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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小北     浪子官场txt下载     浪子官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59连串意外

    759连串意外</p>

    当天晚上在龙华宾馆,张鹏飞请艾言吃饭。龙华宾馆的老总沈慧茹以及艾言的师妹,《双林日报》的记者周敏也坐陪。张鹏飞心里很清楚,看似这次采访是《为民日报》规划内的,但艾言明显是想帮助自己。这些年,艾言利用手中的职权,帮助他宣传了很多事情。有些感谢的话不用挂在嘴上,张鹏飞用这种方式表示感谢,艾言也是心知肚明。

    沈慧茹的伤虽然没有完全好,但是她已经出院了,由于在用药期间,不能喝酒,张鹏飞让她以茶代酒。大家边吃边聊,谈到对张鹏飞的专访,艾言就笑道:“省长,您对这次采访满意不?”

    “满意,有你在背后指导,我怎么会不满意?话说回来,你们对我的回答满意不?”张鹏飞脸上挂着笑容。

    “当然啊,接受我们采访的干部多了,有几个像您这样大胆回答的?”艾言抿嘴一笑。

    沈慧茹笑道:“张省长在哪里都是焦点!”

    “当焦点可不容易啊!”张鹏飞举起酒杯:“行了,大家吃点东西吧,随意点。”张鹏飞看到周敏低着头,好像情绪不高,便问道:“周敏,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周敏摇摇头,眼里有些失望。

    张鹏飞明白她在想什么,放下酒杯,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放心吧,你的调查不会白费,只是还要等些时间,让我过一个消停年,可以吧?”

    “真的?”

    “我像一个喜欢说假话的省长吗?”张鹏飞笑了。

    周敏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看了看沈慧茹,又瞧了瞧艾言,知道这是自己人,便大着胆子问道:“省长,那……您想怎么做?”

    “呵呵,暂时保密,年后我会通知你的。”张鹏飞不愿多谈,看向沈慧茹说:“真要和山本集团打官司?”

    “不打官司,他们就赖着赔偿金不给!”提起此事,沈慧茹便有些气愤。“省长,我上次被袭的事情,有可能就和他们……”

    张鹏飞点点头,说:“可惜线索太少,我听崔副省长说,想抓住那几个人有些难度。”

    艾言知道他们在谈平城的案件,灵机一动,拉了下周敏的胳膊,轻声问道:“小敏,你在平城的调查和平城的**案有关系吗?”

    周敏摇摇头,说:“没什么关系,我调查的是一起黑恶事件。”

    艾言便不解地看向张鹏飞,以她对老朋友的了解,不相信张鹏飞会将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摆在一起。张鹏飞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和她解释,而是继续对沈慧茹说:“那就打官司吧,胜券在握!”

    “可是……”沈慧茹一脸的为难:“省里有些人不想让我打官司,说是让我以大局为重,替双林省的投资环境和外资企业形象着想,我真的挺难的!”

    “是老邓?”

    沈慧茹喝了一口水,说:“是邓书记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省委秘书长赵从良也不希望我将事情搞大,您说……这会不会是马书记的意见?”

    张鹏飞想了想,摇头道:“我想这不是马书记的想法,这个情况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沈慧茹不好意思地说道:“您的事情那么多,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我不好意思再麻烦您!”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张鹏飞长叹一声:“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不提朋友这层关系,身为省长,我也有责任处理这种事。慧茹,你现在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当然是告,而且一定要将官司打赢!要了赔偿金全部捐给省内的失学儿童!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要他们的一千万,是想让他们在公众面前向我道歉,恢复我平川酒店的名誉!”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口气应该争一争……”

    “可是省里……”

    “省里你不要去想,你专心打你的官司。”张鹏飞摆摆手:“我会和马书记勾通的。”

    沈慧茹的脸上有了笑意,说:“可是,这样一来,恐怕邓书记就把我当成敌人了!”

    “不用管他的想法!”张鹏飞大手一挥,分明没有将邓志飞放在眼里。他很清楚,对于平城案件,山本集团以及邓志飞和平城干部的作法,马中华是很不满的。现在邓志飞又搞这么一手,背着马中华将省委秘书长拉出来当说和人,马中华要是知道了不生气才怪。

    艾言好奇地问道:“省长,山本正雄跑了这么久,他会不会已经离开双林省了?”

    “应该不会,”张鹏飞很确定地说道:“双林省的出入境都经过了严格的审查,而且警方对他的抓捕一直也没有停止过。”

    “那个女孩儿真可怜,被一个日本鬼子害了,要是我恨不得杀了他!”周敏嫉恶如仇地说道。

    提到周敏,张鹏飞灵机一动,虽然山本正雄还在逃跑,但是这并不妨碍案件的审理。**案的事实完全可以经法院认定。通过实际情况,张妍有理由向山本家族索要一笔天文数字的赔偿金。最近几年,随着我国法律与国际社会的接轨,在伤害赔偿方面有所提升,出现了好几起天文数字赔偿金的案件。如果说邓志飞在做沈慧茹的工作,那么会不会做张建涛的工作呢?

    艾言见张鹏飞有些失神,就笑道:“省长,又在想什么事呢?”

    “没什么,呵呵……”张鹏飞微微一笑,收回思绪,看向周敏说:“以后要注意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和新闻工作的职业道德并不矛盾。”

    周敏不知道领导怎么突然说出这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鹏飞又看向沈慧茹,说:“你也一样,现在山本正雄不知去向,他对你一直都有恨意,没准会狗急跳墙。所以你要小心,必免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谢谢省长的关心,我会注意的。”沈慧茹感动地笑了。

    艾言听到张鹏飞对两人的关心,思绪不禁飞到了很久以前,他记得自己与张鹏飞相识,也是因为当年对一个案件调查,差点受到陷害,最后是张鹏飞出手帮了自己。好像在危难时刻,他总像一个巨大的保护伞一样保护着身边人。

    ……………………………………………………………………

    第二天,张鹏飞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孙勉向他报告说,早上接到了延春白川县县委书记赵金阳的电话,说想来看望省长。赵金阳是张鹏飞十多年前在珲水时的秘书,起初在珲水发展时,每年和张鹏飞都有联系,打电话问个好。可是自从他被调离珲水,到白川县出任县长后,与张鹏飞的关系就不如从前。张鹏飞后来才知道,赵金阳在与万达争夺珲水县县长时失利,便投靠了李瑞杰,随后就被委以重任。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远离了张鹏飞。张鹏飞从来没有怪他,必竟两人也有好久没见过了,他有权利选择未来的发展方向。自从张鹏飞回到双林省,出任代省长后,赵金阳自知做错了事,为必免给人一种墙头草的印象,也没有来找张鹏飞,反而是一门心思跟着李瑞杰。赵金阳的眼界也不高,这辈子能混个正厅也就知足了,因此也就不再高攀张鹏飞。张鹏飞了解赵金阳的现状,见他没来看自己,明白他一定是担心有些人说闲话,影响他在延春的地位,也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赵金阳突然联系自己的秘书想见自己,这恐怕一定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说找我什么事情没有?”张鹏飞问道。

    孙勉摇摇头:“具体的没说,不过听赵书记的意思,应该和国企改革有关。”

    “哦?”张鹏飞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是怎么说的?”

    “他让我安排一个时间见面,说半个小时就行,我说您年前恐怕没有时间,过两天还要去京城参加论证会。”

    “嗯,那就年后再说吧,你想着点这件事,他如果真的有事找我,还会打电话的。”张鹏飞想冷一段时间,如果赵金阳还想重新回到他的手下,那需要好好的思量了。

    “好的,我明白了。”孙勉点点头。

    “你去把秘书长叫上来。”张鹏飞安排道。

    孙勉答应一声,下楼去叫张建涛。张建涛跟着就上来了,轻轻关上门,笑道:“省长,您找我?”

    “建涛,坐下吧。”张鹏飞指了指沙发。

    张建涛坐了半个**,等待着领导的吩咐。

    “小妍恢复得如何?”

    “恢复得挺好,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看情况春节不用在医院过了。对了,您找的那位心理专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已经和小妍成为了朋友,她现在已经能够正视这件事了。”

    “那就好啊!”张鹏飞点点头:“既然小妍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案子……你想怎么处理?”

    张建涛怔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我现在也乱得很,十分矛盾,一方面想低调处理,可是又有些不甘心,想给小妍一个公道,在法律上给山本家族还以颜色,省得类似事件的发生!”

    “说说为什么想低调处理?”张鹏飞问道。

    “一是为了小妍着想,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一次强大的打击,我想让她迅速走出阴影,快点忘记这件事,所以不忍心再提,也不想公众再提这件事。第二点原因,出于一位省政府干部的想法吧!”张建涛抬头看向张鹏飞:“省长,抛开别的不说,山本集团这些年为我省和平城市是做了不少供献,投资超过了五十亿,所以我担心他们因为我们的官司而退出我省,甚至停止对在建项目的继续投资,那么我省的损失就会大了。”

    张鹏飞接着问道:“秘书长,这里没有外人,我再私下里问你一句,这第二个原因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

    “省长,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张建涛微微一笑,“我向您说实话,这有我的想法,但也有别人的想法,邓书记找我谈过,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也想低调处理这件事。”

    张鹏飞看到张建涛好像对邓志飞并没有表示多么的不满,心里就清楚一定是邓志飞改变了策略,不像第一次那样莽撞了,肯定是说到了张建涛的心里,从张妍的角度劝了他几句。想到这里,他不禁感慨,张建涛与邓志飞必竟是老伙计,只要邓志飞找对方法,他们的关系还是可以复和。

    张建涛看到张鹏飞没有说话,便问道:“省长,您的想法呢?”

    “我有点不同意见,从小妍的角度去想,我认为你不能轻饶了山本家族。虽然山本正雄跑了,但是山本日五郎身为他的父亲,同样可以代替出庭。”

    “您支持我上诉?”

    “当然,你想想看,如果想让小妍快速走出被受伤的阴影,忘记这件事,那么就应该让她正视这件事,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指证,只有这样才能从根上解决对她心理的打击。如果现在逃避,难道要逃避一辈子吗?”

    “这……”张建涛不得不承认,张鹏飞说得有道理。

    “我虽然不懂心理学,但是我认为,要想她真正的恢复正常,那就应该从这件事做起,让她主动承担这一切,虽然这么做有些惨忍,但却可以让她重拾信心!她只有敢面对这件事,才说明她什么也不怕了。”

    张建涛点点头,说:“我再和小妍、心理专家商量商量。”

    见他有些动容,张鹏飞接着说道:“话再说回来,从投资的角度去想,你更不用担心,山本集团是否还会在双林省投资,与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是我们一贯的思维方式限制了自己的大脑。”

    “省长的意思是说?”

    张鹏飞笑了笑,说:“山本集团在我省的投资,并不是因为和我们某位干部关系要好,而是因为我们这里有利可图。虽然这件事让他们名声受损,但是我们并没有说因为这件事就限制山本集团将来在双林省的投资,对不对?那么他们更不可能将现在的投资项目停止,如果现在停止,不但是我们双林省的损失,也是他们集团的损失,而且他们的损失要比我们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省长分析得对,是我们的想法太顽固了!”张建涛恍然大悟地说道。

    “对待这个案子,你不能从政府的角度去考虑,而是要单纯的从民事诉讼的角度去想,要以一个受害者家属的身份去想!”

    “省长,我明白了!”张建涛说:“只要小妍同意,那我就打这个官司!”

    “对,小妍的意见最重要,如果她敢站出来,这就证明她成熟了,敢面对了。”张鹏飞终于松了一口气,与公与私,他都希望张建涛打这个官司。

    看着张建涛日渐弯下去的背影,张鹏飞十分同情他。

    ……………………………………………………………………

    张建涛走后没多久,张鹏飞的手机响起来,打来电话的竟然是陈雅,这让他十分意外。

    “老婆,你怎么想起我来了?”张鹏飞接通电话开起了玩笑。

    “想你了。”陈雅轻轻的嗓音从远方飘进了张鹏飞的耳朵,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充满了她的无限思念。小雅从来不会撒娇,她说想你了,那肯定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马上春节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我们……明天有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

    “湘南发现了一个‘突厥兵团’组织的训练营,上面安排我们师去把他们拿下。”

    “突厥兵团?”张鹏飞心中一颤:“怎么会在那里有训练营?那边的热带雨林不是无人区吗?”突厥兵团是存在于我国边境地区的一支恐怖力量,几十年来立足于分/裂、反对,暗中与一些国家有牵连。但经过几代领导人的压制,这个组织在官方新闻上基本灭亡,近十年都没有太大的行动,原来是隐藏起来了,暗中组织这处训练营,看来是想厚积薄发。

    “嗯,通过卫星都没有发现,训练营就隐藏在雨林之中,是最近边防军查处了一个贩毒组织。通过审训才知道,那个训练营已经发展了五年,由境外供给资金,人员都是一些极/端分子和罪犯,平时以走私毒品和野生动物为幌子同其它极/端组织进行联系。”说起这种事,陈雅仍然轻描淡写。

    张鹏飞十分吃惊,说道:“这个训练营不会是突厥兵团的老巢吧?”

    “嗯,经过我们情报小队的侦察分析,这里就是他们的总部,有很多重量级武品,其中成员的能力也很突出,这几年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武装力量不容忽略。如果让他们这些人流入内地,那么……”

    “那他们的人很少吧?你们一个师的力量对付这么个小队应该还是容易的。”这么一想,张鹏飞又放了心。

    “这个训练营分四个基地,共有两千多人,又都是一些亡命之余,所以……不好对付。”

    “什么,两千多人?”张鹏飞吓了一跳,他记得几十年前,在大雪山无人区内也有一股力量,不过那个成员在当时宽松的年代背景下才发展了三千多人。突厥兵团在当代都能发展成两千多人,那么实力的确十分恐怖。想到这里,张鹏飞忽然明白她打电话的用意了,马上问道:“这么说,这次行动很危险,你是不是要亲自到前线指挥?”

    “嗯,由于是秘密行动,我必须亲临现场。再说这是我师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快速行动,所以……”

    “老婆,是不是有压力了?”

    “没有,”陈雅微微一笑,“就是想你。我……”

    “老婆,你是军中玫瑰,是出了名的女霸王,一定会胜利的!”张鹏飞心里酸酸的,一想到小雅要面对危险,他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看她。

    “什么女霸王,不好听!”陈雅笑了:“鹏飞,我……行动结束后就给你打电话。这次行动不能失败,只能成功,如果失败了,造成他们的反扑,那……”

    “我相信你的能力。”

    “嗯!”陈雅开心地笑了。

    “老婆,你在前线奋勇杀敌,我在后方支持你!”张鹏飞眼角湿湿的,他知道陈雅决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不是知道有危险,她断然不会告诉自己。

    “嗯,这个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家过年。”陈雅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对了,小武也跟着你吧?”

    “嗯,他在旁边呢,你等着……”电话移交中,没多久,就听里边说道:“鹏飞啊,想不想来看热闹?”

    张鹏飞一阵无奈,骂道:“你还那么没正形,武哥,行动中……小心点。”

    “放心吧,老子早就把枪擦亮了!”

    “别光顾着打击敌人,小雅……交给你了。”

    “放心吧,总指挥的安全肯定没问题!”刘武笑道:“到时候是你老婆保护我才对,我可保护不了她!行了,还是你们小两口吻别吧……”

    “鹏飞,”电话又回到张鹏飞的手上:“不说了,我要开会。”

    “好的,老婆,我等你凯旋而归……”张鹏飞捏着电话,心里充满了担忧。

    挂掉陈雅的电话很久,张鹏飞还是不放心,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圈,最终将电话打给了岳父家中。是岳母接的电话,一听是张鹏飞,王丽雅便说:“鹏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刚骂了你爸,这个老东西,把自己的女儿放在最危险的地方,真是气死我了!不过……你爸也说了,这项行动,如果小雅都不能成功,那么别人……”

    “妈,我对她很放心,我们要相信小雅。”

    “嗯,你爸也说了,她不会受伤害的。”王丽雅握着电话哭了。

    张鹏飞只好安慰了几句,放下电话,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

    下午,孙勉突然来报告说省委要召开紧急碰头会,是邓书记提出的,会议的内容是针对国企改革,好像是监察推进组发现了一点问题。

    “哪个地方的问题?”

    “现在还不清楚,通知时省委只是说国企改革的问题。”

    张鹏飞有点意外,今天底到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突发的事情?先是赵金阳要见自己,然后是小雅,现在又轮到邓志飞。难道说监察推进组真的发现了问题?如果有问题,肯定不是马家军的干部,邓志飞应该是想针对自己……</p>

760自找麻烦

    760自找麻烦</p>

    张鹏飞赶往省委会议室的时候碰到了秦朝勇,这让他很意外。原以为是一次小型的碰头会,可是连秦朝勇都接到了通知,那就代表全体在家的常委都会参加。秦朝勇证实了张鹏飞的判断,他说刚和田立民通过电话,要不是他正在松江调研,也会参加今天的会议。

    “省长,到底什么事,搞这么突然不说,还如此兴师动众?”秦朝勇满脸好奇地问道。

    张鹏飞摇摇头:“不知道啊,听说是国企改革的问题,应该是老邓的监察推进组发现了问题!”

    “呵呵,看来对国企改革工作,老邓还是很上心的。”秦朝勇微微一笑。

    张鹏飞很认真地说道:“这也是好事,朝勇,如果真是国企改革的问题,我们应该支持他。我曾经说过,无论牵扯到谁,只要在国企改革攻坚战中办错了事,那就要严办!”

    秦朝勇怔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是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的决心。”

    两人走进会议室,只见马中华、孙常青、邓志飞、马元宏等人全到了,就连延春州委书记李瑞杰也在场。李瑞杰并不是省委副书记,办公地点在延春,今天参加碰头会,这只能说明他正好到省城办事。

    “鹏飞、朝勇都来了,我们开会吧。”马中华推了推面前的茶杯,看向邓志飞说:“说说你的发现。”

    邓志飞十分严肃,扫视了一圈在坐的常委,单独看向张鹏飞说:“张省长,我今天提议召开这个碰头会,主要目的是想谈谈监察推进组在监督国企改革过程中发现了一点问题,情节十分严重,我拿捏不准,只好把大家叫来了。”

    “哦,有这样的事?”张鹏飞微微一笑:“看来当初选择邓书记挂帅监察推进组是对的,这么快就有成果了!”

    秦朝勇附和道:“是呀,自从邓书记参加了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后,那可是兢兢业业,头发都白了。”

    邓志飞皱了下眉头,看似秦朝勇在夸他,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的不对味呢。

    “老邓,天都黑了,你就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孙常青不咸不淡地说,一句“老邓”分明没把邓志飞的地位放在心上。双林省的常委中,孙常青无疑是一位特例,看似他现在没什么实际权利,只在政协那边能说上话,但是别说是邓志飞,就连马中华也要礼让他三分。任何人都清楚孙常青这个副书记兼政协主席是上头的无奈之举,最近几年随着上头提出减副,一般省份也就只有一位专职副书记。可邓志飞抢了孙常青这个位置,上头又无法将孙常青拿下,只好让他继续干常委,同时兼任政协主席。相信只要下届孙常青一退,那么双林省的副书记就只有一位了,而且很有可能兼任政协主席。至于下届副书记兼政协主席是不是邓志飞,这还难以确定。像秦朝勇、马元宏都有这个能力,而且口碑都比邓志飞强,因此这也是马中华最近忧心的问题。

    邓志飞十分不爽地看了孙常青一眼,缓缓打开文件,说:“监察推进组在延春的白川县发现了一点问题,是关于白川县金山矿业的。”

    张鹏飞听到是白川县的问题,心中明了,已经猜出早上赵金阳为何要提出见他了。

    “金山矿业?”秦朝勇皱了下眉头:“这家企业我知道,是一家老牌开采金属的企业,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开挖铜矿,只是由于设备落后,不注意环境保护,几年前就停产。后来开始勘探金矿,在白川县野人沟发现了金矿,可是无力开采,只好将公司重组,出卖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家企业可以说完成了部分的国企改革,此次二次出卖应该很容易才对,怎么会有问题?”

    邓志飞点点头,心痛地说:“是啊,朝勇说得很对,这家企业早在三年前就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卖给了私企,可问题就出现在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上,据监察推进组的粗略调查发现,三年前金山矿业出卖股份存在着大量国有资产流失的现象。推进组在调查中遇到了当地政府的阻挠,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当地政府有腐败的嫌疑!”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马中华问道。

    “据我们初步调查,金山矿业在三年前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市值八千万,可是最终却以三千六百万的价格卖给了一家私企。现在,白川县将金山矿业的国有资产估算为五千万,可是据我们调查,金山矿业的国有资产超过了一个亿。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当我们与金山矿业的员工,干部接触时也发现,金山矿业在转让中并没有公开、透明,而是暗箱操作,员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起国企股权买卖中,白川县的干部,特别是县委书记赵金阳存在很大的问题!各位,白川现象可以说是一个典型,我看省国资委应马上介入调查!”

    秦朝勇看了眼张鹏飞,见张鹏飞没说话,他也就没开口。在坐的各位都清楚白川县县委书记赵金阳曾经当过张鹏飞的秘书,邓志飞突然提出调查赵金阳,其目的显而易见。在坐的各位不由得都将目光看向张鹏飞,而张鹏飞仍然在慢条思理地喝茶。

    邓志飞接着说道:“三年前,赵金阳是白川县的县长,后来由于在经济工作中有进步,被提为县委书记。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的进步是建立在国有资产的流失上!”

    “志飞,现在还没有调查的结论,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马中华出言制止邓志飞,看向大家说:“如果志飞说得是事实,那么这件事的确是一个典型,大家都谈谈看法吧。”

    李瑞杰看向邓志飞,深思道:“尽管金山矿业的股权出卖存在问题,但现在并没有证据表明这与赵金阳有关系,也许是其它干部参与也说不定。所以我认为可以调查,但是不能直接调查赵金阳同志吧?我对这位同志还是了解的,他的官声很正,应该做不出这种事。”

    张鹏飞愣住了,不解地看向李瑞杰,不明白他怎么替赵金阳出头。邓志飞今天摆明了是要针对自己,按常理李瑞杰没必要开口啊?张鹏飞一想也就明白了,看来赵金阳与李瑞杰的关系很要好。赵金阳一定是想双保险,所以才会联系自己。

    “瑞杰同志,赵金阳是当年的县长,现任的县委书记,无论如何,他是有责任的。”邓志飞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位干部的好坏,可不能看表面啊!”

    李瑞杰温和地笑道:“赵金阳是延春的干部,此次国有改革,延春也是重头戏,现在白川出现了问题,我这个州委书记却不知道,呵呵……我也有失职的责任。”

    张鹏飞听到李瑞杰这么说,心中更加明白了,看来李瑞杰是不满邓志飞事先没有通知他。邓志飞自然不是想瞒着李瑞杰,白川的问题在省委高层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看马中华的表情也是刚刚知道不久。邓志飞的目的很明显,担心提前放出风来被自己知道,所以瞒过了所有人。但是他连自己人都没事先勾通,也难免李瑞杰不满了。

    邓志飞也知理亏,便笑道:“事发紧急,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与瑞杰同志勾通,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可并不是有意瞒着延春的领导班子。瑞杰同志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责任的。”

    李瑞杰笑道:“这我理解邓书记事先不通知的原因,你也是担心走漏了消息嘛!”

    张鹏飞暗想邓志飞同之前相比变得聪明了,他这么一解释,李瑞杰也就不好再揪住此事不放。马中华点点头,说:“那大家就谈谈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吧,其它的先不要谈了。”

    邓志飞把手上的文件交给马中华,说:“这是工作组暂时的调查结果,有大量的数据和金山矿业的员工证明白川县对金山矿业资产的估算存在问题。”

    马中华拿在手里翻了翻,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国有资产可就损失上亿啊,省长,你看看吧。”

    张鹏飞将邓志飞的调查报告看了看,点头道:“看来此事是真的了!”

    见张鹏飞认可了这份调查报告,邓志飞微微一笑,但马上将笑容收住,摆出一副沉痛的模样,说:“省长,赵金阳曾经给你当过秘书,你对他应该很了解,你就谈谈接下来的处理吧。”

    张鹏飞摆手道:“赵金阳给我当秘书,那是十多年前事情,我回到双林省后还没和他见过面,这十多年来他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我可说不清。不过我的态度很明确,一定要查下去,如果发现白川县的领导班子确实存在问题,那就要进行处理,在这个节骨眼上,拿下这个典型也未偿不可!”

    邓志飞一愣,还以为张鹏飞会保下赵金阳,却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有种失策的感觉。李瑞杰也很意外,他本想着张鹏飞出言保下赵金阳,然后他再顺水推舟说几句好话,争取不将赵金阳的问题扩大。赵金阳这些年可是没少给他送东西,他知道白川县的问题不能不查,但想保下赵金阳这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张鹏飞必须流露出这样的想法。可张鹏飞分明是想抽身事外,看起来他与赵金阳并无任何关系。李瑞杰犯了难,心想只能暗中和邓志飞通通气了,可问题是邓志飞摆明了想让张鹏飞难堪,不知道他能否手下留情。

    张鹏飞表了态,秦朝勇马上说道:“我同意省长的意见,此案就由邓书记牵头调查吧。”

    邓志飞清了清嗓子,说道:“但是这个调查的度……赵金阳怎么说也给省长干过秘书,如果此事传出去,会不会对省长的影响不好?”

    “呵呵,邓书记不用替我着想,当年赵金阳给我当秘书时,我只是珲水的一个县长,现在过去了十几年,既使是传出去,难道外界还会认为他的腐败和我有关系?”

    “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邓志飞在与张鹏飞的斗争中,第一次感觉这么痛快,笑道:“我只是担心影响,无论是对省长个人还是省政府都……不好看吧?”

    秦朝勇见邓志飞非要将此事往张鹏飞的身上套,就有些不高兴了,皱眉道:“这和省政府、省长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任何一个干部出了问题,当领导的都有责任?按邓书记的意思,那延春的领导是不是也要受罚?”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会认真调查出一个结果的!”邓志飞颇为得意地说道。

    李瑞杰冷笑道:“当然还是要注意影响,这是全省的事情,不是某个人的事。总不能因为白川县的问题,就让整个延春的声誉受影响吧?”

    “那是,那是……”邓志飞心想今天会后要请李瑞杰喝杯酒了,自己要调查白川,怎么说也要过了他这一关。今天突然将白川县的事摆出来,虽然打击了张鹏飞,但也得罪了李瑞杰。大家虽然同在一个阵营,但李瑞杰可不是邓志飞提起来的,他只听马中华的话。

    马中华见张鹏飞对调查赵金阳并无反感,便说:“那这件事就由国企改革工作领导小组负责吧,没必要上常委会了。”

    张鹏飞点头道:“我有一个想法,国企改革刚进行准备工作就发生了这件事,那证明我们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早在起草国企改革文件时,我们就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此大型的改革,肯定有一些干部徇私舞弊,我认为应该由国资委、省纪委、监察厅等相关部门组成调查组对全省之前已经改制过的企业进行摸底,看看是不是还有白川县类似的情况发生。发现情况就要严肃处理,这对今年国企改革工作中的干部也有一个警视的作用!邓书记一向工作认真,就让他再兼一个调查组的组长吧,这样一来,从监督到调查都由他来负责,也省得多重领导致使工作失误了。”

    秦朝勇眼前一亮,暗叹张鹏飞的反手推磨聪明,立刻笑道:“是啊,省长的这个提议很好,邓书记工作认真,非常适合调查腐败案件。”

    “这个……”马中华知道不妙,但他又不好反对,看向邓志飞说:“志飞,你认为呢?”

    “我觉得……”邓志飞也知道中计了,但却不知道如何拒绝。

    趁着他犹豫,张鹏飞马上说道:“邓书记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是担心两手一起抓精力不够,但我们大家还是相信你的!”

    “那……那就这样吧。”邓志飞被逼得无奈,只好硬生生接下这个重担。

    马中华和马元宏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他们都明白张鹏飞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双林省的国企改革早在几年前就已进行,只不过进展缓慢。但松江、平城、延春的一些市县企业有的已经完成改制。张鹏飞趁此机会提出对完成改制的企业重新调查,等于是将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又交到了邓志飞的头上,最关键的是这些地方都是马家军的地牌。邓志飞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将面临着自己人调查自己人的麻烦。赵金阳事件一出,张鹏飞是有些背动的,但是他这么一提议,反而将邓志飞逼上了绝路。

    张鹏飞见邓志飞不得不答应,笑道:“这样一来我省的国企改革将会减少国有资产的流失,同时对我们的干部队伍也是一次肃清,邓书记将功不可没!”

    邓志飞恶狠狠地咬着牙,板着脸没接话,心里把张鹏飞骂了一百八十遍。刚才那点胜利的喜悦也烟消云散了。

    “邓书记,您牙疼吗?”看着邓志飞那比哭还难看的脸,秦朝勇打趣道。

    “哦,那个……是有点不舒服。”邓志飞被人看破心事,脸有些红。

    “没其它事,那就散会吧。”马中华不忍再看邓志飞丢人,宣布散会。

    张鹏飞一边起身,一边望向邓志飞笑:“邓书记,您今后的工作量很大,不但要负责省委,还要照顾国企改革,同时还要盯着调查,身体要紧啊!”

    邓志飞尴尬地笑笑,低着头没应声。

    秦朝勇同张鹏飞一起走出会议室,笑道:“省长,您真厉害!”

    “呵呵,邓书记才厉害呢!”张鹏飞会心一笑。

    ………………………………………………………………

    马元宏跟着马中华回了办公室,刚关上门,刚才在会议上没开声的马元宏就担心地说道:“马书记,老邓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能怎么样?”

    “国企改革的重点工作在松江和平城,这项工作想不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都难,万一……”

    “查吧,他不是喜欢查嘛!”马中华无奈地看向马元宏:“元宏,看来志飞……难以胜任现在的职们!”

