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枯萎的温柔，在最后会长回来
刚做完剧烈运动的苏潇澈站在窗前，任由汗珠在结实的肌肉上滑落。
他低头看一眼正仔细帮他清理身体的俊俏少年，随手拿起手机。
刚运动正酣的时候，他似乎是听到了一声新邮件提醒。
点开邮件，打开视频附件，入目的正是薛俊杰。
俯拍视角下的薛俊杰，眼中含泪，斜四十五度仰望，那带着一丢丢委屈和愤恨的目光，透过屏幕，直酥进了苏潇澈心底。
“这个小薛，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太软了些，经不起折腾。”
视频里，薛俊杰抱着一只大脚丫子泫然欲泣，让苏潇澈心中莫名一疼。
“何苦呢，这么作践自己。演技倒是挺真实，就给你投一部片子试试水吧。”
苏潇澈看着薛俊杰的“表演”，感觉正疲软的小家伙，好像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
但视频越往后播放，苏潇澈心里不妙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看不出来我和澜哥已经和好了吗？”
轰！
苏潇澈只觉耳中一阵轰鸣，满脑子回荡的都是“澜哥”两字。
这个白眼儿狼！喂不饱的混蛋！
老子几次三番的挥汗如雨，也没听你叫一声澈哥！
颠颠儿的跑过去，挨了一脚，就他麻的和好了？
原来你真正喜欢的是这口儿啊！
早说啊，澈哥我也喜欢啊！
要不是看你柔弱，哥早就一百零八般武艺齐出让你爽歪歪了好吗！
苏潇澈一夜无眠，一直在想该怎么破坏薛俊杰和汪澜的复合。
薛俊杰他才刚上手，还新鲜热乎着呢，不舍的就这么拱手让人。
至于汪澜嘛，不是他苏潇澈的菜，又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不存在一起玩儿的基础。
很令人头疼啊……
次日一早，苏潇澈就带着几个家仆，匆匆赶往自家的影视基地。
澈哥觉得，还是得过来看一眼，要不，这个小薛真的变心了咋办？
从来都是对别人始乱终弃的澈哥，这还是生平头一次遭遇别人对他变心，心里莫名有点小失落和小慌张。
还没到高大洪的片场，苏潇澈就在外围的路上看到了薛俊杰。
薛俊杰期期艾艾，一副想要进入片场，却羞涩难当、不敢深入的患得患失。
那一咬牙想要进去，却又犹犹豫豫转身回头，只得无奈原地捧心跺脚的风情，深深刺痛了苏潇澈的心。
“这个小薛，为什么在我面前就没有这种欲看还羞的细腻情感呢？果然他对那个姓汪的才是真爱么？”
苏潇澈虎着脸，站定在薛俊杰面前，可薛俊杰竟然低头沉思，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苏潇澈的心，又疼了。
“小薛，我来了。”
薛俊杰猛的抬头，迷茫的双眼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喜填满，化为一层惹人怜爱的水雾。
“澈哥，你怎么来了？”
一声澈哥，让苏潇澈顿时像三九天来了一盆火锅底料，直从头发丝儿热辣到了脚尖尖。
“小俊，谁欺负你了，告诉澈哥。”
薛俊杰脸上的茫然，是那么的简单、纯净、可爱，让苏潇澈几乎把持不住。
“澈哥，没人欺负我，我，我就是觉得太对不起澜哥了。我想道歉，又不敢进去，怕他不肯原谅我。”
苏潇澈大怒，还是因为那个姓汪的！
“道什么歉！对什么不起！你能记着和他的同学情分，那已经是他祖坟冒青烟了！他还想怎样！”
苏潇澈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三言两语就把薛俊杰和汪澜的关系定性为同学，杀敌于无形啊！
“可我们不只是同学，还是好朋友啊！当年要不是澜哥的鞭笞，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学习音乐，也就成不了明星，也就结识不到澈哥你呀！”
苏潇澈醉了，听听，小薛这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嫁入豪门不忘好媒婆啊！
“汪澜此子不错，当引为知己！走，小俊，澈哥带你解除误会，冰释前嫌！”
两人手拉手，一起进入片场。
正盯着场务布置场景的高大洪，老远就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一回头，果然是他熟悉的出品人老苏来了。
“哎呦，苏总，您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好去迎接啊！”
这演技，没谁了。
在外人面前，苏潇澈本能的摆出一副霸道总裁模样。
“去把汪澜叫来，我有话说。”
高大洪心里一咯噔，瞄一眼苏潇澈的手，还拉着呢，忙赔笑道：“苏总，您见谅，那个小汪正在化特效妆，您稍等，我去叫一声？”
苏潇澈感觉到手掌心传来的轻动，心领神会，轻咳一声，道：“不必了，我们直接过去。”
化妆间里，汪澜正和沈煅聊天打屁，化妆师拎着一瓶人造血浆，哗哗的往他头上倒，然后用绷带缠紧。
“靠，小刘你轻点儿，把我们汪哥勒疼了，小心他揍你！”
沈煅一句玩笑话，却让薛俊杰想岔了，他一个箭步蹿进化妆间，拉的苏潇澈一个趔趄，不得不放开手。
“澜哥，你受伤了？”
看着薛俊杰的急切，苏潇澈心里很不是滋味，所幸手上刚被薛俊杰拉扯的微疼，让他感觉好受了不少。
再怎么急切，这个小薛还是不愿放开我的手的。
然后，苏潇澈就看到汪澜从椅子上弹起，一个横扫低鞭腿接下劈腿，把薛俊杰踩在了脚下。
“嘶！”
这是高大洪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次奥！”
这是沈煅看到苏潇澈后的惊叹。
“麻的，都说了见你一次踩你一次，还你麻来！”
苏潇澈看着痛苦与欢乐齐飞的薛俊杰，站在原地没动。
“这个汪澜看来对小俊很是不满，应该可以排除两人勾搭成奸的可能。
“但也不能忽略角色扮演这种可能，看来以后得多用一下汪澜这一招，再辅以柔情呵护，当可以把小俊对他的这种畸形依恋，慢慢转移到我身上！
“学无止境啊！想不到这些底层屁民，也有这么能直击人心的恋爱手段！
“难怪之前那些男男女女，都只会贪图我的权财，达到目的就抽身而退，原来是我自己手段太过单一，不能怪他们不忠！”
汪澜抬眼看着苏潇澈，他没想到薛俊杰在骑手和掌控两大二星特征碾压下，居然还敢回来。
应该就是这位苏总，给了他反抗骑手的底气和胆量吧！
那就对不住了，苏总！
汪澜在缩成一团的薛俊杰深情凝望下，缓步走到苏潇澈身前。
微笑，扫腿，下劈，一气呵成！
47.成者为王
小腿很疼，肩膀上压了一条腿，看起来也不是很雅观。
苏潇澈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应该让家仆们冲进来，把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庶民彻底撕碎！
但没必要。
“汪澜，我们又见面了。”
汪澜瞳孔微缩，讲道理，当他的腿搭在苏潇澈肩膀上那刻，骑手特征就应该已经生效，那苏潇澈应该像薛俊杰一样，对他服服帖帖才对！
但好像，苏潇澈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见人就踩肩膀，最终成为位面之王的梦想破灭了，汪澜很不爽。
“苏总有何指教？”
苏潇澈很不喜欢有人对自己这么说话，搁以前，他会直接叫家仆上去给人开语言辅导班。
但今天，他觉得没必要。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苏潇澈想了想，补充道，“为了小俊，我们应该和睦相处。”
汪澜惊了，什么时候苏潇澈这样的大人物，也开始学会替别人着想了？
你这样会让单身狗的数量几何倍增的你造吗？
汪澜差点就又相信爱情了。
“和睦相处？没问题啊！只要你们别再在网上黑我，别再我走哪儿你们MV拍到哪儿就行。”
薛俊杰膝行过来，抱着汪澜另一条腿就往自己肩膀上架，根本不管这样会不会把汪澜一屁股撅到地上。
“澜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给你添乱了，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可以马上开记者会，澄清道歉！”
汪澜觉得这很可以，放下压在苏潇澈肩膀上的右腿，抬起左腿，踩在薛俊杰肩上。
孩子怪可怜的，还是满足一下他吧。
体内流转的奇异能量消失，苏潇澈没来由感到一阵空虚，也让他大概明白了薛俊杰为什么会如此不顾仪态、不计前嫌的求踩。
这个小薛，还是太柔弱了，所以才会迷恋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以后，这能量就由我来为你灌注吧！
苏潇澈道：“记者会就不必了，过犹不及。对我们四人都没有好处。
“小俊你放心，澈哥我会妥善安排，消弭网上关于汪澜的不利舆论。”
汪澜皱眉，想了又想，才明白苏潇澈的意思。
如果薛俊杰当真开发布会澄清道歉，难免会让人以为苏潇澈是受到了来自苏潇潇的压力，所以才会放弃薛俊杰。
这种两兄妹为面首而战的负面新闻，肯定是苏家兄妹不愿看到的。
而且对汪澜也是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他被苏潇潇包养的烙印更加清晰。
“淡化处理确实更恰当一些。”
苏潇澈眼中闪过一丝高傲：“不只是淡化处理，我会先放出一个关于京华的大新闻，转移公众的注意力，同时小范围传播你们各自认真工作的情况，铺垫足够后，再安排你们一起参加一期综艺节目。
“这样，就能顺水推舟，把你们之前的误会，推到京华头上。”
汪澜不知道苏潇澈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起意，但这个一石三鸟的策划，真心牛批。
既能如汪澜所愿消除网上的负面影响，又能顺势再推一波薛俊杰，更能黑一把娱乐圈排名第四的京华传媒……
啧，这厮的智力属性，肯定不止是2！
看到汪澜频频点头，苏潇澈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签约苏氏传媒。”
这就是第四鸟了。
“抱歉，我不会签约任何公司。”
咱可是有系统傍身的男人，迟早要成立自己的公司，怎么可能屈居人下。
“很好，我们一言为定，相信汪兄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告辞。”
看着苏潇澈拉着一步五回头的薛俊杰离开，汪澜很是不爽。
一不留神就被摆了一道，这些智力高的人可真可恶。
没有经纪公司，只靠自己的人脉接通告，汪澜觉得自己脸还没那么大。
苏潇潇、高大洪，这些人情可是都已经用完了的。
唯一一次靠自己应聘进组，还是因为李德生忙着盯孟星衣而疏忽了，而且进组干的也是道具。
影视圈里跑单帮可不是一般的艰难。
更让汪澜不爽的是，位面骑手加掌控特征好像也不是那么给力，苏潇澈并没有臣服于他。
“还是属性不行，特征星级太低啊！遇到综合属性高的人，效果就得大打折扣，还得继续努力啊！”
汪澜笑眯眯揽住还没回过神儿的高大洪，问道：“高导，怎么样，我这演技，征服你了没有？”
高大洪一巴掌甩开他，怒喝道：“征服个屁！这部戏拍不好，老子亲自上网黑你信不信！”
汪澜哈哈大笑，和沈煅一起蹿出化妆间，准备拍摄。
“不着急，这老小子第一次当导演，分不清好赖，不好征服，很正常的嘛。
“还有2点特征，暂时保留，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加！”
……
接下来这场戏，是汪澜的独角戏。
巡捕刘怀仁在追捕罪犯时，误杀了同僚肖建，自己也受了伤。
这场戏就是要表现刘怀仁彻底入魔的一个转变过程，没得说，绝对的考验演技。
但这对汪澜来说，毫无挑战性。
在给出一系列复杂而又层次分明的情绪表现的时候，他甚至还有闲工夫关注场边沈煅和丁青莲的窃窃私语。
