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四舍五入就过亿了!(求订阅,王澹生日快乐)
“嗯,其庞大的业力,会随着大元神朝的衰败而爆发。”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如你这般的天骄,乱世于你而言,才是最适合的时代。”桃宫上人勉强笑道。
宋行是散修吗?
在她眼里,并不是,毕竟宋长老会出色的赶尸之法,而且还有僵尸道兵护道,其本人又是灵肉双筑基!
如果这样是散修的话,那麻烦把她也变成这样的散修吧。
宋行苦笑,仰望着女娲神像,“为何,帝王飞升,你们白乌,有记载吗?”
“说来惭愧,白乌虽为古族,也无此类记载,总归,飞升绝非易事。”
“先天神灵,都去那了?”
“天界。”
“能联系的上吗?”
“很多年前,再也无法与上界取得联系。”
“……”
“总之,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真假难辨,唯通大道,适为真。”
又交谈许久,桃宫上人以最后一句结束此次谈话,宋行一直追寻的答案,便在府库藏书中。
“近三十载岁月。”
宋行深呼出一口浊气,望着神殿穹顶,女娲造人的景象,“如此,便多谢道友广开方便之门。”
“还之恩情,道友日后,还请思虑再三。”
宋行不解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却也懒得过多去问了,他思绪杂乱,需时间捋一捋,盘膝而坐,感悟凝练真火所得。
于交谈中得知,真火为天地权柄的证明,而此证明为何,记载倒有,通类皆是,此为夺取天地权柄的证明;
唯有金丹真人可掌握。
修士想掌握天地权柄,唯二条路可走,一则踏入金丹真人境界,二则将道法炼到极致,形成真种;
便可得到一定的天地权柄,这也是阴冥真火,能给罗刹门主的三九天劫加点火料的缘故。
而真种凝练后无法再修正,阴冥真火已经化为他的法环的第一环根本,日后再修出二环,筑基便可圆满;
可尝试结丹。
以朱雀假父为祭,炼出真火一缕,二十年道行增进,仙道道行迈入一百二十年行列,距离三百年圆满;
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程度。
肉身在馈赠之下,也增涨三年道行,为一百零三年,进度再度落后于仙道道行。
覆灭罗刹门,大仇得报,得到法宝斩灵刀,其内构造玄奇,不同于品天剑。
大仇去掉,悬在脖子上的利剑消弭,宋行总算可以暂时放下紧张不已的修行步伐,将自身学问认知提升到与境界相同的地步。
毕竟道徒时期积累的知识量,已经不足以令他明白对修真的认知,此为大忌。
疑惑种种丢到一边,接下来紧要的事情,一为博览群书,提升认知,解开道徒时的疑惑,二为了解道种到真种的差别;
三来则是餐霞、饮露、聚阴(化浊、服煞、聚阳)的筑基修行,得放下脚步,手动去感悟一番,了解其中真意。
面对诡异的未知,宋行不想单纯靠着五灵宝骨提升,免得日后不解修行真意。
四则是炼尸,梳理赶尸法,将银甲尸提升至金甲尸,又是需先积累再行搭配禁制材料,得再次研究赶尸图卷;
第五则是炼器,了解法器、法宝与先天法宝当中禁制链的架构不同之处,一重更比一重难,他如今根本无法了解斩灵刀内的禁制链都有什么力量组成。
第六则是去了解南北修行体系的差异,恐怕这点得去彭罗走一趟。
七则是驭兽,青儿的喂养也得提上日程,八则抽空去一趟峨眉山,了解一番老师的修炼过往。第九尤为重要,前面都完成得去终南论剑一趟,一来借此提升对剑道的认知,二来也是为了道兵诀的事宜;
关乎己身根本道法能否顺利晋升。
需要办的事情,一整套思绪下来,非常之多,宋行都怀疑,百年内究竟能否完成?
不过好在的是,没有了罗刹门这尊大山压着,他的时间并不紧迫,可随心所欲的支配己身的时间去了解想知道的学问。
为金丹做准备。
“覆灭罗刹门,得其一成库藏,又从贫困走到了极富的阶段。”
宋行想起方才与桃宫上人交谈的时候,她嘴里去拿一成的灵钱或者天材地宝,说是奖励。
宋行并不觉得一成太少,对个人而言,相当巨大,单轮数量来看,如果全拿灵钱,抹去零头,他入手的将达到二百万贯之巨。
如此等量,堪比那些钱庄分号了。
且三年吃穿用度白乌诏报销,府库任意挑选,经过简单的计算,宋行已经决定把花费最为巨大的炼尸与修法放在首位。
看书平日可以看,但吃喝用别人的,可不常见。
四舍五入等于千万。
毕竟炼金甲尸,宋行可不知道主要耗费什么,但银甲尸他知道啊,不妨碍一口气炼个十具八具银甲尸出来;
从此筑基无敌!
“妙哉妙哉,这四舍五入下去,恐怕花销不仅二亿那么简单!”
宋行心里大笑不已,炼素贞总计耗费可是超过了五百万灵钱,而再炼制玄阴棺耗费更为巨大。
处理完思绪,整理出日后的计划,已经是数日之后。
几日中,白乌诏陆续迎来了三生宗、鬼罗门等修行势力的祝贺,此外十二城宗也遣人来贺礼,南疆第一宗坐实。
而六诏一词从此沦为历史,鉴于罗刹之战,六诏道士多数陨落,仅有白乌诏虽然损失巨大,但精锐犹在;
更是为了有利于之后革旧迎新,六诏合并,以南诏为名。
这天,他离开了白乌诏,来到了已经建立起临时据点的罗刹门旧址,四方的情况令他略微错愕。
大战造成的痕迹,实在是惨不忍睹,怨念丛生,恐怕许多年后,这里又是一处危险无比的古战场。
不过其中天材地宝还在被持续的挖出来就是了。
血色的叶子迎风招展,沙沙作响,似是迎接宋行的到来,洁白的躯干宛若精致雕琢的美玉,展开的树冠;
仿佛支撑开一片天,看着这株血合欢,宋行语气温和,“大姐,我来看你了。”
ps:娇俏的少女提着篮子站在废墟上,娇嫩的草苗已经破土而出,看着那浮空的道人展颜一笑,道人回忆笑容,“生日快乐,王澹。”
第二百一十九章:藏匿在道书中的千古神书(求订阅)
南诏府库内。
禁制散发着各色宝光,漂浮于虚空中,杂乱无章的灵钱堆积在地面上,珠光宝气映照中,一道人坐在云团上;
不断从四方壁柜中拿捏道书观看。
时而皱眉,时而逾越,时而思索,万般神情尽在脸上浮现。
宋行左眼上戴着一片通灵宝镜,以此来辨别道书上的南北朝神文,手中这本道书,已经是他今日进入府库以来;
看的第六本南北杂闻,基本上属于落魄修士所撰写关于各自修行环境的。
说来有趣,自圣唐后,神朝一分为三,主要南北对峙,而在此情形下,连年的战乱,导致部分修士不得不离开故土;
远走他乡谋求修行,其中部分来至南疆。
六诏先驱见此情形,以天材地宝为悬赏,让外来修士撰写各自见闻,故土修行环境等等,以此来加强对外面修真界的理解;
故而形成了如今庞大的南北神朝书库。
从炼丹、制药、淬体、武道道法等为基准,延伸扩展开,颇有包罗万象之意,其中藏书总计七万八千卷;
另有二千七百幅保存较为完好的画。
皆是记录数百年前的南北神朝对立阶段。
宋行犹如一块渴望知识的海绵,不断将南北神朝书库中的知识吸进来消化,足足两个月,他从未踏出府库一步;
看书疲惫之余,便在府库内筛选看中眼的天材地宝。
除了大量的灵钱积累以外,南诏府库中的高品质天材地宝少的可怜,一看便知是被提前转移走了。
不过余下的,对他而言也有大用。
“自圣唐末代仙帝亡国,天地步入各修行宗门割据中,百年纷乱之后,北方异族崛起,建立神朝;
吸纳北派修行体系优势,创立体修一道;
以凝煞淬体为基准,引导天地煞气淬炼肉身,以求大道,黄辽太祖仙帝飞升而去,国势大盛,后有儿仙帝献上燕云十八宗;
自此中原神朝失去对外征战的地利,而改良后的体修之法;
以较为稳定的修真界格局,绝灭部分传承宗门后,小宗门以此体修体系迅速崛起,成为北方大地新的主流修行势力;
因以煞为本,不似古法迎清避浊,南迁正塑后的各宗派联合抵制,断绝修真体系供给,至此维系千年的宫馆体系崩塌;
各宗门绝力扶持神朝而出,于后天周择炎宋太祖,征战四方,逐渐形成一统之势,而边陲崛起伪夏;
天地又归三国鼎立之态,正统各宗门以此为基准,认为肃清异端时,斧声烛影的爆发,炎宋太祖陨落;
太宗继位,自此,各宗再无统一之心,转而休养生息……”
宋行整理归纳其中讯息,这本南北神朝·宗门志中主要讲述北朝修行体系的变迁以及追溯,从百余年后崛起的全真七圣考察中;
体修之法起源上古末期,于列国纷争时占据一席之地,仙秦划分三千大道中在其列,后因神汉初以黄老一脉势大;
后五斗米道的崛起,神汉武仙帝独尊儒术中,其余修行体系逐渐势弱;
至中原百脉无鼎盛之日,只得远遁化外之地传道以护传承。
其中阐述体修体系,以求肉身之真,以身为烘炉,演化洞天,最终力破天劫,飞升而去。
与阴神体系为根本对立,二者所需的灵气不同,修行方式迥异,其中前人分析,此也是南北神朝根本对立的原因。
阴神体系各宗派激战日久,需休养生息,耗尽底蕴,百年内再无法掀起统一之战,给予体修体系发展的良机;
且炎宋自太祖之后,炎宋皇族极力将修行隐藏,全然不顾昔日太祖与扶摇子华山盟约,背信弃义;
兵家道法遗失乡野,再无传人出世,无力北伐,以大河而治之。
而北方修行体系日渐完善,百年后甚有十余人前后十年内飞升,南派修行中以扶摇子、重阳子等高修飞升而去;
南北神朝皆认为此平衡会维系五百年有余。
而崛起的异族,赚取气运,创立神朝,与炎宋海上盟约,共击黄辽,连破五都,黄辽皇族遁入西域;
真金崛起势不可挡,北方修行体系集体归附,真金破灭黄辽,背起盟约,南下攻炎宋,连破二京,掠钦、徽二仙帝及宗室数十万余众北归。
财宝连绵百里不绝,稀世珍宝数不胜数,真金之强悍,远胜于北辽,其神朝法宝,乃为先天之数;
南派各宗见此,力挽狂澜,于三战破真金一统之势,护住炎宋龙运。
此举此辱,千古难寻,纵观天下神朝,唯炎宋最为屈辱,二位仙帝被俘,帝后沦为玩物,皇子、公主任意欺凌、殉葬;
不如人样,其真金称呼为奴隶,道心不稳,福寿无德……
“……千古奇耻,千古奇耻,贫道以微末之力,予以覆灭北派,肃清真金,方解此恨!”
宋行看到最后莫名其妙,后缀行文,毫无章法,更似是随心所欲,以他的理解,撰写南北神朝·宗派志的道士;
应当是全真一道的道士,且身份尊崇,至今天下仍有其传说。
全真七子后人,全真道六代掌门,尹志平。
宋行思索许久,捉摸不透这本南北神朝·宗派志,“其中内容记载全面且详细,但为何,没有下本?”
纵观整个府库,令他颇为无奈的事情。
这本宗派志,没有下卷,这就很扯,真金也好,黄辽也罢,甚至炎宋都可,至此都已化作岁月尘埃;
如今天下归大元神朝所有。
些许种种,又有何不解与不同之处?
“等等,以本座的理解,全真道似从最初便对北派修行体系厌恶,以炎宋修真界领袖扶摇子与重阳子行踪轨迹来判断;
其一生都致力于北伐,奈何天不遂人愿,扶不起的阿斗,终究是岁月中的过客。”
宋行整理归纳了一番圣唐灭国至炎宋建立的时间内,大地上出现的割据神朝,大小二三十个,造成的乱象;
底蕴的缺失,至后天周东征西讨,十年休养生息,方才恢复些许。
各宗派再以底蕴出马,扶持炎宋,南征北战统一南方,已经是强弩之末,而炎宋也并未如宗派所愿;
背弃华山盟约,得不到神朝资源倾斜,各宗派只得独自休养生息。
不然也不会发生千古奇耻,钦徽二仙帝被真金俘之北方,堂堂二位帝后也不必沦为奴隶玩物;
纵有兵家传人出世;
北伐而去,却也不得站稳局面的炎宋的支持。
“呵呵,与其说是宗派不自量力,不如是圣唐的教训太过深刻,令炎宋天家,产生忌惮心里。”
宋行苦笑着,只觉得命运弄人。
曾几何时,辉煌于世,光耀四海的圣唐,不过是毁在了逐渐强悍的宗派手中,无尽的内耗中,辉煌坍塌;
圣唐再无武天周篡位时期的坚韧,一蹶不振,宗派为了争夺修行资源,于外敌而不顾。
若非如此,安有外族崛起,创立神朝的机会,若圣唐再持续百年,恐怕这四海之地,南荒南疆;
都将化为圣唐的养料,再度续辉煌。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救。”宋行呢喃着,翻开道书,以刻刀写下心中感悟,“人发杀机,天地不宁;
德行昏丧,底蕴尽失,千古奇耻,南北对立,相抗而起,缘起宗派,缘灭宗派,圣唐一时,二百年昙花;
犹如神汉、壁如灵隋……”
洋洋洒洒上千文,宋行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这里没有他所需要的答案,解开了南北修行体系的差异;
道徒时遇到的那些驳斥道书得以理解。
完全相左相互对立的修行功法,又令他如何能知晓其中玄奥?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以黄老之学,无为而治,无为而修,无为而德,无为而名,无为而道……遗失精粹,大道不存……”
以自身感悟为最后落笔,南诏府库藏书,阅览而尽,藏书的确丰富,但主要为南北神朝为主,按照壁橱的设置;
其上应当是圣唐年间的道书记录才对,然而其中空空如也。
再往上,元晋的道书记载百余本,神汉道书不过二十本,仙秦道书更少,仅有寥寥数本,似乎,这些本是满的壁橱;
都在被人有意的摘取部分道书。
“是为了隐藏某些秘密?还是岁月的真相?”
宋行呢喃着,其中圣唐记录,竟只有年限史书,如圣唐皇位传承、叛乱等情况记载,于当时的风貌描写;
修真界杂文,其中记录是一本都无。
甚至连记载天下修真宗门的宗派志都无人撰写,俨然不符合常理,圣唐一朝,宫馆体系发展至巅峰;
藏书之多,以他从罗刹门夺来的道书中得知。
圣唐是文成武就的时代,也仅有如此,才配称得上是修真大时代,而其中更有一个疑点,那便是南北神朝的藏书;
记载更多的是南北神朝各自的风貌,却无单独分类出的神朝文书。
如记载黄辽的文书只有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炎宋,三分之一伪西夏?
这就很扯,再往上数,三国鼎立的时代,却也有各自的道书流传下来,纵然是灵隋之前的时代,也有单独的道书记录。
距离他这个时代更为接近的南被神朝,却无单独道书传承?
仅有三分之一的杂记总纲。
无形中缺少了许多至关重要的信息,纵然他能梳理出勉强的体系,没有记载去证实,也还存在未知的变数。
“博览南北神朝道书,我的疑惑是解开了,但出现在面前的,是更为巨大的疑惑!”
宋行遗憾的叹口气,其中缘由,只能稍后再去问询桃宫上人,而炎宋天家,则成为他下一步主要去的地方。
理解完毕整个岁月的演变,对他而言,尤其重要,以道而知之,他所求的,便为历代神朝中,传书最广的;
道德真经或黄帝外经,这二本传世神书,皆不见踪迹,仅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甚至连百家绝唱,都无记载。
作为道之源头之一的道德真经、论语、鬼谷说、墨闻、法问、黄石天书等奇文不见丝毫蛛丝马迹。
“前人真会给后人留巨大的麻烦。”
宋行吐槽着,一个有些当蝴蝶的念头在心中种下,要不,去一趟记忆深处当中所记载的殷墟、骊山、睡虎地?
