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压活佛！
如此大凶，实在太过恐怖，那两扇羽翼斩下，就连摩诃佛也要色变，不敢轻易撄锋。
他毫不怀疑，即便他为圣人，如若真的被那扇羽翼劈中，此具圣躯，亦有很大可能，就此被劈为两半。
“阿弥陀佛！”
当下，摩诃佛口宣佛号，整个人的精气神合一，已经彻底晋入战斗状态：
“掌中佛国！”
一出手，又是一则传说当中的佛国大神通！
此术修炼到极致，传闻可将天地山河，尽皆纳入指掌之中，拥有无量造化之伟力！
在秦九歌前世的神话传说当中，那只跳出三界五行，号称与天平齐的猴子，无人可降，最终依然逃不过那位佛家真圣的手掌心，由此可见一斑。
眼前的摩诃佛，自然难以与那位佛家真圣媲美，但是毕竟为一尊圣人，如此施展此圣术，其威能也绝对恐怖。
只见一只大手出现在天地间，立在他面前，如同一座五指神山，似慢实快，缓缓向着那尊绝世大凶推移过来，欲要将其抓住。
“哼！”
见状，傲立于不远之处的秦九歌冷哼，向着那尊绝世大凶传音：“此术，交给我！”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绽放无量光，一身元力已经被他施展到极致，源源不断向着头顶之上的青铜棺椁灌输而去，后者更是青光大绽，厚重的圣威浩荡！
此具铜棺威能，赫然已经被秦九歌施展到了极致！
他只是法劫三重天，即便可硬抗准圣强者，却依然不足以发挥出圣器的终极威能，但是不要忘记，他乃是太虚界天道执掌者！
对于天道的理解，普天之下，除了那两尊道佛真圣之外，无人可出其右！
而圣人在某种程度之上，也不过只是天道的代言人而已，凭借天道执掌者如此身份，秦九歌硬是将如此圣器终极威能，彻底发挥出来。
嗖！
一个闪烁，秦九歌竟是直接瞬移到摩诃佛掌中佛国神通之前，甚至比之那尊绝世大凶，还要快上几分，双方之间刚好打了个时间差。
“给我挡下！”
秦九歌战意昂扬，一头漆黑长发迎风飞扬，面对一尊圣人，他血液当中的战意被彻底激发，几乎晋入一种疯魔状态，浑身细胞都在颤抖。
那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轰隆！
他主动动手，那具青铜棺椁，犹如战神的战车般，轰然撞在摩诃佛的佛家大神通之上。
顿时，浩浩荡荡的圣气在疯狂逸散，圣威纵横。
“噗嗤！”
即便有青铜棺椁护体，摩诃佛如此神通绝大部分威能都被青铜棺椁所承受，但是传递到他体内的些许威能，也绝非如此的秦九歌可以轻易承受，顿时喷血，脸色苍白如纸！
那毕竟是圣人级别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已经超出寻常强者能够理解的范围，真正拥有毁天灭地的绝世力量。
一击之下，秦九歌便是彻底重创，而且如此伤势，绝非可以轻易治愈，唯有依靠时间，将那种圣道气机，缓慢驱逐。
当然，如若太虚圣主在场，凭借他传奇圣人的实力，亲自出手为秦九歌疗伤，那又另当别论。
然而，秦九歌付出如此代价，其取得的效果，亦是立竿见影的。
青铜棺椁抛飞，但是如此撞击之下，摩诃佛圣道元力凝聚而成的掌中佛国神通，亦是在顷刻间被破。
嗖！！
在那五指神山被破的瞬间，绝世大凶化作的流光闪电，极速从中穿梭而过，两柄天刀向着摩诃佛直劈而下，被主神威能所加固的空间，似是如同纸糊的，破碎千万重。
摩诃佛心中咯噔一下。
“莲台！”
他沉声低喝，顿时座下的十二品莲台合拢，十二片花瓣虚影将其身形笼罩，那散发出来的元力波动，不容小觑，即便不是圣器，也差不远了。
与此同时，摩诃佛双手飞速结印，结出一道不动明王印，通体更是绽放出璀璨金光，如同传说当中的金刚不坏之躯。
“吼！”
对此，那尊大凶只是怒吼，羽翼轰然劈下。
轰隆！
两人交战之地，此刻如同恒星爆炸，那恐怖的光芒，如若没有主神的护持，单单是其中的恐怖温度，都能够将一尊法劫境界的王侯轻易致死。
如若不是拥有青铜棺椁护主，秦九歌也难以承受其中的碰撞余波，会再度遭创。
嗖！
两人一触即分，绝世大凶的速度太快，眨眼间已经从摩诃佛身旁掠过，于远处站定。
而此刻的摩诃佛，不可谓不凄惨，座下十二品莲台如同失去生机，变得凋零枯萎，而摩诃佛身上，一道凌厉的血痕在其胸膛之处蔓延，深入到躯体深处，几乎快要将之立劈为两段！
“阿弥陀佛！”
如此战果，摩诃佛亦是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尊绝世大凶，眸子当中的忌惮之意越发浓厚：“好一只妖孽！”
“唵！”
当下，他再度运转元力，吐出佛门真言。
神奇的一幕出现，如此真言从他口中吐出之后，座下十二品莲台，似是被重新赋予生命力般，逐渐焕发了生机，而他身上那怵目惊心的伤口，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弭。
“佛门六字真言，当真拥有生死间之大妙用！”
如此景象，就连秦九歌也要惊叹。
如此佛门大神通，以之攻击，乃绝世之杀伐，以之疗伤，却又是天地间顶级的疗伤圣术！
“不过……”
秦九歌一顿，玩味道：“施展如此大术，绝不可能没有代价，我倒是要看看，即便是一尊佛，你体内的生机，又能支撑你施展几次？！”
“阿弥陀佛！”闻言，摩诃佛口宣佛号，“施主还不曾踏足圣境，强行动用圣器终极威能，施主体内的元力，又能支撑施主施展几次呢？”
“足够奠定你必死之势了！”秦九歌针锋相对。
“阿弥陀佛，施主又何苦出自妄言？”摩诃佛道。
那尊绝世大凶，给他造成的压力就极大，再加上秦九歌手中的圣器，方才的碰撞，他就已经吃亏，但依然拥有足够的自信。
秦九歌冷漠一笑：“是否妄言，试下去便知！”
第707章 欲屠圣！
“你主攻，我主守……”秦九歌给那尊大凶下令，整个人杀意沸腾：“杀！”
今日，他竟是要屠一尊圣！
“吼！”
那尊大凶智力混沌，但其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却是强大得惊人，听闻秦九歌的命令之后，猛地再度仰天怒吼，扇动翅膀，向摩诃佛疯狂扑杀而来，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唯一念头便是将眼前的敌人，狠狠撕碎！
“铜棺，去！”
大凶一动，秦九歌亦是怒吼一声，头顶之上的青铜棺椁随着他的意念，向着那尊摩诃佛轰然镇压而去。
摩诃佛神色微变，但毕竟是轮回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他虽惊不乱，缓缓一掌向着那疯狂扑杀过来的绝世大凶推去，强横的佛家大神通，在此刻被他推演到极致，欲要抵挡那尊大凶。
“休想！”
秦九歌冷哼，那具青铜棺椁随他心意而动，迎着摩诃佛的攻势镇压而下，在其抵挡绝世大凶之前，欲要将之挡下，为绝世大凶的攻势，扫平障碍！
“孽障找死！”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如今被一只蝼蚁如此三番两次阻拦，饶是佛家讲究修心养性，此刻依然暴怒。
当下，摩诃佛眼瞳当中，燃起金刚怒火，面对那一具青铜棺椁，那推出的一掌，此刻光芒竟是再度浓郁一倍，其中蕴含的圣道威能，更是几乎凝为实质。
哐当！
如同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摩诃佛的一只肉掌，竟是正正印在那一具青铜棺椁之上，顿时肉眼可见地，坚不可摧的青铜棺椁，竟是猛地凹陷下去，在其上凝成一只巨大的掌印。
“噗嗤！”
猛地，秦九歌吐血抛飞，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几乎被轰碎。
此刻的伤势，比之方才的碰撞，还要恐怖几分。
而那具青铜棺椁，此刻散发出来的青光，都是陡然变得黯淡，倒飞而回，落在秦九歌头顶之上。
看着那硕大的掌印，就连秦九歌，都是感觉心在滴血。
要知道，此可是一尊圣器！
结果如今，竟是遭创，此乃何等的损失？
相比之下，如今他体内的伤势，都算不得什么了。
当然，这只是相对！
事实上，如此伤势即便换了大周神主此等准圣存在，或许都要生机泯灭，毕竟那可是两次圣人的正面攻击啊，拥有圣器缓冲，那也足以致命！
付出如此代价，其效果……
自然不容小觑！
轰隆！
得到秦九歌争取过来的时间，那尊绝世大凶已经杀到摩诃佛面前，凭借着自身肉身的强横，与那尊摩诃佛近身厮杀，轰然一拳，便是蕴含毁天灭地的威能，向着摩诃佛轰击而去。
后者变色。
嗖！
心念一动，座下十二品莲台极速横移，飞速后撤，欲要避过此尊绝世大凶的正面攻击。
到了此等级别，其一举一动间都拥有大伟力，但是其施展出来的神通，则无疑更加恐怖，是以无论是仙临佛国，还是诸天万界的圣人，其战斗更多的还是依靠诸般大神通。
而此尊绝世大凶则不然，其身体，便是其最强的神通！
因此摩诃佛的思路，便是拉开双方的距离，依靠其所掌握的诸般佛家大神通，将此尊绝世大凶，慢慢消耗至死！
以己身之强，攻敌手之短，方为王道！
短短时间，摩诃佛已经看出来，眼前此尊大凶虽然魔气滔天，恐怖得过分，但是其神智方面却是存在短板，一身实力，更多的则是依靠其那变态的肉身。
然而下一瞬，摩诃佛便是神色再变。
虽然此尊大凶神智混沌，但其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却是极度变态，任凭他如此移形换位，斗转星移，但是此尊绝世大凶的铁拳，却已经将其彻底锁定，如影随形，根本摆脱不住。
说到底，为了摆脱秦九歌的纠缠，他已经失了先机！
“阿弥陀佛，唯有拼了！”
