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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知晓     亿万老婆买一送一txt下载     亿万老婆买一送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69

    许诺笑了……

    没有任何意思的笑,空洞苍白,十三年前,她以为她就会这么死了,跌落悬崖那一刻,伴随着她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可竟然重生了。

    戏剧性的,又遇上她的石头,又爱上她的石头,安许诺痛苦地捂住头,她都干了些什么?她都干了些什么?

    她一个人坐公园里,一直到天黑,保持这一个姿势,坐立不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早就忘却那段往事,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记住她,不止一遍地告诉她,他最爱的人是诺诺,她心中百味交杂,她该开心吗?她以为世间上没人会惦记她了,没想到她的石头记着她十三年,为了她重建忘忧岛,每年都到忘忧岛去陪伴她,她该开心吗?

    她幼年时曾经全心全意爱上的人,生命又一次轮回,再爱上他,这是不是注定好了,可为什么心中却那么难受?她竟然算计他,差点杀了他。

    “石头……”眼睛刺痛得更厉害了,眼泪就要掉落下来,石头,真抱歉,真抱歉……她曾经以命去相护的人,怎么舍得如此伤害?

    她倏地站起来,疯狂地往公园外跑,伸手去拦车,她在公园里坐得太久,已是深夜,这一场又荒凉,拦不到车子,许诺拔足狂奔,她要去找叶宁远。

    她从未试过如此疯狂,在深夜的墨西哥城街道上,在别人诧异的眼光中如此奔跑,心中只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她要找叶宁远。

    她要马上见到叶宁远。

    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想马上见到他,十三年前的他和如今的他重叠在一起,许诺的记忆有些混乱,需要他有力的手帮她找到方向。

    她的石头,还欠着她一个答案,她也欠着他一个答案。

    当年他问她,要不要跟着他离开。

    她反问他,为什么?

    他说离开了,再告诉她,他们都欠着彼此一个答案,她几乎忘却了海蓝的事情,忘记了他们之间十三年不见的空白,忘记了所有。

    只记得他和她,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

    如果奔跑能够跨越十三年的空白和鸿沟,她宁愿就这么跑下去,一直跑到终点,只要他在终点等她。

    他在回忆里等了她这么多年,她要把他带出来,把那一年延续下去,他们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这么跑,什么时候才能跑到他的酒店,他若离开了怎么办?都这么晚了。

    安许诺拐到一处停车场,打破车窗,盗了一辆车,只开往叶宁远所住的酒店,知法犯法什么的,她已不管不顾,为什么不早点想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却被告知一件事,他已退了房,安许诺如遭雷击,愣愣地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深夜的墨西哥空气带着冷意,一直冷到她的骨子里。

    她突然想起来,海蓝生死未卜。

    若是他妹妹出了事,她该怎么面对他?

    ……

    许诺回到自己住处,是墨西哥城内一处临时住所,行动队的队长已打了几百通电话给她,因为按照原计划,她把叶宁远困在索菲瓦西后就应该给她下指示,对第一恐怖组织进行攻击,行动队,搜查队和情报队都做好准备,却连续十几个消失没有接到许诺的命令。

    “任务失败!”许诺淡淡说道,已是疲倦不堪,行动队队长听出她心情不好,也不问什么,只说道,“总队长,我们很担心你,索菲瓦西大爆炸,你又行踪不明,我们都担心你会出事,你人没事就好,任务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再努力就是。”

    那是一抹很温和的女声。

    “不过,总队长,副督察长对这一次的事情很生气,所有的资源,武力都给你调动好了,你却出了意外,这一次任务没完成,他很生气。”

    “知道了。”许诺冷冷地眯起眼睛,“这事我会交代清楚。”

    “嗯,方才他来问,你收集的情报送上来没有,科林说没有,他也动了怒,总队长,要不你先把情报送过来吧。”

    许诺半晌没有声音,久到行动队队长以为她不在,她才说道,“没有情报!”

    说罢,挂了电话。

    许诺疲倦地把自己丢在床上,脖颈一阵冰冷,她一愣,那枚宝石落在倒落在她脖子上,浪漫之心,她一直都戴着。

    她一笑,突然想到她的玉坠,呼的一声从床上起来,打开电脑,对啊,玉坠,石头一直戴着玉坠,这一查不是知道他在哪儿了吗?

    许诺立刻开启自己十三年没用的系统,玉坠中的追踪器是所连接的黑手党的追踪卫星,只要卫星在运转,信号就没有问题。且黑手党连接卫星的追踪器多不胜数,她这一枚又是特定追踪,只要她二哥没有撤了,她肯定能追踪到石头的下落。

    这条信号依旧完好,许诺迅速编码和密码,信号所显示的位置是墨西哥一处私人机场,他还没走,是不是在等海蓝的消息?

    电视台里播放的都是地震的事情,画面恐怖,很多人都被砸得稀巴烂,面目难认,若其中有海蓝,该如何是好?

    许诺想给叶宁远打电话,按了好几次号码,始终没有拨过去,拨过去说什么?

    石头,我是诺诺。

    他会信吗?

    怕是不会吧,谁会相信有人能死而复生呢?

    罗马。

    墨玦摸着下巴,神色严肃地看着电脑中显示的位置和信号,眉心紧拧,叶薇挑眉,墨玦思考问题的时候,经常露出这么惊悚的表情,坐着一动不动。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已经坐了一个小时了。”叶薇忍无可忍,她下楼和十一一起说最近的行程时,他就是这副摸样,一个小时后回来,他还是这样。

    魔疯了。

    “有人在利用诺诺的追踪信号,奇怪,这组编码只有我和诺诺知道。”

870

    叶宁远最终回了A市,许诺心想,她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去见他,他说得对,彼此都冷静一下,她都要考虑,要不要和他说她是许诺一事。

    若海蓝真出了意外,他又知道她是许诺,情何以堪?

    事情出乎意料的复杂。

    许诺心烦意乱之时又接到国际反恐组织副督察长的电话,劈头就被骂了一顿,说起这位副督察长,许诺觉得他挺悲剧的。

    国际反恐组织的管理制度和其余的组织不太一样,设有最高督察一名,副督察长一名,还有三名负责内务的助理督察,紧接着就是总队长,七分队队长,七分队分别是行动队、搜查队、军警队,情报队、特工队、后援队和培训队。

    特种部队直接归最高督察和副督察长所管辖,许诺算是反恐组织最有权力的第三人,她和最高督察并不熟,工作联系大多和副督察长联系,反恐最高督察是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英俊冷厉,作风果断,虽是不熟,但她很尊敬。副督察长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美国人,能力也强,但为人处世她实在不敢恭维,但此人是迈克尔的好友,许诺从进入反恐组织就是他一手提拔。

    他一直想要把最高督察拉下台,毕竟被小一辈的青年人压着,那感觉很不美妙,他又心高气傲,有一种优越感,所以一直在提升政绩,这一次想要搞垮第一恐怖组织,就是想要以成绩压过最高督察,坐上最高督察的位置,此事许诺心知肚明。

    反恐,反恐,若真把第一恐怖组织给灭了,他的确能高枕无忧了,既然日后成绩平平也没人会说他什么,不然他这辈子是无法坐上最高督察的位置。

    她理解这位老人的心思,但目前为止,她已打算放弃这个任务。

    因为,第一恐怖组织的黑J是叶宁远。

    此人骂人没几分钟是不会停,安许诺把手机搁在一边,上网处理事情,并安排行动队和搜查队开始对中东三大恐怖组织和几大黑帮进行扫荡,索菲瓦西是国际黑帮,中东有不少恐怖组织和索菲瓦西的关系很亲密,索菲瓦西玩完了,对这几个恐怖组织打击很大,这是出手的好时机。

    等手机总算平静一点,她才接过电话,冷冷问,“这一次任务失败是我的过世,报告明天我会传到最高督察的邮箱里,不会牵连到你。”

    那人又大骂,这样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分明说要成功了,怎么突然就失败了?

    许诺道,“没什么,我太大意,那些情报都是假的,没什么用处。”

    ……

    很无聊的一通电话,最后副督察长让她去罗马见他,有事要商量,他正好在罗马携同FBI调查另一处犯罪组织,许诺应了,挂了电话。

    她还要继续在反恐组织工作吗?

    许诺暗忖着,当一名反恐战士,她还要继续吗?她还有资格吗?她的石头是最大的恐怖组织头子,她要继续当一名反恐战士,岂不是笑话。

    可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和犯罪份子斗智斗勇,阻止恐怖事件的发生,剿灭恐怖组织,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所有的生活,她已经喜欢上这份工作。

    并不想丢弃,该如何寻求一个微妙的平衡?

    罗马。

    许诺来罗马已四天,昨天就见过副督察长,被他训了一顿,他严厉地告诫她,一定要做出成绩,助他登上最高督察的位置。

    再过三年,他就要退休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在反恐组织没有登上最高的位置,他不甘心,他这一生都奉献给反恐事业,怎么能忍受一直被人压着。

    许诺只是沉默,并未给出答案,他所说的成绩,无非就是打垮第一恐怖组织,这一次即便是她把收集的情报送上去,第一恐怖组织会重创,可以叶宁远的能力,根基绝不会动摇。

    打垮第一恐怖组织,谈何容易,十几年前,黑手党可以和第一恐怖组织抗衡,弄个鱼死网破倒说得过去,现在怎么可能。

    墨玦拎着车钥匙出门,墨家兄弟都在罗马定居,早就把黑手党的办公地点秘密转移到罗马,今天他和一名钻石商有约,刚出门就看见花树下站着一名红裙女子。

    墨玦眉心一拧,那双紫眸微微地眯起,许诺走了过去,其实要查他们的住所,很简单,她知道她两位哥哥都定居在罗马。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又是义兄妹,但墨家兄弟都很疼爱她,特别是墨玦。

    幼年时,墨玦就答应过她,等一切都平定下来就带她一起生活,其实他也知道苍狼待她一直不好,但没有出声阻止,并不是不疼她。

    只是,墨玦说,你必须要有一身好功夫,不然不能在他们的世界里生存。因为这句话,许诺才拼了命习武,想要跟得上他们的脚步。

    墨玦每个一两个月都会来看她一次,测试她的身手,对她的成长很满意。

    “你是谁?”墨玦疑惑地看着走近的女子,眸色深邃平静,楼上,无双吹了一声口哨,唤来叶薇,“妈咪,妈咪,你有危机了,爹地疑似要出墙。”

    叶薇往她头上一揍,“出墙我给你找后爹去,咦,安许诺?她怎么来了?”

    “妈咪,姐姐,你们在看什么?”另外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也扑到窗边,紧接着也吹着一声口哨,“咦,爹地交女朋友了?”