或许能有所得,但如此巨大的变数,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罢了罢了,且不说那等地方能否找到,数千年来无人找寻到,其所在恐怕不在天地中,更多是在洞天之内;
老师为何所言,仙不仙,魔不魔……”
宋行揉着脑瓜,越想越发觉,时间真的不够用,想解开的东西,想知道的答案太广,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
安静许久之后,宋行吐出一口浊气,躺在成堆的灵钱上,望着穹顶的精美壁画,苦笑道,“本以为,筑基能知道更多的东西;
但我对道的理解,还是存在偏差。”
“难呀难,所以后续又发生了什么?”
宋行回想起记忆深处的记忆,不觉得叹息一声,总觉得,貌似前文后续对接不上,三十六圣封印的……!
“不行,继续想下去,恐怕整个人会陷入死循环当中。”
宋行及时观想赶尸图卷,将心中愈发强盛的杂念彻底平息,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会迷失在其中。
他决定闭上眼睛,美滋滋的睡一觉,缓解二月阅读,一月总结以来的高强度神经,给阴神放个假。
而这一睡,便是三天。
“呼,还是这样的感觉好,没那么多杂念左右思绪。”
宋行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没有那么多杂念在脑海中回响,没有彼此对彼此的否定,状态恢复到最佳状态;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管他东南西北风,还是什么狗屁算计,没有实力,一切都是虚妄,再强的神朝,也已经是岁月的尘埃;
理解真种,精进道行,早日结丹,才是重中之重。”
宋行鼓励自己一声,脑后法环浮现,他不准备走,而是要直接在南诏府库中,感悟真种与道种的区别。
左手浮现蓝黑色的阴冥真火真种,右边浮现出道兵诀道种,周身漂浮出五块宝骨。
五灵宝骨绕着他旋转,五灵之韵入体,不断的强化他的思绪与念头,天衍剑法扩展开,确保遇到任何突发情况都能及时察觉;
凝视着两枚真种与道种,眸中似是浮现万千法文……
第二百二十章:真火与灵火区分出的修行论(4k章节)
周身浮现天地法文,其中每一个字,都蕴含深奥难懂的学问积累,反观毫无法文浮现出的道种;
似无法与真种比拟。
在五灵之韵灌输下,宋行花费数日,将二者区分之处推演而出。
如火种最初阶段,以《火行大道真录》上的记载,“…惟令失衡,故以厚地压之,点卯三元以明神;
塑心为正念如火,唤开五行汇道章……”
其上意思为,天地之初,便有火,它是形成大地的主要因素之一,而诞生大地的火,称之为真火;
无法用人力束缚,而之后某天,燧人氏瞧着地下灵火喷涌,造成大面积火焰缭绕,雨过火熄之后;
他思考着为何人无法自如的掌控火。
经过十几年的思考,某一夜,他睡不着,下大暴雨,他看到闪电劈中了树木,火焰在雨中翻腾不息;
此激发了他的灵感。
雨过天晴,他召集族人,找到木块,以木头钻之,后取出一粒火种,此为原始火种,使得部族生活大为长进;
燧人氏寿二百七十六而终,火种传遍人族,为感念其对人族的贡献,后三皇伏羲氏,以薪火之而立;
此后人族有不灭薪火,后世诸多修真之人,观摩薪火,领悟出火之大道,在此基础上,创造出后天火法,是为灵火。
灵火者,聚天地之精而成,虽为人掌控,却需遵天地规则,五行轮转,四灵转变之念,威力平平,无法比肩真火。
而《火行大道真录》的撰写者,将灵火修炼至极致后提升为真火的方法暗藏其中,道种达到极限便可吞噬灵火而增长;
久而久之,自可蜕变为真火。
然而恐怕是这门功法的撰写者怎么也想不到,这凝练真火的方法在他之后,再也无后人凝练出。
包括宋行也是这样,因为上面的功法阐述,断了后面一小部分,恰好是这最重要的一小部分,导致火种吞噬其他灵火后的不稳定性无法被镇压。
火种对道人而言会从可控化为失控,最终导致火种自爆,火灭人亡的下场。
“本座昔年的运道可真好,否则真就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宋行心惊胆战了一会儿,毕竟这火种吞噬灵火可是自发的,且第一次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吞了别的灵火;
后来才凝练为了三色火种。
此中危险之多,以前就是在身上藏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火种。
宋行可惜了一会,“唉,当年卖的太快,否则还能拿来再研究的。”
不过得之幸运,失之命运。
火行大道真录也不知道又落到了谁的手里,但愿那个人运气足够好吧。
但这功法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了,因为灵火已经化为了真火,道种也成了真种。
而真火与灵火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是先天之火,天地而生,随着天地诞生而孕育出的火焰,威力无穷;
如朱雀的凤凰真火,大日升空弥漫的大日真火等。
都是属于真火一类,先天真火是有数的,除了天地已经诞生出来的真火,还有至强者根据自身的道韵融合感悟的天地规则;
二次创立出的火焰也属于真火,不过称之为后天真火,而宋行手中的阴冥真火便属于后天真火。
而灵火单纯就是灵火,道人施法召唤出的火焰是灵火,以灵力点燃的火焰也是灵火,只有威能上限的区分;
而真火与灵火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可以改变一定的天地规则。
例如大日真火,其威猛绝伦的同时也带着大日赐予万物生机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与灵气结合,便会诞生出霞光、露水等具有独特效果的灵物。
而此类灵物,正是阴神筑基修行中必不可缺的,如第一层餐霞,聚集足够的霞光融入阴神中,使得日行境界自外入内;
道行提升至二百年,则是餐霞完整,可以不必继续进行餐霞这样的采摘行为。
而进入到下一步,采摘更为困难而量大质小的露水中,融合霞光与日光之前而生的露水采摘到了一定程度;
使得阴神由阴转阳的进程达到圆满,在最内层形成温润抵御真火的神水。
且道行逼近三百年,此刻便可进行阴神三境最后一步,聚阳,所谓聚阳,是在体内聚集一枚太阳之种;
成功聚集便可踏入筑基至高层次,上人尊号,而此阶段,筑基道士已经能感知到天地规则的存在。
而下一步的结丹,便是由这枚太阳之种,融合天地之精,融入道法、道韵,共同缔造出一枚金丹;
此金丹蕴含天地权柄,唤出三九天劫,扛过雷劫,则规则反哺。
龙虎相交,成就金丹,自此步入仙的领域,不再非人,尊之为真人。
可谓说,整个阴神修行,自炼气、筑基起,就是在为阴神结丹而打基础,而结丹后,阴神化阳;
金丹除了真人尊号外,在仙秦阶段又尊为陆地真仙。
上古炼气士认为,仙者,凌驾于天地之上,掌控规则,驾驭风火雷电,金木水火土,阴阳二气;
而阳神,便是仙的形态,故而要蜕去肉体凡胎;
化腐朽为神奇,化不可能为可能,成就真仙尊位。
而此种关联最大的,便是天地之中最大的真火聚集体,大日。
而其他真火,虽无大日真火这般执牛耳的霸气绝伦,统御大地的威势,但也拥有独特的天地规则加持;
如这枚阴冥真火的火种,此火只在冥界中存在,故而此火出现,群鬼辟易,无常恭迎。
说白了,拥有这枚火种,厉鬼见了得趴着,恶鬼触之即死,连恶鬼之最,无常鬼差,都得跪迎;
有此火,等同于得到了圣唐时代册封的天下城隍、土地体系中的神权证明。
圣唐之所以强悍,令后人津津乐道,不仅是其出色的宫馆体系,还有相辅相成的天庭体系,神朝只所以区别于王朝;
在于神朝可封神!
如天周九鼎,以此与正塑殷商掀起轰轰烈烈的封神之战,事后敕封八百诸侯,坐镇天下,如此开启了神朝的时代。
而发展至仙秦,始皇一统八荒六合,天地唯一至尊,众仙之首,众神之帝,各取一字,尊为仙帝,天下唯一。
其中统御的便有分封的山川诸神,强如五岳大帝,弱如城隍土地。
皆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于仙帝,为其掌管这锦绣山河,大美天地。
而城隍驾驭鬼差,其上更有判官,判决罪孽善良,再投入轮回。
而阴冥真火,便是拥有堪比判官的神权,可随心所欲由持有道人判决鬼怪或者敕封鬼差,甚至真火分离出火精;
还可敕封为其下的无常等高阶鬼神,下可封寻常鬼物为鬼差。
此便为真种与道种的极大不同,也可说是道种脱离最初形态,进一步返璞归真为道的形态,更接近天地真相。
此火也能融入其他的天地规则当中,不过除了本规则所在,只能造成破坏,引起其他天地规则的反弹;
而非先天真火那般,凌驾于规则之上,属于规则的创造者。
而先天真火可遇不可求,宋行猜测,恐怕每个上人都知晓,真火的不俗,但却无可奈何。
单单论头上那个统御大地苍穹的真火集合体,大日,它无私且大爱,凡人也可窥见,道人如此,天下万物皆如此;
草木向阳而生,从中提取精粹,释放出其余精粹。
可草木生长一生,除了传说中的先天神木扶桑外,并无草木将枝丫生长到大日之上,道人可见大日真火;
但想去大日所在求得真火,何其之难?
先不论脱离天地进入无垠虚空,便是大日与天地的遥远距离,单论飞行,恐怕需数千年乃至万年的时间才可去得;
而无垠虚空,又是强者的证明,能入虚空者,皆为强者。
弱者,根本不配出现在虚空。
此间种种,于已经接触过无垠虚空的宋行而言,顶端的理解毫无问题,这也是有老师的好处,能给你指明终点在那;
但仙道依旧要自己走。
所谓修行,进门靠师傅,修行在个人。
只要最终的结果是进入无垠虚空,无论中途如何变幻,都输疏通同归,皆为仙道。
“此间种种,仙魔之分,似是人族修行后区分而出,如妖、魔、鬼,修行至极致,皆可入虚空。”
宋行明白真火与灵火的差距,间接的证明了老师想给他的道的终点所在,天道无私且无情,它不偏袒任何一族;
总以天地为重,厌恶修行,却也大爱,渡劫而过,便是馈赠。
一步一步,蜕凡入圣。
从历程来看,阴神修行,偏向清气,以阴阳衍变中分析,它们是从那一中最早诞生出的有形之物;
故而天地分阴阳,而阴阳又衍四象,四象又演八卦,八卦生万物。
这并不是说,道的演变仅仅存在于这几类,而是细分为不同的阶段,不同的组成部分,它们统称为阴阳;
细分为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而九宫,在演变中认为是极数,论其之后,可演变至无。
所谓无,为无穷之数,所谓极,便是至极之道。
九宫之后,不属于修行之人所谓的道的范畴之中,因为其是天地万物本能的道,如吃饭喝水,日出活动,日落而息;
也如日出而眠,日落而动等等万物本能。
属于道演变万物中的本能之道,无任何神力,但却深深的影响着周围的存在,如一张精美构造;
完善无比的单独点,在天地这巨大的道中;彼此影响,彼此联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便形容这张道网,任何一根线的缺失,都会引发整张网的崩坏,直至最终毁灭;
故而需要一道的综合体,来规范道网的种种,故而此综合体,又尊为天道。
其最大职责,就是维护道网的演变,抛去一切万物,以道的顶尖角度去看待,凡人修行,也属于演变中的一类;
故而天道不喜,降下劫难,却也会扶持,道人修行,相当于道网中的某根线,学会了自我编制,自我完善,自我进步;
最终超脱道网,也会推动其余道网的进步,从而使整张道网跨越前进。
此无的极数之道,最终演变会如何,走向何方,宋行不解,他走的探究道网的缔造者,规则的路;
反天地而行之,故而修行逆天,则不是顺水推舟而为之。
被动的演化不如主动的创造。
当某一日,道人可无视种种规则的限制,任意使用、破坏,便是超脱了这张道网,去往别处。
换言之,便是成圣飞升,成仙而去。
宋行无法理解五行阴阳的本质是什么,他不知,他老师恐怕也不知,他在这浩瀚如烟海,不知演变了多少年的道网中;
只属于沧海一粟,或许千百年后,他的事迹会被后人发觉,也或许,最终湮灭在道的追寻中。
而正是种种奇特,道的玄妙,令人心迷,不停的前进,不断的前进,似是永不停歇的脚步,直到被限制,自身跟不上对道的理解。
如天赋所导致的境界瓶颈,外物所导致的无法精进,被主观意愿的停下步伐。
“呼~”
宋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每一段梳理,每一次总理,都会不断完善他的认知,瞧着掌中的真种与道种;
借此他山之石攻玉。
让他对道的宏观理解完善,逆与顺,走向无之道,还是有之道,他从出发的那一日起,就走向逆行之路;
也是被认为的大道之路,然而一个新的疑问在心中发芽。
无之道的尽头,又是怎样的?
“可笑,连有之道都还一知半解,其浩瀚,也不知需多少年才能明白,无之道,会有人去探究的,毕竟;
它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岁月中的未来。”
宋行平复下心中杂念,收获巨大,对道的理解宏观进一步完善,他余下的精力,会发挥到对微观上的调整;
即自身的修行前进,所需的护道之法,以此来帮助己身,跨入金丹领域。
“本座永远不知明天会发生,充满无数的未知,如此,修行才有了乐趣,岁月的不断流失,令四方万物都在变化;
这才是世界的美妙所在,万物而动,皆有道言。”
宋行唏嘘不已,完善的感官,令他整个状态,不分灵肉内外的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或许无道行上的增长来的实在;
看似虚无缥缈,但只有感悟出的人才知道,这虚无缥缈的,才是根本之道。
“下一步,该理解天地禁制与人为禁制的不同之处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白乌女王陨落(4k)
“砰。”
“哐当。”
一阵灵光交错着闪耀扩散,在寂静的南诏宝库中极为耀眼,灵钱四散而飞,碰到瓷器等物发出脆响声;
一时之间整个府库内灵光不断浮现。
宋行抹去脸上的焦黑,一脸无奈望着手中的斩灵刀,“这完全就是在欺负学渣了啊!”
研究青灵珠一点问题都没有,但研究到斩灵刀,两种不同的禁制链产生莫名反应,自爆开来,若非他肉身强横;
这张如花似玉的老脸就得毁了。
“也是运气衰。”宋行嘀咕着,毕竟禁制链碰撞引发爆裂共同毁灭的概率很小,他能碰上,恐怕最近运道不佳。
瞧着四方跳动的灵钱,宋行抓起好几把塞储物袋里,都是寻常的灵钱,没串成贯,理论上来说,他把这里搬空了;
都不够亿万灵钱的数量。
毕竟以这座宝库的空间,可装不下亿万灵钱,心中思索着禁制之间的不同,期间学问,又得花费时间慢慢熟悉。
来至宝库门口,出示凭证,阵法光幕浮现,不断有灵光从他身上扫过,最后聚焦在凭证上,多番验证;
最外层的阵法光幕才开启,露出内层阵法,其内力量极为狂暴,进而是最内层的阵法核心出现在宝库墙壁上。
光辉绽放间,虚幻通道开启,宋行一脚跨入其中,再睁开眼时已经来到了宝库之外的大殿内。
这套阵法极为精密,外层的探测类阵法发挥到了极致,任何不经允许的靠近,都会将记录储存在阵法核心当中;
而里层是阵法的基本攻击手段,阵法1核心才是根本。
这套阵法的存在,是保护南诏宝库的重要倚仗。
“宋长老,您终于出关了,上人找您有事相商。”
早已等待多日的女修上前行礼说道。
宋行瞧着出落的水灵的姑娘,心里挺意外的,这不正是当年遇到的那位凌雪道徒,“有劳了,带路吧。”
“是,长老请跟我来。”
凌雪在前带路,宋行则思索着遇到的问题,禁制与禁制之间的不同,似乎天地禁制与人为的禁制存在根本上的不同。
凌雪心事重重,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后面这位威名远播的宋长老,如今可谓是南诏一颗冉冉升起的璀璨之星;
无人不知其战绩,更是成为南诏女修用来评判道侣的标准。
为此不少男性修士在背后不知画了多少圈圈诅咒他,凌雪作为一个未曾有道侣,且还是高歌猛进阶段的女修;
对自己的容貌、天赋、性格都很有自信。
如此近距离的与偶像接触,难免会有些心猿意马。
“长老,已经到大殿之内了。”
“嗯,多谢了。”
宋行迈步进入南诏神殿,如今整个南诏的统治核心所在,凌雪目睹着他的背影消失,面红耳赤呢喃着,“如果,他双修时也这么温柔,该多棒……哎呀凌雪你在想什么呢!”
