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谁是歌王
袁华没有经纪公司，自然没有助理，很多事情只能亲力亲为。
比如录制节目前和节目组沟通化妆服装这种小事也要自己搞定，这就导致他必须提前一个小时到台里。
“袁先生来这么早？”
陈晨和袁华不是一个化妆间，她的在隔壁，有单独化妆师，但两个化妆间挨着的，她从门口经过刚好看见袁华在挑衣服。
番茄卫视好歹是全国第一梯队电视台，广告费很贵的，当然不允许嘉宾身上有其他品牌的标志。
这相当于给人家打广告。
所以衣服，裤子，鞋子上有任何ｌｏｇｏ都要换。
来节目的大部分是明星，他们会自己准备服装，一般不用台里的衣服。
台里的衣服不是什么高端货，都是给平头老百姓临时采访穿，或者给嘉宾应急用的。
她没想到在赵宝钢剧里演男三号的艺人居然会用台里的衣服，有点诧异。
“正好没事，提前过来看看。”袁华提着一件长袖衬衫，回头笑着说道。
要不是没钱请不起助理，他才不想提前过来，有这时间睡个中午觉不好吗？
说话的时候袁华又取了一双小白鞋。
化妆间衣架杆子上衣服不少，好几十件，全没ｌｏｇｏ，尽是便宜货，鞋架上的鞋也很多，看起来很新。
比起横店跑龙套的时候穿布满脚气，从没洗过的几十手鞋，这个是真的干净。
他倒是不差买衣服的三五百块钱，只是这年头想买没ｌｏｇｏ的衣服鞋子是真不好买，订做倒是可以，但时间上来不及。
“你挺会穿搭啊。”
陈晨能够想象得出来，袁华穿上白衬衫，小白鞋，搭配他此刻身上穿的浅蓝色牛仔裤的样子。
“我哪会什么穿搭，只是看得多了，照着人家学而已。”
白衬衫，牛仔裤，小白鞋，很简单的搭配，再过几年满大街都是。
不过以现在的审美来看还是有点潮。
拍奋斗的时候赵宝钢让佟大围把Ｐｏｌｏ杉领子竖起来，还说这是当下最潮流的穿法，早上见到的李易锋他们个个斜刘海挡眼睛。
用后世的眼光看活脱脱非主流。
“我先换衣服，回头见。”口袋里掏出路边超市买的袜子，袁华把衣服和鞋子提着去换衣间。
女生化妆慢，陈晨从自己的化妆间出来的时候袁华已经不在了。
猜测他应该是去了休息室，正好自己要最后对一遍台本，陈晨迈着高跟鞋敲响嘉宾休息室的门。
三秒钟后，轻轻推开门。
沙发上，洁白的衬衫把袁华身材衬托得刚刚好，袖子卷到手肘，配上牛仔裤，小白鞋，以及那干净清爽的碎发，像个大学生
见他这身打扮，陈晨眸子一亮。
袁华放下杂志，起身相迎：“陈姐来了，坐。”
“我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事，你也坐。”笑笑，陈晨道：“要不是看你资料，知道你和我同龄，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
“哪有，陈姐年轻貌美，得亏当主持人，不然指定抢我们饭碗。”
“哈哈，我曾经还真有当演员打算，不过没表演天赋。”
“有能力的人做哪一行都有成就，陈姐现在也做得很好……接连主持两届加油好男儿，后面就该挑大梁单独主持一档节目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陈晨挺享受袁华的吹捧，突然想到什么，甜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主持第三届加油好男儿？”
“额……”意识到说漏嘴，袁华沉思两秒后悻悻笑道：“我也是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好男儿没第三届了。”
加油好男儿被番茄卫视搞得声势浩大，几乎是人尽皆知，魔都本地更是热情汹涌，年轻人追星都追疯了，天天拿着手机发短信投票。
结果就是被上面领导重点照顾了，点名批评这种风气不好。
台里领导更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就连决赛都是趁着批评他们的那位领导外地视察，偷偷播的。
不出意外，第三季铁定没戏。
“袁先生路子挺广。”陈晨依旧保持笑容，只是话语间对袁华的态度多了几分慎重，少了几分随意。
加油好男儿是台里王牌节目，堪比湘南卫视超女快男。
大众都在期待第三季，但只要极少的内部人知道，已经没有第三季了。
这么重要的秘密，袁华随口说出来，能不让她谨慎才怪。
“没什么，我就是爱上网，很多东西网上都有。”袁华打了个马虎眼。
陈晨狐疑：“是吗，我也上网，怎么就没看到值得关注的东西？”
网上乱七八糟东西挺多，每次一开机，右下角让人面红耳赤的广告就出来了，莫名其妙的网站也不少。
以前班上男同学上网都是看片的。
袁华想了想，说道：“关注点不同罢了，其实网上有用的东西挺多的，前几天我看到一个小游戏，规则改一改，完全能用到综艺上。”
“什么游戏？”
“游戏就不说了，我具体说说怎么用到综艺吧，大概意思是走歌唱综艺……”
还走歌唱综艺呢？
没听完陈晨就摇头。
音乐类选秀综艺台里是真的不敢办了，再办下去台里领导就要被办了。
没办法，点儿背。
人家超女快男，华夏好嗓门一点屁事都没有。
到番茄台就不行。
“听我说完。”袁华淡定道：“演唱嘉宾不要素人，而是已经出道多年的歌手，或者正当红的，让他们互相唱歌ＰＫ，评委则是观众，每人一个投票器，票高的晋级……”
有搞头！
陈晨小心脏砰砰跳，随手抄起纸笔记下来。
袁华只知道加油好男儿不能办第三季，却不知道她这边已经快凉了。
台里给她安排的新节目收视很一般，难出成绩，同样是从加油好男儿下来的曹可烦主持的却是另外一档火热节目。
两人差距太大了，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再过几年怕是就要从观众视野消失。
“每位歌手一个经纪人，经纪人从台里找，最好是主持人，既能出镜又能控场……歌手淘汰则经纪人淘汰……综艺名字我都替你们想好了，就叫谁是歌王。”
袁华把前世湘南卫视的谁是歌手搬过来了。
说起来灵感还是来自夏洛，他前几年一手策划了华夏好嗓门，其实就是华夏好声音。
这档综艺很火爆，一点不比湘南卫视的超女弱，目前为止依旧是演唱类收视一哥。
最近半年，袁华彻底沉淀下来，不再患得患失，闲着没事他把夏洛的作品列下来，终于让他发现一个秘密。
第十七章：夏洛哪一年穿越的？
一直以来，袁华有一个疑惑。
夏洛是哪一年穿越的？
在他把夏洛的全部音乐作品陈列下来，并且按照前世记忆标出这些歌的发行时间后，袁华终于得到答案。
夏洛所有的歌都没超过2013年。
离2013年最近的是华夏好嗓门，也就是原来的华夏好声音，这档综艺是2012年七月份出的。
再往后夏洛便没有再抄，或者说他压根抄不了。
假设夏洛是2013年之前穿越的，那就说得通了，他只能抄在这之前的歌。
而袁华可是2022穿的，比他多了十年时间，从2013到2022年的歌曲，影视，袁华都有操作空间。
现在夏洛快挂了，也该他当一回主角。
可惜，袁华不知道的是，历史轨道发生偏移，火车出轨了，夏洛不但没死，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复出。
“真是太棒了。”陈晨拿着手上笔记反复看，眼睛里直冒金光：“袁先生，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比赛赛制，评判标椎，节目流程，观众看点什么都有，这那里是提意见，简直就是把一套完整的节目计划书放在面前。
她们直接用就行了。
“差不多吧，我个人喜欢音乐，挺感兴趣的，经常关注音乐类综艺，这个游戏说来也简单，没什么创意，完全是东拉西扯套在一起，不值一提。”
袁华很谦虚的装了一把。
我是歌手并不是湘南卫视独有，最早是隔壁棒子国在用。
把过气实力唱将聚在一起，采用经纪人模式，现场几百名各个年龄段音乐人打分……这一套下来，直接刷新了棒子国综艺收视。
每一期比赛歌曲霸榜各大音乐网站前列。
要流量有流量，要实力有实力，要热度有热度，完全把偶像小鲜肉的路给断了，为此好几十家娱乐公司还联名要求下架节目。
“不不不，你的想法完全是天才设定，我怎么没想到呢，袁先生，你不做综艺策划可惜。”
“哈哈，我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要说玩几期综艺，唱唱歌还行，做就免了，不是那块料。”
陈晨抿嘴轻笑：“袁先生还有当歌手梦想？”
“说起来惭愧啊，要是不当演员，我或许已经是一个歌手了。”
袁华口风咬得很死，陈晨想用他的策划，就必须让他上节目。
从今以后，夏洛操不动的他操，夏洛演不了的他演，夏洛唱不了的他唱。
陈晨美目流转，手里端着写满字的纸沉思了几秒，然后在纸张右下角随意签上自己名字。
字体很随意，像是涂鸦似的，一点都不正式。
“我也觉得你有唱歌天赋，袁先生，你要是愿意把这张纸给我，我保你上节目。”
陈晨的心很大，她要的不只是策划，还要署名。
拿着纸去找台里领导，她最多是一个中间人，纵然能得到赏识，程度有限。
要是节目是她弄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袁华玩味笑道：“我要是给你们领导，相信他也会让我上节目的。”
陈晨心里一突，她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
突然袁华话锋一转：“但我没兴趣给他们的，自从看到陈姐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我们有缘。”
“陈姐，合作愉快！”
短短几秒钟，陈晨内心跟坐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落落起起，没好气瞪了袁华一眼。
“袁先生，合作愉快。”
“见外了不是，陈姐叫我华子就好。”
“咯咯咯，说的是，那我就叫你华子，私下底咱俩姐弟相称，以后有事你尽管来找我，能帮上忙的姐姐一定帮。”
陈晨胸口拍得啪啪响。
“谢谢陈姐。”
陈晨别看年纪不大，这半天接触下来手腕很厉害，心思也多，什么姐姐弟弟，有事找她，袁华半点没当真。
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把上我是歌手敲定才是正事。
……
下午，节目录制开始。
和电视机前看到的不同，录的过程中全是断断续续的，聊着聊着暂停补妆，上个洗手间是常事。
话说错了，重来，站位出画，重来，太累了，休息十分钟重来。
要不是没有导演喊ＮＧ，和拍戏现场没什么区别。
八十分钟的内容，众人录了三个多小时，走出番茄卫视的时候大家都有点疲惫，这可比拍戏累多了。
“华哥，你是不是和主持人认识？”
上车，回酒店路上，王洛丹问。
同车的纹章，徐凡溪看过来，两人也是同样的疑问。中午之前陈晨虽然表现热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人家那是客气。
才过几个小时功夫，陈晨的热情转移了，全部转移到袁华身上。
台本上袁华的需要回答的问题本来只有十来个，结果陈晨一个劲的追着他问，把佟大围搞得一脸懵，不知道的还以为袁华是男一号。
“华哥，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有奸情？”纹章靠过来，贱兮兮说道。
袁华白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似的？”
“那为什么人家突然对你这么好？”
“因为……我帅啊！”
“切！！”纹章撇头，坐回自己位置。
袁华笑笑，不做其他解释。
一开始，他不是没有想过把我是歌手策划方案告诉番茄卫视领导，后来想了想放弃了。
身份不对等，他只是一个没钱没势没背影人脉，三流演员都算不上的小艺人，纵然人家愿意给他一个上歌手的名额，估计也不会重视他。
或许就是给一笔钱把他打发了。
没办法，段位差距太大，没法平等交流。
还不如给陈晨，她在番茄卫视地位不低，有一定话语权，但也没到能完全忽略袁华的地步，说到底她只是个主持人罢了。
无形之中风险降低很多，好处也多。