摩诃佛心中暗叹，终于下定决心，面对那绝世的一拳，他亦是轰然一拳击出。
砰！
两拳相抵，如同大星碰撞。
“不妙！”
瞬间，摩诃佛便是心脏剧震，从那尊绝世大凶的铁拳当中，一股无可抵御的绝世威能向他涌去，佛躯瞬间遭创，落在下风。
近身战，毕竟不是他的强项，如此战果，几乎是必然。
他只能寄希望于，通过付出些许代价，使自身调节过来，再缓缓图之，将眼前此尊大凶击毙！
不，甚至不用击毙！
以圣人境界的神魂，他能够清晰感知到，眼前此尊大凶体内的生机，如同滔滔流水般在飞速消逝，而且这种消逝，乃是不可逆的！
甚至不用击败此獠，只要时间一长，此尊大凶，也便自然尘归尘土归土，到时候那背后之人秦九歌，在他手中，自然没有抵抗之力。
如此情况，秦九歌心知肚明。
此尊绝世大凶，乃是太虚界诞生之后不久，就已经存在的生灵，其后不过是被封印在那块漆黑魔石当中，陷入一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状态，方才延误了其生机流逝的速度。
但他本已当死去。
如今他揭开那块漆黑魔石的封印，将此尊大凶放出来，其生机流逝便再不可逆，此役过后无论胜负，都将彻底死去。
说到底，便是太虚界的世界法则，寿元有限！
这一点，就连如今的秦九歌都无法逆转。
这是在前世，他在设定此书世界观之时，就已经决定的了。
“不，问题应当不在于此……”秦九歌心中暗道，“真圣，伪圣……呵呵，或许此诸天万界，根本就无法设定长生，毕竟就连圣人，都不过之时所谓的伪圣罢了……”
想着，秦九歌的嘴角，便是露出一抹冷漠的笑意，毫无温度。
摇摇头，将如此杂念暂时从脑海当中祛除，秦九歌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交战的两大圣境生灵身上，喃喃道：“想将此尊大凶拖死，那便看你是否拥有如此能力了……”
秦九歌话音落下，那尊摩诃佛便是再度脸色微变。
只见那尊绝世大凶，一拳既出，猛然间非但不退，一记鞭腿便是再度杀来，浑然如战争机器！
第708章 生撕活佛
快！
那尊大凶的动作，快得可怕，就连摩诃佛此等圣人，都几乎跟不上，匆促间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格挡此尊大凶的鞭腿。
砰！
双方的动作轰然撞击，元力余波激荡，强烈的反作用力传回，那尊大凶身形便是微微一僵。
他以肉身见长，就已经如此，摩诃佛更是不济，那只手血管顿时爆裂，鲜血狂飙，连同那件袈裟，都化为粉碎，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来自于那尊太古大凶体内的凶厉元力涌入他的体内，更是在疯狂肆虐。
“嗯！”
顿时，摩诃佛便是闷哼一声，再度遭创。
唰！
就在此时，强烈的破风声响起，大凶一双羽翼一震，化作天刀立劈而下，两者之间的虚空，寸寸碎裂。
“莲台！”
紧急时刻，摩诃佛陡然大吼，顿时身形那座十二品莲台合拢，将之整个人遮蔽得严严实实，神光流转。
咔嚓！
轰然间，大凶的羽翼轰在那座十二品莲台之上，顿时后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碎裂，怵目惊心扥而裂缝，出现在那座莲台之上，如同蜘蛛网一般。
半晌，轰然之间，彻底碎裂，化作流光破碎……
嗖！
得此一缓，摩诃佛身形极速后退，拉开双方距离。
“向拉开距离？”秦九歌神色微动，脸上的冷漠之意越发浓厚，“哪有那么容易？”
话音落下。
嗖！
方才的碰撞，如此恐怖，就连接近圣器的那座十二品莲台都破碎，但是那尊大凶却是如同没有受到影响，速度快得可怕，眨眼之间竟是再度杀近摩诃佛。
“怎么可能？！”
后者一震，心脏如同被重锤轰中，以他的心性修为，此刻竟都是惊呼出声。
片刻之后，他便是反应过来。
如今的大凶，虽说看似如同没事人，但是摩诃佛却是清晰感觉到，方才碰撞之后，对方体内的生机，瞬间再度流逝一大截。
“原来如此，此獠竟是欲要拉着我一起死！”
如此发现，摩诃佛心中非但没有轻松半分，反而越发的惊恐：“先前那块漆黑魔石，显然在封印此獠的同时，亦是将他的生机封锁，如今此獠破封而出，其生机流逝不可逆，此战过后无论结果如何，本就难逃一死！”
“既然如此，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如今他在拼命，不过只是加速如此过程而已，但却是有那么一丝机会，拉我给其垫背！”
走到这一步，摩诃佛本就是踏着尸山血海过来，他不怕死，但是如果能够选择，谁又愿意死去？
当下，他眼角余光深深看了秦九歌一眼：“小辈，好手段！”
秦九歌微笑：“摩诃佛谬赞了。”
摩诃佛没有理会秦九歌，那尊大凶给他造成的压力实在太大，足够让他真切感受到生命的威胁，根本无暇他顾。
轰！
在此刻，那尊太古大凶的铁拳，已经再度杀到他面前，从那拳头当中，滔天的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滚！”
没有办法，摩诃佛已经别无选择，没办法考虑得失了，迎着那尊大凶的铁拳，他亦是唯有一拳轰出！
轰隆！
如此近身肉搏，毫无疑问，摩诃佛整个人的佛躯，此刻都在崩溃，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冲击。
轰！
轰！
轰！
那尊大凶得理不饶人，双手、双脚、双翅，甚至头颅乃至于身体每一个部位，此刻都爆发出绝强的威能，恐怖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疯狂向着摩诃佛倾泻而下。
他极度疯狂，甚至完全不顾防御，一双凶眸血红一片，眼中有的，只是攻击！
疯狂的攻击！
在此过程当中，摩诃佛的攻势接连落在他魔躯之上，鲜血狂飙。
但是显然，他轰在摩诃佛身上的攻击，却是要更多……
秦九歌负手而立，专注地看着场中的战斗，在他的神魂感应当中，那尊大凶体内的生机在飞速流逝。
然而，摩诃佛体内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在极衰弱下来。
一直无法摆脱那尊大凶，战至后面，摩诃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达到一种极其危险的地步……
“机会！”
忽地，秦九歌眸光一亮，清晰捕捉到摩诃佛露出的一个破绽。
“吼！”
比秦九歌甚至还要更快一步，那尊太古大凶仰天怒吼，吞天噬地般的凶厉气息从他身上轰然爆发而出。
魔躯如闪电，在刹那间逼近摩诃佛，一双释放狂暴魔气的大手，凌空抓住摩诃佛的身躯，凌空一扯！
刹那间，天降血雨！
主神布下的光罩之外，那三尊仙临准圣神色剧变，面无人色……
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堂堂佛国圣人，竟是被那尊大凶凌空生撕，化作两半，体内的气血犹如无穷无尽，疯狂倾洒下来。
要知道，那是圣血，一滴就足以压塌一座山！
而此刻，却是如同不要钱般。
那尊大凶沐血而立，如同天魔入侵，携带着滔天魔气立在虚空当中……
如此场景，化作梦魇，深深篆刻在场中每一位轮回者内心深处，不可磨灭……
“不错！”
见到这一幕，秦九歌亦是神色一喜，心中亦是热血上涌。
要知道，那可是一尊圣人！
如今却是在他手中吃下如此大亏，虽说不是他亲手所为，但是作为反派，秦九歌并不在意这一点，他要的，只是结果，仅此而已。
当然，堂堂圣人……绝非轻易就能斩杀的！
果然……
在那尊大凶身前不远处，忽地涌现出璀璨佛光，此刻在涌动。
时光如同在倒流，那漫天遍野飘洒而下的血雨，如今却是由下而上在倒流，每一点一滴都向着那团佛光所在之地汇聚。
那被太古大凶撕为两半的身躯，也是自那尊大凶手中消失，闪烁间便是回到那团佛光当中。
神秘的佛家气息流转，眨眼之间，摩诃佛的身影，便是再度凝聚，通体无伤无暇，有种神辉在流淌。
这便是圣人，生机无尽！
“好魔头！”
摩诃佛的眸光当中，已经彻底失去了那种淡泊的禅意，取而代之的，乃是无尽的阴冷：“当真以为，本佛便唯有这点本事么？！”
佛，亦有怒！
第709章 真佛之手
“要拼命了么？”
秦九歌瞳孔一缩，内心深处，非但没有畏惧，相反，反而莫名涌上一阵兴奋，胸膛当中更是燃烧起一股战意。
“阿弥陀佛！”
到了如此关头，那尊摩诃佛反而冷静了下来，双手合十，在刹那间竟又是一改先前的阴冷。
但秦九歌知晓，此不过只是将那恐怖的杀意，埋在了心中而已，这种状态下的摩诃佛，反而更加危险。
随着他佛号响起，纯粹的佛光缓缓亮起，随之而来的，乃是一种不可见不可闻的无上气机，从虚无之处传来，涌入那尊摩诃佛体内。
确切而言，乃是涌入他掌心当中。
“召唤？灌顶？”
秦九歌瞳孔，猛地又是一缩。
如此景象并不少见，大都是通过某种秘术，借用另一存在的力量，而在短暂之间拥有更强的威能，如此秘术，就是在太虚界当中，都并不罕见。
然而要知道，眼前施展如此秘术的，那可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圣人！
而能够被一尊圣人借助力量的，普天之下，又有谁人？
唯有那两位！
而如今究竟是那位，已经是呼之欲出！
“小心！”
当下，秦九歌便是传音，示意那尊大凶小心。
“吼！”
后者亦是在低吼，他神智乃一片混沌，但如今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可怕的危机感，整个人在不安地低吼……
忽地，摩诃佛轻声开口，似是在向秦九歌和那尊大凶介绍：“接下来本佛之术，名……如来神掌，理论上相当于真佛的一只手，虽然那只是理论上，但……”
