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项c: 第九章 一路向北
日子一天的就这么过去,女人似乎成了楚文才生活当中的唯一主题。
有钱的,没钱的,年轻貌美的,雍容华贵的,徐娘半老的,娇小可人的······
亦或者是英姿飒爽的,叛逆乖张的,文艺忧郁的,一个接着一个如过江之鲫一般跳进了楚文才这座庞大的池塘。
就在楚文才生日的前几天,一名女会员喝多了发酒疯的事故,直接让楚文才在深市名媛圈内的口碑攀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
“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你去给我把姓楚的叫出来,我有话要问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名在酒吧当中喝多了的女会员抓着小鹏的衣领的叫嚣道。
收到消息的楚文才,在二楼告别了一起谈心聊天的会员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醉酒现场。
冰酒用的冰桶被打翻在地,从桌子上流淌下的酒液正如水线一般的滴落。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一幕,楚文才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向这个已经喝的有些失态的卡座前。
“姐,没伤着吧。”楚文才将眉头舒展开了,接着说道,“没伤着吧·······”
“你跟姐说实话,你对姐有意思没,姐有钱。”看楚文走来,醉酒女人双手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楚文才逼问道。
将冰桶捡起放在桌子上,楚文才并不接茬,而是微笑着说道,“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走,我今天来就是要你一句话,老这么不上不下的真有些受不了。”女人挣脱开楚文才的手固执的说道。
看着面前不肯听劝的女人,楚文才点了点头再次慢慢扶着女人坐下,同时招呼老潘倒来一杯清水,缓缓的说道,“首先,我很荣幸成为你一时的新鲜感,不过你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人,现在的我如果对任何一个女人说爱的,这都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但是我喜欢你。”女人再次挣脱了楚文才的手,然后说道。
楚文才一边拿起纸巾擦拭着女人的嘴角,一边开口说道,“喜欢一个人是一个美好的事情。你喜欢或者是不喜欢我,我就在这里不离不弃。只要你来,我都在,这不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么?”
“多少钱,我买你爱我!”听到楚文才说的话后,女子有些过激的说道。
“没有失去过,你注定是无法明了的·····”楚文才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面前的女人认真的说道,“爱这种东西是无价的·······”
“收起你的天真吧,爱情真的是有价格的,有多少的男人不想找个富婆呢?况且我还足够年轻,足够漂亮,你没道理不喜欢我!”女人冷笑一声然后说道,“你在这里工作不就是为了钱么,说个价我给你。”
楚文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真的买不到的······”
“我就不信买不到!”听到楚文才说的话后,女子拿过身旁的一个皮包,从中拿出一捆捆绿色的美钞,然后放在桌子上,对楚文才说道,“你点个头,今晚跟我回去,这钱就都是你的了!”
一沓一沓的美钞被女人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让一旁本就看热闹的人,更加兴奋了许多。
看着码在桌子上的美钞,楚文才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和李明是天生的一对。
通过搞定钱,来搞定伴侣的这一套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
想到这楚文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问道,“这里有多少钱?”
“五万刀,只要你跟了我,我每个月都给你这个数。”女人死死的盯着楚文才的表情,等待着他做出的选择。
楚文才拿起一叠钱,在手上翻了下,紧接着一沓一沓的将这五万刀扔进了桌子上的冰桶里,然后感慨的说的,“钱真的是一件好东西啊,活生生的埋葬了所有的浪漫。不过······”
说罢,楚文才拿起桌子上的剩余的烈酒浇在了面前的美钞上,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火苗仍了进去。
“姐,这钱我收下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楚文才看着面前缓缓升起的的火焰,再一次重复道。
“你同意了?”女人被眼前升腾而起的火苗和楚文才的话语弄的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疑惑的问道。
楚文才笑了笑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人走向海,有人走向山,也有人释怀在风里,不过我却不行。爱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十分真贵的东西。虽然我没有,不过我很喜欢。”
顿了顿,楚文才牵起女人的手将她扶起,脸上带着沧桑的表情,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其实不必如此,除了睡觉以外,我可以陪你喝酒,陪你聊天,陪你逛街,当做你这无聊空虚索然无味生活当中的陪伴。
而总有一天,你会找到那个愿意为你去摘天上月亮的人,那个时候你仍旧有个可以随时重温干净的梦,这岂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那你呢?你就不能放下一切重新开始么?”先前的跋扈和自负已经不见了踪影,女人看着楚文才忧郁的身前,心疼的紧紧的攥住了楚文才的手。
楚文才嘴角缓缓扬起,然后温柔的说道,“请允许我成为你永远疯狂永远浪漫永远清澈的梦好吗······”
麻木而虚伪的说出这番话后,楚文才突然想到了当年那个老跛子给自己下的箴言。
当初模棱两可的挂牵如今真成了应验的现实,纵横在女人纤细曼妙当中的楚文才,内心的那根弦已经断裂到无人再能拨动的地步了。
扶着醉酒的女人走出了会所,没喝酒的楚文才充当了司机,载着女人在这座异乡城市的陌生街道上,按着导航指引,缓缓向目的驶去。
后座的女人已然昏沉沉的睡去,沿街路灯的阴影是不是的投射在车内,沉寂的孤独下,而楚文才则是突然笑出了声。
此时此刻终于明了了当初拿番卦辞所代表的意味是什么:选择,怎么选都是错的。
楚文才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轻声哼唱道:
既然不快乐又不甘心放弃。
不如一路向北。
去金陵。
选项c: 第十章 小鸟
夜里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醉酒女人扔回家后,楚文才就直接开着车一路北上朝着金陵驶去。
两天多的车程后,满身疲惫却精神抖擞的楚文才第一站就来到了记忆当中自己租下的公寓。
当初的选择只说是所有人都会忘记自己,但是没说自己不能和她们重新认识啊。
总不能因为害怕面对就不去拥有了啊,毕竟我从来就不是个怂逼啊。
满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公寓的大门,楚文才静静的等待着门后熟悉的身形出现,然后自己再来上一句,“乖,摸摸头。”
门后的脚步声响起,可随着门被打开后,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了楚文才眼前。
一种莫名的不安缓缓浮现,楚文才强笑着说道,“您好,请问一下,陈子琪在这里住么?”
老人面露困惑之色,有些耳背的说道,“下棋?下什么棋?”
“大爷,我是说陈子琪在这里住么?”楚文才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啊?你等等我就换个衣服咱们就下棋走。”大爷说完之后就关上了房门。
楚文才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拿出手机开始调看自己的银行转账记录。
曾经的转账,买房子,买车,转账的支出全部没了踪影。
似乎所有记忆当中有的痕迹都被修改了痕迹,冥冥之中所有人的人生都有了新的轨迹。
意识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楚文才,快步离开了公寓直接朝着上车,然后朝着学校开去。
·······
【就在楚文才着急离开的几分钟后。
陈子琪推开房门,挎着背包走近电梯准备去上班,刚巧遇到了隔壁的大爷,于是问好道,“大爷,遛弯啊。”
大爷有些气恼的说道,“不是,刚有个挺帅小伙子叫我下棋,我刚收拾好,人就不见了,你给我留意留意。”
陈子琪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客套道,“现在会下棋的年轻人真不多了,挺帅是吧,这我一定注意。”
电梯到达一楼之后,一辆挂着深市拍照的汽车向左侧驶去,而陈子琪则是步行向右。】
·······
来到学校后的楚文才直奔苏韵锦的办公室,可办公室里坐着的则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妇女。
“麻烦问一下,苏韵锦苏老师在这里么?我是之前她的学生。”楚文才开门见山的问道。
“哦?你说小苏啊?她出国了进修已经辞职了,现在不在学校了。”中年妇女扶了扶眼镜然后回答道。
得到回答后的楚文才,狠狠的咬了咬牙齿,招呼都不打的就扭头朝着下一个目的地找去······
之前韩冰的【韩才】公司,如今成了一家健身俱乐部,而韩冰居住的地方门口早也没了广告词,只是贴着待租二字。
打电话询问了唐齐之后,套出了唐嫣现在的情况:唐嫣从家里拿了一笔钱,已经离职去北京自主创业了。
从舍长王林得知,马璐璐一毕业就回了家里,现在具体情况不知。
而沈玥和陶诗双则是根本联系不上。
折腾了一天之后,傍晚十分将车停在了金陵政法大学门口,已经有些心死的楚文才已经不指望能够找到吴黎了。
熟悉的大学牌坊,熟悉的街道,可无论如何怎么都找不到熟悉的人。
站在校门口,楚文才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场景,一时间竟然有些怀疑到底那些记忆是真的还是假的。
眼中有病,空中见花,说生则生,说灭则灭,当真是如此么。
楚文才漠然的站立了良久之后,直到腿脚有些酥麻之后,最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吴黎已经不一定在这个学校了,甚至于不一定在这个城市了,更甚至于已经不叫吴黎了。
两万人的校园里,说遇不到,四年都遇不到。
一千多万人的城市里,遇不到,一辈子都遇不到。
十四亿人口的国家里,又如何能遇到呢?