就像现在，录制节目的时候陈晨就挺关照他，以后袁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找上门，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她应该不会拒绝。
如果换成番茄卫视大领导，你看人家鸟不鸟你就完事了，节目录完，谁管你是谁？
番茄卫视，刚录完节目，陈晨妆都没卸就敲响了台里制片总监的办公室门，在她手上拿着一份谁是歌王策划方案。
第十八章：他在我就在
“张姐，台里安排的新节目我不太想去，我有个新的想法，想请你看看。”
陈晨把策划方案放在张婉婷面前。
张婉婷年纪比她大一轮，是台里的老人，两人同一个大学的，她刚入行的时候就是张婉婷带她，两人算是师徒。
拿到策划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张婉婷。
因为只有张婉婷才能帮到她。
“小陈，我知道加油好男儿被下了你不太高兴，但你也不用临时弄份策划给我吧。”
没有接陈晨的计划书，张婉婷有点哭笑不得道：“放心，你去那边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台里新综艺筹备好了我再把你带回来。”
“挺好的综艺，说没就没了，要说没有点情绪是不可能的，但大势所趋，我认命。但是我真没糊弄你，这份策划书很好，我自认为不比加油好男儿差，张姐你可以先看看再说，看完了，要是不行，我绝无二话，明天就去另外一档综艺报到。”
陈晨说得决断，张婉婷不好再说什么，半信半疑拿起策划书。
这一看眼睛就没移开过。
“妙啊！”
张婉婷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加油好男儿受到的诟病是大张旗鼓选秀，引导百姓盲目追星，而谁是歌王完美的避开这两个坑。”
“不用素人，采用已经出道的歌手，既避开了选秀节目的套路，也增加了看点。”
“投票权利在现场音乐人观众手中，这样我们就不是选秀节目，电视机前观众也无法真正参与，哪个部门都挑不出毛病。”
“小陈，这个方案真的是你想出来的？”
引导百姓盲目追星，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谁受得了？
加油好男儿刚被批评的时候她还有点不忿，凭什么超女快男可以做，加油好男儿就不行？
后来慢慢细想也是一阵后怕，毕竟你能控制参赛艺人，但没法控制粉丝，有的粉丝脑子有问题，为了偶像干点疯狂的事不是不可能，出了事谁负责？
对手电视台要是在其中煽风点火，到时候就不是暂停节目的事，搞不好还要下岗。
番茄卫视副台明年就要退了，眼馋这个位置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她想争取，也有资格争取。
加油好男儿是她一手策划的，要是没有这档子事，明年她可以往上升一升，现在天天愁眉苦脸。
不过陈晨的出现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果谁是歌王火了，那明年这个位置就是她的，谁都夺不走。
“嗯，是我想出来的。”陈晨重重点头：“不过还有很多地方不完善，想请张姐帮我看看。”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帮你看看。”
计划很完善，拿着就可以用，哪里还需要修改，张婉婷知道陈晨的意思，这是让她也分一杯羹。
往上报的时候，创意是陈晨提出来的，策划是她完善的，两全其美。
“张姐，如果谁是歌王能出来，我想当主持人。”
陈晨开始提条件。
“你是咱们台柱子，这么好的节目你不上谁上。”张婉婷并没有卸磨杀驴，况且计划书中每一位歌手都配有一位‘经纪人’，需要主持人繁多，不差陈晨一个，“到时候我们请几个有名歌手，我把最红的给你。”
陈晨是她的得力干将，有好处自然是给她。
拿到承若，陈晨并没有太多欣喜，因为这都是在她的预料之内，接下来的才是难点。
“张姐，我有可不情之请。”
“说。”
张婉婷正在兴头上，陈晨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我有个弟弟，也是艺人，我想邀请他上我是歌王第一期。”
在她的整个计划里，最难的一环是袁华，让一个半点名气都没有的人上台，怎么能服众。
但她不得不答应袁华，人家要是捞不到好处，凭什么把谁是歌王的策划给你？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懂，他叫什么名字？”张婉婷问起名字，她以为陈晨所谓弟弟应该是一个出道歌手。
“今天上我节目的袁华，是个演员，他是黄垒学生，也是赵宝钢的男三号，对了，他和夏洛是高中同学。”
陈晨尽量把袁华的优点突出。
不然只凭一个奋斗男三号，怕是打不动张婉婷，也打不动台里其他领导。
果然，前半段介绍听得张婉婷眉头紧皱，后半段松了很多。
“除了夏洛高中同学，他还有什么优点？或者说有什么代表作吗？”
“没有，唯一的代表作是奋斗，要下周才播。”
“那不行。”张婉婷不干了：“第一季很重要，我们总不能请一些观众都不认识的人来吧？你还是换个人推荐吧。”
陈晨叹气：“张姐，他的情况我清楚，我也知道你很为难，但我有非他不推的苦衷，不然我也不会开口了。”
“什么苦衷让你这么执着？”
“不好说，你也别问了。”
张婉婷眉头一挑：“那你准备为他执着到什么地步，我想知道你的底线。”
陈晨深呼吸一口气，沉重道：“这档节目他在我就在。”
老娘算是仁至义尽了，要是不行你也别怪我。
做到这个地步，她真的尽力了。
张婉婷眉头一蹙，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想。”
几天后，袁华坐在出租屋里等番茄卫视的录制节目播出，还有几分钟到播出时间，陈晨的电话打来。
“谁是歌王已经在筹备中，未来两个月内开始录制第一季，你在第一期邀请嘉宾名单上，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陈晨语气很沉重，听得出来，为了这事抗了不少压力。
“谢谢你帮我争取到上台机会，至于能留在台上多久，就看我自己本事吧。”
袁华很自信，只要让他上台，那他就不可能一轮游。
“我也谢谢你……”
陈晨松了口气，她怕袁华不讲理，逼着她帮忙在台上留第二期，第三期……现在看来，袁华还是很识时务，值得深交。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此时番茄卫视节目刚好播出。
袁华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瞪大大大的，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
不比十几年后人手一部智能机，年轻人都不爱看电视。在这个时代，老百姓娱乐方式很大一部分在电视机上。
稍微落后一点的城镇，有电视机的人家常常是人满为患，地上都不够坐。
第十九章：跟我干吧
录制节目的时候袁华镜头很多，但时长限制，播出时间有限，是不可能把他全部放进去，后期要剪掉一部分。
好在陈晨很够意思，没把他的镜头剪太多。
观众只要把这一个多小时看下来，肯定能记住他的名字。
和袁华想的一样，此刻，确实有很多观众记住他。
电视机画面中，从采访就看得出来，纹章油嘴滑舌，骨子里有股痞气，佟大围又太正气，一丝不苟。
王洛丹和徐凡溪拘谨，镜头也不多。
打扮干净清爽的袁华落落大方，在陈晨的带动下幽默风趣，很容易入观众的眼。
“我应该算是出道了吧？”
袁华看着电视自言自语。
“等奋斗播出后找家经纪公司挂靠，头两年从配角开始演，三年内争取演上主角，有机会就演电影，让子弹飞还行，龙门飞甲也不错，人在囧途……”
“都成大明星了，目标也得定大一点，日薪就算不是二百零八万，二十万八得有，几年后存他个十亿八亿。”
在娱乐圈，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人家影视公司花几个亿制作电影，放着自家艺人不用，凭什么捧你一个外人？
什么，你演技好？
演技好的人多了去，一抓一大把。
你有流量？
有流量的人也多了去。
别说什么人帅年轻，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
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一家实力强大的经纪公司，公司资源强大，出面找角色比艺人方便多了。
王洛丹和徐凡溪就是活生生例子。
如果没有经纪公司帮忙争取角色，赵宝钢的戏哪儿轮得到她们演？
经纪公司好比仙侠世界里的宗门，有资源，有实力，拜入山门后好处多多，出了事宗门还会出面摆平。
当然，单打独斗不是不可以，那叫散修。
不过前提是你实力强大。
娱乐圈自己开工作室当老板的艺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但他们最低都是一线级别。
到这个段位，公司对他们帮助极低，不但没帮助，每年还拿自己的片酬，代言分成。
能在娱乐圈混到一线的没一个是傻子，经纪公司要是不改合同，艺人就要跑路自立山门了。
“砰砰砰！！”
“小子，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房东阿姨重重拍门声把沉浸在日薪二十万八的幻想中袁华拉回来。
蹑手蹑脚，袁华打算把灯关了，装作不在家，但房东太太下一句话让他丢掉这个不切实际想法。
“房子门缝大，我看见了，灯亮着呢，不开门我回去拿钥匙自己开了啊！”
袁华尴尬，大声喊道：“来了！”
燕京开销不小，他租的又是公寓，赵宝钢给的片酬过去这么久，早就花得差不多。
这几天到了交房租日子，他都是尽量避着房东。
想着奋斗播出，应该有经纪公司找他签约，再不济小代言啥的也能赚点钱，到时候再交房租。
门口，房东阿姨珠光宝气，脖子挂着珍珠项链，手上翡翠玉镯，一身上下的名牌。
“那什么，曾阿姨，不好意思，刚刚看电视有点入迷，没听清，快进来坐。”
“别嬉皮笑脸的，房租呢？”
到了她这个段位，很少有更多追求，三十套房子全部租出去，一天一家上门收租是为数不多的乐趣。
当上班了。
而袁华拖欠房租，打乱了她的生活节奏，让她很不高兴。
袁华挠头，露出自认为憨厚笑容：“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废物，不想努力就去死！”
袁华：“……”
摸了一把脸上唾沫惺子，袁华深呼吸一口气，淡定道：“曾姐，不装了，摊牌了，其实我是个明星。”
“你看，电视上还播着我呢，要不几天我主演的电视播出，有的是商家找我代言，日薪二十万八不是，不是……”
袁华回头，番茄卫视的节目已经播完了，现在放的是吴彦祖广告。
“曾姐，你听我解释，唉，你别推我啊，有什么话好好说，我真的是，砰……”
春风料峭，大晚上的，袁华拖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
“阿嚏！”
吸了吸鼻子，袁华蹲在路边左顾右盼，没一会一辆豪车停在面前。
车窗落下，戴着墨镜的秋雅撇头：“上车。”
第二次来到夏洛别墅，这里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
偌大别墅冷清无比，只有一个女主人。
“吃点什么？”秋雅问，要不是袁华给她打电话，她还不知道有人混得比她还惨。
“随便。”
“那我下面给你吃。”
做饭阿姨早就下班回家了，目前别墅只有她一个人。
袁华：“……”
这面正经吗？
“其实你只要借我点钱就行，我找个酒店凑合，过几天就有活了。”
“住哪儿不是住，反正咱俩也不可能发生什么，还是说你怕我把病传染给你？”
被秋雅直勾勾盯着，袁华叹气：“这不是你的错。”
收回目光，秋雅去厨房弄吃的，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着碗了。
