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世界的真实
“时间？”
看着墙上缓缓转动的大时钟，艾尔发现距离自己打开纸张不过两小时。
他明明在哪里度过了起码十八九甚至是二十个小时。
苏醒的战场边缘，诡异且粗暴的机械语音。
莫名其妙的男人和驾驶着越野车袭击自己的四人。
那场战斗，以及漫无目的前行。
最后.......
艾尔的记忆回想到了最后，公路上的落日余晖，无法抵抗的困意。纯粹的黑暗、呢喃的呓语、破碎的梦境和不断融合碰撞、层层叠加的记忆碎片.......
“又是记忆吗？”
艾尔伸出左手，用食指抵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处，闭上了眼睛。
无数的新的记忆和知识在脑中清晰可见，就好像那本来就是他的亲身经历一般。曾经脑海深处很多被迷雾笼罩的记忆，现在也都呈现了出来。
不想虚幻便足够真实。
“这就是收获吗？”
他察觉到，除了自己记忆的解锁融合外、精神意念的认知上也增添了很多新的知识。
还有他的身体，也发生了极强的蜕变。就好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从里到外的驱除着废弃且虚弱的细胞，一个个新生的强化细胞从基因本源的深处，开始改造着他的住所。
微微沉吟，艾尔果断用真实之眼观察起自己来。
“旧日之龙：100%（血脉蜕变中）”
“评级：九级（E+）”
“起源：龙岛上的至尊者，创世的眷者，世界的宠儿与守护者。”
“提示：这是一头即将破壳而出的雏龙，人类的血脉和龙族的血脉正在进行最后的融合蜕变。如果你和他有仇，那就想办法，把他的骨灰扬了吧。”
“能力：通识B、强身D、演奏C、表演C、格斗D、冰雪D、火焰D、龙化D，真实与虚幻S、绯红空间？？？、识海脑域？？？、真实之眼？？？”
“秘宝：弗雷德家徽（一级，沉睡）、被封印的弗雷德笔记（二级，封印）、封印画像（三级、S半神）”
艾尔怔怔的看着瞳孔上真实之眼直接印入心里的最新反馈。
嗯，很好，很强大。就和他成为超凡者一样，变强总是来得措不及防。
“感受完了吗？”
桑德.帕斯收起了自己的灵性感知，声音柔和的说道：“这就是贵族们最大的隐秘和底蕴。那是神和家主们留给真正贵族血脉的荣耀恩赐，是整个西大陆仅有的十四份荣耀！”
“我有点不明白！”艾尔回过神来，神色认真的盯着桑德，“如果我接受的记忆没有错误，就算是贵族议会，甚至是整个西大陆也只有十三，不，是十四个主位阶序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愿意让我成功继承弗雷德家的主位阶序列？”
桑德露出了一些笑意，站起身走到艾尔的身前，深邃的瞳孔静静的看着他绯红色的眸子，“我想我之前已经解释过了！”
“不一样！”艾尔绯红色的眸子静静的和桑德对视着，“如果是之前，我可以接受你的答案和解释，但是现在知道了十三家和弗雷德的意义，知道了贵族的真实，那我就不能再接受！”
“平衡、血脉、力量威慑！”桑德深深的看着艾尔，转过身，慢慢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平静的声音缓缓回荡在整个小礼堂内：“这个世界很大，而如同这个世界一般的世界有多少？没有人知道。”
“根据艾尔兰德史学记载，新时代以0000年1月1日为分界定义至今，艾尔兰德人类已经度过了整整一千三百年之久，但在那一日之前的旧神时代呢？！”
“人类充当食物的黑暗年代又有多久？”
“诡秘的邪神，未知的虚空，多如星河一般的异空间以及新世界又诞生了多少年了？”
“我们现在有充足的证明，曾经有过其他的人类，其他的文明。”
“有过恶魔、天使、有过神。”
“但是，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说到这里，桑德.帕斯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艾尔，“这个世界太大了，其中蕴藏的隐秘也太多了，就算强如神殿之主那般走到第一位阶的SSS级主神，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依然神秘而危险。”
“所以，他们去了别的世界，当了入侵者？”艾尔结合着自己脑海的新知识以及自我推理问道。
“入侵者？呵呵！”桑德怪异的看着艾尔，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半天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入侵者？我们是入侵者吗。我们的世界，拥有着以东海为隔的西大陆、东大陆、拥有着无尽海岛、拥有者数之不尽的秘境和隐秘。但是，你知道我们世界最丰富的的资源在哪里吗？”
艾尔微微沉吟：“那些世界？或者说开辟出的战场？”
桑德此时已经控制好自己的状态，冷冷一笑：“我们才是猎物！”
艾尔此时脑中已经推测出了一个不敢相信的真相。
桑德继续说道；“如果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巨人，那无尽的新世界就是诞生在这个巨人身上的寄生虫，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这个巨人的一切，资源、生命、灵魂........包括这个巨人赖以生存的世界本源！”
艾尔愣愣的看着桑德，“这就是战场和战争？”
桑德点了点头，用近乎咏叹的声音缓缓的吟唱起来。
“曾经我们各自为政，内斗不休！”
“却不知我们的母亲在哀嚎！”
“可恶的敌人，该死的寄生虫！”
“他们在不断侵蚀着生命的源泉！”
“.........”
“艾尔.弗雷德伯爵，欢迎加入贵族议会。希望新的主位阶序列会在您的掌控下不断壮大，希望您的弗雷德军团，战无不胜！”
桑德吟唱完后，静静的看着艾尔，“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世界，神殿之主是伟大的，因为他的推动，才有了整个世界联军的诞生，有了无尽战场的开辟。”
“是他和无数伟大存在一同让我们从猎物开始向猎人转变，是他和无数先烈浴血奋战将我们的世界重新拿了回来，将我们的母亲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
“是他们塑造了新的体系！”
“贵族议会、科技神教、学城、天堂、圣城、地狱、死亡神殿，旧日.......”
“主位阶序列、军团组建。战场分级，试炼.......”
“不管我们再怎么争斗，但是秩序的规则无人敢破！”
“因为那是世界最核心的意志所认定的秩序！”
..............
第五十七章 物竞天择
“世界很大，但艾尔兰德世界始终是烙印在我们的灵性本源上的家，这里是母亲！”
“故此，当初神殿之主以及诸多势力之主在离开艾尔兰德的时候，合诸神之力布置了一个笼罩整个世界的仪式魔法。将我们和其他世界完全分割了起来。”
“这个仪式魔法可以有效的防范其他世界超过界限的强大力量袭击本源之地。避免未来种子因为意外而被掠夺流落到其他世界，成为敌人！”
说到这里，桑德.帕斯微微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继续说道：“同时，这个仪式魔法也塑造了世界内部的新秩序。”
“主副序列位阶的秩序？”艾尔看着桑德.帕斯插口说道。
“嗯！”桑德点点头，“拥有主序列位阶和副序列位阶认可的主将，皆可打开仪式魔法封印住的世界之门，携带契约之人去往那无限的新世界磨练成长。”
“契约！”艾尔默默点头，“将散沙化为拳头，可是怎么保证主将自身的能力符合条件？”
“能够取得序列位阶本身便是一次筛选！”桑德微微一笑，“内部的斗争，有些时候并不比未知的新世界差！”
“你认为，如果不是秩序的规定，还有弗雷德之前遗留的势力人脉，特别是那些依然奋战在新世界的弗雷德序列位阶超凡者。你凭什么得到议会每十三年才能产生的十四个主位阶序列之一？哪怕这条主位阶序列本身就应该属于弗雷德家族。”
艾尔沉默，随着桑德.帕斯的话语，以及他自己脑海中更多记忆和知识情报的融合。
此时，他也明白了很多。
不过，思来想去，其实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化，最核心讲究的还是强者为尊。
他要是足够强大，哪还有现在这些不断萦绕在身边的阴谋诡计。他要是足够强大，又有谁敢去碰他的东西。
艾尔安静的思考着，同时在脑海中推算着一条条的变化以及思绪对自己的影响。
世界大了，其实也就更加有意思了。
而我的处境？
总归是好了一些。
桑德.帕斯给足了艾尔.弗雷德思考的时间，沉默了十五六分钟后，才抬起头看向沉思的艾尔，语调温和的说道：“主位阶序列相比于次位阶序列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可以契约更多与主将本身超凡位阶相等同的部下，赋予穿越世界的能力。从第九阶（E级）的十人，到第四阶（超A）的百万大军。”
“而副位阶序列，主将个人超凡位阶在第五阶（A）前，都只有独自穿梭世界之门的权利。唯有其在成为第四阶（超A）级别的天灾级强者后，他才可以契约人数不过千人的部下，授予其穿过世界之门的资格！”
“位阶序列每过十三年，除了九条随机散布附体在世界某个地方的某个物体上的以外。剩下的都会从西大陆、东大陆、无尽海岛、乃至无数海域中的某个契约之地中诞生！”
桑德.帕斯看着艾尔，沉声说道：“这些契约之地，基本被西大陆贵族议会这个超凡家族势力联合体所占据，其中苏格学城或许也有，但至今并没有证据线索。至于东大陆那边，无论是科技神教还是机械飞升者、包括无尽海岛、圣城、地狱、死亡圣堂等地肯定也都拥有，但是数量我们无法探查。”
“艾尔伯爵，这个世界太大了，上面存在的势力也太多了。甚至不乏从黑暗年代，旧神纪元传承下来的古老传承。”
“对于他们来说，十三年太久了。因为他们都有自信凭借着新世界的无尽资源，以及其中涉及到时间的伟力运用，成功让自身在这十三年里成长到第四位阶这个近神的位阶。成为超A级别的天灾级强者。”
“所以........”
艾尔直接打断了桑德的话，平静的陈述道：“所以，哪怕契约之地有规定有秩序，新世界也有着弗雷德家族的势力。但一个无主的主位阶序列，还是免不了受到很多人的觊觎。”
“因为他们不想浪费时间去等下一个十三年，也不想成为我的契约者或者接受副位阶序列的巨大劣势！”
“不错！”桑德.帕斯平静点头。
“........”