    马元宏吓了一跳:“您的意思是……”

    “元宏,将来省委的工作还要靠你啊!”马中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马元宏的肩膀,并没有多说话。

    马元宏若有所思,心想难道马中华已经对邓志飞彻底失望了吗?不过,这未偿不是马中华激励自己的话,像马中华这种人,总是喜欢抛出模棱两可的话让下属浮想联翩……</p>

761焦紧等待

    761焦紧等待</p>

    张鹏飞在回家的路上,孙勉又接到赵金阳的电话。张鹏飞听到是赵金阳,便拍了拍孙勉的肩膀,示意他要接电话。

    “金阳,我是张鹏飞。”张鹏飞握着手机说道。

    “张……省长!”听到张鹏飞的声音,赵金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我,你找我什么事?”张鹏飞沉稳地问道,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彩。

    赵金阳的心凉了半截,开门见山地说道:“省长,我知道监察推进组发现了金山矿业的问题。”

    “赵金阳,省委会议刚结束,你这么干……”张鹏飞微微发怒。

    “省长,您听我解释,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我不应该了解省委的动向,但这件事您必须听我说说。”赵金阳明白,这是自我救赎的最后机会。

    “好吧,那你就说吧。”张鹏飞漫不经心地说道。

    “省长,我向您承认,金山矿业当年为了投资金矿取得资金,在出卖股权时确实低估了市值,但这是国有企业出卖股权时必经历的过程,不可能价值一亿的股权就卖一亿,如是真是这样的话,私企是不会投资的。邓书记所掌握到的材料……有些夸大。另外,这起国有企业的出卖是在三年前,那时您还没有来到双林省,也没有出台相关政策,我们地方政府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我……”

    “其它事情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干净的?”张鹏飞打断了赵金阳的话,刚才听了他的解释,到也有几分道理。国企改革施行了这么多年,国有资金流失基本上是公开的秘密。既使张鹏飞眼下制订了一套严格的规范,仍然难逃国有资金的失流,只能说最大限度地减少流失。说白了,国有企业改革,本身就是一次国有资金的流失过程,对于这一点,政府十分的清楚。特别是张鹏飞提出今年全省要完成一千家国企改革的攻坚任务,要想快速地将国企转为私企,不给私企老板一些好处,如果看不到便宜哪个愿意接手一个烂摊子?

    正因为如此,当邓志飞在会上提出白川县的问题时,张鹏飞才会反手一推,让他组建调查组,对已经完成改制的企业进行调查。张鹏飞相信,都不用怎么调查,那些企业的问题就有一大堆,邓志飞真要想利用白川县开刀,那么他的麻烦还在后头。

    “省长,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是干净的。当年金山矿业的重组我的确出了力,但是确没有收一分钱的好处!”

    “真的?”张鹏飞不温不火地问道。

    “真的!”赵金阳再次确认道:“省长,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不是想让您帮我保住位子,我只是希望为了我们白川县的未来着想,这件事要低调处理,不用毁了金山矿业,否则我县的支柱产业就倒了,这几年金山矿业对我县的经济贡献很大!”

    张鹏飞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儿,说:“金阳同志,那为何邓书记说你是有问题的?”

    “省长,我是金山矿业改制的总负责人,如果组织上认定金山矿业当年在改制过程中存在国有资产的流失,那么他说我也有问题也是对的。”赵金阳停顿了一下,又语气强硬地接着说:“不过,无论是谁查到我的头顶上,我都是清白的, 这些年我虽然远离您,但并没有忘记您对我的教导,虽然做不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我没有腐败!”

    张鹏飞点点头,赵金阳的态度令他稍安,他便说道:“邓书记要调查你也是出于对国企的保护,你们不要有任何的抵抗情绪。我现在问你,这次改制金山矿业将二次出卖股份,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这……”赵金阳不明白领导怎么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

    张鹏飞根本就没想等他回答,趁他迟疑,接着说道:“金阳,我是想说上面调查你的同时,你们的改制仍然不能停止,你现在仍然是白川县的县委书记,必须做好金山矿业的二次买卖,我听邓书记说你们现在的估算价格也有些低,这个应该还不是最终的定案,现在还在谈吧?”

    “啊……这个……”赵金阳恍然大悟,差点笑出声音来,马上说道:“省长您说得对,那份意项书还没有最终确定,上报的价格是企业报上来的,我们还没有同意,还在讨论中。”

    “那接下来……”

    “您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

    “嗯,那就这样,记住你现在还是白川县的县委书记!”张鹏飞微微一笑。

    “省长,我……”赵金阳知道张鹏飞这是想保下自己了。

    “赵金阳,好好把白川县的工作干好!”张鹏飞说完便挂断了手机。

    赵金阳捏着手机一阵感动,惆怅了很久。

    张鹏飞接手机交给孙勉,说道:“明天不用跟我去京城了,你在家里还有工作。白川的案子跟一跟,没人在家我不放心。”

    “好的,有消息我就通知您,省长,您这次去会很久吗?”

    “不久,很快就会回来。”张鹏飞嘴里回答着孙勉,脑子里却在想着赵金阳的事。虽然他刚才已经暗中给他支了招,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需要做点什么。张鹏飞相信赵金阳没必要说假话,他说自己是干净的,那应该就没有腐败。如着这样的基础,张鹏飞还有心拉他一把,同时也是对邓志飞的反击。

    彭翔将车稳稳停在张鹏飞的房前,张鹏飞脑子还在想着事,没想到已经到家了。他对彭翔和孙勉点点头,走进了房里。

    ……………………………………………………………………

    李钰彤像往常一样,听到门响,立刻跑过来接外套、拿拖鞋,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位合格的保姆。

    “省长,您洗洗脸休息一会儿,马上开饭。”李钰彤甜美地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小家伙,怎么整天傻笑!”张鹏飞看她有趣,伸手捏了下她吹弹可破的小脸。

    “啊!”李钰彤捂着小脸尖叫一声,万万没想到张鹏飞会如此调戏。

    “呃……”张鹏飞的手伸出去就后悔了,连忙板着脸道:“叫什么叫,我饿了!”

    “臭流氓!”李钰彤扭着小**跑回厨房,担心他再干出越轨的事情。

    张鹏飞看着李钰彤像只受惊的小猫一般逃走,心情大好,心想怪不得有些男人喜欢虐待女人以取乐,自己不会也有此种倾向吧?被李钰彤这么一搅和,大脑到是清晰了,他掏出手机打给秦朝勇。

    “省长?”秦朝勇有些意外,刚和省长分手就接到他的电话,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张鹏飞斟酌着话语:“朝勇,刚才白川的赵金阳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讲了讲金山矿业的问题,我估摸着也许他是清白的。至于资产的流失,也是无奈之举。”

    听到张鹏飞这么说,秦朝勇就有点明白张鹏飞的意思了,拍着胸脯说:“省长,您说吧,都需要我做什么?”

    “呵呵,调查的任务已经交给了老邓,我当然不能坏了规矩。”张鹏飞话峰一转:“不过白川县的问题并不是白川独有,我相信之前完成改革的一些企业也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你需要从侧面帮帮老邓,协助他完成调查,碰到难点正好可以帮帮他……”

    “省长,您的意思是……”

    张鹏飞解释道:“平城、松江有不少企业啊,我担心他精力不够,你可以为他的调查提供一些帮助,以免他遗漏了某些企业的问题。刚才在会议上,大家一致通过要严查,那全省都要一查到底!”

    秦朝勇知道张鹏飞是想让自己给邓志飞增加一些压力,让他在调查自己人时难以自顾。这样一来,省委就必须从大局出发,为了必免双林省国企改革的形象受影响,马中华肯定会制止邓志飞的调查,不能因为几年前的问题而让全省都人心惶惶。既使邓志飞真的发现了问题,马中华肯定也会低调处理,不会深究,这样也就会让白川县的问题以大化小。秦朝勇暗叹张鹏飞的高明,笑道:“省长,我明白了,肯定完成作务。就按您说得办,一查到底,逼入绝境!”

    “逼入绝境?呵呵……”张鹏飞微笑着挂上电话,邓志飞这次歪打正着,没准会发展成他自己打自己脸的地步,也许真有可能把自己逼人绝境。

    见张鹏飞结束了通话,李钰彤才敢小声汇报道:“省长,可以吃饭了。”

    张鹏飞看到餐桌已经摆好,便走过去吃饭。李钰彤没有上桌,而是抱着饭碗想躲到厨房去吃。张鹏飞又怎么不知道她那点心思,瞪眼道:“怕我吃你啊,过来陪我吃饭!”

    “哦……”李钰彤硬着头皮坐在餐桌上,也不敢看张鹏飞。

    张鹏飞长叹一声,莫名地想起了小雅,白天她打电话时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一般。看着满桌的菜肴,他不禁就想小雅是否能吃到这些?他以前听小雅说过,部队在一些特别训练时不能开火,只能吃罐头。这次她要部置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压力在所难免。想到那两千多名的敌人,张鹏飞暗暗替小雅捏了一把汗。李钰彤见张鹏飞也不吱声,一个人唉声叹气,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也没敢说话。

    张鹏飞突然抬头,说道:“去拿酒来,陪我喝点。”

    “干红?”李钰彤窃喜。

    “我要白的。”

    “啊……”李钰彤吓了一跳,本以为能喝到上好的红酒,却没想到张鹏飞让她喝白酒。

    “你喝红的吧。”张鹏飞微微一笑,见她为难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哦。”李钰彤答应一声,感觉张鹏飞今天怪怪的,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李钰彤倒了一杯干红,又倒了杯五粮液。张鹏飞举杯喝了一口,自语自言道:“小雅明天有行动,真正的战争,你懂吧?就是和敌人动枪动炮,可不像电视上的军事演习!”

    “战争?”李钰彤咧着嘴吓了一跳。

    “哎,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你又不懂!”

    李钰彤好奇地问道:“省长,小雅姐是师长吧?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军人?”

    “她是……”

    这个晚上,张鹏飞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絮絮叨叨地和李钰彤说着小雅的光荣事迹,同时李钰彤趁他酒醉,还把他和小雅的“恋爱经历”以及他和其它女人的相识过程给套了出来。听到张鹏飞的爱情故事,李钰彤感觉到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

    第二天,张鹏飞赶赴京城参加内务院举行的城市升格论证会,替郝楠楠助威。张鹏飞并没有同郝楠楠一起走,而是从江平出发。郝楠楠比他先到一天,特意同双林省驻京办的干部一起等在机场。张鹏飞看到驻京办主任孙艳蓉等在下面,不禁就想起不久前她偷偷去医院看望张妍的情景。不过,那个画面在张鹏飞的脑中也只是一闪即逝,老练的他天是不会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的。

    张鹏飞同前来的干部握了手,然后车队便开往辽河大厦,这里是省里干部到京城出差时的休息地点。在郝楠楠和孙艳蓉的陪同下,张鹏飞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对孙艳蓉说:“我晚上不一定会在这边住,要回家里看看。”

    “省长,您是要去看老首长吧?”孙艳蓉笑道。

    张鹏飞点点头,说:“我先和郝书记谈点事。”

    孙艳蓉会意地对郝楠楠笑了笑,转身退了出去。张鹏飞指了指沙发,郝楠楠坐在他的对面,看着门口说:“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看你也不简单!”张鹏飞瞪了她一眼,“说正事吧,你的演讲准备得如何了?”

    郝楠楠掏出稿子,笑道:“请您过目……”

    张鹏飞接到手里看了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见进行了修改,轻轻放下说:“也不用紧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呵呵,省长,您这话有点像黑社会大佬的意思!”郝楠楠抿嘴一笑,突然发现张鹏飞的眼睛有些红,关心道:“省长,您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要不您睡一会儿?”

    “没事,”张鹏飞摆摆手:“我是有点不放心小雅。”

    “陈师长怎么了?”

    “她今天有一个反恐行动,投入了很大的兵力……”

    “什么……我怎么没听到新闻?”

    “这种事当然不可能上新闻,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张鹏飞一脸的担忧。

    郝楠楠马上安慰道:“鹏飞,你放心吧,小雅吉人天象,这些年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她碰到的危险还少吗?”

    “话虽这么说,可是……”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相信明天就会接到她报平安的电话!”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担心了!”张鹏飞微微一笑,“明天的论坛很重要,所有参加预选的城市代表都要演讲,你一定不能紧张啊!”

    “本来是不紧张的,可是被您这么一说,我反而紧张了!”郝楠楠扑哧一笑,然后神秘地说:“省长,我听说辽东的张省长也来了,她要替安宁市助威!”

    “张省长?”张鹏飞的脸有些热。

    “是啊,小玉省长,她不是您姐吗?”郝楠楠的眼中飘出异样的神色!

    “她来……就来了吧。”张鹏飞淡淡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法?”

    “我没想法,我……我是给您通风报信啊!”郝楠楠满脸笑意。

    “多事!”张鹏飞又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装模做样地指了指她的演讲稿,说道:“就按我们之前研究的办,你肯定会成功的!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现在去看爷爷。”

    郝楠楠不想让他太窘迫,起身道:“晚上要是没意思,我来陪您喝两杯?”

    “感冒了,不能喝酒。”张鹏飞板着脸说道,心里也有点发愁,自己和郝楠楠之间到底如何解决?

    送走郝楠楠,张鹏飞就出门,从驻京办要了辆车,让彭翔送他回家。主仆二人刚刚离开辽河大厦,张小玉就给张鹏飞打来了电话。

    “鹏飞,你在哪呢?”

    “哦,我在京城呢,参加个论坛,你在哪呢?”张鹏飞装傻道。

    张小玉兴奋地笑道:“我也在京城啊,和你参加同样的论坛!鹏飞,我以情人的名义命令你让辽河退出去,这次升格的机会,让给我们安宁市怎么样?”

    “这不好吧?”张鹏飞也笑了,他知道张小玉是在开块笑,“小玉,我和你交个底,这次我们辽河一定要胜利!”

    “你就不怕得罪我?”

    “得罪了再慢慢的哄,好不好?”

    “讨厌,谁要你哄!那明天论坛结束后……”

    “当然是老地方见!”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挂上张小玉的电话,张鹏飞又想到了小雅,已经是下午了, 他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还没等到爷爷的四合院,那个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张鹏飞颤抖地接听手机,就担心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消息…………</p>

762喜事连连

    762喜事连连</p>

    下午,张鹏飞刚刚到达京城机场。与此同时,在祖国的湘南边境,陈雅正在指挥着一场针对“突厥军团”的剿灭行动。 行动代号为“獠牙”,由快速反应特战师负责,小雅为行动的总指挥,军委总参谋部远在京城全程观看行动过程。

    行动地点是高山深谷中的热带雨林,属于湘南的无人区,被当地的老百姓称作“伏虎山”,意思是连老虎这样的猛兽都难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据说曾经有一些偷渡客试图从这里非法出境,但没有人活着走出来。然而,就在这三国交界,渺无人烟的热带雨林中却隐藏了一支危害国家安全的队伍。两千多敌人分布在完全不同的四个基地之中,通过几年的魔鬼训练,他们已经完全与野兽融为一体,与这样的敌人对抗,凶险可想而知。

    师长陈雅将特战师分成六队,四队早在昨天夜里便已经潜入指定地点,对四个基地完成了合围,另外一队为预备队,潜伏在丛林深处,随时等待命令对其它分队进行援助。还有一支是空降部队,他们将在战斗打响后,战机飞赴各个基地空降战士,帮助各个分队直接攻击每个基地的指挥部,达到擒贼擒王的效果。早在行动之前,陈雅同她的参谋们便制订了好几套方案,对于敌人的基地了解,已经做到了了如指掌。同时,为了使这次战斗达到大练兵的目的,特种师的各兵种全都会投入进去。

    12点55分,陈雅坐在越野指挥车中,与各分队指挥员进行了最后一次通话,确定无误后,发布了一点总攻的命令。随后,她又安排电子小队与潜入基地周围的各侦察兵取得联系,随后,电子小队便将侦察兵头盔上摄像头所捕捉的各个敌军的基地画面传入了指挥车中。这是特种师的新型装备,只要安排侦察兵戴着这种装有特殊摄像头的头盔潜入敌军周围,便可通过卫星,第一时间将视图传到指挥部,军委总参正是利用这个信号才可以全程观看行动过程。

    此时的京城,陈新刚与各位高级将领正守候在总参大楼的作战分析室中观望着大屏幕,仿佛坐在电影院中看大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屏幕是电子屏,如果搞成三D的,那这些将领就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了。但这对我军而言也是一次突破,就像过去观看各军区的演习一般,这是我军首次以这种方式观看真实战斗,可以跟据现场分析出各种数据用以完备特种作战,这对军队未来的发展和真实战争有着很大的帮助。

    同时,陈雅与军委的视频电话也在连接中,她扫视了一眼画面上各个分队的情况,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向视频另一头的国防部长、总参谋长陈新刚汇报道:“报告首长,特种师全部到达战斗指定地点,獠牙行动准备完毕,请您下指视!”

    “我命令你们马上进攻!”陈新刚发布了总攻的命令,看着视频前的陈雅,内心也很激动,这是我军历史上第一次由特种师直接指挥参与的剿灭行动,如果此战成功,将在军史上临下光辉的战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役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孙雅接受了命令,当时间到达一点整时,她对各分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那是因为根据侦察得到的消息,敌人在这个时间正在午睡。随着进攻的命令下达,瞬间,画面上的图像烟雾弥漫,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与丛林融为一体的特种师战士们突然出现在画面中,第一时间向基地展开进攻,首先便由轻型火炮炸毁了基地中的军营。从画面中可以看到,敌人的反应果然够灵敏,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拿起武器进行反击,但那些冲出来的野兽却不断地被躲藏地远处的狙击手击毙,一枪爆头的真实画面传达到小雅以及军委首长的面前,这可比大片中的场面真实多了……

    行动十分钟后,陈雅看到我方基本取得了战斗的主动权,只是由于对方人多势众,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完全剿灭或者接受他们的投降,但是在预案中是没有受降的,也就是说要全部击毙,对于这帮野兽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必要。战场形势基本上一边倒。

    望着屏幕中的进展情况,陈新刚身边的助手笑道:“陈总长,这玩艺挺刺激啊,我看应该继续推广!”

    “等要下钱再说吧!”陈新刚微微一笑,这套设备要想推广全军,那可需要一大笔经费。

    “陈雅这丫头把特种师训练得个个像猛虎下山,不简单啊,我看应该在各军区的特种部队推广这种训练模式!”

    “嗯,如果行动可以成功,特种师要给一个集体三等功!”陈新刚点点头,看到自家丫头的战士一个个睁着豹子眼冲入基地,他颇为自豪。

    行动指挥车中,陈雅站起身,望向身边的助手刘武,说道:“你在这里盯着,我飞过去看看。”

    “师长,这……是不是需要向上级汇报?”刘武早知道陈雅想亲自过去,所以委婉地表示反对。

    “这是我的命令!”陈雅的声音听起来不容反驳。

    “是,那让我跟着你吧!”刘武无奈地说道。

    “不行,你要在这里做阵,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我在飞机上也可以指挥!”

    “好吧。”同陈雅接触了这么久,刘武可是知道她的性格,另外她是军事主官,又是行动的总指挥,他必须听她的。

    陈雅不再多话,拿起话桶喊道:“飞龙马上出发,按一号方案行动!”飞龙是空降兵的代号。

    “飞龙收到!”空降兵指挥员高声答道。

    陈雅完成布属,带着两名战士走出指挥车,登上飞鹰直升机,发布命令飞往前线。直升机的电子侦察兵立刻与前线还有指挥车取得联系,将前线指挥权移交到直升机中,现在这架直升机就成为了临时指挥部。

    飞鹰直升机的速度很快,五分钟就到达了敌人一号基地的上空,张鹏飞拿起红外望远镜,向下观看着战场的局势,与此同时,也听到小分队报告已经将一号基地的教官击毙,敌人已经放弃反抗试图逃跑,小分队正在进行合围,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一举歼灭。随后,其它分队也汇报战果,都在进行合围,总共只有七位战士轻伤,被流弹击中,但无大碍,早被医务兵抢救到后方。

    陈雅看着地面战场的形式,突然下命令道:“飞下去瞧瞧!”

    “师长,这……”飞行员惊讶地看着陈雅。

    “降落!”陈雅重复了一遍。

    “师长,这样很危险,您不能……”机长想劝劝她。

    “这是命令!”陈雅将手枪掏了出来。

    机长吓出一身冷汗,只好缓缓将飞机降落在早已破败的基地外。陈雅第一个跳下飞机,几位警卫分别将她围在中央,要是师长受了伤,那此次行动只能说失败,师长敢冒险,他们可不敢不把师长的命当回事,更何况师长可是军中娇女。

    陈雅拿着手枪一马当先冲进基地,就在这时,身边草丛一动,一位抱着机枪的敌人对着陈雅准备扣动板机。此时一声枪响,早在草丛发出声音的那一刻,陈雅已经将子弹打了出去。抱着机枪的男子晃了晃,最终栽倒在草地上,身边的战士赶紧又补上几枪。

    陈雅叫过通信兵,手握话桶喊道:“全体都有,发动冲锋!”

    …………………………………………………………………………

    “报告首长,獠牙行动胜利结束,敌人全军覆没!”在战斗打响四十三分二十七秒之后,陈雅回到作战指挥车,向总参汇报了战果。

    “你们……”陈新刚停顿了片刻,然后声音高亢地说道:“你们是祖国的英雄!”

    随着陈新刚话音刚落,总参作战室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是献给陈雅和她的战士们的。特种师的第一次亮相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陈雅向首长交了一张满分的答卷。

    陈雅缓缓坐在坐位上,两千多位敌人,四个现代化设施的现代军事基地,看似她轻松地拿下了,但是在之前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如果没有之前完整的作战布属,也就没有今天的胜利。现在她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师长,正在打扫战场!”刘武正在忙着与各分队沟通,同时向陈雅汇报道。

    陈雅点点头,解下头盔,说了声:“我出去转转。”临出去前,将私人电话开了机。

    刘武微微一笑,跟上一句:“也替我向鹏飞报个平安!”

    陈雅嗯了一身,走出指挥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张鹏飞。

    ……………………………………………………………………

    “鹏飞……”

    张鹏飞听到这个梦寐已求的声音时,激动得差点流出眼泪:“小雅,你结束了?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陈雅劳累地叹息一声:“就是有点累了。”

    “那你要注意休息,要不然回京?”

    “过几天吧,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从这个基地里发现了一些材料,我们要整理交给上级分析。”

    “你没受伤吧?”

    “没,小武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张鹏飞的眼角还是湿了,笑道:“这两天担心死我了,还好您没事……”

    “鹏飞,这个春节我陪你一起。”

    “好的,我等你归来。”

    “我不说了,准备收队了。”陈雅说道。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张鹏飞放下手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领导,小姐她?”彭翔将车停在刘老的四合院门外,回头问道。

    “她没事,行动胜利了!”张鹏飞笑道,然后下车冲进刘老的院子。

    “爷爷,小雅胜利了!”张鹏飞推开房门,对客厅里正在闭目养神的爷爷喊道。

    刘老睁开眼睛,微笑道:“我收到消息了,是新刚打来的,小雅不简单啊,两千多敌人,不到一小时就全部拿下,她太棒了!”

    “爷爷,小雅是不是有您当年的风彩啊?”

    “我当年?呵呵……我当年可是不如她,老了就是老了……”刘老摇摇头:“你怎么回来了?”

    “回京公干,爷爷,快过年了,您就不能让我回来陪您?”张鹏飞笑道。

    “呵呵,是啊,快过年了,我又对付过了一年!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挺过去啊!”刘老摇摇头。

    张丽端着水果走出来,看到张鹏飞笑道:“知道了吧?咱家小雅真是英雄!”

    “妈,小雅是不简单。”有这样一个老婆,张鹏飞颇为得意。

    “你小子就臭美吧!”张丽点了下张鹏飞的额头:“晚上在家吃吧,做点你爱吃的菜?”

    “晚上……”张鹏飞还没有想出结果,手机响了,是苏伟打过来的。

    “喂,省长大人,回京了也不说告诉我!”

    张鹏飞也不知道苏伟是从哪听到的消息,只好说道:“你怎么比狗还灵敏!”

    “靠,你就知道骂我!”苏伟气得拍起了桌子:“胖子也在京城呢,晚上出来玩玩吧,好久没见了。”

    张鹏飞看了眼老妈,便说:“这样吧,我现在在爷爷这里,吃过晚饭去找你,好吧?”

    “靠,那好吧!”苏伟不太满意地挂上电话。

    张鹏飞笑了笑,身边有苏伟这样的朋友,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放松。张丽听到张鹏飞要在家里吃饭,脸上有了笑容。张鹏飞看向爷爷,问道:“爷爷,小玉父亲那事……怎么样了?”

    刘老知道他指的什么事,说道:“基本上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

    “嗯,”刘老点点头:“你以为张耀东是白给的?”

    张鹏飞微微一笑,他早就知道张耀东的强势,上头有人想拿下他入常的名额,不但刘系不同意,张耀东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刘老接着说道:“现在就是在具体位置上……上头还没有商量好。”

    张鹏飞沉默了一会儿,说:“爷爷,那爸爸的位置?”

    刘老扫了一眼张鹏飞,说:“你认为呢?”

    “这可不好说。”张鹏飞摇摇头。

    “那你就自己想想吧。”刘老笑了。

    张鹏飞知道再也从爷爷的口里问不出什么来,便转移话题道:“最近身子骨还行?”

    “不是太好,心脏的问题挺重的。”刘老长叹一声:“反正这辈子也知足了!”

    “那您可要注意,我还要您帮我呢,您可不能不管我!”

    “是啊,希望我能再帮帮你吧,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现在还不错,没有让我失望。鹏飞,当年你入仕的时候,我就担心你的性格,现在放心了,真的放心了,就是现在死了,也没有遗憾。”

    “爷爷,您不能这么说,我还要向您学很多东西呢。”

    “呵呵,你啊……”刘老缓缓起身,说:“坐一会儿就乏了,我上楼睡一觉。”

    张鹏飞看着爷爷日渐苍老的背影,心情很难受,他听张丽说过,爷爷今年的身体不如去年,相信明年又会不如今年了。

    ……………………………………………………………………

    晚上,刘远山回到家里,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吃过饭,张鹏飞同刘远山讲起了辽河升格的事。刘远山掰着手指头说:“这次准副省级城市的升格,上面很重视,算上辽河一共有十一个城市,但最后只有五个城市,竞争很激烈啊,你不要以为辽河最好!”

    “爸,您明天参加论证会吧?”

    “怎么,你想走我的后门?”

    张鹏飞笑了,舔着脸说:“爸,您凭良心说,难道辽河不够格吗?”

    “你小子!”刘远山瞪了他一眼,“这是组织上决定的,你别想套我的话!”

    张鹏飞大感无趣,又说道:“那您就不能透露一些消息给我?”

    “没消息可透露,”张鹏飞摇摇头,“不过……东北地区这次只能有一个名额。”刘远山抛下一句话后,起身去了书房。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消息到是挺重要的。手机又响了,是苏伟打电话催他,张鹏飞只好和家里打声招呼,让彭翔拉着他去和苏伟、吴德荣碰头。

    “操,来这么晚,我和胖子都喝完一打啤酒了!”张鹏飞刚走进包厢,苏伟就骂道。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现在也是个正厅级干部,有点正形!”张鹏飞照着他的胸口就来了一拳,望向吴德荣说:“胖子,久石重工发展得不错!”

    “嘿嘿,有张小玉省长罩着,那还能有什么问题?”吴德荣咧着嘴笑,“老同学,小玉省长可是没少帮我忙啊!”

    张鹏飞也不接话,只是说:“明天还有事,今天不能多喝,聊聊天算了。”

    “真**扫兴,早知道不让你来了!”苏伟又回了他一拳,然后说道:“我还真有话和你说,明年我爸不是退嘛,他想让我春节后调到京城纪委。”

    “什么职位?”

    “跟贺楚涵同志一样!”

    “哟,那不是高升了?”

    “哎,高升是高升,可是累啊!”苏伟摇摇头:“以后可不能瞎混了,要注意形象!”

    看着苏伟的样子,张鹏飞十分好笑,心里却很清楚,看来苏国辉是想让苏伟融入京城帮的势力了。苏家本就是京城旺族,虽然与刘系交好,但并不属于刘系的北方派,一直都与京城帮关系不错。他现在在退休前把苏伟调到京城,摆明了是想让他今后在京城打好根基。想到这些,他点头道:“小伟,你爸这个安排对你有好处,你要珍惜。”

    “哎,以后惨喽!”苏伟满脸痛苦。

    “努力吧,真的不能再混了,我们都要步入中年了!”张鹏飞看看苏伟,又看看吴德荣,当年的三个小年轻,好像一转眼就成为了中年人。

    吴德荣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我操,岁月在我这肚子上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

    第二天,张鹏飞带着郝楠楠参加了城市升格论证会,同十一个城市的代表一起坐在会议室,内务院的副总,以及刘远山等高层领导出席了论证会。郝楠楠的演讲被排在最后,她坐在下面听着其它城市的市委书记宣传,很无奈地对张鹏飞说:“省长,这不是欺负人一样嘛,怎么把我们放在了最后!”

    “好的永远在最后,放心吧。”张鹏飞拍了拍郝楠楠的手,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张小玉,发现她也正瞧着自己,立刻将手从郝楠楠的手背上缩回。

    轮到郝楠楠上台演讲了,正如张鹏飞所预料的那样,当她把张鹏飞所分析的那些材料讲出来时,得到了全场的关注,辽河的各种数据,特别是在绿化、卫生,环境以及高科产业方面,远远领先于其它城市,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都不住地点头。当郝楠楠结束她简短的讲话时,几位高层领导第一时间拍起了手掌,同时还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看到郝楠楠的演讲取得了成功,张鹏飞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心情真是有点紧张过度了。

    散会之后,张鹏飞告诉郝楠楠自己要回家,可是他并没有回家,而是赶到了他与张小玉的爱巢。彭翔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走了别的路线,比张小玉晚到了一会儿。

    “小玉,你回来了。”张鹏飞关上房门就将她抱在怀里。

    “喂,你和郝楠楠的表现不错啊,你们的掌声最热烈!”

    “是因为辽河出色,”张鹏飞拉着她的手:“想我没有?”

    “去,”张小玉妩媚地推开他,“我先去洗澡。”

    “一起吧?”张鹏飞又拥上来。

    “不行,我先洗。”张小玉再次将他推开,同时解去外套,露出一套美体的粉色保暖衣,傲人的上围仿佛在向张鹏飞挑衅。

    “小玉,”张鹏飞跟上来,眼看着浴室的门就要关上了,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坏笑道:“别矫情了……”

    随着浴室的门被关上,张小玉尖叫一声:“不许摸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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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3老邓后招

    763老邓后招</p>

    张鹏飞在一种沉重的压抑性的感觉中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胸口压着一条女人的长腿。他微笑着掀开被子一瞧,张小玉整个人倒着躺在被窝里,一只手还捏着***。

    “宝贝,快出来,多闷啊!”张鹏飞将她**的身体从被窝中抱出来,让她的头和自己朝同一个方向,出来透透气。

    “嗯……啊……”张小玉任由张鹏飞摆弄着,一具**在床上摆出令人喷血的造型,两条腿夸张地分开着,半眯着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昨天夜里两人从浴室到客厅沙发,最后再到床上,亲热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要不然她也不会以这种古怪的姿势倒躺在被窝里,想是昨夜临睡前还在用嘴巴为张鹏飞服务。

    张鹏飞看着她的样子惹人疼爱,坏笑着伸手抚摸着她腿间细丝,用手指分开那柔软的唇,挑逗着她睡梦里的生理细胞。

    “啊……讨厌!”敏感的张小玉果然翻身将张鹏飞压在身下,睡眼朦胧地捏着张鹏飞的下巴,张嘴就吻着他的脸,呢喃道:“老公,人家还想要……”

    “要什么要,下面都肿了……”张鹏飞抚摸着她温润的泉口,另一只手拍了拍她光滑的**,“不累吗?”

