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针锋相对
玄都大法师似乎和王母娘娘聊完了，稽首一礼后退开。
“玄都大法师……”许多神仙攀交情，热情无比。
虽然到场的不乏圣人门徒，比如金蝉子，还有娲皇宫童子等。
但那些混元圣人，门徒非止一人，所以重要性就不那么高。
可太清教主，门下就只玄都大法师一个弟子，这如何能比？
玄都大法师平静地打招呼，却没有什么交谈的意向。
神仙们也不是没有眼力劲，见得玄都大法师这副情状，只好叹了口气。
角落里，天蓬元帅看着曹亚，目光一闪地道：
“计都星君，你可以去打打招呼。”
曹亚眉毛微挑。
天蓬元帅讪笑道：
“听说你修炼的功法，就是太清教主散播，流传宇宙，乃至于亿万时空界面的。”
说着认真起来，道：
“我觉得，你能得到那部神功仙法，便说明入了太清教主的法眼，现在年纪轻轻，便就证得金仙，此等修行速度，宇内罕见。我拜师太清教主，只是说说而已，你却真的有这可能。”
众人沉吟，而后点了点头，天蓬元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圣人门下，能与计都星君比拼修行速度的，也没有几个。
再者，圣人亲传，也不全是金仙以上。
何况计都星君已成为金仙强者了。
曹亚哑然，没有回答，若说以前的他，还有这种想法，现在却已淡了。
何必一定拜师混元圣人？
“天庭兜率宫，可去一试。”真武将军言简意赅。
兜率宫是太上老君的地盘，谁都知道，太上老君是太清教主一缕化身。
天庭毕竟是天道鸿钧钦点成立的。
就是混元圣人，也不敢不给面子。
远古妖庭的实力，或许比如今的天庭更强，但其合法性，却远远逊色，更绝不可能有这等威慑力。
曹亚嗯了一声，至于要不要去尝试，却没人知道了。
他们交谈之际，玄都大法师却直接过来了。
“金蝉子道友，北极四圣，这位想必便是近年来名声不小的计都星君了吧？”
玄都大法师稽首，气息深隐，但曹亚还是感觉到十分恐怖，似乎比身旁的金蝉子，要更厉害一些。
众人还礼。
“见过玄都大法师。”曹亚不卑不亢，大罗虽强，但他又没得罪玄都大法师，且背靠天庭，犯不着太卑贱。
同时，他也不动声色打量玄都大法师，从外表上看，这是一个中年人，黑色发丝披散，法力流转，深藏不露，整个人神秘而强大。
“计都星君不止修了金丹法吧？”玄都大法师轻声道。
“玄都大法师慧眼如炬。”曹亚道，他体内力量奇多，怎样整合，更是耗尽了他无数脑细胞，但也只是初有眉目，还是【遮天】曹亚靠着参悟吞天魔罐而得。
“星君资质、悟性，宇内罕有，贫道亦钦佩。”玄都大法师赞道。
闻言，天蓬元帅面色一动，给曹亚使眼色，让他见机拜师。
就算当不了人教二代弟子，当个三代弟子也没啥问题。
玄都大法师乃大罗境中的强者，当金仙的老师，绰绰有余。
金蝉子、真武将军他们，却没什么动作。
因为他们知道，计都星君虽无傲气，却也是个傲骨内蕴的强者，金仙拜师大罗，当然不算什么，可上赶着却大概不符合计都星君理念。
再者，个人苦修，计都星君就已证得金仙，也不一定便要拜师大罗了。
大罗虽强，终究比不得混元圣人。
曹亚的反应，果然如金蝉子、真武将军所料。
“咦？”
突然，金蝉子和玄都大法师齐齐转头，看向瑶池外。
真武将军紧随其后。
曹亚、天蓬元帅、天佑副帅、黑煞将军却慢了两拍。
“嗯？这下乐子大了。”黑煞将军低笑。
“别乱说。”真武将军郑重告诫。
曹亚知道真武将军为何那么郑重，盖因此刻抵达了瑶池的，是好几批人物。
阐教十二金仙，截教群仙！
到了这个时间点，消息灵通的都已知晓，所谓封神大劫，主要针对的就是阐教、截教。
佛教、魔道、鬼道、妖道等，都需次于阐截二教。
而今这个时代，截教最为势大，万仙来朝，通天教主门下，金仙奇多，大罗也不少，外加通天教主本人，在鸿钧老祖彻底合道时，得了诛仙四剑，诛仙剑阵摆出，非四圣不可破。
无疑，从上到下，通天教主及其截教，都是最强的。
不过元始天尊也不差，门下的十二金仙，那都是老黄历了，如广成子等，早已成道大罗。
否则封神大劫，何以如此引人关注？
上至大罗、金仙，下到玄仙、天仙，甚至天仙之下，都被牵扯进来。
于漫天神佛看来，就连准圣，恐怕都不能置身事外。
唯有曹亚清楚，到了最后，混元圣人都会亲自下场，破灭天地，动乱时空。
天道鸿钧现身，才彻底平息封神大劫。
“广成子师弟，原来你们也要参加蟠桃盛会啊。”
截教领头的，是二男四女，个个气象不凡，仙衣透发神辉，法则碎片流溢，显露出截教大弟子的神威。
正是多宝道人、赵公明、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云霄。
这六尊强者身后，方是旁的截教门徒。
与他们对峙的，是阐教金仙，以广成子为首，被仙气笼罩着，身穿古旧道袍，模糊而飘渺，而在他身边，还有阐教的弟子们，如赤精子、黄龙真人、玉鼎真人、太乙真人、普贤真人等，还有不属于阐教十二金仙，但也是阐教门徒的南极仙翁、云中子。
“怎么，我们接到了王母娘娘请柬，前来赴蟠桃盛宴，多宝师兄也要管？”广成子漠然道，无惧多宝道人。
二人同为大罗，皆是混元圣人座下大弟子，各种天地灵宝随身，值此大劫之际，彼此要有一场恶斗。
“我岂敢？”多宝道人冷冷道。
两教弟子，就在瑶池门口，针锋相对，气机隐现，大道法则暗暗涌动，刺激得虚空扭曲，偶尔乍现黑色裂缝。
稳固无比的天庭仙宫，竟也被撕裂。
这还是两教门徒气息对峙，并未真的动手。
否则天庭恐怕都要沦为废墟！
应邀赴蟠桃盛宴的两教门徒之中，多数是金仙，部分是大罗，这等强者，足以破灭时空，放在下界，动辄就要令许多界面陷入寂灭。
瑶池内外，无数仙神避开两教门徒，远远地观望，都有种看乐子的感觉。
反正圣人门徒打生打死，与他们半毛钱关系没有。
“龟灵圣母……”曹亚喃喃，见到了当初赠他仙法的女仙。
313 再见龟灵圣母（第三更！）
“计都星君认得龟灵师妹？”玄都大法师听到了曹亚呢喃，好奇问道。
曹亚颔首，倒也不隐瞒，说道：
“我曾偶遇龟灵圣母，得赠仙法，十分感激。”
众人恍然，原来是有因果纠缠啊。
【洪荒】宇宙，鸿钧老祖合道，天道至公，不允许肆意操控时空，故而混元圣人们，唯有窥探时间长河，演算天机术数，造化因果。
大劫降临，劫气迷蒙，遮掩了时间长河，因果天机也难以演算。
或许，唯有隐遁混沌深处的天道鸿钧，可探查时间长河的流向。
但天道鸿钧，怎会做这种有损自身的事情？
不过，纵使劫气迷乱了时光长河，天机一片混沌，可基本的因果线条，但凡仙神，都有感应。
计都星君与龟灵圣母，想来是有因果了……
玄都大法师若有所思。
他们闲谈的时候，瑶池入口处，天女们躲开，面如土色。
阐教众门徒与截教众弟子的对峙，有点控制不住了，仙气翻涌，神力澎湃，法则之力激荡，吸引了整个瑶池的注意，天庭都为之而动。
不过其中似乎有另类的存在，阐教福德之仙，就神游天外，眼神空洞，压根没释放气机，同截教弟子争雄。
“咳咳。”
忽然，王母娘娘神识归来，轻轻咳嗽了两声，蕴含奇特力量，轻描淡写间，摧毁了两教弟子的气势，令得群仙凛然。
“既然到了，就进来吧，别难为天女们。”王母娘娘淡淡道。
好歹是准圣大能，没点本事，能统领天庭一方？
无论怎样，天庭都是名义上的三界领袖。
“广成子师弟，你们先请吧。”多宝道人冷冷道。
“还是多宝师兄先请吧。”广成子说道。
虽然勃发的仙家气机，给王母娘娘掐灭，但双方还是争执不休。
封神大劫，既是梳理天地宇宙间亿万年积攒的无量劫气，又是一场大道之争，争的是成道之机，谁愿自认下风？
“我先进去了。”就在这时，福德仙云中子轻声道，轻盈迈步，踏进瑶池，向王母娘娘稽首行礼。
“贫道云中子，见过王母娘娘。”
都有人打破僵局了，双方再僵着，也不是个事，而且未免太不给王母娘娘面子。
好歹是准圣大能，亦为昔年鸿钧老祖的童女，不能真的忽视。
“我们也进去吧。”南极仙翁道，浮沉一扬，踏进瑶池。
而后两教门徒鱼贯而入，见礼王母娘娘。
“群仙请暂等待，蟠桃盛宴，即将开启。”王母娘娘温声道，传遍瑶池。
自然不会有神不开眼界的抱怨，都表示无妨。
反正成仙以后，与天同寿，与日同辉，等个三五日的，碍什么事？
就算阐教、截教门徒，亦无异议。
他们见礼王母娘娘后，又同一些熟识照面，打打招呼，总之彼此是没啥好脸色的。
当见到了玄都大法师，两教门人先后过来，同玄都大法师叙旧。
三教本一家，虽然元始天尊的阐教和通天教主的截教，已经分家了，但太清教主的人教，两方都不会得罪。
毕竟太清教主座下，就玄都大法师一个弟子。
因为曹亚、金蝉子、北极四圣也在场，顺带的两教弟子就稽首一礼，曹亚他们还礼。
曹亚的名字，不少仙神听说过，但却没几个人认得。
可金蝉子和北极四圣，特别是金蝉子，乃如来佛祖二弟子，认得他的人就海了去了。
再者，曹亚他们最弱的也是金仙，能入得圣人门徒之法眼。
三教二代门徒，大部分也不过是金仙修为。
曹亚还礼时，观察了下广成子、南极仙翁、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还有云中子。
这六人中，四个大罗，两个金仙巅峰，都是实力极强的存在。
特别福德真仙云中子，深不可测。
曹亚以前在洪荒大陆时，偶然间听说过，阐教之中，元始天尊以下，最强的便是福德仙云中子，燃灯道人、广成子、南极仙翁、慈航道人等，都要逊色于云中子。
云中子、广成子、南极仙翁、慈航道人乃大罗，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是金仙巅峰。
封神大劫后，这六人，就有四个脱离阐教了……
慈航、文殊、普贤，加入了佛教，成为大菩萨，与地藏王菩萨齐名……南极仙翁则是封神，应是成为了天庭南方大帝……
阐教、截教，皆是输家……
曹亚暗想，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显露，天机混沌，连混元圣人都无法看清时间长河流向，他区区金仙，何德何能？
对于他大体清楚未来的秘密，曹亚严防死守，从不对第二人言，甚至都绝不说出口，一直在心里思忖。
阐教走开后，截教才过来。
双方见礼之际，龟灵圣母惊愕地看着曹亚。
“师妹，你认得计都星君？”金灵圣母问道。
云霄和无当圣母等女仙，也好奇地看过来，眼中蕴含笑意。
龟灵圣母解释了一下，众仙方才了然。
“师妹好眼光啊，看中的男修，居然如此短时间，就修成了金仙。”云霄调侃道。
“师姐休得胡言乱语。”龟灵圣母正色道。
“一直没正式谢过龟灵圣母传法之恩。”曹亚谢道。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太清师伯门下，或是玄都师兄的弟子呢。”龟灵圣母轻笑道。
玄都大法师在旁摇了摇头，他压根没有收徒的打算，再者计都星君的金丹法，是师尊传下，散播无穷界面，偶尔有有缘人得之，很正常。
只不过像计都星君这般，短短时日，就修成了金仙，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令人震撼。
“能成为计都星君，我已经很满足。”曹亚回道。
龟灵圣母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一闪即逝，而后笑着说道：
“祝贺你证得金仙，几乎都追上我了，我可是修行了过亿年的漫长岁月，你才上百年而已。”