艾尔的心中思绪翻涌，也许桑德的话语并不全是真实，但纵然只是只言片语的真实，却也足够惊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我们是猎人也是猎物！”
“我们是入侵者，也是被入侵者！”
艾尔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椅子上，任由自己的意念灵性放空着。
他现在才明白了很多之前自己觉得怪异的地方。
明白了很多自己依据常理根本无法理解的点。
明白很多敌人所做出的的看似怪异的举措选择。
明白了许多自己经历中的怪异。
原来，这全都是因为这个世界正在进行着战争。而雾都戈蓝，甚至整个东西大陆，无尽海岛、未知之地，包括艾尔兰德世界，都只是这场战场的后方，是培养战士种子的基地。
在这里，有着先辈定下的铁的秩序，有着利益划分下的妥协和新秩序，还有着默契约定的暗秩序。
在这里，有些东西，有些规则，在明面上唯有遵守。所以他才能在成为超凡者后，在经历了那场古怪的地下基地绑架事件后，成功继承了弗雷德家的一切。
哪怕这一切代表着这一个十三年中，整个雾都戈蓝甚至是西大陆仅有的十四分之一进入其他世界的钥匙和权限。代表着仅有的十四个大型军主的机遇。
因为，弗雷德不是弗雷德。
因为，弗雷德拥有古老传统的贵族先辈。
因为，弗雷德家族也许已经是新世界的顶级势力。
“但是，这么大的利益驱使下，这些东西真的能成为保障？”
“秩序真的是铁律？”
“这些事又有多少人知道？”
“为什么之前我接触的那么多人，包括康普顿这个显然拥有着秘密，隶属于贵族议会皇家警察厅应对特殊袭击神秘科及时反应部队的家伙，都根本看不出丝毫知道这个秘密的样子？”
“是因为资格不够？”
艾尔默默的在心中快速的推断着一条又一条的思绪线索，询问着自己一个又一个问题。然而匮乏的情报和认知，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他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以及推理。
“桑德.帕斯秩序官阁下，也许你还遗忘了一些东西！”
。。。。。。
第五十八章 混乱的思绪
突然，宁静的小礼堂内，一阵冰冷的声音响起，直接打断了艾尔心中的思绪。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
自从刚才和自己默契对视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萨琳娜此时正认真的看着自己和桑德.帕斯。
“什么意思？”微微沉吟，艾尔看了桑德.帕斯一眼，率先开口平静问道，他已经习惯了萨琳娜时不时带来的惊喜和惊吓。
萨琳娜同样是瞅了桑德一眼后，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并不是每十三年才诞生十四个主位阶序列，而是西大陆各方势力只拥有十三个主位阶序列的资格。”
“冤魂，你别忘了，神殿也属于西大陆。哪位冕下最初可是西大陆的掌控者之一！”桑德.帕斯只是听到这，马上就明白了萨琳娜的意思和要说的话。当下眯起眼睛，若有所指的看着萨琳娜说道。
“秩序官阁下。不，桑德.帕斯女士，请你记住，神殿永远只会是神殿，是旧日的掌控者。”
萨琳娜冷冷的回了一句，也不多做理会，看着艾尔继续说道:“新秩序确定后，依据初始规则，位阶序列每十三年诞生一次，以一主九副的搭配为数。其中除了随机诞生于世界各地的九大位阶序列以外，剩下的皆会诞生于各大家族占据的契约之地中。”
“而其中西大陆原本便只有十三个契约之地，分别被十三个家族，或者说十三方势力占据。其中隶属于创世会的天堂和地狱最为活跃，巅峰时一度击败三大势力，拿下了五个契约古地。”
“不过，力量过度的集中和毫无底线的内乱争夺，造成的后果就是越来越深的仇恨与混乱。甚至很多时候已经影响到了新世界战场那边。”
听到这里，艾尔忍不住开口问道：“哪位冕下或者其他顶级人物没有插手阻止吗？呃，算了，你继续说！”
萨琳娜微笑着看了艾尔一眼，还是随口解释了一句：“也许他们都在忙更重要的事。”
“总之，这种混乱一直断断续续的持续到了十三年前的血月事件发生！”
“血月事件？”艾尔思绪转动，马上想到了绯红之月，那个在自己的真实之眼探查中，除了一个类别封印物和名字以外，其他全部未知的玩意儿。
“没错！就是你所想的的那个！”十分清楚艾尔之前对绯红之月以及永恒烈阳作出作死举动的萨琳娜直接说道：“十三年前，因为内部的混乱，为了抢夺更多的契约之地，有人悄悄打起来当时神殿秘宝的注意。”
说到这里，萨琳娜再次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道：“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因为那件秘宝，导致我们世界的保护仪式出现了一条裂缝，从而被某个世界的顶级强者抓住机会，杀了进来。”
“那场战争，是自神殿之主冕下和诸神家主建立笼罩整个世界的仪式魔法护罩以后，第一次发生在本土的战争。”
“哪一战，无数强者战死，无数被视为各方势力的未来种子被碾压式铲除斩杀。”
“虽然最终我们取得了胜利，但是付出的代价，也大到了令各方势力完全无法接受的地步。”
“所以也就有了之后你所知道的那些事件！”
艾尔皱眉看着萨琳娜：“你是说，十三年前十三家新兴贵族突然暴起武装覆灭原本统治雾都的旧神教会，建立贵族议会？”
“不错！”萨琳娜点点头，“对外流传的的确就是这个版本。不过那其实只是为了隐藏一些东西，同时均衡超凡界和普通人世界的衔接。武装暴动，也许是政权力量交替的最好借口！”
“其实真相是血月事件发生后，当时担任神殿之主位置的哪位大人作出了退出源世界全面进攻那个造成血月事件的新世界的决定。”
“至于贵族议会，其实不过是当时西大陆最强的十三家势力在那位大人的调和下，共同组建的一个隶属于西大陆的利益联合体。”
“但是，当时神殿也和十三家有过约定，隶属旧日之人，可自由选择归处！”
话到这里，其实很多东西已经很显然了。就如之前和萨琳娜初次见面时，她对自己普及超凡起源时候说道的艾尔兰德史一样。
同一本书，依然拥有着超凡神秘和平凡世界两种完全不同的历史版本。
而现在，更加让艾尔在脑中重新塑造了一个新的世界认知。
“所谓的史书记载，真实性当长存怀疑！”
“谎言、欺骗、神秘、真假虚实、不可确定、未知也许才是这个神秘超凡世界的常态！”
不过，现在最让艾尔觉得疑惑的是，如果世界的真实是这样。那么作为从十年前开始失踪人口，直到三年前最后失踪的父亲雷迪克和母亲爱伦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去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他们失踪一年后，皇家警察厅都已经依法认定了其死亡结果并开出了死亡证明后。原本的艾尔还是在五个月前才从自己的大学老师梅维尔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要知道，那会儿距离艾尔父母失踪已经整整两年零十个多月。
这期间，作为雷迪克.弗雷德和爱伦.弗雷德.密斯的唯一子嗣，他们难道都没有进行过联系？要知道，这个世界虽然科技树点的有些奇怪，但是强大的蒸汽科技，依然拥有着类似电话和电报机的机械玩意儿。
可以说，正是这两年多的时间浪费，才让艾尔在办完了一系列的手续，第一时间急匆匆的赶回雾都后，也只能茫然四顾。
导致了艾尔.弗雷德在距离父母失踪整整三年的时间后，才得以开始走弗雷德家爵位家产等一系列遗产的继承手续。
这里边是有人在隐藏着什么？或者是阻拦什么？
但是记忆中，明明在从梅维尔那得到消息的一个月前，艾尔还曾收到过一封雷迪克的来信。
嗯，也许那也是伪造！
摇摇头，艾尔继续整理着心中繁乱的思绪。
他们为什么要留下艾尔.弗雷德一个人面对这些家伙和事情？
还有桑德.帕斯和雷迪克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除了时间，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艾尔不由的有些茫然了。
。。。。。。
第五十九章 新的开始！
“冤魂，你还代表不了神殿。”
眼瞅着艾尔陷入沉思，一边的桑德.帕斯可没有静等，缓缓抬起头，一对眸子深深的盯着萨琳娜，褐色的瞳孔深处慢慢被一点黑色侵染，纯粹而恐怖的气势一闪而逝。
“你......”萨琳娜神色一怔，感受到桑德.帕斯身上散发的基本不带掩饰的灵性威胁，心情一沉，脸上的表情慢慢阴郁下来。
这个世界总归是强者为尊，而此时此地的最强者，毋庸置疑。
“弗雷德伯爵的身份地位的确够了，但只要他还没有正式进行宣誓仪式，接受神殿的心灵洗礼。那他就只是弗雷德家的新任伯爵，是新秩序规定下的贵族议员。”
桑德.帕斯语气认真的说道，随后抬头看了看一边墙上的挂钟，随后看向艾尔道：“一会儿我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参加，所以我最后只和你说四句话。“
“第一，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和这个小冤魂虽然都隶属于旧日神殿在源世界遗留的势力后裔，但是她的身份无法代表神殿。而你的身份现在已经足够，不过你毕竟没有经过神殿的认可仪式。所以，不要轻易定下自己的立场决断。”
“第二，一般势力也许会顾忌神殿的力量和恩惠，不会轻易去动一个和神殿有联系的新任伯爵。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这个世界始终是强者为尊，掌握足够强大的属于你自己的力量，才会是你在这个世界里真正的话语权和生存权。而无论是神殿和贵族议会的联系也好，历史的真相也罢，那都是往昔的遗留问题，你并没有参与进去的必要！”
“第三，我和你父亲的恩怨，那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没有必要猜测和思考推算。”
“最后，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是弗雷德家的伯爵，是弗雷德所属主位阶序列的认可主将。并且你已经完成了第一次战场试炼，很多事情只有你自己有资格去做决议！”
“好了，我的话就到这里。”
桑德.帕斯话音落下，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艾尔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看向一边的萨琳娜，刚想开口。
突然，前边的桑德停下脚步，温柔的声音传来，“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艾尔平静的转头看了过去。
桑德眯着眼睛，微笑着说道：“我刚才不小心泄露了一些气势，有可能震慑到了这个冤魂小女孩的灵性哦。所以，三个时辰内，最好不要让她动用灵性意念哦。嗯，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
“刚刚？”艾尔一愣，瞬间回想起刚刚自己身体的危险感知，察觉到的那一闪而逝的恐怖。
他眼睛微微眯起，随即连忙转身靠近萨琳娜，轻声询问：“还好吗？”
“没事！”萨琳娜摇摇头，“只是灵性被震慑的有点不稳。她说的没错，只要不动用灵性意念，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艾尔微微沉默，点点头：“嗯！”
“哦，等等，还有一件事！”桑德看着两人的互动，脸上露出了奇怪的微笑，摇摇头，继续用温柔的语调说道：“另外，这个小礼堂左边的那个画像背后有一条通道，是通向你现在所住的那个公寓的书房里！”
“呃！”艾尔一愣，他本来已经有些生气的心情，又变的复杂起来。密道，书房，桑德的表现，很难不让他联想到一些东西。
这个女人和自家老爸的关系，有问题。
思绪转动，只能闷声的应了：“知道了！”
..........
新神历，1301年11月17日。
凛冬来袭，昼夜交替间寒气渐重。
雾都戈蓝东区，第五大道弗雷德公寓。
此时距离艾尔前往贵族议会大礼堂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这半个月以来，艾尔在桑德.帕斯有意无意的帮助辅导下，疯狂的吸收着桑德.帕斯为他提供的一切秩序内的知识信息，同时充分利用地下小礼堂和书房的密道。
要不主动前往地下小礼堂寻找桑德请教学习自身超凡能力修行的要点，要不邀请桑德.帕斯这个资深的第五位阶的A级强者来书房这边，帮助自己解读雷迪克留下的数万书籍，给自己进行着最全面的学习充电。
如今的艾尔，经过小半个月的恐怖填充，可以说对于这个世界方方面面的形势状况都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特别是一些事关超凡的常识、隐秘事件、以及各大势力的人物，家族，能力等........