一碗清汤面，上面漂着几片白菜叶，两个煎鸡蛋。
“不怕死的话就吃吧。”
没有迟疑，袁华端起碗开吃，呵呵，想试探他？嫩了点。
“咦，我手指头什么时候被刀切着了？”
“噗，咳咳咳！”
抬头，看到笑眯眯的秋雅，袁华脸都绿了。
秋雅手指白皙，哪里有半点伤口，分明耍他呢。
“哈哈哈，你这人挺逗的。”
笑得前俯后仰，许久后秋雅起身道：“等着，我去拿钱。”
一会功夫，秋雅把十万块钱现金放在桌上：“家里就这点现金，不够的话我明天去银行转给你。”
“多谢，够了。”袁华拿了一叠，一万块钱：“我给你写张借条，回头连本带利还你。”
点上烟，秋雅吸了一口，不屑道：“怎么说我现在也身家千万，瞧不起谁呢？”
“挺好。”袁华轻轻点头。
“真的好吗？”秋雅苦笑。
她现在有点理解夏洛的感受了，内心的空虚有时候真不是钱能弥补的。
没聊这个沉重话题，袁华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买几十套房子，当个包租婆。”
“这么现实？”
“不然呢？”秋雅斜看了他一眼。
她高中毕业就跟着夏洛了，没学历，没一技之长，经商也不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张脸和身材。
但现在嘛，她最不值钱的恐怕就是脸和身材。
“要不跟我干吧！”袁华突然说道。
第二十章：经纪公司
秋雅翻了个白眼，她哪里不知道袁华的想法，无非就是要她的钱，拿去投资之类的。
“不干，你想空手套白狼，白嫖我！”
袁华：“……”
“这话说得，我是那种人吗？夏洛投资的奋斗是不是赚了，我骗他了吗？”
“也就咱俩关系好，我才带你玩玩，别人还没这机会。”
“算了，你还是带别人玩吧。”秋雅疯狂摇头。
几十万小打小闹还行，影视投资每次最少几百万，她输不起。
“美女，你错过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一抹嘴巴，袁华起身，把一万块钱揣兜里，提着行李箱走了。
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孤男寡女好说不好听，反正有钱了，随便找个旅社住几天，等奋斗播出就好了。
在番茄卫视采访播出没几天，奋斗播出，时间为晚上七点三十五，黄金档。
除了番茄卫视，燕京卫视也在播。
前几集播出，袁华两个字彻底进入观众视野。
“喂，华子，是我，老黄啊，咱们兄弟好久没见了，什么时候聚聚？”
“不错啊华哥，听说你演赵宝钢的男三号，啥时候带带兄弟我，我还在横店跑龙套呢。”
“华子，兄弟遇到难处了，能不能借我二十万。”
北电读书的时候袁华仗着有个区长爸爸，不是一般傲气，很少有人入的了他的眼，导致几年下来没什么朋友。
现在奋斗播出，许久没联系的同学一个个主动联系他。
没办法，谁叫他火了。
不只是他，佟大围，马伊利，纹章等人都火了。
没有回复老同学，袁华一直在等，等经纪公司电话，终于，在奋斗播出第五天，有经纪公司联系他。
“喂，哪位？糖人影视？是我，我有时间，魔都是吧，好，明天见。”
“呼！”
挂掉电话，袁华挥舞拳头给自己打气，总算踏出第一步了。
平复心情，袁华换了身衣服，拿上身份证去斜对面网吧，他要查一下糖人的情况。
知己知彼才能谈价钱。
虽然他大概率没谈的资格。
“你好，开一个小时。”
“两块钱，咦，你是哪个谁，华子？”
网管小哥一眼就把袁华认出来，这几天奋斗很火，年轻人很少有不看的。
“是我。”
袁华心里窃喜，表面波澜不惊，他已经做好给人签名的准备了。
“哦，还真是你啊。”
小哥欣然一笑，然后就没然后了，干站半天的袁华拿着小票灰溜溜找了个角落开机。
搜索糖人影视，一条条新闻弹出来。
最新一条是关于糖人一哥胡戈的，显示的是胡戈复出，接下来会继续拍戏，给粉丝带来作品。
袁华记起来，胡戈有一段时间好像确实发生车祸。
继续往下看是一些零零碎碎新闻，有的是花边，有的是影视宣传。
“唉，难搞啊！”
看了十几分钟，袁华重重叹气。
糖人影视是大公司，出品的影视剧很多，杨门女将，仙剑奇侠传，绝代双骄，聊斋志异，天外飞仙，少年杨家将等等。
从他们出品的剧就看得出来，走的是古装路子。
胡戈这几年也被他们打造成古装小生。
有这样实力是好事，蛋疼的事袁华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古装扮相，也就是说到了糖人未必有他一席之地。
演员这行形象很重要，它不一定能决定你的前途，但能限制你的戏路。
拿黄博来说，演技够牛逼吧，你让他演古装试试，恐怕观众分分钟出戏。
沈藤也是一样，适合喜剧，让他演坏蛋也不像。
而胡戈，霍剑华，严艺宽等人就是天生的古装脸。
考电影学院的时候为什么对个人形象有要求，不是学校有相貌歧视，而是为学生未来负责。
你可以帅，也可以丑，但丑要丑得有特色。
袁华长相还行，演现代剧上镜，不巧，古装扮相并不帅，还在学校的时候黄垒就建议过他以后别演古装。
“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该上还是得上。”
靠在椅背，袁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半眯着眼睛出神。
糖人不是他的首选，但是如果只有糖人，那他也只能选糖人，只是未来的前途未必有想象中那么光明。
上次能演男三号是赵宝钢看在八百万面子，现在他八万块都没有，谁鸟他？
经纪公司还是得去，哪怕先混着，给他一点时间，借势混起来后再解约不迟。
“我特么太难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还是夏洛好，只抄歌，半点不碰演戏。”
就在袁华思索未来的时候，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亮起，是一个陌生电话。
敏感时间，对陌生电话袁华一点不敢掉以轻心，有时候推销房子的电话没接到，他都要打回去问问。
“喂，你好。。。”
“请问是袁华先生吗？”
“我是。”
“我这边是橙花影视……”
对方说出名字，袁华把手机放在耳边用肩膀夹住，双手快速在键盘上搜索这家公司。
第一个弹出的名字是王金花。
对这个名字袁华不熟，花十几秒钟扫了一眼，嘴巴张得大大的，烟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内地第一经纪人，江湖人称花姐，在华宜的时候手下艺人是陈道名，范彬彬，李彬彬，刘嘉铃，梁家晖，胡君，夏宇，公孙策任权等人。
零五年王金花跳槽成天娱乐，振臂一呼，华宜一半艺人自愿跟着他走。
要不是双彬合约没到期，违约金高，恐怕两人也要走。
几个月前，王金花再次跳槽，这次是自己成立影视公司，橙花影视。
老样子，以前的部下二话不说跟着来。
橙花影视大牌很多，但同样需要年轻的生力军，这不，袁华入眼了。
“袁先生，你还在吗？”
“我在，请问什么时候面谈呢，我人在燕京。”
搜的时候看了一眼，橙花影视地址也在燕京，打车过去半小时。
“这样啊，方便的话明天中午你来公司，可以吗？”
“实不相瞒，明天中午糖人约了我，要不后天吧？”
电话里的女生很年轻，年纪不大，明显不是王金花本人，袁华觉得可以压一压，把糖人搬出来，到时候讲讲价。
电话那头，女生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接着袁华听到一个中年女人声音。
“你好，我王金花，橙花老板，要谈的话明天中午过来吧，我过时不候。”
第二十一章：哥后面有人
没想到炸出个大佬，袁华有点懵，她这种小角色王金花怎么可能和他谈，人家手底下不是视帝就是影帝。
两人段位相差太大了。
不过王金花愿意见面是好事，至少表面上说明他受到重视。
袁华不知道的是，其实是他想多了。
橙花影视总部，王金花对着一个年轻女生说道：“咱们是大公司，不说盛气凌人，你也不用卑躬屈膝。”
“这个节骨眼提糖人，明显是炸你呢，不外乎是想在明天的签约过程中多捞点好处。”
“对不起花姐……”女孩为刚才的慌乱道歉。
“没事，你第一次当经纪人，经验不够很正常，明天人来了你和他谈谈，我旁听。”
话语间，王金花完全没有把袁华放在眼里，似乎他的存在就是给手底下徒弟练手。
实际上王金花确实不看重袁华，二十五岁才演男三号的艺人，还是带资入组的，前途不好说啊。
牛逼的演员还没出大学校门就已经火了，比如赵微，黄小明，胡君，刘晔等人，二十来岁的时候已经当好几回男一，拍过几部爆款电视剧。
有的甚至拿过影帝。
差一点的二十五岁之前拍了多部电视剧，虽然不是男主，但好歹在观众面前混了个眼熟。
袁华二十五岁第一次演男三号，还是特么的带资入组。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潜力的新人。
约他见面纯属是给徒弟练手，能签就签，公司也不缺一碗饭，反正没多大损失，不能签也不勉强，有的是更好的苗子。
次日，袁华穿了一身正装来到橙花影视……旁边的咖啡厅。
在这他遇到昨天和他通话的女生，以及王金花。
女生二十多岁，微胖，谈不上漂亮，注定和狗血小说套路无缘，王金花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衣着朴素，淡妆，和贵气两个字一点不沾边，甚至有点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这打扫卫生的阿姨。
“花姐你好，杨小姐你好，我是袁华……”
来之前打听到王金花喜欢人家叫她花姐，袁华识相的没说王总之类的话。
至于年轻的女生，昨天在电话中好像听她说姓杨，具体名字不知道。
王金花点点头没说话，端着一杯咖啡仔细打量袁华，年轻女孩站起身和袁华握手。
“袁先生你好，我叫杨思唯。”
我丢！
袁华眼皮一抖。
我说有点眼熟，名人啊。
杨思唯这个名字现在还没人知道，但多年以后她的艺名如雷贯耳。
杨天珍。
一心娱乐老板，旗下艺人有鹿寒，白宇，马思纯，马伊利，李现，赵又挺，朱亚纹等人。
袁华见过她还是在一档综艺中。
经纪人属于幕后团队，出名的不多，她是其中之一，妥妥的王牌经纪人。
“你好你好。”
坐在两女对面，袁华有一丢丢激动，表面却装作很淡定样子。
他这是要火啊。
两大王牌经纪人要和他谈签约，走上人生巅峰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袁先生，在谈合约之前我想了解你的一些私人情况，希望你别介意。”
“没事，尽管问。”
“据我了解的信息，你大学毕业到接到奋斗剧本之前有一段空白历史，请问在这期间你做的是什么工作？”
“我觉得自己表演知识不够深，没急着拍戏，而是沉淀自己，每天在家研究表演，有空就去横店找一些角色实验。”
“袁先生，我想听实话，作为经纪人，了解艺人全部是必须的，如果你对我有所隐瞒，我很难根据你的自身条件给你制定合适的发展计划。”
“我说的就是实话。”袁华无奈。
那时候袁华家道中落，天天跑龙套，偶尔看看书，没毛病啊！
“额，好吧，那你能说说家庭情况吗？”写下一行字，杨思唯继续问。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能有八百万投资赵宝钢的剧吧？”袁华知道她的意思，很坦然说道：“夏洛是我高中同学。”
“严格来说那部戏不是我投资的，而是帮夏洛投资，只不过我个人喜欢表演，所以跟赵导争取了华子这个角色。”
“我也不觉得带资入组有什么丢脸的，因为我是靠实力拿的男三号。”
“在拿到剧本之前，我正儿八经试过戏，赵导亲自把关点头让我进的组……”
两人的对话，大部分时间都是袁华在说，杨思唯听，她时不时用笔记下关键词。
一杯咖啡见底，袁华看出杨思唯和王金花有话要说，主动提出上洗手间，把空间留给两人。
“花姐，你觉得他怎么样？”杨思唯有点心动。
袁华的华语中通篇没离开人脉广，有个人资源几个字眼。
一句话，哥背后有人。
聊天过程中他还提了一嘴接下来会上番茄卫视的新综艺谁是歌王。
怎么上的，谁帮他上的，他没说。
