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看不起我山炮哥？
汪澜想了想，还是通过了好友验证。
他没那么清高，也没那么矫情，否则也不会为了生计去当骑手，更学不会装孙子。
苏潇潇在圈内肯定是有相当地位的，这一点，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
和苏潇潇加个好友，结个善缘，怎么看都没有坏处，对吧？
更何况，他还有个事关生死的任务，要着落在苏潇潇身上呢。
一千零一夜，不到三年的时间，汪澜或许能够攒够足够的属性点，起码把耐力加到二十，以免任务失败惩罚致死。
但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所以说，怎么想也不能为了撇开被苏潇潇包养的嫌疑，就不再跟人有半点联系吧。
小命要紧啊！
回过头来想想，要不是苏潇潇主动找卢定国要他的巨息号，汪澜再想联系上人家去做任务，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波折呢。
还是矫情了呀当时……
误会就误会吧，生死面前，黑锅又算得了什么呢。
“弟弟，你不是让我给你介绍导演吗？还要不要？”
汪澜想起苏潇潇吃软饭的戏言，回复道：“苏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算了吧。”
尽管内心深处涌起强烈的不要演不能演不该演的警告，汪澜还是演了。
孙子不想多认识几个导演，孙子不想让尽量多的导演看在苏潇潇面子上来一句“被你征服了”，孙子不想最短时间内把属性和特征点的越多越高越好。
孙子不想！
但是，不清高不矫情，不代表不需要尊严，不然汪澜早就从了那位一天点几十次外卖点名让他送的大姐姐了。
即便苏潇潇只是想要身轻如燕的感觉，但汪澜真心不想一辈子趴在她背上！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可没想让你吃我的软饭。”
“哎呦，那我可损失大了！不好意思啊苏姐，导演叫我了，我先去干活儿，回头再聊。”
看着不足一米外停稳当了的大牛，汪澜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拿起对讲机。
“呦，弟弟，来的挺快啊，我这才刚眯了一觉。”
在位面骑手特征面前，神马车手豪车都是弟弟！
凭实力用金手指碾压别人的感觉，真他奶奶的爽！
山炮一言不发，下车，甩过来一枚暗器。
汪澜伸手捞住，疑问道：“车钥匙？什么意思？”
“你赢了我，车是你的了。”
汪澜一愣，道：“有病吧你，输了就要赔车？”
说话间，手里的车钥匙攥的更紧了。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要一辆大牛当座驾，不想要的原因，只可能是他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柯尼、狼崽等等。
买不起当然只能酸，但免费送你，你不要吗？
就算养不起，过把瘾之后转手卖掉，也是笔横财啊。
“千万级豪车的钥匙，摸起来是比宏光好的多啊。”
汪澜一边摩挲手中的车钥匙，一边暗暗感叹。
“没关系，哥们儿系统在手，想要各种豪车，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还给他，必须还给他，飙车已经赢了他，气势上就更不能输给他！”
汪澜悲哀的发现，无论他怎么给自己鼓劲加油，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始终不肯把车钥匙扔回去。
“你给我松手，松手听见没有！不把车钥匙还回去，你以后看见这个人，就只能是矮一头！骑术再好，不也还得开别人的二手车？这个绝对不可以！”
关系到二手问题，汪澜一下子就想通了，堂堂系统拥有者，怎么能开别人的二手车呢？
“行了，别跟老子这儿装牛批了，车还是你的车，不就输给了六菱宏光嘛，不丢人！”
说完，汪澜扔回车钥匙，打开神车六菱宏光，表面含笑，内心滴血，准备把满车的道具往山上搬。
拍戏用不用的上？这时候没心情考虑。
汪澜此时只需要发泄。
两辆黑色SUV恰在此时赶到，刚好看到汪澜一脸傲娇转身的模样，齐刷刷停下，五个彪形大汉，嗖一下冲过来就把汪澜给围上了。
汹涌澎湃的肌肉能量，让汪澜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血牛流果然适合开荒，活下去才是王道啊！希望3点耐力够抗，别被捶死在这儿，荒郊野地儿的，叫救护车来都赶不及。”
“汪哥是吧？”
山炮放下手机，应该是刚在剧组群里查到汪澜的名字。
“我山炮混西京圈子二十多年，没人敢不给我面子，你厉害了，是第一个敢看不起我的。”
汪澜很想解释一下，他不是看不起山炮，而是看不起会屈服于一辆大牛的自己。
可惜了，周围肌肉群给他的压力太大，实在张不开嘴，声带也不敢震动。
“看不起我是吧？没关系！我，山炮，不需要你怜悯，不需要你施舍！小五，马上去给我提一辆六菱宏光，就要汪哥这辆一模一样的！今天起，我就开六菱宏光，赢不了你，我再也不开其他车！”
汪澜很想说你何苦来哉，跟人较劲是比谁家矿多，跟系统较劲你拿什么比？
从此以后，这世上会少一个开豪车泡女神的富二代，多一个开神车被鄙视又没法还嘴的可怜娃。
哥们儿这貌似也是对社会做了贡献了？
山炮大手一挥：“对有实力的人，必须尊重！这也是我的原则！来，先帮汪哥把道具搬上山，然后抓紧布灯！”
五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把车里的道具清空，一人扛了一座小山，沿着羊肠小道，往山顶的龙隐寺而去。
肌肉丛林散开，汪澜恢复说话能力。
瞄一眼山炮对自己“无比崇敬，渴望战胜”的态度，他心里踏实多了。
“小山呐，你家里有矿？”
山炮脸上抽抽几下，道：“算是吧。”
“那你干嘛来混剧组呢？是不是想物色几个女明星带回家暖床？”
山炮的脸黑了，肃声道：“找女明星需要混剧组吗？当演员，拍电影，是我的梦想好吗！”
汪澜一脸不信看着山炮，你忽悠谁呢，想拍电影，自己投资就是，投资方也更容易上手女明星不是？
山炮急了，忽闪着他那双小眼睛，急道：“汪哥，我是真的尊重你才说的，你可别跟那些沙雕一样笑话我啊。其实，我就是想全靠自己的实力，闯荡一番事业出来！”
汪澜好悬没忍住笑，一个随随便便就把大牛输给别人的富二代，居然想要靠自己的实力做出一番事业来！
你让其他人还怎么活嘛！
“你这么努力上进，你爸爸知道吗？”
16.小和尚下山
“他当然不知道！他只知道我很傻，只知道我没有资格继承他的商业帝国，只知道我不配做他儿子，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外面受了多少苦！”
“矫情了不是，出来混剧组还带着五个保镖，开着千万级的超跑，你能受委屈？”
“快别提那五个满脑子肌肉的呆瓜了，让他们去买摄影器材，结果给我买回来一堆灯光设备，让他们买辆货车拉设备，结果给我买两辆大皮卡冒充FBI，早晚有一天，我不被我爸气死，也要被这五个傻缺气死！”
汪澜懂了，富二代的创业烦恼，不是他这种送餐骑手能够理解的。
不过这位山炮小兄弟，人虽然长的丑点儿，本质倒是不坏，经常忽闪眼睛，也不是心里打着歪算盘，而可能是开车开多了，眼睛不舒服。
至于那种强烈需要在他面前表演的特征提醒，也许是因为这孩子内心太过自卑，需要一些尊重来给他安慰，因为他可能不大能判断的出来刻意奉承和真心尊重的区别。
有那样一个爹，他这样实属正常。
父亲这个角色，真的是责任重大，再好的孩子，遇到山炮他爹，也得心理扭曲。
从小缺爱，长大变态，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山炮忽闪眼睛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真的很变态，估计以后要是只开六菱宏光上街，分分钟被抓进衙门里严刑拷打。
汪澜正想着该怎么安慰一下山炮，剧组其余人马终于渐次到来。
辛月从小众宝去上下来，便满眼小星星来到大牛边上，像抚摸帅哥的八块腹肌一样，抚上大牛超赞的流线。
“哇，山哥，这是你的车？”
山炮脸上浮现一抹满足，笑道：“哪儿哦，借别人的。”
张易却是严肃看向山炮：“灯光老师，设备都上山了吗？”
辛月顿时吐吐舌头，不敢闲聊了。
山炮也点点头道：“早上去了。”
张易又看向汪澜，汪澜也点头表示道具没问题。
这个制片主任还是挺尽责的嘛，看来冯浪也不是那么不靠谱。
任务完成有望啊！
“来来来，大家吃早餐了！”
冯浪妈妈从车后备箱捞出一大兜面包，热情招呼所有人用餐。
早起又开了一路夜车的大家伙，顿时心情为之一振，嘻嘻哈哈分享食物，四处打量龙隐山山尖尖上的风光。
张易趁人集中起来的当，高声喊道：“所有人注意了啊，等会儿我们要到山上的龙隐寺拍摄，沿途地形非常复杂危险，大家务必注意脚下，千万不要掉进悬崖！”
听起来很吓人的样子。
“汪老师，易哥安排我帮你布置道具。”
汪澜闻声望去，原来是昨晚给他钥匙那个干瘦年轻小娃儿。
“我叫向东，汪老师你叫我东子就可以了，我帮您搬道具啊。”
汪澜瞅了瞅他那连皮带骨不到八十斤的小身板儿，摇头道：“不用了，东西已经都搬上去了，走，上去布置场景去。”
沿曲折小道走了有三四百米，一座小小的寺庙掩映于山峰奇石之间。
龙隐寺是真的小，只前后两间佛堂，殿里也只有一尊汪澜不认识的泥菩萨，外皮脱落的很是严重。
正琢磨该怎么布置，一个年轻俊秀的和尚，顶着个亮闪闪的光头，来到两人跟前。
“两位施主，贫僧有礼。”
汪澜只觉这和尚身上颇有几分深山隐修之士的清净淡雅，忙回了一礼。
不料，这和尚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汪老师，您看我演的怎么样？”
演？几个意思？
汪澜定神再看此人，才觉得似乎是有点儿面熟。
“我小孟啊，昨晚让您给灌醉那个！”
汪澜一撇嘴，可不是我把你灌醉的，是你自己灌自己好嘛。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刚在下面好像没看到你？”
男三号小孟挠挠光头，挺不好意思说道：“昨晚酒醒了之后，就自个儿跑过来了，先体验一下当和尚的感觉。”
说着，冯浪上山来了，老远就大笑不止喊道：“孟星衣，我就知道你光头造型肯定可以，一个字，帅气！”
孟星衣转过身去，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整个光头沐浴在朝阳里，颇有几分宝相庄严，清逸出世。