对于艾尔来说，这半个月时间获得的帮助和重要性，绝对不亚于让他直接完整的吸收一个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超凡界的人物记忆。
下午时分，冬日里昏黄的太阳正安静的悬挂在天际。
静谧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使得被阳光渲染成昏黄色的街道，不由的多出了一丝说不出的孤寂。
“咔！”
弗雷德公寓大门久违的打了开来。
门口，艾尔.弗雷德伯爵身上穿着一身纯黑色的正装、头戴高顶圆礼帽，脚上穿着光滑的皮靴，持着手杖，脸上带着一些微笑，走出了自己的公寓。
“这就是给我留下弗雷德公寓和守护天使的意义吗？”
艾尔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弗雷德公寓，回想这小半个月的经历，微微感叹。
盯着冬日的昏黄，艾尔转身走进了街道。
感受着自己出来后，马上泛起一些波澜的几道隐秘注视，艾尔若无其事的转身向一边的车站走去。
身穿正装出门的他，可不只是单纯的出来透气，或者是为了领略雾都冬日的街景。
嗯，这段时间，算是学成出山的他，已经对自己的将来做了一些简单的规划。
那就是一边利用位阶序列打开世界之门，穿越其他新世界的机会以及恐怖的时差，尽可能的在其他世界获取强化自身的资源，强大自己。
一边则尽可能在源世界学习吸收新的超凡知识，同时寻找人才，为自己主位阶序列的军团建立奠定基础。
至于那些在这段时间威逼利诱自己加入他们的势力，暂时不做理会也就是了。
不过，这场舞会，也许会是一个机会！
艾尔一边向荆棘花车站走着，一边在脑海里继续规划完善着一些东西。
。。。。。
第六十章 舞会 （求票票）
靠近车站，过了几分钟，一辆公共马车停在了艾尔面前，上车交钱，很快他就抵达了桑德.帕斯给的舞会邀请函上所记载的地点。
第九大道，紫罗兰街道。
下了马车，看着眼前名为紫罗兰的富丽堂皇酒店，艾尔微微有些愣神。对于这个世界生活物质的发展水准，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茫然了。
“您好，先生！”走上前，大门口穿着黑色马甲，打着领结的服务人员已经主动迎了上来，微笑礼貌的询问道：“您的邀请函！”
艾尔看了看服务人员，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邀请函抵了过去。
“下午好，弗雷德伯爵，欢迎您的光临！”服务员简单的看了一眼后，连忙弯腰单手行礼，“很高兴您的到来，相信这场舞会将因您而更加光彩！”
艾尔微笑着摇摇头，指着大门：“我可以进去了？”
“哦！当然！”服务员连忙侧身在前引导着，到了门口后，弯腰微笑：“祝您玩的愉快！”
走入紫罗兰酒店的玻璃旋转大门，映入艾尔眼中的是一条长长的长廊，长廊地面用柔软的地毯覆盖着，墙壁两侧上古朴豪华的灯光一直映照到尽头。
“下午好，弗雷德伯爵！”一名棕色头发，身穿白色百褶裙的女孩迎来过来，微笑着：“舞会下午三点钟在正厅举行，现在还有一会儿时间，您是直接进去正厅，还是先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下午好！”艾尔礼貌的摘下帽子，微笑着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大厅，“我去正厅吧！”
“好的！”棕色头发的女孩笑着转身引导起来，“您和我来！”
推开大门，梦幻般的水晶灯光在穹顶闪烁，穹顶之下，人头攒动。
随着艾尔走进，靠近大门的二十几名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目光放了过来。
“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舞会！”门口处，棕发的百褶裙女孩微微一笑，礼貌的往外退去，同时带上了门。
艾尔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特别是其中穿梭往来的男女老少，心中响起了萨琳娜的声音，“贵族议会的舞会，一如既往的无聊。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女人过来参加！”
艾尔知道，自从那次被桑德.帕斯用气势镇压过灵性意念之后，萨琳娜就一直对桑德充满了怨念。当即微微一笑，“这场所谓的贵族舞会，基本聚集了整个戈蓝大大小小的贵族。我想组建自己的军团为前往新世界做准备，这里会是一个不错的交流场所！”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贵族，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在神殿撤离，各方重心皆偏离源世界，转向各大新世界的当下。整个西大陆最优秀的人才集结点，除了学城以外，就只有贵族议会这个西大陆超凡势力联合体了！”
艾尔叹息。
主位阶秩序虽然强大，但同时却也附带着无法抗拒的义务。
每三个月必须进行一次新世界探索，而且因为是主位阶序列，在进入的时候，都会随即接受到一些任务。
个人、团队、战争，超凡。
这些任务大致分成了四种。一般来说，难度并不一定，也许个人任务也会碰到极度危险的敌人。而超凡任务，或许只是和超凡对象喝一杯茶就可以解决。
但是，除了一般，整体上讲的话。这个分级在难度的把握上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像当初在桑德哪里了解到的一些任务，除了一些个人任务，艾尔有把握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以外，剩下的几种，他都觉得有些困难。
团队任务的难度基本都需要他人配合，而战场任务和超凡任务，以艾尔现在的认知看来，基本都属于玩命级别的。要是没有完善的规划和配合接应，就算一个人能完成，想要再存活下来的机会，基本也是接近于零。
“大家安静一下！”舞台上，突然响起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艾尔抬头看去，正是桑德所说的这场舞会的组织者，紫罗兰商会的会长，休伊·瑟泰特。
艾尔眯起眼睛，神色一凛，身体的危险感知及时警报。仿佛舞台上的是一头可怕的远古魔兽一般，活跃的灵性明显像是被带上了无形的负重一般压迫着。
这一切都清晰证明了舞台上那位老者的可怕！
苍老的面容下，凌厉的目光深深内敛，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休伊俯瞰舞台下，目光在扫过艾尔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轻轻的皱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的继续扫过。
“弗雷德家的小崽子？”看着那相似的样貌，休伊内心翻涌，不由想起了那个可恶的男人，“雷迪克.弗雷德！”
“哼，既然成功继承了爵位和位阶序列，那雷迪克的帐，弗雷德家欠瑟泰特家的债就由你来还吧！”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思绪，休伊脸上缓缓露出笑容，“大家好！我是休伊.瑟泰特。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冰雪节，依照惯例，今年就由我们紫罗兰商会举办庆典舞会，很高兴大家都能如约按时参加。同样是依照惯例，今天的舞会一共分成了两个部分，午夜十二点以前，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交流，也可以上台自有舞蹈。而十二点后，我们将举行今年的年终大拍。”
“好了，我这个老头子也就不多废话打扰大家的雅兴了，就希望今天大家都能满意而归吧。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台下的众人自然都清楚这场舞会的真实面目，刚才的沉默安静不过是对主家的尊敬以及对强者的敬畏。现在主人家都把舞台交了出来，那自然该进行今晚的主宴了。
当即便四散开来，愉快的交谈声在四处响彻。
舞台下，艾尔低调的走到一处位于舞台西边角落的椅子上坐下，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同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之前桑德帮忙收集的情报中，对自己提及到的人物。
“嘻嘻，终于找到你了！”
突然，一道声音从艾尔的身边响起，随即一道淡淡的郁金香味传进了艾尔的鼻子。
..........
第六十一章 两个少女和交易
艾尔抬头看去，来者是一名身穿纯白的公主裙的女孩，乌黑的长发简单柔顺的披散在背后，蓝色的眼睛好像水底的宝石一般，正带着盈盈笑意看着自己。
“我喜欢你今天的衣着，它让你显得更加英俊！”女孩带着满脸笑意走到了艾尔的旁边坐下，及臀长发被她用手轻轻拢在胸前。
“你好，卡尔尼小姐！”艾尔微笑着摘下礼帽，“很高兴再次见面！”
“艾尔伯爵，我上次不是说了，你叫我弗兰妮就行了！”弗兰妮·卡尔尼小姐的愉快的表情上泛起一些难过，“难道，你还不当我是朋友吗？”
“当然不会！”艾尔略感头痛的摆摆手，面对这个在桑德.帕斯哪里偶然间认识并帮助到的女孩的热情，不由的让他感到些许困惑和难以招架，“弗兰妮，这只是礼仪而已！”
“嘻嘻，我就知道，我们是朋友，对吗！”弗兰妮·卡尔尼带着一些婴儿肥的嫩脸上重新充满了笑意，显得格外愉快。
“嗯，弗兰妮，你在这里是？”艾尔按下心中复杂的思绪，随意的找了一个话题。
“参加舞会呀！”弗兰妮·卡尔尼开心的靠了过来，“每年冰雪节的舞会，都是大家最期待的活动。因为在这里我们不仅可以尽情的和同龄人沟通交流，联络感情，还可以参加零点以后的拍卖会。那里边往往会有许多我们期待已久的物品.......”
“同龄人的交流吗？”艾尔小声的询问道：“你知道那个.......”
“他是神圣教堂的人........听说还是最年轻的圣堂武士.......”
“我觉得艾尔你也很优秀啊，特别是.........”
两人在哪里时而大声，时而小声的交流着。艾尔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其他心思，借着这个机会，不断的提出一些问题，通过和弗兰妮·卡尔尼的交流，去更加深入的了解桑德.帕斯之前提供给自己的那份名单中的一些人的消息和情报。
嗯，整体来说，收获不小。
弗兰妮·卡尔尼作为卡尔尼家族的贵女，对于很多上流家族之间的事情了解的还是很清楚的，特别是一些只会流传在女孩子中间的事情。而且，很显然，对于能够帮助到艾尔.弗雷德，并且和他亲密交流这件事，很令她觉得愉悦。
“弗兰妮，你在这里呀！”
突然，一道语气中带着欢快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穿酒红色蕾丝长裙的少女走了过来，她有着和自己身上晚礼服一模一样的酒红色长发，脸上同样挂着可爱的婴儿肥。
艾尔注意到，在她看见弗兰妮的身影时，脚步明显快了几步，带着愉快。而当她的眼睛看到位于弗兰妮身边的自己身影后，眼中更是泛起了一丝亮光。
走到跟前，少女礼貌的一笑，随即微微拉起裙摆，对着自己打着招呼：“弗雷德伯爵，您好，我是卡迪尔家族的温蒂。嗯，很高兴在这里能够和您再次相遇！”
“你好，温蒂！”艾尔楞了一下，随即礼貌的打着招呼。
他也认识这个少女。嗯，同样是在桑德.帕斯的引导下，在一个静谧午后的长廊中的偶遇。
“呃~”
此时，再次的巧遇，以及温蒂还有身边弗兰妮两个女孩的反应举措。不由的让艾尔突然有点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复杂。这就是每一个世界都有的，老母亲担忧孩子拱不到一颗水灵灵小白菜下的暗中超智商谋划吗？
摇摇头，艾尔微微笑着，礼貌站起身来，他已经对之前桑德.帕斯介绍的人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观察。不过，这会儿他又改变注意了，也许现在就来找这些人签下契约组建军团，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
微微笑着，艾尔对着两人说道：“弗兰妮，和你的交流很愉快。既然温蒂来找你了，那你们两个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先离开一下........！”
“嗯？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艾尔话音未落，温蒂已经主动开口询问道，
“当然不会！”艾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来自己想走不是那么的容易了。心中思绪转动，随即坦然一笑，重新坐了下来，坦然的邀请温蒂道：“既然你们不嫌弃我在这里打扰到你们说一些女孩间的悄悄话，那我就失礼了！”
“当然不会！”弗兰妮和温蒂几乎同时说道。
........