但猜也猜得出来，确实挺有能量。
娱乐圈混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资源嘛。
演技啥的都得往后排。
一线二线艺人这么多，你见有几个是有演技的？只要资源多，大火或许很难，但小火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一点，已经强过百分之九十的新人了。
特别是眼下国内市场这么好，只要把袁华捧起来，一年给公司赚个几百万根本不叫事。
手肘靠在椅肩，王金花托着下巴笑道：“脸皮厚，聪明，有点人脉，可以签。”
“花姐，他可不只是有点人脉，和夏洛是高中同学，看样子两人关系很铁啊，估计谁是歌王也是夏洛帮忙的。”
看着被忽悠瘸了的徒弟，王金花撇嘴：“夏洛九十年代末就火了，想帮袁华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袁华现在才帮？”
“为什么啊？”杨思唯瞪大眼睛。
“不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交易，或许纯属扯虎皮，可以肯定的是原委不像他说的那样。”
“可他拿着八百万进组是事实，上番茄卫视综艺应该也是真的，撒不了谎，而且糖人影视也在抢他。”
能不能上谁是歌手，这边打一个电话问就知道，袁华没必要骗，也骗不了。
糖人那边更简单，袁华直接晒出约见信息。
王金花耸肩：“所以我才说他聪明，脸皮厚。”
“那我给他什么合约？”杨思唯有点想把自己手上最大的权利给袁华。
这么久聊下来，她已经忽略了袁华年纪大，只拍过一次男三号的缺点，反而被他背后的资源人脉吸引。
最重要一点，一开始袁华是赵宝钢推荐给花姐的。
第二十二章：签约
“啪啪啪！”
“呼！”
洗手间，袁华用沾着水渍的双手轻轻拍打脸颊，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的聊天看似随意，其实他的心一直悬着。
幸好杨思唯被他唬住，没多问，不然得穿帮。
他哪有什么背景和资源，根本是在扯虎皮拉大旗，经不起推敲的。
当然，要是哪天被拆穿了他也不怕。
夏洛是我高中同学，我撒谎了吗？没啊！也确实是他给我的八百万，没毛病。
我说我和他关系很铁吗，没啊，完全是你自己脑补。
袁华从洗手间出来，王金花已经不在了。
“花姐有事暂时离开了，剩下的事你和我谈也是一样的。”杨思唯已经把签约合同拿出来。
“经过深思熟虑，我们决定把你签在橙花影视，不知道袁先生愿不愿意？”
没一口答应，袁华淡淡道：“我能看看合同再答复你吗？”
“应该的。”
杨思唯手忙脚乱把合同递给袁华。
七八页的合同，条款大大小小加起来上百条，袁华略过前面，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违约金哪里。
他是新人，想必资源不会太多，他看重的是违约金。
给资本家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给资本家打工。
橙花影视只是袁华的第二个跳板，将来要是火了，他早晚提桶跑路，所以违约金多少很重要。
“签六年，违约金一百万？”
最后一页，袁华懵了。
不是违约金太高，而是太低了，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来之前他不是没有做过调查，大部分经纪公司别看实力不咋样，违约金高得一批。
一次签几十个新人，只要有一个能出头就赚了，剩下的熬着他们交违约金跑路。
有良心的百八十万，高的几百万。
什么，你不交违约金，要熬到合约到期？
那你慢慢熬吧，不过你不能在外面上班，因为在合同没到期之前你还是公司员工，哪有上班期间干外活的？
这种条约是不是很夸张？
不，一点不夸张，袁华穿越前看过一个新闻，有个练习生被经纪公司熬着，不安排通告，不给活干。
他也没钱赔，只能公司待着，每个月拿公司的一千多块基础工资生活。
一线城市，一千多块够干嘛？最后没办法了，小伙偷偷去送外卖，打工，然后被公司逮着了，要他赔钱。
袁华现在不是大明星，但好歹演过奋斗男三号，小有人气，也算是出道了，没想到杨思唯开的合同违约金居然只有一百万。
一百万不少，但那是对普通人或者刚入行的新人来说。
以袁华现在的人气，辛苦点一年也能赚上百万，完全赔得起。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杨思唯自豪道：“橙花不是皮包公司，不靠坑艺人那点违约金赚钱。”
“不过有时候违约金少了不是什么好事，说明我们给你的资源也就一百万，或者更少。”
“有道理！”
心底咯噔一凉，袁华赶紧翻前面的条约看。
果然，违约金少，资源也不多，只是承若每年帮他争取一两部影视剧角色，没说男一男二还是跑龙套。
但用屁股想都知道，以他的名气哪里有大角色。
“杨小姐，你们没诚意啊。”袁华气笑了：“这就是一份普通的新人合同吧？”
“如果仅仅是这点资源，那我又何必签约你们公司，背上一百万违约金不说，每部戏的酬劳还得上交一部分。”
杨思唯快速道：“袁先生，请看第四页第八条。”
“分成二八！”
袁华炸毛了，藤的一下站起来，声音不由大了许多。
饶是他老色，老好人脾气也忍不住。
资源少得可怜，还有一百万违约金，这就算了，分成居然是特么的二八分，资本家看了都要落泪。
袁华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杨思唯一把把他拉坐下，急道：“你没看清楚吗，公司二，你八。”
“那也不，啥？”袁华愣住，拿起合同仔细瞅，眼睛都快贴上去，几秒后重新坐下。
“哈哈，我知道是二八，只是觉得公司分得有点少，替你们感到不平。”
杨思唯：“……”
老娘信了你的邪，你刚刚那眼神，要不是现场人多，我怀疑你要打人。
“花姐说过，公司和艺人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互惠互利，不存在高低之分。”
“所以公司从来不用合同绑架艺人，你有多少实力就能拿多少资源，公平公正。”
“同理，公司在你身上付出的多，需要拿回的也一样多。”
“以你目前的条件，公司能给你的帮助很少，自然不会在其他方面让你为难，相反，我们还会帮助你，让你慢慢火起来。”
袁华感慨，王金花几次跳槽依旧还有这么多跟着她不是没有理由。
就这份合同来看很公平公正，甚至公司还吃一点亏，因为他们注定要在自己身上花时间和精力的。
“我想问问，新人合同都是这样吗？”
杨思唯摇头：“在橙花，每个艺人的合同都不一样，甚至今年是一个合同，明年可能又是另外一份合同。”
“说白了，合同的变化取决艺人知名度，艺人今年拍了一部爆款影视剧，火了，那他的身价就不一样了，以前的合同自然不能再用。”
“有道理。”袁华点头。
他哪天要是火了，成为一线明星，一年赚个把亿，也不愿意分两千万给对自己屁用都没有的公司。
想要钱，可以，但你要拿相同的资源的来换，这样才公平。
“带笔了吗，合同我签。”
“你真签？不拿回去看看？”杨思唯惊到。
针对袁华的情况，她昨天在花姐的指导下做了几份合同，都在包里呢，眼下这份是最不好的。
本来她想给的是最好那份，但花姐说袁华不是有人脉资源吗，那就让他先拿自己的人脉资源试试水，公司从旁协助。
如果袁华这一波能火，那下半年就改合同，给他应得的。
如果是个水货，丢了也就丢了，让他滚蛋。
杨思唯对花姐很崇拜，一直以来相信她的眼光，但眼下袁华毫不犹豫签约，让她坚定不移的信心微微动摇。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份合约对艺人帮助微乎其微，但袁华还是签了，说明什么？说明他对自己很自信。
或者说他对自己的人脉资源很自信。
第二十三章：又带资入组
半小时后，杨思唯买完单开心的走了，留在原地的袁华给秋雅打电话，约她见面谈事。
“稀罕啊，你居然会约我在这喝咖啡。”
脸上戴着蛤蟆镜，披着卡其色风衣的秋雅走进来，此时距离杨思唯离开已经一个小时。
“这不是签约了吗，想着谢谢你。”袁华晃了晃卷起来的合同。
“真签约了？”
前两天被房东赶出来，一万钱都拿不出来的人，转眼签了经纪公司，如何不让秋雅惊讶。
“签的是哪家？”
靠着椅背，袁华抿了一口咖啡，淡淡道：“你看看这是哪儿？”
“橙花？”
娱乐圈不大，经纪人圈子更小，有名的就那么几个，作为一线歌星的经纪人，秋雅还是知道王金花的。
“宾狗！”袁华打了个响指：“花姐刚走，如果你早来十分钟应该能看到她。”
秋雅狐疑：“真的假的，王金花能跟你谈？”
“咱俩这么多年同学，你居然不信我？”袁华无奈，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和王金花的合照。
那是他聊天的时候假借激动，提出的合照。
手机像素不好，但能清晰看到画面上的三个人，王金花和杨思唯坐在一起，袁华靠在椅子边比了个剪刀手。
“我去，真是王金花，你发达了！”
“低调低调。”袁华摆手：“花姐虽然看重我，但我还是新人，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看把你嘚瑟，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番茄卫视有档新综艺，花姐帮我争取了，说是过两个月就能上，不过时间还长，在这之前我想先接一部戏拍着。”
说话间，袁华露出难色，秋雅问道：“好事啊，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你丫的不会是骗我吧？”
袁华皱着眉头，把合同最后一页摊开，上面有他的签名，橙花钢印。
“我倒是看中一部戏，高希导演的，叫新上海滩，目前筹备中，我问过了，他们暂定男一黄小明，男二没定，我想去争取一下，担心人家未必看得上我。”
拿过桌上合同，秋雅随意翻了两页，确定是橙花的后没有多看，她现在已经不混娱乐圈了，袁华混得怎么样不关她的事。
“所以你想故技重施，带资进组？”秋雅呵呵冷笑：“我说你好心请我喝咖啡，感情在这等着呢。”
“你可以怀疑我的演技，但你不能怀疑我的眼光，之前我帮夏洛投资的奋斗大赚一笔了吧？”
“新上海滩是翻拍，自带流量，高希之前拿过奖的，导演功底不差，黄小明不用多说，我师哥，大学的时候就火了，年轻一辈风云人物。”
“唉，你别走啊，聊聊。”
没等他说完，秋雅已经起身离开，袁华追上去，滔滔不绝说道：“高中时候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这人能处，不仅貌美，心地还善良……”
为了能拉到投资，袁华昧着良心说瞎话。
秋雅确实能处，貌美身材好，心地善良就是扯了，当然，也说不上坏，只能说这是个现实的女人。
拉开车门，秋雅上车，袁华顺势坐进后排，见她油盐不进，一咬牙祭出杀手锏。
“一千万，投资一千万，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你没有任何风险，我们可以签合同。”
松开油门，秋雅回头：“你赔得起吗？”
她没有问袁华能不能赚钱，而是问赔不赔得起，一千万不是小数目，一线明星一年也就这个数。
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
“随着奋斗播出，我现在已经有起色了，如果能拿下新上海滩，加上新综艺和橙花的推波助澜，明年我的身价能翻几倍。”
“一千万确实不少，但我没放在眼里，给我时间，一千万算什么，我一年赚几个亿你信不信？”
秋雅白眼：“我信，你一晚上几个亿我都信。”
“这么说你同意了？”
握紧方向盘，秋雅道：“一千万太多了，我得拿房子抵押，加上这些年全部存款才凑得出来。”
袁华继续加火：“房子才几个钱，以后降价了再买就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反正你没损失，有我兜底呢。”
说实话，秋雅心动了。
