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地龙二十四
龙与地龙(二十四)
“果然,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钟雪慌忙用气逼退了那些银针,看着早已远去的端妃叹了口气。
“闺女,你没事吧?”燕老虎连忙上来查看钟雪的状况,却被钟雪一下子躲开。
“你先带皇上去躲躲,我去支援那边。”钟雪扔下一句话就飞身而去,只留下惊魂未定的皇帝和一脸尴尬的燕老虎。
“燕将军,这就是你的女儿?”皇帝看着已经远去的身影愣了愣神,“可真是巾帼女侠,让人艳羡的紧啊。”
“是老臣的独女。”燕老虎叹了口气,“可惜,与老臣不是很亲近,不过这已经不错了。”
“哎,寡人身边要是有这么一个人护着,方能高枕无忧啊!”皇帝有意无意的说道。
燕老虎听了这话,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陛下,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老臣是万万不会左右她的想法的!”
皇帝显然没想到燕老虎这次如此决绝,半晌之后哈哈大笑,“燕将军这是做什么?寡人就是开个玩笑,这般鸟儿,自然不能困与这深宫之中。”
“谢陛下体谅。”燕老虎总算是松了口气,如果陛下执意不改,他燕老虎这辈子是真的要抗一次旨了。
“哎,看来也只有燕将军能一直陪伴在寡人左右了。”皇帝一边笑着一边拍着燕老虎的肩膀,“走,寡人带你去寡人的酒窖,我们喝上几杯。”
被皇帝如此器重礼带,燕老虎并没有多少高兴,反倒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钟姑娘,皇帝那边?”木宛之急忙问道,刚才她就看到那个端妃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大殿之中,现在又看到钟雪急急忙忙赶来,自然是要问一下。
“我..爹他能保护好皇帝的。”钟雪说爹这个字眼的时候还是有些生涩,“我来帮忙。”
“钟姑娘来了,那这里我也可以放心了。”木宛之松了口气,“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各个城门查看一番。”
“你去吧。”钟雪点了点头,木宛之要盯着各个地方的变动,却是是挺累的一件事情。
木宛之抱了抱拳飞身就朝着最弱的青木剑派方向而去。
钟雪从那个窟窿一跃而下,一脚踢开了正压着善哉打的端妃,一把将善哉扶了起来。
“谢谢钟姑娘。”善哉已经浑身是伤,站稳都有些吃力,但是并没有伤到根本。
“你去解决那些刺客,这两人交给我们三个。”钟雪一挥手,善哉便被一股气带飞到了下方混战的地方。
都是些女人,善哉实在是下不了手,将手中的长刀斜插在地面,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又是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钟雪坏龙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龙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子碎尸万段。
“没错又是我。”钟雪脸上毫无波动,拿起笛子就放在嘴边,“你们两个,护着我!”
“姑娘尽管放心!”韩半仙咧着嘴笑了笑,这个叫钟雪的姑娘总是能给自己很多惊喜,本来以为自己就算是个怪胎了,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眼前的女子,这女子的实力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乐清没有说话,一朵莲花飘出,直接将钟雪托了起来,这朵莲花又散出无尽金光,将钟雪包裹了起来。
“啊!”龙大喝了一声,为什么自己计划的好好的,总是遇上这些怪物!这个钟雪就算了,早就见过了,这道士和这个大悲寺的和尚是怎么回事?之前怎么一点关于二人的消息也没有!
端妃看龙胸前的钢钉已经有四颗脱体而出,不免的有些担心,“龙,要不我们撤吧!你的身体...”
“撤什么?”龙怒目睁圆,虽然这次行动也算是成功,击杀了不少大宋的要员,但是皇帝没死,对于他龙来说就是耻辱!“今天谁也别想走!”
随着龙一声怒吼,龙体内的钢钉只剩下了一根,龙整个人都变得漆黑无比,哪里还有原先那风度翩翩的模样,现在的龙,宛如来自地狱的恶兽!
龙周身的气也由淡蓝转变为了深蓝,甚至有点接近于黑色!这些气在龙的周身不断盘旋,龙的双手就像是魔爪一般,不停的从这团气力伸出,袭击着三人。
随着一声巨响,乐清和韩半仙两人被拍飞了出去,乐清包裹在钟雪身上的气罩也随即消散。端妃水袖一挥,漫天的银针朝着钟雪射了出去,钟雪忙于闪躲,却被得了机会的龙一爪拍飞。
“这是...什么魔功!”乐清满脸苦涩,没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与人交手就要折在这里,不免的有些唏嘘,果然想达到师父那个境界不是只靠修为就能行的。
“魔功?哈哈哈!”龙的笑声猖狂至极,“这只是我全盛时期一半的实力而已!”
虽然龙说的不是假话,全盛时期的龙也只是惜败于主人而已,只是龙的身体早已经经不起他自己这般折腾,端妃不免得有些担心。
韩半仙也是一脸着急,只要他一催动真气,被龙拍到的地方就有一股蚀骨的剧痛,一时半会,怕是再难战斗了。
钟雪却是早已没了声息,虽然她手段神秘,但是抗打的本事哪有这些男人来的强悍,龙仿佛在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如同君王一般,一步一步走向三人,但是端妃却注意到,龙胸前最后一根钢钉也有了松动的迹象,便玉手一挥,将地上的六根钢钉吸到手中,另一只手中出现了三根银针。
就在龙胸前的最后一根钢钉要脱落之际,端妃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将三根银针插在了龙的脑后,又将六根钢钉插回了原位,只是这样一来,本来还气势滔天的龙,瞬间便没了声响,晕了过去。
“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见面,就是你们的死期。”端妃叹了口气,“任务结束!撤!”
随着端妃一声令下,下面还在苦战的十几名舞女皆是头也不回的朝大殿外逃去!速度之快让木离等人瞠目结舌。
善哉和尚瞬间反应了过来,将地上的长刀拔起,纵身一跃,朝着端妃劈斩而去。端妃冷笑一声,水袖一挥,又是漫天银针。众人急忙闪躲,却被端妃接憧而至的一道气劲弹开,众人站稳的时候,端妃已经带着奄奄一息的龙从屋顶的窟窿逃走了。
龙与地龙二十五
龙与地龙(二十五)
“别追了!”韩半仙喝住了要跑出去的善哉和尚,“外面有人守着呢,先快去看看钟雪姑娘!”
善哉这才想起来,木宛之和那邱家的人都在外面守着呢,便赶紧返回来去查看钟雪的伤势。
“钟姑娘还活着,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善哉并不是很懂医术。
“让我看看。”说话的正是绮罗,绮罗这次也跟着来了,虽然穿上了盔甲,但还是一个小不点,也还是躲在暗处,她并不会武功。
“绮罗姑娘。”韩半仙喜出望外,亏着这次是带着这个小丫头来了,“你快去看看钟姑娘怎么样了?”
绮罗瞪了韩半仙一眼,小碎步跑到钟雪的面前,仔细的检查过后,叹了一口气,“这...具体的我也不太好说。性命是不会有危险的。”
木离见绮罗神色复杂,便觉得有什么不对,“绮罗,这都是自己人,你倒是说啊,别让大家担心。”
“木离姐...”绮罗面露难色,“这个我真的不能说。但是我保证,钟雪姐的性命和武功不会有半点影响。”
“奇奇怪怪的。”木离嘟囔了两句,“既然没什么大碍,我们先把他们扶到后面休息,至于这里的烂摊子,就交给朝廷的人处理吧。”
木宛之有些意外,这青木剑派的人竟然出乎意料的顽强,虽然死伤不少,但是没有让地龙帮的人踏进宫门半步,“诸位侠士,撤退!”
“木姑娘,我们顶得住!”应杉有些不甘心,“我们打了这么久了,现在撤退,我们这口气怎么咽下去!”
“应掌门,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木宛之腾空来到应杉旁边,震退了扑上来的地龙帮众,“还望掌门能够鼎力相助!”
应杉听木宛之这么一说,就舒服多了,“木姑娘,什么事?尽管说!”
“我见北门那边岐王的人马有些吃力,还望应掌门能带着青木剑派去帮忙,木宛之在此谢过了!”
“木姑娘哪里的话!”应杉大笑一声,便对着青木剑派的长老和弟子们大喝到,“我们走!去北门!”
青木剑派撤离的速度很快,直接撤到皇城里面,从皇城里面赶往北门,地龙帮的人见这些人撤走了,一个个如狼虎一般冲了进来,因为他们知道,第一个冲到皇宫大殿的,封万户侯!
木宛之看着这些人,叹了口气,一跃而起,站在了城头,这通道两边的高台之上,是她刚刚调集过来的弩机。自从木宛之离开那处最高点,便找到了邱战,要求直接集合,逐个击破。
“放!”木宛之咬了咬牙,一声令下,两边的弩机宛如厉鬼的勾魂棒,直接带走了这些还在做着美梦的地龙帮众!
“木姑娘,为何不让我流云堡对付那些高手?”邱战走了过来,有些不满。
“邱堡主,反正皇宫里的那些人都是些世外高人,对名利看的很淡。”木宛之笑了笑,“流云堡和这几个门派,无疑都是最大的受益者,邱堡主何必带着子弟去送死呢?”
木宛之这话虽然不是那么好听,但却是是实话,邱战明白,自己现在的实力,差木宛之都有一截,更别说被安排再皇宫与对方头目直接交手的高手了,“那邱某在此谢谢木姑娘抬爱了。”
“客气什么。我只是想再保护一次这皇宫,做为一个真正的参与者,再保护一次。”木宛之叹了口气,“邱堡主,带上你的人,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木宛之突然改变计划,虽然最大程度上的减少了伤亡,却是与那仓皇逃走的端妃和龙失之交臂。就连那些舞女,没有了流云堡在各处的布置,掏出的几率也大了很多。
应杉带着人匆匆忙忙赶到北门,这里哪有什么地龙帮的活人,都是满地的尸体。卫吟的人虽然武力都不高,但是胜在人多,自从钱虎投资卫吟之后,卫吟的势力就壮大了许多,此时的卫吟正带着自己的一干手下在收拾尸体。
“敢问可是岐王?”应杉朝着卫吟问了一句。
“阁下是?”卫吟遥遥的问了一句。
“草民是青木剑派的掌门,携青木剑派前来援助岐王。”应杉挥了挥手,带着人跑了过去。
“青木剑派?”卫吟想了下,确实是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多谢诸位侠士了。”
“哈哈,小门派,岐王没听过也正常。”应杉倒觉得没什么。
“无论门派大小,能来,就都是我大宋的好儿郎!”卫吟大笑着拍了拍应杉的肩膀,“应掌门,可愿随我一同前往皇宫救驾?”
“荣幸之至!”应杉现在要是还不明白木宛之的用意,就是傻子了。
天色半明的时候,各方势力都集结与皇宫大殿门前,熙熙攘攘,带伤的人不在少数,这一大群人身后皆是这次行动战死的人,包括地龙帮。
木宛之和木离等人早就躲到偏殿,焦急的等待着太医的结果。林彦一下子闯了进来,“木姑娘,我按你说的,暗地里观察着各个地方的动静,怎么我还没出力,事情就结束了!”
