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五章 可能出路
那群足以令密集恐惧症患者晕倒的蝙蝠仅在空中肆虐了短短两分钟，便全都如同被电击般掉到了地上。
手上拿着水母雕像的纳特克斯看着满地抽搐的蝙蝠，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蝙蝠挺好玩的，要是能被驯养就更好玩了，可惜粮食是一个问题。”
纳特克斯托着下巴观察这些蝙蝠的姿态，它们凶恶如同果蝠般巨大的体型绝对不同寻常，从它们那尖锐而奇特的牙齿也能看得出来这些家伙绝不是吃素的。
嗯，这是个双关语。
“嗯，这应该算是魔怪的一种，不知道魔怪是否也有专门的分类呢？要是没有，那这个世界也太低端了，或许以后可以开启研究各种魔怪生态的研究课题。”
进行基本的记录之后，纳特克斯就用高脚杯长出的触手吸收掉了它们的血液。
纳特克斯现在没有时间进行任何的研究，他需要随时有注意力应付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异常情况。
当然了，出于那实在难忍的研究癖，纳特克斯还是收集了几只没有被吸干血液的已经死了的蝙蝠尸体，装进了空间戒指中。
在原地等了十秒钟（纳特克斯计时过了）不见有什么东西再来之后，纳特克斯就想着继续实验这个空间的性质。
方案自然还是之前那个探究空间高度的。
正当他前往街区最高楼的时候，外面的杀马特少年再次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血蝠’群啊，可以干掉一整只军队的魔怪啊！”
他抓着头发，一脸愤恨。
“该死的家伙！是我低估你了……”他抬起自己那只纹身白手，此时那只手已经出现了诡异的黑色裂痕，“经常使用‘转移’的能力对我的身体不好，马里叔叔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杀马特少年脸上是像他这种装扮的人不可能有的成熟和冷静。
“呵！你再厉害，也得被困在我的魔术箱中，先饿你个十天半个月，看你死不死，我还不信到时候你还能有精力继续战斗。”
他阴沉着脸，但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就缓和了。
“呼！我现在应该去吃点好吃的，把透支的都补回来。”
……
经过一番测试之后，纳特克斯确定这个空间很大，至少和所见的相差不大，而不是剧场那种纸板背景。
“真可惜，虽然懂得很多数学知识，但仅仅通过各种比例的计算……与实际数据相差太大。”
纳特克斯后退一步，伸出食指和拇指，摆成“U”字型，透过看着天空。
“要是有专业的仪器就好了，哪怕给我一把毫米级的直尺也好啊……”
他微微叹气。
“说起来，都过了那么久还没出现什么事情，有些可惜了，浪费了那么多的研究素材。”
还好，自己还留了一些。
接着，纳特克斯又进行了各种实验，比如研究空间与现实世界g值（重力加速度）的差别、观察时间流动……
然后，研究研究着……他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肚子饿了。
而且，更严重的是，他没有带吃的。
最严重的是，这个空间，没有一点食物，至少是一个文明开化的人认知中的食物。
纳特克斯坐在街道边上，思考着接下来要干什么。
要是换作平常，他一定会在这地方逗留足够久的时间，直到自己再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为止。
但现在，因为麻烦的生理需要，他必须维持身体的能量需要，否则就会带来各种后果，直到这台机器停止运作，任何方式都没办法再拯救它为止。
所以，现在他没办法像原来那样到处乱跑了，他必须减少能量的消耗。
而为了更进一步减少能量损失，他还需要把思考的方向放在如何离开这个地方，而不是一些“浪费时间”的脑力活动。
在原地想了半天，什么也憋不出来的纳特克斯决定采用散步的方式活动一下自己的大脑。
在很多时候，流光一瞬的灵感就是在这种不经意间爆发出来。
他沿着街道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真可惜，这个地方是循环的，要是能延伸一些就更好了……”
看着眼前漆黑的尽头，纳特克斯不经意想到。
嗯？等等……循环？
循环……循环……
循环意味着……
重复！
被封存的记忆再一次爆发出来，他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名词：
“重复效应！”
“我可真是一个傻子，居然能把重复效应给忘了，看来是我最近太忙了。”
纳特克斯捂着自己的太阳穴，心中颇感无奈，但很快这种无奈就被回忆和思考各种回忆占据了。
重复效应是一个双刃剑型的理论，有时它的出现是有利的，有时又会变成不利的。
就像一个习惯，如果它是好的，那么它带来的重复效应就会对拥有这个习惯的人有利。
如果是坏的，那么就是不利的了。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上课睡觉与不睡觉，前者的重复有可能会给你带来没有下降空间的成绩，而后者有可能会让你站在巅峰。
而他眼前所经历的和身处幻梦境中被困在一个混沌种族体内非常类似，也是一个重复效应事件，并且属于恶性重复效应事件。
那时也是和现在一样，自己被困在一个看似永无止境，但其实一直在循环重复的空间中。
而不一样的是，那时的自己是混沌种族，拥有着BUG级的意识解析能力。
而现在的他是以人类之躯，自己本身也没有任何的能力，有的只是戒指中的各种神秘物品。
并且现在的他也没办法像在幻梦境中那样，通过转化周围物质的形态，最后引爆来制造一个可以出去的出口。
就算真能这么做，他也不确定这个空间之外究竟是什么，换作混沌种族时的他还好，自己的身体拥有着穿越时空的能力。
但现在，因为未知的可能和自己脆弱的身体，他不能这么做，这还是这个方法可行的情况下。
当然，现实就是他的确做不到，因此还需要借助各种神秘物品。
所以，眼下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使用神秘物品的非常规属性——破除这个恶性重复效应事件。
或者想办法将其扭转成为一个良性的重复事件。
不过就可能有的方法而言，先进行破除会更好。
有了目标的纳特克斯立马将空间戒指中的东西全都翻出来，一件一件地进行检查，回忆这件神秘物品对应的属性。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纳特克斯瞪着眼前一堆的稿纸，抓了抓头发。
不行！完全找不到能对空间产生作用效果的神秘物品。
无限墨水、水晶角、盔甲，这些全都是对空间毫无作用效果的神秘物品。
然后就是水母雕像和高脚杯，同样也是作用与物质层面上的神秘物品。
他接着又翻找了自己的猎人物品，结果也是一件都用不了。
比如契约纸，上面签有卡特和劫匪们的名字，对方也有，但如果对方不使用，那自己也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最重要的是，这个空间似乎很特殊，纳特克斯睡觉的时候进不去梦境，契约纸只能在梦境使用，而铃铛他用了也没有效果。
稿纸是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来的，上面写着很多他设想的方案，但全都被他一一排除了。
“有些难办……”纳特克斯叹了口气。
他的肚子已经更饿了。
“噢！放轻松，为什么不听听我的新歌呢……或许能让你睡一场好觉。”
水母的声音在纳特克斯的心中响起。
“睡觉？睡觉……”
纳特克斯低喃着，睡觉……睡觉，这个名词能让人联想到什么东西呢。
睡觉是一种人类必不可少的生理活动，那么这种生理活动会带来什么呢？
睡觉……睡觉，睡觉就会……
做梦！
“水母你的梦境能力还能使用吗？”
“当然了，我随时随地可以使用。”
一个有趣的想法已经在纳特克斯脑海中形成，只要能验证成功，那么就能证明这个空间的产生原因了。
于此同时，纳特克斯才想起了自己还有白鸦羽毛，就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他感觉有些懊恼，若不是水母的话语，他怎么可能会打开自己的思维？
而在验证那个想法之前，他首先得要测试一下白鸦羽毛还有没有用，如果能用，那么一切都会变得更加简单。
一分钟后，纳特克斯默默把手中发光的白鸦羽毛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
不行！完全联系不上白鸦们。
他原本的想法是：通过白鸦羽毛联系白鸦，利用白鸦自身BUG般的特性，创造一个可以离开并通往现实世界的传送门。
那样自己就能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验证那个想法了，而不管在环境发生变化下这个想法是否能被验证，自己都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
因为他手上有电话，他随时可以联系奈薇；而且各种猎人物品也能使用，自己随时可以用铃铛进入猎人营地A中避难。
只是可惜，白鸦羽毛用不了，这就意味着目前来说，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行的方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不过，这也意味着，验证自己的那个想法变成了一个必然的目标。
“水母你现在能查找到周围有谁在睡觉吗？”
纳特克斯脑海中出现了很早之前他在梦中和安萝亚相见的场面。
（当然了，现实是对方跟见了鬼一样）
正因如此，他没有询问多余的问题，而是直接单刀直入。
而他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就是他身上的表此刻已经走向了21点，这个时间段正是劳累一天进入梦乡的最佳时间。
“唔……让我看看，啊……有一个……”水母的声音响起。
“那你能把我拉进别人梦境或你自己创造的梦境的能力还能使用吗？”
“啊……当然了，我平时一直使用呢，想找个人一起陪唱，结果没人能理解我的天籁之音呀。”
水母发出两声没有感情的笑声。
纳特克斯点点头，听到他预想中的最佳答案之后，一切都好办了。
“其实你可以拉我进去，我可以跟你唱。”纳特克斯平静地说道。
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探索出水母创造的梦境的是否能进行更多的应用。
这让他感到十分懊恼，因为自从安萝亚那次之后，他都没有再让水母对他使用这个能力。
在成为猎人之前那段时间，他有着大量的正常睡眠时间，而那段时间他完全可以让水母把他拉进梦境世界进行各种研究。
他究竟是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间啊！
“噢！当然没问题，到时候我叫另一个同胞一起进来，大家一起唱歌呀！”
“……”
纳特克斯没有作出回答，他需要去控制自己的大脑，让它不要做多余的思考以浪费身体剩余的能量。
如果放在幻梦境那段时光，他可以利用意识能量修改意识思考产生的频率来达到这一目的，不过现在，他只能采用一些常规的方法——那就是转移注意力。
他来到了一栋别墅之中，挑了一张比较柔软的床。
他知道，如果让水母把自己拉进梦境世界的前提那就是，自己的意识会离开原本所在的身体。
那时的身体会陷入类似植物人般的状态，看着很像是在睡觉。
而他之所以要挑睡着舒服一点的床，一方面是因为意识离开之后身体晾在大街上有些不妥。
另一方面就是，现在他的思维正进行着冰冷的理性思考，他不能确定要是“睡”大街上，身体产生的各种异常（类如落枕），会对身体的能量消耗产生什么影响。
所以，他不会选择睡大街，就算是换上普通人思维他也不会这么做。
好了，废话到此结束。
纳特克斯躺在床上，对着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母雕像说道：
“等我闭上眼睛之后，你再把我拉进那个人的梦境，进入之后，我再和你说一些事情。”
“当然。”
纳特克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开始吧。”
第一百九六章 再入梦境
当纳特克斯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一片虚空构造而成的无边世界中。
虚空之中有着很多遥远到穷尽一生也无法触碰到的星体，闪烁的光芒点缀着这个如同宇宙一般的空间当中。
纳特克斯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
“水母，这是梦境世界？”
他的声音在宇宙中回荡，显得空灵而经历万千。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也在仔细感受着身体的状况，他感受到那股饥饿感完全消失不见了。
而且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着几乎无限的精力，自己再也不需要睡觉了。
现实世界的某种规则似乎无法在这里作用。
纳特克斯已经有了结论了，但他需要确认。
“对，这是‘梦境’，现实世界的缝隙。”
一道犹如电子合成音一般的声音在纳特克斯耳边响起。
他扭头一看，一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刺胞生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它的表皮呈现某种独别于环境的灰色，看着像是某种淤泥，和一般刺胞动物不一样的是，它有着一颗呈尖锥状的头部。
而它的下半身，是巨大而几乎无数的触手，这些触手在它身后缓慢地回荡着，划破一道道虚空。
似乎这片宇宙，它才是主人。
它缓慢地游动着，让纳特克斯知道对方是“活”的。
纳特克斯知道，这是身为混沌种族的水母的真正形态——这种形态在他看来和电影中的巨大怪物没什么两样，但这还是他同为混沌种族而带来的“寻常”感知造成的效果。
（就像看惯了各种妖魔鬼怪，对于一部电影中能出现的怪物也就不会感到太过惊奇了）
而混沌种族，作为宇宙之中最原初的存在，它们身上有着与这个宇宙大相径庭的规则，它们一旦出现在物质世界中，带来的只有对规则的崩坏，整个世界都会陷入不断崩坏的各种物理规则和伦理规则之中，最终毁灭。
寻常的人们将永远无法理解这些存在，就连最古老的记述都不能真正的描绘它们的面容。
人们见到它们，只会发疯。
即使，这个混沌种族本来不想造成这一切的结果。
纳特克斯真的很幸运，或者说是另一种不幸。
因为从他在幻梦境中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将要走一条恐怖的不归路，他再也无法回到人类本应该的进程当中了。
他会知道得更多，无尽的禁忌知识会塞进他的意识当中，而他将不会因此疯狂。
“而我是这个梦境世界的主人。”
水母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它的庞大身形就瞬间移动到了纳特克斯的面前，并且距离要远一些。
“我对这个梦境的控制是绝对的。”
它再次闪现，来到了纳特克斯的左边，这回是贴近纳特克斯的耳朵。
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纳特克斯耳边清晰地响起。
“整个梦境都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匍匐颤抖。”
“啊哈！我帅不帅！”
下一刻，这个宇宙就变成了阳光明媚的沙滩海边，海浪拍打沙地的声音在纳特克斯耳边响起。
纳特克斯望着眼前这只Q萌的迷你水母，撇了撇嘴角。
讲道理，敢情你刚刚一直在装逼啊？
“喂喂，这表情什么意思啊，好歹我也是一位堂堂正正的混沌种族吧，给我点尊重行不行？”
水母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是滑稽。
“好了，不闹了，说说吧，这是那个人的梦境？”
纳特克斯发觉眼前的场景和之前在安萝亚梦境中见到的大致相同。
“算是吧，不过……怎么说呢，这个沙滩是我在他梦境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只要有人做梦，我就能自由穿梭其中，并对那个梦境随心所欲操控，厉害吧？”
“梦境世界……算了，先不讨论这个话题了，你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吗？”
从水母把他的意识拉进梦境世界的方式纳特克斯不难猜出，这个地方可能还会有一个意识，那就是这个梦境原本的主人。
支持这个观点的最有力证据就是曾经纳特克斯也在这片沙滩中看到安萝亚。
“啊……我该怎么说呢，他不在这里，但他也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的确身处这个梦境之中，但他没办法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到，是这样吗？”
凭着卓越的文字推理，纳特克斯瞬间就作出了上面的猜测。
“差不多吧，他的梦境被另一种具有混沌种族气息的东西影响了，因此我没办法对他的梦境进行随意修改，所以他没办法出现在我单独创造出来的梦境中。”
水母说完趴到了纳特克斯头上，几条触手随意地摊开，时不时抬起来。
纳特克斯一下子从水母说的话中获取到了不少信息，首先就是“具有混沌种族气息的东西”这一句。
它用的是“东西”，身为混沌种族，称呼同胞肯定不会使用这个词语，就像人类也大多不会莫名称呼自己的同胞为“东西”。
（当然了，骂人除外）
所以水母说是东西，那就不可能是混沌种族。
但这个东西具有混沌种族的气息，这是比较文艺的说法，更准确地说，这个东西身上具有和混沌种族类似的性质。
比如一定程度的无视规则。
而关于这是个什么东西还有待深究。
“水母，这个东西是不是和之前的迷雾是一种东西？”
“是，不过气息要弱非常多，要不是我没办法修改他的整体梦境，我也发现不了。”
“整体？也就是说，你还是能小范围地修改对方的梦境对吗？”
“嗯啊。”
纳特克斯露出了阴郁而危险的微笑。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
安迪·艾里今晚做了个梦，或者说，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做的梦。
在梦中，安迪再次变成了年幼的自己，再一次踏上了这艘驶进死海的游轮。
迷雾在游轮周围笼罩，甲板上只有不到五米的可见度。
游轮在永远不会有太阳照耀的黯淡海水中徐徐前进，发出令人心悸的碰撞声，留下一圈圈的肮脏泡沫。
但安迪知道，这游轮上早已没有了活人，这艘游轮究竟是怎么前进的他并不知，也不敢知道。
最恐怖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迷雾中的存在。
在迷雾中，年幼的安迪不断奔跑着，在他的后面是和他关系很好的厨师，但此时此刻这个厨师已经全身腐烂，散发恶心的海腥味，它那空洞的眼眶中只剩下对这位闯进迷雾的外界者的恼怒。
但下一秒，一只虚幻的大手就伸过来抓住了这个厨师，将它拉进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那大手瘦削到只剩下了骨头，漆黑而散发着诡异的粒子。
紧接着，安迪感受到了未知的注视，那注视来自天空，犹如上帝般。
但他知道，那不是上帝，上帝会仁慈，但它不会，而它会让上帝恐惧。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
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梦境，安迪明白，只要自己逃得足够久，那么自己就能醒过来，他知道自己在梦中。
而当他再次触摸到自己的魔术箱之后，他将无人能敌，连死海都迷雾都没办法再碰到他。
但在梦中，在这个死海迷雾能进入的地方，他脆弱得和蝼蚁一样，在这里他再度沦为受害者，再次返回游轮之中，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追杀。
安迪的耳边响起了诡异而空灵的歌声，他立马捂住了耳朵，然后紧紧闭上眼睛，蹲在角落中不敢说话。
封闭的感官使得他变得更加敏感，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过，冰冷到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安迪那被无限放大的触感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东西之后，他再度睁开眼睛，然后继续新一轮逃跑。
不知怎的，今天的梦境变得格外漫长，安迪记得，只要自己撑过半个小时，那么自己的身体就会自动醒来了。
但现在，至少过了两个小时，而两个小时被一群诡谲怪物追杀足以逼疯一个人。
“真是厉害，要是水母你继续延长梦境时间的话，你觉得他能撑到多久？”
纳特克斯坐在水母的身上，望着下面不断躲藏的少年评价道。
