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配套服务
“Boss！希尔斯的人到了，他们也入驻了这家酒店！”
杜克刚刚放下手里的电话，就看见约翰逊拿着一叠资料，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有些不悦的看了有点惊慌的约翰逊，转头看向屋里的两位律师，和这次的副手董明伦，略带自嘲的笑了笑道。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一家华国企业上看走眼！”
他之所以如此说，并不是因为楚青找来了希尔斯的人，而是因为刚才他接的电话。
全球做电子收银机的，并不是只有步步高。
一开始他那么高傲，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就算是在步步高买不到，他还能在其他企业买。
所以当初次接触，双方没有进展后，回来的杜克就联系了沃尔玛的其他供货商。
然而让他没想到是，其他厂商给出的答复，不是价格过高没法接受，就是最快出货也得一年之后。
究其原因，是因为步步高采用的32位处理器上。
就收银机而言，目前市面上普遍还在采用Z80芯片，这是一枚70年代发明的8位芯片。
之所以这些收银机厂商一直使用这枚单芯片，主要原因是因为它的处理速度快，且实用性强，最最重要的是它价格便宜。
这些厂商不是没有想过换更高制成的芯片，然而以目前市面上32位芯片的价格，想用到均价300的收银机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目前只一枚32位的处理器，最便宜也得要150美元左右。
这对一台收银机的售价来说，无疑是天价。
这也是为什么，十几年前的Z80芯片，到现在还没有被取代的原因。
8为芯片运算能力确实低，可它的价格便宜啊，况且一体式的收银机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功能。
要知道即便到了2005年，还有不少低端产品在使用Z80。
收银机真正迎来更新换代，也是基于ARM7系列架构的芯片，得到大面积应用后，开发出了专注于工业领域的低价芯片，才取代了Z80在收银机上的地位。而这已经是2005年之后的事情了。
如今有着楚青的蝴蝶翅膀，不但提前让收银机走上了变革的道路，也让ARM7系列芯片，开始展露到了世人的面前。
经历过三十年后世界的楚青知道，需求才是真正推动芯片应用和发展的关键。
比起后世芯片的大范围应用和发展，如今芯片之所以还不太被重视，就是因为许多人都了解不到芯片的重要性。
在他们眼中，芯片只和电脑国防等高大上的科技产品有关。
收银机等低端电子产品，根本不需要太高级的芯片，就连不少芯片企业也不会去专注研发这些芯片。
这也是为什么一枚8位芯片，就能用几十年的原因。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芯片的运用越来越广，才开始有一些竞争不过高端芯片的企业，开始把目光投向这些低端产品身上。
这才让ARM7系列在工业设备领域发光发热。
所以当他们得知，步步高在采用32位芯片去做收银机，那些厂商想到的，都是这家企业绝对疯了。
这就等同于，你让一个超市用电脑去收银，那不是老板脑子有毛病，就是钱多了烧的，完全不讲商业逻辑。
毕竟电脑，不是买了就能用一辈子的，不提维修和折旧等问题。
就当是Windows95的系统，时不时就给你蓝屏一下，各种bug可不要太多，收银到一半，系统故障了，耽误时间不说，还非常不划算。
况且，当是的Windows系统，一套就要卖220美金。基本快赶上一体式收银机的价格了。
只这笔支出，就能让本就以控制成本着称的商超吃不消。
并且还得招聘能使用电脑的服务员，要知道1995年可不是2015年，电脑这种东西，就是在米国会用的也不多。
所以收银机，还是得操作简单，稳定便捷才好。
而步步高的这款收银机，采用的是基于LINUX开源系统开发的专用操作软件。
在摒弃了许多PC功能后，不但界面简洁，操作起来也更方便。
即便服务员不懂电脑，可只要认识字，就能操作。
至于价格，ARM工业芯片，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它的成本非常便宜。
再有如今步步高的配套制造能力，和国内的低人工加持。
一套收银机做下来，最终成本却只需200美金。
这个价格，绝对是现在其他厂商无法想象的。
毕竟他们可没有自己的芯片。
“约翰，资料拿到了？”
杜克没有去管希尔斯那群人的事情，而是看向约翰逊手里的资料问道。
三天了，直到希尔斯的人到了，步步高那边才给出了产品报价。
对于楚青那句不卖的话，他们所有人从头到尾都没相信过。
毕竟谈判桌上说的话，你要真信了，那才是真的傻子。
对于一个合格的谈判者来说，所有没落到纸上的话，都不算数。
即便一开始双方闹得并不愉快，可只要还留有沟通的余地。
那就说明事情还没结束。
况且步步高叫来了希尔斯，那就说明上次没谈拢，根本原因还是诉求没满足。
“是的，boss！他们的价格，你绝对想象不到。”
说着约翰逊，将一份价格清单的资料，放到了杜克面前。
看着上面的680美金的机器价格，杜克微微皱了皱眉。
倒不是这个价格贵，而是这个价格有些出乎预料的便宜。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在几人手中传阅了一番之后，董明伦有些惊讶的说道。
想到前几天其他厂商发来的同等配置的报价，在场众人都是心中一喜。
就这价格对沃尔玛来说，绝对是能接受的。
“他们还有说其他要求吗？”
杜克对这个价格，并没显出多高兴。
而是看向约翰逊又问了一句。
“有的。”
听了约翰逊的回答啊，杜克嘴角微微一笑。
他就知道，不会如此简单的。
从那个年轻的董事长，一开始摆出那种强硬的姿态，他就知道步步高的需求绝对不止那么简单。
看看他们现在做的，又是找来希尔斯，又是报出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价格。
看来他们的图谋不小啊。
说着约翰逊再次拿出了一份资料，放到杜克的面前。
“他们的胃口可真不小！这是想抢甲骨文的生意了。”
看完这份配套的资料，杜克有些讥讽的对着众人说道。
因为资料上，除了操作软件的收费升级问题，里面还包含了一项业务，那就是数据库！
自从1978年甲骨文推出商用数据库之后，全球的不少大型企业，使用的基本都是他们的产品。
如今的甲骨文更是仅次于微软的全球软件公司。
他们的数据库业务遍布全球。
而步步高在要求中提出的一点，就是将收银软件和小型数据库搭配出售。
这也是为什么，杜克会说步步高胃口大的原因。
沃尔玛作为全球第一的商超连锁，他们也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
但这项业务，目前属于甲骨文。
在杜克看来，步步高想要从他们手中拿过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步步高之所以给收银机报价如此低，原因就在于，楚青打一开始就没想着靠收银机赚多少钱。
毕竟收银机的市场是非常有限的。
就拿沃尔玛来说，他们就算全球的所有门店都配备步步高的收银机，一共也只不过才十几万台的需求而已。
再算上其他企业，收银机的整个市场也不过才几百万台。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企业不愿意投入太多资金，去研发更高级产品的原因。
然而楚青知道，单独只卖收银机，确实市场不大。
可如今的收银机却是可以和电脑一样，设备和软件分开卖的。
并且除了软件，还有配套的数据库等增值服务。
比起单独的卖设备，后续的配套服务，才是他真正赚钱的点。
“BOSS，也许我们可以先去看看。”
同样看完资料的董明伦，却没有杜克那么绝对。
原因就在于，他注意到步步高资料上提到的是单店数据库。
作为沃尔玛的直系子弟，他从小就在沃尔玛长大，是从暑期店员一步步走上来的。
对于商超的实际管理问题，他比空降过来的杜克更了解。
目前沃尔玛确实使用的是甲骨文的数据库，可那是总数据库，单店的数据，却需要人工进行汇总。
第一是前端的收银机没有这样的数据处理能力，第二就是甲骨文也没有能适合单店使用的小型数据库。
他们提供的都是企业级数据库。
沃尔玛就是想做，也没法做到单店分支上去。
这对一家遍布全球的连锁商超来说，其实是一个非常困扰的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人工操作的，都会有空子，腐败问题，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你真觉得有这个必要？”
杜克有些诧异的看向董明伦，很是认真的问了一句。
“我只是觉得，来都来了，看看也许会有惊喜。”
面对杜克的询问，董明伦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在场人都知道，杜克一开始的错误策略，让他们失去了先机。
可他还是这里当之无愧的老大，就算真的采购失败，对于他也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好吧，就听你的，我们去看看，顺便和希尔斯的人也聊聊。”
杜克直直看了董明伦好一会儿，才转头对着约翰逊说了一句。
（被审核，以修稿）
第二百三十六章 数据库
数据库从进入商用以来，已经发展到了第三代。
1990年之后，出现开源数据库MySQL和PostSQL。
这让不少企业都开始进入数据库领域。
尤其随着互联网的发展，集成电路的更新换代，原来只是企业使用的数据库，开始逐渐小型化，细分化。
能使用到的场景也越来越多。
步步高的数据库，最早是由胡胜聪的米国分部开始做的，当时楚青给他们的研究方向就是分布式数据库。
分布式最早是从70年代中期就开始有的。
只是当时数据库的主要功能，就是保存数据和满足用户对数据计算需求。
分布式数据库的正式实用，是在大数据时代开始的。
传统单机数据库的读写性能严重下降，已经无法满足大数据场景的需要，更高性能、高可靠性的分布式数据库，就成了发展的方向。
在和华为的实验室建成后，楚青就把这部分技术，纳入到了实验室的研究当中。
楚青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推出收银机，就是因为这部分技术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搭配数据库，系统可以自动处理一些日常数据。
这对一些小店铺来说是属于可有可无的功能，可像沃尔玛这样的大企业，却能让每个店铺做到精准掌控，进销存，效期查询，这些都能在前端收银机和终端数据上一目了然。
数据高效精准后展现出来的管理效率，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这是我们为全国旗舰店，搭建的一条专用数据库。虽然目前只接入了十家店铺，可已经能做到每日数据精准汇总。”
步步高产业园，谭骄弟带着沃尔玛和希尔斯的人，在一起参观步步高的数据中心。
数据库的终端电脑上，经过计算，已经汇总出了昨日十家店的收支情况，并且将各个店铺销量前十的产品做了统计。
库存告急的产品，会直接出现在前端的收银机上。
店长只需一键下单，就能把需要的货品和数量发给工厂的客户端。
不但节省了时间，也让管理者对各个店铺的情况做到一目了然。
“当然，就我们目前的技术，分店数据库，一次性最多只能支持50台设备的同时数据运算。不过我们的会提供升级服务，等技术达到之后，可以免费帮大家进行升级维修。”
说道这里谭骄弟小心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反应，这让她不由得感觉有些狐疑。
老板走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过，他们会对这些感兴趣的。
可从进来数据中心开始，这些人就一言不发，也没任何表情。
这让她不由得担心，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对这些数据感兴趣。
然而在两帮人沉默不言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激动的心。
沃尔玛和希尔斯的人，虽然都没有说话。
可这样直观的数据处理，他们都知道代表着什么。
沃尔玛从进入罗伯森·沃尔顿的时代后，就已经在开始着手建设自己的数据库了。
三年时间，沃尔玛为此支出了近百亿，可依然只能做到配送中心那一级，
之所以无法打通这个最后环节，直接连接到遍布全美的3000多家分店，最关键的因素就是在小型数据库和收银设备的问题上。
自从罗伯森·沃尔顿担任董事长之后，最近三年，沃尔玛能超过希尔斯的关键所在，就是因为建设了数据库的配送中心，可以在工作效率上大大提升。
在沃尔玛，一个配送中心，目前可以覆盖半径200公里以内的50-80家销售网点。
通常情况下，从任何一个中心出发，汽车可在一天内到达它所服务的任何一家商店，以保证送货的及时性。
可如果再拥有了分店数据库，并打通分店和数据中心的连接，那么最直接的体现就是，配送中心的覆盖面积可以直接扩大一半。
效率提升带来的最直观反映就是，时间变多，能做的事情也更多。
到那时，一个配送中心，只需多配备一些配送车辆，就能让覆盖半径，从200公里提升到350公里以上，可以服务的销售网点，最少能超过一百家。
沃尔玛的每个配送中心都非常大，平均占地面积超过11万立方米，相当于24个足球场那么大。
里面装着人们所能想象到的各种各样的商品，从牙膏到电视机，从卫生巾到玩具，从针头线脑到家具百货，应有尽有，商品种类平均达10万种。
要知道沃尔玛每多建设一个配送中心，就需要多投资几个亿。
如果这套设备真的运用到了商超当中，光是从配送中心建设上节省的成本，就会多达几十亿美金。
历史上沃尔玛为了打通分店环节，在1999年，投资了1600亿重新打造物流环节，其中花在数据库建设上的就高达五百亿。
也是在哪个时候，沃尔玛自己研发了一套用于分店使用的SMART系统，搭配PC机用来连接总部使用的HOST系统。
为了实现这一功能，沃尔玛当时买了不计其数的服务器和PC机，才勉强做到。
有了这一系统，沃尔玛在全球的所有店铺、配送中心每天发生的一切，与经营有关的购销调存等详细信息，都能通过主干网和通信卫星传送到数据中心。
要知道，沃尔玛还是世界上第一个发射物流通信卫星的企业，早在八十年代初期，为了掌握商品配送的实时信息，他们在公司几位董事和技术总监等高管的竭力主张下，发射了一个物流通信卫星，用来随时监控每一件商品的配送进度。
在对科技的运用上，不得不说沃尔玛走在了希尔斯的前面。
而与之相反的希尔斯百货，最终之所以走上破产的命运，除了它的债务问题，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跟不上时代。
九十年代初期，沃尔玛已经开始运用配送中心+数据库模式，大范围建设配送中心的时候，希尔斯还在使用着五十年代的商品储运手段。
光是商品储运费用，就占了总销售额的百分之八，而当时沃尔玛的商品储运费用只有百分之三。
改革的问题，其实他们比沃尔玛更迫切。
这样一套有着完整解决方案的设备，对他们的提升比沃尔玛更大。
所以当看见这样一套设备之后，希尔斯的人嘴上虽然没说，可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PS：超级郁闷，昨天晚上写了很多芯片厂相关的内容，然后直接被禁了，今天不得已重新修改，把那段全部删除了。后面关于芯片厂建设的问题会一笔带过，不会去细写了，主要不好把控，不知道那里触雷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曝光了（五千大章）
楚青离开新加坡，和梁孟松，谭浩一起，直接去了香江。
投资八亿，建设晶圆厂。
这样一笔投资，放在哪里都是非常庞大的。
等他到达香江的时候，步步高派来了一个专业的谈判团队。
里面包含了，律师、项目专家、水电建筑等专业人士。
香江进入九十年代，虽然已经完成了向金融和服务业的转型。
可电子的底子还是在的。
七八十年代，香港曾经是半导体芯片产业发展重镇，在亚洲四小龙之中更是名列前茅。
只是随着半导体产业的转移，不少企业都迁去了深圳。
如今还留在香江的，只剩一些大型企业。
比如今年刚刚设计出龙珠芯片（DragonBall)的摩托罗拉香江分公司，万力半导体。
他们不但能设计，更有三座半导体测试及封装厂，
位于大埔的厂房“硅港中心”更是21世纪初，全亚洲第二大的芯片测试中心。
当初张茹京回国建厂的第一选择之所以选在香江，也正是因为这里有全套成熟的配套设施。
也有熟练的产业工人，更有科研优势。
那时候，这些优势，是内地任何一个城市都不具备的。
只因在修建配套宿舍的征地上，受到了房地产集团的抵制，从而没能成功。
这次楚青建厂时间提前了几年，虽然香江楼市，正是这波黄金期的末尾，也受到1991年“紧缩”土地供应政策的影响。可远没到2000年后那么敏感和紧张。
在有步步高和娱乐业这些地头蛇的关系在，双方的合作洽谈进展得很快。
只一周就达成了初步意向。
强芯国际，总投资八亿美金建设晶圆厂。
香江政府从大浦工业区，拿出一块500亩的土地用作工厂建设用地租期30年。