“怎么,你是想再死伤多一点么?”木宛之不禁有些莞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彦连忙挥手,“我是觉得,我还没出什么力,挺不好意思的。”
“有你出力的时候。”木宛之笑了笑,“快坐下休息一会吧。我们剩下的事情就只是等着他们醒来了。”
“太医,他们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木宛之见几个太医出来,连忙走了上去。
“善哉大师,韩先生,乐清大师,皆无大碍,只是被一些皮外伤和气血淤堵。”年龄最大的一个太医出言道,“稍加调理就好了。”
“那我钟雪姐呢?”木离和鹧鸪同时问道。
“至于那位钟姑娘。实在是老朽无能为力了。”太医叹了口气。
“你什么意思?”木离一下子就急眼了,“就是被打晕了,怎么还无能为力了呢?”
“姑娘你误会了。”老太医连忙解释。“钟姑娘被打中的位置有些特殊,性命倒是无碍,就是以后,怕是很难享受天伦之乐了。”
这句话的意思在座的几人都懂,包括刚刚从里屋走出来的韩半仙。
龙与地龙二十六
龙与地龙(二十六)
韩半仙走了,说是要去什么蓬莱,采什么灵药。
木宛之众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和醒来的钟雪说她身体的事情,至于陪在皇帝身边嘉奖众门派的燕老虎,就更不知道此事了。
昨夜里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是瞒不住了,但是不能让百姓知道朝堂损失如此之惨重,否则会引起恐慌。于是,皇帝命人将大臣们的尸体暂时安排到一个冰窖里,接着便大张旗鼓的搞起了庆功宴,并且放出消息皇帝以身诱敌,全歼逆贼,完美胜利,开仓放粮,大赦天下!
对于皇帝的大张旗鼓,自然是一家欢喜一家忧,对于前来支援的几个势力,自然是喜出望外,这地龙帮一倒,加上皇帝的造势,今后的江湖就由他们粉墨登场了。忧虑的是岐王,他全然已经明白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皇帝这般,虽然是稳住了民心,但是对于不久将要到来的大战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岐王并没有参加什么庆功宴,甚至一声招呼都没和众人打,只是和皇帝说了一声,便离开了,雁门关的事情已经不容有片刻延缓。
木宛之等人是不屑什么庆功会的,这次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但是经不住皇帝盛情邀请,只能出席。
庆功宴换了一个大殿,不得不说,皇宫的办事效率可以,昨夜还在你死我活的争斗,这个晚上就已经又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木宛之看着这些大臣,尤其是文臣,虽然努力的挤出笑容,不想扫了皇帝的面子,但是脸上的惶然和害怕是掩饰不住的。也是这文臣虽然一只笔杆子定人生死,一根笔杆子谋划天下事,但是这种直面生死的事情,应该不多。
“师兄。”木离和离自己最近的乐清说道,“你猜,皇帝一会会说什么?”
“庆功宴,自然是要论功行赏了。”乐清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但是有赏,就有罚,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了。”
“那还用想么?”木宛之朝着李志坐的地方撇了撇嘴,“你看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可惜了,本来也是一人之下,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乐清嘴上说着可惜,但是脸上却没有半点可惜的样子,“更悲催的是,那些人走的时候,连带他的意思也没有。”
“估计这李志还在幻想,皇帝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木宛之有些唏嘘,她一直都不明白,这些人这一辈子折腾的什么劲?
“哎。这皇帝,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乐清挪了挪屁股,小心翼翼的说道,一刹那看起来竟然有些贼眉鼠眼。
“哈哈,师兄你这是?”木宛之愣了下,不明白一向注重气度的师兄为什么会有这么滑稽的动作,“你害怕啥,反正我们是看戏的。”
“是你是看戏的,我大悲寺,可是要有点甜头的。”乐清摇了摇头,“不给点香火钱,师兄这一掌不是白挨了?”
“木离。这么小绮罗,和鹧鸪没过来?”岳灵此刻宛如打了胜仗的将军,有一副豪迈的姿态。
“岳灵姐,鹧鸪和绮罗不喜欢这种场面。”木离笑了笑,“这非常时期,燕将军得寸步不离的看护着皇帝,她二人便主动留下照看钟雪姐了。”
“那这是可惜了。”岳灵叹了口气,“这皇帝的宴请,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
“诸位侠士!诸位爱卿!大家静一静。”皇帝突然端起酒杯,示意众人安静,“这次我大宋能够转危为安,驱除逆贼,全靠大家的齐心协力,来,我们同饮此杯!”
众人皆是连忙起身,先谢恩之后,便都一饮而下,皇帝见众人都放下了杯子,便又开口说道,“大家坐下,坐下,今日是庆功宴,又不是上朝,不必拘谨。”
“说来,大宋的江湖真是好汉辈出,这已经是第二次就寡人与水火之中了。”皇帝一副唏嘘的模样,“诸位报国的赤胆忠心,寡人都看在眼里。之前朝廷对江湖的一些施压,寡人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
“不敢不敢!”邱战毕竟是老练,“这都是身为大宋子民应该做的。”
“对,邱堡主说的对。”应杉连忙附和,“能为大宋出一点力,是我们这些人的福分。”
剩下的两个小帮派也是溜须拍马,看的木宛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木宛之并不反感,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毕竟人与人的活法不同。
“还有件事,要和大家说一下,我大宋之所以遭此大劫,是有人通敌。”皇帝叹了口气,然后很成功的演绎了痛心疾首,“这个人,现在还在这里,安然的享受着这个宴会。”
众人一下子就炸了锅,他们都以为潜伏在大宋朝堂的人也就端妃一个所以根本不敢提此事,毕竟皇帝的脸上不好看,现在皇帝的意思是除了端妃,还有人做为地龙帮的内应潜伏在朝堂!
李志刚端起酒杯,听到皇帝这一席话,吓得就是一个哆嗦。杯中美酒尽数洒在了桌案之上。
“李丞相,你可知道这人是谁么?”皇帝走了过来,亲自给李志扶起酒杯,又倒了慢慢一杯。
“老臣不知。”李志说话都有些哆嗦了,现在的他已经明白自己是被利用了,宛如丧家之犬,两头都依靠不得。
“李丞相日夜为大宋操劳,有所疏忽也是难免的。”皇帝拍了拍李志的肩膀,“来人,把西域使节送来的葡萄酒给李丞相端上来,给我们劳苦功高的李丞相尝尝。”
太监好似早就准备好了一样,直接从后面的走廊钻了出来,手中端着华贵无比的木质托盘,托盘之上更是无比华丽的金制酒具。
皇帝拿起了盘子里的酒壶和酒杯,示意太监可以退下了,“李丞相,快来尝尝这西域的葡萄酒,寡人平时都不舍得喝呢?”
王尚书这个胆小鬼竟然也从之前的混乱中活了下来,又坐在了李志旁边,看见这酒自然是多看了两眼。
“怎么?王尚书,也想喝上一杯?”皇帝半开玩笑的说道。
“谢..”王尚书刚想谢恩,便斜眼瞅见了金杯中的异样,连连摇头,“谢陛下,微臣喝不惯葡萄酒,还是我大宋的米酒顺口!”
李志楞在那里,并没有去接皇帝递过来的酒杯。
“怎么?李丞相是舍不得喝?”皇帝的笑声很是爽朗,“既然李丞相舍不得喝,来人,装起来让李丞相带回家中,与家人一同分享!”
拜武当山
拜武当山(一)
李志还是喝下了毒酒,他可不想把毒酒带回家,自己这一辈子精打细算,举步维艰,没想到都快入土了,栽在了这里。
皇帝也算守信,不但没有为难李志的家人,甚至都没有公告于天下,对外宣称,李丞相是殉国了,后来还给李志的妻女送去了不少抚恤金。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劫难中死了那么多大臣,短短几天,朝堂的位置就又变得满当,一切又照常运行了起来,至于民间,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这件事的风头就过去了。
“陛下,燕老将军求见。”太监站在皇帝身后,轻言细语,这段时间的皇帝,虽说看起来如沐春风,但是谁也保不齐皇帝是不是憋在心里,这些奴才们都一个个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脑袋。
“让他进来。”皇帝轻轻嘬了一口手中的贡茶,叹了口气,他知道燕老虎来是想干什么。
燕老虎快步走了进来,直接就是一个叩拜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这是作何?”皇帝有些无奈,“十几年了,不见你给寡人行如此大礼。”
“老臣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求。”燕老虎明知结果,但还是想试一试,“老臣年岁以高,望陛下能恩准老臣,告老还乡,与自家女儿,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爱卿这是为难寡人。”皇帝叹了口气,“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寡人现在身边,能用的人,没有几个了啊。”
“老臣愧受皇恩。”燕老虎叹了口气,“只是,老臣这一辈子,亏欠家里太多,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叹了口气,“燕老虎啊燕老虎,寡人就知道你会拿以前的事情来为难寡人,你这不是让寡人为难么?”
“微臣不敢!”燕老虎仍然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不敢?说都说了,你有什么不敢的?”皇帝无奈的笑了笑,“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燕老虎还是没有起来,像是一个耍赖的老小孩。皇帝见状,皱了皱眉头,开始在凉亭里来回踱步。
“这样吧。”皇帝换上了商量的口吻,“你也知道,中原与辽国,必然有一战,不管你乐不乐意,大宋需要你。”
“老臣明白。”燕老虎,叹了口气,自己站了起来,“那老臣就先告退了。陛下别太操劳,注意龙体。”
“看你那样!”皇帝笑着呵斥了一声,“霜打的茄子一样,也别说寡人不近人情。告老还乡,寡人准了,但是辽国进犯的时候,还请燕将军重新穿上盔甲,为我大宋而战!”
“陛下!”燕老虎楞了一下,随即赶紧跪下谢恩,“老臣明白了,辽国进犯之日,就算陛下嫌弃老臣,老臣也会死皮赖脸的回来。”
“赶紧走,寡人不想看见你。”皇帝无奈的挥了挥手,“再不走,寡人改主意了。”
燕老虎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同意了,虽说是有条件的,但是他明白,皇帝能在身边无人的时候放自己走,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燕老虎整理了行囊,交接了城防护,便离开了皇城,直奔江陵府而去。
江陵府。
“爹!我把族人都带来了!”邱云一脸激动,他按照父亲的吩咐,将流云堡的众人接回了江陵府。
随着邱云的言语,邱战看见了邱云身后不远处的一大帮子人,突然间就有些老泪纵横,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流云堡和他们离开之前没什么两样,地龙帮抢了流云堡的地盘之后,也没有重新修建,就任由流云堡是那么一副火烧之后的痕迹。江陵府的地龙帮,在京城被杀的被杀,逃跑的逃跑,此时的江陵,可以说的上是,风平浪静。
“诸位,我们回家了!”邱战大喊了一声,便带头大步朝着那片废墟走去。
这样的场景也发生在江陵府的另外两处,那两个门派的头子也是一脸激动,这毕竟这才自己的家。
开封府。
“掌门!”一个年轻弟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外面又来了一批乡亲,说是要送他们的孩子进青木剑派!”