曹亚笑道：
“还有差距，你是金仙巅峰，我不过初等金仙。”
龟灵圣母道：
“不远了，按你的速度，可能你还先我一步，证得大罗之境。”
言语间颇为感慨，但却不是由此而生，似是触景生情。
曹亚一想，立刻明白。
截教大弟子中，多宝道人、金灵圣母、云霄、赵公明，都已成就大罗，唯独她与无当圣母，还被困在大罗门前，仍是金仙巅峰修为，看不到啥突破的希望。
作为圣人亲传，龟灵圣母的压力，想必很大。
314 何为天地主角？
针对龟灵圣母的忧虑，曹亚也不知如何宽慰，他自己还比不了龟灵圣母呢。
安慰个锤子，人金仙巅峰，需要你个初等金仙去安慰？
曹亚内心哑然，暗暗摇了摇头，告诫自己，要稳重，不能高调，千万不能出风头！
“算了，不说这个了，没得败坏了好心情，虽然遇到那些家伙，心情就不好了。”龟灵圣母摆摆手，却是抿嘴一笑，语气轻快。
她口中的那些家伙，不消说，自然便是阐教的群仙。
“……”曹亚哪敢接话？
就算大罗，除非关系亲近，否则也不敢调侃阐教的吧。
元始天尊的脾气，可不是盖的。
何况阐教群仙，也不缺大罗强者。
燃灯道人没来，广成子、南极仙翁、慈航道人、云中子这四尊大罗强者，可都是应邀而至瑶池，参加蟠桃盛会。
“我传你的《龟灵仙法》，仅是天仙篇章，本以为你起码要千年光阴，才能成仙，谁成想，这么些年而已，你就从炼神返虚，一路跳过聚虚合道、天仙、玄仙，竟证道金仙了。”
龟灵圣母说着，颇多惊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等修行速度，纵使在万仙来朝的截教，亦极其罕见，仅多宝道人、金灵圣母、云霄等寥寥数人可比。
曹亚谦虚，言道过誉了。
他真没认为这有多了不起，【洪荒】宇宙，是个七星级的大宇宙，混元圣人的数目，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其下的准圣、大罗，从开天之初到现在，更不知有多少。
何况金仙之中，他都远远算不得厉害。
这让曹亚如何傲得起来？
他是有傲骨，却没傲气的。
突然，曹亚怔了一下，惊讶地看向龟灵圣母。
白衣女子眨眨眼，曹亚心领神会。
“别说出去。”龟灵圣母传音道，去与截教同门汇合。
“怎么了，计都星君，人都走远了，还没回过神来？”天蓬元帅调侃道。
“哪里话。”曹亚哑然，他只是对龟灵圣母的行为，有种特殊的感觉。
原来龟灵圣母临走前，竟是把《龟灵仙法·玄仙篇》、《龟灵仙法·金仙篇》，都传了给他。
这份恩情，沉重如山。
要知道，以前的曹亚，想寻觅一份修行长生之法，都迟迟不可得，最后才找到了一本《一元金丹残本》。
目前为止，在我修行路上，单论【洪荒】宇宙，龟灵圣母对我的帮助，是最大的了……
曹亚暗叹，很感激龟灵圣母，内心记下了这笔人情。
另一边，截教诸仙聚集之地，道则弥漫，隔绝任何窥探偷听的手段。
“师妹，你和那个计都星君，是什么关系？”赵公明问道。
他适才同别的熟识攀谈，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后来才发觉，龟灵圣母竟与天庭的计都星君言笑晏晏，这令赵公明好生惊讶。
计都星君的名字，赵公明前些年间，同一些熟识碰面时，听人提起过。
毕竟炼神返虚的星君，就算是凶星，也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但现在看来，却是玉帝慧眼如炬，发掘了这枚璞玉，居然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修成金仙，惊世骇俗。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计都星君与龟灵圣母，好像挺熟悉的样子。
倒不是什么嫉妒之类情绪，单纯好奇。
同门师兄妹，赵公明对龟灵圣母，乃至云霄、碧霄、琼霄等截教女仙，都只是同门之谊，全无男女之情。
“师兄，你却不知道了，龟灵师妹与那计都星君，可是老相识呢。”云霄笑道。
“云霄师姐。”龟灵圣母无奈道，摇了摇头，“不是那么回事，我曾误会了计都星君，认为他是太清师伯门下，现在看来不是。”
说清了原委，赵公明，还有一些刚才没注意的同门，都是恍然大悟，这么一回事啊，还以为龟灵圣母与计都星君，有着千丝万缕特殊关系呢。
截教不是佛教，不禁男女之情。
就算佛教，不也有欢喜佛一脉？
“那计都星君，是个修道奇才。”多宝道人开口，夸赞计都星君，在他身上感知到许多种气息，法则之力潜藏。
“人族天才，总是何其之多？”金灵圣母感慨。
“要不然人族能是天地主角？总要有点特殊的。”云霄笑道。
远古之后，上古年间，巫妖两族衰落，洪荒大地无主，人族趁势崛起，扶摇直上，三皇治世，五帝定伦，彻底奠定了人族大兴，天地主角的格局。
上古之后，这千万年间，人族涌现的强者，难以计数，不管是洪荒大陆诞生的，还是下位界面的飞升者，都有非常多人族奇才，极大的增强了人族中坚力量。
就连大罗、准圣，人族亦有着不少。
镇压底蕴的混元圣人，人族也有三皇道人。
天地之间，人族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势力。
当然，那指的是人族这个整体。
个别人类，或是部分人类组成的势力，却就没有妨碍，毕竟人族内部的争斗，也是激烈无比，血流成河的。
封神大劫，截教下注的人族势力，是统领了洪荒大陆近半地域的殷商王朝。
与他们对应的阐教，则下注西伯周侯，并搞出了凤鸣岐山的异象，帮西伯侯增加名望。
在截教群仙看来，那只是小道，不屑为之，上不得台面。
封神之劫，既然是天地大劫，作为天地主角的人族，怎可能不被牵扯进来？
“听闻有大神通者统计，百万年来，下位界面的飞升者，超过半数是人族出身。”就在此时，无当圣母突然开口。
截教群仙一愣。
“有这么多吗？”赵公明愕然道。
“这……人族飞升者的比例，有点过高了吧？”金灵圣母也吃了一惊。
“确定这数据没问题？”云霄道。
无当圣母只是微微颔首，低声道：
“八九不离十。”
截教群仙倒吸了一口凉气。
亿万下位界面，百万年来，飞升者怕不是超过了几十亿，乃至于上百亿。
下位界面飞升者，可个个都是天仙修为。
换句话来说，百亿飞升者中，一半都是人类。
这是什么概念？
截教也不过是万仙来朝而已。
即便这万仙的含金量极高，且只是虚数，非实指。
但怎么都不可能有几十个亿的。
而且下位界面飞升者，天赋、资质、道心等，都不算差。
“难怪，难怪。”多宝道人呢喃。
群仙沉默，不敢多言。
龟灵圣母忍不住转头，看了看正与金蝉子、真武将军、天蓬元帅交谈的计都星君曹亚，眼中闪烁一抹神光。
315 蟠桃盛宴
“计都星君，贫僧观你之法，种类繁多，极其复杂，若想成道大罗，要么择其一，要么便统合一体，否则，大罗……难，难，难！”金蝉子善意提醒道。
曹亚感谢，他也发现这一点，所以各个世界的自己，都在想办法，已有眉目。
“大罗啊，就算是洪荒天地，亦可称大神通者，是大能人物。”天蓬元帅感叹。
“紫微大帝不现，我们北部星海，仅有金仙坐镇，却没大罗镇压底蕴了，实在让人汗颜。”黑煞将军说道。
“想成就大罗，只能说难比登天……不，比登天还难！”天佑副帅也苦笑道。
“事在人为。”真武将军惜墨如金。
曹亚、天蓬元帅、天佑副帅、黑煞将军相顾无言。
玄都大法师和金蝉子，均为混元圣人亲传，也都是大罗，自不必说。
而且他们也不属于天庭，更不在宇宙北部星空。
天庭强行将宇宙化为四方，东、南、西、北，四方大帝未现，缺少大罗坐镇，而各方星主星君神灵等，亦无大罗。
比如北部星空，北极四圣为主宰，其中最强的真武将军，虽触摸大罗门槛，但毕竟还没跃过去，证得大罗果位。
如计都星君曹亚一般，北部星空也还有旁的金仙，可距离大罗，一个比一个遥远。
一方星河，无穷繁星，没大罗坐镇，总是不美。
“大罗啊……”曹亚叹息。
【洪荒】宇宙的大罗，是五星级，不管哪个宇宙世界，五星级都不是轻易便可成就的。
最主要的是，曹亚更十分明白，已初现端倪的封神大劫，纵然是大罗，亦难影响局势。
神通不敌天数，圣人之下，俱是蝼蚁。
恰在此时，瑶池外，天女声音发颤地宣告：
“大天尊，到！”
群仙诸神纷纷起身，迎候玉帝大天尊。
不管怎样，玉帝都是明面上的诸天领袖，天庭主宰，没哪个敢缺少礼仪。
除非打定主意，要得罪死天庭。
即便阐教、截教的众仙家，看不上天庭神职，不愿受封神位，但对准圣级别的玉帝大天尊，或许可以不听其号令，但直接无视，不表尊重，就未免太嚣张了。
听调不听宣，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玉帝龙行虎步，入得瑶池，面带笑意。
他身上没散发什么可怖的气机，好像普通人，无甚特别之处。
玉帝到得中心处，同王母娘娘并行而坐。
天庭两位主宰，皆已至瑶池，蟠桃盛会，便正式开启。
“唤七仙女，送上蟠桃。”王母娘娘发出神音，震动诸天，传至位于另一片时空的蟠桃园中。
蟠桃园、瑶池等地，本就独立于天庭之外。
看似在天庭之中，实际别有洞天。
大道神音弥漫开，避让诸界群星，直指蟠桃园。
那蟠桃园，存世亿万年，地上铺的石头散发仙气，果树璀璨而晶莹，果香浓郁。
园中之物，皆神圣。
蟠桃树一株又一株，有的结了硕大的果实，丰润饱满，有的还开着粉色的花朵，落英缤纷，带着仙气光雨，美丽到极致。
桃子红彤彤，散发赤霞，带着神辉，香气扑鼻。
七名服色各异，风华绝代的女子，听到了瑶池王母娘娘的话音，都神色一动。
“娘娘传唤蟠桃了，姐妹们，动手吧。”红衣仙女拍了拍手掌，朗笑道。
“好呢，大姐。”几名仙女哼着小曲，采摘蟠桃。
七仙女非王母娘娘或玉帝之女，毕竟那两位天庭主宰，也不是夫妻。
只不过七仙女由王母娘娘养大，天赋过人，看守蟠桃园，颇得王母娘娘重视。
这等大会，七仙女再乱，也决计不敢出错。
瑶池。
“七仙女送来蟠桃，尚需一段时间，值此良辰美景，众仙家尽可欢饮达旦，不醉不归。”玉帝朗声一笑。
“遵法旨。”群仙应道，至于心中如何想的，外人便不知了。
蟠桃没送上来，许多神酒仙肴，却已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引得人食指大动。
曹亚下筷，喝一口仙酒，十分痛快。
好歹是王母娘娘亲自举办的盛会，没点好东西，哪配得上准圣地位？哪配得上天庭主宰？
“听说，蟠桃园中，共有三千六百株蟠桃果树，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曹亚低语。
在他想来，第一种蟠桃是仙家灵果，虽珍惜，却不罕见；第二种蟠桃则可使人立地成仙，得天仙果位，实在不俗；第三种蟠桃就更非凡，怕是对玄仙、金仙强者，都有些触动。
“第一种和第三种，我等吃了无碍，第一种单纯是个口感，享受一番口腹之欲，第三种蕴含些许大道规则的碎片，纵对我等而言，也有裨益。”
金蝉子说着，摇了摇头，道：
“第二种反而不适合我等享用，难道谁还没成仙吗，需要蟠桃成仙？”
天蓬元帅轻笑道：
“那种仙人，一辈子都是普通天仙，难得寸进，除了实在无望成仙的修行者，正常没几个愿意服用。”
曹亚了然。
“如此说来，我倒很想尝一尝第三种蟠桃的味道。”曹亚道，跃跃欲试。
第三种蟠桃，蕴含法则碎片，虽不一定就能有触动，但万一呢？
成仙之后的修行，就是对天地之道的感悟。
