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 酒吧里遇到的医科生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子快步走到正在争吵的人群中间。
“你们别吵了!”她喊了一句。
周围人的目光都被那个女孩吸引了。
是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相貌平平的女孩子。
短发,戴着眼镜,身材有些微胖。
酒吧里遇到吵架的,一般人都不会去管,因为实在是危险性太高。
人们窃窃私语着,都不理解一个小丫头怎么胆子那么大,敢给几个凶巴巴的醉鬼劝架。
女孩似乎也有一丝局促,但她还是对正在争吵的平头哥,说:“这位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平头哥正吵到兴头上,听到这话,立刻皱眉瞪眼。
“哪儿冒出来的四眼妹,没你事,一边呆着去!”
然后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周围的人同时听到一阵好像嗡鸣的诡异声音,从平头哥嘴里发出来。
正在诧异之间,就见平头哥眼睛缓缓往上翻,身子慢慢往后倒,整个人“扑通”一声载到了地上。
随即浑身抽搐起来,嘴角吐出了一团团白沫。
众人都吓傻了,没想到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吵个架还能晕倒了。
“是心脏病发作了吗?”
“快摸摸,他平时身上都带着药!”同伴焦急地喊道。
这时候眼镜女孩二话不说,麻利地拿起桌子上的一块餐布,好歹团成了一团。
她蹲下身,用桌上的一把小勺撬开了平头哥的牙齿,然后动作娴熟地把餐布团塞了进去。
“哎,你这是干什么?”平头哥的同伴叫了起来。
“她在施救!”凌铮一边说着,一边分开人群,挤了进去,“防止病人咬断舌头。”
这时候,有人从平头哥上衣兜里翻出了一瓶速效救心,打开药瓶取出两粒,就要去拽平头哥嘴里塞着的餐布。
眼镜女孩急急地喊道:“别动,他不是心脏病!”
她说着,去翻平头哥的身体。
这时候他的同伴又喊起来:“哎你别动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心脏病!万一要是,一动就坏了!”
女孩并不理会,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凌铮,说:“来,搭把手!”
凌铮蹲下身,把平头哥的身子侧翻了过来。
此刻,平头哥停止了抽搐,气息微弱。
女孩子一边检查着他的情况,一边说道:“患者意识不清,但呼吸脉搏正常。翻转右侧位,抬起患者近侧手臂,向上放在头侧……”
凌铮开始还以为她是在对他说话,后来才发现,女孩是在自言自语。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给平头哥实施着急救。
动作虽然有些稚拙,但是却十分认真,每个动作都一板一眼。
几分钟之后,地上的平头哥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大气。
这时候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我朋友到底什么情况?”一个男人问道。
女孩站起来,轻轻呼了口气。
“他患有癫痫,刚才因为情绪激动导致急性发作。”
“癫痫?”旁边几个人有些吃惊,“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孩托了托眼镜,平静地说:“癫痫发作之前,患者有时会出现幻听,耳边会出现如虫子叫、机器声等噪音。嗅觉也会出现问题,比如会闻到烧橡胶等的难闻气味。”
“刚才我看到他的行为有些反常,所以就注意到他了。他刚才倒下的时候,嘴里发出嗡鸣声,也是癫痫发作的一个表现。”
此时,围观的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小姑娘还真给力啊!”
“肯定是学医的吧?基本功过硬,心眼也好!”
看到平头哥逐渐清醒了过来,没有什么问题了,女孩悄悄地走出了人群。
跟着走出来的,还有凌铮。
“刚才谢谢你帮我!”女孩礼貌地朝凌铮点了点头,“不然,光凭我的力气恐怕还真搬不动他!”
凌泽微微摇摇头,说:“不必客气。你好心救人,我帮把手是应该的。对了,你是医科生吗?”
女孩点了点头,说:“是,我从帝都来的,和同学们到这边来学习。今天第一天到,所以我们晚上出来疯一下。”
女孩说着,憨憨地笑了笑,又微微歪过头,看着凌铮问道,“你是医生吗?”
“对。你怎么猜到的?”凌铮问道。
女孩笑了笑,说:“你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目的,而没有像他们一样认为我在胡闹,应就是学医的。”
她顿了顿又说:“你这样人帅心好的医生,一定超级受欢迎吧?”
她有些微醺,脸蛋稍稍发红。
听到这话,凌铮扶了扶镜框,微微勾起了唇角。
说话之间,迎面走过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朝女孩招手叫道:“哎,薇薇,你干嘛去了,快过来,大家等你拍照了!”
瘦高女生说着,视线在凌铮脸上逡巡着,流露出一丝惊艳的神色。
“我同学叫我了,我过去了。再见!”女孩说着朝凌铮摆了摆手,朝那边跑了过去。
凌铮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这才朝酒吧门口走去。
……
凌铮刚刚走出酒吧的大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凌墨打来的。
凌铮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通了电话。
“大哥,你现在在哪儿?”凌墨的声音有些变了调子,“三哥都跟我说了,我们见面谈谈!”
凌铮心头一沉,果然如他想的一样。
沉不住气的老二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五。
不过既然说都说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在酒吧街。”凌铮回答。
“你喝酒去了?”凌墨追问。
“嗯。”凌铮低低地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凌墨顿了顿,说:“好,你在东口等我,我们去找你!”
十分钟后,凌墨的大摩托开到了酒吧街东侧的入口。
凌铮正在街边一家酒吧门口的等位椅上坐着。
见凌墨和凌桉大步子跑过来,凌铮站了起来。
“大哥!”凌墨跑到跟前停住脚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让二哥瞒着我?”
凌桉的脸色也很难看,抬眼看了看凌铮,说:“大哥,我本来也不想告诉老五,可是我还是……唉!”
474 苏燃的命,可不能给你……
凌铮看着一脸急躁神色的凌墨,又看了看凌桉,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五,不是大哥想瞒着你。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痛苦。现在我还不清楚爸的态度,所以……”
“所以什么呀大哥?不管爸是什么态度,我们都有权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凌墨性子烈,不像凌铮能压事。
这也是他不想这么快让他知道的原因。
这时候凌桉吞吞吐吐地问道:“大哥,你刚才跟爸去找……她,问清楚了吗?”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周玉蓉这个叫了二十六年“妈”的女人。
凌铮点了点头,说:“问清了,我们兄弟,确实是来自同一个母亲!”
凌桉似乎稍稍松了口气。
妈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至少五个兄弟是同胞手足。
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安慰了。
“大哥二哥,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当做一切没发生!我们的生母,哪怕见一面,让我知道我的身体到底来自于谁也好!”
凌墨说着,眼眶微微发红。
凌铮很理解他的心情。
但是找不到还好,一旦找到了,怎样去面对,未来又该怎样去相处,周玉蓉这边怎么处理等等等等,都是棘手的问题。
“阿墨,你先冷静一下……”凌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墨给打断了。
“我已经很冷静了,要不然,我就不是来找你,而是直接去找爸和……她去了!”
凌墨低吼道。
凌铮和凌桉都没说话。
“大哥,你在医院认识的朋友多,一定能想办法查到当时的记录!”
见凌铮一言不发,凌墨又咬着牙说:“你要是不愿意帮忙,我也有办法自己查!”
“阿墨,你别太急!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处理吧,我去查!”
凌铮很担心凌墨情绪波动太大,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赶紧答应了下来。
凌墨点点头,红着眼睛搂住了凌铮和凌桉的肩膀。
……
苏晴正趴在窗口,心情彭拜地望着外面的夜色。
和网上的杀手公司已经谈妥了一切,现在只要静静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一想到苏燃那个眼中钉马上就要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苏晴的嘴角就忍不住地往上翘。
这时候,管家敲门走了进来,说:“小小姐,老夫人说,等会儿她要出去溜溜,想让你陪她一起。”
苏晴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很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换件衣服,马上就陪外婆出去!”
“她在车里等你。”管家说完,退了下去。
这阵子,赵慧兰对苏晴的态度大不如前,疼爱娇宠明显减少了,苏晴产生了一丝危机感。
所以一听说赵慧兰要她陪着出去溜溜,立刻高兴得不得了。
十分钟之后,她换好了衣服,跑到了院子里。
钻进汽车,苏晴十分乖巧地挽住了赵慧兰的胳膊。
“外婆,您想去哪儿溜溜呀?”
赵慧兰看了看苏晴,轻轻拍了拍她挽着自己的那只手,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苏晴笑了:“哟,外婆,您还跟我保密呢!”
赵慧兰也笑了,点了点头。
保镖老丁把车子开得又快又稳。
周围的景物越来越空旷,行人越来越稀少。
苏晴看着窗外,微微皱眉。
“外婆,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赵慧兰顿了顿,说:“晴晴啊,跟你说实话,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我就把那个林楠给关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苏晴心头稍稍一颤。
她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林楠的不辞而别果然是赵慧兰搞的鬼。
不过外婆怎么忽然跟自己说这个?难道是林楠那家伙胡乱咬人,说了她什么坏话?
她心里顿时一阵紧张。
“外婆,我……”
赵慧兰一扬手,说:“晴晴啊,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你和那个小伙子明明相爱,可是却被我生生地给拆散了。”
“你因为这个怨恨外婆,才会干出那种事情。其实想想,也不能全怪你。”
苏晴赶紧说:“外婆,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听林楠的挑拨。”
她怕赵慧兰翻旧账,赶紧讨好道。
赵慧兰摇了摇头。
“外婆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所以,今天带你去看看他。顺便把他放出来。”
听到这话,苏晴稍稍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起来,外婆是真的原谅了她,也原谅了林楠。
“外婆,您太贴心了!我好爱您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头靠在了赵慧兰的肩头。
赵慧兰一脸慈爱,轻轻地拍了拍苏晴的脑袋。
不一会儿,汽车开到了城郊的一片废弃的厂房附近。
老丁缓缓地把车停下了。
“到了,老夫人。”他从后视镜里扫了赵慧兰一眼,微微点头说道。
“好。”赵慧兰说,“老丁,你带小小姐进去看看吧!”
苏晴搂着赵慧兰的脖子说:“谢谢外婆!”
说完,在她的老脸上亲了一口。
看着苏晴兴致勃勃蹦蹦跳跳走远的背影,赵慧兰的脸色一寸一寸地黯了下来。
“苏晴,别怪外婆心狠。你跟外人合谋暗害我,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你想要苏燃的命,我就再也不能留着你了!”