“好!好!好!”应杉连说了三声好,他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次京城一战,虽然青木剑派损失了不少大将,甚至两个年迈的长老回来之后也没撑了几天,但是若能借此将青木剑派发扬光大,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掌门,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弟子,我们门派的老人都忙不过来了。”年轻的那个长老活了下来,但是脸上却多了一道可怖的刀疤,但是此刻的他也是笑容满面。
“林山,不怕,不怕!”应杉摇了摇头,“有苗子,就有希望,这样一来,二位长老的在天之灵也能得到慰藉。”
林山叹了口气,虽然那两个老头子平时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是没想到这次却让他刮目相看,这人就是贱,林山突然还有点想他们了。
“想什么呢?”应杉拍了拍林山的肩膀,“走,跟我去看看新苗子!”
“师兄你想什么呢?”木宛之看着愣神的乐清,有些奇怪。
“我在想,这些工匠的手艺真不错,就连那塌了半个角的藏经阁也修缮的像刚建起来一样。”乐清笑了笑,“皇帝这香火钱可给的真足。”
“那可不。”木宛之伸了个懒腰,“毕竟是宫里的工匠。我刚才路过后院的时候,看到他们还帮忙多砌了几个灶。”
“哈哈,好寓意,好寓意!”乐清点了点头,“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大殿内看看,佛像上的金粉干了没。”
木宛之点了点头,乐清让她看着,只是顺口一句而已,其实这些人是奉旨办事,万万没有办的不漂亮的道理。
“木姑娘。事情办好了。”善哉突然出现在善哉的身后,“月牙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木宛之连忙问道,她让善哉下山找了个不错的学堂,想让月牙识文断字,“可是学堂不合心意?”
“那先生挺不错的,就是月牙那孩子说乐清大师教的就挺好。”善哉叹了口气,“看样子是舍不得你。”
“又不是不能回来了。”木宛之松了口气,“孩子长大了,总是读点书好,别又是个混江湖的。对了,林彦呢?”
“回大理去了。”善哉挠了挠脑袋,“说是回去有点事。问他什么事也不说。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早该回去了。”木宛之很铁不成钢的看着善哉的榆木脑袋,“他不回来才好呢。”
拜武当山二
拜武当山(二)
“师兄,月牙就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木宛之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
“你就放心的去吧。”乐清有些无奈,这师妹,还没嫁人,就有了母亲的样子,“小月牙跟我可亲呢,哪次你们出去不是我在照顾她?”
“那倒也是。”木宛之点了点头,眼中愧疚之色更甚,自己从大理回到中原之后,还真没怎么陪过小月牙。
“不用担心这里,倒是你们两个。”乐清还是有些不放心,“此去草原,千万小心。”
“乐清师父,你就放心吧。”善哉点了点头,他们只是去打听消息,遇上那群人,自然是能躲就躲,“我们一发现不多,掉头就跑。”
“如此甚好。”乐清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放心毕竟有时候,不是你说跑,就能跑了的。
三天之前,木宛之二人收到了两封信,一份来自大理,是林彦的,一封来自己草原,是重门的。
林彦说自己有事,要晚一点才能回来,至于重门,木宛之都有些佩服他,天生就是当探子的料,自从离开西夏,这小子便一个人去了草原,前几日,在一片水草不错的牧区,他看到了封刑,身边还跟着一个大肚子的女子和一个小女孩。
重门并不知道江寒的妻小被掳走,只是知道重门失踪了,现在看到重门便上去打招呼,却被封刑一招重伤,拼命逃出来的重门想来想去还是给木宛之写了这封信。
木宛之看到信之后,立马便知道那是失踪的温忆南和江念竹,整个人都坐不住了,给重门回了封信,便和师兄安顿好小月牙,带着善哉前往草原。
江陵府。
“你怎么来了?”钟雪打开门,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燕老虎,立马露出了不欢迎的表情。其实钟雪前些日子便接受了燕老虎这个老爹,只是小女儿家的扭捏而已。
“当爹的找自己闺女不行?”燕老虎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不管自己闺女怎么不待见自己,就贯彻一个方法,不要脸。
还没等钟雪说什么,燕老虎就提着不知道哪里买来的地毯礼物,走进了院子里,大声的喊着木离等人的名字。
“别喊了。”钟雪一脸嫌弃的说了一句,“她们去赶集了,你来都来了,我还能把你赶出去?那么着急找救命稻草?”
“啊,哈哈。”燕老虎有些尴尬,“我这不是寻思着和她们打个招呼,你看,我还带了不少礼物。”
“那些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钟雪有些无奈,自己爹爹这都买的什么东西?胭脂水粉,,还有几块缎子,也不想想,这院子里的,有一个能用的上么?
“哈哈,闺女,我还从宫里带来一坛子葡萄酒。”燕老虎,将自己手里提着的一大堆东西扒拉了两下,露出了一个破兮兮的酒坛子,“晚上我们爷两好好喝一杯。”
“这酒,不是你偷来的吧?”钟雪捂着嘴笑了笑,甚是明媚,“你家皇帝赏你也不拿个好点的酒具装着?”
“我这不是不想麻烦皇帝,自己去装了点。”燕老虎看见自己姑娘笑了,知道自己马匹拍对了,自己家姑娘喜欢喝酒,这葡萄酒有甚是难得,“你要是喜欢,爹爹以后和陛下多要点。”
“算了,尝尝味道就行了,可不能把嘴养刁了。”钟雪摇头笑道,“看在这坛酒的份上,晚饭有你的了。”
“得嘞。”燕老虎张望了几下,便朝着厨房跑去。
钟雪看着燕老虎像个老小孩一般,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木离几人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看见燕老虎也是吓了一跳,没想打已经官复原职的燕老虎竟然有空来江陵府。
很快,几人就全部忙碌了起来。钟雪掌勺,本来平日里,其他几个人都像是小鸡一般,乖乖的在一旁,替钟雪打下手,可是今天,燕老虎赶走了所有人,非要自己给钟雪打下手,就整的几个人都很无聊,只能坐在院子里,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
“木离姐,你说,这燕将军,突然来我们这,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绮罗托着腮看着里面的老人,眼珠子一转一转,“还把我们从厨房都赶了出来。”
“你这小脑袋想什么呢?”木离弹了绮罗的脑门一下,“燕老将军一生为国为民,无暇顾及家庭,想必这次是得到了皇帝恩准,才来和钟雪小聚,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哎,我刚才去看了看燕老将军带来的东西。”鹧鸪刚才无聊出去转了一圈,“那些胭脂,还有缎子,是给我们的么?”
“应该是。”木离笑了笑,“钟雪一个人的话,哪里用得了那么多,怎么,想做个小女人了?”
“没...没有。”鹧鸪突然有些结巴,“我只是觉得太浪费了,我们又都不打扮。”
“不浪费啊。”岳灵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和妹妹,木离,鹧鸪你不用,不代表人家绮罗不需要啊?人家现在和小情郎正打的火热呢。”
“对对对,绮罗,你等会把那些胭脂水粉全部拿到你房间去,你也大了,该学着打扮了。”木离也是一笑,“钟雪肯定不需要那东西。”
绮罗虽然有些害羞,但是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钟雪的确不需要什么胭脂水粉,每天脸上宿醉的微红就够娇艳了,今天出去感激,几人也不是没喊钟雪,只是,喊不醒...
鹧鸪想说些什么,还是忍了下来,靠着凉亭的柱子,一句话也不说。
鹧鸪的眼神和表情都落在了木离和岳灵眼里,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们聊啥呢?”燕老虎端着两盘菜走了过来,放在了亭子里的桌子上,“马上就好了,你们可不许偷吃!”
“连筷子都不给,我们拿什么吃?”绮罗撇着嘴嘀咕了一句。
“哈哈。”钟雪的朋友里,说实话,最讨燕老虎喜欢的还是绮罗,也和绮罗关系走的比较近,所以对于绮罗的抱怨也丝毫不在意,“等着,有好东西!”
拜武当山三
拜武当山(三)
“这就是好东西?”绮罗有些失望,毕竟自己是不喝酒的,“辣的要死,我才不喝。”
“这酒不辣。”燕老虎一下扯掉自己做的坛封,“小绮罗,你肯定喜欢喝。”
“我才不要。”绮罗看都没看就摇了摇脑袋。
“不要正好,都是我的。”钟雪忙完拿着一把筷子坐了下来,“这可是贡品。”
岳灵虽然也不是很懂酒,但是一听贡品二字,和燕老虎倒出来的酒,“红色?还有果香?难不成是葡萄酒?”
“对。”钟雪连忙把燕老虎面前的酒碗端了起来,一饮而尽,“嗯?没什么感觉,再来一碗试试!”
“闺女,这酒不是这么喝的。”燕老虎楞了一下,又有些心疼,“这酒是要慢慢品的,越品越有滋味。”
“这皇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钟雪叹了口气,也没太在意,又是一碗放到嘴边,这次学乖了,轻轻的嘬了一口。
“怎么样?”燕老虎期待的看着钟雪,自己倒是喝了不少这酒,但是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自己还是喜欢老祖宗的烈酒。
“嗯,甜甜的。”钟雪转着眼珠,一副仔细品位的样子,“怎么说呢,绮罗应该喜欢喝,好喝是好喝,但是不带劲。”
“来来来,大家都尝尝。”燕老虎又倒了几碗,给几人递了过去。
绮罗捏着鼻子,嘬了一小口,然后脸上就发生了变化,“这是酒么?一点都不辣,我喜欢!”
木离等人也是对这西域的产物啧啧称奇,不一会,燕老虎那坛子酒就见底了,桌子上的菜都还没动。
“燕将军,这次可是专门来看钟雪姐的?”木离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或者是有公干?”
“就是来看看你们。”燕老虎笑了笑,“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我想住在这,陪陪我闺女。”
钟雪刚递到嘴巴的酒,差点撒在地上,“什么?你要住在这?你的皇帝怎么办?”
“皇帝那边自有安排。”燕老虎笑了笑,“我现在算告老还乡了。”
“燕将军的意思是...”木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帝舍得放你走了?”
“算是吧。”燕老虎叹了口气,并没有说皇帝的条件,“不知道你们欢不欢迎我这个老头子。”
“当然欢迎了。”木离笑了笑,“燕将军尽管住下,这院子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就一个字,大,空房间也多的很。”
“你当真不走了?”钟雪试探着问了句,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没什么大事的话,应该是不走了。”燕老虎点了点头。
“行,那你就住下吧。”钟雪眼中有些湿润,连忙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不在言语,过了好久才又说道,“过几日,陪我去给娘亲上柱香。”
“闺女...”燕老虎一下子愣住了,要知道,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那可怜的夫人葬在了哪里,想不到,钟雪现在竟然愿意带自己去。
“少来!”钟雪一拍桌子,“你到底去不去?”
“去!”燕老虎吸溜了一下鼻子,明早我们就出发。
几人见状,也不好打扰这父女二人,只能默默的吃菜,乖巧的很,突然钟雪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燕将军,钟雪姐这是?”木离有些蒙了,按刚才的趋势,该是父女冰释前嫌,其乐融融啊,怎么突然钟雪就走了?
