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场面！
可不能引起凌灿对妹妹的关注。
“还不是因为有一帮哥们天天切磋嘛！”
凌灿点了点头，又说：“哎，要不你给我当专职保镖好不好？”
凌墨一摆手：“您这大明星皮娇肉贵的，我可伺候不了！”
凌灿拍了他一下，笑了起来：“你小子！”
两人说着笑着朝酒吧街深处走去。
……
苏燃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并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身上盖着一条蚕丝薄被，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萌萌哒小宝贝，睡得正酣。
她想起来了，昨晚给这两个小家伙读故事，读着读着就睡着了。
苏燃看了看小九，又看了看厉好，唇角勾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弧。
她轻轻坐起身，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身上这条乳白色的蚕丝被是哪儿来的？
她睡觉的时候可没有盖被子。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了。
厉夜霆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床上有些愣怔朦胧的苏燃，他的眉眼弯下了一道迷人的弧度。
“宝贝，睡醒了？”他轻声问道。
苏燃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自知地也笑了。
点点头。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问道：“昨晚，是你给我们盖的被子？”
厉夜霆轻笑了一声，说：“是啊！小傻瓜，夜里失了窃，自己都不知道！”
他说着凑到她跟前，俯下身，贴近她耳边轻语：“早知道你睡得这么沉，我应该顺手干点什么坏事才对！”
“去你的！”苏燃嗔怪着挥起了小拳头，锤在厉夜霆的胸口上。
厉夜霆笑着捉住了她那只作乱的小手，捧进自己胸口。
顺带着把整个人也带进了怀里。
“哎呀，别闹！别吵醒他们！”苏燃的小脸通红，低声说道。
这时候，厉好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蒙着水汽的大眼睛睁开了一道缝，正好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厉好立刻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乖乖，她这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场面！
她吐了吐小舌头，赶紧翻了个身，扭到了另一边，抱着被子自己偷着乐去了。
吃完早饭，厉夜霆开车把苏燃送回了凌家。
临下车的时候，厉夜霆拉住了苏燃的小手。
“燃宝，就这么走了？”他唇角挂着柔柔的笑意。
“不然呢？”苏燃歪着小脑袋，眨了眨晶亮的狐目看着他。
“付车费。”男人不慌不忙地吐出三个字。
“车费？怎么个付法？”苏燃疑惑地问。
“送一次，一个吻。”厉夜霆说完，笑了起来。
“啊，你这个家伙……”苏燃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欺到了她的跟前。
“不多吧，我还没要一公里一个吻呢！”
他带着点无赖的痞气说道，唇角有一抹邪肆的笑意。
苏燃凝着他的深眸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仰起头，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够了吗？”苏燃脸上带着点小调皮的表情，似笑非笑。
厉夜霆闷哼了一声，说：“不行，亏了。下次啊，我得按分钟收费！”
“想得美！”苏燃笑着说了一句，开门跳下了车。
等苏燃的小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厉夜霆才发动了汽车。
苏燃刚走进一楼正堂，迎面就看到凌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苏燃，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好半天了！走走，快跟我走！”
说着，招呼苏燃往后院走去。
急匆匆走到种下种子的那个地方，凌泽伸手一指，激动地说：“你看，我早上一看，真的长出来了！”
听到这话，苏燃倒没有过于吃惊。
她蹲下身，看着从土里钻出来的那个一寸来长的嫩绿小苗，微微点了点头。
她猜的没错。
两年前她把金竺香的种子带回塔瑞斯星的时候，就种了几颗在自己家的院子里。
她发现过了没有十几天，竟然长出了半尺来长的植株。
她觉得很有可能是时空转换影响了种子的内部基因，所以才会这么生长得如此迅速。
所以那天看到小梅脖子上挂的种子的时候，苏燃并没有完全失望。
她虽然不确定在地球上，这颗种子会不会也跟在塔瑞斯星球上一样飞速生长，但是她知道，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所以一回到江城，她就急急火火地把种子种了下去。
苏燃站起身，看了看凌泽。
“不错。照这个长势，用不了一个月，就能长成成熟的植株了。到时候，把茎折下一截，烘干研磨成粉，就可以用了。”
凌泽欣喜万分，用力点点头。
“苏燃，三哥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苏燃摆了摆手，说：“不用，你照顾好它就行了。”
她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小苗。
看着苏燃走远的背影，凌泽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了一句：“对了，它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快啊？”
苏燃微微顿了顿脚步，侧过头说：“嗯，你就当它是，一颗神奇的种子吧！”
……
凌墨前一晚跟凌灿在酒吧喝了不少酒。
早上起床发现有点晚了，连早饭都没吃，急急忙忙地就跑去了学校。
凌墨之所以着急，是因为今天早上是公选大课。任课的佟老师在系里是出了名的严厉，人送绰号天山童姥。
明明已经将近五十的年纪了，却还要学少女扎马尾辫，穿a字裙。搞得学生们时常出戏。
这个佟老师不仅衣品出奇，手段也很毒辣。
她查考勤查得特别严，到点就关门，三次迟到就不给过。
凌墨之前已经迟到过两次了，这次如果再迟到，这科可就歇菜了。
凌墨骑上他的大摩托，风驰电掣一般一路飞奔到了江隆大学。
把摩托直接停在了阶梯教室外面的甬道上，然后一溜小跑跑到了门口。
推了推门。
推不动。
完蛋！
天山童姥锁门了！
凌墨垂头丧气，准备离开。忽然他想到，阶梯教室还有个后门，偶尔会开着。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三步两步走到了后门外面。
轻轻推了一下。
果然，后门被打开了。
凌墨一阵欣喜。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凌墨从后门偷偷溜进去的时候，看到他的死对头、学生会主席方砚就坐在紧挨着后门的位子上。
方砚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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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方砚的苦衷
这时候，坐在前面一排的董少卿听到动静一回头，看到了凌墨。
赶紧朝他招了招手，用气声喊道：“哎，老大，这儿！”
见董少卿旁边的位子还空着，凌墨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时候，佟老师点名正好点到了凌墨。
凌墨撇了撇嘴，大喊一声“到”，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老大，真悬哪！”董少卿小声说道。
凌墨点点头，得意洋洋地说：“墨爷我是锦鲤体质！”
“不过，你还得感谢人家方砚。”董少卿又说。
凌墨一扭头，问道：“谢她？啥意思？”
董少卿说：“是方砚把后门打开的。”
凌墨微微蹙了蹙眉，说：“真的？”
董少卿点点头。
凌墨琢磨了琢磨，说：“诶，怎么不是你小子给我开呢？”
董少卿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嘿嘿一乐：“老大，抱歉啊，我没注意到你没来。我以为你在前头呢！”
凌墨扭头看了看方砚。此刻，她正在低着头，翻看着课本。
他发现她镜片后面的那双大眼睛有些红肿。没有了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神情十分忧郁。
而当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腕上的时候，赫然看到方砚白皙的右手手腕上，有一大片淤青的痕迹。
脑子里瞬间电光石火。
昨晚在酒吧街后巷救下那个女孩的时候，凌墨当时就觉得那背影有点像方砚。
但是那个念头只一瞬就被他打消了。
方砚那种四平八稳的人，怎么会欠了高利贷的钱？
但是此刻，结合她的种种反常，凌墨觉得，那个女孩，就是方砚！
一节课，他都有点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他走到方砚跟前，看了看没人注意，他俯下身对她说：“出去聊聊？”
方砚抬头看了看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
两人走到教室外面的甬道上，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方砚一反常态地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凌墨两手交叠在一起，两根拇指缓缓地相互搅绕着，半天也没说话。
不过最终还是凌墨先开口了。
“方砚，昨晚在酒吧街后巷里……那个女孩，是不是你？”
没有回答。
安静了一分钟。
“是我。”方砚幽幽地吐出两个字。
凌墨扭过头看着她，微微皱眉，问道：“可是，你怎么会……”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方砚才开口。
“凌墨，谢谢你救了我。真的很感谢。不过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凌墨满心不解，问道：“方砚，你怎么会欠了那些人的钱？”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凌墨更着急了。
“虽说咱俩算不上朋友，可毕竟是同学，还在一起共过事。你老实说，是不是借了校园贷？”
“方砚你又不傻，怎么能干那种事情呢？你是学生会主席，要脸面的人，我可以替你保密，但是那些人呢？他们如果跑到校园里来闹怎么办？”
“你到底有什么花销，需要找那些人借钱？你说话呀？买大牌衣服？买包？还是换手机？”
“我没有！”方砚喊了一声站了起来。
凌墨吓了一跳。
他刚才只顾自己发牢骚，竟没有发现此刻方砚那双黑彻的大眼睛里，已经漾满了泪水。
“我没有！”她又喊了一句。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凌墨也站了起来，“你倒是说明白了啊！”
“你让我说什么？我说我爸爸是个烂赌鬼，把家都输光了，欠了一屁股债然后躲起来不见人影？”
“我说我奶奶得了绝症躺在医院等着用钱而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我说了又有什么用？让你们嘲笑我，还是同情我？我不需要！”
方砚吼了起来，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缓缓地蹲下身，像个孩子一般，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凌墨呆住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方砚。
她在人前从来都是生机勃勃，光芒万丈的。在人群中，周围的人都会自动把她视为主导者。她身上那种女强人的光彩太过强烈，令人无法忽视。
但是此刻，她却那么柔弱，那么无助，如同狂风暴雨之中的一株小草，摇摇欲坠。
凌墨第一次意识到，叱咤江大校园的女强人方砚，原来也是个娇弱的女孩子。