另外在批复一块600亩的土地，用作建设配套主宅。
为此步步高需要支付一笔1.5亿的购地和租地费用。
10月15日，强芯国际，正式在香江注册。
其中步步高5亿美金，占股百分之55.5。深海风投，作为海外投资公司，投资1亿美金占股百分之11.1。
另有银都，华登等多家中资机构共计投资2亿，拿下了剩下的百分之22.2。
另外的百分之11.2，将单独拿出来作为管理层和技术人员的期权池。
其中楚青承诺给唐松的百分之一就在这里面。
还有梁孟松和张茹京，也会从这里一人分走百分之1.5。
在张茹京没来之前，梁孟松作为强芯代理总经理和香江签订了正式合同。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楚青再次踏上了去魔都的飞机。
因为那里，还有一场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两个小时的飞行后，早上第一班从香江飞往魔都的航班稳稳落地。
楚青刚刚下飞机，随身携带的工作手机才开机。
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任叔，你怎么知道我来魔都了？”
看了眼号码，楚青刚接通就先开口问了一句。
最近两年，华为因为和步步高合作的关系，已经彻底打乱了原来的时间线。
不但提前上马了GSM系统，也入局了小灵通项目。
当然他们的当家产品，数字交换机项目不但没停止，还取得了更快的进步。
今年更是提前在魔都也建设了研发中心。
楚青之所以这样问，就是前段时间他去香江的时候，魔都也将铺设小灵通业务。
为此任正菲还亲自出席了签约仪式。
“你小子动作倒挺快！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诉我，我说你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原来高了这么大一个东西。”
电话那头的老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感慨的说道。
只是他说的话，却让楚青有些一头雾水。
“什么事？你是说特斯拉上市的事吧，我也是前几天才被通知，这不忙完手里的事情，就赶忙过来了嘛。”
楚青想了下，以为他说的是特斯拉上市的事情。
经过长达十个月的努力，特斯拉终于等到了证监会的IPO通知。
确定10月18日上市。
“特斯拉上市？这么快吗？”
然而电话那头的任正菲，听了特斯拉要上市，反倒先惊讶了一下。
“怎么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问的这个事。”
楚青也很意外，老任居然说的不是这个事，那他说的什么？
“你在哪？是才下飞机吗？”
然而老任却没继续说了，而是反问了楚青一句。
“嗯，刚到魔都还没出机场，手机才开机。”
楚青等到已经拿到行李的杨丘山，和另外两个保镖，三人打着电话就往外走。
外面有魏峥派来接机的人。
“我劝你先不要出去了，最好找人伪装下，走其他通道。”
楚青眼看就要走到出站口了，被任正菲这样一说，他下意识的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你现在出去，绝对会被人给围住。”
“什么人？魔都出什么事了？”
听了这话，楚青瞬间紧张起来。
“魔都没出事，你出事了，你的事情曝光了。”
听了前半句，楚青才稍微有点放下的心，随着后面那句话又提了起来。
难道我是穿越者的事情给曝光了？
不可能啊！
“你短短半个月，就拿下了沃尔玛和希尔斯两家的巨额订单，还得到了股神和世界首富的双重认可。你这下可出名出大了！”
任正菲一句话，让楚青呆了许久。
就这！
就算不是他穿越的事情被曝光，论重要性，难道建晶圆厂的事情，不比这个更重要！
就在楚青在香江忙着强芯事情的时候，经过几轮谈判，步步高和沃尔玛、希尔斯分别达成了数据库方案合作。
如果单独只沃尔玛一家，合作绝对不会如此快达成。
毕竟沃尔玛一方凭借自己连锁超市老大的地位，肯定还会多拿捏一下的。
可有了希尔斯这个竞争对手在，以他们对这套方案的迫切需求，自然就不会太去拉扯。
只要价格合理，希尔斯反而会希望更快达成合作。
毕竟这样一套方案，晚一天到位，希尔斯就会面临着多一天的支出。
以他们如今还高达百分之8的仓储物流支出，这样一套方案，不说马上就给希尔斯节省多少开支。
最少也能在短期内，给希尔斯带来高效的管理模式。
这样一来，沃尔玛也不敢再拖，所以在步步高的有意挑动下。
合作达成异常顺利。
沃尔玛一次性和步步高，签订了一份价值三亿美元的初步合同。
其中包括了十万台带扫描枪的收银机，和为沃尔玛全球包括了山姆会员店，沃尔玛购物广场在内的4800家店，提供一体化数据库。
并为他们单独设计一套，能连接沃尔玛HOST系统的收银机管理系统。
相对沃尔玛的这套方案。
还在使用传统仓储方案的希尔斯，就来得更实际。
他们的店铺，虽然没有沃尔玛那么多，可他们的数据库还处于初步建设阶段，能给到步步高参与的机会就更多了。
比起沃尔玛还需要对接他们自己的HOST系统，希尔斯包括总数据库在内，都一并交给了步步高，将由他们出具整体操作方案。
最终签约的合作金额，更是高达五亿美元。
一个新产品，带来的两笔合作，就高达八亿美金。
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在被媒体曝出的瞬间，就立刻引起了轰动。
然而这还没完。
和巴菲特一起环游华夏17天的比尔盖茨，在最后一天也在清华大学，和哪里的大学生来了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交流会上，盖茨主动提起了他这次华国之行的见闻。
当被学生问道，他这次华国之行，印象最深的是什么的时候。
盖茨居然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
“这次对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年轻人！”
“我一年前来华国的时候，有一家公司，才成立不到三年，当时的他们也还只能做一些低端产品，比如学习机，随身听。”
“可当我一年后再来的时候，这家公司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不但取得了DVD标准的胜利，还做出了小灵通，笔记本电脑，更有我手中这种，集创意，工艺，实用性为一体的先进科技产品。他们的成长实在太快了，简直快到我害怕！”
“尤其他们的掌舵者，就是我见到的那个人，他是如此的年轻，要知道他创业的时候，可比我还小一岁。”
“当我听说，他是从做盗版起家的，短短四年不但抛弃了盗版，还成了华夏最大的正版商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我心中的惊讶。”
“也许这就是华夏的精英，华夏才俊吧！”
盖茨虽然从头到尾没说那个人是谁，也没说那家企业的名字。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取得DVD标准胜利，又是最大正版商的会是谁。
楚青的名字，和步步高的logo，出现在每个人的心中。
毕竟只要看电视的，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每年都出现在《中国好声音》上的logo。
当然盖茨之所以在这样的场合，如此追捧楚青和步步高，除了他们的发展真的让他感觉吃惊以外。
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上次的步步高之行，让微软和步步高达成了国内的软件销售合作。
如今Windows95的正版软件，已经通过步步高的线下渠道，铺设到了全国。
就在盖茨来到京城的时候，第一周的销售数据也出来了。
13万份！这个出货量是包括盖茨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要知道截止到目前，华夏电脑保有量，一共也才不到100万台。
按照他们最初的预计，Windows95系统能在华夏卖出10万份，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华夏作为发展中国家，盗版问题一直是非常严重的一点。
然而首周就卖出了13万份，这让微软看见了步步高的实力。
为了感谢这位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合作伙伴，盖茨当然不吝言辞，在这样的场合给步步高抬了抬咖位。
毕竟步步高在华夏口碑越好，就对他们的软件销售情况也越好。
到不是微软就真的差这一点卖软件的钱，对于一个操作系统来说，只要占有了电脑的界面，那基本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和现在所有电脑默认都是Windows系统不同，那个年代，操作系统还是诸雄争霸的时候，为了打开华夏市场，盖茨不惜为此，一年时间两次来华夏。
当这两件事撞到一起的时候，楚青和步步高就自然成了那个万众瞩目的存在了。
一口气拿下八亿美金的大订单，又得到了世界首富的亲口夸赞。
这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件值得夸耀和轰动的事情。
所以消息灵通的记者媒体，自然就训着味来魔都机场堵楚青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这都是小事，正好你也在魔都，我们下午见一见，也和你说说其他事。”
在楚青眼中，沃尔玛、希尔斯的合作也好，盖茨的夸奖也罢，都不算什么。
毕竟他们的数据库方案，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有优势的。
尤其搭配收银机，基本就没有几家能拒绝。
连锁商超的模式，注定了他们需要不断提升效率。
只是碍于市场上，没有专门针对他们搞研发的企业。
要不然沃尔玛的几次大规模升级，都得他们自己来。
那都是被逼得没办法的。
让一家传统企业，自己去设计软件，只要有的选，他们都不会这样做，不但费力还不讨好。
至于盖茨的夸奖，他的目的是什么楚青一清二楚。
在外人眼中，他是首富，可在楚青眼中，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商人。
而且是比自己更纯粹的商人，讲究生意就是生意的利益驱动者。
他的认可和夸奖，并不算什么。
在步步高几千万的会员面前，如果不是受现如今电脑保有量的局限，一周卖出13万份正版系统，这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步步高如今光高级会员，就已经有快两百万了。
这些人可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啊，在后世哪一家企业要能掌握如此高质量的实名会员，就算他的商业模式在拉垮，也能瞬间就估值飙升。
也就这个年代的人，不注重这些，才会不知道这后面的价值。
楚青之所以从一开始就搞分布式数据库，就是为这庞大的会员数准备的。
等到分布式数据库铺设到全国的时候，步步高就能进行下一步研究了！
那就是大数据！
有着如此庞大的会员资料，和遍布全国，甚至以后会开到全球的旗舰店，数据收集会更加庞大。
这对研究大数据来说，是最好的基础。
能在互联网时代到来之前，就提前进行大数据的研究，这对步步高来说，绝对是最有利的先机。
哪怕一开始研究速度慢点，也能比所有人起步都早。
只是步步高又得多挖一点数学方面的人才了。要做大数据，光现在这些人可不太够。
一边思索着，楚青一边随着人群，在杨丘山他们的护卫下，走出了出站口。
然而他才刚刚出来，就立刻有人朝着他涌了过来。
“楚青先生，首富比尔盖茨先生，夸奖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你怎么看？”
“楚青先生，您能讲讲步步高和沃尔玛、希尔斯的合作细节吗？”
“华联超市的总经理喊话步步高，为什么不选择和国内企业进行合作，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
各种话筒和提问，从四面八方朝着楚青涌来，无数镜头和闪光灯，对着他们卡卡响个不停。
这瞬间的阵势，让楚青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他不是没遇到过记者的围堵，可像今天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
这让他稍微有了点明星的感觉。
好在身旁的杨丘山，和另外两个保镖非常尽职。
在人群围上来的瞬间，就组成了一个扇面的人墙，利用手里的行李箱，将楚青围在了中间。
“走！”
经过短暂的迟疑后，楚青也快速恢复过来，没有去管那些问话的记者，对着正前方的杨丘山说了一句，就抬腿往外走。
好在这些记者也都有分寸，虽然都想采访楚青让他说两句，也并没有真的把路堵死，不让他们过。
毕竟楚青是企业家，不是真明星。
前来接机的特斯拉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在他们出来后，就立刻围了上了，几人合力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只是在临上车前，楚青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着后面的记者说了一句。
“明日特斯拉将举行发布会，到时候欢迎大家来。”
说完就转身进了车，留下一堆的记者扬长而去。
想到刚才的情况，楚青下意识摇了摇头。
他是真的低估了这个年代，有些人到了一定高度，他说的话，确实有着圣旨一般的魔力。
难怪后来的首富马斯克，动不动就爱在社交媒体上说话。
看来自己以后也要多说点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联想过关
离开机场，在去特斯拉的路上，楚青的电话就一直没停过。
有步步高合作商的，也有政府部委的。
不管是全球首富在清华演讲的那番话，还是八亿的海外订单，对这个时候国内的人来说，那可都是能震一震的。
让楚青意外的是，就连裕兴的祝未沙，也专门打来了电话。
虽然双方在小灵通和学习机等业务上，一直是竞争关系。
可自从上次来参加游戏交流会后，也算冰释前嫌了，祝未沙也承诺让他们的游戏产品，加入了Xbox平台。
这半个月双方更是十分默契的，在小灵通的市场上，又来了一拨联合促销。
短短半个月就把中兴、熊猫和波导好不容易抢占的一点市场，给冲得七零八落。
即便楚青对祝未沙一直对标步步高的发展有些微词，可也不得不承认，有着两家联合出手，小灵通的市场，其他企业短时间想跟上来，基本是不太可能了。
毕竟曾经的学习机市场，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除非他们也找到稳定的线下渠道，还能跟上两家的营销节奏，不然想从他们的联合绞杀中突围而出，可不是一般的难。
“楚董，听说您要在香江投资百亿建晶圆厂！可真是大手笔啊！”
然而祝未沙在寒暄两句后，上来第一句话，既不是的收银机的事，也没说首富的事，反倒提起了强芯。
这让一路上听惯了首富，和沃尔玛的楚青神情一凝。
“祝总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楚青收起了刚才寒暄的客套，有些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强芯香江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可外界知道的人并不多，主要是楚青想把这个消息，稍微压一压。
一次性放出太多消息，这对即将上市，谋足了劲的想要一炮而红的特斯拉，并不是什么好事。
说不定还会喧宾夺主。
所以原本他预计的是，留到特斯拉上市之后，再陆续放出强芯的消息。
也好帮助拉升特斯拉的股价。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首富会在这个时候来横插一杠。
是的！步步高和沃尔玛、希尔斯的合作，是他自己放出的。
特斯拉要上市了，他这个董事长，不能毫无动静。
稍微放出一点他个人的利好，集中一点外界对他的注意力，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特斯拉上市这个关口，不宜制造太多舆论。
有步步高的表现，给投资者一点信心也就够了。
毕竟就普通人来说，八亿合同看着很多，可在普通人眼里，听一听，过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只是，比尔盖茨的这个演讲，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在他的感觉中，首富应该已经走了。
谁成想在这个关头，他会冒出来给自己送一击助攻。
今天之所以在外界能有如此大的反响，也是因为如此。
有着首富的加持，自然效果就会不一样了，就是那些不关心步步高和沃尔玛生意的人，也会忍不住去八卦一下。