女修没羞没躁的在心中思索,宋行并不知晓,也不知道他已经成为南诏男性修士的全民公敌。
当然,就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毕竟,天生帅气难自弃。
别人爱咋说咋说,只要他知道,他靠的不是这张脸,是靠真才实学吃饭的就行。
大殿内,较为肃穆,令宋行意外的是,南诏如今的筑基道士,除去需要值守离不开的王澹之外,全都在这;
大殿四方装饰着白花与菊花。
“莫非是要为天香举行葬礼?”
宋行心中思索着,飞到第二高的云团上,他如今实力与地位,在南诏与桃宫上人持平。
狄清一脸悲伤,“宫主,既已经决定如此,那便发丧吧。”
“早一日告知子民,比晚一日告知更好。”罗薇秀眉紧皱说道,她在想让这件事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宋行不知来龙去脉,但从只言片语判断,应该是与葬礼有关,心里摇头,“唉,天香姐姐这么好的人,就变回本体了。”
“我反对,女娲血脉至高无上,乃是女娲大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怎可说更迭便更迭,上人,还请三思。”
月凌霄一脸决绝开口说道。
宋行一听,有点不对味啊,不是讨论天香的葬礼吗,怎么跟女娲血脉扯上关系了?
“本座心意已定,凌霄,族人之中,仅有你的血脉最贴近女娲一脉,想必,你也应该早已收到女娲意志的影响罢。”
桃宫上人说出的话令宋行琢磨不透,眉头紧皱,“桃宫道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宫主,既宋长老出关,还是去冰殿商议罢?”
罗薇提出建议道。
其余几人没啥反应,只是离开云团,宋行瞧着,也跟着飞下云团,女娲神像上展开一道旋涡,众人以此飞进其中。
入眼满是冰晶,完全被冰雪覆盖的洞窟,洁白且灵光充裕的冰晶上,一口如冰似玉,精美无比,刻画满种种玄奥禁制的棺材无比显眼。
宋行凑近些许,看到其内一幕,眉头反而皱的更为紧凑。
冰棺内,躺着一名美貌无双的女子,衣着华丽,一杆褐色蛇杖在她旁边静静陪伴着,毫无表情的脸;
却也胜过周遭绽放灵光的冰晶。
宋行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心中仅有二字,这个女子,无比‘神圣’,这种感觉,犹如幼时面对母亲般。
她就那么躺着,与世无争,却无法遮掩身上璀璨的母性光辉,无形中,充斥着平复人情绪的诡异能力。
宋行或许明白,为何会说,白乌女王乃南疆第一美人,并不是容貌上的称赞,讲真容貌再美,也无法令四方失色;
吸引万千目光在身上,只会是气质这块赋予的绝对独一份的美。
这份美,恐怕大元神朝的帝后,也无法比拟。
“白乌女王,驾崩了?!”
宋行神识感应结束,不敢置信脱口而出,可见他内心的震撼与不解。
而这样一位凭借着容貌便可令天地失色的女子,此刻苍白着脸,躺在冰棺内,虽体内犹存一丝生机;
却与死亡无疑,其阴神早已消散,三宝更是停止了活动。
“呜!”
狄清一直憋着的悲伤,再也压抑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跌坐在地,掩面而泣。
罗薇脸颊上落下悲伤泪水,身躯摇晃,需扶住墙壁才能勉强站立。
月凌霄双拳不断锤着冰面,紧咬贝齿,美眸中水雾弥漫,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宋行瞧着三人,恐怕这个消息,她们早已得知。
三个筑基的道士,心境何等坚定,此刻却如此失态,可见白乌女王的陨落,令三人的内心,出现多大的震荡。
他很能理解这种感受,对狄清与罗薇而言,白乌女王是她们的师傅,刚刚失去大姐,又失去师傅;
两个最亲近的人接憧离去。
对内心的打击可笑而知,修真之人并非无情,而是一直藏匿的情感被压抑着,更何况,还是一同踏上仙道的亲人;
她们的离去,对修真之人的打击更为巨大。
而且,白乌女王除了是她们的师傅之外,还是整个南疆六诏的在世神女,对于一个信仰女娲的修真族群而言;
女娲的血脉后人,代表的不仅是女娲对后人的祝福;
更是整个族群的信仰所在,极度的偏激狂热之下,确立了女娲后人,神圣不可侵犯的超然地位;
可有聚集整个族群的信念,那怕承受犹如甲子之战那般元气大伤的困境;
也能硬挺过来,只要女娲后人没有倒下,族群便不会倒下,会战至最后一人。
也是凭借着此类特性,神朝天军进攻南疆时,只是除去其顶端修士,而不是如同大元神朝攻灭真金炎宋的做法;
武力扫荡天下,屠国灭种,一直是大元神朝前期的策略,
后经全真掌教丘处机亲自西行劝诫成吉思汗,大元神朝才改变此做法,而面对当时尚未征服的炎宋;
南方大地,数以亿万众,而炎宋早已离心离德,崖山一战虽惨烈,却也无法调动南方大地亿万凡俗百姓的心态。
毕竟炎宋没了,他们还得继续存活着,不会为了更迭的神朝,而亿万百姓皆跟随,那等信念之力;
恐怕昔日横扫天下的大元神朝,也得避其锋芒,择他法攻破之。
毕竟炎宋祖上也不过是一臣子,而非神灵之后,而南诏一族有不同,其为修真之族,更是从上古时代传承至今;
更是女娲大神的后裔族群,其数千万修行之人、百姓一心同体,想要灭之,业力之巨,神朝也不愿抗。
此非一般族群,而是神灵后裔,且是造人的女娲大神后裔,若灭之,需承受女娲大神的怒火。
因此种种,大元神朝征服南疆后,只是将南诏一族区分为六诏,方便管理的同时,扶持南疆另一势力崛起;
形成制衡,且南疆周遭是天石国与朝天门,二者无形中,对南疆又是一层威慑。
白乌女王继位之前的仙王便是如此挺了过来,如今南诏归一,女王陨落,代表着女娲信仰的代言人离去;
会对整个南诏造成的打击不可谓不巨大。
此事处理不当,恐怕整个族群建立起来上下一体的气度便会被打破,进而影响接下来的革新大局。
信仰有好处也有坏处,总体而言,利大于弊。
宋行思索明白其中种种,这件事脉络理清,并非不可解的局面,毕竟南诏一族,整体都是女娲后人;
论女王的地位,或许是其血脉更接近女娲大神,也或许是先人有不可磨灭的功绩等等附加因素组成。
只需找寻至一血脉最为接近白乌女王的修士,再通过一系列谋划,这件事能在南诏核心权力层当中秘密的过渡至下一代。
“道友可是有了应对之策?”宋行瞧着哭泣的三女,目前能正常交流的,恐怕只有桃宫上人了。
桃宫上人微微颔首,玉手轻抚在冰盖上,似是触碰白乌女王的脸,柔声说道,“本座传位不过二十余载;
她便去了,时也命也。”
宋行瞧着她的侧脸,你开玩笑的吧,你是她娘?
讲真宋行是不相信的,毕竟桃宫上人俨然是一位未曾怀孕过的女修,这点很好区分,某些细节上便可知晓。
修真之人再如何更换样貌,除非夺舍更迭躯体,否则怀孕产生的影响,是不可磨灭的。
“她乃本座侄女。”
似是为了回应宋行心中疑惑,桃宫上人解释了一句,美眸望向一脸悲伤的月凌霄,“你祖上乃是月先人后人;
至你一代不过第四代,你有资格,继承王位,担当女娲后裔。”
“上人,您也说了,我的先祖是当年仙王的后代,先祖都没有继承王位,我又有什么资格来继承!”
月凌霄近乎于咆哮出声,这姑娘,满脸写着不愿意。
倒是宋行在旁心里莫名的想着,“这南诏也太恐怖了吧,随便一个道徒,说不定祖上就是仙王,如果论辈分,他恐怕是上千万南疆人的子孙辈!”
可怕可怕。
桃宫上人感到为难的看了宋行一眼,以她的性子,决定的事情,岂能容许你否决?
然而她破例了两次,一次是王澹,一次是月凌霄,她们所喜爱的人,都跟这个混蛋有干系。
宋行瞬间秒懂这个眼神,人家这是看在他的份上,才还停留在讨论阶段,“怪不得见到我出关,狄清就兴奋的要施行计划了。”
心里思索着,这也是实力带来的附加影响,毕竟他如果平平无奇,谁愿意鸟他?
距离看到他的名字,别人就得给面子的最强人前显圣方式又迈进了一大步。
“道友,这毕竟是南诏的事情,我插手,情理上是说不过去的,但从个人角度出发,让我跟凌霄好好聊聊。”
听着宋行的话,桃宫上人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是无语,“你都考虑到后续影响了,冠冕堂皇的开始铺路了。”
“嗯,你们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桃宫上人不等月凌霄开口,周身阵法光纹扩散,瞬间带着二女离去。
月凌霄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看着宋行,“混蛋,我是不是就要听上人的话,接受这个王位了呀?!”
看着她的眼神,宋行心里无奈,以他对月凌霄的了解,这姑娘是压根不愿,她不愿的事情,强迫也没用;
但关系整个族群,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她也无法由着性子来,只能陷入其中的抉择。
“如果是咱们喝花酒的时候,你呀,会毫不犹豫接受,长大了,懂事了,有所需要的时候,也要承担责任呀……”
“可是混蛋,我放不下你……”
一句话,令宋行准备好的劝说稿瞬间不攻自破!
第二百二十二章:一心同体,千年福报(4k章节,求订阅)
当一个人准备劝诫别人的时候,最不愿看到的,便是被劝诫的人执迷不悟,最想看到的,便是此人因自己的劝诫而改变抗拒的念头;
愿意交流。
而最害怕的,便是被劝诫之人的顾虑便是劝诫的人的存在而引发出来的。
宋行心中的腹稿,光明的未来,伟大的征程,在月凌霄那句话出口的瞬间,烟消云散,许是击中了内心最柔软最敏感的部分;
也许是,问及了他最不愿面对的问题。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混蛋!”
月凌霄放声大骂,旁边无人,她也无需再隐藏内心的本意,“明明我就该为了南诏,去继承王位的;
此后不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不必再为修行资源而发愁……”
“呜,可你这个混蛋,我不能去当这个王,随便谁去都行,可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你闯入了我的世界,还要从我的世界走出去,又去靠拢其他人的世界……明明是个混蛋,没本事的时候就想着三妻四妾;
我真是迷了眼睛,昏了智,才中你这混蛋的圈套……”
“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强大了,展现了自己的天赋,你开心了,被人高看一眼了,可我呢?”
“你享尽万般称赞的时候,可又看到了,我为了筑基而付出的一切,到头来,却发现你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月凌霄情绪激动,“宋行,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会铭记在心中,你跟王澹好上,跟罗薇眉来眼去;
与桃宫不清不楚,我的内心,你根本就不懂!”
宋行无力去诉说,更无言以对,只是静静看着,终究化为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恨我吗?”
“恨,你不光是一生之敌,更是十世之敌!”
“人生自古谁无死,此恨绵绵尽无期!”
“我……”
“你别当什么大尾巴狼了,我会亲手……”
宋行周遭灵力狂舞,将愤怒达到鼎盛的月凌霄镇压住,将其禁锢着,望着她充满怒火的美眸,“你可以下决定,我无法更改!”
“放开我,混蛋!”
“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性伴侣,我三心二意,我流连花丛,我不是仙人,更不是上古圣贤;
你以圣贤之德来要求我,
我承认,我努力,我奋斗!”
宋行凝望着她,内心观想赶尸图卷,令思绪冷静下来,梳理请脉络,“初衷,的确是为了你,而努力修行;
可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不惜得罪至亲,不惜背负杀身的惩罚,解救我;
令我的谋划得成,令我可安心修行,提升道行,磨炼道法,试问,我如何能置如此情义女子于不顾!”
“莫要我做那无为而修,太上忘情之人,你才甘愿?!”
“月凌霄,莫要持宠而娇,持宠而横,本座自问,何曾背负你一心一意?如那不知变通的无用书生?
为了等一个不会来的人,甘愿被洪水淹没!”
宋行还是将内心的真实念头忍住,微末刺激,尚且不能将他理智彻底击溃,不会为冲动而买单!
一路走来,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实,也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非三言两语能讲明,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
“本座非圣贤,不过一俗人而已,也非仙人之辈,我有七情,更有六欲,我会因悲伤而伤,因开怀而笑;
我与俗人,并无二样,
本座不过寻常农家子弟,莽撞求仙,福缘有之,入了仙门,无师,无财力,更无出生,前二十年;
本座甚至不明何为道,何为论;
懵懵懂懂,只知修行,比不上你,出生名门,天生下来,只需稍微努力,便可进入仙道,超人一等;
也无尔南诏,历久天长。底蕴深厚,吾之一步一步,皆未曾言过放弃谁;
你若不懂,本座无所谓,要将我当一生之敌也好,十世敌手也罢,既恨,便让我见到你月凌霄,有复仇的能力!”
宋行居高临下,睥睨望着被禁锢的月凌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呵呵,言之确凿恨本座,却连挣脱束缚的力量都无;
尔如蝼蚁般,无能狂怒罢了。”
“你……”
月凌霄落下二行清泪,许是,白乌女王的陨落,都无宋行这番话,来的决绝,呵呵笑着,“我的确没有力量对付你;
拍马也赶不上,我恨你三心二意,我恨你在外沾花惹草,我更恨你,为何无法把持住,又要来撩拨我,
我恨,恨不得杀了你,恨不得吃了你,可杀了,心会痛,吃了,心会愧疚,我本高贵,奈何遇你;
我本超脱,与你孽缘。”
“初见因善意,本座知来一苦散修,劝慰你,安慰你,体恤你,送你一篮灵菇,以表己愿,你本帅气;
我又喜汉人之姿,爱慕远征英勇如冠军侯,喜爱苦难中砥砺前行,纵然忍受胯下之苦也面不改色之人;
更喜爱市井中崛起,开创神汉一朝的高祖;
在我眼中,如成吉思汗那般天骄,本就该绝唱当代,千古留名,自幼聆听传说,心向往之。”
月凌霄停止挣扎,垂下脑袋,讲述出口……
许是选择错了,也许是她错了,也许是天意弄人,也许是自作孽不可活,此间种种,她都认了;
她不是那类只会嚷嚷与女子宫斗的人,其本性本就豪放,不服输。
“初见你,我想过你会如高祖般,于苦难中崛起,我想过你是否会如兵仙般一鸣惊人,想过你会如冠军侯般,豪迈无边,少年封侯;
我见过的每个汉人,我都会这么想,许是,命运弄人,许是先祖对我崇汉媚外的惩罚;
我认,我承!”
“吾本豪放,奈何女子,吾本有建不朽功勋之意,奈何女子,吾有登天之志,奈何女子,吾本向往古之绝唱,雄心壮志铸一段传说,奈何女子;
奈何尘缘,奈何姻缘,吾恨,吾累,更恨这苍天不公,恨这世道无情!”