他也蹲了下来，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搭在了方砚的肩膀上。
拍了拍。
“那个，你别哭了。你看，我也没带纸巾。你这哭得满脸是泪的，别人要是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那你走开！”方砚从指缝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凌墨摇摇头，说：“我不走。我走了，让你一个人蹲这儿接着哭，太不仗义了！”
“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好了别哭了啊！”
作为一个堪比射线的银河系直男，凌墨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孩子。
他搜肠刮肚，尽其所能地安慰了好半天，方砚终于渐渐止住了哭声，变成了低声的抽泣。
“来，起来，咱们坐着说。”凌墨扶着方砚的胳膊，两人又坐回了长椅上。
“你看，你的袖子都湿了。要不，用我的擦一擦？”
凌墨说着，把胳膊伸了过去。
“不要！”方砚把他的胳膊扒拉开，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
见方砚逐渐平静了下来，凌墨说：“哎，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说说呗！你家，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砚摘下眼镜，用手背把脸抹干净。一张标致漂亮的脸蛋微微泛着红。
她把视线投向了远方。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吗？”她幽幽地说，“就是为了改变命运。”
原来，方砚跟江隆大学大部分学生的家境都不一样。
方砚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
本来也还算和美，但是在她两三岁的时候，父亲染上了赌瘾。
嗜赌如命的父亲经常不回家，一回家不是找母亲要钱就是拿东西去卖。把本来就不富裕的家都掏空了。
214 别拿校霸不当大哥
母亲因为受不了这种生活，在方砚五岁的时候，离开家一个人去寻找幸福了。
母亲一走，家就散了，父亲更是一年半载也见不到面。
从那时起，方砚就跟着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对方砚特别好，好吃好穿都留给她。
那时候奶奶还年轻，到别人家做保姆、到小餐馆做保洁，同时打几份工，供她吃穿读书。
从那时起，方砚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凭着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让奶奶过上好日子。
方砚智商很高，再加上比同龄人更加努力十倍，所以一路过关斩将，联考时以全省第一的好成绩被江隆大学录取。
入学后，她又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了助学贷款和奖学金。娘俩的日子眼看就要苦尽甘来了。
可是就在不久前，有一天奶奶在做饭的时候，忽然晕倒了。
方砚把她送去医院一检查，医生告诉她一个惊天噩耗。
由于长期操劳，奶奶的身体严重透支，患上了尿毒症。
已经是晚期，除了换肾，再没有保命的办法。
方砚当时就懵了。
别说肾源很难找到，就是手术费她都无力支付。
奶奶在icu躺了几天，就把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都花光了。
方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奶奶被医院赶出来，实在走投无路，她只得通过路边贴的小广告找到了一个小额贷款公司，借了些钱。
然而未经世事的方砚没想到，借了高利贷就如同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无异于饮鸩止渴。
她根本无力偿还。
而当初借钱给他的那个所谓大哥，正是看中了她漂亮的容貌，知道在她身上有利可图，所以才痛痛快快地把钱借给她。
如今到了该还款的时限，她拿不出钱，那伙人自然就来拿人了。
听方砚艰难地讲完她的家事，凌墨的脑子有点懵。
从小到大，他生活的圈子，他周围的人都是纨绔子弟，少爷千金。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同龄人之中，还有生活如此困苦不堪的人。
而且这个人外表看起来那么强势凌戾、光芒万丈。
凌墨有一瞬的恍惚。
“好了，我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了。”方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吧？我走了。”她说着站了起来。
“哎等等！”凌墨一伸手拉住了她。
“方砚，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方砚深深叹了口气，说：“本金十万，利息二十万。”
拢共才三十万？
他随随便便买一双限量版的运动鞋都不只这个数。
凌墨心里有些不舒服。
“把那小破高利贷公司的电话给我。”他咬了咬牙说。
方砚微微皱了皱眉，问：“你要干嘛？”
“你别忘了，江大可是我凌墨罩的。不经我的允许就在我的地盘放贷坑人，我得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不行！那伙人都是社会上的人渣，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凌墨微微一笑：“方大主席，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别拿校霸不当大哥！墨爷我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号的。敢动我的人，他们找死！”
方砚微微仰着头看着凌墨琥珀色的眸子，心头轻轻动了动。
凌墨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哎，刚才后门是你开的吗？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到啊？”
方砚微微垂了垂眸子，抿抿唇，没有回答……
周四一大早，苏燃按照约定，开车到厉宅去接厉芸和厉好。
厉芸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对于江城这边的路况早就不熟悉了。所以苏燃答应开车带她们娘俩去江城电视台。
一路上厉好特别兴奋，小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张大苹果一般的小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哎呀，燃阿姨，妈妈的应援牌带了吗？”她叫了起来。
苏燃笑着说：“带了带了，放后备箱里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厉好的小胖手拍了拍胸口。
“哎呀，燃阿姨，妈妈的签名照带了吗？”她又叫了起来。
厉芸笑了起来：“宝贝啊，照片和礼物都在助理阿姨那里呢！”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厉好又搓了搓小胖脸。
“哎呀，燃阿姨……”她又叫了一声。
苏燃和厉芸同时问了一句：“又怎么了？”
厉好抓了抓头上的小揪揪，眨了眨大眼睛说：“哎，我怎么忘了要说什么了！”
苏燃格格笑了起来：“厉好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呀？”
厉好想了想，说：“是吗？可能是太兴奋了吧？”
厉芸把厉好揽进自己怀里，摘下大口罩，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好几口。
汽车很快便开到了江城电视台。
苏燃把车子停好。
厉芸的经纪人和助理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见她们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厉好，问阿姨们好。”厉芸说道。
厉好乖乖巧巧地叫了一声。
经纪人胡菲笑着摸了摸厉好的头，说：“哎呀，宝贝这么漂亮呀！”
她跟苏燃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把厉芸拉到了一旁。
“芸芸啊，咱们以后准备在国内发展了。关于你的私生活，情感经历这块，你真的准备公开让媒体知道吗？”
厉芸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并不觉得我的过去有什么丢人的。被渣男骗了，并不是我的错。”
胡菲知道自家这位艺人的脾气，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爱恨分明，从不拖泥带水。
她打定了主意，胡菲之前已经劝了几次也没能动摇她的想法。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也好，如果现在对媒体和大众撒谎，有朝一日被人揭了底，反倒不好收拾了。
索性给厉芸打造一个感情坎坷，独立自强的熟女人设，大众也未尝不接受。
胡菲带着一行人走进了电视台的大楼。
走到电梯间，看着墙上的显示按钮从负二层升了上来。
“叮——”轿厢门一开，几个人走了进去。
苏燃一抬头，看到轿厢里还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竟然是凌灿。
凌灿瞟了苏燃一眼，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还说不是我的粉丝！鼻子倒挺灵，都追到这儿来了！”
215 你是1还是0啊？
苏燃看着凌灿满脸的自鸣得意，不由得轻嗤了一声。
“你想多了，我真不是你的粉丝。”
说着话，她把厉好手里的那块应援牌朝他举了举。
凌灿看了看，那块牌子上写的是“厉挽狂澜，风芸再起”。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这时候，小厉好叫了起来：“哎呀，这是彦西哥哥呀！哎呀妈呀，我看见活的凌彦西啦！热乎乎哒！”
凌灿：“……”
简直哭笑不得！
厉芸听到厉好的话，赶紧扭过身，把墨镜往下压了压，目光扫向站在角落里男人。
“哎哟，真是冤家路窄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口罩，脸色沉了下来，“早知道不坐这部电梯了！”
“厉芸？”凌灿微微眯了眯眸子，冷哼了一声，“哼，晦气！”
“可不是晦气嘛，一大早碰到这么一只怪鸟！唉，我这一天哪，都得走霉运！”厉芸撇撇嘴说。
“你！”凌灿咬了咬牙。
他身旁的助理小侯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淡定。
恰好这时候，他们要去的楼层已经到了，助理赶紧拉着凌灿走了出去。
“哎，彦西哥哥！”厉好朝他的背影叫了一声。
厉芸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说：“好好，别看他长得好看就粉他！他不是个好东西！”
厉好忽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苏燃冷眼旁观着，没想到厉芸跟凌灿认识。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很正常，娱乐圈就那么大。
这两人之间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她不会去打听。
到了演播大厅，胡菲带着苏燃和厉好到座位上去了。
助理小王陪着厉芸到化妆间更衣化妆。
厉芸一边走一边念叨：“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碰见了那个神经病！”
小王安慰道：“害，别生气了，就当他是空气。”
厉芸和凌灿确实积怨挺深。
原来，在半年前，厉芸已经萌生了回国发展的念头。
当时她看中了一个剧本，让经纪人胡菲去谈。剧组同意由厉芸出演女一号，演对手戏的男一号已经敲定由当红流量小生凌彦西担任。
但是后来传出消息，说凌彦西以女演员年岁偏大，演对手戏不合适为由拒绝配戏。
资方权衡了一下两者的咖位，觉得凌彦西的流量远远高于一直在国外发展的厉芸。最后女主角易主，花落别家。
经过这件事之后，厉芸便跟凌灿结下了梁子。
厉芸曾在自己的微博上公开表示，某l姓男演员对她进行年龄歧视。