各方媒体一跟进，再一报道，立刻就成了当下的一个热点事件。
可如果这个时候，再把强芯的事情也给牵扯出来，就是楚青不愿意看见的。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和步步高的势头太过，对即将上市的特斯拉来说，并不是好事。
“真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裕兴和步步高已经差了如此远，在做企业上，看来我是真不如楚董啊。”
祝未沙这突如其来的感慨，让楚青有些摸不透他的意图。
要说关系，他和祝未沙并不算多熟悉，甚至一开始还闹过不愉快。
那他这话到的是什么意思？
“祝总过奖了，步步高能有今天，也是有着裕兴在旁鞭策，让我们不敢停息啊。况且裕兴如今的发展势头，可是让不少人都看在眼中的。我们步步高只是先行一步而已，我相信未来裕兴一定能后来居上的。”
楚青不管祝未沙是何意，也还是礼貌性的恭维了一句。
花花轿子众人抬嘛。
“不行了！不行了！想必楚董还不知道吧，裕兴和联想的合作已经终止了。往后在研发上，我们就差得更远了。”
祝未沙的这个消息，让楚青微微有些意外。
联想自从纪委入住之后，他就没有在了解过。
虽说倪光南前两天也回了深圳，可他还没来得及问问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他下意识就问了一句。
“这是为何？”
“哎！一言难尽啊。”
祝未沙没说，楚青也没继续问，两人稍微又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回想刚才祝未沙的状态，和话里透露的意思。
楚青稍微想了想也就大概回味了过来。
他这是准备向步步高靠拢了啊！
没了联想的研发支持，裕兴本身在技术上就比如今的步步高差很多。
如今的步步高，可以说和前几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手里不但有自己的标准，也积累了不少产品技术，如今又开始向着晶圆厂等上游方向布局。
只要稍微有点眼光的都知道，不出几年，步步高就能彻底打通电子业的产业链。
到时候掌握了线下渠道的步步高，将会比现在更加强大。
如今的裕兴，其实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彻底甩开了很远。
从小灵通上就看的出来，谋足了劲的裕兴，却连步步高的车尾灯都看不到。
即便旗舰店比步步高还多，可在市场份额上，却已经被甩了很远。
与其继续和步步高正面作对，还不如提前试好。
以后说不定还能跟着步步高后面喝一杯羹。
想明白这点，楚青也就没去管祝未沙和裕兴。
国内市场这么大，完全可以容得下一个裕兴。
况且他也不是小方总那么小气的人，看不惯谁就得把谁搞死的做派。
放下裕兴，楚青又想到刚才祝未沙提到的联想。
想到这里，刚拿起电话要拨打出去。
只是才按下一个键，手机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倪叔，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你这边就打了过来。”
“额！你找我有事？”
倪光南有些意外的问了一句。
“没事，您有事先说。”
楚青对倪光南还是很尊敬的，这位在今年的部院改革后，也被评为了院士。
“我也没事，就是听说公司和沃尔玛、希尔斯达成了合作，我想问问公司打算派谁去那边，负责数据库的问题。”
几个月前，因为联想的问题，他被召回过京城一段时间。
最近才回步步高没多久。
做为实验室的主管，这么大的项目，他自然要关心一下。
“倪叔有什么人选推荐？”
楚青没答，反问了一句。
“推荐倒没有，只是我有个学生，叫苏元山他主修的就是这方面，这次的项目是一个难得的实践机会，我想让他跟着带队的过去学习下。”
倪光南举贤不避亲，诚恳的说道。
“可以这没问题，到时候我给小谭说下，不过我估计会是胡胜聪，毕竟最开始数据库项目就是他做的。这也算是他们的第一个成果。”
“那行，我就让云山直接去找小胡。”
“行，回头我就给小谭说。”
“那你刚才找我是什么事？”
想到刚才楚青有事找他，倪光南也问了一句。
“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是想问问，联想的事怎么样了？”
“哎~！”
倪光南听了这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沮丧。
他在联想待了十年，看着它一步步走来，说对联想没感情是假的。
如今联想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对自己是非常自责的。
前面五年，联想之所以能快速发展，就是有着他和柳的相辅相成。
他主研发，老柳主经营。
那时候他们就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然而从1992年联想决定让香江联想上市开始，这一默契就开始变了。
他虽然不知道，楚青是怎么知道，联想内部关于那五千万的事的。
可为了这五千万的事情，他已经和老柳争论了好几次。
甚至不惜在内部进行举报。
可胳膊拗不过大腿！
就算这次已经惊动了上面，可还是没能取得多少效果。
除了让香江股东，退还了那五千万所谓借贷的坏账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这让他对联想，原本还抱有的一丝丝期望，也彻底没有了。
失去了本心的联想，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联想。
也就没有了他继续留恋的必要。
“看来这次柳会长，又平稳过关了。”
倪光南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只从他的叹息中，楚青就听出了问题的结果。
也对，三十年后闹得那么大，不还是拿他没办法，就更别说现在了。
这和三十年后直接改姓比起来，这才哪到哪。
如果想凭借这点小问题，就能把他拿下，那简直是太异想天开。
只是接下来，等柳总腾出手，就会找他了吧。
毕竟他当初对着央视说的那些话，以柳总的人脉，应该不难知道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倒想试试，是他柳会长的人脉硬，还是他楚青的技术硬！
联想不是以前的联想，步步高也不是最初的步步高！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上市前夕（新年快乐！）
“国泰和华夏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当楚青到达特斯拉，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段国庆就快速上前汇报了一下。
“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楚青带头在前，还不忘了解新情况。
“现在的问题，还是承销价格的问题。”
说着小段开始介绍起了最近这半年的大盘行情。
整体来说，魔都股市这最近这半年，行情普遍向好。
在经历了1992年的剧烈震荡后，两年多时间，魔都股市一直在400点左右徘回。
期间也回升到过500点，可最终都落了下来。
1995年全国整体经济向好，所以从5月起，股市开始了一波拉升，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目前魔都股市已经站上了700点。
算是最近两年，股市的最高点。
因此投入股市的散户也是非常的多。
这也是国泰和华夏，最终选择这个时间上市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为了给特斯拉争一个民营上市第一股的名头。
就在特斯拉申请上市的时候，深圳的方大也在申请上市。
只是他们选择的是在深圳B股上市。
特斯拉则是选择的魔都A股上市。
如今特斯拉提前在10月18日上市，已经天然拿到了这个民营第一股的头衔，下次发通稿的时候，就能这样去说了。
如果没有楚青今天这一出，那么上市的问题也就基本已经定下。
包括两家证券承销商的股价都定好了12.8元。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特斯拉即将上市的这个档口。
楚青和步步高意外再次走红。
并且全是对股票有利的大利好。
如果步步高是一家上市公司，只今天的这两件事，就能让步步高瞬间涨疯。
然而步步高并不是一家上市公司，弄得市场上，许多想投资步步高的人都没有门路。
而这个时候，即将上市的特斯拉，在两家承销商的眼里，就成了最好的接盘者。
只要楚青亲自站台，再对外放出特斯拉董事长的身份。
新上市的特斯拉，绝对会随着这波热度勐涨一波。
不管对特斯拉来说，还是证券承销商，这都是他们十分乐见的。
只是现如今面临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承销商的定价问题。
为了少掏钱，不管是国泰还是华夏，在明知道会大赚的情况下，都不愿意抬高定价。
而特斯拉为了保证上市募集更多资金，就想把价格再抬高点。
对于这个价格怎么定，抬高多少，就成了双方争论的焦点。
“就算目前情况对特斯拉利好，可特斯拉到目前为止，盈利能力并不强，缺陷和问题也非常明显，前不久还出现过电池自燃的问题。如果现在把价格抬太高，这对我们也是非常不利的。”
“特斯拉已经度过了前期最艰难的时候了，明年的财报将会亮瞎所有人的眼，这一点你们比我们更清楚。就算没有董事长和步步高的事情，我们也有信心让特斯拉上市既盈利，你们可别忘了，我黄专家的名头还是在的。”
楚青走进特斯拉大会议室的时候，黄秋望和华夏证券的任利军正吵得火热。
“楚董！”
黄章率先看见了走进来的楚青，顾不得理会争吵那几人，当先站起来叫了一身。
他这一声，像是按下了暂停，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伙人，立刻就偃旗息鼓了。
“楚董！”
“青哥！”
“楚先生！”
一时之间，各种称呼都有。
只是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十分的复杂。
最近的新闻，在场的人都知道。
不管是一笔八亿美金的大订单，还是世界首富的特别夸奖。
这都让他们这些人很是振奋。
毕竟楚青不光是步步高的董事长，他同时也是特斯拉的董事长。
这里不少人都在期待着特斯拉上市大赚一波。
不管是公司的管理层，还是证券承销商。
在没上市之前，他们的利益诉求都是一致的。
如果说原来对于上市的结果，他们还会有些担忧。
可现在却是一切向好。
没有人会担心特斯拉的股票上市会卖不出去，唯一担心的是上市能涨多少的问题。
“你们现在价格定的是多少？”
楚青在大会议室的上首坐下，看了眼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众人，开口问了一句。
“现在是35元。”
任利军清了清嗓子回到。
“我觉得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完全可以定价40元。一家国营商店，都还能定价45，为什么我们特斯拉这种优秀企业不定价40！”
黄秋望看着对面的任利军，有些不服气的回了一句。
自从上次楚青对特斯拉整顿一番之后，一年时间黄秋望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帅小伙。
啤酒肚、大金链子大金表都不见了。
帅气的外表，穿上合体的西服，又变成了原来那个傲慢的黄专家。
尤其刚才和任利军理论的时候，那轻蔑自信的表情，不用装，确实已经有了几分逼王的派头。
上次楚青的反应，确实把他吓了一跳。
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虽说一直挂着特斯拉总裁的名头，可对公司的所有经营，他都插不上手。
除了有百分之六的股份，他对特斯拉所有的作用，就是黄专家这个名头带来的一丝效应。
这一年，随着楚青不断在电视上曝光，认购证背后的故事也被挖出来后，他在特斯拉的位置就更是及及可危。
所以有了紧迫感的黄秋望，不用楚青去催促，就自然找回了自己的状态。
并且这一次比以前做的更好。
“可是……”
任利军刚站起来还想反驳几句，就被楚青直接抬手制止了。
“35就35。没必要再挣了，我相信你们不会那么短视，看不出特斯拉未来的前景。”
楚青一双眼睛，认真看向承销商那一方，一字一句的说道。
楚青的话很轻，可听在所有人耳朵里，都十分的清晰。
黄秋望他们之所以想把价格定高点，就是希望承销商能为了特斯拉的高股价，可以多用点心。
上市之前，承销商和企业就是合作伙伴，双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股票顺利上市。
可上市之后，承销商和企业之间的关系就会产生微妙的变化。
一般承销商，都会提前通知机构合适进场。
这个时机往往是根据股票当时的情况来决定的。
当然机构也会在其中进行短线获利。
如今以步步高的情况，还有和特斯拉的关系。
只要这些机构不太短视，基本都知道，特斯拉这只股票，上市之后，绝对不会仅限于此。
“楚董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听楚青如此一说，在场的两家承销商，脸上瞬间就乐开了花。
他们虽然没法直接买自己承销的股票。
可国内股票市场，毕竟还不成熟！能操作的方法还多得很。
（PS：新的一年，祝大家2023新年快乐，阖家欢乐！大吉大利！）
第二百四十章 捡破烂
楚青拍板确定了股价，也就解决了双方最根本的矛盾。
剩下的就是等着明日股票上市了。
这对在场的不少人来说，绝对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楚青又在特斯拉安稳了一下人心，等到下午才坐上车，去了老任所在的酒店。
“你小子不知不觉间，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两人才见面，刚坐下任正菲就幽幽的来了一句。
沃尔玛和希尔斯这么大的订单，放在他们这些企业眼里没有一个不眼红的。
只是眼红就不代表自己有那个实力能吃下。
任正菲能如此感慨，也是因为他比外人更了解步步高和楚青。
五年时间，这是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台阶走上来的。
他们能做到如今这样的场面，是在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
“也是碰巧而已。”
说着楚青就把巴菲特，将收银机告诉给沃尔玛的事情说了说。
这次如果不是有巴菲特从中牵线，步步高要想把收银机卖给沃尔玛，可不会有这样简单。
毕竟步步高找过去推销，和他们主动找上门，在生意场上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效果。
“那也是你东西做得好，我可听说你不但把收银机卖过去了，还连带着拿下了他们的部分数据库业务。”
数据库的最新成果，有一部分来自双方共同的实验室，所以老任对里面的一些技术进展，也非常了解。
“嗯！合作是达成了，可真做下来，别看数额很大，其实还真没收银机赚得多。”
老任不是外人，楚青也不见外的就直说了。
为了将数据库业务推出去，步步高在这两单生意上，根本没多少利润。
要不然沃尔玛和希尔斯，也不会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只要能把业务做出去，赚多少就现在来说根本不重要。要是我们华为也能像你们，那么简单就把业务做出去，别说赚钱了，亏钱我都想去做。”
这种大型业务，最难的不是怎么去赚钱，而是怎么打入市场。
就好比数据库业务，一家没有取得市场认可的企业，想要进入这个领域，可是非常困难的。
空口无凭终是空，有了实际桉例，那是等于在市场上订下了一个锚点。
可如今步步高有了沃尔玛和希尔斯，这两个桉例在。
现在已经基本算是进入了数据库领域了。
往后在开展业务，就会轻松很多。
就算一开始不赚钱，也能在后续的维护和服务升级等方面，找回利润。
数据库业务，是一个长久的业务，做好了是能做好多年的。
“怎么？你们的交换机项目遇到问题了？”
楚青和老任是老朋友了，一听就知道，华为这是在销售上遇到问题了。
“可不是嘛，从今年八月开始，我们就在不断往外派人去国际市场做调研。我们知道我们的能力，所以特意先去的是东南亚、非洲、拉美、中东这些地方。呵~！”
说道这里老任自己却先乐了一下。
“你绝对想不到，那些回来的人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楚青也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他们一听是中国来的，看都没看就给回绝了。理由居然是华夏那群留辫子穿长袍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科技？”
说到这里，老任脸上的表情又是好笑，又是悲哀。