    叶薇拧着他的小耳朵,小男孩哭嚎着控诉她暴力,嘭嘭地跑下楼,“我去找哥哥看戏。”

    “二哥,我回来了。”许诺轻笑道,墨玦瞳眸一睁,车钥匙差点跌落,这世上会叫他二哥的人,只有一个,墨玦错愕,“诺诺。”

    “嗯!”许诺重重点头,联想到前几日的特殊信号,又看着许诺脸上熟悉的表情,她熟悉的装扮,墨玦突然大笑,拥她入怀。

    墨无双嘴巴张了张,手肘顶了顶一旁的叶薇,“妈咪,爹地主动的耶。”

871

    城堡内。

    墨家兄弟、十一、叶薇,还有四个孩子都坐成一圈,都看着安许诺,听墨玦说了许诺一事,墨大,叶薇和十一都觉得很神奇。

    叶薇扳着许诺的脸,左看右看,骤然轻笑,“怪不得我看你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但话说回来,真是出乎意料。”

    十一困惑,“人死了,原来还能重生?”

    “这么小的几率,十万人也没一人能遇上。”墨晔说道,十一点点头,说的是,的确如此,只是事实的确令人诧异不已。

    叶薇有点难接受安许诺就是许诺的事情,海蓝一事,她心里很不舒坦,叶宁远在A市陪着她三哥和安雅,海蓝至今生死未卜,若是死了,他们怎么面对许诺?

    十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称呼好乱,诺诺,你是叫叶薇二嫂,还是叫姑姑?无双他们是喊你姑姑,还是喊你表嫂?”

    众人,“……”

    墨叶琰挠挠头笑道,“当然是叫嫂子了,叫姑姑那比我们高一辈,绝对不行。”

    叶薇撇撇嘴,许诺只是安静坐在一边,十一见她情绪不对, 问道:“诺诺,你怎么了?不开心?”

    许诺摇摇头,并不是不开心,只是有点羡慕他们,小时候她以为墨家兄弟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孩子,一直会这么孤单活下去。

    如今一家和乐,很令人羡慕。

    墨晔揉揉她的头,“别担心,会没事的。”

    他知道她担心叶海蓝一事,这么多天没消息,多半是凶多吉少,但除了这话,他不知怎么安慰她,毕竟是自幼疼爱的妹妹,以为她死了这么多年,突然又回来了,那断掉的那些年仿佛又回来了。

    墨玦说道,“诺诺,在罗马住下吧。”

    许诺摇摇头,道:“我有工作,正好在罗马,所以过来看看哥哥们,接下来可能要去美国。”

    叶薇蹙眉,“工作?我说诺诺,宁宁还不知道?”

    许诺点头,“我希望你们能瞒着他。”

    “为什么?”

    “没必要让他知道。”许诺淡淡说。

    叶薇冷冷一笑,“那小子惦记你十三年,许诺,是十三年,不是十三天,现在你却告诉我,不希望他知道你的身份,你闹什么别扭?海蓝那事……事情发生无法挽回,你该做的是让他伤痛少一些,而不是逃避,这时候不在他身边反而四处跑,你在想什么呢?”

    许诺沉默,墨家几个小辈吐吐舌头,墨玦扫了叶薇一眼,示意她闭嘴,叶薇瞪了回来,一副老子哪儿说错了?墨玦直接无视她,十一问,“诺诺,你在接什么任务,正好在罗马,我最近也没事做,要不要帮忙?”

    “妈咪,我也要。”墨晨举起手,十一驳回,小家伙哀求墨晔,墨晔只是无视,他一扭头,表示非常气愤中。

    “我……”许诺不知该不该瞒他们,后来索性一想,迟早要知道,她道,“我来罗马见我上司,随后去美国参加反恐会议,然后要去中东处理几个反恐组织和国际黑帮。”

    叶薇,十一,墨晔和墨玦面面相觑,叶薇唇角一扯,问,“你是干嘛的?”

    “国际反恐特种部队总队长。”

    十一喃喃道,“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墨晔看着她,微微一笑,他家老婆这反应太可爱了,不过这的确出乎意料,他们也以为索菲瓦西那事只是许诺复仇而已,没想到这中间还夹着这身份。

    “嫂子,不反我们家吧?”墨晨问。

    许诺一愣,墨遥淡淡道,“我们家只有两人是恐怖组织的。”

    墨叶琰举手,“亲属不算?”

    墨无双肯定回答,“不算!”

    墨晨明白了。

    叶薇和十一都很温柔地看着四孩子,吓得他们都往老爹身边躲,十一温柔不可怕,叶薇温柔起来最可怕了。

    叶薇突然一拍手,“对啊,长官可以退休了嘛。”

    “咳咳,薇薇!”十一咳了一声,你反应也不要这么快好不好?

    叶薇在想,许诺这身份,以后宁宁更肆无忌惮了。

    毕竟长官和老婆,一个稳坐反恐第一交椅,一个稳坐第三交椅,踢掉第二人,他们算是控制一方了,这狼狈为奸起来,的确是……太方便了。

    但是海蓝……

    十一问墨晔,“为什么黑手党会出一个反恐精英?”

    “她是自由身,不归黑手党管。”

    十一,“……”

    墨叶琰凑近墨晨小声嘀咕,“小哥哥,嫂子好严肃啊。”

    两颗头颅都要凑到一起了,咬耳朵ing,墨晨也嘀咕道,“和我爹地很像。”

    墨叶琰点头,墨遥小手伸过来,揪开墨叶琰,冷冷道,“好好说话。”

    墨叶琰一颤,他自幼很怕这哥哥,灵巧一钻,跑到墨晨另外一边去,伸出头颅辩驳,“我本来就好好说话。”

    墨遥眯起眼睛,墨叶琰缩了缩脖子,墨晨咳了咳,泪流满面,他也怕哥哥啊……所以,小琰你这个白目的,能不能别抱着我啊啊啊……

    墨无双凉凉一笑,小脚丫子戳了戳墨叶琰,“你在干什么?”

    “取暖。”哥哥气场太冷,他需要抱着小哥哥取暖。

    墨无双翻了白眼,“你会更冷的。”

    墨遥的眸光冷冰冰的,很温和地瞅着他。

    墨叶琰泪流满面……

    十一看叶薇,一脸扭曲,叶薇恨铁不成钢地瞪墨叶琰,墨大和墨二同时别过脸去,墨叶琰受到三方夹攻,再一次泪流满面了……

    叶薇严肃地思考,本来生个小子,她以为以她和墨玦的脾气,养出来的不是正太就是流氓,就像女孩子,不是小太妹就是女王,无双很符合期待成为女王,为什么小琰不是正太也不是流氓呢。

    一家四个孩子,一个女王,一个帝王,剩下两小白……

    这个问题很严肃……

    教育失败。

    肯定是对面那小子的问题。

872

    许诺在罗马住了两天,第三天便启程去美国参加反恐会议,墨无双心想,她没见过反恐会议是什么样子的,想顺道过去看看,叶薇果断拍飞她的想法,墨无双只能郁闷地留在罗马。

    许诺一走,叶薇就严肃地思考,真的不用告诉宁宁吗?

    她问十一,十一问墨晔,墨晔问墨玦,墨玦看着叶薇,叶薇把他们挨个鄙视了一圈,晚上她给叶三少去电话,叶家尚是一片乌云,叶三少心情不好,她也没听见程安雅的声音,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怕是凶多吉少,每个人心中都做了最坏打算。

    叶宁远派人去寻海蓝,却没发现她的尸体,但索菲瓦西被损毁太过严重,即便是死了,也是血肉模糊,根本就分不清是谁。

    叶薇问叶宁远近况,叶三少只说不太好,程安雅生了一场大病,宁宁衣不解带日夜作陪,谁劝也没用,照这么下去,程安雅一好,他多半也倒下了。

    海蓝的死,对叶家打击不小。

    本来她就是叶家的小公主,万千宠爱,突然死亡,叶三少和程安雅夫妇心中伤痛多深,叶薇不敢想象,将心比心,要是无双死了,她非发疯不可。

    而宁宁,心中定然十分自责,这个局一开始就是为他设立的,他明知也去跳,结果设局的反悔了,差点会他送命,无意中把海蓝牵扯进来,让海蓝送了命。

    对他来说,这一切无疑都成他的的过错,若他不去跳这陷阱,若他不叫海蓝,或许海蓝就没事,叶宁远一句话未说,但心中的悲恸和悔恨已到了极致。

    程安雅开解都无用。

    叶薇知道叶三少心情不好,也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也少说,毕竟再多安慰的话,他们也听不进去,叶薇挂了电话便打算去一趟A市。

    最近黑手党有事,墨晔、墨玦走不开,许诺参加反恐会议,不出意外的话又该出台一些不利政策,他们得留下来最应急准备。

    叶薇和十一带孩子们去A市。

    海蓝,那孩子自幼特别,一身神秘力量非凡人能够抵挡,他们都认为,她不会出任何事,几年前在加勒比海上,海蓝也救过墨玦一命,他们都忘记了,她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并非不死之身,总是以为她神秘,力量强大就忘记她是人的事实,直把她当神了。

    她是如此,叶三少也是如此,宁远也是如此,这算不算是教训,可若是教训,未免也太重了。

    他们承受不起,那么鲜活的一条生命,那么至亲的家人。

    A市。

    叶薇和十一到A事的时候,容颜已带卡卡来了,也在医院陪程安雅,叶薇和十一到的时候,宁宁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安雅和容颜在病房里说话。

    叶宁远看起来很狼狈,脸色苍白憔悴,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疲倦得整个人好似几天几夜没睡觉过了,叶非墨在一旁直瞅着他哥哥,似乎恨不得他立刻趴下去,他好拿他哥哥去研究,可恨的是,叶宁远却死撑着,就是没晕过去,叶非墨很无奈。

    卡卡和叶非墨不知在说什么,似乎商量怎么才能安全地把他弄趴下。

    一个人几天几夜不吃不睡也能坐着,他很佩服。

    “宁宁?”叶薇喊了一声,他抬眸,整个人瘦多了,双眸也失去了风采,喊了声姑姑又低下头去,谁也不理会,叶薇摇摇头,她和十一带着几个孩子进去和安雅打招呼,孩子们问安后便出来,把空间留给大人。

    安雅起色并不算太差,容颜说,这两天才有起色,前几天很消沉,程安雅叹息,“我得赶紧出院,不然宁宁就该住院了。”

    “他怎么了?”

