳蓉和张建涛……”
马中华拍了下脑门,眼中射出了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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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秦朝勇、田立民散会后一起回到了省长办公室,在外人眼中,他们现在组成了“张家班”三巨头,与“马家军”针锋相对,而随着邓志飞的下台,马家军已经势弱了。
“老马这是殊死一搏啊!”秦朝勇坐下之后说道。
田立民沉思道:“不管如何,我们也要力保第一农机不再出事,即使有问题,也尽量早些处理。”
张鹏飞点点头,说:“立民说得对,我们要对第一农机多用心。”
秦朝勇摇头道:“说实话,想让第一农机的职工改变对四维集团的看法,这有点难度。”
“不需要改变看法,”张鹏飞摆摆手,“我们所需要的就是他们不在改制过程当中闹事就可以了。”
“这个……”秦朝勇与田立民面面相怯,省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只是追求表面上的政绩吗?这可不像省长的个性啊,那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只要不闹事,平稳度过,这就是我们的最基本要求,其它的以后再说。当然,这次与四维集团的谈判,要把职工的利益摆在首位。”
两人虽然不明白张鹏飞的真正想法,但还是点点头,他们相信省长肯定有其更深层的意图。
“省长,接下来第一化工怎么办?”
“第一,同职工谈话,了解他们对于改制的看法和要求,第二,继续寻找私企完成改制。”张鹏飞很简练地说道。
“闹出这种事,我想私企老板们很难再接受第一化工集团了,担心类似事件重发。”秦朝勇为难地说道。
张鹏飞点点头,说:“还是要想想办法,首先稳定职工的情绪,让他们接受国企改制的现状,只要他们欢迎私企加入,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两人点头。田立民不解地问道:“省长,我真是想不通,老马……怎么那么相信四维集团?”
“这个问题……你需要问他自己。”张鹏飞笑道。
“呵呵……”两人大笑。秦朝勇说:“其实他也不见得多么相信四维集团,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通过今天的常委会,你们不觉得他的状态有所好转吗?”
“他这是提自己的气啊!”田立民点点头。
“老秦,立民,今后我们还是要给老马一个面子,不要显得我们另立组织似的。小不忍则大乱啊!”
秦朝勇、田立民明白张鹏飞这是在提醒他们不要被马中华抓住小辫子,今天的常委会上对马中华的围剿只能是特例,总是如此,就会破坏领导班子的团结了,不但对他们不利,对张鹏飞更不利。华夏官场,最忌讳的就是喧宾夺主。
田立民说:“省长,您真的见过了东小北?”
“见过了,”张鹏飞回答。
其实田立民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便看向了秦朝勇。相比之下,田立民与张鹏飞的关系不如秦朝勇那么随意。秦朝勇心中也有疑问,便笑道:“那位女作者真的受到了别人的影响,才写的那篇文章?”
“呵呵,我那是诈他呢!”张鹏飞顽皮地笑了,“她在写那篇文章之前,完全是自己的观点,不过文章发表后,确实有人找过她,她亲口对我说的。”
“哈哈……马部长真是自讨苦吃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省长先声夺人!”田立民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张鹏飞语重心长地说:“危险才真正开始,此刻起……我们是如履薄冰。”
两人沉重地点点头,同时有点小激动,因为张鹏飞刚才在话中提到了“我们”。
张鹏飞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说道:“你稍等一下,我这边正在谈事。”
两人一见省长有重要的电话,马上起身告辞。张鹏飞并没有挽留,送走客人,再次将电话打了过去。
“行啊你,敢挂我电话了?”电话刚一接听,就传来了女人不满的撒娇,“张大省长,小女子有些业务想和您谈谈……”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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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5相约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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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从来没有这么渴望的见到一个人,下班后马上让彭翔把他送到了指定地点。熟悉的小区,熟悉的房门,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这间房子留给了他太多的记忆。
轻轻敲响房门,应声而开,一位成熟、**、高贵气质的美丽女人出现在门口。张鹏飞没有说话,迫不急待地冲进去紧紧抱着女人的身体一阵抚摸,疯狂地吻着她的脸说:“小玉,你想死我了。”
“大宝贝……”张小玉很陶醉于张鹏飞带来的**,双眼迷离地被他拥着,托着他的脸笑道:“怎么了这是,干嘛这么急?”
“太想你了!”张鹏飞就像一个撒娇的男孩儿,低下头用脸拱了拱她**的胸,真想扑上去吮吸着那久违的芳香。多年这去了,张鹏飞对张小玉的爱恋没有任何的变化,那种依赖、柔情、温暖的感觉越来越深。每次见到她,他的心理上都会得到完整的释放,因为这个女人懂她最多,也最理解他的处境。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每次在他政治上最困难的时候,张小玉总会适时出现,用自己的柔情让他得到解脱放松。
张小玉太了解他了,总是会对他流露出母性的关怀,一见他如此,就知道现在的张鹏飞心情高度紧张。最近双林省发生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
“宝贝,过来坐。”被他热情地抚摸了一阵,张小玉有些情动,下身无法控制地溢出了爱 液,她现在就想和张鹏飞上床了。为了必免**过早,她需要缓和一下情绪,否则一会儿让张鹏飞看到自己N裤里的样子……想到这里,张小玉不禁脸红。
张鹏飞将张小玉丰润的身体搂在怀里,一双大手还是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身体的各个角落,仿佛一个饥饿的婴孩儿寻找着母亲的乳汁。
“好了,别闹……今天晚上让你吃个够!”张小玉拍掉胸前的手,故作矜持地说道,其实心里比张鹏飞还心急。她说:“我今天晚上又不走,你一会儿还走吗?”
“嗯,我一会儿就要离开。”张鹏飞好像很为难地说道。
“哦,”张小玉的神色马上黯淡了,失望地说:“难道就不能陪人家一晚上嘛,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提早过来了,我……”
张鹏飞一脸坏笑:“那个……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会考虑留下陪你。”
张小玉一呆,随后才醒悟这个坏小子在捉弄自己,气急败坏地说:“谁求你啊,想走就走好了,走了永远也别回来!”
“姐姐,你说真的?”张鹏飞顽皮地捏着张小玉的下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果然,张小玉中计了,败下阵来,身体软棉棉地倒在他怀中说:“讨厌,难道非要人家说吗?”
“我喜欢听你亲口对我说宝贝我想你,我想你留下,我想你好好的干我……”已近中年的张鹏飞,也只有面对张小玉时还能像个孩子,面对其它几位红颜时态度完全相反,他要像强者一样成为她们的依靠。
“你啊……怎么那么肉麻,多大的人了!”张小玉感慨着岁月无情,曾几何时,两人相遇在京城的街头,又几何时,两人在这栋房子里留下了美好的故事。
“你不喜欢吗?”
“喜欢,为了喜欢……我付出了多少?”
“后悔了?”
“嗯,十分后悔,被你绑架一生,你说该不该悔?”
“如果我说下辈子还绑架你,你怎么办?”
“下辈子我的腿还等着你来分开……”张小玉拍着张鹏飞的胸口:“行了,都老夫老妻了,不说这话,我们谈谈正事。”
张鹏飞暂时收起撩拨的心思,靠在沙发上说道:“说说吧,张省长为什么突然来到我省?”
“为了第一化工,我想同你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就你自己来的?”
“大部队明天才到,我找借口说有事,就提前过来了。”
张鹏飞心中一阵感动,说道:“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嗯,要不然我才不会冒险呢!”
“以后还是少做这种事,下次想我了,我们去京城见面,知道吗?”
“可是人家忍不了啊,难不成找别的男人?”
两人说着说着又开始打情骂俏,哪有半点高级干部的模样,倒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少男少女。
张鹏飞抚摸着她的长发,说:“你要是这么说,以后想我了,宁可这个省长不当了,我也飞过去见你。”
“别这么说,我开玩笑呢!”张小玉心里暖洋洋的,手指轻轻触摸着他的胸口说:“全国人民需要你呢,我不想成为全国人民的罪人,更不想让刘家恨我一辈子。”无论张鹏飞说的是真话,还是哄她开心的假话,听起来都令她感动。
“小玉,你刚才提到第一化工……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鹏飞好奇地问道,张小玉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楚。
“你听说过辽东省的华星化工集团没有?”
“华星不是辽东石化的合作伙伴吗?好像是辽东省最大的化工私企吧?”
“没错,华星现在与辽东想新引进一个项目,能够节约成本,但还需要另外一家公司的厂房生产合作,所以……”
“我明白了,你们想兼并平城第一化工?”
“别说得那么难听,只是合作收购第一化工的部分股份,三大集团将重新注资成立新的联合化工股份有限公司。为了让你们同意,新公司就在第一化工内部组建,这不正与你们的国企改革方案吻合吗?”