就算遇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在她的眼里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们不再有一起躺在草坡上的经历,也没有了共同的童年少年青年记忆。
就算她还是吴黎,可却已经不是那个我的吴黎了。
······
【站在校门口的吴黎,挽着闺蜜的胳膊,打算趁着有空放松放松,去市里逛街吃点好吃的。
正准备打车的吴黎突然看到马路对面站着的一个男人,于是莫名其妙的驻足了脚步。
身旁的闺蜜看着吴黎停住了脚步,于是顺着吴黎的目光看去,然后打趣道,“学霸也思春了啊?看不清模样,不过看轮廓还不错啊······”
吴黎重新迈开脚步,然后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刚刚从校门口我就看到他了,不过他一直站在那不动。”
“说不定在等女朋友吧。”闺蜜猜想道。
吴黎轻笑了一声然后送了送肩说道,“要我说不会进去找啊,真的是个蠢材啊。”
“好端端的你编排人家干嘛啊。”闺蜜不解的说道。
吴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讪讪一笑然后说道,“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
两人正说着,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二人身前。】
站在校门口的楚文才冥冥中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可当他将目光投向马路对面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辆出租车缓缓启动,从眼前驶过。
·······
夜半十分,楚文才拎着一个酒瓶漫步在了金陵长江大桥上。
桥下的江水滔滔,汽笛嘶鸣。桥上的人漠然颓唐,黯然神伤。
走着走着有些疲惫,楚文才就拎着酒瓶趴在了桥边,看着对岸的灯火辉煌,缓缓的喝着手中的烈酒。
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貌似也是累了,于是蹦蹦跳跳的停在楚文才不远处的栏杆上。
一人一鸟,就这么在深夜里大桥上明晃晃的灯光下,静静的凝视这眼前黑漆漆的江水。
一声汽笛响起,鸟儿被惊起,扑腾着翅膀朝着天空飞去。
楚文才咽下口中的烈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这只鸟。
楼群那么辉煌,灯光那么明亮,自己空有被插上的翅膀,四处飞翔,却无处落脚,如同被空虚丢在了街上,只好麻木放荡。
“你在哪呢?”老潘打电话对楚文才问道。
眼前的鸟儿已经融化进了黑色的夜幕里,再也找不到一点踪迹。
“你跑金陵干什么去了?”
“找人。”
“找到没?”
“没有。”
“那赶紧回来吧,十几名女会员知道你生日快到了,准备给你开一个盛大的party,到时候你可不能说不在啊。”
“嗯,我明天就回来。”
选项c: 第十一章 生日
伊甸公馆的小院,今日全线戒严。全副武装的保安神情凶恶的站在了门口,试图用魁梧的身躯和凶神恶煞的眼神阻挡一些敢于将目光投向这里的人。
院内,十余辆豪车,硬生生的塞在了这里,此外还有一个被被彩纸包装好的车辆。。
楚文才则是盛装打扮出席,在门口一个接着一个迎接着前来为楚文才庆祝生日的女会员们。
今夜,会所歇业,闲人勿扰。无他只因楚文才过生日而已。
除了一个个名媛富婆之外,现在还有另一个女人,就是女记者赵思露。
赵思露拿着话筒对身后的摄影师说道,“等会一定要记着等别人允许了再拍摄,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千万别给自己惹麻烦听到没?”
得到回答之后,赵思露转过身来对楚文才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你的要求我向来不会拒绝,不过······”楚文才笑了笑继续说道,“【夜王】的记录片出来之后,记得发我一份,我用来收藏。”
见楚文才首肯后,赵思露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对摄影师比了开始的手势,接着说道,
“如果说,单靠哄女人开心,就能实现经济自由,你相信吗?
现在就由我为大家揭露,被称为【夜王】的男人——楚文才传奇的故事。”
随着赵思露的手所指的放下,摄像机位缓缓转动了方向将镜头对准楚文才。
赵思露缓缓说道,
“和大家想想的不太一样,他不靠“男色”蛊惑,以“抚慰女人心灵”为目标,单靠聊天的艺术,就让各位名媛一掷千金。”
镜头再一次转向了楚文才身旁的另一位女性,赵思露继续说道,
“这位名叫nana的24岁女孩,平均每个月在楚文才这里,花费高达二十余万元,挥金如土,只为换得一笑。
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我,也如同大家一样十分的惊愕,一度认为她很傻很天真,是被楚文才欺骗了,不过现在让她来给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
将话筒递到NANA的身前,后者微微一笑然后开口说道,
“我明白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件离经叛道,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过我也没想着要被所有人理解。
我不想去抨击哪些贬责我的人,因为他们真的无法理解没有任何龌龊关系的前提下,怎么会有人这么做,于是笃定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见人的,下流的无耻的。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我知道就好。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而理解是一种奢望。每个人都有获取快乐的权利,只是方式不同罢了。对我来说,和楚文才在一起就会开心,而只要我开心,那么就不算被骗。”
说完这句话的NANA将话筒递给楚文才,然后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楚文才接过话筒之后,赵思露紧接着问道,“对于从事这项工作,你有没有会担心别人怎么看你?”
楚文才笑了笑说道,
“首先我所做的事情符合法律,又有合理纳税,就像是一小时收费六百元的心理医生一般,带给我的客人们快乐,解决她们的烦恼。
合理的付出,优质的服务,合法的劳动所得,这并不可耻,那么我为什么要为可以给别人带去欢乐和开心的工作感到不安呢?
况且,我觉得比起别人怎么样,更重要的是思考自己怎么想才是重要的·······”
“那么你做这份工作会感到开心么?”赵思露问道。
“每天能接触到这么多漂亮的,气质好的女性朋友,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楚文才眨了眨眼睛,促狭的说道。
“那你怎么评价自己或者说你觉得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人?”赵思露接着问道。
楚文才微微一笑,然后挑眉霸气横生的说道,“我不需要去评价自己······”
“为什么呢?”赵思露问道。
楚文才深邃有神的目光穿梭进入了摄影机的镜头,仿佛跨越时间和空间注视着每一个将来看到这个画面的人,然后回答道,“因为这世上只有我,和我以外的这两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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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才,大学辍学,成为歌手,从业一年有余后,因绯闻原因宣布永久退出娱乐圈,并在发布会现场留下极为经常的退圈宣言。
沉寂两年在城中村以送外卖为生,同时也在思考和修行。
两年后,开办伊甸会所,以“让所有女人感到幸福”为信条,正式以【夜王】的身份出道。
而今天是楚文才的生日。
数十名客人送来的包装好的礼物,已经需要专门的一个房间来堆放。此外楼下竟然还有一辆被当做礼物用彩纸包装起来的跑车。
镜头中的赵思露以给楚文才庆生的背景前,对着摄像机缓缓说道,
“我们这一声遇到性,遇到爱,都不会珍惜。
因为新的人和旧的故事,总会来·······但是直到我们遇到了理解。
或许楚文才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但由于每个人来说,都有天生而来那种无法消除的孤独,因此可能我们真的需要一个【夜王】·······”
赵思露转过头看向,正在一堆女人拥簇下吹蜡烛许愿的楚文才,然后感慨的说道,
“姿态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么多,愿意“低下头颅”的实在太少。
女人也是人,她们也有无人看见冷漠背后的温情,热闹背后的孤独,强硬背后的伪装,就像“英雄难过美人关”,女人也抗拒不了懂她们的人。”
身后的楚文才许愿完毕后,随即让老潘拿上来一幅幅装裱精致的油画,一一送给面前的女人们,当做回礼。
每一副画都是楚文才通过日常观察聊天,按照每个女人不同的形象特征,着重突然了对方身上“美”之所在而画出来的。
看着一个个脸上带着惊喜和幸福的女人,楚文才轻轻一笑,然后便率先举起了酒杯。
“为了快乐,干杯·····”
“干杯·······”
你看,只要你知道了女人心底的那个开关,轻轻一按,只需要一瞬间,她们会变得柔和、娇羞、雀跃起来。
只不过·······
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楚文才成为了别人的梦。
而自己已经不再会做梦了·······
请假条
喝多了。挺不住了,,,,,
第一次请假。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见谅。
Σ_(꒪ཀ꒪」∠)呕,特么的,不要喝酒了。
选项c: 第十二章 生日
相对于如今很多作家习惯于在键盘上敲字,乔楚儿更喜欢享受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正当乔楚儿正咬着笔帽,愁眉苦脸的思索着下一本书究竟该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时,家中的门被人轻轻的扣响。
听到门响之后,乔楚儿的拖鞋踩在地上发出“踢踏踢踏”声,紧接着来到门口询问道,“哪位。”
“是我,楚文才。”站在门口的楚文才应声回答道。
在猫眼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确认了楚文才的身份之后,乔楚儿随即打开了门,面露意外之色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楚文才耸了耸肩一边走进屋内,一边回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我是比较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深市的?”乔楚儿掩门同时说道。
“从你出版方那里问道的。”一屁股坐在了客厅中柔远的沙发上,楚文才掏出烟扔在桌子让,然后说道,“我记得你也是抽烟的吧·······”
在楚文才的记忆当中,二人正式见的第一面就是在片场通过烟认识的,而后来乔楚儿还给自己说了她怎么学会抽烟的事情。
乔楚儿看着这个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楚文才,然后拿过烟来,抽出一根点燃,接着用女人特有的拿烟姿势夹在手中,接着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来找我干嘛?”
楚文才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问道,“对了,我想问问你认识沈玥么?”
乔楚儿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回答道,“认识啊,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就想问问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楚文才吐出一口烟雾,眯着眼睛看似随意的说道。
“定居国外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乔楚儿有些疑惑的接着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认识沈玥的?”
之前那次乔楚儿牵线搭桥和沈玥一同给楚文才过生日的过去,再次被证明一点存在的痕迹都不复存在了。
已经有些麻木的楚文才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来是专门找你的。”
前一阵,有关于【夜王】的伪纪录片火爆全网,无数女权主义者疯狂的站楚文才,最后还是因不符合普世价值观才被下架。作为半个圈内人的乔楚儿自然是看过这部片子的,可就是没想到前不久还给人炫耀自己认识楚文才,如今就被正主找上门来。
作为一个相对传统的女性,乔楚儿打心底里对楚文才有种像是遇到天敌的畏惧感本能。于是在听到楚文才的话后,警惕的说道,“找我?你想干什么?”