“吾自出世之日起,阿娘就教导着,寻一良夫择终生,相夫教子,再续先祖辉煌,吾恨,月先祖绝唱当代;
镇压同代,天骄无双,奈何其父,偏袒其子;
先祖万般努力,万般委屈,终化为抑郁,一代天骄,郁郁寡终,千百年后,无人再记得先祖的血泪;
只有对那失败王者的控诉,
如今又来寻吾,让吾承接此位,呵呵。”
宋行眉头紧皱,望着眼神又变的月凌霄,那个陌生的她,又再度浮现而出,周身浮现法阵,斩灵刀悬在头上,“哼,早已作古之人,安敢苟活于世!”
“哈哈,小兔崽子,你为本座喜爱之人,莫以为如此,本座毫无灭你之法,若非心会因你而痛,
因你而累,早些年便可斩你!”
月凌霄狰狞笑着,眼中流漏出温情,却并非宋行所熟知的月凌霄,望着那一道眼神,他迅速推演出其中种种。
明白她为何怨气如此之大。
明白她为何愤愤不平。
更明白她为何有泪却不落,临位又不接的心态。
他是其中一部分,然而更本质,更核心的问题。
是她之性情,更似男儿,奈何女子,郁郁寡欢,隐匿至今方才出世,以为未来之世,以女子之躯,也可一展宏图。
如那圣唐武则天般,绝唱天下,镇压当世!
斩灵刀消失,宋行终究吐出一口浊气,望着月凌霄,“这才是你的本性,你的诉求,你的种种;
我为你千年蛰伏的毅力感到惊讶;
有此毅力,何尝不可凌驾于云霄之上?”
“很强的推演力,这娃子的眼光倒是不错。”月凌霄哈哈一笑,好似是看到极为感兴趣的存在,“那你可想,把本座与这娃子分开。”
宋行以阴阳星象推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们一体同心,她因你而活,你因她而再度为人;
你让本座,如何区分尔等?”
“本座取名凌霄,意在凌驾于云霄之顶,不过许是女娲诅咒,王者后人,世代女子,此血脉,倒是折磨了上千年……”
宋行解开四不像压制,瞧着跌坐在地的月凌霄,“你倒是我见过的人中,最独特的一个。”
因为其性情,奈何女子,于当世所不容,忍受千年寂寥,孤苦无依,也要求来这一份夺舍的机会。
也不知是千年等待中其阴神虚弱过度,还是月凌霄本来的灵魂足够独特,没让她吞噬成功,反而机缘巧合;
福缘颇大的,与月凌霄本来的灵魂融为一体。
她中有她,而她却不知她的存在。
“有这份算计,这份大毅力,你不成就一段史家绝唱,恐怕这等机缘巧合,也不会空穴来风。”
“你相信命运?”月凌霄双眼迸发出独特神色问询道。
她渴望去解开,心中的谜团,更渴望去明白,千年以来错过的种种。
“不信。”
宋行摇了摇头,背负双手,眼中浮现法文,周遭现身法环与法阵,“本座不信命,只信自己。”
“灵肉双修,真种伴身,超强推演天赋,你这样的人,世间也少有。”
“不然怎会有,人以群分这句谚语,不过我想不到的是,所爱之人,是一千年老妖。”
“千年的处子,可香醇的很,你有机会享用,是十辈子的福分,做梦都会笑醒,再过二千年,本座恐怕都可位列仙班了!”
宋行有点跟不上这位的节奏了,什么叫千年的处子香醇的很?
而且为什么他有机会享用会是十辈子的福分?
这波,他以为站在第五层稳赢,谁曾想这位是站在第十层,还是见证了未来之世的第十层。
真是开推演也追不上啊。
“那可真是福报哈。”宋行无奈苦笑,瞧着这位的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千年前,你也长这样吗?”
“…闭嘴!混蛋。”
月凌霄怒斥,“说吧,你想如何对付本座?”
“我为什么要对付你?”
“你为什么不对付我?”
宋行听到同样的反问气笑了,叉腰嘲讽道,“千年老妖,你可是老不死,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心胸狭隘,把人想的那么坏。”
“你惦记千年福报就惦记千年福报,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月凌霄不服反嘲讽,“你们这种妖孽,不自诩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要维护天下苍生吗?”
“我不想维护天下苍生,只想维护你。”
“啧啧,这撩拨技巧,难怪这娃子载你手里。”
“她死了,你会怎么样?”
“一心同体,你说呢?”
“那日后她陷入紧要关头,你就出来打一场吧。虽然你个老妖实力百不存一,可以随便欺辱,但想来,以你丰富的道法量,护卫她应该没多大问题。”
听着宋行侮辱她的话语,月凌霄不怒反喜,“混蛋,那你可小心了,本座既然面对你,就不会继续蛰伏下去;
千年底蕴,至多百年,本座便可成仙,来日可别哭鼻子。”
“你先处理好,一个灵魂内同时存在两个意识的问题吧,别到时候来个根基不稳,抗不过天劫,莫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这的确是个问题,如何让她接受本座,本座早已谋划,世间有一问心秘境,三百年才开启一次;
下一次是在二十五年后,届时,你带我去。”
“好处。”
“你问妻子要好处?”
“我又不喜欢你,顶多算上爱屋及乌,你的好处,我是要的,免费劳力收获的回报也不是很高,而且质量上恐怕也会出问题。”
“千年福报不够?”
“你以为是酒呢,酿的越久越香醇?”
宋行实在是接受不了千年老妖在这玩千年福报,打断道,“别墨迹了,你能出来,恐怕也要消耗;
累坏了凌霄我会心痛的,你到底接不接这个王位吧。”
“接了干嘛,本座自己就能修炼,于我无用。”
“哎呀,千年老不死了,别在里面影响凌霄了哈,她毕竟是她,既然一心同体,你也得为她考虑不是。”
“她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而不接的,谁让你喜欢沾花惹草,处处留情?”
“人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就俩好吧,那有处处留情?”
“你当我千年白活了,看不到那个桃宫娃子跟罗薇娃子的元阴吗?”
“……”
宋行无言以对,“千年来你就研究出了这玩意?”
“迫不得已,当年不过一道徒,我能反抗吗?”
“横竖也是死,不如先快乐再死,不过你的确是天地独特的一份,靠着这等小玩意就活了过来;
不对,这样看的话,你变态的太过分了,说,你是不是万年老不死?”
第二百二十三章:神朝自取灭亡之道(求订阅,4k)
跟月先人聊到最后,虽然她一直追问宋行是不是什么万年老怪转世的,但主要目的达到了,即让月凌霄走上南诏女王的位置上。
“你说的,可当真?”月凌霄反问道,她蛰伏千年,便是想以女子之躯,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对于宋行提出的新政,她是很感兴趣的。
宋行自是颔首,“不错,财富来源于大海,当南诏的修行财政扩宽,所占有的资源足够多,何愁不能建立起自己的修士军团?”
“你帮我?”
“我只提建议,具体要你去做,等你登上王位,成为南诏的领导者,便可一步步谋划,你纵然不修行;
靠着给养,境界早晚会回到你昔日的巅峰;
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将南诏打造成你所想的样子。”
宋行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看着她越来越不爽快的眼神,果断把问题放到重点上,“财富来源于大海;
靠海仙城,如朝天城一般,商贾云集,海内外来者有之,自天涯来者有之,何愁财富?”
月先人想砍人,宋行等同于说了一句废话。
南疆靠海吗?
并不靠,就是大江航线,所能用的也只是一段罢了,不靠大海?
你谈出海?
不同于在沙漠扯冰天雪地华而不实?
“别急,先听我说完,南疆不靠海,但南荒靠海,不仅靠海且多是天然的港口,只需稍加利用,便可开辟出港口;
南疆占据优势地利,完全可发动人手去开辟南荒,只需一条稳定的路线,肃清一小片靠海的区域;
站稳脚跟……”
月先人听宋行说到这,后面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有用心去听,她有大毅力,也很聪明,否则也不会蛰伏千年才重出;
稍微一点拨,她便明白此间好处。
若是南诏能在南荒建立一片靠海的据点,以此开辟一条安全的路线,也不用太安全,至少让每次去开拓南荒的队伍;
走这条线十次只有三五次遇到妖兽的概率,都有大把的人愿意走。
毕竟当下去南荒开拓的修士,都是以散修为主,纵然有那么一些小宗门进入,也不屑于加入其中;
他们也是以采药或者取宝为主,不会如散修般,得靠着南荒才能获取足够的修行资源。
而当下散修们所获想要运回南疆,得需要庞大的队伍,然而南荒可不是内陆,队伍越庞大,就越会吸引一些强悍妖兽的注意;
故而散修们不得不在边界购买来大量的奴隶凡人。
待有所得之时,便告知同伴,令同伴将大批奴隶凡人赶入南荒,借此吸引可能出现的强大妖兽的注意力;
可纵然是在这样惨绝人寰的方法下,散修能否把所得运出来,也还是未知数,全看运气。
运气不好可能全军覆没,甚至丧生在妖兽的脚下,因此除了已经有经验老道的开拓团之外,还额外的生出挖掘行业;
这些道徒专门去爆发过大战的遗迹上去挖掘,以求有所获得。
毕竟与深入南荒相比,这样的行当危险性很小,而且最多二三人行动,不易吸引大型妖兽的注意力;
甚至催生出了某些陨落南疆的道徒的家属,花钱请这些道徒寻回遗骨或者遗物。
能找到自然是要花大价钱,找不到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去推脱。
如果开辟出一条较为安全的路线,沿途建立据点,光是收过路费以及补给等等,都将会是大把的收入;
且南荒可谓是遍地是宝,光是矿产以及灵植等累积。
可供整个百万修士百年修行所需,而且大量的灵石,不仅能推动墨家秘法在此广泛应用,更是可以此,发行独属于自家的灵钱。
根本不用想着路线荒芜问题,等航线具备雏形,自然会有嗅觉灵敏的商人跟进,税收又是一块大的收入;
长此以往,赚取整个南荒的资源供给,南疆何愁不兴旺?
更何况,这条路线往后还可拓展出海航路线,走陆路,纵然道徒能飞,却也不敢明目张胆,而海陆更是如此;
海航也只是沿着海岸线航行,一旦遇到海兽攻击,立刻会抛下船只上岸。
等海兽离去再去收拾残骸,可即使如此,从西垂之地运到大元的货物,依旧能卖出高价,整个航程收益十倍以上。
但凡有巨大收益,便会有胆大的人去尝试,久而久之,一条固定的航线就形成。
大元神朝也不是没干过这事,数十年前,大元也曾雄心勃勃开拓外海,然而彭罗之战、两次东征失败;
大元再从未对海边打主意,完全令其自生自灭。
反而是陆路,因为大元神朝与四大汗国皆出自蒙古帝国的缘故,发展的无比昌盛,这也仅限于大江以北的大地上才能实现;
对南方的辐射相当之小,神都称之为神都,不仅仅是仙帝仙宫所在。
更是天下货物所堆积之地。
有句话叫,神都,就没有你找不到的东西。
只要灵钱足够,你想光顾天家血脉都不是问题,当然这些天家血脉只是前朝后裔。
而南诏又是诏国,自主权相当巨大。
“不错,是一条兴邦治国的路。”
月先人相当赞同,南诏重归第一,百废待兴,且又占据地利之势,虽然与南荒接壤的不仅南疆一地;
但只有南疆一地以平原众多,且数千年开垦;
南疆的道路制度都健全,总比去跨越昆仑来得好,她已经能想到,来日的南诏,必定会成为整个南方修真界一颗璀璨的明珠。
甚至能以此,得到参与天宴的资格。
宋行微微颔首,倒不是他一时兴起提出这个问题,而是早已在心中谋划已久,“咱俩可以合力,
共同去开垦这条路线。”
“好,一切等我登上王位再议。”
“可。”
宋行并无意见,初步已经达成,月凌霄要抛弃自己去开拓,那得看看有没有筑基道士愿意常驻;
别人不行,他宋行可以。
炼他个十几二十只银甲尸丢在路线上,他一人就能撑起这条安全路线的建设,但付出太过巨大;
就算以他目前的身价,也只能把这条线建个雏形出来。
与其去找商人融钱,然后分出占比,不如最开始直接找强力地方势力合作,毕竟商人多,管理就难;
虽然手中握着实力后盾;
但宋行不可能为了一条航线放弃修行的时间,因此找南诏合作,足够多的银甲尸能令其忌惮;
再等他炼出金甲尸,纵然桃宫上人结成金丹;
也得考虑一比二甚至比三的概率。
起码保证百年修行资粮无忧,宋行要做的事情太多,因此他日后不可能与从前一般,在寻找资粮上花费太多精力;
全心投入炼法提升道行当中才是根本;
然而他的身价资粮是有限的,消耗却是无限的,因此没有持续的供给,他根本难以安心修行。
而取财之道最大的来源便是民,这里的民不是凡俗百姓,凡俗百姓有一口饭吃就够了,他要的民;
是修真之人及其族裔以及散修所组成的修真之民。
这个被忽视的群体能创造的巨大市场可谓巨大,六诏攻伐罗刹门之前三年,每年上缴的税负为四百多万贯灵钱;
这仅仅是南诏一家,加上罗刹门以前每年上缴的六百万贯灵钱;
整个南疆此二家就为大元创造千万贯灵钱的税收,扩展至整个大元神朝呢?
大元天军强悍不是没有道理,十亿贯以上的税收,那怕是十分之一投入到天军序列当中,都能打造出一支碾压宗门势力的强大力量;
或许这也是天下自仙秦后,始终以大一统为核心理念的因素所在,除了仙帝那个倒霉鬼,很难飞升外;
天家其余子弟,理论上而言,只要抗得过九九天劫,就能飞升。
自生下来就不必为修行资粮所劳累,天下最好的功法、最好的老师、最丰厚的供给,只要不犯蠢;
神朝理论上是可以千秋万世下去。
然而总有那么些仙帝,不愿受规则的束缚,要以一己之力重塑乾坤,自家造自家的反,那是跟数百年所形成的既得利益者们对抗;
推翻重建一个神朝。
故而短暂的神朝,永恒的世家宗门所形成的循环圈,孜孜不倦在天下运转了数百年。
你方唱罢我登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大元神朝是强悍,昔日蒙古帝国铁军横扫天下无敌手,可自仙帝改制而飞升后,大元神朝最高统治者是大元仙帝;
然而实际依旧是如前宋那般世家+宗派组成的中流砥柱。
纵然蒙古人在地位上比寻常汉民更高,但也仅仅如此,蒙古人的上升通道基本无,况且基本的蒙古百姓;
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修真这样的存在。
毕竟蒙古的天性当中,尊奉强者为尊,弱者连繁衍后代的权力都没有,更何况是已经历经百年洗礼的大元天军?
内里的兵卒将军,那个不是宗派世家出生或者下山的子弟担任?
这也是大元自仙帝勿必烈飞升后,从未有一位仙帝飞升的缘故,且仙帝的寿命其短无比,恐怕是先祖遗祸还是别的?
就无人知晓了。
毕竟勿必烈造的是蒙古的反,重塑汉人的乾坤,虽然表面上是蒙古帝国分裂,然而实际上,四大汗国与大元的对立早已形成。
大元天军强,但若是仙帝下令让天军肃清汉人宗门,这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他们会不会倒戈都是一个问题。
然而这种微妙平衡,不可能永远保持下去,如此神朝能活过二百年都是个问题。
眼下已初见端倪,因天家所耗愈多,飞票这种流行于市场的纸质货币,已经形成了对现有格局的冲击;
拿十几年前的妾身比对。
十几年宋行卖一本低阶道书只有一贯多,通过市场货币自由调整,可能会短暂达到二贯之多,但也会立马降下去;
始终保持在一个范围内的上下浮动,这给市场的自由发展有很大的健康性。
然而现在,宋行若想再买当年的道书,得花十贯之多,十几年间,价格翻了数倍,长此以往,整个市场必然崩溃。
而一切都是从飞票的出现开始,这种官方只管发不管收的玩意,初期还能当便利使用,风靡了一段时间;
然而当大家发现,这飞票越来越多,且兑换灵钱的方式是固定的;
最可怕的是,这玩意官府是不回收的,换言之,天庭拿一张纸,来换他们手里的真金白银?