“小艾尔，你很抢手嘛！”
三人重新坐下，艾尔的脑域核心中，突然传来了萨琳娜的灵性之声，“哼，那个女人看来的确是把你当自家孩子看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女孩是冲着你这个人来的，还是冲着你的身份或者那份东西的契约来的！你可小心点，别被女人迷了心智，混了脑袋！”
“呵呵！”
艾尔心中苦笑，知道引起了萨琳娜的不满。伸手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杯葡萄酒，轻轻摇晃着掩饰心中的尴尬，面上则微笑着附和着两个少女的谈话，安安静静，儒雅随和，时不时的点头，并附以微笑。
时间流逝，好在这种让艾尔尴尬的场景并没有持续的太久。
没过多久，整个舞会就逐渐进入了高潮，散步在四周交流的贵族们，也渐渐向着大厅中央汇聚而去。
男仆、女仆穿梭其中，将整个大厅中央的摆件、餐桌、甚至是吃剩下的精致食物纷纷撤下，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出了一大片空旷的地方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艾尔疑惑的小声问道。现在还没到零点举行拍卖会的时间才对。
“你不知道吗？”弗兰妮靠拢过来，小声的回答道：“这是拍卖会前的小会，大家会在主人家的见证和保证下，提前举行一场小型的交易会！用自己手中暂时用不到的物品、财富、或者是知识情报取换取任何对自己可能有帮助的东西！”
“以物易物！”艾尔小声说道。
“不仅是物哦！”温蒂微笑着对艾尔补充道：“生命、人类本身、甚至是灵性都是可以交换的！”
“人类和灵魂？”艾尔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这小半个月的学习，让他对于超凡界中的这种事也并不是一无所知，但是新生后不断变化并塑造的性格，还是让他对这种涉及人类本身的交易事有点不太感冒。”
第六十二章 冰雪节舞会里的隐秘
思绪纷呈间，艾尔看着身边两个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女，她们神色中对于这种交易的自然而然、理所应当的态度，让艾尔一时有点恍惚。
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如果放在陆明所在的那个世界。此时应该正是天真烂漫的年华，无忧无虑的和无数同龄人一起，过着彩色的校园学习生活。就算是放在此世的平凡人家里，他们也应该是或上学或务工或提前嫁人为妻，操持家务。
总之，怎么也不应该成为这种对涉及生命和灵魂的交易都视若无睹的样子。
“这就是你们想为我定下那份平凡的缘故吗？”艾尔无意识的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静静的听着耳边两位女孩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
就在此时，眼瞅着面前越来越热闹的场面，两个女孩难免有些欲欲跃试。对视一眼，小心又为难的看着一直不为所动的艾尔，弗兰妮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小声问道：“艾尔，你不去看看吗？”
艾尔一眼就瞅出来两人的心思，微微一笑，“你们去吧，我没什么想要交换的东西，还是坐在这里等一会儿的拍卖会吧！”
“这......！”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同时摇摇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那算了。”
“你不去，我们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反正我们本来也没什么想要交易的东西，无非是想去凑个热闹。”
“就是，而且真正的好东西，都只会在拍卖会上出现。”
“这会儿的也就是一些小玩意儿，没什么意思！”
“就是，还不如我们在这里继续聊天呢！”
“......！”
艾尔微微一笑，刚想开口，脑海里就再度响起了萨琳娜带着些许揶揄的声音，“那算了，你不去，我们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呃！”
艾尔平静的脸上尴尬一闪而逝，也不理会萨琳娜，微微沉吟，站起身来，“那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吧！”
“嗯，啊.....好！”两个女孩本来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交流，突然被艾尔的举动打断，微微一愣，随即挂满了笑意，连忙站起身来，安静的跟在艾尔身后，向中间凑了过去。
中央舞台，不同于那些三三两两约好后，躲在角落里交换的人。这里交换人的身份以及实力都明显就高了许多。艾尔只是靠近，无论是身体的警示，还是自身灵性感知以及真实之眼的观察，都能明确的确定这一点。
“打扰一下，弗雷德伯爵！”没走几步，突然一名身穿礼服的男子拦在他们面前，看着艾尔说道：“秩序官此前吩咐我，如果您对交易有兴趣的话，让我在征询您的意见后，带您去参加真正的交易会。请问，您要去参加吗？”
“秩序官？”艾尔一愣，随即明白这又是桑德的安排，微微迟疑的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女孩问道：“那她们？”
“只要您愿意，可以一起！”男子微笑着说道，“每一位受到邀请的客人都有资格带自己的所属物参加！”
“所属物？”艾尔皱起眉头。
“朋友也可以！”察觉到艾尔的不悦，男子连忙补充道。
“你们要去吗？”艾尔想了想，转过身看向身后乖巧异常的两个女孩。
“要！”弗兰妮一脸的肯定。
“谢谢邀请！”温蒂微笑行礼。
从艾尔的观察来看，两个女孩对于刚才男子称呼自己为艾尔的所属物并没有什么反感和不悦。
“好！那就走吧！”艾尔虽然心中对此有些奇怪，想了想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着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请！”礼服男子微笑着转身，带着三人就向左边的阴影中走去。
好在这个舞厅足够庞大，中央的喧哗也足够热闹，几人的动向并没有吸引到太多人的注视。
没走几步，大厅左边的阴影中，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就出现在了四人的眼中。相比于豪华梦幻的大厅。
这道存在于阴影中的小门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
礼服男子微笑示意，随即主动往前几步，用三长两短的间隔敲响了小门。
“什么人？！”
嘎吱一声，小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
“交易者！”礼服男子轻声回应，“是桑德秩序官介绍的！”
“桑德.帕斯介绍的？”
“.......”
“是我给的资格！”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响起。
“好！”
艾尔敏锐的听觉第一时间从里面捕捉到了几道声音。看着眼前随着那道沙哑声音开口，而被那道低沉声音的主人缓缓打开的小门，心中暗自猜测着几人的身份。
“请进吧！”礼服男子微笑侧身到一边，示意艾尔三人进去。
艾尔眯起眼睛，果断迈步走了进去，双瞳中淡淡的绯红色开始转动，点点星河蕴藏着揭露真实的神秘。
里边的空间并不大，凌乱的摆放着四五个沙发以及座椅，上面或坐，或躺的散乱着十二个人。相比于外面的舞会，这里边每个人都坦然的露着自己的样子，并没有做丝毫的遮掩，也不知道是信任还是规则。
“欢迎，交易会马上开始，请先休息一会儿，耐心等待。”
艾尔一进去，开门的男子就在艾尔身旁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袍子，头发随意的披散着。说话间，灰白的眸子，一直静静的看着艾尔。
“小心点！”萨琳娜带着些许凝重的声音在艾尔脑海响起。
“他们有几个人是议会的议员！”与此同时，温蒂也悄悄靠近艾尔，小声的指着几个人说道：“我以前在家里的宴会上见过他们几个。”
“这是独属于部分人物的交易会，每次的大型聚会上，基本都会有人悄悄组织一场。”弗兰妮同样靠了过来，小声嘀咕道：“不过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我们两个也是第一次因为你才有机会进来参加的，之前我家人或者温蒂家人他们参加的时候，从来都会避开我们！”
艾尔神色一怔，带着些许怪异的看着眼前两个有些许兴奋的小姑娘，她们的镇定和表现，此时有点超乎他的预料。
该说，不愧是从小生活在超凡家族的女孩吗？
不过，桑德.帕斯、她们的家族、还有她们自己，都是为了位阶序列的契约吗？
几乎瞬间，艾尔的脑海中就闪过了很多思绪。
第六十三章 受伤的超凡
沉思中，三人慢慢走了进去。
简单的扫视一眼，艾尔收起思绪，带着两女到右边的一个角落坐下。
房间内的气氛很是沉闷，大家虽然都没有遮挡自己的真实相貌，而且从一些神态上看，好几个人互相之间也是认识的，但是却都没有开口交流的意思。
“时间到了，人也来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艾尔看了过去，说话的人，恰好是温蒂刚刚给他介绍过的人中的一个，贵族议会的廷议员。
“声音很威严，不过有些虚弱的感觉。”艾尔在心里平静的观察判断着，想了想，绯红星河流转，真实之眼悄无声息的扫过。
“姓名：乔舒亚·门萨。（情报已知）”
“身份：贵族议会廷议员（情报已知）。”
“异能使：火焰”
“评级：重伤C（B）。”
“起源：规则的探索者，火焰的使用者。”
“提示：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才能的异能使，重伤状态下的他面对你就好像待宰的羔羊，你确定不趁机做点什么？”
“能力：通识E、法律A、火焰使用C（B）、烈焰焚身B（A）.......”
一个重伤的超凡者？还是贵族议会民事厅的廷议员？
艾尔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悄悄打量起了乔舒亚.门萨，普通的面容，认真看去带着一些苍白，很显然是因为身体重伤的缘故。看似威严的神色下，掩藏着一些焦躁。
“这场交易有他需要的东西？嗯，很可能和他的身体伤势相关。”艾尔在心里判断。
想了想，艾尔悄悄闭上眼睛，识海空间中，机缘巧合下被固化的，尚且有一些虚幻的弗雷德徽章开始向外散发出神秘的灵性波动。
“等一下........”
作为艾尔瞳孔绯红空间的常住户，萨琳娜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艾尔灵性的动静，刚想提醒艾尔这里的人都是超凡者，灵性探索很容易被察觉的她，就被接下来的一幕惊呆了。
在艾尔的主导下，由识海中虚幻的弗雷德徽章为根源向外波动探索的灵性，在离开艾尔识海的一瞬间，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隐形了、甚至是本来就不存在一般。
“高阶灵性探索？”萨琳娜微微一惊，脑中瞬间泛起这个名词。因为身处艾尔瞳孔里的绯红空间，所以她更能清晰的体会到艾尔灵性探索的波动从出现到消失的过程。
她可以肯定，波动并没有莫名消散或者重新返回，而是外扩出去并且进入了一种类似于潜伏隐藏的状态，悄无声息的充盈到了整个房间里边。
“他的灵性深处有一团黑色的污泥，好像蕴藏着很深的恶意。”艾尔利用自身的灵性，近乎光明正大的一点一点观察着乔舒亚·门萨的一切，随即再不动声色的利用灵性和萨琳娜沟通了一句，带着些许疑惑的问道：“他这是被污染了吗？”
“还没有，不过他肯定已经接触过一些不该接触的东西，算是被某种东西感染标记了。就算不堕落，这辈子也差不多就这样了。”绯红空间里，萨琳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神色，先是认真回答了艾尔，随即小声自语：“该说不愧是小艾尔吗？就算起点落后了别人十年，还因为重启消散了三年的自我记忆。但是，真正开始走上强者之路的你，天赋依然强大到令人惊讶。”
“你说他是怎么受伤的.........”
艾尔正在思考同时和萨琳娜沟通，那边交易会已经开始。
..........