从这个角度来评判，第三种蟠桃，实在称得上天地灵物了！
“这也是我等缘何赴宴的根由。”黑煞将军笑道。
众仙皆笑，颇有几分期待。
突然，瑶池上方，虚空破碎，七名服色不同的美貌仙女，托着极大的玉盘，盘上是堆积着的蟠桃，颗颗饱满，散发果香，有独特韵味。
“那便是蟠桃了？”曹亚眼热，反而貌美无双的七仙女，直接跳过。
许许多多仙神，与他类似。
唯独少数一些神仙，比如身旁的天蓬元帅，就盯着七仙女一通猛瞧。
“咳咳。”天佑副帅重重咳嗽。
天蓬元帅讪笑，移开了目光。
“我喜欢的仙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需要这般……”天蓬元帅嘀咕道。
曹亚莞尔，心想天蓬元帅喜欢的仙子，大概就是未曾赴会的太阴星上神女——嫦娥了吧？！
“据闻，太阴神女嫦娥，被誉为天庭第一美女，不知道是何等的倾国倾城？”曹亚感叹。
天蓬元帅脸一红，小声道：
“别揭我老底。”
“……”曹亚无语，单纯感慨一下，咋就揭你老底了？
天庭第一美女，但凡是个正常男性，谁不想见见？
316 避天伞（第三更！）
见着七仙女托着装满了蟠桃的玉盘从虚空中出来，毫发无损，曹亚眸光一闪。
七仙女修为不差，也是玄仙巅峰……而且，这瑶池，似乎……
曹亚打量神光喷涌，仙气勃发的瑶池，一时惊疑不定。
“计都星君，不必惊疑。”
真武将军面色不改地传音道：
“相传，这古老瑶池，其实是一件至宝，乃天地灵宝，由道祖赐予王母娘娘，作护身之用。”
顿了一顿，续道：
“便是混元圣人，也休想一招打破瑶池的防御。”
曹亚愕然，而后惊醒，眺望整座瑶池，果然气象非凡，这居然是一件天地灵宝！
难怪他总觉得瑶池不太对劲，原来是天道鸿钧赐下来的一桩灵宝啊。
“不知是几等灵宝？”曹亚传音问道，很好奇。
连混元圣人一招都打不破瑶池的防御，想来保底有个二三等吧。
“据闻是二等灵宝，也有的说是三等灵宝，还有的说是一等灵宝，王母娘娘不出面澄清，谁能知道？”真武将军回道。
“一等灵宝？那怎么可能？”曹亚哑然。
【洪荒】宇宙，天地灵宝是最高等级的神兵利器，划分五等，其中五等灵宝最次，一等灵宝最强。
根据传说，一等灵宝普遍是混沌灵宝、开天灵宝，那是什么概念？
混元圣人压箱底的宝物，也不过就是开天灵宝的衍生品，罕有掌握了完整开天灵宝或混沌灵宝的圣人。
曹亚觉得，二等灵宝顶了天，甚至可能性都不大，大概率还是三等灵宝。
但那已经很强了。
曹亚一件灵宝都没有，哪怕是最次的五等灵宝。
要知道，灵宝贵重，就算是五等灵宝，寻常金仙也很难得，除了一些背景深厚的大势力金仙，或是一些幸运儿。
“参见大天尊，参见娘娘，七仙女奉法旨，采摘蟠桃而来。”七仙女一福。
王母娘娘招手，七仙女手中托着的玉盘，凌空飞起。
“你们也入座吧。”王母娘娘说道。
七仙女寻了一个角落坐下。
众仙家凝望蟠桃，颇多火热之色。
见得王母娘娘要分发蟠桃，玉帝忽然咳嗽了一声。
王母娘娘动作停下，侧首看着玉帝，意示询问。
“大天尊？”
“娘娘莫怪，我有一个想法，也是一个彩头。”
玉帝笑了笑，伸出左手，手腕一翻，凭空出现了一把大伞，呈现黝黑之色，伞面一直旋转个不停，流淌出莫名气机。
众仙家见得那把大伞，打量了下，全都瞳孔紧缩，心下大骇。
“众仙家想必也认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玉帝很满意众仙家的反应，说道，“此物名叫避天伞，乃我神游万界时，偶然在一初生的下位界面得之。”
稍稍停顿了一下，似是给神仙们消化的时间，而后轻描淡写道：
“我欲在蟠桃盛会开始之前，召开一次群仙大会，有意者报名，决出最终胜者，便可得到避天伞的奖励。”
话音落下，瑶池鸦雀无声。
所有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避天伞，流露出渴求之色。
“大天尊……”王母娘娘似乎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
“不碍事。”玉帝看了看王母娘娘，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道，“对了，避天伞的位阶，是四等灵宝，并非五等灵宝。”
无疑，这下更是引爆了整个瑶池，许多神仙轰动，都渴望着那把避天伞。
“避天伞？这东西什么用途？”曹亚眉头一皱，虚心请教。
这时候便看出来他的不足了，修道岁月短暂，数百年而已，且许多时间呆在计都星，未曾走动，闯荡宇宙，所以不少常识，他都懵懵懂懂，甚至压根就不清楚。
“避天伞，从此名字，还有那流淌的气息来推测，应是规避天机因果的一类特殊灵宝，不受天数影响，极其罕见，一百件天地灵宝中，大概才能有一件此类灵宝出世，还基本都是五等灵宝。”金蝉子叹道，也不知道玉帝，到底神游何界，在那初生界面中得到了这般奇物。
“四等灵宝——避天伞，有了此物，什么封神大劫，什么量劫，都决计不能影响到宝物之主了。”天蓬元帅惊叹。
他若有了此物，都可偷摸潜入太阴星，去看一看嫦娥了。
额，这种做法，似乎太卑劣了……
天蓬元帅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左右望了望。
“此类灵宝，五等品阶，就可对大罗有用，四等的话，就算准圣，也能起到作用了，真不知道，大天尊为何要把避天伞给出来，当成彩头？而且这有什么意义？”天佑副帅不解。
“大天尊自有目的，我等观看就是了。”真武将军淡淡道，不为所动。
“怎么，真武将军不去试一试？”金蝉子笑问。
“不了，我知道我拿不到。”真武将军有自知之明，他如果突破了大罗，倒可一试……嗯，就算成就了大罗，也懒得下场掺和这事，反正他要么不入大劫之中，倘若踏入了天地大劫的浪潮，那也是他的选择，何需避天伞？
“豁达。”金蝉子赞道。
他和真武将军，倒是一个想法。
而一旁的玄都大法师，眼神再次空洞，也不知道是在倾听他们讨论，还是神游天外，探索无穷界面去了。
天蓬元帅、天佑副帅、黑煞将军心动，可他们清楚，自己上场，也只是踏脚石。
别说大罗了，就连金仙，他们都不是最厉害的。
“四等灵宝啊，我这辈子，连五等灵宝都没见过。”曹亚感慨。
天地灵宝，不管是天地孕育，还是后天诞生，有一算一，均是十分强力的神物，纵使各方大教，也没多少。
昔年鸿钧合道，分宝岩赐下许多神物，就都是天地灵宝。
“哈哈，只要活得久了，总还是能捡漏得到一两件五等灵宝的。”天蓬元帅哈哈笑道。
很显然，他就是靠耐心去磨，弄到了五等灵宝在手。
曹亚突然心中一动，我如果把计都星炼成灵宝，是否可以达到四等灵宝的品阶？
嗯，达不达得到，我不清楚，但我绝对会死得很惨！
曹亚放弃了这个作死的念头。
而此时，不管玉帝用意如何，起码那避天伞是实打实的，许多神仙眼红，但也知道没法得手。
只有那些大教出身的仙家，纷纷下场，想一争避天伞。
就在这个时候，曹亚接到了一道神识传音，令得他失神。
317 一角真相
曹亚面色不动，凝注场内，但见金仙巅峰的仙神，纷纷下场，争夺避天伞，反而是大罗强者，不知为何，没一个下场。
按道理讲，避天伞为四等灵宝，于大罗而言，也有裨益。
不过，曹亚的注意力，并没放在这上面。
“计都星君，这是《一元金丹法》全本，贫道传授于你。”玄都大法师突然传音，神识映照无穷讯息，竟然是《一元金丹法》的口诀玄奥。
曹亚一愣，没搞懂玄都大法师的意图。
只好道谢，虽然先前已得了龟灵圣母的《龟灵仙法》全本，直指金仙，但玄都大法师所授的这部《一元金丹法全本》，却是直指大罗。
五星级秘法！
就在此时，真武将军也传音道：
“计都星君，玄都大法师传了你人教仙法，龟灵圣母也传你截教仙法，我的法术，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但若是你需要，我也义不容辞。”
老实讲，这下曹亚是真的愣住了。
他没搞懂，和他们没太多交情啊。
有求于人者，态必恭！
一句古话在曹亚心头闪过。
不过没等他询问，玄都大法师和真武将军，就主动说了出来。
“计都星君，你是我人族出身，乃人族罕有的修道奇才，数百年而已，就修成了金仙，未来有望大罗，乃至于准圣。”玄都大法师没敢说混元圣人，那是他也没有半点把握的境界。
“其实，我们不能说没有要求。”真武将军的传音低沉。
“请讲。”曹亚亦传音，却没许下什么承诺，先听听看是什么要求再决定不迟。
当然，这种传法之恩，还是要回报的。
“你可知人族于这宇宙的处境？”真武将军问了一个似乎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人族的处境？”曹亚眉头一皱，回道，“挺好的吧，作为天地主角，我们人族上有三皇道人这尊混元圣人级别的存在坐镇，中间准圣、大罗也有许多，三仙之境，更是数不胜数。”
“许多人族天仙、玄仙、金仙等，都加入了各个大势力，玄门仙道、佛教、神道天庭，甚至于鬼道、魔道等。”
“人族大昌，不算虚言。”
曹亚了解到的讯息，确实如此，就算神道天庭，人族出身的神灵、星君等，也不在少数。
玄门仙道和佛教，则尤为的多。
魔道、鬼道亦不算少。
“大昌？”真武将军仿佛讥笑了下，令曹亚有点茫然，这是啥意思？
“如果人道大昌，何必有封神大劫？”玄都大法师叹息。
“封神大劫，因诸圣道统而起，却与人族……好吧，是有关系，战场就是人族朝廷更替，可这不算是因果关系吧？”曹亚讶异。
“关系大了去了。”玄都大法师传音道，“我人族……嗯，先看看。”
曹亚注视，瑶池内，玉帝摊开手掌，释放出一方神台，似乎以一方界面铸成，无限辽阔，无限广大，流淌出混沌气，仙雾喷涌，神光笼罩。
“这便是擂台了，有意的仙家，就进入其中吧，最后的胜者，可得避天伞。”玉帝道。
神台悬浮瑶池上空，并不大，但纳须弥于芥子，内部着实广袤无垠，是一个世界。
这显露出来了玉帝大天尊的手段。
“避天伞，贫道很有兴趣。”普贤真人抚掌而笑，第一个踏进那神台世界之中，身影缩小，没入了那世界。
众仙家观望，只见得一个小人在神台世界之中游荡，等待敌人的出现。
“贫道也去尝试一番。”无当圣母悠悠道。
刷！！！
许多光影闪烁，进入了那个神台世界里面，如果遇到，既是一场大战，虚空炸开，苍穹破碎，大地龟裂，可谓惊天动地。
进入其中的，有阐教金仙，有截教金仙，有天庭金仙，还有金仙级别的大妖或是菩萨、大阿罗汉等。
总而言之，基本都是高等金仙、巅峰金仙争夺，高等金仙以下，巅峰金仙以上，没一个下场。
高等金仙以下的眼热，但却明白，以自身实力，肯定是抢不到避天伞的。
巅峰金仙以上，即大罗强者们，却不知为何，纵然心动，也未下场。
曹亚没询问玄都大法师，相比起避天伞来，他们正在交谈的事，尤为牵动他的道心。
“开天之初，先天神人演化，生来就是长生不老的仙人，乃至于大罗，但后天生灵尚未诞生，我们不去说它。”
玄都大法师讲述宇宙秘闻，传音说道：
“而后是太古时代，龙、凤、麒麟三族争霸，共同退出历史舞台。之后是远古时代，这个时代的讯息较多，你应该知道，那是巫妖的时代，远古末年的巫妖大战，也令巫妖二族退出历史舞台。”
“上古时代，人族大兴，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但没有混元圣人，什么人道昌隆，都不过是虚妄之言，一场假象罢了，因而才有了天皇、地皇、人皇不惜一切代价，融合一体，并跨越混元大门，以三皇道人之身，证得混元圣人道果。”