迷雾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因为水母已经将其屏蔽掉了，毕竟水母拥有操控梦境的能力，因此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不知道呢，真想给他唱首歌呀。”
水母此时恢复了虚空时的形态，看着宏伟而恐怖，用它的话来说，就是这样更加“应景”。
“嗯，看也看够了，该我们行动了。”
当安迪捂着嘴巴看着窗户面前这个脑袋诡异抽动的黑影逐渐远去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他缓过来，一股恶寒便从后背传向了全身。
他下意识往身后去看，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甲板上，而迷雾中，多了一个巨大的游动身影。
他的耳边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怪异声音。
“啊！！！”
安迪发出一声惨叫，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血液缓缓从自己的五官中流出。
“告诉我你的名字。”
空气之中响起一道声音，使用的是安迪根本没有接触过的陌生语言，但他却能听得懂，仿佛这声音是直接绕过大脑语言处理系统进入理解区域一样。
“安迪，我叫安迪·艾里。”
在那股剧痛感消失之后，安迪跪在地上，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他能感觉到，迷雾中的其他注视消失了，似乎是畏惧迷雾中的巨大身影。
而且船也停止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安迪……安迪，告诉我，你是否创造了一个空间，并囚禁了你的同类。
“告诉我，你并非池中之物。”
“是……是的，伟大的神明。”安迪盯着甲板的眼神充满了惊愕。
祂，头顶的存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祂，为什么想要知道这种本应该对其莫不关心的事情？
第一百九七章 梦中话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
“啊！”
迷雾在一瞬间散去，安迪见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东西，那东西他无法描述，即使它有着最普通的样貌，但其恐怖之处就在于它直接作用在自己的感官上。
让他的意识见到，而不是他的感官。
于此同时，耳边也再度响起了可怕的低喃声，他的意识正不断被他所窥见到的东西撕裂。
在那一瞬间，安迪来到了一个未知的虚空，眼前是一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刺胞生物，而他在这个生物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
它环绕着自己，吟唱着足以让人发疯的歌声。
安迪发觉自己流下了“眼泪”，自己的双目变得猩红。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他杀了制魂师，而我想证明自己比他更加厉害……”
安迪跪在地上，双手呈诡异的爪状垂落到甲板，他的双目是一片猩红，此刻正用着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着。
“谁是制魂师？”
“他住在宝石森林的子世界，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我们……称呼他为制……魂师，因为他能……制作各种鬼怪……那个蓝发孩子，杀了他……而他拿走了我们最重要的……三件A级超凡物品……所以我想杀……然后证明我的价值……”
不用想也知道，问话的就是纳特克斯本人，而这位叫做安迪的家伙也证明了他的很多猜测。
他身体所处的空间，的确是有人而为之，那就是眼前的安迪。
暂且不论他是怎么把自己拉到那个空间里去的，先讲讲纳特克斯做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在最开始，纳特克斯得知水母说周围有人正在做梦的时候，纳特克斯就有了很多的猜测。
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做梦的那个人和那个空间有着某种独特的联系。
能做出这种判断也很简单，那就是纳特克斯所处的空间就只有他一个人，但水母却能在梦境中发现第二个人。
而且只有第二个人，这就很大程度上排除了这是一个自然生成的子世界的可能性。
先不说那些比较特殊能反驳这个观点的例子（比如有人能控制一个子世界），单单就水母能察觉到有一个人在做梦这一点——为什么，水母只能知道有一个人在做梦？
如果说水母的观梦能力能穿过那个空间使用，而那个空间之外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现实世界。
水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是睡觉的时间了，按照外面街道房屋的数量来看，这个点不可能离谱到没有一个人不睡觉。
也就是说，如果水母的观梦能力符合上述猜测，那么没道理只能观察到一个人在做梦。
进一步推测，那就不难猜出空间之外只有一个人的结论。
而就从逻辑性来说，纳特克斯不相信这个人完全和这个空间没有一点关系。
就算真的没有，纳特克斯也能通过水母的观梦能力推测出这个空间的更多性质。
来说说这个观点的另一个猜测，那就是空间之外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另一个特殊的空间。
而在这个特殊的空间，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呢？
这同样值得让人深思不是吗？
关于空间和那个人的可能联系，还有太多的猜测，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总之，纳特克斯让水母带着他侵入那个人的梦境，最重要的就是想要套出那家伙是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是，那就好办了。
就算不是，也能获取到上面所说的信息。
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能让进度进一步推进的方法。
纳特克斯接下来不断从安迪口中套取了不少，甚至是说太多的情报。
首先，安迪这家伙来自一个名为“鲁伯之手”的组织，这个组织同样是一个接触各种神秘事物的组织。
鲁伯之手曾是一个叫做“星璇”的超级神秘组织的一个分部，但因为理念不合，就分裂出来成为了一个新的组织。
在继续介绍鲁伯之手之前，需要介绍一下星璇。
星璇的成立时间不明，内部体制也不明，其成员绝大多数都是人类，他们的理念是保护人类。
因为这个世界存在着太多的神秘事物，有些东西可以让一人成王，有些则可以毁灭整个人类文明。
为了不让人类使用这些东西以造成某种可怕的后果，星璇就致力于收集这些神秘事物，并研究它们，以此来达到保护人类的目的。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之所以能继续维持着这种寻常的“近代”文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星璇。
而星璇本身的科技水平也非常高，足足领先了人类两个世纪，而星璇内部究竟是什么样的组成，安迪自己也不知道。
由于某些东西实在是管不来，所以这个世界还是没有那么“普通”。
魔怪和神秘物品层出不穷，从最为常见的行尸，到森林中吸血的怪物；从手中一个普通的高脚杯，到一个可以让人发疯的水母雕像。
从强大的物质生物，到隐藏在未知空间中的可怖存在；从圆月在悬崖嚎叫的狼人，到神秘古堡中的怪异巫师。
从陆地到海洋，从三维到二维……
正是因为这些当中的一些东西管理难度实在过大，因此纳特克斯才有机会接触到这神秘的领域。
而除此之外，还存在着其他的神秘组织的干涉，同样导致了神秘事物流入普通人眼中。
其典型例子就有奥尔多高帽协会。
星璇还有一项最重要的科技——记忆清除技术，主要应用在那些不可避免卷入神秘事件中的人们，为的就是保证星璇的神秘性和他的人身安全。
然后就是星璇的分部，主要分为两个分部，分别叫做“惩戒之心”、“收容所”，如果加上原来分裂出来的鲁伯之手的话就有三个。
这些分部分别管理不同性质的神秘事件和事物，惩戒之心木吉安已经说过，是管理超能力者的。
而收容所是管理神秘物品的，负责有关神秘物品事件的处理，以及收容各种各样神秘物品。
鲁伯之手原来是进行这两种神秘事件处理的派遣队，其主要人员大都具有某种特殊能力。
接下来可以重点说一说他们了。
鲁伯之手为了他们的“理想”，因与星璇理念不合，最终选择叛变分裂。
他们的理想和星璇背道而驰，那就是通过各种神秘力量让人类进入新时代，乃至新形态。
简单地说，他们想要改造整个人类。
这与深红之眼的理念有些不谋而合，同样是带有反人类性质的。
因此，他们的作风大多都十分激进，美其名曰“为了全新的人类”。
而这一切都是由一个男人一手造成的，没错，他就是上次袭击纳特克斯飞机的那个西装男人。
关于他的一切信息，安迪没办法提供给纳特克斯，除了常规的机密性之外，还因为安迪以及其他的鲁伯之手的成员都被一种神秘力量干涉了。
这种神秘力量可以阻止其成员将有关男人的一切信息包括他的名字透露出来，而这种力量甚至能影响到梦境世界中，因此纳特克斯无法得到关于他的信息。
除此之外，纳特克斯还从安迪口中套出了其他成员的基本信息，自然也包括他们各种能力，当然了，还有关于鲁伯之手的信息。
感觉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已经问得差不多了，纳特克斯看着下面还跪在地上的安迪寻思着怎么处置这家伙。
就像水母所说的那样，梦境世界是现实的一个缝隙，而不仅仅单纯是人类的一种生理活动。
在这个世界中，当人们做梦的时候，他们的意识就会脱离现实世界，来到梦境世界中。
在梦境世界中，他们的意识就像一头野兽一样，不遵循他们思维的控制，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大多都做不到控制自己梦境的原因。
当然了，就像纳特克斯将自己的意识玩出花一样，脱离了人类身体束缚的每一个意识都自带着可塑性。
不过这里说的“可塑性”并不指改变形态，而是通过某些手段影响他们的行为模式。
就比如做到控制梦境。
这种可塑性控制着他们究竟会做什么梦，而不是改变他们自己。
以上都是纳特克斯从水母“口中”了解到的。关于梦境和意识的联系，自然还有很多可探讨的地方，在此不多赘述。
本来梦境世界有着自己特定的运转程序，但水母就像病毒一样，它的到来打乱了这个程序。
而这个世界对混沌种族的排斥又十分微弱，就好像它并不是和现实世界紧密联系一样，因此水母的无视规则能力在这里就能大显身手了。
在这里，它将能成为梦境的创世神。
它能做的就不仅仅是影响梦体的可塑性了，而是可以塑造它们的形态。
而安迪正是它能力的受试者，但悲剧的是，他直接用意识和水母的面容接触，导致的结果就是水母乃至所有混沌种族自带的“无法理解”严重破坏了他的意识。
这和上次安萝亚的那一次完全不一样，她的那一次还是纳特克斯让水母把自己的形态塑造了一遍，而不是以最原初的自己呈现出来。
（总之纳特克斯这边看到的是一片美好，不知道安萝亚她那边见到了什么，但没疯就对了）
也就是说，眼前的安迪已经疯了，而且彻底没救了，至少用常规手段做不到。
而纳特克斯，因为本身的特殊性，在梦境中，只要和水母待在一起，那他同样能成为那条跳出池塘却又活蹦乱跳的鱼。
所以，关于怎么处置安迪，凭着自己对意识的掌控和了解，纳特克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他相信，这个想法会相当的有趣。
“水母，我需要你的歌声被修改成特殊的频率，你能做到吗？”
“就像每一首钢琴曲都是由七个音符构成的一样，当然没问题，我的同胞，不过你得在之后听一听我新写的歌。”
第一百九八章 重获能力
“嗯……”由于意识脱离了肉体，因此纳特克斯的思维运转速度被增强了不少，“我需要你将你的歌声频率修改成和我的频率类似的，然后编写一个可以和我的意识连接到一起的编程。”
“呃呃呃……”
膝下的水母一条触手举起并来回摩擦自己的脑袋，远远看去就像是在挠头。
不用想，水母肯定没听懂。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怎么做。”纳特克斯托着下巴，快速地说道。
接下来，纳特克斯告诉了水母如何将它的歌声频率改造成纳特克斯需要的方法。
纳特克斯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水母的歌声的特殊性，所以他想要通过将自己的意识与水母的歌声连接起来——模拟自己的意识解析能力。
水母的歌声可以修改梦境中意识的能力，但它并不懂得如何精确进行这种修改，而因为这种歌声是直接作用在生物体的意识上的，这就像是一个插头插进规格完全不同的插座一样，注定了是在做无用功。
这就是为什么它的歌声无“人”能懂。
当纳特克斯得知这一点之后，他立马联想到了自己的意识解析能力，他发现这两者之间有着很多的相同之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都可以修改意识。
而因为某些意外产生了意识的水母，它的意识和所有生物的意识都存在着共性。
因此想要做到连接它的意识并进行使用它的歌声能力，他只要将水母的意识修改成和自己类似的意识结构——
那么就像换了一个匹配的插头一样，他就能使用歌声能力了。
所带来的效果就是，自己将可以重新掌握自己的意识能力，但前提是得有水母，并且是身处梦境之中。
当然，除了换一个插头之外，这个插头上面还得有一条可以传输电能的电线。
所以纳特克斯还需要水母构造出一条传输可以使它“唱歌”的类似意识能量一样的管道，用这条管道进行运输才能使用这种能力。
否则就像插头不插进排插一样，就没办法正常使用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水母将它的“唱歌能量”转化成为纳特克斯的意识能量之后，由于纳特克斯自带了储存意识能量的意识体，那么他就能使用当初在幻梦境中使用的能力了。
当得知自己可以通过这种方法重新拿回自己的能力之后，纳特克斯内心的兴奋是毋庸置疑的。
重新掌握这种能力之后，自己对各种物质的理解将能从宏观层面进阶到微观层面，这将对自己的各种实验将会是多么巨大的推动啊！
即使这种能力只能在梦境世界中使用，但光是梦境世界，能用意识解析能力做的事情就非常多了。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在还需要把这个理想变成现实，那才是真正有用的。
最令人可喜的是，纳特克斯本人对意识结构有着非常深刻的了解，用比较能懂的话来说，他在意识结构方面的研究足够他拿一个科学界的重要奖项了。
所以他创造了很多术语、参数乃至各种公式，以解释他在意识研究方面的各种现象，而这一切都是他在幻梦境的无数岁月中靠着日积月累的思考和实验得到的。
在和水母的交流中，这些专业知识一下子从记忆的垃圾场中被重新回收，变得闪闪发光。
于是他立马设计好了歌声频率的方案。
首先，他让水母将歌声唱到“他心里”，也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
原理就是，让水母在现实世界中和纳特克斯对话的方式（也就是心灵感应）应用在梦境世界中。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修改一些参数，将两人在梦境世界中的交流变成和现实世界一样，用数字类比就是：现实世界的心灵感应，需要两人的某个参数达到1：1，而在梦境中则需要达到2：3。
这么解释的确有些难以理解，具体来说就是让他们的频率相互接收给对方，就像信号塔一样，将各种各样的信号转化成特定的信号，再通过加工还原回来。
这也就是互联网的原理了，而他们就是要在他们之间安装一个信号塔，这样他们就能接收到彼此的信号了。
纳特克斯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达到真正的“心灵感应”，当纳特克斯可以从更深层方面与水母交流之后，术语这种东西就不再是阻碍了。
水母要做到这一点也很简单，因为这是它本来就会的能力，它需要绕过现实世界的规则约束，这就是为什么在现实世界中水母的声音是直接传到纳特克斯“心中”的。
现在仅仅只是换一个场景而已，并不影响它的能力发挥，顶多在某些地方会出现稍许的不同而已。
现实也并未让纳特克斯失望，水母的确做到了，构建一座加工双方信息的信号塔。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相当明确了，有了这座信号塔，纳特克斯直接就能将自己意识中各种各样的理论传输给水母。
最终的结果就是，水母知道了该怎么进行歌声的意识修改，修改原理和纳特克斯当初修改意识能量结构差不多。
“在进行连接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纳特克斯漂浮在迷雾上层，看着眼前被天空环绕的水母严肃地说道：
“到目前为止，我让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在单方面地利用你，这一次也不例外，你帮助我，并不能从其中得到任何好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空上的水母一下子缩小并传送到了纳特克斯面前，用它灰色的头部“盯”着纳特克斯。
“怎么说呢，我对什么利益好处之类的并不在乎，因为就我目前的状态来说，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所以与其想着这些东西，倒不如你听我唱首歌来得实在。
“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我根据我自己的能力塑造了唱歌这一爱好，但只有身为同胞的你们才能听，说实话一开始我有些失落，但想了想，人类和我们混沌种族并不是一个种族，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很高兴你们能听我唱歌。
“这就够了，我只要这么多，为此帮助你们做你们想要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可以的。”
纳特克斯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出现“压抑”的频率了，但他没办法进行抑制，只是露出了他习惯性的微笑。
“那好吧，连接吧。”
在一瞬间，纳特克斯感觉自己的思维一下子就活跃了数百倍，整个梦境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更加清晰，纳特克斯甚至能看到无数的未知粒子在游动。
他静静地感受着那股能量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转化成他的意识能量，那感觉就像是干枯已久的杯子被再度填充液体，干涩的感觉一下子就转化成了润滑。
蓝色的粒子开始在纳特克斯周围浮现，他举起左手，那些粒子就在他的掌心中盘旋，然后扭曲变形，变成了一团蓝色火焰。
“这是我的能力，真是好久不用了，感觉生疏太多了，可惜……只能在梦中使用。”纳特克斯不经意间说了个双关语。
他很想使用这能力同化周围的梦境颗粒，达到解析它们结构的效果。
但纳特克斯知道，时间紧迫，不容他这么做，他不知道一直使用这股能量会不会多水母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因此他目前只能先完成自己的任务。
关于对梦境的研究，在日后再展开，那会是很有趣的。
“我已经设想好了怎么处理这家伙了，一想到他醒过来的反应，那真是有趣。”
纳特克斯说着，伸出左手，一条条蓝色触手在他左手周围凭空产生，然后向安迪游荡而去。
但就在触手即将碰到安迪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纳特克斯周围的迷雾如同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剧烈涌动，差点就将纳特克斯吞噬了。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关键时刻一条灰色触手将他拉起来了。
稳住身子后，纳特克斯眉头紧蹙地看着下面剧烈翻动着的迷雾，无数的设想在他意识中被一一推理出来。
他不知道刚刚倘若水母没有抓住他，被迷雾吞噬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看来之后还得在自己意识体中安装一个危险警报系统。
