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最佳男配
“都忙成这样了，你还有功夫去配音？”
和袁华一见面，杨思唯大倒苦水。
袁华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又胖了，最少五斤。”
衣服拉紧，杨思唯心脏隐隐作痛：“这么明显吗？我每天晚上都有夜跑的。”
“就你家那个小区，一到晚上全是夜食摊，不到天亮不关门，你在哪儿跑步不是找罪受吗？听哥一句劝，想瘦下来的话换个地方住吧，今年房价跌了，可以付个首付。”
杨思唯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动了，随即猛摇头：“别跟我扯这些，我和你说正事呢。”
“你错过一个十年暴富的机会。”后背靠着椅子，袁华挑了个舒服的坐姿：“你不想买的话我买，帮我留意在燕京留意有没有要卖的房子，高档小区，百万以上的，地段要好，对了，不要四合院。”
提到国内房子，离不开燕京四合院，但袁华不喜欢，这玩意是智商税。
很多人以为四合院很贵，动不动上亿，确实，好的四合院上亿，比如有历史气息，曾经住过大官，王爷格格之类。
但这类四合院很少，要么国家不让卖，要么已经有主了。
剩下的四合院破破烂烂的，百八十个平方住四五家人，你要买就得解决四五家人，太麻烦，而且国家不让翻修，买来干嘛。
况且前些年搬迁，四合院也不多了，现在市面上的四合院都是开发商建的，忽悠外地人呢，房子是四合院没错，但少了几分历史底蕴，地段也不好。
“你在魔都不是买房了吗？为什么还要买，还不够吃记性啊？听我一句劝，房市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见袁华又要跳坑，杨思唯忍不住多说两句，金融危机席卷全球，国内也受到波及，房价跳水严重。
去年袁华花大几百万买的房子现在已经亏了，再买下去好不容易存的钱要打水漂。
“钱多得花不完，就想买套房，以后一三五住魔都，二四六住燕京。”
杨思唯嘴角狠狠抽搐，反问道：“你有本地户口吗，你交社保了吗，你摇号排队了吗，张口就买，人家也要能卖给你啊。”
袁华笑道：“只要想买，有的是办法，不是吗？这事你帮我留心，两个月内办好。马冬梅家那边怎么说？”
上次秋雅说马冬梅生孩子，他记在心上，让杨思唯在孩子满月的时候替他送两个金锁。
说起来也是前身造的孽，当年不是袁华找人打夏洛，马冬梅也不会被陈凯盯上，在小树林里把人弄重伤，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他送两个金锁价值十几万，对马冬梅和大春来说不算少，将来卖了也好，留着传家也罢，算是补偿，了却了一个心愿，以后大家谁都不欠谁。
“开始不要，后来强行塞给她了。”一说起马冬梅，杨思唯来了精神：“你猜那天我在马冬梅家看到谁？”
“夏洛？”
“我去，你真神了，我确实看到夏洛，你是没看到他对孩子的喜欢，啧啧啧，不知道还以为，哈哈，开个玩笑，都说夏洛风评不好，谁能想到他对老同学情义这么深。”
袁华：能不深吗，那是他媳妇。
夏洛也是活该，自己不珍惜，浪够了才知道后悔。
“说说正事吧，百花奖申报上去了吗？”
“知道问了？”杨思唯翻白眼：“我还以为你淡泊名利不在乎这些呢？”
百花奖全名大众电影百花奖，和金鸡奖交叉轮流举办，明年年初刚好是举办年，也没几个月了。
金鸡百花偏主旋律，风声题材合适，口碑好，接二连三被相关部门表扬，报名明年的百花奖是肯定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听听也没什么嘛。”袁华点起一根烟，眯着眼吸了一口。
事关拿奖，他怎么可能不关心，奖项是对演员最好的肯定，谁不喜欢？
君不见多少影帝视帝大把年纪了，获奖的时候也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他入行时间不短了，拍过的剧都是爆款，一部拿奖的都没有，说不遗憾是假的，但没办法。
按照一般奖项规则，一部戏中最佳男女主只能报两个名字，也就是男一女一各一个，最佳男女配四个，男配两个，女配两个。
奋斗拿过奖，作为男三号，袁华的名字象征性和纹章一起报了最佳男配，当时没背景的他第一关就被刷下来了。
新上海滩则是没拿奖，让子弹飞倒是拿奖了，但和他无关，前面还有葛忧，姜纹，周润法，廖忛，张莫这么多人顶着呢。
这次风声中他的戏份不少，武田是重要角色，如果公司给力，是很有可能申报上去的。
肉嘟嘟的手把烟雾扇开，杨思唯后仰，“报了，最佳男配，和你一起上去的是苏有鹏。”
肉眼可见，烟头快速向后燃动，这是袁华猛吸了一口。
憨憨一笑，袁华把烟掐灭，起身打开窗户，迎面一股凉风吹来，让人精神通透。
有张函予在前，他注定和最佳男主无缘，意料之中的事。别说报不上，就算报上了，入了围也拿不了奖的。
武田是岛国军官，十恶不赦的恶人，评委脑袋里注水了才会让这种角色拿影帝。
这叫政治不正确。
“开心就笑出来吧，不丢人。”
袁华回头：“我很开心吗？”
“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杨思唯泼凉水：“你也别高兴太早，申报名字只是第一步，后面至少还有三轮评选才能入围，然后才是获奖，中途和你ＰＫ的人几十个，都是今年的热门选手，他们有的人是入行几十年的老戏骨，有的是影帝，有的是当红流量小生……”
袁华想再抽一根烟，手碰到烟盒后被杨思唯瞪了一眼，悻悻一笑又放回去。
“风声最佳女主报上去的是谁？”
一部戏只能报一个女主，风声有李彬彬周讯，两人表现都不差，还是同一家公司，不知道谁能上去。
前世他只看过电影，最后谁拿了奖倒是没关注。
“李彬彬！”杨思唯说出名字。
第九十一章：小赵借钱
完了，芭比Ｑ了！
听到杨思唯说最佳女主报的是李彬彬名字，袁华知道要出事。
在剧组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李彬彬和周讯明里暗里没少较劲，周讯拍戏吃一分苦，李彬彬就要吃两分。
周讯被导演夸一句演得好，李彬彬就要拍到被夸为止。
周讯抽雪茄，李彬彬就要喝大酒。
风声扑街也就罢了，现在口碑那么好，最佳女主不管报谁的名字，二人注定有人不服，少不了龙争虎斗。
“周讯那边什么态度？”袁华问：“就这么把影后之位让出去？”
自己拿不拿得到最佳配角他不知道，但周公子出马拿影后机会很大，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影后，谁会轻易放弃？
想了一下，杨思唯道：“怎么说呢，热闹得很，据说制片方本来给的周讯，后来华宜从中调停报了李彬彬名字，说是下次报金鸡奖的机会给周讯。”
这偏架拉的，太明显了，袁华都不好意思说。
已经年底了，总的来看今年爆款电影不是太多，能与风声打擂台的就那么两三个，周讯也好，李彬彬也罢，两人拿影后几率至少百分之六十以上，错过今年，明年的金鸡指不定跳出哪路大神。
可能是华宜那边觉得周讯拿的奖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于是先扶李彬彬一把，把百花影后拿下。
“周讯肯定不干啊。”杨思唯继续道：“换我我也不干，鸡蛋落在篮子里才是自己的，明年不一定出什么幺蛾子。”
“那她？”
“和公司吵呗，听说闹得挺大，怕是要解约。”
点点头，袁华表示理解，换做是他也要解约，公司明摆着捧别人，再待下去没意思。
“周讯一走，注定和下次的金鸡奖无缘，明年年底，报上去的估计还是李彬彬名字，她赚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也不用太羡慕，这次帮你报可不止大众百花奖最佳男配。”
袁华精神一震：“还有什么奖？”
“燕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角！”
“这么猛？”
哼了一声，杨思唯傲娇道：“还不是怕你过不去，所以花姐才出马帮你报两个奖，大众百花，大学生电影节，但凡你中一个，身价至少翻一倍，明年有的是资源。”
王金花出手，当然不只是报名这么简单，大众百花，大学生电影节，至少有一个要入围，最后能不能成就看运气了。
奖这东西，能不能拿除了演技，还看演员人品，人脉，经纪公司实力，资本运作到不到位。
“帮我谢谢花姐。”袁华有点激动，王金花这是摆明了把他往二线推。
国内电影节很多，大大小小十几个，如果含金量用ＡＢＣＤ来区分的话，金鸡，金马，金像属于Ａ类，大学生电影节，大众百花奖属于Ｂ类，仅次于三金。
当然，这是这个时代。
前世，2014年之后百花的含金量就变低了，掉入Ｃ类，原因是投票方式改了。
现在的大众百花奖在最后环节是由101位专业评委现场投票，选出最佳男主，女主等，非常民主，很符合大众这两个字。
前世2014年后投票方式增加了微信投票，微博投票，专业平台投票等等端口，活生生流量大战，谁的粉丝多谁的票就多。
以至于造成一个现象，获奖的人大多是年轻小生小花，流量偶像，老戏骨完全不是对手，被碾压。
“我会帮你转告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多宣传正面形象，别闹绯闻，多上几个综艺刷脸，给观众好感。”
袁华的形象还是挺稳的，爱做慈善，没什么黑料，圈子里不得罪人，口碑也好，这是杨思唯最放心的一点。
“另外，你给我的宣传经费用完了，账单发你邮箱，注意查收。”
“感觉怎么样？”用人不疑，袁华没把账单的事放心上，反而问杨思唯感受。
“效果很好。”杨思唯笑颜展开：“平均每个月上四次热搜，话题讨论也多，加上自来水宣传，效果非常好，钱花得值。”
“你还没看过你的微博吧，粉丝破千万了。”
袁华对杨思唯很满意，点点头道：“很好，不过热搜次数太少了，以后每个月翻一倍吧。”
“那得花大价钱，一个月最少几十万。”
一个月几十万，一年几百万，二线艺人一年才赚多少钱？要知道这是私活，公司不报销的。
一线艺人都不敢这么玩。
袁华反问：“你觉得一个月几十万在宣传上值吗？”
“值！”
杨思唯重重点头，尝过流量甜头的她是知道微博这块阵地有多诱人的。
有热度就有粉丝，有粉丝就有人气，有人气就有资本用你，
一个月几十万砸下去，就算袁华短时间内拿不了奖，她也有信心把袁华打造成不弱于二线艺人的存在。
“那不就得了，回头我给你批一百万，用完再找我。”
我是特种兵快制作完了，今年年底前会播出，配合一百万宣传费，多多少少能刷一波热度，如果能拿下百花或者大学生电影节奖，那他就算是跨入二线艺人行列了。
杨思唯咂舌：“这么多钱，房子还买吗？”
“买！”
“你还有钱？”
作为经纪人，袁华有多少钱杨思唯大概有数，影视剧产量小，不少还是低片酬出演，赚不了多少钱。
不夸张的说，要不是他会唱歌，有几首代表作，原因请他商演的人多，别说买房子，不租房子住就不错了。
“没钱赚呗，这个月工作量翻一倍。”
地位，奖项都是虚的，房子是实的，将来他可是要自己投资剧当主角，到时候不卖两套房怕是拿不出来钱。