“自那以后，‘人道大昌’、‘人族大兴’这话，才说的有底气。”
顿了一顿，人教大法师问道：
“你可知上古末年，三皇道人出现后，距今数千万年间，下位界面的飞升者中，人族有多少？占了多大比例？”
曹亚皱眉，这他还真不清楚。
毕竟成为计都星君才上百年，而且这也是第一次离开计都星。
没有渠道了解这些数据。
“接近六成！”玄都大法师说出了一个令曹亚震惊的数字，“多的不谈，过千亿的人族飞升者，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过……超过一千亿成仙者？！”曹亚一瞪眼。
【洪荒】宇宙，下位界面飞升者，不管是通过什么手段修成的，但前提条件，就是成就天仙果位。
而且飞升者的资质、悟性、气运等，普遍都不差。
超过一千亿的天仙，该当出现多少玄仙、金仙，甚至大罗呢？
基数上去了，时光荏苒，大神通者的数目，自然而然提升。
“这还是保守数字，实际可能更多。”真武将军也道。
他曾动过心思，转生下位界面，找寻大罗之机，验证大罗之道。
不过一直没实施。
曹亚这时候也搞明白了，为何说人族大兴引起了封神大劫，为什么战场会选择人族的朝代更迭之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通过玄都大法师和真武将军的讲述，他窥见了【洪荒】宇宙的一角真相。
318 火云洞的计划
“因果纠缠，烦扰天道，因而封神大劫起，清算天道之下众生，令仙神妖佛魔鬼灰灰，减弱天道负担……”
曹亚心中呢喃，明白了封神大劫的真因。
窥探了封神一角真相，他不寒而栗。
阐教？截教？
表象而已。
实际上，这一场量劫，是要清洗人族仙神，顺带清洗一下其他种族仙神，有主有次。
“所谓清洗，便是千亿级别的仙神陨落，万亿、十万亿、百万亿的普通凡人死掉吧？呵，这还真是大清算呢。”曹亚冷笑。
不同生命，因其立场，有着不同的考虑。
他是人族出身，十分认可这一点，自然就要站在人族的立场看待问题。
“天道鸿钧法旨，各方圣人签署，封神已成定数，无法挽回。”玄都大法师低叹。
如此大劫，无异于远古末年的巫妖大战，死去的生灵，数以万亿计。
这其中，人族肯定要占大头。
任何人族出身的仙神，了解了真相后，对此都忿怒。
可混元圣人之下，怎么反抗？
是有三皇道人，但一尊而已，何况还有天道鸿钧，高高在上，运算天机因果啊！
随后，玄都大法师和真武将军，说出了火云洞的一线谋划：
“火云洞的意思，是重视亿万下位界面，那才是根基，洪荒大陆，受到太多关注，暂时忍让一手。”
“洪荒大陆的封神大劫，劫气升腾，混乱天机因果，正好掩人耳目，助我们经营下界，传播仙法，使人道大昌。”
“但在劫气影响之余，要瞒天过海，不受他人察觉的经营下位界面，普通天仙，乃至于玄仙，都力有不逮，挺够呛的。”
“唯有金仙以上，才能实现这一目标。”
听到这里，曹亚立刻传音道：
“我会留心下位界面，助推人族兴盛，培养飞升者。”
不管怎样，曹亚的归属感，实在是人族。
为人族崛起而出力，责无旁贷。
真武将军传音说道：
“没办法，金仙之上的人族强者，终究还是很少，数千万年，并不够完全成长起来。”
“我和大法师商议后，决定把这二十三个下位界面的坐标给你。”
随后传给曹亚二十三个坐标，以及他们所了解到的一些相关基础讯息。
“交给我吧，封神大劫后，保管还二十三个人道大兴的下位界面。”曹亚笑道。
既然要人族金仙去经营，无疑，这些下位界面，要么有与人族分庭抗礼的大族，要么就是人族势弱，压根谈不上强大。
很明显，在火云洞看来，这无穷的下位界面，才是基础。
曹亚也同意这一点。
洪荒大陆，或者说神界、洪荒大陆、鬼界这三界，的确是上位界面，强盛无比，且幅员辽阔，地域广袤，一界相当于几万、几十万的下位界面，可下位界面，无时无刻不在诞生，无有穷尽。
这如何能比？
即便三界是所有下位界面生灵梦寐以求的地方。
天庭是三界大势力，名义上的三界领袖，瑶池乃顶级灵宝，由王母娘娘掌控，可隔绝因果天机。
加上玄都大法师本就是大罗，随身携带太清教主赐下的灵宝，遮掩天机，诸多因素叠加之下，才有了这一场对话。
“对了，我经营的五十六个下位界面，待我做好了万全准备后，我打算转生下界，寻求大罗之道。”真武将军忽然传音，说出了他的计划。
“那就预祝你功成回来，成就真武大帝了。”玄都大法师道。
“多谢，我的确是有些想法了。”真武将军道。
曹亚心想，难道紫微大帝还没出现，正牌北部星空的主宰未现，真武将军却率先成就大罗，且是苦修得来，不含水分。
他也期待真武将军成道的那一天。
这几人，在讨论什么……
金蝉子似乎察觉了一些什么，目光微动，却也不动声色。
不管讨论的什么，反正与他无关。
心中的迷惘，金蝉子一直未得解答，那才是他绞尽脑汁，渴望破解的难题。
也许，我该轮回转世，遗忘过去记忆，从零开始，寻找答案……
金蝉子暗叹，却没拿定主意，打算先神游天外，探索下位界面看看，时机合适，便借道鬼界地府，轮回而去。
大乘佛教有一尊大菩萨，便身处鬼界，普渡万鬼。
那是大乘佛教的唯一一尊大菩萨——地藏王菩萨！
比金蝉子此时的力量，都更胜一筹。
否则何以在混元圣人开辟的地府中站稳脚跟？
随后，群仙抢夺避天伞也有了结果，由截教无当圣母得之。
截教群仙脸色微喜，恭贺无当圣母。
与之对应的，阐教群仙脸色就不好看了。
“大天尊，可还有事？”王母娘娘问道。
玉帝摆摆手，不发一语，一切都交给王母娘娘。
“既然避天伞已由截教无当圣母得到，那么，蟠桃盛会，也该开始了。”王母娘娘缓缓地道。
曹亚怔了一下，哑然失笑。
连番的变故，都差点让他忘了，这次是来参加蟠桃盛宴的。
“众仙家，请用蟠桃仙果。”
王母娘娘声音不高，但是却传遍这片园子，群仙露出激动之色，那可是宇宙间的顶尖仙果，梦寐以求，能与之相比的，屈指可数。
放在下位界面，蟠桃仙果就是足以引起所有生灵打生打死的天地神物！
没有人说话，都取了蟠桃享用。
曹亚看着手中饱满的果实，色泽金黄，透着红润，香气扑鼻，馥郁芬芳，是最上等的蟠桃仙果，足以令金仙心动。
即便金仙，一场蟠桃盛会，亦仅得一枚而已。
他咬了一口，汁液流淌，十分美味。
恍惚，似有无穷神光闪烁，天地开辟，世界衍生，万灵出世，那是天地演化之图景。
曹亚心有所感，觉得明了了前路。
吃完了仙果后，异象消失，曹亚叹了口气。
而后他就听见了不少叹气声，几乎同时响起。
曹亚莞尔。
“蟠桃就如此神异，不知五庄观镇元子大仙的人参果，又该是何等神物？”曹亚神思遥想，但也就只能想一想。
五庄观镇元子大仙，虽非混元圣人，却也是最顶尖的准圣大神通者。
被誉为最有希望成圣的存在之一！
那种恐怖存在，他的人参果，若非主动，谁能偷得？
不久后，蟠桃盛会结束，群仙纷纷散去。
曹亚同龟灵圣母告别，又辞别了金蝉子、玄都大法师，与北极四圣，一块再出北天门，通过星际传送阵，回到计都星。
319 【大唐双龙传】，破碎虚空（第三更！）
计都星。
洞府中。
曹亚翻出了一个坐标，神识散发，窥探这个下位界面。
据他观测，此界陆地不多，海洋广袤，上有诸多海岛，或大或小，但即便最大的，也称不上大陆。
自然，此界最强势力，当属海兽一族。
人族，包括许多妖族，都是争抢海岛而生存，面对海兽，就得退让。
他心中一动，这却与【海贼王】世界，有颇多相似之处。
曹亚沉吟，最先做的，却不是传下上位界面仙法，而是传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人人平等，天下大同”的思想。
他觉得，思想的改造，远比肉体更重要。
就在他一边琢磨《一元金丹法全本》、《龟灵仙法》，一边传法下位界面时，洪荒大陆，劫气升腾，越演越烈。
偶尔与北极四圣通讯，听闻洪荒大陆之上，西伯侯崛起，凤鸣岐山，积蓄实力。
殷商王朝却没想着一开始就解决西伯侯，因为谁都明白，西伯侯的身后，站着的是谁。
所以殷商王朝打算推平东夷，收割了资源，提升了战士实力后，再回过头来决战西伯侯。
曹亚没多关注，封神幕后的真相，他窥见了一角，至于未来的走向，就更是清楚了。
他的精力，半数经营下位界面，半数苦修。
终于，百年以后，他成就了天仙。
是的，这时候曹亚才证得天仙果位。
当然，他的实力的确堪比金仙了没错，群仙倒也没认错。
【洪荒】宇宙时间流速，不同于别的宇宙世界，这次过去了上百年，曹亚才等到系统空间开启。
系统空间。
众曹亚对于【洪荒】曹亚了解到的封神真相，都吃惊不已。
“封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么？”【盘龙】曹亚一瞪眼。
这是他从没想过的，一直以为封神劫起，天庭、阐教、截教，各有因果，实在没联想到人族。
“神话背后的真相，真是让人感慨且心惊。”【大唐双龙传】曹亚叹道。
“你这家伙，还没破碎？”【洪荒】曹亚侧目。
“哈哈，快了，我也很想知道，破碎虚空后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唐双龙传】曹亚哈哈笑道。
“我们也挺想知道。”【全球高武】曹亚道。
离开了系统空间后，回到【大唐双龙传】世界，【大唐双龙传】曹亚身居洛阳，在郊外道观闭关。
“唐皇有令，大赦天下！”道观外，有官吏大声呼喊，传讯四方。
【大唐双龙传】曹亚沉吟，目下的世界，大隋已灭，取而代之的是大唐，玄武门之变也已经发生，李渊退位，李世民继位，年号贞观。
在曹亚的推动下，【大唐双龙传】世界，武道极其昌盛，各类武者，层出不穷。
甚至于一些农家夫妇，都有一点内力在身。
日常劳作，既是修行。
只不过效用不明显，但持之以恒，终有收获。
否则何以称得上“武道昌隆”？
中原境内，除了宁道奇、宋缺、石之轩、了空外，还有寇仲、徐子陵、绾绾、师妃喧等大宗师出世。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天下，最强的人物，不是散真人、武尊、奕剑大师，也不是天刀、邪王等人，更决不是唐皇。
洛阳无名道观内的曹亚，方为古往今来第一人！
前代破碎的邪帝向雨田、剑圣燕飞、天师孙恩等，在人们看来，都不如“山海散人”曹亚。
有的都称曹亚为“山海道祖”了。
因为在曹亚的讲演下，所有人都清楚，本世界之上，还有个更高等级的界面。
那是破碎虚空的目的地。
不过，伴随着【大唐双龙传】世界的升格，前代能破碎虚空的实力，现在却不行了。
否则天刀宋缺，早就可以破碎了。
曹亚之下，天刀宋缺当居最强！
过往的三大宗师，还有邪王石之轩，都逊色天刀宋缺一筹。
曹亚踱步踏出静室，远观天边云卷云舒，幽幽叹了口气。
这时候，道观童子洒扫，见到了他，登时一惊，赶忙稽首一礼。
“不必拘礼。”曹亚笑道。
那童子迟疑了下。
“有什么事？”曹亚笑问，态度温和。
似乎这感染了童子，鼓起勇气说道：
“山海散人，新任唐皇传讯，说想拜你为国师。”
曹亚失笑，挥了挥手，淡淡道：
“你回复唐皇使者吧，我无意于此，即将飞升了。”
“飞……飞升？！”童子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
如果在他们这无名道观，出现一尊破碎虚空的飞升者……
从今往后数百年，此地都将被天下武者敬仰了！
“观主，观主，散人要飞升了！”童子扫把一丢，大呼小叫地跑远了。