投资一千万，哪怕最后亏一半也才五百万，况且还有袁华兜底，或许他赔不了一千万，但五百万应该能偿还，几年就赚回来了。
“我还是想考虑一下。”
“应该的，有什么疑问可以找我，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说完这句话袁华下车。
他了解秋雅性子，这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让她平白无故拿一千万太勉强，但要是有人担风险，她绝对很乐意。
有冤大头托底，赚了是她的，赔了是袁华的，傻子才不干。
果然，晚上袁华就接到秋雅电话，表示愿意投资，但在投资前要和他签订协议，赔了算袁华的。
“没问题，我好歹是个出道明星，只要还想在这个行业里混就不至于坑你，如果我不赔钱，哪天你拿着合同找媒体，我的星途也没了。”
“咳咳。”挂掉秋雅电话，袁华清了清嗓子，平复情绪后立马给杨思唯打电话：“杨小姐，请问我在合同上签字那一刻起，合同是不是立即生效了？”
“这是自然！”
杨思唯还在公司加班，虽然她已经是袁华经纪人，但手头上助理的工作还没做完，估计还有三五天才能彻底交接好。
“身为经纪人，帮艺人谈剧本是分内之事吧？”
“对。”杨思唯一边忙手上的活，一边点头快速道：“是这个道理，但我暂时还没找到适合你的角色，等我……”
“你找不没关系，我找得到，我过几天要去谈个一千万的影视投资生意，想请你帮我谈个角色……”
牛逼，有钱任性！
早上刚签约，晚上就来电话要带着一千万入组。
“好的，没问题，我一定办妥。”
一千万带资入组，想要什么角色要不到，公司艺人要是都这么懂事，经纪人哪里还用得着低三下四，求爷爷告奶奶讨要角色。
放下电话，杨思唯小跑到王金花办公室，一路上引得其他经纪人侧目。
“花姐，袁华要带着一千万入组，请我帮他谈角色，我过两天需要用公司的车和法务部门配合。”
王金花诧异几秒，大手一挥，“给！”
“这单要是办好了，你转正。”
“谢谢花姐！”
鞠了一躬，杨思唯兴奋的跑出办公室。
经纪人也分三六九等，明显的区别就是收入。
像她这种刚上位的，还在试用期，如果带不好艺人，随时有被炒掉的风险，拿的是死工资，并且不高。
正式经纪人虽然也拿死工资，但比实习生好多了，少的四五千，多的过万。
再往上是资深经纪人，他们不靠工资生活，而是拿分成。
拿艺人收入的分成。
可能是一成，也可能是两成。
当然，钱不是白拿的，这类经纪人有自己的资源人脉，认识的导演制片老板多，既能给艺人带来影视剧，也能争取到代言广告。
遇到这种经纪人，艺人想不火都不可能。
曾经的王金花就是这个段位。
第二十四章：新上海滩
杨思唯有个秘密藏在心底一直没和人说过。
她想当王金花那样的人。
她高中毕业放弃保送名牌大学机会，选择传媒大学，为的就是成为经纪人。
像王金花一样。
大四实习，别的同学都是一家家面试，而她直接在王金花上班的地方蹲了半个月。
见到王金花后她毛遂自荐，表示想当经纪人。
当时王金花觉得很有意思，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从助理干起，然后就是前几天给她分配了袁华。
对杨思唯来说，袁华不仅仅是她的试卷，也是她证明自己的重要一步，如果能把袁华带起来，谁也不能小看她。
好在袁华给力，签约第一天就拿着一千万带资入组。
这哪里是她带袁华，是袁华在带她啊！
小老弟这么猛，以前怎么就没红！
翌日，袁华来到秋雅别墅签合同。
“别墅抵押我已经办好了。”秋雅双指夹着一张银行卡：“一千万都在这里、”
袁华想伸手去拿，秋雅后仰躲过：“老规矩，钱事分离，事你办，钱我管。”
“明白。”笑笑，袁华把桌上合约拿起来瞅一眼，麻溜的签字：“以后类似这样的合作估计不少，你要不要开个投资公司？”
“不用，已经有了。”秋雅眼皮子都没抬：“你之前开的那个，夏洛给我了。”
夏洛几百万都给了，哪里还差这几十万，一个电话的事。
“这感情好，省的麻烦。”签完字，袁华忙不迭道：“我先去接触剧组制片方，怕晚了没机会。”
一部影视剧的幕后团队大概可以分为制作费，投资方。
一般主动权在制作方手里，编剧组，导演组，摄像组，服化组，甚至用什么演员他们定。
早几年煤老板当投资人的时代，整个剧组上上下下都是制作方说了算。
现在嘛，有钱的是大爷，煤老板也变聪明了，要我投钱可以，但你得安排我干妹妹干姐姐进组。
“我送你。”
秋雅把袁华送出门，心底叹道：“袁华啊袁华，你可千万别害我啊！”
一千万，她的全部身家。
要不是袁华受到王金花重视，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她哪里敢把身家压上去，哪怕袁华愿意兜底。
新上海滩制作方公司。
价值几百万的商务奔驰停在门口，袁华和杨思唯从车上下来。
后面的一辆车上也下来几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
电梯门口，经理亲自接他们一行人，把几人带到楼上办公室。
这次袁华没怎么开口，谈角色的事被杨思唯一手包办，在和制作费一番据理力争，唾沫横飞的愉快交流后，新上海滩男二号丁力落到袁华头上。
随行的工作人员是法务，制订合同的事交给他们办。
中午，在和制作方吃完饭后，杨思唯和袁华找了个茶餐厅交谈。
“辛苦了！”袁华给杨思唯倒了杯茶。
上次带着八百万找赵宝钢还被试戏，要不是演技过关，男三号轮不到他。
这回试戏试装考验演技什么都没有就定下了，杨思唯出了不少了，谈判的时候把袁华夸得天花乱坠，橙花都搬出来了。
“不辛苦，主要还是你的一千万起作用。”双手捧着茶，杨思唯道：“新上海滩一共投资两千万，咱们就占了一半，你要求占股比例还比市场低一点，要我说要个男一号都不过分。”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有黄小明的上海滩才有人看。”
一部电视剧总要有看点才能吸引观众，这条道理再过二十年依旧管用，而新上海滩的看点就是黄小明，不出意外的还有个孙骊。
这和赵宝钢为什么找佟大围和李小路演奋斗是一样的。
一部戏里总得有几个流量担当，流量可以是观众认可的牛逼演技，也可以是观众认可的人气小生小花。
这两点袁华暂时做不到。
但当红小生黄小明行。
现在的黄教主演技还不像过几年那样飘忽不定，时高时低，现在的黄小明不管是演技还是人气都备受好评。
去年的射雕侠侣可是火了整个夏天。
“你明白就好！”
杨思唯腹诽了一句，随即道：“但咱们好歹是投资商，你身上也有橙花烙印，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
“回头我再谈谈，给你多争取一些福利，至少男二号该有的片酬不能少，还有剧组专送车，酒店服务等等不能落下。”
剧组专车接送，住星级酒店，一餐标配多少钱，这是“角儿”才有的待遇。
反正袁华在奋斗剧组里就没感受到，有时候下班早都是自己打车。
他也不讲究这些。
袁华不知道，也正是他不争不抢，没大牌气，肯吃苦，赵宝钢才向王金花提了一嘴他的存在。
“酒店服务和吃喝算了，配俩车就行。”袁华笑道：“不然每次拍完戏还得打车回去太麻烦。”
对吃喝他不上心，一餐三五百，三十五没什么区别。
星级酒店和宾馆也差不多，拍完戏累得要死，眼睛一闭就第二天了。
交通倒是个问题，在郊区城区拍摄还行，路程远的地方荒无人烟，打车都没地方打，艺人要是没有自己专车的话只能等。
等剧组收工和他们一起坐大巴离开。
杨思唯失笑：“你是我见过最俭朴的艺人，将来绝对会火。”
没名没钱的时候是个人都知道低调，这种人她见不少，逢人就叫哥哥姐姐，热情得不行。
一旦哪天火了，以前有卑微现在就有多嚣张。
袁华名气小，但他不是普通新人，那些个二三线艺人最多和导演一个段位，能有资格和制作方说上话的不多。
但袁华能。
不但能，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上千万，这种财神爷，制作方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即便是这样，袁华还是如此低调质朴，杨思唯不得不感慨。
她哪里知道，袁华就是一穷比，身上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没大牌脾气完全是穷惯了，没适应过来。
昨天还在享受九九六福报的人，你突然跟他说周六末双休，他就很开心了。
每天打个卡晃一趟，啥事不用干就能月入几十万他想都不敢想。
但就是袁华这种心态，在杨思唯和赵宝钢他们看来却是任劳任怨，吃苦耐劳。
第二十五章：再见夏洛
奋斗一共三十三集，每天播两集，半个月播完。
在奋斗播放期间，袁华哪儿都没去，呆在出租屋一边看各个版本的上海滩，一边看剧本，偶尔削水果。
没错，他又有钱了。
新上海滩片酬六十万，签约后成功拿到第一批资金二十万，鉴于这是袁华自己找的资源，王金花没拿抽成。
也不好意思拿。
给袁华的签约合同啥资源都没有，签约第一天人家就自己带着一千万找到剧组，她要是跳出来拿抽成，吃相有点难看。
关键抽成才十来万，也没多少。
还不如拿来做人情，让袁华念个好。
这日，奋斗大结局，追完剧的观众感触良多，这个年代爱腾优三巨头还没出来，大家发不了弹幕，只能在一些论坛上吐牢骚。
“玛德，奋斗给我看吐了，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这样，向南选择和杨晓芸复婚，这特么是认真的吗？”
“两人的爱情观从头到尾都不成熟，结婚的时候偷着户口本就结了，离也是莫名其妙，或许一些人觉得这样很浪漫，但过来人都知道，结婚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个中麻烦谁结谁知道。”
“陆涛也是，嘴上喊着我太难了，手上却接了土豪老爹的上千万资源。”
“三大男主，我觉得就华子是个正常人，不管是爱情观，事业观，都符合常人逻辑。”
“和楼上同样想法。”
“话说演华子的演员是谁，好像没看过他的其他作品……”
零几年，网民一个亿，其中青年用户大几千万，关注电视剧的人更少了，大部分人不是玩游戏就是办公。
网上讨论奋斗的人不少，但也没掀起浪花。
很多观众不是学生就是中老年人，看个电视打发时间就够了，谁关心角色背后的人。
演华子的人是谁？
管他是谁。
在这种大环境下，袁华感觉自己火了，又好像没火。
走在大街上很少有人认识他，即便认出来最多多看几眼，然后走了，热情一点的会和他聊几句话。
十年后明星外出带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粉丝的场面在这个年代很少发生。
“老板，来一箱梨。”
小区楼下，穿着加厚睡衣的袁华站在水果摊前。
“华子，又买梨，你吃得够快啊。”
袁华第一次来买梨的时候水果摊老板就把他认出来了，被叫了几次华子后，袁华做了自我介绍，他说他叫袁华。
老板笑着叫了声小袁，称个秤的功夫又叫他华子。
被叫习惯，袁华也懒得纠正。
“我哪吃得了这么多，送朋友的。”
袁华没说自己是拿来练习削梨的，这些日子他削了多少梨自己都不记得，只知道原来这个摊位都快垮了，硬生生靠他支棱起来。
“你朋友挺多。”水果摊老板嘀咕一句，熟练的把脚步一箱梨递给袁华：“要我送上去吗？”
“没事，没几步，谢了老板。”走了几步袁华又回头：“对了，过几天我外地出差，可能来不了了。”
砸吧嘴巴，老板笑不出来。
袁华是大客户，可惜了。
又过了一周，袁华等来谁是歌王正式通告，让他三天后去番茄卫视录制节目。
为了表示郑重，节目组直接包下酒店给这次的歌手入组。
袁华和杨思唯一起去的，他的活暂时不多，用不上助理，杨思唯经纪人兼职助理完全忙得过来。
袁华以为他是第一个到的，等到酒店才发现已经有人到了。
一楼大堂休息区，一个年轻人看了刚进门的袁华一眼，眼底带着疑惑，随后从沙发上起身，笑着过来打招呼。
“你好，我叫薛之纤，是个歌手。”
年轻时候的薛之纤长得和十多年后很像，唯一的区别就是没那么幽默搞笑，现在的他看起来很锋芒毕露。
面对一个不知道底细的艺人，说话不卑不亢，言语间自信无比。
“袁华，职业演员，音乐爱好者。”袁华握手，轻笑着介绍自己。