    “内疚吧,那傻孩子,又没有人怪他。”程安雅无奈道,眼光看向窗外,或许,他们只是和海蓝缘分太浅罢了,怪不得任何人。

    她也伤心,可再伤心,海蓝也不会回来,她一伤痛,宁宁也跟着受累,本来就自责,这几天更死寂一般地守在医院,她和叶三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这并非程安雅乐意见到的。

    她能怪宁宁吗?能怪许诺吗?这都不是他们所想看到的结果,她又能说什么,失去海蓝,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前能做的,就是把身体养好,让宁宁也休息一阵子。

    长廊上,几个孩子都围着叶宁远转,墨叶琰和墨晨一口一个哥哥地叫,叶宁远并不理会他们,卡卡说道:“他谁都不理。”

    墨无双问叶非墨,“疯了?”

    “差不多。”

    几个小萝卜头凑在一起讨论怎么让叶宁远回家休息,结果讨论出来的办法都被叶非墨和卡卡拍飞,他们都试过了。

    这几人中,卡卡最大,紧接着是叶非墨,墨无双仅次一岁,墨遥和墨晨小无双一岁,墨叶琰最小,墨家几个小萝卜头从小一次长大,卡卡和叶家姐弟的感情又亲许多,都是聪明伶俐的孩子,个个又模样出众,楼道中走过的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们这一代似乎阳盛阴衰,本来就只有无双和海蓝两个女孩子,海蓝一死,就仅剩无双,成了稀有动物。

    几个孩子绕着一起说话,卡卡闷坐在一边,也闭着眼睛休息,他很想海蓝,一想到从今以后都见不到海蓝,他很难受。

    但他坚信,海蓝一定还活着,在某个地方很快乐地活着,只有这样想,他才不会觉得太难受,他和海蓝从小青梅竹马,他妈咪很小就告诉她,那是他未来的老婆,海蓝身子不好,虽长他一岁,但个子却小他许多,小小玲珑的,他总喜欢抱着她一起玩耍,她也喜欢往他家跑,两人自幼亲密,一下子她不在身边,卡卡很不习惯。

    只要来A市,他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海蓝,她可爱俏皮的笑脸总在他脑海里晃动,这一次接到她的噩耗,连这座向来阳光灿烂的城市都变得阴沉。

    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873

    叶宁远木然地听着几个孩子在说话,心绪飘远,脑海里净是海蓝的影像,更深的自责和心疼爬满心中,他无法舒缓这种疼痛。

    他以为麻木了,没想到还有感觉。

    墨无双倚着窗户,她仍旧是白衬衫,黑皮裤,铁质的腰链,黑色的长靴子,一看便知是女王打扮,她正在想,如果告诉她表哥,安许诺就是许诺,他会狂喜,还是更痛苦,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更痛苦,以为他喜欢这么多年的女人害死了海蓝,虽说她也不认为全是许诺的错,但毕竟是许诺引起的,她哥哥才会如此痛苦,若他知道那人是许诺,他会更伤痛吧。

    说,还是不说呢。

    话说,海蓝不会这么容易就该挂了吧?在她自幼和叶海蓝最好,很清楚她的能力,要是海蓝也能挂,她都不知道挂多少次了。

    可若没死,去哪儿了呢?

    连许诺死了这么多年都能重生,海蓝不会也跑到别人的身上去?她现在已经开始相信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事是没法以科学来解释的。

    几个孩子谁也劝不动叶宁远,中午过后,叶三少来医院,这几天他都是公司医院两头跑,前几天都在医院陪程安雅,这几天有容颜,安雅起色也好不少,他才放心回公司,一看墨家几个孩子都在,她便知道叶薇和十一来了。孩子们都乖巧地打招呼,叶三少嗯了声,直到几个女人在里面,他也没有进病房,在叶宁远身边坐下来。

    有时候劝慰人这种事,女人做起来比他要容易得多。

    “宁宁,你带弟弟妹妹回家去休息,他们刚到,一定很累,医院又不缺人。”叶三少说道,其实他更想一拳砸过去,直接把他打扁,不过看在他一副快要挂的样子,兴许一拳过去真没了,他还是忍住了。

    叶宁远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低着头,失神地看着地面,仿佛要把地面看出一个洞来,叶三少又忧又气又疼,眼看着就要发飙,叶非墨说道,“爹地,哥哥累了,自然就趴下,不用你动手。”

    叶三少冷冷一哼,叶非墨面无表情地看着爹地和哥哥,夹心饼干不好当,他也木然地发表意见,“我现在对解剖哥哥比姐姐更有兴趣,什么神经这么强悍,还没倒下。”

    叶三少当他没说话,墨无双把叶三少拉到一边去,把许诺的事情说了一遍,反正她说,不能告诉叶宁远,又没说不能告诉叶三少。

    做人要懂得变通。

    叶三少诧异,许诺和叶宁远的事他自然知道,他儿子为谁牵挂十余年他也清楚,没想到竟然如此戏剧性,他蹙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舅舅,要不要和表哥说?”

    “过段日子吧。”叶三少看叶宁远的状态,果断决定不能刺激他,免得他真的发狂了,这消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不管是狂喜,还是绝望。

    毕竟那么多年了。

    墨无双见叶三少这么说,她也不好说什么,程安雅下午便打算出院,本来院长再观察两天,可她看叶宁远实在支撑不住了,她坚持要出院。

    “妈咪,对不起。”叶宁远在程安雅面前低着头,闷闷地说,他情绪不好,心情糟糕透了,连抬头看程安雅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要是病倒了,算你对不起我。”程安雅无奈说,“不是没找到海蓝的尸体吗,我宁愿相信,她还活着。”

    墨无双和叶薇不愧是母女,她把事情和叶三少说了,叶薇自然也把事情和程安雅说了,既然许诺都能死而复生,她女儿也能。

    而且,她女儿一直如此怪胎神秘,有什么她办不到?

    这样一想,心中也就没那么伤痛,只要一直坚持这一点就够了,她会等着海蓝回来,不管多久。

    叶宁远不再说什么,回到家里,各自安排了房间,因为有容颜和卡卡母子,客房有点挤,孩子们要两人睡一间房间。

    叶薇和十一一间客房,容颜一间客房,无双也一间客房,而孩子们,卡卡本来是一个人住的,现在只剩下一间客房,海蓝那房间肯定不能住人的。墨家三个小男孩一人要和卡卡住,其余两人住一起,但这人选的分配问题就成了一大难题了。

    卡卡比较好说话,他和谁住都无所谓,墨晨和墨叶琰两小白从小就狼狈为奸,他们要住一间客房,把墨遥推给卡卡。

    墨遥一脸帝王地看着墨晨和墨叶琰,凉飕飕的,卡卡深刻地意识到,墨家老大不愿意和他住,他严肃思考,片刻拉过墨晨,他和墨晨住。

    墨晨一脸哭丧,绝对不要,墨叶琰也不干,两人好似一对活活被拆散的鸳鸯在那里哭嚎,就差没来一个欲语还休,相对泪千行,一个痴情地喊小哥哥,一个哭丧地喊墨小白。

    卡卡和墨遥都受不了,一人拎一个回房,墨遥拍一声甩上房门,安雅这几日心情很不好,见那几个孩子打闹,也忍俊不禁。

    墨晨和墨遥是异卵双胞胎,模样,性子都不一样,墨叶琰是典型的小白兔,他和墨晨臭味相投,叶薇曾经一度怀疑,墨晨和墨叶琰才是双胞胎。

    程安雅最期待的便是这幅画面,每次三兄弟都为了谁和谁住纠结。

    “你们三个孩子真可爱。”容颜笑道,叶薇兴奋地抓着容颜说道,“你也觉得可爱是吧,我们来交换吧,我要卡卡,你把墨小白领走。”

    叶薇果断地卖了墨小白。

    “好啊,没问题,我天天对着一个大阿离,一个小阿离,我表示鸭梨很大,我们换吧,墨小白很好玩。”容颜也很乐意。

    十一道:“不成,那不划算,容颜要把小琰带走,估计还得拎一个走。”

    叶薇泪了……

874

    叶宁远一回到家里就被程安雅逼着躺下睡觉,等孩子们搞定后,容颜和十一去附近的超市买菜,打算做一顿好吃的给叶宁远和程安雅补补身子。

    卡卡把墨晨领回房间便去海蓝的房间呆坐着,看海蓝喜欢的发夹,古董,还有她盗墓来的各种各样的奇怪珍品,心中感慨万千。

    叶宁远明明很困,却睡不着,心中刺痛,程安雅推门进来,坐到他身边,他立刻起身,“妈咪。”

    程安雅摸摸他的头,“宁宁,海蓝的事,妈咪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也不要自责,你这样子,妈咪看着很心疼。”

    几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谁有个闪失,她都不愿意,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能做的,只是减少儿子心中的伤痛。

    “我知道妈咪不怪我,可我怪我自己,海蓝……如果不是我太骄傲,太想……海蓝也不会出事,我明知道许诺……”叶宁远痛苦地捂着头,双眸血红,几天几夜不睡,他的眼睛都是血丝,程安雅都分不清他是不是哭了。

    “妈咪也不怪许诺。”程安雅说道,她看着叶宁远,“真的不怪你们,是我们家和海蓝缘分太浅,或许海蓝并没有死,或许哪一天她会回来,你再自责又有什么用?”

    叶宁远摇摇头,程安雅叹息,她能怪许诺吗?如果不是她,十三年前,她就失去宁宁了,失去宁宁,她都不知道接下来她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有非墨和海蓝。

    许诺间接让她失去一个女儿,可她也还给他一个儿子,她如何能怪她,再说,她拼死救了宁宁两次,不管怎么说,程安雅都无法责怪她。

    “宁宁,你去找许诺吧。”程安雅说道,叶宁远抬起眸,苦笑一声,“妈咪,你在说什么?”

    “你去找许诺吧,在她身边,也许你不会如此痛苦,妈咪已经没有能力让你开心。”程安雅说道,只有许诺才能让他如此不痛苦。

    她比谁都了解叶宁远,他这般消沉,一是为了海蓝的死,二是祭奠他已死去的爱情。

    海蓝若是死了,以他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和许诺在一起,每次看见许诺都会想到海蓝,他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呢?