“呃...钟雪姐,应该是拿酒去了。”鹧鸪对钟雪很是了解,只是现在的鹧鸪,状态有些奇怪,老是魂不守舍的。
“鹧鸪,你酒量不是不错么?”岳灵轻嘬着碗中的葡萄酒,“这才两碗下肚,你怎么看着迷迷糊糊的。”
“没事没事。”鹧鸪摆了摆手,“我没事。”
“我!有事...”绮罗手里握着筷子,正往出伸,整张俏脸便扣在了桌子上,砰地一声,将几人都吓一跳。
“绮罗!”木离就坐在绮罗的身边,连忙就去探绮罗的鼻息。
“没事...她只是喝多了。”燕老虎一脸淡定,“这酒,喝着好喝,但是后劲大得很,这绮罗小娃子没喝过酒,哪里扛得住。”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木离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绮罗的确气息没有问题,只是整个脸红的像个猴屁股。
“以为我下毒了?”燕老虎打着哈哈开玩笑。
“您想啥呢?哪有人会给自己姑娘下毒的。”木离无奈的笑了笑,“这是这木离倒下的也太快了。”
“要不要,我送她回去休息?”鹧鸪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像很激动的样子,“而且,我也有些头晕。”
“刚才还说没事,现在就头晕了?”岳冰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岳灵和木离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鹧鸪,你不会是想背着我们偷偷做什么吧?”
“我能做什么?”鹧鸪急忙反驳,“行了,你们先吃,我带绮罗回去休息。”
“行吧。”木离给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鹧鸪,绮罗就交给你了。”
“放心。”鹧鸪点了点头,一把抱起娇小的绮罗,就朝着绮罗的房间走去。
“哎?那两个怎么走了?”钟雪提着两大坛子酒走了过来,看着鹧鸪和绮罗不在,不由得有些奇怪。
“绮罗喝多了,回房休息了。”木离笑了笑,“至于鹧鸪,等会吃完饭,我们去找她,一切就都明白了。”
“行,先喝酒。”钟雪一掌拍掉泥封,给自己倒了慢慢一大碗。
“闺女,你少喝点。”燕老虎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几人葡萄酒都没喝完,钟雪就又提了两坛过来。
“来,你也喝!”钟雪拿起燕老虎面前的碗,一饮而尽,给燕老虎倒了满满一碗烈酒,又还了回去。
“也罢,来,干!”燕老虎撸了撸袖子,端起碗就往嘴里灌,“舒服,闺女,咱爷两爷两今天不醉不归!”
“完了完了!”木离一拍额头,“钟雪最不能听到的就是不醉不归这四个字!”
“为什么?”燕老虎看了木离一眼,有些好奇为什么有这个说法?
“你自己看吧...”木离指了指钟雪。
燕老虎回头看了钟雪一眼,手中的筷子一下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拜武当山四
拜武当山(四)
后来想想,燕老虎都觉得那天那句话,说的不该,因为后来的钟雪直接把碗丢掉,提起两坛酒,塞给燕老虎一坛,两个人从喝酒变成了灌酒。
木离几人看二人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胜负,便偷偷溜走,去了鹧鸪的房间,结果正好碰上了满脸胭脂的鹧鸪出门找水。
鹧鸪终究是有女孩子家的心思,也终究不是一个女孩子家。
江宁府。
江宁府一如既往,不是很繁荣的江宁府反而更有江湖的味道,乡间的路弯弯绕绕,也养活了不少茶摊。
“看见那小娘们了么?”赵虎是这附近出了名的恶霸,每日来这茶摊上,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叫闲情雅致,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又没钱了,来寻上一两个路过的倒霉蛋。
“虎哥,早就看见了。”小流氓必然是有自己的一干手下,王田就是这赵虎的狐朋狗友,两个人合起伙来,总干些劫道的买卖。
这小茶摊就是二人每次挑选下手对象的好位置,茶摊的老板老宋,对于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只是摆个摊子,养家糊口,对于赵虎这种乡间恶霸,他还是忌惮的很的。
老宋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看起来虽然没有妙龄少女的灵气,但是那种贵妇的气质却让人移不开眼睛。老宋知道,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要倒霉了。好在,赵虎二人只是劫财,从来没做过杀人的勾当,老宋默默的安慰着自己的良心。
“店家,添碗茶水。”白衣女子喊了一声,声音相当酥软,就连本来没什么想法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这边。
“来咯!”老宋提着茶壶快步走了过来,这行当他也是干了十几年了,倒茶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今日却是洗了洗木桌。
“茶满了。”白衣女子轻声提醒,看来是个好脾气的主,“店家好似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事?”
“劳客官挂心。”老宋摇了摇头,“许是昨夜吹了点山风,不碍事。”
白衣女子也没再问,继续喝着茶,看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衣女子其实就是秋水衣,也许是机缘巧合,她感觉自己好像感觉到了剑圣之境的门槛,虽然只是那么一点感觉,但是她还是扔下朝仙阁的摊子,一个人出门游历。
秋水衣知道,自己是真的被一些身外之物锁住了,这次她抛下所有就是为了找找当年纵马江湖的感觉,或许能在心境上给自己一些帮助,好在自己化为尘土之前,能够达到剑圣之境。
秋水衣看了看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来了一片乌云,山间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秋水衣倒也不在意,站起身来,就打算离开。
“客官留步!”老宋见这神仙般的白衣女子要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拿起了墙上挂着的蓑衣,“客官要是急着赶路,这蓑衣拿着。”
“那谢谢店家了。”秋水衣笑了笑,又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铜板,放在了桌子上。“这钱您拿着,不然我可不要。”
“嗨,不值钱的东西,客官太客气了。”这么一来,老宋心里更难受了,憋着的话就想说出口。
看老宋表情古怪,秋水衣笑了笑,“店家可是有什么话要说与我听?”
“客官...”老宋头咬了咬牙刚想说,就听见那赵虎猛地咳嗽两声,便连忙改了口,“山间路险,偶有大虫,客官千万小心。”
“不碍事的。”秋水衣余光瞟了赵虎一眼,“多谢店家提醒。”
秋水衣走后,茶摊上的所有男人总算是可以安心喝茶,不一会便走了不少。赵虎和那王田连忙离开,顺着秋水衣走的方向跟了上去,临走时还瞪了老宋一眼。
这两憨憨,也没想过,为什么一个女子在听了山间有虎的事情之后,脸色连变都不变。
老宋收拾着桌子,长吁短叹却是比往日多了些。
山里的雨来的很快,一会山路就有些泥泞了,秋水衣早就披上了蓑衣,毕竟是花钱买来的,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秋水衣一边走着,一边偷偷注意着后面,知道后面那两个憨货一直跟着,这才放心的继续赶路。
“虎哥,那娘们脚力不错啊。”王田看着前面的秋水衣,“我都开始喘了,走这么快,她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发现了又能咋样?”赵虎一副小事情的表情,“就算知道我们在后面跟着,她也跑不远,一个小娘子,还能让她跑掉?”
“虎哥,那摊子上穿的比这小娘子好的人还有几个,为什么我们非要追她?”王田有些疑惑,“打女人,我有些下不了手。”
“瞧你这点出息!”赵虎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你不是说,从来没尝过女人什么滋味么?这小娘们,顺眼不?”
“虎哥,你的意思是?”王田虽然下了一跳,但是身体深处的那股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这怕是不好吧?”
“怎么?你小子不敢?”赵虎激了王田一句,其实是他不愿意放过这般艳丽的女子,他的王寡妇干巴的像快木头,“不敢的话,你现在就回去,以后都不要跟着我混了!”
王田本来也有点意思,被赵虎这么一激,一下子胆子就大了起来,“虎哥,哪能,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才有点样子。”赵虎笑了笑,“你放心,这荒郊野岭的,不会有人发现的,她一个女子,难不成还能去报官?”
“虎哥说的对!”王田已经开始幻想不久之后的云雨,自然是唯赵虎是从。
“等会我先,然后就便宜你这小子了。”赵虎一脸淫笑,“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长眼,非要往这山里跑。”
虽然雨声不小,但是秋水衣运功,还是能听到身后那两个小贼的谈话,不由得心生恼怒,这两小贼,看不见这雨水都避开老娘么?如此狗胆?
三人相隔数十米,就这么一直走着,雨也小了,秋水衣看到了一间小木屋,应该是猎户搭建用来歇脚的,秋水衣冷笑了一声,便朝着小木屋撒丫子狂奔,那叫一个惊慌失措。
赵虎二人也急忙追了上去,那叫一个如狼似虎。
拜武当山五
拜武当山(五)
秋水衣许是玩心大起,那叫一个眼泪婆娑,两只玉手死死的抵住那扇不牢靠的门,美眸顾盼之间皆是楚楚可怜,让男人心醉的声音更是不停的喊着救命。
见如此情形,就算是二人想放过秋水衣,他们的兄弟也不答应,二人更是玩命的撞击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小娘子,放我们进去,我们是好人。”嘴里说着自己是好人,但是赵虎眼中的绿光要是在晚上,怎么也能照亮三米之外。
“就是就是,这外面如此之大的雨,小娘子将我二人拒之门外,是何道理?”王田现在满脑子也都是一些粗秽之事,自然是连连附和。
“真的?”秋水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可是你二人如此粗鲁,我害怕”
“怕什么?”赵虎哈哈一笑,“别看我二人这般,实在是风雨太大,我二人才撞门,搁在平时,我们也是熟读道德经的好后生咧。”
秋水衣真想骂一句,这人好生不要脸,这外面的雨势已经越来越小,真是色迷心窍,满口胡言,秋水衣也玩够了,便打算将二人放进来,好好教训一番。
“小娘子千万不要开门!”正当秋水衣打算开门的时候,一声爽朗的声音传入秋水衣的耳朵,“这二人心怀不轨,小娘子千万不要上当!”
秋水衣笑了笑,真是老套的故事,但是秋水衣有兴趣看下去,毕竟,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坏大爷的好事?”赵虎嘴里恶狠狠的说道,凶神恶煞的转过身去。
“就是,哪里来的泼皮,敢坏我虎哥的好事?”这话说得,倒是与王田一向的作风相似。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从哪里来,但是今天这事,我既然看见了,便由不得你们胡作非为!”秋水衣这才看清了这说话小郎君的模样,一身粗布衣裳,看起来不是很富裕,样子有些沧桑,背上是一把寻常铁匠铺里就有的长剑。
“好大的口气!”赵虎也是跟着村头的师父学了几天拳的,加上天上的身强力壮,像这样看起来就是花架子的游侠,根本不放在眼里。
赵虎给王田使了个眼色,示意王田看好木屋里面的小娘子,便抡着拳头朝着那男子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赵虎还是低估了这男子的实力,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男子竟然与赵虎打了个平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秋水衣看着外面打斗的二人,心里不由得觉得有趣,也许是活的久了,便有了这种恶趣味。
赵虎能感觉到,这男子的右手,好像有伤,远不像左手那么孔武有力,灵活自如,便想尽办法攻击男子的右手。
终于,让赵虎逮住了机会,一拳打在了男子的右胳膊上,男子吃痛,随着一声闷哼,倒退了两步。
“就这本事,还学人家英雄救美?”赵虎对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是非常嗤之以鼻的。
“二位,当真不能就此收手?”男子叹了口气,“我不想伤了二位。”
“来,你给爷伤一个试试!”赵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今天要是能伤到我,我这脑袋给你当球踢!”