表示自己只比对方大三岁，便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以至于连对手戏都演不了。她对这位l姓流量男星的能力和敬业精神表示质疑。
外界纷纷猜测这个l姓男星是谁，火就烧到了凌灿身上。
于是两家的粉丝展开了骂战，双方的公司花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厉芸和凌灿两个人从此便成了乌眼鸡一般的仇人。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狭路相逢。
厉芸本来好好的心情，完全被这个冤孽给破坏了。
她一边气呼呼地发着牢骚一边走到了电视台为她准备的专用化妆间。
助理小王说：“芸姐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我去叫化妆师和服装师过来。”
厉芸点点头，推门走进了化妆间。
这时她发现，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正在低着头摆弄手机。
厉芸心里有点不爽。
电视台负责人员明明说给她准备了专用化妆间，怎么这会儿变成了公用的？还男女混用？
椅子上的人听到了开门声一抬头，四目相对。
顿时——
“滋啦滋啦——”
冒出了愤怒的火花。
“凌彦西！”厉芸叫了起来，“你进我化妆间干嘛？”
凌灿把手机揣进兜里，翘起了二郎腿。
“你的化妆间？门口写你名字了吗？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他一脸不屑，微微仰起了下巴，蔑视的目光扫着厉芸。
“你故意过来找我吵架的是吧？”厉芸把包往旁边椅子上一扔，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
凌灿冷哼了一声：“我没那么闲！跟一个十八线老阿姨吵架？还不如去河边听蛤蟆叫！”
“凌彦西，你别欺人太甚！你二十四，我二十七，你就是小鲜肉，我就是老阿姨？我才比你大三岁！”
凌灿嗤笑了一声，说：“怎么着，你还想女大三抱金砖？”
“呵，可笑！我抱金砖抱银砖跟你没关系。反正你也是个弯的，这辈子也讨不到老婆！”厉芸半句不让。
凌灿“噌”地站起来，伸手指着厉芸吼道：“你说谁是弯的？”
厉芸双手一叉腰：“就是你！听说你对那个耽改剧本特感兴趣是吧，是不是完全入戏了呀？哎，我好奇打听一下，你是1还是0啊？”
凌灿气得脸色发绿：“厉芸！像你这样又老又凶还有狐臭的女人，还混什么娱乐圈，有点自知之明的趁早卷铺盖走人！”
厉芸涨得满脸通红：“你才狐臭！哪个不要脸的乱嚼舌头造谣生事！”
凌灿嘴角抽了抽，冷笑着说：“怎么，被戳到痛点了？不是我说的，圈里的人都知道！”
厉芸气得浑身哆嗦。
下一秒，她跑过来跳脚一扑，一伸胳膊搂住了凌灿的脖子。
“凌彦西今天你给我好好闻闻，老娘到底有没有狐臭！”
凌灿完全没料到厉芸会有这一手，急忙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但是生猛的厉芸姑奶奶两手较劲，他竟拉扯不动。
凌灿又去推她的腰。
就在这时候，化妆间的门被打开了。
厉芸的助理小王带着化妆师服装师，凌灿的助理小侯跟着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六七个人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幕。
厉芸搂着凌彦西的脖子，凌彦西搂着厉芸的腰。
两人热情似火地纠缠在一起！
时间仿佛停滞了。
厉芸和凌灿同时扭头，看向外面懵逼傻眼的一群人。
片刻之后，两人像触电一般，推开了对方，弹到了两米开外。
“疯子！”
“神经病！”
两人同时低声问候了对方一句。
骂完，气呼呼地朝屋子两头走去。
外面的一众吃瓜群众沉默了两秒。
216 让曼曼去勾引她男朋友
这时候，小王和小侯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对身边其他人澄清。
“呃，其实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哈，我家芸姐跟凌彦西先生只是认识，并没有其他亲密的关系！”
“对对，我家彦西一直是单身，目前也没有要交女朋友的打算。他还是要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演义事业中去的，不会辜负影迷的期待和厚爱！”
周围的其他人连忙点头，表示理解。
“明白明白！毕竟都是公众人物嘛！我们不会乱说话故意制造绯闻的，请你们放心！”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表态说。
两个小助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凌彦西从房间走出来，沉着脸问：“还有没有别的化妆间？”
工作人员赶紧说：“有有，不好意思凌先生，刚才是一个实习生给弄错了。”
凌彦西摆摆手，回身又剜了厉芸一眼，愤愤地走了。
……
餐厅的包间里，周玉萍姐妹和凌曼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谁也没有胃口动筷。
周玉萍沉着脸，咬了咬牙说：“这个苏燃实在是可恶！抢走了我的恒昌，还对你提出那种要求！”
她说着，看了看周玉蓉。
后者脸色稍稍一变。
凌曼问道：“妈咪，苏燃跟你提了什么要求？”
周玉蓉赶紧说：“哦，她说，如果我再搞小动作，她就把手里的证据都交给警方。”
说着，在下面踢了踢周玉萍的脚。
那件事，她还不想现在就让凌曼知道。
周玉萍没说话，喝了一口红酒。
凌曼皱着眉头说：“如今她又攀上了厉家那位三少爷厉夜霆，看起来两个人还挺亲密的。如果让她得逞，嫁进了厉家，那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呀！”
周玉萍听到这话，皱了下眉头，说：“厉家？”
凌曼点点头。
“等等，我想到一个人！”周玉萍一扬手说道。
旁边两人顿时像苍蝇见到血一般，亮眼放光。
“什么人？”
“厉家老家主有个妹妹，两年前我一个新楼盘开售，她让人找到我，要我给她留两套位置最好的海景房。”
“那片洋房，能看到海景的房子拢共也就那么三十几套。我知道了她的身份，觉得没准以后用得上，所以就索性以最低价格一口气给了她三套海景房。”
“那老太太当时挺高兴，还约我见了一面。说我这人仗义，说以后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让我找她。”
周玉萍说完，看了看旁边两人。
“姐姐，你的意思是？”周玉蓉问道。
周玉萍微微眯了眯眼，又扫了扫凌曼。
“咱家曼曼论出身、论教养、论容貌，哪里也不比那个野种差！我看，不如找到厉老太太，让她帮着引荐引荐。”
“如果曼曼能吸引了厉家三少爷的注意，那苏燃不就没戏唱了吗？”
凌曼一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可是周玉蓉却有些顾虑。
“但是苏燃手里捏着我的把柄。如果她知道咱们让曼曼去勾引她男朋友，会不会恼羞成怒，把那些证据……”
周玉萍打断了她：“只要曼曼能够拿下厉夜霆，你就是他们未来的亲家。凭厉家的势力，这点小事算什么？分分钟给你摆平！”
周玉蓉一听，确实在理。
不过她还有点不放心。
“姐姐，你说那老太太能同意帮曼曼引荐吗？”
周玉萍轻轻摩挲着高脚杯的杯口，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阴翳邪佞的光。
“这个，就要看我怎么跟她说了……”
……
通考发榜的日子到了。
按照惯例，学校会把年级前一百名的同学名单和成绩张榜公布，以示表扬。
一大早，班里的同学就纷纷议论着，在猜测这次通考的前三甲分别会花落谁家。
“冠亚军肯定是凌曼、江夏两个人的。要说第三，有可能是苏燃的。”
“嗯，差不多。你没见考试前凌曼多努力吗？那几天她每天都复习到凌晨两点，然后在朋友圈里打个卡才睡觉。”
“苏燃进前三的可能性不大。别看她全能英才得了冠军，但是这种应试教育机制下的考试，她未必能占什么优势。”
“是啊，苏燃一天八节课有七节半都在睡觉，另外半节用来醒盹。我真不知道她从哪儿要成绩！”
周围同学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凌曼假装在看书，其实耳朵竖起来老高，听着周围的声音。
听到同学们对她的肯定之后，她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成绩这块自不用说，单说在同学们眼里的位置，她苏燃一个转学生、土鳖野种怎么和她这个校花学霸相提并论！
这时候，池潇很是时候地走过来说：“曼曼，你要是得了第一，可得请客啊！”
罗少安也凑过来，说：“就是就是！得了第二或者第三，也得请！”
周围有些同学听到这话，也纷纷围了过来，说：“请客得算我一个啊！”
“诶诶，还有我！”
凌曼掩面而笑，表现出了一丝腼腆和谦恭。
“成绩还没公布呢，我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大家别瞎猜了。”
池潇立刻反驳：“你的学习水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有什么可谦虚的！”
“就是就是！”罗少安带头附和道。
池潇又说：“曼曼啊，你就是太谦虚，太与世无争，太虚怀若谷了。要不然，上次参加全能英才大赛的机会，也不会平白被别有用心的人抢了去！”
这时候，周围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坐在不远处的苏燃。
苏燃正在低头摆弄着手机。
之前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不过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凌曼爱演池潇爱捧，就让她们圈地自萌去，她才懒得搭理。
不过看池潇这劲头，好像大有得寸进尺之势。
苏燃把手机收起来，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扫了扫池潇和凌曼，不紧不慢地开口。
“自己没本事就别怪名额被别人抢走。如果本领过硬，谁又能抢得去呢！”
池潇也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苏燃，你什么意思？”
苏燃慵慵懒懒地揉了揉脖子，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比如这次通考，如果本领过硬，那成绩一定能出类拔萃遥遥领先，对吗？”
217 发榜了，打脸啪啪地
池潇看了看凌曼，两人都觉得苏燃说了句废话。
“这有什么可疑问的！”
苏燃勾唇一笑，又说：“反过来说，如果成绩居于人后，那就说明技不如人，对吗？”
凌曼和池潇：“……”
又是一句废话！
不等两人说话，苏燃又说：“所以，耐心等待发榜吧！”
池潇一脸不屑地挑了挑眉，问：“苏燃你不会觉得你的成绩能考过凌曼吧？”
苏燃斜了斜唇角，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分。”
凌曼不解地问：“姐姐你说什么一百分啊？你觉得你哪科能考一百分？”
苏燃轻嗤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总分，比你高一百分。”
“什么？”池潇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一般，眼睛瞪得溜圆。
凌曼也笑了，说：“姐姐，这，有点夸张了吧？”
通考一共九门，每门满分一百。苏燃说比她总分高一百分，那么每门平均都要高上十几分。
平时测验，她最薄弱的一科也没有低于过八十五分，难道苏燃还能每门都得满分不成！
简直是痴人说梦！
苏燃轻哼了一声，说：“或许吧，不过，谁知道呢！”
池潇把嘴角撇到了腮帮子，翻了个大白眼：“嘁，大话谁不会说！上次还说能要到彦西哥哥的照片呢！”
凌曼轻笑了一声，没错，苏燃上次吹上去的牛还没落地呢！
四哥平时根本就不理她，她能要到个毛！
听到这话苏燃稍稍愣了一下，最近有点忙，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幸亏这两个傻货提醒。
她今晚就把这件事情给搞定。
看到苏燃不说话了，池潇和凌曼相视一笑。
痛快！终于灭了苏燃嚣张的气焰！
第一节下课以后，班长陆开通知大家，说通考成绩已经发榜了，大家可以去看了。
学生们一窝蜂似的都涌向了校园甬道上的宣传栏。
苏燃也走了出去，不过她不是朝宣传栏方向走。
对于成绩，她不怎么关心，因为没什么悬念。
她走到了小花园。
一个多星期没到花园里溜溜了，她十分想念那些花花草草。
此时，公告栏已经被学生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呀，第一名，居然是苏燃哪！”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还没有挤进去的凌曼和池潇听到这一声喊，心头顿时一震。