    “累也要,好不容易见一面,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你啊……真是母老虎!”几位红颜中,顶数张小玉的需求最为强烈,难道真像常言所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鹏飞,有你在真幸福,我白活了三十年,有幸遇到你,后三十年我不会再孤独了……”张小玉抬起脸,闪烁着美瞳,紧紧压着张鹏飞扭动着臀部,耻骨顶着他渐渐膨胀的***。

    “小玉,有你我也很幸福。”张鹏飞抱着她的臀部,向侧用力翻身,便将她压倒在身下,下身也顺势滑入了湿润温暖的洞穴。

    “啊……”张小玉身体颤抖起来,抱紧张鹏飞低声唔咽着:“鹏飞,我喜欢这种被添满的感觉,要不把那东西割下来一直放里面吧?”

    张鹏飞骇然,猛烈地动了几下,捏着她的胸乳说:“你发什么疯!”

    “嘻嘻……”张小玉像个孩子一样笑了,捏着他的脸蛋说:“我要是真那么干,你的三妻四妾还不要了我的命?”

    “不要乱说!”张鹏飞一阵无奈,张小玉总是喜欢捉弄自己,他猛烈地冲刺起来,叫道:“看我不惩罚你!”

    “啊……”张小玉在强烈地刺激下,身体绷紧,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绕在张鹏飞的身上,似梦似醒地说:“你昨晚累了,我来动……”说着话,在张鹏飞的惊讶中再次翻转过身体,骑在他的胯间耸立起来。

    张鹏飞看着她放浪的表情,诱人的身体,不知道辽东会有多少人羡慕自己,这样一位单身的美丽女人,却成为了私人藏品。同张鹏飞政治上的成功相比,也许百年之后,他的风流传奇更会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坊间闲话。

    “女在上”比“男在上”的刺激性更加强烈,张鹏飞在亢奋过后,毫无征兆地拥着她**了。等两人颤抖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身体的潮红却没有褪去,相视一笑,双双倒在床上。

    “满足了?”

    “你还能行吗?”张小玉媚到极致地笑,要多骚媚就有多骚媚,哪有一点辽东干部面前那个不苟言笑黑面女省长的半点风采?

    “再干只能喷水了!”张鹏飞搂着她笑,“你怎么那么有精神?”

    “你不行了?”张小玉拍拍他的脸。

    “铁打的汉子被你这么搞都会榨干!”张鹏飞拧了一下她的臀肉,正色道:“我昨天晚上求你帮忙的事,你别忘了。”

    “什么事?”

    “你真忘了?”

    “你是说报社那个?”

    “嗯,年后我要有大行动,用本省的媒体不方便。”

    “包在我身上。”张小玉拍了拍**。

    “嗯,谢谢。”张鹏飞咬了下她粉嫩的耳轮。

    张小玉索性缩在张鹏飞的臂弯里,问道:“鹏飞,你爸真的说东北只有一个城市升格的名额?”

    张鹏飞认真地分析道:“你可以想想看,从全国的经济比重上来分析,东北的名额也不会多,而且你们辽东现在已经有两座副省级城市,北江省也有两座,只有我们双林省……”

    “双林省的确只有省会江平是副省级……”张小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辽河真的有希望?”

    “别的我不敢说,安宁市同辽河相比,在高科产业方面就相对弱了一些,据我所知,安宁市由于发展重工业,污染很严重,对不对?”

    “喂,你什么意思啊,不许说我们辽东城市的坏话!”张小玉嗔怪地扭开头。

    “哟,生气了?”张鹏飞微微一笑,看着中年女人撒娇别有风趣,扳回她的脸:“还你们的辽东,你这么说让我吃醋,因为你不属于辽东,你只属于我。”

    “哼,油腔滑调!”张小玉白了她一眼,像只小猫枕在他的胸口上。

    张鹏飞搂着她,重复道:“我求你帮忙的事,千万别忘了,这件事很重要。”

    “知道啦,再废话我收拾它!”张小玉的手捏住了张鹏飞的命根子。

    …………………………………………………………………………

    张鹏飞离开爱巢,出门与郝楠楠会合,他们要去拜见发改委副主任张森。彭翔开车先赶到辽河大厦接郝楠楠,郝楠楠同张鹏飞一起坐在了后座。她刚一上车就抽了抽鼻子,目光怪异地看向张鹏飞。

    “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张鹏飞笑道。

    “没什么,”郝楠楠眨了眨一双聪慧的眼睛,神秘地问道:“省长,您昨天是在老首长家休息的?”

    “呃……”张鹏飞含糊地答应一声。

    “老首长也抹香水?”

    “嗯?”

    “您身上好香……”郝楠楠扑哧一声笑了,开车的彭翔也忍俊不禁,下面的市委书记敢这么和省长说话的,只有她一个。

    张鹏飞狠狠地瞪向郝楠楠,装腔作势地说道:“可能是我妈妈喜欢香水……”

    郝楠楠也感觉自己的笑话有些过分,连忙补救道:“省长不贪不腐,没有被铜臭味染上,自然是香的了!”

    张鹏飞无可奈何地笑笑,说:“就你话多!”

    郝楠楠吐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她也是有分寸的人。张鹏飞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道:“今天怎么穿得那么朴素?”

    “你以为我见谁都穿得性感啊?”郝楠楠得意地笑了,“郝书记最美的一面只呈现给省长,见别人穿得太性感,别人还以为我……用那种方式贿赂呢!”

    张鹏飞其实早就想提醒她的穿衣风格了,见她是这个想法,就笑道:“还好你有分寸,要不然有些朋友该说你不着调了,堂堂的市委书记可不能穿得太过!”

    “呵呵……”郝楠楠的大腿轻轻搭在张鹏飞的腿上,满不在乎地说:“我就这么样又如何!”

    张鹏飞不禁宛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鹏飞早就和张森约好了,两人赶到时,张森正在等他们。大家都是熟人,张森将两人请到会客户喝茶,张鹏飞打趣道:“老领导,您是越来越高雅了!”

    “呵呵,这么大岁数了,再不高雅就没机会喽!”张森哈哈大笑,看向郝楠楠说:“小郝,你昨天的演讲很成功,我当时就和领导表态了,我支持辽河!”

    “谢谢领导,张主任,辽河如果最后能够胜出,您就是我们辽河的功臣!”

    “不敢当啊!”张森摆摆手,“张省长才是你们的功臣,我敢说你的演讲稿……他帮你润色过吧?”

    郝楠楠腼腆地笑道:“领导就是领导!”

    张鹏飞问道:“张主任,听了昨天辽河的分析,您认为如何?”

    “我感觉不错,这几项都是辽河的优点,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但是其它十座城市也不差,在各省内都是拔尖的,而且这几年发展很快。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喜欢辽河,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辽河,对不对?”

    “您喜欢,我们就成功了一半!”郝楠楠恰到好处地用出女干部的绝招。

    “呵呵,你啊你……”张森指着郝楠楠苦笑。

    接下来,三人又谈了谈辽河升格的其它相关事项,谈完了辽河,张鹏飞对郝楠楠说:“你先到车里等我,我和老领导谈点事。”

    郝楠楠起身告辞,只留下张鹏飞一人。

    “鹏飞,你是想问延春那事吧?”

    “张主任,现在上报没有?”

    “还没有,有关部门正在论证,不过从下面的反响来看,大部分是支持的。唯一的问题就是珲水的级别,想挑起你的这个大战略,珲水的级别太低了!”

    “是啊,我不止一次说过,珲水是一个好地方,只是发展的战略有问题,我们需要重视起来,在这点上就请您帮帮忙了。”

    “你有这个决心?”张森盯着张鹏飞的眼睛。

    “老领导,我有这个决心,我的想法是年后……”

    ……………………………………………………………………

    张鹏飞刚刚回到双林省,秦朝勇就来找他汇报对省内已完成改制企业调查的进展。办公室里,秦朝勇端起茶杯浅浅地品了一口,然后笑道:“省长,这次老邓要捅篓子啊!”

    “怎么个情况?”张鹏飞对这种事早有预料。

    秦朝勇打开小笔记本,很认真地汇报道:“从我了解到的材料来看,松江、平城已完成改制的四百家企业中,或多或少都存在估价低,不透明、不公开,员工福利照顾不周的现象,其中有百分之六十的企业资金流失严重,这都是有据可查的,有不少国企工人直到现在还闹上访。这些只是我从侧面掌握到的情况,我相信老邓手里的材料更多,特别是延春地区,那地方的国企资金流失现象更为严重!”

    张鹏飞笑道:“和我预料到的情况差不多,这些企业是我没来之前经过改制的,由省长马书记主抓的项目。现在邓书记查出问题,还不是在打马书记的脸?”

    秦朝勇抬头望着张鹏飞的眼睛,目光闪过一些狡黠,正色道:“是啊,老邓这几天可是焦头烂额,他本来没想让调查组深入调查,不过我以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身份,又抽调了一部分力量充实调查组。同时,调查组接到了大量的举报信,现在有些问题是纸里包不住火……”

    张鹏飞满意地点了下头,秦朝勇这个安排直插邓志飞的软肋,让邓志飞想不调查都不行,至于说那些举报信的出处,相信只有秦朝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调查结果浮出水面,邓志飞要想严办白川县的赵金阳,那么就要依照这个标准处理松江、平城等有问题的国企。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全省都会引起振荡,这阵大风不知道会吹起多大的浪来。邓志飞当然不会大义灭轻,为了一个白川县的赵金阳而向松江、平城的干部下手,别说马中华不答应,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这么干,否则马家军可就要覆没了。

    可是他已经在碰头会上提出白川县的问题了,现在是处理不对,不处理也不对,这个局面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作骑虎难下。

    “省长,您说接下来怎么办?”见张鹏飞不说话,只是在沉思,秦朝勇又问道。

    张鹏飞递给秦朝勇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吸了几口之后才说:“老秦,我们现在设想一下,邓书记有没有从严处理白川县的可能性?”

    “没有!”秦朝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十分确定地说:“省长,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完全没有!”

    “为什么?”

    秦朝勇冷笑道:“理由很简单,只要他敢再拿白川县的事作文章,我老秦第一个不答应,第二个不答应的就是马书记或者马元宏。省长,您试想一下,他要处理白川县的赵金阳,那么我不就有理由处理平城、松江的干部?处理几位干部事小,最关键的是那些完成改革的企业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推倒重来,毁约不成?或者不顾企业的死活,将企业的领导也拿下,对企业宣判死刑?企业一倒,那些刚刚得到工作的职工怎么办?如果为了处理一些过去的问题,而导致全省政坛的不稳定,职工的大乱,那他就是罪人,不可能再出任省委副书记的职务了!”

    说到动情处,秦朝勇拍了下桌子,有些激动地说:“套用一句官话,这些问题是改革的必经过程,是历史遗留问题,当年我省进行改革时属于摸索阶段,要不是您来之后相继出台了一些文件,使国企改革有法可依,现在我省的国企改制仍然乱糟糟!”

    秦朝勇分析得完全正确,张鹏飞到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分析,只是想从反面听听大众的意见,秦朝勇的思路完全可以代表官方意见。不说别人,马中华就不可能同意因邓志飞的工作失误而导致全省大乱。张鹏飞接着问道:“老秦,如果你是老邓,应该怎么办才能让自己下台?”

    “省长,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您对已改制企业的问题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张鹏飞解释道:“老秦,也许有人会觉得我插手此事是因为赵金阳,但是我告诉你,我和赵金阳已经有很多年没联系了。当时在碰头会上老邓提出此事时,我的意见很明确,要一查到底,我当时真的没有想保下赵金阳的意思。”

    说到这里,张鹏飞按灭烟蒂,喝了口茶,说:“既使我和赵金阳感情深厚,以我的为人,你觉得我会在他犯下重错的时候保下他吗?”

    秦朝勇摇摇头,张鹏飞接着说道:“我当时听到消息很振惊,还以为赵金阳真的在金山矿业的改制过程中贪了钱,所以就想趁这次机会挖一挖国企改革的底,通过邓书记的调查组对已经完成改革的企业进行一个初步的了解,所得到的结果将是我们接下来改革的经验。同时,也是想告诉一些人,任何改革都存在问题,但有些问题是在发展的前提下,只要不是影响太坏,只要对企业的发展有利,那么有点小问题也可以忽略。这可以为我们今后的国企改革工作提供便利,以免出现一些问题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你说是吧?”

    “省长高明!”秦朝勇满脸佩服,他之前没想到这一层。如张鹏飞所说,邓志飞这么一调查不要紧,等于是将国企改革所隐藏的问题暴露出来,将来张鹏飞所主持的改革出现问题时,也不至于被抓住把柄。很有可能通过这次事例,给马中华敲响警钟,让他明白有些问题是改革的禁忌,既使张鹏飞犯了大错,为了大局着想,他也不会压下。

    “朝勇,我当时借着白川县的问题支持邓书记调查,最重要的原因是想让他自己清楚,有些工作你不可以干,但是你不能拒绝别人去做,出现问题你可以指出、批评、改正,但不能成为你政治的筹码!这是我最反感的地方!”

    “省长,您通过这次的事件给某人上了一堂课啊!”秦朝勇现在终于明白,张鹏飞总是不温不火地取得胜利,主要原因是他目光看得远,思考事情很深,很透彻。

    张鹏飞长叹一声,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朝勇,我的这些作法与救不救赵金阳并没有直接关系。要说有,也是因为那天接到赵金阳的电话,他有勇气亲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是清白的。他想让我以大局为重,为了金山矿业的未来着想,将此事低调处理。当时我就发现,这个人还是想干一些事情的。”

    “是啊,我们不怕干部犯错,就怕干部什么也不干!能干的干部哪个没犯过小错?当年土改时,我就差点被革职!”秦朝勇深有感触地说。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放说回来,面对这样的局面,你是老邓,你会如何处理?”

    “当然只有一个办法,拖!省长,他暂时是压着不放,等到春节后再稍微处理一下白川县问题,或许不再对赵金阳下手,想用这种方式让您不再叫真儿。”

    “呵呵,就这么简单?”

    “当然,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向马书记求救。”

    “那反过来,如是你是我,会接受他的投降吗?”

    “呵呵,这个不好说……”秦朝勇摇摇头,当然不会随意揣测省长的心思,这是犯忌的。

    张鹏飞明白秦朝勇的心思,也就不再逼他,说:“那我们等春节后再说?节前他不会有什么行动?”

    “我刚才说的是老邓的想法,但如果他去向马书记求救,老马……呵呵,应该更有高招吧?”

    “哈哈……”张鹏飞放声大笑,点头道:“你说到我心里去了,马书记是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拖到年后的,变数太多了。他哪里清楚我的想法,也许会认为我会趁机有所动也说不定呢!”

    “对对……”秦朝勇会心一笑,“那省长,我们是动还是不动呢?”

    “不动、也动,动、也不动……你说怎么样?”

    秦朝勇愣了一下,细细品味着张鹏飞说这句话时的停顿方式,明白省长这是要吊人味口了,点头道:“我看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你要继续关注,但不需要处理。”

    “我明白怎么做了。”秦朝勇和张鹏飞沟通过之后,感觉异常的兴奋。

    这时候张鹏飞的秘书孙勉走进来为两位领导的茶杯续水,他微笑着看向两位省长,淡淡地说道:“我刚才听到省委那边的消息,邓书记请病假去北山别宛疗养了。”

    孙勉说完也将茶杯续满了水,像空气一般消失了,仿佛他刚才根本没有出现过。

    “省长,我说什么来着,这个一定是老大的主意!”秦朝勇看见孙勉关上办公室的门,立刻笑道。

    “老大的主意,嗯,”张鹏飞点点头:“不过,我想这招太烂了吧?”张鹏飞又摇了摇头:“老秦,你信不信,他们还有后招?”

    “什么后招?”

    “咱们等着瞧吧!”张鹏飞笑了。

    果然,当天下班的时候,张鹏飞接到省委的通知:明天要开会。</p>

764得罪小贺

    764得罪小贺</p>

    据说邓志飞之前没有任何生病的征兆,就在张鹏飞与秦朝勇谈话的当天下午,他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感觉不适,被秘书和司机紧急送往医院,经诊断是由于糖尿病引起的胰岛素分泌缺乏,血糖升高,必须入院疗养补充胰岛素。邓志飞有糖尿病这不是什么秘密,他经常注射胰岛素,怎么还会缺乏?当然,这其中是没有人深究的,令人意外的是,邓志飞没有选择住院,而是选择去北山别宛疗养,那里也有全套的医用设备。

    故事切回24小时之前,那时的张鹏飞还在京城,邓志飞来到马中华的办公室,马元宏也在场。邓志飞神情低落,双眼腥红,脸微微有些浮肿,一看就是没睡好觉。马元宏愣了一下,皱眉道:“老邓,你这是……”

    邓志飞坐在沙发上,看向马中华说:“马书记,调查组……调查不下去了……”

    “哦,你之前不是挺有劲头吗?”马中华不温不火地说道,他早就知道邓志飞想轻易地向赵金阳开刀没那么容易,无论张鹏飞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会让他得逞。

    马元宏微微一笑,“老邓,你这个调查组长,黑面包公遇到困难了?”

    “你们就别奚落我了!”邓志飞不满地说道,抽出一支烟,接着说:“我本来只是想对平城、松江的调查意思意思,可是谁知道老秦突然抽调力量加入调查组,说是协助我的调查。现在还没有深入,只是初步调查就发现了大量的问题,那些已完成改制的企业或多或少都有问题,放在我办公桌上的材料有这么高!”邓志飞说着,用手比量了一下。

    “那你想怎么办?”马中华摇摇头,碰到这么一个顾头不顾尾的助手,真是有气无处撒,当然,他也痛恨秦朝勇的落井下石。

    邓志飞看向马元宏,说:“平城有几个问题严重的干部,我到是想处理一下,他们的作法确实过分!这样也可以将赵金阳拿下。不过我又担心造成连锁反映,一但事态扩大,全省都会引起动荡,那时省委就被动了!”

    “那不行,平城现在已经是风口浪尖上,不能再出事了。这是几年前的问题,企业已经走上发展的正轨,我们不能揪住不放!”

    “志飞,赵金阳到底贪了多少钱?”马中华问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个……”邓志飞有些心虚,“现在没发现他的个人财务有问题,只是发现金山矿业确实存在国有资金的流失,我们……”

    “他没问题?”马中华气得差点拍桌子,“你上次在会上是怎么说的?我还以为你真的有证据!”

    “马书记,上次发现了金山矿业的问题,赵金阳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按常理推论,感觉赵金阳他……”

    马元宏说:“我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许赵金阳只是为了完成企业的改制,有意低价转让金山矿业的股份!”

    邓志飞不敢抬头,陷入了沉默。

    马中华沉思了片刻,说:“那这么说来,金山矿业可以处理,但是处理完这个企业也就完了,对吧?”

    邓志飞补充道:“已完成改制的企业,大部分是类似情况。马书记,您说吧,这件事怎么办?当年这些企业的改制,是由省委直接负责的,现在……”

    “志飞,你休息休息吧。”

    “嗯?马书记,您……”

    马元宏也说:“邓书记,这段时间您操劳过度,身体欠佳,马上春节了,正好趁此机会调养。”

    邓志飞明白两人的意思了,皱眉道:“恐怕这样不好收场吧?这个……”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不用管了。”马中华挥挥手,无奈到了极点。

    “马书记,事情是由我引起的,我退出是不是有点……”

    “你别管了,回去吧。”马中华已经给邓志飞留了几分薄面,这要换成是李瑞杰,早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了。

    邓志飞也没脸再坐下去,起身对马元宏点点头,缓缓走出办公室,他知道马中华对他已经十分失望了。马元宏等他离开,问道:“马书记,您想如何处理眼下的局面?就这么不温不火地撒手,政府那边?”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那边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抱着一查到底的想法,现在来看,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赵金阳没有问题,才有恃无恐地支持老邓查下去?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下一步动作让人摸不透啊,我看……这么办吧。”

    接下来,马中华向马元宏谈了他的几点意见,马元宏表示赞同,随后马中华就让省委办通知明天召开会议。邓志飞与马中华谈话的第二天,也就是张鹏飞与秦朝勇谈话的时候,他在办公室累倒了。邓书记不顾身体劳累,为了工作把身体累坏了——这是省委流露出的信号。

    …………………………………………………………………………

    第二天下午的会议召开得有点四不像,感觉是常委会,可是又没有什么表决性的决议,说成是碰头会,除掉邓志飞和军区政委,所有常委也都出现了,这个碰头会的规模可是有点空前。

    副省长田立民刚刚结束基层的调研,坐在秦朝勇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邓请假了。”

    “这事我知道,难道说今天的会议是……”

    “应该是商量调查组的事情吧。”

    “我明白了。”田立民点点头,看向张鹏飞,又问道:“老秦,省长什么意见?”

    “现在还不清楚,先看看老大是什么意见再说吧。”

    田立民会意,坐直了身体等待开会。像平时一样,马中华虽然距会议室最近,但他总是恰到好处地晚张鹏飞两分钟再走进会议室。马中华坐下后环视一圈,说:“同志们,老邓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最近邓书记工作太忙,不但协助我负责省委、党校的各种工作,还要带领国企改制推进组、调查组,在超强度的工作面前,他的身体被累垮了。老邓可怜啊,被工作累成了一身病!”

    张鹏飞接话道:“邓书记是因为工作累病了,省委、省政府应该有所表示,我看就由省委的赵从良同志和省政府的张建涛同志代表大家去看望一下,您说呢?”政府领导生病或者住院,组织上是有一定的慰问金的,张鹏飞这么说也是顺势而已。

    “嗯,省长说得对啊,这是应该的,事后就由办公厅代表一下吧。”马中华点点头,然后端起茶杯说:“今天的会议算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会议了,一是研究老邓病倒后的工作,二是讨论春节期间的各种事情。”

    马中华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上次会议后,邓书记组建了调查组,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不能松泄啊。现在邓书记生病了,工作也不能停下,我看就由省纪委、监察厅继续负责下去吧,由秀敏同志牵头,贺楚涵同志负责具体调查工作,省长,你认为如何?”

    张鹏飞恍然大悟,马中华是想将这个烫手的山芋又交到自己手上啊!看似他让省纪委书记段秀敏负责,但是负责具体工作的可是贺楚涵,贺楚涵与自己的关系是公开的秘密,两人是十几年的“战友”。马中华让贺楚涵负责,其实也就是让张鹏飞说了算。秦朝勇和田立民也明白马中华的用意,不约而同地看向张鹏飞。

    张鹏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段秀敏说:“还是先听听段书记的看法吧。”他知道,段秀敏没有理由拒绝,他这么说是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想一想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情况。

    马中华点点头,看向段秀敏说:“秀敏同志,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这样一来,只是小贺同志的担子重了些。”段秀敏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马中华又转向张鹏飞:“怎么样?”

    张鹏飞笑道:“段书记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他已经想好了对策,马中华想将这个烫水的山芋交过来,可是没有这么容易。

    “其它人呢?”马中华看向其它人。

    大家纷纷点头,没有异议。孙常青现在参加省委会议的唯一目的就是支持张鹏飞,张鹏飞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而秦朝勇和田立民也以张鹏飞为左右。

    马中华见大家没意见,便拍板道:“那就这样,这件事由纪委抓起来,要完成邓书记的工作!”

    张鹏飞突然向秦朝勇使了下眼色,指了指面前的文件袋。秦朝勇一愣,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只听张鹏飞说:“马书记,调查组对省内已改制企业的调查有一段时间了,我想这段时间应该有所收获,要不然邓书记也不会被累倒,是吧?”

    马中华一愣,明白张鹏飞的意思了,说:“没错,是发现了不少问题。”他知道张鹏飞是想将邓志飞的调查结果公开,这样一来也省得今后麻烦。马中华当然不想现在就将那些材料公开,但是又不可能说邓志飞什么也没做,这样就和之前的那些夸奖之词不符,他没有办法,只好点头。

    张鹏飞接着说:“既然这样,趁着这次会议,还是让大家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吧,这也便于省纪委工作的展开。”

    段秀敏点点头,她从工作角度出发,说:“省长说得对,今天在会上应该公开一部分材料,要不然……”她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省纪委、监察厅是半路接手这件案子的,她也担心以后有麻烦,张鹏飞这个要求也是帮了她。

    “是啊,是应该简单地向大家汇报一下,不过……老邓现在住院,这个情况……我不是很了解。”马中华含糊其辞地说道,“等会后让秀敏同志与老邓交接一下吧。”

    张鹏飞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看向秦朝勇说道:“老秦,你知道调查组那边的情况吧?”

    “啊……对对,我这边还真有材料,等下,我让秘书送过来。”秦朝勇终于明白了张鹏飞刚才指文件的意思,他拿起手机就打了出去。

    马中华没想到张鹏飞会来这么一出,这不明摆着让他下不来台吗?马中华脸色很难看,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会议室有些尴尬。其实也不怪张鹏飞这么做,张鹏飞早知道邓志飞生病只是幌子,他一定还有后招,却没想到他把这个球踢给自己,还把贺楚涵拉了进去。马中华这么干,实在有些小人,所以气愤之余,他也想给马中华施加一些压力。见招拆招,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

    秦朝勇收好手机,微笑道:“张省长说得没错,这段时间在邓书记的领导下,调查组初步掌握了不少材料啊!”

    马中华板着脸不吭声,强压住心底的怒火,过去搞惯一言堂的他,还是第一次在会议上失去主动权,愤怒可想而知。

    秘书很快将材料给秦朝勇送了过来,秦朝勇打开,将昨天汇报给张鹏飞的内容又在会议上说了一遍。马中华越听越皱眉,他知道问题很严重,但之前邓志飞还没有来得及具体汇报过,现在听秦朝勇这么简要地一说,他才明白邓志飞捅的这个马蜂窝比预想中还要大。更重要的是,秦朝勇所汇报的还不是全部,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在坐的各位都很惊讶,特别是马元宏,没想到张鹏飞和秦朝勇来了这么一手。等秦朝勇讲完,马中华不得不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啊,国企改革中的问题这么多,老邓的发现为我们敲响了警钟,这对我们今年的国企改革是有利的。”

    “嗯,老邓是有功的。”张鹏飞这话说起来有些沉重地味道,仿佛“老邓”已逝。

    马元宏见马中华不好再说什么,便插言道:“任何改革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更何况这是我们摸索时期的成果,我们要理性地去调查,不能一棍子打死。”

    “我同意元宏的意见,具体的结果只能等到年后了。”张鹏飞送给马中华一个台阶。

    “对,只能等年后再说了。”马中华点点头,重新掌握了会议的主动权,说道:“下面,我们再聊聊春节期间的工作分工……”

    ……………………………………………………………………………

    会后,秦朝勇跟着张鹏飞来到他的办公室。秦朝勇刚关上门,就笑道:“省长,真让您说对了!这就是老大的后招?”

    张鹏飞摇头道:“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以我对马书记的了解,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

    “对,我也不太相信他的想法这么简单。今天我把调查的材料一汇报,情况是明摆着的,今后纪委就是调查出什么来,还是在老邓的基础上,他无法脱离干系。”

    “嗯,老秦,这件事虽然拖到了年后,但我们不能调以轻心。我想他们很清楚,我们不会因为他将调查主动权交在纪委的手上就放手。”

    “您说得对,这个篓子是他们自己捅的,还要让他们自己处理!”

    “我们小心点就是了。”张鹏飞现在不知道马中华还会做出什么举策,只能这样安排。

    “省长,您说我们要不要去慰问一下老邓?”秦朝勇笑了。

    “算了,没时间理他,就让建涛同志代表我们去得了。”

    “提起秘书长,省长,自从张妍出事之后,秘书长的状态就不太对啊。”

    “我也发现了,可能等山本正雄被抓后,他才能振作起来。”

    “秘书长对他这个侄女可真是好啊!”秦朝勇自言自语道。

    张鹏飞猛地抬起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只好放弃了。但这种不对劲儿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不知道将来何时会想通。

    秦朝勇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张鹏飞在办公室盘算着这几天省委省政府发生的事情,默想了一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贺楚涵应该得到了消息,便拿起电话想联系她,趁此机会,也正好和她见上一面。这段时间两人都忙着工作,同在一座城市,反而更不方便见面了。张鹏飞自从到双林省后,与子婷、梦婷,小玉都有过约会,唯独与贺楚涵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两人同城相居,同是干部,双方也就有意克制,免得被有心人发现。

    张鹏飞刚想按过去,忽然想到如果贺楚涵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主动联系呢?他很有趣味地又放下了电话,想试验一下。令张鹏飞没有想到的是,贺楚涵的忍耐力不弱,直到下班前才给他打来电话。

    “楚涵,有事吧?”张鹏飞装模做样地问道。

    “没事,打错了。”贺楚涵冷冰冰地说完,立刻就把电话挂了,气得骂道:“死张鹏飞,我让你装,今后再也不理你了!”

    听着听桶中的忙音,张鹏飞握着电话一阵愕然,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自己的行为太过分了。自己是男人,主动点又能如何?话说回来,就是不主动,人家主动了自己还装个什么劲儿?张鹏飞越想越后悔,赶紧把电话打过去,可惜对方按掉了,再打又被按掉,张鹏飞知道贺楚涵真的生气了。长时间对她不理不睬,也难怪她发火。他只好继续打下去,对方虽然没有按掉,但也没接。

    张鹏飞有些心慌,真担心由于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害得她永远不理自己。他不停地打电话,争取打得到她接为止。贺楚涵看着办公桌上不停响起来的手机,抓起来想扣掉电池,可是她却又有些不忍心。贺楚涵看着手机上张鹏飞的名子,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最终还是接听了。

    “楚涵……”张鹏飞悬着的心放下了。

    “张省长,有何指教?”

    “楚涵,对不起,我刚才和你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想说调查组那事?”