即便已经进入90年代了，华夏留给海外的认知，还停留在上世纪。
那个时候的外国人普遍对华夏缺乏了解，甚至存有偏见。
就算有人对华夏有基本的了解，也都觉得他们做玩具，做服装还可以。
做交换机！做通信网！那不是胡闹么？
前世华为在1996年，交换机产品取得了进度后，就开始了出海计划。
当时的结果和现在一样，华为的业务员，在海外兜兜转转了一年多，不但没有丝毫进展，甚至许多人连客户人都没见到。
有些员工在国外待了一年，连一个客户都见不到，精神上扛不住了，就申请了离职。
在很多地区，华为常常是派出去七八个人，最后坚持下来的只有两三个。
如今的华为，有步步高带着，资金和实力都比上一世要强大的多。
可只要出海，面临的还是那个问题。
就是海外客户对“华为”这两个字毫无认知。
别说推销产品了，你都见不到人家的面。
步步高从92年就开始出海，之所以几年了还一直在东南亚转悠，其实也是这个问题。
别人对你的产品没有认知，也就自然不会有人买账。
这次Xbox之所以能在海外取得不错的反响，也是因为DVD标准，让不少人知道了步步高。
在有拉斯维加斯的国际展，一举打败PS1赢得的名头，和步步高持续一年高强度的广告宣发，才让Xbox这个产品，给全球消费者心中留下了些许印象。
就算是这样，Xbox的销量，比起索尼的PS1，依然差了不少。
究其原因，还是步步高在国际市场上，没有索尼那么强大的知名度。
做消费电子产品，想要顾客认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需要一个个的划时代产品，去赢得他们的支持。
当然步步高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不断逐步推进全球旗舰店的策略，就是为了让步步高直接走入消费者身边。
有着Xbox做开路先驱，再有全球旗舰店的紧随其后。
下一次，等步步高再有新品上市的时候，就不用像这次这么难了。
最起码，当提到步步高的时候，消费者不会两眼一抓瞎。
就算不买，他们也会下意识的想到步步高的旗舰店，或者Xbox这个产品，从而决定买不买，买什么。
以步步高如今的知名度，出海都这么难了。华为想在外面有一番作为，就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我们被称作沉睡的东方雄狮，是有原因的。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让他们知道，如今的东方雄狮正在醒来，并且马上就要站起来了！”
看着老任脸上的落寞，楚青帮忙打气了一句。
“站起来谈何容易啊！我只希望当我活着的时候能看到。”
老任没有楚青那么乐观，只把这句话当做是一种安慰。
“会的，你不但会看到，还会去亲自参与。不说那个了，如果你想把业务打出去，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楚青没有去和老任争辩站起来的问题，而是说道华为出海，想到了上一世华为在海外的一个外号，嘴角微微一笑对着老任说道。
“额！什么办法？”
老任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他今天故意和楚青说起，也正是有心想从他这里听点意见。
毕竟楚青的鬼点子多，脑子灵活的事情，现在全国人都知道了。
能从盗版做到国内最大的正版，太死板的人也做不到。
“这个方法倒是不难，就是真要这样去做，估计会让你们的名声不太好听。”
楚青故意迟疑了一下，一脸为难的说道。
“名声？你觉得我们华为现在在海外还有名声吗？”
老任是个很实际的人，对这些虚名化的东西看得很开。
要不然华为也不会在被制裁后，顶着那么大的污蔑，任然坚持走下去了。
“我的方法就是捡破烂！”
第二百四十一章 特斯拉上市
上一世，华为直到2000年后，才在海外艰难破局，当时用的方法就是捡破烂！
倒不是华为真的去大街上捡破烂。
而是在经过大量分析之后，华为觉得与其到处去碰壁，不如先做出一点成绩，先给海外打个样。
可这个样本应该怎么找？顾客资料从哪里来？怎么去针对性的做方案？
为了解决这些，在对客户情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华为开始大量去买那些已经过期的标书，或者流标的标书。
从中去分析顾客的需求，和选择样板目标。
正是这种花大钱买人不要的标书行为。
让华为那段时间，在国际运营商中间，流传开了“捡破烂”的名声。
名声虽然不好听，可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华为正是用这种方法，打开了海外市场，从而站稳了脚跟。
和中兴有着国家牵头不同，华为能在海外市场打出一片天，完全是靠着这样一步一步闯出来的。
老任是个实干派，在得到楚青指点后，当天就坐上飞机回了深圳。
如果能在1995年就打开海外渠道，华为后面的路会走得更顺，也能有更多钱，去投入研发，做更多的事情。
在通信产业，楚青要想有所作为，光靠他自己是不可能的。
虽然后来华为也证明了自己，可3G终究还是错过了。
国内直到2007年，3G才姗姗来迟，那个时候苹果已经出现。
如果步步高想在智能手机领域有所作为，就必须得赶在其他厂商之前。
而智能手机，想要崛起，就离不开3G网络。
与其等着大唐他们慢慢去做TD-SCDMA，还不如他们和华为来。
早一步实现3G，就能让移动互联的时代早点到来。
……
1995年10月18，星期二，天气阴。
浦东南路528号的魔都证劵大厦。
今天一早，交易所刚开门。大厅里就涌进来了许多人。
刘一谦穿了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西装。
梳着大背头，夹着一根华子，身后跟着两个随行人员，闲庭信步的掐着点走了进来。
“哟！你看那边，谦哥来了！”
“他今天怎么来了？难道也是为那只股来的？”
大厅里，不少认识刘一谦的韭菜，看着他走上二楼的VIP包厢，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一看你们就是新人，谦哥和今天上市哪位可是老相识了。听说当年他在认购证上还指点过这位，恩人的企业上市，他肯定得来捧场啊。”
一个相对老一点的韭菜，一脸你们都是嫩芽的表情，对着议论的鄙视道。
魔都股市的神话年年有，这里的人来来往往，四年时间已经换了几批。
刘一谦算是这里为数不多的老人。
不管是豫园商场，还是认购证，又或是年初的国债327，他都留下了自己的传奇。
尤其是年初的国债327，多少人被套牢，可他却在最后关头由空翻多，躲过一劫不说，还狠赚了一笔。
这大半年，刘一谦基本没有走进过股市一步，哪怕是前不久涨到600多点的时候，他也只是让人放了点手里的股票。
大盘根本看都没看过。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他，会让不少人吃惊的原因。
“哟！谦儿，今天来了啊！怎么？这是又看上那只股了，给我们分享分享。”
刚进贵宾室，就立刻有两个相熟的大炒家，从隔壁过来串门。
“还能是谁，这新闻都天天报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刘一谦没掩饰，这几年他和黄专家还有魏峥的关系都不错。
尤其他做认购证的时候，就不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今天特斯拉上市，他来干嘛的，只要了解的就都知道。
这几天虽然外界还没将楚青和特斯拉联系起来，可了解股市的，早就从特斯拉的招股书上看见了楚青的名字。
今天这里面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是冲着特斯拉这只新股来的。
“谦儿，有什么内幕能给我们透露点？”
听他这样一说，其中一人立刻问了一句。
“内幕！这还需要内幕吗？”
刘一谦笑着回了一句。
就目前特斯拉这个情况，只要不是眼瞎的都看得出，特斯拉会是一只很有潜力的蓝筹股。
虽然特斯拉和电动车还没证明自己，可有着步步高这样的例子在，他们又有同一个董事长，楚青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他不但能把步步高用短短四年做到如今的高度，还得到了全球首富的认可。
那未来会怎么样，也就不言而喻了。
炒股，炒的就是未来预期。
有着楚青和步步高的双重加持，特斯拉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哗哗哗！”
上午九点二十。
喧闹的交易所大厅，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刚刚还在闲谈的几人，也通过大客室的窗户，看见了一楼的大厅中，一个小小的红色台子上，走出来了一群人。
当先一个帅气的年轻人，穿着一身休闲的T恤牛仔，面带微笑的走上了台。
这人正是最近两天，霸占了大量媒体版面的步步高董事长楚青。
当然他出现在这里的身份是，特斯拉董事长楚青！
只是当看见随着楚青一起上来的人时，在场的许多人都微微有些一愣。
一般上市敲钟，来的都是公司高管，并且都会穿得人模狗样的。
可今天除了楚青和他身后的黄秋望、魏峥，另外五个居然是穿着各种工作服的普通人。
其中有一个，还穿了一件菜市场杀鱼的皮围裙。
“哗哗哗！”
看见出来的人，大客室里的几人稍微愣了一下，才跟着鼓起了掌。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是有点，不但年轻，还非常的特立独行！”
在场几人，都是魔都股市的老人，也是见过不少敲钟的，对今天这个画面，确实有些意料之外。
“也许正是这份特立独行，才能几年就拉出如此大一个步步高吧。”
刘一谦也是意外，可也想到了另外一层。
如果说没有楚青的加持，特斯拉目前确实没有太亮眼的东西。
就今天这一出，别的不说，眼球肯定是赚足了。
“这五位，他们虽然来自不同岗位，有菜市场卖鱼的大嫂，也有来自一线工厂的工人，还有普通赶集的小摊贩。但是当他们站在这里的时候，都有同一个身份，那就是特斯拉的客户。三年时间，特斯拉能有如今的成绩，全靠他们的支持和信赖！”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个普通的日子。
特殊在我们用了三年，才走到了各位投资人和股东面前。
普通的是，目前国内的马路上，只有几万台特斯拉的车在路上行驶。
平均到全国的县镇，才不过两三台而已。和已经平均1000人就拥有11辆摩托车比起来，我们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今天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特斯拉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
如果是非要感谢的话，我想感谢所有支持特斯拉的客户，事实会证明，你们的眼光是对的！”
在介绍了一下敲钟的几人身份后，楚青简短的说了几句，就带头举起了手里的木锤。
“当！”
在倒数声中，代表着上市的铜锣被敲响。
身后的电子板上，代表着特斯拉的股票出现，已经摩拳擦掌的散户和机构，在这一刻纷纷开始入场。
第二百四十二章 针对（二合一）
“45了！突破45了！”
“还在涨！还在涨！”
“如果按照这个股价！那我们公司岂不是值35亿了！”
敲钟结束这短短一会儿，股票市场上的询价就飞快的在往上涨。
刚刚回到后台，楚青就听到其他高管在对着两台电脑，不停的兴奋嚎叫着。
“低了！低了！应该再定高一点的！”
随同楚青一起进来的黄秋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则是不断的摇头叹息。
就差没对楚青说，早知道定价40就好了！
“比起一开始的13块已经够高了！”
倒是魏峥一脸微笑着回了一句。
“别小看这五块钱，你知道体现在股价上差了多少吗？就你手里的那百分之13股份，按照现在的股价，就值4.5亿了！差五块钱就是好几千万……”
黄秋望有些不愤的小声回了一句。
当然他没说完，以他目前手里特斯拉的股份，现在他也是个亿万富翁。
只是这些和真正的大股东楚青比起来，就差得太远。
以楚青通过深海和魏峥代持的股份加起来，特斯拉他拥有百分之68的股份。
就上市这一会儿，就值24亿了！
“特斯拉的未来远不止于此，所以用不着去纠结眼前这几千万。”
魏峥看的比黄秋望清楚，特斯拉真正做下去，一定不止眼前这点。
“可是……”
黄秋望还想说，却被楚青抬手给打断了。
“现在不用说这些，你们是公司的股东，也是实际管理者。上市之后，用不着再盯着股价。做公司还是要以产品为主，股价终究是虚浮的。”
“走吧，这里留给他们，我们去外面，还有事情在等着你们，挑战才刚刚开始。”
楚青看了眼还在狂欢的高管，转身带着他们走向了大厅外面。
哪里已经聚集了一群记者。
有因为楚青热度追赶而来的，也有特斯拉为了上市特别找来的。
楚青几人出现的一瞬间，话筒、录音设备、相机全都伸了过来。
“楚董，特斯拉作为民营上市第一股，你觉得对市场经济有没有刺激。”
“步步高未来有没有上市的打算？”
“您和比尔盖茨先生有过交流吗？他称赞步步高是一个了不起的企业，你怎么看？”
“……”
“楚先生，你觉得特斯拉做电动车，真的能有未来吗？”
众多问题当中，问特斯拉未来的那个声音显得异常突出。
在特斯拉上市的这个关键时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问这个问题都多少有些得罪人。
本来都在等着楚青回答，在这个问题出来后，不少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发问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有些瘦削的年轻女人，二十七八的年龄，梳了一个清爽的马尾。
拿着一个录音设备，一本正经的看着楚青，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是显而易见的，特斯拉三年多时间，从第一年销售八千台，到现在已经累计销售超过了五万台，每一年的销量都是在不断上涨的。
所以市场已经证明了，电动车是有需求的。”
楚青没有回避，看着台下的记者微笑着回道。
“可是我们国家目前还十分缺电，全国许多地方的电，甚至根本就不够用。现在你们造的电动车，更是用电大户，如果百姓大量使用电动车，这会不会造成更大面积的用电荒？”
然而这名女记者并没就此打住，反倒抛出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很明显，她是特意针对特斯拉而来的。
90年代，停电、缺电是一个很常规的问题。
尤其那些偏远地区，又水利资源不足的地方。
停电基本是家常便饭。
在特高压技术还没出现之前，远距离运电，根本就不太可能。
所以就造成了全国性的周期用电荒。
这个问题，直到2007年之后，才基本解决。
然而就电瓶车产生的那点用电问题，对这个时代的用电缺口来说，根本不算问题。
“我想你肯定不了解我们的电瓶车吧，不然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面对这个明显是故意刁难的问题，楚青并没气恼，而是微微一笑反，问了在场记者一句。
“请问诸位媒体朋友，有谁用过特斯拉的电动车？”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
别看特斯拉的电动车已经上市三年了，可真正用过的还真没几个。
“我~我~骑过两次！”
就在大家尴尬的时候，记者后面，一个扛着摄像机，穿着魔都电视台背心的年轻人，弱弱的举了一下手。
他是魔都电视台的实习摄影，跑这次采访是他第一次出外勤。
刚才举手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当发现只有他一人的时候，立刻就让他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您能说说骑行感觉吗？”
见真有人用过，楚青跟着就问了一句。
“还~还行，就是听说充一次电，也就能跑个四五十里。”
实习摄影师，有些尴尬的抽回手，立刻回了一句，就把脸缩回了摄像机后面。
“想必你骑的那个是60伏的电瓶车。这种电动车，充满电需要8个小时，一次性确实也只能跑50里，这在我们的产品中属于中等，还有更高的72伏32AN电池的，那个就可以跑100里……”
楚青借着这个话题，开始很熟悉的介绍着特斯拉产品的情况。
“楚先生，我问的是用电问题！希望您能正面回答下，大量使用会不会对电力造成挤兑？造成其他地方无电可用？”
女记者见楚青有些转移话题，立刻高声打断了楚青继续产品数据的介绍，又问了一遍。
“哈哈，年轻人有些着急哈。”
楚青没有气恼自己说话被打断，反倒是笑着打趣了一句。
“哈哈哈！”
而下面的记者听着楚青的打趣，看着他比女记者还年轻的面容，忍不住都笑出了声。
“既然大家这么关心我们电瓶车的用电情况，那我就简短说几个数据。
就拿我们60伏的电瓶车来说，充满电需要8小时，可用电量只需3度。
并且随着我们充放电技术的不断改进。现在我们实验室的充电设备，不但更节能，也更高效。在未来这样一台能跑50里的电瓶车，一次性充满会低至2度甚至更低。”
当他说出一次只需三度电的时候，楚青明显听到了记者群中的惊呼。