“好！这个状态好！记住，等会儿山上的戏，全都是这个状态，下山以后，才开始慢慢变化，最后麦田里那场戏，也要是这种状态。”
“好的，导演！我记住了！那个，等下那场戏，我是不是可以……”
看着孟星衣和冯浪讨论细节问题，汪澜突然觉得这个疯导还真是有一套。
这个孟星衣虽说是名义上的男三号，但看过剧本的汪澜哪能分辨不出来，孟星衣饰演的年轻和尚，才是贯穿始终的灵魂人物。
而且孟星衣昨夜一个人摸上这座近乎荒废的小庙来体验角色，这份工作热情和认真，也很难得。
再有就是山炮，虽说这哥们儿八成是不懂怎么布灯，但人家免费自带来的设备是真的牛批，只拿来拍这么一部网大，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再加上那位正扛着镜头箱吭哧吭哧爬过山门的摄影师，还有那位不怕挨打各种碎碎念催人动作快点的张易。
汪澜竟然开始有些小佩服冯浪选人的眼光，很慧眼识英才嘛，要不也不能够把这么多人才拉到一个剧组里。
“尤其是自带系统的大神我汪某人！”
半个钟头后，所有准备工作完毕，第一场戏正式开拍。
在冯浪的热情邀约下，汪澜实在推不过去，和冯浪并排坐在监视器前。
“汪老师，千万帮我把把关，这是我人生第一部作品，能不能大爆，就看您了！”
汪澜被这马屁拍的一飘二不飘的，美滋滋抿一口向东递来的矿泉水。
虽然还不是名义上的导演，但已经开始有点儿导演的派头和风范了好嘛。
“来，开机，盘！”
冯浪一声令下，孟星衣立刻开始了他的表演。
“师父，真的要下山吗？”
对面的特邀老和尚慈眉善目，微微笑道：“不下山看看，如何才能不再下山？”
孟星衣眼中若有所思，却掩饰不住他内心对山下的憧憬。
“很好，漂亮！走位，摄影跟上，焦点注意，不要软哈！”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顺利，六天拍完，貌似是一点问题没有啊。
17.不舔到骨折不罢休
汪澜正琢磨着该怎么发表一番评论，提一些没什么卵用但无伤大雅的小意见，以彰显一下自己的导演功底，刷一下存在感。
监视器里的画面，却是突然一下子从小和尚的背影，划到了地面上。
“不好意思导演，再来一条吧。”
冯浪皱眉问道：“什么问题？”
摄影师扭捏道：“再来一条吧导演。”
冯浪冷硬道：“我问你什么问题。”
摄影师尴尬无比，吭哧道：“我，那个，我刚忘了开机了。”
汪澜差点儿没从小马扎上摔下去，这什么摄影师啊，导演都喊开始了，居然没开机？
摄影师面红耳赤，满圈鞠躬道歉。
“好了，好了。巫师，再来吧。孟老师，还是刚才那种情绪啊。”
冯浪一声令下，摄影师巫师，再次用铁臂挂起如影以及沉重的摄像机。
但他好像又忘了什么。
一旁的跟焦小王，默默帮他摁下了开机按钮……
孟星衣的表演很出色，几乎是复制了刚刚第一遍的精彩表演，些许的小差异，也是他更合理化的处理了身体的微动作。
剧组全体人员都被孟星衣精湛的演技给征服了。
内行如冯浪和摄影组，看的是他层次分明，饱满有致的情绪。
外行如山炮、向东等，则是被他身上那股飘逸出尘的气质所感染，都不自觉放缓了呼吸，安静看他走出山门。
这样一个年轻俊秀，又没见过山下花花世界的小和尚，到了山下，会遇到什么荒诞怪绝的事情呢？
他的佛心佛性，会被红尘涤荡的一干二净吗？
汪澜忽然间就懂得了强悍演技对一部电影的至关重要性。
唯有演技，才是真正能抓住人心的。
等等，监视器怎么越跑越远了呢？
汪澜回过神儿来，才发现是摄助拎着无线监视器追着摄像机去了。
包括冯浪在内的一帮人，也跟着监视器而去。
汪澜脚下一搓地面，小马扎缓缓向前滑动，保持住最佳视角，紧紧跟上监视器。
别说，位面骑手这个特征，实用范围还真的是广。
小马扎都可以当成滑板车来开，而且连下台阶都不带有半点震动感的，如丝般顺滑！
滑了一会儿，汪澜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怎么还不喊咔，还不喊切呢？
这是准备要一个镜头甩完整部电影的节奏吗？
要不要这么吓人！
虽然巫师开始展现出他惊人的镜头掌控能力，无论孟星衣如何走动，都逃不出他的镜框，而且还能兼顾到路边的秀丽风景。
但是，连着三分钟就来来回回拍一个人走路的正面和背影，这人哪怕长的再帅，也会看吐的好嘛。
终于，到了羊肠小道尽头，巫师的镜头再也无法避开下面停放的车辆时。
冯浪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喊了声咔。
“不错，不错啊，我想要的就是这种长镜头，每场戏，都一定要用这种镜头感，把人物内心的活动给我表现出来。”
听到导演的认可，巫师和孟星衣脸上都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一次拍戏就能让导演满意，当然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来，我们再保一遍。”
如是又来一次。
冯浪仍然一脸意犹未尽，正要开口说话，张易猛的从旁边蹿过来。
“冯导，差不多了，进度要紧。”
冯浪认真看了张易一眼，见张易右手拇指食指做了个搓钱的小动作，才现出痛心疾首的神色，咬牙放弃再来一次的打算。
张易明显松了口气：“好了，隐龙寺的戏份拍完了，咱们抓紧时间转场了哈！”
汪澜好悬没直接开骂。
三点半把人薅起来，开三个小时的车，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庙里，光是往山上搬设备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各种准备又是半个小时。
结果只拍了十分钟，你跟我说这儿的戏拍完了，要转场？
这不折腾人么！
跟焦和摄助的表情顿时变的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印证了汪澜对他们的猜测。
这两位该是混过很多剧组的老兵油子了，这么个玩儿法，冯浪这种新扎导演，肯定是镇不住他们的。
“向东，人呢？来帮摄影老师们搬下器材，搞快！”
为了拍摄进度，为了完成任务，汪澜觉得还是应该主动一点，把类似这种隐患给提前消弭掉。
跟焦和摄助或许今天不会发作，但以冯浪表现出来的折腾精神，这两位撂挑子不干，那是迟早的事儿，到时候才想着要安抚别人，那就晚了。
喊了向东几声，汪澜也没见着人影，正有些生气，只见向东挎着满身大包小包，乐呵呵跑了过来。
“啥事儿，汪哥？”
汪澜皱眉：“你背的，这都啥玩意儿？”
向东笑的特别灿烂，道：“我帮辛月拿一下化妆包，她一个人拿不了。”
汪澜瞅一眼不远处两手空空，正和孟星衣合影自拍，笑的特别开心的辛月，秒懂。
向东这个傻小子呦……
“你是谁的人？”
汪澜开始谆谆诱导。
向东一愣：“我是谁的人？”
汪澜挺了挺胸膛：“谁是你老大？”
向东似乎明白了，不确定道：“汪哥你？”
“这就对了嘛，我才是你老大，你为什么不听我招呼，跑去帮别人拎包呢？”
“辛月她拿不了这么多东西啊！”
“那你可以让别人，比如说那个和尚帮她拿嘛。”
汪澜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其实也挺酸的这个事实的。
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有系统才可以！
“不用了吧，辛月要和他拍照的嘛。”
你这么伟大，辛月她知道吗？
你这舔狗当的也太尽职尽责了吧。
这是不舔到骨折不罢休的节奏么？
而且兄弟，你这下嘴有点快哦，开拍第一天大家都还在试探阶段，你这就直接开舔，不合适吧？
但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啊。
辛月这种类型的妹子，并不是汪澜的菜，他的审美一向比较俗，大长锥才是他的最爱。
但是，工作还是得做，拍摄进度还是得保啊。
汪澜二话不说，跳上已经满载的向东后背，双腿一夹，向东不由自主往跟焦身边走去，接着伸出双手，从跟焦手中抢过镜头箱和铁臂。
在众人快要惊掉下巴的目送之下，一路小跑下山去了。
18.全位面最灿烂的笑容
汪澜本以为向东会反抗，毕竟位面骑手特征再怎么牛批，也不过是才点亮了一星，不可能连人的自我意识都给遏制住。
但很快，他明白了。
“充满力量的感觉如何？”
向东兴奋沿着大路狂奔，吼道：“感觉实在太他麻的爽了！”
汪澜神秘兮兮道：“其实呢，我是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可惜被宗门赶下山来历练，现在是我把真气渡进你体内，借给你使用，让你好好在辛月面前表现表现，怎么感谢我？”
向东乐道：“我就知道汪哥你不是一般人！汪哥你说吧，怎么感谢你都行！”
汪澜笑道：“算了，你能帮我保密就行啦，不管你怎么忽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让你变这么强壮的。”
苏潇潇本身就有那么大块头，背景又硬，她自己不说，没人敢多嘴问她背汪澜的事情。
但向东可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加起来还没苏潇潇一条腿大，背着汪澜满大街跑，还拎那么些东西，别人还不往死里逼问他啊。
总不能让汪澜逢人就解释一下位面骑手是什么东西吧？
那不得让人逮进衙门里切片研究去。
这边刚打点好向东，那边张易就开着车追过来了。
“汪澜，你给我下来！”
汪澜没搭理他，哥要是下来，这些东西你抗啊？
好像哪里不对？
“靠，东子，你怎么背着我跑大路上来了？赶紧回去把车开上，你是不是傻？”
向东答应一声，转身吭哧吭哧又往停车的地方跑去。
张易也急忙找个地方掉头，放缓车速跟两人并排。
“汪澜，我警告你啊！再不下来，我马上砍死你信不？”
张易说着，把车停下，从副驾驶座下抽出一把开山刀，拿毛巾缠了两圈，快步跟上两人。
向东不得不停下。
“易哥，你就让我背着汪哥吧，我自愿的，真的！”
张易看着向东背上悠哉悠哉的汪澜，气不打一处来，拿开山刀指着汪澜，怒斥道。
“姓汪的，我数三个数，不下来你就等着被人收尸吧！”
汪澜纳了闷儿了，就算不是为了发挥骑手特征，让向东背他走两步，也不至于要砍人吧？
“易哥，这事儿你别管了行吗？我求你了！”
向东哀求的眼神，让张易心疼无比，急道：“你身体……”
向东抢道：“我没事儿！你看我跑了这么远，像有事吗？”
张易没辙了，解开毛巾，气鼓鼓钻回车上，开车慢悠悠跟在两人身后。
汪澜有点明白了，向东该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也是，正常人没理由瘦成这幅皮包骨头的样子。
看来他和苏潇潇一样，都是瞬间被骑手特征注入的未知能量给迷住，深陷入这种前所未有的健康强壮感觉中，无法自拔。