    “哼!”听他主动提起,贺楚涵更加气愤了:“你知道是这么回事,还有意逗我,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也刚想打啊,我想晚上和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不稀罕!你回家陪保姆去吧,我都不如你家的保姆,见你一面比见皇帝还难!”贺楚涵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楚涵,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这几天忙你也知道,我……今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张鹏飞继续求饶。

    “我今晚没空,同事请我吃饭。”

    “谁啊?”张鹏飞大脑发热,也没去想真假。

    “监察厅的金副厅长,他请我好几次了!”

    “金副厅长……他不是离婚了吗?他找你吃饭……到底为了什么?”

    “谁知道啊,最近他对我挺照顾的……”

    “楚涵,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张鹏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威胁她什么,他也没有权利威胁贺楚涵。

    “我要是去了怎么样?”见他这样,贺楚涵心中的气渐渐消了。

    “我……我今晚要见你,很想你。”张鹏飞没有办法,只好用出了苦肉计。

    贺楚涵心一软,听到“我想你”三个字,比听到任何话都舒服,她沉吟了片刻,皱眉道:“我们见面……不方便……”

    张鹏飞知道有戏了,立刻说道:“我不是让你在郊区买房子了吗?你化化妆,打车过去,我晚一点也换辆车,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嗯……烛光晚餐,好吧?”

    “去你的,多大的人了,还搞烛光晚餐!”贺楚涵蒲扑哧一笑,再想板住已经晚了,只好说:“我现在还不确定,等下班再说吧。”

    “楚涵,你别这样,难道你晚上真要和金副厅长一起?”张鹏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人家都请我好几次了,我再不去不好吧?”贺楚涵卖弄地说道。

    “你……你要是今天敢见他的面,我明天就找个借口开了他!”

    “呦,省长就牛啊?你以为想开谁就开谁?”贺楚涵见张鹏飞露出痞像,不敢再逗他,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为了我同事的安全,晚上……我就赴你的约!”

    “呵呵,宝贝晚上见。”张鹏飞满意地挂上电话,又打给家里。

    “您好,我是省长家的保姆小李,请问您是哪位?”李钰彤像话务员一样甜甜地说道。

    听到这娇嫩的嗓音,张鹏飞就一阵恼火,吼道:“我知道你是小李!”

    “啊……省长,您……”

    “我不回家吃饭了!”张鹏飞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李钰彤握着电话厥了厥嘴:“流氓,又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p>

765等待迷底

    765等待迷底</p>

    贺楚涵买的房子很小,只有两居室,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只有张鹏飞约她时两人才过来住。今天是张鹏飞第一次赶过来,房子在旧城区的郊外,十分不好找,在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最终的地点。张鹏飞下楼,看了眼沉旧的小区,对彭翔笑道:“见上一面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彭翔见领导高兴,顺便补上一句:“贺厅拥有出色的反侦察意识,不说是别人,就是我这个侦察兵如果事先不踩好点,都很难摸到这里!”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你回去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彭翔也不说话,开着那辆不起眼的大众消失在夜色中。张鹏飞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信步走进了楼梯。房子在三楼,轻轻敲响房门,贺楚涵机警地将门打开,一把就将他给拉了进来,迅速这地关上门。张鹏飞被她的神秘表情搞笑了,问道:“干嘛啊,又没有人跟踪我!”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跟踪你!”贺楚涵穿着围裙摆好拖鞋。

    “你太小心了!”张鹏飞捏了下她的鼻子,换好鞋走进房里,四处打量一下,房间里处处充满着贺楚涵的个人情趣,看起来她精心布置过。

    贺楚涵见张鹏飞四处打量着,得意地问道:“怎么样?”

    “挺好的!”张鹏飞将她搂在怀中,双手顺着柔软的腰向上攀升到**,轻轻地一捏,柔声道:“想你了呢。”

    “先别乱摸,我去炒菜。”贺楚涵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

    张鹏飞也饿了,便不再坚持,跟着她走进厨房,看着她炒菜。

    贺楚涵摆手道:“炒菜有什么好看的,你去洗澡吧,水已经烧好了。”

    “一会儿洗鸳鸯浴,好不好?”

    “不好!”贺楚涵摆着脸,冷冰冰地说道:“我还生气呢!”

    张鹏飞不敢再说话,看来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安慰她一下了,只好悻悻地脱衣服去洗澡。张鹏飞洗好澡出来,贺楚涵刚好将餐桌摆好,招呼道:“吃饭吧。”

    张鹏飞扫了眼餐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便笑道:“不错,早饿了!”

    贺楚涵没有马上坐下,看着张鹏飞好半天,缓缓说道:“我……买了蜡烛……”

    “蜡烛?”张鹏飞问完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看来她骨子里和普通女人一样,都需要浪漫。张鹏飞马上起身,很兴奋地说:“拿出来,我们点上!”

    “嗯!”贺楚涵开心地笑了,找出红蜡烛,张鹏飞立刻点上,然后关了灯,房间里泛起红色的烛光,再配上粉色调的装修风格,整个房间显得暧昧十足。

    张鹏飞拉着贺楚涵坐下,举起红酒说:“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也没约你。其实你是知道我的,我很想见你,但最近要么跑外,要么忙着开会,实在不方便。”

    贺楚涵面无表情地晃动着杯里的红酒,抑扬顿挫地说:“是啊,见我不方便,到是有空跑去平城和别人约会,是不是?”

    “楚涵……”张鹏飞知道她在指上次自己见梅子婷的事,连忙捏住她的手,解释道:“子婷上次在平城是因为谈公事,我正好过去调查山本正雄的案子,所以……”

    “这么巧?”

    “嗯,你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又如何,反正你身边……又不光我自己……”贺楚涵的目光有些黯淡。

    张鹏飞知道贺楚涵与其它人不同,她很在乎个人的身份,便说道:“那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没那么说!”贺楚涵气愤地瞪了张鹏飞一眼,慢吞吞地说:“人家……只是想让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

    张鹏飞哭笑不得,说:“我们先吃饭,一会儿哄你好不好?”

    “你想怎么哄?”

    “你想怎么哄就怎么哄。”张鹏飞放下她的手,“你忙了一晚上,早就饿了吧?听话,我们先吃饭。”

    贺楚涵点点头,边吃边问道:“你怎么看调查组的事情?”

    张鹏飞反问道:“我现在想问你的是,你知不知道马中华让你调查的原因?”

    贺楚涵喝了口红酒,分析道:“国企改革这件事我听说过一点,好像是邓志飞想动赵金阳是吧?然后你就顺势让他调查其它企业,可现在的问题是平城、松江是他们的地方。马中华不想引火烧身,就将这件事的处理权交在你的身上,想用其它企业的平安和你交换赵金阳?”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点头,回答道:“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这个筹码是不是太小了?马中华应该很清楚赵金阳并不是我的人,而且这么个小人物,对我而言无关大局。相反,我如果利用这次机会大作文章,会让平城、松江大受损失。”

    “但他将处理权交在你的手上,这是事实。”贺楚涵分辨道。

    张鹏飞盯着贺楚涵的眼睛摇头:“他没有将处理权交要我手上,而是交在你的手上。”

    “交在我的身上还不是交在你的手?他明知道我和你是……”贺楚涵突然注意到张鹏飞的目光中露出笑意,下意识地停住不说了。

    “是什么?”张鹏飞逼问道。

    “讨厌!”贺楚涵明白张鹏飞这是引她说出“自己人”三个字,她便硬是不说这三个字,而是说道:“马中华知道我和你是旧识,我会将调查的情况如实告诉你。”

    “楚涵,那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贺楚涵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想马中华将主动权交在你的手上,他很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也不希望对已经完成改制的企业开刀,为了今年的国企改革任务,为了双林省的平稳,现在谁也不希望翻旧账。邓志飞之前在你的逼迫下成立这个调查组也是无奈之举,或者说现在这个调查组成为了一个政治的筹码,对不对?”

    “你成熟了。”张鹏飞微微一笑,“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如果我现在认输,等于是放弃了一个机会,但如果我不认输,又要考虑到不能影响国企改革。”张鹏飞皱着眉头说道,十分的为难。

    “鹏飞,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贺楚涵看着张鹏飞说:“不管马中华是什么想法,你都会胜利的!”

    “希望吧。”张鹏飞晃了晃杯中的酒:“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干它?”

    “干!”贺楚涵和张鹏飞轻轻一碰。

    贺楚涵放下酒杯,起身道:“鹏飞,你去休息,我先收拾碗筷,一会儿再来陪你。”

    张鹏飞瞧着她妩媚的模样,哪还有心情去休息,而是搂住她说:“明早再收拾吧,我想你现在陪我。”

    “那……那我去洗个澡先……”贺楚涵的身体一颤,脸色通红。

    “你不是刚洗过吗?”张鹏飞捏着她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

    “做饭前洗的,做饭时弄得一身油烟味。”贺楚涵解释道。

    张鹏飞在她的身上闻了一下,摇头道:“谁说的啊,这不挺好闻的,还是香喷喷的,再说……这样更好,鲍鱼有了烹饪的味道了……”

    “鲍鱼?”

    “嗯,鲍鱼……”张鹏飞在她腿间一摸:“让我偿偿今天是个什么味道……”

    “你……流氓,哪有你这样的省长!”贺楚涵羞得想推开他,这话被他说得也太无耻了点。

    “楚涵,我真的想你了……”张鹏飞不顾她的挣扎,将她贴胸抱起向卧室走去。

    “张鹏飞,你想干什么,我……我告你**!”慌乱的贺楚涵喊道。

    张鹏飞将她放在床上,向老虎一样扑上去,拉住她的睡裤,笑道:“那我就强一次……”说完,便不顾一切地扯掉她的睡裤,望着里边那条白色的丝网透视N裤,手伸上去一拉,脸就贴了上去。

    “啊……不行,脏……痒……”

    “楚涵,我刚才说过……要好好的安慰你……”张鹏飞控制住她的两条腿,脸深埋下去,品偿着他朝思暮想的圣地。

    “嗯……”贺楚涵感觉到下面一阵**,嗓间不由得荡声阵阵,体内更是热流滚滚,异样的刺激让她的身体产生痉挛。她的身体在张鹏飞的调逗下仿佛拧成了一根麻花,好像被开水烫了一下,全身的汗毛孔、细胞全部张开、跳动。

    …………………………………………………………………………

    赵金阳来到了江平,他再次联系孙勉想见张鹏飞一面,说是有重要工作要汇报。孙勉问过张鹏飞之后同意见他一面。为了不引人注意,孙勉特意补上一句:“省长,您准备在哪里见他?”

    “就在这里。”张鹏飞指了指脚下。

    孙勉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了声知道了,出去给赵金阳打电话。张鹏飞知道孙勉担心赵金阳来办公室见自己影响不好,他现在正在接受调查,的确不应该来见张鹏飞。但张鹏飞有意想让别人知道他接见了赵金阳,这可以使本来就摸不透的事件更加扑朔迷离,可以令马中华那边紧张起来,最好能让他们误以为自己为了保下赵金阳,可以忽略调查组对平城、松江企业的调查。张鹏飞的目的就是稳住对方,正如他之前对秦朝勇所讲“动、也不动,不动,也动”的意思。

    下午,赵金阳来到了张鹏飞的办公室,看神情有些紧张,必竟有好久没见到张鹏飞了,现在又出了问题。

    “金阳,坐吧。”张鹏飞指了指沙发。

    “谢谢省长,”赵金阳拘束地靠边坐下,额头冒着汗,也不知道这次会面会不会有好的效果。

    孙勉泡上茶,赵金阳说了声谢谢,不禁感慨当年在省长身边当秘书的日子,回想起来,还是那段日子值得记念。

    “金阳同志,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张鹏飞很认真地问道。

    “省长,我来向您汇报一下金山矿业二次改制的问题。”

    “哦,这件事你应该向延春的领导,或者省里的调查组汇报,没必要和我说吧。”

    “省长,有些事我想解释一下。”赵金阳硬着头皮渴求道。

    “那就说说吧。”

    赵金阳喝了口茶,拿出文件,汇报道:“关于金山矿业的二次股权卖出,我们县里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之前收到了不少企业的报价,但我们一直感觉报价太低,并没有同意。可是省委调查组以为这些报价是我们的估价,误以为我们导致了国有资产的流失,其实这是不对的。”

    张鹏飞点点头,看来赵金阳还是很聪明的,自己上次在电话里提醒了他,他立刻就开窍做好了补救工作。

    赵金阳接着说道:“这是最新的几家企业的报价单,我们正在研究,这已经接近我们县工作组心中的价格了,这份文件才能代表金山矿业的价值,至于调查组所掌握到的并不真实。”

    张鹏飞从赵金阳手里接过文件,打开扫了几眼,的确比邓志飞当初所了解到的价格高了不少,他深深地看了赵金阳一眼,说道:“你还是要和调查组说清楚,只要调查组认可了你的报价,具体工作还是你们县里来做。”

    赵金阳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领导是不准备处理自己了,他便说道:“省长,我知道下面应该做什么了。不过,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

    “在国企改革中,国企要想快速完成改制,报价应该适当地调低一些,为了企业的未来着想,为了企业的员工着想,这并不算吃亏。”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是度……你要有分寸。”张鹏飞露出了笑容,看来赵金阳的确是有些脑子的干部。

    “那……我就不打扰了,您忙吧。”赵金阳缓缓退出了张鹏飞的房间。

    ………………………………………………………………

    平川大酒店与张妍同时将山本集团告上了法院,年后开庭。由于山本集团只同意赔偿平川大酒店的损失,却不同意在公众面前道歉,沈慧茹在张鹏飞的暗中支持下,下决心和山本集团战斗到底。与此同时,张建涛也是听了张鹏飞的建议,回去同张妍研究了几天,最终也决定向山本集团索要各种损失。这两件官司在双林省内引起了不小的振动,各种媒体纷纷报导,在北山别宛里疗养的邓志飞看到这条消息时,气得将报纸撕得粉碎。

    邓志飞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马中华。

    “马书记,您知道了吧,他们把山本集团告上法院了,他们这是不顾平城的死活啊!沈慧茹不懂事,建涛同志怎么也不懂事?我觉得您应该和他谈谈!”

    “志飞,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马书记,这……”

    “志飞,我觉得他们没有做错,在这件事情上山本集团的做法有些过分,平川酒店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后,客流量一直也没有恢复,这是不争的事实。再说建涛那边,你以一位伯父的身份试想一下他的心理……”

    “可是……”

    “安心养病,就这样。”马中华毫无征兆地挂上电话,语气里十分的不耐烦。

    邓志飞有些恐慌,马中华还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他呆想了片刻,又把电话打给平城的干部。

    与此同时,张鹏飞正在办公室里和张建涛详谈。

    张建涛笑眯眯地说:“省长,小妍出院了,她想请您吃饭,您看……这孩子也不知道您有多忙!”

    “呵呵,我的时间都是你来安排的,既然小妍有这个想法,那你就在春节前选个日子吧,哪天晚上我去看看她。”

    “行行,谢谢省长。”张建涛一阵激动。

    张鹏飞捏着报纸,问道:“小妍同意出庭做证,现场阐述犯案经过,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突破啊,这个孩子不简单!”

    张建涛的眼角有些湿润,点头道:“是啊,她比我想象中要坚强,我真没想到她敢站出来!”

    “当然,”张鹏飞话锋一转:“我们还是要保护她,开庭时不能让任何媒体混进法院,只能报导结果,就不要报导过程了,我们要让小妍今后敢于生活在公众面前。”

    “谢谢省长的关心,您想得很周到。”张建涛十分的感谢,擦了擦眼角。

    看着张建涛对待侄女的深厚感情,张鹏飞也很不舒服,问道:“在律师方面,有把握吗?”

    “现在还不好说,我找了一个省内最好的律师。”

    张鹏飞摇头道:“这样不行,远远不够。我看……像这种案子,你最好准备一个律师团队,以保证万无一失。这样吧,我帮你找几个全国最好的伤害案方面最好的律师,让他们同你请的律事一道研究出一个打官司的方案。这个官司,我们要么不打,打了就要打胜!”

    “这……经费上面……”

    “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有这方面的朋友。”张鹏飞想到了苏伟的老婆田莎莎,由这丫头出马,什么样的律师团队请不来?

    “省长,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小妍受伤之后,您……”

    张鹏飞摆摆手:“建涛,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我这也是为了小妍。”

    “我明白,大恩不言谢。”

    “建涛,你要打官司这事……邓书记联系你没有?”

    “没有,我估计他肯定不会高兴。”张建涛如实说道。

    “哎,老邓有时候就是不开窍,我们需要外资不假,但是也不能为了投资,连底线都不要吧?”张鹏飞说起来有些气愤,连连摇头。

    张建涛没接话,他不好议论邓志飞,只是说:“省长,沈总这次也告山本集团,这造成的影响可不小。沈总在媒体面前放出狠话,如果山本集团不在公众面前道歉,她将永远告下去!”

    “我们国内的企业就应该有这样的底气!”

    “省长,可是这也会造成一定的不利影响,别的不说,单是平川酒店在平城的未来……我想平城方面是不希望将事情闹大的。”

    “又是地方保护主义?哼!”张鹏飞拍了下桌子:“我们有些干部的思想就不能改改,可以保护外资,难道就不能保护我们自己的企业?这叫什么思想!沈总的餐饮集团对我省的贡献也不小啊!建涛,我们省政府一定要支持沈总!”

    张建涛见张鹏飞的态度坚决,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想法,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予沈总所有的支持。”

    “嗯。”张鹏飞满意地笑了。

    张建涛离开后,张鹏飞亲自给沈慧茹打了一个电话,关心了几句,特意问道:“慧茹,有没有底打赢?”

    “只要法院是公正的,我就有底!省长,如果初审不胜,我打算请求异地审理。”

    “这个想法不错,我可以给你提供国内一流的商业案件的律师。”

    “谢谢省长,有您的支持,我更有底了。”

    “快过年了,给你拜个早年吧,我想案子要等到年后才有结果,你也不要太急,有空就出去转转。”

    “呵呵,我能上哪转?”

    “比如说贵西……”

    “省长,您真坏!”沈慧茹咯咯笑起来:“那我也给您拜个早年。”

    张鹏飞放下电话后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平城的问题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种种线索连接在一起,这也许就是一个大案。

    ……………………………………………………………………………………

    春节前两天,新当选为副省长的公安厅长崔明亮来到张鹏飞办公室请罪。侦察了这么久,山本正雄还是没有找到,崔明亮的心里窝着一团火。张鹏飞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安慰道:“明亮,你也不用心急,只要山本正雄没有出境,我们就有机会!”

    “我现在就担心他利用春节期间的管理松泄……”

    “你只要看住一个人就行了!”张鹏飞笑着给他支招。

    “您是说山本日五郎?”

    “山本正雄要是真有什么行动,通过山本日五郎应该会有所发现。”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专案组在春节期间不会放假,请求您的支持。”

    张鹏飞道:“怎么办案我不管,你现在是副省长,看着办吧。”

    “省长,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所以我才急啊!”崔明亮拍着大腿说道。

    张鹏飞摆摆手,神秘地笑道:“我相信春节后就会有线索的,我有预感!”

    张鹏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徐志国在平城的调查有了一定的发现,这让他现在有恃无恐,他相信谜底就快揭开了。</p>

766新年礼物

    766新年礼物</p>

    汽车在延春公路上缓缓向北山驶去,张鹏飞坐在车里抱着女儿,捏着她温热的小手问道:“菲菲,冷不冷?”

    小菲菲摇摇头,好奇地四处打量着,问道:“爸爸,我前些天在电视里看到你了。”

    张鹏飞不解地看向刘梦婷,问道:“她什么时候看到我了?”

    刘梦婷笑道:“双林新闻不是播了一段《为民日报》对你的专访嘛,这孩子眼尖,一眼就瞧出来是你!”

    “哼,我是她爸爸,她当然认识我了!”张鹏飞颇为得意地笑了,捏了捏菲菲的小脸蛋。

    “就你现在的样子,可是和电视上那个省长一点也不像!”刘梦婷笑着摇头,“电视上的你和现在相比要老了十岁,而且模样也不同!”

    “没办法,我现在是公众人物,不化妆一下怎么行呢?”

    “是啊,空闲时间去各地会会红颜知己,偶尔还要微服私访,不化妆是不行!”刘梦婷撇嘴嘲讽道。

    张鹏飞对着车内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自嘲地笑道:“还真别说,我现在的易容术得到了小雅的真传啊!”

    “哼,你就臭美吧!”刘梦婷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哪天回京?”

    “初二回去,初一还要值班。”张鹏飞回答道,“现在有空,带你回延春看看小叶子,也算是一箭双雕吧。”

    “爸爸,小雅是谁?”听了半天的菲菲抓着爸爸的手问道。

    “呃……这个……”

    “小雅是你大娘。”刘梦婷掩嘴笑道。

    张鹏飞老脸一红,瞪了她一眼,说:“别乱说话。”

    刘梦婷认真地说:“总归要有一个称呼吧?都是自家人,叫阿姨太见外了,大娘多实际啊!”

    张鹏飞皱着眉头,扭开脸说:“随便你吧!”

    刘梦婷见张鹏飞没话可说,咯咯地笑道:“老公,你说哪天让我们几个全见了面,是不是也能开个碰头会,或者常委会?”

    “去去……别乱讲!”张鹏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刘梦婷也变坏了,知道嘲讽自己了。

    彭翔开着车,听着领导和情人说话,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色通红,好不容易到达了柳叶的玫瑰园,他下车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张鹏飞和刘梦婷把菲菲捂得严严实实,免得她感冒。一家三口从车上下来,顺着小路来到柳叶的墓前,张鹏飞献上菊花,又按照北方的习俗烧了一点黄纸,淡淡地说道:“小叶子,过年了,我来看看你,免得你孤单。”

    刘梦婷拉着刘菲菲,说:“宝贝,你说柳阿姨新年快乐。”

    刘菲菲点点头,认认真真地说道:“柳阿姨,我祝你新年快乐。”

    张鹏飞将女儿抱在怀里,看着墓碑说:“小叶子,这是我和梦婷的女儿,你看她可爱吗?是不是很可爱?”

    没有人回答张鹏飞,只有北风阵阵,树上的雪花散满了他的肩头。张鹏飞拿出准备好的扫帚清扫了墓地周围,这才恋恋不舍地拉着刘梦婷走下山。刘梦婷依偎在张鹏飞的怀中,喃喃说道:“鹏飞,现在我总是想,当初继续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多么的正确,看看小叶子,我们是幸福的。”

    “是啊,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当初还真不如和她……”张鹏飞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刘梦婷微微一笑:“行了,别再给自己的多情找理由了,你现在是不是还想和……谁谁那个了?”

    “说正事呢!”张鹏飞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坐进了车里。

    张鹏飞打算今天和刘梦婷在延春度过一个晚上,明天赶回江平。他现在身为一省之长,除夕夜是不能回京城了,要初二才能回去。小雅已经放假了,她本来想过来陪他,被张鹏飞拒绝了。张鹏飞感觉小雅常年不在家,也应该陪陪岳母,就让她回家了,说过几天再回京陪她。小雅听他的安排,也就没有回来。正好今天有空,张鹏飞就选择陪刘梦婷回延春,顺便看望小叶子。

    彭翔将车开到早就订好的酒店,将三人送进房里,他就钻进了旁边的房间。房里温暖如春,张鹏飞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刘梦婷拿起电话问张鹏飞吃些什么,她让餐厅送进来。张鹏飞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黑了,便说:“简单一点吧,不要太油腻,要瓶红酒。”

    刘梦婷打电话订餐,张鹏飞搂着女儿闲聊,悲伤的心情渐渐有所好转。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叶子的离去对他而言已经不再悲伤,他只是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对她好一点。

    三口人简单地吃过晚饭,刘梦婷哄菲菲去睡觉,张鹏飞先去洗了个澡,然后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用手机看小说,随着情节的深入,《官场男女》越来越吸引人了,书中的政坛故事引得张鹏飞总将双林省的现实联系在一起。这位黑暗中的星对双林省的政坛很了解,虽然书中的地名都是假的,但是张鹏飞都能一一和现实对上。但有时候不知道是作者有意,还是作者本身就没有太高的政治智慧,书中的一些施政纲领明显有些常识错误,后来张鹏飞和作者聊了几句才明白,这是黑暗中的星有意制造的错误,为的就是不和现实联系在一起。

    张鹏飞看了会儿小说,突然想和黑暗中的星聊聊,便上了手机UC,发去消息一问,对方还真在线。

    “我已经看到中间部分了。”张鹏飞说道。

    “是吗?有问题吗?”黑暗中的星问道。

    “没什么问题,写的不错,但是你为什么不写得再真实一点呢?”

    “我可不敢再真实了,”黑暗中的星发了一个苦瓜脸,“我怕有人查。”

    “呵呵,如果有人查你,现在就有人查了。”

    “喂,你在哪呢,干嘛用手机上线?”

    “在外面和情人约会啊……”张鹏飞嘻嘻哈哈地说道,心想这网络世界还真有好处。

    “去,你一个小职员还有情人?”黑暗中的星明显不相信张鹏飞说的话:“你们男人当官是不是就为了泡妞?”

    张鹏飞反问道:“那你们女人当官为了什么?”

    “不知道,说不好,这是工作而已。”

    “你在家里吗?天天晚上写小说,没空陪老公,他没意见啊?”张鹏飞很八卦地问道,随着聊天的深入,他有时候很喜欢在网上逗一逗这个女人。

    “没老公,单身一人。”黑暗中的星回答道,“没人陪我啊,我就写小说呗。”

    “听你这意思,是不是也想有个男人陪?”张鹏飞发过去一个坏笑的表情。

    “是啊,是想有个男人陪,要不你来陪我?哈哈……”

    “我可没空,还要陪情人呢!”

    “切,小兄弟,你又胡说八道!”黑暗中的星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你到底结婚没有?”

    张鹏飞转移话题道:“我听说双林省的省长有情人,这是不是真的?”

    “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呗!”张鹏飞问完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自找麻烦。

    “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情人。”黑暗中的星没有正面回答。

    正在此时,刘梦婷洗完澡,走进来吹头发,张鹏飞连忙对着手机打字道:“不和你说了,我要办事了。”

    “大晚上的办什么事?”

    “都说了和情人在一起,你说能办什么事?”张鹏飞的脸上都有了笑意。

    “无聊!”黑暗中的星果然没再发消息。

    刘梦婷见张鹏飞脸上有笑意,便问道:“干嘛呢,和哪个女人发信息呢?”

    “没发信息,上网聊天呢。”张鹏飞笑道,下床抱住她香喷喷的身体,上下嗅了一圈,闭上眼睛回味道:“真香!”

    “讨厌,着什么急!”刘梦婷感觉到他的双手握住了自己的前胸,轻轻将他推开:“都当省长了,还在网上聊天?你也太没正形了!”

    “当省长了,还得和情人约会呢。”张鹏飞笑着将她扑倒在床上,轻轻一拉,睡衣的带子便解开了,露出一具诱人的**。

    刘梦婷望着张鹏飞妩媚地笑,双手托着自己的胸乳,问道:“还能吸引你吗?”

    张鹏飞点点头:“你觉得呢?”

    “我要你说……”刘梦婷双腿夹住张鹏飞的腰,轻轻拉向自己。

    张鹏飞摸着她光滑软柔的小腹,笑道:“当然可以吸引我,二十年前吸引我,更何况二十年后?”

    “这二十年……酸甜苦辣我都偿遍了,十几岁就认识你了,现在都步入中年了。”想到曾经往事刘梦婷有些感伤。

    “酸甜苦辣都偿过了,所以现在的我们很快乐,很幸福……”张鹏飞吻着她的小唇,轻轻地钻入她的口腔**着那条湿润的小舌头。

    ………………………………………………………………………………

    大年三十的下午,双林大地沉浸在欢乐祥和的喜庆气氛中。省委副书记、省长张鹏飞来到江辽高速公路江平段收费站,慰问坚守工作岗位的值班干警。虽然张鹏飞最反感的就是节日中的走秀慰问,但是也不好驳了张建涛、王云杉的面子,来到收费站时,脸上仍然挂着节日的微笑,他向干警们表达着祝福:

    “同志们,今天是除夕,你们不能回家和亲人团聚,辛苦啦,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向春节期间仍坚守工作岗位的同志们拜年,祝你们新春愉快,全家幸福!”

    虽然寥寥数语,但张鹏飞的话还是迎得了掌声,他和工作人员一一握手,简单地问了几句工作上的问题,身后的摄影师将他微笑的画面收进了机器,这将在明晚的双林省新闻中播出来。离开收费站,张鹏飞看向张建涛问道:“下一站是养老院?”

    张建涛点点头,摊开小本说:“去完养老院,我们今年的工作也就结束了!省长,您今天晚上是赶不回京城了!”

    “同那些还在工作的人相比,我赶不回京城也没什么。”张鹏飞摆摆手,接着说道:“你明天就辛苦一下,代表我去各单位走走。”

    “您放心吧,我会传达您的祝福的。”

    接下来,张鹏飞又来到江平市敬老院看望慰问孤寡老人,代表省委、省政府,向敬老院的孤寡老人致以新春的问候,祝全省老年朋友新春快乐,并向从事老年工作的工作人员表示慰问。张鹏飞看着敬老院的那些老人,没来由的想到了爷爷,爷爷的年纪比他们都大,真不知道还能健康几年。抛开政治上的影响力不谈,张鹏飞也希望爷爷能够多活几年,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精神支柱。

    ………………………………………………………………

    离开敬老院之后,张鹏飞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回到了家里。李钰彤正一个人搬着椅子在房里贴年画,瞧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张鹏飞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东西!”

    李钰彤不报气地说:“省长,您不是说要想发展文化产业,就不能忘记传统,更要发展传统的文化产业吗?”

    “呵呵……”张鹏飞被说得垭口无言,笑道:“想不到你还看政治新闻!”

    “当然啦,我现在是省长的保姆,当然要了解发生在省长身边的事情!”

    “夸你你还得意了!”张鹏飞瞪了她一眼,“下来!”

    “干嘛?”

    “我帮你贴。”

    “哦……”李钰彤乖乖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指了指旁边:“还有好几张呢。”

    张鹏飞也懒得理她,将所有的年画都贴上。李钰彤看着那些年画,自言自语道:“在我们贵西的农村,特别重视这些传统习惯,每年过年,我家里都要贴好多东西……”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张鹏飞突然明白李钰彤要贴年画的意义了,忙说:“想家了是吧?”

    “嗯,不过在这里……也挺好的。”李钰彤看向张鹏飞:“能和省长过年,我应该觉得荣幸,对不对?”