凌曼感觉自己呼吸有点不受控制地加速，她用力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当她看到大红榜上醒目的黑字的时候，顿时感觉一阵眩晕。
上面赫然写着：第一名：三年一班，苏燃！
池潇也挤了进来，她盯着红榜看了又看，然后又揉了揉眼睛，再看。
“曼曼，曼曼，你，你怎么才得了第八啊？”池潇皱起了眉头。
没错，凌曼不仅跌出了前三名，而且连前五都没进，直接滑到了第八。
人群中有人议论起来。
“苏燃第一，江夏第二，闻涛第三，和全能英才大赛选手的格局一模一样啊！”
“是啊，看来学校还是很知人善任的。”
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嚷了起来：“卧槽，快看苏燃的各科成绩！”
大家这才从关注名次转移到仔细看看各位高手的单科成绩。
“语文97，数学100，英语100，地理100……”
苏燃最终取得了九门课程总分八百九十七分的惊人成绩。
除了语文丢了三分，其余各门，都是满分！
这一个个冰冷的数字仿佛一把把小刀子，狠狠地戳在了凌曼的心上。
耳边传来了一阵阵“啪啪”的山响，脸上莫名地感觉一阵阵疼痛。
她感觉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苏燃的总成绩，竟然真的比她高出了一百零三分！
此刻，苏燃正蹲在一束新开的红花羊蹄甲跟前数花瓣。看着那火红的鲜花，她忽然想起了毕骄。
他为她摘的那一大束嫁妆红，她回凌家之后就插在了花瓶里。
那花的生命力好像特别顽强，竟然坚挺了一个多星期才逐渐萎蔫。
苏燃微微晃神，毕骄那张妖冶的脸又在她眼前浮现出来。
她有些困惑，每次面对他时，她都不自在。但是正如他所说，他们好像确实有缘分，总能在不经意间遇到。
她明明已经告诉他没有结果，他为什么还是那么执着呢？
苏燃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老大！”是小眼镜陆开跑了过来。
苏燃站了起来。
“有事？这么急急火火的？”她问道。
陆开气喘吁吁地说：“老大，我真服了你了。别人都在看榜，只有你，在这儿看花！”
苏燃的淡定超然令陆开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燃微微一笑，说：“榜哪儿有花好看！”
“老大，你知道你的成绩吗？”陆开问道，说着话，两眼放光。
苏燃微微抿了抿唇，说：“差不多吧！”
陆开激动地叫了起来：“什么叫差不多啊？第一名！总分差三分满分啊！”
苏燃脸上没什么变化，微微点了点头。
“老大，你这个通考成绩肯定要被载入史册啊！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
苏燃歪着头看了看他，反问道：“值得激动吗？”
陆开：“……”
老大你这样凡尔赛是认真的吗？
当陆开拉着苏燃回到教室的时候，班里竟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苏燃吓了一跳。
只见同学们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她稍稍有些局促。
“苏燃啊，你这次的成绩简直是大爆啊！”
“八百九十七分啊！你这成绩保送清北是妥妥的啊！”
“苏燃大佬，以后可别忘了老同学啊！”
苏燃向大家点点头，又摆摆手，然后赶紧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座位上的凌曼面如死灰，身子靠在墙上，两眼失神，蔫头耷脑，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她的内心遭受了一万点暴击，满脸生无可恋。
晚上，苏燃在房间里琢磨该怎样让凌灿乖乖地把亲笔签名的照片给她。
正琢磨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苏燃打开门走到走廊里，敏锐的听觉便分辨出，是凌灿在房间里大发雷霆的声音。
218 跟那个死丫头血拼到底
此刻，凌灿又在电话里为了剧本的事情跟经纪人发脾气。
苏燃站自己房门口听了听，事情明白了个大概。
她想了想，等凌灿房间里的吵闹声停下的时候，走到他门外，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凌灿不耐烦的声音：“烦着呢，没事别找我！”
苏燃哼了一声，这个凌大明星，脾气还真是刁钻古怪。
“有事找你。”她淡淡地说道。
沉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凌灿一张如妖似仙的俊脸出现在门口上方。
“有什么事，赶紧说！”他的口气冷冰冰的。
苏燃瞟了他一眼，伸手一推门，丝毫不客气地说：“进去说。”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凌灿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没防备，整个身子被拍在了门与墙之间。
“哎，你！”凌灿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指着苏燃，“你推什么推，你是女孩子还是张飞？”
苏燃并不理会，走到写字台前，拿起了那份剧本。
“你给我放下！你拿我剧本干嘛！”凌灿说着，大步走过来，伸手要去拽。
苏燃一转身，身子灵活地转到了写字台后面。
“你稍安勿躁。”她不疾不缓地说，“听说你在为剧本的事情烦心。”
凌灿不明白对方的用意，微微皱眉看着她，没说话。
“你也知道我是全能英才的冠军。既然是全能英才，改剧本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改剧本？”凌灿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脸色更加难看。
“你跟我提什么剧本！哎我说苏燃，你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吧？”
凌灿有点气急败坏，但是苏燃却毫不理会。
“你现在没有更好的备选，不如信我一次。”她漫不经心地说。
“明天一早，我改好了给你。你觉得行，自然好。不行，也没有任何损失。”
凌灿听完皱起了眉头，满腹狐疑地看着苏燃。
“苏燃，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先不管你的水平如何，你会这么好心帮我？”
苏燃轻哼了一声。
“我对你的事情确实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我的一个朋友想要一张你的亲签照片。”
她说完，走到了门口。
“如果满意，这个，就作为交换的条件。”
完全不是商量的口气，丝毫不容置疑。
直到苏燃走远了，凌灿还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微微失神。
这丫头，确实难以捉摸，与众不同！
同一时间，凌曼正在周玉蓉房间里哭天抹泪。
“妈咪呀，这次保送江大的事情估计是泡汤了！都怪苏燃！”
“通考之前那些天，我总想着怎么对付她，精神怎么都集中不到学习上来！”
凌曼把满腔悲痛化为了愤怒，声泪俱下地控诉苏燃的恶行。
周玉蓉把凌曼搂在了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的曼曼。保送不了，我们自己努力去考也是一样的。”
“再说，你姨妈已经去运作那件事情了。后面就看你的了。宝贝呀，与其躲在屋子里哭鼻子，还不如养精蓄锐，准备跟那个死丫头血拼到底！”
听到周玉蓉这番话，凌曼还真的止住了哭声。
她抹了抹眼泪，点点头，目光里充满了必胜的决心。
“我懂了妈咪！有了姨妈那层关系，我有信心打败苏燃那个小贱人！”
周玉蓉笑了，说：“好孩子，果然是妈咪的好宝贝！”
凌曼噘了噘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不过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苏燃这回嚣张得快要飞起来了！她总分考了八百九十七分！只有一门丢了三分，其余都是满分啊！”
凌曼一百个不甘心。
周玉蓉皱紧了眉头，说：“怎么会这么高？这简直不可能的啊！”
“就是啊！难道她是文曲星下凡吗？”凌曼气得咬了咬牙。
周玉蓉捏了捏下巴，说：“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凌曼一听马上问道：“妈咪，你的意思是？”
“会不会有人提前给苏燃透了考题？”
凌曼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噌”地站了起来。
“还真有这种可能！”她叫了起来，“妈咪，我要去举报她！”
周玉蓉轻轻拍了拍凌曼，说：“宝贝，你气糊涂了。没有证据，你怎么举报？”
“证据？”凌曼冷静了下来，“是啊，到哪儿去弄证据呢？”
周玉蓉想了想，说：“哎，你那个好闺蜜池潇，她爸爸不是分管教育系统的领导吗？”
“你让她去打听打听，试卷到学校之后的环节。看看这中间有没有可能存在校方监管试卷不严，有疏漏的环节。”
“对呀！”凌曼一拍脑门。
池潇也恨死苏燃了，这件事情，她一定会让她爸爸出面帮着查一下的。
凌曼不相信苏燃靠自己能取得这么夸张离奇的成绩，这中间一定有问题。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到时候，她再想办法借助舆论的力量煽风点火，一定要让苏燃死无葬身之地！
“我现在就去给潇潇打电话！”她说着，激动不已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
第二天一早，凌灿准备下楼去吃早饭。
一开门，从门缝上掉下来一沓纸。
他捡起来一看，是一沓装订好的a4纸。
他猛然想起昨晚苏燃说的那番话。
翻开一看，果然是剧本。
他一边看着一边往楼下走。
坐在餐厅的椅子上，他眉头微锁，神情专注，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个字。
这时候，旁边的凌墨好奇地问道：“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凌灿没说话，视线依旧集中在字里行间。
“跟你说话呢！看什么呢？小情书？”凌墨打趣道。
说着，凑过来，巴头探脑地想一看究竟。
“剧本！”凌灿一边说着，一边把凌墨的脑袋扒拉开。
“害，还是那个破剧本吗？别看了，影响食欲。”
凌墨说着，把煎蛋放在了切片土司上面，准备淋上番茄酱。
凌灿的眉头越皱越紧，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这时候，凌桉从餐厅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凌灿捧着一沓打印纸，一副专心致志废寝忘食的样子，他问凌墨：“老四看什么呢？手抄本金瓶梅？”
凌墨“噗嗤”笑了。
这时候，凌灿“啪”地一声，把剧本拍在了餐桌上。
219 你要是不这么坏，我就爱你
凌墨怼了怼凌桉，悄声说：“看着，又要开始骂人了！”
没想到凌灿却忽然笑了起来。
越笑声音越大。
凌墨和凌桉互相看了一眼。
“气疯了？”
“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凌墨说着，伸手想去摸摸凌灿的脑门。
凌灿把他的手拨开，慢慢收敛了笑容，说：“我没病！”
“那你这一会儿拍桌子一会大笑的，到底闹哪样？”凌桉问道。
凌灿轻轻拍了拍桌上的剧本，说：“我笑啊，是因为这剧本改得实在是太棒，太精彩了！”
“原著的人设和情节都保住了，又巧妙地避开了广电审核的所有雷区。妙啊！”
凌墨点点头，说：“这样啊！那倒是极好的。”
凌灿啧了啧嘴，又说：“真想不到，苏燃那丫头，还有这种本事！之前还真是小瞧她了！”
“什么？”凌桉和凌墨异口同声地问，“谁？”
“这剧本是苏燃昨天晚上帮我改的。只用了一个晚上，真是个人才！”
凌墨傻眼了。
“她，为什么，要帮你改剧本？”凌墨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凌灿，问道。
凌灿瞟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说：“大概是被我圈粉了吧！谁让我这该死的魅力不知不觉就散发了呢！”
凌墨托着吐司的手微微发抖，一言不发。
凌灿的心情一片大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看了看有些呆愣的凌墨和凌桉。
“哎，你们怎么不吃啊？”
凌墨机械地舀了一勺酱汁浇在鸡蛋上，眼睛却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失神。