这个事儿，还是得问张易，看向东总是乐呵呵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会随便向别人卖惨的。
回到停车处，辛月一脸急切的跑过来，娇斥道：“向东你怎么回事？怎么拎着化妆包乱跑啊！我等会儿车上还要用，要给演员补妆呢！”
向东忙不停的跟她陪不是，又把化妆包放在她指定的位置。
汪澜就那么趴在向东背上，看着，听着，想着。
有了向东背负汪澜这对强力组合，转场进度加快了不少。
向东笑着，飞奔着，帮助各组人员拿东西，汪澜打从心底里感受到向东此时的幸福和快乐。
等剧组整装完毕，重新准备上路，汪澜想了想，把钥匙塞给向东。
“会不会开车？”
向东惊喜道：“当然会，就是没开过几次。”
“那你等会儿开慢点儿，压住了慢慢开，纯情四十码，懂吗？”
说完，汪澜跳下向东后背，在他不舍的眼神中走向冯浪的小众宝去。
拉开车门，辛月正坐在后排，笑嘻嘻的和一旁的孟星衣聊天。
“辛月，你去坐道具车。我有事和易哥说。”
辛月顿时不开心了，嘟嘴道：“为什么呀？挤一挤不行吗？”
汪澜直接揪着她衣服把人给从车里拽了出来：“男人的话题，不适合你听。”
正好山炮的灯光组车队准备出发，汪澜喊了一声，山炮停车摇下车窗。
“炮哥，等会儿让你的FBI压住道具车，照顾着点儿，东子在开。”
“好嘞！”
山炮应一声，带队出发。
汪澜瞪了一眼气鼓鼓不想走的辛月，看着她走上六菱宏光，这才上车关门。
女孩子嘛，喜欢帅哥，无视舔狗，这很正常，汪澜也不是对辛月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也歪歪过一下下这个小妹子。
但既然向东现在是他小弟，汪澜觉得还是该把福利给他发足。
至于辛月怎么想，他也懒得理会了，又不是仙女下凡，没必要捧着她。
张易猜出汪澜想问什么，默然开车。
冯浪却是为辛月打抱不平道：“强扭的瓜不甜。”
汪澜瞅一眼一旁的孟星衣，给了一脸雀跃、正要说话的孟星衣一个眼色，孟星衣乖乖闭嘴，戴上耳机听歌。
“易哥，东子是什么情况？”
张易从后视镜看着他，反问道：“你确定要听？”
汪澜瞟一眼冯浪，见他神色如常，知道他也是知情人。
点头道：“说吧！”
冯浪轻轻吐出三个字：“肠癌。”
汪澜还没反应过来这三个字的意义，冯浪又补充俩字儿。
“晚期。”
汪澜感觉手有些没地方安放，他茫然看着开始冒出汗水的掌心，想说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始。
谁能看出总是笑呵呵的向东会是个身患绝症的病人呢？
顶多也就觉得这孩子是直播看多了导致营养跟不上吧。
起码表面看起来，向东要比山炮健康多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怎么不说话了？知道心虚了？知道让东子背你有多沙雕了？”
张易说着就又来气了。
“我告你姓汪的，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让东子背你，我真弄死你！”
汪澜苦笑无语。
【任务：临终关怀
说明：让向东在最后的七天里，保持全位面最灿烂的笑容。
奖励：特征点1属性点1】
“系统，能不能治好他？”
“就算你完成现有所有任务，也不可能。”
“不能通融一下吗？或者给我指条路也行啊。”
“不能。”
19.FGNB
汪澜觉得挺奇怪的，按道理来说，无论是他骑在苏潇潇背上，还是骑在向东背上，他们两人的表现，肯定是远远超过了他们体型的正常力量和敏捷范围的。
但是好像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该是系统做了什么，让人感觉这很正常吧。
“特征的具体效果，是特征等级和自身相关属性综合作用，再乘以总体系数，且不会超过所处位面大众的理解范畴。”
汪澜一看系统这解释，急道：“那我做任务攒点数不是毫无意义，永远成不了全位面最强！”
系统陷入沉默。
汪澜憋着的情绪无处发泄，只能呆看着窗外划过的山壁茂林。
许是刚发布了个不那么对头的任务，系统也觉得很是不安，过了一会儿，终于良心发现，又解释道。
“注意，是理解范畴，不是硬性上限。”
汪澜其实已经注意到这两者之前的区别，只是心里因临终关怀任务而生的那股莫名情绪，让他无处安放也无处宣泄。
就是想找人喷两句而已。
“真的没有办法了？”
系统再不出声。
汪澜翻遍了系统各个板块，也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只言片语。
无奈之下，只好把注意力转向特征星图，以期找到可以解决问题的特征。
但坑爹的是，特征星图在点亮之前，只能看到个模糊的造型轮廓。
具体是什么特征，有什么作用，只凭这些轮廓和汪澜那可怜的想象力，实在是猜不出来。
正郁闷着，车停了。
“易哥，通知靠边停车吧，这段儿路景儿不错，可以拍路遇抢劫那段儿。”
“冯导，定的场景可不是这里啊。”
“刚好下山的路，不影响的吧？”
“怎么可能不影响哦，后面怎么转场都是安排好的，在这儿卸设备拍一条，完了几分钟之后又要装车……”
冯浪肃容打断张易道：“通知准备拍摄吧，这个景比我们之前看的那个好。”
导演这么发话了，张易也不好再说什么，叫停车队，各组工作人员开始紧张筹备抢劫戏的拍摄。
汪澜狠狠搓了搓脸颊，开门下车，刚刚张易和冯浪的争执，让他意识到“职业素养”这个任务怕是不那么好完成。
他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关系重大的任务上来，不然任务失败被惩罚，那乐子可就大了。
至于对向东的临终关怀，骑他就完了！
汪澜把正腆着脸和辛月聊天的向东拽下车，摁在他瘦弱的肩膀上一跳，骑在他脖子上。
“东子，开工！哪里需要，咱就去哪里帮忙！”
向东嗷嗷儿叫着冲向摄影设备车，左右开弓，一会儿就把整辆车给卸空了，根本不管摄辅的大呼小叫。
“拍完来帮你们装车哈！”
向东笑着，奔向灯光组的两辆全尺寸SUV。
山炮慌忙拦住：“别，这场戏只需要一块米菠萝反个面光就可以了，别麻烦。”
向东嗖一声又跑回辛月旁边，问道：“月姐，要我帮你化妆吗？”
这场戏的演员挺多，男一男二男三，加上几个客串，足足十八个人。
多个人化妆，确实要好很多。
辛月奇道：“你学过化妆？”
“没有，我学汽修的，之前自己开过一家汽车美容店，可惜开垮了。”
辛月吃了一惊，但想要阻止向东已然来不及了，向东拿起她化妆包里的粉底，刷刷就往一个特邀脸上糊。
“大哥，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行吗？”
“月姐，粉底打好了，你看行不行。”
看着这个特邀脸上匀称的粉底，辛月呆住，只觉自己花了几万块钱上的化妆课完全白费，还不如一学汽修的。
这强烈的挫败感，让辛月恼羞成怒，但又不好把火气撒在正笑嘻嘻帮她忙的向东身上。
幸好，向东脖子上骑的那个人，让她找到了宣泄的目标。
“你自己没腿吗？干嘛骑人家向东身上！跟过大组就了不起吗？跟过大组就可以这么欺负人？”
汪澜摸摸鼻子，没搭理辛月，只是饶有兴致看着向东在另外几个特邀脸上捯饬。
“辛月，先把妆化完。”
冯浪发话了，这场戏他也是要出演的。
辛月气鼓鼓的继续给冯浪化妆，但总是抽空就要狠瞪汪澜一眼，以表达内心的强烈愤慨。
向东时不时偷看辛月一眼，眼里的笑意也更加浓郁。
汪澜清晰感受到向东内心的甜蜜和满足，这也让他意识到，向东其实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而只是想尽可能的不拖累别人，如果还能帮到别人，那就是最好的。
唉……
“澜哥，咱俩这样子，像不像炼金术士？”
汪澜并不知道炼金术士是谁，但还是点了点头。
“FGNB!”
汪澜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重复喊了一遍。
Afewmomentslater
“来，这场戏还是一个镜头啊，镜头从我脸上起，然后带到抢劫现场……”
冯浪开始吧啦吧啦讲戏，剧组其他人就暂时没什么事了。
“要不，澜哥你先下来？”
汪澜知道向东的意思，其他人闲下来之后，就会留心到汪澜正骑在向东脖子上的不和谐事实。
而不是像之前正忙着时候，扫一眼就过了，不会深入去考虑这个问题。
比如现在，几个人就正对着汪澜指指点点，满脸的鄙夷和不屑。
向东这是怕其他人对汪澜越来越误会深刻，进而恶了关系。
这不，张易已经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了。
“东子，想不想演个角色？”
汪澜灵机一动，拍拍向东的脑壳，问道。
“当然想啊，可我不会演嘛。”
“怕逑，走，找导演去。”
向东乐呵呵答应一声，背着汪澜往冯浪那边走去。
汪澜故意朝张易眨了眨眼，还贱兮兮的挥一挥手，把张易气的是直瞪眼。
“疯导，给我们俩安排个角色呗。”
冯浪头也不回道：“别闹，忙着呢！”
汪澜胡扯道：“疯导，你看啊，你这帮快递员吧，看起来真的没什么特色。
“一看就是从体院拉出来的学生，知道的会体谅你剧组经费有限，不知道的，怕是会喷你不会选角儿哦。”
冯浪无奈停下讲戏，扭头道：“那汪老师，您觉得应该怎么办？”
汪澜一拍向东脑袋：“让我们俩来演劫匪啊！你想，劫匪里有个总是笑嘻嘻的瘦干鸡，一直驮着个壮汉，是不是很喜感、很有辨识度？”
冯浪很想问，向东瘦倒是真是瘦，可你壮吗？
20.劫匪得会武术
冯浪看着一脸期待的向东，略有些犹豫。
他当然明白汪澜的意思，就是想让向东能体验一下演戏的感觉，但是，如果让这俩人演普通劫匪的话，实在太抢镜了。
难不成，让他们俩演男反一号？
疯了吧……
从情理上，冯浪倒是很想这么尝试一下，但现实他不允许啊。
一帮劫匪都是李德生的人，他没有换演员的资格。
“冯导，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演砸了，可你不觉得，我们俩一直这样绑在一起出镜，真的很有喜感吗？”
冯浪吸口气，皱眉道：“我这又不是喜剧片，我是很严肃很认真的在探讨人生，不能胡来啊。”
“这怎么就是胡来呢？人生难道就没有一点可笑的地方吗？人生难道不比我们俩现在的姿势更荒谬吗？”
冯浪退后两步，摩挲着下巴，看着两人，又看看一旁正密切关注这边动静的几个劫匪。
“去他大爷的！来，干了！”
冯浪走向几个群演，冲其中光头那个陪个笑脸，道：“李老师，实在抱歉，这个角色还是得调整一下。”
这位李老师总是笑眯眯的，锃亮的光头不仅没有赋予他劫匪头该有的凶悍气质，反而让他更像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但下一秒，老和尚变成了怒目金刚！