纳特克斯这样想着，将目光重新投入了迷雾。
只见迷雾如同海啸般不断翻滚着，迷雾在彼此撞击之中相互撕裂对方，然后在分离之后又重新凝聚，看着十分奇特。
下一秒，一艘游轮携带着一大团乌黑的海水冲出了迷雾，一边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一边朝着纳特克斯他们冲来。
迷雾也紧随其后，一切看着都显得十分的怪异。
“护主吗，还是只能依靠他存活？”纳特克斯看着被迷雾保护起来的安迪，轻声说道。
他在刚刚修改了他意识体视觉的运转方式，所以即使有着迷雾，他依旧能看见。
正当纳特克斯思考的时候，一条触手拦在了纳特克斯面前。
水母巨大的身体直接撞向那艘游轮，在水母面前，那艘游轮仿佛就像一叶扁舟一般脆弱不堪。
水母的一撞直接将游轮撞碎成了一大片的迷雾。
它的头部裂开，形成了一张长满尖牙利齿的恐怖口器，差点就吞掉了想要逃跑的迷雾。
“一群残次品也敢放肆？！”水母对着口器中瑟瑟发抖的迷雾发出非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恼怒。
“怎么处理？”
“它们似乎是依靠安迪存活的，这实在是太有趣了，可以保存下来吗？”纳特克斯眼神中透露着兴奋，他已经拟定了几十种研究和使用的方案了。
“好吧”水母说着，一口吞掉了那团迷雾，“在我身体里，没事。”
纳特克斯点点头，手中的触手再次朝着安迪飞去，缠住了安迪，并将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来阻止纳特克斯了。
“好了，接下来，要进行新的研究了。”
第一百九九章 完成作品
在纳特克斯用意识能量改变了自己的视觉运转结构之后，眼前的安迪在自己的眼中就变成了粒子态。
无数的粒子在这个人形的区域中组合，扮演着不同的系统，有的是负责语言，有的是负责思维。
而这一个个系统就像是人体系统一样，又彼此联合到一起，最终形成了眼前这个名为安迪的意识。
这些粒子和纳特克斯的意识体粒子有着十分相似的形态，但最大的区别在于纳特克斯的粒子是蓝色的，而安迪的粒子是白色的。
纳特克斯接下来想要做的也很简单，那就是改变安迪的意识形态。
原理自然而然是自己的意识解析能力了。
这里有必要强调一下纳特克斯的意识解析能力：他的解析能力是通过将某种物质转化为自己的意识能量，这需要他像移动拼图一样改变这种物质的结构排序，而在转化的过程中，纳特克斯也就了解了这种物质所拥有的各种性质。
当然，这种解析能力还是有弊端的，首先如果要转化的话，这种物质必须要和纳特克斯的意识结构有着很高的相似性；其次，这种方式的了解让纳特克斯无法更深层次的了解这种物质的性质，如果它的结构和性质的关系与纳特克斯所了解的完全不同的话，纳特克斯甚至连它的基本性质都不知道。
就像我们可以通过拆解魔方来重新复原它，但要是它的每一面都是一样的颜色的话，那么这种拆解就完全没有作用了。
不过这只是纳特克斯其中一种解析方式而已，在幻梦境中他早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于是又创造了几种不同而适用于很多情况的解析方式，并且证明了其可行性。
而纳特克斯现在之所以使用这种方法，那自然是因为安迪乃至任何生物的意识结构本身和纳特克斯的意识结构就有着高度相似性。
关于这些方法的具体说明之后有机会再说吧，眼下再说说改造的具体方法吧。
利用自己的意识解析能力，在将安迪的意识粒子转化成为自己的意识粒子的同时，获取对方意识粒子的各种性质，再用自己的意识粒子填充被他转化的部分，而在填充过程中纳特克斯就会改变一部分粒子的排序方式，从而达到改造的目的。
因此理论上，纳特克斯是可以用他的意识能量创造出一个全新的意识的，而凭着他对意识体、意识能量、意识的深度了解，他完全有能力做到。
当然，现在为了现实世界的自己，他目前需要做的是改造安迪的意识。
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做，那就是为了让安迪从性格乃至意识都归顺自己，成为自己的忠实傀儡，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他之前从安迪口中了解到了关于他是如何将自己拉到一个空间。
其实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使用了一件神秘物品，安迪将其称呼为“魔术箱”。
“魔术箱”外表看上去是一个有着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涂鸦的长方体箱子，箱子的规格在半米左右，盖子和箱体有着一条转轴连接，使得它可以像笔盒一样按一个圆的轨迹打开。
它的一个特殊能力就是“复制”。
这种“复制”主要体现在空间方面，它能复制10m×10m×10m的空间乃至空间中的环境，并且按照特定比例缩小并被存放在箱子中。
观者打开盖子之后就能看到里面的环境了，看上去就像游戏视角一样。
不过只有身为主人的安迪才能打开，并且“复制”无法复制生物。
（要不然复制从两个奈薇出来就见鬼了）
而它的第二个特殊能力是“转移”。
这个能力就和生物直接挂钩，它可以让使用者认知中的一种东西被转移到魔术箱中，而这种转移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转移，被转移者直接从现实世界中被转移到复制空间之中。
这也是纳特克斯为什么会进入到复制空间中的原因了，也是为什么纳特克斯能在那个空间中遇到一群见鬼了的玩意的原因。
这个转移能力最BUG的地方在于，只要是使用者认知中存在的东西，不管对方在什么地方都能被转移到复制空间之中。
而不管是使用复制还是使用转移，都会对使用者也就是安迪造成某种伤害，表现为皮肤出现黑色裂缝，而且会很痛苦。
算是使用的一种代价了。
但非常可惜的是，魔术箱是认主的，也就是说除了安迪之外的其他人都无法使用。
这就是纳特克斯为什么要选择将安迪变成自己的傀儡的原因，如果自己选择杀死对方，那么由于这种认主的特性，纳特克斯就不知道杀了对方自己能不能使用这个神秘物品。
要是使用不了，不就太可惜了吗？
可要是选择将其变成傀儡，由于安迪还是活的并且还效忠于自己，那么自己不就能间接使用这个堪称BUG的神秘物品了吗？
而且这种转变是根本性的，从结构的转变，如果不能从结构层面扭转回来，那么不管是什么方法就不可能改变。
也就是说，转化后的安迪是不会像动漫那样，被敌人控制之后，主角来上几句深情对白就解除控制的。
他只能效忠自己，任何人的言语都不能挽回他，最亲近的人也不能。
而且就算真的扭转回来了，由于水母已经破坏了他的意识，扭转回来后的他也多半疯掉了。
什么，会不会太残忍了？
拜托，谁让这家伙没事故意来找茬的，纳特克斯好端端地就只是想好好休息一天而已，结果又来这种屁事来骚扰他，纳特克斯的脾气还算是好的，要是换作其他人可能就直接弄死了，哪还能想这么多？
再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家伙是成了心想要杀了自己，纳特克斯从他口中套出了话：纳特克斯之所以在之后没遇到什么事情，是因为这家伙想要饿死自己！
如果自己不弄死他，那自己就死了，这可没什么怜悯可言。
纯粹的等价交换。
好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东西了，继续说回改造的事情吧。
改造的过程并不算难，最有趣的大约就是拟定安迪的新人格了吧，因为只要纳特克斯想他就能拟定无数种奇葩风格的人格。
比如一个喜欢女装的性受虐癖？
要是纳特克斯足够丧心病狂的话，他甚至可以让对方变成一个女人。
当然了，纳特克斯还算正常，再说他也没什么奇怪的癖好，因此他拟定了一个他自认为非常符合“傀儡”这个身份的人格。
……
“完成了啊……”
在进行一遍又一遍的修改之后，眼前的安迪的意识粒子团已经彻底被纳特克斯的意识粒子所代替，并且被赋予了全新的功能。
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纳特克斯已经完成了对安迪的改造。
这是纳特克斯第二次对意识形态进行改造，第一次是在幻梦境中改造出对他日后非常有用的巨大眼球生物。
那次由于没有经验，因此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当然，收获的经验也是相当多的。
用这些经验单纯地去修改一个生物的意识形态，简直不要太简单。
不过出于自己的某些私心，纳特克斯在进行改造之后还是选择对安迪的意识进行了各式各样的实验，以探究其他生物的意识究竟有什么不同。
一方面满足了他的求知欲，另一方面他从中获取到了不少宝贵的实验记录，由于生物意识彼此之间存在的共性，日后他就不需要在深入研究意识这方面上浪费太多不必要的时间了。
此时此刻的安迪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由原来的外表转化成了一个规则的淡蓝色半透明正方体，正方体的表面上有着更亮的粒子来回穿梭，看着充满了科技感。
在研究了安迪的意识之后，纳特克斯发现安迪的意识结构本身有着很大的缺陷，人形态在拥有美观的同时丧失了很多的利用空间，这就是纳特克斯为什么要将安迪的意识变成一个正方体的原因。
而且正方体的规则性让那些系统运转也更加简便和高效化，再者纳特克斯创造了一套全新的系统运转系统：
通过大量粒子的快速移动来代替原本的如同齿轮运转的系统。
原理就像那种快速运转的风扇一样，通过快速运转来达到在上面呈现各种图案乃至动画的效果。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系统变得更加简洁而且更加多样性。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蓝色立方体表面会有很多了蓝色颗粒在快速穿梭的原因。
而粒子快速移动系统的代替，让立方体在拥有原本的人形态功能的情况下又多出了很多的空余空间，纳特克斯完全可以在这些空间上面再添加自己需要的东西。
不过眼下他还不需要这么做，因为他要根据实际需要添加相应的功能，那样才能达到利用高效化。
而他已经设计了很多的功能系统，应该也是会比较有趣的。
看着眼前的蓝色立方体，纳特克斯意识中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是某种被满足感，甜甜的，像是恋爱一样。
这和上次在宝石森林中凝视照片中的女鬼一样的感觉。
眼前的立方体是自己的——而且只属于自己！
纳特克斯抑制了这种情绪，他知道现在任何的不良情绪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
“看上去很酷。”纳特克斯头顶的水母评价道。
“为了更好地利用这个意识而进行的必要改造而已。”纳特克斯冷静说道。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间，远远不是，因为还有最关键的一步，这将让纳特克斯明白自己所做的都不是无用功。
“水母，解除对他的梦境束缚，同时让我回到现实中。”
纳特克斯露出了病态的微笑。
“让我看看最终的成果吧，我的作品。”
第两百章 来到东方
当纳特克斯再度醒过来的时候，一种混沌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那感觉有点像是怅然若失，仿佛吸毒者戒毒之后再看到毒品是的心理状态。
纳特克斯知道，这是因为他的意识再次回到了人类身体中，与此同时激活的意识状态也消失带给他的副作用。
就像是一部手机突然有一天卡住了。
好在纳特克斯懂得如何控制自己，他当然会怀念那种感觉，但不会沉迷，他才不要像那些真正的吸毒患者一样发病后一副可悲的模样。
在床上适应了三分钟之后，纳特克斯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他站起身来，来到窗外，打开格子窗并远眺天空的血红色。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食指开始有规律地敲动，每敲一下就过了一秒钟。
实际情况并没有让他等待太长的时间，在大约敲了180下之后，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异变。
环境一下子扭曲起来，看着像是一团麻花，紧接着一切都如同镜子般破碎了。
那些掉落的“镜子碎片”落到地上，却没有对其产生任何影响，如同雪花一般逐渐消失。
在一片片的破碎声和碎片的飞落下，纳特克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
这个房间一件装饰品都没有，十分的空旷，看着是一个正方体，昏暗的灯光下，墙体呈现微微的黄色。
在纳特克斯面前，有一个半米高的长方体箱子，箱子表面有着很多看不懂的鲜艳涂鸦，此时此刻正关闭着。
而更前面，也就是箱子后面，一位少年以半跪的姿态出现在纳特克斯面前。
少年脸是对着地板的，因此纳特克斯看不到他的模样和表情，但在看到那一头红色杀马特头发之后，他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他皱起眉头，俯下身子，左手抓住这个身高比他大一些的少年的头发，一把将其扯起来。
他看到了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年轻刻印在了他的脸上，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失去了光彩，黯淡的感觉让人想起了玩偶。
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失去了高光。
少年面对纳特克斯这一粗暴地举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没有任何表示，任由自己被他这么扯着。
“嗯……”纳特克斯点点头，松开了手，少年脸也再次面对地板。
“安迪！”纳特克斯对着少年喊一声。
后者立马反应过来抬头望向纳特克斯，但那表情还是像个死人。
“站起来。”
少年随即站了起来。
纳特克斯露出了微笑。
好了，一切都得到了最终的证实，眼前的少年就是安迪，就是自己改造后的产物，就是属于自己的傀儡了。
安迪此时此刻已经被彻底地改造了，水母解除对他的意识拘留之后，后者便执行梦境特定的程序，回归到了原本的身体中。
紧接着，那一个个安装在那被改造后的意识中的程序开始激活，最终将安迪变成了眼前的模样。
这个安迪，将不会再笑，不会再说话，他的意识中只剩下理性和顺从，他将对纳特克斯的一切言语都言听计从，并且绝对不会违反。
即使是叫他自杀。
他的命运从此由纳特克斯掌控，他的一切行动都将是为了纳特克斯。
毕竟，这样才符合一个傀儡的身份，不是吗？
只是……纳特克斯虽然对这改造非常地满意，但……
好家伙，大花臂、满背、杀马特……
这家伙现实中居然纹身还烫发！真是离谱！
虽然纳特克斯在改造过程中获取了安迪的全部记忆，但纳特克斯在游览那些记忆的时候给自己的意识体设计了一个过滤系统。
于是像什么外貌啊、一些寻常记忆啊之类的东西，纳特克斯全都给过滤掉了，反正他也不想看。
因此在看到这家伙的外貌的时候自己也是小小惊讶了一下。
他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对这种追求时尚的东西感兴趣。
于是瞬间他对安迪这幅模样倍感失望，这就是为什么纳特克斯刚开始没有露出兴奋的笑容的原因。
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要改的，既然是自己的傀儡，那就得符合自己的审美观才可以。
在这一点上，纳特克斯要小小地任性一下。
而且，他已经知道怎么改了。
“带上魔术箱，然后带我离开这里。”
纳特克斯对安迪下达他的第一个命令。
安迪闻言，从地上拿起魔术箱然后靠着魔术箱底面的两条挂带背在了身上，接着领着纳特克斯出去。
房间外面的装饰也是相当简单，纳特克斯从安迪的记忆中了解，这是他们为了方便行动而在外面临时租（qiang）的屋子。
之所以用他们，自然是因为并不止安迪一个人，还有一位被他称呼为“马里叔叔”的人，是一位超能力者，纳特克斯从安迪口中获取了不少有关他的信息，在此就不多赘述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大街上，而在那之前，由于这家伙的造型实在手太惹眼了，于是纳特克斯就从空间戒指中拿了一件黑色斗篷给他穿上，看着才没那么奇怪。
大约远离那屋子两条街区后，纳特克斯便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变化。
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街区，不管是建筑风格还是人都给他一种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来到了东方大陆。
而造成这一切自然就是因为安迪了，虽然他将自己从复制空间中放了出来，但纳特克斯只能来到安迪所在的地方。
而安迪所在的地方便是东方的大陆，他是一名东方人。
这里要说一下，这个世界的地理分布是按照东西来分的，位于东方的大陆就称之为东方大陆，而在西方的就叫西方大陆了。
当然这是得有一个标准的，类似赤道一样的东西，具体的纳特克斯也不清楚。
这之下又有很多的细分，这就要扯到各种的国家和地区之类的东西，纳特克斯也懒得了解。
而以此为标准，出生在东方大陆的就统称为东方人，西方的就叫西方人。
而他们在长相上自然也是迥乎不同的，有意思的一点是，东方人和西方人的长相和纳特克斯记忆中的人种是很相像的。
东方大陆上的建筑风格和纳特克斯记忆中的也很像，记忆中纳特克斯自然也是了解过一些基本历史的，因此对于眼前的热闹景象感到有些熟悉。
当然再怎么熟悉，也不是他记忆中的一切，因此无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
现在纳特克斯要做的，是回到卡纳斯，那里毕竟有着自己的各种重要的东西，像什么研究啊、实验报告啊之类的。
或许以后有空的时候，可以来这里探索一番，说不定又能找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当然这就是之后再做的事情瓶，而且会不会去做还有待论证。
纳特克斯坐在长椅上，很快就拟写好了一个基本的方案，通过它，自己能更加游刃有余地获取如何回去了方法。
接着刚写完，纳特克斯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白鸦羽毛呢，凭着白鸦羽毛，他完全可以通过白鸦们制造的传送门回到卡纳斯。
“啧……我怎么能老是忘记这些东西呢，是普通人的思维限制了我吗？”
街头边缘，纳特克斯捂着太阳穴一脸无奈。
而安迪则坐在他身边，眼睛无神地盯着地板。
“白鸦们，你们能听到吗？”纳特克斯将左手伸进口袋，试着沟通白鸦。
“猎人，许久不联系了。”
“哦！我的天，我的爱，你去哪？快回来！”
“你来到了新地方？”
听到自己心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声音，纳特克斯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的各种道具是能使用了。
“你们的传送门还能用吗？”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更多的白鸦。”
“这点猎人你需不需要担心，我们回去叫其他白鸦帮忙的。”
“但这需要时间！时间！”
“嗯，没问题，我等一会，到时候听你们的通知。”
挂断和白鸦们的联系之后，纳特克斯起身，身边的安迪也跟着起身。
回去需要时间，纳特克斯是不会浪费这段时间的，他要做的就是利用这段时间，简单地测试一下安迪的魔术箱的能力。
顺便满足一下自己心中恶魔的欲望。
经济落后，同时也意味着政治的落后，纳特克斯通过自己的观察和打听，发现他所处的地方实行的是纯粹的封建主义和君主专制制度。
而在这种制度下，各种各样的角落会变得更加肮脏，而他将穿梭在这些角落之中，展现他到这个世界以来，他本应该去做的事情。
现在，奈薇不在自己身边了，这意味着自己将不会再有任何的约束了。
……
“呃啊！”
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一个男人将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摁在了墙上。
“救命！谁来救救我！”
女人不断地挣扎着，但男人显然没有丝毫想要放过她的意思，脸上流露出兽性。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女人泪流满面，却因为柔弱的身体无法抗争男人的触摸。
“没事的，很快的……”男人喘着气，开始解开自己的衣物。
但正当男人扯开自己胸口的时候，一条血红色的触手贯穿了他的胸膛。
与此同时，触手也刺穿了女人的身体。
两人的血液在很短的时间内被触手吸干。
纳特克斯抽出触手，望着眼前倒在地上的两具干尸，没有任何表情。
他已经放出了心中的恶魔，而此刻的他将不会有任何怜悯。
无论对方是谁。