张鹏飞兴奋道:“这个想法很好,你怎么知道第一化工现在有难处?”
“不是我知道的,而是华星的老总感觉第一化工很有发展潜力,他同辽东石化商量后就找到了我,你别忘了我不但是辽东的常务副省长,更是双林省的老干部!”
张鹏飞原本对第一化工的未来有些担心,正如秦朝勇说的那样,出现了姜久生被打死事件,第一化工的改制将很难,现在有人主动提出成立联合股份公司,这真是雪中送炭。他握着张小玉的手说:“合作的事情私下里我们就不谈了,公事公办,我们先吃饭,然后再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好不好?”
“吃完饭……我要洗鸳鸯浴,怎么样?”张小玉坐在张鹏飞的腿上扭动着臀部。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张鹏飞被张小玉的臀部压得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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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当张小玉准备在厨房洗碗时,张鹏飞就从后面扑上来,将她拦腰抱起,坏笑道:“宝贝,先让我给你洗洗吧……”
张小玉发现张鹏飞将自己抱到了卧室,连忙挣扎道:“先洗澡吧……”
“先做……再洗澡,我喜欢闻你身上最真实的味道……”
“你不怕骚吗?”张小玉拍着胸口,娇嗔地地厥起丰润的唇。
张鹏飞将张小玉放在地板上,拉开她的手,望着她胸前的**,邪邪地笑道:“就喜欢你的骚味!”
张小玉不再控制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还没有等张鹏飞反应过来,香甜的丰唇立刻将他的嘴巴牢牢堵住了,胸涌的波涛紧紧压在他的身上,张鹏飞能清晰地感觉到张小玉的心怦怦乱跳。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话很直白。在那一瞬间,张鹏飞体会到了一种偷情的快感,那是在陈雅身上无法体会到的。
张小玉像一条响尾蛇一般缠在了张鹏飞的脖子上,左腿踮起了脚尖,细长的右腿翘起来,麻利地做了一个踢腿动作,房门应声关了,张小玉的右腿顺势勾在了张鹏飞的腰部。 张鹏飞任由张小玉的嘴巴在脸上小鸡啄米般游荡,索性将手沿着张小玉翘起的腿,从小腿一路抚摸下去,缓缓地搓捻了几下细细的绒毛,慢慢探向那温暖潮湿的地方。 张小玉开始喘着粗气,胸脯随着张鹏飞手的幅度上下起伏,嘴里哼哼叽叽的听不出来是快乐还是难受,绒毛深处已经奇痒无比,洪水泛滥,她的手在张鹏飞的衣服里乱抓,长长的手指甲轻轻地划过他的背,身体越贴越紧,把张鹏飞的小兄弟咯得发疼。 张鹏飞将张小玉抱起轻轻抛向大床,人体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悠然降落在床的正中央,张小玉四肢摊开放肆地娇笑,随着张鹏飞麻利的脱着她身上的衣物,手脚身体不断地摆出了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让张鹏飞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种天生**,不知要迷得多少男人神魂颠倒。等到***头褪到了脚跟,张小玉小腿用力一弹,***像箭一般飞到了张鹏飞的头顶,霎时张鹏飞眼前出现了红色的光芒,张小玉那白皙光滑的胸、细腻修长的腿和一团黑色微卷的绒毛,都镀了一层柔和的红色,显得暧昧迷人。 张鹏飞三下两下将自己褪得一干二净,趴下来舔着她粉滑的耳垂、小巧的嘴,嘴顺着锁骨下来**了胸前的两颗樱桃,贪婪地吮吸着。张小玉紧绷着身体,平坦光滑的小腹此起彼伏,双手握住了张鹏飞的肩头,身体蛇一般地扭曲着。张鹏飞的手一直没有闲着,在她的大腿内侧滑进滑出,弄她娇嗔呻吟不止,腰臀不断地弓起。 张小玉再也按耐不住了,她举起双腿夹紧张鹏飞,声音颤抖地说:“大宝贝,我受不了,求你进来吧……” 张鹏飞的死打烂缠终于听到了她柔媚的渴求,但是他并没有急于马上射门,而是像个优秀的前锋一样盘球,在她湿露露的球门口禁区附近来回冲撞,浑身躁热的张小玉不满地抬起了头,上半身坐了起来,兴奋潮红的脸望向张鹏飞,小手摸向他双腿间的球,气若游丝地哀求道:“宝贝,你要弄死我了。都空门了了,你来呀……快来呀……”
张小玉荡人的声音终于激发了张鹏飞,他贴住张小玉的双腿,两手抓住那雪白的山峰,狠狠将巍然挺立的身下之物向前一推直刺花心。张小玉发出一阵销魂的尖叫,随即双腿架在张鹏飞的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的身上,像一只灵活的发情的母猴。 一阵激烈的撞击声伴随着女人快乐的尖叫声,房间里终于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潮湿温暖的味道搅合在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流淌。 强悍的女人一旦被男人在床上征服,就像一匹听话的母马,顺从地任由主人骑在身上。张小玉香汗淋漓,面色红润,亲口替张鹏飞点燃了一支香烟,精巧的下巴支在张鹏飞的胸口,小手伸下去玩弄着那已经疲软的小英雄说:“小坏蛋,下次不让你进来了!” 张鹏飞浑身上下汗流浃背,戏谑的问道:“不是你求我射门的吗?” “哼,人家射完就出去,可你进来就是不射,折磨人!”
“那你的意思是进来就射?”张鹏飞坏笑道:“你下面都决堤了,我要是进门就射,你发洪水淹到楼下怎么办?”
张小玉不好意思地笑了,感觉身下湿湿的,说道:“床单湿了,一会儿换张。”张鹏飞捏着她的胸前雪峰,说:“这种骚味不是挺好的?”
“讨厌!”张小玉翻过来压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身上滑滑的布满了汗水,她说:“去泡个澡吧,这样身上不舒服。”
张鹏飞没有说话,身上确实不太舒服,连抱起她两人赤身走进了浴室。然而,当两具**的身体重叠在浴缸里的时候,可就不是泡澡那么简单了,很自为地发生了二次大战,最后“日德投降”。
浴缸了水花翻腾,热火朝天,张小玉成了一条水蛇,用柔软的肢体缠绕住张鹏飞,利用水的浮力,化解了张鹏飞有力的冲击,噼啪的水声和溅起的水花,伴随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和激烈的碰撞,演绎了一场声情并茂的**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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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辽东省政府工作组突然造访双林省,由常务副省长张小玉带队。这个消息令双林省委很吃惊,虽然辽东省工作组提前打了招呼,但是到来的速度快得令人生疑。当然,他们没有人知道,张省长已经接待过工作组的领队张小玉副省长了,而且接待任务完成的相当出色,令张小玉副省长十分满意,长久回味。
见面会上,当张鹏飞看到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式西装,正襟危坐的张小玉时,就不禁想到她赤条条纠缠在自己身上时的沉醉模样,难怪有人说越正式的女人,往往私下里越是**,看来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有谁能够想到这位强势的似乎有些心里阴暗的副省长,在私下里会像风尘女人一样压在张鹏飞腰间上下耸动?甚至在高 潮之后还会将性感的嘴游移到张鹏飞的根部,将那小家伙包裹在口中蠕动着、膨胀着、雄起着。那时的张鹏飞,只感觉自己一点点被吞噬,一点点的往深渊坠下,一点点的兴奋充斥着全身。然后,不得不再和她来一场拉力赛……
“省长,可以开始了。”会议室里,王云杉看到省长有些发呆,连忙提醒了一下。
“哦,”张鹏飞回过神来,嘴角有些湿润,刚才回味之时不小心流出了口水。他赶忙打起精神,尴尬地看向辽东的干部。张小玉发现了张鹏飞溜号,心中偷笑,同时窃喜,看来自己对这个小坏蛋还有杀伤力,这不得不令她自豪和放心。
今天只是见面会,大家只不过客套一翻,只是稍微提了提公事,具体想法并没有谈到。大家都清楚,这需要今后详谈。今天的会议双方只是交交底,谈谈对第一化工未来的改制想法,同时张小玉也代表辽东方面简单说了说辽东发展化工的计划。
在会议上,陪同的秦朝勇才知道辽东代表团访问的目的,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这笔买卖合作的成功率。见面会结束后,双林省委省政府为来访的辽东客人准备了盛大的晚宴,马中华亲自出席。这便是职位高低决定的了,以马中华的身份,如果在见面会上就露面,显得有点屈尊。但晚宴就不同了,这显得随意一些,马中华刚好露面表示一下对客人的欢迎意思。
马中华听说了张小玉此行的目的,在酒桌上就没有半分客气,眯着眼睛笑道:“小玉省长,你这是带领辽东企业扩展业务来啦!”