他们都没想到，能跑那么远的电动车，一次居然才用这么点电。
在不少人的认知中，这么大个车，耗电肯定会很大。充一次电要8个小时，少说也得十几度电了。
毕竟这年代电冰箱，一晚上也得要个五度电。
电动车之所以推出了三年，买的人还不多，基本就出在这个问题上。
这年代正是因为缺电，所以电价相对其他价格会有些高。
城市稍微还好点，基本0.4-0.8之间。
农村因为店里运输不便的原因，多是使用的小水电站的电。
在自主定价的基础上，一般电费都在0.8-1.5之间。
越是偏远，电价越贵。
即便在城市，不少家庭用电都会很谨慎。
比如看电视，只在晚上看一会儿，并且声音开的特小。
电冰箱，开一会儿就会关掉，等到温度上来了才再开。
什么随手关灯，买了洗衣机，夏天就是不用，冬天也要先手洗在放进去。
所以，比起价格和性能，耗电量反倒是这个时代的人最关心的问题。
一开始楚青也没想到这点，直到这位女记者问道的时候他才发现。
是自己一直在用后世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而忽略了这个时代消费者真正关心的问题。
节能！反倒是电动车最大的卖点！
“3度电！这怎么可能？”
提问的女记者，在得到楚青的回答后，也是吃惊不已。
她也明显没想到，一台电瓶车会只需这么点电。
“并且还有一点，可能大家平时不关注不太知道。”
楚青没去管那个女记者的疑惑和不解。
而是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每天各时段电量输出其实是相同的，为了保障晚高峰的用电，那么白天和深夜的低谷输电，其实也是那么多，如果我们不用，电力公司的电，不但不会因此减少，反倒会被浪费掉。
而我们的电瓶车充电，一般都是深夜或者上午，都是用电低峰期，这不但没有造成电力挤兑，反倒帮助了电力公司，减少了浪费。”
电力的峰谷问题，一直是电力公司最头疼的问题。
发电厂的锅炉，不是我们自己的电器那样，能够做到说开就开，说停就停，想发多少就发多少。
发电厂每天发多少电都是计划好，对电力公司来说，最怕的就是电力出现突然的剧烈变动。
比如那个建议全球停电一小时。
那不是在节能，那是在害人。
如果真这样做，电力公司的设备，绝对会瞬间出大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普通消费者知道的并不多。
被楚青这样一说，不少人才反应了过来，原来电力还有这一层关系。
“请问楚先生，特斯拉耗电量如此低，你们有没有打算造电动汽车？”
经过了女记者的逼问插曲。不少反应快的记者，没等楚青继续说下去，就立刻又抛出了新的问题。
他们可不是来听楚青做科普的。
如今这位可是焦点人物，能采访他的问题可太多了。
有了这个问题打样，不少人就借助空档，立刻抛出了更多的问题。
楚青也很配合的选择了几个大家关心的问题，一一做了答复。
比如他和比尔盖茨的见面情况，还有步步高未来的发展方向等。
当然楚青也没忘记，今天是特斯拉上市的日子。
也让身后跟着的黄秋望和魏峥，回答了一些关于特斯拉的问题。
比如那个电动汽车的问题，魏峥就给了明确答复。
“特斯拉上市募集的资金，主要用于两个方面。
第一就是用于研发电池技术，在电瓶车领域，打造更轻便，更节能的电动车。
第二，就是着手研发四轮电动车。只不过最先研发的不会是轿车，而是高尔夫球车。”
电动高尔夫球车，在一战的二十年代就已经有了。
只是当时是三轮的。三轮摩托车的灵感就是来自于它。
1974年的时候，改进过后的高尔夫球车，以经济型定位进入市场。
并且在十几年时间，创下了一百万台的销售记录。
最近几年，随着高尔夫运动在全球推广开，配套的高尔夫球车也得到了推广。
并且已经成了时尚的代名词。
已经在电动车发展上取得了进步的特斯拉，如今完全有实力进军这一市场。
当然现在放出的这些消息，都是招股书上就已经介绍过的。
不少股民之所以看好特斯拉，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企业上市，其实就是一个给大家画饼的过程。
当饼烙出来后，就需要继续去画下一个饼。
不断用远期愿景去吊着股民，让他们看见你们未来发展的可能，他们才会一直去买你们的股票。
反之，当股民从你这里看不到盈利的希望，就会不断抛售手中的股票套现离场。
只是，当大家都想套现的时候，就是被套牢的时候。
普通韭菜想不被割，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追。
当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就是机构退场的时候。
特斯拉的股票，在占到50块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换手，股价在经历了持续十分钟的拉扯后，出现了小幅下跌。
当回落到48块的时候，又有大量资金入场，并且把价格用极快的速度，拉升回了50。
随后更是一路勐涨到了55。
然后这个股价就一直在55上下徘回。
一直等到临近收盘，才稍微回落了一些。
最终收盘价，定格在了54.18元。
一天时间，特斯拉的市值就达到了43亿。
什么都没做，就从定价的35元，涨到了54元。
这也是为什么说，90年代的股市是蛮荒时代。
当然对企业来说，这个时候的股市是最好的时代。
就特斯拉这表现，在股市最多也只能算好，还不是最好的。
鼎盛时期，上市一天公司股价就能翻倍的都不在少数。
只是当潮水退去之后，那些裸游的，都已经被拍死在了沙滩上。
特斯拉要想长久的在这个鱼塘里游下去，从现在开始，就要修炼内功了。
只有真正拿出确实有利的数据，才能让特斯拉在这个蛮荒的股市，赚取更多的利润。
当然，收盘去到特斯拉庆功宴的路上，楚青也没忘记一件事。
“找人查下今天提问那个女记者，看看是那家媒体的！”
楚青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只是单纯好奇，是哪家媒体想在这个时候坏特斯拉的事。
第二百四十三章 泰山会（二合一）
夜，华亭酒店。
特斯拉的上市庆功宴在此举行。
楚青几人到来的时候，两家承销商和投资机构的人已经先到了。
“哗哗哗！”
当楚青带头走入宴会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自发的鼓起了掌。
特斯拉今天上市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
基本可以说是一路势如破竹，没有受到多大的阻击。
尤其最终能定格在54元这个高价，是许多人都没想到的。
按照不少人的估计，能站稳50元，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所以才会在50元关卡位置，出现大量换手的情况。
只是目前看来，在股民心中，特斯拉的未来，远不止50元这么点。
最终收盘54元，就是市场对特斯拉最好的证明。
“谢谢大家！特斯拉能有现在的成绩，要感谢每一位在上市过程中施以的援手。希望未来我们一起能走得更远！谢谢！”
魏峥代表特斯拉上台做了简短的发言，然后就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晚宴是自助餐形式的。
到场的除了特斯拉的高管和投资机构，也来了不少魔都当地的民营企业。
特斯拉作为民营第一股，他的上市情况，自然会得到不少有意上市民企的关注。
能成功让特斯拉上市，并且第一天就涨幅超过了百分之40
作为承销商的华夏证券和国泰证券，自然就成了楚青之外，今晚被光顾的另外两个焦点。
“青哥，史总的电话。”
就在楚青和王传福聊着，投资建设联合电池实验室的时候，作为保镖兼助理的杨丘山，拿着他的私人电话走了进来。
“那个史总？”
听到这个称呼，楚青先是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巨人史于柱。”
杨丘山小声回了一句。
“额！传福你先和他们聊着，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楚青又给魏峥示意了一下，才接过电话去到了一旁安静一点的地方。
“楚董恭喜恭喜！特斯拉这是给我们民企上市，打了一个开门红啊。”
刚接过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史于柱爽朗的笑声。
“老哥夸奖了，特斯拉也是运气好，遇到了好时候。”
楚青也笑着谦虚了一句。
“听说你们在华亭举办庆功宴，我正好也在这里，不知道方不方便过来叨扰一下。”
双方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两句，史于柱才状似随意的在电话里提了一句。
“诶！你这话就见外了，你能来是我们特斯拉的荣幸，何来叨扰，我欢迎都还来不及。”
“那好，我一会儿就过来，不过同行还有两位朋友，他们也想认识一下楚董。”
“好的，没问题，我马上让我助理去接你。”
两人又稍微客套了两句，楚青等到那边挂断了电话，却没收回手机。
而是微微有些皱起了眉头。
他和史于柱虽然才认识不久，可上次在游戏交流会上，双方谈得挺不错。
在他的认知中，史于柱是一个很直爽的人，有什么都是当面直说，为何今天显得如此扭捏？
难道和陪着他一起来的人有关系？
想到这里，楚青不由得有些狐疑，将要来的人会是谁？
会让史于柱如此直爽的人，也变得这样瞻前顾后的。
然而没有让他等多久，在杨丘山的带领下，宴会的大门被打开。
三个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中年男人，一脸微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哟！没想到四通的段总也来了！”
“还有联想的柳总，之前没听说他们也在魔都啊！”
“难道是今年泰山会在魔都聚会？”
几人刚出现，喧闹的宴会大厅，立刻就有人认了出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联想的柳会长和四通集团的总裁段永吉。
当他们两个在一起出现的时候，往往还代表着另外一个团体，泰山会。
泰山会是1993年才成立的。
说道泰山会，就不得不说在他之前的民营科技实业家协会，这是一个八十年代成立的民间协会，当时的会员全是科院出来的创业者，人数一度多达上百人。
只是随着会员越来越多，某些自认为已经超脱出去的大神，就不想继续和这些小虾米待着了。
于是在93年，又从里面分离出了一个，更小更顶级的小圈子，泰山会。
四通的段永吉，任理事长。联想的柳，当选为会长。
当进来的几人，和楚青热情的走到一起时，不少知道泰山会存在的人，心里立刻浮现出了了然的表情。
难怪这两位会亲自来了，想必这是要吸纳楚青入会了。
也是，以步步高这几年的表现，他其实早就有能力入会了。
毕竟不管是特斯拉还是步步高，在民企当中，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
“这楚董要是加入了泰山会，那未来特斯拉会走得更轻松！”
“泰山会虽然进去很难，可只要进去了，那人脉和资源可是没得说的。”
这年代的泰山会，可没有后来那么鲜为人知。
如今做企业只要到达一定层级，稍微多接触下，也就基本都知道。
所以反而没有后世那么多的神秘色彩。
只是和外人看见的热络不同，史于柱却明显感觉到了楚青和柳会长的不对付。
“楚董好久不见！”
双方刚一照面，柳会长就热情的主动伸出了手。
“柳会长贵人事忙，我们小角色，可不敢上门叨扰。”
然而楚青的回答却有些火药味，听得史于柱略微有些尴尬。
他是知道步步高和联想有些不对付的。
据说几年前裕兴一次发布会的时候，楚青就曾当面怼过柳会长。
后来联想的技术总工倪光南，在离开联想后，就直接去了步步高。
当时柳会长就曾在私下里放过话，他和倪光南老死不相往来。
前不久联想被纪委入住的事情，更是听说后面有楚青的推动。
所以当段永吉找到他帮忙引荐来见楚青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扭捏。
如果只是段永吉，他绝对不会如此，毕竟老段和他的关系非常不错，带他认识楚青并没什么压力。
只是有柳会长在的情况下，并且他也知道两家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让他为难。
不管是步步高还是联想，都不是如今的他能得罪的。
尤其如今的巨人，还需要步步高的Xbox拉扯一把。
所以在经过权衡后，史于柱也索性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不管他们说什么，自己都当是个摆设。
“这位是？”
楚青笑着和柳会长握了握，双方一触即分，还没等柳会长开口说话，楚青就转移了目光看向段永吉，只是问的却是一旁的史于柱。
而刚想开口的柳会长，就被他这样凉在了一边。
“这位是四通的总裁，段永吉先生。”
史于柱假装没看见柳会长的尴尬，很识趣的上前一步，帮忙介绍了起来。
“久仰大名啊段总！”
听到名字楚青才恍然大悟。
不管是泰山会，还是四通又或者他某人女婿的身份。
都很难不让人记住他。
毕竟比起柳会长的那些手段，他在这位段总面前，也得退避三舍。
很难说，柳会长在联想上的某些操作，没有受到这位的启发。
只是这反倒让楚青更迷惑了，他们一起来找自己是为什么？
……
“入会？”
宴会厅一角，楚青看着提出邀请自己入会的段永吉，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荒唐。
他虽然知道泰山会，可他重来没想过，自己有天也会收到邀请。
不提柳传志是这里的会长，光是步步高目前和联想的关系，他都不觉得自己加入泰山会有何必要。
“是的，我知道你之前和传志有些误会，今天我们来就是要消除误会。以后加入泰山会，大家就都是朋友，所以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开的。”
段永吉的话很真诚，仿佛之前楚青和联想之间的问题，都不算什么。
“为了以示诚意，联想已经主动和裕兴终止合作了。当然我们也相信，以现在的裕兴，早已无法威胁到步步高了。”
紧接着段永吉又放出了一个消息。
听到这里的时候，楚青感觉嘴角抽了抽。
他昨天还在思考联想为何会突然和裕兴终止合作，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这。
想到这里楚青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柳会长。
他并没有因为刚才楚青的故意冷落，而有丝毫不快，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仿佛之前就真的是因为裕兴引起的误会。
“段总，我很感谢泰山会看得起我。”
楚青先笑着恭维了一句，然后接着语气一转。
“只是！我习惯了单打独斗，不喜欢和人拉帮结伙的搞串联。”
泰山会，说好听是一个商业俱乐部，可说到底还是一群利益交换的同盟而已。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候，一群有钱，有人脉，有资源的人混在一起，最终能做出什么？
除了金融就是房产。
整天想的都是如何把钱往自己兜里放，国家、民族、发展全和他们没关系。
都是抱团赚快钱的主儿，做硬核科技的一个都没有。
楚青的话一出，段永吉和柳会长都瞬间有些脸色难看了起来。
史于柱还好，只是略显尴尬，毕竟他也没入泰山会。
上一世加入泰山会，也是在1996年巨人走投无路的时候。
当时被段永吉带进去的。
可刚进去的时候，他也没参与太多。
直到1997年，从珠峰回来后，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的史于柱才彻底看澹。
与其兢兢业业做企业，不如走金融并购赚快钱。
从此史于柱也走上了金融赚快钱的这条路。
“楚董，泰山会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业俱乐部，大家没事聚聚餐，打打高尔夫喝喝茶而已。”
段永吉还有些不放弃，在他看来，楚青的拒绝，是出于对他们的不了解带来的偏见。
别看他们泰山会，说是民营企业家联合会。
可四通和联想目前都有集体和国资背景，其他几家确实是民营，可实力上和眼前这位手握步步高、特斯拉的民营实业家比起来，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他们当初成立泰山会的目的是什么，段永吉和柳会长都是十分清楚的。
还不是想借助能信得过的外力，来帮他们实现企业私有化。
而楚青现在就正是这个非常有实力的外力。
尤其步步高豪掷八亿美金，在香江建晶圆厂的事情，他更是早就知道了。
如此有实力的一个民营企业家，如果能成为自己的盟友，那么四通的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联想也更是可以不用去慢慢图谋。
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他们两人才会舍下老脸，亲自来见这样一位24岁的年轻人。
