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双胞胎手牵着手,远远看去就好像照镜子一般,几乎分辨不出区别来,只能通过胸前别在不同位置的紫罗兰形状的佣兵凭证,才能看出这是两个人而不是分身术之类的术法。
两名少女都穿着哥特式风格的黑色裙子,小腿上的黑色的裤袜一直延伸到下面的同色短靴中,映衬着露在外面的皮肤格外白皙,像是两朵黑暗中绽放的鲜花一般。
“哎,快看快看,楼梯上下来的那对双胞胎,也太漂亮了吧。”
“嘘,你没看到她们的佣兵凭证吗?她俩可是紫罗兰佣兵团的,当心别被她们听见了。”
“怕什么?我就随便说两句,她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那可是精金级的佣兵团,还是少说为妙。”
又是个精金级的?这玩意怎么感觉烂大街了都。
出于好奇,艾派德查看了一下她们的等级,发现姐妹俩都是30级。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这对姐妹花几乎同时将脸扭转,目光灼灼地看向这边。
刚才还在说闲话的佣兵们立刻闭上了嘴,目光开始躲闪,只有艾派德不为所动,继续欣赏着双姝的美貌。
两人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他身上,眼中精光一闪,接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手牵着手往外走去。
“你看,让你少说吧。刚她们那眼神,估计这要不是在佣兵公会里,你都要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哥几个,一……一会护着我点,咱们一起走行不行?兄弟我……我请客。”
见之前还死鸭子嘴硬的同伴一下子变这么怂了,大家纷纷开始嘲笑他。
只有艾派德有一种预感,刚才那两个人的目标似乎是他自己。
可是他之前一直在奥斯滕,压根就不认识她们,而且看她们的反应好像察觉到自己在对她们使用等级查看的技能,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谜团在艾派德心中生出,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只能暂时将它们放到一边,等以后再遇上了应该就能知道答案了。
又看了一圈任务,依然没找到什么特别感兴趣的,而高等级的任务他现在又接触不到,只得悻悻作罢,准备返回旅店。
而在旅店之中,将买东西的任务交给车夫后,艾莉雅把苏醒过来的弗罗拉叫到了自己的屋内。
“是,我明白了。”低垂着头的弗罗拉无奈地将对方提出的要求应承了下来。
“既然明白了,为什么还不滚?”艾莉雅见他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地方,不耐烦地冷冷问道。
“公主殿下,我……我有一事相求。”弗罗拉突然单膝跪地行礼道。
他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沉稳,微微发颤的声音透着虚弱。
“哦?有什么事你说吧。”难得见这位硬汉对自己屈服,艾莉雅也来了兴趣。
“请公主殿下念在我之前对您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能不能留艾枫先生一命?他不是咱们国家的人,对很多礼节都不够了解,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扑哧……”艾莉雅嘴上笑出声来,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她没想到弗罗拉会误解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想要趁机除掉艾派德,殊不知自己另有他意。
不过她并不打算向弗罗拉解释,因此笑意收歇后,脸上重新挂上寒霜,冷声道:
“怎么,在你的眼中,我是一个如此歹毒的人吗?”
“不,不。我的意思是,就是,您……”虽然通过传言和自己的接触,完全能确定眼前的少女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可这种话弗罗拉不敢说出口,一时间有些慌了神,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哼,没事,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这样吧,念在你为了保护我,如今都变成了一个废人,我就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艾莉雅换上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之前听沃克他们说,你有一双儿女,长得很是可人,他们今年多大了?十二?还是十三?如果你愿意把他们送进王宫给我当奴仆的话……”
当听到‘儿女’之后,艾莉雅每多说一个字,弗罗拉本就因为憔悴而苍白的脸色,便加多一分惨白。
直到艾莉雅说完拖长了音的最后一个字,弗罗拉已经双膝跪地,全身上下都颤抖了起来,也顾不得害怕,抬起头无助地望向少女恳求道:
“公主殿下,他们……他们还是孩子,求您……求您发发慈悲,放过他们。我……我愿意奉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求您不要为难他们。”
“你如今烂命一条,我要来何用?所以用你的儿女来换艾枫的性命,你的选择是?”
弗罗拉不再说话,只是将脑袋死死地抵在了地板上,喉咙中传出压抑的呜咽声。
“很好,你的答案我已经知晓了,现在你可以滚了。”艾莉雅没再看失魂落魄的男人一眼,只是专注于桌上的果脯,将它们一颗颗丢入嘴中,享受那酸酸甜甜的滋味。
等弗罗拉走后,艾莉雅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喃喃道:
“生与死带来的情感上的桎梏,是多么令人作呕啊。主人,请不要让我失望哦。”
等艾派德回到旅店的时候,发现弗罗拉和马车夫都已经不在了,他急忙敲响艾莉雅的房门。
“主人您来的正好,快进来。”打开门的艾莉雅一把将艾派德拉进屋。
“当当!怎么样,这身衣服好看吧?就是上次在奥斯滕买的哦,只不过一直没机会穿,是不是特别漂亮?”
少女身上穿着一条低胸长裙,脖颈下面一片雪腻,最关键的是这条裙子应该是给矮人穿的,所以尽管她已经挑大了几号,可裙摆依然略短,只堪堪遮住她三分之一的雪白大腿。
“嗯,还行吧。”艾派德敷衍地回道。
艾莉雅听到他口不对心的回答,坏笑了一下,突然原地转了一圈,裙摆无风自动,里面赫然空空荡荡,那一抹金黄再次映入眼帘。
“啊咳——”艾派德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借着捂嘴的空档艰难地将眼珠子移开,余光扫到裙子恢复了正常,才重新盯着她问道:
“你知不知道弗罗拉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