“好！那就开始吧！”
听到乔舒亚·门萨的声音，坐在中间大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他身上穿着紫色的礼服，胸前挂着一个金色的怀表，手中握着文明杖微微笑道：“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今天的隐秘交易。既然大家今天都没有隐藏身份，说明大家都很自信，对于别人也足够信任。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规矩了，一会儿我们轮流拿出自己准备交易或者卖出的东西，同时提出自己的需求，各位如果想要交易，那就按照规定，去那边交易室交流怎么样？”
“好！”微微沉默，随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同意声音。
“其实一般来说，这种大聚会中的隐秘交易会，大家都会隐藏自己的身份，带上面罩或者其他什么能掩饰身份的东西。”温蒂压着嗓音，柔柔说道：“不过今天因为是冰雪节的舞会，而且这些人互相之间也都认识，所以他们才没有掩饰身份。”
“其实我们进来的时候，应该掩饰一下身份的！”弗兰妮、卡尔尼补充说道：“因为艾尔你的身份特殊，不过都怪我们刚才因为第一次自己参加这种隐秘聚会，有点兴奋，忽略了这一点。”
“对不起啊！”两个女孩同时耷拉着脑袋看向小声向艾尔说道。
“没事！”艾尔无所谓的摇摇头，同时示意她们暂时闭上嘴巴，晚点再说。
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艾尔可不想因为和两个女孩的交流，吸引到太多的注意力。
“她们说的对，刚才有人在你进来的时候神色有了变化，应该是认识你！”绯红空间里，萨琳娜停下和艾尔之间的灵性讨论，认真说道：“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再加上主位阶序列的诱惑，以后你真的在这一方面要注意一点了！”
“嗯，我记住了！”艾尔轻轻颔首。也不再和萨琳娜以及交流，开始观察聚会成员，同时认真的参与进交易会中。
此时说话的还是那个坐在中间沙发上的男子，他的目光平静的扫过众人，开口说道：“我先来吧，我的交易物是一对成年东海马哈鱼的眼珠，以及挪威棘背龙的龙鳞。我需要金色蝙蝠的血液。或者谁有七级魔药，价格都好商量！”
场地一片沉默，众人都在默默思考。
片刻后，一个人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在众人的注视里，直接进了一边的小交易室。
艾尔可以清楚的看到，随着这个人的举动，中年男子的脸色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意。
“他们去交易了，我们继续！”
。。。。。。
第六十四章 堕落的味道
房间里，等到中年男子紧随其后的进入其中一个被当做交易室的小房间后，之前声音沙哑，在艾尔等人进来时，告知是他给桑德.帕斯资格的男子站起身说道。
众人对视一眼，一个坐在艾尔身边不远处的戴眼镜瘦小男子站起身来：“我没有需要出手的东西和材料，不过我需要某一种超凡之路起始位阶序列的超凡魔药，谁要是能提供的话，我可以用金银钱财或者其他物品材料交换。”
“我有！”微微沉默后，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沙哑的男子站起身来。
不过，随后他并没有走向那边其他的交易室，而是直接在房间内说道：“我需要所有诡秘侍者一系的超凡材料以及物品。不过最好是偏向黑暗、时间、空间、灵魂、生命这五条途径序列的。至于代价，我这里有旧日一系龙途径的位阶八的药剂以及配方，还有诡秘侍者一系七种途径位阶九的起始药剂和配方，除了他以外，你们谁想要的话，都可以联系我进行交易！”
“全系？”
一个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忍不住站起身来发出疑问，随即像是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
“旧日之......龙？”艾尔同样目带惊异的看着那名男子，“为什么偏偏是旧日之龙的药剂和配方？”
这让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警惕与怀疑。
特别是在这个男子明显和桑德有关系的情况下。
微微沉吟，艾尔眼中闪过绯红星河，真实之眼直接看向了那名男子。
“嗯？？？”
黑色光芒闪过，艾尔只觉得眼中微微刺痛。然而熟悉的显示字迹却没有出现，就好像在真实之眼的判断中，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声音沙哑的男子默默转头看了过来。
艾尔瞬间感觉浑身一紧，灵性宛如被重击了一样，绯红的瞳孔紧紧缩起，唯有那一丝纯粹的黑暗，仿佛在蠢蠢欲动。
“他的眼神很恐怖，就好像，好像死人没有闭合的双眼，充满了死寂的感觉。”
“落在身上，宛如在吞噬着什么一样。”
艾尔忍受着目光，同时和萨琳娜平静的沟通着，“做好准备，我有可能惹到他了！”
“嗯！”萨琳娜并没有说什么，直接进入了准备攻击的状态，透过艾尔的眼睛，紧紧锁定着眼前的沙哑声音男子。
“.......”
场内一片沉默，沙哑男子的眼神越来越恐怖，虚无中的灵性也好像在一点点的靠近艾尔。
就在艾尔和萨琳娜已经进入绝对警惕的状态，随时准备暴起抢先攻击的时候。那个戴眼镜的瘦小男子此时却悄悄靠近沙哑声音男子的身旁，遮住了他看向艾尔的视线。
“我......手里.........”他小声的在沙哑男子耳边说着什么，随即便率先走向了另外一间交易室。
显然他手里有沙哑声音男子需要的东西。
声音沙哑的男子最后冰冷的看了艾尔一眼，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直接在艾尔脑海响起：“不要随意针对高阶强者用探查类能力，有些人的脾气可不太好。再说，桑德那个老太婆没有教你超凡禁忌吗？”
话音落下，沙哑声音男子缓缓站起身，跟着走向了眼镜瘦小男子去的交易室内。
“我知道他是谁了！”
看着沙哑声音男子离去，萨琳娜突然对艾尔说道：“高阶灵性探索的波动虽然隐秘，但是并不能完全隐藏。但是你有这对眼睛的辅助，一般人除非拥有针对性的封印物或者自身位阶超过你那对眼睛，达到四级（超A）以上，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现你的探查！”
“他既然能发现，而且我能感受到他的实力，绝对没有超过桑德的五级。所以，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只能是他了！”
“谁？”艾尔收起真实之眼的审视，沉声反问。
“你知道的！”萨琳娜提醒道：“桑德之前和你介绍过当前在戈蓝需要注意的几个独行强者，封印物—维度空间的那个掌控者！”
“加尔特·雷顿！”
艾尔此时也回想起了之前桑德特意提醒过自己的几个家伙。
“是维度空间的个人维度阻拦了，难怪在我的观察里像是不存在的人一般。”
“嗯，应该是。”
萨琳娜附和道，“真是个怪人，这种场合下还在用封印物，他不怕被副作用反噬，陷入超凡堕落吗？”
“不，也许已经由不得他了！”
艾尔脑中闪过刚才加尔特·雷顿给他的感觉，不由轻轻自语道。
“？”萨琳娜一愣，随即回想起刚才的感觉，脸色逐渐变的难看起来，“他有可能已经开始被侵蚀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动手除掉他。他刚才说自己手里有龙途径位阶八的药剂和配方，刚好给你拿下！”
“看机会吧！”艾尔心中思绪，想了想又对萨琳娜补充说道：“不行的话就告诉桑德吧，她应该和这个家伙有旧。能救就救，也算是还她人情。救不了，铲除超凡堕落者，本来也是官方的任务之一。到时候，想办法从桑德哪里得到药剂或者配方一样。”
“嗯！”萨琳娜应了一声，陷入沉默。
两人在这边利用灵性交流。那边，眼看艾尔沉默半晌的温蒂已经缓缓凑到了艾尔的耳畔，柔声询问道：“艾尔，你没有什么要卖或者购买的东西吗？”
看着温蒂靠近艾尔，弗兰妮脸上的神色显然有些不满，连忙也将身子向艾尔这边靠来。淡淡的少女清香不断刺激着艾尔的嗅觉，鼻息忍不住加重了一些。
不过一想到自己眼睛里还住着一只爱吃醋的冤魂，艾尔的头脑就是一清。不动声色的微微侧过身子，拉开了和两人的一些距离后，开口说道：“我暂时还没有看中什么东西。至于出手的东西，晚点再说吧。”
温蒂能感觉到艾尔的些微疏远，眼神一暗，不由和弗兰妮对视在了一起。
“失败了！”
“失败了！”
“怎么办？”
“回去再说吧！”
“要不然我们直接和他说吧，我觉得艾尔伯爵是个好人！”
“嗯，那要不一会儿试试？”
“好，试试总没错的。失败了，大不了不去新世界就是了！”
“嗯，就是。”
...........