说着，他淡淡看向秦九歌：“你既能无视主神，在此仙临净土搅出如此风雨，应当明了真佛的意义吧？”
“真佛的一只手……”
闻言，秦九歌耸然一惊。
他不曾见识过那两位传说当中的真圣，亦不清楚那两人究竟强到何等程度，但是他却是清楚，所谓主神，也不过是那两位存在的造物罢了，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至于摩诃佛所言的相当于真佛一只手镇压，秦九歌并不如何相信就是了，否则的话……他也不用玩。
毕竟再怎么说，摩诃佛也只是所谓的伪圣，他所能够爆发出来的威能，绝不可能超脱秦九歌的认知便是。
当下，轰然之间秦九歌将体内元力尽皆激发，顾不得体内伤势，将所有元力疯狂向着头顶之上的青铜棺椁灌注而入。
轰隆！
另一边，一直不知防御为何物的那尊太古大凶，此刻亦是爆发出来滔天元力，引而不发。
“既然如此，那便接我此术。”
摩诃佛轻声道，而后那只充满神秘气机的手掌，缓缓拍出：
“如，来，神，掌！”
话音落下，时空似是停止了运转，唯有一只巨掌从天而降……
扑通！
扑通！
扑通！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离秦九歌远去，他的六识被彻底剥夺，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唯有胸膛当中的跳动清晰可闻，似是前世电影当中的慢镜头……
“哼！”
猛地，秦九歌一咬舌尖，微甜的鲜血刺激之下，秦九歌灵台方才是恢复了几分清明，周遭的一切，方才是再度出现在他的世界当中。
“铜棺！”
猛地，秦九歌怒吼，强行控制着青铜棺椁，疯狂向着上空抛掷而去，如同化作青龙，带着一种拼死一搏的孤勇，一往而无前！
“吼！”
另一边，裹挟着滔天魔气，那尊大凶双翅一震，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几乎是与那具青铜棺椁一起，轰向那镇压而下的巨手！
轰隆！
秦九歌只感觉到耳边一阵轰鸣，而后……
便是眼前一黑！
……
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方才逐渐回到秦九歌识海当中。
“嗯？！”
他神色一惊，猛地睁开眼来。
如此简单的动作，秦九歌却是感觉到，无边的痛楚如同潮水，从四肢百骸当中涌来，整个人如同在经历凌迟！
“哼！”当下，秦九歌便是闷哼一声。
睁开双眼，入目所见乃是那一抹熟悉的青色，那具青铜棺椁就静静悬浮在秦九歌头顶之上，垂落出道道青光，将其护持住。
然而此刻，从那具青铜棺椁当中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是前所未有的黯淡，似是随时都会敛去一般。
他和那具青铜棺椁神魂相连，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一种不堪重负的哀鸣。
显然，此件圣器在此役当中，亦是遭创不轻。
强忍着那可怕的痛楚，秦九歌扭过头来，看到那尊大凶就立于他不远处，依然散发出那种桀骜不驯的气势，但是此刻却是颇为惨不忍睹。
那双天刀般的羽翼，此刻折了一只，只剩下一只耷拉在后背之上，半边身躯都已经消失，露出狰狞的伤口，墨绿色的鲜血在疯狂流淌，虚空在“滋滋滋”地扭曲，显然那墨绿色的鲜血，含有剧毒，腥臭逼人。
更加恐怖的是，此刻他体外生机的流逝，更是达到一种堪称恐怖的地步，或许用不了多久，就真的要彻底尘归尘土归土！
秦九歌的目光继续缓缓蔓延，捕捉到不远处摩诃佛的身影。
此刻，后者盘坐在虚空当中，面如金纸，豆大的汗珠在其额头之上滴下……
对于圣人境界的存在而言，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其唯一的解释……
便是那一式秘术对他压力太大，遭受反噬！
“看来我只是昏迷了刹那……”
秦九歌顷刻间便是判断出眼前的形势，稍微恢复了点滴元力，挣扎着站起。
如此过程，他体内更是几乎每个细胞都在崩溃，承受不住。
不过，秦九歌一双眸子却是无比明亮，恐怖的杀意几乎快要凝成实质，锁定那尊虚空盘坐的摩诃佛，如同来自于洪荒的猛兽，在锁定他的猎物！
感受到秦九歌的杀意，无论是那尊太古大凶，还是摩诃佛，都是一顿，动作停滞了下来。
不再看摩诃佛，秦九歌扭过头来，望向那凄惨无比的太古大凶，涩声道：
“无论你采用何等手段，付出何等代价……”
顿了顿，他一指那尊摩诃佛，一字一顿道：
“杀，了，他！”
话语之间，杀意盈天！
第710章 弑圣！
“吼！”
听闻秦九歌的话语，那尊大凶顿时便是仰天怒吼。
这一刻，他体内本就在飞速逸散的生机，其逸散的速度更是以几何倍数增长，甚至已经不能说是逸散了，完全就是在燃烧。
显然，如同方才的摩诃佛一般，他在准备必杀大术！
甚至就连他身上狂飙的墨绿色鲜血，此刻都是止住，取而代之的，乃是极端浓郁的魔气从其体内喷涌而出。
眨眼间，主神的结界范围之内，天地一片漆黑昏暗，如同黑夜将至。
阴森的气息，在此刻每一寸角落弥漫，即便不针对秦九歌，但是后者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至于那尊摩诃佛，本就遭受反噬的他，此刻更是浑身汗毛倒竖，似是被来自于地狱的勾魂使者盯上了。
“吼！”
那尊大凶怒吼，自从解除封印以来就不曾说过话的他，此刻嘴里却是冒出几个艰涩难明的音节，似是铜锣的碰撞，极度刺耳。
那显然是一种早就消失的太古语言，无人能懂。
但是无论是秦九歌，还是那尊摩诃佛，却都是清晰地接收到他话语当中的意义：
“地狱之门，洞开！”
就是如此话语，似是蕴含某种古老的仪式，极度神秘。
话音落下——
无声无息地，在三人头顶虚空之上，竟是出现一道雕刻神秘图案的古朴大门，厚重无比，通体呈现漆黑之色，丝丝缕缕的魔气，从门缝当中逸散而出。
唰！
这一刻，就连秦九歌都是感觉通体一凉，头顶直冒凉气，那等气息，无比的神秘诡异。
嘎吱——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那扇大门缓缓洞开，似是千万年岁月不曾保养过，在剧烈摩擦！
“危险！”
极端可怖的危险感，陡然在摩诃佛心中升腾而起，从那道古老的神秘大门当中，他感应到一种足以致命的威胁感。
要知道，他可是屹立于世间顶端的圣人存在，竟还能令人产生如此感觉，那是何等的大恐怖？
“走！”
第一时间，摩诃佛心中便是升起如此念头，面前虚空微荡，就要离开此地，最好是彻底离开这片仙临净土，回到佛国中去。
然而，那尊大凶不惜拼着燃烧他体内本就所剩不多的生机，方才施展出如此恐怖大术，又岂能让他如此离去。
“吼！”
伴随着一声无比沙哑的怒吼，那尊大凶猛地振翅，虽然仅剩下半边翅膀，但是如今燃烧生机之下，他的速度比之全盛时期，还要迅猛几分，如同电光火石，瞬息间就飞到摩诃佛面前。
后者此刻，遭受到方才那一式大术的反噬，几乎已经是油尽灯枯，比之那尊大凶远远不如，毕竟后者还拥有秦九歌替他分担了一半压力。
是以此消彼长之下，摩诃佛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那尊大凶杀到身前！
“滚！”
摩诃佛又惊又怒，紧急之下顾不得体内的恐怖反噬，强行运转元力，猛地一拳轰出，欲要将此尊大凶逼退。
砰！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拳，结结实实便是轰在那尊大凶剩下的半边身躯之上，再度撕出一个硕大的血洞，很是狰狞。
对他的攻击，那尊大凶竟是丝毫不躲闪。
“糟了！”
摩诃佛顿时反应过来，心中暗道不妙。
然而，已经容不得他再度反应了，下一瞬他便是感觉到，自身被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环抱住，那等力量太过恐怖，以他的实力无论如何挣扎，竟都是挣扎不开。
嗖！
抱住摩诃佛的瞬间，那尊大凶便是动了，身形直抜而起，冲向天空当中那道洞开的大门，眨眼间两人便是同时冲入了那道大门之中。
“不——”
这一刻，摩诃佛竟是如同见鬼了般，凄厉惨嚎，完全没有了一位圣人强者应有的自矜……
恐怖的一幕出现！
只见在两人冲入到那道大门之后，顿时从大门里面，无尽诡异道纹凝结，化作两条秩序神链，将两人团团捆住——就连作为始作俑者的那尊大凶，都未能幸免。
紧接着，在秦九歌微缩的瞳孔当中，便是出现无数天魔，密密麻麻，将神秘大门之内的两人团团围住……
而后在秦九歌的感应当中，无论是那尊大凶，还是摩诃佛，其散发出来的气息和生机，都是在飞速衰弱下来……
与此同时，那道神秘大门缓缓合拢，将其中的两尊身影，逐渐埋葬……
片刻之后，神秘大门消失，就连天地间的那种滔天魔气，都是消逝得无影无踪，一切都似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唯一的变化，就连有两尊镇压八荒六合的无敌生灵，伴随着那道神秘大门的消失，亦是永远消失在此方世界当中……
弑天魔宗底蕴，太古大凶灵，陨落！
圣人境界存在，佛国活佛，陨落！
在秦九歌命令之下，本就必死的那尊绝世大凶，与圣人摩诃佛共赴黄泉，魂飞魄散，永远死去了……
主神布下的结界自动消散，整片仙临净土，此刻天地间一片昏黄。
而后，淅沥沥的雨点飘洒，每一滴都带着血的颜色。
圣人陨落，天地同悲！
偌大的天地，唯有秦九歌独自傲立，沐浴血雨！
那具青铜棺椁已经敛去，秦九歌此刻的状态，更是处于一种极度危险的境地。