但他才不会像某些疯子一样，他还有自己的目的，他想进行更多的实验和测试。
于是纳特克斯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材料，画了个炼金法阵。
第二百一章 矛盾爆发
看着眼前两只缓缓站起的行尸，纳特克斯捂起了太阳穴。
“安迪，把他们装进魔术箱中。”
安迪面前的魔术箱被他打开，于此同此魔术箱也涌现出了白色的光芒，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将两只行尸吸进去了。
过程就像是往洗衣机里塞衣服一样。
纳特克斯上前查看，只见打开的魔术箱内部呈现的是一个缩小的他们所在街区的景象，两只行尸在里面漫无目的地游荡。
然后纳特克斯查看起了安迪的身体，他发现安迪的皮肤表面有着些许的异样，但却又说不清楚。
“看来只能继续实验才能做到这副作用的究竟是什么样了。”纳特克斯把眼前的记录下来后，在心中评价道。
尽管从他的记忆中已经知道了这副作用是什么样子，但纳特克斯还是想要亲眼见见，只有客观的事实才能把结论中的“可能”去除掉。
“而且这一次的炼金术是将两具人类干尸转化成了行尸吗，真是让人摸不清炼金术的运行机制。”
纳特克斯心想着，让安迪将魔术箱盖起来。
他好久没用巫术了，因为巫术他现在的确没时间进行太多研究，而纯粹地使用那几个巫术又相当的鸡肋。
只能说研究花费的时间太长了，而他又没太多的时间，只能拼命地去挤，尽可能地使用这具身体。
魔术箱的确很好用，尤其是它可以装载生物，这就弥补了纳特克斯的空间戒指的不足。
不过前者会有副作用，而空间戒指没有。
因此并不能做到把各种各样的物品都塞进去，毕竟每使用一次转移，安迪的副作用就会进一步加深，要是弄坏了安迪，就不太好了。
“那么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来呢，要不给高脚杯升升级吧，或许鲨了这地方的所有人高脚杯能变得更加有趣。
“或者，将这里的人全都转化成复生亡灵，然后再用照片将其全部吸收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要不更极端点，让水母出演一次演唱会，把这里的人全都变成疯子？”
无数有趣的想法在纳特克斯脑海中浮现，虽然十分想要去实行，但纳特克斯还需要冷静一下。
毕竟真要干出这种事情，保不准他就被全世界盯上了，到时候那些神秘组织全都出现跟他作对，那样就太麻烦了。
而且谁又能知道，就这片街区而言，会不会又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于是，纳特克斯仔细想了想，他决定只干那些想法中的其中一件，然后就跑路。
那么要干哪一件呢？
……
BOOM！
爆炸声响起，伴随而来的烈焰直冲云天。
男人看着眼前的冲天火光，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总能杀死对方了吧？
但从烈焰中走出的一个人影却让男人惊掉了下巴。
“额呃！”
未等男人反应过来，一条血红色的出手便迅速冲破火焰缠住了他的脖子，并将他举了起来。
巨大的力道开始让他窒息。
纳特克斯缓缓走出火焰之中，于此同时缠绕在身上的血色荆棘护甲也开始松开，然后在他身体周围环绕。
触手忽然松开，男人落在地上，接着开始剧烈咳嗽，但下一秒，五根更细的触手插在了他身体周围的地板上。
纳特克斯走得很慢，似乎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氛围，在这种氛围下，空气犹如一台液压机一样挤压着周围的一切，让生灵无法呼吸。
“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您的浴血帮从现在开始正式解散。”
环绕在纳特克斯周围的一条荆棘触手忽然朝着一块块废墟刺去，出来的时候已经携带着一具具的干尸。
男人满怀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露出微笑的蓝发少年，他周围的触手，和他身后被举起来的一具具干尸……
这是一个恶魔。
“说吧，还有什么遗言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男人问出了一个几乎所有人都会问的问题。
“啊，这个嘛……”纳特克斯笑了笑，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色。
“怎么说呢，我记忆中有些专门和我作对的人，他们都亲切地称呼我为——”
纳特克斯歪了歪头。
“恶魔。”
插进地板上的触手瞬间向中间合并……
做完这一切之后，纳特克斯站起身来，身后的一条条触手已经在搬运那一具具干尸，堆在房间中央。
而安迪则左手拿着一瓶黑色墨水，右手拿着一只画笔，在干尸的周围涂画着，看着像是一个法阵。
等到安迪画完最后一笔后，他便迅速退到纳特克斯身后。
法阵燃起熊熊的黑色大火，瞬间将法阵中央的干尸全都覆盖起来。
火焰持续燃烧，看着十分地诡异，而让这一切变得更加诡异的是置于火焰中的一具具干尸。
火焰散去时，那些尸体全都变成了黑炭般的颜色，眼睛中只剩下了眼白。
而它们全都诡异地漂浮在空中，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冒着淡淡的黑色烟雾。
纳特克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记笔记。
大约十秒钟后，这些尸体纷纷动了起来，肢体十分的强硬，像是定格动画中的人物一样。
而它们全都把视线对准了纳特克斯。
下一秒，它们便以极快地速度朝着纳特克斯冲来。
再下一秒，黑色的灰烬环绕在纳特克斯四周，一条条白皙的女人手臂从其中探了出来，纷纷抓向那些怨灵。
尽管十二条手臂对于几十具尸体来说还是太少，但黑色的灰烬显然自带某种魔力，那些怨灵完全没办法靠近纳特克斯。
而被手臂抓到的怨灵，身体都会冒出灰烬，然后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缕缕黑发从纳特克斯眼前飘过，九颗女人脑袋从灰烬中探了出来，恬静的模样瞬间变成恶鬼，几十只怨灵被转化成为黑色烟雾吸进了脑袋的口中。
“这都是给你们的，都饿坏了吧，真是对不起。”纳特克斯看向那些女人脑袋的眼神中带着病态的柔和。
仅在三分钟，几十只怨灵便全都被吸收干净了。
吸收完之后，照片怨灵便要回到照片中。
“等等！”纳特克斯抓住了其中一只手臂的手腕。
然后他将手指插进了这只手的手指指尖，语气带着柔和说道：
“可以不要走那么快吗？我想再好好看看。”
但照片怨灵没听他的话，纷纷消失在了灰烬之中，但唯独还剩一颗脑袋和被纳特克斯握住的那只手臂。
那颗脑袋闭着眼睛，美丽的面容让人百看不厌，它靠到纳特克斯面前，凝视着纳特克斯。
纳特克斯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了它的右脸，那质感冰冷，但十分地光滑。
两者彼此相望了好久。
“谢谢。”纳特克斯看着眼前的女人脑袋和手臂逐渐变成黑色灰烬回到了照片之中。
他伸手接住空中的照片，盯着那照片黑色的背景看了很久。
他终于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填充了，那种感觉像是恋爱一样，很是甜蜜，而且不会让他产生排斥感。
但很快那种感觉又再次消失了，重新填入的是平静和理性。
因为心中的恶魔已经被他再次关进了笼子中，现在的他变回了平时的自己。
纳特克斯收起照片，脑海中回想刚刚的深情凝望，但回馈给他的并不是什么迷恋，而是疑问。
为何唯独那颗脑袋愿意停留下来，以及那条手臂？
照片显然还隐藏着很多的奥秘，而现在的他还没办法去破解，但他已经想到该怎么进行这个可以了。
“全体白鸦，开启回到别墅的传送门，对了，现在那里没什么特殊状况吧？”
“嗯……应该不算……”
“那好吧，开启吧。”
一道白色传送门出现在纳特克斯面前，他领着安迪二话不说就走进去了。
……
踏出传送门之后，纳特克斯已经回到了别墅中，眼前所见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不过……
“告诉我，你去哪了？”纳特克斯身边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纳特克斯脸色微白，条件反射般想要后退，但一只白皙的手却迅速拽住了纳特克斯的衣领。
“松手！”纳特克斯看向奈薇的表情充满了杀意。
奈薇脸上同样是冰冷的表情，她无视纳特克斯的威胁和一旁的安迪，继续询问：
“告诉我这十天以来，你到底去哪了，我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关你什么事？”
“你最好老实交代。”奈薇表情变得阴沉。
“放开我。”
“你先说。”
纳特克斯憋在心中的怨气瞬间爆发了，他拿出口袋中的小刀刺向了抓着自己衣领的手。
奈薇下意识地松开手，她似乎并没有想到纳特克斯居然会这么做，完全没有防备的她被那把小刀刺进了手臂。
纳特克斯接着怒吼道：
“你烦不烦！我特么去哪里要你管！干嘛老是缠着我？你觉得有意思吗？我特么话就说清楚了，我讨厌你，看到你我就犯恶心，我巴不得你从我眼前消失！
“你特么真觉得你很厉害就能老是控制我吗？烦不烦！我就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只想一个人，我讨厌你们所有人，特别是你！”
纳特克斯喘着气，这么久以来将他终于心中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了，但说完后他既不是感到后悔，也不是内疚，而是一种如释重负，一种打心底的愉快。
奈薇捂着自己流血的胳膊，愣愣地看着纳特克斯，下一秒眼泪瞬间充满她的眼眶，然后流了出来。
接着抽噎声响起，奈薇低头咬着嘴唇哭了起来，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纳特克斯第一次看到奈薇哭，但他眼神中只有冷漠。
接着一道淡黄色的裂缝在奈薇身后出现，她二话不说转身冲了进去，传送门消失，只剩下了纳特克斯和安迪。
别墅中的女仆不知为何不见了，一切都显得空旷，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鸟儿的叫声此起彼伏。
“白鸦，开启通往我在E街的住所的传送门。”
淡白色的传送门在纳特克斯面前出现。
“你进去。”纳特克斯对着安迪下命令。
待到安迪进入传送门并且传送门消失之后，纳特克斯把白鸦羽毛放到桌子上，自己坐到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现在这个地方只剩下纳特克斯一个人。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第二百二章 渴求无法满足
感受着这几乎让人沉迷的宁静，纳特克斯的思维不经意间又在幻想国度中游荡。
在那个国度中，自己成了一名孤僻的科学家，靠着国家的补给整天泡在实验室中，和各种各样的科学仪器打交道。
在这种幻想之中，纳特克斯逐渐陷入沉睡。
他再次做了那个噩梦，在那个梦中，那两个自称为“父母”的恶魔正在无情地蹂躏着自己。
他们趴在自己身上，肆意地玩弄着自己，他的身体感受着他们的体液和被撕裂般的痛苦。
而当自己试图求饶的时候，回应自己的只有那肮脏的笑声。
“我们都爱你啊！”
纳特克斯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自己发痛的脑袋。
冷汗从他脸上滑落下来，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的苍白，接着他双手环抱自己的两个肩膀，难以言说的疼痛感席卷全身，每一处细胞都在颤抖。
他大口喘着气，眼睛高度收缩，表情恐惧。
而在自己的眼中，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变化，血肉从墙壁上渗透出来，自己的耳边也响起了那些嘈杂的低语声。
看到自己再度出现幻觉，纳特克斯便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带来的剧痛感瞬间将纳特克斯拉回认知世界。
“呼～”纳特克斯眼神平静地看着前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是真的闲不下来了，一闲下来，自己的精神状况就会出现问题。
想到这里，纳特克斯便站起身来，拍拍脑袋调整一下状态后，他通过传送门来到了E街住所，把安迪带回来了。
紧接着，纳特克斯来到二楼自己所在的房间中，大约二十秒后带着一位金发少女回到了一楼。
这自然就是欣了，纳特克斯平时不用她的时候都会把她放到自己的房间中。
纳特克斯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铃铛，摇了两下之后，三人来到了A营地中。
然后，纳特克斯进入了鼠窟副本之中，靠着水母杀了十几只老鼠并通过高脚杯的触手运到一起。
“欣，我需要你再次使用你的转化能力，对着眼前的人类使用。”纳特克斯揉了揉欣的脑袋。
欣点点头。
是的，纳特克斯现在要做的就是改变安迪的模样，让他彻底和过去断绝关系，成为独属于自己的傀儡。
这就是为什么纳特克斯需要欣并且又跑到A当中杀了一堆老鼠，原因就是欣的转化能力可以提高纳特克斯的改造上限，而她的转化需要格外的生物。
“那么，转化的特征是……”
纳特克斯按着提前在笔记本上拟写好的人物外观一条条的念给欣听。
听完之后欣伸出双手，和之前创造鼠人教授一样开始转化安迪。
五分钟后，纳特克斯扶着有些站得不稳的欣，对着转化后的安迪露出满意的微笑。
此时的安迪模样已经完全改变了，现在的他穿着一身黑白色的小丑装，手上带着白色手套，脚上穿上一黑一白的皮鞋。
他的皮肤本来就很苍白，搭配这一身小丑套装，看着就更白了。
然后他全身的纹身想都不用想，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那一头的杀马特也变成了黑色的头发，发型相当普通，但有点刺刺的感觉。
再然后就是安迪的脸上多了一张白色喜剧面具，那经典黑色弯起的笑容和同样弯的眼睛，使得人们完全不知道这个面具之下有着什么表情。
安迪的身后还背着之前的魔术箱，不过上面的涂鸦已经全都擦掉了。
这就是安迪被转化后的模样，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丑。
当然，别看介绍得比较简单，其实这其中是大有讲究的。
首先是这转化，从之前的研究纳特克斯知道了欣的状态和转化的程度是成正比，与转化原料的数量成反比的关系。
简单就举现在的例子来说，由于纳特克斯只是单纯地修改了安迪的外形，因此对欣的影响并不算太大，加上转化原料充足，所以欣只是有些站不稳，还没达到之前昏迷的程度。
然后就是安迪身上的衣物，那小丑套也是有特殊功能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是“相配”的，就像是那些动漫中的人物万年一套套装一样，它完全和安迪的身，并且丝毫不会影响到安迪的正常活动。
比如说安迪脸上的面具是没有任何通口的，也就是说安迪戴上那副面具后他本应该看不见才对，但实际上这丝毫不会影响到安迪看世界。
因此可以理解为，这衣服其实和他的身体是连为一体的。
看到这里或许会有人说：那不对啊，之前不是说只是转化不太大对欣的影响就不大吗？但十几只老鼠变成衣物，不是很大吗？
当然，确实大，但就像10要大于1一样，虽然2同样也是大于1，但两者的数量是不能放在同一个层面衡量的，至少10给人的感觉就是要更多一点。
现在也是一样，之前创造鼠人的时候，欣是连同对方的意识一同创造的。
意识相当于什么？相当于电脑中的CPU，要比其他的硬件值钱多了。
因此在转化鼠人的时候，对欣的影响是很大的，至少不是在转化衣物这方面能比较得了的。
说它影响大，那是放在同等层面上比较的，比如说和消除安迪的纹身相比，它就更大。
所以，理论上，就算自己拥有足够数量的转化原料，纳特克斯也没办法创造出一个究极生物出来，因为对欣的影响已经超过了极限。
但欣是如何创造出一个意识，这依旧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至少纳特克斯目前还没办法知道。
既然都扯到了意识，那不妨再多说一点吧。
纳特克斯在研究安迪的意识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那就是安迪并没有和纳特克斯一样的意识体。
用一台机器来说，他的意识体相当于机器的外壳；意识相当于让这台机器进行它本来要进行的工作的原理；意识能量就是驱动这台机器运转的能源。
但安迪并没有意识体，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机器的外壳。
那么在没有意识体这种外壳的情况下，要怎么启动这台机器呢？
很简单，换另一种外壳就可以了。
而这种外壳就是肉体。
为了让安迪的意识和驱动它的肉体相适应，纳特克斯让欣在转化的时候也讲安迪的身体转化成了特定的形态，这也是他为什么需要借助欣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那为什么在没转化的时候安迪的意识为什么又能出现运转了呢？
举个例子来说明，往手机中下一个游戏，一开始的时候游戏占的空间并不大，因此玩起来比较流畅。
但随着玩得越久，游戏所占的空间慢慢变大，就会出现各种问题，比如很卡。
而为了延长这种情况的到来，甚至消除这种情况，就需要更换性能更强大的手机。
安迪的意识就是这样，一开始的运转虽然并不会出现什么异常，但久而久之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了。
所以为了让配置跟得上，就需要进行改造，因此眼前的安迪从生理结构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类了。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人类的眼睛只能看到外表，谁又能看到别人的真实模样会是什么样的呢？
解决事解决完了，但纳特克斯又出现了更大的疑问，为什么就只又有他有意识体呢？
当有了意识体之后，纳特克斯就不再需要肉体容器了，但由于自己体内缺少意识能量，因此是做不到“灵魂出窍”这种骚操作出来的。
用类比思想不难猜出，其他人也可能没有意识体，毕竟自己和他们比起来实在是太特殊化了，可不能用平常思维去想纳特克斯这个人。
但……究竟会是什么原因呢？
纳特克斯想不出答案，于是就停止了思考，重新把目光投向安迪。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安迪了，你叫做杰，这辈子都只能为我服务。”
站在纳特克斯面前的，此刻应该被称呼为杰的少年，没有任何表示，从那张面具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纳特克斯又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想法，他让杰对副本中的老鼠使用转移效果。
本想着能不能借此将老鼠带出这个副本中，但结果并不行，杰测试后摇了摇头。
纳特克斯之所以没有给杰设计说话系统，就是为了防止过多的交流影响到杰的判断能力，不过这也是有缺点的，当然并不太严重就是了。
既然这个试验做不了，纳特克斯想了想，自己现在似乎也没有任何必要留在副本中了，于是就选择离开了。
回到别墅后，纳特克斯将欣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至于杰，他目前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于是乎，他就安排杰去搞搞别墅卫生就算了事了。
“有些不对劲，别墅中的女仆哪里去了呢？”纳特克斯望着到现在还是空荡荡的屋子，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全体白鸦，你们都知道别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一只白鸦的声音在纳特克斯心中响起，“因为我们都待在梦境中。”
“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不用想，这语气肯定是二号，“我在别墅中看到了一张卡片，然后那些女人就不见了，我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卡片？”纳特克斯连忙询问。
“唔……他们好像挺出名的……上面画着……啊！一个白色的礼帽！”
“然后呢？”纳特克斯皱起眉头，他隐约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然后啊……哦，那个叫奈薇的发现了这张卡片，打了好多次电话，但你没接，她一脸的着急，好几次似乎要出门做点什么，但都没有出去。”