秋水衣无奈的笑了笑,看戏归看戏,人家一片好心,自己总不能让人家因为自己的恶趣味受伤吧。想着,秋水衣右手之中便凝聚剑气,打算收拾掉这两个败类。
“得罪了,我会尽量下手轻一点。”男子左手握住了背上的剑柄,叹了口气,“你们真当心了!”
随着一声剑吟,男子手中的寒光在出鞘的一瞬间便抵住了赵虎的喉咙,凌厉无比。
“左手剑,有点意思。”秋水衣楞了一下,便将手中的剑气散掉。
“我说了,你们应该跑。”男子笑了笑,轻轻一剑,赵虎的发簪便从中断裂,头发散的像鬼一样。
王田还算聪明,见赵虎败了,便赶紧撞击房子的门,总算是黄天不负苦心人,他撞开了门,挟持了秋水衣。
“小子,快放开我们老大!”王田其实掐住秋水衣的手还在逗,“不然的话,我就掐死她!”
“你!”男子有点郁闷,为什么自己老是碰上这样的情节,“你先人还给我!”
“你先把剑放下。”王田恶狠狠地说道,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不然的话,这个小娘们,会因为你死掉!”
赵虎看面前的男子脸上出现了犹豫之色,便瞅着机会,猛地一蹲,然后迅速的像后滚去,虽然姿势不太优雅,但确实是躲开了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假。
“小子,有本事你别跑,在这等我!”赵虎拍了拍王田的肩膀,“等我回去吃口饭,定将你拿下!”
王田一听,这虎哥看来是要溜了啊,“虎哥那这小娘子?”
“小娘子你个屁啊,今天倒霉。”赵虎压低声音喝了一声,“难不成你还想把这小娘子带回村子里去?”
村子里?怎么可能?村子里想搞他们两个人的大有人在,这小娘子一被抓回去,定有人偷偷报官,自己二人也就栽了。
“哼!算你们二人运气好!”王田一下子将秋水衣扔了推了出去,两人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根本不管什么东南西北。
秋水衣,一下子摔在地上,满身泥泞。男子也不去追,而是将长剑插在地上,赶紧扶起秋水衣,“小娘子,你没事吧?”
见秋水衣不说话,男子以为是自己唐突了,连忙放开了负责秋水衣的右手,“在下没什么恶意,还请小娘子放心。”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秋水衣心里笑了一下,微微施礼,“只是这二人跑了,还不知要祸害多少想我这样可怜的女子。”
“没法子。”男子搓了搓手上的泥水,将地上的剑拔起,插进了后背的剑鞘之中,“我们又不能怎么他们二人,难不成杀了么?”
“公子这般宅心仁厚,小女子佩服。”其实秋水衣心里想的是,这般优柔寡断之人,是如何练习的拿一手漂亮的剑法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张震。”男子抱了抱拳,只是右手的手指却有些不太灵敏。
拜武当山六
拜武当山(六)
“少侠,你这右手?”秋水衣心里觉得奇异,眼前这男子右手分明已经是半废,竟然硬生生练了一手左手剑法。
“早些日子不小心所伤。”张震叹了口气,“亦无大碍。”
“少侠倒是好心态。”秋水衣叹了口气,这男子右手没废的时候,想必剑术会更恐怖!
“得高人指点,已然看开。”张震想起了江寒对自己的鼓励,本来自己还以为江寒只是安慰自己,没想到,自己开始练习左手剑之后,相反倒是比右手顺当了很多,剑术也是一日千里。
“小女子秋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秋水衣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在这张震身边,好好看看这左手剑法的奇妙之处,或许对自己破镜有些帮助,“不知公子可是要去往何处?”
“也没什么要去的地方。”张震笑了笑,“就是四处转转,想磨练一下自己。”
“那巧了,小女子也想四处看看,想把各地的风景烙印在脑子里。”秋水衣已经这么大年岁了,脸皮自然是有点厚。
草原。
草原上的牧草正是肥沃的时候,牛羊长得好,也给另一种东西带来了好处,那就是狼,虽然部族圈养的牛羊狼群一般不敢去招惹,但是这东西聪明的很,专挑那些小百姓圈养的牛羊下手。
这算是个峡谷吧,不属于辽国,附近只有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子,只有三户人家,二十几头牛羊,还有几只老狗,峡谷的那边是肥沃的草场,每天牧民都会结伴赶着牛羊穿过峡谷去放牧,让这些畜生多攒些膘。
但是今天不一样,这些牧民刚进入峡谷,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果然没走了两步,就听到此起彼伏的狼嚎,一眨眼的功夫,五六十头狼,就连人带羊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草原人世世代代都有和狼打交道的经验,手中的长矛更是狼的克星,俗话说的好,铜头铁脑豆腐腰,说的就是这狼,狼有两个弱点,一个是腰,一个是眼睛。狼很注意保护自己的眼睛,因为一看眼睛受伤,也就意味着,它将不能再在这边草原驰骋。
三个牧民带着几条狗,拿着长矛护着羊群,虽然狼有五六十头,但是也没有吃下这群羊,只是时不时的叼走几个反应慢的羊羔子。
要说狼,真不愧是草原上最聪明的动物,还懂得换岗,这些狼分成两批,来回围住牧民和羊群,竟然是硬生生围了一天一夜。
三个牧民已经是精疲力尽,天马上又要黑了,不出意外的话,天色一旦暗下来,这群狼就要发动最后的进攻了。
自古以来,就有苍狼望月的说法,随着头狼的一声嚎叫,这群狼就像疯了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羊群发起了进攻。
羊群传出悲惨的斯鸣,是的,饿了一天一夜的羊群和牧民只能任由狼群肆虐。这狼倒是也聪明,没有朝人下口,只是不停的咬死牛羊。
牧民中也有暴脾气的,看自己的羊被咬死几头,就像疯了一般,不要命的朝着狼冲了过去,本来三人背靠背的防御阵型,一下子就散了。
狼王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一直观望的狼王突然动了起来,目标就是那个脱离了队伍的牧民。
牧民听见同伴大喊,急忙回头,却是一下子被狼王扑到了地上,手中的长矛也脱手而出,眼看就要丧命与狼口。
牧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回归草原母亲的怀抱,突然他感觉到脸上一阵温热,是血,看来自己已经死了。嗯?不对,牧民有些奇怪,怎么感觉不到疼?他想着想着便打算睁开眼睛看个究竟,
只见一般利剑从狼王的后背,直接刺穿而过,从狼王的胸前穿了出来。狼王依然露着獠牙,越是再也没有了下口的力量,只能不甘心的倒在一边。
更让人惊奇的是,那把利剑散发着神光,在狼王时候,就随风而散了。牧民捡了一条命,再也不敢大意,连忙捡起长矛,回到了伙伴身边。
狼群失去了狼王,狂乱不已,纷纷放弃了到嘴的羔羊,朝着三个牧民围了过来,好似要给他们的王报仇。
“畜生!还想吃人不成?”随着一声娇喝,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怀中抱剑的女子,周身环绕的几把剑影,在这三个牧民眼中便是通天手段,神仙一般。女子身边的两道剑影像蛇一般朝着狼群游了过去,将狼群生生逼退。
狼群还是不甘心,将圈子放大之后,继续将几人围了起来,显然是不打算放走这些人。怀中抱剑的女子自然就是韩离,她本来只是路过,对于她来说,弱肉强食是天经地义,本来不打算出手,但是狼群竟然打算伤人,她就不能不管了。
韩离见狼群还不退去,玉指在怀中的剑鞘之上敲击了两下,那把剑便噌的一下冲天而起,伴着剑鸣,一剑劈向了狼群后面的山崖,竟然是硬生生劈下一块巨石,直直朝着自己和狼群的地方滚了下来。
狼群反应灵敏,只有一头狼来不及躲闪,被砸成了肉泥,那块巨石越过狼群之后,便朝着韩离直直冲来,喊来手中长剑轻轻一挥,那巨石便炸裂开来,激起不少烟尘。
“草原的狼都这么聪明的么?”韩离叹了口气,如果可能,她是不想对这些狼下手的,毕竟,狼的性格,和血燕的宗旨是差不多的,“也好,你们要是能懂我的意思,叼上几只被咬坏的牛羊离开吧,不然,死的就不是两只狼了!”
狼群果真明白了韩离的意思,叼了几只死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牧民的损失不小,二十几头牛羊,就剩下了不到十头活着的,还有尸体比较完好的三头死羊。
韩离看了三个牧民一眼,见他们眼神中有些害怕,便不再多言,拱了拱手,便飞身离开,只留下还是发愣的三个牧民。
韩离站在高处,看狼群却是走远了,才放心下来,是的,自己虽然不愿意灭掉狼群,但是不介意确认一下那三个牧民的安全。
拜武当山七
拜武当山(七)
韩离自西夏之后,,便开始游历各地,寻求突破的机会,至于为什么来草原,那是因为韩离抱着在草原能找见封刑的想法,她想把封刑带回血燕。
韩离抱剑走在大草原上,看着鹰击长空,牛羊奔跑,微风拂面,甚是惬意。她说过想盖一间房子,原本是打算回血燕再盖的,现在,她有了新的想法。在这个草原安家,也不差。
忽然草原上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牛羊都四散开来,是马蹄声,是辽国骑兵!
韩离将怀中长剑抽出,眺望着远处,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率先进入韩离视线的是一个黑点,正朝着韩离急速飞驰而来。
韩离挥剑运气,死死盯着那个黑点,一有不对,她就打算将这个黑点击杀在空中。
黑点离韩离越来越近,韩离见那人穿着辽国盔甲,以为是那边的人,便毫不犹豫一剑挥出,凌厉的剑气在草原上呼啸而过,卷起漫天草叶。
“韩离!是我!重门啊!”重门心里可是郁闷的很,被辽国骑兵追就算了,这看见个熟人,还被赐了一剑。
其实这不怪韩离,重门一身辽国军队的打扮,脸上又黑漆马虎的,跑的那么快,韩离能认出来就有鬼了,重门是绝对躲不过韩离这一剑的,于是,在重门说出韩离名字的一瞬间,韩离便以身为剑,一击将之前的剑气打的偏离了轨道,直冲上了云霄。
“姐姐,你这一见面就要我命,我哪里得罪你了?”重门嘴上咧咧着,但是眼睛里却都是喜色,“刚认出你,一道剑气朝着我脸就飞过来了。”
“不好意思,没认出来。”韩离有些尴尬,“你没事吧?”
“有事,吓得我裤子都湿了。”重门咋咋呼呼的,可能是有些兴奋。
“滚。”韩离笑着拍了重门肩膀一下,却疼的重门龇牙咧嘴。
“姐姐哟。”重门连忙护住自己的肩膀,“下手轻点行么?”