曹亚莞尔，抬起头来，仰望苍穹，感知着无穷远处的大世界，苍茫、凄凉，总给人不太好的感觉。
他轻声一叹。
但不管怎样，已具备四星级战力，是到了破碎的时候。
很快，“山海散人”曹亚要破碎的消息，就轰传天下，无数武者震动，但也觉得正常。
山海散人早该破碎的。
而得到了消息的各方高手，都向洛阳赶来，一如多年前的那一幕。
贞观元年，洛阳城郊。
几个月后，曹亚在无数武者尊敬、期待的眼光中，自小山上一步踏出，悬立虚空，而后眼眸微闭，似乎在感知什么。
周围，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轩、散真人宁道奇、寇仲、徐子陵、绾绾、师妃喧、祝玉妍、梵清惠等，各方大势力的高手，云集于此，皆亲眼目睹曹亚破碎虚空。
“我们这个时代，破碎远比过去的许多时代更困难。”宋缺说道，这一点，除了曹亚之外，他最具发言权。
倘若提前一百年，以他现在的实力，是可以破碎虚空的。
“这没有什么关系，我等在下界修炼更多年，实力更强，破碎去了上界后，起步更高，不至于没有自保能力。”石之轩淡淡道，他距离宋缺，也就半步之遥。
他们两人，也是天下公认的天下第二与天下第三。
天下第一，当然是“山海散人”曹亚。
“陵少，你说，我们能不能破碎虚空？”寇仲摸了摸下巴，忽然转头问道。
徐子陵牵着石青璇的手，没去看寇仲，而是和石青璇对视一眼，笑容均柔和。
“顺其自然，破碎是我命，不能破碎，也是我命。”徐子陵平静说道，突然眼角一跳，原来石青璇调皮地捏了下他的手心，眸子里充满了笑意。
寇仲撇了撇嘴。
宁道奇却抚掌赞叹：
“子陵真是我道中人，可惜，可惜。”
320 新时代，新格局
听得宁道奇那两句“可惜”，石青璇瞪了他一眼。
徐子陵轻轻握了下石青璇的手掌，令她抿嘴一笑。
“呵，成家立业，可曾与破碎虚空，有半毛钱关系？”石之轩冷冷道。
徐子陵是他女婿，他很满意，天赋很强，道心坚定，也疼爱他的女儿。
石之轩也认为徐子陵有破碎虚空的可能，且这可能性，并不比他小多少。
只不过宁道奇这话，无疑是说徐子陵成亲，娶了石青璇后，有碍大道，极难破碎虚空，飞升上界。
这就让石之轩很不爽了。
别的不说，石之轩极其重视的对手，岭南宋阀、天刀宋缺，不仅成家立业，还儿女双全，可他修为，仅次于“山海散人”曹亚，旁人——哪怕是石之轩自己，包括原来的三大宗师——都不如宋缺，逊色一筹。
“儿女私情，分散精力，怎不干扰了参悟大道？”宁道奇辩驳道，“散人就没成家立业。”
“按你说法，前代剑圣燕飞，又是如何破碎的？”石之轩回呛道。
提起剑圣燕飞，众人皆倾佩。
伴随着曹亚传武，历代的破碎高手，都有更大的名声流传，比如最近的三尊破碎强者：剑圣燕飞、邪帝向雨田、天师孙恩。
其中尤以剑圣燕飞最为特殊，不仅自己破碎，还帮助心爱的女人筑基，最后三人一同破碎，飞升上界。
此消息一出，天下轰动！
许多人感慨，剑圣燕飞，才是有情有义的真男子！
不过佛门有些尴尬。
剑圣燕飞是个散人，血统也复杂，不好算在道佛魔三教中那一派。
天师孙恩自是道门，邪帝向雨田自是魔门。
唯独佛门，没有破碎虚空的高手出现。
甚至原四大奇书中的《慈航剑典》，都被人扒出，是慈航静斋的始祖地尼，翻阅《魔道随想录》，晓得“破碎虚空”之秘，因而创出了《慈航剑典》。许多人讥笑，慈航静斋是魔门两派六道之外的第九个分支宗派。
慈航静斋很是灰头土脸，佛门也面上无光。
特别佛门扶持的李唐王朝，统一天下后，竟自认老子后人，立道教为国教，更让佛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山海散人”曹亚，其在洛阳落脚点，也是无名道观。
无疑，天下间，本来最低调的道门，瞬间成为最热门的教派。
而原先在大隋朝时，争锋激烈的佛门、魔门，都不得不退居二线，屈身受分，以待天时。
“剑圣燕飞虽强，我爹爹也不弱。”宋玉致嘟嘴。
因为世界升格，所以天刀宋缺没法破碎。
不然的话，按前代时空稳固程度，天刀宋缺，已经是达到了破碎的条件。
并不逊色于剑圣燕飞、天师孙恩、邪帝向雨田等破碎者。
“哈哈，岳父自然是极强，我压根打不过。”寇仲哈哈一笑，和宋玉致早就成婚了，只不过因为《长生诀》缘故，未得子嗣。
而他作为天刀宋缺的女婿，近水楼台先得月，多次挑战宋缺，可悉数败北，得见了天刀的凌厉，举世无双。
现在的寇仲，业已很强，可称大宗师，不比原三大宗师弱。
“宋兄自然厉害，散人破碎后，宋兄当属天下第一了。”石之轩说道，看着宋缺的目光，有些战意。
“天刀、宋缺……”梵清惠也看着宋缺，神情怔怔，忽地低叹。
宋缺似乎听到了，身子一动，但终究是没转过身去。
武道修为增长，他明了内心，已拔慧剑，斩情丝。
当然，是针对梵清惠的情丝。
无论如何，他不会、也不能对不起他的妻子，这是宋缺的道，即便天下流行三妻四妾。
想起妻子，宋缺就一叹，宠溺地看了眼女儿，摇头道：
“相比剑圣，我还差得远，就算时空不变，我也没法带着他人破碎。”
话语中颇多感叹，而后又淡淡道：
“不过，天师与邪帝，我自问并不逊色，我改良后的天刀刀法，未见得就比《道心种魔大法》、《黄天大法》弱了。”
语气蕴含淡淡骄傲。
宁道奇抚掌赞道：
“天刀之名，名副其实，贫道的《散手八扑》，还欠缺火候。”
否则他当初何以拜读《慈航剑典》？
只是道路冲突，迷乱心智，以致负伤吐血。
提起江湖上原来的四大奇书，众人就忍不住笑起来。
“几百年来，谁也没想到，江湖四大奇书，其实根本就是《战神图录》的变种。”绾绾笑道。
原四大奇书，即：《战神图录》、《长生诀》、《道心种魔大法》、《慈航剑典》，后三者，追根溯源，皆因《战神图录》而来。
绾绾没打算修炼《道心种魔大法》，那就不是给正常人练的武功。
《天魔大法》已修炼到最巅峰，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几乎触摸到原破碎级的大门。
但绾绾知道，除非她也开创出《天魔大法》第十九层，否则是达不到如今天刀宋缺的境界的。
至于新时代的破碎，就得《天魔大法》第二十层了。
因“山海散人”曹亚传下诸多武功，她师父、阴后——祝玉妍改换了道路，转修他法，却不是继续研习《天魔大法》了。
而且祝玉妍的武道境界，现在已逊色绾绾一筹。
而今的大唐江湖，“山海散人”曹亚，独占一档，然后空两三档，又是独占一档的天刀宋缺。
在这之下，才是邪王石之轩、散真人宁道奇、绾绾、师妃喧、寇仲、徐子陵、了空等屈指可数的几个武道强者。
再下面，方为祝玉妍、梵清惠等。
虚空中，曹亚眼眸微合，后方的说话声，没有影响到他，依旧保持了道心的平静。
他感应着无穷远处的大世界，构建联系。
否则单靠他自己，以现在四星级的力量，倒不是不能跨越无穷疆域过去，但所需时间，就难以想象了。
后方，天刀宋缺凝望，心中思潮起伏：
“也不知那个苍茫的大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界面？仙界？天界？神界？魔界？”
宋缺不清楚，可他很期待。
他毕竟达到了原破碎的等级，虽则新时代下，无法破碎，可也能感应到上界了。
此事未对外人言，如果能达到这种境界，无需他说，自身便会有感应，如果达不到，说再多也是白搭。
宋缺并不是善于口舌之利的人。
相比起身旁众武道高手，以及其他地方无数围观的群众，宋缺对于曹亚的破碎，更为期待。
“嗯，来了？！”
321 【飞升之后】
感知到“山海散人”曹亚的动作，宋缺立刻凝神，不再分心。
其他武者前前后后，也有觉察。
“要开始武破虚空了？”
山上、山下、山腰，数以万计的人们，双眸火热，都期待无比。
破碎虚空，这与传说中的成仙得道，又有何区别？
白日飞升啊！
半空中，曹亚悬立，感知着那个大世界，确定路线。
忽然，他睁开眼睛，眸子放光明，而后一声长啸，高举其手，向前击出。
轰隆隆！！！
在人们震撼的目光中，神力翻滚，虚空炸开，一个黑暗虚无的大洞，豁然出现在了天空之上，有两三丈方圆，幽暗深邃，仿佛通往地狱，而不是仙界。
“那就是破碎的通道？”
所有人都震动，一击而已，就打破虚空，建立飞升通道，散发出可怕的气息，摄人心魄。
他们却如何努力、拼命，都无法撼动半寸虚空。
空洞虚无，黑得深邃，暗得神秘，浩荡出古老的大界威严，每一缕都让武者们颤栗，无论相隔多远，都清晰感应到，几乎要忍不住跪伏下去，太过恐怖了。
此时此刻，空洞吞纳光线，哪怕是天上的太阳，都在空洞面前暗淡了，似乎不能与空洞相比。
曹亚环顾了四方，朗声一笑，说道：
“诸位，若有缘，他日上界再见。”
话音落下，一步踏出，迈入空洞深处。
呼呼呼~~~
虚无空洞剧烈收缩，一个呼吸而已，就回缩成一颗黑点，然后消失在青天白日之下。
自此，曹亚武破虚空，离开了【大唐双龙传】世界。
但他带给【大唐双龙传】世界的改变，却是实打实的，经久存在，千古不移。
“山海散人”曹亚，为尊者讳，曹亚二字无人敢直呼，散人也被去掉。
此后千古岁月，“山海道祖”之名，传颂四方天地！
而【大唐双龙传】世界的武者们，亲眼目睹了曹亚武破虚空，踏破世界而去，无疑，这惹得许多武者疯狂，习武之风大盛，天下尚武。
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轩、宁道奇、寇仲、徐子陵、绾绾、师妃喧、祝玉妍等，都在刻苦修炼，燃起破碎之念。
不单单是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武者，都为了破碎而疯狂。
但那已经与曹亚无关了。
此刻的他，穿梭虚无空洞，时空变幻，独特的力量侵袭，似在挤压着他。
一层金光勃发，便轻易挡住了这种挤压之力。
按曹亚估算，天刀宋缺，都可以抵挡这力量。
当然，也仅限于宋缺，其他人却不行。
不过因为世界升格，稳固性提升，宋缺却没法打破虚空，还得修行。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年那么久。
总之，曹亚眼前有了亮光，不是他自身散发的金光，而是一种白光，颇具温度，是属于太阳的光芒。
到了？
曹亚心中一动，突然期待了起来。
破碎后的界面，是他熟悉的吗？还是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大世界？
下一秒钟，虚无空洞隐没，曹亚顺势一步踏出，还没等他落地，就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欢迎来到太古时代，12万亿年来，你是第17894566个飞升者。”
“作为你的引导者，我希望你能够在这个残酷的时代生存下来，从而真正成为我们的一员。”
“咦？”
末了，那苍老的声音惊咦了一声。
“哦，你是来自那几个特殊的界面吧？难怪修为比一般的飞升者更强，这对你的未来，帮助很大，希望你珍惜。”那苍老的声音叹道。
曹亚落地，在他面前，是一个瘦削的老者，额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老者负手，静静站在苍凉而残破的天地之间，漠然地看着他。
“【飞升之后】？！”曹亚嘀咕。
“是的，这就是飞升之后的世界。”老者点头，简洁地道，“别相信下界的传说，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仙界。”