“那张卡片现在在哪？”纳特克斯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在那家伙身上啊，可恶……该死的情敌！”
“……”
纳特克斯没有理会二号说的话，他捂着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明明难得的平静却总是轻易被中止呢？
“那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知道啊。”
“那行吧，带我过去吧。”
第二百三章 寻人
从传送门中出来之后，纳特克斯来到了一座古堡的外面。
古堡是中世纪风格的，石砖上起了苔藓，爬山虎将它的枝干从高处的缝隙之中舒展而下。
几座塔楼已经倒塌，时间的腐蚀让这座曾经辉煌的古堡此刻已经破败不堪。
硕大的城门已经腐烂，散发着潮湿的霉菌味道，每呼吸一口都会有成千上亿的霉菌被吸入体内。
阳光把这一切都照得更加寂寥。
通过城门被腐蚀出来的缝隙，纳特克斯成功挤进了古堡当中，来到了古堡的外厅。
眼前所见一切都布满了灰尘，布罗网的蜘蛛成为了古堡当中的主人，墙壁上挂着掉漆的画框，已经摇摇欲坠；很多的木制工艺品已经腐烂，而金属物品也被锈蚀得看不出原样。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这里看着并不像有人来了。
“你们确定她真的在这？”
得到肯定答案之后，纳特克斯把羽毛塞进口袋，提着手中的医疗箱开始探索这片地方。
不是他傻到不懂得问白鸦们奈薇的具体位置，而是白鸦们说这片地区有着某种东西，那种东西屏蔽了它们的感知，使得它们只能勉强知道奈薇的大体位置。
不过这也够了，范围就这么大，一直找下去迟早能找到的。
他要采用地毯式搜索，这虽然很耗时，但他并不知道奈薇的具体位置，没办法做到定点搜索，因此只能这么做，事实上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从左边第一扇门开始探索，发现推不开，于是用高脚杯强行弄开。
里面的一切都平平无奇，房间的功能纳特克斯也不知道，但一眼就能看到奈薇不再里面。
但值得一提的是，纳特克斯从进来到探索第一间房间，发现墙壁上以及地板上布着大大小小的黑色污渍，有的还是新的，看着像是石油。
随着纳特克斯的深入探索，这些污渍也在慢慢增多。
……
纳特克斯在一条长廊上走着，头顶上已经渗出黑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墙缝里也是这些东西。
走到这里，阳光已经无法穿透进来了，因此纳特克斯需要打着手电才能看清路。
他手电四处打量，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见到一座小小的女人雕像，看着装饰像是某种神明，它的全身也被这些黑色液体沾染了，尤其是眼睛，流出乌黑的液体。
“这些液体真是奇怪，究竟是什么物质呢？摸起来有种粘稠的质感。”
纳特克斯趴在那座雕像面前，用带手套的手去触摸那些粘液。
出于研究心理，纳特克斯拿出了试管，用胶头吸管吸取并装进了试管中。
为了防止最坏的情况，纳特克斯是用整只吸管倒着装进试管中的，他当然知道这不符合实验室使用标准，不过这里只有他，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没有放进空间戒指中，而是选择放进了上衣口袋。
做完采样工作后，纳特克斯就继续向前走。
而在纳特克斯身后，那个雕像竟然开始“流泪”了，乌黑的液体看着尤为渗人。
天花板上也开始渗出越来越多的黑色液体，直至将纳特克斯身后的道路包围起来。
这一切都是纳特克斯并不知道的。
“真是有趣。”
走了一段路意识到有些不对的纳特克斯将手电开到了最大功率，但却穿不透身后的黑暗。
他拿着并没有任何反应的照片满脸疑惑，但只能继续前进。
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雕刻着一只水母的雕像。
身后的黑暗似乎是活过来了，随着纳特克斯的前进，它也变得更加粘稠。
空气似乎也沉重了起来，纳特克斯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致密的牢笼之中，怎么也破不开那重重的黑暗回归至太阳洒下的世界。
当然，感觉归感觉，心态归心态，纳特克斯可没有正常人此刻应该有的恐惧感。
“水母，你真的不知道周围的黑色液体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啊，反正肯定不是跟混沌种族有关的东西。”
得到答案后，纳特克斯不管身后的东西，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十秒钟，纳特克斯终于是来到了另一扇木门。
木门并没有锁，但由于木门与墙壁的转轴锈蚀的缘故，这木门并不容易推开。
不过纳特克斯有高脚杯的被动加成，因此推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正当纳特克斯拉开木门的时候，他身后那些黑色液体也开始蠕动起来。
它们化作一条条触手缓缓靠近着纳特克斯，而此刻的纳特克斯还浑然不知，继续拉着木门。
木门很快就被拉开了，触手这时候也逼近纳特克斯的脖子。
但就在触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木门却被再次关上了。
做完这一切后，纳特克斯拍了拍手上沾染上的霉菌孢子，朝着另一条新的通道继续前进。
这一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直到纳特克斯推开了另一扇门。
恶心如同烂泥一样的黑色液体几乎填充了整个房间，并且还在如同血管一般蠕动着。
还好门没被堵着，他才能顺利打开。
见到眼前的一切，纳特克斯咧了咧嘴，正想要转身离开。
结果黑色液体居然开始剧烈蠕动起来，狂乱的触手从黑色液体身上形成，并开始四处挥舞。
“啧！”
纳特克斯闪避不及，被狠狠地扇了一脸，温热的血液从他脸上滑落。
他迅速站起来，然后朝着门口跑。
出来之后纳特克斯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奔跑。
因为门后的粘液团已经从门中硬生生挤了出来，然后朝着纳特克斯所在的方向移动。
血盆的大口从粘液表面长了出来，无数的液体在它快速移动的时候被甩得四散，而由于走廊对它来说相对狭窄，它每向前推进一步都会发出巨大的响声。
而当怪物出来之后，整条走廊也开始躁动起来。
大量的黑色液体开始从墙壁表面渗透出来，仿佛就像怪物即将合拢它可憎的上下颚。
而这些液体渗透出来后就会化作一条条的触手朝着纳特克斯袭来。
并且纳特克斯的身后还有怪物正在追他。
正当纳特克斯躲过一条触手的攻击时，他忽然感觉腰部出现剧痛。
这种剧痛简直就是要钻了心一样，纳特克斯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的黑色液体之中。
而黑色液体也开始蠕动，准备要吞噬掉纳特克斯。
他咬着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束缚，所浪费的时间导致了怪物和他拉进了一大段距离。
他捂着已经渗出血液的左腰，然后伸手进去摸索，结果掏出了一根破碎的试管。
试管中装着之前的黑色液体样本，但此刻那些黑色液体已经化作一条棘刺刺向了纳特克斯。
他拿出来的时候感到伤口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
丢掉试管，纳特克斯看了一眼身后的怪物，脸上是难以想象的冷静。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手榴弹，忍着剧痛拉开保险栓，纳特克斯将其扔向了怪物。
那手榴弹径直地砸向了怪物的口器，然后被它吞进去。
BOOM！
三秒钟后，伴随着一声爆炸声，怪物瞬间被炸成了碎片，大量的液体飞向四周，同时也溅到了纳特克斯身上。
怪物阻绝了足够的爆炸，这才使得走廊没有任何严重的损坏。
看到身上的黑色液体没有了任何活性，纳特克斯打消了将衣服脱掉的想法。
但看到地上和墙上的液体又有了重新聚合的现象之后，纳特克斯便转身继续奔跑。
“该死的！早知道就拿高脚杯来了！”
纳特克斯心中嘀咕着，两眼昏沉地盯着前方，腰部的伤口已经开始影响到他了。
至于他为什么没拿高脚杯来，当然不是因为他忘了，而是因为奈薇。
看到眼前的触手越来越多，已经达到了没办法穿越的地步。
纳特克斯眼神冰冷，他大脑迅速运转，很快就想好了对策。
他在脑海中想象空间戒指中某件东西的模样，下一秒一根冒着寒气的蓝色透明角状物出现在了纳特克斯前方两米处。
水晶角的出现让整个走廊都温度骤降，纳特克斯表面的皮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并且水晶角所在的地面上也出现了一层冰霜。
接着纳特克斯把身上的上衣脱下来，将自己的靴子的前脚跟包裹得严严实实。
做好这一切后，纳特克斯深吸一口气，然后跑到水晶角面前，用包裹着衣物的那只靴子用力踢向了水晶角。
水晶角在惯性的作用下向着触手做减速运动，而当水晶角经过触手的时候，那些蠕动的触手瞬间就被冻结了。
而纳特克斯这边，则快速地将包裹在靴子上的衣物解开然后扔到前面。
衣服在空中就彻底被冻结成了冰块，落到地上摔碎了。
可想而知，要是纳特克斯动作再迟一些，他的那只脚很可能就不保了。
纳特克斯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他的脸上洋溢着病态的笑容，这种逼近死亡的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嘶……忘了还有伤。”腰部的疼痛感瞬间将纳特克斯拉回了现实。
还好这伤不算太致命，否则自己也没办法有伤的情况下做出那么多的事情。
他将目光投向眼前被冰冻的触手，然后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了乌兹枪，对着它们就是一顿乱扫。
子弹很快就将这些在冻结状态下脆弱不堪的触手击碎了，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而触手没了之后，眼前的道路也腾出来了，出口就在不远处。
纳特克斯转身一看，发现身后的怪物已经凝聚成了一定的规模，再让它聚合下去，很快一个全新的怪物就会再次出现。
纳特克斯可不想再玩一次追逐战。
于是纳特克斯立马朝着出口前进路过水晶角的时候，顺便借着空间戒指的性质，隔空收纳回去了。
来到出口，迎面的是一条往上的石梯，一边感叹着这古堡的设计问题，一边朝着石梯向上前进。
往上走了一段路程，见周围也再没有任何异常，纳特克斯便坐到台阶上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医疗箱简单地去处理了一下伤口。
他没用太多，因为这医疗箱可不是给他用的，要不是没想到这古堡居然有那些鬼东西，纳特克斯肯定会带上高脚杯的。
处理好后，纳特克斯继续往上走。
临近尽头的时候，纳特克斯看到尽头处是一个大平台。
出于某种顾虑，纳特克斯将水母雕像收回了空间戒指中，水母雕像有着超强的感知力，可以让纳特克斯避免“背刺”的情况。
但不知是不是那些黑色的东西有着某种屏蔽能力，今天的水母雕像跟“眼瞎”了一样，什么都感知不到，因此没能给纳特克斯提供帮助。
接着纳特克斯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另一套衣服，换好之后再用原来的衣服擦掉身上沾染上的黑色液体和灰尘。
纳特克斯还特别将脸上的眼镜拿了下来，长久的佩戴居然没有让那张脸出现任何变形，这真是奇怪。
做好这些后，纳特克斯提着手中的医疗箱，面容平静地朝着平台走去。
平台上是另一个大厅，同样很破败，但阳光却从残壁中洒进来，映射出偏偏漂浮的尘埃，使得一切都充满了时间的古朴感。
在大厅的尽头，有着一个另一个突出的小平台。
上面坐着一位黑发少女。
她穿着一身黑白色的裙子，裸露的双腿洁白无瑕，花边的裙摆使得那双匀称大腿充满了遐思。
少女没穿鞋，露出的脚丫上有着漂亮的黑色指甲。
看着丝滑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肩膀，一部分盖住了胸部，另一部分则盖住了太阳穴。
她的面容也是十分姣好，五官很端正而且也很匀称，那双黑色眸子透露着看不出的冷漠。
少女一手撑着平台的边缘，另一只手摆弄着她眼前的一条条黑色的细长触手，那触手是从地上长出来的。
那双手也是很好看，白皙而且修长，指甲也是全黑的，透露出一种怪异的美感。
但美足不足的是，那只摆弄触手的手小臂处有一处贯穿伤，而且已经开始伤口感染了。
少女的周围被一条条的黑色触手环绕，这些触手环绕着她，但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足见少女的特殊。
搭配着周围不断滴落的黑色液体和盘虬的触手，使得眼前的一切都透露着怪异，但又极具艺术气息。
她摆弄着触手，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而且她似乎没有看到纳特克斯的到来。
想都不用想，眼前的黑发少女就是奈薇。
第二百四章 完了
纳特克斯没有说话，悄悄地朝着奈薇走去，于此同时，一股不适感开始在他心中涌现。
在这一刻他仿佛嗅到了公交车上的那股异味，刺激着他鼻腔黏膜的同时让他产生一种作呕感。
空气沉闷的感觉让他窒息。
明明眼前的奈薇那么的美丽，他也知道这是人类的标准，但无论如何每当看到奈薇的身形的时候，出现在他心中的都不是“心动”的感觉。
而是恶心和——恐惧。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随着自己的靠近，他的全身上下开始出现幻痛，冰冷的刺痛慢慢席卷全身。
他的身体正在战栗，就连面对最恐怖的怪物都不曾让他出现这种恐惧感。
这是纳特克斯每一次面对奈薇的时候都会有的症状，或者说是在每个人靠近他的时候都会有的状态。
只是他会努力不表现出来，试着去克服这种感觉。
就像他克服疼痛一样。
现在的纳特克斯也是一样，他面容平静，缓缓地走向奈薇。
奈薇很显然已经注意到了纳特克斯，这一点从她偏转的眼神看得出来，但她依旧在摆弄那只触手。
就在纳特克斯距离奈薇十步远的时候，她身边的触手动了。
那些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纳特克斯，仅仅一瞬间一条触手尖端就离纳特克斯的眼神只要几毫米远，而其他触手也准备要刺进他的身体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纳特克斯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经历了混沌种族的生活，认知水平足够高的他才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到意外。
尽管变成了人类，但纳特克斯认知中还是把一切当成了一场游戏，而纳特克斯只不过是操控一个角色的玩家，这个角色的死亡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的伤口感染了，需要尽快处理。”纳特克斯淡淡地说道。
“……”
回应他的是沉默，但触手已经收了回去，并融入了地板中。
此刻的奈薇已经不再看那融入地面的触手，而是转而看向缺口——外面是一片蓝色。
纳特克斯也没有说话，就这一切的举动来说，他已经不需要说太多的话，毕竟他情商也不低。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提着一个医疗箱并且没拿高脚杯这种和“愈合”有关的东西的缘故，就是为了防止这家伙的思维偏向女性化，使得接下来的发展更加困难。
他需要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关心”她，而不是让对方猜疑自己。
他来到奈薇面前，半蹲着身体，并放下手中的医疗箱，打开后伸手握住并轻轻地将奈薇受伤的那只手移到自己的面前。
纳特克斯开始仔细打量上面的伤口：伤口是被一把小刀径直刺进去的，纳特克斯能看到里面已经被感染的血肉，所幸没有出现伤口化脓，只有一些组织的病变。
或许是因为奈薇的体质和正常人完全不同的缘故，这种贯穿伤居然没有流血，而且手也能正常使用，真是奇迹。
如果放在平常，纳特克斯一定会仔细研究一番，甚至去做些丧心病狂的实验，但现在纳特克斯只能按照他原流程进行。
“我接下来要对你的手进行一些必要的处理，如果觉得疼的话，要说出来。”纳特克斯一边翻找着医疗箱，一边对着奈薇说道。
“……”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纳特克斯从医疗箱中拿出医用酒精，将那只手放到一块白色毛巾上，开始对伤口进行消毒。
一些外科技能纳特克斯也是学过的，他还记得自己记忆中为了丰富自己的技能，曾用非常规的手段让一位外科医生教会了自己很多知识。
最后纳特克斯还用他来试验自己学到的东西。
因此，在医疗方面纳特克斯还是有一手的。
医疗箱是纳特克斯从莫文那里顺来的，里面的仪器和药品都满足了纳特克斯的需要。
消完毒之后，纳特克斯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要对你的伤口进行缝合手术，在那之前我需要切除那些病变的组织，我需要给你注射麻醉剂，能接受吗？”
纳特克斯尽可能用温和的语气说话。
“不用了。”奈薇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过的原因。
纳特克斯皱起眉头，看向奈薇：“会很痛的。”
奈薇摇摇头，眼神有些黯淡。
“嗯，那行吧”纳特克斯知道这时候再强硬很容易出事，于是就同意了，“如果忍受不住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强忍着。”
“……”奈薇没有回应他的话。
纳特克斯心说怎么你这家伙也学自己不打麻醉，然后拿起手电筒打开并用牙齿咬着，接着拿起手术刀和镊子在手电的光照下，开始坏死组织切除工作。
切除的工作很顺利，这期间奈薇都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奈薇的特殊体质为手术带来了不少便利，否则只能借助医疗设备了。
接下来是伤口的缝合工作，进行得也是相当顺利，缝好缝线之后，纳特克斯用绷带将伤口缠住，最后系了个还算美观的蝴蝶结。
“呼～”纳特克斯擦着脸上的汗，看到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后重重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奈薇摇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异常。
纳特克斯点点头，一边收拾手术仪器一边说道：
“之后还需要对你的伤口进行周期性的消毒工作，还有最后的拆线。你现在先不要动这只手，等待一段时间先，并且在伤口愈合的这段时间里，尽可能不要进行过于剧烈的运动，以免造成伤口撕裂。”
“……”
收拾完仪器后，纳特克斯合上医疗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你为什么要过来？”
见纳特克斯一副悠闲的模样，奈薇忍不住开口。
“如你所见，来处理你的伤口的，因为这是我造成的。”纳特克斯耸耸肩，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话。
“不！”奈薇摇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纳特克斯，“你还有别的目的，如果我对你没有任何价值的话，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去理会，对吧？”
“可能吧。”纳特克斯坐到了奈薇身边，望着外面蓝蓝的天空。
“如果你已经认定了一个答案，那么我的再多解释你又能接受多少呢？”
“我想听听你的回答。”奈薇皱起眉头。
“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回答会是真的呢？”纳特克斯用他的蓝色眸子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如果我就像你说的，是出于某种目的而才来找你并请求你的原谅，那么我说的任何的话也只是会基于这个目的而已，你觉得这又是……真心的吗？”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没什么，闲得无聊而已。”
“不可能！”奈薇摇摇头，快速地说道，“你过来一定是为了我身上的那张奥尔多高帽协会的卡片，那些女仆因为他们而不见，但你不是为了她们才来找我的，而是为了那个组织。”
“差不多吧。”纳特克斯打了个哈气。
“所以如果我接下来要说‘你可以把卡片还给我了吗’，会不会伤了你的心呢？就像你哭的时候那样，真是有趣的反应呢。”
纳特克斯露出微笑。
“你可以把卡片还给我了吗？”