妹妹真的要粉凌灿了吗？
她也像其他那些小姑娘那样，喜欢上了这个花美男欧巴？
天哪！
凌墨感觉脑瓜疼。
把手里夹着煎蛋的吐司面包送进嘴里，味同嚼蜡。
凌灿看着他笑了，说：“老五，你的口味满独特啊！吐司煎蛋竟然配巧克力酱。”
……
这天傍晚，厉夜霆打电话过来，说就快到端午节了，他们家有到老宅祭祖的习惯，约苏燃周末一起去。
苏燃正在一边啃苹果一边看书，想了想说：“你家祭祖，我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厉夜霆笑了：“当然合适！爷爷这几天总跟我念叨，说好久没见你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热闹热闹。”
“那，也好。”苏燃说道。
厉夜霆高兴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顿了顿他又说：“燃宝，我们几天没见面了？”
他的声音又柔又软。
苏燃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三天？”
“三天零九个小时了宝贝！”厉夜霆闷哼了一声，“我想你！怎么办？”
苏燃勾了勾唇角，说：“不知道啊！你说怎么办？”
语气中有点小坏。
厉夜霆笑了，他的小丫头好像不像以前那样硬邦邦的了。
“我去接你，一起吃饭，然后去看电影好不好？”
苏燃点点头，说：“好呀！”
半个小时之后，苏燃坐上了厉夜霆的副驾驶。
两人在一家泰餐馆吃了饭之后，驱车直奔电影院。
进去之后，苏燃发现，前面已经坐满了观众，而最后三排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的座位是几排几号？”苏燃低声问了一句。
厉夜霆拉着她走到最后一排，笑着说：“就这排吧！你喜欢坐哪儿就坐哪儿。这三排的票我全买了。”
苏燃不解地看着他。
厉夜霆带着点坏笑说：“怕别人打扰。”
电影开演了。
但是苏燃发现她竟然完全没办法好好地看。她也终于知道了这个可恶的厉夜霆带她来看电影，并且包下了后三排座位的真实意图。
“厉夜霆，手拿开！”
“厉老三，好痒，别弄！”
“流氓，再这样我要打人啦！”
“你，你别这样……我……”
苏燃从一开始的义正辞严到慢慢软了下来，再到最后，完全放弃了抵抗，深深地陷入了男人的怀抱。
厉夜霆搂着苏燃的腰，稍一用力就把她拢到了自己腿上。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呼出的气息令她耳根发烫，脸红心跳。
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凝着她的漆瞳。在幽暗的光线之下，那张俊朗的脸更显得妖冶魅惑。
他吻上了她的唇，轻轻咬着。
慢慢加大了力度，给她带来了一丝微妙的痛感。
苏燃感觉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好像快要破胸而出。呼气急促又粗重。
他诱人的气息令她意乱神迷，娇小的身子越来越软，陷入他火热坚实的怀抱。如同一只娇羞的小奶猫，只能发出嘤嘤的低吟。
两人就这样纠缠了很久。
直到前排一个小男孩扭过头，黑暗中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个人。
发出了奶声奶气的小声音：“爸爸妈妈，那边的叔叔阿姨打架了！”
小男孩的妈妈一回头，然后赶紧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哎哟，别看别看！没事没事！”那位妈妈后面还念叨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对后面两人荼毒少年儿童表示不满。
苏燃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推开了厉夜霆。
厉夜霆轻笑着，大手依旧圈得紧紧的，就是不放她回自己座位。
他把头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贪婪地吸吮着她身上的清新气息。
“燃宝，我爱你！”他在她耳边撩拨道，“现在知道什么是爱了吗？可以心安理得地说一句你也爱我了吗？”
苏燃虽然心里又气又羞，但是不知怎么，小手却又搂在了他的背上。
“你要是不这么坏……我就爱你！”她嘟嘟囔囔地说。
厉夜霆闷笑了一声，说：“小傻瓜，我越坏，你会越爱我……”
……
周一一早，苏燃来到学校，直奔校长办公室。
当她把凌灿的亲笔签名照片交给老校长的时候，老头乐开了花。
“哎呀，太感谢你了！咳，要不是孩子闹得凶，我也不会给你添这个麻烦！”
苏燃摆摆手，说：“您别客气，举手之劳。”
杨校长又说：“苏燃哪，你这次的通考成绩已经震惊了整个华南地区。这两天有不少媒体、教育电视台什么的找到学校，说想对你进行采访。”
“我没敢擅自做主，因为我知道你的性子，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220 老宅祭祖
苏燃笑了笑，说：“您真了解我。谢谢您。帮我都回绝了吧！”
老校长点了点头。
又说：“关于保送的名额，毫无疑问，肯定有你一个。我还想问问你，清大、京大和江大三所学校，你更中意哪一所啊？”
苏燃想了想，说：“江大。”
老校长有点吃惊：“苏燃，清大和京大在全国是排在最前面的，江大虽说也不错，但是论排位来说，毕竟靠后一些啊！”
苏燃笑了笑，说：“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在本地读大学。”
校长点点头，说：“好，人各有志。不过我今天只是随便跟你聊聊，正式填报的时候，你再改主意也来得及。”
苏燃谢过老校长，走出了办公室。
一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旁边还有教务处的主任跟着一起。
看样子，他们正要敲门。
苏燃闪身把路让开，吴主任带着两个男人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随即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杨校长看着进来的两个神情严肃的男人，有些奇怪。
“吴主任，这二位是？”
教务吴主任还没来得及开口，其中一个胖一点的男人沉着脸说话了。
“你是杨校长是吧，我们是市教委中学处的，我姓孙。有人举报说你们学校存在泄露通考考题的现象，上级派我们过来调查一下，希望你配合。”
口气很生硬，一派官老爷的做派。
杨校长听到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把老花镜摘了下来，手微微有些发抖。
“一派胡言！是谁往我们圣华头上泼脏水？”
杨校长在教育界工作四十多年了，可谓桃李满天下。现在市里的、或者各个委办局里的领导，有很多都是他的门生。
所以这两个官职不大，官威不小的男人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不入流的毛头小子。
看到老校长这种气势，两个男人倒有点下不来台。
“杨校长，我们是按上级指示办事，希望你理解。”那个姓孙的又说。
老校长问：“他们到底凭什么说我们泄露试题？这种空虚来风、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教育主管部门也做得来？”
另外一个瘦一点的男人说：“因为你们学校通考出了个总分八百九十七的离奇高分。群众有些反应，觉得这个分数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所以外界纷纷猜测……”
老校长气得一拍桌子。
“啪——”
把两人吓了一哆嗦。
“外界猜测？这就是你们要调查我们学校的理由？八百九十七分怎么了，我们圣华出了位天才学生还有错了？人家自己辛苦付出取得了好成绩，倒成了被猜忌理由？”
两个男人顿时哑口无言。
杨校长又说：“既然这样，我什么也不说了。你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但是有一点你们要记着，如果查出确有其事，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
“但是到最后如果查无此事，你们的上级主管部门，必须向我们圣华道歉，向苏燃道歉！”
见老校长越说越激动，甚至伸手捂住了胸口，吴主任赶紧跑过来扶了一把。
两个男人见这老头是个硬骨头，也有些扛不住，口气软了下来。
“杨校长您别激动，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这样，我们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只查一下试卷到贵校封存之后到第二天考试之前这段时间楼内的监控。对外界一概保密，您看如何？”
老校长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坐回到椅子上。
沉了沉，他点了点头。
“可以。监控你们随便查。吴主任！”他对身旁的吴主任吩咐，“带他们到信息技术室，让魏主任他们把监控调出来，让他们随便查！”
吴主任点点头，说：“好的校长。两位请跟我来。”
等三人走出了办公室，杨校长一拳重重地锤在了桌子上。
……
周末一大早，厉夜霆开车来到了凌家别墅门口。
给苏燃发了条微信。
几分钟之后，苏燃走了出来。
看到她的那一刻，厉夜霆惊呆了。
今天苏燃身上穿的这件短款小礼服，是versace当季主推产品，全球限量发售。
那是一件雪白色的及膝蓬蓬礼服裙，昨晚厉夜霆亲自送过来的。
小v领的设计，活泼又不轻浮。腰部的收束服帖适当，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
下摆上缀满了金珍珠，每一颗都金黄硕大，闪耀夺目。在裙摆的右下方，点缀着一只由极细的金丝织成的小蝴蝶，更增添了少女的活力与俏皮。
这件衣服是厉夜霆千挑万选选出来的，此刻穿在苏燃身上，把本就美得动人的小丫头衬托得如同画中的仙子。
厉夜霆下了车，给苏燃打开车门。
“宝贝，你太美了！”他贴近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苏燃腼腆地笑了。
坐上车，一路往厉家祖宅驶去。
厉家祖宅在北郊的山脚下。
那是一栋很大很肃穆的复古式老宅子，此刻，宅子大门打开着，从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人声。
厉夜霆牵起苏燃的小手，说：“走吧燃宝，我们进去。”
苏燃心里稍稍有点小慌。
以前无论出什么危险的任务，她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但是此刻，一想到马上要和厉夜霆一起出现在厉家那么多人面前，她心里敲起了小鼓。
厉夜霆看出了女孩的情绪，拉着她的手又握紧了些。
“宝贝，别紧张。喜欢的人，可以多聊聊，不喜欢的，一概不用理。有我在。”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微微垂眸看着她，唇角漾着明媚温暖的笑意。
苏燃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心里莫名就踏实了下来。
两人手牵手走进了祖宅的大门。
这时候，前院里热闹非凡。
厉家是豪门望族。厉老爷子那一辈上，现在还在世的除了老爷子之外就还剩一个姑奶奶，比老头小几岁。
姑奶奶厉美凤那一支人丁也很兴旺，几个儿子女儿也都是政商两界的精英，非富即贵。
加上厉老爷子这边的孙男弟女，大概六七十号人，同时出现在这座老宅子里，可谓人欢马叫，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当厉夜霆拉着苏燃走进去的时候，院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都安静了下来。
221 厉姑奶奶的干孙女
厉家所有人都清楚，厉老爷子这一支，厉夜霆无疑就是钦点的接班人。厉盛集团是江城商界的龙头老大，厉夜霆以后就是这艘大船的掌舵人。
所以厉家人从上到下，对于厉夜霆的关注自然最多。
厉夜霆不近女色，也是尽人皆知的。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
以至于亲戚们私底下难免议论闲话。
此刻，见到他竟然与一个宛若仙子的女孩子同框出现参加家祭，众人都吃惊不小。
“那女孩好漂亮啊！简直像带着一道光！”
“那是三表弟的女朋友吗？太养眼了吧！”
“小姑娘真漂亮啊！不过眼生得很。似乎不是本地人？”
苏燃听着这些议论声稍稍有些不自在。
不过身边的厉夜霆浑身散发着满满的安全感，令她悄悄出现的那一丝不安，很快便消散了。
厉夜霆朝周围的亲戚微微点头，像检阅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往院子深处走去。