    “妈咪,我没事。”叶宁远偏过头去。

    程安雅叹息,让他好好休息,她下楼去,容颜和叶薇在厨房做饭,几个孩子围在客厅聊天,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避开海蓝这个话题。

    程安雅见孩子们太无聊,让他们去游戏房玩,没人动,晚上叶三少回来,容颜和叶薇等人正做好晚餐,叶宁远沉沉地睡了,叶薇本想叫他下来吃东西,程安雅摇摇头,让他休息吧。

    方才她送一杯牛奶上去,放了安眠药,盯着他喝下去的。

    餐桌有几个孩子,气氛还算可以,并不沉重,卡卡还是若无其事地提到海蓝,似乎并不影响众人的心情,都当她只是出了一趟远门。

    叶宁远连续睡了两天,叶非墨在记事本上记录他哥哥的强悍历史,不吃不睡几天,又接着睡两天,由此可证,人的极限都是逼出来的。

    七天不吃不喝不睡,死不了人。

    墨无双对他这个兴趣表示无语,叶非墨表示话不投机半句多,墨家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站在叶非墨这边,理由就是,男性同胞要和男性同胞统一战线。

    墨无双凉凉地笑,无限怀念海蓝在的美好时光。

    第三天,叶宁远才睡醒,梳洗下楼,家里的大人们出去了,只有孩子们在家,众位小萝卜头都看向墨无双,示意她去厨房弄吃的给叶宁远。

    墨无双怒,她爹地,大伯,舅舅哪一个不把老婆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为什么轮到她这一代,这些男人什么都不做?叶非墨面无表情翻书,贵公子是不下厨的。卡卡微笑,研究海蓝不知道从哪儿盗出来的古董,墨家两小白在为了八十分争吵不休,把她忽略彻底,墨遥冷冰冰地看着墨两小白。

    她咬牙,去把冰箱里做好的食物热一热,叶宁远刚和他们几个打完招呼就能吃,这些天,的确是饿了,容颜准备的汤品比较多,叶宁远都喝完了。

    墨叶琰赢了墨晨,欢呼一声,这才发现哥哥下来吃饭了,凑过去偷吃,还一边问他香不香,叶宁远偏头见他笑容可爱,点了点头,墨叶琰笑眯了眼睛,直夸他妈咪手艺好。

    卡卡抬眸,“这不是我妈咪做的吗?管你妈咪什么事?”

    叶非墨点头,这两人从来都站统一战线的,墨晨则道,“一起做的。”

    墨叶琰重重点头,叶非墨和卡卡表示很鄙视他。墨叶琰淘气地逗着叶宁远,客厅里总是他快乐的笑声,墨无双心想,墨小白之所以叫墨小白,正是因为这种情况下,只有墨小白才会觉得这些白痴的话和动作没那么怪异,也能逗表哥开心。

    墨晨随手开了电视,正不巧,电视里正播着前几日的反恐会议,虽然这一次的反恐会议,有些人是秘密参加,官员并不直接向外透露,所以并无许诺。

    但墨叶琰嘴巴快,一看便说道,“咦,这不是嫂子说要参加的会议吗?”

    墨无双,墨遥扭头瞪了过去,帝王和女王同时发功,吓得墨叶琰一颤,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他迅速果断地躲在叶宁远身边。

    墨小白向来信奉的教条是,树要选大的靠。

    叶非墨和卡卡相视一眼,非墨挑眉,问,“你哪个嫂子参加反恐会议?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没嫂子吧,谁结婚了?”

    “我老婆不见了。”卡卡率先举手。

    “我老婆还没生。”叶非墨接口。

    于是两小帅哥看向叶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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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婆不见了。”卡卡率先举手。

    “我老婆还没生。”叶非墨接口。

    于是两小帅哥看向叶宁远……

    叶宁远顿了顿,偏头看墨小白,问,“你怎么认识她?”

    墨叶琰泪了,慌忙摇头,后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小哥哥……”他哭着扑向他最爱的小哥哥,墨晨张开怀抱,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墨小白,来吧,小哥哥给你安慰。”

    墨小白扑得更欢乐了,墨遥中途伸出一脚,直接绊他,墨小白呼啦一声扑到墨遥身上,身子滚了一圈落在地毯上,墨无双捂脸,她怎么会有这么白目的弟弟?墨晨哭泣了,他又没有抱到墨小白,老大,我恨你,灰常恨你。墨小白捂着自己疼痛的小屁股,小宇宙熊熊燃烧,即将自燃状态,老大,我恨你很久了,他幻想着有一天他变成奥特特,老大变成打怪兽,他冲上去,呼噜呼噜地揍,揍得痛快又踩着老大耀武扬威,让他总是欺负他,呜呜,他最可怜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墨小白一触到墨遥冷若冰霜,一副正气凛然的帝王气场,他燃烧的火焰一下就熄灭了,如六月的茄子,蔫了。

    墨无双一脚踢向墨小白受伤的小屁屁,女王下命令,“别说你和我一个爹妈,太丢人了。”

    墨小白被亲姐姐鄙视了,两眼泪汪汪地看向他的小哥哥,墨晨咳了咳,比了一个我同情你的表情,两人一想到自家哥哥和姐姐,同时都泪了。

    卡卡和叶非墨相视一眼,两大腹黑凑到一起,叽里咕噜说悄悄话,卡卡说,叶非墨听,时而点头,疑似戏谑的眼神飘向墨小白。叶非墨素来是没有表情,木然是他唯一的表情,突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狡猾表情,墨无双和墨帝王都同时一抖。

    卡卡端正坐姿,叶非墨挺直背脊,狼狈为奸的两人仿佛没事人般又坐回去,墨家几个小萝卜头同时在想,他们一定在说他们的坏话了。

    叶非墨问,“叶琰,为什么我家嫂子你会这么熟?”

    他重重地咬了我家嫂子这四个字。

    墨叶琰深刻地了解到什么叫祸从口出,捧心做晕倒状态,叶宁远走过来,揪起他的领子,笑容满面地吐出一个字,“说!”

    一见叶宁远这笑容,这动作,直接拎得他双脚离地,墨小白心中异常痛苦,人家最小的,不都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么?不是么?不是么?为什么他们家最小的都是被蹂躏的呢?他最小,其次是小哥哥,然后他们经常被大的蹂躏,怪不得他们的感情如此之好,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革命感情,统一战线。

    “表哥,我胡说的,胡说的,你别和我较真嘛。”墨小白哭嚎,他虽然小白,嘴又快,但什么该说,不该说他还是明白的。

    他妈咪都没放话要说,他要是敢说,他一定会被虐得很惨的,他妈咪好恐怖的。

    墨无双,墨遥都没解救他的意思,墨晨爱莫能助,他们家当小的是很惨的,墨小白,我精神上和你同在,瞧瞧被大表哥抓着揪起来的姿势都是这么小动物,真可怜。

    “小琰,不能和哥哥撒谎哦。”

    墨小白急中生智,先是哭了,然后可怜兮兮地抹眼泪,说道,“我妈咪去找她的,说要教训她一顿,所以我们才认识的,表哥你问我妈咪去。”

    叶宁远脸色一变,这的确很符合叶薇的做事风格,墨无双和墨遥相视一眼,又各自别开视线,心中都在想,墨小白原来也有不白的时候。

    墨女王想,好吧,看在他急智的份上,她勉强承认和他一毛钱关系。

    “教训了?”

    “没有,嫂子说没空,要去参加反恐会议,等回头再教训。”墨小白表情诚恳,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真诚得就像在说,我是小白兔,我是小绵羊,我最纯洁无辜了,大表哥你就相信我吧,我不会骗你的。

    墨小白这谎言越编越顺,一时得意正要往下编,墨帝王咳了一声,他立刻噤声了,墨小白不怕墨老大,也不怕墨老二,就怕叶薇和墨遥。

    这两是他的天敌,且这天敌中,墨遥还是排第一的。

    叶宁远松了手,墨小白噗通一声又跌在地毯上,他直捶桌子,他们太过分了,他愤怒地仰头,“小哥哥,我们离家出走吧。”

    墨晨,“……”

    叶宁远转头看电视上的新闻,反恐会议是前几天的事情,早就散了,反恐的官员多数是封闭的,并不对外宣布,所以自然没有看见她人,甚至长官等人都没有看见。

    只看见一些熟悉的政客脸孔。

    他拧了拧眉,拿起遥控关电视,转而上楼,许诺,她在哪儿呢?去参加反恐会议后,她会去哪儿呢?他有一种打电话问青龙的冲动。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竟还是可耻的不想放手。

    程安雅和叶三少都说不责怪他,可若许诺不是他喜欢的女子,他爹地怕是早就命人动手让她为海蓝赔命了,岂会说不责怪之理。

    他知道,他和许诺之间不算正式开始,应该要结束了。

    可他不想,不想就这么放手,心头微乱,海蓝,你会怪哥哥吗?他扪心自问,却无人能够回答他,叶宁远上楼,疲倦地倒在床上。

    怎么办?

    他失去诺诺这么多年,总算又能敞开心扉爱一名女子,又生出这种变故,他该怎么办?他不想放手,他孤单了这么久,迫不及待地想要幸福。

    如此渴望她的靠近。

    若是不曾体会情爱的滋味,不曾受过爱情的伤,或许不会如此寂寞,可尝过,痛过,拥有过,再失去,这种殇痛无人可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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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忘忧岛,叶宁远这一次先到忘忧岛附近的一座岛屿视察训练部的培训工作,已有一批人通过考核,正式能够进入第一恐怖组织基层历练。

    培训基地分特工,杀手,军火,情报,后援、精英等几个方面培训,训练方式都不同,杀手一开始是执行任务,情报员是以窃取情报为基准,精英是放入社会各个领域阶层里,第一恐怖组织的实力遍布每一个领域,几乎每一领域的尖端都有他们的人。

    这工作不是叶宁远负责,正巧他来忘忧岛,基地距离忘忧岛不远,他顺便代替青龙过来视察和考核,确认有十几人能够进入第一恐怖组织基地,叶宁远才开游艇到忘忧岛。

    岛屿很静,满目依然是白茶花,叶宁远心情莫名地开朗起来,提着行礼到许诺的别墅,徒一进门就察觉不对,这里有人住。

    别墅虽说有人常在打扫,总是纤尘不染,可问题是,桌上的茶水,还是热的,冒着烟气,叶宁远微眯起眼睛,书桌有点凌乱,似有人临时慌乱把一切恢复原样,他看向别墅外面,并无什么破绽,唯独这杯子,忘了收拾。叶宁远诧异,是谁?

    菲碧一家人很有分寸,这别墅是禁忌,别人从不会进来,即便岛上来人,也该选别的地方住,叶宁远若无其事地放下行礼,菲碧不会动他的床,叶宁远记忆惊人,这被子所叠的形状方方正正像一块豆腐,但明显不是他上次离开时候的模样。

    他不悦地凝起眉,一想到有人曾经睡到这张床上,他就浑身不舒服。

    转身出了别墅,庭院外静悄悄的,叶宁远思来想去都不知道是谁,去菲碧家,本想问一问他们,但菲碧一家却不在,他们兴许是怕他在期间突然来忘忧岛,桌子上留了字条,他们一家出去旅游了。叶宁远暗忖,也就是说,岛上没人,那就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流落到这岛上,糊里糊涂地睡了他的房间?