    张鹏飞微笑道:“是啊,你要感到骄傲,有谁能和省长在一起过年呢?”

    “嗯,省长,那我们今天晚上一定要弄得气氛热烈一些,好不好?”

    “听你的吧。”张鹏飞很少对李钰彤如此随和,“我也没想到这个春节会和一个小保姆一起过!”

    “喂,人家也算是个退役的空姐,您不冤枉吧?”李钰彤看见张鹏飞心情好,胆子也大了。

    “漂亮的小空姐?”张鹏飞反问道。

    李钰彤突然不好意思了,害羞地说:“省长,我们年夜饭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

    “饺子什么馅的?”

    “你看着办吧……”张鹏飞话一出口,两人相视一笑。

    “那我先去忙了,现在准备好,晚上就能专心看电视了。”李钰彤转身就进了厨房。

    张鹏飞在客厅里没意思,也走进厨房说:“我们一起吧,今天春节,我也劳动劳动。”

    “好啊,那您把这芹菜洗洗吧!”李钰彤拿出一把芹菜。

    “喂,你还真不把省长当干部啊!”张鹏飞哈哈大笑,坐在角落里摘芹菜,有一种融入民间的感觉。

    李钰彤侧头看着像个家庭妇男的张鹏飞,心底涌起一种古怪的味道,好像 和他真的在一起生活了似的,就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她不禁在想,如果自己有一天要结婚,能找到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吗?

    “啊……”李钰彤突然痛叫一声。

    “怎么了?”张鹏飞抬头一瞧,只见李钰彤放下菜刀捂着手指满脸的痛苦,原来她切菜时跑了神,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上。

    张鹏飞上前分开她的手,只见透明的批甲被切开了一道口子,稍微留了一点血。张鹏飞不顾一切地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向外走道:“找创可贴吧。”

    李钰彤的手指被张鹏飞含在嘴里,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她羞涩地说:“省长,不要……我手脏,这样……”

    “这样可以止血!”张鹏飞说道。

    “那……我自己来吧……”李钰彤脸色通红。

    “哦……”张鹏飞也感觉这样别扭,讪讪地松开嘴,没想到更别扭的事情出现了,李钰彤直接将受伤的手指塞进了口中。

    李钰彤伸进嘴里就后悔了,这……不成了变相的接吻吗?张鹏飞也感觉不太对劲儿,但来不及多想,翻出创可贴帮她包上,说:“还好只是碰了一点皮,要不然你这根手指可就危险了!”

    “谢谢省长,是我没用。”李钰彤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今天晚上注意点,不要再碰水了。”

    “没事的,没伤到肉,就是吓了一跳,血止住就行了。”李钰彤笑道。

    “你还知道笑!”张鹏飞瞪了她一眼,走进厨房继续摘芹菜。

    李钰彤也跟着来到厨房,继续小心地切菜,这次不敢再跑神了,可是嘴角总是挂着笑容。除夕之夜,张鹏飞和李钰彤两人合作炒了几样小菜,然后又坐在电视前包饺子,看着李静秋出现在春节晚会上,李钰彤兴奋得大叫。

    张鹏飞看他喜欢李静秋,便笑道:“下次碰到她,帮你要个签名,你要不要?”

    “真的?”

    “我像说慌话吗?”

    “谢谢省长!”李钰彤激动地抱住了张鹏飞的脖子。

    “呃……”张鹏飞好不尴尬,板着脸说:“你干嘛啊,弄我一身面粉!”

    “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李钰彤也发觉自己的姿势有些不雅,连忙松开手。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专心包饺子。房外炮声阵阵,烟花灿烂,张鹏飞来到窗前看着夜空中的彩霞,发觉到这个春节也不是很孤单。当电视上零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李钰彤也煮好了热腾腾的饺子。张鹏飞和她坐在餐桌前,两人举起酒杯,李钰彤甜甜地笑道:“张省长,我祝您早日成为张书记!”

    “呵呵,谢谢。”张鹏飞举杯和她碰了一下,然后掏出一个红包,说:“这是你的新年福利!”

    “谢谢省长,谢谢省长……”李钰彤将红抱捧在手里,心里热乎乎的。

    ………………………………………………………………………………

    大年初一,张鹏飞同办公厅的几位干部共同值班,按照省委、省政府的统一安排,春节这几天,每天都有一位领导带头值班,以免发生突发情况没有领导处理。办公厅那边有王云杉坐阵,张鹏飞一早上先到办公厅和办公人员拜了年,然后就将王云杉叫到办公室。

    “省长,有事吗?”

    “没什么事,和你随便聊聊。”张鹏飞微微一笑:“云杉,春节还去京城吗?”

    “不想去……也得去……”王云杉垂着头,满脸的沮丧。

    张鹏飞同情地问道:“你们两个这辈子……就打算这么过了?”

    “我想……等……等我爸爸退休了,我就和他离婚。”

    “大过年的,开心一点吧。”张鹏飞劝道。

    “谢谢省长。”王云杉点点头,“您……明天回京?”

    “是的。”

    “您和小雅……真令人羡慕。”王云杉露出凄美的笑容。

    张鹏飞刚想说话,怀中的私人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心中不免振惊。

    “是我。”

    “省长,送您一个新年礼物,我们发现目标了!”对方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

    张鹏飞站了起来,马上说道:“你敢确定是他吗?”

    “就是他没错,我的人已经将他包围起来了,要不是行动不便,现在就可以将他控制起来!”

    “那我现在就安排省厅去抓人。”

    “省长,我建议您再等一等,我还发现了其它的一些线索,不想打草惊蛇。人我守着,丢不了。”

    张鹏飞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那好吧,你们辛苦了。”

    张鹏飞放下电话,并没有对王云杉解释什么,只是微笑道:“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王云杉十分的好奇,但见省长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就不好问,但她刚才听到了省厅两个字,难道说和某个案子有关?

    作者题外话:

    男教师的仕途迷情:漂亮女校长

    职业学校普通男教师张铭酒后失控,闯进美貌成**校长申琳的生活。由此开始了一段以女校长上位的官场人生。

    女校长和男教师上演了一场妙趣横生的激 情大戏。一幕幕感人肺腑的情感缠绵交织出了小教师发人深省的仕途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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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对手儿女

    767对手儿女</p>

    对张鹏飞而言,初二才是真正的春节。也许这么说对李钰彤不公平,但是当张鹏飞看到小雅时,确实把他和李钰彤在一起度过的那个年三十给忘记了。

    初二的晚上,刘老的四合院里不断传出欢声笑语,刘远海、刘远山的子女全都回来了,刘家人很难得地团聚在一起。刘老坐在沙发上,望着挤满了人的小客厅,呵呵笑道:“哎呀,都回来了,我的房子可有点小喽!”

    “爷爷,我们明天去梅湖山庄吧?”张鹏飞笑着提议道。

    “你们年轻人去吧,这几天,一些老部下要来看我,我不能离开。”刘老摇摇头。

    张鹏飞见到刘老说这些话时,父亲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和大伯的目光中交流着某种想法。张鹏飞有些奇怪,不明白父亲和大伯在交流着什么。大姐夫何泽华看到张鹏飞发呆,微笑道:“怎么样,何时能把马中华拿下?”

    张鹏飞摇摇头,满嘴的苦涩:“其实我没想得到什么,只是想做点事情。”

    何泽华明白张鹏飞的意思,说:“恐怕有些人不这么想啊!”

    张鹏飞沉重地点了下头,感叹道:“有时候想一想,做官真的很累,就说我吧,刚当上省长,省内就有不少人在议论我下一步的走向了。”

    何泽华深深地看了张鹏飞一眼,笑道:“这可不像你啊!”

    张鹏飞低头喝茶,问道:“姐夫,浙东还好吧?”

    何泽华回答道:“有齐越华、吴和平在,我的工作顺利很多。另外,南方干部同北方相比,较为开明一些。”

    “是的,要不然浙东也不会发展这么快。”对于南方干部的眼界,张鹏飞深有感触,虽然他与何泽华的前任朱权相交时间很短,但却从朱权的身上体会到了很多东西。要不是朱权能力出众,也不会从金宁市委书记直接调任辽东省长。

    “今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啊!”

    张鹏飞知道何泽华是一位工作狂,心中只有政治,他便旁敲侧击道:“有时候家庭也很重要。”

    “呵呵,怎么……你是怕我对你大姐不好?”

    “我是担心你对小家伙关心不够!”张鹏飞指了指不远处大姐刘影怀中的男婴,那是他们的儿子,刚刚六个月。

    何泽华看了眼妻子怀中的儿子,幸福地笑道:“过去我以为这辈子不能结婚了,后来碰到了你姐,我也没想过会成为一个父亲。可是当我成为了父亲,我突然间明白,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政治,家庭也是人生的一部分。鹏飞,我很羡慕你,事业和家庭都取得了成功。看看你和小雅,这是我的榜样!”

    “呵呵,姐夫,您可别这么说。”张鹏飞摆摆手,起身站在刘影面前,伸手道:“让我抱抱小家伙。”

    刘影轻轻地将孩子放在张鹏飞怀中,张鹏飞抱着坐下,伸出手逗弄着将手伸出襁褓中的孩子。涵涵等三个小家伙立刻凑过来看弟弟,刘娇将三个小家伙推到一边,笑道:“你们想要弟弟,回家让你们爸爸妈妈再生一个!”

    涵涵同刘文、刘武家的两位兄弟站在一起,不服气地看向小姑姑,说:“你为什么不回家生一个去!”

    童言无忌,一句话害得刘娇脸色通红,上前捏住涵涵的脸,气道:“小孩子懂什么!”

    客厅里的家人哈哈大笑,刘娇无助地看向大家,看着不但没有帮自己,反而也在笑的老公蒋正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娇娇,涵涵说得对,你们也该要一个孩子了!”刘老半眯着眼睛说道。

    刘娇望着家人戏谑的目光,仰着头指向蒋正民说:“等他啥时候当了厅级干部,我们再要孩子!”

    蒋正民不服气道:“娇娇,爷爷今天都听到你的话了,看你到时候还不敢认账!”

    张鹏飞环顾着家里的每一位亲人,看着他们脸上的笑意,心里温暖阵阵。小雅坐在张鹏飞身边也不说话,安静地看向大家,好似有些无聊。刘文和刘武坐在角落里谈着各自部队里的见闻,大伯和父亲在悄声说着未来政局的走向。母亲和大伯母则是偷偷地在一起谈论着哪种保养方式最为管用。张鹏飞低下头,轻轻摸了摸怀中婴儿的脸,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大姐,你快把他放床上吧, 睡了。”张鹏飞连忙说道。

    刘影一阵意外,笑道:“这可真奇了,这小子平时怎么哄也不爱睡觉,怎么一到你怀里就消停地睡着了,你就有这么大的魄力啊,都把我儿子吓睡着了!”

    张鹏飞把孩子交还到她手里,说:“不是我有魄力,是他喜欢和舅舅在一起!”

    刘影抱着孩子上楼去了,何泽华轻轻拉了一把张鹏飞,小声道:“鹏飞,你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现在上面有些人在背后说了些爷爷的坏话。”

    “坏话?”

    “嗯,有人说爷爷退得不彻底,还对当今领导班子指手画脚,试图安排下届的干部。爷爷有时候和部下在一起聊天,都被别人传得变味了。”

    张鹏飞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刚才爷爷说有老部下要来看他,父亲和大伯为什么目光怪异了,看来他们也希望爷爷低调一些。像爷爷这种辈份的人,在共和国的政治体系里有着很高的威望,也难怪当局要忌惮了。

    何泽华接着说道:“相比于乔老,爷爷的负面新闻有点多。”

    “爷爷这么做,肯定有其目的,等完成换届,我想他也就会真正的放心了,今明两年很重要啊!”张鹏飞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年秋季的党代会上最高委员会将要举行换届,而明年的人代会,常委中的具体位子也将确定下来,所以最近爷爷的活动才显得高调一些,也许老爷子想用这种方式向那些对刘系有想方的派别施加压力。也许是反对张耀东出任常委的声音激努的了爷爷,老爷子非要高调地向那些人给予反击。

    刘老起身伸了下懒腰,不容反驳地对儿孙们说道:“散了吧,天也不早了,该回去的就回去,我这里可容不下那么多人。明天都出去走走,别过来了!”

    张鹏飞知道爷爷这么说,不是因为反感儿孙,而是知道他们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趁着春节需要走动拜年,担心他们顾及自己,所以才主动赶走他们。人都散了,刘娇硬是赖在家里不走,刘老拿这个小孙女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老妈张丽将涵涵带去睡觉了,张鹏飞拥着小雅也回到了房里。

    “无聊是吧?”张鹏飞坐在床边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

    “看着你们说话就不无聊,”陈雅摇摇头,然后笑道:“鹏飞,我给你看样东西!”小雅说着,便跳下床打开她的军用笔记本,然后找出一个传媒文件播放,原来是她们师上次行动时的现场摄像。

    “给我看……不合规矩吧?”张鹏飞笑着凑上前来,看着画面上炮火阵阵,还真挺感兴趣的。

    “给你看没事,”陈雅微微一笑,“鹏飞,你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会胜利吗?”

    “为什么?”张鹏飞饶有兴趣地问道,他知道陈雅给自己看这种东西,其实是源于心中的自豪感,她想展示一下特种师的作战风彩。

    “那是因为我们进行了一个月的秘密侦查,正所谓知己知彼,你明白吗?”

    “哟,你是在给我上课?”

    “不是的,”陈雅摇摇头,“我知道你们双林省最近事情很多,有很多人对你不利。我想告诉你,万事都不能着急,你要先把对手的底子摸清楚。”

    “呵呵,你说得对!”张鹏飞拍了下她的脑袋,“走,我们洗澡去!”

    “你先去。”陈雅摇摇头,“别人看到不好。”

    张鹏飞也不再坚持,独自一人先去洗澡了。

    …………………………………………………………………………

    趁着春节休假,张鹏飞把在京城的陈静约了出来,他和小雅请她吃饭。张鹏飞有很长时间没看到陈静了,再次看到她,感觉她的气质同过去相比有很大的不同,有种高级干部的感觉了。在内务院锻炼了几年,就是和基层的干部不一样。

    陈静看到张鹏飞和陈雅有些激动,笑道:“我一直想约你们,就是怕你们没时间。”

    “哎,陈姐啊,总是找你帮忙,我早该请你吃顿饭了!”张鹏飞亲自给陈静倒上一杯酒:“你这个新闻局的局长也快升了吧,这两年的工作很出色啊!”

    “要不走走你的后门?”陈静掩嘴轻笑,“鹏飞,我现在挺好的,你不用替我操心。”

    “也许你要替我操心啊!”张鹏飞意味深长地说道。

    “怎么……你找我还有其它的事情?”

    “可能过阵子需要你帮我。”

    “帮你?新闻上的帮助?”陈静有些好奇。

    “是新闻上的帮助,至于什么事,我现在也不好说,只是希望你今后多多关心东北的新闻。”张鹏飞的眼睛眯了起来。

    陈静晃动着酒杯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要有什么动作了?”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我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干的。”张鹏飞的话中充满了无奈。

    “马中华不好对付吧?”陈静关心地看向张鹏飞:“你现在刚刚当上省长,今后的路更难啊,有什么需要的,你不吱声我也会帮你,当然……违法的事情我可不干!”

    张鹏飞被她说得笑了,点头道:“当然,我们还是要讲原则。”

    ……………………………………………………………………

    刘娇非要拉着哥哥嫂子去逛街,张鹏飞本来不想出去的,只想呆在家里和小雅一起陪陪家人,可是又一想小雅难得休假,也应该带她出去充分地放松一下,便将她带了出来。同对待其它女人相比,张鹏飞对小雅的愧疚很深,总想用各种方式弥补。

    拉着涵涵走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张鹏飞的心情也完全放松下来,也许只有和家人在一起,他才能放下政治上的沉重包袱。刘娇抛下蒋正民不管,而是缠着小嫂子看这看那,反到让街边的那些男人们大饱眼福。

    前方很热闹,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围着一个轮椅上的中年妇女吵闹着,中年妇女身边有一个小女孩儿,张开双臂挡在妇女面前,看样子是想保护妈妈,看着那张充满稚气的小脸,张鹏飞心里生起了好感。

    “爸爸,你看!”涵涵拉着张鹏飞喊道:“那是我的同学,她们挨欺负了!”

    “你同学?”张鹏飞又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儿,说:“那我们去帮帮忙?”张鹏飞有些奇怪,涵涵虽然没有去高干子弟学校,但是所在的学校也是精英学校,学生家长非富即贵,怎么会被一帮小痞子给欺负了呢?

    “爸爸,我们去看看!”涵涵松开张鹏飞的手,飞快地跑过去,站在小女孩儿的身边,对几个小痞子喊道:“你们干什么,不许欺负女人!”

    “哟,哪来的小王八糕子!”其中一个小黄毛笑道。

    “你说什么?”冲过来的陈雅冷冷地盯着小黄毛,别看她平时好像对儿子不管不问,但是却不会放任别人欺负他。

    小黄毛被陈雅看得直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定了定心神,怒上心头道:“怎么了,你们找事是不是?”

    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女很漂亮,她上下打量了张鹏飞几眼,目光中流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看他都像一个人。张鹏飞也盯着女人看了两眼,客气地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刚才差点把我撞到,我女儿拉住他们理论,他们不但不承认,还要打我女儿!”中年妇女气道:“我老公带着儿子去洗手间了,等他们回来……”

    张鹏飞看出来少妇虽然瘫痪,但是瞧她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便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要不我帮您报警?”

    “谢谢您,我……”女人摇摇头,仍然盯着张鹏飞看,终于问道:“您……您是不是……”

    “小珍,怎么回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鹏飞听到声音一愣,感觉有些熟悉,回头一瞧,他和身后的男人同时呆住了。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无法相信对方尽是这些年明里暗里的对手!张鹏飞看着身后那位中年男子,终于想起来这位瘫痪的女人的确是他的妻子,他们本来生活幸福,可是几年前由于一场车祸,导致这个女人失去了双腿,也使他失去了一个幸福的家庭。要不是如此,当年他也不会和白灵发生关系。对面男子的心里也有些乱,当自己的家人和他的家人面对面的时候,他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张鹏飞,他伸出手来说道:“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乔炎彬尴尬地笑了一下,“这是……”

    张鹏飞连忙解释道:“我看到这几个年轻人要欺负小孩子,所以我就……”

    “谢谢。”乔炎彬点点头,自己的妻子女儿在街边被一帮痞子欺负了,这更让他感觉难堪,他只好拉着身后的儿子解释道:“刚才儿子要去洗手间,我就让小珍在这边等,没想到……”乔炎彬摇摇头,看向身后的那两位汉子。

    两人会意,知道要给领导找回一些面子,便搂着那几个小青年笑道:“哥几个,我们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

    几位年青人感觉到不妙,但是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被两位男子拉到一侧的胡同,等待他们的将是头破血流。

    张鹏飞看到几位年青人被带走了,便笑道:“现在的年青人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呵呵,刚才谢谢你了。”乔炎彬点点头。

    轮椅上的女人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微笑道:“张省长,我刚才看您面熟,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是您。”

    “我也不知道,是他看到同学挨欺负,拉着我来帮忙。”张鹏飞指了指涵涵,又指了指乔炎彬的女儿,“我也刚知道他们是同学。”

    “哦,谢谢涵涵。”乔炎彬摸了摸涵涵的头。

    “叔叔,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涵涵看向那个女孩儿:“乔雪琳,你爸爸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刘博涵,谢谢你。”乔雪琳对涵涵微微一笑。

    张鹏飞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乔炎彬的女儿是一对好朋友,他有种想笑的感觉,摊开双手看向乔炎彬,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乔炎彬也是这种想法,两人最终相视一笑,谁也没说话,摆摆手两家人分开了。临分开时,乔雪琳和涵涵还依依不舍地在一起说了两句悄悄话,没有人知道两个孩子到底说了什么。

    张鹏飞带着几人离开,刘娇好奇地回头看了看,说:“哥,乔炎彬可比你老多了!”

    “他本来也比我年长,”张鹏飞长长地叹息一声,为那个人感觉惋惜。

    “我不喜欢他。”陈雅悄声说道。

    张鹏飞哑然失笑,他知道爱妻对自己的对手,向来都不会喜欢的。张鹏飞看向涵涵,问道:“儿子,你知道乔雪琳的爸妈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好像也是干部。”

    “他们和你的爸妈一样,只是她的妈妈出了车祸。”张鹏飞耐心地解释道。

    “哦,”涵涵点点头,可是不明白爸爸的表情为何那么沉重。

    刘娇拍着涵涵的小脸,打趣道:“小家伙,你那个**学挺漂亮的,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好朋友不行吗?”涵涵皱着眉头看向小姑:“你们大人的思想真不健康!”

    身后,乔炎彬拉着女儿乔雪琳的手,逼问道:“宝贝,你和刘博涵是同学,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爸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怎么了?”乔雪琳有些害怕地反问道。

    妻子看不下去了,拉着乔炎彬说:“孩子懂得什么,他们这样不是挺好?”

    “是啊,看来他们两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乔炎彬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妻子继续说道:“他挺不错的,没像你们说得那么坏。”

    “不坏?你是没见过他的手段啊!”想到自己那些曾经被他拿掉的得力助手,乔炎彬实在无法说张鹏飞一句好话。

    妻子也明白他的心意,苦笑道:“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两个孩子的关系到是不错,希望以后不会像你们两个一样。”

    乔炎彬突然冷冷地补上一句:“今天我丢脸了……”

    “我给你丢脸了?”妻子的脸**了两下,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炎彬,对不起,是我没用。”

    “算了,不说这些,我们回去吧。”乔炎彬已经没有了逛街的兴致。

    …………………………………………………………………………

    双林省江平市,马中华正在与马元宏和邓志飞喝酒,今天是他提议将两人请来的,说是过年了,请他们过来聚聚。邓志飞看起来精神不错,没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马中华举杯和两人干了一口,放下酒杯,说道:“我听说调查组的工作并没有停啊!”

    邓志飞知道调查组现在由贺楚涵掌管,听到马中华这么说,不解地问道:“难道他真想搅得天翻地覆才高兴?”

    马元宏摇着头:“他应该不会这么干吧?从调查组成立至今,政府那边的态度一直很模糊,就是在赵金阳的事件上,省长都没怎么表态。”

    “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按理说以贺楚涵和他的关系,他们应该沟通过,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好像纪委还真把这件事当成案子来办了!”马中华拍了下桌子:“是他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我没弄懂他的意思?”

    马元宏低声沉吟道:“恐怕您要再加一点力度才行,我想您还早有办法吧?”

    “从上头的反响来看,辽河升格那事八成差不多了……”马中华突然扯到了别处,可目光却很有深意地看向了邓志飞。

    “马书记,您这是……”

    马元宏打断邓志飞的话,笑道:“邓书记,我们明天好好聊聊。”

    马中华见到马元宏理解了自己的用意,便不再提这件事了,把话扯到了别处。

    (今天设置了定时更新,没想到失效了,现在才知道没更,真是不好意思,以后不干这种蠢事了,如果有事晚更,小北肯定会通知的。今天我以为早就更了,刚上来看评论才知道,真是对不起大家。)</p>

768举报信件

    768举报信件</p>

    下午两点,平川酒店迎来了两位男客人。一位高大魁梧黑超遮面,另一位清秀帅气,两人态度亲昵,仿佛是一对恋人。当两人走进平川酒店的时候,前台小姐不禁皱着眉头,这两人长得那么帅,怎么会是玻璃啊!

    “两位先生,开房间吗?”美丽的前台小姐甜美地对客人微笑着,一想到两个男人在一起嘿啾,胃里就一阵恶心。

    高大男子摇摇头,拿出电话淡淡地说道:“我约了人。”

    前台小姐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便不再说话。男子接通电话,低沉地声音问道:“我到了,你在哪?”

    “812号房间。”电话里回答道。

    男子嗯了一声,放下电话,对身后的清秀帅气的年轻人说:“八楼。”

    “好的。”年轻人答应一声,尾随其后,身音中有股棉软的媚意。

    前台小姐身体一颤,暗想如果自己的男朋友可以长这么帅就好了,可惜这个男人是同性恋!两位客人走进电梯,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高大魁梧的男子搂着年轻人的肩,笑道:“你瞧见那个小姐怎么看我们俩个?”

    “我看到了。”年轻人微微一笑,轻轻靠在了男子的怀中。

    “一会儿要是有人看到我们这样,估计会被吓坏的!”男子摸了摸年轻人的脸。

    年轻人顽皮地用头顶着他的胸口,眼神中充满了情爱之意。电梯停下了,两人到达八楼,找到812号房间,轻轻敲响房门,门立刻就开了,一位中年人警惕地站在门口,不敢相信地看着门口的两人,惊讶道:“领导……你们……”

    “志国,好久不见了!”男子伸出手来。

    徐志国哈哈大笑,拉着男子的手看向一旁的年轻人,说:“我差点没认出来小姐!”

    “这丫头非要这么搞,这一路上人家都把我们当同性恋了!”男子摘下眼镜,上下打量了几眼徐志国。

    高大魁梧的男子自然就是张鹏飞,而他身边的年轻人则是女扮男妆的陈雅。徐志国在平川有重大发现,张鹏飞没有回江平,直接来到平城和他协商。小雅还有几天的假期,她不愿独自留在京城,就和张鹏飞一同出来玩。来的路上,陈雅说张鹏飞现在是省长,带着自己去平川也许会引人注意,便进行了一些打扮,她化身为了一个清秀的男子。张鹏飞此次出行带上陈雅,自然还有其它目的。

    徐志国拉着张鹏飞坐在沙发上,泡上茶笑道:“这茶可不怎么样。”

    “我不是来喝茶的。”张鹏飞摆摆手:“你们现在已经摸清山本正雄的具体位置了?”

    “对,是在一个地下赌场中的暗室里边,这小子也真能忍,一个多月见不到太阳了!”

    “你的人一直盯着呢?”

    “已经混进去了,随时都可以行动,可是我们行动不方便,我建议还是要由省厅和武警来处理。”

    “省厅领导也马上来了。”张鹏飞看了眼时间,他已经偷偷联系好了崔明亮,说完看向了陈雅。

    陈雅明白张鹏飞的意思,说:“等你们全安排好了,我就通知帮手。”

    徐志国深深地看了眼陈雅,随后对张鹏飞说:“领导,我听说省厅早在年前就控制住了平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是不是?”

    “嗯,是这样。”

    “可是通过我的调查发现,平城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柏良仁与山本集团的关系更深。而且,平城市委书记陶思民,市长孙正道与山本日五郎的私交都不错。”

    张鹏飞点头道:“志国,我明白你的意思,当初省厅去抓鲁志强时,他就安安稳稳地等在家中。”

    “您知道就好,他也许只是一枚被抛弃的棋子!”徐志国沉思道:“鲁志强是不是将看守所所长袁树杰的死,揽在了自己身上?”

    张鹏飞抽出一支烟,缓缓说道:“鲁志强无法说清袁树杰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对杀人现场的描述很不准确。如果我们判断袁树杰是自杀,那么他自杀的原因仍然是一个迷,从现在的线索来看,他与山本集团的接触并不多。”

    徐志国分析道:“领导,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感觉袁树杰肯定是受人指使放走了山本正雄,他在放走山本正雄时肯定了解了很多东西,所以……”

    “杀人灭口?”

    “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是自杀。”徐志国十分自信地说道。

    “现在也只能看崔明亮的调查结果了!”张鹏飞摇摇头,十分无奈地说:“从现在发现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认定袁树杰不是自杀,可又不像是鲁志强杀的,如果是另有其人,那么这个案子的线索真是错综复杂。”

    陈雅安静地听着两个男人讲话,突然开口道:“你们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是上面有人直接绕过平城公安局的领导,指使看守所所长袁树杰放走了山本正雄,后来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他们又担心袁树杰说出什么,便想将他杀人灭口,那么还会经过公安局吗?”

    “对啊!”徐志国拍了下大腿,看向张鹏飞说:“小姐的推论很有道理,也许是平城公安局以外的另一股势力杀害了袁树杰,而这股势力很有可能就是平城的领导!”

    张鹏飞拍了下陈雅的小手,笑道:“你说得没错,这很有可能。”张鹏飞又看向徐志国:“在三喜集团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徐志国汇报道:“三喜集团虽然是平城本地最大的公司,可是通过调查很让我意外,该集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项目都在和山本集团合作,而且更让人不解的是,山本集团与三喜集团的合作明显是吃亏的,每次都由山本集团拿出大量的资金,三喜集团再用少量的钱投入,两家公司合作开发项目。”

    张鹏飞微微一笑,说:“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一点也不奇怪了,而且验证了我很久以来的猜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很多项目都是由三喜集团拿下来,然后以各种合作形势分包给山本集团吧?”

    “对,没错!”

    张鹏飞接着说道:“另外我想这两家大集团的合作基本上都是平城市的市政工程,或者是省内的大项目吧?”

    徐志国附和道:“每次竞标,这两家公司都像是轮换投标似的,要么是你中标,要么是我中标,但不管是谁最后中标,最后都会向对方提出合作,对此,平城市还把两个企业的合作当成了本土企业与境外企业合作的典型,大力宣传过。”

    张鹏飞了然在胸的模样,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接听后说道:“我在802号房间。”

    张鹏飞放下电话,对徐志国说:“我们等待的朋友来了。”说完,张鹏飞又侧头看向陈雅,笑道:“我要是不给你介绍,他肯定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是无聊就躲到里边去吧。”

    “没事,早晚都要认识的。”陈雅摇摇头,依偎在张鹏飞身边。

    徐志国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头皮发麻,看到两个“男人”亲热的局面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张鹏飞似乎是觉察到什么,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体。陈雅却是瞒不在乎,仍然靠着他。

    ………………………………………………………………………………

    没多久,门铃声就响了,徐志国起身开门,将来人请进会客厅。

    “省长,我来晚了!”崔明亮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来:“接到您电话就往这边赶,可还是晚了您一步。”

    “不要紧,是我通知的晚了。”张鹏飞摆摆手,请大家坐下。

    崔明亮好奇地打量着依偎在张鹏飞身边的陈雅,心想早有耳闻省长有些风流,难道还好这一口?张鹏飞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这是小雅,今天打扮成了这样。”

    “小……啊……”崔明亮刚想问小雅是谁,猛然想起这是省长夫人!