接下来一个月，袁华白天黑夜的跑商演，借着风声和慕容小小的女驸马热度，市场很不错。
走在大街上很多人能叫出他名字，粉丝们追着要签名，经常有人勾着他的肩膀合照，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于是一个月内他丢了四只手表，两个钱包，手机都被偷了一个，好些个联系人加不回来。
2008年，11月七号，初十，立冬。
袁华接到赵丽影电话。
“华哥，能不能借我六十万！”
第九十二章：特种兵播出，收视爆了
“华哥，能借我六十万吗？”
接通电话，赵丽影语气慌乱，开口要借钱。
袁华惊讶，两人认识时间不算短了，对赵丽影的为人他多少有一定了解，这姑娘对不熟的人有点内向，混熟了爱开玩笑，但自尊心很强，有难处尽量自己消化，不轻易麻烦别人。
不是没办法了，她是不会跟自己借钱的。
“很急用吗？我现在去银行转给你。”
“不，不急用。”知道袁华忙，赵丽影不想耽误他的时间：“一周内给我都行的。”
看了眼手机上时间，才下午三点多，袁华起床：“我在魔都家里呢，正好闲着，还是现在转给你吧，我怕过几天忘记。”
他回魔都好几天了，明天就要重新开工，一忙起来事多，难免记不住。
“太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写张借条给你寄过去，记得查收。”
一码归一码，知道袁华不差六十万，赵丽影也没想过占人便宜。
“写什么借条，我这一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钱先用着吧，有钱了再还。方便问问，你为什么要用六十万吗？”
“华宜那边的事。”
“华宜？”袁华穿鞋的手一顿：“你不是解约了吗？”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赵丽影的合约应该是到期了，并且已经入职秋雅的公司。
燕京街道边一家奶茶店，赵丽影红着眼道：“我是特种兵要开播了，我在华宜的经纪人知道后说我私自用公司的品牌接戏，要赔钱。”
“可是在接戏前我明明给他打过电话，他也同意的，现在张口就是六十万，不然要告我。”
袁华沉默，他知道，这是笔糊涂账。
赵丽影在戏里不是什么大角色，剧组不可能为了几场戏就跑去跟华宜那边交接签合同。
何况赵丽影还是零片酬出演的，算是义务帮忙，不涉及金额。
一般这种情况，艺人和经纪人说一声就可以了，艺人能自己找戏拍，经纪人高兴还来不及。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的恶心经纪人为了捞业绩，会千方百计从艺人身上榨油水。
比如赵丽影这种十八线都不算的小艺人。
红不了就耗着，耗到耗不动主动赔违约金。
这次她是撞枪口上了，剧组的合同没有经纪公司签字盖章，算是接私活，公司有权让剧组删除她的戏份。
恐怕这也是赵丽影要赔六十万原因。
删除她的戏份是小，我是特种兵马上要播了，这个时候上哪儿重新找人拍？
一旦经纪人联系剧组，她两头都要得罪，以后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所以明知道六十万是个坑，也得闭着眼睛往下跳。
“就当是交学费了，以后注意点，说起来也是怪我考虑不周，当初应该让你给经纪人发文件的，钱算我的，你不用还。”
不等赵丽影拒绝，袁华道：“你在燕京吧，我让小杨给你派个法务部的同事过去，给钱后让他们帮忙看看合约。”
“这件事翻篇了，别记恨华宜，你没那个实力，以后红了再把场子找回来吧，我估计这件事是经纪人擅自做主。”
华宜家大业大，不至于为了赚六十万坑一个合约期满的新人，太跌份。
别说大公司了，但凡有点名气的经纪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嗯嗯，我明白，不过华哥，钱我一定要还的。”
赵丽影说话这会，袁华已经到楼下了，听出电话那边的倔强，笑道：“行吧，要是还不上也没关系，回来给我打几年白工。”
“好！”赵丽影认真说道。
“这件事秋雅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
之所以没告诉秋雅，是怕影响自己在风华的前途，没有哪个老板愿意给刚上班的新人赔六十万。
不开了她算好的。
假设秋雅真的愿意帮她赔钱，那也是看袁华的面子。
事后秋雅找机会把事漏给袁华，袁华还得欠人情，就为了六十万把人情欠了，不划算。
“嗯，你做得很好。”袁华表扬赵丽影：“我到停车场了，挂了。”
拿到六十万，赵丽影很快把经纪公司摆平，随着我是特种兵播出，开始投入新的工作。
我是特种兵播出方式是一剧三星，也就是一部戏同时在三家电视台播出。
一共才二十五集，单独卖给一家绝对要亏的，遍地开花才是正确的商业模式。
这种商业模式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有的剧还同时四家电视台播。
再过几年，一剧两星的政策出来后，电视剧领域将会受到冲击，变成一家电视台直接买断剧自己播，很少有愿意和同行分享的。
一剧三星，四星的场面从此成为历史。
某种程度上来说，电视剧灌水严重和一剧两星政策有丢丢关系。
现在市场上的电视剧二十多集三十多集是常态，节奏紧密，每一集都有内容，很少有人灌水，超过四十集的都不多。
即便是大长篇，制片方也会用第一部，第二部的方式播出。
因为能一剧多星，哪怕只有二十多集，制片方也是能赚钱的，但一剧两星出现后就不行了。
电视台为了收视，一般会买下首播权，或者直接买断，价格多少是按集数算的，集数越多钱越多。
所以灌水来了，市面上三十集的电视剧几乎看不到，本来二十多集能拍完的，导演非要加情情爱爱，玩你爱我我爱他他不爱我的把戏，活生生拖到四十多集。
就这还是有良心的导演。
稍微黑心点的给你整五六十集。
丧心病狂的弄七八十集。
前世饰演徐凤年的那哥们演霍去病，九十二集，还没播出观众就开始骂娘，网友们给有关部门写信的写信，举报的举报。
可见老百姓被恶心到什么地步了。
“华哥，看看微博，你火了！”
年底，袁华开始忙起来，刚下飞机杨思唯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看微博。
“我去！”
回到酒店，袁华打开电脑，看到自己有一千五百万粉丝，顿时被吓一跳。
现在还不流行买僵尸粉，所以这一千多万粉丝大部分是真的。
前世，那些粉丝五六千万的二线艺人真实粉丝都未必有两千万。
往下翻了翻评论，袁华发现不少人都是看了我是特种兵后过来的观众。
第九十三章：跨年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这帮大头兵把我看哭了。”
“心疼小庄，太可怜了。”
“难得看到一部主角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军旅题材电视剧。”
“退伍三年兵路过，真实的部队其实和电视剧不一样，哪怕是特种部队也没什么206仓库之类的秘密基地，哈哈，像庄炎这样的新兵蛋子敢挑衅班长早就被收拾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实话实话，拍得还是可以的，至少没给咱们军人抹黑，电视剧有艺术加工可以理解，不可能照着真实的部队拍，那太枯燥了。”
“玛德，看得我热血沸腾，有种想报名参军的冲动。”
“同上，要不是秋季征兵过了，我都想去部队看看。”
“男演员全部素颜，皮肤黝黑的在泥水里打滚，剧好不好先不说，至少导演是有诚意的。”
袁华翻了一些微博下面的评论和论坛评论，观众对我是特种兵很友好，大部分都是夸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网民年轻人居多，中老年人不会上网有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从侧面看出来，这部戏是受到年轻喜爱的。
又搜了一下收视率，媒体报道的只有两组，分别是播出前三天，播出后一周。
播出第一天收视率2.6，播出第二天3.1，播出第三天3.8，播出第七天5.7，每天都在稳定上升。
这个数据已经很爆炸了。
要知道，新上海滩刚播出后的那几天也才五点几，七点几。
但那是什么阵容？总投资几千万，当红小生黄小明，小花孙丽，影帝视帝拿到手软的李雪剑主演。
我是特种兵演员都没什么名气，袁华这个三线演员算是大咖了，预算方面具体多少他不知道，但从大家片酬和制作总集数来看，应该没超过一千万。
当然，这是抛开部队的资源股来算的，因为坦克，场地，群演军人都没花钱。
军旅题材的电视剧首周能有5.7的收视率已经算得上是爆款，再过几天，人气和口碑发酵起来，应该还能涨一波。
说实话，军旅题材不好拍，一般导演没有那个路子，别说弄坦克和武装直升机了，演员最基本的角色体验都做不到。
拿起枪走两步全是破绽，姿势不对，步伐不对，半点军事常识都没有，
选角上也是，演员白白净净的，打了半斤蜡的油头蚊子上去都要打滑。
就目前版本的我是特种兵，放在五年前袁华最多打七分，因为不足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演员演技，故事逻辑性，场景不够大，主线单一等等问题。
但放在当下他打八分。
没办法，全靠同行衬托，和裤裆藏雷，手撕鬼子比起来，我是特种兵算是精品了。
娱乐圈轨迹要是不变的话，五年后袁华能给我是特种兵打九分。
本以为我是特种兵开始，谁知道是巅峰！
往后的特种兵题材，军旅题材，很少有能超过这部戏的。
……
离跨年还有几天，袁华结束在外工作回到魔都，为番茄卫视跨年演唱会做准备，杨思维亲自过来帮忙协调。
“导演，我们家华哥时间有点紧，能不能把彩排往前挪一挪，往前两个小时也行。”
“最后倒计时环节，我希望华哥能站在第一排。”
“化妆师不用台里的，我们自己带，不过钱得台里付。”
“酒店规格我打印出来的，你们看看……”
一番你来我往谈判，杨思唯累得够呛，一回到车上，袁华给她递过去水。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呢，挺好，有长进。”喝着水，杨思唯说道。
袁华摇头轻笑：“你也知道你的一些要求完全没必要啊？”
彩排时间，酒店，吃住什么的其实他一点不在意，按着台里的安排走就挺好。
“没方法，你现在就是这个身价，咱们可以不要，但他们不能不给，不然别人有样学样，你还怎么混？”
“你事业顺风顺水，很少遇到挫折，不知道其中道道，娱乐圈就是一个江湖，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站位干系大着呢。”
袁华叹气，“我明白，所以没阻止你。”
在娱乐圈只要你红了，来钱快，工作轻松，名利双收，一年赚的钱比普通人一辈子赚的都多。
让人烦心的破事也不少，比如杨思唯说的站位问题，这涉及到江湖地位，一个三线艺人是不可能站在二线艺人前面的。
番位之争更是猛！
小到宣传海报头像大小，大到主演人员一栏演员名字顺序先后，分分钟能引起一场粉丝大战。