    从菲碧家折回来,叶宁远把带来的食物放到冰箱,却很诧异地发现,冰箱中竟然有一些蔬果和鱼类,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把他的东西也放好。

    看来,这人在岛上住了不是一天。

    怎么没看见她的衣服?

    他突然打开衣柜,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莞尔,看来那人是跑到另外一处别墅,没关系,只要在这岛上,他总会找出是谁。

    洗了澡,换上一身休闲服,叶宁远到沙滩的阳伞下躺着休息,虽说岛上无人,外来者又身份不明,但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入了夜,叶宁远沉沉地睡了。

    许诺松了一口气,这才敢从银云的别墅走出来,轻手轻脚地离开别墅区,到了沙滩上,他怎么到忘忧岛来了?她在这里住了两天,菲碧他们都不在,听到游艇声,她以为是菲碧一家回来了,谁会看见他,那瞬间脑海是一阵空白的,惶恐中只来得及收拾衣柜里的衣服,庭院外晾晒的裙子,书桌上的书,通通地搬离,她根本就来不及收拾其他,他肯定会发现有人住过的。

    可那么短的时间,她只能收拾掉许诺的痕迹,没法抹去有人住过的痕迹,许诺坐在阳伞下,轻轻一叹,她应该离开了吧。

    就这么离开,他也不会发现她。

    若是他知道了,她该以什么借口说,她会出现在这座岛上?

    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骤然背脊一僵,许诺浑身僵硬,一时间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觉得心中凉飕飕的,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衣黑裤,不再是以前的红裙模样,不转头,他应该不知道是谁吧。

    她侥幸地想着,骤然扭头就跑,叶宁远岂会让她跑了,本来装睡就是想看看是谁出现在岛上,他以为是流落在岛上的旅行者,没想到竟然是许诺,她换了一身的打扮,又是背对着他,可他还是那么清楚地认出,那是许诺,她一跑,他还没来得及想什么,身影已快速掠上去,挡在她面前,许诺挥手就打,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叶宁远把她双手交剪到身后,逼得她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他呼吸粗重,双眸死死地盯着她,许诺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酸,咬牙别过脸去,叶宁远松了手,她以为自由了,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很有力,抱得她透不过气来,沉沉闷闷的,心中更是悲恸,想去抱他,又不敢伸出手去。兜兜转转,百转千回,他和她又回到最初相遇,相爱的地方。

    石头,石头……我是诺诺,我回来了,可不敢让你知道。

    多少年了,她从小就喜欢,如今又重新喜欢上的他,正抱着她,十三年前,她那么单纯地希望,他能活着,她就满足了,能再次让他爱上她,她很开心。

    可海蓝的事情,她忘不了。

    她始终是不祥之人吧,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一个离去,她是苗家受诅咒的女儿,若是他妹妹没有那么特殊的能力,上一次死的人就是他。

    眼泪在眼圈中打转,悲伤难受一拥而上,她疼痛得不能自己。

    叶宁远捧着她的脸,看见她眸中的眼泪,心脏的地方突然软了下去,满腔的疑问化成**,低头,吻住她的唇……

    许诺闭眼,眼泪滑下来,倏地伸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身子,疯狂地回应他的吻。她的回应更让叶宁远疯狂,搂着她身子倒在沙滩上,翻身已压住她,微微退离了些许,指尖拭去她的泪痕,许诺从来不哭的,他没想过,哭起来的她是什么模样,又是什么能让她哭泣。在他看来,即使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她也不会示弱,哭泣。

    许诺,你也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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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诺闭眼,眼泪滑下来,倏地伸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身子,疯狂地回应他的吻。她的回应更让叶宁远疯狂,搂着她身子倒在沙滩上,翻身已压住她,微微退离了些许,指尖拭去她的泪痕,许诺从来不哭的,他没想过,哭起来的她是什么模样,又是什么能让她哭泣。在他看来,即使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她也不会示弱,哭泣。

    许诺,你也痛吗?

    那般深邃的眼光,看得她心慌意乱,一想起方才的大胆,她红了脸,那多年前,她喜欢他,那时候还是孩子,孩子只有那种强烈的占有欲,不想他离开,而如今这种占有欲中又多了一抹**,想要他。他粗重的呼吸都在她鼻息间,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很想亲他,又怕他拒绝难堪,她记得幼年前,她和他之间,都是她说了算,她霸气,女王,他不得不听,那种自信,勇气,如今都去了哪儿?

    被海蓝的死,击得支离破碎。

    怕他冷漠地推开她,说一声对不起,而对不起之后,便是他要离开她。

    “许诺,你怎么会在这里?”叶宁远轻声问,音色带着几分暗哑,眸色沉暗,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在这里遇见她。

    许诺,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诺选择沉默,更不去看她的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伤痛的她没有看见他眼底的疼痛,叶宁远问什么,她都选择沉默,不去应话。

    除了实话,说什么都会成借口,他又岂会不知道。

    然而,她又怎么能说实话。

    他也怕是不信她的。

    叶宁远喟叹一声,紧紧抱着她,身体略一翻转,已抱着她起来,许诺挣扎要逃离,却被他抓住不准,“别动!”

    他正想要她,可彼此的心结尚在,她心中有愧,定会答应,然而,那不是他所想要的,叶宁远只是抱着她,她身上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尖,身体更热了,可理智却更清楚。

    情爱可以一时欢愉,可欢愉过后呢?

    又该如何?

    “你不想说,我不问便是。”叶宁远轻声说道,“许诺,你心里有话,可以直问我。”

    许诺还是不应声。

    叶宁远吻了吻她的唇,轻轻一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默了?”

    她不是一直都有利爪么?

    “我不想和你说话。”

    “好!”

    叶宁远脾气极好,倏地打横抱起她,许诺惊呼,伸手去打,“放我下来。”

    她俏脸通红,竟是公主抱,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样抱过她呢,许诺只觉得好丢脸,在她的印象中,她是坚强的,独立的,可这样的姿势,仿佛她在倚靠他,她一瞬间变得软弱了。

    “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吗?”叶宁远淡淡一笑,抱着她往别墅走,许诺大窘,偏偏没有理由反驳他,倏地瞥见他胸口的玉坠,她浑身一僵。

    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枚温润的玉坠。

    他竟然带着这么多年,链子都有些旧了,一个大男人身上带这种东西,不怕人笑话么?况且又是那样的身份,已不是幼年可爱的孩子了。

    她眸中刺刺地疼痛起来。

    “这是诺诺给我的玉坠。”

    她突然松开手,别过脸去,叶宁远却误会她吃味了,心中不舒坦,他眸色一暗,也不再说什么,只要是人,都不允许自己喜欢的人,心中还有另外一人吧。

    这一点他很清楚,也愧对她。

    他这一辈子心中都会有诺诺,不管他再爱眼前的她。

    “我回银云的别墅去睡。”许诺说道,突然害怕和他共处一室,怕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绽,叶宁远则笑道,“留在这里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虽然他很想对她怎么样。

    他从银云那边把她的衣服拿过来,让她去梳洗,许诺拗不过他,扭身便进了浴室,叶宁远微微一笑,他妈咪说得对,忘忧岛是他的疗伤胜地。

    他长大了,能医好他心中伤痛的人,已不再是亲爱的妈咪,而是换了一人,虽还深刻记得海蓝的事,虽还是很自责愧疚。

    可他见到她,心情已变得极好。身上的疼痛似乎轻了,反而更想着,她和他的未来会怎么样?

    会放手么?

    他不知道。

    面对她,还是会想起海蓝,想起海蓝,心还是隐隐做痛,可若没她在身边,怕是疼痛的时候无人能抚吧。叶宁远听着浴室的水声,缓缓勾起一抹笑容,那暂时就先这样吧。

    不去想未来那么长远的事情。

    就这样吧。

    他去整理许诺的书架,她匆匆忙忙中把书的位置都摆乱了,摆好了书的位置,有一本从书架上掉下来,叶宁远弯腰捡起来,这是一本药理书,当年诺诺经常看的,虽说都看完了,也记下了,可每天都会重复看,她说,温故知新,每次重看都有不小的收获。

    他随意翻开,突然脸色一变,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

    许诺洗了澡,在浴室里吹干了头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抿唇,明日她就离开吧,离开这里,再也不见叶宁远了。

    他们这样藕断丝连,对他们都不好,至于她,就让石头以为她已经死了吧,他还能爱人,又年轻,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把她淡忘了,也许能够再爱上另外的女人,别再为她这种女人受伤,她无趣,无情,性子又冷漠,根本不讨人喜欢,他记得她那么多年,也许只是她的死,她和他相处太短,他没发现她是多么糟糕的人。

    她不想有一天被他讨厌。

    出了浴室,却见他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背对着她,仿佛一座石雕,她微微诧异,仿佛又回到多年前,一声石头差点脱口而出……

    “你在做什么?”

    他僵硬地回身,她看见了他脚边的药理书,第一页,是她新写的两个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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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诺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翻着药理书,想到童年往事,心中烦闷,不知不觉在第一页写下石头两字。

    石头,石头……

    那么清晰的笔迹,一看便知是刚写的,且幼年时她的字迹也在旁边,稚嫩和苍劲有很明显的区别,他看到了,他看到了。许诺愣愣地看着叶宁远,他的目光有惊,有茫然,更有狂喜,眼神复杂,意识分辨不清究竟是什么,许诺心中疼痛起来。

    转身便跑,叶宁远从地上窜起来,一手抓住她的手臂,许诺回身在他胸前打了一掌,他却没有放开,硬是扣住她的手腕,扣在墙壁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许诺大怒,仰头却惊呆了,他漆黑的眸一片血红,疑似有泪,她如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竟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诺诺?”他暗哑吐出两字,手劲极重,似要把她的腕骨都捏碎了,灼灼的目光充满感恩和狂喜,是诺诺吗?一定是诺诺,石头这个称呼,只有他和她知道,他从未对人提起过,连许星,他的妈咪和海蓝等人都不知道,那是他和许诺之间的昵称。

    那两字,很显然是她写的,从她转身就跑的慌乱中,他看得出,她是心虚了,的确是她写下来的。

    诺诺……

    叶宁远指尖颤抖地抚上她的脸,这张脸和幼年时已有很大的不同,五官深邃极多,却仍然让他着迷,他不是没有发现,她的性子和幼年的诺诺很相似,但诺诺是霸道的冷酷,丝毫没有柔软,她却多了一份柔软。幼年的诺诺一言一语都有一股暗黑之气,一看便知是黑道上养出来的孩子。如今的许诺并无那种明显的黑暗之气,反而有几分正气,这和她的工作有关系。虽是有细微的差别,可性子是很相似的,喜好,习惯,几乎没有变化,他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他一直以为,自己爱上许诺,心中愧对诺诺,他并非多情之人,认定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从未想过会爱上别人,他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没想到却移情爱上许诺。他挣扎许久,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如今他却知道,由始至终,他爱的都是一个人,从未变过。

    她变了一副样子,他依然遇上她,爱上她。

    “是诺诺吗?”他的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过多的狂喜和震惊充斥在心中,叶宁远突然升起一种感谢老天的感激来,他从不相信上帝,今天却由衷地相信,或许真的有上帝,总算眷顾到他。

    许诺摇头,尚未说话已被他紧紧抱住,“别否认,诺诺,别否认好吗?我不是做梦,不是做梦,你又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许诺咬牙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很紧,很紧,最后,她放弃了,双手环着他的腰,脖颈侧有些湿意,烫着她的肌肤,许诺把他抱得更紧。

    石头,别哭!