而后这老者淡淡道：
“作为飞升者，你有三次机会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问题，刚刚你已经用掉了一个。”
“……”曹亚无语，这尼玛都算一个问题？
不过他也确定了一点，自己武破虚空后，的确是来到了【飞升之后】的世界。
顿时，他心情凝重，不需要老者介绍，他十分清楚【飞升之后】世界人族的悲惨境遇。
四下打量，满目苍夷，似乎经历过无数场恐怖的大战。
什么仙界、神界，都是糊弄人的，有的只是一个人族艰难求存，在毁灭的边缘挣扎的世界。
曹亚想了想，反正三个问题，不用白不用。
虽然看过书，可书上所能展现的，还不到真实世界的万分之一。
在这样一个世界，曹亚即便是四星级，亦不敢大意。
“关于世界、人类，告诉我所有应该知道的。”曹亚说道。
见得这位新飞升者不因梦想破碎而震惊，老者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色彩，听到曹亚的话语，脸上却又浮现一种落寞、痛苦的神色。
“在你的印象中，人类是不是万物之长，所有的其他生物，都是处于人类之下？”老者突然问道。
出乎老者意料，曹亚居然摇了摇头。
别的不谈，【洪荒】宇宙，人类确实是天地主角，可那般的天地主角，此前数个时代，也出现过，比如巫族、妖族，还有龙、凤、麒麟三族，无论如何，人族并称不上万物之长。
除非人族的混元圣人，再多出三五尊。
但那几乎没有可能。
扯远了，反正见得曹亚摇头，老者呆了一瞬，而后恢复冷漠，说道：
“不管你是怎样想的，在这个多次元的磅礴宇宙之中，人类从来都不是食物链最顶端的，恰恰相反，人类正是处在最低等的生物。”
“从来都没有什么仙界，仙界只是我们用来激励你们的一则谎言，一则用来帮助你们走出囚笼的谎言。”
“哪怕你的世界，相比起绝大多数的下位面来，等级要高一些，能容许更强力的武者存在，且飞升之时，不需渡劫，因为实力已经绰绰有余，足够飞升。”
说到这里，老者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曹亚。
曹亚也看着他，挺懵的，继续啊，咋就不说了？
“你不愤怒？”老者讶异道。
以前他接待的飞升者，听到仙界只是一个谎言，几乎都很愤怒，甚至要对他动粗。
偶尔有镇定地，也不可避免流露出恼怒的情绪，可如眼下这般冷静的，却从来没有过。
322 人族如蝼蚁（第三更！）
“愤怒有用么？”面对老者的提问，曹亚反问道。
“不错，愤怒没有任何用，只是神魔的笑柄。”老者嗓音低沉，长叹了口气，说道，“你比我好，想当初，我得知事情真相的时候，十分愤怒，也很彷徨，感觉到迷茫。”
注视着年轻的飞升者，眼中浮现一丝期待之色。
也许这个飞升者，能成长为人类的王牌？
老者已无法感知曹亚气息，似有似无，隐隐约约，十分神秘。
他猜测，这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在下界就达到了神级的强者。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宇宙不变的法则。而人类，真的太弱、太弱了。”
老者叹道：
“为了让人族变得强大，我们不得已之下，设置了这个囚笼，身在其中，你们是无法发现这个事实的，仙界的存在，则是对你们的激励。”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数字吗？17894566，你是第17894566个飞升者，是不是认为这数字很大？然而，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这个世界的人类，总数也就数千万而已，是不是也认为不少了？”
老者苦涩一笑，说道：
“这个世界，不管是那些妖魔，还是长翅膀的天使，其族群人口数目，都是以百亿、千亿来计算，几千万人类，算什么？塞牙缝都不够！”
“下界的普通人，实在太弱，没有任何抗争的本钱，人类能依靠的，只有飞升之后的武者，以及这个世界的人类。”
“不然我们何必设置仙界谎言，激励下界人类？”
“更何况，妖魔和天使，生来就比人类要强大太多太多。”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人类的处境，能好吗？”
“怎能不处在食物链的最低等？”
曹亚一语不发，即便早就知道这些，但从亲历者口中得知，这感觉又不一样。
何况他本人也成为了亲历者。
愤怒？不甘？
都有，曹亚胸腔中，无数情绪激荡，最终化为了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在今后的三年里，你将会获得任何你想要的帮助，三年，在这三年之内，如果你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强者……”老者冷漠道。
不过，他话没说完，曹亚就眉毛一动，略微释放出一缕气息。
霎时，老者毛骨悚然，如同面对人族中的顶尖强者，有生死不能自主的感觉。
老者明白这个飞升者的意思，以现在他的实力，足够在这个世界生存么？
沉默了几秒钟，老者开口：
“够了。但我建议你，还是利用好这三年，你虽然强，但这个世界，比你强大的生物，特别是妖魔和天使，有着太多、太多了。”
“你还有第三个问题，问吧。”
曹亚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东西。”
老者眉头一皱，这个飞升者，是他碰到过的最奇怪的飞升者，没有之一。
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说一些东西。
这样强力的飞升者，不能放纵其骄傲，最终覆灭。
此人是有资格成为人类王牌的。
“之所以只有数千万数量的人类，能在这样一个世界生存下来，并庇护下属的无数界面，是因为……”
老者脸上浮现钦佩、神往的神情，说道：
“每个族群，都有一些强大的存在，对于这种存在来讲，毁灭一个你原来所处的空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人类之中，自然也有此类强者，那是人族底牌。”
“希望你的出现，能增加我们人类的底牌。”
“你会飞吗？”
老者最后风马牛不相干地问了一句。
曹亚嗯了一声。
“那就跟我走吧，去武学圣殿，那是我人族圣地。”老者淡淡道，直接腾空而起，速度奇快，似乎有意不给曹亚反应的时间。
他回过头来，想看看那个年轻的飞升者能不能跟上，结果却吓了一跳。
曹亚不紧不慢跟着，落后他四五米，始终保持这个距离，任凭他如何加速，都无法拉开。
显而易见，身后那人，虽是个飞升者，可其实力，即便在太古世界之中，也属于高手行列。
没了顾虑，老者加快速度，在空中风驰电掣。
曹亚跟着老者，去往武学圣殿，同时散开神识，观察这个太古世界。
下方是十分原始的山林，目光所及，没看到哪怕一个人类，全是一些强大的妖魔，正在与一些身躯庞大、奇形怪状的洪荒猛兽厮杀，神力激荡，却均不弱。
很显然，那都是最底层的妖魔。
比起普通人来说，胜过了千百倍不止。
老者口中“生来强大”之语，曹亚有了更深感触。
【飞升之后】宇宙，光暗主神高高在上，神魔两族无比强大，人族虽有至尊，但最顶端战力缺失，这是人族的痛，也是人族无法崛起的根源。
简单点说，如果【洪荒】宇宙人族没有三皇道人这尊混元圣人，【遮天】宇宙人族没有古之大帝，那人族还能崛起吗？就算崛起了，还会有现在这种地位？不会沦为棋子？
要知道，【洪荒】宇宙人族，即便是三皇道人坐镇，依旧免不了诸多混元圣人布局落子，盖因人族混元仅此一尊，实在太少、太少了。
宇宙之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唯一不变的法则。
所有宇宙世界通用此规则。
“人族……”
******
******
不久后，曹亚跟着老者，抵达了一太古神山，巍峨险峻，高数千丈，耸入云霄。
没有什么神圣气象，但却似乎与道相近。
神峰之顶，是一块数千平方米的平地，上有有一座纯由巨石砌成的古老圣殿，仅仅是大门，便高达八十余丈，门柱由一些粗糙的巨石构成，从外部看去，整个殿堂浑然一体。
大门顶部，则是一个古篆字——“武”！
殿堂两侧，由青石铺就的广场上，坐满了人，每个人占据一个青石板的空间，正自闭目苦修着，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曹亚按落遁光，压根没人开眼望来，都在争分夺秒的修炼，增强实力，谁有功夫去关注他人？
即便是脚步声惊醒了一些苦修者，张开眼，瞄了眼曹亚与老者，带着一丝打量的味道，但又很快的闭上眼，沉入苦修之中。
“皆为苦修士啊。”曹亚忍不住一叹。
“呵。”老者发出了杜鹃啼血一般的声音。
“局势如此，不苦修，如何改变人族弱势地位？”
武学圣殿大门处，一个男子睁开眼来，幽幽叹息。
323 期待与选择
曹亚心头一跳，有剧烈威胁感，连郑重地望将过去。
大门处，有两个男子盘坐，白发长及腰部，容貌却是三四十上下，英伟不凡，可脸庞却很是沧桑，有种久历红尘，世态炎凉的味道。
察觉有飞升者被领过来，其中一个张开了眼睛，发出幽幽一声叹息。
曹亚注视，伴随着那其中一个英伟男人睁开眼，天地仿佛都是猛然一亮，一双灿如星辰的眼眸，充塞了他的视线。
很强！
曹亚凛然心惊，这起码是一个四星级的高手！
那开眼的男子也打量曹亚，竟是觉察到了威胁，不由得惊咦了一声，而后笑了一下，仿佛许久没笑过，那笑容很牵强、很别扭。
“不错，才飞升，竟就是有着神级后期的实力。”那男子赞许道。
倘若每一个飞升者，都能具备这等实力，上千万神级后期，再加上太古世界的本土人类，也许人族已经可以对抗妖魔和天使，只忌惮光暗主神了。
而光暗主神是不在乎什么种族的，只在乎是否会对自身的存在有威胁。
蓦然，那男子叹了口气。
飞升者不俗，可要想提升实力，却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侍者大人，他就是新近飞升的族人，今后三年，他的武学便完全交由你们负责了。”老者开口。
“明白，现在你可以去了。”那男子颔首道。
听到这句话，老者如释重负地一笑，对曹亚说道：
“以后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若有不明白的问题，你可以问两位侍者大人。希望未来能看到你成为人类的王牌。”
说到后面，老者充满了期许。
刚飞升就有此等实力，堪比一般的神级后期，简直是古来从未有过，可见这个飞升者的天赋才情，旷古绝今，所以，不怪老者这般期待。
曹亚抿了抿嘴唇，点点头。
“好好修炼，珍惜这三年的时间，虽然你很强，但毕竟出身下界，所修武功，肯定不完善，有漏洞、有破绽。而且，太古世界，天使一族，还有妖魔种族，强大的存在，实在太多。”老者叹道。
呼~~
老者腾空而起，再度穿云破空，化作一条黑线，往来路而去，消失在视线之中。
而后，曹亚才走到了那两位圣殿侍者的身旁。
“姓名？”左边的侍者没有张开眼，只不含任何感情的询问。
“曹亚。”