谁脑子有病才会被这样的政策给束缚,持续到现在飞票就是废纸一张;
除了在大元直接管辖的巨城还能被强行兑换灵钱,其余地方如南诏;
压根就是废纸,连当厕纸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修行人很少有杂质不能被肉身吸收的。
正因如此,灵钱也就不稀罕了,购买力逐渐下降,造成的便是市场上任何东西都涨价,可就飞票不涨;
天下修行势力能没有怨言?
最可气的,官府发出来的飞票,他们收税的时候可不认,依旧认灵钱或其余物资。
反正官府发给民间用的飞票,官府收税不承认,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如果说大家原本还是有些怨念,现在就是恨意了,且随着天宫再不作为,在有心人的煽风点火下;
当仙帝从他的极乐天宫回过神来,整个天下早已烽烟四起。
若是几百年前,造炎宋的反,恐怕会被天下共诛之,炎宋虽然打压修行宗门,但根本利益不变;
而大元,光是一个驱逐鞑虏的口号,便能响起不知多少回应。
还靠三十六圣?
三十六圣没有后人子弟?
大元,吃枣药丸。
正是看到这一点,宋行更明白,乱世要来了,不然他也不会丧心病狂去炼十几二十只银甲尸,往后的力量;
才是他修行的根本。
天下将乱,并非他能洞察未来,而是看行价便知,且税负居高不下,一年更比一年高,仙帝只顾着在修建更多的极乐天宫;
天庭诸公压根就没有出手干预的意思。
真正让宋行决定实施自强路线的,还是六诏攻伐罗刹门,只是被罚了二百万贯的灵钱就了事,还顺带让六诏重组成南诏?
这在几十年前可是不允许的,当朝仙帝已经到了为了灵钱不择一切手段的地步,神朝距离灭亡,也不远了。
当然也有他琐事越来越多,要办的事情越来越多,钻研的东西越来越占时间,他才不在意谁做天下的仙帝;
他在意的是自家的道行与实力的提升,来钱最快的,的确是商道,这也是他为了更顺利的修行而做的铺垫。
第二百二十四章:临江七宗的天大福缘(求订阅)
南诏城(原白乌城)。
细密小雨坠落在白玉地板上,飞溅起水花又融入地面,最终随着角度的倾斜汇聚到两边的排水渠,最终汇入大江支流;
行人多半躲在两旁店铺内,望着厚重的乌云唉声叹气。
感慨一天的安排又被打乱,或是三三两两在店铺屋檐下跑去茶馆喝茶望雨,评论当下传开的修真之世。
以往南诏禁锢仙凡来往,是怕当时坚持的策略会影响至凡间,进而给整个族群带来不可逆转的空间;
现如今新的政令下达,以食人之法提升道行的时代已经不是主流。
知晓此秘法的道徒不是被秘密洗去记忆,就是被诛杀,修行之法也存放至女娲神像中,除了少数几个高层;
大家似乎都忘记了那个糟糕透顶的时代。
迎来崭新的南诏,可谓是百废待兴,而仙凡之间的开放,更是当下南诏百姓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少农家里,本来困苦无比,却因祖先回来而发达,越来越多的凡人摇身一变成为仙族后裔,纵然他们无法修行;
但后代子孙能修行,便是无上的荣誉。
且整个修真界的强大道法帮助下的生产力惠及凡间,单以梅雨季到来前的春耕来算,南诏上千万亩土地;
一月之余全部耕完,所占劳动力是开放仙凡禁锢之前的十分之一。
这极大的解脱土地对百姓的束缚,而南诏从罗刹门所得战利品,可在头三年无私补贴农户,其子弟修行;
可每月获得一定的金银补偿。
而随着强大生产力的加入,凡俗原本封建社会结构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更迭到了修真社会,这其中制度是最大的好处;
在以女娲信仰的神性面前,一切以先祖早已建立的缘由为名,南诏百姓的接受能力异常强悍。
在他们看来,只要是祖宗留下的,都是好东西,如一些愚民般,根本没有反对声,这是好事。
整个社会结构的改变,带动了南诏的商贾数量,如今南诏城正在扩建,吸引来大量的散修道徒与一些小宗门。
为此,法司将土地买卖挂上日程,小宗门只需缴纳一定的保证金,就可获得一块属于宗门的驻地;
而头三年免税,买地前分十年支付。
极大程度上,弥补了南诏如今道徒数量不足的弊端,只需十年,这里会成为修真的乐园。
雨幕中,宋行持着一柄青伞走在街上,望着奇装异服的外地道徒,静静观赏着这座被小雨笼罩的古城。
南诏女子素来大胆开放,更是吸引不少散修的一道靓丽风景线,宋行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单纯看风景;
他是来找能办事的人。
建立一条安全路线,需要人管理,靠他一人肯定是不行,所以一些小宗派就入了他眼中。
“道主,这南诏城看久了,有点江南烟雨的味道。”
白素贞撑着白伞在旁说道,美眸满是向往神色。
宋行微微摇头,“你见过江南烟雨?”
“没有。”
“那等见了再说。”
“烟雨蒙蒙,不正是如此嘛。”
一路争论,二人来至南诏法司,如今的法司主事,是前主事赵路兴的次子赵仁义,倒是有照顾功臣之后的心思。
赵仁义生的魁梧,但却又是读书人打扮,见是宋行,忙拜见。
“劳烦赵主事取岁初以来登记在册的宗门档案。”
“是。”
宋行肯定不是来看故人之后的,他的目的很纯粹,望着竹简上罗列的小宗门,已经达到七十二家之多。
这倒是让他有些不解,这些平日里不见冒头的小宗门,怎么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面对这个疑问,自然是问询行家赵仁义。
“回禀长老,这些小宗门的创立者,大多数原罗刹门道徒,如今更换门庭,自立门户,也就不奇怪了。”
宋行理解了,略去这些宗门,将目光看向那些有正统传承的小宗门,上下罗列一番,选择三家道观。
“有劳赵主事了。”
“不敢,此乃我的福分。”
宋行笑笑不说话,对赵仁义来说,虽然如今身为法司主事,且是功勋之后,只要不是天大的错,没人能把从这个位置赶下去;
毕竟光是功勋后人,就是惹不起的一层保护符。
然而失去了筑基道士,对于整个家族而言打击是巨大的,身为家主的责任,他还得要承担复兴家族的重任;
因此结交父亲留下的人脉,对于赵仁义而言是不可推脱的任务。
毕竟这些人,才是南诏真正的话事人,而这些道士中,又以父亲曾经欣赏的宋行最为出众,眼下声望已经达到了与桃宫上人一般的地步。
且以赵仁义所知道父亲留下的文书中,知晓曾他曾对宋行有恩,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日后有求于人,他不必为此发愁。
自古人情债难还。
“若是当年父亲不计前嫌加深与他的恩情,如今也用不着为未来发愁。”赵仁义叹息一声摇头不已。
世事难料,谁又能预料到,仅仅过了十几年,昔日的散修,如今在南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且天赋更是南诏从古少有之,只要宋长老不离开南诏,未来注定有一天,他的光芒会成为南诏在天下的代名词。
说道南诏,修士们都会想起那位灵肉双筑基的绝代天骄。
而随着宋长老的种种功绩被编撰成书传遍南疆,南诏人民已经把宋长老神性化,认为他是女娲大神派来拯救南诏的神灵;
不然为何天下之大,宋长老唯独来了南疆呢?
只不过常年闭关的宋某人并不知晓,在南诏有意的宣传下,他的身份已经变成了救世主,从这一方面来看;
桃宫上人的手段可谓强大。
专门针对宋行与南疆理不清的恩情进行的相应地位提升,针对他重情义的主观进行束缚,若他日宋行想离去;
也得三思而后行。
宋某人可不知道这些,带着白素贞飞行至南诏城外三十里的临江河,这里沿岸被七个小宗门占据。
又称之为临江七宗。
其中又以安山观、星罗门、香炉居三个小宗最为出众,在南诏扎根很稳。
俗话说,手里有钱,办事不慌。
安山观擅长制符与禁制,可谓是深受南诏道徒的欢迎,很快便打开了市场,成为临江七宗第一个付清买地钱的宗门。
其次是香炉居,这所由七个女修组成的小门派,以制作法衣而出名,且其来自北地的独特针织秘法;
在南诏独树一帜,物以稀为贵,很快便成为散修中有名气的奢侈品。
当然质量也不错,对于道徒而言完全够用。
第三则是星罗门,以阵法与炼器为主,其当初向南诏本地的一些小宗族势力出售过小型阵法,在发现开拓者这个庞大团体后;
改变策略,将阵法简化为个人阵法,极大提高道徒斗法实力。
三宗吸引不少散修加入,所谓宗门,贵在传承,重在门徒,二者缺一不可,对于小宗门而言,他们从北地迁徙而来;
日子不仅没有不好过,反而越过越好。
也是因为南诏是诏国的独特性,才令本地修真界与整个修真界有很大的不同。
例如北地一些地区以当地大宗为主,大元神朝地方官府为辅的双重管辖,且北地开垦数千年,产出有限;
所以小宗门为求不灭道统就得迁徙;
而当南方大地上充斥着大大小小的修行势力后,他们只能继续往更偏僻的地方走。
毕竟北地可不是道门修真为主流,更多是以佛门修行为主流。
宋行的到来,令三个小势力的主人非常震惊,筑基道士在外面也是高贵的存在,更何况还是如同宋长老这般的天纵之资?
妥妥的未来金丹,早日打下好交际关系,他们宗门也能跟着受益。
“见过宋前辈。”
二男一女齐声躬身作揖说道。
“不知前辈到来,还望海涵,若需晚辈帮助,定效犬马之劳。”安山道人躬身作揖说道。
宋行微微罢手,令三人站起,“本座来此,给诸位道友送机缘而来。”
安山道人、杜星罗、鲁香三人面面相顾,皆不明所谓机缘,是好是坏?
小宗门经不起风雨,三人能自立门户,眼力劲还是有的。
这位宋长老还带着一位筑基道士,实力不俗。
“我家道主,自修行至今孤身一人,尚未有势力,尔若愿归附,不仅可修筑基之法,更可得道主庇护。”
白素贞一席话说出,可谓在三人脑海中掀起巨大风浪,一位崛起的筑基道士,主动来招募。
于礼数而言,这已经是极大的尊敬。
三人念及此,也不敢托大,腰杆不由得便弯了下来,点头哈腰。
无法,压力巨大,若是不臣服,人家一个不快,随手可灭了他们好不容易创立起来的基业,而且理上人家完全站得住。
尊卑有别,根深蒂固。
“这……宋前辈,非是我等不愿归附,只是晚辈门派势微,恐怕无力供养前辈。”安山道人苦涩着一张脸说道。
杜星罗摇摇一拜,“宋前辈,星罗门供养不起您,您若要杀,便斩我一人,恳求您莫要迁怒星罗门,来世晚辈为您做牛做马,再报恩情。”
“香炉居一介女修,皆赴死。”
宋行:“……”
这一幕看的他是目瞪口呆,就想着来招募你们给他做事,用不着要生要死的吧?
“诸位可是有什么误会?”
白素贞出门喝道,这种话自然不能让宋行来说,只能她来做,“我家道主念尔等修行艰难,体天之道,赐尔等机缘,是天大福缘,莫要不识抬举。”
“这……”
安山道人张了张嘴,看了眼两位道友,彼此眼神交流了一下,人家要想真要供给,根本不必屈尊而来;
一纸调令就足够了。
“敢问前辈,需晚辈作甚,能追随您这样的道主,是我等荣光,只是晚辈不喜庸俗礼数,故而自立门户,只为技艺钻研;
二位道友亦是如此,还请前辈理解。”
听着安山道人的话,宋行内心还是比较满意的,总体而言,修真界还是沿着仙秦之前列国纷争的路子走。
有人擅长经义,从古圣先贤之言中,开创出独特修行之法,也有人,喜爱沙场,以此磨砺道行,提升境界;
而更有人,钻研技艺;
修真界总体而言是兼容性极强的整体。
不为因为你会什么就低看你一眼,实力才是根本,毕竟同道之间,除非实力上的绝对差距,否则只会在强者面前表现出尊敬;
然而当他成为强者的那一日,昔日尊敬的人便会给予他尊敬。
如此良性循环,才确保人人都渴望境界提升,人都是有弊性的,单靠成仙这样的终极追求而前进的人很少;
大部分修真之人,更是为了修行的自由与地位而修行。
有了利益驱使,便会勤修苦练,而技艺的道徒,往往更受尊敬。
无论是修行资粮获取还是修行护道等等都避不开技艺,而就有那么一些人,醉心于技艺,为了技艺命都可以不要。
宋行对这类人的好感很大,坚持不懈的毅力,探索技艺的奥秘,才是进步的重点。
修真界越往后只会越完善,且如今号称上古传承下来的古法也是经过后世不断删删改改而形成的;
任何一门强势的功法,都不是单人所创。
除了血脉之力这等已经定格的,否则一切都会越来越完善,墨家秘法越来越受欢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话也不能由宋行来回答,尊卑便是尊卑,他招募这些人,等同于在他们身上打上他宋某人的标签;
一生至死,不经道主许可,也休想改换门庭,否则天下修士共击之。
叛徒永远是天下的共同的憎恨,当然如宋行这般,灭了原宗门,传言就会变,可能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也可能是有恩仇旧怨,反正事成了。
那些儒生主导的宗门,就会给他洗白,反正得把负面形象塑造成正面,在这一点上天下修行势力很意外的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战胜了,就是十年报仇的励志形象,报不了?灭了原宗门,那抱歉了,该怎么黑就怎么黑。
毕竟儒家秘法,不如佛道杀伤强,不如医农创造力大,更不如墨家这般能巧夺天工的技艺,也没有兵家那般沙场战胜的秘法;
掌控论的儒家,就是整个修真界的舆论导向者,但力量又不够强。
在大一统根深蒂固的情况下,儒家只能用论来微妙的在修真界占据一席之地,当然,一切得建立在,你有足够强的实力的前提下。
为啥叛徒们都想灭掉原宗门,除了得到更多出路之外,没有别的。
正如宋行当年判门只能流窜于南疆,甚至只有在六诏才有栖身之所,二者敌对,人家压根不在意,来的越多;
越能鼓舞己方士气。
反正给后辈看的道书中,绝对不会存在一个修真界强者的弊处,就算有,也是不被主流认可的。
反正大家都微妙的揣着这层遮羞布。
第二百二十五章:组建擎天阁(求订阅。一更。)
他们三宗的意思很明确。
安山观、星罗门、香炉居都是醉心于技法中的门派,也是以此立足之本。
“在本座看来,修行所需的符箓、法衣、阵法、器物等,皆是不可少的消耗品,唯钻研此道者,才能造福整个修真界。”
许久之后,安山三人终于等到宋行开口。
听着这位南诏长老终于开口,三人更是齐齐躬身,在道士面前,道徒毫无尊严可言。
那怕这位是来招募的。
他们也需小心翼翼的招待。
门派之小,经不起一点风浪。
“不知宋前辈,需晚辈为前辈效何犬马之劳?”