“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韩离连着问了两个问题。
“这...我很明显是受伤了。”重门白了韩离一眼,“我在这里是为了追踪一个人。”
“谁?柳乘风?十二卫?”韩离没想到这重门还挺古道热肠的。
“封刑。”重门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他现在是新的十二卫成员,更是柳乘风和大辽皇帝面前的红人。”
韩离握着剑的手抖了一下,“封刑,十二卫?”
“对,他还挟持了江寒的妻女。”重门拿出了木宛之给他的回信,“你自己看吧,要不是为了那娘两,我说什么也不会又去送死的。”
韩离看着重门递过来的书信,其实就是一张小纸条,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姐姐,你也别气,封刑说不定是有他的苦衷,我们找到他,打一顿,带回来。”重门用自己的方法安慰着韩离,“他说不定就乖了。”
“废话,那是必须的!”韩离低喝到,随即两道剑气斩出,紧接着韩离又急速的飞了出去。
重门回头一看,原来是辽国骑兵到了,韩离两道剑气便将那对骑兵跑的快的打了个身首异处,韩离更是被剑气包裹,化为一把巨大的剑影,在那队骑兵之间来回穿梭。
“我去,这娘们,真狠!”重门捏了把汗,刚才自己要是喊的晚上一秒,怕是也和这些辽国骑兵一个下场。
韩离出手了,重门也就心安理得的打算找块松软的草地坐下,歇一歇,可惜,他屁股都没挨着草地,韩离便一脸杀气的出现在了重门身边。
从韩离出手,到韩离回来,重门可以确定,绝对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五十多名辽国骑兵便都身首异处。
“乖乖,姐,你这也太吓人了。”重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韩离,“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不知道。”韩离倒不是不愿意说,只是自己的路和别人的不一样,实在是难以划分。
“那你和那剑圣江寒,那个厉害些?”江寒是重门朋友里最厉害的了,免不了会有比较。
“我。”韩离很是自信,“如果江寒还是在西夏那般,我三剑破之。”
“...”重门一脸不可思议,这娘们是吃什么了?进步如此之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本来就是厚积薄发,后来受那位前辈点拨,西夏之后,我便游历人间,寻找契机。”韩离的语气很平淡,“后来,就这样了,但是,我还不是剑圣之境。”
“不是剑圣之境?”重门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为什么有信心三剑败江寒?”
“我的剑里,没有剑圣这个槛。”韩离笑了笑,“现在就是不上不下的吊着。”
“你是打算直接一跃达到人剑合一,剑神之境?”重门也想成为天才了,他不想努力了。
“应该是吧。”韩离点了点头,“但是很有可能这一辈子都跨不过去。”
重门听了平衡了一点,“你不要着急,你如此天赋,定能...”
“也可能就是明天...”韩离又波澜不惊的接了一句。
“我什么都没说。”重门一下子坐在地上,一脸酸意,自己真是见了鬼了才会有安慰这个娘们的想法。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缘。”韩离不以为然,“先不说这个了,木宛之什么时候能到草原?”
“估计快了。”重门也不想再谈什么境界的事情了,“她和善哉和尚几天前就出发了,快马加鞭,估计这两天就到了。”
“好。”韩离又把剑抱在怀中,“跟我走,我替你报仇去。”
“我们两个人去,是不是太冒险了?”重门连连摇头。他才逃出来。
“一群土鸡瓦狗而已。”韩离眼神清冷,“不值一提。”
“可是还有封刑。”重门还是不想去,“要是暗中还有十二卫的高手,我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韩离愣了下,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你讲的对,要是他身边还有十二卫,或者他真心投靠的话,那你绝对跑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重门心里暗骂了韩离一句,但是也没办法,韩离说的没错,封刑那个小子,的确是猛的很,“封刑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
“对,你想想。”韩离笑了笑,“他身边只有五十骑兵么?”
“那我也不去。”重门换了个方向,背对韩离。
“除了武当那位和柳乘风,我...”韩离语气平淡,“人间无敌。”
拜武当山八
拜武当山(八)
重门还是妥协了,带着韩离找到了封刑驻扎的地方,此时的封刑,不但是十二卫,还算是辽国的一个萧将军,带着兵马就驻扎在这片草原之上,柳乘风交给他的任务只有一个,看护好温忆南母女。
韩离携斩天之势冲进敌营,重门只能远远的观望,只是后来的结果就让重门有些大跌眼镜了,封刑的营帐忽然炸开,自诩人间无敌的韩离与封刑互换一剑,仓皇逃离了辽军大营。
重门背着重伤的韩离,逃了很久,才甩掉追兵。
后来,二人遇到了从中原赶来的木宛之二人,钟雪醒来之后,短短几句话,几人便放弃了营救温忆南母子。
东海。
韩半仙也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要来海上吃这么久的生鱼,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回自己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替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女子取药。
没错,韩半仙师出蓬莱,要是按世间的话来说,自己便是那修仙之人,只是蓬莱此时,不应该说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是一座死岛。
蓬莱岛上原本只有一脉,相传是起与秦时,徐福的五百童男童女所留后代,虽然从小村子里的祭祀就告诉韩半仙,他修的是仙法,但是韩半仙根本不相信,要是仙法,为什么那么多人还会老去,会消失?
也就是韩半仙这个从小出生在蓬莱的人,其他人哪敢坐着这么简陋的木筏,横穿大洋,寻找蓬莱。
蓬莱仙岛,在外人眼里的确是神秘仙家所在,但是在韩半仙看来就是一个难找点的小岛而已,蓬莱岛只有在每个月的十五,恰逢涨潮的时候,来到这个地方,顺着潮汐便能找到蓬莱。
韩半仙已经在这片海域等了潮汐好几天,整个人都脱水了,今夜便是十五月圆,只要乘上那股潮汐,便能回到自己的故乡。
海上升明月,是诗词里记载的美景,在家乡的时候,韩半仙早就看腻了,但是此时此刻一个人飘在海里,却是才体会到诗歌里那种意境,“自己怎么这么多感慨?难不成是饿昏了?”
就在韩半仙仰天长叹的时候,他坐的木筏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猛地朝着一个方向飘去,“来了!”韩半仙知道,潮汐来接他回家了,便索性躺倒,解下腰带,将自己固定在木筏上,潇洒的享受这潇洒。
没用了半个时辰,木筏便安静了下来,韩半仙坐了起来,吐了两口海水,往前一看,一座高处笼罩着雾气的小岛就在自己前面不到十里的地方。
韩半仙踩着岸边的沙子,心中百感交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让自己做噩梦的地方,没想到还是回来了。
蓬莱岛并不是很大,没走几步,韩半仙便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的村子,往昔的欢声笑语历历在目,只是自己的父亲母亲,那一堆玩伴,还有那个总是念叨仙法的老祭祀,早已经和这孤岛融为了一体。
村子的最中心是一座古老的祭坛,是他们族人世世代代祭祀神明所用,而他的族人,也长眠在了这里。
韩半仙从小就是村子里最顽皮的孩子,但也是最受宠爱的孩子,因为老祭祀传授的仙术,就属韩半仙练的有名堂。
十年之前,正值村子里祭祀大典,韩半仙却一个人跑到了海边,偷偷鼓捣着自己的木筏,没错,他想离开这里,他不想修习什么仙术,也不想长生不老,只想出去看看。
年幼的孩子做一只木筏总是不容易的,每天偷偷的来到海边,还耽误修习的功课,为此挨了老祭祀不少教训,今天祭祀大典,正好没人顾得上自己,自己可以痛痛快快的造船了。
韩半仙的木筏已经有了样子,就差一个船帆,正当韩半仙将自制的桅杆竖起来的时候,岛上轰隆一声,整个小岛发生了剧烈的颤抖,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还是将韩半仙的桅杆毁了个彻底。
韩半仙刚想开口骂骂这破岛,就听见了祭坛那边传来了凄惨的嘶吼,韩半仙顾不上藏起自己的小船,撒丫子就往村子里跑。
接着,韩半仙就看到了自己的噩梦,整个祭坛被一股白色的大雾包裹,几个大人正抱着几个比自己小的孩子拼命往外跑。
只是,雾气弥漫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没几秒钟,就追上了那几人,紧接着,那几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石头,跑的最快的那个人看见了韩半仙,连忙大喊道,“接着!”
韩半仙吓得双腿都软了,哪里还能接得住那人抛过来的孩子,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韩半仙才从恐惧中恢复过来,急忙就往那个孩子那跑去,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那个小孩子就在祭坛村子边上,在韩半仙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座石雕。
韩半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腿直打摆子,他站不起来了,就当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岛上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那团紫色的雾气,瞬间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韩半仙蹲下摸了模那个小石雕的脑袋,眼中皆是悲痛,韩半仙伸手想抱抱这个可怜的孩子,却又怕对石像有所损坏,只能作罢。
当年只有韩半仙一个人活了下来,韩半仙缓过来不是没想过将村子里的人好好安葬,只是他后来发现村子里的人并不是变成了石头,而是一种类似玉,更像蜡的东西,将整个村子的人都包裹了起来,更加奇怪的是,这岛上的动物也像是蒸发了一般,这么大个岛上,听不见一声鸟叫。
韩半仙走到自己父母面前拜了三拜,不敢过多留恋,便走到了祭坛上那个老者旁边,坐了下来,看着这满地的石雕,唏嘘不已。
“左爷爷,我回来了,我这次是回来取药的,都怪我小时候不好好学。”韩半仙边哭边笑,“连颗丹药也练不好,还的回来掏您的家底子。”
“不过您留着那些丹药也没什么用了吧。”韩半仙轻轻伸出了手,想揪揪老者的胡子,等触碰到那玉一般的材质之后,却猛地缩回了手。“行了,等我下次回来,我就一直陪着你们,我还有事,不和你们多聊了。”
老祭祀炼丹的地方,韩半仙可是熟门熟路,小时候,那些残次品,自己都是当糖豆来吃的。
拜武当山九
拜武当山(九)
韩半仙回来取的药,就是大祭司炼制的丹药,据大祭司所说,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因为蓬莱岛上的人都是正常老死,一直以来,也没什么人能够替大祭司试验一下能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是治伤的确是上上佳品。
韩半仙拿了个葫芦,装了十多颗,别再腰间,朝着海滩走去,自己果然是长大了,没想到再次面对这里,自己反倒没有了那种恐惧,韩半仙已经决定了,等自己玩够了,就回蓬莱岛,陪着乡亲们。
韩半仙将木筏推入了海中,坐了上去,朝着祭坛的方向挥了挥手。
“长生小子,出门在外,一路小心!”忽如而来的一阵大风从祭坛那边吹来,韩半仙好像听见了老祭祀的声音!
“祭祀爷爷!是你吗!”韩半仙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是不是你?你还活着么?”