这时候，老四厉夜辉跑了过来。
“三哥！”厉夜辉叫了一声，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苏燃脸上。
厉夜霆微微眯了眯眸子，开口道：“老四，看什么，还不快叫人？”
厉夜辉挠了挠后脑勺，张嘴就叫了一声“三嫂”！
苏燃吓了一跳，厉夜霆却笑了。
“你还笑！”苏燃侧过脸，小声嗔怪道，“快让他别乱叫！”
厉夜霆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宝贝，别慌。其实他叫的没错啊，迟早的事！”
苏燃：“……”
这家伙，脸真大！
厉夜辉看了看周围近处没有旁人，凑近厉夜霆低语道：“三哥，你身体最近怎么样？我三嫂给你调理得如何？”
厉夜霆点点头，说：“现在基本已经痊愈了。”
厉夜辉高兴地一拳虚擂在他的胸膛上，说：“行啊三哥！”
他看了看苏燃，又说：“我三嫂这样撒手没的宝藏女孩，你可得看住了！”
厉夜霆点点头，侧着头凑到他耳边说：“这个自然，我怎么可能撒手！”
这俩人的私语，站在一旁的苏燃完全都听到了。
小脸蛋上蒙上了一层羞赧的尬色。
厉夜霆说了声“等会儿聊”，便拉着苏燃一路走到了凉亭里。
此刻，厉老爷子和厉家姑奶奶厉美凤正在闲聊。
见厉夜霆和苏燃走了过来，老爷子高兴地站了起来。
“霆儿，燃丫头来啦！快，快过来！”他热情地招呼着。
看到老头，苏燃油然而生了一份亲切感。
“厉爷爷好！”她叫了一声。
“爷爷。”厉夜霆也打了招呼。
“好好！来，燃丫头，这位是我老头子的亲妹妹，你应该跟霆儿一样，叫一声姑奶奶。”
苏燃朝坐在一旁的老太太礼貌地叫了一声姑奶奶。
“苏燃是吧，我和哥哥正在聊你呢。”
厉美凤一开口，带着大家族主母的浓浓威严。
苏燃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太太。
七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旗袍。身材虽然发福，但是气质非同一般。
满头银发盘成个髻子，一丝不乱。虽然苍老，但是五官周正，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
脸上施了些妆，看上去精神又时髦。
厉老太太手里捏着一个玉石嘴的烟斗，正冒着袅袅的白烟。
大概因为常年抽烟的缘故，老太太是正宗的烟嗓，沙哑浑厚，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苏燃微微笑了笑。
厉美凤上下打量着苏燃，好半天，又说：“苏燃，我听说你是凌家的外室所生？”
冷不丁听到这话，不仅苏燃一愣，就连旁边的厉老爷子都是一愣。
“美凤啊，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老头脸色有些难看。
厉老太太撇了撇嘴，对厉老爷子说：“这个你甭管。”
她又转向苏燃，继续追问：“是不是？”
苏燃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这老太太摆明了是在找茬生事。
不等苏燃说话，厉夜霆先开口了：“姑奶奶，这是别人的家事、私事，您作为长辈，第一次见面就问小辈这种问题，妥当吗？”
口气虽不能算责问，但是也没有丝毫温度。
厉美凤的眉头皱了起来，瞟了瞟厉夜霆，又瞟了瞟厉老爷子。
“哥，你看看你的宝贝孙子，怎么跟我说话呢？这是不是目无长辈？”
厉老爷子哼了一声，说：“霆儿说话向来这样直来直去，跟我都是这样，何况对你这个姑奶奶！”
老头本来就很喜欢苏燃，如今眼看自己孙子和她之间有了眉目，他高兴得不得了。可这个不识时务的老太婆却跑出来搞事情。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着实令他不爽。
厉美凤气呼呼地说：“哟，原来你们家的家风是这个样子的，还真是民主啊！我可看不惯！”
“看不惯？多看几次就习惯了！”厉老爷子往回怼道。
“你！”
厉美凤拿老头没辙，又瞥了苏燃一眼，轻嗤了一声。
“这女人啊，家庭出身很重要。所谓大家闺秀，豪门名媛，那修养和素质啊，不是小门小户的女孩子能比得了的。”
“更别说那些出身不光彩的了。想要靠着穿衣打扮提升层次，那才是痴心妄想！”
这一番带着刺儿的话说出来，令苏燃很不受用。
如果不是念及对方是厉老爷子的亲妹妹，厉夜霆的姑奶奶，她早就把她怼个伸腿瞪眼了。
“厉美凤！”老爷子生气了，“我们今天是来祭祖的，不是跟你讨论出身问题的！”
厉美凤一点也不生气，哼笑了一声，说：“哥，等会儿我的干孙女也过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名门淑媛！”
“干孙女？”厉老爷子翻了翻眼睛，反问道，“你什么时候有个干孙女？”
厉美凤撇了撇嘴，说：“最近认的。怎么了？”
苏燃实在不喜欢这个厉家姑奶奶，厉夜霆正要带着她离开，忽然，厉美凤眼前一亮，伸手往院子门口的方向一指。
“哎，来了！”
苏燃下意识地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袅袅娜娜地朝凉亭这边走了过来。
竟然是凌曼！
怎么会是她？
222 一条裙子引发的风波
那天在餐厅跟周玉蓉母女俩见分开之后，周玉萍马上就联系了厉老太太。
周玉萍说别人送了她一些上好的黄金茶芽，想给老太太送过去尝尝。
厉美凤自然高兴，就约好了在家里见面。
见面的时候，周玉萍带上了凌曼。
凌曼在厉美凤面前表现得大方得体，温文尔雅，乖巧可爱，很得老太太喜欢。
话题自然就扯到了凌曼身上。
周玉萍便唉声叹气地替自己这位宝贝外甥女鸣冤。
说他爸爸在外面养了外室，还生了个女儿。如今小三的女儿找上门回到了凌家，飞扬跋扈，刁蛮无理，经常欺负善良的凌曼。
当老太太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义愤填膺以后，周玉萍又趁热打铁，直接摊牌。
她说那个小三的女儿，现在又贴上了她们厉家的三少爷厉夜霆。
一听这话，厉美凤火了。周玉萍乘胜追击，提出请她帮着给凌曼引荐一下。
老太太当即表示，一定不能让那个恶毒的野丫头接近她侄孙。她一定找机会把凌曼这么好的女孩带进厉夜霆的视野。
所以，今天就是一个好机会。
厉美凤给了凌曼一个莫须有的身份，请她来参加厉家的家祭。
见到凌曼走过来，苏燃一双狐目微微眯了眯。
凌曼今天穿了一身白色晕染着水墨画图案的旗袍式礼服裙，清淡素雅，合身的剪裁把她几乎完美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
她把长发整整齐齐地盘了起来，在发髻上插了一个翠绿的碧玉簪子。脸上略施粉黛，妆容偏于复古，整体造型端庄大气。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有一阵浓浓的瓜香四溢，都往凉亭这边聚拢了过来。
凌曼袅袅婷婷地走到凉亭里，朝厉美凤微笑着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奶奶好！”
厉美凤满意地点点头，笑着拉过凌曼的手，说：“来来，曼曼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舅爷爷。”
凌曼乖乖巧巧地朝厉老爷子说道：“舅爷爷好！”
厉老爷子用眼角扫了扫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曼曼，这位是你三表哥，你就叫夜霆哥哥吧！”
凌曼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温婉娇羞地叫了一声：“夜霆哥哥好！”
两年前那次社交舞会上，她第一次见到厉夜霆。当时就被他逆天的颜值和矜贵倨傲的气质深深吸引了，不能自拔。
无奈厉夜霆眼睛里根本没有她，她就像一个透明人一般。
后来，眼睁睁看着他跟苏燃越走越近，凌曼心里的柠檬树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但是苦于没有丝毫接近他的机会。
这次姨妈帮她攀上了厉美凤这根高枝，她终于有机会走进厉夜霆的视野。
她一定要使出浑身的解数拿下这个男人，志在必得。
厉夜霆轻飘飘地扫了凌曼一眼，眉心拧了起来，没出声。
厉老太太又指了指苏燃，语调带着浓浓的不屑和讥诮，说：“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同父异母的姐姐苏燃。”
凌曼故作惊讶地说：“姐姐，你也来了！”
苏燃抿了抿唇，对眼前的情况分析出了个大概。
凌曼和这老太太肯定是一早就商量好了的，目标，应该就是厉夜霆。
但是凌曼是厉家姑奶奶干孙女这件事情，怎么听都有些玄。
厉美凤拉着凌曼的手，说：“看看，我这个干孙女是不是又端庄又大气？这才是我们这种大族女眷该有的样子！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配和我们厉家的晚辈交往！”
她说着，瞟了瞟苏燃。
厉老爷子哼了一声，说：“好啊，你家老二的儿子不是还没结婚吗？正好给他俩说合说合吧！”
厉美凤愣了愣，才说：“我家呈扬早就有女朋友了！”
“我家霆儿也有女朋友了！”老头气呼呼地喊了一句。
“可是她只是凌家的外室所生，你觉得配得上咱们厉家的家世吗？”
“厉美凤，你有点过分了！”厉老爷子提高了声音。
“我过分？别的不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丫头今天穿的这是件什么衣服？我们是端午家祭，她穿这样的衣服来，合适吗？”
厉夜霆的眉心越蹙越紧，目光落在苏燃身上。
苏燃这件衣服是他亲手挑选的。他知道家祭要穿素色衣服，所以特定选择了白色。
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衣服？衣服怎么了？”厉老爷子瞪起了眼睛。
“哼，你看看她裙摆上，那绣的是什么？”厉美凤伸手一指。
“一只蝴蝶，怎么了？”厉老爷子反问道。
“哼，蝴蝶！”厉美凤抱起了肩膀，不屑地撇撇嘴。
她又转向凌曼：“曼曼，你说说，她裙子上的这只蝴蝶，犯了什么忌讳？”
凌曼机灵心眼多，眼珠一转，随即微微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地开口。
“奶奶，姐姐裙子上这只蝴蝶，其实还蛮灵动活泼的。如果说犯了什么忌讳的话，恐怕就是和端午的忌讳相冲了吧！”
“端午节人们都有熏艾草，喝雄黄酒的习俗，目的就是驱赶各种毒虫鼠蚁，保护家人平安。”
“姐姐裙子上这只蝴蝶，虽然算不上毒虫，但是也属于昆虫的一种，也是由毛虫变化而来的。”
“如果严格来说，也在驱赶的范围里。所以和端午节尤其是家祭犯了冲突，恐怕对先人不敬。”
苏燃听完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一老一小都是人才！
这也能扯上关系！
厉美凤得意地点了点头，说：“听见了吧，这才是大家闺秀的修养！”
凌曼故作腼腆地说：“奶奶您过奖了。”
她看了看苏燃，又很善解人意地说：“其实姐姐也只是不太懂规矩，我想她并不是故意要穿这样的衣服来煞风景的。”
此刻，厉家上上下下的亲戚子侄都佯装不经意地围拢了过来。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姑奶奶今天邀请这位干孙女来参加家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燃和厉夜霆身上，甚至屏住了呼吸，要看看厉家最叱咤风云的接班人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223 漂亮的绝地反击
厉夜霆的脸色此刻沉得可怕，他不能容许苏燃受到一丁点委屈。
“姑奶奶，每年端午大家回来祭祖是老传统。但是说到底，这栋宅子是太爷爷留给爷爷的祖产，而爷爷前些年已经把它划到了我的名下。”
厉夜霆说着，声音越来越阴冷。
“所以，在我的宅子里，我是主，你们是客。”他的视线瞟了瞟厉美凤和凌曼，“我同意，你们可以来。如果我不喜欢，随时可以赶出去！”
此刻，他一张精雕细刻的俊脸上笼上了浓浓的杀气。
“厉夜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厉姑奶奶叫了起来，“难道你还敢把你姑奶奶轰出去吗？”
她又转向厉老爷子，吼道：“哥，你不管管你的宝贝孙子？”
厉老爷子脸色也很难看，翻了厉美凤一眼，捏着下巴哼了一声，说：“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这时候，苏燃轻轻拉了拉厉夜霆的手。
“夜霆，你稍安勿躁。今天是你们的祭奠，何必搞得大家不开心呢！”
她看了看一旁的厉美凤和凌曼，微微一笑说：“既然这只蝴蝶不合规矩，那也简单。”
“夜霆，帮我搬把椅子。”她朝厉夜霆点了下头。
厉夜霆虽然不知道苏燃要干什么，不过他心里有数，他的小丫头，自然随是不会吃亏的。
他从一旁搬过来一把椅子，轻轻放在苏燃身旁。
苏燃坐下，两腿并拢，规规矩矩地朝左侧微斜。