    张鹏飞不再提小雅,指了指徐志国说:“老崔,这是我朋友徐志国,过去在警卫局工作,到平城帮我了解一点情况。”

    “哦,我看你就像是军人!”崔明亮对徐志国微微一笑。

    张鹏飞轻声说道:“老崔,志国找到山本正雄了。”

    “哦,什么……您说什么?”崔明亮激动地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徐志国。

    张鹏飞拉他坐下,重复道:“志国找到山本正雄了!”

    崔明亮这次听清楚了,他呆呆地看着徐志国,上前拉住他的手,笑道:“兄弟,还是你厉害,我们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你……”

    徐志国谦虚地笑道:“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有些事用其它渠道反而更好解决。”

    “是啊,我就知道省长身边都是人才!”崔明亮搓着双手,问道:“省长,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你可以抓他,但是要偷偷的进行,这件事除你之外,不能让省厅的任何人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专案组也不行?”

    “你的专案组完全可以信任吗?老崔,我可不想再出现第二个袁树杰!”张鹏飞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崔明亮知道张鹏飞指的是什么,面有愧疚地说:“省长,我现在怀疑一个人,可是又不敢确信,一直找不到证据。”

    “你是说内鬼?”

    “嗯,我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通过多方摸索,感觉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大,可是袁树杰已经死了,现在又没有其它发现,还真难以找到证据。”崔明亮满脸的为难,这个案子是越查越窝火,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抓到山本正雄,将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张鹏飞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沉思道:“那正好,就让他参与这次的秘密行动!”

    崔明亮恍然大悟,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不过你要注意一点,无论发现什么都要装做什么也没发现!”张鹏飞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崔明亮点点头:“只要能把案子查清,让我怎么搞都行!”

    “我想离那一天不远了!”张鹏飞颇有信心地说道。

    接下来,徐志国和崔明亮谈了谈山本正雄隐藏地点的周围环境,以及现场各出口的分布情况。对行动时的方案,崔明亮也完全听从了徐志国的意见。崔明亮曾经见过彭翔的能力,他相信以徐志国的经验,想要安全抓住山本正雄并不是难事。不过,令崔明亮犯难的事情出现了,省长不让用省厅的人,又不能用平城的警方,那行动时用谁?

    崔明亮不得不问张鹏飞:“省长,行动时用的警力……从其它城市调过来?”

    “那样也不安全,”张鹏飞摆摆手,指了指陈雅笑道:“我们让陈师长帮帮忙……”

    崔明亮不解地看向陈雅,陈雅说:“我会将你们的行动计划报告给吴康民队长,请求武警总队的支援。”

    吴康民是武警双林省总队队长,武警少将,有他出马自然事半功倍。抛开小雅的背景不提,单是以她特种师师长的身份,完全就有理由让吴底康帮忙。别看小雅是大校,吴康民是少将,但是武警少将可是不比解放军的少将,更何况小雅这个特种师是军委直接指挥的,其实际上是军级单位,小雅的待遇也是军级的。以张鹏飞的省长职权,自然也可以请求吴康民的帮助,但张鹏飞是省长,如果他可以在地方上绕过省委直接指挥武警部队,这要是传出什么来,不但省委会不满,上头也会不满。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最在乎的就是对于部队的指挥权,张鹏飞可不想让上面对自己有不好的看法。而小雅是部队里的干部,由她和吴康民沟通就再好不过了,张鹏飞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各地武警的日常行动是不受地方约束的,因此没有张鹏飞出马,行动反而更加的方便。

    崔明亮兴奋道:“有武警的帮助,那再好不过了!”

    张鹏飞说道:“当然还是要注意影响,这件事与我无关,完全是省厅的扫赌行动,是你请求武警的帮助,对谁也不要说是为了抓捕山本正雄。抓住山本正雄之后,在案件不明了之前也不要公开这个消息。”

    “那何时行动?”

    “你等我消息,暂时先不急,最近事情太多,我们要从长计议,一件一件的来处理。”张鹏飞指向徐志国:“有他的弟兄盯着,你不用担心他会跑。当然,如果山本正雄有跑的意思,你们就可以立刻行动!”

    崔明亮听到不能马上抓捕山本正雄,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提起精神道:“行,我听省长的通知。”

    “还有一件事,今天……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以后抓到山本正雄,也不要让志国暴露了。他已经退役了,我想让他过几天消停的生活。”

    崔明亮当然知道省长的担忧之处,点头道:“抓捕山本正雄,是我的线人提供的线索,与别人无关。”

    “行了,你先回去忙吧,在这里待太久了不安全。”

    崔明亮突然笑了,指了指张鹏飞,又指了指小雅,说:“没有人知道和我见面的是省长!”

    张鹏飞看了看小雅,自己也笑了。看到崔明亮刚要离开,张鹏飞又想起一事,问道:“对鲁志强的审讯……怎么样了?”

    崔明亮回头道:“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通过我们的审问,我感觉他的情绪很激动,我请了一些心理专家,专家分析称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想开口,一方面又不敢开口。”

    张鹏飞皱眉道:“加大审训力度,也许他是一个突破口,这种现象表明他一定了解什么,别看他把山本正雄的逃跑以及袁树杰的死扣在自己头上,但是他肯定心有不甘。”

    “省长,提到袁树杰,我们也有新发现,当初刚刚抓到鲁志强时,他说袁树杰是他害死的,可是他后来又翻供说并没有想让袁树杰死,只是在袁树杰死前和他谈了谈,希望他能够去自首,将所有事承担下来,后来……袁树杰就死了……”

    “这么说来,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罪名太重,对不对?”

    崔明亮点点头:“纪委那边对他的调查发现,受贿金额并不多,也许只是一个边缘人物……”

    张鹏飞刚想说话,便被崔明亮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崔明亮掏出手机歉意地对张鹏飞笑笑,站到阳台去听电话,刚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就将手机挂上了。

    “怎么回事?”张鹏飞问道。

    “鲁志强自残了!”

    “自残?”

    “吃饭时将筷子**了喉管,已经送去抢救了!”

    “乱,真是乱!”张鹏飞重重地拍了下沙发扶手,命令道:“明亮,你马上回去,有消息通知我!”

    崔明亮心情沉重,没想到鲁志强也像袁树杰一样,他现在是此案的关键性人物,如果他也死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

    春节长假结束了,鲁志强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期,正在重症病房监护着,按照医院的说法,鲁志强现在仅靠着一点毅力在坚持着,他随时有可能停止心跳。即使他能活着也等于是一个废人,将来是不可能再开口说话了。对于鲁志强的自残,省委马中华等人高度重视,马中华亲自批视公安厅要抓紧调查并且结案。马中华暗示崔明亮平城案件拖的时间太久了,现在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如要不早点结案,没准还会再出现什么事情让省委难以接受。

    马中华不但向崔明亮施加压力,还特意跟张鹏飞通过电话,话里行间自然也是希望这件案子就查到这里,现在山本集团已经承认了山本正雄对张妍的**,也承认了对平川酒店的恶意污蔑,要说结案也不算过分。张鹏飞在电话里也没给马中华一个准确的答复,面对现实,他实在不知道回答什么。

    正式上班后的第二天,延春州州长金龙君来拜访张鹏飞,手中拿着一份关于调整珲水行政区划及政治地位的文件。对于延春发展的那个大战略,一直在他的心里徘徊着,看不到张鹏会有所行动,他到是有点急了。

    张鹏飞打开他的文件扫了两眼,微笑道:“你们州里讨论过没有?”

    金龙君笑道:“大部分人是同意的,现在大家的矛盾是珲水提升地位后,领导班子应该如何处理?”

    “李书记是什么意见?”

    “他也支持对珲水的行政区划进行一定的改革 。”

    张鹏飞摆手道:“龙君,要想让延春发展起来,单让珲水的行政级别上升是没用的。”

    “省长,您上次不是说珲水……”金龙君急切地打断了张鹏飞的话。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张鹏飞微笑道:“延春的发展不能单靠珲水,而是要建立一个区域性的经济共荣圈,借住几个重点发展的支点,才能把延春的经济搞上来。”

    “省长,我有点不太明白……”金龙君皱了下眉头,问道:“发改委那边是什么意思?”

    “你太急啦!”张鹏飞满脸笑意:“这件事现在还不适合谈,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国企改革,知道吧?”

    “我明白。”金龙君还以为省长的那个大计划像其它过去的种种想法一样胎死腹中,因此满脸的失望。

    张鹏飞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多作解释,起身将他送出了办公室。金龙君离开没多久,省纪委书记段秀敏很意外地来找张鹏飞。张鹏飞看到段秀敏跟着孙勉走进来,连忙起身,笑道:“段书记,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有件事很重要,我想先和省长谈谈。”段秀敏严肃地说道,坐下之后,将一个信封摆在了张鹏飞面前。

    张鹏飞知道这一定是针对某个干部的举报信,反问道:“给我看……不合适吧?”

    段秀敏沉重地说:“不是我们的调查材料,你初步的了解一下。”

    张鹏飞不再推辞,将信件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原来马中华的交换条件在这里!</p>

769情报误会

    769情报误会</p>

    省纪委书记段秀敏放在张鹏飞手里的是一封举报“金铃集团”董事长赵铃的信件。在举报信里,举报人称赵铃借助拉拢官员进行商业经营,金铃集团的事业这些年不但遍及全延春州,更是走出延春闯到了辽河。赵铃在她的发展道路上借用金钱、美色腐化体制内的官员,与多位官员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举报信中更是详细地将一些官员的名子和职位报了出来,他们都是延春、辽河的干部,有些人还都职权不小,算是当地的实权人物。在信的末尾,更说赵铃从延春到辽河发展,其中辽河市委书记郝楠楠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她与赵铃关系暧昧,或许有某种关系也说不定。

    张鹏飞看完举报信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抽出一支烟沉思着,在他正雄心勃勃准备向平城动手的时候,却没想到有人盯住了赵铃和郝楠楠,看似是在举报赵铃,其实目的直指郝楠楠。如果赵铃真的有问题,那么郝楠楠难逃干系。辽河现在正是升格副省级的关键时期,如果郝楠楠真的被查出什么问题,事毕引发重大的不良影响,举报人在这个时候举报辽河的问题,实在容易令人深思。假如辽河的干部现在倒下,对张鹏飞在全省的威信都是个强大的打击。

    段秀敏见张鹏飞不说话,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缓缓解释道:“随着举报信邮来的还有一些详实的材料,看样子有凭有据,但事关重大,赵铃是我省十大青年企业家,所以我先来和您沟通。但是看情况……”叹息一声,不忍再说下去打击张鹏飞。

    段秀敏的意思是感觉举报信的内容也许是真实的,那么这对辽河政坛将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这些年辽河一直都是双林省的异类,更以政治开明、无腐败而声誉响彻国内。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辽河这些年所塑造的形象将毁于一旦,甚至全省的局势都会产生变化,曾经双林省的骄子将会被省委省政府抛弃。而这次的副省级城市的升格也将与辽河无缘,举报信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也难怪张鹏飞一时间难以接受了。

    张鹏飞缓和了一下心情,缓缓问道:“段书记,信是从哪来的?”

    “匿名寄到了省纪委的反腐败信箱。”

    “还有其它的证明材料?”张鹏飞进一步问道,对方既然能抓到一些所谓的证据,那么省纪委就不得不重视了。

    “是的,材料也扔进了信箱。”段秀敏深深地看了张鹏飞一眼,她知道无论是谁对那些材料都会有兴趣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材料送给张鹏飞,这是省纪委的规矩。

    张鹏飞点点头,不想再多问了。他知道段秀敏出于对自己的好感和信任,才将举报信拿给自己看,若按正常程序来说,她有权在调查之前不通知任何人。这种案件的初阶调查是需要严格保密的,虽然这个“严格保密”往往执行的不够好,但作为双林省政坛的一个异类,段秀敏对自己执掌的省纪委管理得很严格。

    段秀敏接着说道:“省长,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由省纪委直接调查,不想让辽河介入了,辽河的干部还是最好回避一些。同时也请您保密,不要和辽河方面通气。”

    张鹏飞明白她的用意,笑道:“有件事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线索,郝楠楠与赵铃的确关系不简单,她们当初在珲水时就有过合作,而且赵铃是郝楠楠的表妹。当年在珲水时,我可以保证她们之间是清白的,没有任何违法的勾当,我可以为这话负责。但是后来我就不清楚了,我完全支持省纪委的调查,你也不用考虑我的想法。我必须承认,我在辽河任过职,对辽河和辽河的干部有一定的感情,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个因素限制你们的办案。”

    段秀敏微笑道:“这个当然!省长,我非常的相信您,我也相信辽河的干部,查一查也有好处,我也想还给他们一个清白。”

    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说:“秀敏大姐啊,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调查时一定要低调,在案件不明时不要向上级汇报,您也知道现在的辽河是非常时期,如果因此事影响了辽河的升格,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省长,您放心吧,我明白。”段秀敏起身离开了。

    段秀敏离开后,张鹏飞的内心久久未能平静,从写信的内容和那些所谓的材料来分析,这个举报信应该准备很久了。对手选择在这个时候邮给省纪委,赶的时机可是有点不对头。现在辽河不但正在危急的关头,国企改革也在危急关头,对于年前马中华将调查组的主动权交在他手里,他没有任何的举动,很可能这个行为激怒了马家军,使他们选择这时候推出辽河赵铃的问题。双林省任何人都清楚,张鹏飞肯定会保下郝楠楠的,那么对于曾经马家军所主导的国企改革遗留下的问题,他就不得不做出让步。

    这么一分析,情况就很明显了,辽河的问题应该是对方的交换条件,只不过这个条件有些大。张鹏飞现在反而有些庆幸,因为他本来就没想对那些已改制的企业怎么样。如果对手不是现在拿辽河的问题说事,而是在辽河升格以后将问题抛出来,那对辽河和张鹏飞的打击更大。现在将问题浮现出来,反而给张鹏飞了一个处理的时间。张鹏飞相信,对手肯定之前也没想现在就将辽河赵铃的问题抛出来,只不过看似张鹏飞对已改制的企业步步紧逼,态度不明,让一些人慌了手脚。张鹏飞此时不禁在想,这到底是马中华的主意,还是邓志飞、马元宏的意思?

    更让张鹏飞不解的是,身为省纪委的第一副书记,贺楚涵肯定应该早就了解到了举报赵铃的情况,那她为何没有事先和自己打招呼?要不是段秀敏过来通知,他还被蒙在鼓里呢!张鹏飞想到这里,便拿出电话打给贺楚涵。

    “张省长,有何指教?”贺楚涵的声音听起来总是那么严肃。

    “楚涵,现在说话方便不?”张鹏飞现在心情不好,也懒得和她调情。

    “嗯,有事说吧。”

    “我想问你,举报赵铃那事,你知道不?”

    “知道,昨天下午知道的。”

    “那你怎么不通知我?”张鹏飞不太高兴地问道。

    “张省长,我为什么要通知你?”贺楚涵听到张鹏飞不高兴,她的态度也不好起来。

    一句话问得张鹏飞愣住了,是啊,为什么要通知你?张鹏飞呆呆地握着电话,突然感觉心中一寒,他真的想问,难道你就不应该通知我吗?张鹏飞嘴里发苦,过去了好久才对着电话说道:“不为什么,是我问错了。那这就样,你工作吧。”

    “喂……”贺楚涵也发觉到自己说法有问题,其实她是有理由的,但一时间却没能将心底话完整地讲出来,这才导致张鹏飞误会她了。贺楚涵捏着电话再想打过去,可是又一想,这个电话现在不能打,她便有些失落地将电话放下了。在她的心里张鹏飞是无所不能的,他对自己也是完全了解的,原以为有些事不需要解释,可是现在看来,两人并没有像理想中那么的默契。

    打完这个电话,张鹏飞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他吸着烟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失去了工作的兴趣。

    …………………………………………………………………………

    与此同时,邓志飞来到了马元宏的办公室。马元宏抬头看了眼邓志飞的脸,微笑道:“有喜事吧?”邓志飞向来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也难得他能身居高位,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易喜易怒。

    邓志飞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我听说刚才老段去找省长了。”

    “哦……她们有什么好谈的?”

    邓志飞见马元宏装傻充愣,便有些不高兴了, 扫兴地说:“还不是辽河的问题!”

    马元宏望向邓志飞,不温不火地说道:“你是指赵铃吧?”

    “嗯,是赵铃。”邓志飞不得不点头,赵铃的问题和辽河的问题,别看其实是一样的,但两种说法代表着两种不同的形式,马元宏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处处谨慎。

    马元宏见邓志飞有些得意忘形,不得不提醒道:“邓书记,我听说调查组那边没有任何的松泄啊!国企的问题……现在仍是个问题!”

    “现在不用怕了吧?”邓志飞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道。

    “还是要小心点,现在谁也摸不透那边的想法。”马元宏的沉稳一直是马中华所喜欢的。

    “当然,小心是应该的,那边也要小心,辽河正准备升格,出了这样的事……影响不好啊。”邓志飞摇摇头,信步走出了马元宏的办公室,他的喜悦之情在这间办公室里非但没有得到挥发,反而还有要消失的踪影,这是他不愿意感受到的气氛。

    马元宏无奈地看向邓志飞,也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

    张鹏飞的心情难以平静,早早就回到了家里,阴沉着脸也不说话,吓得李钰彤都不敢看他。两人吃晚饭的时候,张鹏飞除了让李钰彤给他拿酒,就没说过第二句话。李钰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乱说话,低头小心地吃饭,生怕哪里做得不对和罪了她,使他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张鹏飞喝了一口酒,发闷地看向李钰彤,哼道:“你怎么不说话,闷死了!”

    “哦,那……那我说话?”李钰彤抬头请示道。

    张鹏飞有些哭笑不得,喊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

    “您……您心情不好?”

    “嗯。”张鹏飞点点头,心里也觉得自己无聊,和一个小保姆有什么话好说的?

    李钰彤诧异地看向张鹏飞,不解地问道:“省……省长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你以为省长就是天王老子?”

    “不……不是,”李钰彤摆摆手,大着胆子说:“您……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不和我说说,也许就能开心一点。”

    “和你说有什么用!”张鹏飞把心里的郁闷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发泄完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人家不说话,你让人家说话,可是她说话了,你又没有一个好脸色,难道自己这个主人就是个不懂道理的家伙?

    李钰彤委屈地低下头,幸灾乐祸地想:“气死你,你就是天天不高兴都和我没关系!”

    张鹏飞放下筷子,说:“吃饱了,不吃了!”

    李钰彤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道:“那我去洗碗。”

    “别急着走,过来陪我聊聊。”

    李钰彤皱了下眉头,只好硬生生地陪着张鹏飞坐在了沙发上。张鹏飞抬头瞄了她一眼,尴尬地说道:“有这么件事,你帮我分析一下。”

    “哦……”李钰彤听到这话有点受宠若惊。

    “有这么一对情侣,在某件事情上面,女人完全有可能提前通知男的,可是她却没有通知,你说这是一种什么情况,是不是那个女人……不喜欢那个男人了?”

    “啊?”李钰彤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张鹏飞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她心里想笑,表面上却说:“其实也不一定,省长,这对情侣是不是真心相爱,双方都特别的爱对方?”

    “嗯……”张鹏飞感觉脸有些热。

    “那我估计肯定是这个女人觉得这件事不告诉那个男的更有好处,她这是对那个男人好!”

    “那她为什么不提前解释呢?”

    李钰彤认真地说道:“您也说了啊,她们十分的相爱。我觉得吧,既然两个人相爱,那就没必要事事都解释,有时候需要认真的自我反思,您说是不是?”

    “呃……这个……还真有点道理。”张鹏飞点点头,心情好像真好了不少。

    李钰彤接着说道:“也许那个女人觉得这件事不需要任何解释,那个男人就能够明白,这个……算是一种信任吧。”

    “那……如果那个男的质问那个女的,会不会让那个女人伤心?”

    “会啊,当然会啊!”李钰彤拍了下大腿,“如果那个男的不理解,肯定会让那个女人心寒的。我要是那个女的,一定再也不理那个狗屁男人了!”

    “就你懂得多!”张鹏飞气得骂了一句。

    李钰彤吓了一跳,吐吐舌头再也不敢说话了。她有些好奇地看向张鹏飞,这才想到,那个男的不会就是他吧?难道是他的感情出了问题?李钰彤越想越觉得是他,心中窃喜。

    李钰彤话果然令张鹏飞担忧了,经她这么旁敲侧击的一解释,他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那么自己岂不是伤害了贺楚涵?可是贺楚涵没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张鹏飞的头有些乱,拿起电话想问个究竟。就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正是贺楚涵打来的。

    “鹏飞,我在老地方等你。”贺楚涵只说了一句话。

    张鹏飞什么也没说,放下电话就向门口走去,回答道:“我今晚……出去办点事。”

    “哦……”李钰彤心想刚才明明是一个女人给他打电话,难道这两人又和好了?想到这里,她突然感觉一阵无聊,恨不得她们永远不会和好!

    …………………………………………………………………………

    张鹏飞走出常委院,七拐八拐之后才打车赶往旧城区的郊外,那是他与贺楚涵约会时的爱巢。半个小时以后,张鹏飞到达了目的地,站在门口他有些不是滋味,正想着如何解释呢,门却自己开了。站在门里的正是一身睡衣的贺楚涵,看样子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淋着水,万种风情的模样,只是神色有些不安。

    “进来吧。”贺楚涵淡淡地说道。

    由于门打开得有些突然,张鹏飞就有些措手不及,关上房门尴尬地笑道:“那个……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我在阳台上看到你下车了。”贺楚涵回答着,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地搂住了张鹏飞,主动仰头吻住了他的嘴。

    贺楚涵的吻令张鹏飞一阵惊讶,他诧异地愣在原地,任由她疯狂地吻着自己。贺楚涵就像一只发情的小猫,两片红唇紧紧**着他的嘴,舌尖更是肆无忌惮地游走在他的口腔中,两只手也在摸索着他的下面。张鹏飞毫无意识地硬了,双臂将她抱紧,开始热烈地回应着。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当贺楚涵的大脑严重缺氧的时候,才松开嘴,拉着呆若木鸡的张鹏飞坐在了沙发上,看了眼张鹏飞高高挺起的裤裆,笑道:“你们男人就和动物一样!”

    张鹏飞微笑着拉紧她的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贺楚涵不多做解释,只是看着张鹏飞的眼睛,说:“鹏飞,赵铃那事我没有事先通知你,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事后我想过了,你肯定有你的想法,无论是什么想法,肯定是对我有利的,对不对?”张鹏飞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十分感激李钰彤,可是他的感激李钰彤并不知道。

    听见他理解了自己,贺楚涵的脸上有了笑容,缩在他怀中说:“鹏飞,我是觉得你现在是省长了,工作上不能再完全依靠我们的帮助,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试想一下,如果我们这些朋友不提前给你通风报信,你就没有能力干好这个省长吗?答应是否定的,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才没有提前通知你。另外,纪委的工作有其独立性,我身为双林省的纪委副书记,我要遵守职业道德。再说这件事也不是很要紧,我相信你可以应付。鹏飞,你以后的思路要换一换,不要过多的依靠别人,我希望你能够用能力打败对手,而不是由于我们的情报。”

    张鹏飞豁然开朗地点点头,李钰彤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为了自己好。这席话说得很有道理,试想一下,从政这么多年,每次对手的倒下不都是带有一定的巧合性?在这个巧合性当中,身边的朋友帮了多少忙?如果他没有背景,没有朋友,任凭他再有能力,又如何年纪轻轻就当上这个省长?张鹏飞自责地搂着贺楚涵,道歉说:“对不起,下午我的态度不对。”

    “鹏飞,我这么做是因为信任你,也是想让你得到锻炼。”

    “我明白,我都明白了。”

    贺楚涵见两人的芥蒂解开了,轻松地说道:“我没有事先通知你,除了是想考验你的应便能力,其实也有另外两个原因,第一,我不相信赵铃和郝楠楠会有那么大的问题,第二,昨天段书记和我谈这件事时,她就表态会和你打招呼。”

    “那你对我的考验还满意不?”

    “先是给你一个不极格,现在给你个良!”贺楚涵按住了张鹏飞的脸。

    “那一会儿你肯定给我优了!你知道的……我很强……”张鹏飞坏笑道。

    “说正事,举报信的事情不是偶然,你说会不会和我对国企的调查有关?”

    “我也觉得有关系,你的调查是不是一直也没有停止?”

    “不但没有停止,还发现了大量的问题呢!”

    “这就对喽,在我没有表态之前,那边……心急了。”

    “那你怎么办?”

    “以不动治万动,不怕他出招,就怕他们不出招!如果他们像我一样什么也不做,我反而担心了。”张鹏飞微微一笑,等想通一切之后,张鹏飞感觉对手用出赵铃这招,实在说不上有多么的高明。

    “就你聪明!”贺楚涵一脸委屈,低声道:“今天下午我很伤心,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可你不但没有理解,还怪我,我……”

    “我下午的表现是不好,当时没反应过来,可是回家后就想通了,你就是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联系你的!”张鹏飞把李钰彤的功劳全都算在他自己身上。

    “真的?”

    “当然啊,我要当面向你道歉!”

    “你要怎么道歉?”

    “先让你感受一下优秀的张鹏飞是什么样,好不好?”张鹏飞不等她的回答,贴胸将她抱起。至于赵铃那事,这就是明天工作时要想的了,现在他要想的只是面前的女人。</p>

770争论胜利

    770争论胜利</p>

    张鹏飞刚到办公室,副省长、公安厅厅长崔明亮便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经过医院一周的抢救,原平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还是停止了心脏的跳动,他的伤太重,能挺这么久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医生说要不是他在沉睡中的意志坚强,估计早就死掉了。

    张鹏飞皱了下眉头,缓缓伸出手指说:“第二个了!”

    随着平城市看守所所长的死,再到鲁志强,平城案件中的关键性人物已经死了两个,令人无法接受的是,每次都像找到了打开案件疑团的钥匙,可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现了问题。崔明亮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不安地看向张鹏飞,实在不知道解释什么,刚刚当选副省长,就碰到这样一个案子,一方面想要查个水落石出,另一方面省委那边还等着结案,其中案件中的人物又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他愁得头发都白了。

    张鹏飞沉思了良久,问道:“他的死到底有没有问题?他如果真的想死,为何会配合医院的治疗?”

    崔明亮解释道:“据看守的干警说,鲁志强在吃饭时并没有表现异样,而且也没看到他私藏筷子。吃过晚饭,鲁志强也很听话地回到了他的单间,后来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干警就听到一声痛叫,跑过去一瞧,鲁志强双手握着筷子抽进了自己的喉管,表情十分痛苦,全身是血,随后干警就叫了救护车,并且通知了我。”

    张鹏飞听完之后,反问道:“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鲁志强刚被抓时态度很平静,不但没有想自杀,反而还承认了罪名,为何就在他意志动摇时自杀了,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因为没有人看到鲁志强亲手将筷子**了喉管,说他是自杀并不准确!”

    “别人有可能偷偷进入他的单间,又不让他产生警惕吗?”

    “看管他的干警,以及专案组的办案人员都有可能进入他的单间。还有纪委那边也对他进行了调查,最近能接近他的人有不少。现在回想一下,我们对他的保护还不够仔细。”崔明亮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张鹏飞没有时间发火,问道:“看守所所长袁树杰的死和这件事,有没有相关联的地方?”

    “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有几个怀疑的对象,现在还没有得到证实。”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从受伤到死亡,鲁志强一句话也没说?”

    “他一直昏迷无法说话,不过……”崔明亮从包中掏出一个证物袋,里边装着一张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并不连贯的字。

    崔明亮将证物袋交给张鹏飞,张鹏飞拿在手里一看,字迹十分的潦草,有几个字根本分不清是什么,能看清的只是“白杀,我大罪。”白字的旁边好像还有一个没有完成的字,像撇,又像竖。其中大字写得很乱,像大,也像天。其余的字更看不清了。这些字是鲁志强在弥留之迹拿笔乱写的,意识虽然清醒,可是他的手却有些不听使唤。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张鹏飞问道。

    崔明亮摇头道:“我们现在也搞不清楚,已经把复本拿给专家去分析了,不过很难理解他那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鹏飞拿着证物袋端详了片刻,喃喃自语道:“白杀,我大罪……”又看向白和大以及纸上其它不清楚的字,说:“你再给我弄一个复本。”

    “好的。”崔明亮点点头。

    张鹏飞把证物袋还给崔明亮,刚想说话,怀中的私人手机就有电话进来。张鹏飞拿出来看了眼号码,眼前就是一亮,接听电话道:“志国,有什么事?”

    崔明亮听到张鹏飞喊出志国两个字,他的精神也是一振。张鹏飞握着手机没出声,听了一会儿就挂断了,一言不发地在办公室里徘徊着,然后停下脚步满脸严肃地望向鲁志强。

    “省长,怎么了?”

    张鹏飞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指道:“老崔,现在有这么几件事你马上进行处理……”

    崔明亮边听边点头,兴奋地搓着双手。

    崔明亮刚刚离开没多久,秘书孙勉进来通知说省委马中华提议召开办公会议,主要谈谈平城案件。张鹏飞知道,马中华对平城案件沉默了这么久,在鲁志强死后终于要反击了。

    …………………………………………………………………………

    会议是马中华临时起议,所以常委们并没有到齐,但几位重量级人物全都在场。马中华手里捏着省公安厅关于鲁志强死亡的报告,扫视了一圈参加会议的常委们,皱眉道:“平城案件,一个**案,怎么越办越复杂了!省厅怎么还不结案呢!难道说山本正雄抓不到,永远也不结案吗?鲁志强不是畏罪自杀吗?还有什么可查的!”

    谁也没有人想到,纪委书记段秀敏有了不同意见,她不服气地说:“省厅的报告上并没有说明鲁志强是自杀的,我也见过这份报告,上面说他的死因还有很多的疑点。就在鲁志强伤受的上午,我们纪委的工作人员还和他谈过话,他当时表现很平静,说可以考虑考虑,根本不可能自杀!”

    邓志飞微微一笑,双手捧着茶杯说:“这种事还真不好说,好像有科学表明,一些官员被双规后情绪容易反常,有时候会产生一些过激的行为,比如自残什么的。”

    省委组织部长马元宏点头道:“邓书记说得没错,鲁志强已经招供是他指使袁树杰放走了山本正雄,现在袁树杰已经自杀,鲁志强感觉自己的罪也很重,所以就……”

    政法委书记焦铁军皱眉道:“这个案件我也了解过一些情况,从袁树杰再到鲁志强,他们的死因的确有些可疑,从案件的轻重程度上来分析,他们没有理由自杀。”

    邓志飞反驳道:“像这种案件,是不能用正常思维来考虑的,段书记和焦书记这些年总在查案子,未免有些敏感了。呵呵,也许这两人的死只是一时的兴起也说不定呢!”