张小玉微微一笑,不留情面地笑道:“马书记,您错了,不是辽东企业到双林省扩展业务,而是辽东企业帮助双林省国企的发展。”
马中华的笑容僵住,有些不满地说:“双林省国企自主发展,正在发生变革,还不需要外省帮助吧?”说着话看向张鹏飞,他那意思你的胳膊肘可不能向外拐啊!
张鹏飞没应声,张小玉接着说道:“马书记,您这话可就不对了,难道双林省是一个孤立的世界?我们辽东近几年发展很快,就是多靠外界的帮忙,这才坐稳了东北经济第一的位子,呵呵……我可不敢说不需要外省的帮助,相反,辽东省内的外省企业有很多呢!不过当他们进驻辽东后也就成为了辽东的企业,我们何乐而不为?”
马中华无言以对,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有想到张小玉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一时间忽略了张小玉的背景,她不是双林省干部,身份高贵,从小就习惯了别人看她的脸色,自然不在乎马中华的感受。
张鹏飞见差不多了,便笑道:“小玉省长,马书记不是这个意思,他刚才开玩笑呢。”
“我也是开玩笑呢!”张小玉微微一笑,举杯说:“马书记,我性格直,如果话中有不妥之处,还忘您别放在心上啊!”
“呵呵……怎么会啊,说说笑笑才热闹嘛!”马中华免强挤出一丝笑容,相比于张小玉的灵活机动,他就有些古板了。
马元宏也感觉马中华刚才的话有**份,补救道:“合作才能发展,小玉省长说得很对,辽东与双林都是工业大省,有着很多共同之处,今后肯定少不了相互扶持。”
张小玉点点头,笑道:“马部长这话说得对,要不然我也不会信心满满地赶过来。”
“小玉省长,你对第一化工很感兴趣?”马中华拉着脸皮问道。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省内的化工企业寻求合作,想搞创新,所以就想到了第一化工,正巧第一化工近来碰到点麻烦,所以我就带着企业过来,也是牵线搭桥,具体的工作,辽东省政府不会参与,我们只负责本省的企业,对合作项目进行一定的监督。”
见张小玉把话说得很明白,马中华微笑道:“是啊,企业之间的事情,政府还是不要过多的参与。我很欢迎本省的企业同辽东的企业合作,共谋发展嘛!第一化工是我省第一大化工企业,资力雄厚,很有发展潜能。”
“马书记,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谈。”张鹏飞适时插话道。
马中华终于将刚才的失误给圆了过来,借着张鹏飞给他的台阶,马上说:“是啊,玩笑也开完了,咱们的晚宴也要进入正题了,下面开始啊……一人说一个笑话助兴,谁要是说的不好,自罚一杯!”
张鹏飞不由得叹气,官场中的段子文化害人不浅,马中华很好这一口,无论桌上是男干部还是女干部,他都喜欢搞这一套。那些被幽默、诙谐包装下的黄色笑话,有时候很令一些女干部无地自容……………………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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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富二代刘海瑞进入榆阳市煤炭局,机智幽默的他为了前程,左右逢源八面玲珑。逢缘洽谈,从正局张淑芬,出纳文茜,文员张小燕,第一秘书李菲菲,勤杂工张芬芬,临时工少妇白玲,煤老板任兰及其女儿任婷……皆成为他的官路红颜,面对美女如云,他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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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省国企改革工作小组与辽东来访工作组的第一次接洽很成功,双方只通过一次详谈,基本上就确立了合作方向,三方企业代表也有着浓厚的合作意向,特别是平城第一化工集团,当他们得知新成立的联合公司还在第一化工的厂房生产时,更是喜出望外。
根据谈判意向,辽东星华化工集团、辽东石化公司分别出资收购第一化工的股份,为第一化工注入资金后,由双林省委派遣一位联合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星华公司安排一位总经理,石化方面再安排一位副总经理,联合第一化工方面的高层干部组成决策层,最终由三人控制联合公司的未来发展走向。现在还没有确定的就是两家辽东企业收购的股份比例。
对于注入的资金,第一化工方面卖出的股份多少,马中华颇有微词。按照他的想法,第一化工集团在重组后一定要成为大股东,但是张鹏飞几人表示反对,因为如果第一化工集团仍然是大股东,那就是换汤不换药的做法。国企改革,为的就是利用私企的管理能力提高国企的战斗力,如果第一化工还是大股东,那么私企还能驾驭吗?
当然,在这个问题上,马中华也不会过于较真,他很清楚第一化工现在出了问题,他还要帮助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所以在第一化工的问题上面就要做出一定的妥协。张鹏飞甚至怀疑这是马中华的计策,他想利用第一化工集团,同样让张鹏飞在第一农机的问题上面让步。双方都是同样的心思。
双方领导层确定了意向书后,按照之前的原则,都将不会干涉以后的具体工作,由三家企业自行协商。张小玉圆满完成了牵线任务,会议结束后,她走在张鹏飞、秦朝勇身边笑道:“我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希望以后合作愉快吧,我很希望辽东能与双林加深合作。无论如何,我们辽东很愿意与多省合作,呵呵……”
张鹏飞微微一笑,他知道张小玉还在暗讽马中华,便没有说话。
秦朝勇说:“张省长,我们同样需要合作,双林省政府欢迎辽东的同志!”言下之意,省委可不代表是我们省政府的意见。
张小玉微微一笑,说:“多谢秦省长。”
正事谈完了,张鹏飞私毫没有避讳和张小玉的私人关系,笑道:“姐,多久没见干爸了?”
“有些日子了,老头子最近忙得很,听说在谈迪斯尼的项目,很有希望引进。”张小玉回答道,其实他很明白张鹏飞在众人面前提起私事,也是一种避嫌。所有人都明白张鹏飞同张小玉关系要好,张鹏飞这是在众人面前有意点明张耀东是他“干爹”的事情,这样一来,他与张小玉亲密一些也很正常了。
果然,当身后的那些中层干部听到张鹏飞提到“干爸”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怪不得感觉张省长和张小玉举止亲密,原来人家那是“姐弟情深”啊。
秦朝勇在一旁说:“耀东书记是要上中央的大领导,忙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现在还很怀念当初在他手下工作时的情景啊,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张小玉优雅一笑,说:“秦省长,您这么说可是会让某人不高兴的哦!”说着目光扫向了张鹏飞。
秦朝勇大笑,说:“省长是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张鹏飞点点头,说:“当年我还是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那时候见到老头子双腿都打颤啊!”
“这应该就是领袖气质啊,老领导还有更上一层楼的精力!”
张小玉说:“哎,我到希望他早点退休,年纪也不小了,安享晚年多好啊。”
“小玉,你这就是与全国人民做对喽!”
众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会场,用过午饭,张鹏飞独自送张小玉回房间。人家是干姐弟,又是世交,外人也就没有跟着,知趣地先告退了。
………………………………………………………………………………
另一方面,马中华、马元宏正在与李四维谈话。
有些话马中华不方便说,那就由马元宏来讲了。他说:“李总,这次四维集团不光彩的退出了第一化工,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情绪,目光要放远一些,在接下来的股份清算中,一定要配合国资委啊,争取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李四维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马部长,您放心吧,我李四维做生意赚钱不假,但是也不会拿集团的声誉开玩笑。在第一化工集团的事件上栽了跟头,我并不怪那些职工,现在想来,姜久生的管理确实有点严厉,我已经吸取了教训。接下来的股份清算中,我完全配合国资委。”
“嗯,四维啊,你没有让我失望。”马中华点点头,“第一化工的事也就这样了,你要把全部心思放在第一农机上面,这块蛋糕可是更大啊!”
“马书记,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李总,资金方面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退出第一化工之后我会得到一定的现金,同时此次去美国已经得到了一家银行的支持。”
“嗯,四维办事很有章法。”马中华微笑道:“姜久生的家属安顿好了?”
“按您的意思,集团给了他家人一笔抚恤金,我相信她妻子不会闹事的。”
马元宏也笑了,说:“李总很会办事啊!”
“我这也是不想给省委添麻烦,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李四维很客气地说着。
“四维啊,你的这个态度还是不错的。第一化工事件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吧。当然,总的算起来,你也没有亏嘛!这些年你在第一化工集团身上可是得到了不少好处啊!”马中华适时地敲打着,他可不想让李四维感觉自己欠了他什么。
李四维面无表情地点头,说:“我确实在第一化工集团上面用了很多的心血,我所得到的都是我付出的。”
马元宏暗想这个李四维表面上恭恭敬敬,其实内心好像并没有把马中华太当回事。
马中华没理李四维的话,而是说:“省委给了你足够的支持,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你要尊重省政府的领导,多与那边谈谈,第一农机的具体工作还是那边在主持嘛!”