可惜,任由韩半仙如何呼喊,再也没有声音回应他,那股大风也直接将韩半仙吹离了岸边,朝着远处飘去。
韩半仙摸着腰间的葫芦,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是自己幻听了,祭祀都死了十年了,估计是自己偷人家的丹药,做贼心虚。
蓬莱回到东海,简单的很,不需要像来的时候那么麻烦,只需要随着海流一直飘就好了,总会出了这蓬莱之海,不是南海就是东海,到时候在找方向也不迟。
“韩长生。”韩半仙苦笑了两声,这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了,“长生,长生,哪有什么蓬莱仙境,哪有什么长生的仙人。”
没有意外,韩半仙穿过一片大雾,出现在了东海之上,他没什么本事,就是耐饿,他有信心,自己能够坚持飘到岸边。只要上了岸,凭自己这张嘴,吃点东西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东海,沿海渔村。
“彩儿!帮爹把鱼干收起来!”老徐是这东海渔村最有经验的老渔民了,“马上要来暴风雨了。”
“好咧爹。”彩儿是老徐的独女,今年十七,从小没了娘,跟着爹爹风吹日嗮,也成了这海上的好儿郎,就是晒的有点黑。
“行,你收着。”老徐叹了口气,“我去通知一下其他人,别哪家又糟蹋了东西。”
“嗯,爹你去吧。”彩儿应了一声,收些鱼干,对于手脚快的彩儿根本不是什么事情。
“这雨下了三天了。”老徐叹了口气,“好几个码头都淹了,再下三天,估计这渔村也得换地方了。”
“爹,你不是一向看天气都准么。”彩儿听着外面的风浪声,好奇的看着她的老爹,“你说说,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哈哈,考爹?”老徐笑了笑,“爹还没带着你跑路,就证明这雨马上要停了,下午和爹去海滩上赶海去。”
“真的?”彩儿虽然是疑问,但是她是很相信自己老爹的,“那这下子又能去镇上换不少盐巴。”
“一天天就想着盐巴。”老徐敲了敲彩儿的脑袋,“爹也该给你攒嫁妆了。”
雨后潮水退去,海滩上是有很多平时不好抓的鱼虾,也算是给渔民雨天不能出海的一些补偿。老徐凭着老道的经验,每次都是第一次到达海边,每次收获也算最多的。
只是这次,他有些后悔这么早来了。这岸边的礁石上,趴着一个人。真倒霉,不救吧,良心不安,救吧,又是负担。况且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万一救了个祸害,那就惨了。
“爹,这怎么办?”彩儿看着礁石上那人鼻孔里都是海草,有些害怕,“要不报官吧,这人估计已经死了。”
“我先看看能不能活。”老徐上前打算看看这人的状况,刚走过去,就被那人吐了一身,吐出来的都是泥沙,海草,小鱼小虾什么的。
“他奶奶的。臭死老子了。”老徐骂了一声,但是还是将男子抱了下来,放到沙滩上,按压着男子的胸部。
“爹,能活么?”彩儿又问了一句,要是这人死在渔村,死在自己爹爹手里,那就麻烦了。
“水吐出来就能活。”老徐点了点头,“这人看模样是个道士,也算福大命大,肚子里都有沙子了,还能飘到岸边。”
老徐家救了一个傻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渔村,这傻子不是别人,就是遭遇海难的韩半仙,醒来之后,什么都不知道,嘴里只是呆呆的念叨着,蓬莱,仙药,钟雪,这三个词。起初老徐还以为这是刚醒过来,没缓过来,没想到过了几天,这呆子竟然趴到狗窝里去了。
“爹爹,这怎么办?”彩儿愁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总不能我们一直照顾他吧?”
“哎,那能怎么办?”老徐叹了口气,“没事,好歹是个后生,有把子力气,爹不用白养活他。”
“他这一天天就知道抱着那个底子都破洞的葫芦傻叫,能做什么?”彩儿叹了口气,“不行我们就报官吧。我们家里实在也养不起这么一个人。”
“闺女啊,爹知道你担心的。”老徐叹了口气,“再等等,要是再过半个月,他没好转,我们就把他带到镇子上,报官。”
“哎,俊生生的一个后生,怎么就傻了呢?”彩儿叹了口气,“真是个倒霉蛋。”
“行了行了。”老徐叹了口气,“都不容易,能帮就帮吧,积点德。”
可惜,命运好像没有眷顾韩半仙,今天,老徐和彩儿,带着韩半仙去了镇子上。果真如彩儿所说,这韩半仙什么都不会做,饭量还贼大。病情也不见好转,不是老徐不愿意帮忙,实在是他们也是靠老天爷赏饭吃的可怜人。
镇子上其实也没什么官老爷,只是住着一个捕快,老徐想着,看能不能让这捕快帮忙,将韩半仙送到官府,看能不能帮韩半仙找找家人,为此他身上还背了两条海鱼。
三人在捕快家门口等了半天,送算是等到了回家的捕快,老徐赶忙跑了上去,“李捕快,小的有件事情想您帮忙。”说着便将身上背着得那两条海鱼取了下来,递到了捕快手里。
捕快一脸嫌弃的接了过来,“什么事?”
“这人是草民在海边捡到的,不知道能不能拜托捕快将他送官,看能不能...”老徐谦卑的说道。
“哦?”捕快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帮他找家人是吧?早说嘛!包在我身上了。”
拜武当山十
拜武当山(十)
“听说了么?”王大婶是镇子上出了名的消息通,“镇子南边那个院子里出了个疯子!”
“南边那个吃人的院子?”像王大婶这种人,自然身边少不了一群八卦的人,李大娘就是她忠实的听众。
“可不是嘛,就是那个活人进去,死人出来的那个院子。”王大婶兴高采烈的说道,“这次有活人出来了。”
“就那地方,还能有人出来?”李大娘一脸古怪,那个院子里的那个老头,是个出了名的残忍,还有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爱好,“哪个俊后生进去不是躺着出来?”
“听说是这老头不长眼,垂涎哪吒转世的身子。”王大婶有膜有样的说着,“那个院子直接被那个疯子的神通炸了个稀烂,那老头也是身首异处了。”
“哪吒转世?”李大娘有些狐疑,“王大婶你又说笑了。”
“怎么会!”王大婶的声音更中气十足了,“那人还在镇子南边发威呢,李捕头带人围着,十几个人进不了身!”
“真的?”李大娘一下子来了兴致,“走,我们去看看!”
李捕头现在是后悔的紧,就不该摊这个便宜,将这个没人要的疯子卖给宋老,现在可好,宋老死了,自己的财路断了不说,要是拿不住这个疯子,县里面怪罪下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大,这是人么?”小捕快说话都有些哆嗦,眼前这个男人,刚才就在他眼前,将他一个同伴的脑袋生生拍了个稀烂。“要不我们撤吧!”
“往哪里撤?”李捕头一巴掌打在小捕快的脑袋上,“今天要是不抓住这个怪物,都别想活!”
韩半仙浑身是血,但却不是自己,有那个老头的,有捕快的,至于他自己,浑身的真气不受控制的炸裂开来,常人根本难以伤到他分毫,哪里会受伤。
韩半仙迟迟没有离开的原因是,那个老头叫人给他换了衣服,洗了澡,他找不见自己的葫芦了,只能上蹿下跳的发狂,寻扎自己的葫芦。
“仙药!”韩半仙嘶吼一声,又是一掌拍飞一个小捕快,在院子里翻腾了起来。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敌人,只是想着找到自己的葫芦,“蓬莱!”
李捕头听着韩半仙的嘶吼,猛地想起来那渔民将这人送来时,这人腰间别着的葫芦,看这人的神仙手段,能难不成那葫芦里真的有仙药?
他好像记得,这男人换了衣服,那脏衣服还是自己扔掉的,那葫芦也在里边,可是他记得,那葫芦是破了一个洞的啊?
李捕头这个想法一旦生出来,就再难压制下去,他现在已经不想管什么官职,什么县令了,只想找到这疯子口中的仙药!
于是他便也开始在废墟中翻找,因为他是记得方位的,所以找起来是有范围的,令人意外的是,韩半仙并没有攻击李捕头,只是自顾自的翻找着,剩下的小捕快和围观的百姓,一个个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两人是在干嘛。
李捕头一脚踢开墙角的一块木板,韩半仙的衣服赫然就扔在那里,那葫芦就在旁边躺着,李捕快一下子将葫芦拿在手里,打开塞子,从葫芦嘴望下去,直接看到了自己的脚,哪里有什么仙药!
“疯子!”李捕头吐了口唾沫,“害老子白高兴一场。”
李捕头还想接着骂几句来这,可是他已经张不开嘴了,因为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在下面站着,只是没有了头颅。
原来是韩半仙看见葫芦,太过激动,直接出手就说抢夺,一不小心,手没抓住葫芦,却一下子砸到了李捕头的脖子上,直接将李捕头的脑袋撞了下来。
韩半仙拿着葫芦,开心的跳这,喊着,口中皆是蓬莱,仙药,钟雪等字眼,让旁边的人是又害怕,又疑惑。
韩半仙折腾了一会,便离开了,只留下了地上的几具尸体,和大眼瞪小眼的人群。
“你看吧,这不是哪吒转世,能有这么厉害?”王大婶得意洋洋的说道,仿佛刚才的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看了一场好戏。
“果然是神通广大。”李大娘点了点头,“你说,这哪吒的转世会去哪里呢?”
韩半仙离开之后,便满世界的开始寻找所谓的蓬莱和钟雪,犹豫心智退化,一路上总是受到奚落和欺负,只可惜,韩半仙并没有什么手下留情的想法,一个个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被拍烂!
“王爷,雁门关各地的商家富豪,都待了礼物来参拜王爷。”钱虎笑的脸上都开花了。
对于钱虎的爱财,为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江湖人士,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这样明着爱财总比装出来一个清白的手下强很多。
“他们送,你就收着。”卫吟笑了笑,“搞不好之后能用的上。”
“明白儿。”钱虎愣了下,看来这卫吟还是不了解自己啊,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鼠目寸光的钱虎,现在自己可是为一切以大局为重,这卫吟还拐着弯的提点自己,“王爷放心,这些东西,都会在需要的时候,变为粮草,保证我们的士兵能够吃饱饭!”
卫吟楞了一下,知道是自己想错了,不由得笑了笑,“钱城这个官职,你可满意?”
钱虎点了点头,“城儿太小,又无军工,王爷费心了。”钱城现在已经是雁门关将军府的亲卫兵统领,虽然只是府兵统领,但是也守军的军队编制里,也是吃皇粮的,并不是私兵。
卫吟的其他兄弟,卫吟都想办法安插在了不同的位置上,有人上位,就得有人滚蛋,卫吟这样做,的确是得罪了不少人,但是这些闹得厉害的,第二天就会永远的消失在雁门关,黑暗里的东西,交给前钱虎,卫吟很是放心。
只是打压是不够的,卫吟和钱虎自掏腰包,想法子改善了守军驻地的恶劣环境,又按照找来之前的征兵花名册,给一些伤残,退伍的老兵好好安顿了一番,一段时间下来,虽然高层还是有人和卫吟不对付,但是这些兵,还有百姓,都知道卫吟是个好王爷,好将军,实打实的为他们考虑。
明里暗里的,实的虚的,卫吟开始准备各项工作,巩固人心,安插亲信,训练军队,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足准备。
拜武当山十一
拜武当山(十一)
武当山一向是道教的圣地,讲究个宁静雅致,可是近日来,后山总是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和喊打喊杀声。
起先,武当山上的道士还顺着声音找找,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每次还没走到声音传来的地方,这些道士就感觉自身体内的真气快要炸裂,急忙便退了回去,但也不是所有,总有那么几个不信邪的,仗着功力高,想要一探究竟。无一例外,这些道士回来之后皆是脸色苍白无比,一言不发的就开始闭关。
正因为如此,武当山上的传言越来越古怪,什么仙家出世,妖魔出世,众说风云,直到有一天,莲花峰上的赤莲真人道后山溜了一圈,谣言才不攻自破。
原来是武当山上的疯老道在调教弟子。
武当山上的疯老道是武当山公开的秘密,毕竟这老道当年与时靖一战,在现场的人还有不少人活到了现在,更何况,前段日子,老道与那神秘刀客的较量,大家也不是瞎子。
后来慕名而去的武当弟子不在少数,只可惜,这老道脾气古怪,根本不理这些武当弟子,用人家的话说就是,“就算你们的三真人来了,我也爱见不见!”