听到他的职业是演员，薛之纤热情下降很多，聊了两句后以不耽误袁华上楼为由重新回到休息区。
这年头是神是鬼都在秀，大部分演员都跨界，演戏演得好好的，突然发个专辑，好像不唱歌就对不起那破锣嗓子似的。
说白了就是捞钱，他们不懂音乐，也不爱音乐。
薛之纤不太喜欢这种人。
没在意，袁华拖着行李跟杨思唯上电梯。
感觉出老薛不太喜欢他，袁华洗漱一番后没急着下去，而是在房间看电视，直到杨思唯发短信让他下去，说是有别的歌手来了。
一楼，袁华刚出电梯，目光扫了一眼正在交流的几位歌手，最后落在夏洛身上，眼皮一跳。
“华子，这。”杨思唯在和夏洛交流，看到袁华后招手让他过去。
“夏洛，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吧。”袁华硬着头皮打招呼。
“好多了，你呢。”
“还行！”
说到这，两人就没后话了，空气凝固，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袁华是被夏洛炒鱿鱼赶出来，对夏洛没什么好脾气，也就大庭广众的才打声招呼，客套两句。
夏洛也是差不多想法。
高中时期他和袁华关系不好，前段时间袁华还给他带绿帽子。
他不傻，秋雅说袁华不喜欢女人，她怎么知道袁华不喜欢女人的？
不亲自试过能知道？
就算袁华没在肉体上给他戴绿帽，至少精神上也戴了。
不是怕袁华把他有病的事抖出来，他想封杀这比的心都有了。
两人中间，杨思唯一头雾水，有点看不懂眼前的情况，在她看来夏洛和袁华应该是一伙的。
很明显，袁华的背景就是夏洛，搞不好这档节目都是夏洛帮忙牵线搭桥。
结果呢，两人说了没几句就不说了，不是考虑到场合，她都要怀疑袁华是不是给人带绿帽了。
“哈哈，洛哥，我经常听华子说起你。”
杨思唯笑着打圆场。
“哦，他说我什么？”夏洛脸色怪异。
“说你帮了他很多，他一直很感激，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有今天。”
袁华偷偷戳了戳杨思唯后腰，示意她别说了，结果杨思唯拍掉他的手，嗔怪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跟我说的时候不是挺好嘛。”
到底是新人，面皮薄，放不下架子，不好意思拍马屁。
为了你的前途着想，这种事还是我这个经纪人来吧，反正几句好话也不亏钱。
夏洛是乐坛大咖，放眼整个音乐圈能排进前五的存在，号称是天王杀手。
意思是天王发专辑都得提前打听他发不发，避免打擂台。
如果夏洛能多带带袁华，那还不原地起飞。
第二十六章：流量密码
“话不能这么说。”夏洛摇头说道：“袁华能有今天全靠他自己，和我没关系。”
袁华不欠他的，哪怕是借着投资人的名头去赵宝钢剧组拍戏也是人家本事，何况奋斗还帮他大赚一笔。
“不过袁华，你什么时候学会唱歌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个才艺？”
“这不是受到你的影响吗。”袁华皮笑肉不笑：“要不是你，我都没发现自己的优点。”
要不是你抄了这么多歌，我也不至于跑去拍戏啊。
音乐圈和演员圈不同，演员几年不出好作品，或者连续出几部烂剧，人气会下滑厉害，片酬也跟着降，甚至都没导演愿意找你拍戏。
而音乐圈不一样，哪怕是天王那个级别，别看专辑发了几十张，拿得出手的歌曲就那么七八首。
有七八首名曲就足够支撑整个音乐生涯了。
一首歌吃一辈子的比比皆是。
演员想一部作品吃一辈子那是做梦，几年不出现在观众面前就凉了。
夏洛拍着袁华肩膀笑道：“挺好，我喜欢你不服输性格，那到时候咱们比比？”
“好啊！”
袁华欣然答应。
不就是抄嘛，谁不会啊，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一三年之前穿越的，老子二零二二穿越的还会怕你？
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
虽然说一三年之前的好歌确实不少，夏洛占了先手，但袁华也不怕，一三年之后能撑得住华语乐坛的歌还是有几首的。
“夏洛，这谁啊，也不给姐介绍介绍？”
娜英刚和韩虹寒暄完，迫不及待来到夏洛这边。
“我高中同学袁华，现在是……”夏洛有点不敢肯定袁华是干嘛的，要说他是演戏的吧，这么多年就演了一部，要说唱歌的吧，从来没见他唱过，但偏偏出现在音乐类综艺节目。
“娜姐你好，我主业是演员，唱歌是业余兴趣，多多指教。”
“不错，年轻人爱好广泛。”
袁华自报家门后娜英兴趣就不大了，一个业余歌手，实在入不了她的眼。
袁华识趣的没有多说，简单几句后跑去跟韩虹打招呼，韩虹也不认识他，只当是年轻后辈聊了聊。
相反，韩虹对夏洛没什么好脸色，挺冷淡的。
可能是听过他的一些传闻。
越过韩虹，袁华走向最后一位歌手汪锋。
汪锋，摇滚圈的半壁江山，网友戏称他为汪半壁。
“锋哥你好，我叫袁华，很喜欢摇滚，多多指教。”
如果往前推十年，在九十年代，汪半壁这个称号就是个笑话，但在这个大神不出，各大乐队纷纷隐退的时代，常年活跃在乐坛，并且持续输出摇滚作品的汪锋确实担得起汪半壁的称号。
毕竟还活跃在摇滚市场上的歌手，比他火的没几个。
“哪里哪里，大家互相交流。”袁华年纪不小，吃不准他的来头，汪锋没有掉以轻心。
到此，六位歌手集结完毕。
汪锋，娜英，韩虹，夏洛，袁华，薛之纤。
晚上，夏洛请客吃饭，说是让大家彼此熟悉，袁华本来不想去，但韩虹汪锋他们都去了，自己不去显得不合群。
桌上，他果然不合群。
除了他，薛之纤也是一样。
两人江湖地位低，袁华就不说了，薛之纤是去年选秀节目出来的，一首认真的雪出道就是巅峰。
但在夏洛他们面前，他还不够看。
人家不爱搭理他们，他们也没厚着脸往上舔。
中途，袁华借口上洗手间，实际在是在外面抽烟，等局快散了才回去。
次日，众人刚下楼，节目录制就开始了，酒店门口停着六辆车，每个歌手一台，周围长枪短炮全是摄像。
“我先不过去，加油！”杨思唯给袁华打气。
轻嗯了一声，穿着几千一天租来的黑色呢绒大衣，高领毛衣的袁华走向贴着自己名字的那一辆车。
和往日形象相比，今天的他帅的一匹，一大早杨思唯就找来化妆师送给他化妆，顺便做造型。
像这样的衣服鞋子，杨天真租了好几套，往后袁华要一天一套。
淡定的从摄像面前走过，袁华心里在滴血，这特么都是钱啊，四套衣服，租金上万。
内裤只穿二十块一条的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奢侈。
据杨思唯说这还只是录节目，将来参加颁奖典礼，时尚活动，行头规格只会比今天高。
“嗨！”
袁华刚拉开车门，坐在后排的陈晨朝他挥手。
“怎么会是你？”袁华不敢相信。
昨晚杨思唯接到节目组通知，今天早上每个歌手上一辆车，车上是番茄卫视主持人，同时兼职歌手在节目中“经纪人”角色。
歌手淘汰，则经纪人淘汰。
袁华以为以陈晨在番茄卫视的实力，她带的歌手不是夏洛也会是韩虹，最不济也是娜英，没想到是他。
陈晨眨了眨眼睛，示意有摄像呢，咱们能不能别搞得这么熟，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走我的后门进来的？
“袁先生你好，我叫陈晨，接下来的节目中会担任你的经纪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沟通，我会尽量给你解决。”
“你好陈姐，叫我华子就好。”讪讪一笑，袁华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一问一答简单聊天，说的都是有关袁华的话题，主要是做什么的，有什么作品之类。
袁华很“含蓄”的表示自己是新人，但很喜欢音乐，目标是干翻夏洛，汪锋等人。
如此狂言，陈晨不但没有瞧不起他，目光中反而带着赞赏。
综艺节目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看点！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大家笑呵呵的互相交流进步，那还录什么节目，上ＫＴＶ好了！
观众爱看的是什么？是矛盾，是撕逼，最好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节目组不怕嘉宾搞事，就怕嘉宾老实。
袁华说的话在节目播出后肯定要引起热议，被观众喷死，这才是节目组想看到的。
但被观众骂不是坏事，特别是艺人名气极低，或者没名气时候，有人骂说明有人关注你，骂的人越多你越火。
陈晨发现袁华虽然是第一次上综艺，但流量密码却是被他玩明白了，上道！
六辆车同时去台里，后期播出肯定只播有内容，有看点的车，其余一笔带过，不然播一天都播不完一期。
袁华说话很狂，为了流量，节目组是不会剪他的镜头的，这不，关注度来了！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谁看你？比如此刻薛之纤的车上，经纪人都整无语了。
第二十七章：薛之纤ＶＳ袁华
“夺冠没敢想，主要是抱着学习心态来的。”
“夏洛是我的偶像，我从小听韩虹姐的歌长大的。”
“娜姐是前辈，很强，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开场之前要不要放几句狠话？哈哈，我哪敢！”
薛之纤车上，经纪人一番交流下来很累，他疯狂眨眼睛，使眼色，眼泪都干了，老薛还是不上道，说话滴水不漏，谁都不得罪。
谦虚的一批。
换在平时这是好事，但这是综艺啊大哥！
你不整点什么，后期制作的的剪辑师咔咔全把你镜头剪了。
再说也不是真叫你得罪人，你可以用开玩笑方式说出来，加上我的配合，观众不会当真的，大不了私下底和其他人道个歉，解释几句。
“唉！”
重重叹口气，经纪人靠在椅背上不做交谈，还谈个屁，等正菜吧，希望这小子唱功过得去，能吸引观众注意力。
番茄卫视门口，众人挨个下车，在经纪人的带领下去后台休息室。
“陈姐，你怎么会是我的经纪人？你没把策划方案给领导？”
见身后的摄影师离得远，袁华小声和陈晨交谈。
“我要是不交，你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那是为什么？”
按照袁华的猜想，陈晨有策划方案拿着，单独主持这档节目都够了，现在呢，变成六位经纪人之一。
还是他的经纪人。
一旦他被淘汰，陈晨也得跟着淘汰。
脸色洋溢着笑容，陈晨保持优雅，目视前方咬着牙缝道：“因为你啊，你也看到了，来的嘉宾都是什么人，你和人家的咖位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在这种大环境下，我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把你拉进来。”
“所以你变成了我的经纪人？”
“嗯，原本台里给我的条件是当夏洛的经纪人。”
袁华回头瞅了一眼，路边，夏洛下车，他的经纪人是曹可凡。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说这些可没有让你内疚意思，这本来就是咱们俩约定好的，别看我只是六位经纪人之一，好歹策划方案是我拿出来的，名字已经入了领导的眼睛，以后被提拔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袁华是第一个到休息室的，他前脚刚进屋，韩虹，娜英跟着进来。
每间休息室都有一块大大显示屏，上面画面是舞台，单独有一位主持人在上面把控，台下则是五百位大众评审。
“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收看谁是歌王，我是主持人……”
“本节目由……”
“不要走开，广告之后更精彩……”
主持人在台上录制插播，开场白，冠名商，以及观众掌声等等。
这些东西必须在录制节目之前弄好，后期剪辑的时候直接插进去就行，不然台上歌手准备开唱时，你突然来句广告之后更精彩，人家不打死你。