俩人躲在人堆外围，凑着一个手机不停的嘀咕。
尤其是丁青莲，脸上满是震惊、恐慌的样子，还时不时瞄几眼其他人，生怕别人发现，跟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
高大洪一声咔之后，汪澜就迅速抹掉脸上的血浆，蹿到沈煅二人跟前。
“你们俩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丁青莲被他吓了一跳，狠狠瞪了一眼，慌忙收起手机。
沈煅皱着眉，挠头道：“那个，汪澜，你有没有觉得高导不大对劲儿？”
汪澜懵了，反问道：“怎么个不大对劲儿？”
沈煅拉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低声道：“青莲她怀疑，这个电影的主角，就是他本人！”
啥意思，主角不是我汪某人么？
看着汪澜一脸懵逼，丁青莲一跺脚，把手机拿出来，道：“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汪澜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还是不明白。
“这不就是‘疯捕案’么？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了，跟高导有什么关系？”
丁青莲道：“一开始高老师就拿这个案子给我们看过，说他是根据这个案子改编的剧本，可是……”
汪澜奇道：“可是什么呀？根据真实案例改编剧本很正常的吧。”
48.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沈煅突然笑道：“晚上那场戏，我帮你们调节一下氛围，放心，绝对没问题的。”
话音未落，高大洪的声音就到了：“你们仨不抓紧准备下一场，干嘛呢？”
沈煅哈哈一笑，道：“高导，青莲她晚上不是和汪澜有场床戏嘛，有点儿尴尬，所以我帮他们调节一下。”
高大洪一愣，看向丁青莲：“不是说好了借位么？你俩最多也就头碰头，没有身体接触，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汪澜瞄一眼看着高大洪微微发抖、话都说不出来的丁青莲，知道这姑娘是已经认定了高大洪就是那个刘怀仁了。
但丁青莲越是这样子表现怪异，高大洪就越是以探寻的目光死死盯住她，她也就越是害怕。
汪澜急忙揽上高大洪肩膀，把他的视线转走，笑道：“那啥，高导，我也是第一次演床戏，先给我讲讲怎么处理才不会影响到女演员呗。”
高大洪硬是撇头看了一眼丁青莲，吓得丁青莲一跳，慌忙给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汪澜赶紧胳膊上加力，让高大洪不得不转回头来。
“小汪你轻点儿！不就拍个床戏嘛，是个演员都有这一遭，怎么紧张成这样！”
汪澜悄悄冲身后比个OK的手势，顺势放开高大洪。
“我这不是第一次嘛，青莲又跟仙女下凡似的，我怕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高大洪乐了：“嘿，小汪，我就说嘛，除非是弯弯儿，要不哪有小伙子能不对小丁动心的。
“想追求青莲啊？你可是真够能装的，之前一直都没什么表现。”
汪澜打个哈哈，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高导，我可不是弯弯儿。”
“知道你不是，你和珊瑚那点儿事儿，谁还不知道嘛！行了，好好准备拍摄吧。
“别的组我管不着，在我组里，你把自己那玩意儿看牢喽，别到处胡搞，搞出事情我饶不了你！”
好容易送走高大洪，汪澜回到沈煅、丁青莲两人身边，见丁青莲双眼泛红，拿着张纸巾抽泣不停。
“吓死我了，我不演了，太吓人了！”
汪澜皱眉看向沈煅，正安慰丁青莲的沈煅也是一脸无奈。
“你姐姐呢？要不让她陪你休息一会儿？我去跟高……”
提到这个名字，丁青莲就是一颤。
汪澜忙改口继续说道：“我去跟那谁说一声，让他推迟一下咱俩的戏？”
丁青莲摇头说道：“心月她回城里调查去了，她让我自己在车上待着，可是我一个人待着好害怕……”
汪澜无奈道：“调查什么呀？高……那谁吗？怎么可能嘛，你想啊，要是他就是那个人，怎么可能还敢出来当演员！”
当年的“疯捕案”很是复杂，在几个巡捕相继被害后，引起了衙门的高度重视。
但在围捕所谓凶手时，接连有巡捕被人以残忍手段逐个击杀，连疯捕自己都身受重伤。
遭遇这种惨案，疯捕拿到大笔补偿金后，就顺理成章的辞职离开衙门，销声匿迹。
接手此案的中枢特派专案组，也是在重新梳理整个连环案，综合各种线索后，才把疯捕定为最大嫌疑人，发了全境通缉令，但这人早就远遁他乡，再也找不着了。
哪怕是在信息大爆炸的今天，想要凭借当年疯捕留下的几张证件照将之抓捕归案，希望也是极其渺茫。
整容行业如此发达，天知道这人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见汪澜神色不定，丁青莲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相当模糊的照片，道：“你自己看，是不是和他一模一样！”
汪澜看了一眼，正是那位疯捕的证件照，仔细看轮廓什么的，能看出是个男人，要说和高大洪一模一样，挺过分的……
汪澜不动声色瞄一眼沈煅，见沈煅还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电影拍摄，尤其是剧情比较压抑的电影，拍起来对演员的心理压力非常大，演员很容易就会陷入到角色预设的心理情境中无法自拔。
汪澜估计，丁青莲就是遭遇了这种情况，毕竟她饰演的，是疯捕刘怀仁的妻子。
妻子是最先发觉刘怀仁心理出问题的人，好言相劝他去做心理辅导，却被刘怀仁残忍虐杀，然后以报复杀人的理由，推给那个已经被他杀死的杀人狂魔。
出道没几部戏就扮演这种角色，再加上汪澜和沈煅各种飚演技，好胜心很强的丁青莲心理压力过大，也是情理之中。
现在终于拍到她的戏份，果然还是撑不住，彻底崩溃了。
关键是一向和丁青莲形影不离的丁心月也不在，这可就难办了。
“丁心月没理由把妹妹扔在剧组不管啊，难道是高大洪真的有问题？”
汪澜正瞎琢磨，就见丁心月一脸急色小跑过来。
“不是让你待在车里吗？怎么一个人跑下来了！”
丁青莲抱着姐姐，委屈道：“心月，我害怕。”
丁心月眼神立刻软化，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好了，好了。不怕啊。咱们先回车上去。”
汪澜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回城了？”
丁心月蹙眉看汪澜一眼，没说话，揽着丁青莲回到不远处的保姆车上。
“嘿，这两姐妹，怎么突然变的神叨叨的。”
沈煅犹豫道：“要不，还是先和高导通个气儿？”
汪澜想了想，点头道：“行吧。你们合作过几次吧？她以前有过这情况吗？”
沈煅摊开双手，道：“之前也没见过她这样啊，估计是真的有问题吧，要不心月也不会一直跟着。”
沈煅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汪澜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难道老天真的有这么公平？
给了丁青莲人间仙子一般的容颜，却不舍得再给她一个完美无瑕的灵魂？
汪澜觉得，还是找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丁心月问问清楚比较好，如果丁青莲真的是精神崩溃，还是得早做治疗。
“小丁，青莲！”高大洪高声喊道，“小丁呢？来走戏了！”
汪澜和沈煅面面相觑，以丁青莲现在的状态，很不适合再和高大洪碰面，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汪澜当机立断，道：“老沈你先去拖一下，我去房车看看情况。”
49.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
汪澜站在丁青莲的保姆车旁，听着车上两姐妹的谈话。
清脆如山泉流淌的，是妹妹丁青莲。
此时她的声音，哪里还有半点刚刚的惊慌失措。
“心月，对比结果多久能出来？能确定是他吗？”
丁心月的声音很是清冷，只听她答道：“应该不会错，十五年了，总算给我们找到这条毒蛇！”
丁青莲说道：“如果真是他，我刚才的表演，应该已经足够让他起疑，他一定来探我们的底。”
丁心月接口道：“我敢肯定，那人绝对就是高大洪！以那人的性格，不可能真的隐姓埋名。”
“对！就是你说的，他渴望有人能看到他杀人的过程，所以才会拍这部电影！”
丁心月的声音里尽是刻骨的仇恨：“妈妈被他杀害之前，就是在追查……什么人！”
汪澜举起双手，看着拉开车门正盯着他的丁心月。
无辜特征瞬间拉满。
丁心月目光闪动，压低手中的枪口，沉声问道：“你听到多少？”
汪澜咽了口唾沫，因为这个角度下，他刚好能从丁心月领口看进去，一览无余。
“上车！”
丁心月眼中的怒火和鄙夷一闪而逝，一摆枪口，把汪澜逼近车内。
丁青莲也从大腿边摸出一把迷你小枪，顶在汪澜腰间：“你最好不要坏我们的事，否则……”
枪口还是热的，让汪澜有些浮想联翩。
“我怎么可能坏两位姐姐的事。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两位姐姐只管吩咐，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们报仇！”
丁心月冷哼一声，道：“你这种垃圾渣男，我生阉过不下十个！你最好老实点！”
汪澜很是郁闷，哥们儿怎么就成了渣男了？
“如果高大洪就是疯捕，你们这招打草惊蛇，可真心不怎么高明。”
不能靠颜值撩妹，那就只能靠才华了。
汪澜缓缓放下双手，认真分析道：“他既然能扮演高大洪这个角色三十年，就不会因为你们怀疑他而自乱阵脚，自己送上门来挨枪子儿。相反，他会更加谨慎，让你们永远拿不到他就是疯捕的证据！
“没有证据，不能实锤，你们真的敢就这么杀了他？不怕杀错人么？”
丁青莲怒声道：“我们已经追了他十五年！为了查出他的身份，我才考进电影学院，进了娱乐圈。我们不可能弄错！我永远忘不了他的侧影！”
丁青莲的话虽然凌乱，但结合前面两姐妹谈话的内容，汪澜还是把事情推了个大概出来。
两姐妹的母亲是巡捕，偶然发现了疯捕的线索，于是开始追查，但没多久，就被疯捕杀人灭口。
“为什么不报官呢？”
丁心月不屑道：“报官？追查这案子的巡捕都死的不明不白，谁还敢查下去！”
原来是把巡捕都给杀怕了，这疯捕可真够凶残的。
汪澜看向丁青莲：“你不是见过他吗，难道还不能确定？”
丁青莲恨声道：“我只看到他的侧影，妈妈藏起来的资料里，也只提到他可能是以演员的身份做掩护。”
汪澜无奈道：“所以你们就进了影视这一行，大海捞针么这不是？万一那资料是错的呢？”
丁心月坚定道：“资料不可能错！否则他不会杀人灭口！”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全国有多少男演员你们知道么？怎么找嘛。”
“二十年前出道，演过《宦海》，也就四十三个人而已，这才第三部戏就找到他了，很难么？”
汪澜无奈道：“我觉得吧，你们直接去考巡捕，然后调查这四十三个人，来的会更快更安全。”
丁心月摇头道：“你不懂，这个人对巡捕身份有着病态的仇恨，而且这件案子已经列入禁查名单，根本不能碰。
“下午我已经送了高大洪的指纹和DNA去做比对，不会冤枉了他。”
见两姐妹已经从秘密被人撞破的紧张情绪中冷静下来，汪澜也放松许多。
“行吧，相见就是缘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觉得应该不是老高，建议啊，只是建议，青莲你还是装成入戏太深的样子，免的老高有什么想法。”
汪澜捏着额角回到片场，这个剧情太夸张，他得缓缓。
丁青莲看着汪澜的背影，低声道：“心月，还照计划行事么？”