“请马书记放心,我会的。”
“嗯,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和马部长谈。”
“好的,”李四维起身道了再见,离开了办公室。
马元宏盯着李四维的背影好久,默默地抽出了一支烟。
“元宏,你有想法吧?”马中华太了解马元宏的个性了,瞧他这样,就明白他有话想说。
“马书记,这个人真的可信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不相任他的能力?”
“不是,相反,我感觉此人太聪明了,智商很高,越是如此越是让我无法相信。”马元宏满脸的忧虑,他们已经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四维集团,如果第一农机收购成功,并且得到发展,他与马中华就会松了一口气, 反之……后果不勘设想。
马中华摇摇头,说:“这个人确实有点小聪明,我相信聪明人,他不会害自己。”
“好吧,那就听您的。”马元宏点点头。
马中华望向马元宏,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马元宏问道:“马书记,你同孙艳蓉说了没有?”
“她会努力的。”
“希望可以成功。”马元宏靠在沙发上,感觉身体很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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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把“姐姐”张小玉送回房间,两人马上就变成了另一翻光景。张小玉坐在张鹏飞的怀中,张鹏飞抚摸着她的胸部,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小玉,能留下几天吗?”
“不行,我明天就要赶回去,省里还有很多事,多亏这次利用公事,要不然哪有时间跑出来。”
张鹏飞长叹一声,说道:“难道只有等到我们退休了才能天天在一起?”
“天天在一起?”张不玉拍了一下张鹏飞的头,苦笑道:“你做什么美梦呢,我们几个……可以天天在一起吗?”
张鹏飞有些尴尬,说:“那个……你们都认识了,我想……会没事的。”
“哼,你那么多情人,到时候用刀把你切开平分?”
张鹏飞没理她的醋意,闭上眼睛畅想着今后的生活,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呢?在一处独立的小院中,自己同红颜知己们共同生活在一起……
“喂,我发现楠楠好像变漂亮了呢!”张小玉拉着张鹏飞的手说道。
“胡说八道,不老就不错了,怎么会变漂亮!”张鹏飞心虚地说道。
“真的啊,我看她脸色很好,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们都是过来人了,这点事还不懂?瞧她那胸部挺挺的,要是没有男人……”
“行了,别乱说话,楠姐身边哪来的男人。”张鹏飞不安地说道。
“你不是男人吗?”
“小玉,我们之间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我和她……”
“行了,懒得听你的解释,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懒得管你了!”
张鹏飞头皮发麻,搂紧她的身体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与郝楠楠之间的情感与其它人都不同,复杂得难以解释清楚。
张小玉见他不说话了,拍着他的脸说:“鹏飞,你要注意身体。”
“我没事的,那天晚上……不是很强?”张鹏飞坏笑着摸索着她的双腿。
张小玉刚要说话,房门就被敲响了,把两人吓了一跳,谁这么不开眼呢?张鹏飞没动地方,张小玉起身开门,郝楠楠笑嘻嘻地出现在门口。
“楠楠,你怎么来了?”
“怕你一个人无聊,就过来陪……”郝楠楠惊讶地看到了张鹏飞,笑道:“哟,省长也在啊!”
张鹏飞翻着白眼,气道:“你装什么装!”
“楠楠,你坏死了!”张小玉拉着郝楠楠的手,她明知张鹏飞在这边还有意说不知道。
“呵呵,打扰了?”郝楠楠含笑坐下,妩媚地看向张鹏飞,眼里满是春意。
张小玉看着郝楠楠的眼神,心里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禁不住长叹一声,说道:“楠楠,说实话吧……你过来是见我还是见他?”
郝楠楠不好意思地笑,脸竟然羞涩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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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当张鹏飞与张小玉举行“告别之礼”时,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也在同他们做着同样的事情。
在一套两居室的小房里,室内亮着温欣的灯光,一个赤身**、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骑在男人的身上抱怨道:“怎么还不行,你这是怎么了!”
中年男子正是张建涛,而身上的女人是同他保持了二十几年关系的老情人。
“你再用力吸,一会儿就行了。”张建涛望着身下的女人,抚摸着她湿润的嘴唇,稍微有些歉意。
“老东西,进入状态真慢!”女人吸得累了,索性盘腿坐在了他的腰上,利用私处的摩擦调动着他的快感,想让那东西快些坚挺。
张建涛渐渐有了反应,抬头望着女人那张诱人的脸,身体终于亢奋了。女人虽然到了中年,但是脸上并没有明显的皱纹,皮肤紧致,特别是双胸仍然饱满高耸,只不过腰间的肥肚腩稍微影响美观。不过张建涛最喜欢的就是这肥肚腩,耀武扬威之时,双手捏着她的肥肉别有一翻快感。
“好了,”女人感觉到下面的物体跳了起来,赶紧抬起**再次坐下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怪叫,女人舒服一下,卖力地动起来,可是还不到一分钟,她就看到张建涛仿佛被冷水激了一下似的,抱紧她睁大眼睛腰部动了动。同时,女人就感觉体内的东西马上软了下来,那种刺激消失了,紧随而来的是一种热辣的感觉。
“哎,你是怎么搞的,好不容易起来了,这么快就不行了!”女人烦燥地翻身倒在一旁,满脸的怒意,正在兴头上马上就要高 潮了,没想到张建涛在这关键时刻不行了,也难免她生气。
张建涛不好意思地爬起来,说:“好久没做过了,太激动……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厉害了!”
“这辈子也没见你多么厉害过!”女人哼了一声,扯出纸巾伸到下面擦了擦,将脏物扔到了一旁。
“好了,别闹,先让我抱一会儿。”张建涛搂着她的身体,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
女人回过身体,试探地问道:“老张,你真的不想再和马书记来往了?”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马书记怎么也是一把手,你原本就是他的人,张鹏飞能完全相信你吗?”
“你别忘了小妍的事情!”张建涛恼怒地说:“你们女人啊……这么快就忘记疼了?他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小妍……这事能算吗?”张建涛坐了起来,扳着女人的脸:“老马是不是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女人也不高兴了,坐起来盯着张建涛的眼睛。
“我疑神疑鬼?”张建涛愤怒地捏着女人的下巴,“你忘了?”
“你为什么总提那件事?都说了我不是有意的!我们那天喝多了,马书记不是那种人!”女人推开张建涛的手,满脸悲伤地哭诉着。
“马书记确实不是那种人,我也相信他喝醉了,可是你呢?”张建涛一想起那件事,心里的愤慨就无处发泄。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我跟了你二十多年,得到了什么?你好意思这么说我?老娘我是犯贱,我是**,可是对你一心一意!”女人趴在床上痛哭:“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总提那件事,我……我只是想保住驻京办的位子,如果你有能力,我用得着那么做吗?我……”
女人的话刺痛了张建涛,他将女人抱起来,擦着她的泪脸说:“对,是我没用,我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我恨我自己,可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就像狗一样跟在别人的身后,外人感觉我很光鲜,其实我就是一条狗!”
“建涛,你别这么说,”女人伸手挡住他的嘴,“我不该这么说的,其实……我也很后悔,可是事件已经发生了,我努力忘记那件事,你就不能忘记吗?”
“其实……我不是怪你,我是恨自己,我知道你对我的心,这些年你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张建涛痛苦地搂着女人,眼角也湿润了。
“好了,别说这件事了,我们谈正事。”女人将话题转回来,“我觉得你还是跟着马书记走才有希望。”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张建涛恼怒地摇着头。
“亲爱的,我这是为了你好。”
“完了,不可能了,我不和能再和老马好下去了,他也不会相信我!”
“不,他会相信你的,”女人靠在张建涛的胸口,“因为他还需要你。”
张建涛一瞬间振动了,他仿佛猜到了什么,低头盯着女人,问道:“是不是他找了你?”
“我……”女人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说:“他想把我调回来!”
“哼,这个老不要脸的,他这是交换条件吗?”
“建涛,我这个驻京办主任再干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你愿意我整天像个公关小姐一样四处跑关系吗?这些年……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那些部委的领导总是占我便宜,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张建涛心中一紧,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建涛,你再替我想想好不好?”女人摇晃着张建涛的手臂,“省委办公厅主任,你说多么好的位子?”
“你就是一个官迷!”张建涛气道:“省委办公厅怎么了,我们永远都是听别人的,在哪干不都一样?”
“不一样,我还年轻,为什么不争取?”
“可是……我不想你离他那么近!”
“你怕什么?难道你还担心那样的事情发生吗?”