撕得猛了，艺人和经纪公司还会亲自下场助拳，吵着吵着闹上法庭的都有。
这些破事袁华很不想理会，他的理想就是好好拍戏，搞钱。
但现实由不得他，假如他是男二号男三号，主演一栏名字却被排到第四个四五个，肯定也要闹。
烂片就算了，好片涉及到获奖，报名字上去的时候一般默认主演栏的名字来的。
你名字在第一个你就是男一，可以申报最佳男主角。
你名字在第二个就是男二，只能申报配角，哪怕你拿的是男一剧本，影片中戏份比男二多。
再就是片酬问题，每个艺人都有他的价值，制片方会根据你的人气，最近几部片子的番位来衡量你值多少钱。
一番，二番，三番，四番，每个档位价格都不同。
本来一番的价格，因为导演把你名字往后挪了几位，变成三番价格，莫名其妙少赚几百万，上哪儿哭去？
拍了拍袁华肩膀，杨思唯道：“知道你累，忙完这两天好好休息，百花奖没几天了，准备一个好心情，咱们争取拿个奖。”
十二月一过，百花奖正式开启。
半个月内将会拿出入围名单。
“嗯，希望能拿奖吧，不行就等下一届。”袁华活动肩膀，放狠话：“明年高低再拍部爆款，咱们冲着影帝去。”
“你要是能成影帝，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金鸡，金马，金像是交叉举办，平均一年只有一个影帝，娱乐圈多少演员？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是轻。
搞不好是刀光剑影，枪林弹雨。
一些人为了扫清障碍，暗地里发布对手黑料，搞举报不是没有发生过。
袁华还是太弱了，不具备冲击影帝的实力，现在上去九成九陪太子读书。
第九十四章：大众电影百花奖
2008年最后一天，袁华参加完番茄卫视跨年演唱会，和主持人陈晨吃了顿饭便回家睡觉。
次日一大早启程去燕京。
按道理刚参加完跨年，应该借着热度捞钱，呸，借着热度多跑几个商演，给粉丝送福利的。
但大众电影百花奖要开始了，现在是关键时刻，王金花为了给他稳一波，天天带着他去赴饭局，一天喝三顿，差点没喝吐血。
见的都是行业前辈，百花奖评委啥的。
当然，饭桌上没人提奖的事，最多的是聊天拉家常。
这种场合，能聚在一起已经说明态度了。
一月十五日，百花奖颁奖典礼现场，半个娱乐圈的艺人都来了，除了少数人是入围拿奖的，其余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受到主办方邀请过来捧场。
这种场合对不拿奖的艺人来说可是免费的交际舞台，那些平常见不到的大导演，大制作人今天会来，在他们面前露露脸，说上几句话，最好是能留电话号码，指不定什么时候派的上用场。
不然谁傻不拉几过来吹冷风，有这功夫在家看电视睡大觉不好吗？
“不愧是百花奖，来的人真多啊。”
零下天气，袁华穿着租来的高定西装准备入场，冻得瑟瑟发抖。
入场之前要走红毯，在签名墙上签名，这是传统。
他倒是宁愿直接入场，但人家主办方安排好了，你不走红毯不签名岂不是不给面子，没见那些影帝影后都在排队入场？
“小场面，淡定。”杨思唯比袁华还紧张，百花奖这种段位的颁奖典礼她也是第一次来，但她不想在袁华面前丢脸：“才哪到哪啊。”
“这还小场面？”
袁华回头看了一眼，上百平米的空地站满人，男的西装革履帅气逼人，女的抹胸长裙，高跟鞋配露白皙长腿，肉眼可见，鸡皮疙瘩都爬上手臂了，也不知道冷不冷。
而且这些人都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一砖头砸下去，能躺下三四个影帝。
在他们面前袁华的段位很低，也就比垫底的好点。
一点不夸张，一线遍地走，二线不如狗。
逢人打招呼陪笑脸，袁华脸都要笑僵了。
“你是没见过金马金鸡金象。”杨思唯手上拿着包包，一副姐见过大场面的样子，下一秒，看到个导演，马上小跑几步过去，麻溜的点头哈腰递名片：“王导您好，我是橙花杨思维，袁华经纪人……”
递完名片简单交流几句，杨思唯回来，重新恢复冷脸，她今天笑的时间比袁华多多了。
“流程我再重复一遍，红毯长度六十米，主持人叫到名字后上去走慢一点，别低于三十秒，不超过一分钟，保持笑容，带手表的一只手朝媒体挥手。”
“记住了，一定要把手表露出来，不然要赔钱的。”
“我懂。”远处有媒体朝着他拍着，袁华露出标椎笑容，压着声音道：“金主爸爸的广告，我哪敢马虎。”
他这一身上下没一样是自己的，高定西装租的，价值十几万。
十几万的西装，对明星来说不叫事，想买随时能卖，但有些东西不是有点钱能办到的。
咖位不够，品牌方不借。
最贵的是手腕上的手表，价值八十多万，不过袁华没花钱，反而是品牌方给他钱，让他带着在红毯上晃一圈。
很快，主持人叫到袁华名字，深呼吸一口气，袁华走上长达六十米的红毯。
天气很冷，红毯很软，像踩在云上似的，轻飘飘的，周围几百家媒体，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宛如众星捧月。
此刻，站在场中央的人无疑是最亮的仔。
袁华眼眶红润，有点想哭，这闪光灯太特么晃眼了，差点睁不开。
有一说一，晃眼归晃眼，走在红毯上被几百家媒体拍照的感觉很爽，他终于知道那些寒风中瑟瑟发抖女艺人为什么愿意等这么久。
几十秒后，袁华走完红毯，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索然无味。
来到签名墙下，这里也有几十家媒体。
接过工作人也递来的马克笔，袁华找了快空白地方签上自己的大名，简单摆几个ｐｏｓｅ后正式入场。
入口处有工作人员引导，把来宾带到提前安排好的位置。
阶梯大厅里，袁华看到风声剧组的演员，李彬彬，苏有鹏，张函予，以及导演，以为自己位置在那边，他迈步走过去。
“袁先生，不好意思，这边已经坐满了，您的位置在Ｇ17。”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袁华有点尴尬，阶梯大厅中间是过道，两侧是座椅，第一排是Ａ字母开头，第二排Ｂ，依次往后推，每排大概能坐三十多人。
Ｇ排，中间往后了都。
而李彬彬她们坐的是Ｄ排，别以为这个位置差，要知道前面还有101位评委呢。
“我知道，只是遇到熟人想打个招呼。”
“抱歉，颁奖典礼快开始了，不能乱走，请谅解。”
有的人嘴上说着过去打招呼，打着打着就不走了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主办方也是怕了。
轻嗯一声，袁华没有为难工作人员，朝着李彬彬那边含笑点头，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小厅，艺人经纪人，助理啥的全都聚集在这边。
最前方是一块巨大屏幕，ＣＣＴＶ电影频道现场直播。
当袁华的身影在镜头中一扫而过的时候，杨思唯叹气，娱乐圈就是那么现实，你不红，座位都是靠后的。
有些艺人只是来凑热闹，主办方把他们安排位置在前面，摄像机差点没给人怼脸上。
而袁华这个入围最佳配角的人无人问津。
六点，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女主持人是四小花旦之一，和周讯齐名的徐静雷。
开场白过后，颁奖开始。
和三金不同，大众电影百花奖没有最佳摄影，最佳音乐，最佳美术，最佳短篇，纪录片，美术片等奖项。
只有个人奖和影片奖，特别奖。
影片奖有两个：最佳故事片，优秀故事片。个人奖有七个：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新人，最佳男配，最佳女配，最佳女主，最佳男主。
特别奖有一个：终身成就奖。
主办方最先颁发的是影片奖，最佳故事，优秀故事，两个奖风声都入围了，结果两个都是陪跑。
杨思唯从大屏幕上看到导演笑得比哭还难看。
少顷，颁奖来到个人奖，第二个颁发的是最佳导演，在这，风声拿奖，导演笑眯眯上台发表获奖感言。
台下，袁华捏了把汗，默默把昨晚写的获奖感言背一遍。
万一他拿奖了呢？
兄弟们，最后一波了
三江要一千五追读，按照十比一的比例来算，最少要一万五千收藏才有这个追读，上周一万二三收藏，追读上不去。
当然，也可能和我的阴间更新有关系，第二章往往接近十二点，以后我会改，不能让各位彦祖熬夜。
说说正事，编辑说这周还可以ＰＫ一周。
细心的小伙伴应该发现了，本书今天在小喇叭上，不出意外的话到周五应该能有两万收。
正常情况三江几率很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本期大佬还是挺多的，希望大家支棱起来，这几天每天睡觉前把最新章节看看，贡献一下追读。
三江和强推是连在一起的，这两个推荐能顶之前所有推荐，对作者非常重要！
这周最后一波了，如果上不了三江只能上架。
所以，求追读！！！
第九十五章：最佳男配角
“获得第二十九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新人奖的是……”
主持人顿了顿，低头看向手中的提示卡，舞台大屏幕上，几位入围的演员资料浮现。
袁华的心随之悬起来，紧握的掌心布满汗渍。
他入围的是最佳男配角，按道理来说和最佳新人八竿子打不着，但最佳新人提名里有苏有鹏就和他有关系了。
根据惯例，一个电影节，同一演员很少能拿两个奖的。
苏有鹏同时入围的除了最佳男配还有最佳新人，二者只能得其一，而他是袁华很大的竞争对手。
袁华自认在风声中表现不比苏有鹏差，但架不住这是大众电影百花奖。
评委个人品位是能影响投票结果的。
当年的小虎队火遍亚洲，可以说是国内第一批偶像，人气高得离谱，粉丝很多。
后来苏有鹏辗转影视，拍了家喻户晓的还珠格格，五阿哥一角让他事业再次攀升，千禧年后他跑去唱歌，电视剧作品不多，平均几年一部，但都是爆款，很少有烂片。
袁华的路子和他差不多，没什么烂片，拍的都是爆款，在音乐上也有自己的代表作。
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时间沉淀。
这是他的短板。
出道时间太短，资历不如苏有鹏。
如果苏有鹏能拿最佳新人，那最佳男配角就拿不了，无形之中袁华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反之，苏有鹏拿不了最佳新人，就要和袁华竞争最佳男配。
“风声，苏有朋！”主持人宣布最终结果。
伴随着喜庆音乐，苏有鹏起身，脸上笑容灿烂无比，先是跟身边的演员握手，又和导演拥抱，前前后后磨蹭两分钟。
慢悠悠的走上台，他接过颁奖嘉宾递来的奖杯，说完一番获奖感言之后时间过去七八分钟。
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苏有鹏，袁华承认，他有点酸。
“感谢苏有鹏在风声中给大家带来的精彩表现，接下来要颁发的是最佳男配角，入围演员有风声袁华，风声苏有鹏……”
摄像机镜头扫过来，袁华坐正身体，抿嘴微笑，眼睛看着台上，准确的说是看向台上颁奖嘉宾李雪剑手里的百花女神奖杯。