赵慧兰降下车窗,深深地呼了一口夜晚冷冷的空气,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了一丝阴翳的光。
“苏燃的命,可不能给你……”
苏晴兴高采烈地跟着老丁走进厂房。
往里面走了好半天,还不见林楠的影子,苏晴有些不耐烦了。
“老丁,林楠他到底在哪儿呢?”
“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老丁面色无波地回答。
走到靠里面的一间厂房里,老丁停住了脚步,伸手往角落里一个小门指了指,说:“进去吧,他就在里面。”
苏晴突然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她回头看了看老丁,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说,林楠在里面?”
老丁依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苏晴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走到小门跟前,把门推开了。
屋子很小,一眼看去,里面根本没有人。
在屋子当中的地上,却有一个小小的土包。
看到这个土包,苏晴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子。
ps:宝贝们周末愉快!
475 自然是老夫人让我杀你的
她一转身,问道:“老丁,林楠在哪里?”
看起来有点紧张。
老丁朝那个土包努了努嘴:“就在里面。”
声音冷得好像结了冰一般。
苏晴顿时浑身一哆嗦。
“老丁,你,你是什么意思?”
老丁如死水一般的脸上一瞬间闪现出一丝阴冷的表情。
“你的如意郎君就在土里面。你既然这么想他,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
苏晴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里面满是惊恐。
“老丁你,你说什么?你要,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
而老丁并不回答,伸手从兜里掏出了枪。
“啊!”苏晴尖叫了一声。
“老丁,你,你要造反吗?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你要是伤害了我,我外婆不会放过你的!”
老丁冷笑了一声,说:“你这个蠢货,自然是老夫人让我杀你的。”
“什么?”听到这话,苏晴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瞬间短路,无法思考。她不明白在这转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胡说!我外婆怎么可能要杀我?那件事,她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
老丁一边拉开了保险栓,一边阴恻恻地说:“那我就告诉你吧,省得你死得不明不白。”
“你给老夫人换药的事,她确实不想再追究。但是你还不消停,不仅屡教不改找苏燃的麻烦,还想买凶去杀她。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苏晴愣住了。
“你说什么?你说外婆要杀我,是因为苏燃?”
老丁点了点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我换了外婆换的药她都可以原谅我,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苏燃要置我于死地?”
老丁哼哼了一声说:“苏燃对于老妇人来说,太重要了。”
苏晴发疯似的吼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才是外婆最宠爱的孩子!”
老丁一脸不屑地翻了她一眼,说:“哼,到死你都是个糊涂鬼!”
说着话,他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苏晴的脑袋。
苏晴吓得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拉住老丁的裤管,撕心裂肺地哀嚎着:“老丁,丁叔!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有钱,我给你钱……”
一声沉闷的枪响从仓库里传出来,在空旷的四野没激起任何波澜。
坐在车子里的赵慧兰脸色稍稍一滞,眼皮垂了垂,随即缓缓地升起了车窗。
……
苏燃刚刚从自习室出来,走到宿舍楼楼下,远远地就听见一阵摩托马达的轰鸣声。
由远及近,朝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她寻声看了过去,发现来者竟然是凌墨。
凌墨开到近前一个急刹把车停下,然后从车上跳了下来。
“燃燃,你在这儿呢!”凌墨的声音里充斥着极端异样的情绪。
苏燃点了点头,看看他,问道:“五哥,这么晚了你跑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凌墨看上去情绪十分激动,一张帅气的脸被路灯的光映得蜡黄蜡黄的。
“燃燃,出大事了!”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周玉蓉,她,她不是我们的生母!”
听到这话,苏燃着实吃了一惊。
“什么意思?”她问道。
“大哥他查出来,周玉蓉当年是用试管培植的方法生下我们五兄弟的。而我们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苏燃明白了,她帮凌铮查到的那个线索最终有了结果。而这个结果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难怪凌墨会如此变颜变色,这件事情确实牵涉众多,非同寻常。
“你们打算怎么办?”苏燃问道。
凌墨摇了摇头:“我现在也没想好,但是我肯定要找到我们的生母,哪怕见一面也好!”
苏燃点了点头,微微蹙起了眉心。
虽然周玉蓉不会告诉别人她借卵生子是为了拴住凌安邦,为了日后坐上凌太太的位子,但是苏燃明白她的险恶用心。
这个女人为了一己私利,人为地制造了一幕人间悲剧。
如今凌家的五个孩子,都将面临着陷入无尽的痛苦纠结之中。
……
当石薇和几个同学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十点了。
大家分别坐上几辆出租车,朝学校提前安排的住处开去。
石薇感觉自己有点兴奋。
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把电话拨给了苏燃。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苏燃欢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石薇,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从春天到帝都参加全能英才大赛到现在,已经有七八个月的时间了。
这中间两人只在联考之前联系过一次,后来忙忙碌碌地就没联系。
听到苏燃的声音,石薇立刻高兴地叫了起来:“苏燃,你还没睡呢!我还怕你睡着了,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给你打电话呢!”
“没有,还没睡。今天晚上有点事情,睡得晚了。”
石薇激动地说:“苏燃,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苏燃想了想,说:“难道你来我们江城了?”
石薇叫了起来:“不愧是苏燃,真聪明,我现在就在江城!”
苏燃高兴地说:“你来江城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啊!”
“不用不用,我是和同学们一起来的。学校安排我们来这边的医院做交流研学。”
“我们今晚一起出来玩儿,在酒吧喝了些酒。我想明天一早去找你,你有时间接待我吗?”
苏燃笑了起来。难怪她觉得今天的石薇比平时活泼欢快了很多,原来是有些醉了。
“太好了,正好明天上午学校有社会实践,没有排课。那我去接你,我们出去逛一逛,玩一玩。我好好尽一尽地主之宜。”
“嗯,太好了,那我们明天见!”
石薇高高兴兴地挂上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苏燃收拾好了之后,开车到约定的地点去接石薇。
两人一见面,石薇立刻高兴地搂住了苏燃的肩膀。
“苏燃,上次帝都一别,咱们有大半年没见面了吧,我可想死你了!”
476 给自己安排好一条退路更重要
苏燃笑着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哎,石薇,你好像瘦了不少?”
石薇点点头,说:“是啊,联考之前每天早起晚睡的复习,再加上精神有点紧张,所以就瘦了。”
苏燃笑了笑说:“也更漂亮了。”
确实,上次在帝都参加比赛的时候,石薇圆滚滚胖乎乎的,戴着一副厚厚的框架眼镜。
而眼前的女孩子,身材苗条了不少,厚重的眼镜也换成了很知性的细框眼镜。一头乌黑的中长发柔顺而蓬松,整个人看上去文静又端庄。
石薇腼腆地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哪有啊!”
两人上了车,苏燃问清了石薇的口味,带着她来到了江城有名的一家日料店。
点餐之后,两人边吃边聊。
“石薇,怎么想起读医科?”苏燃问到。
石薇的表情很认真,说道:“当然是想救死扶伤了,医生是个很伟大的职业啊!”
苏燃点了点头。
石薇喝了一口大麦茶,又说:“上次比赛获奖之后,学校本来是要保送的。但是我自己放弃了,选择了报考帝都医科大学。”
“联考之前的复习确实很辛苦,但是一想到曾经和你一起经历的那些困难,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立刻又信心满满了。苏燃,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就是我的人生导师!”
苏燃笑着给她加了一块北极贝。
“什么人生导师,哪有那么高大上!”
“真的苏燃,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石薇神色很认真地说道。
“好啦,你就别夸我了,快吃,一会儿寿喜锅该凉了。”
石薇点了点头。
一边吃着一边又说:“苏燃,吕茶茶这次也来了。和我在一个团队。”
“吕茶茶?她也读医大?”苏燃微微蹙眉问道。
她很不喜欢那个女孩,如果那样德行操守不良的人做了医者,不知道会不会贻害四方。
“是啊,她家的产业就是医药行业,家里帮着铺好路了。”石薇回答。
苏燃不屑地轻嗤了一声,说:“她不过就是混个文凭。只有像你这样心里装着救死扶伤的人,才能成为一名好医生!”
石薇腼腆地笑了。
两人边吃边聊。
石薇又说:“苏燃,你给金帝珠宝代言的宣传片拍得真好啊!”
苏燃轻笑了一声,说:“你在帝都也看到了?”
石薇点了点头:“苏燃,你未婚夫可真帅。而且一看就很爱你啊!”
苏燃微微抿唇笑了笑。
石薇一只手托着腮,眼神飘向了远方。
“唉,我的白马王子在哪儿呢?”她微微嘟起嘴,念叨着。
苏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着说:“呀,犯相思病了?”
石薇脸一红,低下头说:“去你的,谁犯相思病了!”
“缘分的事情呢,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到了,你的真命天子自然就会出现了。”
石薇点点头,视线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若有所思。
……
凌家这两天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凌安邦赌气住在公司,好几天没回家了。
几个儿子也不见踪影。
无比苦恼的周玉蓉把这个已经被公开了的致命秘密告诉了自己唯一亲生的孩子凌曼。
听到周玉蓉说出这番话,凌曼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咪,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的心里乱成了一团。
周玉蓉两只眼睛红肿得像两只烂桃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曼曼哪,现在妈咪只有一个宝贝了!”周玉蓉说着,搂住了凌曼又哭了起来。
“妈咪,这件事情,你跟姨妈说了没有?”凌曼问道。
周玉蓉一边抽泣着一边点头。
“说了,但是你姨妈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说让我一定把你爹地哄好,他是凌家的主心骨。只要能把他抓住,你五个哥哥还不至于闹得太出格!”
凌曼听完想了想,点了点头。
安慰了周玉蓉一番,凌曼回了自己房间。
关好门,凌曼把自己陷进了沙发里,深深地呼了口气。
她忽然感觉,生活好难!