三人中唯一的女修鲁香作揖问询道。
白素贞在旁不悦冷哼一声,“道主需尔等作甚,便作甚,无实力,不配于道主谈条件。”
一席话可谓露骨无比,明白的将话说明,三人面上浮现羞愧之色。
明白话虽然令三人内心略微不快,却也好过那些重尊卑的道士。
三人没太多思考,这位宋长老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屈尊,再不做出反应,谁也无法保证这位会如何做。
“安山观,愿为道主效忠。”
“香炉居……”
不一会工夫,三人齐齐拜倒,行叩拜大礼,天地君亲师,认了门庭,此后他们身上,便打上宋行的标签。
“我等拜见道主。”
宋行略微颔首,袖口中飞出三道灵光落在三人面前,“往后,勤恳做事,莫堕本座名头。”
三人境界皆是后期,观年龄,此生若有足够机缘,最多进行下乘筑基。
若无机缘,恐怕也只在道徒圆满徘徊。
三人看着面前的灵品上等法器,目中也露出欣喜之色,“谢道主赐宝。”
“起来吧,往后尔宗门整合为一宗,曰八宝帮,安山任帮主,杜星罗任副帮主,掌督造,鲁香任副帮主,掌财宝。”
白素贞安分的当传话筒,将先前已经商量好的对策告知三人。
此举并非是一时兴起,而是根据三人的情况量身定制。
安山观立派最久,管理正好,星罗门擅长锻造,鲁香心细大胆,适合掌财宝支收。
三权分立,互相制衡。
三人自是没有什么意见,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将原三宗弟子召集而来,公布擎天阁一事,新组建而成的擎天阁。
有道士两名。
后期道徒六人。
初期道徒二十七人。
规模不小,放在整个南诏,已经排得进前五。
“本座很荣幸能看到你们做出正确的选择,擎天一脉,以立足天地为己任……”
作为阁主的宋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勉励擎天阁弟子的话,随后才是此次整合新势力的重头戏。
“本座欲在南荒建立一条安全路线,直通南疆,此举将造福千秋万代,今所需大量补给,擎天阁务必日夜赶工;
确保计划进行,此后白素贞代本座行阁主之权。”
擎天阁成员们这下子扬眉吐气了。
以前是小门派弟子,在外被散修欺负也不敢反抗,买卖很大概率不是不给尾款就是被人抢了去。
现在好了,阁中不仅有二位道士坐镇,成员数量更是激增,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
而且还要与南诏一同进行安全路线的前进,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阁主何许人也。
此后在南疆,擎天阁成员面上都有三分薄面。
这便是组织的好处,有强者带领,门派士气发展的会极快。
大家有信心办事,相信能办好事。
开完大会后,白素贞一脸忧愁诉苦,“道主,按当下的补贴,每年都需八万贯灵钱的支出,您让我上那弄这笔钱?”
不仅是八万贯,宋行雄心勃勃的提出了扩张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将规模扩大。
因此,除了名望之外,灵钱补贴、驻地等等各项日常花销等都要负责。
随着人数的扩大,白素贞能想到,这一年后的支出,恐怕会翻好几倍。
“本座给你三十万贯灵钱,用于扩张成员规模与完善福利体系,明年此刻,希望擎天阁成员达到二百人;
此对本座而言极为重要。”
宋行严肃的叮嘱白素贞,后者连连答应。
望着正在将三宗物品整合到星罗门的擎天阁成员,宋行眼中露出野望。
这支就是他为安全路线而训练的税收组织。
现在看着擎天阁的能力全点在制造上,实际上,它们不过是副业,主业就是在安全路线上设路障;
收过路费。
每隔二十里设置一个驿站,提供休息酒水住宿售卖货物等一条龙服务。
加以时日,这条安全路线会成为南方修真界赫赫有名的黄金之路,从进入到出来。
手里的货卖出去了,换成现钱,又将现钱购买擎天阁副业生产的产品。
形成闭环。
给白素贞描述完蓝图,宋行开心道,“往后,这条路,每年至少给本座带来千万贯收入。”
“道主你的心是黑色的吗?”
白素贞听完无语了,这是买、卖都在自家手上,左手右手来回的传,最后都进了阁主的口袋。
“道主,我担心,这条路的利益,会引来窥视。”
“这种担心完全是不需要的,不可能因为担心,就不去做,先把事情做实了,朋友来了有酒肉,敌人来了有刀剑。”
“如此,我便放心的去干了。”
白素贞明白道主不是一时兴起,觉得钱在口袋里烫手的败家行为后,便放心了。
宋行摆了摆手,“此后你就负责与南诏交接,暂令本座长老之位。”
“道主您要去哪?”
这一手让白素贞疑惑了,把南诏长老职权让她来代使,那道主呢?
“银甲尸已经成熟,本座需一处宝地,参悟金甲尸炼制之法,若无意外,数年后,你将率领整个军团。”
白素贞美眸中露出惊喜神色,“如此,多谢道主。”
不由得她不惊讶,尸族领袖,可是能得到成员的奉献,成员实力越强,对她的加持就越强!
望着腾飞而去的道主,白素贞扭头看向临江三宗,眼中浮现出异样情绪。
“远方与征途,遥远的野望将再度点燃大地的烽火,于尘埃中,迎接吾皇归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那个混蛋又开洞天!(求订阅,二更)
宋行并没有急着离去找宝地炼尸,而是回了一趟南诏。
有趣的是,回来的路上他发现以他为原型的话本故事广为流传。
“我也成为历史人物了呀。”
宋行看着手里这本《赶尸大道》,美滋滋的想着,真就把他的光辉事迹都记录了下来。
话本故事也就吸引他看一眼的兴趣而已。
今时不同于往日。
往年他不过是个种两亩地的散修,想跑也就拍拍屁股的事情。
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想走得把事情交代一番,毕竟南诏与他,未来将是一个阵线上的盟友。
进入白乌秘境,进入女娲神殿。
刚躺在云垂上没一会,桃宫上人窈窕朦胧的身姿便浮现而出,“宋长老可是闲情雅致,何时有空造访本宫这?”
看着一嘴反话的桃宫上人,宋行自是不与她争辩,“本座有要事需离去一段时日,这段时日,由本座道兵白素贞代为执掌职权。”
回南诏最主要的事情。
一为了擎天阁的事情能顺利展开打个招呼。
二吗,当然是让桃宫上人知道他的去向好令二女知晓。
毕竟他如今也不是孤家寡人,没法不告诉就走。
“可有危险,需什么与本宫说。”桃宫上人收回戏弄神色,认真且严肃的说道。
宋行想了一下,“南诏可有能阻碍虚空之风的东西?”
桃宫上人美眸中露出惊讶之色,阻挡虚无之风的东西,“长老可是要去虚无之地?”
“嗯。”
“万事小心,三思而后行。”
桃宫上人没问什么,拿出一黄金女娲像递给宋行,“祝长老凯旋而归。”
“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还给你。”
宋行接过黄金女娲像,左看右看,“此物有来历?”
“此乃先人留下的祭祀器物,沾有一丝神性,可令道友不被虚无之风侵扰,但此物只可在外围有效;
进深处,有破损的风险。”
“好,告辞。”
又交流一番,宋行告辞离去。
桃宫上人看着飞去的背影,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迷人微笑,“去最危险的地方,取最大的收益吗。”
她很明白,这类天骄,不会坐以待毙。
“黄金之路吗,若是形成,对南诏而言,可是万世之基。”
不提这边如何进行,宋行在南诏主城大肆采购所需,又去府库取出需要的天材地宝,将数百万灵钱花光;
安置好青儿后,站在宝船上往南荒前进。
狂风飞舞,南荒一如既往,争斗每天都在上演,一道墨绿灵光将一只飞袭而来的妖禽化为齑粉。
消散开的灵光飞上拖着航迹云的宝船上,融入宋行体内。
“再杀几百只,估计够了。”
宋行呢喃着,五灵宝骨是这次炼尸成功与否的关键,甲板后是一座小型阵法。
其内阴冥真种燃烧,使得周遭一寸虚空扭曲散发出冥界气息,不断吸引来沿途的厉鬼罗刹。
经过阴冥真火提炼后送进阵法四方的储鬼袋中。
有备无患,宋行明白要去的地方,凶险无比。
但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炼尸宝地。
一边来回游荡在南荒上空,一边将阴神沉入赶尸图卷中,利用正常的三丈方圆的土地,进行金甲尸试炼。
如此分神的控制下,宝船渐渐的脱离了预定的路线。
“乖乖,这是闯进妖族领地了!”
等宋行因为宝船防护禁制被冲击惊醒时,望着面前的景物无可奈何。
高耸入云的岩山,怪石林立,四方大地上满是巨大的巢穴,目光所及,皆是岩石大地,空中飞舞的妖禽。
宝船上的阴冥真火火种化为火蛇缠绕宝船,四方燃烧起真火,虚无扭曲。
妖禽入之便被焚成虚无,后方的妖禽及时止住追击步伐,不敢继续追杀。
它们的意识中,这种火焰带着天生的克制!
“王,有一人族修士闯入我族禁区,其上有如皇者般的火焰。”
妖禽自知不敌,自是上报给妖禽一族的王者,金翅大鹏。
“哎呦。”
正慵懒与美人调情的鹏妖王将美人丢出,正眼盯着汇报的妖禽,“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
鹏妖王来了兴趣,如皇者般的火焰,飞禽一族的皇不正是朱雀,小妖不知朱雀真火的可怕,他可是明白。
“传本王令,二十四巢儿孙出动,给本王封锁整个南荒。”
“是。”
鹏妖王坐在王座上,眼中满是野望,“大鹏一族的辉煌,将再度回归。”
往昔上万年的岁月中,金翅大鹏一族,曾几何时也是妖禽中的皇者,只是没了真火传承,才会败落。
若是能得如此人族修士的火种,他的血脉,将进一步提升。
届时朱雀飞升后,金翅大鹏王,便是皇了!
“大王,您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美人扭着水蛇腰靠近,亲昵问道。
大鹏妖王抬起美人下巴,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美味的美人儿,美味的人族。”
而被黑压压追击的宝船上的宋行则是满脸无奈的感受神念感知到的一切。
“这群妖禽吃错药了,不就闯入你们领地,非得追杀我上千里?”宋行嘀咕着。
这些妖禽倒是对他没多大伤害,反而是把五灵宝骨给蓄满了,他不得不灌输五灵之韵入体,缓解五灵宝骨的肿胀。
又飞了二千里,妖禽数量不仅没少,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罢了,进虚空吧。”宋行见此,必然知晓有人在背后搞鬼,当下还是先跑为妙。
在南荒,要与妖族斗法,那是找死,只有逃的份。
一众妖禽紧追不舍,王可是下令了,谁成功阻击下来,那个族群便可得到巨大好处。
当追寻之巨木森林时,一声兽吼也没能阻碍它们追击的步伐。
森海古猿咆哮着砸死数百只妖禽后眼中满是疑惑,“这群无毛鸟发什么神经?”
看它们没对巨木森林造成影响,它也就懒得管了,主要是妖禽数量太多,它杀光的话,那只呆毛鸟得来找麻烦。
“砰!”
忽然一声巨响传遍巨木森林,一股气息横扫而出,惊的森海古猿眺望而去,面目狰狞,“那个混蛋又开那个该死的洞天!”
只见一道巨大的红色裂缝,犹如眼睛般在巨木森林上空绽放,一艘宝船在绽放开的黄金光辉下,冲入其中……
第二百二十七章:再见墨海龙鳄(求订阅,三更。)
暗红色的眼睛并未因宝船进入而停歇,来自虚空的风吹荡在巨木森林中,卷起草木,化为齑粉。
顿时方圆百里光秃秃一片,颇为可怖。
“吼!”
一声咆哮声震荡苍穹,森海古猿咆哮中,巨木森林中屹立千丈神树绽放出光华,形成巨大的绿色光幕。
光幕不断震颤,承受着虚无之风的撞击。
“该死的东西,我要撕碎你!”
森海古猿瞧着百里的不毛之地,愤怒无比,如山岳般的身躯腾空而起,惊天动地。
张口吐出一团被树藤包裹的巨大圆球跟着进入暗红色眼瞳中,黝黑空间裂缝浮现,修复虚空入口。
虚空中。
宝船四方的黄金光辉不断被无处不在的虚无之风撕扯,宋行头一回以这种方式进入虚空。
瞧着虚无之风的后面,是圆筒的通道,其上浮现出扭曲严重的景象。
以异闻志中记载,洞天通道中的景象,都是该洞天时间流逝后被虚空留下的记忆。
也可以时空隧道称呼。
毕竟洞天内的时间与天地的时间是不对等的。
从天地进入附属的洞天当中,便需经过这些时光隧道,其中的虚无之风才是最凶险的存在。
若宋行被虚无之风吹到,肉身顷刻间会被刮走。
不过也并非无可奈何,以真种之力,也可防护虚无之风,进而自由出入外围虚空与天地。
黄金女娲像上的光辉黯淡些许,宝船也离开通道,出现在一片绿意盎然的世界当中。
如擎天一般的巨大玉色神树浮现在面前,垂藤万千,果实枯萎,叶片失去光泽。
整棵树充满死亡气息,看上去犹如一株被烧焦的焦木,而非昔日那生机勃勃的神树之景。
宋行时隔二十多年,再度回到青仙道场。
“果然洞天内的争斗,严重影响到了青仙的存在。”
宋行观望着整棵树嘀咕着,“这些太古遗种倒是强悍,把它怼成这个样子。”
神识观察这棵高达九千丈的神树,仅有云层中的部分保持着生机,余下的皆是焦木。
期间究竟有什么关联,宋行并不知晓,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为青仙而来。
一抹流光闪烁,掌中浮现一柄叶剑,天衍剑法全力施展出,神念分布四方,星象阴阳推演下,说是迟那是快,一剑劈出。
电光如龙,一道细密的黑影被劈出,宝船驶入其中,不在青仙这儿多做停留。
潜藏着的绿色树团浮现,在黑影闭合之前飞入其中。
“砰。”
刚入青仙洞天,无尽的重力镇压而下,宝船失去飞行能力,砸落在一座破损的浮空岛上。
宋行摔了个狗啃泥,气血之力缭绕在身,顶着这股压力,他的神念感知到极大的不祥。
混沌色气体飘荡在破碎的大地上,天穹窟窿之多,骇人听闻,那驳杂的树根,仿佛是养育世界的世界树一般。
曾经成片的大地破碎成了无数块,如今只有七八块单个不足二十里的浮空岛漂浮,余下的皆是碎石。
其下则是混沌色的烟云,充斥着危险与不祥。
天穹暗红一片,将断未断的树枝,不断有动荡传出。
墨色的龙鳄,鳞片大片脱落,露出其中的嫩肉,死气在它身上缭绕。
张开血盆大口之间,便是浓烈的死气吐出,污秽闪烁着青色光华的树根。
天地破碎,一片苍夷。
宋行望着依旧在斗法的青仙与墨海龙鳄,声势浩大,“不愧是在生前就把自己炼成尸兽的存在。”
墨海龙鳄有这般实力并不奇怪,若是没有才是奇怪。
他很清楚,想在生前客服血脉的限制成功炼化己身为尸族血统,有多困难。
青仙也不愧是三十六圣之一,封印生机死死维持封印至今。
“这些巨兽尸体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宋行充满好奇望着飘荡在破损天穹中的巨兽尸体,其中不乏有朱厌这类可怕存在的尸体。
青仙分明可抹杀墨海龙鳄,却只是维持着封印,不惜耗费生机。
重返青仙洞天,一切都早已大变样。
雄厚的死气与不祥,无处不在的阴气,简直是他炼尸的天堂。
“可惜的是,那黑色尸气没了,否则本座能一口气就将后天尸族炼出来。”
望着古兽尸体长吁短叹了一会,宋行神念巡视还算能炼尸的七块浮空岛。
在炼尸之前,得把这里的情况探查清楚,不然炼出诡异存在,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宋行眉头紧皱,并非是担忧斗法的墨海龙鳄与青仙。
它们现在是死斗,根本无暇他顾。
令他感到疑惑的是,神念得到了回应,亲近的回应,念头闪烁间,奔跑而出。
此地重力极为压抑,他想飞相当困难。
可以说飞还不如跑的快,迅速朝着第六座浮空岛而去,凌空踩踏碎石前进。
绿色的木团跌落在地上,被死气与阴气毫不留情的钻入其中。
一根绿色的触手从地下伸出,没入木团当中。
宋行来至第六座浮空岛,是一座巨型山峰的一部分,其上还保留部分植被。
瞧着高高隆起的土丘与进进出出的赤黑色蚂蚁,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早已知晓火尸蚁的生存能力极强,但没想过会这么强悍!