如今，莫说那三尊准圣，就算是一尊法劫三重天的皇者存在，秦九歌都没有把握，能够将对方击败。
但即便如此，那道身影立于虚空，偌大的仙临净土，却无人胆敢越雷池半步！
这便是秦九歌的威慑力！
虽然他亦是付出巨大代价，但无可否认的一点……就是有一尊圣人境界的存在，因秦九歌而亡！
即便身处如此境地，秦九歌的眸子，依然坚韧而冷硬，俯下头来，视线从场中的轮回者身上一一掠过，特别是那尊准圣存在，他的视线更是微微停留。
他的目光太过慑人，所过之处，那些桀骜不驯的轮回者，尽皆低下头来，不敢和他对视。
即便是那三尊准圣，亦是如此！
“呵呵。”
见状，秦九歌微微一笑：“此间事了，我便告辞了！”
第711章 真圣现世
“吼！”
听闻秦九歌的话语，那尊大凶顿时便是仰天怒吼。
这一刻，他体内本就在飞速逸散的生机，其逸散的速度更是以几何倍数增长，甚至已经不能说是逸散了，完全就是在燃烧。
显然，如同方才的摩诃佛一般，他在准备必杀大术！
甚至就连他身上狂飙的墨绿色鲜血，此刻都是止住，取而代之的，乃是极端浓郁的魔气从其体内喷涌而出。
眨眼间，主神的结界范围之内，天地一片漆黑昏暗，如同黑夜将至。
阴森的气息，在此刻每一寸角落弥漫，即便不针对秦九歌，但是后者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至于那尊摩诃佛，本就遭受反噬的他，此刻更是浑身汗毛倒竖，似是被来自于地狱的勾魂使者盯上了。
“吼！”
那尊大凶怒吼，自从解除封印以来就不曾说过话的他，此刻嘴里却是冒出几个艰涩难明的音节，似是铜锣的碰撞，极度刺耳。
那显然是一种早就消失的太古语言，无人能懂。
但是无论是秦九歌，还是那尊摩诃佛，却都是清晰地接收到他话语当中的意义：
“地狱之门，洞开！”
就是如此话语，似是蕴含某种古老的仪式，极度神秘。
话音落下——
无声无息地，在三人头顶虚空之上，竟是出现一道雕刻神秘图案的古朴大门，厚重无比，通体呈现漆黑之色，丝丝缕缕的魔气，从门缝当中逸散而出。
唰！
这一刻，就连秦九歌都是感觉通体一凉，头顶直冒凉气，那等气息，无比的神秘诡异。
嘎吱——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那扇大门缓缓洞开，似是千万年岁月不曾保养过，在剧烈摩擦！
“危险！”
极端可怖的危险感，陡然在摩诃佛心中升腾而起，从那道古老的神秘大门当中，他感应到一种足以致命的威胁感。
要知道，他可是屹立于世间顶端的圣人存在，竟还能令人产生如此感觉，那是何等的大恐怖？
“走！”
第一时间，摩诃佛心中便是升起如此念头，面前虚空微荡，就要离开此地，最好是彻底离开这片仙临净土，回到佛国中去。
然而，那尊大凶不惜拼着燃烧他体内本就所剩不多的生机，方才施展出如此恐怖大术，又岂能让他如此离去。
“吼！”
伴随着一声无比沙哑的怒吼，那尊大凶猛地振翅，虽然仅剩下半边翅膀，但是如今燃烧生机之下，他的速度比之全盛时期，还要迅猛几分，如同电光火石，瞬息间就飞到摩诃佛面前。
后者此刻，遭受到方才那一式大术的反噬，几乎已经是油尽灯枯，比之那尊大凶远远不如，毕竟后者还拥有秦九歌替他分担了一半压力。
是以此消彼长之下，摩诃佛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那尊大凶杀到身前！
“滚！”
摩诃佛又惊又怒，紧急之下顾不得体内的恐怖反噬，强行运转元力，猛地一拳轰出，欲要将此尊大凶逼退。
砰！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拳，结结实实便是轰在那尊大凶剩下的半边身躯之上，再度撕出一个硕大的血洞，很是狰狞。
对他的攻击，那尊大凶竟是丝毫不躲闪。
“糟了！”
摩诃佛顿时反应过来，心中暗道不妙。
然而，已经容不得他再度反应了，下一瞬他便是感觉到，自身被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环抱住，那等力量太过恐怖，以他的实力无论如何挣扎，竟都是挣扎不开。
嗖！
抱住摩诃佛的瞬间，那尊大凶便是动了，身形直抜而起，冲向天空当中那道洞开的大门，眨眼间两人便是同时冲入了那道大门之中。
“不——”
这一刻，摩诃佛竟是如同见鬼了般，凄厉惨嚎，完全没有了一位圣人强者应有的自矜……
恐怖的一幕出现！
只见在两人冲入到那道大门之后，顿时从大门里面，无尽诡异道纹凝结，化作两条秩序神链，将两人团团捆住——就连作为始作俑者的那尊大凶，都未能幸免。
紧接着，在秦九歌微缩的瞳孔当中，便是出现无数天魔，密密麻麻，将神秘大门之内的两人团团围住……
而后在秦九歌的感应当中，无论是那尊大凶，还是摩诃佛，其散发出来的气息和生机，都是在飞速衰弱下来……
与此同时，那道神秘大门缓缓合拢，将其中的两尊身影，逐渐埋葬……
片刻之后，神秘大门消失，就连天地间的那种滔天魔气，都是消逝得无影无踪，一切都似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唯一的变化，就连有两尊镇压八荒六合的无敌生灵，伴随着那道神秘大门的消失，亦是永远消失在此方世界当中……
弑天魔宗底蕴，太古大凶灵，陨落！
圣人境界存在，佛国活佛，陨落！
在秦九歌命令之下，本就必死的那尊绝世大凶，与圣人摩诃佛共赴黄泉，魂飞魄散，永远死去了……
主神布下的结界自动消散，整片仙临净土，此刻天地间一片昏黄。
而后，淅沥沥的雨点飘洒，每一滴都带着血的颜色。
圣人陨落，天地同悲！
偌大的天地，唯有秦九歌独自傲立，沐浴血雨！
那具青铜棺椁已经敛去，秦九歌此刻的状态，更是处于一种极度危险的境地。
如今，莫说那三尊准圣，就算是一尊法劫三重天的皇者存在，秦九歌都没有把握，能够将对方击败。
但即便如此，那道身影立于虚空，偌大的仙临净土，却无人胆敢越雷池半步！
这便是秦九歌的威慑力！
虽然他亦是付出巨大代价，但无可否认的一点……就是有一尊圣人境界的存在，因秦九歌而亡！
即便身处如此境地，秦九歌的眸子，依然坚韧而冷硬，俯下头来，视线从场中的轮回者身上一一掠过，特别是那尊准圣存在，他的视线更是微微停留。
他的目光太过慑人，所过之处，那些桀骜不驯的轮回者，尽皆低下头来，不敢和他对视。
即便是那三尊准圣，亦是如此！
“呵呵。”
见状，秦九歌微微一笑：“此间事了，我便告辞了！”
第712章 永恒真界
堂堂圣人造成的伤势，如此谈笑间就被轻易抹去，即便是秦九歌，此刻也是不由得有几分愕然。
毕竟他虽然是太虚界的创世神，但是在他书中的世界观，圣人也是最顶级的存在。
“谢过太上了！”秦九歌拱手，他也并非不知道好歹，无论如何，眼前这位真圣解决了他体内的伤势，乃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位老者摆摆手，笑呵呵道：“举手之劳罢了。”
“举手之劳？”
秦九歌轻语，心中不由涌上一股复杂之意：“也唯有两位真圣，方才拥有那等资格，说出如此话语了。”
“阿弥陀佛！”佛陀那温和的目光，似是能够看穿世间一切，“小友不必妄自菲薄，总有一天，小友也能够与我二人并列。”
秦九歌眼神带着些许复杂看了两位真圣一眼，没有言语。
顿了顿，秦九歌将如此话题掠过，沉声问道：“两位真圣为了晚辈同时出动，不知究竟所谓何事？”
太上和佛陀对视一眼，同时呵呵一笑：“我二人还以为你能够忍住不问呢……不过，在回答小友如此问题之前，我二人便先对小友，说说其他之事。”
“何事？”秦九歌微微皱眉。
“关于我们所在世界的真相，小友不是疑惑已久么？”太上笑道，面对秦九歌，没有半分属于真圣的架子。
闻言，秦九歌神色一动。
对于这一切，他早就满腹疑问，就等待如此一个机会。
不过表面上，他却是依然淡定，淡淡道：“还请两位真圣解惑！”
太上和佛陀对视一眼，最后是太上笑呵呵道：“还是我来说吧……”
微微停顿，他在组织语言，而后出言问道：“关于真圣伪圣的问题，我那徒儿，应当曾经和小友提到过吧？”
“元初圣子，真的是太上弟子？”秦九歌瞳孔一缩。
“呵呵，我和佛兄在诸天万界当中都留有传承，只不过无尽岁月以来，真的能够继承我等二人衣钵的，却也只是那寥寥几人罢了。”
“明白了，太上请继续！”秦九歌颔首。
关于真圣伪圣之事，如今的剑子和莫生乃是法劫三重天的轮回者，更是在轮回世界当中轮回百年，却是完全不知晓此事，而百年前的元初圣子却能够知晓，如果他真的是得到太上的传承，那也便不难理解了。
太上微微点头，继续道：“那伪圣与真圣之间的真正差距，小友又可曾知晓？”
秦九歌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有些许猜测，但却不知道真假对错……如若我猜得不错，主神应当是两位真圣的造物，而所谓的诸天万界……应当也差不多，不过是一场虚妄罢了，或者说乃是幻想映照出来的现实！”
太上赞赏道：“小友果真非凡物！”
“阿弥陀佛，善哉！”佛陀双手合十，“想来应当与小友前世的身份有关，毕竟为一方世界造物主，非那凡人可比！”
偌大诸天万界，雄主辈出，圣人横空，但在这位佛门之主嘴里，却也逃不过“凡人”二字，此乃何等的豪迈！
“小友所言不错！”太上道，“正如小友所料，那所谓的诸天万界，正是我和佛兄二人的造物，而主神殿和那所谓轮回，亦是如此！”
佛陀笑呵呵补充道：“当然，太虚界例外，那是小友的造物！”
秦九歌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太上请继续！”
“真与假，乃万物的两面，既然要虚妄，那便有真实！”太上道。
闻言，秦九歌精神一震，对太上口中的“真实”极为在意，那是他一直欲要探寻的所在!