“获得第二十九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角的是。”主持人徐静雷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几位候选人，最后停留在袁华身上。
“风声，袁华！！”
轰！
袁华脑子空白，呆滞了几秒，还是旁边的人用手肘捅他，把他拉回来。
回过神，袁华耳边传来激烈掌声，无数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像是刚入水的鱼儿，袁华狠狠呼吸一口气，起身同时用颤抖的手扣上两分钟前解开的西装纽扣，也不管认不认识，咧着嘴和周围的人握手。
小厅，杨思唯跳起来，激动道：“这是我的艺人，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我说呢，原来是杨姐你的艺人，认识一下，我是……”
“能交换一下名片吗？”
“妹妹，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你好，我是旋风影视公司导演，这是我的名片。”
小厅里的经纪人也分三六九等，如果说袁华在颁奖大厅至少有人给他几分面子，在无观众，无镜头的小厅，人情冷暖展现得淋漓尽致。
杨思唯太年轻了，压根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坐下半天，主动和她说话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留电话交换名片。
谁曾想风水轮流转，这才多大一会，袁华那边一拿奖，她这边马上有人递名片，请吃饭，争先恐后想认识她。
收下一堆名片，杨思唯挪动屁股，朝着坐前面的那一小撮人而去。
“路导您好，我是袁华经纪人杨思唯，以后多多关照……”
“小杨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能带出这么厉害的艺人，袁华的戏都是你帮他挑的吗。”
“我哪懂电影，只是帮他提一点点建议。”
小厅氛围凝重，但规矩没颁奖大厅多，大家都是可以随便走动的，杨思唯来到前排后自然而然的和一些导演制片人聊起来。
“恭喜你。”颁奖现场，李雪剑把奖杯给袁华后握着他的手说道：“拍新上海滩的时候我怎么说的，只要你好好演戏，将来不会差。”
“今天我很高兴能给你颁奖，希望以后还有这个机会。”
“谢谢，受之有愧。”
捧着沉甸甸奖杯，袁华满怀激动。
接过主持人递来话筒，他往前走了几步，一张口，愣在原地，背得滚瓜烂熟的获奖感言一个字说不出来。
越是激动，越是记不住。
心里疯狂暗示自己要淡定，几秒钟后袁华开口：“额，感谢风声剧组给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感谢导演的帮助，感谢讯姐，彬彬姐指导。”
话出口，袁华心底咯噔凉了一下，他这才记起来，周讯没来。
因为没能报名最佳女主角，她一气之下和华宜解约，听说制片方本来要给她申报最佳女配的，但她没要。
最佳女配，多少人趋之若鹜，但对影后都拿了几个的周公子来说自然看不上。
不爽制片方，不爽公司偏心，干脆直接不来，眼不见为净。
“就在刚刚，我从座位走到这，有那么一瞬间，这几十米距离让我觉得很漫长，像一生那么长，这是我的第一个电影奖，我很珍惜……”
东拉西扯，袁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尴尬得能让脚指头能抠出大平层。
好不容易熬到主持人提示可以走人，他才放下话筒，红着老脸下台，速度越走越快，逃一般离开舞台。
坐回位置，把奖杯抱在怀里，他的视线没有再离开过，以至于最佳女配是谁都没听清楚。
直到耳边听到李彬彬名字时他才知道，百花影后有归宿了。
今晚最佳女主角，风声李彬彬。
在她旁边，张函予笑着说恭喜，脸上的落寞却是掩饰不住，他有报名最佳男主，但没入围。
早知道就报最佳男配了，和苏有鹏，袁华这两个小兔崽子争他还是有把握的。
现在好了，白白让袁华捡了个便宜。
第九十六章：要散伙的节奏
颁奖典礼结束后，袁华本想直接回酒店的，但被风声导演叫住，说是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正好都拿了奖，要庆祝庆祝。
袁华有点不想去，你大爷的，老子没拿奖之前你可不是这个口气。
但李彬彬也开口了，他不好拒绝，于是跟着去了，吃饭喝酒唱Ｋ，一套流程走下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怎么回去都记不得。
第二天早上醒来，手机Ｎ多个未接电话，上百条短信全是祝贺他获得最佳男配。
没管这些，一番洗漱后他换身衣服去公司。
之前王金花有和他说过，如果拿了最佳男配就去公司一趟，给他换合同。
我是特种兵收视爆火，同期的电视剧没一个能打的，那个时候袁华的身价就上涨了三分之一，加上最佳男配的加持，算是迈过二线的坎了，以前那份合同不再适合他。
橙花影视，袁华第一个见的杨思唯，上次来的时候她还是在公共办公区办公，现在已经有独立办公室了。
“可以啊你，鸟枪换炮了。”
进入办公室，袁华翘着二郎腿张头四顾。
“托你的福呗。”杨思唯想假装淡定，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办公室不大，十来个平米，只能容纳一桌一椅和一个文件柜。但在橙花，经纪人有独立办公室和没有独立办公室地位是不一样的。
能坐独立办公室的，年薪最少二十万起步，一些老资历经纪人更是直接参与分成。
当然，这个分成不是直接分艺人的钱，而是公司把从艺人身上赚的钱分一部分作为奖金给经纪人。
别小看只是一部分，能到分成那个地步的经纪人，手下艺人最低二线，一年赚几百万跟喝水似的。
拿袁华来说，要是能拿他年收入的百分之五分成也是大几十万，加上自己的工资，分分钟能挤入社会精英层次，一年买车，两年买房不是梦。
笑笑，袁华道：“那我就努力点，争取明年给你换个大点的办公室。”
手上转着笔，杨思唯托腮：“给我条活路吧，我已经是公司升职加薪最快的人了，明年要是再换办公室，还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她何止是升职加薪最快，公司大大小小经纪人七八十个，有独立办公室的不超过三十，她是这三十人中最年轻的。
其他像她这个年纪的人还当经纪人助理呢。
“你能有今天是靠自己辛苦拼来了，管他们干嘛。”
在橙花，要说谁最了解杨思唯，袁华绝对是其中之一，自从宣传团队做起来之后，杨思唯工作量何止是翻一倍。
大半夜的经常不睡觉，守着电脑守着手机，一旦网上有不利于他的消息，马上公关消除。
别看袁华有时候爱拿她体重开玩笑，但他知道杨思唯之所以肥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工作量大，长期饮食不规律，睡眠颠倒。
遇到这么一个拼命经纪人，钱这块，袁华从不亏待她，每个月总是找点理由给她送福利。
现在光是宣传总监的工资就不少，加上奖金什么的，一年能有十来万。
“唉，难啊。”杨思唯叹气：“以前花姐跟我说经纪人行业人情世故比工作能力还重要，当时我不信，现在信了。”
“算了不说这个，给你看个好东西。”
杨思唯拉开抽屉，几十分合同拍在桌上，“昨天你拿奖之后陆陆续续收到的，有代言，有商演，有剧本，有综艺。”
袁华比了个ＯＫ手势：“老规矩。”
“我懂，剧本一律给你看。”
袁华做事霸道，特别是在挑剧本这块，长久以来杨思唯也一直迁就他，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专业演员，无法辨别一个剧本的好坏。
但在商演这块，袁华很少和她有分歧，最多就是太累了，推几个赚钱少的通告休息休息。
事实证明，两人都没错。
闲聊完，袁华说起正事：“花姐说我拿到最佳配角后给我换合同。”
“是吗，我不知道啊。”杨思唯一愣：“不过也是意料之中，以前那份合同确实有点不合适。”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谈？”
“你想怎么谈？”杨思唯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说道。
没有马上回答，袁华食指轻轻敲打桌面，许久后才道：“我想放弃公司给的影视资源，换成分成高点。”
杨思唯猛的一惊，随即镇定下来：“也是，到这个地步你已经能有自己的资源了，很多剧本与其说公司给你，倒不如说人家找上门，公司接过手再给你。”
“橙花是经纪公司，影视制作和投资占比很小，像我是特种兵这种剧也是沾了运气，三五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部。”
“不过我劝你别完全放弃公司的影视资源，不然有时候遇到好剧，花姐想帮你争取都不行，最好是变成影视资源下调。”
“至于分成方面我给不了你建议，具体的你和花姐商量吧。”
袁华算是勉强入二线了，当下人气高，口碑好，压根不缺戏源，以后主攻男一男二好才是正途，演小三小四没逼格，掉身价。
有句话杨思唯没说，其实公司也给不了袁华几部男一，没办法，经纪公司就是这样。
艺人地位越高，公司对他帮助越小，更多是售前售后服务，比如用艺人名头拉片，谈片酬，谈代言，遇到事需要硬刚的时候公司下场助拳。
之所以劝他降低影视资源是给公司留面子。
你把影视资源换成分成比例加高确实没毛病，王金花都无法反驳，但公司在你身上赚钱少了，能高兴吗？
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心照不宣，有钱一起赚才是长久合作。
“行，我有数了，那我先过去，一会中午吃饭。”
从杨思唯办公室出来，袁华直奔王金花办公室，再次出来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他的脸色不是很高兴。
中午，找了家餐厅，他请杨思唯吃饭。
“谈得怎么样？”
“还行吧，虽然离预期差一点点，但也凑合了。”
杨思唯沉默，她知道袁华性格，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对剧本有神一般的直觉，网络舆论更是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这次八成是在王金花手上吃亏了，不然言语中也不会带着几分怨气。
以他的成名速度，要不了两年恐怕又是另外一个高度，那时候还会向花姐妥协吗？
谈不拢怎么办？肯定要散啊！
第九十七章：七零后的师弟
吃着饭，袁华随口道：“最近几个月咱们的宣传团队有点高调了，花姐今天还问我是不是找外援，让我给她介绍介绍。”
杨思唯放下碗筷：“回头我把热搜频率调整，相关热度降低。”
宣传团队已经成气候了，现在是袁华手中的王牌，能量大得惊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想让王金花知道。