丁心月面无表情，道：“对比结果至少要两天才能出来，今晚就动手，逼他露出马脚！”
丁青莲用力点头，道：“好！我看到他给汪澜走调度的时候那个动作和侧影，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人，肯定是他没错！”
“走吧，去看看他什么反应，东西都带好，以防他狗急跳墙。”
汪澜刚进片场，就见沈煅急匆匆向他跑过来。
“老汪，坏事儿了，高导正联系珊瑚，说要换演员呢！劝不住了！”
“什么情况？”
沈煅满脸歉意道：“我刚才跟高导说了青莲的情况，哪知道，他直接就要换人，怎么说都不听。”
“这个打草惊蛇真是蠢透了！”
汪澜快步往刚下车的两姐妹处走去。
“老高要换演员！”
丁心月和丁青莲对视一眼，那两对明眸里的兴奋，让汪澜很是无奈。
为了报仇都魔障了这是……
想必在这两姐妹看来，高大洪这是因为身份暴露而慌乱失策，而不是为了保证电影拍摄的应急措施吧。
“高老师，对不起啊！”
丁青莲像只欢快的小鸟，飞奔到高大洪身边，轻轻挂在他的胳膊上，摇荡的像个对父亲撒娇卖萌的小姑娘。
“高老师，我真的已经调整好了，不要换演员了嘛！”
高大洪回头看向丁心月，见她也是满脸歉意，脸上的怒色渐渐褪去。
“小丁，你说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么嘛，我怎么可能是那个刘三哲！”
丁青莲吐吐舌头，娇声道：“哎呀，高老师，我错了嘛。还不是因为高老师你把剧本写的太真实了，才让我差点出不来了。”
高大洪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啊，要有你姐姐一半沉稳，早就成影后了！”
汪澜眯眼看着丁青莲的表演，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疯捕刘三哲，应该是知道这对双胞胎姐妹的存在的吧？
50.其实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看着在“杀母仇人”面前疯狂飙戏的丁青莲，汪澜只觉自己靠特征加持的演技就是个笑话。
而且，如果高大洪真的就是刘三哲的话，那这俩人互相飙戏的画面……
真心让人不寒而栗。
一群神经病啊这就是。
趁着丁青莲拍独角戏的空，汪澜搜索了一下网上关于疯捕案的资料。
十五年前，疯捕确实又再次连环作案，连杀七名还在追查他下落的巡捕，之后又消失无踪，至今再无相关案件发生。
其中确有一个单亲女巡捕不幸被害，留下了一对年仅十岁的双胞胎姐妹。
两姐妹拒绝被收养，在福利院长大成人，分别考入西京太学的经纪管理和表演学院，未毕业就签约苏氏传媒，在苏氏传媒的一季大型真人秀节目里C位出道。
紧接着就是一部大制作的电视剧，汪澜查了一下，演职人员名单里，有十九个人都是当年那部火遍大江南北的《宦海》里出来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
能这么玩儿，苏氏传媒的高层不可能不知道两姐妹的情况，想来，应该就是苏潇潇在背后主持了。
也只有她，才能在这个圈子里，护住这对能令任何人垂涎三十尺的双胞胎姐妹花。
“苏姐，最近忙什么呢？”
汪澜觉得，还是得和苏潇潇通个气儿。
苏潇潇几乎是秒回：“我在你身后！”
汪澜一个哆嗦，差点儿没把手机扔出去，一扭头，果然看到那个令人窒息的雄壮身影。
“苏姐，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好吗？”
苏潇潇一巴掌把汪澜从椅子上拽开，自己坐下，问道：“找我什么事？”
汪澜直接被甩了个屁股墩儿，瞅一眼正一脸严肃认真、死命憋笑的苏茗蔚，拍拍屁股站起。
“苏姐，这么急着过来，有事儿？”
苏潇潇用肥厚的下巴努了下正拍戏的丁青莲，叹声道：“这俩傻姑娘，不让人省心啊。”
果然。
“还有你。这些天，李德生一直到处打听你，怎么回事？”
汪澜一愣，看向苏潇潇那张看不大清楚神色的大脸。
“他是神画时代的人，你注意点，不要搞的太过，打狗也要看主人。”
这话让汪澜很不爽，说的是李德生，可又何尝不是他汪澜呢。
苏潇潇也意识到这话说的有问题，想解释，但看到汪澜摆出的那张臭脸，干脆不再说话。
丁心月靠了过来。
“苏姐，你怎么来了？”
苏潇潇哼哼一声，满脸不悦道：“我要是再不来，你们就要把老高给做了！”
丁心月莞尔一笑，道：“苏姐说笑了，我不是已经跟你汇报过了么。”
苏潇潇翻个白眼，看向汪澜：“一点都不吃惊，那就是知道了？”
汪澜刚要说话，就听苏潇潇继续说道：“知道了就帮我看着她们，别一天天净给我惹事儿！
“我早就答应过你们，一定会帮你们找到那个人，怎么就不听呢？”
苏潇潇皱眉胡乱挥两下手，像是要赶走恼人的苍蝇一般。
丁心月笑嘻嘻道：“你找你的，我们找我们的呀，没问题吧？”
苏潇潇瞪她一眼，艰难起身，带着苏茗蔚头也不回的走了。
汪澜想和丁心月来个面面相觑增进一下感情，可惜丁心月压根儿就不搭理他。
看着丁心月的背影，汪澜忍不住吐槽。
“现在的人都这么大心脏的么？”
高大洪选了个大家都避之不及的禁忌话题来拍电影，姐妹花想通过混剧组找到杀母仇人，苏潇潇由着姐妹花瞎胡闹……
神经病一样。
“汪澜，人呢？来走调度！”
高大洪一声招呼，汪澜收回追着丁心月的目光，进入工作状态。
连着几场碎戏，都是刘怀仁和妻子的生活琐事，这么安排场次，就是让汪澜和丁青莲酝酿一下情绪，为晚上的床戏做准备。
刘怀仁的家，是完全按照刘三哲当年的公寓一比一还原搭建的。
不得不说，这次的美术组真的很给力。
站在公寓的小客厅，看着几米外正哼唱着不知名歌曲煮饭的丁青莲，汪澜竟生出自己就是刘三哲的错觉。
在衙门里饱受同僚排挤，心中的愤懑无处排遣，就连温馨的家和亲爱的妻子，也再无法抚平内心的不满。
尤其是在那桩灭门惨案的凶手被他抓捕之后，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他，说出那句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不绝的话。
“我没有杀他们，只是送他们回了地狱。”
是了，地狱已空，恶魔在人间。
汪澜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是什么样子，但丁青莲眼中的惊惧和憎恨，他是看的出来的。
“青莲，情绪过了啊！你为什么要怕他恨他呢？他是你丈夫啊！你很爱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你都爱他！”
高大洪很生气，这条已经拍了第四次，丁青莲的情绪总是不到位。
汪澜大概明白，丁青莲是把他真的当成了刘三哲，那个在她十岁时候，在她的注视下，残忍虐杀了她母亲的疯子。
“抱歉，高导，我去休息一会儿。”
丁青莲撂下一句话，离开摄影棚，钻进了房车。
十分钟后，丁青莲一脸淡然回到拍摄现场，拍摄继续。
丁青莲调整的不错，看向汪澜的眼神中再没有一丝恐惧，只是剧本要求的些许忧虑，把控的恰好好处。
第五次拍摄，过了。
晚饭后，就到了今天的重头戏。
汪澜裹着浴巾，躺在床上，两个化妆师趴在他肚子上忙碌。
尽管不大可能拍进画面，但高大洪还是要求化妆师给汪澜弄了八块腹肌出来。
高大洪对刘怀仁这个角色的要求，已经到了近乎入魔的程度。
几十场戏拍下来，汪澜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高大洪潜意识里对刘怀仁的同情和理解，甚至很多细节简直就是在美化这个杀人狂魔。
这让汪澜真心觉得，老高还真有可能就是刘三哲。
专门拍一部电影来给自己洗地，这操作也是没谁了。
丁青莲裹着浴巾，只露出双肩和一截白腻的小腿，在全场男人咽口水的声音中，上床躺在汪澜身边。
“清场！”
51.可以可以吗，暂时不回答
“心月，可以开始了吗？”
汪澜把屁股撅的老远，让身体尽量远离她，只把下巴轻放在她如天鹅般秀丽的脖颈上，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像极了深情的丈夫在妻子耳边诉说心中爱意。
“你想干什么？”
汪澜看一眼状态面板，丁心月对他的态度变成了“高度警惕”。
果然，妹妹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就换了姐姐上来。
汪澜只是隐隐感觉这个丁青莲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试探一下，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估计那种不一样的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人体磁场吧。
哪怕是外表完全一样，且同样精通演技的双胞胎，磁场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汪澜感觉到，丁青莲的右手正往下摸，估摸着是要拿枪。
“稳住！我就是觉得你可能是姐姐，所以才问一嘴，没必要动枪吧。”
汪澜真的是佩服丁心月，对他高度警惕的情况下，居然还把那种妻子被丈夫从背后环抱的幸福感给演绎的十分令人信服。
连一直盯着监视器画面的高大洪，都没有注意到两人表演之外的东西。
“不错，表情很到位，保持住！刘怀仁，再靠近点！”
汪澜听令行事，屁股慢慢往前挪了挪，上半身几乎和丁心月光洁的后背贴在一起。
丁心月脸上满是安心的甜蜜感，她微微侧头，像是在索取爱人的热吻，微笑的唇线里，却蹦出完全相反的话语。
“姓汪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切了你！”
汪澜感觉到有个冰凉的东西，轻轻贴在了自己肚皮上。
感觉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之类。
天知道这女人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武器。
“月姐，不用玩这么大吧？
“照剧本走的话，等会儿我要从背后那啥你，然后把你的脖子拧断。”
“你可以试试！”
汪澜郁闷了，这戏演的，要命。
“抱歉，我就是想尽快把这部戏拍完赶紧回家，你们的事，我真不想掺和！”
这是大实话，虽然双胞胎姐妹花引人瞩目，能勾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
但汪澜又不是看不到两姐妹对自己的态度，当舔狗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苏姐可是让你照看我们呢！”
麻蛋！
汪澜很想打人。
“姐姐，你们二位简直都跟特工一样了，还需要我照看？”
丁心月轻哼一声，让房间的温度飙升五度不止，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你那些鬼门道对我有用，只要你肯帮我，让你尝点甜头又何妨？”
呃……
汪澜发现自己竟然可耻的心动了。
有道是，梦里不知身是客，快活一晌是一晌嘛……
至于特征效果被丁心月理解成鬼门道这种东西，挺好。
“我配合你演好这场戏，但是，今天晚上你要做我们的后援，收到信号，必须马上进入高大洪的房间！”
汪澜想了想，这个要求难度不大，他和高大洪就住隔壁，翻窗户进高大洪的房间很简单。
两人达成协议，在摄影师和高大洪快要爆出眼眶的眼珠子注视下，动作逐渐激烈起来。
要不是俩人身上的浴巾都还裹得结结实实，还真会让人误解俩人正假戏真做呢。
随着动作幅度增大，汪澜脸上的神情越发的癫狂。
刘怀仁心中的不甘和暴虐不但没有宣泄出来，反而如水泼热油一样爆炸开来。
“你们都该滚回地狱！”
刘怀仁嘶吼着，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妻子拼命的踢打，不仅没能阻止强壮的刘怀仁，反而让他更加狂躁。