需知这洞天可是破碎过了,在那场破碎余波中,整个洞天内的一切都毁灭无踪。
仅留下部分幸存的浮空岛,诉说着安山洞天昔日的辉煌。
一只黑红相间,二指大的火尸蚁后从土丘中钻出,周身是一大群个头硕大的火尸蚁。
绕着它保卫着,这些火尸蚁上散发出道徒后期的死气。
火尸蚁后头上的触角挥舞,似是在分辨面前之人。
它的记忆中,这种感觉很亲近,好似母亲一般。
片刻,火尸蚁后脱离火尸蚁王们的保护,振动翅膀飞起,子民们见蚁后飞起,也纷纷跟上。
然后宋行很荣幸的再度变成了蚁人。
火尸蚁后在他的眉心处亲近的用前肢不断敲打,左右颚微微啃咬,似是在诉说。
“你个混蛋怎么这么久了才来找我。”
活脱脱一充满怨气的小媳妇。
第二百二十八章:偏执的爱,批量炼尸(求订阅、月票)
宋行好久才从这畸形的爱中挣脱出来,望着面前数量庞大的火尸蚁,内心感到无奈。
小火尸蚁后依旧趴在在肩膀上,触角不断碰他的脖子,依依不舍的样子。
就好像娃儿见到了久违的父母,一时半会舍不得分开的亚子。
那怕消失在它面前消失一息,恐怕都会引发小火尸蚁后的情绪崩溃。
而且从它不断传递出的信息,更让宋行惊心胆战。
小家伙自出世之后就没见到母亲,独自生存,一直顺着母亲曾经留下的气息筑巢。
久而久之,造就了它内心的偏执。
不见到宋行的时候,它势必要找到他,见到了之后,是死也不会分开。
“罢了,你便留在我身上吧。”宋行无可奈何。
总不能把小家伙踹走吧,那不现实。
虽然小火尸蚁后还能顺利出生令他很喜出望外,但眼下的情况,火尸蚁于他有用。
安山洞天中毕竟有二位大佬在斗法。
一个死物与活物的争斗,余波摧毁了整个洞天。
想在这里炼尸,他原本已经想好了遮蔽的方法,但现在又火尸蚁在,节省了一些天材地宝。
说着望着这座山,以他的计算得出的结果。
一具银甲尸需要三里的地气滋养,这里方圆二十里,稳妥起见,足够在这里炼制五具银甲尸。
勘探完地貌,宋行用手指逗了一下小火尸蚁后,“帮我把这里的气息完全遮蔽住。”
火尸蚁吞啥有啥的气息,此刻完全能帮上他的忙。
小火尸蚁后挥舞触角,释放出信息给子民们,遮天蔽日的火尸蚁飞舞而起、
它们也不飞远,就在第六座浮岛上,宛若一口倒扣过来的黑碗。
“起!”
宋行脚下法阵浮现而出,脑后法环旋转,共有具男女尸体与一具犬妖的尸体从储物袋飞出。
一手拍在储物袋上,成百上千的阴木飞出,在神识的作用下。
阴木自行分割,树屑纷飞,螺钉打上,不过几个时辰,五口黑晃晃的棺材矗立在草地上。
神识查验一遍,确保棺材没有纰漏。
眉目逐渐皱在一起,头一回进行批量炼尸,困难不小,最考验的便是神识的运用。
阴属天材地宝飞出,在阴冥真火下的炙烤下化为药液落入棺材中。
而随着天材地宝的不断融合搅拌,上百万贯灵钱损耗一空。
望着五口棺材内粘稠的灵液,宋行伸出手感受了一番,“不如素贞的,不过能炼出银甲尸了。”
批量炼尸,这批银甲尸不具备自我进化的能力,所以在用材上,宋行也选可替代较为便宜的用。
实在无法替代的主要材料,便是阴神花与神魂草。
这二者是他通过研究后得出最适合银甲尸保持灵智,却又言听计从的天材地宝。
他们只需要具备筑基境的战力即可,不需要自我意识,也无需自我进化。
说白了就是智能工具尸,耗材昂贵,处于可接受范围内。
毕竟银甲尸终究是银甲尸,且没有血脉进化的能力,对宋行而言,最难的不是炼尸。
而是在应该给这批尸体什么样的尸族血脉上犯愁。
不可能如同炼白素贞时那般,从四种血脉中自由选择。
将银甲尸内的禁制与镇尸印刻画完毕后,宋行由额外的加入了一套禁制。
可确保银甲尸的忠诚不会背叛他。
成群的银甲尸出现,必然会引起修真界的注意,若是到时控制权被人夺了去,那可真的是给别人做嫁衣。
忙碌数日,宋行总算完成炼尸之前的筹备,其中最难的一点在于血脉相似性上。
要如何令五具尸体化为他所需要的血脉,就该用到他在赶尸图卷中的实验结果。
金甲尸不同于银甲尸。
他虽然称之为金甲尸,血脉也是金甲尸血脉,但其有五行尸族血脉组成庞大的群体。
从他的理解中,金甲尸是人造僵尸的极限,再往上,便是曾经的后天尸族。
而五行僵尸也是由后天尸族演化而出,这需炼尸之人对血脉有充分的理解。
这对于宋行而言自不是难事,早在进入洞天之前的数月游荡中,他利用赶尸图卷便试验出了结果。
“能不能成,可全看你了。”
宋行吐出一口浊气,赶尸图卷中的试验结果再完美,但抛到规则更为广阔丰富的现实中而言。
能否成功,还真就是全看运气。
为此他准备了三组淬炼五行血脉的天材地宝。
“砰。”
一口大鼎落在棺材中间,四足而立,双耳而分,其上雕刻着伏羲、吼、将臣、不死腐尸四类刻画。
瞧着密密麻麻的禁制与咒文,宋行一记灵光打入其中。
将火龙果、太乙金精、木雷之息、太阴神水、厚土之灵等五味五行千年灵药丢入大鼎中。
“炼!”
宋行一声轻喝,指尖灵光激射入鼎内,阴冥真火火种从法环上飞出,落在大鼎底部,徐徐燃烧而起。
灵光璀璨,交错难分,不断有浑厚的灵气从中释放而出。
宋行忙将斩灵刀祭出,覆盖在大鼎上,封锁五味五行主药释放出的雄厚灵气,手中法诀不断变化。
不断丢入各类五行辅药进入其中。
大鼎上五光十色彼此交错闪耀,放荡出的高温令宋行汗流浃背。
他可是承受住阴冥真火的修士,将其纳为己用,然而这宝药却能令他流汗,可见其中蕴含的可怕威能!
神识进入大鼎当中就被狂暴的灵气湮灭,宋行面上浮现喜色。
一旁的小火尸蚁后贪婪的吞噬大鼎中不断释放出的灵气。
五行之力彼此交撞,宋行打出禁锢之法,依托斩灵刀的威能,一记长刀虚影镇压大鼎。
随后他迅速闭上双目,运转天衍剑法,手中法诀不断变化,将推演中的五行轮转之法使出。
随着灵力不断输出,浅浅的灵痕在大鼎上空浮现,逐渐扩展,延伸,速度相当慢。
而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宋行大量的灵力与神念。
一颗宝骨浮现在宋行头上,张开大嘴,纯粹的五灵之韵释放而出,融入他体内。
“嗡嗡嗡!”
小火尸蚁后好似看到了美食一般,两只后节肢跳着,挥舞翅膀飞出,趴在这颗宝骨上便吃了起来。
宋行完全不在意它的捣乱,补充终于大于消耗,然而他不敢放松片刻精神,成败就此一举。
能否完成五行血脉的提炼,完全看这生生不息究竟能不能成型!
第二百二十九章:五行尸族血脉(求订阅、月票)
推演完成令宋行对五行生生不息的理解完全满足当下所需。
难就难在将五种狂暴的力量融合成一体,这便需要阵法的妙用。
“起!”
随着他一声喝令,阴冥真火缭绕在大鼎上初见雏形的法阵上。
这是完成调整的第一步,需要同为天地规则具现化的火种,来撬动其他规则如宋行所愿。
结合在五行阵法上,形成一套束缚五行之力的框架,让从不可控化为可控。
不然以人力是无法解决五行碰撞的问题。
人力有穷时,在面对属于天地根本的五行面前,显得极为无力。
而修真一途本就是夺造化,纳己身。
先贤们聪明绝顶,领悟出了阵法之道,以阵法的演示,讲述出天地规则如何运转。
这得归功于积累与感悟。
读遍南诏府库道书是积累,如今再以天衍剑法推动阴阳星象演化是感悟,一点通万理明。
以阵法为载体,将五行之力束缚其中,再以阵法之力,让五行之力按照他所需要的方法进行生生不息。
言过了,宋行炼出五行尸族血脉,并不需要达到生生不息这般完美逻辑的演变,只需达到皮毛即可。
随着阴冥真火的加入,法阵的雏形加快成形,当一颗宝骨的五灵之韵倾吐完毕,第二颗五灵宝骨接着而来。
直至消耗三分之一时,宋行眼中迸发出五色神光。
“聚!”
一声如雷鸣般的敕令出口,音浪又被斩灵刀封锁在范围内,大鼎上爆发出五彩光幕,五道光幕分别列入不同法阵中。
随着金木水火土五个法文以此亮起,五行之力愈发狂暴。
它们本是天地之力的一部分,自是不会如其他力量般,那么轻易的被道人收纳。
看着时长时扁,不断被捏圆搓扁的五行阵法,宋行额角流下汗水,小火尸蚁后瞧着这一幕害怕的躲进他的头发里;
又分开额前的一撮头发,偷偷窥探着变化多端的五行法阵。
宋行也是焦急不已,神识感到了其中狂暴的五行之力,若是法阵无法束缚,光爆炸产生的力量;
都足够将他的肉身撕碎。
“所以我是怎么凝练出真火的?”
一个疑问浮现在心头,宋行不去想,只能归咎为黑色尸气带来的变化,面对更强,他得放下理智,“这样的感觉是真的不好。”
想了想,宋行还是决定将渴望力量的人格封印,放出来的话,他不确定能否再度恢复他的人格。
自是不可能让五行法阵被冲破,当即一掌拍在大鼎上。
顿时又是一股五彩光幕冲出,这些便是五行辅药的力量,冲入法阵当中。
肉眼可见的,法阵的变换速度慢了下来。
宋行双手掐诀,阴神离体,眼中神光流转,法环上缭绕起熊熊火焰,一手指出,“去!”
“轰。”
阴冥真火汹涌而出,没入五行法阵当中,安山洞天中的五行规则被撬动,随着没入其中。
“呼。”
阴神消散,宋行仓皇坐在地上,其余三枚宝骨浮现,吞吐五灵之韵恢复他的神念。
“果然阴冥真火的威能,得使用阴神才能发挥出全部。”
心中思索着,恢复些许睁开眼,瞧着表面上不断有电弧浮现的五行法阵。
这表明,他目前的力量,尚不足以炼化这种强悍的力量为己用。
不过已经足够了,借助法阵,宋行已经可以使用它了。
“去。”
拿出一精美瓷瓶,飞出上百滴血液,这些血液都是他用己身精血与白素贞的精血融合炼成。
这些血液中的七成是由宋行的精血组成。
这是为了更好的控制炼成的银甲尸,只能以他为主,他允许谁可令这些银甲尸,那便是谁,而被允许者;
无法逾越过他这个道主的命令。
即掌握最高的调动权,余下的交给麾下去指挥。
余下的三成则是由已经蜕变为极品银甲尸的白素贞的血脉之力组成的精血,旨在升银甲尸的成功率。
这不过是第一层安排,宋行在他们体内也刻画下了更为森严的禁制与控尸咒、镇尸印等法门。
随着鲜血不断融入五行法阵中,整个法阵都变了色,死气弥漫,尸气缭绕,仿佛一精纯无比的尸气聚集体。
五行之力被鲜血中的僵尸血脉影响。
这才是凝练出五行尸族血脉的最后一步,即调理成五行血脉。
法阵成型束缚五行之力,再以此法调理出需要的五行血脉,过程缺一不可,少了前面步骤不可成后面的步骤;
炼制之法要求极为严格。
宋行不敢托大,阴神再度出窍,法环不断释放出更多的神念加持在阴冥真火火种上,神念入五行法阵中。
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天旋地转,法阵内的空间,仿佛高速滚动的圆体,分不清东南西北,左右上下。
困惑并未持续太久,宋行运用天衍剑法推算出五行之力所在,瞅准其中一部分五行之力便将鲜血以独特的组成方式以此排列。
当最后一滴鲜血融入其中,上百滴鲜血爆发出黑红之力,一股强悍的禁锢吸引传出,将四方被选中的五行之力吸入其中。
宋行有生以来,以微观的视角,见证了尸族血脉的诞生。
土行之力融入成型的血脉中,其中蕴含银甲尸的血脉,二者完整的在某种力量的撮合下,容纳归一,不分彼此。
随着土红灵光扩散开,整个法阵内的空间旋转慢了一个节拍。
宋行瞧着飘荡在面前的土红色灵珠,它便是五行尸族血脉之一的土行血脉所在!
“哈哈哈,好,好,好!”
他开怀大笑出声,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接下来的进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成凝练。
完全不同于五行之力原本的姿态,成型的土行血脉中,充斥的是破坏一切的力量。
宋行不敢拖沓太久,抓紧时间将余下的四行尸族血脉凝练而出。
土行血灵珠静静漂浮在大鼎上,小火尸蚁后从宋行肉身上的头发中钻出,好奇盯着这颗珠子。
如果它能说话,那一定会是。
“好吃的,好吃的,我要吃!”
第二百三十章:敞开的道路(求订阅、月票)
凝练五行尸族血脉无疑是心疼且快乐着。
心疼的是,他凝练木行尸族血脉与水行尸族血脉时失败了,不得不吸取教训,投入第二组的木、水二行天材地宝进行淬炼提升。
“还是己身道法不够全面而造成的呀。”
寻错思源,宋行瞧着飘荡的五行血脉珠,依次融入四人一犬的尸体当中,入棺下葬。
成功与失败各占据一半,宋行值得思索的是,为何如此?
仔细追寻一番,他就发现了问题出在那里,其一,是他根本道法中没有关于木、水二行的道法。
经验缺少。
其二,与他不经常接触此二行道法有关。
毕竟他的阴神根本道法中,以火为主,肉身根本道法中更无关木水。
“日后纵然不炼,也得增强己身对五行的亲和力才可。”宋行反思了一番。
利用凝聚而成的五行法阵进行二次、三次提炼,直至将手上的三组五行材料完全损耗干净,他才罢手。
原本预计三十具银甲尸所需的五行血脉珠并没有达成。
而炼制一具银甲尸,刨除血脉自主进化的特点,他估算出的预算也需要二十万左右,一组尸体(*5)所需百万贯灵钱。
上下浮动在五万贯左右。
而准备了三十具银甲尸所需的量,光天材地宝的费用预算高达六百万贯。
原本预估所需费用的上下浮动在二十万贯以内,然而现在来看。
他超了预算,简直是过分的超!