    没有人再说话,其它常委们面面相怯,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张鹏飞也没有说话,在坐的各位都清楚平城案件悬而未决,是他在背后起着作用。

    马中华见大家都不出声,嘴唇动了动,开口道:“这个案子上头很重视,从年前等到年后,现在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山本正雄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案子又总突发意见,这让省委的压力很大啊!我看如果公安厅再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也应该有一个说法了,再继续纠缠下去,没准再发生什么事情。”

    张鹏飞看了马中华一眼,打断他的话笑道:“如果真的再发生意外,我想这反而也可以表明平城的案件确实还有一些问题或者疑点吧?”

    马中华目光一怔,说道:“最近由于平城的案件,浪费了我们太多的时间,省委省政府有很多的工作由于这个案子都搁浅了,山本家族是日本人,使得这个案子在国际上都有了不良影响!同志们,要我看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快点给公众一个说法,我们不能因为某些同志的感觉而误了大事。无论是袁树杰还是鲁志强,这都是自杀,他们的死是因为害怕被审判,这个可以说是事实嘛!”

    秦朝勇想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张鹏飞,他又闭上了嘴。

    马中华接着说道:“虽然平城出现了这种事,但是我们大部分干部还是好的,平城的干部也不都腐败嘛!就拿现在的国企改革而言,平城的领导班子就很卖力,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这件案子很简单,我们不要想得复杂了!难道出来了一个袁树杰,出来了一个鲁志强,平城的干部就都有问题吗?我们总说不要将问题扩大化,可是现在有些同志唯恐天下不乱!”

    这是马中华第一次正面批评平城案件的专案组,而且语气十分的严厉,在坐的都清楚,他批评的是张鹏飞。

    马中华见没有人吱声,接着说道:“我的意见就是省厅和省纪委要马上结案,无论是**案,还是腐败案件,都可以结了!”

    段秀敏还有些不服气,但看到马中华今天十分的坚决,也就强忍着没有说话。

    马中华又看向张鹏飞,说:“省长很早前就说过,今年的重点工作是国企改革,我们可不能因为一件案子就影响了发展的大局啊!说到国企改革,又让我想起一事!”马中华看向段秀敏:“对已改制企业的调查怎么样了?”

    段秀敏摇头道:“我们顺着邓书记的调查方向查下去,据楚涵同志的汇报来看,问题有不少,现在正准备汇总后向省委报告。”

    邓志飞听到段秀敏又把自己扯进了这件事,脸色就有些难看。

    马中华没理邓志飞的脸色,接着说道:“今年是我省国企改革的重要一年,省长也说这是一场攻坚战,对于已改制企业的调查也应该结束了,我们不能一边支持国有企业的改革,一边对完成改制的企业进行调查吧?这样不是寒了那些国企干部的心?马上就要进入三月了, 按照省长之前制订的计划,我省国企改革第一阶段即发动准备阶段到二月末就将结束,从3月1号开始,我省国企改革工作将全面进入第二阶段也就是实施攻坚阶段。在这个紧要时期,发展要紧,就不要总是对过去的事情调查个没完没了了!”

    马中华这话不小心得罪了段秀敏,段秀敏板着脸,说道:“我们纪委是半路从邓书记那里接手的调查组,如果省委认为这个调查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当然可以立即解散,省纪委没有任何的很异议,不过这要得到邓书记的批准!”

    邓志飞老脸一红,马中华也有些不太自然,其实他那席话并不是针对段秀敏,听到段秀敏不高兴,他马上说道:“我不是说解散调查组,我的意思是说该处理的就要处理,调查这么久也应该有一个结果了。当初事情是因延春的白川县引起的,对赵金阳的调查怎么样?”

    段秀敏摇头道:“赵金阳没什么问题,他本人是干净的,至于金山矿业国有资产的流失,这同平城、松江相比,还不算严重。”

    张鹏飞马上说道:“赵金阳没有问题,这怎么会啊?”他看向邓志飞,冷冷地说道:“我可是记得当初邓书记手里捏着一大堆证据表明赵金阳的贪污腐化,难道调查出来的是这个结果?”

    邓志飞和马中华都预感到不妙,张鹏飞很有可能趁着调查组的契机而在会议上翻身,打乱马中华之前的布属。马中华想了一下,立刻说道:“没有问题也是好事,这让我们发现了一位好干部嘛,至于已完成改制企业的问题,我们还是要从宽处理,因为之前的改革是一个摸索的过程,出现问题是可以理解的。”

    张鹏飞面无表情地说道:“不错,改革是一个摸索的过程,肯定会现出问题,我同意马书记的话,不知道邓书记是否同意?”

    邓志飞知道,张鹏飞今天是摆明了想让自己难堪了,他尴尬地咳嗽一声,说:“我也同意马书记的意见,之前所以要调查赵金阳,那是因为怀疑他利用金山矿业的改革中饱私囊。另外,我对国企改革中的资产评估也很担忧,所以才想对其进行调查。”

    张鹏飞不再理邓志飞,看向马中华说:“刚才段书记说发现的问题很严重,那么趁着今天的会议,我们不如谈谈对已改制企业的处理。”

    秦朝勇暗暗点头,张鹏飞的这个转移目标的手段很高明,不但从之前被动的局面下解脱,反而还把马中华、邓志飞逼上了死角。张鹏飞很明显并不在乎一个赵金阳,真要明枪明刀的摆出阵来,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而邓志飞等人就不同了,完成改制的企业大部分在平城、松江两市,真要处理,马家军的干部可就遭殃了。

    马中华对这个问题无法回避,反问道:“省长对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怎么看?”

    张鹏飞并不接招,而是夺夺逼人地看向邓志飞说:“这个问题先由邓书记谈谈吧,无论是今年国企改革的监督工作,还是对已完成改制企业的调查,都是由他发起的,他最有发言权!”

    邓志飞无处可躲,硬着头皮说:“我的意见是应该分开来看,无论如何,国企改革中的国有资产流失都要必免,不过如果是为了完成企业的改制,企业本身做出的一些让步是可以理解的。至于对那些已完成改制的企业,我们更要从轻发落,因为大多数企业已经走上了发展的正轨,我们不能揪住问题不放。”

    邓志飞的话可以说是打了自己的脸,之前在组建调查组时他还信誓旦旦声称要一查到底,现在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听这意思,他是不准备处理了。

    张鹏飞立刻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邓书记的意思是说国企改革存在一些问题是必然的,我们省委可以容忍地方上的一些错误?”

    “这个……”邓志飞无言以对,担心这又是张鹏飞的一个陷阱。

    马中华淡淡地说道:“志飞的意思是说不能抓住过去的问题不放,而是要正确地认识这些错误,正视历史的存在,这对我们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张鹏飞高声道:“既然是这样,就就为今年的国企改革竖立了一个标杆,也就说是在改革过程当中发生了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我们都要有所容忍,不能出现一点问题就一棒子打死!就说之前对赵金阳的调查,当时把问题说得那么大,可结果怎么样?其实也无关紧要嘛!这件事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也为今后的国企改革提供了经验,我们在坐的个位都不能因为一点问题能就去调查改革的问题,大家说是不是这样?”

    马中华默然地点头,他终于听明白了张鹏飞的意思,看来他是借助这件事为他今后洗脱了。这叫防患于未然,对于国企改革,张鹏飞现在是大放权,那么出现问题就在所难免,可是鉴于之前的情况,马中华等人也就不再好提这事,只能放任张鹏飞去搞了。

    邓志飞也知道张鹏飞的用意,但是他现在是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去和他争论。

    张鹏飞接着说:“一切都不可能推倒从来,国企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历史,我们不能否定自己的历史!我们可以反腐败,有问题去解决,但必须充分肯定改革的伟大实践。有了这个思想基础,下面我们再具体谈已完成改制企业的问题!”

    会议的主动权再次抓在了张鹏飞的手里,马中华点头道:“一切发展都是历史的延续,改变和创造历史需要不断注入的新的力量,省长说得对啊,国企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要容忍那些错误,我看调查组的工作就这样结束吧。”

    段秀敏说:“我同意现在停止调查组的工作,既然要忽略之前的问题,我看对于白川县金山矿业的问题,我们也没必要查了!”

    邓志飞默然地看了段秀敏一眼,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就在此时,良久没发言的马元宏突然说道:“这件事可以结束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国企改革,另一件就是辽河的升格!”

    马元宏说完,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张鹏飞。张鹏飞明白他突然提出辽河的问题是何用意,看来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高兴得太早啊!散会之后,张鹏飞接到了崔明亮报喜的电话,听着崔明亮的汇报,让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

    再神秘的调查,也总有走漏风声的时候,尽管省纪委正在悄悄地核实举报信,但是辽河的郝楠楠还是听到了一点消息。省委会议的当天晚上,郝楠楠就来到了张鹏飞的住处。

    郝楠楠一进门,张鹏飞就知道她所谓何事,起身指了指书房,郝楠楠尾随其后。李钰彤泡上茶关上门,郝楠楠这才问道:“省长,听说今天的会议,您把老邓逼得够呛?”

    张鹏飞摆摆手,说:“说你的事吧,找我什么事?”

    “省长,赵铃不会干出那种事,辽河的干部也不会做出那种事,省纪委不能单凭一封举报信就调查我们的干部吧?更何况,由我们市纪委调查更合适!”

    “我可是听说段书记手中有一些证据啊!”

    “证据是可以伪造的!省长,我不反对调查,但是我希望由自己人来调查,难道省纪委连我们市的领导班子都不信任了?”郝楠楠明显有些火气。

    “是你太敏感了,”张鹏飞微微一笑:“何必那么激动,如果没有问题,就让他们查嘛!”

    郝楠楠喝了一口茶,说道:“省长, 反过来想,现在是辽河升格的关键时期,这时候有人要调查我们辽河,是何居心?”

    “先不管是何居心,我现在想问你,你真的能够确保赵铃没有背着你干什么事吗?或者说辽河的干部全是干净的?”

    郝楠楠一时语塞,的确,这样的话谁也不敢肯定,辽河的干部那么多,又怎么会全都没有问题?

    见郝楠楠回答不出来,张鹏飞说道:“你放心吧,我想段书记会掌握好分寸的,如果问题不大,我们就不要怕。至于赵铃,我还是相信她的。”

    郝楠楠松了一口气,说:“如果这是有人恶意污蔑,我一定要查出来!”

    “呵呵,你也不用着急,等着事实吧!”

    “省长,对于已完成改制企业的问题,您真的不准备追究了?”

    “无法追究,过去的就过去吧。”张鹏飞也感觉很无奈,但他必须以大局为重。

    电话响了,是崔明亮打来的。张鹏飞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省长,按照您的安排,我发现了那个奸细!我想他肯定知道不少事!”

    “好,继续秘密调查!”张鹏飞微笑着挂上电话,看向郝楠楠说:“楠姐,给我捏捏头……”</p>

771云杉主任

    771云杉主任</p>

    公安厅传出的最新消息震动了全省,也让马中华之前召开的临时会议多少显得有些可笑。当公安厅发现平城市看守所所长袁树杰与平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鲁志强的死因证据后,有很多人都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三天之后的上午,张鹏飞带着副省长、公安厅厅长崔明亮来到马中华的办公室。崔明亮向马中华上交了一份报告。马中华手捏报告很意外地看向张鹏飞和崔明亮,无形中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张鹏飞很沉痛地长叹一声,说:“马书记,您看看吧,真可谓是触目惊心啊!”

    马中华面无表情地打开报告,心脏莫名地加速了跳动。这份文件是公安厅刑事警察总队总队长孔唯林的口供。孔唯林是省公安厅青年干部中的佼佼者,被看作是省公安厅的储备干部。更是崔明亮在公安厅内所倚重的得力助手,平城案件事发,山本正雄逃跑后,省公安厅得到张鹏飞的命令第一时间接手案件,崔明亮钦点孔唯林加入专案组,并出任负责具体行动的副组长。崔明亮之前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最欣赏的部下,竟然会是专案组的内奸!

    看守所所长袁树杰死后,当张鹏飞分析感觉专案组有内奸时,崔明亮就有点怀疑孔唯林,但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他不相信孔唯林能做出这种事。可是在鲁志强死后,事发及事后孔唯林暴露出了一些微妙的不寻常举动,这更加大了崔明亮的怀疑。崔明亮向张鹏飞汇报并研究后,两人决定引蛇出洞,慌称发现山本正雄的踪迹,组织人去抓捕,故意向孔唯林放出风去,然后崔明亮便见到了他不想见到的情况,事实证明,孔唯林就是那个内鬼!

    马中华认真地看着文件,眉头紧锁,这个消息令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口供中孔唯林详细地诉说了自从山本正雄逃跑,专案组将袁树杰等人控制后的种种做法,他如何用药物杀害了袁树杰,又如何趁看守不注意潜进鲁志强的单间,沟通无果后用筷子**他喉管的经过。虽然孔唯林对自己的犯罪经过供认不讳,但是他并没有说清干这些事的原因,或者到底是谁指使他,他为何要参与这件事,还有很多的疑团需要调查取证。

    马中华看完了材料,重重地扔在桌上,双手摩挲了下脸,声音低沉地说:“原来……真的内有隐情!”

    崔明亮见马中华终于承认了案件的复杂性,长久以来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其实本来他是不准备现在就汇报孔唯林事件的,可是省委现在逼着他结案,在重重压力之下,和张鹏飞商量后,他才不得已抛出了这个护身符。崔明亮看向张鹏飞,目光中有想说话的意图。

    张鹏飞明白他要说什么,面向马中华说:“马书记,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个案件的影响很坏,需要快些结案才能消除不利影响,可是您也看到了情况十分复杂,疑点还有很多,如果就这么结了,那……”

    “查,调查下去,调查个水落石出!”马中华不得不拍案了,语气十分的激动。他喝口茶缓和了一下情绪,看向崔明亮说:“明亮同志,省委长要向你道歉啊,一直以来受到这个案件的影响,我们大家的心态都很急,这为你的办案增加了压力和难度。但是你能挺住压力,坚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调查,这很不简单啊!省长……”马中华微笑着看向张鹏飞:“你当初提议明亮同志出任副省长,这个提议是正确的,真是慧眼识才啊!”

    张鹏飞见马中华端正了态度,他也不好夺夺紧逼,便给了他一个台阶,摆手道:“马书记,要不是有您的最终拍板,明亮这个人才还不是要埋没?呵呵……”

    “是啊,我省公安系统有明亮这样的人才,这让省委放心了!”马中华满眼欣赏地盯着崔明亮,说:“既然案件出现了转机,那么你一定要抓住这条线索,争取早日打开突破口!这个孔……孔唯林,他是一个重要人物啊!”

    “马书记,您放心,有了您的支持,专案组的全体干警有决心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

    “嗯,”马中华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张鹏飞说:“省长,听说今天法院开庭了是吧?”

    “对,今天开庭,我估计下午就会有一个结果了。”张鹏飞回答道。张妍状告山本正雄,以及平川酒店起诉山本集团的两个不同性质的案件今天正式开庭审判,这两件案子牵动了人的心。

    马中华意味深长地说:“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吧!”

    “也许这两个案子今后会成为类似案件的标杆,特别是像这种商业污蔑、陷害案,更是我省首例。”张鹏飞附和道。

    “说到山本集团,现在就差一个山本正雄了,也许将他抓捕归案后,案件也就水落石出了。明亮同志说得对啊,单凭一个**案,一个商业污蔑案,又如何能导致有那么多干部甘愿为了山本正雄挺而走险,甚至杀人毁证?这是不正常的啊,这个案子还有很大的悬机!”

    崔明亮笑道:“马书记您分析得没错,这个案子越查越复杂,但离浮出水面已经不远了,我们有信心抓住山本正雄。”

    “专案组有什么困难都要提,这个案子是有难度的,你们更要注意身体,各位同志的待遇补贴也要增加一点啊,由于案件的特殊性,适当的可以提高一些补助,省长,你说呢?”马中华由于之前判断失误,现在不得不主动向崔明亮示好。

    “我同意马书记的意见。”张鹏飞微微一笑,心想马中华到是会来事,这样一搞,也让崔明亮在专案组的干警面前可以抬起头来了。必竟对外可以宣称,这个福利是要长向省里申请的。

    “那就这样吧,祝你们成功!”马中华向崔明亮伸出手来。

    张鹏飞也和马中华握了手,随后马中华亲自将张鹏飞、崔明亮送出办公室,态度亲热。

    崔明亮和张鹏飞走远了,才轻声说道:“省长,我现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张鹏飞摇摇头,说:“要我说你这口气还不能松,现在一要保证孔唯林的安全,二要确保他能将了解到的情况全部说出来。你和他关系不错,一定要做做工作啊!”

    “说实话,他参与这件事,真的让我很痛心、惋惜。”崔明亮的表情很无奈。

    “早点把案子查清,这是你们应该做的。”张鹏飞重重地拍了两下崔明亮的肩膀。

    ………………………………………………………………

    下午,张鹏飞在办公室里同秦朝勇、田立民谈国企改革准备工作完成的情况。国企改革工作之前吹风造势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省委省政府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准备工作完成得不错,按照张鹏飞的原计划,三月一日进入第二阶段完全没有问题。

    听着秦朝勇汇报着各市汇总上来的各种数据,张鹏飞点头道:“你们瞧见没有,我们的干部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我之前说大放权,有很多人都不太放心!但事实证明,只要有一个整体的思路,有人领着干,他们还是有一股冲劲儿的!我现在和你们两个说实话啊,当初制订这个计划时,也对下面的干部有点担心,可是结果不错啊,我十分的满意!”

    田立民笑道:“这说明有一个正确的领路人十分重要,省长,不是我当面夸您,自从您到来之后,我省的发展变得有规矩了,这是难得可贵的!”

    张鹏飞摆摆手,说:“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希望在我离开双林省的那一天时,双林省可以成为真正的经济强省,我们的目标是东北第一,全国前五!”

    秦朝勇苦笑道:“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我感觉可笑,但是从您的嘴里说出来,我就觉得是那么的可信啊!”

    “哈哈,你们两个就别给我戴高帽了,今年2月28日我们要举行国改的第二次全体会议,一是表彰全体参加国有企业改革的同志,二来也是为接下来的重点工作吹吹风,让大家保持这种精神状态,完成预期目标!”

    秦朝勇说:“会议的事情我来准备,省长您就不用操心了。”

    田立民有些戏谑地笑道:“我们开会时可不能忘记邀请邓书记啊,正是因为有了他的监察推进组的监督,全省各市的干部才不得不认真工作,他的功劳要我说是最大的!”

    张鹏飞和秦朝勇都笑了,确实如此,先不管邓志飞是何居心,他带领监察推进组所产生的效应对国企改革准备工作起到了很大的关键性作用。张鹏飞含笑道:“你们说得没错,我们要奖给邓书记一枚像省政府那么大的奖章。”

    秦朝勇和田立民大笑,邓志飞在无形中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冷笑话。

    这时候,张鹏飞的电话响了,他接通听了几句,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张鹏飞放下电话,看向秦朝勇和田立民,说:“两件案子,山本集团全部败诉!”

    “太好了!”秦朝勇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这将是我省司法届的一座丰碑!”

    “是啊,这是一个标志!”田立民也很兴奋。

    “不过,对方不服,还要上诉。”张鹏飞又补充道。

    “上诉也没用,我相信他们还是会败的。”秦朝勇信心满满地说道。

    张鹏飞沉思道:“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为老百姓出了一口气,双林省的外企很多,特别是韩企和日企,有了这个案子,他们今后在我省的行为会掂量掂量了。”

    田立民说:“没错,这几年涉及外企的案件有不少,有一些外商干了不少坏事,今后他们会小心的。”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办公厅主任王云杉探进脑袋,见省政府的三位主要领导在谈事,马上笑道:“领导们,真是不好意思,您们先谈,我一会儿再过来。”

    “我们谈完了。”秦朝勇站了起来,“云杉主任,你进来吧,省长天天和我们两个老男人开会也没什么意思,还好有一位漂亮的主任进来调节气氛。”

    “呵呵,是啊!”田立民也站了起来。

    王云杉俏脸一红,羞涩地说:“两位领导,又拿人家开玩笑!”

    张鹏飞望着王云杉妩媚的样子,不禁感叹如此妙人却没有一个好的归宿,真是可惜!王云杉送走两位领导,坐在张鹏飞的对面。

    …………………………………………………………………………

    “云杉主任,有什么事吗?”张鹏飞笑呵呵地问道。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您,春节后,我还没来看过省长。”王云杉有些拘谨地说道。

    张鹏飞有些意外,很显然,王云杉来找自己确实是因为什么事,但是她的表现很不对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张鹏飞也不想逼她,温和地笑道:“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就陪我随意的聊聊。”

    “嗯,”王云杉低声点了下头,双膝并拢,模样娇贵。

    “春节回京了?”

    “回了……”王云杉浅浅地回答,“省长,您也回了吧?”

    “是啊,本来还想找你们两口子吃饭了,后来……你也知道,时间太短,**乏术。呵呵……”张鹏飞苦笑着摇摇头。

    “幸亏您没有请我吃饭。”王云杉的脸上布上两朵愁云,“您要是看到他,会影响我在您心中的形象,肯定也会把我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了!”

    张鹏飞笑了笑,望着王云杉的眼睛问道:“这么说来,你很自信,你觉得在我心中的形象很光辉很正面,对不对?”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云杉闹了个大红脸,分辨道:“省长,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知道。”张鹏飞点点头。

    听到张鹏飞这么说,王云杉感觉心中一暖,好像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信任,心里充满了感激。王云杉的眼神淡淡地瞄了眼张鹏飞,抿嘴笑道:“省长,您家的涵涵真可爱。”

    “你见到涵涵了?”

    “嗯,那天早晨他和陈总长散步,正好被我撞见了,小家伙长得很漂亮,真像您……呃,我是说真像您和小雅。”王云杉刚刚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脸上微热。

    张鹏飞笑道:“所以我说,你们也该要一个孩子了。”

    “没那心思,看见他就……反胃!”王云杉不好意思地看了张鹏飞一眼,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事似的,问道:“省长,我听说您在京城时,那天碰到了贵西的乔书记,帮了她夫人的忙?”

    “呵呵,一件小事,不足挂齿,这事怎么传到你那里了?”张鹏飞很好奇地问道。

    “是乔炎鸿说的。”

    “乔炎鸿?”张鹏飞更加意外了,乔炎鸿就是那位乔炎彬的本家兄弟,在那场金融阻击案中,差点要了吴德荣的老命。王云杉怎么会和乔家的人有来往?

    王云杉看出张鹏飞的不解,便笑道:“您别忘了我是谁的妻子。”

    “哦……”张鹏飞恍然大悟,他记得王云杉之前说过,她的丈夫徐浩辉曾经与投资商合作,在贵西拿下过一些项目。徐家本身就是乔家的支持者,徐浩辉与乔家关系要好就不奇怪了。

    王云杉接着说道:“他们几个要聚会,我本不想去的,可是在家里如果不听他的,让公婆看着面上不好看,也就跟着出去了,和这帮公子哥在一起,我是没什么话可说的,听他们交谈,就谈到了您帮助乔书记爱人那事。”

    “我也很意外,没想到涵涵和他们的女儿是同学,这事巧了。”张鹏飞很有兴趣地问道:“他们在一起都会聊什么?”

    王云杉摇头道:“这几个人能聊些什么正经东西!对了,那天晚上邓远也在场。”

    “邓远……”张鹏飞念叨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子,眼前一亮,“你是说……”

    “嗯,邓副书记的公子。”王云杉微微一笑。

    张鹏飞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王云杉和自己说这些,很明显不是偶然,乔炎鸿请徐浩辉吃饭,并带上她,是否也有其它的目的呢?张鹏飞盯着王云杉的眼睛,他相信她肯定有一些信息要传达给自己。

    “真没想到,高干子弟大聚餐啊,呵呵……”张鹏飞说道。

    “徐浩辉和他们的关系都不错,他在贵西出事的那个工程项目,就是乔家帮忙拿下来的。”王云杉低着头说道。

    “你家徐浩辉与邓远也有生意来往?”

    “他们是一条线上的,算是合作伙伴吧。”王云杉苦笑一声:“那天晚上,他们聊到双林省政府,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我就和他们吵了几句,最后不欢而散,提前回家了。”

    张鹏飞的心一跳,他明白王云杉今天找自己的目的了,表明她与乔家的清白,或者证明她是向着自己的?张鹏飞盯着王云杉,发觉有点不理解这个女人了。王云杉刚才那话绝对不是无心之说,而是有意谈到他们聊到双林省时说了难听的话,可是她故意在双林省后面又加上了政府两个字,就这是在暗示张鹏飞,那帮人是在说张鹏飞的坏话。双林省政府同双林省委在特定的场合下,其实有着同一个意思,省委往往代表着马中华,而省政府代表的自然就是张鹏飞。

    想到这一层,张鹏飞微笑道:“云杉主任,你能在外面维护双林省政府的形象,我要感谢你。”

    “呵呵,也没什么好感谢的,我是双林省的干部嘛,当然要替自家人说话!”王云杉见张鹏飞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乔炎鸿当时还问我,你是徐浩辉的老婆,徐浩辉又是我们的兄弟,你不替我们说话还替谁说话?我说只替正义说话,就被他们羞辱了一翻,我……我就把酒桌给掀翻了。”说完之后,王云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苦笑道:“省长,我把这件丑事讲出来了,您可别笑话我!”

    “我不笑话你,还要感谢你。”张鹏飞明白王云杉将这件丑事讲出来,其实透露出了另一条消息。在替谁说话这个层面上,王云杉是想暗示张鹏飞,乔炎鸿等人想让她帮忙,把张鹏飞的事情暗中告诉乔家,充当政治间谍的角色。而王云杉没有同意,没有认可他们是自己人,所以最后才会吵起来。

    王云杉说完了想说的话,神情一松,皱眉道:“其实……您也不用感谢我,我只为正义说话,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心里清楚。”

    “在这点上,我很信任你。”张鹏飞知道,王云杉向自己讲出这件事,并不代表着她投向自己,正如她所说,她只是一个正直的人罢了,她也不想博得自己的感谢。

    “总之啊,我现在是双林省的干部,就要替双林省说话!”王云杉微微一笑,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伸手整理了下碎发,起身道:“省长,真是不好意思,过来打扰您这么久,也没说什么正经事。”

    张鹏飞笑眯眯地站起来,“工作有时候也需要闲聊啊,你经常过来走一走,这也是工作嘛,你是办公厅主任,干的就是这个活。”

    “呵呵,您说得也对!”王云杉点点头,“那我走了,省长您忙吧。”

    张鹏飞握了下她的手,加了分力气。王云杉刚一转身,头却又扭了回来,似乎是突然想起,说道:“对了,他还听他们谈到了江洲的丁书记,他是您朋友吧,他……好像和崔省长挺僵的。”

    “对,他是我的党校同学。”张鹏飞的眉头紧皱,王云杉突然提到丁盛,这到底是何用意?

    王云杉嘴上所说的崔省长,便是之前浙东省的常务副省长崔建林,算是乔家的嫡系干部,丁盛本来是想当省长的,自然和他的关系不会好。王云杉提到那晚乔炎鸿等人谈到丁盛,他们又是何用意呢?张鹏飞感觉这件事不可小瞧,拿起电话打给丁盛。

    “张省长?”接到他的电话,丁盛很意外。

    “老丁啊,最近工作怎么样?”

    “有毛爱华同志在,江洲的工作您就放心吧!”

    “是啊,工作上不能大意,还是要小心点。”张鹏飞温和地笑道。

    丁盛听到这话有些不解,这位江洲的老领导想表达什么?</p>

772保姆威武

    772保姆威武</p>

    夜晚的龙华宾馆灯火通明,张鹏飞抬头望了眼金光灿灿的“黄帝包厢”,心生感慨长叹一声。“黄帝包厢”被誉为是龙华宾馆的一号包厢,更是很多暴发户盼望预定的包厢,但是这间包厢可不是有钱就能排上号的。包厢的大小宛如是一个小型的宴会大厅,装修风格类似于皇宫,满碧的金光耀眼,天棚上镶嵌的九条金龙栩栩如生,就连座椅都仿照龙椅而制。餐桌的一侧有十位佳丽在表演舞蹈,仿佛古时候皇帝身边的宫廷乐队。

    这样的环境,确实能够吸引不少拥有升官发财美梦的人。张鹏飞身临其中,没有骄傲,有的只是对国人的无奈。随着经济发展的强大,他越发感觉到国内文化事业的薄弱。我们的教育、文化同经济相比,相差了可不是一大截。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皇帝美梦中,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迷失了方向。

    沈慧茹明察轻毫,发现张鹏飞似乎不太高兴,便大着胆子问道:“省长,您……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张鹏飞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你很有生意头脑,这样的风格包厢肯定会吸引不少人。不过我刚才……想到了其它事情。”

    “哦,”沈慧茹聪慧的眼睛审视着张鹏飞几秒钟,不再多言。

    张鹏飞指了指那边跳着肚皮舞的姑娘们,笑道:“让她们下去休息吧,感受一下气氛就行了。”

    沈慧茹恍然大悟,当初给省长安排这些时,她就有点担心领导不喜欢。但是又一想这是酒店包厢的最新特色,有意让张鹏飞感受一下。现在见张鹏飞不是很喜欢,沈慧茹就回身摆手,叫来女侍者,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女侍者向舞者示意,十位佳丽停止了舞蹈,弯腰向客人致意。张鹏飞对她们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手掌。大家见省长拍手,其余人也跟着拍起手来。

    见人都散去了,张鹏飞才对沈慧茹说:“我知道你今天高兴,所以才找我过来破费,但以后还是不要搞这些了,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沈慧茹含笑解释道:“省长,您理解我就好,今天安排在这间包厢,的确是为了庆祝官司的胜利,另外,也是想让您参观一下。我可没别的意思啊,您的清正廉洁,我比谁都清楚!”