“冯浪，昨天半夜我带人过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冯浪打个哈哈，道：“李老师，答应给你的费用，我肯定一分不会少你的。”
“老子纵横江湖三十年，差你那万儿八千的？说好给我的角色，临阵变卦，老子丢不起这个脸！”
冯浪脸色也阴沉下来，厉声道：“李老师，你一万二包我男主之外所有角色，我不要脸啊！”
汪澜听的一愣，十好几个角色只要一万二，挺赚的呀，怎么还不满意了呢？
张易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边，向他解释道：“什么角色让谁演，姓李的说了算，总之，便宜没好货啊。”
一个导演好不容易攒起部片子，角色却不能按自己的意愿去选，拍起戏来会有多恼火，可想而知。
汪澜奇道：“那就不能不用他吗？”
张易道：“大西京地区，三线以下的演员经纪都攥在他手里，不用他能行？”
“独门生意啊，那他闲的了，来跟这么个小组？”
张易拿嘴撇一下孟星衣，道：“追着他过来的呗，一看就是能大红大紫的素人，趁还没被大公司签走，生咬也要把人先吞自己肚子里，转手一卖就是几百上千万。”
得嘞，这行水还真是不浅。
“那现在怎么办？翻脸？”
张易苦笑道：“看导演怎么打算吧。
“这行不好做啊，尤其是跑单帮的小导演，那真的是拿命在赌。”
汪澜默然，这么看来，导演之路还真是不好走啊。
“十三个演员费用才一万二，他们怎么分啊？”
向东忽然问了个很实在的问题。
张易冷哼一声，道：“一人五百，姓李的自己留一半！”
“靠，这也太黑了吧！”
“黑？这也叫黑？你是没见他们堵到别人家里，逼着别人签经纪约的时候，那才叫黑！”
汪澜不想听下去了，他实在想不到，影视圈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圈子，竟然还有这么黑暗无光的地带。
张易虽然说的不甚详细，但汪澜可以想象到，那些不愿被姓李的压榨的底层演员，会遭受怎样的恐吓和威胁，受尽折磨后还是得不得不屈从于这些人。
李大光头面色冷峻，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冯浪，他根本不怕冯浪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在西京地界，除了少数几个大导演外，哪个导演敢不卖他李德生的面子。
尤其是冯浪这种刚出道的新扎小导演，学生作品都没一部的，他打个招呼就能直接给封杀掉。
冯浪看向汪澜，汪澜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
“东子，和人干架怕不怕？”
“不怕！有澜哥你罩我，怕什么！”
“盘他！”
汪澜觉得，李德生这种人，不把他那颗大秃头给盘出包浆来，实在对不起他手里捏着的那些经纪合约！
秃头盘出包浆……好像画风有点不对？
向东嗷嚎一声，抄起一根魔术腿就向李德生扑了过去。
张易一愣，连忙回身往车上跑去，他的家伙事儿都在车座底下塞着呢，空手打起来肯定不是李德生那帮人的对手。
李德生这次来的目的，主要还是孟星衣，那肯定是做好了谈不拢就硬绑的准备的，带来的十二个所谓演员，八成都是他养的小弟，武力值不容小觑。
虽然张易不大明白向东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背着个人还能生龙活虎，但打群架这种事情，他张易还是很自信能打向东加汪澜十几个的。
打架这种事情，身体素质好屁用没有，你得敢打、能拼命才行。
张易抽了根削尖的短钢筋在手，同样用小帕子扎紧，小跑着回到战斗现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架都打完了，还有他什么事？
十二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满地打滚儿，有抱胳膊的，有抱腿的，还有正挂着满脸血遍地找牙的。
李德生低着头，努力躲避着汪澜的目光，但地面的风光也挺扎他心的。
十二个心腹徒弟，断胳膊的断胳膊，断腿儿的断腿儿，起码得集体修养两个月。
少了这十二个人，他能稳定住对现有底层演员的掌控都够呛，短时间内是不用想着找回场子了。
“李老师是吧？下次再接劫匪群演的活儿，记得带几个会武术的，要不然，打戏拍出来不好看。”
李德生咬咬牙，抬头仰望高踞向东脖子上的汪澜。
“今天这一道儿，我李某人记下了，咱们山不转水转，回头再见！”
十几个人互相搀扶着上车离去，只留下地上未干的血迹。
冯浪叹息一声，道：“来吧，剩下的都是咱们自己人了，想演什么角色，自己挑吧。”
山炮凑上来，猥琐笑道：“导演，我想演男一！”
“滚！”
山炮哈哈一笑，冲汪澜比个大拇指，跳起来想拍汪澜肩膀，够不着，只好锤了向东胸口一下。
交口夸赞道：“东子哥威武霸气！我早就想揍这帮人了！”
“那你开着你跑车追上去揍啊，凭你的车技，肯定还能追的上！”
21.立志当演员的山炮
山炮讪笑道：“澜哥你就别埋汰我了，我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知道啊，玩玩儿车还行，打架跟你比差远了。”
汪澜笑问道：“你不有钱有保镖吗，看不顺眼，盘他不就完了！”
山炮叹息一声，摇头道：“我一开始也想当演员来着，谁不想当大明星对吧？”
汪澜笑笑没说话。
想当大明星，你这长相就不过关，特色网红或许还有希望。
山炮继续吐槽道：“到剧组试镜，连门儿都进不去，直接就打出来了。这帮人啊，坏透了，先打一顿，才告诉你怎么个先签经纪约再给安排戏的流程。”
汪澜吃惊道：“你被打过？不能够吧，不家里有矿么？”
山炮摆手道：“正经经商的，哪儿玩儿的过这些人哦。要不我妈也不会瞒着我爸给我配了这五个保镖。”
“行了，行了，别聊了，趁着地上血还没干，把这场戏拍了。”
汪澜一看地面，再想想剧本的要求，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做道具的天赋的。
干架的时候都在潜意识里记着要布景呢，要不然也不能把人打的出血出的这么恰到好处。
随便拉几个人往地上一躺，这持械抢劫的现场就跟真的一样，再无需多余布置了。
完美！
星域暴龙最后一次使用机会没有白费！
是的，当向东第一次抡出魔术腿，被别人闪开之后，汪澜就意识到了自己属性不足的问题。
所以骑手特征作用到向东身上之后，带给他的属性增幅并不足以支撑他一个打十二个。
毕竟向东这小身板儿底子太薄，若是换苏潇潇来，肯定就不需要使用特征道具了。
但是道具嘛，就是拿来用的，汪澜是一点都不心疼。
最重要的，是必须得把今天这场面给撑起来！
“冯导，今天你必须得给我安排个角色，要不我直接拉着我的设备走人。”
冯浪听的脸都绿了，他当然知道这个剧组大部分都是业余选手，少数几个专业的，也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所以他才会由着汪澜去闹一下。
汪澜的底子，他是真心看不透，但凭着汪澜骑上向东就能让向东变成铁人三项猛男，冯浪就认定了李德生必输无疑。
原本以为，打完这一架，他冯浪就能借势把导演的威严拿起来。
但是好像，玩儿脱了？
这个当初哭着喊着求自己带他一起玩儿的山炮，也敢出言威胁自己了？
“汪老师，你来安排！李老师走了，你接手负责演员调配这块儿。”
呦呵，哥们儿这就升职了？
演员副导啊这是！
跟第二个组，就能和导演挂钩了，那下一个剧组，是不是就可以当执行导演，给演员讲戏了？
给演员讲戏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热血澎湃呢！
试想，在那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位身材奈斯、声音奈斯、长相更是奈斯的女演员，羞答答敲开自己的房门，娇滴滴提出给她讲讲戏的请求……
啧啧，真是想想都很来劲呢！
哪怕她是刚从男主房间里对戏出来，还要赶着去导演房间请教，只给自己十五分钟时间讲一场戏，汪澜也认了啊！
“澜哥，赶紧给我安排角色啊！我的彪悍演技已经饥渴难耐了！”
女演员的娇羞模样和山炮急切的面容重叠起来，让汪澜差点儿把早饭吐出来。
“你啊，先演个蒙面劫匪试一下，感觉可以的话，后面不还有几个客人的角色吗，给你一个！”
“好嘞，您就瞧好吧，澜哥！”
一番折腾后，这场戏终于开拍。
向东扛着汪澜大杀四方，把几个押运贵重财物的武装快递员干翻，抢走了车上财物。
不料，作案过程却被路过的当地村民冯浪和他爸爸撞个正着。
为了杀人灭口，一群悍匪追砍两人，遇到了下山的小和尚孟星衣。
汪澜和向东联合饰演的悍匪头目，是个极其信佛的人，所以当孟星衣拦在冯浪两人身前，他没有办法再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逃走。
手下们分散追踪二人，悍匪头目却是被这个小和尚给缠上了。
他抱着最精美的宝物箱，无论走到哪里，小和尚都会跟到哪里。
这段戏，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山炮和他的五个保镖，你别说，演起悍匪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隔着面罩都能感受到山炮那股嚣狂不可一世的欠扁劲儿。
本色出演、演出本色，还是很不错的。
这场戏顺利完成，剧组又重新装车准备出发转战下一场。
只不过吧，向东在帮别人扛东西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哆嗦的，都不敢正眼瞧他，只管闷头干活。
大概是都被他抡魔术腿砸人的凶相给吓坏了。
无形之中，剧组效率高了很多。
这让汪澜很是嗨皮，剧组效率越高，他任务完成的可能性就越高，爽歪歪。
“嗯，以后我当导演的时候，开机先把名号最大的打一顿，那工作效率肯定暴涨！”
“汪导，我刚才演的怎么样？”
山炮头套都没摘，跑过来询问，还好汪澜从他连头套都挡不住的硕大招风耳认出了他。
第一次被人称呼“汪导”，汪澜心里美滋滋，说话也柔和了几分。
“演的不错，到麦田那几场戏的时候，你演第一个戏份最多的客人。”
山炮拉起面罩，露出一脸苦相：“汪导，不合适吧，那个角色太猥琐了，能不能换一个？”
汪澜脸一板：“爱演不演！”
山炮慌忙认怂，你魔术腿还没放下呢，哪个敢跟你硬呛哦。
“东子，怎么样，演戏开心不？”
“太开心了！谢谢澜哥！”
“谢什么谢，走，哥教你单轮漂移过弯！”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六菱宏光喷出一口黑烟，绝尘而去。
Afewmomentslater.