“嗯。”袁华点头：“只是宣传太单调了，有时间的话你试着成立公关部门试试，公司艺人太多，有时候公关部忙不过来，咱们给他们减轻负担。”
“好。”杨思唯笑得心惊胆战。
先是宣传部，现在又是公关部，以后是不是还有法务部，商务部？再加一个艺人部就是经纪公司了。
“你做几份活拿一份工资不合适，我也不给你每个工种都算一份钱，太麻烦，这样吧，以后给你开年薪，一年三十万，年终奖另算。”
好家伙，给的比花姐还多，杨思唯没有理由拒绝。
“看来我以后得叫你老板了。”
“我更喜欢合作人这个称呼。”
这天，两个充满野心的年轻人一拍即合。
拿了最佳男配角，袁华身价大涨，连带着通告多了不少，接下来的一个月，全国各地到处跑，上综艺，接代言，拍杂志，忙得脚不沾地。
唯独没有接戏。
没办法，身价暴涨同时他的接戏要求也得跟着涨，再演男三男四号不合适。
但市场上哪有这么多男一男二。
公司目前的态度是等，等市场上有合适的角色再给袁华争取。
杨思维那边则是带着袁华给的影视剧名单，穿梭各大剧组，用降低片酬的方式尽量给他找机会。
中途袁华被通知几次试戏，然后就没有然后。
三月初，春暖花开，全国各地相继开学，燕京大学生电影节也迎来开幕。
全国大学生电影节十多个，但要说最有名的还得是燕京大学生电影节，历史悠久，主办单位强悍，来的明星超多，毕竟能和百花奖齐名，可见不一般。
和其他电影节不同，燕京大学生电影节宗旨是大学生办，大学看，大学生评。
除了举办地址经常放在大学，评委团的大学生占比也超多，占总评委人数四分之三。
今年的燕京大学生电影节除了几个官方部门外，还有一百多家高校参与。
“年轻真好。”
来到燕京师范学院，大学生电影节举办地点，袁华第一感觉就是年轻，到处是热情的自愿者大学生。
本校学生加上外来人口，今天这所学校的人数上万，门口的小广场堵得水泄不通，每下车一位明星就会引来一阵尖叫。
“不好意思，进门之前要检查邀请函登记名字。”自愿者不好意思笑笑，给袁华递过去笔。
把前段时间主办方邮寄的邀请函拿出来，袁华一边签字一边问：“我的助理能进去吗？”
“可以的，每张邀请函能带两个人。”
“谢谢。”
“不客气。”自愿者抓过一张白纸，红着脸道：“我是你的粉丝，能请给我签名吗？”
袁华把笔放下，笑道：“我字不好看，要不合照吧，如果你不忙的话。”
白纸签字，他可不敢干这种蠢事，回头添几个字搞成暧昧信，欠条什么的，有理说不清。
虽然说明星的艺名不具备法律效应，但袁华可没艺名，身份证上就这两个字。
小姑娘激动又沮丧：“啊，那个，我现在很忙，抽不开身。”
“没事，我在里面等你，一会你可以来找我。”
“谢谢，我一定会去的。”
踏入校园，袁华没急着去颁奖现场，而是四处闲逛，没一会身边就围了一堆要签名合照的女生。
不多时，一只玉手搭在肩膀上，另外一只手举着手机和他拍照。
“帅哥，笑笑！”
“咔嚓！”
画面定格。
袁华扭头，对低头看图的景恬道：“你怎么在这？”
似乎是对照片有点不满意，景恬举起手准备再来一张：“燕京大学生电影节，少得了我们北电吗？”
“为了帮你拉票，我没少请学生会那帮人吃饭，算是回礼了。”
“你是说去年北电请你吃饭的事？多久了还记得？”
“不不不。”景恬的青葱食指摇摆，“我是回房租的礼。”
“房租，什么房租？”
“装，继续装，前几个月我拍戏忙忘记交房租，逾期两三个月，感恩房东没催我，特意从中介那儿拿到电话，想着感谢感谢，谁知道刚输入几位数呢，就显示你名字。”
袁华恍然大悟：“这事啊，那段时间我也忙，忘记了催了。”
景恬白眼：“重点是忘记催房租吗，是你骗我好吧？”
“我骗你什么了？”
“你从来没说过我住的房子是你的。”
“那你也没问啊。”
“我……”景恬气得够呛，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扭头道：“我就不该帮你拉票。”
“开个玩笑，别生气，大不了我给你免两个月水电。”
“水电就算了，要不你也帮我个忙。”
“好啊，你尽管说。”
“我有部戏要拍，你来帮我客串……”
“哎呀，我肚子疼，不好意思，失陪了，回见。”
拿出前世校园田径冠军水平，袁华头也不回跑了，景恬直跺脚，骂他不讲信用。
但他宁愿挨骂，也不想和帮忙客串。
前世景恬烂片之王的帽子戴了七八年，拍的戏没有最烂只有更烂，他是真的不想去。
跑去食堂吃了顿饭，又在图书馆坐了一会，袁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往颁奖现场走。
他已经拿了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现在心态平了很多，能拿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最好，不能拿也没什么失意的。
进入会场，一个长得有点丑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笑着和袁华握手，“师哥好，我叫黄博，北电零二级的。”
怕袁华不知道，他还补充道：“和刘亦非一级”
很难想象，三十多岁的黄博居然和刘亦非一级的。
袁华要是没记错的话黄博七四年的，刘亦非八七年，二人相差十三岁。
不过他们不是同班，刘亦非是本科表演班，黄博是配音专业的高职班，教他的其中一门课老师是黄垒学生，还和袁华同届。
“博哥你好。”袁华擦了一下额头冷汗。
第九十八章：斗牛
下意识的，袁华把黄博当成前世的百亿影帝。
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现在的黄博还不是影帝呢，他2000年出道，到如今熬了十年来。
这些年戏演了七八部，大部分是小配角，有点知名度的只有疯狂的石头。
现在的他三线艺人都不算。
“师哥客气了，叫我黄博就行。”
“没事，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师哥，我叫你博哥。”
袁华的话把黄博逗得哈哈大笑，笑得不好看，但他一点不在意形象，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师哥，方便留个电话吗，以后遇到不懂的我想请教你？”
说完，黄博半眯着双眼，笑容不变。
他过来就是想结交人脉，今天来了两个小时，认识十几个新朋友，袁华是咖位最大的一个。
两人江湖地位差距非常大，要不是同是北电出来的，他是不会过来打招呼。
拍了拍口袋，袁华道：“我手机在助理哪儿，你把你电话给我，我待会给你拨回去。”
黄博点头：“好。”
转身找笔的瞬间，他的笑容变成苦笑，之前认识那些人也是这么说的，到现在一个电话没打来。
人家是变相拒绝呢。
几分钟后，黄博离开，袁华把电话号码揣兜里，找了个醒目位置等助理。
景恬要找他演戏，那会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把助理丢了。
十几分钟后，黄博双手插兜，准备寻觅下一个目标，兜里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
“博哥？”
“师哥，是我。”黄博听出袁华声音，顿时春风满面，看来是他误会人家了：“有空，好，我一定到。”
袁华约他吃饭呢，问他傍晚有没有时间。
好不容搭上这条线，没时间也得有时间啊，娱乐圈娱乐圈，可不就是一个个小圈子吗，大家抱团取暖，资源共享，可比一个人单打独斗强多了
当然，他也没想过马上就能打入袁华的圈子，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你不能给别人什么，别人凭什么给你什么？
“欢迎各位来宾参加第……”
颁奖典礼开始，袁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静静听着二十来岁的女学生主持人念开场白。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先是学校领导讲话，官方人员讲话，然后是前来捧场的影视界前辈讲话。
袁华屁股都坐痛了，又困又累，偷偷打了几个哈欠，颇有一种回到初中时代感觉。
不同的是读书那会在操场站着，现在是坐着。
好不容易熬到颁奖开始，因为精神不好，前面几个奖都没听清楚。
说实话，他这次过来主要是走过场，获得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只是想想罢了，一个百花最佳男配已经知足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又要36Ｄ又要颜好，这么多好事凭什么都让他碰到。
“获得本次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角的是，风声，袁华！”
不知道过去多久，袁华眼睛都快闭上了，冥冥之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名字，抬头一看，上百双眼睛盯着他。
以为是自己打瞌睡被发现，他有点不好意思，坐正身体，露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噗嗤，哈哈哈！”
“这哥们太逗了，他该不会没听见自己拿奖吧？”
“怎么坐着不动，你到是动啊？”
周围稀稀疏疏讨论声传入耳朵，袁华懂了点什么，但又不确定，直到台上主持人再次重复一遍。
“有请袁华先生上台领奖。”
靠，真是我啊！
瞬间来了精神，袁华大步上台接过奖杯。
“采访一下，请问华哥，你刚刚是在打瞌睡吗，叫你都没听见？”
大学生就是虎，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说。
换做专业的主持人，绝对不会问出这种话，容易让嘉宾下不来台，尴尬不说还得罪人。
“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晃如梦中，有点没反应过来。实在是惭愧，没想到我能拿到这个奖，感谢大学生电影节，感谢评委，感谢剧组……”
比起第一次，第二次袁华已经轻车熟路了，什么地方该重点表达，什么地方该点到为止，拿捏得很到位，大家都舒服。
大学生电影节一共三天，并不只是颁奖，其他活动还有很多，比如剧本研讨，学生导演短片欣赏，表演交流等等。
颁奖典礼结束后袁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四处走动，中间路过足球场，看到黄博和闫昵等人在演讲，下方聚集上千人，很是热闹。
“各位，三月八号斗牛上映，一定要来电影院看，几块钱买不了吃亏，几块钱买不了上当……”
颁奖开始之前，上台讲话的影视界前辈就有导演管唬，在台上他推销过自己的新电影斗牛，主演黄博闫昵。
他们这次过来主要是宣传电影。
大学生消费水平高，是电影消费群体主力军，而大学生电影节别的没有，就是学生多。