看着肩部耸起,像是炸毛的猫一般的乔楚儿,楚文才哭笑不得说道,“你干嘛这个样子?把我当色魔了?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异性了,而且我也没有饥渴到那种程度吧。”
“谁知道你,万一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呢?”乔楚儿撇了撇嘴然后说道。
“别闹,我找你来是有正事的······”楚文才摸了摸鼻尖然后认真的说道,“你帮我写本书吧?价钱随你开,我文笔不行,怕写出来我自己都不想看。”
“啊?”乔楚儿有些意外的说道,“什么书?黄色小说我可不写啊。”
“去去去,是一个我构思了很久的故事,怎么样?”楚文才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说道。
“行吧,你说说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刚好我现在正愁下一本写什么呢。”知道楚文才不是来捕猎自己之后,乔楚儿爽快的回答。
楚文才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行,咱们抓紧时间,这就开始吧。”
两人之间自然不需要合同之类的东西,于是说做就做。
乔楚儿一边拿过录音笔放在茶几上,同时单手捧着笔记本,等着楚文才开始。而楚文才则是直接枕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躺了下来,双手扣住放在胸口,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十多年前,有两个青梅竹马的小孩躺在长满青草的山坡上,一同抬头望向烂烂的天空········”
听着听着乔楚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出声打断道,“系统是什么玩意?”
楚文才闭着眼睛回答道,“某种恶趣味的金手指吧·······”
随着楚文才的叙述,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乔楚儿书写时的沙沙声,以及二人时不时的对话声。
“被车撞昏了,然后有金手指,这好恶俗啊。”
“方便甩锅罢了。”
“我去这个主角怎么这么渣?”
“确实渣。”
“你写这么多套路就不怕教坏小孩子啊?”
“你去看看如今因为情感问题想不开的性别占比,男性站了绝大多数······阉割一样的教育方式,让现在男人的自尊心收到了极大的伤害,似乎普通的男人都不配有自信了,我不怕他们学坏,我宁可他们能更坏一些·······”
“我怎么觉得这里面的名字有些奇怪?沈玉?怎么听起来怎么和我认识的人差不多?”
“我懒得想名字瞎编的,你到时候整理的时候觉得不好就看着换吧。”
“我越听越不对劲,你这是你的自传吧?”
“算是吧,不过加了点现实主义魔幻色彩罢了。”
两个小时过去后,楚文才说的实在有些口感舌燥,于是拿过桌子上的水杯喝水,而乔楚儿也是写的有些手酸,于是放下了笔稍作休息。
“梗概我知道了,不过我想问问啊,你这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啊?”乔楚儿看着自己本子上密密麻麻写下的摘要,接着有些疑惑的问道。
一口气喝掉了整杯水后,楚文才放下水杯,思索了一下回道,
“这是一个在黑白里温柔的爱彩色,在彩色里又极致的朝圣黑白,最终是一个一个空空荡荡却嗡嗡作响的故事。”
有些不明所以的乔楚儿,品味了【空空荡荡、嗡嗡作响】这八个字后,接着问道,“那这本书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楚文才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就是情圣》吧,听起来不错。”
选项c: 第十三章 对话
时间像是一个绝世神偷,悄无声息的偷走了每一个人的不曾留意的岁月。如今,只有楚文才的私人画室当中四面悬挂着的千余幅女性人物油画,偷偷记录下了时间流逝的痕迹。
在这些风格迥异姿态婀娜的画像,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极其浪漫而旖旎的夜晚,从而拼凑起来了楚文才这前半生的模样。
当年乔楚儿执笔,楚文才的半自传体小说一经出版就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男人和女人之间相处的模式到底是应该怎么样的?
是费劲心思的讨巧?还是步步为营的经营?亦或者是凭借本心随波逐流?
究竟是该任由欲望去升腾放肆的享受,还是要寻求平淡的真挚?
热度会消失,兴致会淡化,但是这样一个似乎永恒无法求解的命题,一直摆在所有男人和女人的面前。
二十余年在红尘当中翻滚辗转,现在楚文才已经不再会纠结这个问题了。
在楚文才根据心理学知识和自己摸索出来的两性交往经验刚刚出版的《爱、欲》当中,他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终极答案。
【禁欲者高潮、放浪者求饶,淫靡者青涩、圣洁者堕落。
人,总渴望着与自己本身的秩序相反,而这就是欲望。所有的选择都是不完美的,那么所有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天命之年的楚文才,已经不再被人戏谑的成为【夜王】,如今的他已经是著名的两性心理学博士、经营着一家业内颇具盛名的心理咨询室,同时还是畅销出版书作家。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的伊甸公馆在李明被枪毙之后也随之被取缔,其余的故人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而楚文才真真正正的做到了记忆里自己所说的话——不曾结婚,也没有子嗣。
只不过已是天命之年的他仍有一名二十一岁的明星女友。
清北大学礼堂。楚文才受邀请前来进行讲座,而小女友则是带着口罩墨镜偷偷的陪在楚文才身边。
虽然已经老去,不过现在的楚文才依旧是一副大叔型男的外表,而这对所有年轻的小姑娘来说无异于行走的春药。
上台前,休息室中,小女友挽着楚文才的胳膊撒娇道,“哥哥,我今天来你会不会不开心啊?”
楚文才摸了摸下巴上的修葺的精致胡须,然后伸手刮了一下女友的鼻梁然后说道,“你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来找我,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哥哥,那你今天要给这些天之骄子讲些什么啊。”小女友充当着迷妹的角色,满眼倾慕的看向楚文才问道。
“嗯·····”楚文才沉吟了片刻开玩笑的说的,“讲一讲我和我的女明星女友之间的绯闻故事·······”
“讨厌,你要是说这个,明天我可就上热搜了。”小女友娇羞的嗔怒道,“那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啊。”
楚文才看着眼前媚态横生的小女友,逐渐腐朽身子慢慢躁动了起来,然后调笑者说道,“如果我现在要你的事情被发现,这才算是爆炸性的新闻啊·”
········
坐在了讲台的最中央,楚文才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楚文才一时间想起了很多原本已经忘记的人和事,微微吐出一口浊气。
正在楚文才有些许出神的时候,主持人洪亮婉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礼堂,“······现在就有请,楚教授给大家带来这场精彩的讲座!”
被从精神世界拉回了现实的楚文才,笑了笑用手敲击了下话筒然后缓缓说道,
“各位同学,很荣幸今天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给大家聊聊天。当年没能考上这座学府,如今这次也算是让我圆了梦·······
我知道大家想听我说怎么样去经营好一段感情或者是追到自己喜欢的人,不过在整体开始之前,我想让大家想象一个画面。当你老去之后,你回想自己的感情生活,你希望是怎样的?”
任由台下讨论了一阵之后,楚文才再次开口说道,
“关于我来清北讲课的事情,很多人抨击我,说我这个老渣男怎么有脸去跟别人将怎么样能够经营好一段幸福的感情。
有幸的是现在的我已经足够老,脸皮也足够的后。所以我仍能大言不惭的给大家说一说我的想法。
二十多年来贪恋红尘,可我一直在思考我为何是如此孤独,其实问题的答案我知道,我并不无辜。
我正如他们说的那样我是虚伪的,而这份虚伪让我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有时候我也会陷入自我怀疑,反复的问着我的猫咪。
“现在的时代真的是不需要爱吗?”“那么我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可它只是无聊的张口打着哈气,并不作回应。
我相信很多人也面临我的这种迷茫困惑,因为爱情也罢、欲望也罢,当真是一种云里雾里很曼妙的体验。
如果真的有机会能和当年的自己对话的话,我想对他说:
喂,十九岁的楚文才,你好吗?我是五十岁的你。
虽然现在的你没有什么女人缘,但是我知道你正面临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择。
你会被一位女生拒绝,也会因此认识更多的女生。同时,你也意识到了自己对青梅的放不下的感情。
你会迷茫,会在爱和欲望当中沉沦,不断的依靠着谎言和虚假的承诺来平衡各方的关系。
有人会因你而心痛,你也会会因此抑郁不安,酗酒失眠。
被迫进行选择的你不得不最后放纵自己的欲望,最终丧失爱的能力后,这导致直到你五十岁都不曾结婚。
楚文才。无论有多荒唐,还请你帮我带句话给她们:我是爱你们的·······”
·······
讲座结束后离开的车内,小女友拉着楚文才胳膊有些吃醋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现在还忘不了她们吗”
楚文才轻轻一笑然后回答道,“你还真信了啊?都是为了煽情编的,不过是我当年写的书里的角色而已,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小女友一愣,随即喜笑颜开的说道,“好啊,你真的是有够坏的·······”
【c结束】
选项D: 第一章 对话
选项D【遗愿清单】
我背负你们视为幸福的躯壳,一生却追随痛苦的脚印,执着与欲望炮制的毒药,销腐我的智慧,禁固在痛苦的心灵之境,只有死亡,能打开自由的门,斩断蛛网一样的烦忧。
我一直以为爱的对立面是不爱,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爱的对立面是遗忘。我不愿意你们遗忘我,或者我忘记你们,所以我选择......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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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楚文才从麻醉的昏迷当中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就看到了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和站在病床前的八个女人。
都在,挺好。
此时,医生正说着楚文才的病情,“我们进行了神经科临床检查外,通过肌电图、神经传导速度检测、血清特殊抗体检查、腰穿脑脊液检查、影像学检查,现在初步怀疑是肌萎缩侧索硬化运动神经元病·······”
“这是什么病?”吴黎向先一步抓着医生的袖子紧张的开口问道。
医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就是人们说的渐冻症······你们知不知道病人家族里有没有人得这个病或者曾经有没有收到什么脑部的创伤?”
“渐冻症?”听到这个答案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韩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他曾经出过车祸·······”
当初在酒会上正谈笑风生的楚文才突然晕倒陷入昏迷,吓了所有人一跳,众人都在担心中揣测过的答案,但几天的检查下来,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渐冻症就是大科学家霍金得的那种病,具体病因至今还未能查明。早期症状轻微,易与其他疾病混淆。患者可能只是感到有一些无力、肉跳、容易疲劳等一些症状,渐渐进展为全身肌肉萎缩和吞咽困难,最后产生呼吸衰竭·····”医生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尽快通知一下病人的家属吧······”
正当医生说话的时候,楚文才双手撑在床边坐了起来,然后打断道,“不用了,我自己说就好·······”
见楚文才醒了过来,一众女人赶忙上去关切的询问着。
看着面前女人们脸上带着的强笑和眼眸中深藏的怜悯,楚文才没忍住突然笑出了声,“你们不用这样吧,就算是渐冻症吧,距离冻起来也有些日子呢,还有这种病又不影响我的智力、记忆和感觉,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么?”