自己现在是这种颓废的状态,偏偏她赖以为庇护的妈咪又发生了如此要命的情况。
她已经分明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五个哥哥指望不上了,如果爹地不肯原谅妈咪,再迁怒到自己头上,那么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再加上苏燃那个贱人的存在,越发把她比得没了任何优势。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得想个办法。
收拾苏燃是一方面,给自己安排好一条退路更重要。
她坐在沙发里想了很久,终于拿起手机,把电话拨给了给她供药的黄毛。
“小美女,前两天不是刚给你发了一包吗?这么快就吃完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黄毛嬉皮笑脸的声音。
凌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不是,这次,我要买另一种……”
……
早上,凌铮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行政助理小高就迎了上来。
“凌院长,您来了。”小高打了个招呼。
“小高,有事吗?”凌铮一边开门进屋一边问。
“院长,上次跟您说过,咱们院和帝都医大搞联合研学的事情。帝都那边的学生今天过来报到了。”
凌铮点了点头。
“他们在会议室里等着您呢!”小高说。
凌铮抬腕看了看表,说:“好,我过去说两句。”
小高连忙点头。
两人走到会议室,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此时,会议室里站了十来个人。
凌铮忽然看到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竟然是那晚在酒吧里偶遇的女生。
石薇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凌铮。
她没想到那晚在酒吧遇到的英俊男人就是这次交流医院年轻有为的院长。
看到凌铮的视线投过来,石薇稍稍有些羞涩,微微低下了头。
凌铮连忙收回视线。
这时候,帝都医大的带队老师迎上来,跟凌铮礼貌地握手。
“凌院长,你好!我姓刘。早就听说江城圣心医院的院长是青年才俊,果然名不虚传啊!”带队老师说道。
凌铮赶紧说道:“您过奖了!谈不上,还要向前辈多学习。”
477 第二次偶遇
“凌院长,我们一来,可能会给你们的工作添麻烦,真的很感谢啊!”
凌铮摆摆手,说:“正所谓教学相长,帮助都是互相的。大家别站着了,都坐吧!”
刘老师和学生们纷纷落座。
刘老师又对学生们说:“大家鼓掌,欢迎凌院长给我们讲话!”
周围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凌铮医术精湛,是个实干派。但是要论做这些接人待物,迎来送往的事情,他不是太在行。
他扶了扶镜框,想了想说:“首先欢迎大家到我们圣心医院来交流学习。大家如果在学习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或者我同事。”
“我们肯定会尽力帮助大家解决。希望大家在这次研学活动中学有所得。”
短短三言两语,说得很实在。
而且凌铮为人温和,说话时的语气轻柔,寥寥数语之后,已经俘获了在场所有女生的芳心。
接着,负责安排的行政人员又做了一下具体安排。
散会之后,凌铮本来想单独跟石薇聊一聊,但是小高带着交流的学生们去找各自的负责医生了。
凌铮回到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跟前,靠在椅子背上,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深呼了一口气,还是打开了电脑。
进入医疗系统的内网,找到了当年帮周玉蓉做试管的容城市第三医院。
……
中午,忙碌了半天的石薇和另外两个同学出去吃饭。
她们走到医院外面的甬道上,看到有几个男人正围着一个老汉。
老汉衣衫破旧,手里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周围围着的几个男人,个个流里流气,面相不善。
就听老汉说:“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这药,真能治我老太婆的风湿病?”
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男人扬了扬手里一个用黄纸包着的小药包,说:“大爷你放心,我们药厂的药,专治大娘这种病。比你花大价钱到医院里去治,划算多了。”
另一个秃头男人附和道:“是啊大爷,要不是我们有内部渠道,根本不可能这个价钱给你!你就别犹豫了!”
老汉似乎还不放心,又说:“那,你们给我开个收据啥的。万一有啥事,我再找你们。”
旁边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似乎不耐烦了,脸色沉了下来。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麻烦,告诉你药是名贵好药,你还嘀咕什么?赶紧地,一包一千,这里整十包,给你打个八折,八千拿来!”
说着话,伸手就要去抢老汉手里的布包。
“哎,你别动手……”老汉把布包往自己身后藏,但是他哪里是五个壮汉的对手。
石薇知道,这群人肯定是医托,他们盯上这个老汉了。
她皱起了眉头,大步走上前去。
“你们干什么?”她喊了一声。
五个男人同时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已经站了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
鸭舌帽瞟了瞟她,说:“去去去,我们这治病救人呢,你一边玩去!”
“治病救人?”石薇反问了一句。
此刻距离近了,她深深嗅了嗅戴金链子男人手里那包药。单凭渗出来的气味就能分辨出,那里面绝对不是什么正经药材。
这伙人摆明了是在合伙做局坑人。
“那你把这包药打开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名贵药材!”
在石薇的吆喝之下,周渐渐围围拢了一圈人,都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那伙人眼看着到嘴的肥肉被一个小丫头给搅和了,心里火大。
为首带鸭舌帽的男人嚷嚷道:“给你看,凭什么给你看?你懂中医吗?”
石薇抱起了肩膀,点点头,说:“恰好懂一点。怎么,你不敢让我看,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
“是啊,心里没鬼就打开让人家看看嘛!”
“我看他们就是一伙骗子!”
这伙人被弄得上不来下不去。
鸭舌帽咬了咬牙说:“看就看,我倒要看看一个黄毛丫头能看出什么来!”
他说着,朝戴金链子的男人努了努嘴。
后者把手里的黄纸包打开了。
石薇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冷哼了一声说:“大家看看,这些都是劣质草药!”
她捏起一个椭圆片:“甘草呈暗褐色,皮孔横生,劣质的。”
又捏起一段小圆丁:“黄芪纹理过于规则,硬度低一掰就碎,假冒的。”
“再看这所谓的人参,根本就是一截枯树根!”石薇不慌不忙,把药包里的内容一一翻看了一遍。
她清秀的眉眼似裹了薄霜,摇头说道:“治病救人?就这?”
几个男人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真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
财路被挡,顿时恼了,露出了凶神恶煞的本来面目。
“你特么谁啊?找死是不是?”鸭舌帽咆哮起来。
眼看就要伸手去推搡石薇。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喊:“住手!”
紧接着,人们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眼镜、又斯文又帅气的男人大步跑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保安。
“你们干什么?医托本来就是诈骗行为,难道还想动手伤人吗?”凌铮冷着一张俊脸,声音低沉肃杀,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威严。
几个骗子被凌铮强大的气场镇住了,再看看他身后手持橡胶棒威风凛凛的保安,自知形势不妙,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赶紧收拾东西跑路了。
这时候,凌铮看了看石薇,又看了看站在旁边已经吓傻了的老汉。
“大叔,那伙人都是骗子。您要是不舒服啊,还是要到正规医院看病开药才行!”他微微低下头,耐心地对老汉说道。
老汉连忙点点头,向石薇和凌铮各自鞠了一个躬,这才蹒跚着脚步朝医院大门走去。
人群散了,凌铮朝石薇笑了笑,扶了扶眼镜说:“还挺巧的,没想到你就是来我们医院交流的学生。”
石薇也笑了,有些腼腆地低了低头。
“是啊凌院长,那天晚上让你见笑了!”
凌铮摆了摆手,说:“不会,通过这两次的事情,我真是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你这小姑娘,不仅胆大心细,还有一颗医者仁心。”
石薇小脸一红,把头埋得更低了。
“凌院长过奖了。”声音也是低低的。
478 吕茶茶的暗黑心思
“想不到你还懂中医。自学的?”凌铮唇角带着一抹笑意问道。
石薇点了点头:“我从小就对中医比较感兴趣,那是我们的国粹嘛!不过家里还是希望我学西医临床,认为以后就业的路子要宽一些。”
“不过呢,我还是在课余时间自学了一些中医的相关书籍。”
凌铮赞许地点了点头:“现在像你这样,肯踏实下来学点传统精髓的女孩子可不多见了。”
石薇稍稍羞赧地笑了下,说:“他们都说我是老古董。”
凌铮笑了起来:“他们那是在赞美你有内涵有积淀!”
他抬腕看了看表,问道:“哎,你还没吃午饭吧?是不是食堂的东西吃不惯,想出去吃?”
石薇赶紧抬起头说:“不是吃不惯,我们几个是想去尝尝江城当地的美食。”
凌铮点头,说:“正好我中午有时间,我带你们去附近一家不错的餐馆。你同学呢?”
石薇四下里看了看,没有找到刚才一起出来的另外两人。
“他们大概先走了。”
“那,我带你过去?”
石薇抿着嘴唇笑了笑,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前面走去。
此刻,躲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的吕茶茶如同吃了一颗巨大的柠檬,从头到脚酸溜溜。
今天早上凌铮走进会议室,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被他迷住了。
这个男人是如此英俊潇洒,成熟儒雅,气度不凡。而且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优秀,已经是这家规模庞大的私人医院的院长。
吕茶茶对于凌铮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整个早会时间,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凌铮的脸。
除了喜欢之外,吕茶茶还有一个暗黑的心思。
这次交流研学活动学校非常重视,每个团队都给了一个优秀学员的名额。
就是说,一个月之后,将从他们十几位同学中角逐出一位最优秀的,授予优秀学员称号。
而评价权无疑就在作为院长的凌铮手里。
吕茶茶虽然不在乎那个优秀学员的荣誉,但是临行前她爸爸许诺,要是她能够获得这个荣誉,就给她换一辆喜欢的新车。
所以整个一上午,吕茶茶好多次想找机会单独跟凌铮接触一下。
但是在走廊里遇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总是一脸严肃,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好接近的男人。
吕茶茶又有点儿犹豫。
她害怕急于求成,会适得其反。
不过此刻,看到凌铮跟那个姿色平庸的石薇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了,她撇了撇嘴,心里嗤笑。
嘁,装什么清高。看上去一副光明磊落的柳下惠模样,其实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不过这样也好,她便有机会下手了。
她相信凭自己的手段一定能把那个呆头呆脑的石薇甩开几条街。
午饭,凌铮是带石薇到附近一家很有当地特色又卫生的小餐馆吃的。
两人边吃边聊。
凌铮发现石薇是一个实实在在又腼腆羞涩的小姑娘。
很沉稳,不浮躁。
聊起天来既不会闪烁其词,又不会咄咄逼人。
与之相处,感觉轻松又舒服。
吃完饭两人又一同回到了医院。
石薇回宿舍午休,凌铮则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刚刚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凌铮说了一句。
门打开以后,凌铮发现是一个穿着白大褂,脸生的小姑娘。
“凌院长你好,我是帝都医大来交流的学生,我叫吕茶茶。我们上午见过面的。”
吕茶茶一边面带微笑地说着,一边如弱柳扶风一般朝凌铮走过来。
凌铮扶了扶镜框,问道:“哦,你好。有事儿吗?”