一百多个高校，每个学校都有人来，回去之后人家也是要做宣传的。
这一波免费广告是真的香。
按照着主办方给的地图，袁华来到来到一栋教学楼，这边是大学生导演短片欣赏。
可容纳几百人的大教室里坐着一百多人，袁华走进教室引起一阵骚动，抱歉一笑，正准备找地方坐下，角落里的景恬招手，示意他过去。
“你怎么来了？”
“随便看看。”景恬还想说话，袁华低声道：“注意场合，别说话。”
景恬：“……”
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每个短片十来分钟，播放完后学生导演上台讲解故事核心，拍摄理念，色调等等。
下面的观众举手提问，评价，互相交流学习。
看了三四个作品，袁华偷偷从后门溜了，待了一个小时，他只有一个感觉，年轻真好。
这些学生导演还没出校门，大二大三，导演系居多，拍的东西很理想主义。
表达社会现象，家庭亲情，爱情，梦想，生死，尽是这些东西。
几个年轻导演在讲解的过程中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袁华，仿佛在说，你到时给我问啊，你敢问我就敢给你上一课。
袁华无法评价这些作品好坏，谁还没年轻过，打心底里，他佩服为艺术执着的人，但从市场来看，艺术片赚不了钱，很少有观众看得懂。
如果他哪天当导演了，一定会选择拍赚钱的商业片。
“你怎么走了！”景恬追出教室，小跑几步赶上袁华。
第九十九章：你有男朋友吗？
“你怎么就走了。”
景恬小跑几步追上袁华。
“本来就是随便看看，看完就走，很奇怪吗？”
“不是，其实大家都想听你讲几句，提点意见什么的。”
袁华转身拱手，苦笑道：“你抬举我了，世界上有两件事最难办，把自己的想法塞进别人的脑海，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前者是老师，后者是老板，目前我没当老师的想法，我就想搞钱。”
二十来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能到这儿来的谁没几分傲气，你但凡批评一句，对方能顶十句。
就算表面不说，心里未必服气。
他说与不说不重要。
“你怎么能这样想，只是提点意见而已，大家相互交流嘛。”
“你见哪个导演是靠交流拍出好作品的？但凡和艺术沾边的东西，天赋往往比努力重要。”
“切，我看你是不懂。”景恬撇嘴：“也是，你一个演员，让你讲导演的事有点太勉强。”
“你说得对，我就是不懂。”袁华不和她争辩。
两世为人，他太知道了，男人永远不要和女人争对错，要么装聋作哑，要么点头说对，是，嗯就完了。
你但凡搭理半句，后面还能吵两小时。
“你这人……活该你单身。”
袁华：“……”
“这和我单身有什么关系？”
“呼！”吐了口气，景恬平复心情：“说说咱俩的事，来我的剧组呗，角色不差的，片酬也不是问题。”
“别告诉我你肚子痛啊。”景恬张开双臂拦住去路：“去年我就邀请过你，今年你又拒绝，我请影帝都没那么难请。”
“你说要是剧本不好我也认了，偏偏你剧本都没看，师哥，你太高冷了吧！”
景恬脸色不好看，眼神冰冷，袁华觉得他今天要是说不出来一二三四，怕是朋友都没的做。
但实话实话也不好。
总不能说我是穿越的，知道你拍了很多年烂片，去了纯属浪费时间。
那更得罪人。
“很感谢你邀请我，但是我，我，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是靠女人获得资源，我想凭自己实力去获得观众和同行认可。”
肉眼可见，景恬脸色泛起红晕：“你说什么呢，什么靠女人获得资源，想太多了吧，我只是觉得角色适合你，演不演是你的事，不强求。”
“谢谢你的理解，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靠着自己努力，堂堂正正和你演戏。”
“我相信你。”
“谢谢。”
袁华大步走在前面，见景恬慢悠悠的发愣，他加快脚步。
“唉，不对啊！”景恬反应过来，一抬头，袁华已经在十几米外了，她立马追上去：“师哥，要不你先看看剧本。”
一楼，袁华叹气：“好，你回头把剧本发我看看，但我档期很紧，不确定有时间演。”
“不用回头，我现在就能给你，等我十分钟，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来吧，不然你又跑了。”
找了台电脑，让公司的人把剧本用电子档发过来，景恬随即在学校打印室打印，不一会袁华手上拿着三十多页剧本。
“师哥，看吧。”
“我和人约好五点吃饭，没时间，晚上看吧。”
瞅了一眼，看到剧名袁华就知道要扑街，这种戏除非给钱多，不然根本没必要拍。
“别啊，这不是才四点吗，你可以先去餐厅坐着，一边等人一边看，反正你今天一定要给我答复。”
知道躲不掉，袁华也不躲了：“可以，但看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我演。”
“因为你戏好。”
“娱乐圈比我戏好的人多了去。”
“但我和你最熟！”
“就这样？”
“你以为哪样？”
“好吧，你赢了。”
袁华还以为自己魅力爆棚，差点吃上软饭呢。
仔细打量景恬，长得挺漂亮的，五官有点小家碧玉感觉，舞蹈出身，气质和身段都很好。
这碗软饭，似乎还不错。
但一想到景恬背后的能量，他瞬间把碗放下。
关于景恬他了解不多，只是从网上看到只言片语，网友讨论也是五花八门，说什么都有，真真假假不清楚。
唯一能证实的是她资源确实好，吊炸天那种。
一般人得罪不起。
“师哥，你看我干嘛？”被袁华盯着，景恬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
摇头，袁华不再多想，出学校门后找了家餐厅包厢坐下，把位置给黄博发过去，然后开始读剧本。
旁边，景恬身单手托腮，无聊的把玩茶杯。
“我说，你来干嘛？我朋友你也不认识。”
“我不用认识，他一来我就去外面等你，在这是怕你跑。”
袁华无言以对。
一般大学生哪敢和他这么说话，特别是表演学院的学生。
但景恬压根不管两人身份差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明显有恃无恐。
“方便问问，你家里做什么的？”
“普通家庭，做点小生意。”
“你确定不是小生亿？”
袁华更矛盾了，景恬家庭要是一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资源。
难道和一些网友说的那样，有男朋友？
那更说不通了，景恬的资源可不是一部两部戏，能把娱乐圈大牌请了个遍，国际影帝影后拉过来当陪衬，钱砸少了人家能来？
前世她拍了十几部烂剧，通通都是女一，光是长城这部电影投资就是1.3亿美金。
说句现实点的话，这么多钱和资源，圈子里哪个女的禁得住砸，一线女星都不行。
用得着砸一个还没出道，十八线艺人都不是的小姑娘？
娱乐圈比她漂亮的女孩多的是，犯不着啊。
要砸一个普通家庭女孩，千八百万顶天了吧？
有的渣男高手几碗麻辣烫就搞定了。
“什么小生亿？”景恬听不懂袁华的幽默。
“没什么，你有男朋友吗？”
“啊！”握着茶杯的手一晃，景恬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没事，随便问问。”见她脸色慌乱，袁华似乎有了答案，心底重重一叹。
卿本佳人，奈何……
五点，黄博应约而来，景恬要走，袁华把她留下，并把剧本给黄博。
“博哥，最近我接了个剧本，有点吃不住，你能帮我看看吗？”
“行啊，没问题。”黄博很高兴的翻开剧本，没看一会眉头就皱起来：“这剧本……”
“咋样？”袁华追问。
“怎么说呢。”黄博挠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第一百章：包场
袁华看了眼景恬，点头道：“当然是真话。”
好的剧本都不用看完，只是看故事大纲就能看出端倪
剧本到手不过十来分钟，黄博心里有了定论很正常，看不出来才不正常。
“那我就直说了。”以为是袁华给自己的考验，黄博没有说客气话，直接火力全开：“我的美女老板，光是剧名就俗，要说前几年可能还有点市场，现在根本没人看。”
“再说说内容，男主穷小子，有个普通家庭的女朋友，结果在新公司上班第一天发现总裁和女友长得一摸一样，剧情太狗血了吧。”
“套路也是老套路，男主帮女主稳定公司，最后相亲相爱一家人。”
“剧本上说这是融合职场，爱情为一体的电视剧，给年轻人圆恋爱梦想，口号喊得不错，就是不实用，有几个年轻人的爱情能遇到霸道女总裁？”
“从设定上来看，和普通总裁剧没有区别，只不过把霸道男总裁换成女总裁，穷家女换成穷小子。”
合上剧本，黄博道：“前几天我随便看的网络小说都比这精彩。”
“而且，那什么，你不觉得女主的戏太多了吗？我虽然没看过女主剧本，但从设定看就知道，两个女友一摸一样，一个乖巧一个霸道，肯定是同一个女演员一人分饰二角。”
“先不说这个女主角能不能拿捏这种角色，她一人占两个女主位置，你上去怕是只有陪衬的份。”
黄博就差没说投资方是在捧女主，其他人都是绿叶。
不理会脸色涨红的景恬，袁华道：“我还不是男主角呢。”
“啊，这。”
黄博懵了，制片人这是给多少钱，袁华这种段位都是配角。
“哈哈，片酬要是不错的其实也是能接的，吃饭嘛，不寒碜。”
给黄博倒了杯酒，袁华道：“谢谢博哥，我回去一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说实话，这部戏不是钱的事。”
“我懂，人情嘛。”
黄博一副兄弟你受苦了的表情。
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中，最绕不开的就是人情，人家帮了你，回头找上门你不好拒绝，啥忙都不帮，谁还和你玩？
“不说这个了，博哥你的斗牛什么时候上映？不嫌弃弟弟的名气小话，首映礼我去看看。”
“当然不嫌弃，三月八号上映，首映后天，我一定给你留票。”
首映礼是一部电影在上映前最后的宣传，声势越大越好，到场的影评人，媒体人都要发红包的。
除此之外，有没有艺人捧场也是主演团队实力凭证之一。
制作费低那是没办法，首映礼一个捧场的艺人都没有，说明你人缘不好。
有明星来最好，回头人家在微博帮你宣传宣传，这可比影评人效果好多了，毕竟影评人粉丝哪有明星多。
拿袁华来说，口碑好，人气高，歌影视三栖发展，粉丝比百分之八十的二线艺人都多。
他能来给自己站台，回头在其他主演面前也有面子。
“那我提前祝你票房大卖。”
“借你吉言。”黄博端起酒杯道：“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还耽误你两天时间，我先干了。”
“哪里，我正好也是闲着，这样，等电影上映后我包十场，也算给粉丝福利。”
电影院一个厅三四百个位置，票价也不贵，一场不到一万块，十场撑死十来万。
既给了粉丝福利，在黄博这边多少落个人情，不亏。
“哎呦，太谢谢了，师哥以后有事尽管招呼，我随叫随到。”
十场花不少钱呢，他的片酬都没这么多，袁华确实够义气，怪不得在圈子里口碑好。