虽然楚文才嘴上这么说的,可自己心里却明白楚二给自己的时间也只有六个月了。想起爆炸现场的惨烈,楚文才觉得现在能看到所有人的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什么都值得了。
顿了顿楚文才一脸轻松的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也不用在这陪我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吧·······”
听到楚文才轻松的话语,陈子琪没忍住直接哭了起来,紧接着所有女人都红了眼眶,整个病房当中一时间弥漫起了哀伤的气氛。
有些反感眼前的气氛,楚文才缓了缓后从病床之上下来,然后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苏韵锦红着眼眶拦住了几名要去陪同的人,然后对沈玥说道,“你去跟着看看,我怕他想不开。”
楚文才前脚离开,正在和医生商量着楚文才后续的治疗方案的众人,随即便看到了一个脑袋在门口张望。
韩冰走到门口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学生校服的小姑娘,叹了口气然后问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是来找楚文才的吧?”
来看自己喜欢的人,结果被他的女友们撞到,这是极其尴尬的一幕。
小女生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他带了些汤圆。”
“他刚刚出去上厕所了······”苏韵锦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楚文才是不是又招蜂引蝶,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汤圆。”汤圆被一众女人盯的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心虚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老潘给我说楚文才生病住院了,我就从深市过来就想看看他。”
········
站在楼顶的天台边,楚文才刚点起一根烟,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转过身来的楚文才看着沈玥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一直跟着你的。”沈玥走到楚文才身旁然后淡淡的说道。
“担心我想不开?不至于。”楚文才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就是单纯的喜欢天台罢了。”
“我就是单纯的想陪着你罢了。”沈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说过的,要做那个在你葬礼上描述你一生的人。”
楚文才仰头吐出一股烟雾后,有些触动的说道,“谢谢你。”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沈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
“出去转转看看走走,趁现在我还能动。”楚文才想了想说道。
楚文才看着手中的烟突然笑出声,“想起小的时候,我妈不让我抽烟,我爸教育我长大以后有些东西一定不能碰。已经很久没有在他们身边了,哪些唠叨声现在真的很是想念。
本想成为一颗大树可以让他们乘凉,让他们的生活过的好点,好到不用考虑去买养老保险······
可由于我的每一次的选择我都任由自己的秉性不负责的做出了决定,所以我可能真的是一个幼稚自私到极点的人吧。真是没办法啊,我实在学不会怎么去演一个乖孩子的角色。·······”
停顿的过程当中,楚文才深深吸了一肺泡浓郁的烟。
“本来这次回来是想和你们求婚的,对,你们没听错,就是和你们所有人都求婚。对,我就是这么一个无耻的人,放弃你们当中任何一个我都不愿意。我会缠死你们,烦死你们,谁不同意敢找新欢,我就去泡她找的男人的老妈·······”楚文才哈哈一笑,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好像似乎没有必要了。虽然我其实挺想看着你们穿婚纱的样子。”
将手中的烟屈指弹飞,楚文才又抽出一根续上,然后说道,“沈玥,你知道的,我是无法忍受自己变成一个动不了的冰人,更忍受不了别人看我的那种怜悯的眼神,你要是在乎我的话,就给我一点尊严。”
已经从楚文才的话中听出了几乎不加掩饰的晦暗,但沈玥知道楚文才对自己说这番话的用意。
“不打算治疗了么?”沈玥忍住了自己的呜咽和泪水,缓缓问道。
“治不好的,你是知道的,还有别跟她们说。”
“好。”
“那我陪你一起。”
“行。”
沈玥攥紧了拳头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接着说道,“我们头上的两万八七公尺上,一定存在一个玩弄我们的混蛋!”
楚文才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没有接话。
选项D: 第二章 鲜花和旅行
说是和沈玥一起,但楚文才撒谎了。
很久之前,陈子琪曾经问如果楚文才是动物的话,会是哪一种动物,当时的楚文才回答说自己是马。其实楚文才从来都不是马,而是一只极其自傲,永远不可能被驯服的猫。
猫这种动物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它能感知到自己是否大限将至。等老去或者濒死的时候它就会独自离开,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阴暗角落,然后安静的死去。
无人能看到它最为脆弱的一面。
而楚文才如今要做的就是多看看,多转转,然后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安静角落。
站在病房的镜子前,楚文才细心的将自己的胡须和头发打理好,接着将手表、戒指、项链等首饰重新一件一件的戴在身上,重新恢复了那个让女人着迷的精致模样。
毕竟,即使下一秒就要死亡,也要用最高傲的态度去迎接,所以发型真不能乱。
收拾好自己之后,楚文才披上那件白色的西服,静悄悄的离开了医院。
放荡过,成为了这短暂红尘的浪荡客。
梦做破,得过且过年少轻狂也犯过错。
如今,最后自私一次,是时候给自己这个乱七八糟的一辈子画上一个句号了。
从医院出来后,楚文才漫步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用自己的脚从新丈量着这边拥有太多故事的土地。
可楚文才没走两步,一辆车停在了楚文才的正前方,拦住了他的脚步。
沈玥身穿一袭洁白的婚纱从车上下来,红着眼眶看着面前的楚文才,她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都说女人一辈子最美的时刻就是身披婚纱的时候,面前长相并不出众的沈玥,此时看起来真的美丽极了。
楚文才沉默了一会,然后摸了摸鼻尖向左踏出一步。
沈玥双手拉着婚纱的裙摆,向右一步再一次拦在了楚文才身前。
“时间太紧了,来不及定制了,我就挑了一件看上去还不错的·····”沈玥看着楚文才的双眼,认真而羞涩的问道,“怎么样,我穿婚纱好看么?和你想象当中的一样么?”
“很漂亮,比我想象的漂亮多了,简直可以说美得不可方物。”楚文才双手插在白色西裤的口袋里,微微一笑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跑?”
“你说要我懂你,理解你······”被楚文才夸的有些娇羞,沈玥面露得意之色然后骄傲的说道,“你已经跑过一次了,上次我被你骗了,这次不再会让你一个人了。”
“你有告诉她们么?”听到沈玥的话,楚文才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我知道你不喜欢,而且你最后的这场梦,我偏心的想由我来陪你做。”沈玥含泪笑着说道,“你别想甩掉我,你黏定你了。”
楚文才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何苦呢?你爱上的或许只是我装出来的某一面而已。”
“我知道,我又不傻,不过能爱上就足够了。”沈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说的可能对,但是我真的没理由不喜欢你。
我妈妈抛下我走了,那个时候我和我爸的所有矛盾都尖锐了起来,当他带着阿姨出现在我的生日上的时候,我觉得我爸也抛下我了。
一路一个人走来,直到我遇见了向我伸出手的你。”
“你不会感觉到遗憾么?毕竟我们开始的过于短暂,结束的也过于迅猛。”楚文才有些不忍的说道,“你要跟我走,之后的日子我们过的越是甜蜜,越是幸福,那最后一刻来临的时候,所有的幸福都会翻倍的变成痛苦,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饮鸩止渴又如何,你又怎么能知道,我若是此刻不喝,下一秒一样是死。渴死。”沈玥转身从车内拿出了一束花,接着对楚文才说道,“我一点都不遗憾没有在最好的时光里遇到你,因为遇到你之后最好的时光才刚刚开始。”
宽广的马路中央,一名身穿婚纱的女子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然后单膝下跪,
“我在遇到你之前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如今我真的做到了所有我能为你做的事情。我能感受到你的纠结和苦楚,也一直尝试帮你擦去心里面的那些疤痕。你走的两年,我克制住对你的思念,不过时不时的还会在夜里翻看你未曾更新的朋友圈。
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觉得我会放下的,可我真的没有变过,就是想陪在你身边,分享你的难过。
如今你生病了,我说不上难受,各更多的可惜。可惜我不能陪你走的更长久一些,听你说一句有人陪真的还不错。
我们两个人都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你是我的太阳给我带来属于我的光,就让我陪你做个伴吧,我真的不想错过你······”
沈玥一手递出玫瑰花,一手举着一个精致的戒指盒,然后对楚文才说道,“楚文才,求求你娶我好吗?”
谁说男人一辈子收到的第一束花就一定是在葬礼上的?
楚文才伸手将沈玥扶起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当世界要倒下的时候,你却选了这个时候来谈恋爱·····”
“那?”沈玥忐忑的等着楚文才的最终答案。
楚文才拉起沈玥的手,将戒指分别戴在了自己和她的无名指上,然后面带笑意的说道,“那什么那,走吧?”
将手背放在眼前,沈玥看着银光闪闪的戒指,然后幸福的说道,“去哪?”