剧组转战到一个破败的小山村，小一半的戏份将在这里完成。
主要讲的是几个悍匪找过来，准备杀掉男一男二，却被男一男二利用地利优势反杀，两人截获不少财物。
快递公司也派了新的武装小队过来，要找回丢失的财物。
男一男二开了杀戒，起了贪念，把武装小队同样团灭，吞下财物。
“汪老师，有个问题，一下子少了十几个演员，这边的戏不好拍了呀。”
汪澜一指山炮，道：“早帮你想好了，那几个人，戴上面罩就是悍匪，脱了面罩就是武装快递，没问题的，相信我！”
冯浪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汪澜瞅了一眼，冯浪对自己的态度，变成了“我信你个鬼！”。
22.山村老尸和王大美
村子里的戏没什么难度，无非就是几个演员跑过来、藏过去，然后杀杀人、放放火。
唯一比较难的是，这村子已经荒废，没人居住，所以不能留宿，剧组每天得在酒店和村子之间来回跑，很是浪费时间。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剧组穷嘛，没可能像有钱的大组一样，随随便便找个几万平的大摄影棚，搭出这么个村子来。
“今天晚上，哥给你们讲一个山村老尸的故事。”
山村里没有悍匪头目的戏份，更加不需要布景，汪澜和向东也就闲了下来。
所以这两天，汪澜就有事没事讲两个小段子，促进一下辛月和向东的荷尔蒙分泌，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
“啊？又讲鬼故事啊，不要，害怕，不听！”
汪澜看着辛月，坏笑道：“说着不要，但你的身体很诚实嘛。
“怎么样，被瘦是瘦有肌肉的小东子抱着，感觉应该很不错吧？”
“靠，澜哥你也太污了吧。”
张易靠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比不过易哥你啊，看起来挺正派，其实污的全身流黑水儿。”
张易叹息一声，道：“混这行的，不污不行啊。少废话，快讲你的鬼故事！”
在荒村里待到第三天，大家都已经熟到不能再熟，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早就勾肩搭背一起通关洗浴中心去了。
“话说，有一个古老的小山村，就跟咱们拍戏的这个村子差不多。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姓王。
“王家姑娘长的很漂亮，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儿。
“老王就琢磨着，当了一辈子隔壁老王，自家闺女却出脱的这么极品，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八成不是自己亲生的吧……
“于是呢，在王美人十八岁那年，老王就收了村正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钱，把女儿嫁给了村正家的傻儿子。”
张易砸着嘴点评道：“自古村正专生傻儿子，古人诚不欺我也。”
辛月道：“哎呀，易哥你别打岔。澜哥快讲，王美人她怎么了？有没有被傻儿子糟蹋啊？”
汪澜嘿嘿一笑，道：“怎么可能，那傻儿子连男女都分不清，怎么糟蹋？
“那王美人不情不愿嫁到村正家里之后啊，没成想，反而比在自家里过的更好。
“有吃有喝，傻弟弟虽然傻，但是对她还是很好的，公公还出钱继续供她上学，小日子过得是相当快活。
“转眼之间，到了王美人考科举的日子，村正是上下打点，使足了钱，一考直接就考进了咱们西京太学，牛批大了。
“整个小山村，自十年抗战以后，唯一一个考上太学的，而且还是个女娃娃，厉害不？”
向东不满意了，问道：“澜哥，你这故事不是山村老尸么？老尸在哪儿呢？”
“小伙子不要急，心急可吃不了大白馒头！没听出来吗？这王美人儿啊，肯定是村正的女儿！”
山炮来了，带着他一向清奇的脑洞。
“山娃子，灯打好了？”
山炮理所当然道：“我会打个屁的灯，看着嫌累，过来歇歇。”
张易皱眉道：“你不去盯着？临时请的人，行不行哦。”
山炮一瞪眼，道：“我花钱请的大助，再不行也比我行吧？
“跟你们这个组我亏大了我，女演员都没一个，憨花钱。”
汪澜笑道：“你不还过了当演员的瘾么？梦想成真，赚大了你。”
山炮哈哈一笑：“哎呀，没办法呀，没学过表演，只能拿钱来曲线救国了。”
“快讲故事，讲故事！”
“话说，王大美人考上了太学，认识了一个长得跟我一样帅的大帅哥，又领略到大都会的繁华，渐渐的就不想回山村了。”
张易坏笑道：“喂喂喂，小汪啊，你讲的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汪澜没理他，继续讲道：“王美人不想回家，老王和村正肯定着急啊。
“一个觉得收了别人那么多钱，女儿跑没了，很愧疚。
“一个觉得花了那么多心思，女儿好像不领情，很是失落。
“俩人一商量，就一起到西京找女儿来了。”
几个人也渐渐的听进去了，不再出声打岔，幽静的山村一角，远离城市的喧嚣，也听不到剧组的吵闹，正适合这个略有些伤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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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棒打鸳鸯活不长，在拆散了王美人和大帅哥之后，老王很快就一病不起，没挨到过年，就一命呜呼了。
“村正让自己的傻儿子执子礼给老王送葬，入土为安。
“接下来，就到了见证僵尸出笼的时刻，胆小的可以回去剧组那儿凑热闹了。”
汪澜扫一眼众人，发现他们正眼里放光，听的起劲呢。
尤其是辛月，两只小手死死抓着向东的胳膊，把向东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喝口水，汪澜继续讲道：“到了头七这天，王美人坐在房里，一边思念情郎，一边哄傻弟弟睡觉。
“忽然！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问也没人应她，吓得她全身发毛，是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大帅哥的怀抱里，让情人温暖的怀抱，驱散全身的冰凉。”
向东疑惑道：“怎么驱散呢？”
“过几天你就懂了！”
“但那个说话声音一直响，一直响，王大美人没有办法呀，手机被没收了，又不敢出声喊人，只好壮着胆子，从窗口偷偷看出去。
“这一看，三观颠覆、世界崩塌……
“原来，是她的妈妈和她的公公，正在后院里手挽手深情对视、互诉衷肠。
“虽然大家可能早都已经猜到了，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只能照实了讲。
“王美人心里那叫一个怒啊，把我拴在家里，你们倒好，我爸头七还没过完，你们就这么没羞没臊的开始了？
“王大美人从床下搂出一把剪刀，冲上去，咔嚓一下！就把俩人拦腰剪断了！”
“等会儿，澜哥，那得多大的剪刀，才能把俩人都剪断呐？”
“重点不在这儿！乖乖听着！别打岔！
“剪断之后，王大美惊讶发现，那两人居然还在说话，而且还扭头看着她，笑的那叫一个没心没肺。
“与此同时，王大美听到前院儿好像也有声音，拎着剪刀就冲了过去。
“这一看，好家伙，全村的人都来了，人手拉着一个三五岁的小姑娘，正往死了骂棺材里的隔壁老王。
“老王气的当场就坐了起来……”
23.使命必达
“西风快递，使命必达！”
一声悲愤的咆哮响起，意味着今晚的戏份终于拍完。
作为电影唯一一个赞助商，冯浪给西风快递的广告力度还是相当大的。
每一个武装快递小队团灭的时候，最后一名队员，一定会有三秒钟的特写镜头，喊完这句口号，然后才可以死透……
“收工了，故事改天再讲。”
汪澜从地上爬起，拍拍屁股，往停车处走去。
山炮追着问道：“别啊，澜哥，谁跟谁荡秋千咱不管，你得讲完你跟嫂子的结局啊。”
张易笑道：“你是不是傻？要是有结局，你能在这儿见到澜哥？”
“老子这是在练习写剧本，你们不要想歪了！”
汪澜加快脚步前行，这个故事，不过是他再见不到王大美人之后，做过的无数个荒诞怪梦中的一个。
他明白，自己潜意识里，其实只是想给王洛的不辞而别，找一个可以让自己接受的理由罢了。
可惜，这比不做梦还难。
回程漫漫，夜色也一点都不撩人。
一如昏暗的夜空，不见星光不见月。
这是个拦路劫道的好天气。
一边走神一边开车的汪澜，并没有注意到路面的异常，当前后四个轮胎瞬间爆掉，汪澜才一个激灵，从过往的回忆中惊醒过来。
一脚急刹车，后排正和辛月说笑的向东直接滚到了前排，差点儿一头扎进挡风玻璃里，好在本能的用手撑了一下，才止住前滚翻的势态。
所以说，开车的时候，不管前后排，安全措施必须做好啊……
汪澜扫了向东一眼，见他右臂不自然的扭曲，心里直沉下去。
四个轮胎全爆，必然是遇到劫匪了。
向东已经废了，单凭他汪澜一个，怕是撑不到大部队赶来搭救。
他和向东还好，大不了挨顿胖揍，巨息支付里的钱被扫走。
但辛月肯定过不了这一关，运气好还能捡条命，运气不好，那就是轮完再杀。
“按说西京郊外，不该有劫匪才对，难道是姓李的来报复？”
汪澜一边在道具堆里翻找可以用来防身的家伙，一边飞速转动大脑。
力量只有一点，又不能和向东合体变身炼金术士，这场架怕是打不赢了。
“靠3点耐力抗过去吧，山炮应该三五分钟就能赶上。”
打定主意，汪澜拍拍正抱着胳膊龇牙咧嘴的向东，沉声道：“把车门车窗锁好，不管外面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开门开窗，保护好辛月！”
说完，汪澜拉开车门下车。
站了一会儿，才有两个人从路边阴影处出来。
“傻逼玩意儿，开辆破宏光，走你妹的夜路！不想出来弄你，你还赖着不走了是吧？滚！别影响兄弟们做生意！”
汪澜无奈了，车胎被你们扎爆完了，我有特征也开不走它啊。
“兄弟，有没有备胎啊，来四个，我换上马上就开走，绝不耽误你们做生意！”
汪澜知道这次麻烦大了，这帮劫匪很可能是有既定目标，专门埋伏在这条道上的，而他自己却是没头没脑扎进了劫匪的埋伏。
要是车还能走倒还好，劫匪为了不引起目标疑心，肯定会放他们走。
但现在神车已经报废，万一劫匪的目标看到情况不对，掉头就跑，劫匪说不定会把计划失败的气全撒在三人身上。
“备胎？我备你的亲妈爆炸！”
备胎这个词大概触动了这位武装劫匪的敏感神经，跳过来一枪托抡往汪澜脸上。
汪澜往后仰了一下头，可惜，敏捷属性太低，没闪开，还是被刮到了鼻子。
这一下，让汪澜感觉自己像是进了调料铺子，酸苦辣咸，窜鼻子窜眼的，那叫一个酸爽。
向东见状，从车上跳了下来，左手里拎着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卸胎棒。
“呦呵，车上还有人啊！怪不得大半夜在外头瞎逛。你俩谁是攻，谁是受啊？”
两个劫匪哈哈大笑。
向东喊道：“澜哥，骑我！”
两个劫匪笑的更欢了。
汪澜看着两个劫匪抱着的自制猎枪，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骑手特征外加3点耐力，肯定干不过两把喷子啊，更别说路边还传来其他劫匪的笑声。
天知道有多少枪口正对着他。
“日了狗了，要是还有星域暴龙就好了！”
向东跑过来就要往汪澜裤裆底下钻，被劫匪上前一脚踹了个四仰八叉。
“靠，你们俩还真准备大路上搞基啊？别恶心老子们行不？”
说完，抡着枪托就要再打。
“行了，大雕，别玩儿了，赶紧把他们弄走，点子快到了。”
路边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
劫匪大雕放下枪托，又给了汪澜一脚，喝道：“赶紧的，把你们那破车推到一边儿去！”
在两个劫匪的枪口下，汪澜不得不屈从，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把六菱宏光给推到路边一棵歪脖子树后藏起。
两个劫匪拉开车门上车。
“嘿，怪不得你们俩这么不要命，原来是车上还有更要命的人儿啊！”
大雕淫笑着，把手伸向辛月。
“小妹妹，不要怕，哥哥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不会拿你怎么样滴。”
辛月拼命往后缩，但车里空间有限，哪里躲的开。
幸好另一个劫匪开口道：“大雕，先别玩儿了，干完活儿再说。
“这种还没让人盘出来的小姑娘，哪儿有龙港的妞儿好耍。”
大雕嘿嘿笑道：“蟒哥，这你就不懂了吧，技术好是有技术好的优势，但这种还带点儿青涩的小妹子，现在这世道，可是很难得滴。”
“我看你是还没被你之前那个青涩小妹子玩儿够哦。”
“注意，点子到了！”
两人耳麦里的声音，终止了这场老司机鉴车讨论会。
汪澜眯眼看向前方路面，两个光点，正快速放大。
“都给老子待在车上不准动，听到没有！谁敢乱动乱喊，老子手里的喷子可不认人！”
大雕恶声恶气威胁一番，和蟒哥一起下车，趴伏在路边，等待那辆即将掉进埋伏圈的不明车辆。
“澜哥，怎么办？”
向东压低声音问道。
“卸胎棒给我，我再说一遍，绝对，绝对，不要下车！”
说完，汪澜拎着卸胎棒悄无声息下车，慢慢摸向精神已经高度集中在来车上的大雕和蟒哥。
“有枪了不起么？老子还有系统呢！敢打我，老子弄不死你！”
24.真·使命必达
汪澜咬紧牙关，慢慢摸到两个劫匪身后。
同时，来车也已经进入埋伏圈百米范围之内。
汪澜高举起卸胎棒，静待砸下的最佳时机。