“我是……不想害张省长!”张建涛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建涛,你别忘了是马书记一路提拔你,没有他你算什么?”
“你忘了小妍的事情吗?”
“小妍出事,我也心痛,可这也不能完全怪在马书记的身上,他……”
“好了,别说了,你再说……我就回家!”张建涛起身就要走。
“不……你别走,我回来一次不容易,你再陪陪我……”女人**的身体抱紧了张建涛,她也知道此事要慢慢来,便温柔下来,贴在他耳边说:“我再给你吸一吸,刚才……没过瘾呢!”说完,两只手同时向下摸去。
张建涛长叹一声,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任由女人在自己身上折腾,却一点情趣也没有,满腹心事。
“建涛,我说的那事……你再想想……”女人说完,嘴巴便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只能唔唔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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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辽东客人之后,张鹏飞一行人赶往松江市。经过长达几个月的谈判,素有双林省钢铁摇篮之称的松江钢铁集团终于被美国CER公司成功收购,双方达成共识。
5月28日,双林省政府与CER集团代表、松江钢铁集团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暨CER公司重组松江钢铁集团协议正式签署。张鹏飞、秦朝勇、张建涛、王云杉都领导干部出席了签约仪式,张鹏飞在仪式上致辞。本来还邀请了马中华,但是马中华并没有出席。
一想到之前被打散的松江班子,马中华实在没有兴趣跑来庆祝张鹏飞的胜利。签约仪式由省政府秘书长张建涛主持,原本口才出众的张建涛竟然在主持仪式时破天荒地出现了拿稿忘词,甚至中途莫明其妙停顿的意外事件。张建涛糟糕的表现令众人不解,张鹏飞来时就发现张建涛有些不对头。近来他刚刚从侄女张妍受伤一事中振作起来,怎么又心事重重了呢?
张鹏飞清楚张建涛过去被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对他一直都很关注,心里暗下决心回省城后找他谈谈。庆祝午宴之后,彭翔趁着休息走进他的房间,汇报了一件事。
听了彭翔的汇报,张鹏飞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难道说张建涛的反常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影响?还没等张鹏飞想清楚,CER公司亚洲区总裁迪奈儿小姐求见,张鹏飞只好将她请进房间。</p>
877黎明之前
877黎明之前</p>
“鹏飞,你看……这个就是那家美国的公司,也是李四维寻找的助手,据说资金雄厚。如果没有此家公司的资金支持,他无法完成对第一农机的收购。”上官燕文交给了张鹏飞一份文件。
张鹏飞放下茶杯,接在手里看了起来,摇头道:“国外的公司……只通过材料看不出什么来。”
“是的,美国的投资公司那么多,如果不是那边有人,很难查到它的根底。”
张鹏飞将文件收起来,说:“我试着调查一下。燕文,你拿这些东西……没引起他的疑心吧?”
“放心吧,这是公司内部文件,高管都可以拿到手,不算太保密。”
“那就好。”张鹏飞点点头,劳累地靠在了沙发上。他从松江回来没有半刻休息,接到上官燕文见面的电话之后就赶了过来。
“他最近与马中华的来往很多,经常见面,还有马元宏。”上官燕文也喝了一口茶,翘起了二郎腿,雪白的小腿从睡裙中露了出来,平添了一些美丽。
“他们最近谈得最多的就是第一农机吧?”
“嗯,我感觉李四维心里很有谱。”上官燕文整理了一下睡裙的上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美人出香汗,呵呵……天气也不算热啊,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张鹏飞笑道。
上官燕文妩媚地望向张鹏飞,笑道:“女人的身体你不懂的,现在正是出汗的季节。”
“什么意思?”张鹏飞还真没有听懂她的话。
“看到你不就热了?”上官燕文脸色一红,痴痴地笑着。
“真的?我就那么大的吸引力?”
“春天了,女人也会发情的。”上官燕文私毫没有避讳地笑了。
张鹏飞也笑,说:“你是怎么想的,不想再找一个伴了?”
上官燕文摇头道:“其实刚出来那阵子,我试着找过,可是发现真心和你过日子的男人太少了,他们要么看上你的身体,只为了一时之快。要么看上你的身份和金钱,我现在的心思也淡了。”
“一个人多没意思啊,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可惜了!”
“你这是在心疼我?”上官燕文眨了眨眼睛。
“嗯,是在心疼你。”张鹏飞微笑点头。
“谢谢,”上官燕文长叹一声,说:“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报复吧,我活了四十几岁,上半辈子玩过的男人并不少,也许耗尽了缘份。”
张鹏飞听着有些感伤,握着她的手说:“话也不能这么说,以前的事情不能完全怪你。”
上官燕文满脸的苦笑,起身道:“不说这个了,我再去给你拿份材料。”
张鹏飞看着上官燕文婀娜的背影,心中不禁唏嘘,好像靠近自己的女人都受到过一些感情的伤害,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上官燕文再次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同时换了身衣服,清凉的小吊带裙,一对**摇摇欲坠。她再次坐在张鹏飞身边,交给他文件的同时笑道:“怎么样,还算性感吧?老了吗?”
张鹏飞摇头,说:“没老,更有丰韵了。”说完低头看文件,原来这是四维集团成立初期的原始财务报表。
上官燕文解释道:“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搞到这东西,看到以后十分惊人,我很不解,四维集团发展了这么多年,可是国内真正赚钱的生意并没有多少,李四维好像把发展的重点放在了国外,每次去国外谈生意没多久就会带回来一笔资金。你想想看,如果他真想在国外接项目发展,为何把总部放在平城?”
“是有疑点啊,难道国外的生意就那么好做?”张鹏飞摇摇头,兴奋地说:“燕文,这份材料太有价值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谢什么,这是我对你的报答。”上官燕文知性地笑了,“你就是我心中的支柱,能把我当成朋友是我的荣幸。”
“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张鹏飞拉着她手,认真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据你所知……李四维干过违法的生意没有?”
“没干过,即使干过我也不知道。”
“很好,也就是说你没有参与他任何的违法事件?”
“是的。”
“那么今后我还可以保你,如果你参与了什么,那现在就要想办法,免得以后牵扯到你。”
上官燕文这才明白张鹏飞原来是在担心自己,感动地说:“你不用担心我,如果我发现有危险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这就对了,千万不要瞒着我。”张鹏飞看了眼手表,外面已经黑了,便说:“抱歉,我不能再陪你了。”
“哎,长夜漫漫……呵呵!”
“注意安全。”张鹏飞站了起来。
“喂,你陪我在这睡一晚上怎么样?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喝喝酒。”上官燕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对不起,我做不到。”张鹏飞毅然拒绝。
“早就知道不行!”上官燕文笑了一下,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临出门前,张鹏飞回身将上官燕文抱在了怀里,温柔地说:“燕文,也许我不能成为你的男人,不过我会是你最好的男朋友,明白吗?”
“明白,你是我最好的男性朋友。”上官燕文抬起头,贴着他的脸,注视了很久,终于大着胆子轻轻吻了下他的脸。
张鹏飞没的拒绝,而是笑道:“这是你第二次亲我了,能成为你的男性朋友……还真占到了不少便宜。”
“呵呵,坏小子!”上官燕文轻轻将他推开:“别贫了,走吧。”她突然发现,同成为他的女人相比,这种相触方式更适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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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上车离开了上官燕文的住处,忙了这一天,他真的太累了,靠在椅背上休息。
彭翔缓缓开了口:“领导,孙艳蓉确实见过马中华。”
“真的?”张鹏飞睁开了眼睛。
“嗯,就在我们去松江的前一天,也就是他与张建涛见面之前。”
张鹏飞深思道:“这么说的话,她是在见到马中华之后才去与张建涛见面的?”
“没错,她和张建涛呆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您的猜测了,他们是情人关系。”
张鹏飞点点头,在平城时他发现张建涛不正常后,彭翔就偷偷向他做了汇报,说驻京办主任孙艳蓉在张建涛陪省长去松江市之前,与张建涛见了一面。当时他还没有来得及多问,就被迪奈儿给缠住了,现在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记得当初张妍受伤时,张鹏飞去医院探望,没想到在医院门口见到了神色匆匆的驻京办主任孙艳蓉。当时张鹏飞就很意外,按理说如果没接到上级的通知,孙艳蓉是不会回到双林省内的。如果说孙艳蓉想探望张妍,也没必要偷偷摸摸,除非他想掩饰什么。
从那时候开始,张鹏飞就怀疑孙艳蓉与张建涛之间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事后他安排彭翔盯着孙艳蓉,彭翔就联系了徐志国,告诉徐志国派人在京城“照顾”一下孙艳蓉。这次孙艳蓉从京城回到双林省分别与马中华、张建涛见面,彭翔知道消息后马上向张鹏飞汇报,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孙艳蓉真的会与张建涛整个晚上呆在一起。事后回想,他很佩服张鹏飞的判断能力。
“情人关系?”张鹏飞自言自语地笑了,以孙艳蓉那**的本性以及在双林省官场的口碑,不是没有可能。
“张秘书长还挺有艳福!”彭翔也笑了,他陪同领导多次进京,每次看到孙艳蓉,都感觉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有些骚媚,那时的他还没有结婚呢,当然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入非非。
张鹏飞抬手拍了下彭翔的脑袋,说:“别乱想,你可都是结婚的人了!”