她把裙摆在腿上慢悠悠地铺平，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只小蝴蝶。
随即，她捻出了一根铀离子针。
苏燃心里感叹，替她的星际最高科技产物鸣不平。
不过眼下她确实需要它，也就只好大材小用了。
苏燃用针尖小心翼翼地扎在蝴蝶左边的翅膀上，轻轻挑出了一根金丝。
周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地盯着看。
厉美凤平静了一下心情，坐回椅子上。抱着肩膀，悠然地嘬了一口烟斗，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凌曼不敢表现出过于幸灾乐祸、奸计得逞，装作关心地盯着苏燃的动作。
只见那根被挑出来的金丝，竟然神奇地牢牢吸附在了针尖之上。
苏燃把金丝往蝴蝶右边翅膀的位置扎下去，金丝听话地随着针尖游走。
接着，她又如法炮制地挑出后面一截金丝，再刺进右边翅膀旁边的位置。
如此一针接一针，苏燃白皙纤细的手指动作越来越快，小小一根银针在她手里仿佛活了一般，吸附着金丝在裙摆上穿来引去。
五分钟之后，当苏燃收了银针，在裙摆上轻轻整理了一下之后，众人惊讶地发现，原先那只栩栩如生的金色蝴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朵怒放吐蕊的金色花朵！
右边两个半圆的翅膀旁边，又多了两个半圆的图案，就像四个花瓣。原先蝴蝶的触须，就像两根自然吐露的花蕊。
配合在一起，俨然就是一朵漂亮精致迎风怒绽的金花。
苏燃缓缓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凌曼。
她那张涂了奢侈品唇膏的嘴慢慢张开，却再也闭不上了。
厉美凤赶紧放下烟斗，从小包里掏出花镜，戴上，走到苏燃跟前低头仔细地看了又看。
苏燃笑容可掬地说：“这下好了，虫祟尽除，顺带还送你们一个——”
她顿了顿，扫了一眼厉美凤：“——花开富贵！”
人群里静得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厉夜霆带来的这个姑娘惊艳到了。
这时候，一声叫好声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虫祟尽除，花开富贵！好彩头！”
厉老爷子哈哈大笑着叫了起来：“燃丫头，真有你的啊！我老头子，服了！”
这时候周围的人们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纷纷说着：“虫祟尽除，花开富贵，真是好彩头啊！”
“就是就是！”
“现在的小姑娘，会绣花的可不多见了！而且她的针法我都没看清，手真利落！看来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说：“啊！我想起来了，我说这么眼熟呢，她就是这届全能英才大赛的冠军得主！”
“哎呀，果然是她呀！比屏幕上看到的还漂亮！”
“难怪难怪！这姑娘可不一般！”
周围人们的议论声钻进了厉家姑奶奶厉美凤耳朵里，她的一张老脸微微沉了下来。
她讪讪地直起身，瞟了苏燃一眼，悻悻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将就吧！”
说完，她对厉老爷子说：“哥，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去后院祠堂祭祖吧！”
说完，拉着凌曼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苏燃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
厉美凤一皱眉，扭头看着她，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
苏燃轻笑了一声，说：“姑奶奶，我的虫祟已除，现在，该您干孙女了。”
“什么？”厉美凤瞪起了眼睛。
苏燃扬扬下巴，朝凌曼点了点，又说了一遍：“该她了。”
“凌曼？她除什么虫祟？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些什么？”厉美凤翻着眼皮责备道。
苏燃斜了斜唇角。
“看来您的花镜该换换了。好好看看她右边腰上，是什么？”
周围的人听到苏燃这句话，都朝凌曼的旗袍礼服裙看过去。
凌曼自己也想看看，可是右边后腰的位置，她看不见。
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凌曼这件衣服上的黑白水墨画图案，是一副池塘春景图。
大片大片的荷叶，含苞待放的荷花。
然而就在右侧腰部的位置，在一个亭亭玉立的花骨朵上面，立着一物，只有拇指指甲那么大。
小小的、不起眼的一只——小蜻蜓。
“夜霆，蜻蜓是昆虫吗？”苏燃微微仰头看着厉夜霆问道。
厉夜霆立刻会意，勾唇一笑，点点头，说：“当然是。由水虿变化而来的。”
“那严格来说，也在驱赶的范围之内喽？”苏燃的樱唇微微抿了抿，似笑非笑。
厉夜霆又点点头：“如果蝴蝶属于虫祟，那么蜻蜓也是一样。”
两人一唱一和，几句话便把立厉美凤和凌曼逼上了绝路。
ps：来啦来啦！说加更就加更！宝宝们久等了。爱你们哟！话说，不给凌曼点厉害瞧瞧，妖妖今晚都睡不着觉呢！
225 仗义！小墨墨真特么牛逼！
“干什么呢这是？谁这么大胆子跑到……”
当说话的人看到屋子中央的凌墨时，后半截话立刻咽了回去。
“哟，小墨墨！”
凌墨一抬头，就看到了蛇王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孔。
“蛇王？”
蛇王看看刚从地上哼哼着爬起来的老黑，说：“哎呀，黑子，你这是干什么？快叫你的人都滚下去。这是我的好兄弟，江隆老大，凌墨。”
老黑一听，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瞪起了眼睛：“大哥，我跟你说的那个抢我人打我小弟的家伙，就是他！”
“啊？”蛇王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凌墨，又看了看老黑。
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呀，误会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来来，坐坐，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老黑见这种情况，对周围的小弟摆了摆手，一群人都退了下去。
蛇王走到凌墨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墨墨，快坐！”
他又对老黑说：“来来，说说你俩之间到底啥情况！”
老黑气冲冲地把那晚的经过讲了一遍。
蛇王点了点头，又问凌墨：“小墨墨，你也说说呗！”
凌墨一摆手，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着把一张银行卡扔在了桌子上。
“这里是方砚欠你的钱，连本带利一共三十万。两清了。你记着刚才我说的话，从今往后都不准放贷给我们江隆大学的学生！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小子！”老黑气得想站起来，却被蛇王一把按住了。
“哎哎，黑子，淡定，淡定！”
“大哥，他管得也太宽了吧！”老黑咬牙切齿地说。
蛇王一拍他的肩膀，说：“都是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
“这样吧，这事我主了。黑子，你放贷有的是人可以放，以后啊，躲开江大的学生！”
“大哥，我……”
“最多我再给你化块地盘。好了，就这么定了！”蛇王一拍大腿。
老黑咬了咬牙，没再说什么。
凌墨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站起来，看了看蛇王，说了声“走了”，转身离开。
蛇王马上说：“哎，我送送你！”
说着，跟了出来。
走廊里，蛇王凑近了凌墨，问道：“哎，小墨墨，燃老大最近好吗？”
听到他问起苏燃，凌墨心头的怒气才渐渐消了。
“我妹妹挺好的。”
“哦哦，那就好。回去替我问候她。”
蛇王一边搓着手一边说：“哎呀，上次的事情啊，多亏了燃老大。我那帮兄弟们在她那个楼盘干物业干保安，别提多自在了！”
“燃老大简直是帮了我的大忙啊！你跟她说说，回头我必须得请她吃顿饭！哦当然，还有你，一块儿一块儿啊！哈哈！”
蛇王越说越高兴，一只手搂住了凌墨的肩头。
“小墨墨，那个妞，是你女朋友？”
凌墨一抬手把他的手扒拉下去。
“不是，普通朋友。”
蛇王嘿嘿一笑，说：“呵，还不好意思承认！不是女朋友，你舍得这么一掷千金？”
凌墨皱了皱眉，说：“我说不是就不是！”
蛇王歪着头瞥了瞥凌墨：“真不是啊？”
“哎哟！”他说着挑起了大拇指，“仗义！小墨墨真特么牛逼！”
凌墨听到这话，心里倒是十分受用。
“那个黑货，是你兄弟？”他问道。
蛇王点点头，说：“他都听我的，所以你放心！”
凌墨点了点头。
蛇王把凌墨送出了胡同才折回去。
等他离开后，凌墨掏出电话，打给了方砚。
……
厉家祖宅这边，举行了祭祖仪式之后，一行人从祠堂出来。
厉夜霆牵着苏燃的小手，一边走一边侧过头看着她。
“燃宝，刚刚在凉亭里的时候，你叫我什么？”他问。
苏燃微微歪头，想了想说：“我叫你什么了？”
厉夜霆抬起握着苏燃的那只手，凑到唇边，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你叫我，夜霆。”他眉眼间的笑意舒展而柔和。
苏燃微微垂了垂眸子，唇角绽开一抹笑弧。
“怎么，难道我能当着你的家人，叫你厉老三？”她反问，抬起头看着他，小狐狸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了狡黠的光。
“嗯，那以后就叫我夜霆好不好？”
苏燃想了想，点了点头。
厉夜霆舒然一笑，说：“不过，也就一阵子。再过一阵，就不能这么叫了。”
苏燃有点糊涂，问道：“为什么？”
厉夜霆的唇角牵起了一个邪肆的笑容。
“自己想。算我给你留的一个作业。想出来，有奖励！”
苏燃撇了撇嘴，说：“嘁，谁要想！”
这家伙，还留什么作业！
不过，再过一阵，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叫了呢？
还真是伤脑筋啊！
此刻，后花园里已经准备好了自助午餐，人们边吃边聊。
厉美凤回到后院小楼的房间里，让佣人去前院凉亭叫凌曼过来。
工夫不大，灰头土脸的凌曼悄咪咪地走到了后院。
她不敢抬头直视周围厉家人的目光。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座上宾，没名没分的，也就仗着厉家姑奶奶给撑腰。
如今又因为衣服的事情打了老太太的脸，她简直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着了。
如果佣人再晚去两分钟，她肯定就拎包走人了。
悄无声息地跟着佣人走到小楼的二楼，来到厉美凤的房间门外，轻轻敲门进了屋。
“曼曼，过来。”从厉美凤的语气中凌曼听不出多少责备。
她走到跟前，低垂着头，叫了一声“奶奶”。
厉美凤这会儿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些，看到凌曼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
“曼曼哪，别灰心。等会儿，奶奶自然有办法帮你在厉夜霆面前拉升好感度，扳回一局！你过来。”
说着，招呼凌曼凑到她眼前，耳语了几句。
凌曼脸上的颓丧逐渐消散，慢慢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吃过午饭，大家坐在长椅上聊天。
这时候，厉美凤起身走到厉夜霆旁边。
“夜霆啊，刚才姑奶奶唐突了，你别介意啊！”
厉夜霆微微点了点头，眯了眯眸子，说：“我不介意。只要燃宝不介意就好。”
226 苏燃等下一定会死得很惨！
苏燃看了看厉夜霆，抿唇一笑，摇了摇头。
刚刚的闹剧之中，她并没有什么损失，倒霉的是凌曼。
厉美凤又是长辈，所以她可以不计较。
厉美凤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角。
“那就好。夜霆啊，这么久没见了，姑奶奶有个小礼物送给你。”
她说着，从小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绸香包。伸手进去，取出一个象牙珠手串递过去。
“你看看，这串红料象牙的成色如何？”
厉夜霆迟疑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他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又对着阳光照了照，随即视线瞟了瞟苏燃。
苏燃眯了眯眸子，侧过身，微微仰起头凑到厉夜霆耳边低语了几句。