没想到，奈薇脸上居然也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要是我表现出委屈或者愤怒，你会不会更开心一点呢？”
纳特克斯整个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表情阴沉：“你是想告诉我，你之所以会哭，其实也是想看看我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吧？”
奈薇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是的呢，而且没有出于我的预料，你果然来找我了呢。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这伤口根本无关紧要，你的处理工作不过是在浪费时间，你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奈薇说着，举起了已经缠上绷带的左手，朝着纳特克斯扬了扬。
“想看看我把绷带拆开后，里面的伤口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吗？”
纳特克斯正想站起来，不料自己的双手已经被黑色的触手缠住了。
他看向奈薇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你看，你现在的反应就很有趣。”
奈薇身体倾斜，朝着纳特克斯靠近，一只手撑着平台，缠绷带的那只手伸向了纳特克斯。
“不！不要过来！”纳特克斯开始挣扎，不断闪避着那只手。
但最终还是被那只手抬起了下巴。
“你觉不觉得，这就像一场实验，你一直以来都喜欢的实验？”
奈薇眼睛无神地盯着纳特克斯。
纳特克斯抿着嘴唇，别过了脸，带着很明显的不服气。
他不想承认，自己被成功反客为主了，这家伙比自己还会玩。
“好了，玩笑到此结束。”奈薇松开了手，表情瞬间变回了之前的冷漠。
与此同时缠住纳特克斯手臂的触手也再次回到了地面。
束缚得到接触后的纳特克斯迅速起身远离了奈薇，一副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奈薇。
“只是单纯看看你的反应而已，别在意。”奈薇摇摇头，但能从语气听出这家伙心情很不错。
纳特克斯捂着太阳穴，说道：“好吧，既然你啥事都没有，那我走了。”
“你不要卡片了吗？”奈薇歪着头。
“本来想要的，现在不想了。”
纳特克斯彻底被这家伙整破防了，他现在只想要远离这家伙，并且发誓以后都不会再来找她了。
“等等！”
纳特克斯正要离开，却被奈薇叫住了。
“嘶……你又有什么问题？”纳特克斯捂着太阳穴一脸头疼。
“你过来。”奈薇看着纳特克斯。
“你又想干什么？”纳特克斯冷声询问。
“没事的，我不搞你，你过来，坐我身边，就一会儿。”奈薇换上了平静的语气。
“算了，理亏的是自己。”纳特克斯心想着还真就来到了奈薇身边，在离她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坐下。
刚一坐下，一只手便拽住他的衣领。
奈薇将纳特克斯拉到自己的面前，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你说过的，我伤口还没好，你要照顾我，你现在这是干什么，逃避责任？”
“你不是可以好的吗？”纳特克斯脸色惨白，咬着牙说道。
“我才不会让它就这么好的，我要你照顾我，直到它正常愈合为止。”
奈薇举着自己那只缠着绷带的手继续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会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做彼此的同伴。不管你说什么话，对我做什么事，都别想让我离开你。
“至于原因、目的，没有！我就只想单纯这么做而已，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你跑不掉的。”
“懂？”
此时此刻，填充纳特克斯情感模块的除了恐惧和厌恶之外，还有些许的压抑。
他不知道那股压抑最初的表达是什么，是被关注的愉悦，还是甜蜜感？他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被自己作死了。
他到底发什么神经要来找她？
第二百五章 带回
“你在骗我？你明明可以使用能力的。”
看到已经堵在平台出口的黑色液体开始退去，纳特克斯忍不住说道。
“没骗”奈薇盯着前方，语气冰冰的，“这些原初质只是当初我来到这里后遗留下来的，为了能让它们在世界停留得更久，我特地改变了它们的规则，它们现在应该算是被世界规则判定为携带混沌种族气息的魔怪。”
“但同时它们又受我掌控，但会损失大部分能力，至少我不能像先前那样随时把你带出去了，而且它们都只会待在这里活动。”
说完，眼前的黑色液体已经完全退去了，看着就像是干涸的墨水瓶一样。
听到这话，纳特克斯心说这就是你放任它们自由活动的原因吗？自己可是差点被杀了。
“我们走吧。”奈薇说着牵起了纳特克斯的手。
“别碰我！”纳特克斯一把甩开了对方的手，语气有些愠怒。
“如果你让我碰你，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东西，想听吗？”奈薇看向他，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
“切！反正你也会有所隐瞒……”纳特克斯说着，双手插进了裤兜，往下走去。
“为什么这么说？”奈薇跟着他身后，问道。
“你那传送门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很明显，你早就在用它了，但你没跟我说。”
纳特克斯皱起眉头，回想之前的场面，表情很是阴晦。
“你显然还有很多秘密，但你从没打算和我说，可我什么都跟你说了……我现在就像被看光一样。”
不管是各种各样的研究，在进行之前纳特克斯都会跟奈薇说一下，而当自己拥有了什么新的东西后，他也会进行分享。
“你是害怕了吗？”
纳特克斯停了下来，奈薇也跟着停下。
“对”纳特克斯语气相当冰冷，“我就是害怕，我怕我只是你的一个实验品，我怕我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东西，我怕我做的一切事情到头来只不过是无用功，我怕我的一生都只是一场梦——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消失。”
“那能力解释起来很复杂”奈薇回避了纳特克斯的话题，对之前的话题进行了一个延伸，“我可以说，但我觉得你似乎并不太想知道。”
“嗯，我确实不想知道”纳特克斯说着，转身继续走，“在我眼中，你被定义为一个‘人’，你拥有自己的人格和秘密，所以我会去遵循人类的交往规则，我会去尊重你，而不是把你当成工具。”
“所以，只要我足够努力，我们的关系是否会进一步发展呢？”奈薇走到了纳特克斯身边。
这话听起来有些意味，但因为奈薇的语气很冰冷，所以是否会让人浮想联翩还有待论证。
“算了，我不想听到这些东西……”纳特克斯捂着开始疼痛的右脑，看了一眼逐渐变成怪物的奈薇，平静地说道。
“抱歉，开玩笑的。”奈薇耸耸肩。
“和你说了太多和我性格不符的东西，对不起。”
“没事……”纳特克斯眼睛无神地盯着眼前逐渐流出血液的天花板。
他向来善于伪装，他才不会让这些幻觉影响到自己太多，尽管它们都是因为奈薇说的话导致的。
“但你仍需要履行诺言。”奈薇说着，把纳特克斯的手拽了出来，然后牵住。
“算了，随你吧……”纳特克斯感受着手掌因为被握住带来的冰冷刺痛，叹了口气。
他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克服身体的异常，情感中枢因此进入了疲惫状态。
两人就这么手牵手走下了平台来到了之前的走廊，在奈薇的控制下，那些堵路的原初质全都退去了。
（先前纳特克斯有想过这些就是原初质，但由于奈薇的能力被封锁，加上它们并没有表现出原初质的不规则性，所以纳特克斯就排除了这个想法，这就是为什么他之前想要带一点样本回去研究）
“我想问一下，这些原初质是否还保留了某些原来的能力？”
为了减轻这些症状，纳特克斯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是为了让这地方不引人注目，所以它们会屏蔽绝大多数观测手段，除非你用肉眼去看，否则是无法感知到他们的。”
奈薇将原因解释给他听，她的理解能力向来都很好。
“而且它们也能使我拥有这种屏蔽能力，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如果我不想告诉你呢？”
“没关系”奈薇伸手扯了扯纳特克斯的头发，看着那些杂乱的蓝色说道，“你不一定要将你的秘密告诉我，很多时候我也会因为某些原因假装不知道你有秘密。”
“你这么问，是不是本来就不想让我找到你？”纳特克斯无视这句话，从她说的上句话中进行了一个推论。
如果她本来就想让自己来找她，那为什么要说出“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种话呢？
“没……”
纳特克斯敏锐地发现奈薇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发生不正常的偏转，虽然纳特克斯对微表情的研究并不透彻（指不懂用心理学专业术语描述出来），但他知道这种眼神在当前的情景下是“回避”的反应。
“我是不是真的伤了你的心，所以你要故意躲起来？”
“没有。”奈薇这次是直接偏转头部。
“如果我不来找你会怎么样呢？”
“……”
奈薇什么也没说，松开纳特克斯的手来到一处沾染原初质的墙壁上，伸出手，那些原初质瞬间就活动起来了，
“你想知道有关原初质的更多东西吗？”
好家伙，直接转移话题是吧？
“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之前是怎么做到时间减缓的。”纳特克斯耸耸肩。
算了，有时装装傻不会让你失去尊严的，最好的关心不是温暖的拥抱和动听的言语，而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人际交往的一个技巧。
“很简单，我用混沌领域就能做到。”
“具体的做法呢？”
“不知道，这就像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像遇到危险人类都会尖叫一样。”奈薇说着左手向后做出“扯”这个动作，墙壁上的原初质也随即被吸了出来。
“我以为会扯到‘相对论’之类的东西。”纳特克斯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他毕竟有理论癖，有这种情绪也是很正常的。
“没关系，我们走吧。”奈薇说着，松开了手，而那些原初质也变回了原样。
纳特克斯点点头，但在那之前，他觉得应该还是应该做点必须的工作。
“如果我要收集这些原初质，你会阻止我吗？”
“不会，事实上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这地方的原初质都送给你”奈薇平静地看着对方，但随即她就皱起了眉头，“但我给他们定了规定，它们只能存在于这地方，一旦离开就会产生排斥反应。”
纳特克斯眼前一亮，露出微笑：“那太好了，刚好可以见见排斥反应会是怎么样的。”
于是他拿出了试管，和先前的一样将原初质装了进去。
奈薇站在一旁没有阻止他。
“好了，我们走吧。”纳特克斯看着手中的试管嘴角上扬。
说完，他立即以更快的速度继续前往离开古堡的道路，奈薇也跟了上来。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古堡出口，这里的出口并不是大门，而是类似后门的一个通道，而且只剩下了一个门框。
接着纳特克斯用试管夹将试管伸出了门框。
只见试管瞬间发生空间的扭曲，就如同科幻片中黑洞扭曲光线一样，仅在一瞬间扭曲便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试管中的原初质。
“真是神奇！”因为时间太快了，纳特克斯甚至都来不及做笔记，只能拿着试管感叹一声。
“还要试吗？多次实验寻求普遍性规律。”奈薇说出了那句令无数学生头疼的名言。
“算了，不要浪费了，以后会有用的。”纳特克斯摇头。
“好的。”
“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
……
从传送门中回来后，纳特克斯随即和奈薇说起了有关杰的事情，并将像鲁伯之手和星璇等的相关信息全都和奈薇说了。
这都是没必要隐藏的信息，如果奈薇是自己这一边的话，那么和她分享这些信息就能让两人提前对这方面的突发情况进行防备，这是很必要的事情。
尤其是鲁伯之手，纳特克斯从杰口中得知，除了要杀了自己为那个所谓的制魂师（也就是纳特克斯在宝石森林的子世界中弄死的那家伙），他们还要拿回被抢的那三件神秘物品。
分别是“牵线偶”，也就是欣；“恶魔手套”，也就是那副可以反伤的白色手套；“混沌面具”，那副根据佩戴者自由改变外形的纯白色面具。
而它们全都属于A级异常物品。
这是这些神秘组织通用的衡量标准，是根据异常对世界的影响程度进行衡量的。
从下到上为D、C、B、A、S五个等级。
用对水杯的影响来说明这五个等级的程度，而水杯就代表这个世界。
D级只能让水杯中的水微微震动，影响不大。
C级能让水起伏的程度更大一些，可能会让水洒出一点点。
B级可能会使杯子中的水泼出更多。
A级会使杯子产生裂痕，让水流出来。
S级……等等，还有杯子？
咳咳，虽然有点扯，但差不多就是这样。
越往上对世界的影响程度越大，而S级甚至达到了可以影响星球自转速度的水平。
A级虽然要低一些，但影响程度同样很大。
换句话说，纳特克斯手中的这三件神秘物品，其实能力都相当可怕。
当纳特克斯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能力越是危险，就越可能引起世界的关注，他并不想到时候成为世界的公敌。
何况，纳特克斯对其中的两件也就是手套和面具所知寥寥，就连欣他的了解也不多。
也就是说，他现在手中有一辆军用坦克，威力很大但他并不懂怎么开炮，而军队已经知道了他的位置，并随时可能会找上门来。
不说是鲁伯之手，就算是整个星璇都有可能会找上他麻烦。
但纳特克斯不可能把东西还回去，毕竟是他凭本事拿来的，当初在奥尔多地下市场，那群负责运输的家伙连水母的歌声都抵抗不了，自己拿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再说，他一个混沌种族还会怕这些低等生物？何况还有两个混沌种族呢？
所以虽然对自己早就受到多方势力监视感到有些头疼，但他却还是很希望他们能找上门来，让自己体验一下除研究之外的其他刺激的事情，哪怕自己能力不足以和世界为敌。
但他到时候就有理由鲨人了。
既然这些家伙可能对自己有敌意，那么就干掉他们以绝后患，到时候掌控这个世界也就更加轻松了。
现在奈薇这个强大战力已经被他带回来了，现在自己要做的也就相当明确了，他需要暂时中止各种研究的工作，开始那些纯粹追求力量的行为。
他已经想到了该怎么做了。
在和那些神秘组织进行接触之前，纳特克斯决定先挑一些小的处理掉。
而在挑这个小虾米吃掉之前，他还需要处理掉另一件事情。
如果处理得好的话，就能锋利他的牙齿了。
第二百六章 你很让人失望
电脑桌前，一位蓝发少女正在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看，忽然间眼前的电梯门打开了。
“我不是说……”
王可抬头一脸不悦，但随后就愣住了。
“纳……爸爸？”
“你怎么来了？”王可说着连忙站起，表情带着疑惑和欣悦。
“来看看你。”纳特克斯盯着她的眼睛，很是随和地说道。
“爸爸你都没有通知我，不然我就提前准备了。”
她在不经意间又对纳特克斯使用了之前的称呼。
王可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杯子前往咖啡机。
摁下咖啡机的按钮后，王可带着笑容对纳特克斯说道：“坐啊，不要老是站着。”
说着她拉着纳特克斯的手，领她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就去把倒好的咖啡拿了过来。
“抱歉爸爸，只有这个了。”她双手捧着咖啡递给纳特克斯。
“没事，我不太在意这些东西。”纳特克斯耸耸肩，单手接过了咖啡。
喝了一口后，纳特克斯看向眼前坐姿显得拘谨的王可，脸上露出微笑：
“王可你最近还好吗？”
“啊哈哈，当然还好，公司的事务我都应付得过来。”王可对纳特克斯回以笑容。
“许久不见，你看起来依旧那么可爱呢，王可。”
纳特克斯单手托腮，微眯的眼睛盯着王可的脸。
听到这话，王可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她握紧了放在双腿上的手，一脸羞涩的模样。
“是……是吗？”
“当然了”纳特克斯嘴角上扬，表情温和而友善，他身子微微向前倾，“尤其是你穿上袍子的时候，是最可爱的。”
“这个……”王可不敢抬头看纳特克斯，“要是爸爸真的喜欢的话……我……我可以穿给你看。”
“是吗？”纳特克斯脸上笑意不变，“那真是太好了，又能见到那么可爱的王可了呢。”
“说起来，我好久没见到王可穿袍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公司需要嘛。”王可抬头露出歉意的微笑。
“真是辛苦你了呢。”
“没……没有的事，应该的。”
“你今天很忙吗？”
“不的”王可连忙摇头，随即又小声嘀咕，“爸爸在的话……”
“那太好了，王可你想穿回你喜欢的袍子吗？我这里刚好有一件。”纳特克斯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爸爸想的话，可以的。”她抓住了自己的裙摆。
纳特克斯立马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他继续微笑道：“王可你什么时候那么害羞了？”
“有……有吗？”王可眼睛乱转，手抓得更紧了。
“是的呢，之前你不是很喜欢亲近我吗？”
“那……那不好，太鲁莽了，我已经不喜欢那样做了。”王可摇摇头。
“是吗，说起来，王可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袍子呢？”
“都可以的，只要爸爸你喜欢就可以了。”
“哦，我喜欢的就可以了？”纳特克斯捏住下巴，作思考状，随即又露出笑容，“那你会喜欢一件暗红色的袍子吗？”
“可以的。”王可脸颊微红，或许是因为袍子的颜色。
“那么要是这件袍子的兜帽上还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涂鸦呢？”纳特克斯笑意越来越浓。
“也……可以？”王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抬头去看的时候，纳特克斯的表情却很自然。
“像这样？”
一件袍子凭空出现在桌子上并摊开，这件袍子满足了纳特克斯所说的特征，但这件袍子上却沾染着猩红色的干涸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不用想都知道这液体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到这件袍子，王可眼睛微缩，表情呆滞地看着纳特克斯。
“爸爸，你这是……”
“喜欢吗？”纳特克斯露出微笑，但那笑容看起来有些不寒而栗。
“还认得它吗？”
“……”
见王可闭口不言，纳特克斯站了起来，开始在办公室走动。
“王可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
纳特克斯没理会王可的沉默，开始讲述这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勤劳而善良的农夫，他早出晚归地工作，他说话温和，人们都喜欢他。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赶集回家的农夫在路边发现了一条蛇，他并不知道蛇在冬眠，见识浅薄的他以为蛇冻僵了，好心的他便将蛇放在自己的怀中，靠着自己的体温温暖蛇。
“在那温暖的怀中，蛇最终苏醒了过来，醒来后的蛇非但没有回报农夫，反而咬了农夫，最终善良的农夫被蛇咬死了。”
纳特克斯见王可还是低头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在这个故事中，农夫因为自己的愚昧和善良最终葬送了自己，这是一个悲哀的故事，它告诉我们要学会判断是非清浊。”
他来到落地窗前，盯着外面的景色，表情很是平静。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是那位愚昧的农夫，不懂得分辨，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一条即将害死自己的毒蛇。”