吕茶茶赶紧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随手递过一个记录本,说:“凌院长,这是我今天上午跟带我的老师学习时候的一些心得体会,想请您看看。”
凌铮稍稍有点奇怪。
只学习了一个上午,就能写出心得体会,看来眼前这个女孩的学习态度还满认真的。
不过等他打开笔记本,翻着看了看才发现,她只记录了三四行文字,还都是无病呻吟,不知所云。
凌铮正在一头雾水的时候,吕茶茶忽然把身子靠近了些。
她微微俯身,红艳艳的嘴唇轻动:“凌院长,能到你的医院学习,真是我的荣幸。尤其这里有您这样一位优秀的院长。”
她说着话,身子凑得更近,马上就要贴在凌铮身上了。
“凌院长,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本事,追你的女孩子一定多得数不过来吧?”
吕茶茶竟然假装不经意地把胳膊搭在了凌铮的肩膀上。
凌铮一下子怒了。
他已经基本上明白这个女孩子过来找自己所为何事了。
他“噌”地站了起来,伸手往对面墙上一指。
“我这里装着监控镜头,请你注意你的言行!”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严厉又不留情面。
凌铮并不是唬她。为了防止发生医患纠纷时没有证据,他特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装上了监控设备。
吕茶茶万万没想到,凌铮会有这一手。
立刻怔住了。
事情好像有点不好收场。
“啊,凌院长,你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哈……”吕茶茶赶紧拽了拽衣服,瞟了对面墙上那个安装在挂表上方、不起眼的监控镜头。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再来跟您交流!”说完,笔记本也顾不上拿,转身灰溜溜地夺路而逃。
凌铮的眸色黯了黯,随手把吕茶茶的笔记本扔到了纸篓里,然后用力掸了掸衣服的肩头。
……
周末,苏季恒照例到江大校园找苏燃练习射击。
在苏燃的指导之下,他的进步很快。
中间休息的时候,苏季恒跟苏燃坐在椅子上聊起天来。
“哎表姐,我们家这些天有一件高兴的事!”他美滋滋地说道。
苏燃喝了一口矿泉水,看了看苏季恒,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嘿嘿,那个小霸王苏晴,离家出走了!”苏季恒一脸高兴的喜色。
“离家出走?”苏燃有些奇怪。
苏晴在苏家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顺风顺水,事事如意,怎么会离家出走?
479 奇怪的厨娘
苏季恒点点头说:“还不是因为她那个相好的。我奶奶不同意他们来往,她一赌气,就跟那个男人私奔了。”
“所以啊,这些日子,我们家里消停极了,其乐融融啊!哎呀,终于把这尊瘟神给送走喽!”
苏季恒一边说着,一边抱住后脑,往椅子背上靠过去。
“哦?那你奶奶说什么了?”苏燃有一搭无一搭地问了一句。
“我奶奶张罗着派人去找,也没找到。不知道俩人跑哪儿逍遥快活去了!”
苏季恒说着摆了摆手。
“害,不管她跑哪儿去了,只要别再回来了就好!”
苏燃笑着问道:“你这么讨厌苏晴的吗?”
苏季恒立刻点头:“讨厌死了!其实我们家除了死去的爷爷和我奶奶之外,也没见谁喜欢苏晴。也不知道她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下好了,天下太平了!”
苏季恒说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凑近了些问道:“哎表姐,我问你个私人问题。我听苏晴偶尔提起过一句半句,说那个毕少爷是被你给抢走的,有这事吗?”
苏燃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小屁孩胡说什么!毕骄跟我是朋友!”
苏季恒一张清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嘿嘿,真的吗?”
“当然!”
苏季恒点点头,又说:“也是,苏晴那样的,毕家少爷怎么会瞧得上呢!”
此刻,毕骄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凌泽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感冒了?不舒服?”
毕骄摇摇头,长指扫了扫鼻尖,说:“有人想我!”
说着话,他幽蓝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邪肆的流光。
“是不是你?”他问道。
凌泽笑着摇了摇头:“要是有人骂你,倒有可能是我!”
毕骄微微眯了眯眸子,狭长的眼尾挑了挑:“舍得骂我?”
凌泽脸色稍稍一红,低了低头,嘴角微微牵起了一个弧度,轻声说:“不舍得。”
毕骄哼笑出了声。
“哎,少爷,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出院回家了?”凌泽问道。
毕骄点了点头,在他身旁坐下,舔了舔唇角,说:“出院,跟我回家?”
凌泽感觉脸上一热。
“还是,不要了吧……”
毕骄歪过头,灼热的目光盯着凌泽阳光俊朗的脸。
“那,跟你回家!”
凌泽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弧。
他看着毕骄俊美妖孽的脸,轻笑了一声,点点头。
毕骄也笑了,深邃的蓝眸瞬间搅乱一池春水。
凌泽一颗心碰碰跳得厉害,赶紧把视线移向了别处。
“少爷,这里是病房,随时都有可能进来人,咱能不能不这样撩?”
毕骄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挑起了凌泽的下巴,盯着他深黑的眸子,又舔了舔嘴唇:“我去锁门?”
凌泽:“……”
实在扛不住了!这个小撩精仿佛随时随地准备战斗!
“那个,我想吃苹果,你快去给我买几个回来好不好?”
毕骄哼笑着松开了手指:“好。”
说完,起身朝病房门口走去。
凌泽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骄离开不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凌泽喊了一声。
门一开,走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慈眉善目、和气富态的妇人,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凌泽笑了笑说:“谢谢阿姨。今天换您来送饭了?”
凌泽住院期间,毕骄都是安排毕家手艺最精的厨娘亲自下厨做饭然后送过来。
前阵子过来送饭的一直是一个又矮又瘦的阿姨,姓张,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换了人。
妇人看着凌泽,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是啊,张嫂今天有事,让我来替她。”
她说着,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打开,用小碗盛了一碗端了过来。
“来,阿姨刚煮的鸡汤,快尝尝阿姨的手艺怎么样!”妇人笑眯眯地盯着凌泽说。
凌泽赶紧端过小碗,用调羹舀了一勺尝了尝。
嗯?淡而无味,还有点腥?
这位阿姨的手艺好像不如之前那位张阿姨。
不过看着阿姨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凌泽不好意思把实话说出口。
“嗯,挺好喝的。谢谢阿姨!”说完,把手里的小碗轻轻放在了小桌上。
“好喝就趁热多喝一点啊!”妇人说道。
凌泽赶紧说:“哦,刚刚吃过药,医生说要间隔半小时才能吃东西。”
妇人这才点了点头。
而不知为什么,她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凌少爷啊,你今年贵庚啊?”她问道。
凌泽稍稍有些诧异,但是也不好不回答。
“我二十五岁,阿姨。”
“哦,跟我家……少爷,同岁啊!”
凌泽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我家毕少爷,人怎么样啊?”她又问道。
凌泽微微蹙了下眉,觉得这个阿姨实在有些奇怪,无端打听这些实在不妥。
但是凌泽性子绵,脸皮薄,不好意思拉下脸来让对方难堪。
“嗯,毕骄是个很好的人,人帅心善,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对面的妇人脸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嚯,评价挺高啊!”
“阿姨我这儿没什么事情了,您……”凌泽本来想委婉地下一张逐客令。
没想到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拦住了。
“我这会儿也没什么急事,再陪你聊一会儿吧!”
凌泽:“……”
“你们认识多久了呀?”
凌泽好脾气地笑了笑说:“半年多了。”
“哦,那是怎么认识的呀?”
“是在一同去y省的飞机上认识的。”
“哦,那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毕骄啊?”
凌泽:“……”
就算脾气再好,此刻的尴尬也已经把他搞得无所适从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幽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当然真的!”
是毕骄回来了。
他对坐在椅子上的妇人说:“妈,好玩?”
妈?
凌泽脑袋一懵。
她不是厨娘,而是毕骄的母亲,毕家夫人?
凌泽赶紧站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阿姨……”
孟晓玉笑着也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凌泽的肩膀说:“凌家少爷啊,阿姨刚才不是故意冒充厨娘的哈。见你认错人,我才将错就错的。你别介意啊!”
凌泽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毕骄走到桌边,把水果放下。
480 对于亲生母亲的执念
他看了看孟晓玉,嗤笑了一声,说:“间谍。”
孟晓玉用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点。
“你这个熊孩子,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跟妈妈说,我实在憋得难受,才自己跑来打探情报的嘛!”
“清楚了?快走吧!”毕骄说道。
孟晓玉杏眼瞪圆:“哎,你这孩子,我刚来,怎么就轰我走!还想跟凌少爷好好聊聊呢!”
凌泽赶紧笑呵呵地说:“对对,阿姨,您大老远跑过来的,快坐,我陪您聊聊,聊聊!”
孟晓玉又拍了拍凌泽,说:“看看,还是人家阿泽说话我爱听。”
孟晓玉拉着凌泽的手一起坐在了床上。
“阿泽啊,我家骄骄啊,从小性子就怪。也是我们全家上下把他宠坏了。”
毕骄皱眉:“说过了,别叫我骄骄!”
凌泽扭过头偷笑。
孟晓玉撇撇嘴:“好好,不叫不叫!”
“阿泽啊,我儿子脾气不好,又嘴笨不会说话。这些,你都能接受吗?”
凌泽点点头说:“阿姨,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说着,看了看一旁的毕骄。
毕骄一脸傲娇地挑了挑眉角,视线往别处飘忽。
凌泽轻笑了一声。
孟晓玉又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哎呀,终于有一个人能制住我家的混世魔王喽!哈哈,那行,你们聊吧,我走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
凌泽说:“阿姨,您再坐一会儿吧?”
孟晓玉摆了摆手说:“不了,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得赶紧回去,跟他爸爸汇报一下情况!”
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凌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毕骄,你妈妈怎么还搞突然袭击啊!”他用肩膀拱了拱毕骄的肩膀。
“不用管她。”毕骄说着,从水果袋里往外拿水果。
“不过,你妈妈看起来很好相处,也很开明。挺可爱的。”
“嗯。”毕骄应着,拿了两个山竹走到洗手池跟前,仔仔细细地洗干净,递给了凌泽。
“你买山竹了?”凌泽问道,“我以为又是苹果呢!”