左首那侍者右手伸出一指，在虚空中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两个大字：“曹亚”，接着又问道：
“年龄？”
“四十四。”曹亚回答。
左侧的侍者动作微顿，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
“四十四，能以这个年纪飞升，你可排进往古今来所有飞升者的前一万名。”
左侧侍者说话的同时，在虚空中写下“四十四”。
右侧侍者则笑了一声，啧啧赞叹，说道：
“你忘了一点，曹亚破碎后，实力已经达到了神级后期，不逊你我了。”
左侧侍者猛然惊觉，是啊，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飞升者，而是神级后期的飞升者！
想他们坐镇人族武学圣殿，也不过神级后期而已。
可他们修练了多久？
几万年？几百万年？千万年？自己都记不清了。
终于，左侧侍者张开了眼睛，令人惊讶的是，左侧侍者眼中，却是一片纯白，并无半枚黑点。
他感知曹亚体内力量，曹亚并未做太多隐瞒。
登时，左侧侍者悚然动容，那力量虽繁杂，可累积起来，的确强大无匹，几乎不输于他了。
而这才是刚刚飞升的破碎者！
他立刻明白了先前剑奴老者为何要那样说话了，期待曹亚成为人族王牌，本来适才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却恍然大悟。
“人族王牌，可是至尊级，起码也要是神级后期之中的最巅峰，希望你能走到那一步。”左侧侍者话音漠然，却蕴含一丝企盼。
而后，他左掌一拍，那一行字迹便冲天而起，到离地三十丈左右，虚空中突然现出一面透明的薄膜来。
那一行字迹稳稳地渗入那层薄膜之中，在薄膜出现的同时，还有密密麻麻的字迹浮现出来，随后所有的字迹连同那面透明的薄膜都消失不见。
曹亚适时抬起头来，扫了一眼，许多名字映入眼帘。
他看到了与自己名字紧挨着的一个名字：“风云无忌”。
所以，【飞升之后】宇宙的时间线，风云无忌已经飞升了，在我之前……
曹亚沉思，主角出现，自然也就意味着时代大幕的拉开，第二次神魔大战，看来是快要爆发了。
只不过，如今风云无忌是走到了哪一步呢？
在曹亚思忖的时候，左侧侍者开口：
“好了，登记已经完成，你想学法术，还是继续钻研武学，都去找他吧。”
说完，左侧侍者双手慢慢的垂落至膝盖，然后便一动不动了，且所有波动都隐去，若非曹亚感知敏锐，恐怕都无法从他身上感应到任何一丝属于活人的气息。
这时，右侧那目如晨星的侍者看着曹亚，微笑问道：
“你想学法术还是武功？”
“当然是武功。”曹亚道。
“你知道什么是法术吗？”右侧侍者问道。
“当然知道。”曹亚干脆回答。
“那你还选武功？”右侧侍者讶异道。
“我以武入道，不选武功，选什么法术？”曹亚淡淡道，“再者，大道殊途同归，走到最后，无论法术，还是武功，都没什么差别了，所以，我何必舍弃熟悉的武功，而去修炼陌生的法术呢？”
心里想，诸多宇宙世界中，有那么多个自己，修炼的体系也大多不同，法术一道的，有的是自己在钻研，特别是七星级【洪荒】宇宙的曹亚，而【完美世界】曹亚、【遮天】曹亚、【盘龙】曹亚、【仙葫】曹亚等，其所修行的超凡体系，亦十分特殊。
【飞升之后】曹亚并不认为，【飞升之后】宇宙的法术体系，能超越那些大宇宙。
所以他当然决定专攻【飞升之后】宇宙的人族武道。
毕竟人的精力有限，曹亚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实力，不过是分身太多，各自钻研独特的东西，通过系统空间，共享了力量而已。
倘若是他个人，现在还没从【大唐双龙传】世界破碎虚空，飞升到太古世界来。
“虽然大道殊途同归，可是，在前期，法术进境，是要远比武学快得多的，而且还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飞升者中，大部分都选择了法术，而非继续修炼武功。我说了这么多，你确定还要选武功吗？”右侧侍者道。
“不必再说了，我就选武功。”曹亚坚持己见。
右侧侍者看了看曹亚，见他一脸坚定，也不再说，一脸严肃地站起来，说道：
“那好，跟我来吧。”
324 人类糟糕的处境
曹亚跟着右侧那侍者，行往太古人族圣殿。
这是武学圣地，虽不是太古世界至尊栖息地，但其重要性，不遑多让。
“对了，我顺带给你提一提，太古世界的修行等级。”那侍者说道，“刚飞升的……”
顿了一顿，补充一句：
“不是你这种飞升者，而是正常的飞升者，一般称为太古级，尚未超脱人体极限，体内容纳的真气数量，是有限的，但破坏力也很强，普通天使、恶魔，均无法抵挡太古高手的霸道力量。”
“太古级之后，则是皇级，领悟一种境界，与天地相合，可以增加容纳的真气数量，是太古级高手的数十倍，甚至百倍、千倍！”
“皇级之后是帝级，掌控天地之力，威能强绝，令人着迷。”
听到这里，曹亚心中一动，按这表述，【飞升之后】宇宙的帝级，或许大致相当于【九鼎记】世界的入虚境，也就是二星级高等、巅峰的样子。
曹亚大体清楚【飞升之后】宇宙的概况，但在亲身体会前，许多东西，肯定也是水中捞月、雾里看花，不太真切的。
所以对这些境界，只是模糊记得，有个印象，可具体特征、突破要求、晋升条件等，就完全不清楚了。
如此说来，按【飞升之后】宇宙的世界观，正常的下位界面武者，都是一星级，飞升者，即太古级，就算达到了二星级初等，此后的皇级、帝级，都是二星级……
【大唐双龙传】世界的宗师、大宗师，应该就对照太古级和皇级，破碎级，则是帝级……
嗯，这样算来，在【大唐双龙传】世界升格后，破碎级（帝级）无法飞升，必须得帝级之上了……这在太古世界，应该也算得高手了吧？
至于破坏力的差异，更多是世界的影响……同样的境界，高等级世界，其表现力，肯定胜过低等级世界……
曹亚思忖，没有插话，聆听那侍者的介绍：
“帝级之后，则是神级。”
提起神级，那侍者颇多推崇，说道：
“无数年前，太古人类中的领袖们，有着他人难以匹敌的智慧与道心，在他们达到了帝级巅峰时，从帝级掌握天地之力的特征中，发掘出了一条特殊的强大道路，那便是神级。”
“神级，具备神域，也就是领域，蕴藏莫大秘密，我等徘徊在这个浩瀚的境界之中，寻求着一种超越凡俗的力量，那便是规则！”
回头看了看曹亚，那侍者沉声道：
“你要记住，再强的力量，也无法挣脱规则的束缚，太古级高手，本身肉体容纳的真气数量有极限，到了极限后，不领悟皇级境界，就无法提升实力，这便是一种规则的限制。”
曹亚若有所思，却并不完全认同侍者的这个理念。
所谓力量无法挣脱规则的束缚，只不过是力量还不够强大而已。
当力量强大到摧毁世界，乃至于破灭宇宙的时候，管你什么规则，任你什么法则，都不过是力量之下的尘埃。
甚至规则本身，也是一种力量！
只不过要达到纯以肉身力量，就破灭宇宙的程度，实在太难、太难、太难！
不管曹亚在想什么，那侍者仍自顾自说道：
“对于规则，个人有个人不同的看法，顺应规则、利用规则、打破规则，这只是粗略的三个大方向，下面的小类，更是繁杂无比，我就不一一赘述了，你已达到神级后期，想必也有感悟。”
“因为这涉及了规则，玄妙无双，深奥无比，所以对于神级的划分，很粗造，只是前期、中期、后期三个境界。”
“太古所有人类都清楚，这种划分完全不精确，太过粗糙了，可没有人能找到一种合适的划分方法。神级浩瀚无穷，简简单单的前期、中期、后期，别说两个小境界之间的差距了，哪怕是同样的神级后期，其差距可能也远比太古级高手和帝级高手之间的差距更大，而且是大得多，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说清楚。”
说着，那侍者叹了口长气，呆了半晌，没有说话。
曹亚虽然还没有直观感受，但只是想一想，所谓神级，几乎是横跨了三星级和四星级，却只被粗略划分为前期、中期与后期，这中间的差距，自当是海了去了，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要知道，系统空间的每一个星级，可都是有着初等、中等、高等、巅峰，共计四个小境界的。
这囊括的范围已经很大，一个小境界内，如果想的话，完全能划分三五个更小的境界出来，而且是绰绰有余，并非强行划分。
而【飞升之后】宇宙，一个小境界内囊括的实力范围，比系统空间的星级还离谱。
由此可见神级给【飞升之后】宇宙的太古人类带来的困惑，怕是一个头三个大了。
沉默了一会，那侍者继续说道：
“神级之上，则是至尊，那是人类的底牌，也是最强王牌！”
“你四十四岁飞升，就有差不多神级后期的实力，也许，也许有希望吧。”
那侍者叹息一声，不说话了。
人类底牌的至尊高手，屈指可数。
而且，哪怕是至尊级，在光暗主神面前，亦不敌。
人类能生存太古世界，在光暗主神的神威之下，在天使与恶魔的淫威之下，还能有一片存身之地，除了几大至尊高手的强大，还因混沌之中诞生的四大圣兽。
那是人类的四大守护圣兽！
曹亚推测，神级前期、中期，对照三星级，神级后期，则是四星级初等、中等、高等的样子。
而至尊级，则是四星级巅峰。
传说中的光暗主神，却是五星级了。
也难怪太古人类的处境，这么糟糕了……四星级再强，联合结阵，或可达到五星级的程度，但与真正的五星级比起来，始终有差距……
就像【遮天】宇宙的将成道者，哪怕距离大帝、古皇的境界，仅一步之遥，可那一步，却就是天与地……【遮天】宇宙曾有过无帝时代的黑暗动乱，九尊准帝齐出，结阵对抗禁区至尊，最终以生命的代价，平息了黑暗动乱……
【飞升之后】宇宙人类的战绩，差不多便是如此了……因为四大守护圣兽的存在，兴许结局稍好一些，可好得也有限……
而且，【飞升之后】宇宙的人类，最强就是至尊级，相当于四星级巅峰……【遮天】宇宙，是有着古之大帝出现的，哪怕不是每个时代都能有古之大帝……
古之大帝，可以正面压制禁区至尊……
换算到【飞升之后】宇宙，就是人类能出现相当于五星级，不输光暗主神的超级强者……
可实际上，【飞升之后】宇宙内，这样的情况，从没有过，那般五星级的人类强者，也从未出现过……
想着，曹亚也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325 武道（第三更！）
不过，曹亚在叹气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令他身体发颤。
“你怎么了？”那侍者察觉到，回过头来，颇为疑惑。
“没什么，我想到了修炼上的一些事情。”曹亚摆摆手道。
“哦，跟我来吧。”那侍者道，领着曹亚进入太古人类的武学圣殿。
其实，刚才曹亚是想到了一件事。
【飞升之后】宇宙的修行体系，与【九鼎记】世界的武道体系，颇多相似之处。
虽则【九鼎记】是一个三星级世界，其等级，比不了【飞升之后】宇宙。
但其武道体系的清晰明朗，却优于【飞升之后】宇宙良多。
帝级高手如果对应入虚境……神级前期、中期，大致就是洞虚境，神级后期，则是至强者……嗯，【飞升之后】宇宙的至尊级高手，【九鼎记】世界受限，没有那等强力存在……至于主神级，则差得更远……
可【九鼎记】世界武道体系一目了然，后天三流、二流、一流、巅峰，再到先天虚丹、实丹、金丹，之后是入虚境，参悟天地之道，掌握天地之力，再然后是洞虚境，开创自己的世界，领悟天地之中的大道，完善本我世界，到得至强者之境，本我世界便可算得一方大世界的雏形……