五行法阵提炼出尸族血脉成功率这个问题被他小视了。
原本以为就算有概率存在,以五灵之韵加持下的恐怖神念运转速度,成功率只会快速提升。
然而现实给他上了一课,叫预算永远赶不上变化。
尸体入土后,宋行没有急着去进行第二步批量炼尸,而是停下所有的计划与行动,做第一阶段思考与总结。
望着在身旁缭绕的十五颗血脉灵珠,一半的提炼成功率,无奈叹息一声,“终究是变化太多。”
六百万贯的价值,最后成品一半,只剩下三百万贯,等同于三百万贯灵钱为失败买单。
然而这又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其中涉及到时间,他站在今天去推算的明天的事情,只是概率会出现如同推算中会发生的事情。
不论明天,就是下一刻的时间变化,都会有无尽的未知与其他的事情发生。
没发生并未是不曾出现过,而是概率极小,没有出现罢了。
推演之法说白了,就是窥探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而未来又是不可定义的。
涉及到时间,宋行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与概率这个问题,不懂的就不去想,因为想了也不懂。
“索性经验还算丰富,不然这次恐怕全都要以失败告终。”
宋行呢喃着,感谢谨慎的性格与丰富的炼法经验,让他多准备了备用的。
失去三百万贯灵钱的惨痛教训,让他知道,天衍剑法推演出的结果也不一定是准确的。
未来是一直在变化的,而天衍剑法的逆天推演能力,只是让他提前知晓未来大概率会发生什么。
但不一定会发生,因为未来是充满无穷变数的。
涉及玄奥,宋行没法去理解,或者说,天衍剑法也没法去解释未来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这两日尝试着推演他或者亲近之人的未来,得到的结果是无。
并不是天地中所谓的无,而是道中所谓的无。
即无穷变数,存在无数未来,但大概率的未来是与当下遥相呼应的,却又不一定。
正如他炼尸提取五行血脉中的失败概率,足有五成。
但当他刨去五灵之韵带来的种种增幅,甚至推演了他提取之法使用了亿万遍,成功率也仅有二成。
所以当下的五成成功率,是五灵之韵与天衍剑法双重结合后的结果。
成功率能用恐怖来形容。
五行之力贵为天地之力的一部分,提炼难度本就极难,能有五成成功率,已经算得上是完美的结果。
明白始末,提着的心便放了下去。
三百万买来对推演法的全新认知,并不亏,甚至可以说是无价。
毕竟能知晓这个上限,不注意还真的不一定能看得见,纵然注意到了,没有足够的积累,知道便如同不知道。
“自己的未来,只有自己能掌控,而不是任何一种力量能够掌控的,它充满无穷的变数。”
宋行呢喃着,“也不是没有方法可寻,运道,应当是目前仙道中,对未来最好的预判方式了吧。”
可能有的人一生打拼不及贵人临时选中的人。
可能出门被车撞,也可能是捡到钱。
可能有人出门就碰到一生等待的那个人,也有的人,花费一生都没有等到值得等待的那个人。
可能春闱中,只是一个字的差距,就能决定你是榜上有名还是名落孙山。
长长呼出一口气,三百万贯灵钱买来的教训与全新的理解,不可谓不震撼。
也间接的给宋行内心中最不愿触碰的答案一丝前进的方向。
即是成就了他的赶尸图卷有关。
如今成就,可谓是成也赶尸图卷,败也赶尸图卷。
罗刹门战役,令宋行知晓了另一个他的存在,或许这个他,是赶尸图卷中出现过的眼睛的主人。
也或许他的命运,冥冥之中早已被某种他所不理解的存在所定义。
无论是尸族的存在,还是三宝之气,五灵之韵的提升,都是赶尸图卷带来的。
筑基时惊鸿一瞥的人影,那双眼睛,那无穷的影子。
他沉浸书海,想找到对弈之法,寻求更多的答案,想从浩瀚的史海寻找到过去岁月被尘封的答案。
他并不关心所谓的南北对立,修行差异,更不关注炎宋到底是多么的千古奇耻。
目标始终如一,即寻找到关于赶尸图卷存在的蛛丝马迹,寻找到对弈之法。
如今的前进,更似是四方都是黑暗,不知前路在何方,只能摸着黑暗走一步算一步。
那天踩空了,也就认了。
如今明白未来不可定义的理解,为他逐渐面对未知存在而尘封的内心,开启了一丝光明。
“想要面对恐惧,首先要成为恐惧!”
宋行呢喃着,望着天穹中斗法的墨海龙鳄与青仙。
第二百三十一章:千年谋划的太古凶兽墓地(求订阅,一更。)
混沌状烟云卷起的风中,一道人影从第七座浮空岛跳到了第三座浮空岛。
宋行缓缓落在地上,以手触碰浮空岛上的死气,“这里恰好。”
正准备将第三组的尸体埋入土中,神识忽然察觉到熟悉的东西,目光望去。
一块三角的黄石板落在的碎石中,它凭空浮起,落在他手上。
“这里是第七座水潭吗。”
宋行呢喃着,拇指从黄石板碎片上抹过,它化为齑粉随着风离去。
“先干正事。”
虽然很疑惑,为什么这里没有被彻底摧毁,宋行挖出五个大坑,刻画下符咒禁制,将棺材埋入其中。
明白推算不是万能的之后,为了更高的炼尸成功率,他将十五具尸体,分别埋葬在第三到第七浮空上;
彼此分开,免得地气不够而导致银甲尸提炼失败。
埋上土壤,小火尸蚁后不断用触角碰他的脸,宋葬抬头望不远处瞧去,几根只剩下一半的法柱。
信步而去,神识观察着法柱上的内容。
莫名想起昔日在这里,他并不懂这些法柱上写的是什么,如今他却明白了。
法柱上内容不多,但透漏出的消息,却震撼他。
“百族浩劫……太古凶兽墓&葬三千八百只&墨海龙鳄为镇墓兽&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宋行眼神复杂,瞧着飘荡在破碎天幕中,被树根扎根的巨兽尸体们。
这里,曾是安山洞天,安期生修行所在,而他飞升之前,为世间做的最后一件事事情。
就是将曾经修行的道场,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墓地。
一座封印着数千太古凶兽的墓地,这些法柱上刻画的法文,都是关于禁锢封印的葬文。
许是他也曾经没想到,这座大型的炼魂墓地,催生出了生到极致化死的产物。
“墨海龙鳄,能与青仙激斗至今,恐怕有沉睡在洞天中,数千太古凶魂的帮助。”
宋行很明白,墨海龙鳄生前便是灵兽,极为强悍,更何况是化为尸族后,它会更加强大。
但这样的强大,并不足以让他将青仙死死缠住。
甚至青仙为了对付它,本体都枯萎,被污秽至今。
若无太古凶魂的帮助,墨海龙鳄会给它造成麻烦,但绝不是这样的大麻烦。
整个洞天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
以洞天为手笔,继而将其建造成凶兽墓地,这等手段与魄力,宋行自愧不如。
“圣人的境界,便这般可怕吗,只是一个飞升了,一个还在这里。”
他很明白,这里恐怕是两个修行大佬的算计场,安期生飞升前,是将这里当炼化太古凶魂,褪其戾气的场所。
然而青仙的到来,却将这里变成了鬼蜮。
从青仙本体占据了整个洞天便知,这里早已脱离出了安期生原本的预料。
但效果都是一样的,那便是炼魂。
不过安期生选择的是,以法柱镇压,让岁月渐渐磨掉太古凶魂。
青仙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动提炼太古凶魂,化为万般鬼气死气,滋养出一片鬼蜮。
探查完这里,宋行并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答案。
瞧着破碎天幕中飘荡的数十具太古凶兽尸体,又一次佩服大佬们的算计。
对安期生而言,千年岁月,他的谋划是成了的,其上记载的三千八百具太古凶兽,如今只剩下数十具;
这些沉睡的凶兽,也渴望着有一天能出去吧。
“死了就好好的死,不死还要来作怪。”
宋行嘀咕了一句,众生皆有活着的机会。
凡人弥留一线时都渴望着活下去,更何况是太古凶兽?
至少天地在这一点上,是众生平等的。
来至最高处,宋行坐在岩石上,目睹着这一场斗法。
墨海龙鳄说到底不是成圣了的,纵然死后化为尸族,得到了一定的强化,然而实力摆在那。
观摩数日,宋行判断出了答案。
墨海龙鳄最后会败,但也胜了。
青仙最后会胜,但也败了。
二者目的不同,墨海龙鳄死后化为尸族,渴望的是冲出这座墓地,重获自由,那怕最后被青仙抹杀;
它闹出的动静,已经让整个洞天破碎。
青仙最后会赢,它毕竟是实打实的成圣了的,但在太古凶魂合力支持墨海龙鳄的情况下,它抹杀墨海龙鳄;
也需付出巨大的代价,可能是这座千年凶兽墓地,彻底的破碎。
不需要现在就出去,但只要有了出去的可能,任何一缕太古凶魂跑出去,对于生灵而言,都是巨大的灾难。
而且这个灾难,最后会落在人族头上。
可能不是现在,可能是几百年后。
“就算是成圣的修行人,也终究不是仙人,谋划千古再完善,最后也会出现破绽。”
宋行亲身体会过那张巨网的强悍束缚,飞升何其艰难。
而每一个修行到高境界的修行人,那个不是有大毅力?大机缘?
逆天而行,夺天地之造化纳为己用,不仅要与人斗,也要与天斗。
望着被树根拍飞的墨海龙鳄,它庞大的身躯朝着下方掉落,腐烂的碎肉与鳞片纷飞,混沌状烟云一阵飞舞。
破碎天穹中的窟窿里,两只太古凶兽身上散发出强烈煞气,随后黑红的太古凶魂朝着混沌状烟云中坠去。
“吼!”
墨海龙鳄赤红双目穿透烟云,从中飞出,煞气纵横,尸气冲霄,张口便是一记黑柱吐出,直冲青仙虚影而去。
扎根在天穹中的树根齐齐挥舞而起,形成密密麻麻的阻碍。
树根被消弭完毕,墨海龙鳄也冲到近前,粗壮的尾巴横扫而去,天穹破裂,青仙浑身灵光闪耀,与它硬碰硬。
“这青仙真弱,全力攻击啊!”
宋行看的欣喜不已,所谓看戏完全不用过脑子,纯粹的把这一场当爽戏来看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天塌下来也是先把高个子砸死才会沦到矮个子。
“诶,世界都要毁灭了,你觉得这样看戏合适吗?”
身后响起软糯声,似是童音,宋行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拿着的是吃了一半的灵果,囫囵吞入腹中,“你那位啊!”
鞭腿横扫而去,把聚集在身后的绿叶踢散,气血之力轰鸣在山体上,掀起一阵尘埃。
宋行警惕望着百丈开外的绿球,它长着一双脚丫子,那粉色的不知道是不是手,看着滑稽,“我倒是什么,是你这个小鬼在背后搞鬼。”
第二百三十二章:机智的一匹的洞天之灵(求订阅,二更)
有一说一,这小绿球虽然站在人背后搞鬼,行为挺阴险的。
但光看这圆头圆脑小丫子粉嫩手掌的模样,那双水汪汪如鸡蛋般的大眼睛,还是挺萌的。
“别打我,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我忍不住才跳出来的。”
小绿球忙挥舞粉嫩的小手,脑袋摇摆起来,身体也跟着摇摆,直接便是否认三连。
宋行一手叉腰,手上冒出阴冥真火火种,“我看着很像三岁吗?”
谁会相信一个在这种险地忽然冒出来的小东西的话。
谁就是脑子有病。
小绿球似是也知道它的话不能让人信服,“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呢,它们两个争斗到最后;
这里沉睡的三十六只太古凶魂就会跑出去,到时候,整个天下就大乱了。”
“生灵涂炭啊,那就涂炭好了,反正这个世界的生灵,也该清洗一遍。”
“…你,凶魂跑出去,不仅是生灵涂炭,可能会导致积攒了数万年的戾气与煞气一同爆发出来;
到时候,这个世界就彻底完了,飞升之路断绝,再也没有修行的机会了。”
小绿球一脸沮丧,它本以为,来了个人,或许能帮得上什么的吧。
宋行叉腰的手放了下来,生灵涂炭什么的他不感兴趣,“你说,这个世界的飞升之路会断?”
“嗯,万事盛极而衰,衰到极致就是灭亡。”
“看来你个小东西还知道一些东西哈,不过也得自报一下你的家门吧。”
小绿球认真的看了眼宋行,刚刚那个张口闭口与他无关的人,是他吗?
小绿球觉得认知被冲击到了,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我叫安,原本是洞天之灵,承接道主的法旨镇守在此;
但自从这个圣境强者来到这里后,一切都变了……”
听着小绿球的讲述,青仙被分封至此,是因为成吉思汗飞升失败,来此自寻飞升之法的。
故事也不怎么曲折,不过是青仙大佬到来之后,就用本体扎根在洞天上,吸取整个洞天的养分;
顺带把洞天之灵给镇压了。
青仙大佬发现这个洞天早已经被原主人做了手脚之后,无力更改,只能把自己帮着炼化凶魂,然后原本的镇墓兽墨海龙鳄;
向死而生,成为尸族灵兽,彻底冲击原本错若的墓地防御,引发大乱。
“看来到了圣境,其实还是没法飞升的对吧,得自己找到办法,才能飞升?”
小绿球后仰着身体,看着挠着下巴认真打量自己的宋行,总觉得这个人好像不怀好意,赶忙退后。
宋行摆了摆手,露出和善笑容,“哎呀,别那么怕我吗,尊敬的洞天之灵,你快回答我是不是呀。”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小绿球算是知道了,这压根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无赖。
宋行一手指天,一脚踏在地上,义正言辞,正气凛然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小绿球:“……”
虽然这人是无赖,但眼下洞天除了它之外,也就这一个活人能帮上忙,“可以告诉你密辛,但你要帮我把那些凶魂给镇压住。”
“帮你镇压住,开玩笑吧老铁,我为了消息去送命?”宋行正气凛然的气质瞬间破灭,戳着小绿球的脑袋说道。
小绿球满脸为难,那有不冒险的好处啊,“也不一定要送命,只是有可能,有可能而已。”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没了灵体,进不去洞天核心。”
“里面很危险吗?”
“凶魂很危险,它们是因煞气而生,你我生灵接触久了,灵智会被吞没化为凶兽的!”
宋行心里有了思索,挠着下巴看着天空中的斗法,“这样啊,只要不怕煞气,这层危险等于没有吗。”
“嗯嗯,从理论上来说,是的。”
“那就这样做好了。”
小绿球看白痴似的瞧着这个人族。
“别说笑了好吗,天地间不怕煞气的,只有凶兽一族就是尸族。”
“这个忙我尽力帮你,快把密辛告诉我!”
小绿球显然有些茫然,“为什么要出来找你这个人,我总觉得你很不靠谱的样子。
但找都找了,话也说出去了,如果不按照他你的,以你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来看,我很大概率会被它抓了炼化之类的。
你可别看我这个样子,修行上,我也是一味大补药好吧,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我这样的洞天之灵求而不得,如果我告诉你密辛,你不会把我炼成器灵吧!”
宋行:“……”
如果这个洞天之灵不是灵智缺陷的话,那就是长久岁月下来,他智障了。
瞥了这圆头圆脑的小家伙一眼,抱胸嘿嘿笑着,“你再叽叽歪歪,我是不介意把你炼成器灵的!”
他当然知道器灵是什么。
小绿球被这么一吓,又看到宋行拿出的斩灵刀,如倒豆子般把知道的密幸说出。
“渡过九九天劫,进入圣境,如果不是被天界认可的人,就没有天界符诏,是没办法飞升的,因此,只有做了具有大功德的事情;
通过回馈天地来得到上苍的认可,获得天界符诏,从而飞升!”
听着小绿球的话,宋行仔细品味着。
飞升的办法是被天界认可,有天界符诏,单就渡过九九天劫还不算,还有这么一层枷锁。
“那如果没有天界符诏又不干回馈天地的事,又会怎么样?”
小绿球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我不知道,没见过,道主修到圣境二百载就得到了符诏,飞升而去。”
“你所谓的道主,是安期生?”
“嗯。”
“唉,可怜的娃儿,他老人家飞升都不带上你,要不你以后跟我混吧,我带你飞升找安期生前辈去。”
小绿球:“……”
它是彻底无语了,这家伙,能不能不要把话题跳的这么快?
“…得,得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我才考虑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解决这里的问题,不过是等个大半年的事情而已。”
宋行安抚小绿球的情绪,这个洞天之灵,貌似知道挺多的,留着的话,说不定对他想知道的答案有帮助。
小绿球鹅蛋一样大的眼睛中灵光乍现,上下摇摆着,“嗯嗯,好,几十年都等了,不差你这半年。”
它觉得自己机智的一匹,临场反应把这个无赖拉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