彭翔摸着脑门,说:“老实说当年没结婚时,有次陪您进京,晚上做梦还真梦到她了呢!”
“哟,那第二天晚上是不是换了条N裤?”张鹏飞哈哈大笑。
彭翔也大笑,说:“省长,难道这个女人和马中华还有关系?”
“这不可能,马中华虽然人品不好,但是在有些问题上还是很正派的,都说他不近女色。”
“是不近女色还是不禁女色?”彭翔结完婚之后,经过冰冰的调教,话多了一点,他说:“其实女色对于男人而言,有时候是无法抗拒的。”
“哟,你还挺有道理!”张鹏飞收起笑容,正色道:“我现在就是不明白马中华找她能有什么事!如果是公事,我应该能知道,我不知道的……那肯定是私事!”
彭翔帮忙分析道:“会不会是张秘书长知道情妇同马中华见面,所以心情不好,才导致这几天的失常?”
“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以我对张建涛的了解,还不至于将他打击成这样,更何况我想他比我们了解孙艳蓉的脾性。”张鹏飞抓了抓头皮,感觉有些想不通。
“也对,”彭翔认可了张鹏飞的分析,又猜到:“那会不会是马中华想让孙艳蓉做什么事,然后孙艳蓉就去找了张建涛?”
张鹏飞脑子一闪,拍着彭翔的肩膀说:“可能是孙艳蓉做不到的事情,他就去找张建涛帮忙,他就很为难?”
“我感觉这个分析是合理的。”
张鹏飞点点头,看了眼手表,说:“时间能赶上吧,老妖到了没有?”
彭翔笑道:“放心吧,他到了就让他等一会儿。”
张鹏飞答应一声,不再谈论张建涛的话题,靠在椅背上抓紧时间休息。他急急忙忙离开上官燕文的家中是为了与徐志国见面。徐志国的调查有了进展,特意赶来向他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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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国一身黑色皮夹克,很有电影中黑道大哥的感觉。看到张鹏飞走进包厢,他马上站了起来。张鹏飞拉着他坐下,说:“都老熟人了,咱们不兴这个,你坐你的,给我倒杯水好了。”
徐志国依言给领导倒了杯茶,说道:“我托关系找了一家美国的私家侦探,让他们去调查那家医院,结果一无所获,能确定的消息就是李四维确实多次在这家医院做过整形手术,但是没有拿到他以前的相片,医院是美国的权威机构,非常专业,对顾客的身份消息严格保密。”
“没有别的办法了?”张鹏飞的眉头皱了起来。
“老大,我找的可是美国最好的私家侦探,连他们都没有办法,可见这家医院……”
张鹏飞点点头,又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他的哈佛大学博士生的身份是假的。”
“哦,他没在哈佛上过学?”
“可以说他把这个假文聘掩饰的天衣无缝,通过调查发现,他当年找到了哈佛的一位经济学博士生导师,然后花了重金……”
“我懂了,买来的文凭。”
“这还不算,”徐志国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他曾经公开在国内表示,之所以热心于慈善事业,那是因为他就是孤儿,无父无母,从小受到了国家的扶养,长大之后就想报恩于国家和曾经帮助他的人。”
“没错,他在媒体上确实这样说的。”
“可是我调查了他所说的那家京城福利院,他根本就没有在那里生活过,他的身份都是假的。”
“这到是有点意思,”张鹏飞皱着眉头,“那他到底出生在哪里呢?总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徐志国笑道:“当然不是,他又不是孙武空,只要知道他不是孤儿就好办,我的人还在调查,他的户口出身地在京城,虽然没有生活在福利院,但是却与福利院有过关系,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张鹏飞点点头,说:“你找的那家美国私家侦探,安全吧?”
“您放心,不是由我出面找的,而且美国的私家侦探十分专业,即使查也查不到我身上。”
“那就好。志国,你说就没有办法查到他的原始面目了吗?”
徐志国低头想了想,说:“想从那家医院调查,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美国的医院是很讲职业道德,拿钱也没用,人家又不缺钱。我想除了那家医院的老板,无人能查到顾客的材料了。”
“看来只能从他的根调查了。”张鹏飞无奈地说道。
“哎……”彭翔仿佛想到了什么,猛拍了下大腿,笑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把医院买下来啊,只要医院属于我们了,那么……”
“呵呵,你小子做梦呢?”徐志国笑着打断彭翔的话:“你知道那家医院市值多少?就是把我的整个公司卖了都顶不上人家的一个专利技术啊!”
张鹏飞却没有笑,很认真地看向徐志国,说:“不,小彭的想法很有道理,医院可以买,不一定非要你来买吧?”
徐志国还是没反应过来,皱眉道:“那如果换成了别人……”
彭翔笑了,说:“老妖,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忘记梅小姐了?忘记刘小姐了?忘记梅姨了?”
“哎呀,瞧我这脑子!”徐志国狠狠地拍了下脑门,苦笑道:“以这几位的能力当然是完全可以了!”
“这事交给我吧,我给子婷打声招呼,让他找找梅姨。”
徐志国很清楚张鹏飞背后财团的实力,说:“这样就容易多了!”
张鹏飞从包中掏出两份文件,说:“志国,这里有两份材料,一份是四维集团成立初期的账目表,应该能从中发现一些情况;另外一份是四维集团合作伙伴,一家投资机构,你调查一下那家公司。”
“这些都好办。”徐志国小心地装进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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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没有想到,还没等他与张建涛谈话,孙艳蓉却找上门来了。这天早晨,孙勉开门报告说驻京办主任孙艳蓉找省长,提前并没有预约。张鹏飞几乎不暇思索就同意了与孙艳蓉见面。
孙艳蓉一身正装,喜气洋洋地走进来,刚进门就说:“省长,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孙主任,请坐吧。”张鹏飞指了指座位。
孙艳蓉含笑点头,说:“谢谢省长。”
孙勉奉上茶水,待他退了出去。张鹏飞问道:“孙主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省长,主要就是向您汇报一下驻京办的近期工作。我这次回来就是向省委、省政府述职的,昨天见过了马书记,今天也来见您。”孙艳蓉低水不漏地说道。
“呵呵,向马书记汇报过就行了嘛,不用再和我说什么。”张鹏飞很大度地说道。
“那怎么行呢,您是省长,我还要听您的指视呢!”
“好吧,你说我听着。”张鹏飞放下手中的文件,显得很重视。
孙艳蓉正襟危坐,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认真地汇报着驻京办最近的工作,笼统地概括起来,无非是一些政绩性的表述。孙艳蓉汇报了半个小时,然后抬头笑道:“省长,我们的工作就是这么多,这是我准备好的详细材料,您有时间可以看看。”
“哦,艳蓉主任真是心细的人啊!”张鹏飞微笑着将文件接到手里。
“呵呵,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孙艳蓉又坐了一会儿,起身道:“省长,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您忙着吧,我不打扰了。”
“嗯,孙主任慢走。”
孙艳蓉走后,张鹏飞低头看了眼她送上来的工作报告,心中奇怪,孙艳蓉怎么搞起了这一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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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艳蓉刚走到楼下,凶迎面就碰到了张建涛。张建涛气急败坏地四处扫了一眼,没发现别人,气愤道:“孙主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孙艳蓉没应声,跟着张建涛进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张建涛将门用脚给关上了,回身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想干什么?”
“我来找省长汇报工作,怎么了?”
“你一个小小的破驻京办主任,有什么好汇报的?”张建涛气得差点跳起来。
“好了,你小点声,小心被外人听到。”孙艳蓉上前拉了一把张建涛,微笑道:“我也是想在省长面前留下一个工作勤奋的好印象。”
“哼!”张建涛冷笑一声,又怎么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没升职呢,就开始搞自我宣传了?你这么做很危险!你以为张省长是什么人,你这点小伎俩他能不懂?”
孙艳蓉也有点后悔,感觉自己冒失了,听张建涛这么一说,更担心了,紧张地说:“老张,我……我也是一时心急,我……”
“我告诉你,以后小心点,别让马中华把你给害了!”