“与虚妄的诸天万界对应的，那便是唯一真实世界——永恒真界！”太上神色微微肃然，一字一顿道。
“永恒真界……”秦九歌神色微微怔忪，咀嚼着如此名字，抬头望向太上和佛陀，“想来，此永恒真界，便是两位真圣的世界了？！而两位真圣，便是那永恒真界仅有的两位圣人？！”
“善哉，正是如此！”佛陀笑道。
“不只是我二人……”太上温和笑道，“其实小友，亦是来自永恒真界！”
“我穿越之前？”
秦九歌若有所思道：“在我穿越之前的世界，莫说真圣，就连修炼者都不显于世，想来与真正的修炼世界，应当是隔开的吧？”
“不错！”太上点点头，“穿越之前，你所理解的世界，不过是永恒真界的一隅罢了，已经彻底衰落，进入末法时代，不再适合修炼，但无论如何，还是在永恒真界当中……嗯，你可以理解为依附于永恒真界的一方小世界！”
“明白了！”秦九歌点头。
太上笑道：“小友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向我二人提出。”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秦九歌略微思索，出言问道，“关于寿元之事，我斗胆寻问一句，两位真圣是否永恒不灭？”
“阿弥陀佛！”佛陀出言，“此事，正是我二人接下来要和小友商量之事，但是在此可以事先告知小友……某种程度上，小友可以理解！”
太上补充道：“事实上，在我永恒真界当中，除了我二人之外，还有不少修炼者，亦是达到了长生之境！”
秦九歌瞳孔一缩：“那诸天万界的修炼者，即便是达到圣人境界，也不过区区数千载，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此乃两位真圣对诸天万界，也就是二人口中所谓虚妄之界的一种限制！”
“在至尊古道当中，失败者可以复生，甚至能够以一种另类状态，存活百万年之久，远超当年镇压他们，一举成圣之人……”
“如此法则，也是两位真圣一言之事？”
“因为是虚妄，所以就如同一张白纸，可任由两位真圣设定？”
说着，秦九歌的瞳孔微微眯起，即便是面对两尊真圣，他也不会惧了谁！
太上那苍老的脸庞，依然噙着淡淡的笑意：“小友如此理解，倒也无错……不过，虽然此轮回，甚至那诸天万界，都是我和佛兄所创，但如此寿元大限，天人五衰之事，我二人也无更好办法。”
第713章 遁去的一
“愿闻其详！”秦九歌道。
太上解释道：“那太虚界，乃是小友一手设定，想来小友也能够理解，构建一方世界，一个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要维持其平衡，否则就容易乱了套。”
秦九歌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太上继续道：“此一方世界的各种设定，也应当有个上限，比如武力值，总不能出现能够凌驾于天道的存在，否则的话就容易把控不住，出现种种混乱……”
“我二人构建此轮回殿和诸天万界亦是如此，总不能比我二人还要强大，那样一来就彻底脱离我二人的控制，与我二人初衷违背了。”
秦九歌闻弦歌而知雅意：“所以在创造诸天万界之际，就需要对诸天万界进行刻意的限制和阉割，而设定寿元大限，则是其中重要一环？至于那至尊古道，败亡之人毕竟修为太低，而且相比于诸天万界也并不足为虑，所以二位真圣可以设定，其中的败亡之人，可以重生，并且另类长生——即便如此，也添加了一个，限制其修为增长的补充设定！”
“正是如此！”
太上道：“而且事实上，与小友前世在创造一方虚拟世界的随心所欲不同，我二人创造的诸天万界虽为虚妄，但某种意义上又真实存在，其中因果太大，就算是我二人有心不限制其寿元，其实也做不到。”
说着，他摊摊手。
对此，秦九歌心念一转，便是明白过来。
两位真圣虽说堪称无所不能，但终究是有其极限，就好比秦九歌前世所在世界的一个著名谬论——上帝乃无所不能的存在，那么他能否创造出一块他举不起来的石头？
“最后一个问题！”秦九歌沉声道。
然而，太上和佛陀对视一眼，两大真圣皆是一脸神秘的笑意，似是对此早有所料：“如若我二人猜得不错，小友要问的，乃是发生在小友身上之事，包括小友的穿越之谜，包括小友所创造的太虚假之秘？”
“不错！”
对于两人能够猜到这点，秦九歌丝毫不意外：“此太虚界的设定，明明是我前世之时，所亲自凭空设定，但是穿越之后却是发现，太虚界的设定，与两位真圣所创造的诸天万界，竟是一模一样！”
“在此之前，我曾经怀疑过，这一切其实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幕后黑手——或者更直白点说，乃是两位真圣所推动，但是如今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更何况，前世的我不过只是普通人而言，创造的世界，又怎会拥有造化伟力，幻想化生现实？！”
顿了顿，他目光灼灼盯住两位真圣：“两位真圣，可否为我解惑？”
然而闻言，向来似是天下锦绣尽皆藏于胸中的太上，此刻竟是露出一缕苦笑：“如若我两人说，我等二人也并不清楚，小友信么？”
“两位真圣也不清楚？！”秦九歌皱眉。
“阿弥陀佛，事实就是如此！”佛陀亦是苦笑，“当然，也并非完全没有头绪，但更多的，只能算是一个推测吧。”
他继续解释道：“大衍之数五十，遁去其一！而小友你……”
说着，他笑眯眯看着秦九歌，慈眉善目的脸庞，此刻带着一种意似惊叹的笑意。
“便是那遁去的一？！”秦九歌接口道，心中掀起万丈波涛。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太上道：“正如小友所言，小友前世创造此太虚界，其实与我二人并无任何关系！”
“而至于为何小友的世界，其各种设定，都与永恒真界一样，这只能归结于巧合，或者说是那冥冥当中的定数！”
秦九歌皱眉：“永恒真界？”
太上道：“诸天万界的种种设定，其实不过是借鉴永恒真界罢了。”
“当然！”佛陀补充道，“永恒真界乃永恒存在，其各种法则尽皆臻于完美，而诸天万界用小友的话来说，不过是阉割版的永恒真界，其法则不全，乃是一种很原始的状态！”
“其实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诸天万界当中，存在寿元大限，其残缺的法则其实极为脆弱，根本无力承受长生者的存在！”
“二位请继续！”秦九歌若有所思。
太上继续道：“至于为何小友的世界能够凝聚，或许便是源于这种巧合，与小友自身一起，成为那冥冥当中，遁去的一！”
说罢，他摇摇头，感慨道：“道可道，非常道！此间之事，本就说不清道不明……”
“无论如何，此半个纪元劫以来，小友是唯一有可能真正超脱，由虚妄而真实，最终成为与我二人并肩的存在了！”
佛陀双手合十：“善哉，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期待？”秦九歌玩味道，“我可以问此乃为何么？按照常理，如若我站在两位前辈的高度，绝不愿意再有人去分一杯羹，甚至……“
他眸光似笑非笑在两人身上掠过：“我心中所想，定然是除掉彼此，一人独享那巅峰之处的风景！”
“哈哈哈哈！”
听闻秦九歌的话语，两位真圣对视，最终同时放声大笑。
自从现身以来，也只是两位真圣第一次笑得这般狂放。
良久，太上方才止住笑声：“小友也未免太过小看我二人的胸襟了！”
“阿弥陀佛！”佛陀亦是笑道，“纪元大劫当前，唯有和衷共济，放手一搏，又哪里有那等心思去勾心斗角，平白消耗己身力量？”
“纪元大劫？”
秦九歌心中一动。
自二人现身开始，“纪元劫”三字，已经不止一次从两位真圣嘴里出现了，显然乃是极其重要之事。
想来，两大真圣为了他同时出动，除了秦九歌拥有成长为与他们并肩的真圣潜力之外，其更大的原因，定然便要落在“纪元劫”此三字之上了。
“不错，纪元劫！”
说到此事，太上和佛陀的神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
这两尊超然物外的存在，在此所谓纪元劫面前，也终于难以保持淡定。
深深看了秦九歌一眼，太上悠然道：“此事，便是我等二人此来，其真正原因之所在！”
第714章 大宏愿
“愿闻其详！”秦九歌沉声道。
他有预感，接下来或许会触及到此世间最终究的大秘！
“纪元劫……”
太上那沧桑的眸子当中，此刻透露出一丝悠远，以及隐隐的……恐惧！
是的，就是恐惧！
如此情绪，出现在此等存在的身上，不得不说，将秦九歌心中的好奇心彻底勾起。
按说对方已经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甚至连如此气势恢弘的轮回都构建出来，绝对是旷古烁今的创举，享万世之香火！
但是在提到此纪元劫之际，那眸子中的恐惧，甚至都掩饰不住，让秦九歌如何不震撼？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对方根本无意隐藏。
“看出来了？”太上扫了秦九歌一眼，未必掩饰自身情绪，苦笑道，“正如你所见，我和佛兄二人，确实对此纪元劫，心中有惧……”
顿了顿，他终于开始解释：“所谓永恒真界，其只是相对而言罢了，或者说，永恒真界乃是永恒，但并不代表永恒真界之人，可以永恒不灭，其中也包括我和佛兄二人……”
秦九歌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便是因为此纪元劫？”
“阿弥陀佛，正是如此！”佛陀接口道，“九万万载，为一纪元！”
“事实上，我和道兄二人，并非永恒真界历史上仅有的真圣，而只是此一纪元劫出现的真圣罢了。”
秦九歌越发肯定自身心中的猜测：“如此说来，在永恒真界漫长的历史上，还曾经存在过其他纪元？”
“不错，而且不少！”太上颔首，“只是随着纪元大劫降临，一切都归零，包括历史上那些位惊才绝艳的真圣存在！”
秦九歌逐渐明悟了：“也就是说，所谓永恒真界，也存在大劫，而且是灭世大劫？！纪元劫，纪元劫……此劫，可重开纪元？”
“小友所言不错！”太上和佛陀尽皆颔首。
“这设定，有点套路了！”秦九歌呵呵一笑道，在前世的网文届，这种套路，已经是很套路了。
闻言，太上和佛陀一笑，没有理会秦九歌话语当中，若有若无的讽刺！
太上继续道：“方才佛兄也说了，九万万载，为一纪元！我和佛兄，乃是此一纪元初开之际，就已经诞生的真圣，如今已经四万万载，此一纪元已经近半，但四万万载当中，再无真圣现世！”
“阿弥陀佛！”
佛陀那宽脸大耳的容貌，与生俱来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气质：“诞生之初，我和道兄就曾立下大宏愿，此世欲要举世超脱，人人如龙，延续无尽纪元劫！”
“举世超脱，人人如龙，延续无尽纪元劫”！
如此话语，从其口中吐出之际，秦九歌便是敏锐地察觉到，已经凝滞了的时空，在此刻似是与之产生莫名感应，地涌金莲，天降瑞祥！