十几分钟后，主持人录好口播，开始踏入正题。
“几位老师相信已经发现了，每个房间的人数是三人，接下来我要宣布的是比赛赛制，我们把六位歌手分成ＡＢ两组。”
“第一轮由一方抽签挑选对手，两两相战……”
比赛规则很简单，众人听一遍就懂了。
袁华，韩虹，娜英是一队。
薛之纤，夏洛，汪锋是一队。
接下来两队ＰＫ，各自战一个对手，直到剩下最后一个歌手。
如果袁华他们这一队三个人都没淘汰，那就开启内部争夺战，总之只能有一个歌王。
至于两人ＰＫ谁胜谁负由现场五百名大众评审投票决定，这五百人不是普通观众，而是来自各个年龄层的音乐爱好者，有一定音乐素养。
“各位老师，接下来咱们走一遍流程，提前熟悉规则……”
正式比赛在两天后，今天大家过来只是录个开头，提前熟悉场戏，规则。
跟着主持人走了一遍，加上旁边经纪人讲解，半小时功夫，大家全部记下流程。
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彩排。
每人把要唱的歌曲告诉音响师，同时能在舞台上彩排两个小时，倒不是怕歌手对自己的歌不熟悉，而是怕大家不熟悉舞台和灯光话筒。
场地大小不同，声音传播不同，回响不同，歌唱效果不同。
舞台上哪个角度歌唱效果最好，最舒服，每位歌手习惯都不一样。
分配好各自彩排时间后，众人散会。
……
“欢迎来到谁是歌王，我是主持人……”
时间来到两天后，比赛正式开始。
“我们来看看哪一队抽到选择签，是夏洛队，恭喜，你们拥有优先选择对手的权利。”
“几位老师，你们打算派谁先出战呢？”
休息室，夏洛经纪人曹可凡呵呵笑道：“要不让薛之纤先上吧，年轻人优先。”
“曹哥，你这是内涵谁呢？”夏洛道：“我和锋哥不年轻吗？”
“哈哈，你们都年轻，不过你们俩在前面不好选，还是给年轻一些机会吧。”
优先选择权是好东西，但第一个选的人不好选，你挑袁华这个弱鸡，赢了胜之不武，挑韩虹或者娜英又有点强，阴沟里翻船笑话就大了了。
夏洛和汪锋都懂这个道理，两人或许不怕韩虹娜英，但真整个一轮游不好听。
“说的是，应该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小薛，加油，哥看好你。”
“何不挑战韩虹姐，一战成名就在今日，反正输了不丢人。”
夏洛和汪锋给薛之纤打气。
马卖啤！
薛之纤脸都黑了。
老子打得过韩虹吗？上去确定不是送人头？既然你们脸都不要了，那我也不要脸。
对着镜头，薛之谦淡笑道：“我选袁华！”
舞台大屏幕上投映着休息室画面，主持人得到反馈后旋即道：“薛之纤选了袁华，新人对新人啊，有看头了，有请薛之纤……”
通过后台通道，薛之纤很快来到舞台大门后面，深呼吸一口气整理衣服，直到大门打开，他微笑着走上舞台。
观众席灯光昏暗，只有舞台上大屏幕亮起。
认真的雪
作词：薛之纤
填曲：薛之纤
演唱：薛之纤
屏幕上亮起薛之纤接下来要唱的歌名，不只是歌名，为了让大众评审清晰感受到歌词意思，开唱后还会同步歌词。
“雪下得那么深”
“下得那么认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
“夜深人静那是爱情”
“偷偷的控制着我的心”
一上来，薛之纤就拿出自己的代表作认真的雪，这首由他填词作曲的歌去年拿过金曲奖。
不管是人气还是唱功，他有信心拿下平平无奇的袁华。
第二十八章：像我这样的人
在薛之纤唱歌的时候，袁华已经起身了，来到前台候场。
不得不承认，老薛还是很有才华的，出道就是巅峰，拿到很多人歌手一辈子都拿不到的金曲奖。
就凭这首认真的雪，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歌手了。
倒不是说认真的雪吊打百分之八十歌曲，而是这首歌填词作曲都是他。
音乐圈大部人能唱不能写，而一个只会唱歌不会写歌的人，只能叫歌手，专业人士评价的时候最多给他们评个嗓子好。
毕竟只要词曲写得好，换个人来唱这首歌一样能火。
翻译过来就是，直线加油谁不会，弯刀超车才是真的牛逼。
当然，也不是说能填词作曲就是真的音乐人，这玩意只要押韵就是歌，培训班待半个月的学生高低都能整几首。
能写不是本事，写得好，市场认可才是本事。
眼下台上的薛之纤就有这种本事，因为认真的雪已经火了。
“谢谢！”
唱完，薛之纤朝观众席挥手，毫不留念的下台，路过袁华身边的时候玩味一笑，点点头擦肩而过，一句话都没说。
“年轻人还是太气盛了。”袁华摇头叹气。
现在的薛之纤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还没受到社会的毒打，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在零七年还是零八年被雪藏。
具体原因袁华不知道，小道消息称他得罪公司新老板。
待一五年一六年放出来的时候老薛成熟不少，收起了锋芒，事业迎来第二春。
袁华猜想，如果他早点懂得这个道理，恐怕早就火了。
被雪藏八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一首悦耳的认真的雪之后，我们欢迎袁华带来他要演唱的歌曲，像我这样的人。”
听到主持人报幕，袁华收回心神，整理耳返后大步上台。
对歌手来说，耳返很重要，现场嘈杂，歌手根本听不见音乐，很容易进不去拍，或者慢拍了都不知道。
袁华第一次用耳返，有点不习惯，好在彩排的时候磨合不少。
“小哥打扮很帅啊，这身高，这体型，不当演员可惜了。”
“冲这张脸，一会要是唱得不差的话给他一票。”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就是不知道唱功如何，可别是个银枪蜡烛头。”
演员行业，特别是科班出来的演员，很少有长得丑的，一般男的帅女的漂亮，袁华的五官不是一眼看上去特别帅的人，他属于耐看型的（只要不上ＢＧＭ），越看越有味道，有点类似张国荣。
“你同学适合拍戏当演员。”休息室，曹可凡笑呵呵和夏洛聊天。
“同学？”
刚进门的薛之纤刚感觉腿有点软。
好嘛，之前见夏洛和袁华没怎么说话，还以为他们不认识，没想到是同学。
这下好了，得罪人了！
夏洛要是封杀他的话，歌手生涯算是到龄了。
“袁华本来就是演员。”靠在沙发肩上，夏洛开玩笑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从来没听过他唱歌。”
“你说他好好的演员不做，唱什么歌啊。”夏洛拿起自带的茶杯抿了一口。
曹可凡讪讪一笑，没敢搭话。
他听出来了，夏洛和袁华关系好像没那么好，也就是夏洛名气大，观众只会但他开玩笑，如果是别人，只怕会被扣上瞧不起人帽子。
角落，薛之纤松了口气。
像我这样的人
填词：袁华
作曲：袁华
演唱：袁华
台上，伴奏声起，袁华即将唱的歌名浮现在大屏幕上。
“噗！咳咳咳！”
看到一溜的袁华名字，夏洛当场喷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第一反应就是袁华买歌了。
袁华有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吗，要说写作文是把好手，写歌？闹呢！
被震惊的不只是夏洛，薛之纤，陈晨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都以为袁华是来混镜头的，没想到人家带着歌呢。
还特么是自己填词作曲。
“呵呵！”冷静下来的薛之纤笑了笑，自己带歌又怎么样，他不信袁华一个业余歌手能写得比他好。
认真的雪可是拿过金曲奖的。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前几句唱完，休息室针落可闻，各人表情不易。
薛之纤表情凝重：走眼了，有点东西。
陈晨：你还是真是歌手啊？
夏洛：这特么花了大价钱！
汪锋疑惑的说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袁华本来就挺强的。”
他的彩排时间和袁华挨得近，昨天来早了几分钟，正好听到袁华唱歌呢，所以对眼下的情况一点不意外。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
“早就告别了单纯”
“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
“去换一身伤痕”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
“我去，唱得也太好听了吧，一点不比薛之纤差。”
“这歌，好顺耳啊，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动人心弦，我喜欢这种风格。”
舞台下，歌还没唱完，不少观众已经把投票器摁在手里了，打算一会给袁华来一票。
战队休息室，娜英和韩虹静静听着，两人偶尔交流几句，旁边的陈晨竖起耳朵听她们的评价。
她是袁华的经纪人，袁华要是淘汰，她也得跟着淘汰。
虽然早就有了一轮游的准备，但要是能多游几轮，没有谁会拒绝。
“小子到是聪明，没想到他会唱叙事歌，这种歌朗朗上口，观众接受度强，唱好了很加分，同时也避开了他唱功弱的缺点。”
娜英开口就指出袁华的聪明之处，叙事歌，顾名思义，听起来像是在讲故事，只要故事好，歌迷是很容易听进去的。
同时也不需要很高超的歌唱技巧，因为它的卖点就是歌词意境，快速把人拉进画面里。
“厉害，后生可畏。”韩虹说话了，陈晨紧张望过来。
“这首歌有叙事歌的意思，但又完全不是叙事歌，单纯的叙事歌的话是用不着这么多配乐的，他很完美的加入了流行元素。”
叙事歌曲调单一，对她们这种专业歌手来说根本没有难度，懂点发声技巧的人都能唱，比如探清水河，一种乐器从头拉到位。
这首像我这样的人配乐用得不多，但前前后后也用了四五种，其中又以钢琴为主调，整体气质一下子升华了。
第二十九章：夏洛上场
“虹姐，娜姐，你们觉得谁能赢？”
陈晨知道，袁华和薛之纤唱完接下来就是观众投票了。
“客观的讲，你觉得谁的歌好听？”娜英不答反问。
“我不懂音乐，说不上好坏。”陈晨挠头缓解尴尬：“单从感觉上来说两首歌都挺好听的。”
娜英笑了笑：“但你把两首歌放在一起，说明还是比较喜欢像我这样的人吧？”
“对！”
陈晨有点不好意思。
她倒不是因为经纪人身份偏袒袁华，是真的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要更接地气一点，比较能走进歌词意境。
“这是你的错觉。”下一秒，娜英给陈晨无情打击，认真说道：“论词曲意境认真的雪其实更高一筹，薛之纤也展现了他不俗的唱功。”
“向我这样的人属于剑走偏锋，通偏全靠歌词在撑，如果不是配乐配得好，歌词有意境，这就是一首口水歌。”
“从头到尾袁华也没把自己的唱功亮给观众，如果我是大众评审，手里的一票绝对给薛之纤。”
“我同意老娜说法。”韩虹附和。
由喜到悲，陈晨心里拔凉拔凉的，连韩虹和娜英都这么说，袁华铁定凉了，她也凉了。
“不过我们不是大众评审。”韩虹话音一转：“现场五百名大众评审说是有一定音乐素养，其实大家都知道，也就那样，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
“而袁华的歌明显更接地气，加上这是他第一次唱，观众第一次听，先入为主的观念下优势很大。”
“认真的雪是去年发的歌，观众听过很多遍了，新鲜感和期待感早没了。”
“两两相比，谁胜谁负不好说，估计最后的票数相差不大。”
好嘛，凉了的心又热了，陈晨已经不想再问了，这两人说话大喘气的，她心脏受不了，还是等几分钟看结果吧。
台上，袁华和薛之纤并肩站在一起面对五百名大众评审。
主持人高声道：“两位歌手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接下来是投票环节，支持袁华，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好听的请拿起手中投票器，摁下数字1，支持薛之纤……”