“喝喝茶打打高尔夫好啊，修身养性，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楚青顺势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段永吉虽然对楚青这幅态度，心中有些不快，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再次提了一句。
“当然也不全是玩玩闹闹。当今社会，是一个快速变革的社会，很多时候单打独斗也终有势单力孤的时候。比如今日特斯拉的股价，有着我们共同努力，不是就好看了很多。”
“呵呵！那这样说来我还得谢谢众位了。”
听了这话，楚青瞬间就笑了起来。难怪今天特斯拉会冲到54块，原来还有这些人在背后推动啊。
这算不算也是在给自己亮肌肉。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泰山会的行事风格了。
段永吉能在四通成功夺权，并且在新浪初期赶走创始者王志东，他怎么会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
柳会长为了驯服白手套，就连自己的接班人兼得力干将的孙宏斌，也能亲手送进监狱。
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哈哈，谢谢就不用了，加入泰山会，我们就都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当然大家都会义不容辞的出手。另外我们众筹发起的民生银行项目，楚老弟也可以参与进来。大家一起发财嘛。”
见楚青笑得开心，段永吉也爽朗的说道。
那意思，就像楚青已经答应入会了一样，连称呼也成楚董改成了楚老弟。
只有一旁一直关注楚青的史于柱，从他的笑容当中看出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只是在场几人当中，他虽是去年福布斯排行第8榜的大富豪，可真要说能调动的实力，他可是一个也比不了。
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可脚下却下意识的，和段永吉挪开了一步。
“我也觉得民生银行项目，楚懂可以加入进来。有你这样的大实业家加入进来，以后民生银行的发展会更加顺畅。”
柳会长也笑着说了一句，说着就端起酒杯，示意段永吉和楚青碰一下，算是要把楚青入会的事情给定下来。
然而让他和段永吉都意外的是，面对他们伸过来的酒杯楚青不但没接，更是直接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给了身后的杨丘山，并且豪气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送客！”
第二百四十四章 孙红斌（二合一）
刚刚还喧闹的宴会大厅，随着楚青的一句话，瞬间陷入了安静。
不少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呆在原地的柳会长和段永吉，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刚刚还聊得兴起的几人，怎么瞬间就不欢而散了。
几个看见他们聊得正开心，想抓准时机过去交际一下的人，也瞬间呆在了原地。
此刻走到一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段总，您别和年轻人一般见识。楚董他年轻气盛，估计是一时没想明白，我去在和他沟通沟通，说不定过两天他就改变注意了。”
见场面一时间有些僵，全程陪同的史于柱，立刻出来帮忙打圆场。
“哼！不用了，我们泰山会，还没到求着人加入的地步。年轻人猖狂，我看他能狂多久。”
段永吉得了史于柱的台阶，刚刚僵在脸上的笑容，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下来。
可一张脸已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将手里的酒杯往史于柱的手中一放，转身就往宴会厅外走，根本不去管那些看着他们的人。
柳会长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反倒露出了笑容。
还饶有兴致的看着楚青走远的背影，一口喝干手里的酒，才转身跟上段永吉的脚步。
正如段永吉说的，泰山会虽然很看好楚青的加入，可还远没到求着人加入的地步。
今天这一下，楚青算是彻底得罪了段永吉。
至于他，如果不是当初段永吉开导，他本就没有与楚青说和的打算。
不管是在倪光南的问题上，还是他主动在东方之子上的喊话，都早已让他们站上了对立面。
当初东方之子，不是有人提前通知，楚青关于联想那段，早就被播出去了。
虽然最终外界知道的不多，可也让他遭受了来自上面的审查。
这让他们进行了许久的计划，不得已而终止，如今要想继续图谋联想，只能从头再来。
说句不好听的，只因他几句话，就让自己几年的辛苦付诸东流。
如果不是段永吉给他分析楚青入会的好处，他才不会舔着脸来见楚青。
现在这样反倒最好，让段永吉早点放弃幻想，可以安心解决楚青这个隐患。
投资晶圆厂，砸重金搞研发！
他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如果这一切做起来真的那么容易，他当初会不听倪光南的。
所以说，还是年轻人啊，经不起忽悠。
等到两人离开，安静的宴会大厅，瞬间就又热闹了起来。
只是聊天内容已经全变了。
“楚董，今天这可真是对不起了，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带他们来了。”
史于柱有些歉意的走到楚青身旁，一脸懊悔的说道。
“老史，这个不怪你，我们理念不一样，本来就尿不到一壶。”
楚青看得很明白，就算没有史于柱的居中牵线，他们两位也会自己来。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以柳会长的行事风格，能放下以前的恩怨，主动来邀请自己入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只要想想就知道。
还在把他当冤大头了。
如果真的有诚意，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自己，而是在特斯拉股票上市当日偷偷操作。
说好听是送人情，可又在邀请被拒绝之后再说出来，那就有些明显要想拿捏的意思在里面了。
他们有能力让特斯拉的股票上涨，也自然可以让特斯拉的股票下跌。
只是楚青不是喜欢被人拿捏的人。
一个泰山会而已，以如今的他，还是得罪得起的。
如果他们真有多大实力，也根本不会一点一点慢慢谋划。
不管是四通也好，还是联想也罢，真有那份实力，何须借助外力慢慢谋划。
学学某些人，套几个皮包公司就能解决的事情，哪里需要这样麻烦。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允许。
四通即便过了十几年，历史遗留问题还是没解决。
联想更是等到2009年，在经过多次运作下，才找准了漏洞艰难谋划成功。
有那个时间，在如今这个变革的社会做什么不行。
非得盯着国家的口袋，要一点点来变成自己的。
以他柳会长的能力，在这个时代，就算是重新拉起一家科技企业，虽然难一点，可要真心好好去做，不见得会比后来的联想差。
毕竟后来的联想，已经不是一家科技企业了，他的主要赢利点早就变成金融和房产。
至于段永吉，后世已经证明，做企业他是真不行，可搞宫斗夺权，那是真的没问题。
要知道当初联通的CDMA他都想插一脚，要不是上面三令五申，强制要求他交割，后来会怎么样，还真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这种总想从公家身上，往自己家里挖利益的人，楚青才不屑与其合谋。
“其实不瞒你说，早在去年他们就邀请过我加入泰山会，只是当时我以要建巨人大厦的事情，而婉拒了。”
史于柱和段永吉早在1991年就相熟了，两人这几年关系也还可以。
要知道1993年段永吉成立泰山会的时候，正是史于柱最风光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只要愿意，是完全能加入泰山会的。
后来之所以等到1996年，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做实业，靠的还是基本功，他们那套长久不了。就算能一时获利也会尾大不掉。”
后世史于柱自从走上金融道路后，经历了几起几落。
虽然每次危难时刻，都有泰山会在后面帮忙兜底。
可假如他没有走上金融这条路，而是坚持原来的理想，继续做科技和生物，未必不会比现在过得差。
哪怕就是好好做游戏，都会过得很好。
可偏偏做什么都想走金融赚快钱，最终却落得一地鸡毛。
以至于2019年巨人重组的时候，还会遇到人生威胁。
这话史于柱没接。
都知道踏踏实实做实业最稳当，可又有多少人能像步步高这样，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稳。
如果他有步步高这样稳，也不会在飘了后去修什么巨人大厦了。
只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了。
他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还选择向着步步高靠拢，也是想借助步步高的平台，让巨人抓住那一线生机。
比起段永吉和泰山会的自说自话，楚青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跟着他会比泰山那帮人更有希望。
……
宴会在经历了段永吉的事情后，没有继续多久就结束了。
只是离开宴会的楚青，并没去休息，而是叫上了特斯拉的人，一起回了公司，又开了一场紧急会议，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做了一些部署。
然而当第二天股市开盘后，让楚青意外的是，预想当中的砸盘，并没有出现。
股市任然延续了昨日的势头，开盘小跌之后，立刻开始上扬。
这反常的表现，立刻让楚青皱起了眉头。
看来段永吉也并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并没有就特斯拉的股票立刻下手。
“看来我们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楚青一脸严肃的对着魏峥说道。
很明显，泰山会是想来一次大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对特斯拉有信心，就算他们使盘外招，我们也能接住。这三年，特斯拉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干。”
特斯拉是魏峥一手拉起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目前特斯拉的情况。
如果说头两年，特斯拉的经营，让他会有些没底。
可从去年开始，逐步打通线下的特斯拉，已经具备了登上牌桌的实力。
况且，特斯拉前前后后砸进研发的两个亿，可不是白花的。
不管是机电还是电控技术，他们都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至于唯一的短板电池，在有比亚迪和步步高的技术加入后。
等到三方联合电池实验室成立，要不了多久也会追赶上来。
如今的特斯拉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不上市，也能过得很好。
只是，那样一来发展会很慢。
上市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让特斯拉一飞冲天，就算用不好，也最多只是延缓一些发展而已。
可有楚青和步步高做后盾，又经过三年的谋划，特斯拉怎么会用不好。
“你说得对，特斯拉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特斯拉了，根本不惧怕任何盘外招。”
被魏峥这样一开导，楚青也笑了起来。
做实业，还得是他这样的人，踏踏实实做事。
就像他对史于柱说的那样，基本功修炼到位了，就算想针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既然人已经得罪了，与其等着他们慢慢谋划，还不如自己先出手。
又在魔都呆了三天，等到三方联合电池实验室的一切事宜达成，楚青才启程回了京城。
只是在回京城的途中，他先去了一趟天津卫，见了一个人。
孙红斌，在这个天才辈出的年代，即便是刚刚经历了牢狱之灾，他的天才光环，依然无法抹去。
1989年，联想库存积压严重，手下一群元老出工不出力，全国销售网络迟迟打不开。
孙红斌拉了帮敢干的年轻人，一口气建了13个分公司，两个月就把营业额做上2400万。
瞬间就给联想打开了销路。
那一年，柳会长是真心想把孙红斌当接班人来培养。
然而孙红斌能力太强，就在柳会长离开京城，去香江安排香江联想公司的时候。
懂技术，能做事的孙红斌，在公司内部拉起了一群拥护者。
差点被偷家的柳会长，不得已将他送进了监狱，罪名是挪用公款，然而2002年重审之后，证明当时并无其事。
1994年，经过四年牢狱之灾的孙红斌，出来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那个把自己送进去的人，并且从他哪里拿了50万，创立了顺驰。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两人应该会老死不相往来，然而柳会长不但给钱，还给人脉。
年初，更是和段永吉杜志强，一起成立了一家房产公司，让他正式进军房地产。
和平区，解放北路，长城电影院对面一家普通的回名饭店。
二楼的小包厢里，只有楚青和孙红斌两人。
接触到孙红斌并不难，当初那批忠于他的人，就有不少已经进了步步高。
年过三十的孙红斌，少了一些年轻人的锋利，多了一些白发，眉宇间总是夹杂着一丝忧愁。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孙红斌开口很直接。
楚青和柳会长的事情，如今在不少人哪里已经不是秘密了。
尤其他现在也算是柳会长的白手套了。
自然比外人知道的更多。
“既然你肯来见我，那就说明你还心有不甘。”
楚青也没避讳，放开了说反而更好。
“那又如何，我就是一个农村出来的普通人，胳膊能拗得过大腿吗！”
吃了一块羊肉，孙红斌自嘲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你应该知道，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普通人。”
楚青夹了一颗花生米，一脸微笑的道。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况且我也认命了。”
孙红斌说着笑了笑。
“如果早几年我还会争一争，可现在，我只想挣钱养家。”
孙红斌进监狱那一年，他的儿子才四个月。
没了收入来源的老婆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艰难度过了四年。
他之所以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柳会长，并且当面承诺永不踏足IT业。
其实就是一个丈夫和父亲，为了家庭而挑起的担当。
是他没才华吗？还是他没实力？
是现实不得不让他低头认命。
“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我理解你。”
楚青看着一脸笑容的孙红斌，轻轻站起了身。
接着从口袋掏出一张普通的名片，轻轻递到了他的面前。
“如果你还想回联想，想拿回你的一切，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着楚青，轻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包厢。
“我一个坐过牢服过刑的人，怎么可能回得去！”
看着楚青的背影，孙红斌对着那张名片抬了抬，却最终还是放下了。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就看你想不想了。”
走到门前的楚青，没有回头，而是幽幽说了一句。
“真的可以吗？”
这一次楚青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门，直接离开了这个小饭店。
坐上门口的车，直接回了京城。
（PS:这一章里面的东西，我不知道能保留多久，你们姑且看吧，如果进去了我也不想改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楚青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汽车一路畅通开进别墅。
看着灯火通明的家，有种说不出的安稳。