那誓言，与天地交感，天地可鉴！
而且此所谓的天地，并非仙临净土的天地，亦非诸天万界的天地，而是带着一种陌生的苍茫气息，扑面而来！
“永恒真界的气息！”
虽说从未感受过，但是秦九歌还是第一时间就确定，此绝对是属于永恒真界的气息！
那等苍茫，那等悠远，绝非寻常世界可以媲美！
前世的秦九歌，不过只是一个平凡人，又怎会感受得到如此气息，是以如今第一次接触，顿时便给他一种浩瀚无垠之感！
而佛陀和太上的大宏愿，亦绝非作伪，甚至并非是伪善，而是真的拥有那等胸怀天下苍生的大胸襟大慈悲！
如此大胸襟大慈悲，秦九歌并不能感同身受，但并不代表他不尊重。
当下，一直对两位真圣怀有一种莫名敌意的秦九歌，脸色首次变得肃然，向两位真圣行礼：“真圣胸怀，令人敬仰！”
“阿弥陀佛！”佛陀浑身都散发佛光，“我二人既为此一纪元的真圣，自当有责任护佑天下苍生！”
太上补充道：“况且，我二人倒也并非完全没有私心，唯有扛过如此纪元大劫，我二人方才得以真正永生，与天地同在！”
“圣人亦是人，论迹不论心！”秦九歌神色肃然，“只要两位真圣去争了，那便是苍生之幸！”
“哈哈哈哈哈！”
太上仰天大笑：“得小友如此话语，我二人所为，便算是值了！”
“善哉！”佛陀亦是含笑，但旋即变得正色起来，“纪元大劫，干系重大，凭我二人之力，恐怕是力有不逮，还需要小友的鼎力相助！”
秦九歌微愣，旋即摇头：“承蒙真圣看起，但晚辈不过只是区区法劫三重天而已，恐怕不能担此重任！”
太上摆摆手：“小友与我二人并肩，成就永恒真圣，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距离此一纪元终结，还有五万万载之久，完全足够让小友成长起来！”
对于对方的话语，秦九歌并不怀疑，更是拥有如此自信。
只不过在我心中，向来唯有自身……
天下苍生，与我何干？！
当下，秦九歌依然是含笑摇头，干脆挑明：“呵呵，真圣胸怀，晚辈景仰！只不过，这并不代表，晚辈就会如两位真圣一般，以天下为己任……说到底，我从来扮演的角色，都是反派！”
“如此伟大之举，恕晚辈没有兴趣！”
说着，他向两位真圣拱拱手，不再多言。
“阿弥陀佛……”
佛陀还欲再言，但却被太上打断：“不急，我们还有时间！等到时候，即便是为了小友自身和其太虚界，想来小友亦会和我二人携手！”
秦九歌摊摊手，不置可否：“或许吧！”
顿了顿，秦九歌主动转变话题：“如此说来，两位前辈建万界，创轮回，亦是在为五万万载之后的纪元大劫作准备了？”
“正是如此！”
太上颔首，与佛陀对视一眼：“诞生一亿载之后，我和佛兄便是意识到，单凭我二人之力，万万抗不过纪元大劫，从那时起，我二人便已经在思考出路了。”
佛陀接口道：“于是，我二人耗费亿年，建万界；又耗费亿载，创轮回……”
第715章 身临永恒
“亿年建万界，亿年创轮回……”秦九歌喃喃道，脸上亦是露出一抹惊叹，“此等壮举，恨不能亲眼所见！”
作为真圣，除了纪元劫，世间早已无能够让太上和佛陀动容之物，但是秦九歌这位注定与他们并肩的存在如此话语，依然令得两位真圣脸上有光，露出一抹自豪。
如此壮举，亦是他们此生得意之作，当下两人皆是哈哈一笑。
半晌，佛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只是可惜，我二人意在通过此举，促使诸天万界和轮回者当中，出现逆天人杰，能够从虚妄中悟出真实，超脱出来，只是这太难了，至今尚无成效……”
说着，这位曾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豪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无敌存在，亦是轻轻一叹。
秦九歌亦是暗叹。
如今已经得知真相的他，自然也比谁都明白这其中的难度，根本不是天赋可以做到的。
毕竟无论是诸天万界，还是主神殿，都不过只是虚妄，法则补全，想要从中超脱出来，谈何容易？
或许也便唯有前世网文当中的逆天主角，能够凭借毫无道理可言的金手指，方才能够逆天！
而且这个“天”，还只是其所在世界的“天”罢了，按照层次而言，也不过就是某方世界当中的天道，或者轮回世界当中的主神，欲要超脱到永恒真界真圣的层次，也差得远了。
就好比秦九歌书中原主角萧凡，即便秦九歌不穿越，按照原来套路发展下去，他也就最多超脱于太虚界罢了。
而秦九歌自身，则是异数……
“呵呵，我们还有时间。”太上道，“如今不就出现了小友么，等到这一纪元期满，谁能说得准，不会再出现另一位惊才绝艳的人杰？”
“阿弥陀佛，但愿如此！”佛陀合十道。
继续陪着两位真圣聊了几句，秦九歌便是环视一周，视线从三人之外那凝固的时空掠过，拱手道：“晚辈在此放肆之事，想来两位真圣应该不打算追究了吧？”
“小友的横空出世，乃天下苍生之幸！至于其他，皆不过是虚妄罢了！”太上和佛陀笑道，“我二人开心都来不及，又岂会怪罪小友呢？”
秦九歌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此间事了，晚辈便先行告辞了！”
虽说两位真圣对他无恶意，但他毕竟尚未走到和对方并肩的程度，这种身家性命握在对方手中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欲要离去。
“小友不急！”太上摆摆手，“无论小友如今是否做好了与我等并肩，抗击纪元劫的准备，但想来小友，对永恒真界应当拥有兴趣吧？”
“不错，小友何不跟我二人走一趟永恒真界？”佛陀亦是附和道。
“永恒真界？”
秦九歌心中一动，对于这座唯一真实的世界，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如今既然对方相邀，秦九歌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下，他只是微微思索，便是爽快答应下来：“如此，便有劳两位真圣了！”
“小友，请！”
太上伸手虚引，顿时秦九歌便是感觉到，周遭的时空开始恢复了流动，在三人面前出现一条通道，很不起眼，就如同乡间的小径。
太上座下那头青牛四蹄缓缓迈出，一副老态龙钟模样，走在前面，佛陀伸伸手，示意秦九歌跟上。
后者点点头，踏上那条小径。
光芒一闪，三道身影便是消失在原地。
“那魔头呢？！”
对于仙临净土的轮回者而言，只是一个失神，原本在他们眼前的秦九歌，便是消失不见。
……
就如同只是推开一扇门，没有任何感觉，秦九歌眼前便是一亮。
天地苍茫，一股大气磅礴、山河沧桑的气息，便是扑面而来。
面前的天地，与太虚界的山河，并无太大不同，但是其中蕴含的那种本质上的差异，却是极为清晰，让人心胸一荡。
而此地的空间，更是坚固得可怕，似是亘古不灭。
秦九歌运转元力于指尖，向着面前的虚空点出……
如若在太虚界当中，以他如今的修为，举手投足都可令空间崩溃，但是在此永恒真界当中，虚空只是微微荡漾，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秦九歌继续提升元力，几乎是施展了大半实力，方才令得虚空出现一条黑漆漆的裂缝，充满神秘之感，似是要择人而噬般。
见状，太上呵呵一笑：“这便是永恒真界，其虚空天地不灭，起码要准圣实力，方才能够达到撕裂虚空的标准线。”
“准圣实力？”秦九歌若有所思。
太上和佛陀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而后笑眯眯看向秦九歌：“感觉出来了？”
“看来并非我错觉了。”秦九歌点点头，神色当中蕴含一缕惊叹。
事实上，降临此永恒真界的瞬间，秦九歌感受最深的，并非那苍茫气息，亦非此地空间的稳定，而是……
这天地间的法则！
完整、森然！
先前在太虚界和其余轮回世界当中还不觉得，但是如今甫一踏足此地，秦九歌便是感受到了那天地法则的森然，犹如一条枷锁，加诸其身。
但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那种感觉，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他曾经降临其他轮回世界，最多就是对他身上那太虚界的天道排斥而已，但是在此地，却是一种强势的压制！
如若不是他身份太过特殊，已经拥有了几分真圣气象，就连其修为，都会被削落！
太上解释道：“此所谓准圣，指的是永恒真界的准圣！”
“诸天万界当中的准圣来到此地，会被斩一刀，修为削落？”秦九歌若有所思。
“不只是准圣，而是诸天万界当中，一切生灵！”太上道。
“也就是说，我太虚界当中的圣人，来到此地，亦是会被天地法则斩一刀，修为跌落到准圣境界？而我太虚界当中的准圣来到此地，最多便是发挥出来法劫三重天的力量？”秦九歌眸子微微眯起。
“正是如此！”太上道，“永恒真界当中的准圣，一旦降临诸天万界，失去此天地法则的压制，亦会于刹那之间，立地成圣！”
第716章 我们成亲吧！
秦九歌略微沉吟：“敢问两位真圣，永恒真界当中的准圣，拥有多少？”
似是早就料到秦九歌会问出如此问题，当下太上便是不假思索道：“不多，但无数岁月累积以来，也不会少……约莫百位吧！”
“百位？！”
听闻如此数字，就算是秦九歌都是心脏一震。
要知道，这所谓的准圣，放在太虚界当中，那便是货真价实的圣人啊！
足足百尊圣人同立一世，那是何等景象？
令人心潮澎湃！
当然，震撼归震撼，但是如此数量的准圣存在，秦九歌亦是知晓，正如太上所言，其实算不上太多。
毕竟，此乃永恒真界，只有纪元劫不降临，那便几乎是永恒存在，能够修炼到准圣境界的存在，那已经迈入长生者行列，永垂不朽！
数万万年积累下来，如此数目非但不算多，反而是很少很少！
似是看到了秦九歌的疑惑，佛陀主动解释：“阿弥陀佛！百尊准圣，小友是否感觉太少了？”
“还请佛陀解惑！”
“其实很简单！”佛陀道，“在永恒真界当中，准圣虽然已经迈入长生行列，但是相比于诸天万界和小友的太虚界当中，永恒真界当中的竞争和厮杀更加激烈！”
“可以说，在永恒真界当中，每千年都有准圣诞生，也会有准圣在厮杀当中陨落！”
秦九歌若有所思：“不用说，两位定然是其中的幕后黑手了？”
“一切都是值得的！”太上微微默然，而后沉声道。
“真正的王者，必是沐浴战火而生！”秦九歌沉声道，“祝两位真圣成功！”
“共勉！”太上点头。
“也祝愿小友，早日迈出那一步！”佛陀双手合十。
秦九歌点点头：“我该回去了！”
“不到我的三十三天和佛兄的大雷音寺造访一番么？”太上挽留。
“不必了！”秦九歌摇摇头，“既然已经来过永恒真界，而且烙印下了我的神魂印记，日后随时可以过来。”
“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也便不强留小友了。”太上微微颔首，佛陀亦是含笑点头。
秦九歌拱手：“晚辈告辞！”
话音落下，那道白衣身影便是逐渐变得虚幻，如同梦幻泡影，而后彻底消失在原地……