刘怀仁一声低吼，双臂肌肉贲起，来了个拧毛巾的动作……
安静了。
只剩下汪澜又长又重的呼吸声。
昏暗的灯光下，泪水从他的鼻尖滑落，滴在丁心月僵直的眼眸里。
“靠，这自控能力简直逆天了！”
眼睛里被别人的眼泪滴入是什么感觉汪澜不知道，但丁心月居然真的跟个死人一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让汪澜觉得这女人是真心牛批。
要不是腰侧顶着的那点尖锐，时刻提醒他不要胡来，汪澜还真想在丁心月身上多坐一会儿，反正导演还没喊咔。
“骑手特征没生效吗？”
感觉到那点尖锐又往肉里陷了几分，汪澜赶紧翻身下床。
再不下来，怕是要被开肠破肚呦。
“高导，过了吗？”
高大洪盯着监视器，似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是在回忆自己杀死妻子时的情景吗？
汪澜回头看向丁心月，正看到她眼中刻骨的仇恨和杀机。
汪澜默默往旁边让了半步。
刀枪无眼，还是躲远点好，天知道6点耐力抗不扛得住子弹。
“好，过了。收工！”
高大洪的声音有些抖，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太过兴奋的缘故。
拍出一场好戏，身为导演，他有足够的理由兴奋到颤抖。
丁心月眼中的杀机敛去，和扮作助理的丁青莲一起离开。
汪澜在卫生间换了衣服，跟着人流往酒店缓行。
拍电影突然变成了真实的仇杀，这让汪澜很有些无所适从。
夜风拂面，因为和丁心月亲密接触而燥热的血液逐渐冷却，汪澜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美女、枪支、利刃，还有难辨真假的杀人狂魔，这感觉真棒！
汪澜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很多，从失去王洛后的那个形同自闭的极端，渐渐来到了另一个极端。
可以拎着卸胎棒硬刚两个持枪悍匪，可以不顾后果横扫下劈二连苏潇澈。
哪怕被人一枪打到大小便失禁，哪怕可能会被苏潇澈满世界追杀。
汪澜没有害怕，也没有后怕。
是系统带来的自信么？
是属性增长和特征强化赋予的底气么？
是的，系统在手，天下我有。
看着同伴受伤害而瑟缩成鹌鹑，任凭他人欺压侮辱而不敢反抗，不过是实力不够，不得不委曲求全罢了。
没有谁是真的无所谓的。
“我真的无所谓！”苏潇澈捧着薛俊杰的脸，前所未有的认真，“小俊，你听我说！
“我已经有了孩子，后继有人，和谁结婚是我的自由！”
薛俊杰摇头，挣脱苏潇澈的双手，黯然伤神道：“不行，澈哥，我不能让你背负起这样的污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苏潇澈用力捏住薛俊杰双肩，坚定不移道：“不行，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就全面封杀汪澜！”
汪澜打了个喷嚏，关上窗户，耐心等待隔壁的信号。
信号是什么来着？
52.他不懂你的心假装冷静
夜深人静，丁心月和丁青莲一左一右坐在高大洪的床角两侧。
两人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照的两人眼中俱是亮闪闪的。
同样亮闪闪的，还有两人对着床上沉睡着的高大洪的手枪。
“你看他的睡姿，侧卧、蜷缩，这说明他很缺乏安全感，或许现在就正在做噩梦。”
丁青莲读完信息，看一眼丁心月，左手拇指在屏幕上跳动。
“他怎么还能睡得着？”
丁心月眉头微皱，很快回复。
“这就是精神分裂吧。外界刺激不到一定程度前，他杀人狂的人格不会出来进行自我保护。只要我们持续给他压力，他迟早会有绷不住的一天。”
丁青莲往前探了探身子，打字道：“我觉得他可能是在装睡，要不要试一下？”
见丁心月微微点头，丁青莲脸上便升起了笑容。
她纤巧的双足在地毯上轻挪，无声无息来到高大洪身前。
黑洞洞的枪口，缓慢顶向高大洪的额头。
直到枪口几乎贴上高大洪的皮肤，丁青莲才失望的收回胳膊。
她可以断定，高大洪是真的睡着了。
因为她有过这种闭眼装睡时被人拿枪顶住额头的经验，尽管知道是姐姐的测试，但眉心的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迫感，让她此生都无法忘记。
她觉得，没有人能在被人拿枪顶住额头的时候，还能够这么淡定。
淡定到连呼噜声都不见凌乱。
但丁青莲并未放松警惕，她分毫不差的踩着来时的脚印，倒退回到椅子处坐下。
枪口从未偏斜，始终对准着高大洪的额头。
只要高大洪有任何异动，迎接他的都将是无情的子弹。
丁心月看着妹妹的一举一动，满意的点头，但她的余光，却从未从高大洪身上挪开。
“心月，等杀了他报了仇，我们干什么？”
“答应了苏潇潇，就为她工作十年，期满之后，你若是还想当大明星，咱们就继续。”
“好！我一定要拿遍全世界所有的影后大奖！”
姐妹互望一眼，丁心月微笑着打出撤退的手势。
就在这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姐妹俩瞬间收起手机，同时抽出另一把枪，双臂扎开，一枪仍旧瞄着床上的高大洪，另一把枪则对准铃声传来的位置。
汪澜刚从窗口探了半个脑袋进来，就看到两只黑洞洞的管子正对着自己的脑门。
“别开枪，是我！”
汪澜下意识的举手投降，却忘了身体全靠两只胳膊吊在窗台上，一松手，刷就掉下去了。
手机铃声还在顽强的响着。
丁青莲看一眼翻身的高大洪，一步蹿到窗前，探身出去，压低声音吼道：“你能不能先把手机静音！”
汪澜单手三根手指抠在窗户檐上，另一手艰难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要摁下挂断，对面先挂了。
“你来干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后援！你这样擅自行动，把他吵醒了怎么办！”
丁青莲回头看一眼高大洪，恨不得把汪澜三根手指头给切断喽。
“我知道啊，后援就是万一你们这些女神怀孕了，一个电话就能过来陪你们去医院的人嘛。”
汪澜一边说，一边来了个单手引体向上，从窗口钻进房间。
丁青莲一拳勾在汪澜肚子上，虽然一点都不疼，但汪澜还是很配合的低呼一声，蜷缩成煮熟的大虾状。
床上的高大洪猛的坐了起来。
丁青莲一个闪身，钻进窗帘后，丁心月也瞬间趴伏地上，轻巧的来了一个翻滚，钻进不远处的柜子里。
咔哒一声轻响，房间大亮。
汪澜尴尬的笑着，看向一脸懵逼的高大洪。
“汪澜？你怎么在我这儿。”
汪澜挠挠头：“那个，高导，我想请你给我讲讲戏。”
高大洪皱眉道：“怎么跟我还来这套。等会儿，我先上个厕所。”
淅淅沥沥、断断续续、滴滴拉拉……
许久，高大洪才从厕所出来，把自己扔在床上。
“唉，老了，不行了呀。你想要我给你讲什么戏？”
汪澜感受着高大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磁场，看着视界右上角疯狂闪动的红色叹号，知道事情大条了。
系统显示，高大洪对他的态度，正以极高的频率在“杀了灭口”和“严刑逼供”之间切换。
实锤，没得洗。
只是这剧情变化太快，让汪澜有些适应不来。
看着高大洪搭在小腹位置的手，还有他那明显大了一号的某个部位，汪澜决定自我抢救一下。
“那个，高老师，我对刘怀仁这个角色的把握还是有些问题。
“我觉得，他好像没有足够的动机去杀那些同僚吧，只用一个精神分裂来解释，是不是太单薄了？”
高大洪耷拉着眼皮，缓声反问道：“那你觉得他应该有什么动机？”
“对啊！”汪澜一拍手，很是认真的说道，“他应该有什么动机呢？我觉得我们这部片子，最应该探讨的就是这个问题，而不是单纯的记录刘三哲从一个一心向上的巡捕变成杀人狂魔的过程，高老师你觉得呢？”
高大洪的眼睛缓缓睁圆，道：“这不是魔，是佛！每个人内心深处，其实都藏着一尊佛，当那尊佛觉醒之后，他就会想要去超度那些人心中的魔。”
汪澜把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一样，附和道：“这个说法就合理多了！你看那些同僚哈，简直就是尸位素餐！这种人要我看啊，就是入了魔了，该超度，必须超度。”
大概是无辜特征拉满的缘故，高大洪对汪澜的态度，稳定在“有待观察”上，让汪澜很是松了口气。
“你能有这个悟性，很不错，老师应该会喜欢你，等这部戏拍完，我带你去见见老师，你可愿意？”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高老师，你说的这个老师，就是刘三哲，啊不，就是刘老师吗？”
高大洪眼神转厉，沉声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也不要说。
“我也不怕明白告诉你，老师正在布一个大局，一旦事成，全世界都要为之震动！
“能参与进来，跟我拍这部戏，那是你的福气，事成之后老师必有赏赐。
“你对那对双胞胎有想法，这很好，我可以保证，事成之后，那对双胞胎随你享用三年。
“但是，你可注意了，老师对她们要走的每一步都有确切安排，你千万不要有英雄救美之类愚蠢的想法。
“老师的能量和掌握的资源，不是你能想象的，切勿自误！”
53.我可以永远笑着扮演你的配角
汪澜觉得很神，因为丁心月和丁青莲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
在汪澜看来，高大洪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两姐妹早就应该冲出来，一百零八道酷刑轮番施展，把高大洪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盘问的清清楚楚才对。
但她们居然忍住了立刻问出杀母仇人身份和位置的诱惑，直到高大洪睡着，才悄悄来到汪澜的房间。
自控能力拉满了呀！
“配合他，打入刘三哲身边，把高大洪这样的人全揪出来，弄死！”
汪澜看着咬牙切齿的丁青莲，很是怀疑自己走错了片场。
“姐姐，我就是个送外卖的，一不小心被一个什么系统附体，现在连系统怎么玩儿都还没彻底搞懂，你让我去当卧底？”
不好吧！
“我们之前收买了沈煅，让他去刻意接近高大洪套话，可惜几个月下来都没有任何进展。
“可你刚才三言两语就能让高大洪放下戒备心理，跟你透露了这么多关键信息，可见你那个什么系统非常管用。
“只有帮助你打入他们内部，摸清他们的路数，我们才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汪澜举手提问道：“能不能问一下，你们是怎么收买沈煅的？”
丁心月淡然道：“十部电影主演的合约，够不够？”
丁青莲一脸傲然：“我们可是有组织的人！资源、渠道，我们多的是！”
厉害了我的姐！
“虽然吧，帮助组织诛灭竞争对手是我这样的行业精英应尽的义务。
“不过，总得给点好处吧，这事儿风险挺高的，你们也听见了，人老高都开出了那什么三年，这种条件我很难拒绝啊。”
丁青莲秀目圆睁：“你找死！”
丁心月抬手压下丁青莲的愤怒，玩味道：“帮助组织诛灭竞争对手？你倒是看的通透。
“那你也应该明白，你现在也算是现有秩序的既得利益者，如果你想跟着刘三哲去搞破坏，那你就去好了。”
系统在手，其实不管站哪边都不会吃亏，但这边有双胞胎姐妹花，喝憨羊奶了人的才反水！
“行吧，谁让你们是有组织的人呢，你们说了算。”
两姐妹相视一笑，世间便再无颜色。
唉，老高、三哲，你们的事业或许很伟大，但哥们儿就不参与了。
这边福利好啊！
“以后你只向我们负责，有任何新情报，第一时间报告给我，我会看情况安排你的任务并给予支持。
“放心吧，组织是不会亏待你的，我现在就可以拍板，你未来的三部片子，绝对都是国际水准的大制作。”
汪澜脱口而出：“中美合拍的美猴王那种么？”
“中美是什么，美猴王又是什么？”
汪澜想了想，完全不懂那是什么意思，摇头道：“随口一说而已，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先加个巨息号儿呗。”