“你不喜欢苹果。”毕骄说道。
凌泽憨厚地嘿嘿一笑,说:“咱们一起吃。”
说着话,他剥开山竹,把白嫩嫩的果肉递到了毕骄嘴边。
……
周末一大早,凌铮叫凌桉和凌墨出来见面。
“我通过朋友查到了当年的记录,这是地址。”凌铮递过了一张纸。
凌墨一把枪了过来。
凌桉也凑了过去。
“有电话吗?”凌桉问道。
凌铮点点头:“有是有,不过是个座机。我打了,没有人接。”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凌墨按奈不住性子,抬起头看了看两个哥哥说。
凌铮扶了扶镜框,看了看凌桉。
“我同意老五的意见。”凌桉说道。
凌铮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说:“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于是凌铮开车,三兄弟一起朝容城驶去。
一路上,三人谁也不说话。
车厢里的气氛很凝重。
因为大家都清楚,这一趟之后,或许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或许会出现超出他们掌控的局面。
但是对于亲生母亲的那种执念,又令他们不得不踏上这趟路程。
容城距离江城并不太远。
凌铮的车子开得很快,四十几分钟之后,已经驶进了容城地界。
那个地址在容城市比较偏僻的城乡结合部。
导航上都搜不到具体位置。
兄弟三人走走停停,问了好几个路人,一通好找,终于找到了那条偏僻的小街。
一眼看去,俨然就是城中村的即视感。
房屋低矮破旧。到处都是垃圾,墙角偶尔会穿过一只硕大的老鼠。
电线杆上拉出横七竖八的各种电线,比蜘蛛网还要混乱,把头顶晴朗的天空硬生生地分隔得七零八落,显得逼仄而压抑。
兄弟三人谁也没有说话。
显然,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亲生母亲会生活在这样破烂不堪的环境之中。
脸色和心情都有些沉重。
凌铮走在最前面,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座小房子跟前。
房门是老式的木门,已经掉了漆,斑驳破旧。
凌铮回身看了看身后的两兄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抬手敲响了那扇小门。
然而他敲了很久,屋内并不见有人应答。
这时候,旁边一间屋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头发乱蓬蓬的脑袋探了出来。
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你们找谁呀?”她问道。
凌铮礼貌地朝她点点头,说:“您好,麻烦问一下,李琳是不是住在这里?”
那妇人皱着眉头,翻着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凌铮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凌桉和凌墨。
“你们是她什么人?找她干什么?”
心急的凌墨抢着脱口而出:“我们是她的朋友,好久没见了过来看看她!”
妇人瞪了凌墨一眼,撇了撇嘴,说:“你这小伙子净胡扯!李琳什么年纪,怎么会有你这么年轻的朋友!”
她说着,视线下移,扫到了凌桉手里拎着的两大提袋高档礼品。
“哟,还买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呀!”
凌铮赶紧回话说:“阿姨,我们是李琳阿姨朋友的孩子,今天过来看看她。她是不是不在家?还是已经搬走不住这儿了?”
妇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都不是,你们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又盯着那两提袋礼品啧了啧嘴:“这礼物也就白买了!”
凌铮三兄弟的心顿时揪紧了,他们不知道这个妇人所说的“再也见不到”到底是什么含义。
凌桉心眼活络,听出了话外音,赶紧说:“阿姨,看来您跟李琳很熟?不如这样,反正今天也见不到她,这些礼品就送给您了。您跟我们聊聊她,好不好?”
一见凌桉这么上道,妇人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连忙点头,说:“好的好的,要不你们进来说话吧!”
说着,就把兄弟三人让进了屋里。
这间小屋子目测只有十二三平米大小,根本无法区分客厅,卧室和厨房。
屋里脏衣服和破瓶子堆得到处都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481 咱们的亲生母亲被人害死了呀!
凌墨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那妇人也好像见怪不怪一般,并没有介意。而是对凌桉说:“来,快把东西放下,我们坐下说话。”
凌铮和凌桉坐在了小凳子上,凌墨则直接站在了墙边。
妇人也拉了一把小圆凳,坐在了三人对面。
“我跟你们说啊,我在这条街上住了几十年。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尤其跟李琳门挨门地住了这么久,年纪又差不多,关系不错。她的事情啊,我最了解。”
女人慢悠悠地说着。
“那你快说,她现在人到底在哪儿?”沉不住气的凌墨又催问了一句。
妇人瞟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李琳那女人啊,命苦得很呢!”
“她家境不好,害,其实你们也看得出来,住在我们这种地方的,能有家境好的吗?”她好像自嘲似的说了一句。
“她妈早亡,她爹是个赌鬼,把家里输得四白落地。但是李琳自己争气,脑子也聪明,考上了大学。”
“本来寻思着日子就要越过越好了,谁知道她大学毕业那年,她爹欠了高利贷一大笔赌债。被人逼得四处逃窜,还说要卸了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妇人说着,摇了摇头。
“他爹没辙,就找她哭闹,让她想办法去弄钱。李琳长得特别漂亮,她爹的意思是让她去找个土大款,扎点钱出来。”
“但是李琳是个好姑娘,不愿意干那种事情。后来她走投无路了,经别人介绍,就到医院去卖了卵。”
凌家三兄弟听着,心不头不由得越来越沉重。
“但她爹那无底瞎窟窿,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填上的?后来几年里,她又先后去卖了几次。”
妇人说得平平淡淡,像讲故事似的。但是听着的三兄弟,心里却已经风起云涌。
真想不到,自己的生母竟然有这么悲惨的境遇。
“你快点说,她现在到底在哪儿?”凌桉也按不住了,急火火地问了一句。
妇人摆了摆手,说:“唉,要不怎么说李琳命苦呢!后来有一阵子,她特别高兴。街里街坊的,我就问她遇到什么喜事儿了。”
“她说买她卵的那家太太,约她见面,说要给她看看她的孩子。”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这种事,哪有买家会带着孩子给卖家看的,躲还来不及呢!但是李琳相信。那天早晨,她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哼着小曲儿就出了门儿。”
听到这儿,凌铮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心脏不由得往上提了一寸。
“后来呢?”他扶了扶眼镜问道。
妇人的神色稍稍黯了黯。
“后来呀,当天晚上她的尸体就被人在西边那条臭水沟里发现了。一直睁着眼,死不瞑目哟!”
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妇人顿了顿,又说:“她家里没别人,那个烂赌鬼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躲债了。没有人去调查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只说是失足落水。”
“居委会草草给办了丧事儿。这人啊,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
妇人说到这儿,轻轻地叹了口气。
凌铮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心脏好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
他转头看了看凌桉和凌墨。
此刻,兄弟两人也都面如死灰。
凌铮分明看到,凌墨的嘴唇在微微发抖,两只手都攥成了拳头。
从妇人的小屋子里走出来,凌铮一瞬间被上空的阳光刺了眼睛。
眼前一阵眩晕。
凌墨一句话也不说,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
他第一个走到了汽车旁边,随即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车顶框上。
“妈的!”他紧紧地咬着牙,两腮一阵剧烈的跳动。
随后走过来的凌桉,一张俊逸的脸上阴沉似水。
他用力拍了拍凌墨的肩膀,开口时声音有些发颤。
“老五,你冷静!”
凌墨一回身,用力拨开了凌桉的手。
“我他妈冷静得了吗?”他嘶吼了一声。
随着话音,眼眶竟然微微发红。
“二哥,当年发生了什么,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吧?咱们的亲生母亲被人害死了,害死了呀!我就问你,你能冷静吗?”
凌铮走到汽车旁边,低垂着眸子,一句话也没说,打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室。
他没有发动车子,也没有招呼两兄弟上车。
就在驾驶室里静静地坐着,一声不吭。
良久。
他挥起胳膊一屈肘,狠狠地撞在了窗玻璃上。
厚厚的玻璃竟然应声碎裂,瞬间爬满了狰狞的裂痕。
鲜血很快浸透了衣袖,随即顺着手腕滴滴答答地淌了下来。
车子外面的凌桉和凌墨都惊了。
印象中二十几年来,大哥从来都是四平八稳,中规中矩的人。
平时连重话都很少说,更别说发脾气。
然而此刻的凌铮,两眼猩红,斯文俊逸的脸上笼着一层浓浓的杀气。
这样的凌铮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凌铮没有理会还在淌着鲜血的胳膊,把头往靠背上深深地靠了靠。
“上车吧。”他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声音嘶哑,气息虚弱。
……
中午,江夏刚从阅览室出来,手机就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是凌曼发来的消息。
【可以见一面吗?我有事情和你说。】
江夏皱了皱眉,回了一句:【最近比较忙。】
然而凌曼马上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是关于苏燃的事情。】
看到这几个字,江夏有些犹豫了。
他不知道凌曼要跟他谈关于苏燃的什么事情,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见她一面。
两人约定了下午放学之后见面。
整个下午的课程,江夏都没有听进去,一直有些神不守舍。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江夏开车直奔两人约定的咖啡店。
此时凌曼已经到了,正坐在卡座里等着他。
见到江夏走进来,凌曼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笑容。
她朝江夏挥了挥手:“江夏,在这儿,快过来!”
江夏放缓了步子,慢慢走了过去。
“凌曼,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待会儿还有自习,不能耽误时间太久。”
江夏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ps:宝们,最近妖妖太忙了,更新可能会慢一些。宝贝们见谅哈!爱你们哟~~
482 江夏中计
凌曼仔细端详着江夏的脸。
几个月没见,他似乎更帅气了。
“江夏,我们老同学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怎么,位子还没坐热就嚷嚷着要走吗?”
江夏抿了抿嘴唇,说:“晚上真的有事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凌曼点点头,说:“那也好。”
她说着,把一杯果汁推到了江夏眼前。
“先喝点果汁解解渴吧,我特意点了你喜欢喝的西瓜汁。”
江夏没再说什么,端起杯子喝下去半杯。
凌曼眼底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满意神色。
她微微点了点头。
“江夏,其实我知道你喜欢苏燃。但是感情的事情你也明白,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听到这话,江夏稍稍显得有些烦躁。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扣着,说道:“凌曼,关于这个话题我不想多谈。”
凌曼神色黯淡了一下,又说:“那好,我们就换个话题。江夏,你知道我喜欢你,也喜欢很多年了吧?”
江夏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悦地说:“这个话题,我想也没有必要谈了。”
然而不知道是起身过猛还是什么原因,他忽然感觉一阵头晕。
又缓缓地坐了下去。
他掐住太阳穴,揉了揉。
凌曼微微歪过头问道:“江夏,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夏摆了摆手。
凌曼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慢慢起身,走到江夏身旁,缓缓地坐下来,顺势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
从容城回去的路上,凌铮把车子开得飞快。
快进入江城地界的时候,凌桉问了一句:“大哥,把车开到公司,跟爸先说一声?”
凌铮面色沉郁,一言不发,只摆了摆手。
车子直接开回了凌家别墅。
此刻,周玉蓉正在跟她姐姐周玉萍通电话。
“姐姐,我现在好怕呀!”周玉蓉带着哭腔说。
“他们五个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如果他们去追查,查到当年的李琳那里,我们的事情败露了,可怎么办啊?”