“我想去看看黄河。”楚文才轻轻拥住沈玥然后说道,“小时候看柯受良飞黄河的场景就一直对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黄色瀑布感兴趣······”
“开车去吗?”沈玥呆呆傻傻的问道。
“我时间不多,还有下一站呢。”楚文才伸手刮了一下沈玥的鼻子然后说道,“走吧,买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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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你们好,欢迎你们乘坐032次列车。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
为了方便您的旅行,下面由我介绍乘车事项:本次列车是由爱情站开出的032次列车,下一站是世界上最大的黄色瀑布奇观。
为了大家的健康不要在车厢内吸烟,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将尽力帮助解决,最后预祝您旅途愉快身体健康。
选项D: 第三章 山歌民谣
向北形势的列车,和向南飞速掠过的树,缓缓拉开了这首生命的序曲的开片。
人人皆有贪念,有的人贪恋钱财,有的人贪恋名誉,但终归这世上的人足够的多,因此楚文才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浪漫和人生的极致就是毁灭,而楚文才说过自己是血里带风,骨中生刺的人,那么这辈子就是注定要流浪的。
而壶口瀑布就是流浪的第一站。
楚文才和沈玥二人关闭了所有的社交和通讯工具,像是私奔一般赶到了宜川县城。
壶口瀑布位于宜川县城东48公里的晋陕大峡谷中,传说为大禹凿石导水之处。【黄河之水天上来,玉关九转一壶收】这就是人们对其自然景观、人文景观神奇壮丽,变幻多姿评价。
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虽说刚刚夏末的太阳落的晚一些,不过终归是要落的。
楚文才从车站旁的小商店当中买了两根小奶糕,分给沈玥一只。
拨开小奶糕外包装的纸,楚文才笑着对沈玥说道,“你看我像不像一个要刺死这个夏天的刺客”
沈玥笑了笑后,然后打趣道,“那我就是和你沆瀣一气的女土匪。”
呵呵笑了下,楚文才咬了一口奶糕之后,感受着有些冻牙的冰爽,哈了一口气说道,“沆瀣一气这个词用的不好,狼狈为奸比较合适些。”
沈玥微微一笑,舔了一口雪糕然后说道,“你说狼狈为奸,那就狼狈为奸。”
楚文才哈哈一笑,站在路边伸手一边拦出租车一边说道,“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母亲河。”
“现在去?会不会有些晚了?”沈玥抬头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然后说道。
“壶口瀑布最佳观赏期分为两段,4~5月份的春季,满山怒放的山桃是看不到了,不过现在水量大,也不错。”楚文才顿了顿说道,“时间紧,我还想回家看看。”
·······
趁着最后一波入园,二人最终还是站立在了滚滚黄河的岸边。
眼前黄河由北向南滚滚而来,水至壶口,四百余米宽的水面骤然收缩为五十米,接着暴跌而下,砸出震耳欲聋动人心魄的巨响。
观看了一阵之后,楚文才带着沈玥沿着峡谷边的岩石路朝着前方走去,最终经过来到了一个人迹稀少的巨大的岩石上。
拍了拍身下岩石的灰尘后,楚文才扶着沈玥坐了下来,接着两人便静静的看着脚下的黄河,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楚文才缓缓说道,“玥啊,你有思考过关于死亡的问题吗?”
听到楚文才的话后,沈玥先是摇头,最后又点了点然后说道,“想过,但是没细想。”
“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间最终的归宿都是死亡,所以大多数人其实都会幻想过这个的。”楚文才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如果你知道你的生命只有最后半年,那么你会怎么做?”
沈玥沉默了片刻,随即哀伤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说道,“不知道?你呢?”
“我啊?嗯······”楚文才摸出一个烟叼在嘴上,神情显得有些眉飞色舞,
“先回学校把当年要给我开处分未果的那个煞笔领导一顿暴走,然后嘛我要去把姓贾的那个混蛋脱光了绑在金陵长江大桥上。
找以前的朋友喝喝酒,然后打一打扑克。
当然还有回家拥抱一下我那个虚伪至极的老爹,和已经生出白发的老妈,然后再对他们说一句我爱你。
最后有时间的话,也会去杜依伊的墓前,烧些纸钱,然后再说声对不起·······”
天色渐渐暗去,景区的工作人员似乎都忽略了这两个仿佛被世界抛弃的人,于是在这月亮出升的夜晚当中,楚文才和沈玥就真的只剩下彼此。
“还有么?”沈玥耐心的问道。
楚文才叼着烟,双手撑在身后,看向皎洁的月光,悠悠的说道,“我想去看烟花绚烂的夜空,想拥抱每个寒冷的冬雪,想站在舞台上唱歌,想起热带看棕榈树和大海,还想去无人的岛屿上冲浪。”
说出这番话的楚文才,觉得如今和沈玥的聊天似乎是自己和所有女人相处过最为轻松的一次。
沈玥微微一笑,伸手从楚文才的嘴边,拿过了烟然后自己叼在嘴上。
河边的风吹着沈玥的发梢飞舞,而楚文才则是掏出打火机来为沈玥点燃嘴上的香烟。
沈玥尝试的吸了一口,随即被呛的眼泪都涌了出来。
楚文才看着沈玥的难过的样子哈哈大笑,沈玥抹了一把眼泪随即也哈哈笑了起来。
河边,峡谷,一对男女,人手一根MARLBORO,一同静静欣赏这夜的黑。
缓过劲来的沈玥,歪头看向楚文才然后随即问道,“对葬礼和后事你有什么要求么?”
楚文才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说道,“我厌烦了悲伤不开心,到时候你把我烧剩下的灰分成三份,一份埋了给亲人一个慰籍,一份送到国外让做成钻戒,谁愿意要你就给谁吧,至于剩下的一份你给我装到烟花里,放他个精彩灿烂······”
沈玥一边流泪一边一边笑着说道,“你能烧的出那么多灰么?”
楚文才眉毛一挑,嫌弃的说道,“你这个傻丫头,不知道往里面掺些石灰啊什么的?”
“那你这是作假啊。”沈玥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说道。
楚文才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都嗝屁了还管他假不假的,不过你要是介意的话,我这段时间就多吃一点·······”
沈玥扭过头看着楚文才的侧脸,然后心疼的说道,“别闹,好好的。”
楚文才转头看着月光下的沈玥,想了想认真的说道,“玥,我想我吻你,可以吗?”
沈玥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不光要吻我,好吗?”
一片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云彩,悄无声息的遮住了有些害羞的月亮。
巨大的岩石阴影下,滔滔作响的黄河水旁。
天为被地为席,一对男女在爱欲中厮磨交合。
而同时,壶口两侧的峡谷岸边,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当地富有特色的山歌民谣。
【喝下那妹子给我端上的酒啊
哥哥我大胆的沿河里走啊
沿河里走过了十八里沟
我要赶上那明天的好日头
向前走你就莫回头啊
就算那外头是球都没有啊】
选项D: 第四章 白马之约
这一年汉历和藏历刚好重叠。
沈玥陪着楚文才回家呆了几天之后,又重新搭上了火车,直奔藏地而去。
西藏的草原仿佛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失恋的人想来,恋爱的人想来,有钱的人想来,投资失败的人也想来,仿佛真的是因为这里海拔比较高的缘故,人们都觉得会离天堂近一些。
不过来了这里之后,楚文才不得认同,这里离天确实近了许多。不过蔬菜也确实很贵。
沈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藏地有许多“神湖”,说是能生白骨治百病,于是硬是拉着楚文才租了一辆车,寻找这个传说中的神湖。
经过多方询问之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沈玥找到了这个所谓的神湖。
只不过经向导所说,藏地被称作“神湖”的湖泊有很多,不过有的据说能治病,有的则会致死。
看着站在河边双手捧起一捧看起来十分清冽的水直接就喝了起来的向导,沈玥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就不担心喝错么?”
向导甩了甩手,然后用不太正宗的普通话回答道,“我们藏人相信生死皆是神意········”
湖光山色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楚文才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学着向导的样子,捧起水就直接饮用。
看着楚文才饮的酣畅,沈玥也弯下腰拘起一捧水畅饮了起来。
死就死吧,反正这里风景也是不错的,我掐指一算有楚文才的地方就是风水宝地。
当沈玥喝完水抬起头的时候,一旁的楚文才从脚边摘下的了一朵粉白色的花朵顺势别在了她的头上。
“真美。”楚文才认真端详了一会,称赞道。
不知道楚文才究竟是在说花还是说自己,不过沈玥最终还是认为他说的是自己。
看着脚下的话,沈玥问道,“这是什么花?怪好看的?”
“格桑花······”楚文才顿了顿,“当年那首很火的歌曲唱的就是这种花。对了,你知道格桑是什么意思么?”
沈玥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等着楚文才的答案。
“当年这歌火的时候,我曾经查过。
格桑在藏语里的意思是幸福的意思,被这里的人视为象征着爱与吉祥的圣洁之花。它喜爱高原的阳光,也耐得住雪域的风寒。格桑花随着季节变幻,颜色也会转变,它美丽而不娇艳,柔弱但不失挺拔·······”楚文才脸上露出显摆的表情,得意的说道。
一旁抽着烟卷的向导,接过话茬说道,“其实藏语的原意中格桑是好时光的意思,不过我们当地还有一个传说,谁要是能找到八瓣的格桑花,那么谁就能找到幸福。不过你们要注意啊,这花有毒,是不能吃的。”
听到向导说的话后,楚文才一愣,随即有些玩味捻着一朵花,然后说道,“玥啊,你说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奇妙不奇妙,得给人带来幸福,寓意着圣洁和吉祥的花朵竟然会有毒。”
“我管它有没有毒,只要能给我带来幸福,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沈玥回答道。
看着脚边生长着的一片花丛,楚文才笑道,“你不找一找看看?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呢?”
沈玥微微一笑然后回答道,“不用了,我的幸福已经别在了我的头发上了········”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窣的响声。
楚文才一回身,便看到了一批白马。
这是一匹藏马,算不上高大,背宽臀阔,怎么说都难被称作俊俏,不过它一身毛发洁白到了极致,如同皑皑白雪一般给人一种哈一口气就化了的错觉。
白马的稍微一侧身,便露出了一个瘦小的藏族女孩。
看着眼前的白马,楚文才突然来了骑马的兴质,于是朝着女孩搭话说道,“你好,我从来没有骑过马,能让我骑一下么?”
女孩有着藏族人一脉相称的黝黑皮肤,面向稍显之内,闪烁的双眼和歪着的脑袋,表露出她显然听不懂楚文才在说什么。
一旁的向导见状于是充当了翻译。
几番攀谈之后,天真善良的女孩最后还是同意了让楚文才试试。
可尴尬的一幕是楚文才跨骑上白马之后,身下的马就像是定在原地一般一动不动。
女孩看着楚文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之后,向导翻译道,“她说,要不要她带着你骑马试试?”
楚文才看了身旁的沈玥一眼,然后说道,“我去跟她骑一圈?”