“纳特克斯是在说我就是那条毒蛇吗？”王可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而且她换了对纳特克斯的称呼。
“不！毒蛇是没有错的。”
纳特克斯转身看向王可。
“它的‘冻僵’是一种面对恶劣环境进行的生理反应，而农夫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就是在阻止它进行这种生理反应；它会咬农夫，是因为农夫的过于靠近对它产生了本能的威胁。”
纳特克斯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王可走去。
“蛇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倚靠本能，所以它是没有错的，王可。”
他来到王可的面前，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后者愣愣地看着他。
“错的是农夫，因为他被愚昧蒙蔽了双眼，本来他是不会被咬死的。”
“……”
王可脸蛋微红，别过脑袋不去看纳特克斯，一言不发。
“但王可啊”纳特克斯双手捧起了她的脸蛋，将她的脑袋转向自己并看向了她的眼睛，“你不像毒蛇一样依靠着本能，你并不是一条毒蛇，所以，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咬死我呢？”
“我……我……”王可一只手握住纳特克斯的手，一脸的不知所措，“为什么这么说？”
纳特克斯露出友善的笑容，说道：“你知道吗，上次的寻找极乐草，我可是差点死在那艘游轮上了呢。”
王可眼睛猛的一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不可能……我明明只让他们对那个女的出手的，他们和我说好了，他们不会动你，这不可能……”
王可有些语无伦次，但很明显她已经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王可啊，你会伤害我吗？”
“不……不会的。”她紧紧抓住纳特克斯的双手。
“那为什么他们要伤害我呢，难道你在欺骗我吗？”纳特克斯的表情有些悲伤。
“我没有！”她一把抱住了纳特克斯，“我没有骗纳特克斯，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让那个女的去死。”
纳特克斯知道她说的是奈薇，他揉着王可的头发，接着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想呢？”
“因为她很讨厌！”王可的声音在纳特克斯的怀中响起，带着明显的激动，“凭什么她能轻而易举地接近纳特克斯，凭什么我必须要通过努力才能换得纳特克斯的一笑，好讨厌……好讨厌……为什么她在纳特克斯面前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她把我心爱的纳特克斯夺走了，凭什么？纳特克斯明明是我的，是我的！她为什么要抢走？
“我讨厌她，我想杀了她，我想要回我的纳特克斯……我想让所有靠近纳特克斯的女人全都去死，明明只有我才能去欣赏纳特克斯……这是我应该有的权利，而不是她的！
“但……但我发现我不可能打得过她……她身上有种可怕的气质……让我很害怕……所……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个方法……让别人来……”
王可说到后面越来越激动，声音带上了哭腔。
“纳特克斯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
她抓着纳特克斯的衣服，哭了起来。
“是吗，原来我在你的眼中是那么的重要吗？”纳特克斯无神的眼睛盯着她的脑袋，“可为什么你要害我呢？”
“我……没有……才没有的事……”王可嘟囔着。
“都是他们的错……那些人的错……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
“然后呢，你同意了和他们合作。”纳特克斯语气很平静。
“要是那一次我因为你的选择没能活下来呢？”
“……”王可没有说话，紧紧抱着纳特克斯。
“王可啊，原来那个单纯的你哪里去了呢？”纳特克斯语气中带着些许忧伤。
“……”
“我知道了，是因为我当初让你吸收的那个总裁的记忆后导致的吧？现在的你，变得更加沉稳，更有野心。”
王可把头依靠到纳特克斯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
“对不起，我已经回不去了。”
当王可开始吸收那些记忆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之前的状态了，那些商业性的交易、那个野心勃勃的企业家、那一次次的肮脏行为……当这些成为她记忆中的一部分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变了。
正是因为这样，她在嫉妒心的驱使下同意了和深红之眼的人合作，编造了TIU的病毒需要极乐草的谎言，并计划着在前往菲洲的游轮上把奈薇杀了。
她本以为等到纳特克斯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他是完好无损的，因为失去同伴而悲痛欲绝，然后她就能填补纳特克斯心中的空缺，成为在他心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多么希望那是自己的怀中是一个需要被安慰的纳特克斯，自己将送上温暖的慰藉。
但事实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回来的纳特克斯脸上有的只有平静，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他只是完成了王可赋予他的任务。
而最重要的是，那个讨厌鬼也还在。
一切都朝着王可预料的情况相反，当时她的内心是无穷的委屈还有杀意。
她仍记得自己还是幼虫形态的时候，一直有着一双手在抚摸着自己，那手的触感好极了，她很喜欢。
而那时的自己还尚未有意识，只是单纯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触摸着自己。
自己在那双手的喂养下，获取了足够多的养分，进入了成长的关键阶段。
在这个阶段，王虫的生长完全是由它自己决定的，一旦定下来，那么以后的发展方向就会朝着那条路继续发展。
就像纳特克斯曾经在密室中遇到的那只王虫一样，它的发展方向朝着寄生前进，虽然同样具备强大的攻击力，但行动力受限。
而在那个关键时期，那双手将她送到了一个食物的体内，而在那个体内自己接触到了他的记忆，那时她的意识正在生成。
他的记忆很是杂乱，有奇怪的宗教祭祀、有关于性和暴力的各种记忆。
而在这些记忆中，她第一次见到了纳特克斯的外貌，原来那就是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存在。
于是，她从单纯迷恋那双手，逐渐发展成为了迷恋他。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也变成一个人类的模样，那自己就能更好的靠近他。
在吸收完那个食物的所有记忆后，她变得聪慧，她依照纳特克斯的模样，变成了一位蓝发异性。
但她又不单纯只是变成人类，她足够的聪明和谨慎，她的发展方向是兼具寄生和杀戮的猎食者，她的本体仍是一只怪物，而这只怪物是没有固定形态的，这样她就能在人类和怪物之间进行切换。
在时机成熟之后，她吃掉了那个食物，最终以仿照纳特克斯的模样出现。
在她心中，纳特克斯是一个宏伟的存在，没有他的命令，即使自己已经拥有了不输于人类的智力，但她仍不敢擅自离开当初用来关押食物的笼子。
周围的那些食物她也不敢吃，她怕纳特克斯会生气，她对纳特克斯言听计从。
因此她只能靠吃原本是维持“食物”健康的食物度日，过了好久，她终于是见到了那位她已期待已久的蓝发少年。
但当她触碰他的手的时候，她发现手感不对，她对纳特克斯的手相当敏感，她不可能会认错的。
愤怒的她当即撕碎了这个“冒牌货”，而她也最终等来了真正的纳特克斯并想着去完成他的要求。
“可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要以我最不喜欢的人类形态出现在我面前呢？”
纳特克斯的语气充满了冰冷。
他对怪物的喜爱要远远大于人类，他原以为王可也会以他最喜爱的怪物出现的，但现实让他很失望。
他原本养着王可，就是想要得到一只忠于他的怪物，好弥补他内心的某种缺陷。
“所以我所做的一直以来都是错的对吗？”
王可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还未等纳特克斯说话，他的左肩忽然传来剧痛，伴随着血肉的撕裂而出现。
王可将纳特克斯推倒到地板上，血液夹渣着组织碎片从她嘴巴中滴落到纳特克斯的脸上。
她的裙子一阵鼓动，接着一条黑色的细长尾巴从她身后长了出来，那条尾巴末端是如同长矛但更为锋利而长着几根尾刺的利刃。
那条尾巴缓缓伸向纳特克斯，最终在纳特克斯的眼睛上空停住，利刃对着他的眼睛。
“纳特克斯啊，你真的很让人失望，你无非就是想说我已经没有可能了，干嘛老是要说这些废话呢？”
她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嘴角是不断滴落的鲜血，看着十分渗人，之前的楚楚可怜模样已经荡然无存。
“本想多对你撒几个善意的谎的，但现实很让人失望，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么杀了你你就只能属于我了。”
“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第二百七章 你欺负我
纳特克斯一脸平静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王可，同时仔细地感受着左肩的疼痛感。
在最初与眼前的王可相见的时候，纳特克斯就在心中默默地为她判定为“心理变态”，因此会出现眼前的极端情况他也并不太见怪。
毕竟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设想过会出现的最坏情况了。
“我死了，还怎么和你在一起？”纳特克斯叹了口气，忍着那折磨正常人的疼痛说道。
“纳特克斯啊，能和你在一起的方式真的好多呢”王可伸手轻拭嘴唇上的血迹，使得嘴角附近也染上了绯红，“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一点，我可以把你吃掉哟，当你的身体和我融为一体之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又或者，把你做成标本，成为一朵为我欣赏的花朵。”
王可脸上浮现病态的憧憬。
“嘛，纳特克斯不要让我说太多废话，我想吃东西了”王可咽了咽口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下一秒那条尾巴瞬间插进了纳特克斯的另一个肩膀，涌出的猩红色液体溅到了王可的脸上，将她脸上的病态渲染到极致。
纳特克斯微微皱起眉头，那一下绝对不手下留情，他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发出呻吟。
“啊，我知道的，纳特克斯你就是口是心非，你其实很喜欢现在我的模样，放心吧，我就用这幅模样……”
王可说着，张开了嘴巴，缓缓朝着纳特克斯的脖子靠近。
分泌不正常的唾液从她的嘴巴中滴出，有的滴到纳特克斯的脸上，一点事都没有；而有的则落到地板上，并且正在迅速腐蚀地板，冒出白烟。
一些白烟飘进纳特克斯的鼻腔中，他闻到的并不是刺鼻的味道，而是一种甜腻感。
看着那有些粉色的嘴唇逐渐朝着自己的脖子靠近，纳特克斯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想着怎么不依靠外物才能摆脱眼前的情况。
纳特克斯试图挣扎，但他发现自己除了头部还能面前移动之外，由于王可趴在自己身上，双手手腕被她抓住，而自己的肩膀又受了重伤，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可能性。
这时候，王可的嘴唇已经贴到了纳特克斯的皮肤，纳特克斯能感觉对方的牙齿已经开始触碰到皮肤并一点点地在用力了。
发觉目前的自己似乎一点办法也没有后，纳特克斯立马换上了他的另一套思维。
“等等！王可！”
听到喊声后，王可抬起头来，看向纳特克斯的眼神透露着不耐。
“你还有什么事情？”
“要不你换另一边咬吧，我那边敏感。”纳特克斯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羞涩。
“我为什么要听你？”王可松开纳特克斯的手腕，双手环抱，皱起了眉头。
“我想咬哪边就哪边，怎么样还要你管吗？”
纳特克斯察觉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但随即他发觉因为肩膀受伤，他居然抬不起手了。
太可惜了，本想玩一个骚操作的。
无奈，纳特克斯只能继续跟王可打嘴炮。
“你不是说过你会听我的话的吗？”纳特克斯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因为肩膀受伤的缘故显得有些勉强。
“嗯……”王可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那好吧，就听你的。”
说着她再次张开了嘴巴，朝着纳特克斯的另一边脖子靠近。
“等一下！”
“啊～你事好多啊，干嘛！”
王可的进食被连续打断两次，这让她有些恼怒，尾巴也从纳特克斯的肩膀拔了出来对准他的眉心。
纳特克斯心说你这家伙心可真大，但表面还是装作镇静。
肩膀再次出现剧痛，但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你坐在我身上，我不舒服。”
“嗯……”王可发出一连串的长音，带着很明显的不耐。
“行了吧？”王可嘟囔着从纳特克斯身上下来。
“我肩膀有伤，你如果要吃了我，总不能吃一个不完整的我吧？”
王可对这个问题居然还认真思考了几秒钟，皱着眉头问道：“那该怎么办？”
“等我几分钟。”
见王可没有回应，纳特克斯就当是默认了，于是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高脚杯，靠着高脚杯的被动开始恢复自己的伤势。
两个肩膀传来某种瘙痒，纳特克斯能看见伤口里面有红色血管在蠕动。
随即他看向了王可，只见她双手抱膝，一脸茫然地看着地板，那条尾巴在她身后甩来甩去，每次摩擦地板都会有木屑飞起。
趁着伤口恢复期间，纳特克斯打算和王可说说话。
现在的他换上了另一套思维，也就是心中恶魔的“游戏心理”，所以他会试图让自己的行为变得更加的怪诞、更加不符合逻辑，他觉得这会很好玩。
“你的唾液似乎带着某种腐蚀性，为什么能腐蚀地板而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呢？”
“我说过了，我不会伤害纳特克斯，我身上再危险的东西，我都不会让它伤害你。”王可解释道。
所以你特么弄伤我两个肩膀，还准备把我变成你身体的养料又是什么意思？
“你身后的尾巴是怎么回事？”
“上次飞机失事之后，我就给自己做了一件更加灵活的武器，只不过现在才用。”
“你喜欢吃什么？”
“吃你。”
“……”
纳特克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问题，尽管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性骚扰的变态，但还挺好玩的。
“你手上的表挺漂亮的，要买到不容易吧？”
“还行吧。”
“借我玩玩。”纳特克斯说着抓住了王可的手，强行要脱下她右手上的女性手表。
他肩膀上的伤势愈合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因此他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挥动手臂了，不愧是升过级的高脚杯，愈合能力更强了，
“哦。”
王可没有拒绝，伸出手任由纳特克斯将手表脱下来。
“wow！”纳特克斯仔细地看着手表，不由得惊叹一声。
手表的确很好看，有着金色镶边，不过他这反应有些演戏的意味了。
盯着手表十几秒中后，纳特克斯就拿住王可的右手，将两者放在一起仔细观察。
王可的手很好看，纤细又白皙，摸起来很光滑，是能让绝大多数女性嫉妒和羡慕的存在。
他看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咦，王可你怎么右手戴表啊？”
他其实很早就观察到看这一点，不过那时候自己被理性思维控制，懒得管这些屁事。
“因为我看纳特克斯你习惯用左手，我就学着也用了，然后我就右手戴表了。”王可老老实实回答，那声音听不出感情。
嗯……行吧……
想到现在的情景，纳特克斯有些奇怪，怎么上一秒还是“狂人日记”，下一秒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懒得去想，纳特克斯接着开始摩挲那只手，然后又观察，最后还把表戴了回去。
“这触感真有趣，难道异性的手摸起来就是这样的，还是说只是王可是这样的？”
这动作跟一个变态没什么两样。
“伤好了吗？”王可面对纳特克斯的所作所为脸蛋微红，于是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嗯，还没有，不过应该很快的。”
纳特克斯说着，站了起来，绕到王可后面开始玩弄那条甩来甩去的尾巴。
“啊！你干嘛！”王可咬牙切齿地看着纳特克斯抓起了她的尾巴。
“没什么，看一下。”
纳特克斯捏了捏手中的尾巴，那质地像是橡胶，富有弹性，而且很光滑。
王可脸色涨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将尾巴放在鼻子下面仔细嗅了嗅之后，纳特克斯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举动。
他将尾巴含在嘴里，然后咬了咬。
只见王可身体猛的颤抖，虽然她没有说话，但看到尾巴末端的利刃软了下去之后，他也差不多能猜到王可现在的心理状态了。
要是放在平常，他一定会好好地研究一下这尾巴的功能，但现在他只想怎么才能让自己显得更怪诞。
“伤好了吗？”王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嗯……我看看……嗯……”
纳特克斯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王可的后背，露出了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来到了王可的面前，接着以相当快的速度抓住了王可肩膀。
呵！直接反客为主，看你怎么办。
“啊！”王可下意识地叫出声来，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你要做什么？”
“你害羞了，为什么？”纳特克斯盯着王可的脸，眼神格外平静。
他刚刚在一瞬间又把思维换回了理性的思维。
“……”王可不敢抬头看纳特克斯。
“你说你也试着使用左手，你是在模仿我，那么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有着某种‘洁癖’？”
纳特克斯说着手伸向了后者的衣领，然后解开了一个扣子。
王可立马反应过来，抓住了纳特克斯的手。
“不！不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因为……”王可脸上浮现出不情愿，“因为这样很脏……我只是想要拥有纳特克斯，仅此而已，我不要对你做出什么事，看看就够了。”
“但你不是还想着吃我吗？你究竟是想还是不想呢？我看得出来，你绝不是那些言情小说中的傻萌角色，你刚刚在伪装，在等一个时机，其实你根本就不想真的杀了我，你在赌气？”
王可咽了咽口水，没一会儿，眼泪就流了出来。
“纳特克斯你欺负我！哇啊啊！”
王可再次哭了出来，但这一次明显要更伤心，看着就像是小孩子没有糖果吃的反应。
那些眼泪滴到地板上，瞬间冒出滋滋的白烟。
纳特克斯叹了口气，心想着人类的情绪真是一种麻烦的东西。
“好了好了，不哭了。”纳特克斯面无表情地用袖子给王可擦眼泪。
王可一边抽噎着，一边抓着纳特克斯的手紧紧不放。
“我最近挺闲的，所以我打算进行一个我从来都不想去进行的事情，但你在我眼中是别于人类的存在，所以我可以和你进行一些‘正常’的事情。”
纳特克斯说了一番没人能听懂的话。
“打算和我去约个会吗？明天早上八点，在公司楼下见面。”
“约会？”王可愣愣地看着纳特克斯。
她又低下了头：“但那个女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呢，我和她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点放心吧，至少你看她现在没有来对不对？”
“明天早上八点？”