虽然此刻楚青看起来才24，可他的心里年龄已经快40了。
男人过了三十五，就会进入另一个状态。
总是会特别怀旧，特别需要家的温暖。
“先生回来了！”
刚下车，张妈就从门里迎了出来。
“嗯，”
“您吃饭了吗？”
“回来前在天津卫吃了点，不过也有点饿了。魏玲她们吃了吗？”
十月的京城已经有点冷了，楚青顺手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问道。
“小玲还没呢，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忙。刚才问了一下，她说等下再吃，现在都给温着的。”
张妈顺手接过外套，说起了魏玲的情况。
“公司的财务最近不是都弄完了吗？她在忙什么？”
听说魏玲居然还在忙，楚青有些意外的都囔了一句。
“听说是什么互联网，小玲为这个都忙活好些天了，据说明天还有个聚会。”
听了这个消息，楚青略微感觉有些意外。
自从接触网络后，魏玲就特别着迷。
上次通过徐偳颐让她去了清华的总裁班。
可她倒好，总裁班没去上几次，听说清华搞了个BBS，她三天两头就往那边跑。据说还认识了一个闺蜜，叫胡欢。
“张妈你把饭端过来吧。我和她一起吃。”
楚青知道，魏玲其实是个工作狂，忙起来别说吃饭了，睡觉不到累的不行，她都不会停。
当初还在步步高工厂的时候，楚青把财务交给她，她硬是一个月没离开过那间财务室。
吃住都在那个屋里。
也是在哪里他们有了第一次。
想到她当时为了学会计知识，那废寝忘食的决心，楚青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喜欢魏玲，并不希望她变成金丝雀笼中鸟。
当初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
只是在忙，也不能忘记吃饭吧。
楚青接过张妈准备好的饭菜，蹬蹬蹬的就上了楼
“冬冬冬！”
“张妈我不饿，先放那吧。”
里面传来了魏玲的声音，虽然音量不大，可了解她的楚青，听得出她话音里的烦躁。
“嘎吱！”
楚青直接打开了房门。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一台电脑前，不时对着上面的内容，在面前上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我不是让放那嘛！”
也许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魏玲随口说了一句，可手里的笔却没停。
好似对写下的内容不满意，又快速在本子上画掉了一笔。
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楚青轻轻走到她的身侧，看着她专注的在本子上，快速写下一行字“好的帖子需要脱颖而出，可以用积分多少来作为评判标准，可积分怎么保证公正？”
漂亮的小楷，已经将宽大的笔记本，写得满满的。
楚青看了眼前面的内容，大致是关于论坛功能和运营的策划草稿。
比如注册，发帖，公告，加好友，信笺等功能。
甚至她还开创性加入了积分功能。
只是她对积分发放和使用有些拿不准，后面写了两种方案，可都被她给划掉了。
“其实用不着那么麻烦，好的帖子可以通过加精，置顶的方式，让他们脱颖而出。至于积分，完全可以通过发帖赞赏等方式来获取。”
楚青看她实在有些纠结，就随口提了一句。
“加精置顶？什么是加精？啊！你回来了……”
被楚青一提醒，魏玲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才瞬间反应了过来。
“再不回来，有人都要瘦成一张纸了，到时候风一吹，就能吹得走。”
楚青说着将托盘里的饭菜，放到了她的面前。
“哪有！我在怎么瘦，光凭这个，一般的风就吹不走我！”
说着魏玲抬头挺胸，一脸坏笑的看向楚青。
“一点脂肪和线体，能有多重。”
楚青装作不在意的撇了一眼道。
“是不重。”
说着魏玲腾的一下就从座椅上窜了起来，一把就搂住了楚青的脖子。
娇嗔道。“我饿了！”
……
“你刚刚说的帖子加精是什么意思？”
运动过后，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早恢复。
“你不是想好帖子脱颖而出嘛，给一个标识，就能让他比其他帖子更鲜艳了。”
“那置顶又是什么？”
“你笨啊，置顶就是像公告一样放在最上面，让所有人进来就能看见。”
“可这样不是就不公平了？”
“好的内容，值得更多人看到。”
“那积分呢？”
魏玲就像一个好奇宝宝，问完一个问题，又来另一个问题。
“姐姐，你吃饱了，我可还饿着的。”
“你刚才不也吃饱了吗！”
“那是你好吧！我可一直饿着的，你听都饿得咕咕叫了。”
也怪楚青，在天津卫的时候，一心想着说服孙红斌，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坐了三个小时车，这才刚回京城，就又被拖着练了一套太极拳。
此刻他是真的饿的有些遭不住了。
早知道刚才就先在下面吃了才上来。
“可~可我也一直饿着啊，你才饿一顿，我都饿两个月了。”
魏玲说得理直气壮，楚青这一出去就是几个月，中途就算回来一次，也是匆匆待了一天就又走了。
她上次去深圳，而楚青赶巧又去了新加坡。
魏玲说饿了两个月，那是一点也没错。
“那我们还是说说积分的事情。这个积分啊~~它不能这样用。”
楚青刚想转移话题，魏玲就把盛有饭菜的托盘，放到了楚青面前。
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楚青。
看的他心发慌，
“那个你明天不是还有网友见面嘛！你看我也是马站的，到时候去了真腰疼有些说不过去。”
楚青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取得网名好。关键时刻是真的能用上。
“没事，他们都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对吧，腰疼老板！”
说着魏玲不等楚青吃饭，就又扑了上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网友聚会
李宗华，慧多网的华夏总联络。也是第一个拥有Modem专利的人。
随着慧多网上的BBS站越来越火热。
十月中旬，他联系了所有他认识的站长，决定月底在京城搞一个站长见面会。
这是第一次慧多网的网友见面会。
第二次是明年。而第三次就是二十多年后了。那一次是小马哥召集的。
只是再次来的人已经物是人非了。
“两位是来参加慧多网线下见面会的吗？这里可以签到。”
海淀学院路的一个酒店大厅，福州站的网友兼分站长邱家瑞，看着刚进大厅的一男一女主动招了招手。
女的娇小可人，满面桃花。
男的高大帅气，一脸疲惫。
看年龄都不大，估计是附近那个学校的学生。
这次站长交流会，一开始也只通知了各位慧多网的站长，不知道被那个BBS站的大嘴巴给泄露了，弄得不少知道情况的网友也报了名，要来参加。
原本只是几十人的小聚会，现在规模直接扩大到了300人。
这还是在时间地点都很仓促的情况下。
要是再提前一个月发通知，估计来的人会更多。
毕竟这个时候能经常上慧多网聊天的人，资金实力都不会差，最次也是能经常接触到电话线的人。
比如他邱家瑞，本身就是京城电信局的一名程序员。天天守着机房，给自己谋私找点消遣，当然也在情理之中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这不废话嘛，网友见面啊！多新鲜，多刺激的事情。
谁不想见见在网上聊天的GGMM长得什么样！
“你是大姐铃！”
当邱家瑞看清女生在签到本上写下自己网名时，他惊讶的直接叫出了声。
这大半年，只要是经常上慧多网的，就没有几个不认识这个ID的。
毕竟每天只要上线，你就基本能够找到她。
不管是在热闹的马站，还是在单线的小站。全都有她留下的足记。
就算没见过她ID的新人，也一定听人提起过她。
她如今已经算慧多网的名人了，听说年后就要开自己的站。
并且还是一次性能容纳两百人的大站。
对于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怀疑，毕竟能轻轻松松就给马站扩容的人，这点实力还是应该有的。
“怎么很意外吗？”
能被网友瞬间叫出自己的网名，魏玲也很是得意。
看来她在网络上的名气还是不小的。
“有点，主要是没想到你长这样.”
邱家瑞很实诚。
“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应该是个五大三粗，身宽体胖，说话犹如雷鸣的大姐大。”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邱家瑞被这样她这样一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立刻开口就否认。
“你没那个意思，那就肯定是别人有这个意思了，说！是谁！”
魏玲故作生气的一插腰，好像这事邱家瑞不说清楚不罢休。
“没！额～！这位网友还没登记的，你ID是啥，来我帮你登记。”
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邱家瑞，一扭头正好看见一旁看热闹的楚青，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他实在没想到，网上那个彪悍的大姐玲，线下真人更难缠。
他这种天天泡在机房的程序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最多也就网上打打嘴仗，真要让他应付这种情况，他还真的有些不会。
“我是pony。”
“pony？马站站长？”
看着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眼角略显疲惫的男子，邱家瑞有些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了一遍。
在他的印象中pony应该是个身材瘦削，带个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和自己差不多的闷骚理工男啊。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身材高挑，阳光帅气的大帅哥。
好在有了大姐铃的先例在前，pony长这样他也能勉强接受。就是为什么和大姐玲一起来的，不是那个传说中的腰疼老板。
“哈哈哈哈！”
就在他在签到簿上，写上pony名字的时候，一旁的大姐玲，却直接笑出了声。
好像刚才发生了什么特别搞笑的事情。
邱家瑞有些莫名的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在看pony，他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可乐的。
只是当他在看向大姐玲的时候，她的笑声不但没止住，更是直接笑弯了腰。
笑点这么低吗？
“行了，你先忙，不打扰你了，是在二楼吧，我们就先上去了。”
楚青强忍着被魏玲感染的笑意，拉了一下已经笑到肚子疼的魏玲，示意她快些走。
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大门又外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一脸胶原蛋白的pony马。
再不走等下就要被撞破了。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快不行了！”
好不容易收住笑的魏玲，只要一看见邱家瑞那茫然无措的表情，就瞬间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
大厅里回荡着魏玲的笑声，保安和前台，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邱家瑞和已经上楼的帅哥美女。
他们也想知道笑点在哪？
只是对上他们的目光，邱家瑞也搞不懂为什么。
只能感叹大姐玲真是性情中人。
“你好，参加慧多网线下聚会的，可以来这里签到。”
好在又有网友进来了，可以暂时让他忘记刚才的尴尬场面。
“你好你好！麻烦帮我签到下，我叫pony！”
小马哥当先一步，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道。
“pony？那个pony？”
看见前面登记的那个ID，邱家瑞有些意外的道。
他不记得慧多网有两个pony啊？
“就是ponysoft的站长。”
小马哥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马站站长那个pony，刚刚不是登记了吗？”
看着刚刚写下的名字，邱家瑞感觉有些混乱了。
“不会啊，我才来啊。应该是登记错了吧！”
“可是，你看。”
邱家瑞也很是苦恼，拿着名单就递给了小马哥。
“可是～我才是真的pony马啊！那个人绝对是抄袭我的！”
说到最后，小马哥声音已经提高了几个分贝。
“哈哈哈哈！”
已经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楚青和魏玲，听见下面传来的争论，再也忍不住，双双笑出了声。
全程看热闹的保安和前台，听见二楼楼梯口的笑声，看着签到处已经有些反应过来的二人，也跟着笑出了声。
第二百四十七章 腰疼首富
网友见面就像开盲盒，你永远不知道你将见到的是什么样的人。
张洪波就是这样，他平时混迹各个BBS，属于嘴炮强者类型，基本上任何帖子都能进去回两句。就算看不懂也会叫声好，刷刷存在感。
可当他来到线下聚会之后，虽然所有人都顶着网名，他却没有了网络上的奔放。除了一开始说了两句他就独自坐在角落，基本不和别人说话。
如果他这种盲盒属于哑盒，那楚青的到来，就绝对的惊喜大礼盒。
二楼大厅摆了一个小讲台，下面则是摆了十几排座椅。
稀稀拉拉坐了大概一百多人。
张洪波坐在角落，默默看着台上的召集者李宗华，在那里讲着惠多网的小故事。
当台上的李宗华，正讲道自己帮福州站搭建站点趣事的时候，他的话音却突然一顿，整个人好似糟了魔一样，瞬间呆立在了那里。
台下众人，在经过短暂的疑惑后，也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大厅入口处。
那里站着一男一女。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向了男子。
其中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只是不认识的，看见在场不少人惊讶的眼神后，都多少猜到了一些，这人应该有点来历。
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也保持了观望。
楚青和魏玲的出现，让二楼的大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认出来的都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李宗华也是没想到，一个普通网友聚会，居然会引来这位。
虽说这年代能上网聊天的都不是一般人。
可能不一般到楚青这种程度，也是他一开始没想到的。
小小一个惠多网，居然还有这样一条巨鳄在。
毕竟这位最近可谓风头正盛，甚至已经有媒体在探讨他的身价够不够超越牟其中，成为国内首富了。
什么巨额订单，世界首富点名认可，特斯拉上市赢得开门红。
基本新闻里提到关于他的，都和钱有关，数额还都是以亿计。
他的家庭也算不错，父亲是香江上市公司老总，可和如今这位比起来，就显得有些不算什么了。
楚青的名字到了嘴边，李宗华最终也没说出口，而是按照网友见面会的约定，问起了对方的ID。
“您是…网友吗？”
“是！”楚青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的ID是？”见他没说ID，李宗华就又问了一句。
他真的非常好奇，这位会是哪一位网友。
“哈哈哈，刚才是哪位网友冒充pony？”
然而还没等楚青说话，后面一个声音已经先到了。
楚青和魏玲一回头，就正好撞见刚刚上来的小马哥，而他身旁还跟着一个戴着眼镜，有些略微肥胖，笑起来好似弥勒佛一样的人。
而问话的就是他。
“哟，刚刚上来的是你们吧，你们怎么想起来冒充pony的，弄得他刚才差一点就上不来了。”
丁三石看着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笑着打趣了一句。
然而当他笑完，看向大厅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出奇的安静。
所有人都用一股异样的眼神看向自己这边，准确的说，是看向自己刚才问的那个人。
下意识丁三石，又看了眼那个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楚老板。你是要疼老板？”
倒是一旁从上了就没说话的小马哥，在认真辨认了两眼后，开口点破了楚青的身份。
刚才他可是在下面看过花名册的，知道在他前面的是大姐玲。
结合魏玲和楚青两人的年龄，还有之前网络聊天的信息，他才大胆猜测了一下。