    叶宁远控制不住眼泪,滴滴落入她的脖颈中,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初悲伤绝望到极致,一颗眼泪都流不出来,心如死灰,如今,失而复得,那人又回到自己的怀抱中,他竟哭得一塌糊涂。好似要把多年前的疼痛,这么多年来的思念一下子都哭出来。

    男人落泪,他一直觉得丢脸,叶宁远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头可断,血可流,眼泪不可落,落泪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他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软弱。

    可世间总有一个人是例外的,他小时候,叶三少就告诉他,世间中有一个女人,你无需在她面前刻意装绅士,你无需在她面前维持你的完美。

    许诺便是他的例外,他可以在她面前恣意地笑,也可以在她面前恣意地哭,她不会嘲笑他,她也不会觉得他软弱。

    我不是你的诺诺,这句话在她口中转了几次,就是没能说出来,他的肩膀颤抖,眼泪在她肩头湿了一片,面对这样的叶宁远,她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

    可就是这么承认了吗?

    由不得她不认吧,铁证如山,若她不是许诺,怎么会知道她和他的昵称。

    兜兜转转,百转千回。

    终究,她还是遇上了他,他也等到了她。

    许诺心头一痛,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吻去他的眼泪,仿佛她一生的温柔都要在这一瞬间用尽,把她所能给予的柔情都给予他。

    她最爱的人啊。

    “石头,你哭得真难看。”她一边吻去他的眼泪,一边喃呢道,眼睛也是一阵刺痛,叶宁远突然打横抱起她,扔到床上,人也随着压了过来,吻住她的唇。

    火热的,凶猛的,不留余地的掠夺她的所有,**来得如此之快,快得他无法去忍受,所有的感情激烈地冲撞,化成最直接的动作,他想要她,疯狂地想要,那感觉比在沙滩上的擦枪走火要来得更激烈,更疯狂一些,他一直自傲于他的自制力,却在此时顷刻瓦解,他只想把她变成他的,霸道疯狂地想要她一辈子都留在他身边,不准再消失,也不准再死亡。许诺环着他的脖颈,暂时忘了所有,不顾一切地回应他的吻,他的呼吸紊乱了节拍,她第一次看见如此疯狂的他。

    相互纠缠间,彼此身上的布料变得脆弱不堪,才片刻功夫就被他们拉扯坏了,叶宁远从未和哪一位女子如此亲密过,在情事上,他一片空白,少年时期所有男子该有的经历他全都没有,只凭着感觉来,**来得又快又猛,他几乎不懂得如何取悦她,直奔主题……

    然而,叶宁远的笨拙超出她的想象,身体又太冲动,许诺被他弄得疼极了,龇牙咧嘴,险些一巴掌扇过去,他又不懂去哄她,一时狼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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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寻了几次都找不对入口,疼得许诺想一脚把他踢下去,刚抬起腿就被他按在身侧,他安抚着她的情绪,手指探进那柔嫩地地方,低低的不知咕哝了声什么,许诺脸红似火,他真是笨,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苦笑,女孩子第一次和全无经验的男人做无疑是一种折磨,定然不会有什么很好的体验,两人都是血气方刚,也又不是忸怩之人,彼此热情地探索,却始终差了一步。

    许诺被他弄得一身火,忍不住笑骂了声,“你到底会不会?”

    叶宁远瞪她!

    她这是质疑他?男人这方面能力受到质疑无疑和踩着自尊没什么两样,叶宁远在她体内的手指劲道一重,她慌忙往上躲,却被他压住,手下快速进入,许诺脸色酡红,微微闷哼几声,咬着牙没喊出来,叶宁远去吻她的唇,手下劲道却不含糊,她时火时冰,滋味极是难受,只得抬起身子去迎合他的手指。

    “石头,进来。”体内如蚂蚁在钻,有些热麻,好像无数的蚂蚁在攀爬着,她又挠不到,只得求他,无需她说,叶宁远早就想进入她的身体里,可惜,这一次还是不太尽如人意,才进去一半就卡住,她不适,他被夹着也疼,身体肿痛到极限,偏偏她却往后退,不让他继续。

    “石头,你笨死了!”许诺捶了他一拳,叶宁远比她更难受,他想一口一口把她吃下去,却偏偏卡在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他再瞪她,“这是谁的错,你要从小在我身边,我早就会了。”

    除了她,他没心情,也没**碰别的女人。

    许诺道:“你自己笨就不要怪经验。”

    经验很无辜好不好?

    叶宁远怒,这死丫头仿佛又回到当初那霸道的性子,总是不停地在刺他,他发誓这一次要好好雪耻,毕竟他们都长大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由她拿捏的小石头。

    他这刚雄心壮志,许诺已经拉下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身子巧妙一转,两人的位置已变化,他下,她上,她咬牙,“我来!”

    叶宁远还没反应过来,她又已吻住他,他忍不住腹诽,你就会?你就会?许诺技巧地取悦他,套着他的昂藏上下地动,又不停地刺激他的顶端,本来就疼得厉害的叶宁远更觉得忍受不住,许诺也察觉到手上的某物更大了些,她面红耳赤,心跳如雷,叶宁远纵着她,但嘴上还是催她快点,许诺瞪他一眼,轻轻地朝着某物坐下,这角度又看不到,更不容易寻,这回轮到叶宁远消遣她了。许诺撑在他的小腹间的手酸得要命,突然一松,直直地往他那坐下……

    “我靠!……”

    疼……

    许诺疼得骂人,叶宁远也咬牙,所谓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就是这么一回事吧,竟然就这么进去了,两人都是第一次,谁都很笨,叶宁远在这方面几乎一片空白,许诺当初只学过一点,理论和经验差别好大,她诅咒起当初教她的老师,说什么舒服,**,**你妹的**,疼得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两笨蛋,都是第一次,却选择了最不合适的体位,第一次选这样的体位,女人的痛楚无疑要多了几倍,且还是长驱直入,更是痛苦。

    她一痛,身子自然反应收缩,把叶宁远也弄得疼痛,但疼痛中有一种蚀骨的快感,好像有无数的小嘴在吸吮着他,那种**的感觉直冲头皮,痛并快乐着。

    许诺撑着他的身子要离开,但刚一动又疼得发麻,她这一动叶宁远却受不了了,那种紧致的包裹和吸吮感觉更是明显了。不继续的话,他肯定要废了,他直起身子,吻着她的柔软,一手在一边揉捏,一边在轻咬顶端,胸前和身下的双重刺激让许诺闷哼一声,体内的甬道湿润了些,他微微一动,她的疼痛并无那么锐利,叶宁远身子一转,两人的体位又变了,她下,他上,他吻着她的唇,“下次再让你来。”

    他在她体内慢慢地滑动起来,许诺捶了他一拳,尽量放松身体,咬牙说道,“你太笨了,我不和你做了,练好技术再来。”

    叶宁远想,分明是你自己把自己弄疼,还弄得他疼痛不已,怎么能怪在他身上呢,但叶宁远聪明地选择闭嘴,低头温柔地吻她的唇,低低道:“行,但是,你得和我一起练,不然我怎么有技术。”

    她恼得不行,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叶宁远身子一麻,狠狠地顶了她一下,许诺轻呼,却咬着唇,叶宁远哄着她喊出来,他喜欢听她此时的声音,好像浸过的魅音,软软的,甜腻的,又带着撒娇的味道,平时绝对听不到,他更喜欢她此时喊他石头,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亲昵和彼此相属感。

    “嗯……石头,石头……”她如他所愿,喊着他石头 ,双手在他背部挠了不少抓痕,似要减轻这种沉浮欲海的恐慌之感,分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

    他的动作突然疯狂起来,那一声声石头就是自然的催情剂,比什么都管用,他深入浅出,一下比一下重,汗水飞溅,十指相扣,肌肤摩擦,节节生火。

    那种**蚀骨的快感爬满身体每一处角落,所有的理智,都投入到感官的快乐中,他凝着身下女子红袖般的脸,压低了身子,吻住她的唇,“诺诺……你真好。”

    哪儿好,他说不上,有些人你真不觉得她哪一处好,你只会觉得,她哪一处都很好,所有都好,许诺挣开他的手,去擦拭他脸上的汗,“傻子!”