后续的道路，虽然没有那种存在，但其实也很清晰……将世界雏形完善，领悟天地之道、宇宙法则、宇宙规则等，使之演化，成为大千世界，乃至于多元宇宙……如果真是多元宇宙，那直接就达到了七星级的恐怖境界……
【九鼎记】世界武道体系，上限贼高……
而且还能与【飞升之后】宇宙的武道体系，几乎无缝衔接……
之所以【九鼎记】世界中的生命，最高只到三星级高等、巅峰的样子，完全是世界的限制……【飞升之后】宇宙，却并非如此，可允许四星级、五星级的生命体出现……
曹亚心中激动，相比起别的修行体系，无疑，能无缝衔接的【九鼎记】世界武道体系，更适合【飞升之后】宇宙的人类。
当然，得推陈出新，完善至强者之后的道路。
不过那等存在，只要给一个总纲、一个大致方向，基本就能自我苦修，完善雏形世界，一步步提升修为。
参悟宇宙法则、宇宙规则，以此完善雏形世界。
别的宇宙世界的超凡体系，在下位界面搞一搞，影响不大，倒是不容易引起天使一族、恶魔一族，还有光暗主神，甚至于平衡法则的关注。
可如果推广到太古世界，毫无疑问，天使一族、恶魔一族，绝对会直接掀起第二次神魔之战。
光暗主神感觉到威胁，也会出手，抹杀太古人类。
平衡法则出动的话，就更不用多说了。
要知道，光暗主神，分别有十三位，而在十三光暗主神之外，混沌之中，本来还诞生了十四个强大的意识，那便是诸神之王，是最强的主神。
因为太强了，平衡法则动作，导致第十四主神只产生一半，就直接夭折。
因为系统空间的缘故，曹亚不担心自己动用别的宇宙世界的力量，小范围传播或许都还好，可大范围传播，定然引起各方关注，平衡法则之下，他怕是当场就得灰灰了去。
思前想后，几乎完美契合【飞升之后】宇宙超凡体系的【九鼎记】世界武道体系，真是最合适不过。
假如真的能将世界雏形一步步演变，达到大千世界的水准，哪怕光暗主神灭世，或是平衡法则摧毁宇宙，太古人类、无穷位面的人类，也都有着退路。
大不了就去另一个世界生活。
虽则这过程十分艰辛，总比丢了小命好。
曹亚激动的情绪，几乎按捺不住，好容易才平息下来。
那侍者心中好奇，但也没多问。
巨大的圣殿内部，一条长长的甬道直通到无限的黑暗里，甬道两侧被石墙隔成了无数的小空间。
多达数万个的小房间，令曹亚震动，每一个小房间内散发出来的气息，宛如星辰，浩瀚无边，不可测度。
圣殿侍者领着曹亚走入一个黑漆漆的房间，手掌随手在墙壁上一按，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地板分成了两块，慢慢没入两侧的墙体之中，而地板下却露出另一个黝黑的通道来。
都是实力不俗的强者，黑暗并不能让他们视线模糊。
圣殿侍者站在通道口，指着那通向不知名处的阶梯，面向曹亚说道：
“下去吧，这里边藏着无数武学秘笈，至于你能否挑选到高深的武功，就看你的运气了。”
“最后，送你一句话，如果想成为真正的高手，成为人族的底牌，达到至尊级，那唯有创造属于自己的武学。”
“圣殿的武功虽多，但大多却是一些基本的武功。”
“你能在下界修成神级后期，足以证明你的天赋，希望你好好珍惜。”
“言尽于此，你去吧。”
圣殿侍者往边上让了让。
曹亚拱手，而后一步便踏入那漆黑的未知深处。
“在下界就修成神级后期，这种人物，来到了太古世界，或许可以成为至尊吧？现在的人族，处境已经越发艰难了，天使和恶魔的逼迫，越来越明显。”
“天堂的十三位光明主神，深渊的十三位黑暗主神，据闻，不知为何，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多事之秋啊。”
圣殿侍者低叹，神情苦涩，随之被坚毅取代。
不管怎样，我辈人类，绝不言弃！
哪怕骨肉消融，血液流干，魂灵失落无归！
曹亚踏进圣殿深处，只是一扫，便忍不住惊叹。
“那位圣殿侍者说过，圣殿的武学秘笈非常多，此言不虚啊。”
圣殿的武学，就刻在通道两侧的岩体上，所有的字迹都是密密麻麻，非常小，如果不用心仔细观看，根本就没法子辨认。
另外有一点不得不提，这石阶并非就是笔直的延伸到山体底部，而是不断有在山体内来回盘旋，山体本身高达数千丈，如此一来，可供刻画武学口诀、经文、图画、剑谱等等武功的空间，就异常的大了。
曹亚一边缓步而行，一边思考，没急着去记忆、琢磨这些武功。
既然要嫁接【九鼎记】世界的武道体系，我就必然要对两个宇宙世界的武道，均有深刻认识……
【九鼎记】世界的我，是入虚境战神，颇为强大，认识已很深刻了，而且入虚境之后的修行，旨在参悟天地之道，于泥丸宫内，开创自己的世界……
【飞升之后】宇宙的武道，我刚飞升，倒是认识得并不算深刻……
那便从基础武功开始，什么高深武学，都需要基础武学来奠基……
曹亚确定了自己的选择。
326 请说出你的选择
曹亚既然确定了选择，当然不再迟疑，从头开始，神识扫荡，观察所有的武功，着重是那些基础武学。
高深武学虽然强大，但对他来说，反而没用，他又不缺武功，因为系统空间缘故，动用像【一世之尊】宇宙、【九鼎记】世界的武功，其实没啥影响的，不会引起平衡法则的注意。
旁人可能就不一定了，实力弱或许还好，实力强大，消息流传开，必然受到各方关注。
曹亚现在都觉得，在【大唐双龙传】世界的改革，太过激进了些。
幸好大部分传播出去的武功，都是在像诸如【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笑傲江湖】之类低武世界，为了推动世界升格，所专门开创的、适合全天下各类人群的、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就可以修炼的道歌口诀，只是基础。
反而高深层次的武学，曹亚当时也顾忌，所以没咋传授，顶多是一些思想、思路，他传道讲法的时候，略略提了一提，后续就全看个人造化和悟性了。
这种谨慎，现在令曹亚庆幸。
否则引起了天使与恶魔的注意，对人族而言，不是好事。
倘若更进一步，就连光暗主神，乃至于平衡法则，都投下目光，届时，人族处境的艰难，恐怕比第一次神魔战争时还要困苦许多许多，怕是不一定撑得过去了。
毕竟光暗主神是五星级，人族并没有那等存在，更别提就连主神也能限制的平衡法则了。
【飞升之后】宇宙，虽无天道，可平衡法则的存在，凌驾于一切法则、规则之上，无异于天道。
再者，高深武学的修炼、参悟，很费功夫，曹亚没那么多时间，三年而已，哪能参悟太多高深武学呢？
而且，他本人所会的功法、宝术、仙术、神法之类，也太多了。
即便顾忌平衡法则，不再敢传授，甚至于思路都已不敢多言，须谨小慎微，否则小命难保。
可是有系统空间的影响，不敢传授旁人了，自个修炼，却是无碍。
曹亚翻阅太古世界人类武学圣殿中的这许多武学，也是为了深入了解【飞升之后】宇宙的武道。
真的想无缝衔接【九鼎记】世界武道体系，不做到知己知彼，完全了解，那是对这个宇宙的人类武者的不负责任。
曹亚当然得万分上心。
毕竟【飞升之后】宇宙，人类的境况，本就极其糟糕，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
而他也分出一缕心力，计算着时辰，同时神识浏览墙上的武学口诀与图谱。
曹亚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虽然不快，但也不是很慢。
纵使圣殿内的武学异常丰富，到处都有刻字，可曹亚修为高深，神识一扫，许许多多的武学口诀，就映入了脑海深处。
目下他是收集各类武功，差不多了之后，再行参悟，结合起来，深入了解【飞升之后】宇宙武道。
三年的时间，本就很短暂，而这武学圣殿，密密麻麻的无数武学图谱，哪怕是舍弃了高深层次的武学，单就基础武学，业已极多。
唯一好的是，曹亚不需要思考什么武学最适合自己。
既然决定嫁接【九鼎记】世界武道体系，他当然就会去修炼【九鼎记】世界的武道。
哪怕【九鼎记】曹亚，也在修炼。
反正不影响，同一体系的力量，照样可以叠加。
否则【神雕侠侣】、【天龙八部】、【笑傲江湖】那些世界的曹亚，何必修炼【一世之尊】宇宙的武道功法？
因曹亚计划，于他来讲，武学贵多不贵精。
此后三四个月的时间，曹亚都花在了记忆这些武学上，因神识缘故，速度倒并不算慢，他终于是走遍了整个圣殿内部，其间也看到了一些武者，如痴如狂的浏览着墙上的秘诀，看到了曹亚时，根本就懒得抬头去看，见着曹亚快速通过，还鼻子里微微的哼了一声，似是颇为不屑。
“这般一扫而过，能有什么收获？脑子怕是有问题。”那人冷哼道。
平白浪费进入武学圣殿的大好机会，在旁人看来，自当谴责。
曹亚也懒得解释，不去理会。
在此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不少高深层次的武学，比如风云无忌修炼的《意念剑体大法》、《九转生死玄功》等。
曹亚也记下了，却压根没打算修炼。
《意念剑体大法》、《九转生死玄功》这一类的武学，确实高深莫测，立意极高，如果能大成，就有望【飞升之后】宇宙的至尊级数。
问题是大成得多难啊？！
而且这些武功，大多还不完善，只是一个构思，修行者需要一边修炼，一边完善此功法。
曹亚不认为自己有那悟性和资质，而且也没那时间去参悟修行，嫁接武道体系，就占尽了他所有的时间。
只不过高深武学记下了，途中遇到困难，可以适当地通过高深武学的玄奥立意，触类旁通地产生新思路。
当然，曹亚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基础武学上面。
几个月后，曹亚踏出了阴暗的地下通道，低头踏过圣殿的门槛，在抬头重见天日的刹那，曹亚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以为你要花上大半年的功夫，才能够从里面出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右侧侍者仍旧盘坐，听到脚步声，淡淡说道。
闻言，曹亚笑了一笑。
“怎么样，选定了要修炼的武学了吗？”右侧侍者问道。
曹亚看了看低沉的天空，上方浓浓的乌云常年不散，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大地上，连大地也蒙上了一层阴暗。
“我早就想好了，进入武学圣殿，对我帮助很大，不过，我并不打算修炼里边的任何武功。”曹亚缓声道。
右侧侍者眉头一皱，问道：
“为什么？下界的武功，你仗之修炼到了神级后期，的确不俗，可到了太古世界，那种武学，肯定是不太够看的了，圣殿内，有不少武学，立意极高，如果能大成，都有望至尊。”
左侧侍者也眉毛一动地睁开眼，开口道：
“你想自创武学？”
右侧侍者恍然，说道：
“啊，是了，以你的悟性，确有此种可能，而且达到了神级后期，也是该明悟己道，奠定至尊之基了。”
曹亚笑笑，说道：
“是也不是。”
“哦，怎么说？”右侧侍者挑眉。
“我看了许多武功，我觉得……太古世界的武学，太笼统了，也很不清晰明朗，所以我打算……嗯？！”
曹亚说着，猛地惊咦了一声，察觉到什么异常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