他这话一出口，不少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魏玲。
毕竟惠多网的网友，都知道腰疼老板可是大姐玲的老公。
对于不少网友来说，他们可能不知道楚青，但是一定知道大姐玲。
在惠多网，大姐玲这个ID的知名度可比楚青要高多了。
“那个几位就别站门口了，既然来了就都是网友，不如上台来和大家讲讲怎么接触到网络的。”
经历了最初的震惊过后，李宗华也反应了过来。
既然都说好了，以网名称呼，那就不用去在意现实中的身份。
“腰疼老板，平时都是大姐玲在网上发言，不如你先来给大家讲两句吧，也算活跃下气氛。你看你一来，大家话都不敢说了。”
“呵呵！”
李宗华这话一出口，刚刚还有些怪异的气氛，瞬间就活络了几分。
就连角落十分木讷的张洪波，也跟着笑了笑。
“行吧，我今天就以一个网友的身份，和大家一起聊聊天。”
楚青看了眼在场的一百多人，只是和别人的稀奇和新鲜不同。
他看见的是国内互联网的未来。
不提身旁的丁三石和小马哥，人群中有个穿见红体恤，那是刚毕业才参加工作的邹宏伟。
前排角落，有个国字脸一脸憨厚的大男孩，那是还在人大上学的东子。
除了这些大名鼎鼎的，还有后来新浪的张洪波，网易的王朝。
一眼望去，基本都是未来互联网的中流砥柱。
走上讲台，楚青从李宗华手中接过了话筒。
“大家好，我是别闹腰不好。”
“哈哈哈！”
楚青一开口，收获的不是掌声，而是一片欢笑。
就连台下的魏玲，也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
楚青这个网名，在惠多网也是时常被人拿出来说道。
毕竟现在的网友还很淳朴，取网名都是往好的寓意取，有用诗词的，也有用典故的。
但像这样诙谐的，他还是第一个。
以前不少人都会猜测，这个网名背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当把楚青和这个名字对上的时候。
不少人是真没想到，这位会取这样一个网名。
尤其看他才二十来岁的年纪，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这是一个中年人才会有的幽默。
“相必大家也看出了，我这腰不好，不是祖传的，是后天的。”
说到这里楚青故意停了一下。
果然在场的都看向了魏玲。
刚刚还笑得欢快的魏玲，听了这话，也是脸上一红，下意识的就想转身避开大家的眼神。
“哈哈哈！”
然而这一幕却引来了大家的欢笑。
原来在网上那么凶悍的大姐玲，居然现下是这样一个小女人。
“当然，我的腰疼和她关系不大，毕竟我才二十多岁，就要成首富了，当然得要付出点东西了。
楚青一句话，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又给拉了回来。
确实当把他的年龄和目前取得的成就结合起来，不少人又释怀了。
也许这就是成为首富需要付出的吧。
不过只是一个腰就能成为首富的话，想必不少人也会愿意的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姐背后的男人
“我的网名叫ding，是通过‘火腿’接触到Cfido的，感谢孟超帮我搭建了宁波站，我的梦想是在互联网上实现自己的理想，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只会养猪……”丁三石。
“我叫pony，我是马站的站长，感谢腰疼老板帮我的马站扩容到了十线。所以下次你可以不用冒充我了，因为马站也是你的。最后问一句您上次说的让我来跟你干的事还算数吗？”小马哥。
有了楚青的带头，他们几个也一一上去做了一番简短的介绍。
“我叫大姐玲，没错，就是腰疼老板背后的那个女人。1992年他说要带我去睁眼看世界，后来他带我去米国见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米国的美丽风景，另一样就是i。
他对我说，我们一直的口号都是赶英超美，可是在很长时间，我们都知道，想做到这点并不容易。毕竟从工业到科学，我们全方位的落后。
如果没有一个契机，想做到这点最少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不断积累。
而i就是他眼中的这个契机。
回来后他创办了《电脑周刊》，一开始这本杂志是免费送的。目的就是让更多人了解什么是i，什么是未来。
所以从那之后，为了更了解i，我就特别关注这个，后来我就来到慧多，认识了你们，接触到了田朔宁知道了国内i的发展。
几个月前，我在清华总裁班进修的时候，黄峥嵘带我去看了他和Ace董董他们在坐的水木清华。
那次回来后，让我对i有了更多的认知，如果说田朔宁他们做的是在给i修路，那么黄峥嵘他们做的，就是给这条路上加上车。
这也让我更加相信腰疼老板那句i就是那个契机。
毕竟我们和他们在这方面相差的并不远。
只是这个契机距离真正发展起来，可能还需要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
我不像他，为了一个目标可以去做十年二十年。我做不到，我是一个心急的人。
所以与其等着互联网慢慢发展，为什么我不自己来，去推动它，让它前进的脚步更快点。
就像步步高推动小灵通，DVD，特斯拉推动电动车那样。
当时要疼老板做这些的时候我问过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要让自己这么累？
他的回答是，这些就算我们不做，也会有别人做，可我们早点做了，就会让更多的人早点了解到这些，从而带动更多的产业，加快前进的步伐，去进入下一个领域。科技是不断发展的，只有不断向前向前，我们才能真正实现赶英超美。”
说到这里魏玲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楚青。
“我想说，谢谢你带我看见了不一样的世界。我想学你一样，做那个推动互联网发展的人，可以吗？”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秦茹只在米国待了一个月，就从原来一个村姑，变成了自信时尚的都市女人。
魏玲和楚青在一起五年了，也是在他潜移默化下改变最多的一个。
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久了，就算是笨蛋也会变得更好，何况还是魏玲这种天赋并不差的。
从当初楚青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开始，她的人生就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自学化妆，是她踏出的第一步。
为了做财务，废寝忘食的学会计，是她奔着目标前进的一大步。
后来为了赶上楚青的步伐，跟上步步高的发展。
她在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在默默努力学习。
付出的每一滴汗水，都是有回报的。
步步高的财务，能到现在依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并不是真如楚青说的那样，步步高不需要其他财务总监。
而是魏玲一直在成长。
在她眼中，楚青天赋堪称妖孽，为了能和妖孽在一起，她只能逼迫自己加倍努力。
她虽然没上过大学，可在步步高的五年。从一个小厂一步步成长到现在。
这五年的实践经验，是任何一所大学都教不了的。
况且她自己没学过更先进的管理，可步步高却有学过这方面的人才。
在这几年，如果说她和楚青学到最多的是什么，那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职。
作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用人比自己会更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年她即便远在京城，依然能将步步高的财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就是因为她手中有一个她一手拉起来的专业团队。
有着她们的协助，才能让她现在如此轻松的去为了理想投入到其它行业。
看着台上那个一脸坚定的女人，楚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魏玲的改变，他一直都看在眼中。
虽然有时候也心疼魏玲的努力，可更欣喜她的成长。
人生一世，只有去努力过了，这一趟才不算白来。
楚青要去改变一些事情，也更希望看见自己身边的人，变得更好。
不管是小杨，还是那些跟着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老兄弟。
他们都在跟着自己成长，而那些不能跟上自己脚步的，就注定会被淘汰出去。
五年了，其他人在楚青的影响下，都能变得更好，而作为和楚青有着长久负距离的人，怎么可能还是原来那个小村姑。
她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改变。
只是毛毛虫到蝴蝶，需要一个蜕变的过程。
而这一刻楚青看到的，就是魏玲在破茧成蝶。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未来华夏互联网的成长会有多惊人。
他不是不想去推动互联网的发展。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
步步高已经牵动了他太多的精力。
多一个特斯拉，就已经让他无暇分身了。
至于华夏的互联网，历史已经证明了它，所以楚青才没有多去插手。
成立一个互联网部，培养一些人才，撒下一点火种，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也许从今以后，她将不在是楚青背后的那个女人。
甚至以后有人提到楚青的时候，会说，他就是魏玲的老公。
可这又如何，这样的她，不正是当初楚青对她说那番话时候，所希望看到的吗？
“去吧，我也想当一次互联网大姐背后的那个男人。”
在所有人投注过来的目光中，楚青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百四十九章 有点急
在1995年十月之前，全国能真正链接上互联网的地方还不多。
八月的时候，粤东省当时一次性找田朔宁的亚信建设了七个节点。十月一日才开始试运行。
正式运行要到1996年一月。
算上京城，魔都，深圳，这个时候已经能连接互联网的，只有大连，沉阳和杭州几个节点。
辽宁之所以能有两个节点，是因为田朔宁就是辽宁人，当时辽宁电信局亲自找到他，要求就一个，不管怎么建，不管多少钱，只要能连上i就行。
而电信正式确定大面积建设et，还要等到11月份才开始签合同，目标是将全国三十三个省会城市全部链接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1996年，国内的互联网开始逐渐萌芽的原因。
张小龙来步步高已经一年多了。
他和他的团队，一共八个人，目前主要负责Foxmail邮箱的运营和公司通讯软件的研发。
在经过两次改版升级之后，他们代号黎明的通讯软件，已经基本能够做到，即使使用学习机，也能登录并使用了。
只是当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一成果上报，就收到了迁移的通知。
“现在就要我们所有人都要北上？”
看着公司内部下发的通知邮件。
他和团队里的所有人都赶到十分的不解。
虽然公司内部有流传过会迁移一些部门去京城。
可他们没想到会这样快，并且看邮件的内容，本次迁移时间还非常急。
包括张小龙在内的互联网部门，基本要在十天之内全部迁移过去。
突如其来的通知让不少人都有些忧虑，可好在随后针对每个人的单独邮件，又对后续的工资补贴，职位安排等进行了详细说明。
这让不少人又安心了不少。
毕竟步步高针对互联网部门的待遇本身就不错。
就像张小龙只来步步高一年半，在经历了邮箱和通讯软件两个项目后，他的工资等级已经升到了E5，每个月加上各种津贴福利，工资已经能达到5000左右了。
这个工资，放在外界，基本已经是很高的了。
并且等通讯软件完成，他还会有一笔十万元的项目奖励。
而这次迁移，别人公司补贴了多少他不清楚，就他个人将会一次性补贴三个月的工资，另外还有一笔安置费。
一起加起来已经差不多快三万了。
有这样一笔钱做补贴，瞬间就让不少人没了抵触情绪，反倒有些期待去到京城后的工作环境了。
然而就在张小龙他们收到迁移邮件后不久。
公司所有人的邮箱里又收到了另外一封邮件。
“即日起，魏玲将不再担任步步高集团财务总监，并去掉一切职务，只单独保留董事席位。”
邮件里还公布了几位财务中心的人事调动。
比如张莉将接替财务总监职位，另有几位财务组的元老也跟着魏玲一起被解职。
当看见这份邮件的时候，所有人一开始都是吃惊的，毕竟这一年步步高内部几乎所有部门都进行了调整，只有魏玲领导的财务部。从建厂开始，到现在基本没有怎么大动过。
毕竟大家都知道，魏玲是步步高的老板娘，她虽然在集团很少出现。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毕竟财政在她手里。
尤其她和老板之间一直十分恩爱。
所以在许多人的认知里，财务部是最稳固的部门，楚青就算是动谁，都不会动魏玲。
就是段勇平哪天宣布不再担任总裁了，他们都不会这样意外。
然而谁也没想到，老板娘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被解职。
不少人看见这封邮件的第一印象，就是老板两口子感情出问题了。
第二反应就是，终于老板还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就是不知道哪个人会是谁。
然而还没等一些心有图谋的人装扮自己，公司内部就又下发了另外一份邮件。
“互联网和软件部门将全部独立出去，单独成立一家专业互联网公司，新公司名叫网易科技，魏玲担任总裁。”
这封邮件内容很短，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刚刚还想着，在老板情变时刻，乘虚而入的那些人，瞬间就死了心思。
毕竟其他新公司成立这种事情，是完全不需要在集团内部通告的。
……
京城国际机场，一架从旧金山飞来的航班，稳稳落在了停机坪上。
李艳红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再次回到了阔别四年的祖国。
看着这个已经和她离开时改变了太多的地方，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温情。
这毕竟是生养她的地方。
随着人流刚刚走到出站口，她就看见外面那条醒目的横幅。
“欢迎网易科技技术总监李艳红女士，载誉归国。”
是的，她在还没回来之前，就从步步高的互联网E7员工。升级成了网易科技的技术总监。
她之所以还没毕业，就成了步步高的员工，完全是因为步步高的人才培养计划。
正常情况，她在1993年取得布法罗大学硕士学位后，就会进入职场。
这几年之所以能继续在米国深造，就是得益于步步高的人才培养计划，资助她在麻省理工大学，继续博士研究。
而这次回来也是因为网易新公司成立，需要她回来主持大局。
“你好，我是李艳红。”
稍微整理了一下有些被风吹散的秀发，李艳红拖着行李箱走到了横幅前，一个身材有些娇小的年轻女人面前。
“哇！原来你这么漂亮。”
魏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艳红，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一身卡其色的风衣紧紧裹着完美的身材，那冷艳的气质，犹如山林中的翠竹，孤傲而挺拔。
嗯！还好没自己的大。
魏玲稍微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大小，稍微满意了一点。
“走，上车吧，正好等你回来开会。”
满意的魏玲，回身帮忙打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今天就有会议吗？”
李艳红有些意外，这才刚下飞机就要去开会。
虽然知道这次新公司成立很急，可也没想到会这样急。
想到这个公司是步步高老板娘新成立的，听说前后确定下来不过几天时间。一切都显得非常急切，这让她又不觉得有些担心，这样一个老板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等到那个来接她的娇小女人坐上车，还在思考的李艳红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
只见她从前排拿过一个白色卡板和记号笔，刷刷的写了起来。
“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魏玲，是网易的老板，现在就让我们开始第一次工作会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