    他一笑,她抬起自己的身子,双腿环着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道,他从善如流,不再说话,投入到淋漓畅快的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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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沉浮,她数不清两人一共做了几次,身子骨都要被拆了似的,酸疼得要命,他本来就是最血气方刚的年龄,初尝禁果,知了**的滋味,总是容易沉迷,贪恋。何况他还是禁欲式的男子,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又刚得知许诺死而复生,心情难免激动,这一激动,最直接就反应到情事上,许诺第一次姿势不对,疼得要命,两人却很热情地探索彼此的身体,仿佛都恨不得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出去。疼痛对她来说家常便饭,于是就忍下了。做了两次,她都没觉得有什么滋味,唯独觉得疼,但见他畅快,她心中也是高兴的。

    但第三次到时候,叶宁远隐隐约约中算是开窍了些,懂得耐心取悦她,温温柔柔地来,且许诺做了两次累得慌,脸颊媚红,神智昏沉,所给予他的都是最直接的反应,理智这时候已经不知跑哪儿去。叶宁远特别喜欢听她此时的轻哼声,特别喜欢听她此时软软地喊他石头,也喜欢看她脸上因他而起的娇和媚,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取悦她,吻遍她的身子,给予她最温柔的欢悦。

    许诺在第三次的时候才尝到人生中第一个**,一时抵挡不住,眼角都落下眼泪,被他柔柔地吻去,他益发来了兴致,见她快乐,便想给她更多的快乐,那感觉让他很自傲,好像得到肯定般,于是卯足了劲,又做了一遍,或许心情的改变,这一次意外的持久,久到许诺连连告饶,他体力本就惊人,哪会饶过她,初懂其中的滋味,他也不太懂得怎么怜香惜玉,总以为许诺和他一样快乐,不知疲软地要着她,每一次都撞击到她身体最深处,每次都逼她说出他爱听的话,男人的床上似乎都流氓了些,管你穿上衣服是优雅,还是冷静,脱了衣服都流氓。许诺发现叶宁远也是,她性子说不出那样下流的话来,却被他更变着法子来折腾,最后只能如他所愿,心中暗想着等明儿起来他就死定了,现在她先让他狂。

    虽然她也喜欢叶宁远要着她的感觉,她也喜欢因为她的关系,才看见这样的叶宁远,心中喜悦但又苦闷,他若能再懂得体贴她一些就好了。下体被他摩擦得疼死,酸酸涩涩的,怕是红肿了,那感觉很不好受,又不是一次要把十几年的分量都补回来,她也不是不让他做了,干嘛非要一次做得这么狠。不过这些话许诺打死也不会说,叶宁远在这上面就是纯得像白纸般,根本不知道女孩子第一次的疼痛。当年的墨玦也纯,可他懂得去观摩不少影片,查不少资料,叶宁远比他更不如,他是很纯粹的一张白纸,等着许诺一步一步地画上五彩缤纷的色彩,所以许诺就不要指望他来怜香惜玉了。

    她似乎听到他在她耳边喃呢着爱她,声音又听得不真切,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身上黏黏的极不舒服,两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睡,室内又没空调,热得要命,流了不少汗,她又热,身子又疼,又不舒服,也不知道眯了多久就醒了,他双手霸道地扣在她腰上,紧紧地搂着她,裸露的肌肤贴在一起,他的双腿还夹着她的腿,以一种很暧昧的搂抱姿势把她抱在怀里,跑都跑不掉。

    满室都是欢爱后的味道,许诺脸颊酡红,借着从窗户泄进来的月光,她看见他灼灼的眼,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眼光灼热得让她心慌。下意识想逃,她才刚退一步,他又紧逼而上,把她控制在怀中。

    “你要去哪儿?”他沉声问。

    许诺不应,在他怀里,她当真逃无可逃,只能攀着他,汗湿的头贴在头颅边,他伸手为她拂去,手指在她脸上抚摸着,轻声问,“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他的声音仍然暗哑,沙沙的听着不舒服,借着月光,他也看见许诺清冷的侧脸,总是不肯转过脸来看他,方才在他身下妖娆绽放的女子似又不在了,他心中苦涩。谁知道许诺转过头来,瞪他一眼,“三更半夜不睡觉,就逮着我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叶宁远一扫脸上的晦涩,苦闷,凑上去激动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他突然发现,他和许诺在一起的时候是有点被受虐倾向的,不知是不是和她幼年的女王形象有关,他不怕许诺吼他,瞪他,甚至讽刺他,挖苦他,打他,全都没有关系,她越这样对他,他越开心,只要她不是躲避他,清清冷冷的不理人,那她怎么对他,他都开心,如现在,好像过去的她又回来了。

    他爱幼年的诺诺,也爱如今的许诺,如说这份爱孰轻孰重,虽说是同一人,他不知她的身份时候就打算放弃他对许诺的承诺,要如今的她,照理说,他对她们的爱是一个分量的,可真要说起来,叶宁远心中最爱的,是幼年的诺诺。那是留在他心中纯澈的她,乍一知道她是诺诺,又在忘忧岛上,他忘了所有的不愉快,心中潜意识地想着她就是当年的她,他们什么变化都没有,他仍旧这般喜欢她,喜欢她这副霸道的模样。

    许诺躲闪着,叶宁远坏笑,伸手覆住她胸前的柔软,用力一捏,许诺轻哼一声,立刻乖巧了,叶宁远魅惑一笑,吻着她的耳垂,享受着她迷离的漏*点,掌心却坏坏地摩擦着她顶端的梅红,直到那里开出坚实的果实。许诺动脚去踢他,叶宁远只是笑着,他可以把这举动归类为她害羞了。

    “石头,你再闹我就踢你下去。”许诺冰冷冷道,伸手要去拿开他的手,却只压在他的手臂上,两手的重量都覆在她胸口上,那感觉,许诺说不出的怪异来。

    他岂会放手,“以前我都抱着你睡。”

    许诺黑线,是啊,以前她拿毒物吓他,夜里总是被她抱得紧紧的,没有松开,热得好几次她都想要踢他下去,也警告过他好几次,让他好好睡觉,别动手动脚,叶宁远会先松开她,然后每隔一会儿,他又会抱过来,她忍无可忍要发飙,他总是粉嫩嫩地吐出两字,活该。恼得她不行,但两人就算是搂着睡,也不是如今的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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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诺黑线,是啊,以前她拿毒物吓他,夜里总是被她抱得紧紧的,没有松开,热得好几次她都想要踢他下去,也警告过他好几次,让他好好睡觉,别动手动脚,叶宁远会先松开她,然后每隔一会儿,他又会抱过来,她忍无可忍要发飙,他总是粉嫩嫩地吐出两字,活该。恼得她不行,但两人就算是搂着睡,也不是如今的状态吧?

    “你不困吗?”

    “不困!”

    “我很困!”

    “那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叶宁远很正人君子地建议,手却往下,探进她温暖的花径中,那里还残余着上次的液体,极是滑腻,他很轻易地探进去,以一种很折磨人的速度在慢慢地探索,许诺脸上一烫,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昂扬,叶宁远滋了一声,许诺很杯具地发现,本来半垂的活物突然耀武扬威起来,她似乎感觉到那上面的脉动,那如丝绸般的触感让她很想……一想到这是叶宁远的那啥,她就面红耳赤,但口气却重了,“撤手,不然我废了你。”

    天地良心,她那里真的疼,他手指这样摩擦都疼。

    “诺诺,动一动。”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暗哑极了,完全不顾她的话,仿佛没听到,许诺大窘,他没听到她说什么吗?靠,还敢让她取悦他,吃了豹子胆了。

    “诺诺……”叶宁远在她耳边的声音似是乞求般,许诺飞快地丢了他,缩回手,叶宁远从她体内撤出,抓住她的手就覆在他那上面。他拉着许诺的手为自己套弄,许诺又羞又恼,他有完没完啊?刚要出声抗议,他已掀开被子,吻住她的唇,分开她的腿,很轻门熟路地进入她的身体内。许诺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他大大地动气来,呼吸粗重,许诺捶着他的肩膀,“石头,我那里真的疼。”

    叶宁远吻着她的唇安抚,“再做一次就好。”

    事实证明,叶宁远很显然是睁眼说瞎话的主,什么再做一次就好,他连续又做了三次,许诺中途晕过一次都没逃过,等他真的解了馋,天已蒙蒙亮了。她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其实说真的,疼是疼,可快感是有的,再说她也不忍心去拒绝他的求欢,若换了是别人敢这么对她,许诺再累,只要没死,死的就是别人,要反抗也不是没体力,只是不想。

    她是纵着叶宁远的,幼年时那么别扭地保护着他,终究不想他受伤,她也不是真对他那么狠,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他已强大得无需她的保护,也无需她的呵护,可总有一些地方,他是需要她的吧,主要他要,她就不会拒绝,虽然这样苦了自己的身子。

    再一次醒来,已是下午,身上清清爽爽的,套了一件他的白衬衫,扣子最上面有三颗是解开的,在她昏睡期间,他已抱着她梳洗一遍,床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人已不在身边,窗户正巧是打开的,她看见院子里晾晒的白色床单,一想到昨晚的疯狂,她脸上更烫。

    下体本该是灼热疼痛的,此时却清凉至极,似是抹了药,感觉舒服很多,她低着头看她身上的咬痕,吻痕,大腿好几次都有牙印了,忍不住想,叶宁远真是标准的晚上野兽,白天绅士。不过他精神真好,她身子酸软得要命,他这么早就起来了,连床单都洗好了。似乎他们的衣服也洗好晾晒在外面,她倒回床上继续睡,累死,睡得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进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搂着她继续睡,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许诺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昏沉得继续睡。

    他在她身边躺下,轻轻搂着她睡,再一次醒来,已快是傍晚,他还搂着她,外面的夕极漂亮,许诺唇角勾起,轻轻地下床,去浴室梳洗。

    刷牙洗脸后,一偏头就看见他倚着浴室的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许诺脸上滚烫得厉害,她穿着他的白衬衫,她很高,有168公分,可和他一比还是差了十多公分,衬衫刚好盖过臀部,袖子高高地挽起,露出两条白玉般的手臂,手臂和大腿上都有一些暧昧的痕迹,跟别说没扣上的胸口和脖子处更多,许诺更羞涩的是,里面什么都没穿,就穿着他的白衬衫,这风一吹还凉飕飕的,叶宁远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打量,好似她没穿衣服在他眼前走过般。

    她刚要出浴室,他却一手拦下,许诺抬眸瞪他一眼,“放开!”

    “诺诺,你不会想穿这身就和我打吧,那会很香艳。”叶宁远戏谑说道,漆黑的眸顾盼流转,更是好看,眸底掩藏不住的深情和爱惜。

    许诺自然知道,一手拂去他的手,叶宁远顺势从背后搂着她,双手扣在她腰间,头枕在她肩膀上,赞美道:“我们家诺诺穿这身很好看。”

    “满足你的色-情审美。”许诺凉凉道,叶宁远嘿嘿一笑,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也不否认,许诺唇角勾起一抹笑,“放开,我穿衣服。”

    “别穿了,这样好看。”

    “好看你个头。”这样裸露在外的吻痕,好看?鬼才觉得好看,不对,是兽性的男人才觉得好看,叶宁远却坚持这一身极好看,最后许诺在他的胡搅蛮缠下只能在身上多添内裤,让他放肆地观赏穿着他衬衫的她,真***恶趣味。

    他早就准备好饭菜,许诺手艺不好,这两天吃的都是简便餐,叶宁远似乎也知道,给她准备了一桌子好料,她没去看他,低头啃桌上的饭菜,他的手艺真好。

    她家石头真的家务一手通,洗衣,做饭什么都行,她汗颜。

    “昨晚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叶宁远见她吃得差不多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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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叶宁远见她吃得差不多才问。

    许诺自然知道他为什么,把她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叶宁远只觉得离奇,也觉得庆幸,问了这句,他便不再问她什么,只是撑着头,看她吃饭。

    “你不饿?”

    “我吃饱了。”叶宁远说道,许诺抬头才见到他的碗筷空了。她垂头一口一口地喝汤,叶宁远问,“饭菜合胃口吗?”