那就是劫匪们准备一窝蜂冲出的瞬间。
砸翻其中一个，另一个又已经跑出去了，他就可以从容抄起喷子对着那人后背搂一发，完美！
车来了，车飞驰而过了。
两个劫匪愣住，汪澜也愣住。
说好的爆胎停车，然后大家开开心心火并一场呢？
“别急，这辆只是探路车，快递还在后面。”
听到快递二字，汪澜心下了然，原来是为了劫西风快递的武装车队，难怪搞这么大阵仗。
不过有开路车，肯定就有支援车，看来西风这单快递，价值不菲啊。
一分钟后，另一辆车缓缓驶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它的轮子上，只等爆胎的那刻，一起发动。
就在汪澜重新举起卸胎棒，准备砸下去的时候，这辆车，它居然停下了！
“老大，怎么办？”
“暴露了，B计划，冲！”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伴随着火光，在来车底盘下炸开，同时四道强光射出，将这段路面照的一片大亮。
原来那辆头车已经关掉车灯掉头回来，车顶上的探照灯大开，配合后车的探照灯，照的所有劫匪无处遁形。
汪澜高举着卸胎棒，目瞪口呆看着那辆刚刚停稳的装甲运输车，被爆炸的气浪掀起足有两米高。
运输车还未落地，汪澜便感觉一把大锤抡到了自己胸口，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冲击波贴着路面辐射而出，恰好撞上站立着的汪澜胸口。
这一下子，直接把汪澜给撞进了乐器行，锣鼓齐鸣外加重金属摇滚，一起在他脑袋里炸响。
汪澜晕乎乎好不容易爬起，却正看到大雕和蟒哥两个劫匪也从路边爬起，冲向刚刚落地的运输车。
开路车四门大开，迅速跳下四个全副特战武装的猛男，以车门为掩护，就要向大雕和蟒哥倾泻子弹。
但同时，路两边也站起十数个身影，各种长短枪炮，对着开路车呼啦啦泼将起弹雨来，顿时将四人的火力压制住。
汪澜抱头趴在路边的田地里，动都不敢动一下，这阵仗太吓人了，哪怕30点的耐力，估计也会被瞬间扫成蜂窝。
现在的劫匪都这么猛了吗？
还以为西风推出的武装快递只是个噱头，以彰显他们快递的安全性，没想到是真的很有必要啊！
汪澜一边听着子弹打在开路车上叮叮当当乱响，一边没头没尾的胡思乱想。
一声巨响，汪澜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开路车已经飞上天，看来劫匪在压制住武装快递的火力后，果断使用了重武器。
同时，支援车的武装小队也摸到了劫匪背后，惨叫声此起彼伏，双方都开始快速减员。
汪澜扫了一眼大雕和蟒哥，发现两人正快速在运输车后门上布置爆破。
“曹！跑也跑不了多远，不跑也是等死，干他！”
汪澜拎着卸胎棒，悄咪咪摸到运输车旁边，寻找下手的机会。
恰好这时候，劫匪们也都正忙着和快递员火拼，没人注意到汪澜的小动作。
汪澜深吸口气，对准大雕的后脑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砸下。
挨了这一棒子，大雕身子猛的挺直一下，然后就彻底化为一滩软泥，贴在车后门上，哧溜溜滑向地面。
蟒哥见状，抄起喷子，枪口正向汪澜胸口转来。
间不容发之间，汪澜一个矮身，抓住大雕的后衣领，拽向自己胸前。
“嘭！”
又是一锤砸在胸口，汪澜再憋不住，一口老血喷出，糊了大雕一后背。
同时感觉肚子猛的抽紧，接着括约肌一松，屎尿齐出，弄了一裤裆。
他全身的力气，也随着屎尿一起流走，再也撑不住身体，就那么被大雕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曹！他麻的找死！”
蟒哥怒骂一声，咔嚓一下退出弹壳，重新上弹，接着拽开大雕的尸体，枪口直接顶在了汪澜脑门儿上。
汪澜叹息一声，闭上双眼等死。
只怪系统来的太晚，哥们儿属性还太低，又胡乱装逼，白白浪费了星域暴龙的特征道具。
算了，死就死吧，十八年后，咱们带着系统再见！
连续三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汪澜只觉一个重物压在身上，几道热乎乎的液体，喷了他满头满脸，顺着脖子直往下流。
“兄弟，没事儿吧？”
一只大手把汪澜从地上拉起，拍拍他的肩膀，道：“先进车躲一会儿，等我们搞定这帮砸碎，再来跟你说话。”
原来，是运输车里的武装快递员，终于从爆炸的震荡中清醒过来，抓住汪澜分散劫匪注意的机会，从里面打开车门杀了出来。
有这队武装快递员的生力军加入，劫匪变成被三面夹击，顿时溃不成军，又撂下几具尸体后，剩下两三个见机快的，飞快跑入夜色中不见了。
一场大火并硝烟散尽，留下满地的弹壳和尸体。
武装快递们神色凝重，有的收拢自己人的尸体，有的想从劫匪留下的尸体上找出有用的线索。
“哥们儿，你是哪儿的？”
汪澜坐在车里，看了眼问话的武装快递员，指了指路边的六菱宏光。
“路过，殃及池鱼了，车上还有俩人，一个受了点伤，麻烦你们帮忙看下。”
快递员的眼神明显缓和下来，往六菱宏光走去。
不一会儿，向东和辛月也坐进了运输车。
“什么味儿啊？难闻死了！”
辛月看来已经缓过神来了，毕竟西风快递的招牌还是很响的，很能给人安全感。
快递员扫了一眼汪澜的裤裆，招招手，道：“来，给你找条裤子换上。”
汪澜老脸一红，恨不得掐死这孙子，老子拼了老命救了你们一车人，不说声谢谢就算了，干嘛还非要在女孩面前揭穿这个小秘密，有没点道义了还？
拿矿泉水草草冲洗了一番，换上一身快递员的备用服装，汪澜总算感觉浑身舒服多了。
可惜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滴，鼻子里总是飘荡着一股骚臭味儿。
“哥们儿，你们押运的这是什么东西哦，惹这么大帮人来？”
快递员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唏嘘道：“押的就是一部电影，你敢信么？这一路上，不算今晚，我们已经死了三队十二个人了。”
汪澜震惊莫名，这是什么位面？现实比电影还猛的唆！
25.蚁力神
“就为了一部电影？”
“是啊，就为了一部电影。
“每年超四百亿的总票房，加上其他周边产品，还有观影人流给商场带来的各种利润，总计超过五千亿的超级大市场，足以让几个顶级电影集团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所以啊，为了一部电影，死个几十上百号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汪澜默然，得到导演系统，到底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如果没有系统，他应该还只是个普通的骑手，绝不会被人一枪打的他大小便失禁，又差点被人爆头吧。
尽管中间隔着一个大雕，但那股强大的冲击力，真的有让汪澜体会到强烈的要死了的感觉。
虽说在系统的加持下，他绝对是有极大可能，能够成为全世界顶尖的超级导演的。
可是，这世界上，莫名其妙挂掉的大导演和大明星，多不胜数，这绝逼是个高危行业啊！
“不行，必须得低调，在实力足够之前，坚决不能干导演这行！”
“看车上的东西，你们也是剧组的吧？”
“对啊，对啊！我们在拍一部电影，里面还有你们西风快递呢！”
汪澜看一眼重新活泼起来的辛月，真的是佩服现在小朋友们的大心脏。
“你们西风快递原来这么厉害啊，那么多劫匪都给你们打退了！”
武装快递员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不行，我回去得给导演提提意见，这么厉害的快递小哥哥，怎么能被两个山民给团灭呢！”
没看快递小哥哥脸都黑了，你快别说了行吗？
向东的胳膊已经处理好，一根强力正骨绷带缠上，只要不提重物，就不会影响骨头愈合，只是会有点疼罢了。
向东笑眯眯看着辛月和快递小哥说笑拍照，舔狗症发作的没救德性。
张易发来信息。
“大队已回酒店，你们仨跑哪浪去了？不会是玩儿二打一去了吧？这么刺激，不叫我合适吗澜哥？”
汪澜二话不说，发了张现场照片给他。
“发定位，马上到！”
“不用了，马上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拍戏。”
恰好，另一个快递小哥过来，道：“车胎帮你们补好了。”
汪澜点点头，道：“谢了。东子，上车，回了！”
这一次，汪澜老老实实打开导航，再不敢走神儿开错路，一路一百五的速度狂飙回酒店。
下车后，向东和辛月各自吐了自己一身的样子，让汪澜很是满意。
这样就没人在意他换了身快递服了吧。
汪澜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能再被人打出翔来……
身为系统拥有者，这种事情，是不可原谅的！
好好洗了个澡以后，天色已经有些发亮，新的一天，又要无情开始。
汪澜躺在床上，却是没有丝毫睡意。
当然不是因为他床上那个妖娆的充气娃娃，而是因为系统。
原来昨晚在遭遇劫匪时，系统不知何时发布了一个任务，而精神高度紧张的汪澜既没有发觉任务发布，也没有察觉到任务完成。
【任务：使命召唤
说明：协助西风快递击败劫匪
奖励：每有一个直接或间接被你击败的劫匪，奖励1点属性。】
汪澜收到了两点属性，由大雕和蟒哥拿命倾情贡献。
他现在纠结的，就是该怎么加点。
原本他并没有想那么多，觉得只要多加耐力，能熬过那些老资格的大导演，总会有出头的那天。
但被人拿枪顶着头的绝望感，被人一枪打到屎尿齐出的耻辱，让汪澜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加点方式了！
于是，汪澜果断把两点属性加在了耐力上！
力量敏捷什么的，可以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高血量上限，能挨个几枪都不会死，这才是王道！
【耐力：5（凭借超出蝼蚁们想象的生命力，你已有资格成为蝼蚁之神！）】
传说中的蚁力神吗这就是？
暖流凭空而生，涌入四肢百骸，汪澜舒服的直哼哼，不自觉抱紧了充气娃娃。
“澜哥！你，你在干什么！”
完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汪澜尴尬看着一脸懵逼的辛月，恼羞成怒道：“你在干什么！进来都不敲门的吗？”
辛月扫一眼汪澜还穿着的内裤，暗松口气，笑道：“那不是急着来给演员化妆嘛。”
汪澜拉过被子盖上，看了看辛月身后，问道：“演员呢？今天拍什么戏？”
辛月指了指充气娃娃：“演员就是它啊，澜哥你还没看剧本吗？”
汪澜老脸一红，忙把充气娃娃甩出被窝，因为他确实还没看完剧本。
正要问充气娃娃怎么演戏，只觉肚子里一阵绞痛，眼看又要拉一裤裆，汪澜赶紧冲进厕所。
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嘭嗙咔嚓突突突的乱响后。
汪澜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从未想过，原来上厕所也可以上的这么爽的！
拉完这一通，汪澜只觉身体十分轻盈，不仅是小肚腩不见了，全身上下都充盈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爆满感觉。
让他生出可以一口气徒步绕地球走一百圈的强大自信。
不过，这自信好像没什么卵用？
而且，马桶好像也堵了……
“哇，澜哥你吃的什么减肥药，效果这么棒！看你，整个瘦了一圈呢！”
辛月一脸羡慕加渴望的看着汪澜，显然是很希望汪澜能把这种减肥药的链接分享给她。
只吃药就能减肥，大概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吧。
“瞎想什么呢，我可没吃药，这都是锻炼出来的！”
汪澜一边欣赏镜子里自己匀称好看的体形，一边大言不惭。
他现在感觉身体有使不完的力气，任何病菌都无法侵害这具身体，只要不被破坏，这具身体简直可以永生不朽！
看来5点是单项属性的分水岭，这一把他是赌对了！
“下一步，就是把敏捷加到5，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嘛！
“不过，好像没有力量也不行？
“算了，还是继续全加耐力吧……
“5点就成神了，10点耐力，怕不是能成神他爹？”
“友情提示，均衡发展、内外兼修，是高级智慧生命的最佳选择。单项属性过高，会导致不可逆的生命形态变异，请万分注意！”
系统的提示来的是如此及时，让汪澜更加坚定了先把耐力干到10的信念。
提示其实都是误导，越是高难度的游戏，越是这尿性。
我汪某人才不会上当！
26.可惜不是你
能在漫山遍野的油菜田里，找出这么一片青翠欲滴的麦田来，汪澜不得不佩服冯浪的能力。
“辛辛苦苦大半年，为的就是这三天。”
汪澜诧异看向说话的冯浪爸爸，听这意思，是他为了支持儿子拍电影，去年就先种好了这片麦田？
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家抓紧哈，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了，趁今天天气好，先把麦田里的戏赶一赶。”
张易呼喊着，却是没什么大用，剧组还是懒懒散散的，效率不高。
因为连着三天都在荒村里干到半夜，人早就累的不行了。
尤其是摄影师巫师，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的很。