周玉蓉一边说着一边抽抽嗒嗒。
大姨妈周玉萍眉头紧皱,她最近几天也有点郁闷。
除了妹妹多年之前不光彩的往事被揪出来之外,她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一些烦心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皮肤这两天出现了些问题。
原本还算紧致光滑的皮肤,忽然间变得松弛了,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整个人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岁。
她怀疑是对姚铭德给的养颜药产生了抗药性,于是把药量加大到了之前的两倍。
但情况还是没有得到缓解。
此刻,周玉萍看着镜子中日渐衰老的自己,再听着电话中妹妹的哭哭啼啼,感觉愈加地烦躁。
“好了好了,玉蓉,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了!那个李琳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她家里除了一个赌鬼爹又没有别的亲人,他们就算查到了李琳,不也是死无对证吗?”
听姐姐这样一说,周玉蓉心里倒是踏实了一些。
“真的吗,姐姐?当年的事情真的不会被他们查到吗?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周玉萍感觉不胜其烦。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行了,我这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
周玉萍说完,立刻挂上了电话。
周玉蓉看了看黑下来的手机屏幕,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随着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房间的门被撞开了。
周玉蓉吓得一哆嗦,手机掉到了地上。
她抬头一看,门外站着凌铮三兄弟。
周玉蓉本来就心虚,此刻看到怒气冲冲的三兄弟闯进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
“阿铮……”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凌铮大步走了进来,一张俊朗的脸上仿佛凝了一层冰霜。
“我问你,李琳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句话,周玉蓉整个人仿佛触电了一般。
她的嘴微微张着,眼神惊恐地看着凌铮和他身后的两兄弟。
“阿铮,你,你听我说……”
凌铮的嘴角抽了抽,说:“我们在听!”
声音冷到了冰点。
面对兄弟三人怒不可遏的眼神,周玉蓉哆嗦着嘴唇说“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李琳是谁……”
凌墨彻底怒了,一步窜到了周玉蓉眼前。
“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吗?我们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凌桉的唇线绷紧了,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周玉蓉。
周玉蓉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当年,她怕李琳会把她借卵生子的事情告诉别人,留着终究是一个祸根。
于是就和姐姐周玉萍两人合谋,买凶害死了李琳。
此刻,面对兄弟三人咄咄逼人、杀气腾腾的质问,她已经完全乱了方寸。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兄弟三人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周玉蓉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不能跳动了,呼吸越来越困难。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她语无伦次地喊叫着。
“她是自己淹死的……凶手不是我雇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
面对着周玉蓉此地无银、不打自招的回答,事情的真相已经毫无悬念地摆在了眼前。
“你的心真狠!”凌铮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两腮一阵狂跳。
凌墨发疯一般地咆哮起来:“你还是不是人啊?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周玉蓉浑身颤抖着,发出了如同困兽一般的嚎叫:“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
她喊着,两只手抱住了脑袋,拼命撕扯起自己的头发来。
“我真的没有啊!你们要相信我……”
此刻的周玉蓉,两眼发直,脸上的表情狰狞。
“我没杀人!凶手不是我雇的……”她嘶吼着,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凌墨,没命一般地从门口跑了出去。
“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歇斯底里的吼叫在偌大的别墅里回荡。
……
当江夏迷迷糊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震惊地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
而身旁躺着的人,竟然是凌曼。
此刻,两人身上衣衫凌乱。
而凌曼身下的床单上竟然绽开了一朵娇艳的大红花。
江夏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483 这个秦阿姨,实在得有些可爱
他极力回想着昨夜自己做过什么。
他跟凌曼在咖啡馆里聊了两句,然后就感觉头晕目眩。后来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看到了苏燃。他跟着苏燃走进了这间房间。
但是再之后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看眼前的情况,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时候,身旁的凌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盯着江夏清隽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微微笑了笑。
随即伸手挽住了江夏的胳膊。
“江夏,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昨天夜里你也说爱我。你不是在骗我,对吗?”
江夏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凌曼,我们,我们昨晚,我们……”
他结结巴巴地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凌曼的小脸很是时候地红了。
往江夏身上蹭了蹭,小鸟依人、温婉娇柔地说:“我不怪你,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听到这话,江夏的一颗心如同坠入了汪洋冰海。
自己怎么会跟自己最讨厌的女生做出这种事情?
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样对凌曼负责,难道他的后半生就要交付给这个他没有半丁点感情的女人吗?
看着脸色发黑,沉默不语的江夏,凌曼心里暗暗得意。
她这次找黄毛买的是一种喝完以后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药品。
在幻觉中,可以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人。
于是凌曼准备好了一切,轻而易举地就把涉世未深的江夏骗进了坑里。
她知道江夏是个正人君子,江家更是注重门风的正统豪门。
出了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敢丢下她不管的。
所以即使他再不喜欢她,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只能为自己的冲动买单了。
她把头往江夏胳膊上蹭着,继续煽风点火。
“江夏,你会对我负责任对吗?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吗?”
江夏不说话,视线定定地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出神。
良久。
他起身背对着她,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好。
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之后,他抬脚往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地说了四个字:“我会负责。”
……
贺兰女士跟两小只玩了几天之后,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而苏燃的公公厉军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厉夜霆些奇怪,侧面地问过自己父亲。
厉军说他漂泊了很久,现在想安顿下来,想给秦佩佩一个安稳的家。
对此,厉夜霆非常不爽。
苏燃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夜霆,别不开心了。”她安慰道。
厉夜霆把苏燃抱到了自己腿上,紧紧地圈着。
“老婆,你要是觉得不习惯,我们搬出去住。”
苏燃一手搂着厉夜霆的肩膀,另一只小手在他柔顺的微卷发上轻轻揉弄着。
“其实我觉得还好。你爸爸虽说性子冷了点,但是不会主动刁难人。秦阿姨的脾气很好,也没有坏心。”
“我觉得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如果搬出去,倒显得生分了。”
厉夜霆点了点头,在苏燃额角上轻轻吻了一下,说:“我都听你的,宝贝。”
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夜霆,燃燃,你们在吗?”是秦佩佩的声音。
苏燃看了看厉夜霆,然后从他怀里钻出来。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说:“来了,秦阿姨。”
打开门,秦佩佩站在外面,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
“燃燃啊,你看,你们订婚,我和你叔叔也没赶上。现在啊,阿姨给补上一份贺礼,好不好?”秦佩佩笑容可掬地说。
苏燃赶紧说:“哎呀,阿姨,您不用这么周到!快,进屋来说。”
秦佩佩走了进来。
“夜霆,燃燃,快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厉夜霆不想跟秦佩佩有什么交流,他看了看苏燃,说:“燃宝,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苏燃觉得他这样离开会令秦佩佩难堪,正要说什么,就听秦佩佩说:“夜霆,你有事快去忙你的吧!我跟燃燃说说话!”
看起来,她似乎完全不介意厉夜霆的态度,依旧笑眯眯的。
苏燃这才点了点头。
厉夜霆离开之后,秦佩佩把红木匣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伸手轻轻地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摆在桌上。
那是一座精致的黄金雕刻艺术品。
图案是最常见的龙凤呈祥,但是做工极精细,活灵活现,生动传神。
苏燃笑着说:“阿姨,您费心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实在是……”
秦佩佩赶紧拦住了苏燃的话:“燃燃哪,这是我和夜霆他爸爸的一份心意。必须收下!”
苏燃点了点头,说:“太美了。那就谢谢您和叔叔了。”
秦佩佩高兴地拉住苏燃的手,说:“谢什么呀!燃燃哪,阿姨打第一眼见到你,就特别喜欢你。”
苏燃微微笑着低了低头。
秦佩佩拉着苏燃的手,坐在沙发上,说:“燃燃,你也知道,夜霆那孩子,性子强。对于我这个后妈,他一时半刻难以接受,我能理解。”
苏燃抿了抿嘴唇,说:“秦阿姨,夜霆是慢热型的。我想,慢慢他会有所改变的。”
秦佩佩点点头:“燃燃,你是个懂事的好姑娘。阿姨喜欢和你聊天。他们父子之间虽然代沟很严重,但是他爸爸心里还是很爱他的。”
“但是两个人的性子都那么硬,真是没办法。我这个当后妈的,本来角色就很尴尬,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帮他们缓和一下。”
秦佩佩说着,脸色稍稍有些黯淡。
苏燃明白,她是想让自己从中调和。
确实,能劝动厉夜霆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秦阿姨,我会多劝劝夜霆。一家人,还是应该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秦佩佩高兴了起来,轻轻拍着苏燃的手,说:“燃燃,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有你这句话,阿姨就放心了!”
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又自嘲似的笑了。
“本来我还担心,家里有个厉害前任,有个性子那么强的儿子,如果再加上一个刁蛮儿媳,我可真吃不消了!”
苏燃微微抿唇轻轻笑了一下。
这个秦阿姨,实在得有些可爱。
ps:宝们,今天就这么多了,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明天又要整整忙一天。有些对不起追书的小伙伴。妖妖尽力!爱你们~~
484 周玉蓉疯了
秦佩佩说着,又看了看苏燃。
“不过一见到你啊,阿姨的心就放下了!我家这儿媳妇啊,真是贤惠懂事,可遇不可求啊!”
秦佩佩脸上满是欣慰的神色。
……
晚上,凌墨给方砚打电话,约她在东庭的花园里见面。
从电话里,方砚便听出了凌墨的语气不太对劲。
她急匆匆地赶到东庭的小花园。
凌墨已经坐在了树丛旁边的一条长椅上。他低垂着头,视线好像在盯着自己的脚尖。
方砚大步走过去。
“凌墨,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跟前,也坐在了长椅上。
凌墨抬眼,扭过头看着方砚。
这时方砚才发现,才几天不见,凌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双原本奕奕放光的桃花眼,
此刻黯淡无神。
漂亮的卧蚕被一片青灰色覆盖了。
帅气的奶奶灰微卷发凌乱得像鸟窝一般。
看到校霸大哥凌墨几天之间竟然变成了这副颓废的模样,方砚皱起了眉头。
“凌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别吓我!”