    许诺点头。

    他又问,“汤好喝吗?”

    许诺再一次点头,疑惑地看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叶宁远理直气壮地说,“当然要问清楚你的口味喜好,毕竟我要为你做一辈子的饭。”

    许诺一怔,瞬间低下头,脸差点啪在汤碗里,叶宁远若没事人般,许诺指尖微微地颤抖起来,分不清心中是喜悦,还是苦痛,两人都没去提海蓝之事,叶宁远不提,许诺也不提,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相恋多年又分开的一对情人罢了。

    吃过饭,他拉着她去沙滩上散步,许诺吃得有点撑了,腿心处虽涂了药,清凉,但还有些酸麻,她本不想陪他一起去散步什么,但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沙滩上走。两人说了些过往的事,说得更多是往事,对于未来,却是只字不提。是许诺不提,叶宁远有心想提,看她的表情也只能忍了,她需要时间来调节心情,他不会逼得她太厉害,两人在沙滩上坐了一会儿,叶宁远来了兴致,想给她画一幅画,他折回房间拿来画具和画册,他在调颜色,许诺翻开他的画册,看见吾妻许诺四字,心中一震,抬眸看他,他在认真地调色,许诺唇角微勾,承认吧,她是喜悦的,这种喜悦和重逢的喜悦又有淡淡的不同。

    有少许的甜蜜。

    翻开画册,里头都是她,不,应该说是过去的她的样貌,他是以许星的样子来画她的吧,叶宁远回头来,笑道,“好看吗?”

    “嗯,好看,我长的好看,你画得再难看也好看。”

    叶宁远手一顿,摇了摇头,“成,我知道你好看,我画的难看。”

    “那当然。”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画,其实一个人作画用不用心,从画中可以看得出来,叶宁远是用了十分的心,画得如此之好,她看着都能看出他的心。

    他很爱她吧?

    爱一个人一年两年容易,可十几年了,难得他还有那份心思,然而,或许她该放下心结,不该如此折磨彼此,只要宁远能放得下。

    他们的人生,没有几个十三年,总不能再一次擦肩而过。

    “诺诺,你要是从小就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那你会腻了我。”

    “不会!”他说,“永远不会。”

    许诺只笑不语,她知道自己的个性很糟糕,他能喜欢,还真是意外,她以为宁宁喜欢那种活泼开朗的女孩子,而不是她这种。

    “有件事忘了问你,你想起一切,想不想和许家相认?”

    “不想!”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合上画册,“就让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他们也没在乎过我的生死,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

    对于那个家,说是没有恨,那是骗人的,她在迈克尔身边这么多年,虽说认了她当干妈,她也很疼她,可始终是隔了一层,并不亲厚,特别是后来和许星闹崩后,更不常走动,她不知道那位母亲是什么意思,但她的确不想和那家人有所牵扯。

    解释起来,也很麻烦,她对亲情的期待值不高,相反的,这些年给过她最好的,是迈克尔,当爹地,又当妈咪,给予她所有缺失的亲情,比起他们,迈克尔更亲。这也是为什么迈克尔遇害后,她会如此疯狂。

    “嗯,那我们就不提。”叶宁远从善如流,吻着她的唇,轻声道:“以后我不会让你孤单,你有我了。”

    许诺低下头去,唇角掀起。

    叶宁远揉揉她的头发,让摆姿势画画,许诺非常不合作,叶宁远很苦恼,最后在他的软硬兼施下如他所愿的摆出一个姿势,叶宁远这才满意。

    他画画速度并不快,一笔一笔画得很认真,那是他最爱的人呢,这么多年,他总是对着他心中的幻想去画她,第一次她站在她面前,第一次如此生动地站在他面前,长发飘飘,白衣飘飘,表情生动,对叶宁远来说,除了感恩,还是感恩。

    老天毕竟是眷顾着他的,终究把她还给了他。

    夕阳在她身上打了一层薄薄的光,海风虽大,却不冷,暖暖的,叶宁远摘了一朵白茶花别在她耳朵后,许诺道:“靠,花痴!”

    “不花痴,特别好看。”她的脸型很适合戴这样大花朵,长发又足够漂亮,花朵这一别着,别有一番风韵,两人的审美显然不在一个水平上,他觉得美极了,她觉得傻呆了,不肯去的戴,他搂着她吻了许久,甚至连撒娇的手段都用出来了,许诺全部驳回,白茶花很漂亮,可戴在头上很傻,很天真。

    “诺诺,你乖一点嘛。”

    “傻死了,我不戴。”许诺的脾气比他大多了,叶宁远瞪她,她回瞪,说不戴就不戴,“顶多我把它化成红色的?”

    “呸,红色更花痴,更傻。”

    “画出来才知道效果,你怎么知道很傻?”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戴牛粪你都觉得好看,不用画也知道很傻。”许诺翻了个白眼。

    叶宁远严肃道,“诺诺,你不要质疑我的审美观,你要戴牛粪我肯定不说好看。”再说,牛粪怎么戴?

    许诺气结,叶宁远摸摸她的脸,“乖乖让我画,晚上就让你休息一晚,不然……”

    “你别欺人太甚!”

    叶宁远腹黑狡猾地笑,许诺最后还是妥协了,真的,今晚要是再来一场,她就要疯了,做ai也要讲究频率的,特别是她这刚开荤的身体。

    “你敢食言,你就死定了。”许诺警告道,叶宁远知道她妥协了,笑得和偷腥的猫儿似的。!。。!

884

    叶宁远很快就画好了,香艳的美女跃然纸上,白衬衫,白茶花,看起来特别的冷艳,而身上那若隐若现的风情和se情痕迹让她看起来又是如此的香艳,半luǒ半遮,美得令人心动。

    那朵许诺认为很傻很天真的茶花在她纯然冷然的风情中添了一抹纯真,并无突兀之感,许诺表示,暂时可以容忍这朵茶花出现在她身上,这别扭的说法取悦了叶宁远,她分明是喜欢这茶花。他作画水准向来极佳,岂会让她觉得不好看。

    叶宁远一手搂抱过她,让海风把画吹干,他带她在沙滩上走,男人英俊tǐng拔,女人高挑纤细,从背影看,要多浪漫就多浪漫,怎么看都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可若从正面看,女的一脸想要揍人的表情,男的在她耳边愉快地哄着她。

    “不走了,我要回去了。”累死。

    “你不舒服?”叶宁远总算发现有点问题,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许诺脸上一烫,叶宁远打横抱起她,华丽丽的公主抱。

    “放我下来。”许诺难得有些困窘。

    “不放!”

    “你……”许诺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叶宁远抱着她坐下来,她一溜烟就想离开被他硬扣着跌落在他身上,叶宁远搂着她的腰部。

    “诺诺,乖一点。”

    “乖你个头。”许诺敲打他几下,叶宁远承受着甜mì的折磨,笑得如偷腥的猫儿,这样抱着她,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满足了。

    许诺深知挣脱不过他,只能任他抱着,说真的,当年她还真没想得到如今的叶宁远能有这样宽厚有力的怀抱,能够抱着,给她一方安宁。当年瘦小的孩子,如今已比她更有力了,她可以安心地靠在他怀里,他能为她挡风遮雨了。这是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事情。

    他们同龄,儿时他矮了她许多,她本想他即便长大了,也高不到哪儿去,没想到出乎意料呢。chún角勾起一抹笑容,许诺放任自己睡在他怀里。

    确实有些困了。

    叶宁远为她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睡得更好,他一直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轻声道:“诺诺,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再也不会!

    即便她心中有心结,他也不会放手。

    海蓝一事,已无可挽回,他不想再让自己失去,既然失去的,无法再抓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再失去。

    许诺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安稳地枕在他怀里,他占有xìng地搂着她,抱着很亲密,她微微一笑,忍不住抚着他的脸,叶宁远几乎一碰就醒,许诺缩了手,他却抓着她重新按在脸上,“躲什么?”

    “没有。”

    “我喜欢诺诺偷偷mōmō地碰我。”

    “我没有偷偷mōmō。”

    “好,没有偷偷mōmō,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爱怎么mō都可以,光明正大。”叶宁远改口,笑吟吟道,细碎的wěn落在她的发上,额上。

    她承受着他的亲密,叶宁远果真守信,并没有碰她,或是知道她身体不适,他只是wěn着她的chún,不敢有过分的行为,怕一个冲动又忍不住。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这频繁的求欢,他昨晚太过了,又笨手笨脚的,弄得她很不舒服,那里受了伤,他是为她上药的时候才发现,她那一声好疼是真的伤了,心疼得不行,暗恼自己的粗莽,许诺一字不提,他却懂得怜惜她,毕竟是他最爱,最想呵护的女子,他很想要她,却不想伤她。

    “石头,你妹妹的事……我很抱歉。”许诺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她是真的很抱歉,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心中的感觉。

    这是许诺第一次开口和他说海蓝的事,叶宁远顿了顿,心知她心中的伤痛,紧紧地搂抱着她,“我不怪你。”

    “那你自责吗?”她一针见血地问,不怪她,是因为接受她的全部,宁愿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她不希望这样。

    叶宁远也没有瞒她,直说他很自责,许诺神sè一暗,叶宁远沉声道:“我再自责,我也不会放手,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

    “诺诺,别逃避好吗?我们一起来面对这件事,我妈咪说,是海蓝和我们缘分太浅,不关你我的事。”叶宁远说道。

    “你妈咪真好。”许诺苦笑,把头埋在她xiōng口,钝钝地疼,叶宁远只是轻拍着她的肩膀。

    “想在忘忧岛上住吗?如果你想,我就陪你一直在这里住下来。”

    她一震,错愕抬眸,“那第一恐怖组织 ……”

    “所有的事情和你比起来,都是次要的。”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谁能承受叶宁远这样的柔情,谁能不为他所感动,许诺红了眼睛,咬牙摇了摇头,“我不要。”

    她不想他放弃,什么都不想他放弃。

    她要他永远都站在世界最高处,他那么喜欢第一恐怖组织,怎么能放弃了。

    “既然不要,那你也不要放弃我,好吗?我们分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分离,海蓝的事,我们都抱歉,可那是无可挽回的事情,我们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这件事的yīn影中,许诺,答应我好吗?”叶宁远握紧她的手。

    许诺咬牙,这狡猾的男人,说来说去,也是想要她一句承诺。

    她咬牙,只能点头,还能如何呢?

    他都说道这份上了,她再逃避,又有什么用,这天大地大,她不管逃去哪儿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与其如此,不如不逃。

    “好!”她轻声应道,叶宁远欣喜若狂,攫住她的chún舌,热情地wěn住,“诺诺,记住你的承诺,我许你一生,你也要许我一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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