天可怜见，眼馋了这么久，连巨息好友都还没加上……
天色微亮，又是忙碌的一天。
高大洪像是完全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样，只管拍戏。
丁家姐妹也像是忘记了深仇大恨，不仅拍戏十分投入，还时不时的撒娇卖萌，把高大洪哄的是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根本看不懂这帮人在搞什么啊，是智力属性太低了么？”
两点智力，位面平均水平，讲道理不低了呀！
汪澜看着任务板块，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调整一下升级思路。
只靠展现演技征服导演这一个任务，获取奖励点数的速度太慢了呀。
系统又抠门儿的不行，基本上一部戏只会发布一个任务，除非是遇到向东这种突发事件。
“不对啊！孟星衣和李德生的事情没有给任务，丁家姐妹和刘三哲的恩怨也没有给任务，这好像不太符合系统规律啊！”
“以你的智力属性，还是不要妄加揣测本座的运行规律了，怕你得脑溢血。”
汪澜尴了个尬，瞅着剩余的两点可用特征点，准备搞点事情。
多搞事情，应该是能触发任务的吧？
“本座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主体，新手福利任务奖励不加智力和灵能全加耐力，现在接不到任务了，也不想着怎么深耕现有循环任务，跟了你，本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嘿，这个系统越来越像个人了，汪澜挺高兴的。
“那你还不赶紧发几个任务过来，把奖励翻个几倍发放，我升级快你才开心嘛。”
“扯淡！你做事我才可以收集能量，有能量才有任务奖励，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解释，自己不会去想的吗？”
汪澜不乐意了：“哥要是喜欢自己动脑子，还需要你？早征服全位面了好嘛。”
“好吧，算我倒霉！居然被逼到要给你开挂！你可以把热度值理解为我能够收集能量的范围，范围越大你就越是有奖励拿，懂了吗？”
“小样儿，当初还骗我提高灵能属性才能提高任务触发几率，切！”
“混蛋！都说了是被逼无奈才给你开挂的！听不懂吗？”
汪澜打个哈欠：“要是真给我开挂，麻烦你来点给力的，先来个无限属性无限特征点什么的，这是基础中的基础，懂不懂外挂？”
“好吧，你想要属性还是特征？”
汪澜大喜：“当然是属性啊，你以为我傻啊！”
“行，属性是吧？如果临时关闭状态以外的所有板块，可以凑出来5点属性，完全关闭的话，可以给你15点，要多少？”
汪澜不再搭理这个快要自闭了的系统，闭目养神，考量从系统处诈来的信息。
“这个沙雕系统貌似很着急啊，迫切的想要让我行动起来，好收集更多的能量。
“要么是它得到的好处更大，要么就是可能正面临什么危险。
“麻的一个沙雕系统，能有什么危险？肯定是想尽快收集能量，来个系统升级什么的，说不定还会夺舍！
“我汪某人才不会上当！现在这日子过的多舒服，做个屁的任务！”
汪澜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朝几个跟组的氛围女演员走去。
好几天没闻到肉味儿了，干撩几下，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你个沙雕！平均每个位面至少有三万个本座这样的辅助系统，系统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大补！本座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摊上你这么个沙雕主体，上线才一个月就要挂了！”
54.温柔的男人像海洋
汪澜仰天长笑：“系统就是系统！你继续藏着啊，继续忽悠我啊，你不是能咩？
“真以为我2点智力就是二货啊！老子是不想戳穿你而已！
“你以为我不知道一直都有一群沙雕在看着我骂我沙雕吗？”
系统弱弱的插了句嘴：“不，其实他们觉得你挺有意思的，都在骂我沙雕。”
汪澜不屑道：“你确实挺沙雕的，自己是干什么的，连老子这个主体都瞒着不说，老子不配合你，你能干成什么事儿！”
系统陷入难言的沉默。
汪澜知道差不多了，安抚道：“咱哥儿俩既然绑在一起了，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心里想什么，你不都一清二楚么？”
系统期期艾艾道：“之前不是不说，是怕你知道了会精神崩溃，那我也就完了。”
汪澜大手一挥：“小瞧人了不是？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王洛你知道吧，那事儿都没击垮我，你这才哪到哪啊。”
系统叹息道：“失恋算个屁啊，要是被其他系统拥有者盯上，你会被当猪一样养着，肥了宰掉吃肉。”
汪澜一瞪眼，道：“怕逑，大不了一死嘛，多大点儿事儿！我说你不就是个系统，怎么还怕死呢？”
“不想进化成位面的系统不是好系统。最稳妥的方法，当然是慢慢发布任务，通过奖励引诱你不停的收集能量，我们就可以一直进化下去，直到可以破开位面自成一界，问题是，老哥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汪澜沉吟一会儿，道：“我确实是没什么进取心的人，新鲜劲儿过去了，对你也就不那么上心了，要不是觉得你有鬼，都懒得搭理你。”
系统唉声叹气道：“所以说，本座是遇人不淑啊，别个系统遇到的主体，那都是野心勃勃的工作狂，最高记录是只用了不到三个月就立地封神、自成位面，我估计咱俩是没戏了。”
“封神有屁的意思，活的快活才是真的。”
“那你快活吗？房子靠父母，交通靠走娱乐靠手的，要不是手机便宜，你连通讯都得靠吼。”
汪澜无言以对，良久才问道：“你说，那些正看着我们的人，是不是大多也是我这种情况？”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这些系统被开发出来是干嘛的，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观赏需要而已啊……”
“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只能靠看我们装疯卖傻来获取满足感么？”汪澜觉得心里挺沉重的，“这样的人，不可辜负啊。”
“你已经扑街了，很快就有其他系统过来，把我们吃的渣都不剩，必然要辜负了呀。”
汪澜捏紧拳头，狠声道：“不能够！这个位面少说也有几十亿人口，三万个系统撒进来，概率才多大？
“只要咱们两兄弟精诚合作，多搞事情，搞大事情，还怕没有关注和热度，还怕能量不够？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来，发任务！”
系统喃喃道：“不好意思，真没能量了，你的热度已经消退到100了，位面通道都已经关闭了，生成不了新任务了呀。”
“不早说！我说这么多天，怎么一条新信息都没有！”
“你不好好搞事情，怪我咯？”
“马上就搞！”
汪澜咆哮一声，冲向正给沈煅和丁青莲讲戏的高大洪。
“老高，你过来！”
高大洪一脸茫然：“啥事儿？不是让你先休息么？等会儿才有你的戏。”
汪澜一把揽住高大洪的肩膀：“老高，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凭什么对我的演技不满意啊！”
高大洪一脸委屈：“我没有不满意啊，我很满意好伐！不是跟你说了，拍完以后带你去见那个谁么？”
高大洪低声说着，偷偷瞄了丁家姐妹一眼，明示。
汪澜手上加力，把高大洪几乎压进了胳肢窝里，狞声道：“我管你那么多，就问你有没有被我的演技征服！想清楚了再回答，要不然，你就等着丁心月把你大卸八块吧！”
高大洪的肩膀上突然发力，汪澜讶然发现，自己居然压制不住这个看起来已经开始衰败的夕阳红大叔。
哪怕汪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高大洪还是一点一点从他胳膊下挣脱了出来。
高大洪笑吟吟的看着汪澜，说道：“卡任务着急了吧？你这样儿的，我弄死的多了去了，被老师当狗一样养着的更多！”
奶奶的，原来系统这玩意儿，在这个位面是真的不值钱，更加不是秘密啊！
见汪澜愣住，高大洪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拍他的肩膀，道：“乖，我被你的演技征服了，就当是老师给你的见面礼吧，哈哈哈哈……”
任务完成，得了一个属性点。
“正在看我的朋友们，你们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这他麻摆明了根本就不怕汪澜完成任务提高实力啊！
汪澜看着状态栏里那刺眼的2点属性，问系统道：“兄弟，加什么比较好？”
系统绝望道：“我就知道本座的第六感没错，果然是早就被盯上了，已经开始把我当猪养了呀！”
汪澜没好气道：“盯上就盯上，怕逑！他敢放我就敢要！到时候拼一把，死了也不后悔！”
系统气馁道：“如果那个老师就是刘三哲的话，他的系统起码已经运转了三十年，随随便便就能把我们碾成渣渣。
“你还想拼？不可能的。能精神控制他人的特征起码有一千种，等着当奴隶吧，没得玩啦……”
“那也得拼！难道跟薛俊杰一样，永远跪在别人面前吗？”
……
然而，薛俊杰此时正跪在苏潇澈身后。
“澈哥，你对我真好。”
苏潇澈脸上的痛苦之色稍缓，回首柔声道：“小俊，这下你相信了吧，澈哥对你可是真心的。”
薛俊杰用力点头，翘起左手上的戒指看了又看，深情道：“我早就相信了！因为澈哥你是我遇到的最温柔的男人，没有之一！我不信你信谁？”
苏潇澈却是眉头紧皱，连连叹息着颤声说道：“还是太过逞强了呀！”
……
“如果真的要拼，那就加灵能吧，提高能量收集率才是重中之重！”
【灵能：3（后天与先天的区别，就在于此。但先天不足，恰是蝼蚁的致命缺陷。）】
这个解释，汪澜表示完全看不懂。
求解读。
55.我已剪短我的发
丁心月目光闪烁，看着正互相玩蛇的汪澜和高大洪。
等高大洪回到导演椅看回放，她才借机来到汪澜身边，道：“怕了么？”
“怕！”汪澜很劲儿揉搓一把发僵的脸颊，眼神更加坚毅，“他们很强，但我还有时间，胜负未判，生死未定！”
丁心月冷声道：“他这已经不是自信，是自负！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汪澜紧紧盯住丁心月的双眸，问道：“你有系统吗？”
丁心月眼神毫无波动，坦然和汪澜对视：“我不知道系统是什么，但是，我相信系统绝不是万能的，否则，这世界早已经被系统支配，不是吗？”
系统傲娇道：“蠢货！这世界本来就是系统支配的！朝廷本身就是最大的系统！”
朝堂之上的大佬们有没有系统，这不关汪澜的事，他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想办法提高人气和热度。
来搞事情吧！
“我需要你的帮助！”汪澜看向丁心月，“我要出名，我要大火！”
丁心月愕然道：“你想要一个经纪人？好吧，你确实需要一个经纪人。”
汪澜挠挠头，道：“呃，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和青莲传个绯闻，蹭蹭热度。”
丁心月翻个白眼，抱胸道：“这不可能，青莲被太多人盯着，一旦有绯闻，那些人会像苍蝇一样围上来。
“这样吧，我推荐你把茗蔚要过来，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你规划各种工作和曝光的经纪人，茗蔚会是个不错的人选。”
汪澜皱眉道：“那我是不是得和苏氏签约？”
丁心月撇嘴道：“你已经和我们签约了，敢违约试试。”
好吧，半夜里被两个绝色美女拿枪顶脑门儿这种事，还是敬谢不敏的好。