单机长镜头，基本全是扛着铁臂加如影拍，加上这位动不动就NG几十次的完美主义导演，巫师现在还没垮掉，说明他是真的很强。
耐力起码也是3点起步！
“导演，这里我是主拍汪老师还是东子？”
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汪澜和东子加起来两张脸，却演的是一个人。
“拍东子吧。”
汪澜看了眼沉默的冯浪，不知道这娃儿又在琢磨什么，反正是没听巫师说话。
过了有小一分钟，冯浪才回过神来，低声对汪澜说道：“汪老师，这里的戏我想赶一下进度，争取今天晚上给它拍完。”
赶进度？这个汪澜当然支持啊。
拍的越快，任务就越保险嘛。
但看着冯浪的愁容惨淡，汪澜还是问了一嘴：“什么情况？”
“没什么，超预算了。”
戏才拍了一半就超预算？
汪澜听的心里一紧，因为预算不足而夭折的片子可不在少数，形势不容乐观啊。
“汪老师和星衣的戏应该比较轻松，咱们争取一条过哈！”
说的好听，拍起来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咔咔咔！”
冯浪摔下对讲机，大吼道：“跟焦！跟焦！我要时刻看清楚向东的笑脸，明白没有！”
跟焦小王撇了一眼冯浪，没有说话。
汪澜知道，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其实这场戏说难也不难，就是山炮扮演的观光客被劫匪头子忽悠到麦田里和充气娃娃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然后劫匪还讹了他三千块钱。
说难吧，他是真的难。
既要交代环境、人物、故事，还要时刻保证向东的脸在画面里，很考验摄影师的技术实力。
镜头一摇，焦点就得跟着变化。
全剧组最累的摄影组，精力早就跟不上了，焦点跟不上导致虚焦那是在所难免。
“第七十五场，一镜二十二次！”
场记打完板儿，拍摄继续。
汪澜的职责就是念台词，因为向东一开口脸就变形，笑的就跟哭一样。
这是冯浪执着NG了九次，才不得不采取的变通措施。
不过汪澜觉得，其实东子那张笑脸，嘴不动却有说话声，看起来效果其实更好。
正念着台词，冯浪暴躁的声音又来了。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冯浪蹭一下从导演椅上弹起，两步蹿到小王跟前儿，瞪着血红的双眼，要吃人似的吼道：“能不能把焦点给我跟上！”
小王也火了，把跟焦器一甩，吼道：“我跟你麻卖麻花跟！天天出工十四个小时，老子眼都花了，怎么跟！”
冯浪劈手就要去拽小王的衣领子。
张易慌忙跑过来，一把拉住小王扯到一边，低吼道：“你跟导演吼什么！”
小王甩开张易，吼道：“老子吼他怎么了！麻的一条破戏拍几十遍，还全你麻的长镜头，脑子是不是有病！
“全是长镜头你怎么剪！一部片子加起来四个小时，你以为你是赛尔乔啊，你以为你拍的是《美利坚往事》啊！傻逼！”
这段痛斥，大概是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没人再说话，现场只剩下小王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
冯浪看着麦田，不知道在想什么。
山炮蹲在路边，嘴里叼着根麦穗慢慢嚼着。
辛月抱着比她还大的充气娃娃，一脸茫然。
冯浪的爸爸妈妈，则是充满担忧和心疼，却又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
从目前已经拍的内容来看，这部电影几乎注定是会失败的。
原来，做一件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情，真的是会让人感到非常厌恶，不想再做下去。
哪怕做这件事是有钱可拿的。
但是，任务还是得完成啊……
汪澜暗叹一声，对小王说道：“导演想怎么拍，那是他身为导演的权利，你既然签了合同来干这个跟焦，就得按照导演的要求，把焦点给他跟住，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说这些话，说明你对这个片子，也是用了心的，要不然，你嘻嘻哈哈拍完拿钱走人就是，何必去管导演怎么拍？对不对？
“大家其实都是想把这部戏拍完、拍好！那吵两句就吵两句，骂两嘴就骂两嘴。没关系！吵完骂完舒服了，继续拍！
“来，巫师，开机，再走一条！”
说完这段话，汪澜都觉得佩服自己的口才，这起码得十点智力属性才能说的这么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吧！
“走你麻走！不给加班费老子不干了！”
汪澜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小王脸上，以他正骑在向东身上的特征属性加成，这一巴掌起码有2点力量和敏捷的综合杀伤力。
那声音响亮的，跟平地一声雷也差不离了。
要不小王也不会原地转了三圈，才一屁股跌在地上。
向东很配合的蹲下身子，好让汪澜离小王更近。
“你牛批啊，老子好话好说不听，还骂我妈是吧？”
汪澜一边拍着小王肿起的脸颊，一边戏谑笑道：“想要加班费？可以，没问题啊！大家很辛苦，加班费应该的，每个人都得发！冯浪，所有人加发三成加班费，行不行！”
“行！”
汪澜继续拍着小王的脸，狠声道：“听见没有？只要你好好说话，别人会听你的诉求！但是！你骂我妈，那我只有抽你了！服不服？”
谁敢不服呦，都一巴掌把人抽成那样儿了……
汪澜莫名有些伤感，也许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而不是那个为了讨生活所伪装的样子。
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回到那个阔别三年的家。
他想爸爸妈妈了。
曾经，他们也是那样，忧虑心疼却又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家吧，孩子们。
27.终于还是要离开
上次汪澜打李德生那帮人，剧组的反应都还好，毕竟还有点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感觉。
但这次把跟焦小王抽的原地转圈圈，这感觉就有点不对了。
小王虽然偶尔牢骚两句，但干活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工作状态和效果，也是维持在正常水平上的。
关键吧，汪澜只是个干道具的而已。
你一个道具，追着剧组有点问题的人抽嘴巴子，合适么？
是不是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所以啊，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我张哥。
张易看到汪澜甩出那一巴掌，就知道事情大概会变成什么样子。
因为他跟的组够多，见过的原地爆炸的剧组也不少。
虽然是第一次担任制片主任，但张易觉得，这时候他得帮忙扎住场子。
这个剧组不能散，不仅是为了冯浪的信任，更是为了站稳制片主任这一步。
没理由干过了制片主任，下个组还要回去干生活制片吧……
张易回到车上，抽了根钢管，拎着来到汪澜身边站定。
“今天我张易把话放这儿！不管你们是冯导的朋友，还是冯导好话说尽请来帮忙的，既然来了，就按冯导的意思把戏拍完！
“我丑话说在前头，剧组内部冲突，只要不死人，官府是不管的！
“你们跟冯浪什么关系我不管，我只要这部戏拍完，写在我的履历上！《麦田里的初夏》，制片主任，张易！
“谁再叽叽歪歪故意拖慢进度，老子就打断谁的腿！”
都说张易曾经跟过大哥、混过社会，看着张易此时满身的煞气，汪澜信了。
剧组其他人也信了。
这次突如其来的冲突过后，整个剧组变的沉默压抑，现场再没有说笑声。
进度拉的飞快，至于质量怎么样，看冯浪那失去焦点的双眼就知道了。
他再没有死抠那些在别人眼中根本不重要的细节，只是看着监视器，一条拍完就直接喊过。
照这个拍法，别说七天，五天之内拍完整部戏都一点问题没有。
系统任务铁定能完成了，汪澜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如果一个导演要不停向预算妥协、向剧组里各种有异议的声音妥协、甚至向李德生这样的外部势力妥协。
那拍出来的东西还是他想要的么？
那当导演还有什么意思呢？
仅仅是为了能跟各种男女演员讲戏么？
“系统，为什么是导演？”
“因为当导演最容易。”
“这还容易？”
“这还不容易？”
汪澜看着从开机到现在就没合过眼的冯浪，不知道为什么系统会觉得这很容易。
……
“如果我有八十万预算，肯定就不这么拍了。师父说的对，没钱，拍什么电影！”
冯浪灌下一杯啤酒，拿起一根鸡翅，像撕咬杀父仇人一样往嘴里狠塞。
张易叹息一声，劝道：“冯导，我真的得劝你一句，想想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是一直当导演拍戏，还是只拍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娱自乐。”
汪澜问道：“这有什么区别么？”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汪澜关心的问题之一。
“哪个导演不想拍自己的东西？但是根本不行啊！投资要票房回报，票房要看刺激好玩儿的。
“刺激好玩儿的有什么好拍的？谁不会啊！
“不说别的，我就只需要给孟星衣加一场床戏，这部电影票房绝对大卖！
“和尚、美女、鼓掌！我问你，这戏你想个不想看？
“我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把这场床戏放在五分三十秒，前戏半分钟，持续一分钟，你猜多少人会买会员只看到第七分钟？”
汪澜想了想，非会员只能试看六分钟，为了看这场床戏，他会买会员。
冯浪又灌下一杯啤酒：“关键是，我拍这场戏有什么意义！”
“是没有意义，但是，如果你拍的片子都没人看，那你拍它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就只能干制片！你干不了导演！干不了！”
冯浪喝醉了，两杯啤酒而已。
“系统，拍电影需要什么意义？”
“你只需要把导演当成一种职业，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
“我要你何用哦！”
“有我在，你可以随便任性，想拍什么就拍什么，不需要考虑拍戏有没有意义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汪澜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但汪澜觉得，他很快就会懂的，因为随着杀青宴开始，系统任务已经完成，奖励也已经发放。
离成为导演又近了一步。
只不过，奖励好像有点多。
2属性点，2特征点，掌控特征，道具“基因修复液原型液”，道具界面开启。
多了1点属性点，1点特征点。
看到“临终关怀”任务上的完成标志，汪澜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大手捏住。
“东子在哪儿！谁看到东子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该死剧组的畅快中，他们狂欢痛饮，没人有心情去关心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
汪澜跑遍了整个酒店，从东子的房间到辛月的房间，再到每个人的房间。
没有东子的身影。
“东子，你他麻死到哪儿去了！”
汪澜站在宴会厅门口，对着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剧组怒吼。
“他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去你麻的！奖励都发了，老子不用你提醒！老子问你，今天才他麻第六天！凭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骑了他。”
“我次奥！老子……那你给我这个基因修复液什么意思！逗我玩吗？”
“他在道具车上。”
汪澜一怔，再无心和系统纠缠下去，拔腿拼命往六菱宏光奔去。
“东子！”
东子坐在驾驶室，隔着挡风玻璃，对着他笑。
全位面最灿烂的笑。
汪澜拉开车门，东子倒在他的怀里。
汪澜从道具栏取出基因修复液，拧开，捏着向东下巴，倒进他嘴里。
“他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修复液不会生效，另外，这瓶修复液，可以用来……”
“滚！我让你滚听见没有！”
拎着两箱啤酒过来的张易，闻言默默转身，默默走开，但并未走远。
“可以用来治疗苏潇潇的肥胖症，完成传道受业任务。”
“我完你麻卖麻花批！滚！爱他麻找谁找谁，老子不要你了！滚！
“老子活着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吗？老子活着就是为了当导演吗？那老子他麻的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五百年以后，你的身体会开始进入衰变期，再过三百年，差不多就可以死了。”