“四万万年了……”看着秦九歌消失的虚空，佛陀脸庞上出现一抹恍惚，“道兄，他能成功么？”
太上含笑，反问道：“佛兄觉得呢？”
闻言，佛陀亦是笑了：“我估计，或许用不了许久了！”
“哈哈哈哈！”
太上仰天大笑：“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
太虚界。
极西之地。
随着虚空微微荡漾，一道白衣身影便是突兀出现在原地，甫一出现，便是瞬间化作整方世界的中心！
在他的神魂感应当中，那属于天道的意识，便是传来一阵欢欣雀跃。
秦九歌微微一笑，释放出自身神魂，略为安抚了一番那如同孩童般的天道意志，心却是涌上万千思绪。
他那幽深的眸光，似是看破一切，将整座太虚界尽收眼底。
天地悠悠，山河毓秀！
“如此壮美山河，岂是一场虚妄？”
秦九歌喃喃道，瞳孔当中投射出莫名的神光，蕴含一种天地难葬的执着……
轰隆！
似是感受到秦九歌的意志，顷刻间，九天雷动！
响彻整方太虚界！
这一刻，整方太虚界无数角落当中，那些位强大存在，尽皆是心有所感，仰天望天：“这种气息……”
太虚山。
身穿儒服的中年负手而立，在他身旁乃是一尊伟岸霸气的身影。
这两道身影，整座太虚界之人，都能够瞬间辨认出来，赫然便是屹立在此方世界巅峰的两位存在：太虚圣主和秦皇！
“九歌回来了！”秦皇道，那威严的脸庞，此刻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意。
而太虚圣主却没有笑，相反，他的神色是肃然当中，带着若有所思：“我有预感，九歌此次归来，天要变了……”
秦皇微愕，而后同样是若有所思。
太虚圣主深深看了秦皇一眼，轻轻拍拍他肩膀：“秦皇，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
同样是太虚山。
九虚峰顶。
一道青衣倩影俏生生而立，山间清风将其一头如瀑青丝吹动，飘飘兮若仙人落凡尘。
九天雷霆闪烁间，那道倩影仰头，忽而微微一笑。
雷霆照耀间，美艳不可方物。
她不知在此地俏立了多久，这一幕如同定格。
忽地，她似是心有所感，缓缓转过身来。
身后，不知何时，一道白衣身影已经出现在原地，含笑看着她。
九虚峰顶云雾缭绕间，似是一对神仙眷侣。
青妃那秋水般的眸子，不知何故闪过一缕慌乱，似是有点不敢看着秦九歌的眼睛：“回来了？”
秦九歌不答，反而缓缓迈步，向着青妃逼近，走到她面前。
在后者愣神之际，秦九歌修长的大手，便是抓向青妃的柔夷……
后者微愣，下意识挣扎，但是秦九歌有力的大手却是丝毫不动，根本没有给青妃挣扎的机会，半晌后者的挣扎便是弱了下来，任由秦九歌牵住。
一缕浅浅的绯红，自其白皙的俏脸升起，直到耳根……
她的手柔弱无骨，握在手中的触感很是舒服。
“还记得，你还欠我一件事么？”含笑看着那张绝美的俏脸，秦九歌忽地开口。
数百年前，青妃之父陨落，秦皇替挚友照顾青妃，封印五百载。
等到她重新出世，便曾经承诺，为秦九歌做三件事。
在此之前，她已经为秦九歌出手两次，但是那第三件事，却是一直欠着，未曾兑现。
“嗯。”青妃轻点螓首，原本清冷的嗓音，在此刻却有几分颤抖。
“如今，该是你兑现的时候了！”
“什么事？”青妃嗓音当中的慌乱越发明显。
秦九歌微吸口气，凝视着眼前的绝色俏脸。
久经风浪，即便面对两位真圣都不曾有惧的秦九歌，此刻竟是有些许紧张，半晌方才郑重道：“待我成圣，我们……”
“成亲吧！”
清风徐来，山间云霞开始了涌动。
第717章 岁月如刀斩天骄
九虚殿。
殿门紧闭，秦九歌独自盘坐在大殿中央，一股神秘的气息将之包裹住，如同这世间的主宰。
“我欲闭死关，为我护道！”
忽地，秦九歌轻声开口。
偌大的九虚殿，除他之外，并无其余之人，甚至连青妃和阿狗都不在，就如同和空气说话一般。
然而，秦九歌话语落下，神秘的一幕出现……
嗡！
如同天地的律动在此地响起，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机从天而降，降临于此座大殿当中，顿时整座大殿便是散发出来一种恢弘气机，莫名多了一种庄严浩大气势，犹如传说当中的天神神宫。
那赫然便是天道的气息！
秦九歌闭关，天道亲自为其护道！
传将出去，定然震撼世间！
普天之下，除非那两位坐镇永恒真界的真圣亲自出动，否则的话，即便是太虚圣主这尊太虚界圣人，也绝不可能动秦九歌一根汗毛！
“开始吧……”
秦九歌轻语，缓缓闭上双眼。
如若有人在此地的话，定然会发现，那道白衣身影渐渐变得蒙眬，并非要破开空间离去，而是明明在此地，但却如同逐渐远去，端坐于无尽遥远之地。
在他身上，时空法则彻底失去了意义……
“天道之所在……”
秦九歌缓缓睁眼，轻声说道。
他的话语，多了一种难明的沧桑，如同经历无尽岁月流转……
随着他睁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熟悉的九虚殿，而是……一片迷蒙，空空荡荡，唯有在最中央之所在，有一团耀眼的光团，乃是世间的唯一。
如此光团，秦九歌从未见过。
但是其中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机，却无比的熟悉——
天道！
而此地，赫然便是天道之所在！
此乃一片虚无之地，介乎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也便唯有在秦九歌面前，方才会显露出其阵容。
秦九歌甫一出现在此地，中央的那团光团，顿时便是一阵跳动，似是在欢呼。
而秦九歌的神魂之处，顿时便是感应到一股孺慕和欢欣，如同懵懂的稚童，重逢久别的父亲，正是属于天道的气机。
“呵呵。”
秦九歌轻笑。
缓缓伸出手来，竟似是跨越无穷遥远的距离，触摸到中央的那团光，入手暖融融的，令得秦九歌神魂都为之一暖。
轻轻摇摇手，像是对孩童摸头般，而从天道的懵懂意志当中，顿时便是传来一种享受之意。
秦九歌笑笑：“我们开始了。”
说着，他眉心位置，顿时爆发出金色的神光，仙台一片清明，犹如神祇。
一尊金色的神魂小人，亦是从其眉心位置当中，猛地激射而出，径直向着那团光团俯冲而去，而后者，更是没有任何阻挡，反而是任由秦九歌施为。
磅礴如海的神魂力量，从秦九歌识海当中，不断汹涌而出，源源不断向着那团光团当中涌入……
“神魂印记，凝！”
此刻，秦九歌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双手如风飞动，在虚空当中一瞬间结出万千道手印，陡然低喝。
顿时，落入到那团光团当中的神魂之力，在那种神魂小人的运转之下，缓缓动了起来，相互凝结，逐渐形成神秘的印记，而后向着那团光团烙印而下。
而后者，并无任何抵抗！
但凡曾经炼化过真器的武者，如若见到这一幕，定然都会产生一种熟悉感……
如此过程，与炼化真器，竟似是如出一撤！
事实也正是如此！
寻常准圣如果想要晋升圣境，除了元力修为的积累之外，最为关键的一步，便是感应天道，寻求天道的承认，成就天道在人间的代言人。
就好比当初的太虚圣主，其元力积累早就足够，但就是在对天道的感悟一关，迟迟难以突破，最后乃是在秦九歌的相助之下，加快迈出这一步，成功感应天道，成为此世太虚界唯一的圣人，君临天下！
而如今秦九歌，却绝非如此！
他乃天道之父神，需要的并非是天道的承认，而是彻底掌握天道，炼化天道，就如同寻常武者炼化真器一般。
届时，所谓天道，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柄刀！
等到他的神魂印记，彻底将天道烙印之日，便是秦九歌立地成圣之时！
而且，是永恒不灭的真圣！
唯有太上和佛陀口中所谓纪元大劫，方才能够威胁到的真圣！
当然，太虚界天道绝非区区真器器灵能够媲美的存在，如果秦九歌想要炼化真器，不过是心念一动之事罢了，但是想要炼化天道，却绝非一朝一日之事……
时间在秦九歌身周缓缓流淌……
太虚界。
秦九歌的回归很是低调，并未影响太虚界的运转。
随着太虚圣主的突破，以及太虚山圣主、秦皇和秦九歌三人组的铁血手段，诸圣地神朝俯首，而偶有不开眼的势力，却是在太虚山铁蹄之下，尽皆如土鸡瓦狗。
在秦九歌闭关过程当中，太虚山铁蹄南征北战，足迹遍布五域。
铁蹄所过，一切乱臣贼子皆死去。
而那些俯首的圣地神朝，在秦皇的主持之下，不断被太虚山安插心腹，春风化雨般将之太虚化。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偌大的太虚界，被此世的太虚山经营得铁桶一块！
太虚山深处。
属于太虚圣主的那方小空间当中，此刻有数道身影傲然而立。
除了居中的太虚圣主和旁边的秦皇之外，七法童子和上虚祖师也赫然在列。
此外，还有三张年轻的脸庞——剑子、莫生，还有……秦九歌未婚妻，青妃！
当然，随着时间流逝，这“年轻”也不过是相对而言罢了。
距离秦九歌从永恒真界归来闭死关，至今已经悠悠五百载！
他们那一代的年轻天骄，如今早已经是成名多年的前辈高手了，就好比当初太虚山天骄陈子良，如今也已经是威名远扬的老牌王者！
至于剑子、莫生和青妃，五百年过去了，如今傲立在场中，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赫然是清一色的……
准圣！
而五百年前就已经是老古董般存在的那位上虚祖师，如今更显老迈，似是随时都会羽化……
事实上，他至今存活，除了太虚圣主不计成本为其续命之外，更多的是凭着一口气——
一口欲看太虚超脱的气！
岁月如刀斩天骄！
再风华绝代的人杰，终究逃不脱这一刀……
第718章 从此我为天！
忽地，得到天道承认的太虚圣主心有所感，猛地抬头。
嗡！
与此同时，整片天地刹那漆黑一片，犹如陷入永恒黑夜，就连光都被蒙蔽，伸手不见五指，强如太虚圣主，此刻甚至看不到眼前三寸之地，入目所见，唯有永恒漆黑。
“怎么回事？！”
此刻，偌大太虚界芸芸众生，下至毫无元力的普通人，上至准圣存在，尽皆抬头，惊呼出声。
片刻之后……
“那是什么？！”有人惊呼。
漆黑天幕当中，终于出现一抹光，并不强烈，但却洒落偌大太虚界每个人身上。
此刻许多人便是惊奇地发现，整个人似是精神一震，许多积年旧恙都在瞬间祛除，暖洋洋的，极为舒服，如同天地对众生的大赦！
而那一抹光缓缓荡漾，最终形成一道人形虚影，通体发光，如同神明……不，那就是神明，此界的唯一真神！
渐渐地，那神明虚影变得凝实而清晰，乃是一尊身披白衣的年轻身影，神剑为眉，大星为目，英俊得无与伦比！
“那是……太虚皇秦九歌！”
这一刻，太虚界无数人都辨认出来，那神明虚影，赫然便是秦九歌！
“不！”然而，许多强者已经心有所感，喃喃道，“或许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太虚皇了……”
太虚山深处的那一方小空间，几乎快要天人五衰的上虚祖师，此刻脸上猛然恢复红润光泽：“九歌，终于成圣！”