这下子听说疯老道竟然有弟子,众人都艳羡的紧,不知道是哪家的娃有这么大的福气,能让那位垂青。
可是,做为当事人的江寒可不这么想,他已经被困在这里好些时日,这老道对自己没有恶意,只是阻止江寒去草原,江寒哪里听得进去,于是后来老道便立了个规矩,只要江寒能跑出这后山,老道绝不再拦江寒。
“老头,你安得什么心!”江寒有些气急败坏,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逃跑失败了,“我自己愿意去送死,你拦着我干什么?”
“你才多大,和老道我说这种话?”老道一脸阴险,“给老子进去!”说着老道便提起江寒,一把丢进了山洞前的一口大缸之中。
“啊!”江寒嘴巴都被自己咬出了血,这老头每次再自己逃跑失败之后,总会狠狠的打自己一顿,那是真打,然后就会把自己扔进这恶臭的水缸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挨打,江寒不怕,可是这臭水缸,江寒一想起来,浑身就会发抖,这水缸里也不知道这老道安了什么心,放了什么东西,那种痛觉好像是活的一般,顺着自己每天被打下的伤口,一个劲的往骨头里钻!
“你小子别嚎了。”老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笑眯眯的看着江寒,“还是不是男人?”
“你行,你来啊!”江寒疼的脸红脖子粗,却是没有半点办法,这老头总是会在自己被打晕后,将自己五花大绑。
“老头子都快入土了,进去不是浪费了么?”老道顺手又将江寒的脑袋也按到了水里,“脑袋也泡泡。”
每次江寒都会被疼晕过去,老道总是会将晕过去的江寒报出来,然后拿着一些银针,将江寒浑身插满,令人惊奇的是,每一根针下去,江寒的穴位周身的穴位便会若隐若现的散发红光。
老道很不讲究,每次施完针,从来不会给江寒穿好衣服,每次江寒醒来,都会一脸恶寒的看着老道瑟瑟发抖。
江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穿好衣服,却不见老道人影,正打算偷偷开溜,就看见了在青石之上打坐的老道。
老道并不是那种神叨叨的闭着眼,而是眯着眼,仰头看着天上的浩瀚星河。江寒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直直的朝着老道走去。
“哟,醒了不跑?”老道背对着江寒,虽然是开玩笑,但是语气中却有一丝苍凉,“怎么?怕被打?”
“呸!你这个老东西。”江寒缓过神来,有些奇怪自己刚才是着了什么道,“我是看着你有些奇怪,刚才的你,像你,又不像你。”
“看来没白挨打。”老道转过身来,“江寒,你可知,我为什么要百般拦着你?”
“不想我去送死呗。”江寒有些郁闷,“别转移话题,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刚才在看柳乘风。”老道笑了笑,“他可是已经完全恢复了,时靖那小子没拖了多长时间,可惜了。”
“吹牛吧你,这里离草原那么远,你就能知道柳乘风好了?”江寒对老道讲的话嗤之以鼻。
“哈哈,你还记得,我姓什么么?”老道突然问了一句,只是这次言语间再也没有了开玩笑的样子。
“裴。”江寒是记得的,这老头第一次见自己就给自己算了一卦,还说自己可以到武当山找他,“对了,那日说我夫人有喜了,那现在呢,你也一定知道我夫人是否平安吧?”
“嗯,平安,不然老道也不能留你在这这么久。”裴老道点了点头,“她们三人有贵人相助,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要是争气点,倒还能见到自己儿子出生。”
“我怎么感觉你更像个骗子。”江寒叹了口气,“那水缸里的药材,究竟有什么用?”
“扩通经脉。”老道笑了笑,“打个比喻,大概就是修路,能让人走的更快更平稳些。”
江寒一听,心中波澜万丈,听老道这意思,是能改变人的天赋了?“这么神奇?能提高武学天赋?”
“想什么呢?”裴老头有些哭笑不得,“每个人的天赋都是天生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大海,有的人是湖泊,有的人甚至不如房檐下的积水,天赋决定一个人能走多远,我是没那个本事改变的。”
“那你的意思是?”江寒有些不明白了。
“好比你是那口缸,我拿瓢往里盛水,盛满需要一一盏茶的时间。”老道一脸嫌弃的看着江寒,“但是我后来换了个大点的瓢,甚至是桶,就能很快盛满那口缸,明白了么?”
“你是说,你把我身体里的瓢,换成了桶?”江寒有些明白了,“只是这样,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么?”
“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了?”老道笑了笑。
“那剧痛?”江寒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会那么痛了。
拜武当山十二
拜武当山(十二)
“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么?”裴老头叹了口气,“我是想帮你快速的提升实力,不然去了最后也是悲剧收场。”
“懂了,只是晚辈挂念妻小,实在是难以静下心来。”江寒对老头的称呼都尊敬了起来,“怕是要辜负前辈期望了。”
“看你学会尊重长辈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裴老头笑了笑,“附耳过来。”
“这,前辈,这又没别人,没这个必要吧。”江寒嘴角抽了抽。
“你听不听?”裴老头一下子变得吹胡子瞪眼,“不贴着耳朵说,对得起秘密这两个字么?”
江寒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照做了,数秒之后,江寒的表情从无奈变成了不可置信,又变为狂喜。
“前辈真是算无遗策。”江寒唏嘘到,“原来从一开始,什么前辈都看在眼里。”
“行了,别阴阳怪气的拍马屁了。”老道踹了江寒屁股一脚,“现在能好好练功了?”
“那是当然。”江寒笑了笑,“还请前辈不要留手!”
青玉总算是回到了武当山,在前往莲花峰的路上,路过了这武当的第一座山,听到了惨叫,出于好奇,便也过去看了看,于是,脸上便多了一道鞋印。
“前辈,我就是看一眼,又没想着偷师,您不必这样吧。”青玉有些委屈的揉着脸,“还有,江寒,你什么时候成为前辈的弟子的?”
“我...”江寒刚要开口。
“去去去,去莲花峰找你三个师尊去。”裴老道突然就开始赶人了,“我这忙着呢。”
青玉有些无奈,这老道可是三个师尊都得毕恭毕敬的存在,自己自然更惹不起,只能站起身来,“那晚辈就先告退了。”
“师尊,青玉回来了。”莲花峰真武大殿里只有赤莲真人一个人,青玉不由的觉得有些奇怪,“掌门和二师尊呢?”
“掌门师兄他们在闭关。”赤莲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自知突破无望,便干脆停下来,用剩下的几年时间好好看看这世间,两个师兄却是钻了就牛角尖,说什么不突破,不出关,真是有些痴了。
“二位师尊定能合力突破人剑合一之境的。”青玉点了点头。
“这种东西,不是合力不合力的问题。”赤莲真人叹了口气,“青玉,此去西夏,为何现在才回来?”
“徒儿自作主张,在西夏传道,望师尊恕罪。”青玉连忙低头。
“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你有这份心,是好事情。”赤莲真人笑了笑,“但是切记,不可太过强求。”
“徒儿明白。”青玉点了点头,“得知几位师尊安好,青玉便放心了,青玉还得下山一趟。”
“何事?”赤莲有些担心,以为青玉是下了一次山,开始留念外面的花花世界。
“受西夏公主所托,去那皇城送信。”青玉将怀里的信掏了出来,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赤莲楞了一下,当年那个小孩子也长大了,自己真是瞎担心,挥了挥手,“罢了,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情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师父也不过问了。”
“师父...”青玉听着师父的话里有些许凄凉。
“道在心中即可。”赤莲转头看着殿中真武大帝的塑像,模样虔诚。
“徒儿明白了。”青玉看着殿中的真武,亦是虔诚,“那徒儿明日就下山了。”
“嗯,到时不必来道别了。”赤莲真人没有回头,声音却响彻了整个大殿。
“对了,师父,那江寒为何会与裴前辈在一起?”青玉都快走出大殿了,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
“对武当有益。”赤莲叹了口气。
“徒儿告退。”青玉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前辈,你为什么要赶走青玉道长?”江寒一脸古怪,毕竟也算是并肩作战过,在自己面前被赶走,自己还不敢说句话,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我的方法,不能传于世间。这点你记好,就算是你的后人,这扩宽经脉之法,也不能传下去。”裴老头显然是多虑了,江寒都不知道那缸里是什么配方,更不知道行针之法,“二嘛,我不喜欢那个青玉,虽然心肠不坏,但是太像个道士了,不潇洒。”
“人家本来就是道士好吗。”江寒有些无奈,“倒是你,一点都不像个道士。”
“呸,我就算是个半吊子道士,我还知道道法自然呢。”裴老道一脸不服气,“那莲花峰上的三个小屁孩,把人都教坏了!”
“他们那个年纪,你叫人家小屁孩?”江寒有些哭笑不得,这裴老道本事不小,只是是个泼皮心性。
“在我面前就是小屁孩。”裴老道笑了笑,“你还别不信,你得叫我老祖宗!”
“前辈虽然有恩于我,但是这种玩笑不能乱开。”江寒一本正经的说道,显然是不乐意了。
“哟,骨气还挺硬。”裴老道吹了吹胡子,随手一挥,江寒的南离剑就从山洞里飞了出来,裴老头一把接住,飞身而起,霎时间山林里漫天剑光。
“前辈好剑法!”江寒觉得裴老头这剑法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法?”
“你们应该是叫它,青莲剑歌。”裴老头故意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想要震一震江寒。
其实江寒已经不用震了,在听到青莲剑歌之后,江寒就瞬间明白了,裴老头这套剑法的确是青莲剑法,只是,比自己的青莲剑歌要玄奥十倍不止!
“前辈,能否晚辈解惑,家父说过,这青莲剑歌,只是我江家的人一脉单传。”江寒百思不得其解,“前辈是从何处学来,还如此精妙?”
“你猜!”裴老道就喜欢江寒这种吃惊的表情,“往大胆的猜!”
“难不成,前辈与晚辈祖上是至交好友,所以?”江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呸!”裴老头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说,这青莲剑歌,是你祖上和谁学得?”
“诗仙李太白!”江寒楞了一下,“难不成,前辈是诗仙李太白真正的徒弟!一定是,怪不得这青莲剑歌如此精妙,果然不是我们江家的残谱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