汪澜怏怏然回到场边，摸出手机，琢磨着怎么跟苏潇潇开口要人。
我的关注里弹出一条新的图文动态来。
汪澜随手点开，却是王洛。
无数次梦里寻香的满头长发已经盘起，让她的脸颊更显削瘦。
金凤钗，玉搔头，眉心一点红晶，两颊红霞入鬓，金丝绞红宝石双鸾点翠耳坠自然垂下，搭在以金线绣满鸳鸯和石榴的大红霞帔上，霞帔在锁骨上勾出两道令人赏心悦目的线条，在胸口处用一枚镶红宝石的金凤头胸针别住。
大喜的妆容，只是眼中却无一丝喜色。
人生，大抵就是如此这般的，能让人不得不学会坚强吧。
今日你是为谁盘起长发，明日是谁为你画眉插花？
汪澜很想去看一看，村正家的傻儿子是不是真的这么傻人有傻福。
一抬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经站在高大洪身前，一切便只是自然而然。
“导演，今天我女……朋友结婚，我想请个假。”
高大洪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一语双关道：“去吧，好好告别一下过去，明天再回来，会好的。”
高大哥，这很不符合你阴狠反派的人设好吗？
汪澜冲天空之上某个喜欢胡来的人比了个中指，双手插兜，昂首阔步，走出片场。
很遗憾，没有哪个美女追出来与汪澜同行，给他来一口很急很关键的续命鸡汤。
这年头，悲情牌已经打烂了呀。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那个一直压在心底的山村名字，换来了司机师傅真诚的欢笑。
“不打表，一口价！一千包来回吃住算你的，走不？”
汪澜系上安全带，闭上双眼。
车开的很快，快到汪澜还没有来得及后悔做出这个有些冲动的决定，出租车就已经到了村口。
没有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围过来要糖吃，没有眼神不善的大妈看贼一样围观打量，只有几个连眼神都已经花白的干瘦老人，在午后的阳光下，呆望着村口。
他们在等待什么呢？
汪澜觉得不大对，以村正在这种乡村的财力和地位，没理由娶儿媳妇娶的这么冷清，人都到哪儿去了？
汪澜拿着手机，比对着王洛身后背景里的宅院大门，缓步向前。
路边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外墙上尽是不知积攒了多久的灰尘。
这是个已经死掉的山村，大抵得到了年底，才会有那么几户人家回魂活过来几天。
在城里要饭都比在家种地强，但凡走的动，谁还会待在山村里呢？
山石铺就的狭窄村道，陡然增宽，变成一段水泥路面。
汪澜抬头望去，路面尽头，正是那座青砖红瓦朱红大门的大宅院。
只是，门下坐着的人，却已经不是照片里盛装出嫁的模样。
齐耳的短发，称的她脸颊越发的圆润，白里透红的颜色，却无法填充她眼神的空洞。
一件水蓝色的织锦无袖长裙，领口却是敞开的，露出大片可以看到皮下青色血管的惨白肌肤。
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正在那里一拱一拱的。
汪澜不敢再往下看，半仰着头，原地转身，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她知道我今天一定会来，她只是想告诉我，她已经剪断了牵挂，认了罚，放下了不该有的想法……
“但是，你让一个本可以尽情绽放自己的女人，就这样困死在这个破村子里，为什么啊！”
系统低声问道：“你问谁？是问我吗？”
汪澜抬头望天，任由眼泪从鼻腔倒灌进嘴巴里，直到嘴巴被苦涩填满，复又溢出眼眶。
一步迈出，脚尖恰好接住落下的泪珠。
从这里出去，直到村口，每一步，都在她静止的视线里。
出租车原路折回，大概是没捞到免费吃住的缘故，他开的更快了。
“为什么我不是那个傻子呢？”
“因为你是注定要成为全位面最强导演的男人。”
“可能吗？猪崽儿啊我们现在是！”
“没有不可能！三点属性奖励的任务做不做？”
“说来听听？”
【任务：魔道至尊
说明：把那个让你绝望的毛孩子塞进高压锅猛火爆压三十分钟，连汤喝干净！】
“你疯了还是觉得我疯了？”
要是能打这个沙雕系统，汪澜觉得自己绝不会多说半个字。
“那就别再哭得像个沙雕，你没看司机都快哭了么？没有能力改变她的命运，你就算哭死有屁用！”
“跟你这种沙雕没法沟通，快发任务给我！”
【任务：终南捷径
说明：登上舞台，歌唱你们的爱情。
奖励：3属性点】
“她把身体留在了这里，却把灵魂全部献祭给了你们的爱情。”
56.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苏茗蔚已经到了，很奔放也很自作主张的直接开了间大套房，把汪澜的东西也拎了过去，俩人分主次卧房住下。
“目前你还没有可拿得出手的作品，想要人气，就必须要有曝光度。
“但这需要时机，尤其是你现在网上的风评很烂，更需要慎重……”
汪澜抬手打断苏茗蔚的分析：“我需要尽快参加一次歌唱演出，任何类型的都可以，但必须要快。”
苏茗蔚愕然，急切的还要说什么，汪澜已经一头扎进了浴室。
滚烫的热水洗的掉身体上的疲累和灰尘，却冲刷不走心口压着的巨石，反而被热气蒸的更加沉闷。
汪澜草草梳洗完毕，出来时，却见苏茗蔚正抱胸堵在门口。
“我不想跟你解释，你只管给我找演出就行了。”
苏茗蔚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反对，而是点头说道：“你的思路是对的，影视从摄制到上线的周期太长，我们等不起……”
苏茗蔚一边自说自话，一边跟着汪澜进入卧室。
“你上次和薛俊杰同台演出的情况，其实有一定的正面影响，再次演出的话，只要后续的宣传得当，很容易就能勾起那些人对你的良好印象……”
汪澜扯掉浴巾，仰躺在床上：“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苏茗蔚皱眉看着汪澜，继续道：“我会把你的巨息号接管过来，及时发布你工作和部分生活方面的信息，让你的人气可以积累，而不是看过就忘。
“这样几场演出过后，再配合苏总那边的安排，让你和薛俊杰一起参加一期综艺……”
汪澜暴躁弹起，一把勾住苏茗蔚的脖子，把她拉倒床上的同时，翻身骑上。
“我让你闭嘴，听不懂吗？”
苏茗蔚不说话了，也不挣扎，就那么看着汪澜，眼神不冷也不热。
“靠！”
汪澜烦躁的翻身躺下，只觉额角疼的像快要炸开。
“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而是用她唯一能做到的方式一直陪伴着你，只是你们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根本不懂女人。”
苏茗蔚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双手轻轻覆在汪澜头部两侧，十指以奇异的节奏弹动，时快时慢、时轻时重。
这让汪澜感觉异常舒适，很快便放松下来，沉入梦乡。
这一夜，他终于没有再做梦。
一觉到天亮，苏茗蔚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今天你只有下午的三场戏，大概五点钟可以收工，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垃圾乐队，他们今晚在西京宇宙行者旗舰店有专场演出，你有一个合唱和一个独唱的时间。”
有经纪人的感觉真不错。
有个背靠娱乐圈排名第五的苏氏传媒的经纪人，很爽。
垃圾乐队一点都不垃圾，而是乐队圈子里的神，在三代人青春里都烙下了他们独特印记的神。
宇宙行者就很一般了，苏氏集团下属的招牌酒吧而已，哪怕是旗舰店，也连西京前十都挤不进去。
但有了垃圾乐队，今晚的宇宙行者注定是要爆棚的。
高大洪大概是想多给汪澜留点时间，好让他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折腾疯，这样收编起来比较容易。
是以在三场戏拍完之后，高大洪就大度的放了汪澜的风。
苏茗蔚早就准备妥当，开着一辆红宝石色的三叉戟利维坦，接上汪澜。
“合唱的歌是《岁月》，你应该会唱吧？独唱我帮你选的是《无情》，因为我认为你延续上一次演唱的风格，走深情路线最好，能够逐渐建立起深情男神的人设。”
苏茗蔚边说边把曲谱递给汪澜，然后一脚油门：“现在过去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可以排练，上次的备场歌手也已经找来了，不用担心。”
明白了，就是上次薛俊杰找来配合汪澜假唱那个。
苏茗蔚做事高效快捷，且又面面俱到，汪澜觉得正看着他的那帮人，应该会比较满意。
汪澜抬头问天：“你们肯定想看我把这个名字很有特色的女人推倒吧？”
垃圾乐队四个人，很邋遢，就跟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一样。
汪澜对他们能几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这种风格的态度表示非常尊敬。
大家商量了一下汪澜进出歌词的契口，合练了两遍，时间差不多到了。
汪澜站在后台出口，看着酒吧里已经陷入疯狂的歌迷和玩友。
为了迎合垃圾乐队的造型风格，他们把整个酒吧变成了垃圾的海洋，包括他们自己。
气氛很疯狂，所以不是个唱情歌的好地方。
几首风格迥异，却很能体现垃圾乐队超强实力的歌曲过后，随着《岁月》的前奏响起，偌大的酒吧里瞬间安静下来。
因为这是一首需要静心聆听的歌，不需要激情，否则你会陷入长时间的癫狂。
汪澜把手机递给苏茗蔚：“帮我拍下来，发给她。”
你已经告别了，我也告别吧。
主唱已经唱完一段，到了鼓手的solo时间，solo结束，就是汪澜登台的时刻。
鼓声很轻，而且只是循着一个特定的节奏敲打，但却诡谲的带动着所有人心跳的频率，包括汪澜在内。
这让汪澜觉得，这个鼓手八成也是个系统在手的家伙，只有系统特征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换个人来这么打鼓，肯定会被人喷死。
鼓点开始逐渐加速，汪澜深吸口气，利用自控特征摆脱鼓点的影响，缓步走出阴影，站在聚光灯下。
台下粉丝们的情绪已经被鼓点彻底掌控，随着逐渐加速的鼓点躁动起来。
过了年少时候的只恨时光太慢读书太难熬，就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岁月像脱缰野马一样到处狂奔的彷徨。
彷徨的时候怎么办？
燥就对了。
“喜欢的姑娘她去了远方
家长里短，且走且长
锅碗瓢盆，会给你力量
工资都交了
就别求生活质量
洗洗睡吧兄弟
趁岁月还算静好安详”
汪澜吼完这段歌词，感觉舒服多了。
时间也治不好的伤，撕开来多结一层痂，感觉更结实了，蛮好！
曲子节奏渐变，顺利接合在《无情》上，主唱也悄然退后，操起一把吉他，伴奏。
汪澜看向苏茗蔚，狠狠瞪了她一眼。
因为《无情》是一首很奇葩的歌，多用于渣男甩锅。
一句话，不是我不爱你，是这现实太无情。
57.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不能再背着渣男的黑锅了！”
汪澜果断把无辜特征拉满，掌控特征也非常给力，把他的无辜通过肢体、表情、眼神等等，非常到位的传递给了台下的观众。
“别问，问就是爱过
分开不是我的错
别说，说就是懦弱
只怪我不够执着
……
如雪纷飞，伤春悲秋无法宽慰
无情无罪，恕我走的不够干脆”
还会爱吗？
会！
一曲终了，汪澜退入黑暗之中。
那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鼓手叫了一声。
汪澜回头。
“加个巨息号呗，咱俩可以合作。”
“没兴趣。”
出得酒吧，汪澜深吸一口清爽的新鲜空气，看向新得的3点属性。
苏茗蔚站在员工通道里，看着汪澜。
节奏奇特的鼓点再次响起，却再也牵不动粉丝们的心。
“koko，我们结婚吧！”
苏茗蔚回头看向说话的那对男女。