自从上次两人假扮情侣身份一起到温泉欢乐谷玩儿之后,两人的关系在心照不宣之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作为钢铁直男的凌墨,虽然没有直接表白,但是方砚在他心里的位置,不言自明。
此刻看到方砚一脸焦急的神色,凌墨感觉眼眶微微发热。
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一股脑地涌到了喉间,感觉喉咙感觉一阵又咸又涩。
“方砚,我……”
凌墨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却一把搂住了方砚的肩膀,把头扎进了她的肩头。
紧接着失声痛哭起来。
方砚吓坏了。
她知道凌墨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或者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她不敢再继续追问,只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她轻声地哄劝道,手指温柔地在他的发间轻轻抚弄。
良久,凌墨才渐渐停止了哭泣。
他从方砚怀里坐起来,把脸别到了另一侧。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他哑着嗓子说。
方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现在可以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凌墨把脸上的泪水抹干,沉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合盘向方砚托出。
听凌墨说完,方砚被极大地震惊了。
她根本想不到作为凌家五少爷,江大校霸,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凌墨,竟然还会有这样悲惨的身世遭遇。
她也完全没想到,凌墨竟然会把这么隐秘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她伸手握住了凌墨的手,轻轻捏了捏。
“凌墨,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你要知道,人这一生会经历各种各样的风风雨雨。看起来可能会很残忍,但这就是成长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方砚说得很认真,但是神色却极柔和。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换做是谁都一样。不过能从泥沼里爬出来的,才是强者。”
她说着,看了看凌墨的脸。
“凌墨,不管发生什么,我始终会和你站在一起。”
凌墨的目光落在方砚清秀俏丽的脸上,久久凝着她。
看着凌墨眼角挂着的那一滴泪,方砚很心疼。伸出手指轻轻地帮他抚了下去。
她的指尖很温暖,在这样寒冷的初冬,给他被寒气包裹的心,传入了一股暖流。
……
周玉蓉疯了。
自从那天被凌铮三兄弟揭穿了老底、一通逼问之后,周玉蓉的情绪就不正常了。
当时她跑了出去,佣人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趴在路边地上,两眼失神地死死盯着地面。
佣人们去扶她的时候被她一把掀开,嘴里含混不清地嚷嚷着,还在张嫂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大家好不容易把她弄回了家。
回到房间,周玉蓉又摔又砸,在屋里不停地折腾。
佣人们都吓坏了,赶紧给家主凌安邦打电话。
凌安邦接到电话往回赶的路上,凌铮的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里,凌铮把生母李琳的情况跟他讲述了一遍。
凌安邦不傻,李琳的意外死亡,十之有十是自己老婆周玉蓉找人做的。
他顿时觉得一阵不寒而栗。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枕边人,竟然会是一个买凶杀人的毒妇。
如果说,她瞒着自己借卵生子的事情,他可以说说服自己原谅,那么他绝对无法跟一个买凶杀人犯再继续生活下去。
眼下,周玉蓉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凌安邦决定,先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等她情况稳定下来,他绝对不能再留她在凌家。
凌安邦一边往回赶,一边联系了精神病医院。
当他回到别墅的时候,医院的急救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凌安邦带着医生走进周玉蓉的房间。
果然,此刻的周玉蓉已经完全疯得脱了相。
头发乱得如同蒿草一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粘了些泥土。身上的衣服也脏乱不堪。
她完全丧失了神志,连人都分辨不出来了。
对着进屋的凌安邦重重地扔了一只杯子过来,嘴里还歇斯底里地叫骂着。
“都滚开,滚开!不要抓我,人不是我杀的,是他们杀的……”
凌安邦脸色沉郁,两腮一阵狂跳。
他朝身后的三名医生点了点头,医生们走过去抓住了周玉蓉的胳膊,遭到了激烈的反抗。
但是精神科的医生早有各种准备,其中两人按住了周玉蓉,另一个掏出了针管,注入液体,在她胳膊上扎了下去。
片刻之后,如同困兽一般的周玉蓉渐渐安静了下来。身子一软眼一翻,没了动静。
医生们拖着她朝门口走去。
凌安邦站在原地,眉头深锁。
“医生,钱不是问题,拜托不要对她使用过激的手段!”他终究还是念及多年的夫妻情分,交代了一句。
“您放心吧!”医生答道。
凌曼躲在自己房间门口偷偷往这边看。
她不敢出去。
她害怕面对现在这个样子的妈咪,更害怕这时候出现会令爹地心情不爽而迁怒于自己。
她知道,这个家,以后不再是她的天下了。
485 只要进了我们实验基地的,就不可能活着出去
五个哥哥都去宠爱苏燃了,妈咪疯了,爹地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还好她提前有所准备,把江夏攻了下来。
总算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她转身关门回房,拿起手机把电话拨给了江夏。
“喂,江夏,你在干什么呢?”她的情绪一秒便切换到了脉脉含情模式。
电话那头,江夏沉了沉,才说:“看书。”
“哦,最近在读什么书啊?”
江夏不出声,好半天,才又开口。
“凌曼,我说过,我会负责。我会娶你。现在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挂了。”他的声音冷得如同深海冰洋。
凌曼的嘴角抽了抽。
“等等!”她提高了声调喊了一句。
“江夏,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的订婚仪式,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
“好!”他回了一个字之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凌曼的脸一寸一寸地黑了下来。
很明显,江夏不喜欢她,他不过是被自己逼得无可奈何罢了。
他喜欢的,一直只有苏燃!
凌曼心头的恨意一阵阵翻涌。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机,嘴角抽了两下,又把电话拨给了大姨妈周玉萍。
此刻,正坐在老板椅上发呆。
由于最近皮肤出现了些问题,去了几次美容院也迟迟得不到改善,她有些心烦意乱。
拨通了姚铭德的视频通话。
“铭德啊,你看看我的脸!上次跟你说我加大了药量,可是还是不管用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电话那头,大洋彼岸的姚铭德此刻似乎刚刚起床。
听到这话,微微皱眉。
他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周玉萍的脸,说:“大概是药物有些反应。玉萍,你别急,我这就跟实验室那边联系,把情况跟他们说一说。”
周玉萍点点头:“嗯,你让他们抓紧研究呀!一定要安全有效,不然,不仅我的脸毁了,我们投进去的资金也要打水漂了!”
姚铭德点点头,说:“你放心吧玉萍!”
这时候,周玉萍的手机有电话顶了进来。
是凌曼打来的。
看到凌曼,周玉萍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没有接通凌曼的电话,而是继续跟姚铭德说:“铭德呀,你上次说,你们的实验基地需要大批女人做试验品?”
“是啊,宝贝。不过这件事可是天大的秘密,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啊!”姚铭德嘱咐道。
周玉萍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神色。
“我手里有个年轻小姑娘,我看她不爽很久了。如果送到你哪里去做实验对象,你能保证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吗?”
姚铭德听完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只要进了我们实验基地的,就不可能活着出去!”
周玉萍笑了,说:“那好,具体安排回头我再跟你联系。”
挂断姚铭德的通话,周玉萍又拨通了凌曼的电话。
电话里,凌曼把自己妈咪疯了、被精神病院拉走的事情告诉了周玉萍。
周玉萍很是吃惊。
“姨妈,我妈咪她一直喊着什么‘人不是她杀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到底受了什么剧烈的刺激?”
周玉萍自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她不可能告诉凌曼。
想想,周玉萍疯了也好,省得她整天战战兢兢,不知道哪天,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牵连了自己。
“曼曼哪,我也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头,我去医院看看你妈妈,看看能不能和她聊聊。”
凌曼点点头,又说:“姨妈,上次您说的,有办法把苏燃弄到国外,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是不是真的?”
周玉萍笑了,刚才看到凌曼的来电显示,她就猜到她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当然是真的,我跟那边已经说好。只要咱们制定一个可靠的方案,把她骗出来弄走,到了那边的事情,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太好了!”凌曼控制不住地叫了起来,“姨妈,回头我们见面细谈!”
……
凌泽出院以后,毕骄陪着他一起回了江城。刚一回来就接到了凌铮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凌灿也接到了大哥的电话,他让小侯跟剧组报备了一下,也匆匆赶回了凌家别墅。
五兄弟聚齐了,作为大哥的凌铮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给凌泽和凌灿又讲了一遍。
一向温和内向的凌泽听完之后脸色发紫,捂着胸口大口呼吸,半晌无语。
平时就犀利刁钻的凌灿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冲昏了头脑,在房间里大发了一顿雷霆之怒。
冷静下来之后,五哥兄弟都沉默了。
房间里的空气十分凝重。
最后还是凌铮打破了僵局。
“我去看过周玉蓉了,她的情况恨不乐观。医生说,她的病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他的声音极低沉。其他几人都不出声。
“也就是说,她有可能后半生都要疯下去了。”
凌铮继续说:“我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报警,把当年的案子重新查一查。但是目前这种情况,恐怕不太现实了。”
“况且,她已经得到了惩罚。疯疯癫癫过完下半辈子,可能比到监狱里去服刑更痛苦吧!所以我想,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凌铮顿了顿,声音嘶哑地说了最后一句话:“说到底,我们终究在她肚子里呆过……”
三天以后,五兄弟再次来到容城,找到了当年居委会出面给李琳安置骨灰的地方,把骨灰请走,找了一家豪华墓园,重新下葬。
兄弟五人买了鲜花、糕点和水果,在生母墓前深深悼念。
……
这天,凌桉正在融宝斋里坐着,叼着一根烟想心事,忽然听到隔壁店铺里传来了闹嚷嚷的声音。
他对伙计说:“出去看看,什么事情这么吵。”
几分钟之后,伙计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谜之微笑。
“老板你猜怎么着?隔壁风雅阁进贼了!”
“进贼了,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有人敢进店偷东西?”
伙计没回答,又说:“你猜,那贼是谁?”
凌桉莫名其妙:“这我上哪儿猜去!”
“就是上次偷咱家店,被你放走那大侄女!”
ps:宝贝们周末愉快!晚上争取加更
486 再次遭遇小女贼
凌桉愣怔了片刻才没明白,伙计嘴里说的这个“大侄女”是谁。
“去你的!胡说!”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小伙子的头上拍了一下。
竟然是上次一口一个叔叫他的那个小女贼。
她怎么又来偷东西?死性不改吗?
小伙计撇了撇嘴说:“你上次就不该放她走。你看看,养虎为患了吧?”
凌桉把烟从嘴里抽出来,掐灭,然后起身出了店铺,朝隔壁风雅阁走去。
此刻,风雅阁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凌桉看到一个熟悉的小身影,正拉着风雅阁吴老板的袖子,哭得一行鼻涕两行泪。
“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吴某老板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说:“你叫爷爷也没用!大天白日的就敢进我店来偷东西,你胆子也太大了!”