第六十五章 少女的请求
两个女孩私底下的眼神交流自然落进了艾尔眼中。
虽然不清楚她们交流的内容，但只是简单的推断，艾尔心中就大致有数了。摇摇头，其实就凭借桑德对自己的帮助，只要她开口，在不威胁到艾尔生命的情况下，一些要求他基本都是不会反对的。
至于这两个女孩，想来无非是两种情况。
要不就是背后的家族和桑德本身或者家族存在关联，导致她不好拒绝只能简单的搭了线后，推给了自己。
要不就如之前胡乱猜测的那样，桑德和雷迪克的关系确实超过了艾尔的想象。所以她此时的举动确实是在操心艾尔的婚事？
艾尔陷入沉思，萨琳娜却已经忍耐不住，直接用灵性轻声询问：“她们应该就是为了你的契约名额来的，你打算怎么办？”
“看情况吧！”艾尔回过神来，应了萨琳娜一声，随即安静下来，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房间内。
场内并没有因为那边正在进行的两场交易而陷入停顿。
不过在先后失去两名看起来很有分量的组织者后，大家默默对视后，直接开始三三两两的随意交流起来。十一个人，除了艾尔以及身边的两个女孩这边无人前来以外。剩下的八个人看起来对于彼此都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当下便直接找到自己的目标人物面前，或是交流信息情报，或是当场就开始交易买卖物品材料。
不一会，却也有几个达成了交易，也许是东西也不太贵重，他们甚至都没有进去交易室，而是直接当场完成了交易。
就在这时，那边两间交易室的门几乎同时打开。四个进去交易的人先后走了出来。其中主持交易的中年男子和加尔特.雷顿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出来后直接返回各自的沙发上坐好，沉默安静的看着场内的成员。而另外两人的脸上则明显带着喜色，只不过艾尔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和加尔特交易的那人，脸上的笑意并不真实，同样充满了虚幻的感觉。
“那个人有些不对劲了！”艾尔和萨琳娜沟通道。
“嗯，我们能发现，其他人应该也能发现！”萨琳娜将一些黑暗能量缓缓覆盖在艾尔身上，“加尔特的状态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先回去再说吧！”艾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在脑海中沉吟着回道。随即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着这次交易会内的众人。
“好了，今天的交易会到此结束！”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艾尔的注视下，中年男子在先后接触了几个人以后，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以后，便直接回到位置上，开口宣布了交易会结束的消息。
艾尔不动声色的扫过众人，看了看显示着夜里十一点的钟表，转身向外走去。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等一会的午夜拍卖会，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此时不过是出于礼貌在等舞会结束。要不然他已经转身回家去着手准备了。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守在门背后的低沉男子走了过来，凑到艾尔旁边，拉开黑袍，缓缓递给了他一张折好的纸条。
“弗雷德伯爵，这是乔舒亚议员拜托我转交给你的！”男子声音低沉的说道。
艾尔抬起头，看了一眼男子，随即将视线投向了刚刚离开房间，正在融进外面舞会的乔舒亚.门萨身上，陷入沉默。
片刻后，他才伸手接过，展开纸条，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弗雷德伯爵，加尔特.雷顿有问题，有兴趣合作一下吗？！”
艾尔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这个乔舒亚还挺有意思，明明自己已经重伤在身了，竟然还想打别人的注意？
不过，没想到这个看门的沉声男子，竟然会是他的人。看来这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微微沉吟，他拿笔在纸条空白处写道：“我觉得你的问题更大！”
写完后，他重新将纸条折叠好，还给了沉声男子，然后果断转身向着舞会内融入。
舞会一如既往的热闹，甚至因为临近午夜12点，不少奔着拍卖会来的人也先后出现，融进舞会后，让舞台更加的疯狂。
午夜十二点，拍卖会准时开始，艾尔带着心不在焉的两个女孩安静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直到凌晨一点。
“啪！”
“成交！恭喜291号女士！”
“结束了！你们现在要回家吗？”随着最后一个拍品的结束，这场冰雪节舞会也渐渐进入了尾声。艾尔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温蒂和弗兰妮问道。
“嗯，我们去找管家，他会在门口接我们回去！”温蒂和弗兰妮低声回应。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期待下次见面！”艾尔脸上露出微笑，虽然知道两个女孩接触自己是有目标和任务在身，但是她们的本性并不坏，无非是碍于家长的命令罢了。
更何况，两个可爱的小女孩，谁又能忍心伤害呢？！
“再见吧！”
“等等！”眼瞅着艾尔就要离开，温蒂和弗兰妮几乎同时开口叫道。
艾尔内心思绪一转，便大致想到了两个女孩的意图，微微沉吟，脸上便露出笑意。低头看着两人，笑着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两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终还是性格更加外向一点的弗兰妮不满的瞥了温蒂一眼，又犹豫了一会儿后，用清脆的嗓音说道：“艾尔伯爵，我们有话想对你说！”
“哈哈！别这么严肃，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艾尔微微笑着。
刚才他就已经想明白了，无论是碍于桑德.帕斯的关系，还是弗兰妮和温蒂这两个女孩本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具有相当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首先就是桑德本身的力量和身份，只要她和雷迪克的关系真实，那么这绝对就是自己到目前认识到的最强力的实际靠山。就算她一直秉持着所谓的秩序，但是真当自己遇险了，艾尔不信桑德会视而不见。
至于这两个女孩，很显然背后都有着家族存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两个家族。虽然说相比于最初组成贵族议会的十三个家族，卡迪尔、卡尔尼家族尚且差了一些档次。但是这两个时代生活于戈蓝的家族，绝对是土生土长的地头蛇，再加上彼此之间的良好联姻关系。
如果，真的能因为桑德的促成和推荐，利用契约将其拉拢一下，那对于自己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艾尔的微笑，弗兰妮又犹豫了片刻，才看了看温蒂，咬咬牙说道：“我和温蒂想成为你的契约者！”
.......
第六十六章 疯狂的乔舒亚.门萨
“好！”
艾尔点点头直接答应。
“我们知道你会..........拒绝..........”
弗兰妮的声音越来越小，俏丽的小脸上充满了茫然和不可思议，摇摇脑袋和温蒂对视在一起，然后眼里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艾尔：“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
温蒂也在一边附和着说道：“难道你不怪我们欺骗你的感情，或者是别有用心才接近你。亲近你什么的吗？”
艾尔微微一笑，突然抬手在两人的脑袋上分别敲了一下，笑着说道：“这个就当是我的报复吧！”
“至于其他的，以后看你们的表现了！”
“好了，我该走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吧。晚点见！”
话音落下，艾尔果断转身向外走去。
“你变坏了，艾尔！”萨琳娜的声音在艾尔脑中响起，“你应该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会给哪两个小女孩的心灵留下怎样的印迹！”
“嗯，我知道！”艾尔平静的回应道：“不过，至少我满足了她们的愿望和要求不是吗？再说，等她们成为我的契约者，和我亲近一下，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无论是她们本身以及背后的人脉，还是桑德.帕斯这边的关系。我肯定都不会伤害她们，甚至会好好的培养，帮助她们，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哼！小艾尔，你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狡诈了吗？！”萨琳娜嘀嘀咕咕的吐槽着，“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认识的小艾尔，明明小时候是那么的老实乖巧！”
艾尔当时脸就黑了下来。自己越来越丰富的情感和变化，他自然能体会到。初始的担忧在查找书籍以及自我分析推测后，慢慢也接受了。至少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就是我，新生的，独一无二的艾尔.弗雷德伯爵。至于陆明以及原初的艾尔，都只不过是我人生的某一个阶段，或者说是两段不同的记忆人生罢了！”
这是艾尔对自己的认知和灵性坚持。
不过，萨琳娜这么吐槽自己可不行，要说性格变化多端，让人难以揣摩。她萨琳娜难道不算？
神秘冤魂，恐怖恶鬼，高冷女王哥特风，逗比温柔卖萌酱........
在艾尔的心里，萨琳娜的性格和真实，至今还是一个无法下定结论的未知。
不过，转念一想，能有这么一个女孩在身边一直陪伴，好像也不错。
想到这里，艾尔又开心了起来。
...........
一间仪器和物品齐全的私人化学实验室内。
密密麻麻的线路以及随处而见的高科技仪器都在表明这里主人身份的特殊。
“咕嘟嘟！”
鹅颈瓶内，随着蓝色液体的倒入，整个瓶内都开始沸腾起来，无数的气泡随之冒起，咕嘟的声音直接打破了实验室的安静。
身材消瘦，脸色苍白，身上带着贵族气质的乔舒亚.门萨期待的凝视着面前的鹅颈瓶。
那里边的药液是他现在唯一的期待了。
他讨厌身上虚弱的感觉。然而之前给寄予希望的冰雪节舞会内部交易失败了，加尔特.雷顿那个自大的家伙，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和自己交易的意思。
至于其他人那里，也都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更可恶的是，自己明明已经主动邀请了那个明显同样对加尔特.雷顿感兴趣的新任弗雷德伯爵，想要和他一起对付加尔特.雷顿，竟然遭到了反问嘲讽。
“可恶的家伙，一个个的明明什么都不是，却能拥有这么多的东西。”
乔舒亚眼中闪过仇恨，苍白的脸色更显煞白。沉声自语：“可恶的小子，要是你答应的话，桑德.帕斯就不可能置之不理，到时候有她的秩序帮忙，我肯定可以从加尔特手里拿到维度空间，从而将自己和那个恶心的诅咒隔离起来。”
“可恶，都是他.........装什么装！”
思绪翻飞，乔舒亚的脸色不断的变化着，时而狰狞，时而痛苦，直到杯子里的液体沉淀为了粘稠的蓝色液体。
“蓝色？”
“成功了？”
乔舒亚神色一愣，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小声自问。随即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挂满了愉悦的表情，哈哈大笑着自语起来：“成功了，我成功了！你们都给我等着！”
...........
戈蓝西区，第三大道，铁十字大街第666号！
温蒂和弗兰妮欢快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小姐他们回来了？”木质大门打开，有着棕色头发，身穿淑女裙的青年女孩开心的迎了出来，同时小声的靠近两人的耳边问道：“怎么样了？”
“当然拿下了！”弗兰妮拉着温蒂就开心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尚且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傲娇：“有我们两个出场，怎么可能失败！”
“对！对！对！你们是最棒的！”青年女子开心的笑着：“好啦，恭喜你们，相信家主知道后，一定会很非常非常高兴的！”
“嗯，爸爸呢？”弗兰妮高兴的应了一声，然后拉着温蒂便向房间里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高兴的招询问着。
.......
与此同时，艾尔这边也在回到位于第五大道的公寓后，转身利用书房里的密道前往了小礼堂中。
桑德.帕斯正慵懒的躺在地下小礼堂的沙发上，一边享受着桌上的夜宵，一边静静的等着艾尔的到来。
因为晚上的冰雪节晚会以及她安排艾尔参加的神秘交易会。所以她可以肯定，只要聚会散去，艾尔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过来这边找自己。
既然如此，与其措不及防的被他从睡眠状态吵醒，还不如舒舒服服的躺着等候。
“嘎吱！”
机械声响起，艾尔的身影缓缓出现，看着沙发上玲珑慵懒的曲线，不由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桑德这显然是在等自己过来。
桑德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艾尔，才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嗯，见到了一些人，明白了一些事，见识了一些隐秘，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路也有了一些规划！”艾尔认真的回答道。
“那就好！”桑德点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些笑容，“你答应了？”
艾尔点点头，同样笑着说道：“答应了！”
“没有其他想法？”
“挺好的，不是吗？”
艾尔摇摇头，然后露出笑容，意有所指的说道：“对了，我还碰到了几个有趣的人！”
.........
第六十七章 随机应变，破产的计划
桑德见艾尔并不是很想和自己交流有关两个女孩的事情，轻笑一声也就不再多问。顺着他的话问道：“有趣的人？”
“你知道的！”艾尔走上前，随意的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嘴巴，突然心血来潮的试探问道。
“你是说乔舒亚.门萨还是加尔特.雷顿？”桑德微微一愣，眯着眼睛，脸上缓缓露出了迷人微笑。
“我就知道！”艾尔心中一动，马上想明白了一些东西。连忙转动心思，推翻之前准备透露桑德，借用官方力量处理乔舒亚和加尔特，再凭借和桑德的关系，死皮赖脸也要拿到旧日之龙序列晋级第八位阶的配方和药剂的打算。
扫视着桌面，看到一盘果酱，眼中一亮，连忙伸手拿了过来，一边慢慢的抹在面包上，一边快速的在心里思考。片刻后，才慢条斯理的吃进嘴巴，开心的一笑，嘟囔着说道：“你安排我去的，怎可能不知道那里边的消息。告诉我，他们是怎么了？”
“加尔特和我一样，是五级！”桑德意有所指的提了一声，然后看着艾尔笑道：“乔舒亚是个志大才疏的疯子，我们获得了一些情报。推测到他可能和此前发生在第七大道，茉莉花街区的屠杀祭祀有关系。”
“不过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作为议会吸收的外来超凡议员之一，有些人并不愿意因为一些没确切证据的情报去处理一名超凡议员。”
“所以你想让我动手？”艾尔眯着眼睛又拿起一块面包，也没有继续追问加尔特的消息，只是头也不抬的说道。
桑德露出一丝笑意：“你知不知道自己越来越迷人了，但是你安静的也太久了。嗯，记着你父亲以前说过有一种人，喜欢长期足不出户的待在家里，过着虚拟的想象生活。我觉得，你这段时间的状态，挺相似！”
“宅男？”艾尔的动作微微停滞了片刻。心中暗想，好像又实锤了雷迪克是穿越者身份一下。心中摇头，艾尔看向桑德问道：“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你觉得呢？”桑德换了个姿势，深邃的眼睛刚好和艾尔处于对视状态：“你这么久没有动静，就算是往返这边，也是依靠小礼堂和弗雷德公寓的地下暗门，有些人可是快急疯了，明里暗里来我这边探听消息的家伙，可不少哦！”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艾尔满足的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口里，一边满足的咀嚼一边笑着说道：“不过呢，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有些事拖着也没什么意思，何况很快我就该再次进去新世界了，进去前磨练一下也不错！”
“记着你不是说过，能从内部的竞争中拿到位阶序列的资格，本就是一场最好的磨砺！”
“我投胎技术不错，省略了很多过程，现在有机会弥补一下，不也是件好事？”
“好！”桑德轻轻笑着，声音温柔：“你决定了就好。不过呢，你记住，我只会在秩序内帮你哦。”
想了想，桑德又补充道：“至于怎样符合秩序，那就看你的了！”
“这就足够了！”艾尔慢条斯理的用一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起身说道：“好了，我该回去了，安了！”
“安？！”桑德一愣，轻笑出声：“安！”
艾尔站起身来，深深的凝视着身前脸带微笑，神色间却隐含着一丝疲倦的桑德.帕斯认真说道，“谢了！”
话音落下，他才转身向一边的暗门通道走去。
“呵呵！”
背后，桑德望着关上的暗门，脸上带着一丝怀念和怨气，“你儿子都这么优秀了，你还不回来吗？”
.........