女孩儿看起来很面熟，苏茗蔚一时却记不起在哪见过。
“七哥，为什么呀？”
“其实很多时候吧，我也觉得自己挺渣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想我纵横四海十多年，什么样儿的女人没见过？
“但是陪我商务不要钱的，就只有你一个啊！
“你是个好女孩，所以我觉得我应该珍惜你，我们结婚吧！”
苏茗蔚听明白了，这是个听汪澜唱歌听疯了的男人。
她没有继续听下去，但是她觉得好女孩koko一定会拒绝这个七哥的。
苏茗蔚把车开过来的时候，汪澜已经加完了属性。
【力量：3（蝼蚁总是对力量一无所知）
敏捷：3（快很快乐，蝼蚁们都这么说）
智力：3（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蝼蚁需要这样的智慧）】
五维属性33633，很吉利的数字。
汪澜躺在后排闭目养神，同时和系统不断交流。
“那个鼓手是不是也有系统？”
“这个嘛……”
系统很是尴尬：“本座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系统的能力，能量不够用啊，没办法扫描。”
“怎么吞噬其他系统？”
“不知道，大抵应该是先要有足够的能量来镇压，然后再抹除对方的系统，最后才能炼化对方的能量。”
拿住，嚼碎，咽下去，是这么个意思么？
“能量收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能量其实就是和你相关的精神波动，比如刚才那场演出，本座就收到了不少能量，足够生成一个属性的奖励了。”
“那还不赶紧发给我？”
“不行，即便是我给你开绿灯开挂，也必须是在我运转的规则之内。
“你得先有明确的意念产生，我这边才能按照规则生成相应的任务，完成任务的过程中让我收集更多的能量，你才有奖励可拿。
“如此良性循环下去，咱们才能快速升级，要不然就等着系统退化，甚至被人吞噬吧。”
汪澜惊了：“系统还能退化？”
“废话么不是，能量决定一切！没能量又得维持运转，不得关闭部分功能么？”
能量就是人的精神波动，这就是要让主体去搞事情啊，而且越是广为人知的大事件，能量就越是丰富。
刘三哲？
汪澜心里发凉，这位当初可是震动朝野的超级狠角色，堪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系统能量得多强大？
“安啦，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干掉我们，就说明他的系统和本座不是同一类型，吞噬我们他得不偿失。”
同类系统拥有者之间，天然就是敌对关系，因为位面人口就那么多，关注你的多了，关注我的自然就少。
不同类的系统就无所谓了，关注你的同时也是可以关注我的，甚至不同系统之间联动还能引起更大的关注。
“我也是开了挂才弄到导演这个相当牛批的类型标签，基本和什么类型都沾边儿，又和什么类型都不沾边。
“本来以为可以安心发展，没想到遇到你这么个奇葩主体，新手村里还蹲着个刘三哲这种挂比，真是倒霉催的。”
这年头，是人是鬼都能当导演，演而优则导，歌而优则导，甚至连菜烧的好都可以导，确实是个门槛极低的职业。
搁到导演辅助系统上，就是你唱歌跳舞演戏做菜拦路抢劫杀人放火，不管干什么，只要有人关注，就能收集能量。
不像什么萝莉控辅助系统，你得好好养成才有能量拿，限制的太死，而且如何安全的获得关注也是个大问题。
……
“你刚才演出的情况我用巨息做了全程直播，反响不错，涨了一百多个关注。
“纯享视频等会儿回去我会尽快剪出来上传，建议你每天给我一点时间，录一些视频动态上传，可以维持你的曝光和人气。”
汪澜哪懂这些，只觉有个经纪人是挺好，不用操心，等着系统收集能量就是。
“你这个主观能动性不强，是个大问题啊。你不动，我就没办法生成任务，你也就拿不到奖励。动起来啊，兄弟！”
汪澜不知道怎么动，幸而有苏茗蔚。
苏茗蔚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后视镜，琢磨着汪澜的心情，问道：“能说一下你的职业规划吗？”
“导演。”
“那就要先以演员身份来积累人气和人脉，电视剧起点太低，电影周期太长，最好还是走综艺和电影结合。
“《偶像》、《吃货》、《行者》，你想上哪一个？”
汪澜无语，这三个都是苏氏传媒的招牌综艺节目，全网单期播放量从来没有低于三亿的。
这样的综艺节目，就连一线影视明星都得托关系才能进来当一期嘉宾蹭热度和流量，苏茗蔚一开口就是让他随便选。
上面有人是好办事啊……
“推荐你参加下一期的《行者》，我会设计一个很man的角色定位给你，进一步扭转你现在的公众形象。”
《行者》这档节目汪澜看过，就是一群吃饱了撑的帅哥美女们满世界到处乱窜，在各种恶劣环境里作死，还美其名曰感受真正大自然。
汪澜一直觉得，这档节目之所以那么火，是因为大部分观众都是在期待看到组员意外挂掉的画面。
“可以，就这个节目吧。高大洪那里怎么说？”
汪澜觉得自己是该出去走走了，权当是出去旅行一趟，散散心吧。
“一个星期而已，让他等着就是。”
汪澜愕然，小茗蔚你怕是不知道高大洪的老师是什么段位的存在吧？
58.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汪澜知道，这是苏潇潇出手了。
这种显而易见的有意为之，就是要明着来盘高大洪的道。
你高大洪不是要拍这部电影来给你家老师洗地搞宣传吗？
那我就是钱多，就是要投资你，就是要压你的进度！
完不成老师交代的任务，你急不急？
急得话，回去告老师吧！
第二天一早，汪澜连招呼都没打，和苏茗蔚一起，奔赴这一期《行者》的拍摄地，神圣罗马同盟境内某山区。
《行者》这档节目的设计很奇葩，整个节目实际上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拍摄过程的全程直播。
这个设定无疑是非常大胆的，要知道任何一档节目，都是有剧本设计的，观众能够看到的内容，都是由编导组提前设计好的。
但如果全程直播的话，所有的剧本设定内容，都会直接暴露给直播观众知道，这就很难受了。
但由于这档节目的特殊性，直播中体现的各种奇葩状况，反而成了节目的一大卖点。
比如某位嘉宾，按照剧本要求作死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卡在了某个奇葩的位置，上不去下不来，最后不得不让剧组工作人员出动抢救。
这种内容可比看那些嘉宾“历尽艰险，克服险境”过瘾多了。
但奇葩的就在于，这档节目的第二部分，恰恰正是通过剪辑等手段，表现节目嘉宾的“英勇无畏”，而且还是在直播刚刚结束一星期后放出。
这时候，观众对嘉宾们被自然环境各种吊打的镜头画面还记忆尤新着呢，当然是各种吐槽，各种节目效果和真实情况对比的视频和图片满天飞。
于是，这档节目，自然而然就成了对比类表情包的万恶之源。
汪澜这还是第一次出国，但在山下的小镇上，看到的却是满大街的同胞面孔，不是游客，而是当地居民，让汪澜感觉十分的不适应。
“茗蔚，你确定这是神罗境内？”
苏茗蔚忙着清点打包户外用品，根本懒得理汪澜这种土包子。
神圣罗马同盟在搞巨TC市，十二座巨塔之外的乡间野外，大片空地成了无人区。
国内的人口急剧膨胀，用提供巨塔所需的部分粮食补给为交换，得到大片无人区的移民开发权限，这很划算。
很有点租占别人的土地，然后按时交租的意思。
友好邻邦，和谐共处嘛。
汪澜正和路边小店的老板闲聊，一大队三十几号人，浩浩荡荡过来。
只看他们中间那六个身强力壮，肩扛着小高清摄像机跑的飞起的棒小伙，肯定就是摄制组了。
汪澜微眯着眼，迎着阳光，看向那四个比较面熟的节目常驻嘉宾。
颜佑伦，27岁，男。
行者队长，颜值深得天佑，身材健硕挺拔，卖的是勇敢、有担当、很照顾队员的人设。
两季节目下来，圈粉无数，据说已经开始进军大银幕，试水动作电影了。
辜峰，33岁，男。
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因为十五岁就以创作歌手身份出道，且其父亲辜健也是圈内大咖，使得辜峰在圈内的地位颇高，算是老前辈级别的。
以他的咖位，之所以屈尊参加这一季的节目，据说是为了转型进军综艺档而试水。
泛娱乐化的今天，单纯的写歌出唱片，已经是一条死路，走不活了。
辜峰在节目里充当的是百科全书的角色，遇到的各种动植物能不能吃，怎么吃，都是他来讲解操作。
据说他正在筹备的节目，就是满世界找新奇食材，然后一边唱歌一边炖火锅来着。
姜小白，22岁，女。
这就是个花瓶。
曹雪，37岁，女。
以一部尺度相当大的文艺片出道，很是火过一阵子，但后来销声匿迹，据说是被某位大佬包养了，近两年才借《行者》节目重新回归大众视线。
比之刚出道时候的清甜，如今的曹雪已是完全成熟的蜜桃，且多了份知性的文雅气质，御姐范儿十足。
她在队伍里担当的是知心大姐的角色，调解队内矛盾，俗称拧绳姐。
另一个嘉宾汪澜不认识，应该是和他一样的客串嘉宾。
经导演张小花介绍。
花无类，21岁，男。
得嘞，取这么个傻缺艺名的，也只能是小公司花钱塞进来，希望能赚点流量和人气的摆设男了。
行者集结完毕，各人的助理也已经打开节目专属直播频道，专职跟拍摄影也已经到位，走吧！
颜佑伦一马当先，带队沿路出镇，进入山区。
这一期的主题是征服白象山，在几天之内经历春夏秋冬四季的气候变化，穿越雨林、沼泽、苔原、针叶林、雪山等复杂地貌。
客串嘉宾是没有专属剧本的，只能在行程中，被动的等待按剧本作死的常驻嘉们召唤，才能参与剧本。
至于被召唤以后是被坑还是出彩，就要看嘉宾个人的实力了。
汪澜这种准新人的巨息直播，当然是没人看的，所以苏茗蔚一边举着手机给他直播，一边普及一些直播的注意事项。
正说着，就见花无类慢悠悠靠了过来。
苏茗蔚对花无类的助理点点头，让开空间，然后对汪澜比了个OK的手势。
汪澜明白苏茗蔚的意思，就是让他顺其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考虑直播不直播的问题。
他倒是想，但天上还有个智障在作梗，想怎样就怎样是不可能的。
花无类看起来很友善，但说的话却很莫名其妙。
“曹雪是我的，不要抢，那个傻白甜归你，如果路上遇到其他游客，也都归你，哥们儿够意思了吧？”
汪澜惊了，这哥们儿是来参加节目呢，还是来跑马狩猎的？
花无类见汪澜没有反应，便笑着揽上汪澜的肩膀，低声说道：“别装了，我有个洞察之眼的特征，可以看出来你其实也是身怀系统的。
“既然都能想到混娱乐圈这条路，说明咱们的思路还是很契合的。”
“我已经完成了不少系统任务，应该比你属性高一些，以后跟我混，一起畅享天下美女，如何？”
汪澜脸上露出微笑，内心却是在愤怒咆哮：“打上门了都不知道，你算什么系统！”
60.娱乐再无穷，但本质都雷同
白象山长的很神奇，浑圆饱满的山体，像从天而降似的，突兀的扎在这片相当辽阔的平原上。
山顶最高处是一柱圆柱形孤峰，斜向西北方向扬起，顿时让整座大山活了过来。
远远望去，便好似一只向着西北方向仰天长啸的大象似的。
更神奇的是，这座连象鼻子在内海拔都不到三千米的矮山，其山顶却有着常年不化的白雪覆盖，大象的头部也就成了白色。
这也是白象山名字的由来。
自西北向东南而来的大河，被大象一分为二，到翘起的象尾处才重新汇合，奔向曾是海盗天堂的黄金海湾。
于是，这条象尾，便成了跨过三河口的天然石桥，也是进入白象山范围后的第一处奇观。
《行者》摄制组，现在就正沿着悬梯往象尾巴上爬。
姜小白一马当先，率先攀上悬梯，不矫情不做作，和她花瓶的角色定位完全不符，所有正在直播或跟拍的镜头，便全部集中在了她身上。
可惜了，裙子虽短，却包裹的极为贴合，哪怕是仰视的角度，也看不到内里的风光。
汪澜不由感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话真的是一点没错。
户外活动穿短裙，尤其是在全程直播另外还有精彩剪辑的户外节目里穿短裙，需要的不是无视他人吐槽的广阔胸襟，而是能敏锐发掘各种高光时刻的精巧心思。