“我说的那事……”
“行了,你先走吧,在我这里呆久了影响不好!”张建涛背过身去,怒气未消。
孙艳蓉不好再说话,只能利用自身的优点,贴上来胸乳压着他的后背,说:“老张,我明天才回京,今天晚上……你过来啊?”
“再说吧。”
“我弄了一些药,你懂的……非常管用,晚上过来吧,求你了……”
“晚上再说……”张建涛有点松动了。
孙艳蓉微微一笑,知道有门,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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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坐在办公室里还在想着孙艳蓉,暂时还没有猜透她的用意。正在此时,马中华打来电话,说有事相商。张鹏飞不禁想到,是不是与孙艳蓉有什么关系呢?放下电话之后,他坐了一会儿就赶去了马中华办公室。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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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8官场斗心
878官场斗心</p>
“省长,从松江回来了?”看到张鹏飞走进来,马中华微笑打招呼。
“嗯,”张鹏飞点点头:“昨天夜里回来的。”
“省长辛苦啊!”马中华摆手请了一下。
张鹏飞坐在马中华的对面,懒得和他客气,直接问道:“马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省长,先喝茶杯。”马中华起身拉着张鹏飞坐在了沙发上,显得很随意。
张鹏飞不明白马中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并没有接话。马中华微笑道:“松江钢铁完成了改制,省长功不可没啊!”
“呵呵,这都是老秦他们的功劳,我没有直接参与。”张鹏飞摆摆手。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们有成果也是在你这个省长的领导下嘛!”马中华笑呵呵地说道。
“我也是在省委的领导下。”张鹏飞淡淡地回应道。
“省长,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谈谈孙艳蓉同志的事情。”
“孙艳蓉怎么了?”张鹏飞不动声色地问道。
马中华动了动**,问道:“你觉得这位**志如何?”
“挺好的一位女干部,她刚才还去我办公室汇报工作呢,上交了一份工作报告,呵呵……很细心。”
“哦?”马中华稍感意外,如果他知道孙艳蓉私自去找了张鹏飞,断不会今天就叫张鹏飞过来的,这显得好像是两人早有预谋似的。马中华心里不满,想着如何解释,便说:“这个孙艳蓉,怎么这么急就去找省长跑关系了?”
“哦?”张鹏飞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马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话和你说吧,她昨天来找过我,也是向我汇报了工作,同时说了她心中的请求,想调回省城。我没有答应她,但也没有回决,必竟她这些年的工作有目共睹。没想到她等不及就去找你了,呵呵……当然,我也可以理解。”
张鹏飞明白马中华这么说的用意,他这是想表明他和孙艳蓉之间没有阴谋,也不知道孙艳蓉刚去找了张鹏飞。对于这点,张鹏飞相信马中华不知道孙艳蓉刚去找过自己,否则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召见自己。
张鹏飞点头道:“马书记,您找我就是想谈谈孙艳蓉的职位问题?”
“是的,其实即使她不提,我也有这种想法,这位同志在京城干的时间太久了,工作出色,年纪也不是很大,正当年……适合干工作,完全可以再给她加一些担子。再说驻京办这个位子……总不换人也不好,你说是吧?”
“嗯,您说得有道理,我同意您的想法,您想把她安排在什么部门?”
“我还没有想好,这不找省长商量商量。”
“我觉得以她的工作特点来说,像接待、联络工作应该可以胜利的,或者后勤等等……”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感觉有点屈才。”
“哦,马书记还有其它想法?”
“省长,你觉得像省委办这样的部门如何?”
“省委办?也可以,不过……好像没有空位吧?”
“从良同志的工作很忙,自从老邓退了之后,从良的担子就重了,他多次向我提出想卸掉省委办主任的位子,我一直没有答应,因为没有好的人选……”
张鹏飞暗想马中华到底求孙艳蓉办了什么事情,居然下这么大的本钱。省委办主任虽然同驻京办主任相比都是厅级干部,可是权利却大大不同,而且省委办的位子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马中华见张鹏飞低头不语,便问道:“省长有不同意见?”
张鹏飞摇摇头,说:“马书记,这是省委内部的安排,只要您觉得合适,我没有其它意见。”
“嗯,那我再想想吧。”马中华猜到张鹏飞不会反对,因为两人间有明确的界线。张鹏飞这么做,也是不想他今后参与省政府的“内政”。
“马书记,我先回去了。”
“好吧,再见。”马中华起身握着张鹏飞的手,破天荒地说道:“鹏飞同志,谢谢你对我工作上的支持和理解。”
张鹏飞微笑道:“有话不怕说,有事不怕做。”
“嗯,说得好。”马中华将张鹏飞送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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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回到办公室时,正好快正午了,他让孙勉联系张建涛,省长要与他共进午餐。张建涛接到通知,马上来请省长。张鹏飞微笑道:“今天刚好不忙,想和你唠唠,走吧……先去吃饭。”
虽然张鹏飞对张建涛的态度一如既往,但是张建涛心里却是突突跳着,他总感觉省长找自己吃饭可不像一时的心血来潮。
坐在小食堂的包厢里,张鹏飞亲自从孙勉手里接过酒瓶,替张建涛满上一杯正宗的女儿红,用青梅泡着。这是张小玉过来给张鹏飞拿来的,是江南那边的原产货,有养生的功效。
张鹏飞指着杯中琥珀色的黄酒说:“在我们北方,可是很难喝得上如此正宗的江南老酒啊,你有口福喽!”
“呵呵,多谢省长。”
孙勉知道省长找张建涛有话要谈,便说:“省长,您和秘书长聊着,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嗯,你也去吃饭吧。”张鹏飞挥挥手。
“这酒度数不高,夏天喝最好。”张鹏飞看向张建涛举起酒杯。
“省长,我敬您。”张建涛轻轻同领导碰杯。
张建涛偿了一口,微笑道:“这酒是不错啊,真是难得!”
“吃菜,我真有点饿了。”张鹏飞拿起了筷子,他要是不动第一筷,张建涛是不敢吃的。
“刚才马书记叫我去谈了谈驻京办艳蓉同志的事情。”
“哦,孙主任?她有什么事情?”张建涛装傻道。
“你真不知道?”
张建涛低头不语,张鹏飞接着说道:“孙艳蓉想调回省城,马书记想让他接替从良秘书长省委办公厅主任的位子。”
张建涛微笑道:“您同意了?”
“省委的事情,我不好插手。”张鹏飞直截了当地回答。
张建涛一脸的失望,他真希望张鹏飞能够反驳马中华的提议。
“秘书长啊,”张鹏飞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两天就想找你谈,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明白你肯定有事。说说吧,那天在松江……你是怎么了?”
“我……”张建涛抬起头,满脸愧疚地说:“省长,我也不想那样,可是……”
“秘书长,我相信你的为人,也希望你相信我。其实有些事……我是知道的。”张鹏飞不得不敲打一下。
张建涛心中振惊,身体不由得颤抖了。
张鹏飞接着说道:“秘书长,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我明白你有很大的压力,幸好你的选择没有错,我也希望今后你不会选择错。”
“省长,我……”虽然张鹏飞说得轻瞄淡写,但是每一个字都重重地击在他的心口。张建涛是聪明人,他相信省长如果不是了解到什么,是不会如此暗示他说话的。
“建涛啊,你比我年纪大,官场经验不比我少,有些事……你可要想好啊,我这是对你的劝告。”
“我明白……”张建涛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建涛,我下面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说实话。”张鹏飞见张建涛还是不主动交待,决定再敲打一下。
“省长,您问吧。”张建涛抬起头来。
“张妍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啪”的一声,张建涛手中的筷子滑落到地面上,他呆若木鸡,不可思议地看着张鹏飞,实在无法相信这话是从省长口中问出来的。
“你很吃惊?呵呵……其实我一直在替你隐藏秘密。”张鹏飞像鹰一样的眼睛射向张建涛。
“省长,我……我错了,不该对您隐瞒……”张建涛跪倒在了地上。
“秘书长,你别这样,我没有怪你。”张鹏飞连忙将他扶起来,“我理解你心中的苦。”
“省长,我……”张建涛老泪纵横,委屈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发泄出来了。
“老张,哭过就好了。”张鹏飞同情地说道,并没有劝他,而是自斟自饮。
张建涛哭了好一会儿就不哭了,缓和了一下情绪,对张鹏飞说:“省长,您太厉害了,这件事并没有外人知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张鹏飞说道,“只不过不太确定。”
“小妍确实是我的亲生女儿……”张建涛说出了这个令人振惊的秘密,“想必您应该知道了,她就是我和孙艳蓉的私生女。”他现在明白了,省长一上来就提孙艳蓉,肯定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再瞒着可就危险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张鹏飞拉着张建涛的手,笑道:“谢谢你对我的坦诚,那么下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最近马书记是不是请孙艳蓉办了什么事?”