第五大道，弗雷德公寓。
艾尔站在窗前，失神的望着天际。
此时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的位置。遥遥天际却丝毫没有变亮的趋势。浓厚的乌云不知不觉间再度覆盖了这个多雾的城市。
“三天！”艾尔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三天后就必须再度进入某个新世界，或许还是迷雾战场，或许是其他。从桑德以及书房中得到了一些相关联情报信息的艾尔，反而对于新世界的了解更加茫然。
如果是按照桑德所言，每个人在第一次进入新世界后，他所拥有的的位阶序列就会记住他之前世界的本源，从而在下一次继续进入这个世界，直到他本身强大到可以跳出世界壁垒，于无尽星河中自由选择。
但是，在雷迪克留下的书中，却提到了新世界进入的无序性。每一次都有可能被随机投放，进入到无尽星河中的任意一个新世界，甚至是新战场。
“或许本身就有多种可能性！”
根据现有信息，艾尔只能做出这个判断，缓缓坐下，半躺在窗前的椅子上，艾尔低声自语：“总之，先强大自己就是了。”
他眯着眼睛，脑海中开始划过一个又一个人或者家族势力的影像，“卡迪尔、卡尔尼两个家族，乔舒亚.门萨、弗雷泽·康普顿还有紫罗兰商会的会长，休伊·瑟泰特以及那个独行者加尔特·雷顿，或许还要加上之前绑架我的那伙人，以及爱缪尔.蒂娜.........”
另一边的房间，再次从绯红空间出来的萨琳娜沉默了很多，脸上带着些许犹豫，沉吟了半晌，身子虚化，从中间的墙壁直接探过头去。
脑袋刚过去，就看到在沙发上坐在沉思的艾尔，刚想开口，艾尔的声音就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萨琳娜女士，你应该是一位淑女不是吗？”
“哼！我想穿墙。”本来还有些担心艾尔的萨琳娜放下心来，直接开口怼了一声。随即开口问道：“你真的打算听那个女人的话？”
“不是听她的话！”艾尔自然清楚萨琳娜的意思，平静的的回了一声，随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道：“你可以先过来坐下说话吗？”
萨琳娜身形一闪，直接躺到了床上，开心的晃动了一下柔软的床垫，才收起笑意，精致的小脸严肃的看着艾尔，“好了，解释吧！”
“........”艾尔脸色不由一黑，“解释什么解释。我告诉你，以后给我少看点第二书架区的那些书！”
“哼！”萨琳娜不屑的看了艾尔一眼：“你看的应该比我多吧！”
“我那是怕遗漏了雷迪克给我留下的信息！”艾尔黑着脸狡辩道。
“呵呵！”萨琳娜一脸冷笑加鄙夷的笑着。
艾尔心里一虚，连忙一正神色，强行转移话题道：“舞会的时候，你应该感受过暗中注意我的人的视线吧！”
“嗯！”萨琳娜也不拆穿艾尔，点点头回答道：“最危险的应该是那个紫罗兰商会的会长，休伊·瑟泰特。我的灵性感知察觉到了他基本不加掩饰的恶意，以后你要小心点！”
艾尔微微一笑：“雷迪克给我留下了不少东西，所以有些事，我自然没法避免。”
“这和你答应那个女人做事有什么关系？”萨琳娜看着艾尔的眼睛，“我记着你明明说过，要告诉那个女人，借用官方势力去处理来着？”
.......
第六十八章 启示
“她手里有乔舒亚.门萨的相关情报，认为他和之前发生在第七大道茉莉花街区的屠杀祭祀有关系。至于加尔特.雷顿和她的关系我暂时推断不出来，她也没有多说，不过有提醒我加尔特是和她相等的五级强者！”艾尔笑着看向萨琳娜，“所以你觉得她安排人带我去参加那场隐秘交易会是为了什么？”
“她就是想让你调查乔舒亚.门萨？！”萨琳娜脑袋一转，就明白过来，“哼，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这明显是在给你下套！”
“也许吧！”艾尔并没有反驳萨琳娜。
毕竟桑德在这件事上，虽然看似是把一切选择权都让给了自己，但却不能排除她在其中起到的引导作用。
“小艾尔，我可告诉你，当初你爸爸选择抛弃她而和你妈在一起。谁知道她心里有没有因此而怀着什么怨恨。现在你父母都不在，作为她应该是最讨厌的两个人的结晶，你本身就是最好的报复点。”
萨琳娜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艾尔，又带着推测语气说道：“说不定她现在对你的帮助和亲近，就是博取你的信任，等你放松警惕后。她就会欺骗、引导你去完成某些她暗中谋划的阴谋诡计，让你甚至是新世界的弗雷德家族受到重创，从而施行一次近乎完美的复仇。”
“........”
艾尔看着萨琳娜小脸上认真的表情，能够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关心，微微一笑，低头沉思起来。
片刻后，他突然抬头看向萨琳娜，露出一抹微笑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萨琳娜神色一怔，不是在讨论那个女人的心思不纯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大致能猜到她的心思以及贵族议会一些人的打算。”艾尔微笑着解释道：“不过，从你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有些事，我是没有选择权的，不是吗？”
“......”萨琳娜一下愣住，带着些许茫然的看着眼前艾尔脸上的微笑，心底一颤，不由脸色失落的低声呢喃，“选择权！”
“哈哈！”
艾尔脸上突然露出开心的笑容，低头凑到萨琳娜的眼前，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现在没有，不代表永远没有。我们可以一起去拿回我们的选择权，不是吗？”
“嗯！”萨琳娜看着眼前消瘦的身影，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绯红双眸中的坚定以及不经意间露出的气势，有一些失神的点头。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会是个忙碌的一天！”艾尔绯红的眸子中带着温暖笑意说道。
“好！”
萨琳娜脸色慢慢恢复平静，她的智商本就不差，只是随着在艾尔身边的时间越久，有些事情也就越来越懒得思考。
艾尔含笑点头道：“晚安~”
萨琳娜穿墙的身影停顿了一下继续穿了过去，然后一道声音隔墙传了过来：“晚安！”
互相道过晚安，看着萨琳娜穿墙而过的位置，艾尔轻轻一笑，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夜空，摇摇头，返回床上。
白天还有事要做，清晨前再补一会儿觉吧！
躺进被窝，宛如潮水一般的疲倦瞬间袭来，艾尔迷迷糊糊的进入了睡梦状态。
“滴答！滴答！”
艾尔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阵的水滴声吵醒。
一滴冰冷的水滴忽然落到了他的脸上，他茫然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向头顶。
“这里？”
艾尔眼睛猛地睁大，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
四周是斑驳的墙壁，头顶有着渗水的吊顶，还有除了自己随处位置以外地方那厚厚的尘土。
眯起眼睛，艾尔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
“守护天使失效了？”
他的脑中第一时间想起雷迪克留下来守护书房乃至整个公寓的四级仪式。
“应该不会！”
摇摇头，对于目前见过的最强者就是桑德.帕斯以及加尔特.雷顿这两个五级强者的艾尔来说，可以无声无息突破四级守护仪式的家伙，他不认为会大晚上的，趁自己睡着了来吓唬自己。
“梦境塑造？”
否定了超越四级强者来找麻烦后，艾尔不由的又将思维转到了类似于之前蒂娜.爱缪尔类似能力身上。
“可是她也是在我离开公寓后才用的，这样的话.......”
种种思绪在艾尔脑海一闪而逝，他站起身来，避开头顶天花板滴水的位置，疑惑的向着四周探索起来。
发霉的味道，斑驳的墙壁，渗水的吊顶，除了自己醒来躺着的人形地板以外的厚厚尘土......
整个房间处处都流露着老旧和腐败的气味，很显然这是一件长久无人居住甚至到访的废弃房屋。
“飒~”
突然背后响起了破风声，艾尔敏捷的向左边跃出，转头就看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鬼脸。
血红的大嘴一直被划开到了耳根的位置，大笑的脸上却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它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小巧的血色手斧，带着凶狠的破风声向艾尔落下。
手斧劈开了木地板，紧接着，猩红的鲜血从中涌出，好像喷涌的泉水一般瞬间开始吞噬着整个房间。
凄厉的声音响起。
一个浑身笼罩在血色中的身影从中跳了出来，眼珠暴起，恶狠狠的盯着艾尔，整个人都化成了一道血影，配合着鬼脸人，狠狠的扑向艾尔。
“弗雷德、弗雷德、将笔记还给我........”
刺耳的哀嚎不断回荡，眼瞅着两个怪物就要扑到艾尔身前的时候。艾尔身上忽然散发出恐怖的气势，一本封面印刻着绯红色璀璨星河的书籍突然浮现出来，上面不知道被什么压制的红色银河在血水的刺激下，开始疯狂努力的挣扎转动着。
被封印的弗雷德笔记这一刻开始解封，弗雷德三个熟悉的字体缓缓从地下浮现。
“轰！”
吞噬和碰撞。
血泉开始停滞，拿着手斧的鬼脸人影和浑身笼罩在血色中的身影几乎同时发出惊恐而凄厉的哀嚎声，身上好像被灼烧了一般，哀嚎着向后退去。
“死，你们都要死。”
“弗雷德，弗雷德........”