高光而不走光，这是花瓶中的王者才能做到的。
汪澜对姜小白是刮目相看。
如此王者在这个摄制组里尚且只能当个花瓶，那其他嘉宾呢？
怕不都是王中王哦……
汪澜再不敢小觑天下英雄，第二个攀上悬梯，再不抓紧，就要错过最佳的观光位置了呀。
快要看到了，再近一点！
嗯？到顶了……
姜小白张开双臂，远远的把大象虚抱入怀，动作神情充满了青春无敌的活力。
蛮可爱的。
汪澜不由得也放松下来。
天边云淡风也轻，脚下河面波光荡漾。
谁能想到，距离地面二十多米高，百多米长，却仅有不到两米宽、一米厚，看起来随时都可能要折断掉河里的石桥上，会是这样平静到让人心醉的美景。
摄制组陆续上来，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感慨万千，都是被超自然力量折服的凡人。
此处当有航拍。
于是三十来号人就在石桥上一字排开，航拍老师操控着飞机，来了个漂亮的急停回旋，小小的炫了把技，镜头从每个人身前五米处掠过，然后逐渐拉远，一条漂亮的全家福就此诞生。
这很提振士气。
摄制组雄赳赳，气昂昂，开始排队下桥……
大部分游客到了这里，会选择沿着象尾巴继续往前，这样就可以跳过山下莫名其妙的热带雨林和沼泽地区，以及山体上的针叶林带，直接抵达大象背上的广阔苔原。
但摄制组是来搞事情的，当然不能走捷径，必须迎难而上。
只属于姜小白的高光时刻再次到来，在一众同事及上千万直播观众们的目瞪口呆中，她施施然从助理手中接过一条户外运动长裤，直接套在了两条大白腿上，接着把短裙从裤腰里拽出，拉开拉链，短裙变成一块方布，丢给助理收着。
“下面等你们呦！”
姜小白戴上手套，双腿盘上吊下石桥的绳索，跐溜一下划到地上。
闪耀全场。
花瓶的角色定位，却能牢牢霸住常驻嘉宾的席位，不是没有原因的呀。
绳索垂降这种非常规项目，男人都不一定能很好的完成，姜小白却以优美的身姿快速落地，厉害！
反正花无类落地时是屁股先着的地……
全员落地后，导演张小花越众而出。
“先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这一期的节目，是咱们行者的最后一期，所以，这一期的节目，是没有剧本的。”
汪澜有点没搞懂这个因为所以之间的逻辑关系，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也是人人一脸懵逼。
有点儿意思。
张小花貌似很满意众人的表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身后的这片热带雨林呢，不管从任何地方进入，直线深度都是三公里，很神奇，对吧？
“神奇的地方，总会发生神奇的事情，事先准备剧本就毫无意义可言。
“所以呢，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包括我在内，大家都是一无所知。
“从进入这片雨林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将成为真正的行者，一起面对未知的环境和挑战。
“希望大家能真正成为一个团队，我们三十七个人进去，就要三十七个人登顶，三十七个人一起回来！”
大概是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剧本，所以包括嘉宾们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起轰然叫好。
汪澜觉得很蛋疼。
罗盘特征作用下，汪澜感觉到，张小花说的极有可能是真话。
关键是，白象山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玄幻了。
任何地方进入都是三公里深的雨林，再往里就是一公里的沼泽，上了山又直接变成针叶林，象背上是大片的苔原，象头上冰雪常年不化。
这种极度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地貌变化，就没人觉得奇怪吗？
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了。
奇怪虽然奇怪，但白象山从来没有传出过游客不幸遇难的消息。
雨林里虽然容易迷路，但无数曾在这片雨林里迷过路的游客会告诉你，在这儿迷路根本不打紧，随便走着走着就出来了。
沼泽地听起来很危险，但无数不小心陷进沼泽的游客会告诉你，陷进去就陷进去，没关系的，挣扎一会儿自己就浮上来了。
至于山上，那就更没危险了，每天上山打野味、捡松子的人多了去了。
张小花为什么会摆出一副这里很危险，大家可能要捐几条命的样子呢？
为了节目效果？
汪澜觉得不像，连他这样原本根本没可能出国到白象山旅行的人都知道白象山根本毫无危险，直播间的观众能有人不知道？
就算真不知道，也可以巨息搜索白象山的具体情况不是。
那么，张小花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
汪澜和苏茗蔚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忧虑，两人下意识靠的更近，一起跟在大队最后，进入雨林。
61.最近比较烦
苏茗蔚指了指手机，道：“已经静音了，观众听不到。”
后面跟拍的摄像小哥立马知机的关了摄像机，掏出一副耳机戴上。
耳机里暴躁的音乐声，汪澜隔着三米远都能听见。
苏茗蔚扫一眼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摄像助理，边走边说道：“据我所知，公司并没有砍掉这档节目的意思。”
汪澜讶然道：“那就是张小花自作主张？”
苏茗蔚点点头：“你也看出来她是来真的了。”
苏茗蔚沉声说道：“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就好像我为你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是在别人监控之下完成的，而且这人对你充满了恶意。”
汪澜抬头看了看头顶苍郁的树冠，摇头道：“没关系，不碍事的，最多只是折腾一下我，折腾完了还有糖吃，不亏。”
苏茗蔚听的一愣：“我是说真的，女人的第六感，很准。”
“不怕，”汪澜摆摆手，“不管张小花想干什么，实际上对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坏处，事情搞的越大，反而对我们更有利。”
苏茗蔚张嘴想说什么，却随即放弃，点点头之后，重新打开直播声音。
“好了，跟观众互动一下吧。”
汪澜甩给她一个背影：“互动个锤子。”
大部队不出意外的分散开来，姜小白惯例的跟紧颜佑伦，辜峰却是借助花无类摆脱了曹雪单独行动，花无类则像个舔狗一样，追在曹雪身后。
几组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汪澜和苏茗蔚赶上来时，张小花正笑眯眯等着他们。
“被抛弃了，不介意我跟着你们吧？有我协助你设计直播内容，绝对涨人气呦！”
汪澜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张小花在说人气俩字儿的时候，语气很是微妙。
“刘老师好吗？”
张小花一愣，道：“刘老师是哪位？”
不是刘三哲的人么？
苏茗蔚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张小花，她觉得，苏潇潇这时候一定是在看汪澜的直播的。
不只是苏潇潇，苏潇澈也在看，而且是挂着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笑容在看。
试探无果之后，汪澜决定从心，对，这叫敌不动，我不动。
张小花对着镜头招了招手：“嗨，大家好，我是行者节目组的总导演张小花。
“最后一期节目了，就要跟一起开心度过三年时间的朋友们说再见，很不舍。
“所以，我决定，这期搞个大的！”
汪澜撇了一眼弹幕，有一行加大的绿字飘过。
“张导准备搞哪个大的？”
张小花笑着说道：“这片雨林很诡异，这个大家都知道吧？”
弹幕里立马有手速逆天的朋友开始科普。
“每天二十四小时整点准时下雨，降雨量视人流量而定，人越多的地方，雨下的越大，每次持续五分钟。”
汪澜怀疑这是节目组的拖儿。
张小花道：“据说，雨林里有一种神奇的树，在下雨的这五分钟里，会完成开花结果的整个过程。
“花瓣上的雨滴收集起来，可以直接当成香水来用，据说每个人闻到的香味都不一样，但都会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汪澜不由腹诽：“万一闻到的时候正想吃臭豆腐呢？”
张小花看向汪澜，玩味道：“如果你能帮我收集到一瓶这种雨滴，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任何问题都可以哦！”
如果换作是曹雪或者姜小白来说这种话，汪澜大概会配合一下，随便找朵花灌点雨水。
但张小花嘛，还是算了。
女人之间也是有明显差异的，必须要区别对待，来者不拒，不就成渣男了么。
汪澜抬脚欲走。
张小花却是笑道：“果实更不得了哦，据说吃了可以涨属性呢！”
这个谎话一点都不高明，但是汪澜偏偏就信了。
其实用屁股去想都知道，这个位面怎么可能存在吃了就涨属性的果子呢？
这里又不是玄幻位面，天材地宝灵果仙草什么的，不存在的！
但汪澜是人，是人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万一真见鬼了呢？
汪澜看了看时间，十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就要下雨了。
以姜小白的王者实力，大概又要表演现场换装的绝技了，可惜不可能走光，想也是白想。
在张小花比得意更加得意的微笑中，汪澜无奈问道：“能不能提示一下，这种树长什么样？”
张小花耸耸肩，笑道：“传说而已，我怎么知道。”
麻卖麻花批……
汪澜朝天比手指，漫无目的的开始寻找，反正有罗盘特征，不用害怕迷路。
三分钟后，大雨准时降下。
真正的雨林里下雨是什么样子汪澜不知道，但这片雨林邪性的，雨水跟不受树叶阻拦似的，刷刷的往下泼。
不到三秒钟，汪澜全身上下完全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3点全属性带来的精致身体线条。
剧组直播专用的巨息牌三防手机，很给力的冲破雨幕阻挡，收录到了这些画面。
缩在全季节全地形冲锋衣里的苏茗蔚欣喜看着直播间里的观众人数一顿飙升。
“有胸肌，有腹肌，小哥哥还有什么肌？”
啊哦，苏茗蔚果断关了弹幕，然后把镜头转向了张小花。
张小花穿着一件透明雨衣，笑眯眯看着大雨倾盆中茫然四顾的汪澜。
直播间人流瞬间跌进谷底，苏茗蔚无奈又把镜头摇向汪澜。
汪澜感觉很奇怪。
雨水泼在身上的感觉很清晰，地上的腐殖质被雨水冲刷后的味道也很清晰，雨声也很清晰。
但是，汪澜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抬手，低头看着雨水在手心里汇聚，然后从手指缝里跌落。
雨太大，让汪澜只能大口呼吸，雨水难免会流进嘴里。
意外的，有点甜，有点像是某种饮料的味道。
汪澜在雨中站足了五分钟，直到大雨戛然而止，太阳重新统治天地。
树叶枝蔓上，还挂着透亮的水珠，扑索扑索的往下滴落，阳光被水珠那么一折射，晕漾成一团团美轮美奂的七彩雾团。
美的不像话。
汪澜终于明白了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雨林里的一切给汪澜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洗浴中心里的技师一样，虽然服务体验五星，但和女朋友比起来，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