张建涛点点头,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面对张鹏飞这样聪明的领导,就是一辈子在他手下当狗又能如何。相比之下,他总比马中华更同情自己吧?张建涛一五一十地将马中华借助孙艳蓉,劝他倒戈的事情讲了出来。
张鹏飞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这种事,马书记怎么会找孙艳蓉,这个……”
张建涛长叹一声,说:“省长,说出来不怕您笑话,马书记同孙艳蓉……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张鹏飞站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当然,那件事孙艳蓉全盘向我坦白了,确实不怪马书记,孙艳蓉的性格……有时候就是个婊子,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建涛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想起马中华曾经给他扣绿帽子的事情,他咬破了嘴唇。
“老张,慢慢讲,我们共同分析一下这件事如何解决,才能保住你和孙艳蓉。”
张建涛一听这话稍微放心,也更加深了他对张鹏飞的信任。
张建涛喝了口茶,缓缓说道:“那件事说来话长,马中华刚到任没多久,他有一次去京城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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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涛下班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如约来到了与孙艳蓉的爱巢。孙艳蓉一身性感的蕾丝吊带睡裙,一对饱满的**飘飘荡荡,倚在门口微笑着。孙艳蓉不知道中午的时候省长已经找过张建涛谈话了,更不知道张建涛将他们的情事和盘托出,她打定主意利用美色迷惑张建涛,让他同意马中华的建议。
张建涛看到她如此**地站在门口,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气道:“怎么穿成这样,你还要不要脸了?”
孙艳蓉看到张建涛脸色不善,不敢冲他发火,而是微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进室内,说:“老东西,给你增添一点情趣,不好吗?”
“我没那个心情!”张建涛不耐烦地推开她。
“喂,你今天怎么了,我见你一面不容易,你就这么对我?”孙艳蓉可怜巴巴地坐在张建涛身边,满脸的委屈。
孙艳蓉的媚态令张建涛心动了,他拉着她的手,说:“我这几天心烦,不是针对你的。”
“见到我不许烦!”孙艳蓉抬腿坐在了张建涛的身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上午去见了省长?”
“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说了。”张建涛望着眼前的烈焰红唇,心中激动地跳动着,虽然他痛恨面前女人的**,可是又着迷于她的**。
“老东西,有反应了?今天怎么行了?”孙艳蓉感受到了臀下的异动,脸贴过来,双唇一张便送上了长长的舌吻。
张建涛拥着她香喷喷的身体亢奋不已,双手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捏着那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孙艳蓉很有技巧性地吻着他的脸和耳朵,然后轻轻一推,笑道:“把药吃了。”
“什么药?”张建涛从**中茫然地抬起头来。
孙艳蓉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神秘地拉过旁边的包,从中掏出了两粒蓝色的药丸。张建涛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摇头道:“算了,今天感觉挺好的,不吃了。”
“不吃你个大头鬼,一会儿就不行了!你吃还是不吃?”孙艳蓉盯着张建涛的眼睛,满脸的妩媚,像个撒娇的小娘子。
“好吧,小妖精……越老越骚!”张建涛无奈,只好接过了药丸,然后就着水服下。
“走吧,到床上去,这边地方小……”孙艳蓉满脸的**,牵着张建涛走进了卧室。
半个小时之后,卧室里响起了孙艳蓉的嚎叫。
“啊……啊,老东西,你快喷了吧,我腰受不了了!”
“死东西,今天就让你过……过……”张建涛一时间没忍住,一泄如注。
“宝贝,今天没白来……”孙艳蓉雪白的身体翻倒在床上,身上布满了汗水,很疲乏地分开着双腿。
“骚X!”张建涛伸手拍了拍她的腿间,劳累地倒在了一旁。
孙艳蓉不甘寂寞,搂紧张建涛,说:“哎,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想得怎么样了?省委办主任……你就帮帮我吧。”
“嗯,你可以当省委办主任。”张建涛将孙艳蓉的脸搬过来,摸着她湿润的嘴,说:“不过,计划有变,下面我给你讲讲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这关乎着我们的前程。”
“到底是怎么了?”孙艳蓉捧起张建涛的头,她看到张建涛一脸认真,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省长知道了我们的事。”
“哦……”孙艳蓉无所谓地答应一声,然后感觉不太对,慢慢的……猛然坐了起来,夸张地睁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省长知道了我们的事,更知道小妍是我们的孩子……”张建涛望着她那微微下垂的乳 房,又将她拉回怀里抚摸:“你听我说,张省长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大……”
听着张建涛的诉说,孙艳蓉的脸色越来越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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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放心吧,不过就是一家整形医院嘛,包在我的身上!”手机中传出了梅子婷的娇笑。
张鹏飞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同梅子婷煲电话粥,同时说起了整形医院的事情。
“你也别说的那么容易,我听老妖说那家整形医院很有些实力,也许还有黑道的背景。”张鹏飞担心梅子婷太骄傲,想压压她的威风。
“哼,瞧不起你的女人是不是?”梅子婷不屑地回应道:“老公,你知道咱们有多少钱吗?”
张鹏飞大感头疼,笑道:“好好,全听你的,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
“嗯。”
“亲一个……”听筒中传了出“打啵”的声音。
张鹏飞一阵心痒,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本来我想明天就回去的,不过老公交给了我任务,等把这家医院买下来再回去吧。”
张鹏飞一阵失望,说:“这件事交给你妈吧,你不要参与。”
“你说啥?再说一遍?”梅子婷的声音突然很不满。
“我是说……交给咱妈,你不要参与了。”
“哼,这话还差不多!”梅子婷得意地哼了一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参与的。”
“那我就放心了。”
“老公,等人家哦,我马上就飞回国内看你……”梅子婷的声音越来越魅惑。
“嗯,我等你。”张鹏飞满脸笑容地说道,众多情人中,梅子婷最有小女人情怀的,要说撒娇,谁也没有她的手断。
“嗯,老公啊……楚涵下来了,你要不要和她说说?”
“我不了……”张鹏飞不知道对贺楚涵说什么,可是已经晚了,就听梅子婷拿着电话喊道:“楚涵,你老公叫你。”
张鹏飞差点吐血,这个梅子婷还真能喊得出口!
“喂……”听筒中传出了贺楚涵的声音。
“楚涵,你还好吗?”
“我很好,恢复得差不多了,医院正在做化验,一周以后……应该就有结果了。”
张鹏飞点点头,说:“刚才子婷说了,你一定要好好养病。”
“不用担心我,我什么都好。”
“那……那我就放心了……”
“好了,也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很显然贺楚涵同张鹏飞一样,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楚……”张鹏飞还想说什么,可是电话已经挂了,他只能叹息一声。
“楚涵,还不告诉他吗?”梅子婷拉着贺楚涵的手问道。
贺楚涵摇摇头,说:“我还没有想好,怕他……不能接受,还是算了吧。子婷,你答应过我的。”
“好吧,只要你没做好准备,那我就不说。”梅子婷抚摸着贺楚涵瘦俏的脸,心疼不已。
张鹏飞放下电话,看到李钰彤笑容满面地端着洗脚的木盆走了过来,就听她说:“省长,您累了一天,我给您捏捏脚?”
“嗯,好吧。”张鹏飞点点头,心中奇怪李钰彤怎么如此热情?
“先泡一会儿吧。”李钰彤脱掉张鹏飞的袜子,将他的脚放入盆中。
被热水一烫,张鹏飞闭上了眼睛。李钰彤温柔地搓着张鹏飞的脚,小心说道:“省长,冰冰已经把整栋楼买下来了,正在装修。”
“哦,动作真快啊!”
“冰冰说了,等装修好之后,要走高端路线,争取吸引一些身份高贵的客人。”
“这个想法很好,你就听她的吧。”
“嗯,省长……”李钰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鹏飞皱了下眉头,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我有点事想求您。”李钰彤嘿嘿笑着。
“什么事?”
“我……我们准备了一些金卡,我想送……送给一些有身份的人物。”
“想法不错嘛!”张鹏飞还没有领会李钰彤的真正用意。
李钰彤咬着嘴唇,说:“我想让您帮我送给王主任几张,也让她帮我宣传宣传……”
“送给王云杉?”张鹏飞笑了,“你可真敢想!”
“所以……所以求您帮忙……”李钰彤吐了吐舌头。
“我可以帮你,那你怎么感谢我?”张鹏飞上下打量着李钰彤,露出了坏笑。
“这个……”李钰彤望着张鹏飞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