“你这声师哥都把我叫老了，还是叫我华子吧。”
“行，那我就叫你华子，今天我不醉不归，你随意。”
斗牛快上映，黄博正忙，袁华哪能让人家喝醉，差不多的时候就放他走了，担心他路上出问题，还让司机过来接走的。
黄博一走，包厢冷清下来，袁华倒了一杯茶给自己醒酒。
“华子！”
背后，景恬拍他肩膀，声音充满杀意。
“咳咳咳。”袁华被呛到，眼皮一翻，道：“没大没小。”
坐在黄博位置，景恬皮笑肉不笑：“我怕师哥把你叫老了。”
“不老，不老。”
“说说吧，这人是谁？拿着剧本就乱批，他懂表演吗？”
听出景恬不服气，袁华道：“黄博要是不懂表演，全国就没有人懂表演了。”
“吹吧你，这名字我都没听说过。”
“回去把疯狂的石头看看你就知道他的表演有多厉害。”
黄博出道很晚，二十六岁之前没有接触过表演，九十年代搞音乐组合，酒吧驻唱月入过万，算是成功人士了。
2000年，帮朋友忙在电影上车走吧客串一个售票员，从此开启演艺之路。
后来陆陆续续又串了几部戏，朋友觉得他演戏很有天赋，劝他入行。
聪明的黄博知道圈子复杂，没有好出身好资源，想混好难如登天，在下定决心入行后他去考北电，结果年纪太大人家不要。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北电出了个政策，开高职班，这个高职班主要是为文化水平低，热爱表演，错过高考的人设的。
于是黄博去了，然并卵，长得太丑，表演专业的老师不收他。
不想灰溜溜回去，为了生存，他报名配音班，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热爱，没事的时候跑去表演班蹭课，天赋加努力，几年下来他对表演的理解比表演班的人还好。
毕业后在朋友介绍下拍了不少戏，大多是龙套和小配角，一直没火，让他打出知名度的是零六年上映的疯狂的石头。
但也仅仅是打出知名度，谈不上火，后面又扑了两年。
直到管唬找上门，让他搭档人气女星闫昵，演斗牛男一号。
至此，他出道十年，以三十五岁的高龄演上男一号，苦尽甘来。
前世，斗牛让他拿到金马影帝，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泰囧，西游降魔，101次求婚，厨子戏子痞子，心花怒放，痞子英雄，亲爱的，寻龙诀，一步步成为百亿影帝。
“疯狂的石头是哪年的事，再说，咱俩的事你问他干嘛，一句话，你就说演不演？”
袁华把剧本还给景恬：“黄博的话你都听见了，这个剧本打动不了人。”
景恬气得牙痒痒，恨铁不成钢：“你，你管他干嘛！人家说不演你就不演，你就这么听话？”
“我相信黄博的眼光，他说不行肯定不行。”
默默说了声对不起，袁华把锅甩给黄博。
“你，我……”景恬想骂人，从小的家教又让她骂不出口，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才平息下去：“行，斗牛不是后天首映吗，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要是不行，说明他都是乱说的，你要跟我道歉。”
袁华：“……”
第一百零一章：观影感受
两天后，袁华和景恬进入电影院，来到斗牛首映礼现场。
二人的位置在第二排，仅次于主演团队。
现场的媒体来的不是很多，显然对这部投资千万的小成本电影不敢兴趣。
电影开始之前，导演上台讲话，一番寒暄后介绍电影，说这是一部喜剧片，看了一定会笑。
景恬低声道：“千万级别的投资，也就拍喜剧片了。”
所有电影类别中，喜剧的成本一般是最少的，因为喜剧的卖点在“喜”字上，观众对场景，服装道具没有那么多要求。
换成动作片，枪战片就不一样了，不炸两个车，来几场闹市飙车武打，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拍的是动作电影。
科幻更烧钱了，一到特效按帧算钱，一秒二十四帧，两三分钟的特效没百八十万拿不下来。
“别急啊，还没开始呢。”说了一句，袁华把目光再次放到台上。
几分钟后，电影开始。
开头的画面让在场的来宾眉头紧皱。
好家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画面。
时代背景是二战时期，地点在一个破落村子，一眼看去不是破砖烂瓦就是黑漆漆的墙壁，泥土地。
一帮人围在哪儿，不用介绍，光是看破破烂烂的衣服就知道是村民。
黄博出场后更绝了，一头长发杂草似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汗水加上灰尘，凝固成一条条。
衣服油光满面，让人不禁怀疑怕是从祖上传下来的。
当镜头对准面部时候，观众差点反胃，景恬嫌弃的把头扭开。
黄博脸色乌漆嘛黑，嘴唇开裂，一张口，牙齿黄橙橙的，别误会，不是天生的，纯粹是没刷过，上面还沾着残渣剩菜呢。
他饰演的角色叫牛二，是村里的懒汉，一天不务正业，三十多了也没娶媳妇，谁都看不上他。
今天过来是因为八路军要走了，临走前把外国友人送的一头奶牛托付给村里，让他们帮忙照看。
村长和老祖爷不想接这个烂摊子，让村民过来抽签，谁抽到把牛给谁养，等八路军回来的时候再交还回去。
不出意外，牛二中标了！
但他不想养。
身逢乱世，但凡有性命的东西都不好养活，他都不一定有下顿呢。
还是老祖爷做主，把村里唯一的外姓寡妇九儿许给他，他才半推半就答应。
结果没过多久小RB打来了，村子被屠，只有上山给牛挖洞的牛二躲过一劫，回来的时候村子一片废墟。
树上挂着人头，地上躺满烧焦的尸体，九儿也在尸体堆里，洁白手臂上手镯无比讽刺。
到这里，电影过半，在场的人也都看懂了，笑倒是没笑出来，反倒是死气沉沉的。
片子幽默吗，当然有幽默的地方，牛儿很多行为都是搞笑的。
但就是笑不出来，反倒是压抑，每个人物背后都让人感到压抑，九儿一身大红棉袄，做事大大咧咧。
她敢推开排队的男人直接去抽签，敢顶撞老祖爷……在那个贫瘠的时代，她用行为喊出了自由。这种行为很可贵，也注定很可怜。
在一头奶牛面前，人性的丑陋更是展现淋漓尽致……
电影快到尾声的时候，袁华偷偷看了景恬一眼，她手肘靠在椅肩，托半边脸蛋，聚精会神盯着银幕
似乎余光察觉到什么，她扭头望过来，眼眶红彤彤的，袁华笑着递过去一张纸巾。
轻哼一声，景恬擦掉眼泪，化作林黛玉继续忧伤的观影。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导演和主演人员上台朝着观众鞠躬，全场掌声雷动。
“好片子啊，导演故意弱化战争，把重点放在时代背景上，主角不是英雄，只是时代的遗留物。”
“黄博全程山东方言，也是难为他了，现在还有几个演员愿意去学方言的，都是后期找人配音。”
“难为个屁，丫的就是山东人。”
“最后牛二给自己立写墓碑，把牛二拼成二牛，一句都差球不多把我整哭了。”
“经典的黑色幽默，值得学习，把大时代下的人性表现很好，国难当头，土匪依旧作恶多端，牛二把牛奶送给逃难的难民，他们喝完牛奶还要杀牛……”
景恬今天穿的衣服是没有兜的，袁华把她擦眼泪的纸巾拿过来，捏成一团放口袋里。
“怎么样，黄博的演技可以吧？”
斗牛虽说是黄博演艺生涯中早期作品，但其演技一点不比后来的十几亿，几十亿票房演差。
袁华甚至觉得这是黄博的巅峰。
景恬嘀咕：“可以到是可以，只是我不太喜欢这种电影风格，表达的内涵太多，太过压抑。”
“所以你成不了好演，咳咳，那你觉得闫昵演的九儿怎么样，换做是你，你演的了吗？”
“你太抬举了我。”景恬无语：“我怎么可能跟她比。”
“先不说闫昵的演技比我高，我细皮嫩肉肤白貌美，演村姑观众也不信啊。”
“那你演霸道总裁观众就能信了？”
“我……”
好嘛，感情在这等着呢。
没理她的小情绪，袁华继续道：“演某个角色，除了外形合适，人生阅历也很重要，你从来没去过农村，稻谷和玉米都分不清吧，怎么能演村姑，更别说她们的说话语态，动作姿势了。”
“同理，我的美女老板一样，你大学没毕业，上过几天班就敢演总裁？”
被怼得哑口无言，景恬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太看不起人了吧，谁说我分不清玉米和稻谷？”
袁华：“……”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有人生阅历。”
“那你也不能埋汰我分不清玉米和稻谷啊。”
“我说了，这不是重点。”
“我知道我眼光不好，要是一眼就能看出戏好坏我早就红了，也不会被你埋汰五谷不分……”
“唉！”袁华叹气：“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分不清玉米和稻谷。”
“嘻嘻，这还差不多。”
台上，导演拿着话筒道：“今天来的同行不少，感谢大家赏脸，袁华不是来了吗，要不说几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台下，袁华摆手。
几次邀请后，架不住热情，勉为其难上台。
“意见不敢当，管导是我最喜欢的一位导演之一，您的作品我都看过，作为观众，我说一下观影感受吧……”
第一百零二章：我有个朋友
走出电影院，袁华顺手把口罩和帽子戴上，旁边的景恬翻白眼。
“你还怕狗仔偷拍？”
“主要是担心你，咱俩要是传出绯闻对你事业不好，你说要是真有事也就罢了，偏偏没事，这不是无妄之灾嘛。”
他怕景恬男朋后看到后找人砍他，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
不得不说，景恬有被暖到，“放心吧，不会有记者报道的。”
袁华当然知道不会有记者报道，哪家媒体胆子这么大敢爆景恬？
但重点是媒体吗？
重点是她男朋友啊。
“那个，剧本的事要不你再考虑考虑？男一号剧本也是不错的，你找导演试试，或许能出演也说不定。”
袁华又是感动又是害怕，担心景恬不死心，他索性摊牌。
“这部戏是你投资的吧，好意心领了，但我有不能去的理由，抱歉，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赔罪。”
“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这部戏能不演最好别演，及时止损还能少赔点，当然，以你的条件可能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眼中，但耽搁时间没必要。”
“我今年大三！”景恬道：“班上大半同学全都出来拍戏了，我也跟老师请了半年假，不拍这部戏，我上哪去临时找剧组，总不能在家坐半年吧。”
“不是，那你接戏的时候没让人帮忙看过剧本吗，稀里糊涂就接了？”
景恬无奈：“一部戏不上映谁知道是好是坏，我要未卜先知早国际影后了好吧。”
皱着眉头沉思几秒，袁华道：“与其投资这种烂剧还不如投资我呢。”
景恬诧异：“你有剧本？”
“剧本还没有，目前只是一个大概方向，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投钱，我肯定给你安排一个好角色。”