沈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那也不去。”
沈玥同意后,小女孩马鞍,便坐在了楚文才的身前。
上马后,女孩后脚跟轻碰白马的肚子,随即白马抬起前蹄有慢到快跑了起来。
白马速度快,趟在湖边不一会就将身后的二人远远的拉开的距离。
绕至湖对岸,女孩一勒缰绳,接着用手轻浮白马脖颈后的白毛,白马心领神会缓缓放慢了脚步。
马背上,女孩转过身来,黝黑的脸竟然有了些许羞涩的神色,随即用不太正宗的不通话说道,“你好······”
楚文才一愣,随即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会说普通话?”
“学校里有教啊,就是说的不太好。”女孩缓慢的回答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装听不懂啊?”楚文才哭笑不得的问道。
“我想和你说说话,怕你女朋友不同意。”女孩坦诚而皎洁的说道。
楚文才一愣,随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和我?为什么啊?”
“因为,你长的好看。”女孩回答道,“比我身边的人都好看。”
藏民的这种果敢和直接让楚文才觉得十分有趣,于是哈哈一笑说道,“你喜欢我?”
小女孩思索了一下,然后看着楚文才的面庞庄重的点了点头。
“你多大了。”楚文才看着面前表情神圣的女孩问道
女孩乖巧的说道,“十五岁了,我叫白玛。”
········
少倾过后,白玛将楚文才送回沈玥身旁后,便带着得意的笑容,骑着坐下的白马疾驰而去。
“你和那个小女孩在湖对面刚刚说什么呢?”沈玥靠在楚文才的肩膀看着骑着白玛离去的藏族女孩问道。
楚文才微微一笑,一边抚摸着沈玥的发梢,一边回答道,“她说我长的好看喜欢我,我说汉人是不能和未满十六岁的女孩子谈恋爱的,等明年这个时候,如果我还能在这里看到她的话,我就喜欢她。”
“明年?”沈玥叹了一口气然后怅然吐出了这两个字,随后将楚文才的胳膊抱的更紧了些。
会不会沈玥不知道?她只知道这草原上又多了一个痴痴等待格桑花的藏族女孩罢了。
选项D: 第五章 到站
各位旅客大家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本次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希望各位旅客旅途愉快,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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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个月,楚文才和沈玥一起去过藏地看雪山,去过峡谷看瀑布,去过草原骑马,去海边冲浪,几乎做了所有情侣爱人做过或者没做过的事情。
而最后三个月的时间,楚文才和沈玥二人,则是选择了出国。
基本上沿着当年楚文才给韩冰准备的小册子重新走了一边之后,旅程的最后一站定在了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岛屿——塔希提。
在岛上的日子,沈玥和楚文才俨然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的模样。
没日没夜的欢爱、在夕阳下的海边漫步,醉酒在火堆旁边翩迁起舞跳着探戈······
不过遗憾的是由于塔希提岛周边有鲨鱼的缘故,二人很没有敢离海滩太远去一旁的珊瑚岛上看看。
你做烟雾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来松花酿酒泉水煮茶。
二人每天清晨的拥吻都炽烈像是快要窒息的样子。
今日。
棕榈木制的餐桌上,楚文才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正发着呆。
老猫就应该有老猫的样子,越是临期楚文才那种预感就越强烈,而现在终点站还是到了,是时候要下车了。
作为枕边的人的沈玥,在看到楚文才只是看着自己吃饭的楚文才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当她吃了两口饭后,突然意识到了这代表着什么事情,一时间心里出现了巨大的恐慌。
加了一筷子菜放在楚文才碗里,沈玥故作语气平淡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干嘛不吃饭?”
楚文才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看你吃就好。”
“你给我好好吃饭!”实在压抑不住情感,沈玥直接将自己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红着眼睛暴怒道。
第一次见沈玥如此歇斯底里,但楚文才只是微笑着摇头。
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沈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吃饭好吗?”
楚文才将藏在桌子下的右手用左手拿了起来,然后无奈的说道,“我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右手了······”
顿了顿,楚文才叹了口气,然后微笑着说道,“你喂我吃好不好?”
沈玥咬着牙让自己不哭出来,一边用勺子喂楚文才一边不忍心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文才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轻松的说道,“前两天有些手抖,刚刚做完饭的时候就突然不能控制了。”
吃了两口饭后,楚文才用左手推开了沈玥伸到面前的勺子,然后咧着嘴笑着说道,“玥,我不想吃了······”
“那你想干嘛,我陪你。”沈玥一如既往的说道。
楚文才嘿嘿一笑说道,“我想和你做·爱·······”
于是。
从晌午到傍晚,沈玥和楚文才就像是燃烧生命一般,几乎是在疯狂的欢爱。
到最后沈玥已经是在忍着疼痛应和,而楚文才则是除了右手不能动之外,身体当中却似乎有了无限的精力。
看着有些精疲力尽的沈玥昏睡过去的沈玥,楚文才缓缓将被子给她盖好,然后说道,“以后好好的,知道吗?”
闭着眼睛的沈玥没有回答,但是眼角却滑落了一滴泪水,从脸颊上缓缓滑落。
楚文才伸手帮沈玥失去了泪痕之后,淡淡的说道,“好啦,你休息一会,我出去有些事情要做。”
闭着眼睛的沈玥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死死的攥着楚文才的胳膊不放开。
“我们说好的,你会给我我想要的尊严。”楚文才认真的说道。
“楚文才······”沈玥最终忍不住哀求到。
“我在。”楚文才缓缓说道。
“你还会回来吗?”沈玥问道。
楚文才微微一笑,然后回答道,“会的,我之前不都说过一次了,我可不会懦弱去做那种事情。”
“我怕······”
“不怕,要好好的。”
沈玥睁开了眼睛看着楚文才,而楚文才也是看着沈玥的眼眸。
一瞬之间,相爱的两个人,竟然能感知到对方并没有说出口的心声。
沈玥:别走好吗,这段日子已经让爱意成为了习惯,你真要仍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腐烂吗。我真的舍不得你,再让我挽留你一次吧。
楚文才:或许是时光偷走了箭,才让我走的这么慢。但宝贝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我能感受到你的难过与痛,也有幸能遇到你的陪伴,谢谢你懂我,可我真的需要体面和尊严,我不想成为冰人,不想连吻我爱的人都没有机会。
沈玥:现在我痛恨我了解你,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必须忍着痛苦失去你,以后的日子只能笑着瞒着所有人爱你,你的呼吸,你的从容,你的眼眸,都会变成我永久的心动。
楚文才:别担心,偶尔我们也会在梦里与你相见,别问我在哪,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轻轻抚摸了一下沈玥的脸颊,楚文才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出去转转,等会回来送你个礼物。”
听到楚文才的话,沈玥深深的抿着双唇点了点头。
楚文才转过身,然后同沈玥告别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而疲惫不堪的沈玥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强烈的情绪波动和体力消耗让沈玥没一会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而入夜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仍旧是自己孤身一人。
楚文才会回来么?他是不是又一次骗了自己?说好让我做在葬礼上讲述你一生的人,你不能骗我!
你不能骗我了。
坐在棕榈树的餐桌前,沈玥将楚文才准备的饭菜热了下之后,一边摸着腹部一边,表情漠然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无声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砸落在了碗中,而沈玥则是将泪珠和饭菜拌在一起,重新送会了口中,似乎这样就能将所有的悲伤都重新吞咽回去。
“咚咚咚。”木质的门被敲响,沈玥立马冲到门前拉开了房门。
房门口,楚文才满身血迹伤痕累累,但是面带笑容的看着面前的沈玥。
“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沈玥慌张的看着楚文才周身还在流血深可见骨的伤口,心疼不忍的说道。
“这里的岛民有这样的传统,最勇猛的勇士会在海里捕捉鲨鱼,然后将鲨鱼的牙齿当做定情的信物·······”楚文才用左手拉过身后托着的一只并不是很大的鲨鱼,丢在沈玥的面前,接着从怀中摸索了下,楚文才掏出一个用线绑起来的鲨鱼牙齿,然后递给沈玥哈哈大笑的说道,“我想不管以后你遇到了什么样的男人,应该再不会收到比这个更加浪漫的礼物了吧。”
接着楚文才单膝下跪说道,“玥,嫁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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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整的夜里十一点。
楚文才以失血过多提前一个小时失去生命特征,完成了对楚二命运安排最后的抗争。
选项D: 第六章 后话
飞机划过宽阔无垠的天空,最终落在位于长安的一座小机场。
时间猎人对着枪口吹一吹,最终,不再见成为了之前对晚安的回味。
年节过后,长安哪里都没变,似乎哪里有都变了,而楚文才终于跨越海洋,回到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由于在国外的缘故,沈玥着实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金钱最终将楚文才的遗体装在冰柜当中用私人飞机运了回来。
虽说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沈玥从邮箱里收到了楚文才定时给自己发的邮件,除了对后事的一些安排以外,楚文才在邮件上担心沈玥一个人搞不定,于是让她联系唐齐和李明,让他们帮忙直接把自己在国外直接烧了了事。
可沈玥觉得楚文才最后的梦已经由自己陪着做过了,那么自己就不能剥夺其他人见楚文才最后一幕的权利,于是还是联系了众人,艰难的告知了这最后的结果。
飞机落地之前,沈玥就按照楚文才邮件当中的遗嘱,联系了唐齐和李明,让他们前来帮着自己处理楚文才的后事。
唐齐看着站在冰棺旁一袭黑衣的沈玥,叹了口气,最终摇了摇说道,“灵车已经准备好了,我姐她们和楚文才的父母,还在等着呢,你准备准备,我们带楚文才出去见她们吧······”
沈玥刚准备说话,突然胃部泛起一阵酸楚,忍不住扶着楚文才的冰棺干呕了两声。
“你没事吧?”唐齐看着面色难看的沈玥,出声问道。
沈玥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然后笑着说道,“没事,坐飞机太久了,有些晕机而已。”
一旁的李明若有深意的看了沈玥一眼,然后走上前来说道,“别让人等太久了·······”
将手放在楚文才的脸前,用手指敲了敲冰棺的玻璃,李明捏了捏眉心然后骂道,“真是傻逼一个啊······”
将楚文才的灵柩装车,李明和唐齐陪着沈玥坐在另一辆着车上,从特殊通道离开了飞机场,朝着殡仪馆驶去。
一路无语,车辆经过漫长的时间流逝,最终到达了终点。
到达殡仪馆后,唐齐不敢看眼前的众人,咬着牙指挥着工人,小心翼翼的将冰棺从车上搬下,而七个女人和楚文才的父母也最终见到了如今已经躺在冰棺当中的楚文才:冰棺上的楚文才看上去并不痛苦,嘴角还带着微笑。
六个月杳无音信,可再听到楚文才消息的时候,可已经是天人之隔。
由于办理手续托运遗体实数麻烦,于是沈玥不得不又耽误了将近一个多星期,这让所有该崩溃的人都已经崩溃过了。
再焦急的等待着楚文才回来的日子里,所有人从悲痛逐渐到了麻木,但原以为如今只剩下接受现实这唯一的选择,但在真正看到楚文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母亲唐文芯痛苦的抱着楚文才的灵柩哭的喘不过气来,父亲则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哭的老泪纵横。
原本有太多的话想问沈玥,可如今二老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楚瑶一家人搀扶着楚文才的父母陪着楚文才灵柩一同进入了殡仪馆内部,门口的冷风中就剩下了七个女人,一袭黑衣的沈玥和叼着烟并没有抽的李明。
沈玥看着面前红着眼睛,满脸泪痕的众人,咬了咬最终,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对不起·······”
任由脸上的泪痕被如刀一般的冷风吹散,吴黎走上前来,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沈玥脸上,然后哀嚎着质问道,“为什么·····”
沈玥将将被扇偏的脸颊摆正,正视着吴黎面无表情的再次鞠躬说道,“对不起·······”
当吴黎举起手要再次扇沈玥的时候,一旁的李明伸手抓住了吴黎的手皱着眉头说道,“够了!”