呼呼！
艾尔眼前一黑，然后一亮，猛地坐起身来。看见眼前熟悉的房间和窗外已经大亮的清晨。他不由的有些茫然。
“是梦，还是什么？”
。。。。。。
第六十九章 行动
“直觉或者是预兆？”
艾尔闭上眼睛，灵性开启，将目光和注意力盯向了安静躺在自己瞳孔空间中的那本《被封印的弗雷德笔记》上。
通过那血色中人影的嘶吼，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和笔记有关的，也就是那本被封印的费雷德家史《被封印的弗雷德笔记》。
“解封了？”
艾尔眼睛眯起，将其拿出在手里，细细的看了起来。此前像锁链一样印刻在上面的黑色条纹，这会儿已经全部消失了。
微微沉吟，他红色的瞳孔中，绯红星河开始流转。
“家史：《开始解封的弗雷德》”
“评级：五级（二级）”
“起源：家族的传承向来带着神秘，特别是拥有绯红色荣耀的费雷德一族。”
“提示：记载、知识、传承。受到神秘力量的影响，被封印的荣耀家史正在一步步解封，你猜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神秘力量？”艾尔低头沉思，“是那个梦，还是其他什么？”
认真回想，艾尔却始终无法确定。这几天他接触的人物不少，但是此时发生的变化，却是在他睡着后的那个梦之后。
甚至他现在都不该确定那是不是梦。
看着手中在真实之眼显示里的陈述，特别是那句被封印的荣耀家史正在一步步解封，你猜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的提示，更是让他不由自主的觉得刺眼。
他总觉得，这句提示的话语是在告诉他什么，就像他的标注一样，是真实之眼探查到的提示。
“艾尔，该起床了！”
忽然，一边的墙壁上再度探出了萨琳娜的脑袋，她笑着看向床头的艾尔，马上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穿墙过来，走到床边问道：“怎么了，你的精神和灵性状态都很不稳定！”
艾尔盯着萨琳娜精致的面容和深邃的瞳孔，感受着她的关心和焦急，心头不由一暖，轻轻将其抱了一下，松开说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好了，我现在就起，然后出发！”
“嗯！”萨琳娜脸上带着一些犹豫，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艾尔，确定他却是只是灵性以及精神有些动荡以外，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后，也就点点头，转身离开：“好，我在楼下等你！”
艾尔脸上露出微笑，看着萨琳娜离开，当即翻身起床，简单的洗漱后在一边的衣帽间换掉了身上的睡衣，穿好黑色长裤以及白色上衣、黑色马甲，再拿起旁边的文明杖、礼帽以及大衣，整装待发的摇摇头，让自己显得精神起来。
“乔舒亚.门萨！”低声念叨了目标的姓名，艾尔微微一笑，向着楼下走去。
“踏踏！”
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温好的牛奶倒进艾尔杯子的萨琳娜，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已经穿好了正装的艾尔出现在走廊楼梯口处，不由皱起眉头：“你不吃早餐？”
“呃......”
看着冒着热气的牛奶以及早餐，艾尔脸色一滞，因为黎明前的噩梦，还有今天的计划。只忙着整理着装出门的他，忘记了这段时间萨琳娜都会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早餐，才会穿墙进入自己的房间叫醒自己。
迎着萨琳娜严肃的脸色，艾尔心中不由的有些发虚，连忙回道：“当然吃！”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掉头上的礼帽和脖子上的围巾，笑呵呵的靠近餐桌，随手挂在一边的椅背上：“今天事比较多，提前做好准备，免得耽误时间！”
萨琳娜盯着艾尔拿起牛奶喝了起来，才开口问道：“你确定不让我陪着你一起？！”
“嗯！”艾尔点点头，“桑德给了我一些情报，我今天先去探查一下地方，不会有什么问题！反而是你那边，我希望你能想法子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拿到他最近一周的行程安排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安全！”
“嗯！”萨琳娜将面包默默塞进嘴巴，心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很快吃完了早餐。
艾尔重新戴好礼帽、围巾，拿起手边的手杖对着萨琳娜微微一笑：“我先走了！”
萨琳娜站起身来，将艾尔送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认真的盯着艾尔说道：“注意安全，我会尽快完成任务回家等你！”
“好！”艾尔看着她认真的脸色，嘴角轻轻向上翘起，点点头，笑着开门向外走去。
走出大门，艾尔顿时感受到了一阵微风迎面吹来，精神不由的为之一振。走上街道，悦耳的鸟鸣、清新的空气，还有天边初升的朝阳和温暖的阳光，都让他本来因为没有休息好以及黎明的噩梦而萎靡的状态变的好了起来。
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桑德给的情报信息，艾尔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转身向公共站台走去。
走进站台，不一会，一辆冒着升腾蒸汽的公共汽车就驶进了站台。
“早上好，先生！”车门口，售票员礼貌的对艾尔打着招呼！
“早上好！”艾尔伸手拿起礼帽示意，随即从一边的裤兜里交钱买票。
公共汽车里的人并不多，这个时代有钱人大多会坐自己私家蒸汽车出行。而穷人除了步行以外，大多会选择更加便宜的马车，反正在城市里，速度也差不到那去。而选择坐公共汽车的，除了遭遇急事的人以外，也就是如艾尔这般不在意的家伙了。
艾尔在继承爵位后，其实也是有着自己专属的马车、私家蒸汽车，还有庄园、管家以及司机。
当然，这些都被他安排去了城外的庄园以及打理城内的一些产业去了。他还是习惯或者喜欢和萨琳娜一起住在弗雷德公寓里。
朝阳初升，暖暖的阳光开始洒满整个城市。
一路上，艾尔安静的看着公共汽车窗外划过的城市景色，神色不由的有些恍惚。
陆明的记忆中，那个世界的城市中，也是如此的清晨吧？
微微晃神，艾尔内心也跟着安静的了下来，开始在心里整理桑德给出的，以及自己获取的一些情报信息，将其结合起来进行推算，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自己疏忽或者遗漏的地方。
........
第七十章 调查
“茉莉花街区站到了！”
售票员的声音打断了艾尔的思绪。
站起身来，艾尔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微微整理，左手向下按压着礼帽边沿挡住自己半边脸，随即才下了公共汽车。
他快步走进茉莉花街区，依照情报中的消息左转进了第三条小巷。
“是这里了！”
目光扫过四周，清晨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除了远处几个小摊贩就只剩下他自己。灵性感知也没有察觉到监视或者跟踪的人后。艾尔缓缓走到了一间房子门前。
这间房子并不算豪华却格外的整洁，包括门口的邮箱以及路灯都被擦拭的格外明亮。
再次目视四周确定无人后，艾尔走上前依照独特的节奏，敲击着白色的木门。
“咔！”
房门很快便被打了开来，艾尔直接走了进去，顺手还将房门关严。
进入房间，抬头，出现在艾尔眼前的人，让他有些意外。
“康普顿？！”
“是我！”一身正装，脸上带着柔和笑意的中年男子看着艾尔说道：“没想到吧！”
“你就是桑德说的那个联络员？”艾尔皱起眉头，“你不是神秘科的调查员吗？”
“呵呵！兼职兼职，秩序官大人知道我认识你，让我过来帮忙！”
“........”艾尔眯眼盯着康普顿，一言不发。
对于艾尔来说，从康普顿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特别是之前他所谓的自己父母失踪案的调查员身份。至于他和自己交流时说的那些信息情报，其中又有多少是真，多时为假。
艾尔这会儿也不能肯定。
弗雷泽·康普顿看着艾尔一脸你再不老实就打死你的神色，讪讪一笑，大概能猜到艾尔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的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说道：“事实上，我之前并没有骗你！我的确是皇家警察厅应对特殊袭击神秘科及时反应部队的一员，同时也是你父母失踪案件的调查员。”
“说实在的，我要感谢你！”
“感谢我？”
“不错！之前的我虽然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得以加入神秘科获得晋升魔药，也算是跻身成了超凡界的一份子。”
“不过，相比于真正的超凡界。相比于这个藏身于戈蓝表面上的贵族议会幕后的真正贵族议会。相比于那些传承荣耀的贵族家庭以及各方势力的大人物，所谓的皇家警察厅神秘科又能算个什么东西？”
“事实上.........”
艾尔挥手打断了康普顿的话，对于这个中年男人，从刚才在这里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纵然他说的话再认真、再诚恳，他也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再相信了。
“说吧！桑德安排你过来都交代了什么？”
“她让我一切都听你的！”康普顿表情自然，没有丝毫被打断的尴尬，表情瞬间就变得沉稳严肃。
“好！”艾尔点点头，“那就先带我去那场屠杀祭祀的现场！”
康普顿认真颔首，神情肃穆地吩咐道：“昆西，这边交给你了，我带弗雷德伯爵去出去一下！”
“是！”
艾尔看见之前遇见的那个康普顿的下属从一边的阴影中显出身影来，早就探查过的他知道，这人是走的异能之路的影子操控者，倒也没什么惊讶的。
“那我们走吧！”很快的吩咐完事情，康普顿微笑着看向艾尔。
..........
走出房间，重新来到茉莉花街区街道上，艾尔看着一边的康普顿以及房门前已经准备好的马车，脑中又有点茫然。
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大致清楚了桑德的目的和性格，但康普顿的出现，让他对于桑德的安排和打算又迷茫了。
“先去看看吧！”
“希望，你不会是敌人！”
坐在马车上，艾尔闭上眼睛，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需要我把那场屠杀祭祀的详情再给你说一遍吗？”车厢里，康普顿的脸上带着笑意看向艾尔。
艾尔睁开眼睛，看着和之前好像有很大差异的康普顿，微微皱起了眉头，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份真的是越来越难以分析。
皇家警察厅的警察？神秘科的调查员？萨琳娜说过的资深调查员？还是某个势力的伪装者？
思绪闪过，艾尔将自己帽子前沿下压，遮住自己的脸色，沉声道：“不需要了！那场屠杀祭祀的详细情报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作为在那个小巷内五栋公寓，十三户人家，七十二个人死亡的现场内唯一一个案发时存在的活人，唯一一个被人看到还想悄悄离去的乔舒亚.门萨，他是不可能脱得了干系的。”
“一个贵族议会的议员，一个本身还是超凡者的存在。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第七大道，茉莉花街区的一个小巷这种贫民窟？而那里还恰好发生了这种血腥的屠杀祭祀。只是这一点基本就已经给他定性了。”
“我想，要不是他特殊的身份。现在也就不需要我们过来继续调查了！”
“嗯！”康普顿附和的点点头说道：“虽然他解释是路过的时候察觉到了血腥味。所以才会跑去现场查看。但这在我看来简直是个笑话，身为一名调查员，我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巧合！”
“那你相信什么？”艾尔盯着康普顿，故意说道：“谎言和伪装？！”
“......”
康普顿微微一笑，他能看出艾尔对于自己的防范态度，耸耸肩也没接艾尔的话去多说什么。反正他这次过来，的确只是听从桑德的命令，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帮助艾尔处理一些事情而已。
“到了！”
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康普顿看着艾尔问道：“接下来我们？”
“你和我一起上去！”
艾尔微微沉吟，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我们互相也有个照应！”
“好！”康普顿并没有拒绝，这本来就是他的任务。
艾尔下了马车，看着面前大白天里却依然照不到一丝阳光而显得阴暗的小巷，“这就是那条最初祭祀的巷道？”
“就是这里！”
康普顿点点头，指着前边的阴暗说道：“这条小巷是个死胡同，其中只有发生惨案的那五栋公寓，全部在右侧，联排坐落。至于左侧，是另外一条小巷房屋的背后。不过奇怪的是，那边的房屋都没有在面向这条巷道的一面开任何窗子。”
“太高！”
艾尔一遍往里边走，一边结合脑袋里的情报和实际情况作出相应的判断。
“右侧五栋公寓的层高都不低，左侧的楼高也足够，而这条小巷却很狭窄，这就导致根本没有阳光可以照射进去。自然那边住房的人都不会在这里开窗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