    听沈慧茹说话得体,张鹏飞也不好太过分,便说:“当然,话说回来,你这间包厢主要是为企业家准备的,因此也算恰到好处,到是政府的干部……还是要少来。”

    “我明白,双林省连您都不想进来坐,那别人就更不敢来啦!”沈慧茹夸张地笑道。

    秘书长张建涛见张鹏飞同沈慧茹谈完了,举杯面向张鹏飞说:“省长,我今天借花献佛,借用沈总的美酒敬您,感谢您在这个案件是对我们的信任和帮助。我先干了,您随意。”

    “好,那我就陪秘书长干了这杯酒!”张鹏飞仰头一饮而尽,轻轻擦拭着嘴角,说道:“今天你们的官司胜了,但也不能放松啊,要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省长,您放心,我会和沈总通力合作,拿下这两个官司的,既然打了,我们就一定打胜,这不是我们个人的胜利,而是代表着很大一部分人。”张建涛意味深长地说道,深深皱紧眉头,回想起最近两个月,真可谓是多事之秋。

    张鹏飞侧头看到周敏正在与孙勉低声交谈着,周敏瞧见自己,立刻住嘴不说话了。沈慧茹今天晚上庆祝官司的胜利把周敏也请来了,这很让张鹏飞的意外。他略微一琢磨,也就明白了沈慧茹的用意。恐怕她觉得自己要么与周敏有什么暧昧的关系,要么就是对周敏有点意思,这才做了个顺水人情。对于沈慧茹的这种猜测,张鹏飞也不好说什么,这种事情是无法解释的,现在下面的一些人,通常是宁可信其有。

    “周敏,你和孙勉说什么悄悄话啊?”张鹏飞微笑问道。

    周敏显得很羞涩,看了眼张建涛,摇头道:“没说什么,我和孙哥套套近乎。”

    “呵呵,”张鹏飞看向张建涛,说:“秘书长,这孩子是沈总的妹妹,在日报社工作,以后有机会照顾一下。”

    “一定的,一定的。”张建涛点点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周敏只好起身向张建涛敬了一杯酒。

    饭吃得差不多了,张鹏飞就宣告结束,大家起身将他送进休息室,张建涛接了一个电话,张鹏飞见状后,摆手道:“秘书长,有事先回去吧,我坐坐也走了。”

    张建涛知道张鹏飞不是那种在乎小节的人,他也确实有事,便提前离开了。沈慧茹、周敏等人陪着张鹏飞来到休息室,沈慧茹提议道:“省长,泡泡脚吧?”

    张鹏飞看了眼时间,点了下头。工作人头准备好泡脚盆,孙勉摆手道:“我要照顾省长,就不泡了吧。”

    “小孙,一起泡吧,在沈总这里,不用你照顾我。”张鹏飞很体贴地说道。

    孙勉也不多说废话,便坐在了最后面。

    沈慧茹见省长高兴,大着胆子问道:“省长,我听说平城的案子又有了转机?”

    “是啊,真是风回路转,呵呵,平城……复杂啊!”张鹏飞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沈慧茹见省长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事,便闭上了嘴巴。周敏看向孙勉,小声说道:“孙哥,那事……我要不要和省长提?”

    孙勉摆手摇头,看向张鹏飞,伏在周敏身边说:“你要相信领导。”

    周敏哦了一声,微微有些失望。

    ……………………………………………………………………

    张鹏飞没有在龙华宾馆停留太长时间,沈慧茹在双林省的官商两界也是一位风流人物,该注意的自然还是要注意一些,更何况还有李小林这层关系,他在与沈慧茹的交往中,也要考虑李小林的感受。

    孙勉也坐在车里,张鹏飞在路上递给他一张小张条,低声道:“你让周敏联系这个人。”

    孙勉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那是一个电话号码,他知道省长应该是有所行动了。刚才省长没有直接将这个纸条交给周敏,那是想抽身事外,整件事完全交给他来做。孙勉点头嗯了一声,又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个电话……会交待周敏一切,她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办。”

    “我明白。”孙勉有感于领导的安排妥当,跟在这种领导身边,是一种学习的机会,当然,偶尔也会感觉到一点点压力。孙勉很久之前便在监察部里以谨慎小心,阴沉多谋而闻名,因此才没有人选他当作秘书,但是这样聪明一个人跟在张鹏飞身边这么久,他仍然感觉要时刻小心,领导的一双眼睛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他。

    汽车驶进了常委院,张鹏飞远远就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影在自己的家门前晃荡着,由于车灯打得很亮很远,前方那个人影发现了车,飞快地躲闪到了一边。机警的彭翔缓缓踩下刹车,说:“领导,前方那个人很可疑,一会儿您先别下车。”

    “好。”张鹏飞点点头,他也觉得奇怪。透过车窗,看向旁边的那条人影,感觉有点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彭翔将车停在门口,飞速地下车走向那条人影,张鹏飞坐在车窗里注意到那条人影见到彭翔冲下去,有意躲闪着,可却无处可躲。

    “干什么的?”

    “我……不干什么,随意逛逛。”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住的全是领导,没什么事快走!”彭翔喊道。

    “知道了。”男子也没有多作解释,目光扫了眼小车,失落地转身想走。

    “等等……”张鹏飞将车窗拉了下来。

    “啊……”男子吓了一跳,没想到车中的人物会突然喊自己,扭头看向张鹏飞。

    张鹏飞盯着男子的脸,确认自己没有认错,问道:“陈喜,你来干什么?”陈喜,张鹏飞当年在监察厅上班时的同事,曾经还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现在的他已经是监察厅执法监察室的主任了。

    陈喜没想到张鹏飞认出了自己,吱唔道:“我……我来……”

    “你来找我有事吧?”张鹏飞的语气温和下来。

    “嗯,又担心太晚,打扰您休息,我……”陈喜十分的犹豫。

    “跟我进来吧。”张鹏飞走下车,对彭翔说:“不要紧,纪委监察厅的干部。”彭翔点点头,这才放松了警惕。

    ………………………………………………………………

    陈喜跟在张鹏飞的身后,张鹏飞推开门,李钰彤听到响声迎过来。张鹏飞命令道:“泡点茶,有客人。”

    “好的,”李钰彤甜美地一笑,展现出自认为最美丽动人的一面。

    瞧见李钰彤那副“职业性”的笑脸,张鹏飞就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家里每次来客人,她都会表现得极为优秀。陈喜这是第一次走进省长家,心里有些拘束。李钰彤瞧见他那小心的模样,心里就明白了,这一定不是什么大官,或许是有求于领导。这么一判定,对他的迎接也就不似刚才那么热情,指了指旁边的鞋架,说:“那有拖鞋。”瞧那意思,完全将陈喜当成农村人看待了。

    张鹏飞看到李钰彤看人下菜碟,变脸如此之快,满脸的势利小女人的模样,又气又好笑,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再批评她。陈喜可不敢把李钰彤当保姆看待,很客气地道了声感谢,这让李钰彤更傲慢了。

    张鹏飞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面前的陈喜,笑道:“坐吧,不要那么紧张,我们又不是刚认识,算起来,双林省你是为数不多的最早认识我的人,总不能因为我是省长,你就不把我当成老朋友了吧?”

    陈喜微微一笑,省长的话让他的紧张得以缓解,他坐在省长对面,双手搓在一起傻笑。

    李钰彤泡上茶,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张鹏飞说道:“天不早了,说说找我什么事?当然,求官的就免了。”

    “不……不是,”陈喜摇摇头,尴尬地说:“省长,其实我来之前一直很矛盾,您现在是省长,不是监察室的主任,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如果不对您说,我心里又会不舒服。”

    陈喜越是这样的表现,张鹏飞越是相信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自己。他是必须为陈喜创造一个可以信任的氛围,便温和地笑道:“陈喜啊,你别紧张,你也是一位纪检的老干部了,无论要对我说什么,我相信你自己都会有一个很好的判定,我相信你的政治觉悟,无论你说与不说,我都不想逼你。我们先随意的聊聊,喝杯茶吧。”

    陈喜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口说道:“省长,自从您回归双林省,省内的变化很大,有幸成为您手下的兵,我很高兴。”

    “你的年纪也不大,现在刚是事业的起步期,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嘛,只要你能行,我肯定会做到举贤不必亲。”

    “谢谢省长的信任。”陈喜咬咬牙,好像最终做好了决定,抬头道:“省长,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我……无意中发现了举报赵铃的人。”

    “哦?”张鹏飞万万没想到陈喜会说出这件事,令他十分的意外。

    “省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参加了对这个案件的初审工作。”

    “可是,纪委是有责任保护举报人的,你这么做……”

    “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陈喜打断张鹏飞的话,“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通过审核,我发现举报材料虽然都有事实依据,但经过我初步审核了一些事,发现另有隐情,似乎举报信中有张冠李戴、艺术夸张的成份。说白了吧,我现在怀疑这是诬告。”

    “那这举报人……”张鹏飞有点听明白陈喜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偶然发现举报人是谁,关于赵铃的材料,我们是有权利立案的,可是当我发现举报人,并且调查了一些事情后,发现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看似材料是真实的,但也许赵铃真是被冤枉的,只不过举报信的手法很高明,如果我们真的去调查,而不是发现了最原始的材料,赵铃还真难以洗脱罪名。”

    “我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个举报人用了一种非常规的方式举报赵铃,若跟据你们现掌握的材料,赵铃是凶多吉少,但只要得到举报人手中的原始资料,那么也许就会表明赵铃是冤枉的,而那位举报人就涉嫌诬蔑?”

    “是这样,所以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处理,才想到了省长您。”陈喜抬头小心地看向张鹏飞。

    张鹏飞抽出两支烟,扔给陈喜一支,陈喜立刻起身为他点燃,随后自己也点燃。张鹏飞缓缓吸了几口,说道:“既然你知道举报人可能违法,那就直接查他好了,这事很清楚嘛!”

    “我想过了,但这样不行。”陈喜苦恼地摇摇头,“省长,我是一名纪检人员,怎么可能去调查举报人?甚至,我现在都没有任何理由去揭发举报人!话再说回来,我们根本就无权接触举报人,因为这是匿名的,哪有不调查被举报者反而去调查举报人的,这样会使我省的纪检工作陷入被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张鹏飞点点头,他现在才弄明白陈喜纠结的原因,他笑道:“要想调查举报人的问题,程序不对,是吧?”

    “对,就是程序不对,没有任何调查的理由。”

    “因为你是偶然间发现举报人以及他所掌握到的原始材料,那就更不能去调查他,这是违背纪检人员职业操守的!”

    “是的,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办,按规矩办,可能会害了好人;但又不能不按规矩办……”陈喜猛地吸了几口烟,整个人被烟雾笼罩着。

    “陈喜,我当年没有看错你,你知道来找我,说明你还有一颗正义的心!”张鹏飞感慨万千,“现在像你这种人不多啦!”其实张鹏飞心里很清楚,陈喜来找自己,一方面是出于纪检干部的本性,但最重要的还是他明白自己对辽河干部的感情,以及自己与郝楠楠、赵铃之间的关系。足以见得,这是一个聪明人,这个重要的消息被他当成了“投名状”。

    “省长,您说我该怎么办?”

    “你去找赵铃吧,你不能不按规矩,但是她们商人是可以不按常理出牌的!”张鹏飞建议道。

    “省长,我也不能去找赵铃,我正在调查她,如果在背地里和她沟通,这……”

    “好吧,你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我,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办,你什么也用管了,就按你的规矩办!”张鹏飞满意地笑了,其实他刚才让陈喜直接去找赵铃,只是一种试探,如果陈喜同意,那会降低他在领导心中的印象分。

    陈喜终于松了一口气,省长能说出这话,代表着他接受了自己的“投名状”,也表示他十分的信任自己。领导对于下属送上来的各种材料,可不是全盘接受的,甚至会拒之门外。现在见到张鹏飞完全接纳了自己,陈喜也放下了心理包袱,说道:“那行,我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您……”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听着陈喜的汇报,脑中想着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

    陈喜离开时,已经是九点多钟了,李钰彤很形式地将陈喜送到门口,便回身收拾茶几。张鹏飞回想起她之前对陈喜的爱理不理,瞪着眼睛说:“以后来客人热情一点,不要端着架子,你以为你谁啊?”

    “我……我没有啊……”李钰彤装傻充愣,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势力眼!”张鹏飞没好气地说:“有没有你心理清楚,李钰彤,以后来找我的客人,你必须一视同仁!”

    “知道啦……”李钰彤不耐烦地拉长了音节,心中骂了好几句“老太太”。每次张鹏飞“唠叨”时,她都会骂他是老太太。

    张鹏飞懒得再理她,伸手从包里找出一张复杂的材料,认真地研究着。那是崔明亮送来的材料,是鲁志强死时留言的复本。张鹏飞望着上面凌乱的笔画,仍然毫无头绪。李钰彤见领导出神地看着,也偷瞄了几眼,望着上面乱七八糟的字,失语道:“柏杀我无罪……”

    “嗯?”张鹏飞皱着眉头仰起头来,很意外地喊道:“你说什么?”

    “我……我……我没说什么……”李钰彤吓得连连摆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张鹏飞狠狠地捏住李钰彤的手腕。

    李钰彤恐惧地盯着张鹏飞凶狠的眼睛,小声道:“我说……柏杀我无罪……”

    “柏杀我无罪……”张鹏飞盯着纸上的字重复了一遍,用手指着问道:“这个是‘柏’不是‘白’?我还以为这个是‘大’或者‘天’字,难道是‘无’字?”

    李钰彤点点头,拿起笔抽出一张废弃的报纸,简单地写了这几个字,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写字就很难看,有时候图省事,就简单地画两笔,您看……是不是很像?”

    张鹏飞定睛一瞧,果然李钰彤所写的“柏”字就像是“白”字旁边多了个莫名其妙的符号,很难想象那是“木”字旁,但却与鲁志强的写法很像,而那个“无”字果然像个“天”字。张鹏飞之前感觉那句话是“白杀,我大罪。”但经李钰彤这么一解释,他才明白,这句话很有可能真是“柏杀我无罪。”按照字面分析,鲁志强似乎想告诉专案组,“柏”杀害了他,而他自己是无罪的。

    张鹏飞兴奋地捏了一把李钰彤的小脸,笑道:“干得不错,这个月给你两百块的奖金!”

    “你当我是什么啊!”李钰彤气得真跺脚。

    “那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张鹏飞笑了,指着上面的字说:“你再帮我看看,还能看出什么字……”

    李钰彤见张鹏飞“求”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自豪感,满脸傲气地坐在张鹏飞身边,摆着架子端详着纸上的笔画。

    “动作快点,装什么样子!”张鹏飞忍无可忍地又骂了一句。

    “哦……”张鹏飞的喊声又将李钰彤拉回现实,令她的自豪感飞到了九宵云外。</p>

773密字疑云

    773密字疑云</p>

    三月一日,双林省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全体会议在江平龙华宾馆举行。会议听取了领导小组办公室关于全省国企改革工作会议精神贯彻落实情况的汇报,讨论了《关于妥善化解国有企业金融债务的指导意见》、《关于组建省级产权交易中心的实施方案》和《双林省国有工业企业产权转让暨项目招商大会筹备方案》。会议由副省长田立民主持,省长张鹏飞参加会议并发表讲话。

    省委副书记、省政协主席孙常青,省委副书记邓志飞,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秦朝勇,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程建设等领导干部出席了会议。田立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省国有企业改革的准备情况,话语权便交在了张鹏飞的手里。

    张鹏飞望着台下上百位各市国企改革小组的领导干部,微笑道:“同志们,自从一月份召开全省国企改革会议之后,各地、各部门认真贯彻省委、省政府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的部署,切实地加强组织领导,明确改革思路,落实工作措施,各个方面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改革攻坚第一阶段的工作取得较好成绩。我在此呢,要代表省委省政府感谢大家,特别是我这个省长啊,更应该谢谢你们,是你们的卖力工作,证明了《方案》的可行性,也使我们看到了国有企业改革的希望曙光!现在,我把掌声献给在坐的各位同志,希望你们继续发扬改革精神,为国有企业改革贡献一份力量,出谋划策!”

    张鹏飞说完,带头起身拍起了手掌。主席台上的省委高层领导见省长都站了起来,也就全都站起来拍手。下面的干部自然也不好坐着,会场内黑压压的人群全部起立。

    张鹏飞良久后,抬手压了压,笑道:“大家都坐,会议继续开始。以往掌声都代表着会议结束,可今天你们别以为会议已经结束了啊,今天的会议才刚刚开始啊!”

    下面一阵笑声,主席台上的邓志飞**着脸皮,一脸的不满,对于张鹏飞三言两语就带出了会场内的和谐气氛,他心里酸溜溜的。

    张鹏飞坐稳之后,接着说道:“现在国有企业改革将进入第二阶段,也就是实施阶段,是改革的关键时期,各方面要按照省委领导小组的总体部署,突出重点、突破难点,全面推进改革的各项工作。要深入搞好宣传发动。制订好企业改革方案,落实好各项政策。对有些政策要统筹起来运用。在推进改革中,还会遇到各种矛盾和问题。要注意研究新情况、新问题,及时提出解决办法。各地和企业都要从实际出发,积极探索和实践,努力破解难点问题。要突出抓好重点地区、重点部门的改革。”

    说到这里,张鹏飞放下手中的文件,表情沉重地看向台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同志们,国企改革的下一步是关键阶段,接下来的工作更为具体,任务也更为艰巨。这是考验大家能力的时候,也是你们向老百姓证明自己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要进一步做出新的努力,把各项工作抓实、抓细,精心组织,全力推进,务求必胜。同时,一定要维护社会稳定,认真按政策办事。发展也不能忘本,我也知道在改革过程当中,维稳是一项坚难的任务,省委省政府理解各市的难处。大家不要担心出现问题,有问题改就是了,我还是坚持那句话,国企改革的主动权掌握在你们每个人的手里,任何人都有权利出谋划策!”

    说到最后一句话,张鹏飞下意识地举起了握拳的右手,台下掌声阵阵。秦朝勇侧头看着还不到四十岁的张鹏飞,心想也许这就是省长的个人魅力吧,在双林省的历史上,还没有哪位省长能像张鹏飞一样激发大家心底的斗志,难道这就是领袖天生的本领?

    张鹏飞再次挥手打断掌声,笑眯眯地说道:“说到改革过程中的维稳工作,我就再多说几句,你们可不要嫌我话多啊,过去大家总说张省长到来之后,提畅‘三短’,今天的会议结束之后,恐怕就有人要改变这种看法喽!”

    会场内又是笑声阵阵,张鹏飞的执政风格十分的亲民,他很少表现出高高在上的样子,除非是特别正式的场合,而像这种扩大型的全体会议,他把自己的情绪和状态拿捏得洽到好处。演讲和口才对一位领导者往往有更高的要求,一位出色的政治家,其本质也应该是一位优秀的演员。

    “同志们,在国企改革过程当中,你们要深刻认识维护国企改革稳定工作的重要性,牢固树立发展是大局、稳定也是大局,发展是责任、稳定也是责任,发展是政绩、稳定也是政绩的理念,坚持一手抓改革发展,一手抓社会稳定。在这项工作中,在省委邓书记的领导下,你们之前完成的很好。我相信,今后继续由邓书记领导监察推进组,会为我们的国企改革保驾护航,你们要正视国企改革中的监察工作,这样可以有效杜绝重大恶性事件发生,严格控制重大群体性事件发生,确保国企改革依法、有序、平稳推进。下面就请邓书记讲讲国企改革中的监察推进工作!”张鹏飞带头鼓掌。

    会前就安排了邓志飞讲话,可是经张鹏飞在前面这么一讲,邓志飞总感觉自己有点陪绑的味道,讲起话来也就有些心不在焉,草草结束了讲话。

    邓志飞讲完之后,张鹏飞看了下时间,笑道:“下面再由秦省长具体布置下阶段的工作任务,大家都不要急,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会议一直开到一点钟才结束,午宴也早就安排好了,众人赶到宴客大厅,有说有笑的进餐。望着大家的态度,张鹏飞对秦朝勇说:“同志们的状态不错!”

    “是啊,同志们的状态都被省长点燃了!”田立民笑道。

    大家都笑,邓志飞也陪着笑容,但是他的笑容仿佛是粘在脸上的,十分的不自然。席间,在郝楠楠的带动下,下面各市的书记、市长都主动向张鹏飞敬酒。张鹏飞今天也破例,十分给大家面子,基本上是来者不拒。喝了十几杯,才向大家摆手说坚持不住了,要和大家共同喝一杯团圆酒,这才结束了午宴。什么时候接受敬酒,什么时候拒绝,张鹏飞心里清楚的很,像今天这种场合,他就必须给下面的领导干部一个面子,免得大家寒了心。另外,今天也是下面的领导首次主动敬他酒,这代表着一种认可,他是不能拒绝的。早在去年他刚到双林省时,下面地市的领导可是没有如此认可这位代理省长。现在不同以往,下面领导干部的表现,证明张鹏飞已经在双林省政坛有了一席之位。

    ………………………………………………………………

    张鹏飞同孙勉走进套房,摆手道:“好久没这么喝酒喽!”

    “省长今天高兴,呵呵……”孙勉陪着笑。

    “有什么事你帮我挡挡,我休息一下。”张鹏飞捏着头说道。

    “行,下午应该没什么工作了。”孙勉点点头,走进卧室替省长铺好被子,刚要离开,房门被敲响,拉开一瞧站在门外的是郝楠楠。

    “郝书记,您好!”

    “孙秘,省长没醉吧?”

    “不醉看到你也醉了!”张鹏飞坐在沙发上笑道,“有事进来说吧,小孙你到隔壁休息去吧。”

    孙勉将郝楠楠请来,便退出去关上了房门。郝楠楠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张鹏飞眼前痴痴笑道:“怎么样,好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带头敬酒,他们也不会起哄!”张鹏飞苦笑道,指了指自己的身边:“坐吧。”

    郝楠楠见张鹏飞似乎有些头疼,也不经他同意,绕到他身后,双手掐住他的太阳穴向后一拉,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之上,轻轻地按摩起他的头部。张鹏飞没有拒绝,享受着她胸前的柔软温热,舒服地闭上了眼睛。郝楠楠起了坏心思,拉着他的头用力压在自己的胸前。张鹏飞感觉到她的小动作,也没理会,而是问道:“外面有没有传言我和你怎么样的?”

    “怎么没有啊,外面传言我的情人多了去了!”郝楠楠痴痴地笑,手指很有技法地在张鹏飞头顶上敲打着。

    “呵呵,你要高兴才对吧,这代表着你还拥有美丽的外表,你见过谁对一个老太太说三道四的?”

    “老了就是老了,省长,我这个当年的俏寡妇,现在就要成为老寡妇了!”

    “你又没结过婚,不算寡妇!”张鹏飞睁开了眼睛,拍了拍身边说:“行了,我的酒醒得差不多了。”

    郝楠楠也不再坚持,坐在了他身边,说道:“您告诉那我事是真实的吧?”

    “肯定没错,你没有告诉赵铃?”

    “告诉她了,我相信她知道怎么办。”

    “她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消息吗?”

    “当然不知道!”郝楠楠妩媚地白了张鹏飞一眼,“省长,我还是懂规矩的,小铃也懂规矩,根本就没问我从哪听到的消息。”

    “你们都很聪明。”张鹏飞满意地笑了,“现在是最后冲刺时期,你要步步小心啊,千万别被人抓住把柄。”

    “我没什么把柄,不贪财,不卖官,要说有把柄,除非有人告我**省长,呵呵……”郝楠楠放肆地笑着。

    张鹏飞瞄了眼时间,说:“行了,你也回去吧,呆时间长了不好。”

    “不用我陪您?”

    “不用,我累了。”张鹏飞挥挥手。

    郝楠楠失望地站起身,张鹏飞也跟着站起来。郝楠楠盯着张鹏飞的眼睛,终于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喃喃道:“我已经准备了十几年……”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张鹏飞摇摇头,抚摸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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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省长、公安厅长崔明亮徘徊在审训室里,声色俱厉地望着满脸沧桑的孔唯林,拍着桌子喊道:“唯林哪,你真的想清楚了,什么也不想说?”

    “崔厅,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的所做所为对不起您……”

    “你小子**的混蛋,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崔明亮冲上前拎起孔唯林的衣领,“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什么,你要是不这么干,你有多么好的前程!”

    “崔厅,我……我也不想这么干,可又不得不这么干,我……”

    “你小子太让我失望了!”崔明亮扬手就是一拳,重重砸在孔唯林的胸口。

    孔唯林这几天在看守所里住的身体十分虚弱,一拳便被崔明亮打倒在地,他爬起来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崔厅,你打我吧,只要您能消气,你狠狠地打我吧!”

    “老子没闲心打你!你现在要救自己,只要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我还可以拉你一把!”崔明亮又坐下了。

    孔唯林抬头看向崔明亮,痛苦地摇头道:“崔厅,听我一句劝,算了,别查了, 平城的事……不简单,难道您想让双林省大乱?”

    “你小子什么意思?”

    “厅长,真的,别查了,这件事……算了吧,山本集团算个屁,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保护山本集团!”

    “那你为了保护谁?”

    “我……我不能说……”

    “孔唯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看着我的眼睛,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开口,我也帮不了你了!”崔明亮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

    孔唯林突然感觉不太对,关了他这么久,虽然崔厅长每次都亲自来审训,但是今天的情绪明显与平时不同,难道说他真的查到了什么?想到这一层,孔唯林突然感觉有些可怕,胆怯地问道:“厅……厅长,您是不是……”

    “是什么?孔唯林我告诉你,你了解我的脾气,只要我经手的案子,哪有半途而废的?”崔明亮反问道。

    “厅长,我……”孔唯林有些动摇了,如果专案组已经调查出了一些情况,那么他就再没有必要坚持下去。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崔明亮长叹一声,无奈地问道:“你和柏良仁是什么关系?”

    扑通一声,听到“柏良仁”三个字时,孔唯林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孔唯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呆地望着崔明亮,眨眼间大脑一片空白。

    崔明亮严肃地盯着孔唯林的眼睛,声音透露着某股魔力:“唯林,也许你真的是迫不得已,但现在……你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孔唯林像一滩乱泥堆在地上,双目失神,发呆了很久才问道:“厅长,您都知道了?”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现在还没有知道全部,我不知道的那些希望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孔唯林低下头,思想在做着最后的斗争。崔明亮仍然徘徊在他的面前,并没有再逼他。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可他们两人眼中的世界仿佛是静止的一般,他们并没有留意时间。

    “厅长,请给我一支烟。”

    崔明亮长叹一声:“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说完之后,他点燃一支烟,自己吸了两口,然后放进了孔唯林的口中。

    孔唯林深深地吸了几口香烟,尼古丁的劲道儿令他的大脑清醒了很多,他张开嘴说道:“您……知道他是我的姐夫?”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真没想到,你们这层关系隐藏了这么久,连我都不知道!”

    “其实不是我们有意隐藏的,是当年老柏说让别人知道这层关系,也许会影响我在省厅的发展,就没有公开。”

    “老柏说得没错,如果领导知道他是你的妻姐夫,你可能不会有这么好的发展。”崔明亮点点头。

    “其实他是我警校的学长,他大我两届,我们在警校篮球队成为了朋友,后来他先毕业分到了平城,又结婚生子。我毕业会被分配到省厅工作,他就把他老婆的妹妹介绍给我认识,不到一年,我们就结婚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无论是在警校,还是工作之后,他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他不但是我的姐夫,在我心中更是大哥,您知道我……是孤儿,我没有别的亲人了。”

    “真是想不到你们两个……还有这么深的渊源!说来也真怪,当我发现你的时候,怎么就没调查你的家庭关系呢!那时候如果调查出平城市公安局的局长柏良仁是你的妻姐夫,那我会少走很多弯路啊!不过,还好有省长的聪明才智,要不是他破解了鲁志强死时的遗言,我还被蒙在鼓里!”

    “是省长发现的?”

    “是啊,当时我们大家都以为鲁志强留下的那几个清晰的字是‘白杀’、‘我大罪’,后来经省长分析,才知道上面写的是‘柏杀我无罪’!”

    “可是你们怎么就因为一个‘柏’字怀疑他呢?”

    “省长就是省长,当时鲁志强还写了其它字,只不过有点乱,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但是省长发现他在‘柏’字的前面写了‘平城’两字,所以……便想到了柏良仁,他马上让我调查你和柏良仁的关系,我这才发现……哎……”

    “呵呵……哈哈……”听完了崔明亮的诉说,孔唯林放声大笑,他笑了好一阵,才很悲怆地说道:“难道……这是天意?”

    “要我说这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崔明亮提起这事,仍然对张鹏飞佩服不已,他哪里知道这不是张鹏飞的功劳,要不是有李钰彤歪打正着帮忙破译,张鹏飞做梦也想不出那几个笔画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许吧,我这辈子没干过坏事,就干了这么一件,结果就……呵呵……”孔唯林摇头不已。

    “你小子少废话,你现在告诉我,是不是你把我们专案组的调查进展全部通知给了柏良仁,之后是他安排你杀了看守所所长袁树杰?”

    “没错,咱们放走袁树杰之后,老柏担心我们早晚还会去调查袁树杰,索性就……”

    “那为什么是你?”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触袁树杰而不被专案组怀疑的人, 换作是别人,很容易被我们发现,而且也不方便行动。当时放走袁树杰之后,其实我已经给他下毒了。”

    崔明亮点点头:“那我很不理解,为什么鲁志强出来顶罪,说是他杀了袁树杰?”

    “是老柏让他说的,当时鲁志强也不知道袁树杰是我下的毒。因为鲁志强在山本正雄诬陷平川酒店时,也拿了山本的钱,所以……”

    “后来你发现鲁志强不够坚定,似乎想承认这事与他无关,直到后来他又翻供说袁树杰不是他杀的,你就把消息告诉了柏良仁,他就让你杀了鲁志强?”

    “我们没想杀鲁志强,只是想和他谈谈,那天吃过饭,我偷偷潜进他的房间,找他谈话,没想到他很激动,竟然想喊人,我一时情急,便拿筷子……我也很后悔,可是大错已经铸成,我……我对不起您……”

    崔明亮悲哀地看着孔唯林,冷笑道:“省长厉害啊!”

    “什么?”

    “其实你就是什么也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崔明亮从地上把孔唯林拉起来,“亏你还是老刑警!你也不想想,我如果什么都知道了,还来找你干什么?唯林,省长的确认出了鲁志强写的那几个字,但是单凭那几个字,完全不能定柏良仁的罪啊,要不是你说出这些……”

    “什么……”孔唯林双手抱头,这才明白自己被崔明亮给“诈”了!

    “不过你应该高兴才对,你的口供为案件提供了帮助,你这是救了自己啊!”

    “我……”

    “好了,下面谈谈柏良仁和山本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现在你更没必要隐瞒了!”

    “好吧,我全说,不过我了解得并不多……”在崔明亮的逼问下,孔唯林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p>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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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官场介绍:
张鹏飞是某高官之子,由于家族的势力,他进入官场,本想一心为民,踏踏实实工作,可是仕途中却不断出现政治上的敌人,以及感情的束缚,女人及金钱的诱惑,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走上了有自己特色的官路。
简介简单,情节精彩,多说无宜,请看正文,以都市为主的官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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