苏韵锦并有哭,只是眼睛有些浮肿的看向沈玥说道,“他痛苦么?”
沈玥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时候他在笑······”
韩冰接着问道,“他是最后是怎么走的······”
沈玥想到那天的最后一幕,然后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这家伙跑去和鲨鱼打了一架·······”
陈子琪边哭边笑的问道,“那他赢了吗?”
沈玥自豪的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必须赢了啊,他还从海里把鲨鱼拖回来了给我看,那鲨鱼好大只的·····”
马璐璐揉了揉眼睛然后哽咽道,“我有些想他,他怎么就走了呢?”
陶诗双落寞而哀伤的叹了口气然后重复道,“是啊,他怎么就走了呢?”
一旁双手插在兜里一直没有哭的唐嫣,听到这句话后,最终还是抗不过心底天崩地朽的悲伤,然后哭着说道,“都说了不哭不哭的,可特么的实在是忍不住啊。”
吴黎看着面前脸上一片殷红的沈玥,喃喃自语的再次开口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沈玥沉默了一下,缓缓朝着面前的众人说道,
“所以他说,一名真正的战士应该在最后一场战役上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
楚文才跟我说,当初他能背着贝贝从燃起熊熊大火的楼上,扒着床沿一层一层的往下跳。
楚文才跟我说,他能从我们身上找到灵感,写出动人心魄的情歌。
楚文才跟我说,他能把平凡的食材便成最美味的佳肴。
他还说,他可以在一边唱出优美的情歌,一边跳出曼妙的舞姿,可以放声大笑可以酣畅淋漓的饮酒作乐。
但是他不能忍受自己无法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说出“我爱你。”
·······”
“他让我懂他,所以我选择懂他。”顿了顿沈玥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这是他最后让我交给你们的信。”
沈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两个信封,挑出一个递给面前的吴黎,然后说道,“一封是给你们的,一份是给父母的,他想说的都在里面了,我已经看过了,你们看慢慢看吧,我去吧楚文才的遗嘱和另一封信交给伯父伯母。”
说罢,沈玥转过身去表情坚毅的朝着殡仪馆的礼堂当中走去。
李明揉碎了嘴里未点燃的香烟,跟上了沈玥的步伐,然后说道,“我陪你一起吧。”
沈玥冷漠的对李明说道,“不用了,作为他的妻子,我自己来就行。”
李明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沈玥的腹部,摸了摸鼻尖说道,“你当我想啊,那个混蛋要求我的,说我不照顾好你们,他就把我带走······”
选项D: 第七章 与妻书
阴沉沉的天空,雪花像鹅毛像柳絮像蒲公英的种子,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陶诗双仰头看向天空,伸手接过一片捧在手心,雪花随即化成了冰水消失不见。
“这时间最多情的男人死了,长安本就该下一场雪啊。”陶诗双看着手中的雪花感叹道。
长安古城又逢春,只见雪花不见人,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吴黎站在漫天的鹅毛雪中,缓缓的摊开了手中的信,含泪向众人缓缓念道:
【诸位爱妻,见字如面:
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尚为人间一凡人,可能是真的有些烦了的缘故,或许又是因为我走的快的缘故,所以就不等你们了,先行一步。
而你们看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成为阴间一孤鬼,虽说感叹黄泉路漫漫,不过不用担心我,因为只要有女鬼我就一定不会孤身一人的。
哈哈,开个玩笑。不要生气。
其实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几度想要罢写,但是又怕你不了解我的苦衷,说我狠心抛弃你们离去,说我不懂你们的心意,所以还是为你们写下这段话,当做一个交代。
首先,我是深深的爱着你们的,正是因为我爱你们至深,所以让我在被迫的中做出了如今的选择。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肯定听不懂我再说什么,不过你们只需要记住我是爱你们的就可以了。
因缘际会,我在我的生命当中遇到了你们。虽说缘分这种东西或许是被安排好的东西,但是上天安排的最大嘛,你们说是不是?
你们都说我是渣男,以往我总是找了各种理由来掩饰始终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我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反正被骂我是大概率装作听不到的。
哎·我不是什么情圣,就是个渣出花的渣男,只不过杜娟是鸟也是花,我这个渣男也真的是爱你们的啊。
不过说真的,我这一生当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不必看到你们因为我的原因分崩离析,另一件事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遇到了你们。
写这句话的时候,沈玥已经睡去,而带着寒意的冷的风从木门当中吹进了屋内,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吐槽一下,这岛上夜里的蚊子真的是又大又毒啊,不过我一向能够做到在夜晚里以身喂蚊,让和你们度过的每一个夜晚都有一个好梦。
想起之前的日子,真是回首萧瑟。不过那些真贵的回忆,请各位轻描淡写的把它们锁起来,当做一团过眼云烟,然后寄与风尘。
人总是要生活下去的,老想着这些事情会不痛快,不痛快就会不开心,而我不想你们不开心。
毕竟,我这辈子已经够不痛快了。
话说回来我其实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一点情绪都会让我的烦闷涌上心头,可同时我又是一个傲气的人,所以做不来像街景市人那般喝醉之后开怀大笑,亦或者是最后抱着头边哭边吐。
矛盾而卑劣的我,辗转在数段爱里,被真挚的情感蒙住了双眼,常常连“我爱你”都不曾敢说。人都说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我只能在黄昏里向着爱的落日里盲目狂奔,这么说真是有些可悲啊。
诗人、帝王、浪子我都做不来,最终我还是做回了楚文才。我学不来那些事了拂衣去的洒脱客,也成为不了那种能够太上忘情的圣人,之前还自诩为情圣,是不是有些可笑和幼稚啊。不过想想也罢,这人世间的事情,纠结有几家能如意呢?所以你们一定不要悲伤!
你们还记得吗?我们曾经都讨论过老了之后谁先死的问题,而当我说出【与其让我先死,不如让你先死】的时候,你们都很生气,不过我委婉的解释说,我身体健硕,你们身体孱弱,我要是先死的话,你们一定经受不住失去我的悲痛,所以我希望是你们先死。
我身体很好,扛得住感冒,但是扛不住对你们的贪恋和自尊心,于是·······
唉,可谁层想到终究是我走到了前面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真的是有很多的遗憾啊。
比如还没有和苏韵锦玩够角色扮演,比如没能够和子琪一起淋上一头的雪,比如没能看璐璐因为狗毛打喷嚏,比如没能和唐嫣再打上一场,比如和韩冰再次站着游乐园的秋千不让一旁眼巴巴孩童坐,比如没和吴黎一起回家被父母双打,比如没能和双儿······
不过,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看大家一起穿上婚纱,穿过色彩缤纷的花冠拱门,然后并肩携手的走着苏梅岛的绝美景色下,踏着水中的花瓣,然后在棕榈或者椰子树遮挡下的月影中,一起对我说“ido”。
是的,我都想好了。想了很久,那种向往和激动真的不是用我这潦草的笔墨可以来形容的。
苏韵锦我知道你有拜佛祈愿的习惯,下次帮我想菩萨许愿愿,就说姓楚的那个小子,现在相信鬼神啦。我愿祈祷你们所有人都不再悲伤,只是向幸福走,不再遇到像我一样的人,只剩欢快,不再渴望光,因为我将成为光,照亮你们前行的道路。
喂,别哭了。因为一听你们哭,我也就想哭。
我说九泉之下的我能听到你们的哭声你们信么?相爱的人不管在今生来世都会感应到彼此的。
因此我离开,我的灵魂仍依依不舍地伴着你,你们不必因为失去伴侣而悲伤了。
不过,说起来,夜里你们会害怕吗?