“对。”
“我会去的。”王可羞涩地说道。
纳特克斯深吸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事情进展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这次花的时间可真是够长的了。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跟这些家伙搞太多的感情对线，让人头疼，好在是对王可，在纳特克斯心中，王可至始至终都是个怪物，所以和她打交道自己不会出现和奈薇在一起时的各种异常反应，这真是不错。
虽然花的时间很长，但效果也显著，王可会成为他的一大战力，而且这战力只会为自己使用，而不像奈薇那种。
唉……就是明天还得过来一趟，真麻烦，算了……刚好也能从这个寄生怪物身上体验一下一些他未曾感受到的东西。
第二百八章 总目标
纳特克斯是被王可一路护送到楼下的，若不是纳特克斯说还有事，她一定还会叫司机送自己回去。
从公司中出来后，一位黑发少年也紧随其后，他正是杰。
纳特克斯原本想着叫杰一起来，为的就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就能利用魔术箱的功能，将王可送进魔术箱中了。
在里面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其实刚刚杰一直待在电梯旁的楼梯门后待命，为的就是防止这种特殊意外发生。
当然了，也不用对此感到反感，毕竟这家伙和个机器人差不多，根本当不了类似“电灯泡”的角色。
来到一个长椅上坐下，杰递上一个档案袋，纳特克斯拿过并打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血红色的眼睛涂鸦。
纳特克斯的想法是，既然自己注定要与世界为敌，那么与其为了摆显故意与那些大家伙硬碰硬，倒不如挑一些小家伙练练手。
在纳特克斯记忆中，能达到“小家伙”水平的也就只有深红之眼了。
毋庸置疑的，他们铁定会对自己造成麻烦，这一点从他和他们多次对过线就能知道了。
深红之眼虽然同样有着特殊的能力，但他们的特殊能力大多都是基于血肉种族的生物性质，而纳特克斯脑海中又装着比那些特殊能力更为高级的血肉知识。
这就意味着自己对他们将更有针对性，自己在面对他们的特殊攻击的时候，也不会因此大乱阵脚。
并且深红之眼中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虽然比起真正的普通人来说，他们拥有武装力量并且性格要更为极端，但在纳特克斯看来，他们依旧很普通。
无论是水母还是高脚杯，都能对他们进行质的碾压，就算是使用白色手套，对他们依旧是有用的打击。
因此，深红之眼就成为纳特克斯的主要打击对象，而且和他们周旋，也是一次不错的锻炼机会。
纳特克斯善于规划，首先他先定好当前的主要目标：增加我方综合实力、消灭造成阻碍的多方势力。
在这个大目标上，纳特克斯又会分为各个小目标，比如在消灭势力这个目标方面，纳特克斯选择先打击深红之眼的有生力量。
而在小目标之下，又是更加细致的规划，细到当前纳特克斯应该做什么。
再说增加我方实力这个目标，他同样进行了阶层式的规划。
比如当前，纳特克斯的目标就是让王可正式成为我方战力。
而在这个目标之下，纳特克斯要做的就是“攻略”王可。
正是进行了这种规划，纳特克斯眼前的一切才得以清晰，他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杰递给他的档案是整个爱泽拉的关于深红之眼的各种资料，包括他们的行动路线、过去的“丰功伟绩”、可能的据点……
总之还是很详尽的，不得不说，罗科的办事效率是真的高。
有了这份资料，纳特克斯能做的就很多了，他已经设想自己之后要怎么料理一番爱泽拉的深红之眼信徒了。
或许该给他们好好上一课了，告诉他们所掌握的血肉知识太卑劣了，是时候去系统学学了。
这份资料纳特克斯已经看过十几遍了，在新的笔记本上做了各种各样的笔记，资料上面又有铅笔的笔记，现在他又拿出来仔细的阅读了一番。
当然在料理他们之前，自己需要确定王可的立场。
他想看看王可究竟能为他做到何种程度，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先找上王可的原因。
对于王可的“背叛”，纳特克斯自然是已经知道了，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收拾她，一方面是没时间，另一方面是觉得没必要。
但在拿到这份资料之后，纳特克斯就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管管王可的。
毕竟这家伙本身实力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上次和那个银发少女战斗，看着伤得很重，其实屁事都没有，而且在之后这家伙还能猎杀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比如虎鲸。
这都足以证明了她的实力，而现在，纳特克斯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这家伙战斗了，她究竟成长到了何种程度，纳特克斯完全不知道。
而且她是目前希望公司的领导人，就公司的发展速度而言，不出几年就能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如果她反水，本身实力强大不说，她还掌控着一个世界性企业，到时对纳特克斯就是一根眼中钉了。
但要是将王可拉拢回来，这些劣势将全都转化为优势，他将拥有一个强大战力，而希望公司在未来能给他提供很多便利。
这就是为什么纳特克斯没事来找王可的原因，奈薇其实说对了，他的确是一个重利益的人，他来找王可完全是出自自身发展，而不是为了对方或者那些可笑的情愫。
若王可对自己完全没有作用甚至还会威胁到自己，那么自己也会及时将她处理掉，毫不留情。
别和自己谈怜悯，没用！足够的阅历让他能用更加冷酷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他最纯洁的情感早就因为自己的悲惨过去被剥夺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他变成了一个穿着衣服的恶魔。
在必要的时刻，他会撕破身上的伪装，向世人露出他锋利的獠牙以及疯狂的笑容。
“呼～”
感觉自己有些兴奋过头了，纳特克斯连忙深呼吸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无论如何，该谦卑的时候就不要自傲，该沉稳的时候就不要做作，这总是不会错的。
再次阅读了一遍资料之后，纳特克斯将其收回了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
眼下，纳特克斯还是要想想明天要怎么应付王可。
拟好草案之后，纳特克斯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真是抱歉，之前有重要的事情耽误了，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哦？那很好，继续努力吧，嗯……让他们收集情报，除了要那个地区的基本信息，还有关于各种神秘事件……你们都接触过，应该知道怎么做。”
“要是有价值的话，奖励是不会少的。”
纳特克斯挂断电话，脸上露出笑容。
他倒是没想到安东尼那边居然真的有进展了。
在纳特克斯进行一番恐吓之后，他们还真的在那片街区集结了一帮地痞流氓，并且和一些在灰色地带游荡的老熟人取上了联系。
按照纳特克斯的说法，他们负责帮助纳特克斯收集那块街区的情报，最重要的是获取关于神秘物品的情报。
神秘物品之所以神秘，就在于它们从不出现于世人眼中，大多都是在那些阴暗的角落躲藏。
为了得到它们，一群同样游荡于这些角落中的人是很有用的。
而这正是纳特克斯的另一个总目标：提升自身势力。
他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着重获取那些真正有价值的神秘物品，而不是去研究它们究竟有什么性质。
纳特克斯现在就是在筹备一次军事竞赛。
不过不管他们到底能不能给自己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对纳特克斯的影响其实都不大，毕竟到他这个程度了，要找到神秘物品不会太难。
“要解决的事情可真多，没时间搞研究了呀……我还是想念幻梦境那段时光，哪有那么多沟通交流和勾心斗角？”
微微感叹一番，纳特克斯起身准备回去。
这一天纳特克斯想了想，的确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的了：老马丁纳特克斯准备另找时间再去拜访、而奥尔多协会的事情，现在也还不着急、厄加蒙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仓库还没修建好、各种研究实验现在没时间做、鼠人正在搞新的发明，和自己没关系、有关白发萝莉的信息太少做不了调查工作、巫术和黑色书的研究都是长期性的工作……
纳特克斯叹了一口气，懒得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回到别墅中，好好躺一会儿，看看书，把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浪费了，也就差不多了。
……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纳特克斯无视堆满房间角落的玩具，来到一位金发少女面前。
一把将欣从他的床上抱起来，丢到了角落去。
对于欣，纳特克斯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她似乎很喜欢待在纳特克斯的房间，每次把她赶出去后，没过多久又会回来了。
而且每次回来都会有一件家具变成了玩具。
久而久之，纳特克斯也懒得管这么多了，爱待就待着吧，反正在纳特克斯心中这家伙只是一个会动的人偶，他无论对她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当然他还是将对方看作自己的一件珍贵的物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纳特克斯随手抱起了一只布袋熊，躺到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睡着了。
而在熟睡之前，他看了窗外。
今天是峨眉月。
而欣不知何时也从角落中站了起来，来到了纳特克斯面前并跪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熟睡的他，看着十分瘆人。
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一蹲小小的水母雕像摆在上面。
第二百九章 峨眉月
圆月当空，惨白的月光把眼前的高大建筑映射得更加凄凉。
“你果然能进来。”
纳特克斯盯着眼前漂浮在空中的水母露出微笑。
“啊，原本就是能进的。”水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散漫。
“所以你察觉到这个梦境和其他梦境有什么区别吗？”纳特克斯一边朝着教堂走去，一边问道。
“肯定是有的”水母随着纳特克斯的脚步漂浮跟着他，“这个梦境被某种东西附着了，嗯……或者说你的梦体被这种东西附着了，因此才会每天做这样一个重复的梦境。”
“那是什么东西？”纳特克斯接着询问。
“是某种意识形态的存在，要比一般的生物更为强大而且复杂。”
“神？”纳特克斯忽然想到。
“可能吧，我也不确定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神，又或者它们不过都是一群更为特殊的生命？谁知道呢，反正对我们来说都一样。”
纳特克斯对水母的话打心底的认同，论宇宙，还真没什么东西能和混沌种族抗衡的，说是最BUG的存在也不为过。
在他和水母的眼中，神不神的确都一样，都一样的低级。
“你有办法对付这个意识吗？”
想到自己以后都要被这个意识存在控制梦境，纳特克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目前不行，它很狡猾，把自己藏得很深，至少现在我没办法在梦境中找到它。”
“那对梦境本身呢？”
“嘿！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水母说着，这个梦境立马发生变化，如同深渊的黑色从视野的边缘好似潮水般飞快吞没原本的景物。
没一会儿，纳特克斯所在的猎人梦境就变成了一片被群星笼罩的黑色虚空。
“有我在，你再也不会被那家伙缠上了，你的梦境你做主。”
水母的身躯盘绕着纳特克斯，在沿途留下群星般的流光。
纳特克斯点点头，随即让水母再次将周围的环境变回猎人梦境。
当他再次看向天空的圆月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以前面对这种诡谲的氛围，他还稍微有那么一点感觉，但现在，这种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就像导演亲自观看自己主导拍摄的恐怖电影一样，不说完全没有感觉，至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大惊小怪。
现在纳特克斯也差不多，他觉得周围的一切景物，都不过是无数的虚假堆积起来的幻境，只要有足够的认知，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演戏需要用到的道具。
想到这里，纳特克斯露出了笑容，他明白，有水母的干涉，他以后在这个梦境中的行为模式将完全改变。
一人一水母进入了教堂内部，同时也遇到了鼠人，但它此刻正在一块黑板上用粉笔推导着什么东西，没兴趣理会他们。
而纳特克斯也做了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要干的事情。
“水母，我想改变一下这地方的环境，嗯……就弄成一个现代化实验室，要这样弄……”
大约十分钟后，纳特克斯盯着眼前的新环境，打心底的满意。
现在，原本的教堂环境已经全都焕然一新了，纯白的金属墙壁取而代之，墙壁和角落镶进了整齐的长型照明工具。
角落处，有着一个个的虚拟投影装置，映射出或是人类骨架、或是DNA模型的蓝色立体模型。
而原本的木桌也被洁白干净的金属矩形方块代替，上面摆放着各种实验仪器还有先进的设备。
原本古老的教堂瞬间变成了一个现代甚至超现代化的实验室。
“哦！我的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窗户再次被轰开，一只和人一样大的老鼠钻了进来，还穿着一身的干净白大褂。
它对着纳特克斯就是一顿手舞足蹈。
“我的天！那些设备……那个圆锯变得好先进……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环境！环境变了！而且我身上的衣服也变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天哪！这里怎么也变了？！”
纳特克斯此刻原本身上的猎人服装也变成了一套白色实验服，脸上带着方形金属边框眼镜，双手插在上衣口袋的样子的确像那么一回事。
“这都是我做的，有了这些先进仪器，我们的研究能更方便。”
“这……”鼠人表情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这真是太棒了，天哪！这些仪器，太先进了……太有趣了，我要好好研究一番，跟着人类你果然没错，我们定能统治世界！”
“哈哈哈哈！”
鼠人一边狂笑着，一边从窗户跳了下去。
“对了，水母，刚刚那家伙也是这个梦境本身的东西吗？”
“不！”水母的回答十分果断，“不仅没有关系，而且像是其他规则诞生出来的产物，和这个世界的都截然不同。”
“另一个世界？”
“有可能。”
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信息，鼠人是由欣转化而来的，而转化的原料又是从A副本中获取来的。
因此不难作出以下推论，第一，欣的能力来自另一个世界；第二，A副本来自另一个世界。
两者之下又能进行大量的设想，不过都证明不了，因此不在此赘述。
但这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的确什么牛鬼蛇神的东西都有，除了混沌种族、血肉种族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干涉。
真是离谱。
当然，纳特克斯对于剖析这个世界的过去没有一点兴趣。
“总之，我无法像改变梦境一样自由改变它，以及和它类似的东西。”
这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消息，这就意味着当纳特克斯以后再遇到和鼠人类似的东西之后，他没办法像现在改造教堂这样犹如创世主一般肆意妄为。
不过，问题不大，毕竟要是水母太无敌的话，就没他什么事了。
水母的能力只能在梦境中使用，在现实中它也就只有唱歌这个虽然也强大但相对弱小的能力。
只可惜，要不是欣不会做梦，他就能使用意识解析能力查看欣的各种秘密了。
毕竟这家伙被鲁伯之手定义为A级异常物品，可是可以让水杯出现裂痕的存在。
“对了，水母我们还能像上次那样连接吗？”
“当然。”
“你没有任何的消耗吗？”
“我当时可是在梦境中，身为混沌种族的我怎么可能会遵循能量守恒定律？”
纳特克斯点点头，再次和水母进行了连接，而在连接之后，自己的思维也再度被提高。
然后他运用自己的意识解析能力，对着实验桌上各种药剂再次展开了研究。
虽说纳特克斯不准备在之后展开这种研究，但现在……嘿！他可是在睡觉状态，就目前而言，他除了研究也没别的事情做了不是吗？
再说约会的事也是明天，今晚怎么也得好好利用一番。
……
马里，这是他的名字，他已经忘记了他原本应该叫什么名字，他是一个东方人，于是他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现在夜幕降临，他是黑夜中的一头野兽，每每月黑之际他都是他出没游荡的时间。
多年以来，他都遵循着这个规则：月黑才出手，就连他的头领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而今天他要破例了，安迪不见了。
当他回到住所而不见到安迪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了，靠着敏锐的感知，他知道安迪有危险了。
而造成这种危险的，无疑只能是那个蓝发少年了，那个有着三件异常物品的少年，养着一头飞天怪物的少年、有着S级能力者“黑夜”保护的少年……
现在是蛾眉月，马里来到了那个少年居住的别墅，这是每个鲁伯之手都知道的信息。
他蹲在一颗参天大树上，盯着远处亮灯的别墅，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当他看到那个蓝发少年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发动攻击了，但当他看到蓝发少年紧随其后的黑发少女之后，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S级能力者，足以改变世界面貌的存在，这绝不是他这个级别能招惹的存在。
尽管这情报是他们从惩戒之心得来的，真实性有待论证，但她曾杀了头领的分身，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打退堂鼓了。
理性告诉他，尽管他很想杀了那个蓝发少年，但他还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头领，让他来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马里脑海中浮现和安迪在一起的种种回忆，这些原本相当美好的回忆现在却在折磨他，如同下了毒的糖果，刚开始嚼起来的时候很甜蜜，但之后等待着是痛苦。
“没人能从我的魔术箱中跑出来，没人，马里叔叔你也不行！”
想到安迪在对那少年动手的时候对他说的这句话，马里心中感到十分懊悔，要是他多劝几句或者留在他身边在或者不去惹这个蓝发少年，或许情况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但后悔已经没有用了，接下来他需要做的是弥补自己的过错，然后面对头领的怒火。
他的身影再度幻化成为黑色，然后一点点地分离，像烟雾般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今晚是峨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