厉夜霆的眼底浮现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幽光。
厉美凤马上问了句：“苏燃，你在说什么？”
苏燃微微一笑，说：“我跟夜霆说，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就在这时候，凌曼走了过来，视线落在那串牙串上。
她立刻皱起了眉头。
“夜霆哥哥，这象牙的成色，好像并不好。”
厉美凤的脸色微微沉了沉。
“曼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声音稍带着不悦，“这可是上好的红料！”
凌曼皱了下眉，说：“奶奶，这串牙珠虽说看上去像是红料。但是仔细看起来的话，这颜色过于均匀，光泽过剩，并不是真的红料，而是白料经过染色抛光而成的。”
“什么？”厉美凤皱起了眉头，“你这么个小姑娘，还能看出来这个？”
凌曼温婉地笑了笑，说：“我从小跟哥哥见识过一些真东西，所以，稍稍懂一些。”
厉美凤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可能！”
她朝远处张望着，问道：“怀远呢，叫怀远过来！”
秦怀远是厉美凤大女儿的儿子，做古玩生意的。
听到叫声，坐在远处的秦怀远赶紧跑了过来。
“外婆。”他叫了一声，“您找我？”
“嗯，你给看看，这串牙珠，是不是血料？”厉美凤用下巴指了指厉夜霆手上的牙珠串。
厉夜霆随手递给了秦怀远。
秦怀远把牙珠捏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
这时候，又有几个好事的人，也围了过来。
厉家是豪门大族，侄男外女都是上流圈子里的人。有钱有闲就喜欢附庸风雅，所以他们中有不少都对文玩有些了解。
秦怀远研究了一会儿
，说：“嗯，依我看，这东西并不是血料，而是经过染色的白料。”
厉美凤听完，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眼神复杂地瞟了瞟凌曼。
“凌曼啊，你很有见识啊！”厉姑奶奶的口气骤然冷了下来，“比我的眼力可好多了！”
凌曼微微垂下了头。
“对不起奶奶，我并不是有意要班门弄斧。我就是觉得，夜霆哥哥这样尊贵的男人，如果戴一串染色的牙珠，恐怕会被别人诟病，所以……”
听到这话，厉夜霆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厉美凤却笑了。
顿了顿，她说：“曼曼啊，看不出来，你对夜霆，还挺上心的！”
凌曼的小脸蛋很是时候地红了一下，羞涩地低垂下来头，说：“奶奶，瞧您说的……”
看着这一幕，厉夜霆笑了起来。
他身旁的苏燃没忍住，也“噗嗤”笑了一声。
厉美凤脸色一沉，问道：“苏燃，你笑什么？”
苏燃抿了抿嘴唇，满不在乎吐出一句话：“笑她没见识。”
凌曼：“……”
此刻，凌曼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
她激动的是，她发现厉夜霆笑的时候，那双勾魂摄魄的黑眸一直在瞟着她。
更令她激动的是，苏燃竟然笑她没见识！哈哈，这个土鳖终于要出丑了，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因为刚刚在房间里，厉老太太已经告诉她了，这串牙珠，确实是象牙白料染色仿冒红料。
是老太太为了帮她讨好厉夜霆，特意准备的小道具。
此刻，苏燃还敢嘲笑她没见识，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凌曼刚才被扔在凉亭里的痛，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她的心情一片大好，仿佛听到了枝头上喜鹊的叫声。
厉美凤听到苏燃这掷地有声的一句话，稍稍有点懵。
“凌曼没见识？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问道。
苏燃扫了一眼厉老太太，又瞥了瞥凌曼。
“这串珠子，确实不是红料。”她不慌不忙地说，“但是，也不是染色的白料。”
这时候，周围的人都被苏燃说的话吸引了，纷纷往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那是什么？”厉美凤挑了挑眉角，问道。
苏燃沉了片刻，才缓缓地说：“是上古七宝之一的，落霞砗磲！”
“落霞砗磲？”厉美凤念叨了一句，“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秦怀远，问道：“怀远，你知道吗？”
秦怀远推了推眼镜，想了想说：“我只知道砗磲有红色的，名叫血砗磲。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落霞砗磲’。”
苏燃点点头说：“血砗磲是砗磲之中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而这落霞砗磲，是血砗磲在玉化过程中异变的产物，更是稀世珍宝。”
这番话一出，厉美凤皱起了眉头。
她平时也喜欢玩古玩。这串珠子是前些日子一个老姐妹送给她的。
她当时以为是象牙血料，还挺高兴。后来有人告诉她，那是染色的，她一气之下还跟那个老姐妹绝了交。
所以今天才把它从杂物堆里翻出来，用来做戏。
没想到这个苏燃又扯出个什么落霞砗磲来，分明是胡说八道。
厉美凤轻蔑地瞪了苏燃一眼，不屑地说：“说得有鼻子有眼，跟真事似的！好像你见过什么大世面！”
苏燃似乎早就料到，厉老太太会是这种态度。
她斜了斜唇角，说：“没见过大世面的，自然不认识。”
“你！你说谁没见过大世面？”厉美凤气坏了。
苏燃抿唇轻笑，又说：“见过大世面的话，自然认识！”
“你你！”厉老太太气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不跟你玩这种文字游戏！要想让别人信服，就得有凭据！”
凌曼心里乐开了花。
苏燃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东西，在厉老太太这样的老人精面前卖弄，能有一丝一毫胜算？
等下一定会死得很惨！
227 自然是我未来太太说得对！
凌曼赶紧借机会拉好感度。
“奶奶您别生气！姐姐也不是故意想气您的。她不知道从哪儿听了这么个名字，大概觉得这串牙珠很像。姐姐性子直，您别往心里去啊！”
苏燃斜了凌曼一眼，又看了看厉美凤，说：“不如这样，我请个说话有分量的人来，咱们听听他怎么说？”
“行啊！”厉美凤说，“请吧，正好让我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苏燃看了看厉夜霆，然后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厉夜霆抬脚刚要跟过去，却被厉美凤叫住了。
“夜霆，你说说看，凌曼和苏燃谁说得对？”
厉夜霆勾唇一笑，声音沉稳又带着一丝邪肆：“自然是我未来太太说得对！”
厉美凤：“……”
凌曼：“……”
周围所有人：“……”
这，这就官宣了？
可是很显然，凌曼说的一点没错。这一点，连专门做古玩生意、堪称业界翘楚的秦怀远都认可了，还能有错吗？
难道，厉夜霆说的“未来太太”，指的是凌曼？
瓜之大，一口吞不下！
在场的厉家人觉得今年的家祭实在是没有白来，仿佛在看一场高潮迭起的宫斗大戏。
厉美凤也搞不太懂，这个一贯深不可测、令人捉摸不透的侄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毕竟是厉家姑奶奶，辈分是明摆着的，所以说话无所顾忌。
“夜霆，你看凌曼怎么样？”她说着，一伸手把凌曼拉到了自己身前。
“这个女孩子，又温柔又端庄，论相貌气质才学礼仪，哪一点不比……”
她差点脱口而出“苏燃那个野丫头”，又瞟了瞟厉夜霆的脸色，这才收住了话头。
“哪一点不比她强？”
厉夜霆的脸色沉了沉，幽深的眸光瞟着厉美凤，令她产生了一种如芒在背的压迫感。
“我的事情，您不用操心。”他冷冷地说出一句话，然后转身朝苏燃那边走了过去。
这时候，二嫂徐璐从旁边走了过来。
她自来熟地拉起了凌曼的手，笑眯眯地说：“姑奶奶呀，您这个干孙女，真是个绝色美人啊！”
厉美凤听得心里十分受用，微笑着点点头，对凌曼说：“这位是夜霆的二嫂。”
凌曼摆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二嫂好！”
徐璐笑着又说：“这姑娘不仅漂亮，还知书达理，端庄贵气。和三叔叔两个人啊，简直是配一脸！那边那位，简直没法比！”
她说着，下巴扬了扬，点了点不远处的苏燃。
其实从刚才凌曼一进凉亭，徐璐就看出来，她是姑奶奶想要塞给厉夜霆的人。
徐璐心眼多，会看事，也看出来厉夜霆不喜欢这个女孩。
徐璐讨厌苏燃，更担心厉夜霆成家立业。
如果这个凌曼能够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把这汪水给搅混，那岂不是一件大好事！
所以她跳了出来，准备跟凌曼接触接触。
此刻凌曼看出来了，厉夜霆这位漂亮的二嫂，是站自己的。
这是多么不可多得的力量啊，一定要争取过来。
她赶紧笑着地说：“二嫂，您过奖了！有您这么漂亮动人，这么雍容华贵的美人在，任何人都会显得暗淡无光！”
“哈哈，凌曼妹妹真会说话呀！”徐璐笑了起来。
厉美凤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们两个还挺对脾气。”
徐璐顺杆爬，说道：“我和这个妹妹很投缘，咱们加个微信吧！”
“好呀好呀！”
徐璐和凌曼两个人正说得热闹，这时候，两个男人从院子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当两人走到近前的时候，秦怀远叫了起来：“哎呀田会长！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凌曼也吃惊地叫了一声：“二哥，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凌桉带着江城文玩联合会的会长来了。
是苏燃刚才打电话叫来的。
当凌桉在电话里听说苏燃手里有一串落霞砗磲的时候，立刻联系了的田会长。
田会长正在开一个小型座谈会，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宣布散会，急匆匆跑来跟凌桉会合，然后两人一同找了过来。
秦怀远赶紧诚惶诚恐地给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咱们江城文玩联合会德高望重的田会长！”
此刻，院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苏燃竟然请来了本地文玩界的泰山北斗，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凌桉扫了凌曼一眼，奇怪地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凌曼稍稍有点尴尬，正在考虑怎么解释。
这时候，田会长看到了苏燃，笑呵呵地说：“苏燃哪，上次全年会一别，好久不见了！”
苏燃微微点点头，问了声好。
随着一阵脚步声，厉家老爷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人还没到，带着浓浓不悦的威严声音先传了过来：“我就睡个午觉的工夫，这里竟然这么热闹了？”
众人赶紧闪开一条路，厉夜霆扶着老头的胳膊走到了人群中间。
田会长见厉家的老家主来了，赶紧跟老爷子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厉老先生，您好啊！”
厉老爷子点点头，说：“田会长啊，你跟我们燃丫头认识？”
田会长笑呵呵地点头，说：“是啊，上次全国古物鉴识会的年会上，苏燃可是太露脸了！”
厉老爷子的脸上绽出了笑容：“哦，是吗，快说来听听！”
田会长拍了拍身旁凌桉的肩膀，说：“上次年会上，我这位小老弟啊，差点被那个羊城算死草给坑了。多亏了苏然出面，解了围啊！”
“苏燃真是了不起啊，愣是把算死草那家伙逼得走投无路，当时就卷着铺盖卷儿走人了！”
秦怀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什么，这小姑娘，把羊城算死草给制住啦！”
文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羊城算死草是个老奸巨猾阴险狡诈的家伙，沾上就得掉层皮。
秦怀远怎么也想不到，苏燃这样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制服那种骨灰级的老滑头。
他又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苏燃来，不禁对这个漂亮清丽的小姑娘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