“叔,我真的需要这个镯子,我有急用!”
“你需要你倒是拿钱来买呀!你想要镯子就来偷吗?”
小女贼抹了一把脸,说:“我不是没钱吗!”
“你没钱就来偷我吗?我这是慈善机构吗?”吴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
“得了得了,我不跟你多废话。我这就报警,你到局子里去跟警察去说吧!”
“不要呀,叔,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凌桉抱着肩膀在旁边看着。
按说,这小丫头两次进文玩店偷东西,确实属于屡教不改,确实应该报警送官。
但是看着这个瘦瘦小小、一脸无辜的小女贼,凌桉总觉得她有点可怜。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开了人群,走到吴老板跟前。
“吴叔,别生气,别生气!”
吴老板跟凌桉是老相识。都在一条街上做声生意,关系不错。
见他走进来,吴老板拉着他的胳膊说:“凌桉哪,我听说她上次还去你家偷过?正好,这次被我逮住了,咱们一块把她送到公安局去。让她新帐老账一块算怎么样?”
凌桉赶紧把五老板拉到一旁没人的角落里,压低了声音说:“吴叔啊,这件事情是一个误会啊!”
“什么?误会?什么误会?”吴老板盯着,凌桉不解的问。
“吴叔你看,是这样哈!”凌桉说着,手指头扫了扫鼻尖。
“这丫头啊,其实是我远房的一表妹。好多年没走动了。她家境不太好,上次她来我店里是来投亲的。”
“她看上了那只手镯,想拿来玩玩,我没认出她,就以为她是贼呢!”
吴老板瞪大了眼睛,说:“什么?有这种事儿?”
能说会道、鬼点子多的凌桉赶紧点头。
“对对,千真万确!后来那只镯子我觉得成色不太好,就没给她。我跟他说呀,隔壁风雅阁的吴老板,他家有只镯子成色不错。”
“我说我跟吴叔关系可好了,肯定能给你拿过来。这傻丫头就以为我说的‘拿’是真的拿,所以就跑您这儿拿来了。”
凌桉说着,一脸不好意思。
“您看,这不是一场天大的误会吗?”
吴老板有点半信半疑。
“哎呀吴叔,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老着急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太不懂规矩了这熊孩子!”凌桉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小女贼两眼。
吴老板见这种情况,捏了捏下巴,想了想,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追究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别因为这个小误会搞僵了。”
凌桉连连点头:“是是是,五叔说得太对了。我这儿谢谢您了。改天您到我店里,我给您泡上好的西湖龙井!”
凌桉说完,拉过一旁泪人似的小女贼,暗自掐了掐她的胳膊,说:“傻丫头,哥说的‘拿’就是买的意思,懂了没有?还不快给吴叔道歉!”
另凌桉有些没想到的是,这小女子贼十分机灵,立刻鞠着躬说:“对不起,吴叔。我刚从乡下来,什么都不懂,给您赔不是了!您别见怪!”
吴老板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一场误会。”
说完,他又朝周围围观的人群扬了扬手说:“大伙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当凌安拉着小女贼回到融宝斋的时候,小伙计吃了一惊。
“老板,你怎么把贼带咱店里来了?”
凌桉瞪了他一眼,说:“去,到旁边街江上阿姨给我买一杯血糯米芋圆全家福。不要冰!”
小伙计瞟了瞟小女贼,又朝凌桉撇了撇嘴,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凌桉坐在红木圈椅上,微微歪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贼。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肥大运动装,更显得瘦瘦的小小的。虽然两次见面她都哭花了脸,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小脸蛋长得很标致。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贼低着头,嘟囔着说:“林秀秀。”
“林秀秀……”凌桉念叨了一遍,“你上次说你十九了?”
小女贼林秀秀点了点头。
“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还干这么幼稚的事情?嗯?”凌桉像学校训导主任教训问题学生一样,口气严厉又无奈。
“大白天的跑到店铺里偷东西,你以为你是时迁还是燕子李三?瞧把你能耐的!”
林秀秀抬起头,揉了揉鼻子,看着凌桉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晚上再来?”
凌桉:“……”
这孩子是傻的吗?
“胡说!谁让你偷了?”凌桉叫了起来,“有钱买就买,没钱买就努力去挣钱!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光想着走邪门歪道?”
听到这话,林秀秀又把头低了下去,一声不出。
紧接着,凌桉发现,一串泪珠“吧嗒吧嗒”落到了地上。
凌桉有点慌。
她最看不得女孩子哭。哭天抢地那种还好些,尤其是这种无声无息默默流泪的,最令他心里难受。
“哎,你怎么又哭起来了!”凌桉说着,赶紧站了起来,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不训你就是了!”他啧了啧嘴,嘟囔着说,“说不得碰不得!我这是为你好,怕你走了歪路啊!”
林秀秀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ps:宝们,今天只能到这儿了。妖妖昨天夜里12点多睡的,今早5点多起的,又加了一天班,实在撑不住了:(爱你们鸭~~
487 林秀秀的身世
她稍稍抬起头。
“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要不然,你刚才就不会把我救出来了!”
凌桉见她止住了哭泣,这才安心了些。
“哎,怎么不叫叔,改叫哥了?”他问了一句。
林秀秀吸了吸鼻子说:“刚才那老头才应该叫叔,你这么年轻帅气,叫叔,都把你叫老了!”
凌桉轻笑了一声。
“林秀秀,你上次在我这儿,就盯上了那只青玉镯子。今天到吴老板那儿,还是想对青玉镯子下手。这么喜欢那种东西?”
听到凌桉问这话,林秀秀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把眼底的神色遮挡了起来。
微微摇头。
“不是我喜欢,是我妈喜欢……”她的语速放慢了,语调也低沉了下来。
凌桉一眼便看出,这小丫头心里有事。
他起身搬了把椅子给她。
“别站着了,坐吧!你要是不介意,把你的事情讲给我听听?”
林秀秀抬眼看了看凌桉,又低下头。
似乎是想了想,才说:“哥,你是个好人。你可不可以把那只绿镯子借我用几天?”
凌桉微微皱了皱眉,随即点头:“好,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用。”
林秀秀点了点头,这才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了凌桉听。
林秀秀是个孤儿,从小被一户人家收养。
养父母虽然穷,但是对她很好,当自己亲生的孩子养。
两年前,养母生了重病,家里拿不出钱来。养父为了弄钱,借了高利贷。还不上的时候,对方就给他出主意,要他帮忙带点东西到北面的城市。
对方说,只要帮忙带三次货过去,他欠的钱连本带利都可以一笔勾销。
养父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他们。
结果在第一次带货经过检查站的时候,就被缉私警查出来了。
养父被抓了,判了二十年。
林秀秀不敢告诉卧床不起的养母,只说父亲到外地跟别人跑长途去了。
最近些日子,养母的身体眼看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就经常念叨以前养父在的时候,总说要给她买一只玉镯子的事情。
林秀秀是个孝顺的孩子,她想帮养母圆了这个梦,可是她哪里有钱去买玉镯子。
于是她小小的脑子里就生出了歪念头,于是就有了两次到古玩店行窃的一幕。
林秀秀说着,眼泪又无声无息地淌了下来。
凌桉赶紧又递过了纸巾。
听着林秀秀的讲述,他心里也不好受。
尤其他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生前也是生活中一片困顿潦倒的境遇之中。
凌桉站起来,拉着林秀秀走到柜台后面。
“这儿有几只成色不错的镯子,你选一只,给你妈妈带回去。就算我送她的小礼物。”
林秀秀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凌桉,眸中满是惊喜的神色。
“哥,你说真的?”她抹了抹眼角。
凌桉点点头。
林秀秀不再推辞,俯身凑近了些,纤细的手指一点,说:“就这只吧!”
凌桉把那只翡翠镯子取出来,装盒包好。
“另外,这点钱给你。回去给你妈妈买点营养品。”他说着,把钱夹里一沓百元钞抽了出来。
林秀秀看着凌桉手里的钱,惊呆了。
“哥,我们不过第二次见面,还是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你,你就愿意借我这么多钱?”
凌桉摇摇头:“不是借,不用还。”
他说着,把钱塞到了林秀秀的手里。
林秀秀朝凌桉深鞠了一躬,说:“谢谢哥!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凌桉摆了摆手:“以后不许再动歪脑筋,听到没有?实在有困难,就过来找我。”
林秀秀盯着凌桉的脸细细地看了一会儿,又给他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
这天晚上,在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梦乡的时候,120急救车呼啸着把一位车祸受伤的女人拉到了凌铮的圣心医院。
由于伤者受伤十分严重,而且身份特殊,凌铮立刻组织专家团队进行了会诊。
“患者是全国乡村劳动模范,此次来江城参加会议的。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市里领导和很多群众都在关注着她的伤情。”
医政科主任汇报着情况。
经过接诊医师初步检查发现,患者颅脑和胸腔有严重的积血,同时脊椎神经也受到了大面积的严重损伤。
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三处受伤的地方都严重危及着伤者的生命,所以必须制定一套周密的手术计划,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时一个专家提出来,说在某医学杂志上看到过,有人尝试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治疗这种伤情的案例。
“通过手术清淤和针灸控制出血,双管齐下。但是目前还没有成功的案例。”
“我们医院以西医为主,没有开设中医科室,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另一位专家说。
“临时从外地调派人手,再制定手术方案,时间也来不及啊!”
就在这时候,行政助理小高走了进来,凑近凌铮的耳边说:“院长,有一个交流研学的学生提出了一个中西医结合的手术方案,说一定要拿给您看一下。”
凌铮听完,第一反应就想到了石薇。他马上走出了会议室。
然而在外面走廊里站着的,却是吕茶茶。
“凌院长,我刚才听说来了一位伤情严重的患者。正好,我前些天课余时间借着一个以前的案例研究了一份手术方案。我觉得还比较对口,不如您看一看?”
凌铮虽然对吕茶茶没有好印象,但是一来眼下情况紧急,二来凌铮这个人素来开明,在学术争论上,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他点点头,伸手接过了吕茶茶递过来的一沓打印纸。
翻开,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由得令他茅塞顿开,眼前豁然开朗。
吕茶茶这个方案写得清清楚楚,条分缕析。既有理论依据,又有实际数据佐证。对于一个刚刚大一的学生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凌铮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吕茶茶,脸上闪现出十分惊讶的神色,问道:“这个方案真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