“老子自杀行不行！”
28.许下心愿，打个响指
“澜哥，犯不着吧，你俩才认识几天？殉情？过了哈。”
汪澜把向东推回车里坐稳，从张易手中接过一瓶啤酒，仰脖，一口气喝干。
“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
张易自嘲一笑：“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还可以为有没有意义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纠结，人生啊，其实根本没什么意义。”
汪澜只觉情绪正飞速稳定下来，知道系统非但是绝对不会滚的，而且还会继续操控着他的一切。
一如那只似要把整片星云都攥在手掌心的巨大手臂形状特征星图。
【特征：掌控1/20
说明：许下心愿，打个响指，掌控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备注：掌控一切，从自己开始，这不是说说而已。】
“易哥，你有想过要掌控自己的一切吗？”
“我吃饱撑了才会这么想。挣钱养家就够了，掌控个锤子！”
掌控特征赋予的强烈掌控欲，让汪澜很有些无所适从，也让他强烈感觉到正被系统牢牢掌控着。
幸好，这个特征也给了他足够的自我控制力，让他可以在因为极度想要脱离系统控制而崩溃的边缘，重新恢复理智。
但那种痛苦的矛盾和纠结，却不会被驱逐，只会盘踞在他的理智和感性之间，慢慢吞噬着他的灵魂。
“友情提示，提高智力属性或灵能属性，可有效缓解这种认知限制和偏差。”
系统的提示很中肯，但汪澜是肯定不会听的。
他果断把一个属性点加在了耐力上，一个特征点则随便点在了一个看起来和蜜桃臀很像的特征星图上。
【耐力：6（爬虫，尽情享受可以碾压蝼蚁的快感吧，因为你随时都可能会被杂鱼碾压。）
特征：聚光灯1/3
说明：自带聚光灯的男人，从来都是全位面的焦点。
备注：没有人能忽视你的存在，人们总是会不自觉的被你吸引。】
挺好，挺强大。
但汪澜想不明白的是，这个聚光灯星图在加了系统的模糊特效后，为什么会看起来像个蜜桃臀？
“难道是因为哥们儿憋了七八天没去养生的缘故？”
“临终关怀”任务奖励的一点属性和一点特征，汪澜没打算用。
那是向东的命换的，乐观开朗也是向东自己的，微笑面对也是他自己的。
他汪澜凭什么用？
寿八百年和寿一千年、一万年有什么区别呢？
特征加一点还是加两点，多一个、少一个特征，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吧，这个区别还是蛮大的，汪澜不由有些后悔，他虽然已经有了四个特征，但都还只是一星特征，二星特征什么威力，他还没见识过呢。
点出聚光灯特征是真的有点浪费了。
“提示，因主体属性之和达到10点，开启位面板块，请注意查看。”
汪澜精神为之一振，忙点开最为神秘吸引他的位面界面。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连个像素点都没有。
“系统，这个位面是干嘛用的？”
“抱歉，我已经滚了。”
汪澜无语，这系统真是越来越人性化了，傲娇属性拉满了还。
“别闹，给讲解一下呗。”
“滚。”
汪澜滚回现实，毕竟在向东身边还一直玩系统，不太合适。
“东子，祝你在那边好运，最好是能被系统附体，大杀四方，有妻奉酒，有妾抚琴！”
汪澜一仰脖，再干一瓶啤酒。
张易也默默喝了一瓶。
“易哥，你怎么认识东子的？”
“剧组筹备开工作会议的时候，傻子一样在那儿笑，差点儿揍他一顿。”
“你们也刚认识啊原来？”
“啥意思？觉得跟我动不动就抄家伙干人的风格不符？”
原来你也知道啊……
张易又开了两瓶啤酒，递给汪澜一瓶，说道：“这种事情，谁遇上不会照顾着点儿呢？
“你不也一样嘛，虽然看不懂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能理解，你那是在照顾他。”
原来系统所说的理解，是这么个宽泛的意思。
“理解万岁。”
两人又干一瓶啤酒，张易想了想，又开一瓶，浇在地上。
“东子，到那边先好好喝几瓶，酒是粮**，好东西啊！
“出来混，不能喝酒可真不行。跟那些导演制片主演喝酒，不敬酒不行，敬酒，你就得干了，别人只抿一下，你还得点头哈腰陪笑脸。”
汪澜哈哈一笑，道：“没事，以后咱们当导演制片了，也只抿一口。”
张易煞有其事道：“圈里面的风气，就是被你这种不讲究的人带坏的。”
“可不就是吗？来，敬这个圈子！我干了，你随意。”
“随意个锤子！”
Afewmomentslater
两箱啤酒只剩下最后一瓶。
张易起身，在边上撒了第四泡尿，一边甩一边问道：“明天就散了，有什么打算？”
汪澜茫然道：“不知道，先回家休息两天吧。”
张易点点头，道：“下个片子还没着落，休息是休息不成了。有组缺人的话，记着叫我。”
汪澜很想说他其实已经不想干这一行了，但掌控特征发作，他没能继续想下去，当然也就开不了口。
“我靠！澜哥你牛批啊！苏潇潇，苏潇潇啊！”
山炮大呼小叫的从酒店冲出，苏潇潇的名字，让汪澜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澜哥，你跟苏潇潇有一腿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汪澜上前就是一脚，把山炮踹的倒滚回去，问道：“把话说清楚，我跟苏潇潇怎么了？”
山炮也喝的二麻二麻的，挨了一脚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爬过来抱住汪澜大腿。
“澜哥，拜托让我见苏潇潇一面，她可是我的偶像啊！家里那么有钱，还能靠自己在影视圈打拼出来，太厉害了，偶像啊！”
苏潇潇这么牛批的吗？
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汪澜有点不信，就这圈子里看人下菜碟的尿性，她一个特型演员，能只靠自己混成明星？
打拼肯定有，但八成是为人设做铺垫，纯靠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澜哥，就凭你能骑在苏潇潇身上，那起码也是上过床的交情吧！老司机，带带我，我也想一夜成名当明星啊！”
山炮虽然语无伦次，但汪澜还是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抓过山炮正拼命挥舞的手机一看，果不其然，全网都是他拍戏时候骑在苏潇潇背上的视频。
评论也很口径一致，全在说苏潇潇终于开始对合作男演员下手之类的话。
“靠，老卢，想不到你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这种为了炒作没有底线的人！”
30.客串嘉宾
回家的感觉，真好。
汪澜舒舒服服挺着吃撑的肚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安逸度过下午时光。
傍晚时分，汪澜正琢磨着跟老妈点几个菜，好好补一补跟组这几天吃盒饭的亏空。
电话来了，居然是薛俊杰。
“澜子，回家了？刚好，我也在西京，出来聚聚。”
汪澜本想拒绝，这时候他出门，还不得娱记给围死哦。
不过薛俊杰的态度相当坚决，汪澜又觉得确实欠他个人情，就答应下来。
无论如何，没有薛俊杰介绍，他也进不去卢定国的剧组，也就开启不了系统。
跟家里交代一声，汪澜戴上墨镜、帽子、口罩，打扮的跟绝症患者似的，打车前往薛俊杰定的位置。
三十七度三酒吧，名字很内涵。
汪澜一路往里，这时候还不到上客的时候，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扫卫生。
薛俊杰戴着个墨镜，坐在靠里的卡座里。
“澜子，还记得这儿的生啤吧，出去这些年，一直想的不行，就是没机会回来。”
汪澜摘下脸上的武装，在薛俊杰对面坐下，奇道：“你不是在上京发展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澜子，你好歹现在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人了，能不能关注一下圈子里的消息！”
薛俊杰把一大杯啤酒推到汪澜面前，满脸不满说道。
“你先自罚一杯！连哥们儿开个唱巡演都不知道，该罚！”
汪澜无话可说，一口气喝干了面前这扎啤酒。
“等会儿八点，旁边的老剧场，我还有场演唱会，一起去玩儿哈。”
汪澜惊了，八点开个唱，六点半了还在酒吧喝酒，现在歌手都这么硬核的么？
正要举起第二杯和薛俊杰碰杯，一个职装女子，脚步匆匆走来，痛心疾首道。
“俊杰，马上开场了，你怎么还喝酒啊？”
薛俊杰一点都不慌，笑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汪澜。”
女子一愣，丢下一句少喝点儿，转身离开。
这就让汪澜有点儿看不懂了，听到哥的名字，就不管了，几个意思？
“那是我助理，来，不用管他，咱哥儿俩好好儿喝两杯，聊几句。”
“你真没问题啊？别影响等会儿唱歌。”
薛俊杰笑道：“唱毛线啊，对口型走台步就行了，哪儿用得着嗓子。”
汪澜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演唱会来真唱，可不是每个歌手都能做到的。
闲聊几句之后，薛俊杰话锋一转，道：“澜子，想不想体验一把大明星的感觉？”
汪澜略有些心动，都立志要当大导演了，提前体验一把明星的感觉也不错嘛。
“等会儿我开演唱会的时候，中间肯定要休息嘛，你上台随便唱两首歌，露个脸，也给你涨涨人气！”
汪澜怦然心动：“可我不会唱歌啊。”
“没事，跟着节奏晃几下，来点儿深情的眼神表情，口型对的差不多，台下看不穿的，又不是直播。”
“行，那我试试，要是出问题，你可不能怪我。”
“怕什么，咱们两兄弟！出问题我出来跟你合唱救场就是！”
七点来钟，两人喝完第三扎啤酒，从员工通道进入老剧场。
汪澜瞅了剧场入口一眼，排队入场的粉丝还是挺多的，看来大家还是很支持薛俊杰这位本土走出去的人气歌手的。
八点整，薛俊杰准时开唱。
坐在后台化妆的汪澜，听着粉丝们的欢呼声，心里也更加期待起来。
年少时，汪澜当然也追过星，幻想过能成为万千少女心中的男神。
但那毕竟只是曾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汪澜倒是从未真的想过要在娱乐圈混。
系统加身之后，汪澜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渴望想要成为大导演大明星什么的。
只是在浑浑噩噩中忽然看到一个相对清晰明确的方向，所以下意识跟着系统任务走而已。
但短暂剧组生涯里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以及和苏潇潇的事情在网上的突然爆炸。
让汪澜深刻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面对武装劫匪，他无力反抗，面对网上的不实报道，他无力扭转乾坤。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够，属性太低，特征太少！
如果特征点满，属性爆表，闯出大大的名堂来，还会有人敢胡乱报导他的消息吗？
“今天这场演唱会，就是哥们儿真正走上巅峰的开始！”
汪澜一边等待登台赚人气的时刻到来，一边关注着系统消息。
“系统，这事儿应该和影视相关吧，还不赶紧发个任务给我？”
“请提高灵能属性，以提高任务触发几率。”
系统冷冰冰的机械式回答，让汪澜觉得系统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喂，昨晚的事情不能怪我吧？掌控特征发作，不是我要发神经哦。”
“请提高智力和灵能属性，以减轻认知局限造成的困扰。”
“你都不给我发布任务，我没有属性点加啊。”
“请提高灵能属性，以提高……”
得嘞，这系统有毒。
“汪老师，这首歌结束，就该你上场了，准备好了就跟我来吧。”
之前的女助理来到化妆间，面无表情看着汪澜。
汪澜一听，打消了继续跟系统扯皮的打算，跟着女助理走进通道。
听着外面粉丝们的跟唱和呼喊声，汪澜的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甚至感觉有点儿窒息。
汪澜拼命深呼吸几口，但还是压不住那种莫名的紧张。
他毕竟不是天生的巨星，可以第一次登台就冷静从容。
一分钟后，薛俊杰略显疲态从通道进来，一拍他肩膀，道：“不用紧张，就当是唱K，你高中不也参加过校园晚会呢嘛。”
是参加过没错，可那时候年少轻狂，舞台也小，这会儿要登的可是有几千狂热粉丝盯着的大舞台！
女助理帮汪澜戴上耳麦，道：“跟着耳麦里的提示走位表演就行，你演过戏，应该没问题的吧。”
“三，二，一，上台！”
跟着耳麦里的声音指示，汪澜走上剧场舞台。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汪澜听着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两条腿开始微微打摆，想说句话打破沉默，却发现嗓子干的要死，根本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