主持人背后，薛之纤听到袁华小声嘀咕，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念广告呢。”
“念广告？”
“对，我在想节目播出的时候这个点应该会播放广告。”
薛之纤扭头，暗骂一句神经病。
“各种大众评审，投票时间还剩最后十秒，没有投票的请迅速投票，一会就没用了……好了，时间结束，请看大屏幕。”
袁华回头刹那，大屏幕上出现他和薛之纤的投票数。
薛之纤：244票
袁华：250票
“恭喜，袁华250票守擂成功，薛之纤244票挑战失败，可惜，只相差6票，再接再厉。”
“靠，怎么少了六票？不是黑幕吧？”
一激动，薛之纤把心里话说出来。
两人加起来只有四百九十四票，还有六票不翼而飞，而他刚好少六票追上袁华。
主持人表面镇定，心里慌得一批，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票又不是他投的，心里把节目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要作假就专业一点好吧，两人加起来四百九十四票，假的一批好吧，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把这六票一人分三票不就好了吗。
“别急，我先问问工作人员什么情况，不一定是机票器出问题。”
安抚好薛之纤，主持人走到台边，赶紧问导演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导演也抓瞎，急的火急火燎：“机票器没问题，我们早上特意测试过。”
“这特么叫什么事？”主持人顿时愁成苦瓜脸。
差六票，怎么向薛之纤交代，说是机票器故障？然后把票给他加回去？
节目播出后观众会不会说节目组搞黑幕，薛之纤明明输了，硬是给他加六票？
重来一场？
袁华能答应嘛？人家本来已经赢了，而且他的歌是新歌，特点是新鲜，再听一遍感受肯定没有第一次来得震撼。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台上台下乱做一锅粥，不少大众评审已经在窃窃私语，说节目组搞事。
后台休息室，众歌手也是一脸懵，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生怕到他们的时候节目组也来这一手。
“导演，我没投票。”
突然，观众席上，一位大众评审站起来弱弱说道。
“我，我也没投票。”
“我也没投。”
“两首歌都挺好听的，感觉不相上下，所以我选择弃权。”
陆陆续续，六个大众评审站起来。
“靠！！”
无数人心里马儿奔腾，特别是导演和主持人，薛之纤，想弄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搞了半天问题出在这。
“咳咳！”主持人重新回到舞台，认真道：“各位大众评审，以后一律不能出现弃权情况，这样方便我们计票，也是给观众展现公正。”
“好了，言归正传，我宣布，本轮胜利者是……袁华！”
“谢谢！”
袁华朝着观众鞠了一躬，转身和薛之纤握手，鼓励他：“你还年轻，路很长，不要灰心。”
薛之纤：“……”
大爷的，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吧。
你一个业余歌手把我赢了，完事之后还劝我不要灰心，未来路很长？
“赢了？”夏洛目光呆滞，不敢相信：“袁华赢了？”
“啪！”
回到休息室，袁华和迎面走来的陈晨击掌：“不辱使命。”
“再接再厉，继续保持。”陈晨笑容灿烂。
能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很开心了，她知道，下一关袁华肯定过不去。
薛之纤走了，剩下的夏洛，汪锋，哪个是省油的灯？
特别是夏洛，二十多岁，已经是歌坛天王杀手，妥妥的乐坛大哥。
汪锋也不是吃素的，出道多年，人气和实力摆在那，远不是薛之纤这种新秀能比的。
“第二场我来吧。”休息室，夏洛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我选韩虹。”
娜英是带他入行的人，九八年出道之后他签约在娜英公司，这些年没少帮助他，两人有名义上的师徒情分。
这种场合打娜英不合适，只能选韩虹。
“好家伙！”
知道自己被夏洛挑战，韩虹脸色多了几分凝重。
歌手圈子就这么大，夏洛的一些烂事她是知道的，说实话，她看不上夏洛。
但看不上归看不上，不得不承认夏洛实力很强，特别是填词作曲能力，几乎每一首歌都是爆款。
她自愧不如。
第三十章：曾经的你ＶＳ天路
“韩虹要输了！”
夏洛和韩虹还没上台，袁华就猜出了结局。
论歌唱技巧，嗓音，夏洛拍马都比不了韩虹，放眼当下华语乐坛，韩虹的嗓门都是排得上号的。
高音稳，低音沉，各种真假声转换信手捏来，加上出道多年舞台经验丰富。
妥妥的乐坛实力唱将。
夏洛前世三流歌手都不是，顶多算个音乐爱好者，重生之后也没正儿八经读音乐学院，十八岁直接春晚出道，一头扎进娱乐圈。
随着一首接一首的爆款歌曲把他堆到如今的位置。
钱没少赚，粉丝也多，至于唱功……说不上好，但也不坏，大概中偏上水平。
抛开一切外在因素，韩虹能打他十个。
可现实是，夏洛很有名气，论代表作，论热度，他能吊打韩虹，歌唱比赛比的不仅仅是唱功，作品人气同样是获胜的因素，就像刚刚的袁华，薛之纤。
“各位现场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曾经的你，谢谢！”
夏洛拿着一把吉他上台，不等主持人说话，就先把自己要唱的歌说出来。
台下，导演让工作人员送上去一把椅子，让夏洛坐着唱。
江湖地位显而易见。
“夏洛，夏洛，夏洛……”
前奏还没起，现场全是大众评审欢呼声，掌声久久不绝。
没办法，夏洛太火了，别的歌手一辈子能有几首传唱度高的代表作已经不错了，而他出道几年，代表作十几二十首。
还不算他给别人的写的歌。
随便搜一下各大音乐网站，排行榜前十的歌曲基本都是夏洛的。
说是一个人撑起华语乐坛都不过分。
最让人心惊的是他才二十多岁，未来的路很长。
所有人都觉得，假以时日，他能成为走出国门，成为国际巨星。
“嘘！”
夏洛手指头放在嘴边，全场安静下来，又指了指耳朵，示意他们听。
台下，主持人抹了一把额头冷汗。
天王杀手的称号真不是白叫的，他们从各个年龄层随机抽的大众评审居然都是夏洛的粉丝。
不是夏洛阻止，今天的掌声怕是要响一期。
曾经的你
词：夏洛
曲：夏洛
演唱：夏洛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夏洛弹起吉他，超长的前奏之后缓缓开口唱了第一句。
台下无数人再次发出呼喊，这场面哪里像比赛，妥妥的演唱会现场。
休息室，娜英见韩虹脸色不太好看，调笑道：“年轻就是好啊，咱们老了，比不了，你说节目组也真是的，请什么夏洛啊，这不明摆着让咱们输嘛。”
自降身份，承认自己也不如夏洛，给韩虹一个台阶下。
一句话，夏洛很强，大家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输了不丢人。
“是啊，是啊！”韩虹强笑着应付。
袁华见状，叹口气，这个世界，只有挂比才能对付挂比。
“虹姐，快到你了。”
“好！”
韩虹撑着膝盖起身，拉开门去候场，背影很是萧条。
望着屏幕，袁华发现一个问题，夏洛的话筒和他们不一样，他的是自带的。
银色小巧，看着就价值不菲。
“娜姐，节目可以自带话筒吗？”袁华问出自己的疑惑。
毫无疑问，好的话筒和普通话筒效果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一个好的话筒造价超乎想象，贵的值几十万都有。
声音清澈，干净，传播远，堪比声卡。
但歌唱比赛自带话筒，你大爷的不是作弊吗？
娜英不咸不淡道：“专业歌手都有自己的话筒，用不惯主办方话筒很正常，而且也没说不让带。”
对袁华，她没那么好脾气了。
夏洛是她带出来的，质疑夏洛不就是质疑她吗？
袁华还想说两句，身后的陈晨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让他别说了。
把头撇一边，袁华闭嘴。
其实他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好奇，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话落在娜英耳朵里就是觉得是在讽刺夏洛。
“谢谢，谢谢大家。”
舞台上，夏洛已经唱完了，正朝着观众，音响师鞠躬道谢，博取好感度。
“不错，唱得很好。”
站在舞台后面的韩虹和夏洛相遇，迎着笑脸恭喜他。
“哪里，韩虹姐你可是我的偶像，能和你同台我很高兴。”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和薛之纤那种嫩头青不同，能在娱乐圈混到一线的没几个傻白甜，大家即使不和，也不会在媒体面前表现出来。
别说只是竞争对手，就是戴帽之仇，表面上也是笑呵呵的。
比如夏洛和袁华，前两天两人还同桌吃饭，把酒言欢。
休息室，袁华在屏幕上看到韩虹，个子不高，长得不漂亮，胖胖的韩虹一点特色都没有，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在歌坛混到一线。
下一刻，韩虹走上舞台，稳如泰山的气场让袁华知道她为什么能在歌坛有一席之地。
那种从容淡定，轻松随意的台风比夏洛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好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几秒钟后，前奏骤然吹起。
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定音鼓，吊叉，钢琴，单簧，竹笛几种乐器同时奏响。
一股浓浓的高原民族风格扑面而来，冲进现场观众心里，让人大受震撼。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
“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
韩虹唱的歌叫天路，是她的成名曲之一，零五年的春晚上，她就是靠着这首歌征服了全国歌迷。
韩虹的名字彻底家喻户晓。
天路红了之后，韩虹也红了，同时争议随之而来，有人说这首歌并不是韩虹的，早在几年前就有别的少数民族歌手唱过，还不止一次两次。
去年，这首歌的原唱站出来四处走穴，唱的依旧是天路。
见韩虹并没有追究那人侵权，有人说她做贼心虚，有人干脆说她偷歌，对此韩虹没解释过。
不过袁华倒是知道，很多年后韩虹在一次采访中谈过这个话题，天路的原唱确实不是她，在她唱之前已经有人唱好几年了。
不过那人没买版权，采用的是商演中每唱一次给一次原作者钱。
韩虹听说后找人联系原作者，一次性花十万块买断天路，同时找人重新配乐填词（天路原版是藏语）
这才有她偷歌的说法。
而她之所以不解释，也不追究那人继续唱，原因是这首歌是歌颂家乡的，觉得谁唱都一样。
“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
“盼望铁路修到我家乡”
“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
“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
在干净，嘹亮，一点瑕疵都没有高音中，韩虹完美成完成这次演唱，台下掌声如雷，久久未平息，声势一点不比夏洛弱。
如果说夏洛是靠歌曲人气博得掌声，韩虹就是纯技术，用歌声征服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