掰着手指头，景恬道：“等你剧本出来少说几个月吧，过审，组建团队，考察拍摄场地，找演员，得猴年马月我才能进组，算了，我还是先拍美女老板吧，下次，下次有好的项目再找我。”
“美女，你错过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哈哈，错过就错过了，我不差这点钱。”
袁华的项目不知道哪年才能出来，怕他是一时兴起，或者三分钟热度，景恬没有当真。
晚上，黄博为了感谢袁华捧场，特意请他吃饭。
次日，袁华回魔都，熬了一个通宵后，一篇一万字的短篇故事出炉，又加了两天班，一万字变成三万字。
“思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伸了一个懒腰，放下笔，袁华端着一杯咖啡到阳台给杨思唯打电话。
拿下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配，身价和口碑都涨了，片约却是少了。
没拿奖之前找他的配角很多，男三，男四号大把。
拿奖之后咖位不一样了，一些制片方知道普通角色打动不了他，也就不主动送剧本献丑。
杨思唯天天在外头跑，想给他争取好角色，但哪有这么多闲着的男一号给他演。
搞得袁华很郁闷，越红越是没戏拍，也是醉了。
要不是多了大把代言和通告，他还以为自己拿的不是百花奖最佳男配，而是金扫帚奖最佳男配。
“效果不理想，跑了十几家剧组，他们都不愿意让出男一，哪怕咱们自降片酬。”
电话里，杨思唯声音疲惫：“听到咱们降片酬，好几家倒是愿意给男二，不过我没要，这个口子要是开了，那你不是白拿最佳男配了吗。”
“辛苦了，你做得对，花姐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她们也在等，不过我劝你有心理准备，男一不是那么好等的，快的话明天可能就有，慢的话一年半载也说不定，特别是你改合同之后。”
袁华的合同改了，降低影视资源，增加分成，公司赚钱少了自然不高兴。
她觉得花姐那边这么久没动静，可能是想晾晾袁华，给他一个教训。
至于完全放弃是不可能的，袁华发展前景很好，有冲击一线的潜力，花姐敢丢掉他，第二天就有别的公司上门抢人。
晾他一年半载再给个主角才是正理，大棒加甜枣嘛，套路虽老，但很实用。
袁华靠着阳台栏杆，暖风把头发吹得凌乱，喝了一口咖啡后道：“行，我心里有数了，除了代言，其他商业活动全帮我推了。”
“你疯了！”杨思唯吃惊：“逼公司也不是这个逼法。”
摇钱树稀罕不假，但不能摇钱就和普通的树没有区别，袁华推掉商业活动，收入瞬间腰斩。
改合同之后公司在他身上赚的钱本来就少，现在这么一搞更少了。
以杨思唯对王金花的了解，她不是吃这套的人，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别说给袁华男一，不给小鞋穿就不错了。
“想什么呢，我不是逼公司，朋友弄了部电影找我演男一，我想沉下心来研究角色打磨剧本，可能还会有两三个月的角色体验，所以才让你推掉商业活动。”
“太好了。”杨思唯激动。
“你挑剧本的眼光我是相信的，放心吧，商业活动我帮你推掉，花姐那边我解释，你安心拍戏。”
又是一部男一，还是电影男一。
跑了这么多天的杨思唯知道想演男一有多困难，除了一线艺人，二线艺人一年都未必能演一部，两三年一部都很正常。
袁华刚拿最佳配角，转头就演男一，运气好到爆棚。
“对了，片酬多少钱？合同怎么写的？”
杨思唯问了一个关键问题，袁华身价涨了，片酬自然不能低，拍电影的话一部是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电视剧翻一倍。
“怎么说呢。”袁华想了想道：“这部戏是小成本喜剧，投资不高，又是帮朋友忙，注定片酬没多少。”
“所以到底是多少？”
“你看一分片酬不要行吗，朋友说给我票房分红。”
杨思疑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可以到是可以，拿票房分成也要给公司分账的，这点你要清楚。”
加入公司的那一刻起，袁华就和公司绑到一起了，公司把他捧红就是希望他赚钱，一百二十万的片酬不只是他的片酬，也是公司的利益。
他可以帮朋友，但不能拿公司利益送出去，所以票房分成要和公司分账。
袁华沉声道：“如果拿片酬，你觉得要多少合适，或者换个说法，多少钱公司才能让我去演，你给我交底。”
“一百万我能做主让你去演，低于一百万要公司领导签字，我个人建议你拿票房分成，电影火了大家赚钱，亏了对公司对朋友也有交代。”
“明白了，我跟朋友商量商量。”
电话里传来呲溜呲溜喝水声，十秒后袁华声音传来：“我朋友说行，就一百万。”
杨思唯嘴角抽搐：“这么快，你那朋友怕不是你自己吧。”
第一百零三章：沈藤是谁？
别说，以杨思唯对袁华的了解，不是干不出来自己投资剧演男一的事。
这是个有前科的男人。
奋斗，新上海滩，哪部不是带资入组的。
多花点钱，自己弄部电影不是不可能。
“这么明显吗？”
电话里传来袁华叹气声音，杨思唯瞪大双眼：“真是你啊？”
猜测归猜测，她哪有十足把握，电影不比电视剧，电视剧几十集，一两千万完全能拿下来。
电影不同，千八百万小打小闹，浪花都翻不起来，五六千万的制作遍地都是，八九千万才敢称大制作。
袁华有多少资产她大概有数，刚在燕京买了套房，花三百多万，身上存款应该不多，怕是不够拍电影。
“说了是我朋友，你别多想，帮我找几个编剧，约在魔都酒店，机票吃住算我的，两天内搞定。”
“我朋友把剧本弄出来，我拉到投资后就把钱给公司打过去……”
前后不搭后语，好嘛，都不掩饰了！
杨思唯摇头轻叹：“想好了？”
“嗯！”
“行，祝你，朋友票房大卖。”
挂掉电话，袁华饮尽咖啡，回到客厅翻开这两天写的故事，首页上写着人在囧途四个大字，第一页是关键词，春节，过年回家，机场，火车站，大巴，面包车，旅馆，李成功，牛耿，小三，女骗子。
第二页开始详细解释每个关键词，往往一个词占好几页。
几万字下来厚厚的笔记本用掉大半。
自己筹备剧当男住，袁华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他知道，男主角这种角色往往都在大公司手上捏着，外人想虎口夺食有难如登天。
橙花影视说到底是经纪公司起家的，影视制作这块是短板，就算公司能产剧，那么多前辈影帝，排资论辈啥时候到他？
我是特种兵纯属运气好，男主演需要年轻人担任，不然他未必有戏。
退一万步，就算公司全力捧他，哪儿来的这么多好剧？
别看国内影视剧多，每年爆火的就那么几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主角人家是内部消化，或者请一线明星，袁华优势不大。
大学生电影节之行，看到那些大学生自己写剧本当导演，袁华筹备剧的决心更加迫切。
还没出学校门的学生都敢拍，他为什么不敢？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人在囧途搬出来，这部戏前世是保强和徐光头演的，投资不多，七八百万，票房很可观，接近四千万。
当然，袁华还是很有逼数的，这么多年过去，很多台词早就不记得了，只是对故事情节有些许记忆，所以需要编剧帮忙。
他把握大方向，提供故事梗概和人物，让编剧填充细节。
站在巨人肩膀人二次创作，他有信心做的不比原版差。
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资金来源，哪怕不是专业的，袁华也知道拍电影烧钱，机器一开花钱如流水，一天十几万就出去了。
他的存款不多，未必够。
两天后，杨思唯找的编剧到魔都，一共六个，安排在四星级酒店，袁华日夜磨稿看稿，力求最大还原。
二十天后，剧本出来。
六个编剧睡了一天一夜后才缓过来，让袁华赶紧结账，发誓以后都不接他的活。
袁华快马加鞭，一边把剧本送去光电总局审核，一边带着复印件去燕京找夏洛。
他预算过了，至少要一千五百万才能拍下来，多出来的主要是用在宣传和请大咖。
“华子，稀客啊，没想到你能来看我。”
夏洛公司，见面后夏洛很热情。
他现在自己开公司赚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收入比以前多多了。
“洛哥，你瘦了。”看着夏洛鬓角几缕斑白，袁华热泪盈眶。
打了个寒颤，夏洛干笑，自从大家摊牌后，袁华很少在私人场合叫他洛哥，还特么关心他头发白不白，这明显是有事求人啊。
要不是这笔知道自己有艾滋事，怕被举报，他大门都进不来。
“华子，有什么事你直说，咱俩什么关系。”
不管你说什么，老子都不会答应。
“洛哥，我给你送钱来了。”
“我不方……什么？”他是不是耳朵听错了，老鹰比袁华居然会给他送钱。
放下双肩包，袁华把剧本大纲拿出来：“我朋友弄了个剧本，差点钱。”
“我没钱……”
“名字叫人在囧途。”
“没钱是不可能的，你是谁啊，华子！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得帮你。”拿过剧本，夏洛开始翻阅，边说道：“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姓徐？”
“不是，姓景。”
夏洛一下子整不会了，这特么乱了啊，他记得前世人在囧途是徐光头组的局，王保强加盟。
难道不是同一部电影？
低头仔细看大纲，没错啊，主角李成功，牛耿，两人一起春节回家，什么都对得上。
“他剧本哪儿来的？”
袁华嘿嘿一笑：“已经在光电备案过审，你管她怎么来的，偷也好，抢也罢，总之现在在咱们手中。”
在这，他炸了夏洛，人在囧途刚送上去还没下来呢。
但重要吗，不重要啊，只要能忽悠夏洛给钱就行。
艾滋的事后夏洛性情变了不少，各种没脸没皮捞金，没少赚，有的是钱。
“好，剧本我收了，二十万，马上转给你。”
“洛哥，你觉得我差二十万吗？”袁华笑容渐渐收起。
“你不是来卖剧本吗？”
“谁说我卖剧本，我朋友要拍电影，这是剧本。”
“找我出演？”
“呵呵，你以为你是沈藤啊？”
“沈藤是谁？”
袁华摆手：“不重要，我来找你是拉投资的，不是拍戏也不是卖剧本。”
哦了一声，夏洛随意道：“这样啊，你容我想想。”
半天不见夏洛说话，袁华收起剧本：“你慢慢想，我继续找下家。”
“我说华子，你这个急性子还是没变。”夏洛坐不住了，搂着袁华肩膀，把他摁沙发上：“我没说不投，你们预算多少？”
“一千五百万。”
“小成本啊，没问题，我全投了。”
“我朋友只差七百万。”
袁华算过，把名下两处房子抵押贷款，加上存款，短时间可以凑八百万。
之所以没全部抵押，还是有点担心电影扑街，时空不同了，轨迹也不一样，他不敢肯定票房一定能爆。
特别是制作费增加，多少有点担心。
前世人在囧途投资七百多万，票房接近四千万，按照三倍保本定律，二千一百万就保本了，剩下的全是赚的。
现在投资一千五百万，四千五百万才回本，多少还是有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