“哈哈哈哈！”
说完，他便是仰天长啸，布满老人斑的脸上，那红润的光泽越发明亮，似是返老还童。
太虚圣主看了他一眼，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复杂神色，而后悠然补充道：“真圣！”
“好，好，好……”上虚祖师喃喃道……
天际之上，属于秦九歌的那道亦真亦幻的身影缓缓低下头来，视线巡视整座太虚界，偌大的太虚界，就算是一粒尘埃都尽皆落入他的眼中。
而且偌大太虚界的生灵命运，尽皆在他一念之间，只要他一个念头，便会化为飞灰！
即便是圣人，亦是如此！
苍茫大地，他主沉浮！
秦九歌的目光收回，缓缓开口，庄严的声音传遍太虚界每一处角落：
“从此我为天！”
话语落下，天地间所有生灵都心有所感，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都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绑住，而丝线的另一头，握在秦九歌手中。
生死，存乎其一念！
“是，秦圣！”
福灵心至地，太虚界一切生灵，除了太虚圣主、秦皇和青妃三人之外，尽皆跪伏在地。
秦九歌点点头，视线缓缓移动，最终穿梭无穷障碍，落在太虚山深处的那一方小空间当中。
对太虚圣主和秦皇微微点头，而后视线便是凝固在青妃那张绝色俏脸之上，后者俏脸微红，还是一动不动和秦九歌对视。
“让你久等了。”秦九歌笑着开口，唯有青妃能够听到。
刹那间，青妃清冷的眼眸就如同初雪解冻，变得湿润起来，但俏脸却是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摇头道：“没有。”
秦九歌的视线收回，重新面对整座太虚界，沉声宣布：“三月之后，我于太虚山迎娶虚空体青妃！天下大赦，百年不起刀兵！”
“恭喜秦圣！”太虚界众生山呼。
秦九歌轻笑，随手一拂，天降光雨，点点滴滴落下大地。
顷刻间，繁花开放，枯木逢春……
整片天地，本就浓郁的灵气，更是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在增长，而且这种增长乃是永久的。
随着秦九歌突破，成就真圣，就连太虚界都在进化！
就在此时，秦九歌心有所感，视线穿梭诸天万界，看透一切虚妄与真实。
他轻轻一挥手，顿时在遥远天际，一道光门便是浮现。
“欢迎两位道友！”他微微行礼。
话语落下，那道璀璨光门当中，便是出现两道身影，一佛一道。
如今秦九歌已经成就真圣，能够被他称之为“道友”的存在，纵观诸天万界、永恒真界，也便唯有那两位存在。
而即便是那两位存在，如今也轻易不能降临太虚界，此乃秦九歌的专属领地，唯有得到秦九歌的首肯，那两位方才能够身临此界。
“哈哈哈，吾道不孤！”太上的声音响起，很是爽朗，显然是真的为秦九歌开心，或者说是为天下苍生而开心，“我本以为还需要等待许久，想不到弹指一挥间，道友便登顶！”
对于他而言，区区五百年，确实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
“阿弥陀佛！”佛陀双手合十，亦是笑道，“恭喜道友了！”
“谢过两位道友！”秦九歌亦是笑道。
五百年过去，他已经站到和对方平起平坐的位置，已经能够平淡对待。
太上和佛陀摆摆手，笑道：“道友如今刚刚突破，必定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安排，我二人便不多加打扰了，这便告辞，欢迎道友随时降临永恒真界！”
“会的！”秦九歌点头，而后道，“我三月之后成婚，届时还望两位道友前来，饮上两杯薄酒。”
“哦，那便更要恭喜了，哈哈哈！”太上爽朗笑道，“届时必定准时到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陀亦是善意一笑。
说完，两位真圣没有多加停留，道贺过后便径直离去。
偌大太虚界无尽生灵，两位真圣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除了秦九歌之外，无视其他一切。
等到两人离去，秦九歌随意挥挥手，那道光门便是就此消失不见。
而秦九歌，亦是消失在天幕当中。
等到再度出现，已经是在太虚山深处的那方小空间，身上一切气息尽皆收敛，否则的话那恐怖的威压，能够直接将场中诸人压塌，就连太虚圣主都不例外。
“九歌见过圣主、爹，还有上虚、七法两位前辈！”
秦九歌躬身行礼！
即便已经成就真圣、太虚界的天道之主，他仍然是太虚山的圣子，不曾忘却这座圣地的点滴：“九歌幸不辱命！”
第719章 大婚
三月后。
太虚界之主、永恒真圣秦九歌大婚，普天同庆。
偌大太虚界张灯结彩，大红之色遍布万里之遥，整座太虚界迎来前所未有之喜庆，普天之下一切生灵，尽皆遥望东方，为秦圣献上祝福。
而太虚山当中，则更是一片盛世景象，自诸圣地神朝以下，在太虚界拥有一定影响力的势力，无不由其圣主神主亲自率队前来，为秦圣庆祝。
各种奇珍异宝堆积如山，太虚界当中几乎汇聚了太虚界一切珍贵之物，只要能够叫出名字之物，无不囊括。
甚至连另外两位永恒真圣，都亲自到场，见证秦圣大婚之喜。
是日，天地同乐，天降瑞祥。
天地灵气翻涌，凝聚成九条真龙、九大神凤，在太虚山上空盘旋，龙凤呈祥，仙音奏鸣之下，满天花瓣撒落，整座太虚山犹如仙境。
而两位新人，毫无疑问便是当中的仙王与仙后。
秦圣一身红袍加身，身姿挺拔，一举一动间都有种超然物外的自信与霸气，配合其脸上罕见的开怀笑容，更是将其男性魅力散发到极致。
而穿上新衣的青妃聘聘婷婷，如同风中摇曳的红莲，那等气质足可令天下间的女子黯然失色，虽然面容被盖头遮住，但清风撩动，偶或吹起那红盖头，惊鸿一瞥间的绝世容颜，更是美得令人窒息！
两人并立，就是尘世间最配的神仙眷侣。
此次大婚，注定为无数人津津乐道，流传千古，成就一段万世佳话……
……
秦九歌大婚之后的第二日，太虚山老牌巨头，为太虚山呕心沥血两千年的上虚祖师……终于走到生命的尽头，驾鹤西去。
走之时，他很安详，迎着清晨的晨曦，化作点点流光。
秦九歌夫妇、太虚圣主、秦皇、七法童子、剑子、莫生以及太虚山的王侯们尽皆肃立，送其最后一程。
“圣主、秦圣，老朽此生碌碌，但……不负太虚！”
此乃上虚祖师临终之前，最后一句话语，中气十足，有种笑对生死的昂扬。
正如他所言，此生生于太虚，长于太虚，更是不负太虚！
在太虚风雨飘摇之际，他以垂暮之身，为太虚扛起一角，如今看到太虚一统天下，迎来前所未有之盛世，他此生……无憾！
闻言，自太虚圣主、秦九歌之下，诸人尽皆躬身。
一种难言的悲怆，冲淡了前一日秦九歌的大婚之喜。
对于如今的秦九歌而言，区区一尊皇者早已算不得什么，但是眼前这位老人，其对太虚山的意义，却远非皇者的实力可以诠释，虽然年少之时曾与其有怨，但无损秦九歌对其尊重。
七法童子轻叹：“任你风华绝代，在时光面前，终究逃不脱那一刀……”
他比上虚祖师的年代晚了数百载，但是如今也已经将近一千五百载寿元，亦是大限将至，活不过多少个年头。
闻言，秦九歌肃立，面无表情。
但挽住他手臂的青妃，此刻却是敏锐地察觉到，秦九歌藏于衣袖之内的一双手，此刻却是悄然紧握。
见状，初为人妇的女子纤手轻拍丈夫后背，表示安慰。
秦九歌扭头，对她轻轻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但是内心深处，他却远不如自身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
他为真圣，早已超脱三界五行之外，除了那太上和佛陀口中的纪元大劫之外，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奈他何，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脱，得以永生。
但是，他超脱了，太虚界还没。
他之一言，可为天下法！
太虚界内，万事万物，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罢了，但唯有生命与寿元，乃是他也触之不及的禁忌领域。
而这领域，却恰恰是他最想触及和掌控的。
试想，若干年后，除了今日的上虚祖师之外，太虚山其他的人也会逐渐老去、陨落，太虚圣主、秦皇、剑子、莫生，甚至还有刚刚完婚的青妃……
数千年后，这些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终究会离他而去，留他一人于世。
永恒孤寂！
独活数万万年，那等日子，单是想想，他都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说到底，他早已不是刚刚穿越过来时候的秦九歌了，如今的他，有了感情，也有了牵挂……
知子莫若父，除了青妃之外，秦皇亦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秦九歌，轻轻拍拍他肩膀：“上虚此生，轰轰烈烈两千载，也已经活够了！如今仙逝，也算是喜丧！”
“此言不错！”太虚圣主点头。
秦九歌依然无言，内心却是暗道：“够了么？远远不够……”
但是此话，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走吧！”
太虚圣主一挥手：“回去吧，婚宴尚未结束，作为主人的，别让我们的客人久等了。”
上虚祖师仙逝地，乃是太虚山深处的那一方小空间当中，而外界的太虚山，婚宴还在热热闹闹进行，觥筹交错，毕竟以秦九歌如今的身份，他的大婚之宴，庆祝多久都不为过，自然不可能一天就结束。
秦九歌和太虚圣主等人，亦是因为上虚祖师的仙逝，方才暂时离席罢了。
说着，太虚圣主心念一动，身形便是消失在此方小空间当中，秦九歌的大婚，向来不轻易见人的他，也是破天荒地全程陪同宾客。
随着他一动，自秦皇之下，诸多太虚山强者，亦是相继离开此地，只留下秦九歌和青妃二人。
“抱歉！”
握住青妃柔弱无骨的纤手，秦九歌轻声道：“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方才修成正果，但是看来也陪不了你多久了……”
青妃摇头轻笑，美艳绝伦：“你想做的事，放手去做吧！”
自从她遇见秦九歌的第一日起，就从来不曾对秦九歌有过点滴要求，总是默默站在他身后，以其顶级少年至尊之姿，甚至一直甘于隐藏在秦九歌的光芒之中，从无怨言。
以前如此，现在、将来也不会变！
秦九歌笑了：“回去吧，婚宴之上，新郎新娘不见了，那就闹笑话了。”
“嗯。”
此方小空间，再度恢复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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