害怕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啊。
对了,我不喜欢悲剧收场,所以答应我,葬礼上恳请大家都不要哭泣好吗?笑起来,喜庆一点。
纸短情长,没有写完的心里话,还有成千上万,那些话我们各自在梦里领会吧,我现在不能见到你了,最后再跟所有人道一句晚安吧。
可不要小瞧这两个字哦,它可是包含了我曾经清晨看到的太阳,中午看到的白云,傍晚吹过的微风,夜晚看到的星辰,饱含了每一次我想和你们说又未说出口的那句“我爱你”
只是这是一个流行别离的世界,而我不擅长告别。
都是痴情种,奈何天弄人。不说了,晚安吧。
某年某月某日深夜四更,楚文才亲笔。】
选项D: 第八章 再见啦
乔楚儿接到通知之后,赶到长安参加楚文才的葬礼。
原本唏嘘伤感的心情在看到眼前的场景的时候,顿时被冲散的一干二净。
没有黑白的背景和让人悲怆伤感的“奠”字,也没有伤感的奏乐和写着“万古长存”的花圈挽联。
看着眼前张灯结彩的一幕,乔楚儿哭笑不得的对沈玥说道,“特么的你男人真是个极品啊,我一路上酝酿出的情绪这会全没了,等会哭不出来,你可别怪我。”
沈玥看着眼前喜庆的一幕,然后笑了笑说道,“没事,这些都是他的意思。”
按照楚文才的遗嘱,葬礼采用西式婚礼的模式举办。
于是在傍晚骊山的一片青草丛生草坡上,摆满了鲜花、桌椅,一旁还有着雇佣而来一脸怪异的乐队在挖好的墓穴旁,深情的演奏着蓝调布鲁斯。
一切都是楚文才曾经对沈玥描述过的样子。
众人一一向前在墓穴当中丢入玫瑰花后,便在草地上的摆放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着牧师致辞。
身着西服领结的牧师,一脸便秘的看着手中的卡片,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自己快要崩溃的心态,然后面对所有人缓缓说道:
先生们,女士们,在这个风和日丽,生机勃发,大吉大利的的日子里,各位亲朋好友按照楚文才先生的遗嘱,在上帝的见证下,来参加他的葬礼。
【鸣炮、喷金撒彩】
牧师有些蛋疼的伸手拨开了头上的彩带,缓了缓之后继续说道,“在此,我十分荣幸的想大家宣布,楚文才先生无论是在生理上、法律上,经过圣灵和圣母的同意,以及正式死亡了,大家鼓掌致敬。”
由于卡片上写着【带头鼓掌,不鼓掌扣钱】的缘故,牧师只能挺着一个怀疑人生的笑脸,带头鼓掌。
随后一袭洁白婚纱的沈玥鼓掌,而其余女人也是笑中带泪的拍动了手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完毕后,牧师缓了缓呼吸,然后说道,“现在有请,楚文才的好友王林致辞。”
王林整了整脖子上的领结,走上前来然后站在众人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的说道,“受挚友楚文才所托,现在由我来致辞·······由于他说绝对不能说悲伤的致辞,所以我也就只能自由发挥了。
楚文才先生,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一帮人当中,实属他是个超人。他出过专辑、上过新闻、当过明星、做过老板、年纪轻轻就完成了我们一辈子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
更令人钦佩的,他受到这么多美丽动人的女人的芳心。
也许正是因为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所以今天我们在这里,怀着无比······嗯···欢喜的态度,送别这位貌似潘安挚友、情深意切的爱人·······一路走好,楚文才!”
话音落下后,沈玥特地请人打造的烟花“天梯”在晚霞之中在众人的视野当中,由火线构成的梯子状的烟花,在天空中缓缓攀沿而上。
恰到好处的烟火,调整了天空的饱和度,沈玥微笑的脸色布满了泪痕,因为她知道,天梯的尽头是她最想见到的人。
烟花过后,穿着婚纱的众女人开始张罗着最后一个环节。
一一将啤酒分发给前来参加的每一个来客,众人便围在墓坑前,看着黑色的棺木被缓缓的放下。
正当所有人摆正了被楚文才安排的葬礼搅和的乱七八糟的的心态,重新准备沉寂在悲伤的情感当中时。
身下墓穴当中的棺木中突然传出了,敲击棺盖的声音。
众女一愣,随即把目光投向沈玥,而沈玥也是一脸茫然和迷惑的身前。
“喂,有人在吗?”楚文才的声音从棺木中传来,“快,来个人放我出去,这里是真特么的黑啊。”
所有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或者是不解,或者是惊愕的神情,胆子小的甚至后退了两步。
见状李明站出来笑着解释道,“楚文才提起录好的而已。”
“有人在吗?我特么的怎么在这?是不是谁把灯关了?”楚文才的沈玥继续传来。
【敲击声】
听到楚文才夸张的声音,有些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能听到你们的事情,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渣了,做个好孩子好好谈恋爱,好好孝敬父母,行了吧,快放我出去。”楚文才声音像是在酒醉一般说道。
说着说着楚文才的声音便轻松的唱起来歌来,“halo,it`sme·······”
顿了顿之后,楚文才的录音哈哈一笑,然后继说道,
“怕你们死气沉沉的,所有活跃一下气氛。你们不介意吧?”
众女捂着嘴哭着笑道,“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吞咽酒水声】响起,楚文才的声音继续传来:
“最后再唠叨两句吧。
小的时候一点小事就可以让我陷入兴奋,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容易陷入情绪的贫困。凡是悲观,习惯于用一支烟来测量影子熄灭的长度,不过好在如今有大家的祝福。
我这辈子有三次最强烈的心跳,一次是出生时候父母给我的时候,一次是遇到大家爱我的时候,而最后一次就是离别的时候。
度过个上千个黄昏,辜负了爸妈,辜负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不过现在你们也骂不到我也打不到我了,而我也会保佑大家的,还有墓碑上有二维码可以扫码领红包,嗯······就这么着吧。
尾声,还是要感谢这辈子与所有人的相遇,谢谢你们不计得失的付出。”
【轻咳声音】
“好了
现在的我正在你们的上方,正准备无声的对你们告别。
等会你们听到李明用金属汤勺敲击玻璃杯发出的清脆响声,就是我在同你们告别的挥手。
眼前出现了一条金色的路,一辆巴士颠簸的向我驶来。
现在的我手臂是悬而未落的样子,扭头正看向天边火烧云一般的晚霞。”
【“叮”李明用手中的金属勺子敲击玻璃杯顿时发出声音】
楚文才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
“各位,再见啦·······”
“再见········”所有人举起手中的酒瓶相碰,似乎像是在回应楚文才的声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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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将一束花放在楚文才墓碑前,红着眼睛看着上面的二维码,无奈的笑了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墓碑下方极其不明显的小字。
【不要在我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那里,我没有长眠】
【我是凌冽的长风,掠过长安的冬雪】
【我是温柔的春雨,滋润这金陵的笑颜】
【我是清幽的黎明,弥漫在阳光洒落的晨见】
【我是雄浑的鼓声,响彻人间的云端】
【我是温暖的群星,点缀沉沉的夜色】
【我是高歌的飞鸟,留存与你们身边】
【不要在的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那里,我从未长眠】
·······
【选项D】完
选项e: 第一章 似曾相识
黄粱一梦终觉醒,镜花水月总是空。
似乎是做了一个冗长而劳累的梦,当楚文才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疲惫异常。
梦中原本清晰的人或者事,在清醒的一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紧接着如雾见光一般散去。
揉了揉眉心,楚文才不由自己的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声。
听到了楚文才的叹息,一旁的舍友陆铭一边盯着面前电脑上焦灼的战况一边头也不会的朝着楚文才问道,“大早上的你怎么一起床就叹气啊。”
大汉李在理在一旁淫笑着接话道,“怕不是做了什么有颜色的梦,然后子孙后代漏在裤子上了吧?”
“楚文才,不是我批评你啊,你这样不够兄弟啊,有什么好梦不能光自己爽,给哥几个讲讲啊。”王林夹着烟翘着二郎腿谴责道。
楚文才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放弃了。
缓了缓之后,楚文才摸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耸了耸肩没好气的吐槽道,“记不清了,我就记得有很多的女人·······”
“豁,好家伙,你这小子野心够大的啊,还几个?”王林吐出一口烟,然后看着楚文才嘿嘿笑着说道。
楚文才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弹了弹烟灰,然后伸了个懒腰,突然一拍脑袋,扭头对陆铭说道,“富二代,今天把你的小西服借我穿穿呗。”
陆铭头也不回的说道,“这天气你穿西服是脑子有问题吧。”
楚文才挠了挠鸡窝一般的脑袋,然后憨笑着说道,“我去见个朋友哈,正式一点比较好。”
“哟,你这是有情况啊。”听到楚文才的话,王林差异的插话道。
“有个屁的情况,真就是见一个朋友。”楚文才扭捏了两下,此地无银三百两三百两的说道。
“扯淡吧,就你这袜子攒一星期才洗的家伙,突然要穿西服,没情况你骗鬼呢?”王林没好气的怼道。
此时,李在理凑了个脑袋过来,在楚文才的桌子上蹭了一根烟,然后搂着楚文才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相信文才,就他这钢铁直男,真要是有情况才是见鬼了呢。”
“滚滚滚,看不起谁呢。”楚文才夹着烟,豪气万丈的说道,“你们别看不起人,要知道大哲学家尼采曾经说过······”
“哟,你还知道尼采啊,他说过什么?”听到楚文才的话,王林有些意外的说道。
楚文才嘿嘿一笑,然后回答道,“他说,只要精神小伙在,到哪都是实力派!”
·······
吹牛逼归吹牛逼,不过想起今天鼓足勇气要和马璐璐表白,楚文才还是紧张的一手的汗。
站在校门口怕被熟悉的人看到,于是楚文才就走到了稍微偏一点的街道旁,等着马璐璐赴约。
看着眼前的人流熙然穿梭,楚文才一时间突然有些发怔。
眼前的场景,人物,以及周围喧闹嘈杂的汽笛声,似乎都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相同的场景和相同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下定决心要和马璐璐表白,可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对路标熟视无睹的迷路一般然绕在楚文才的心中挥之不去。
正当楚文才因为这种离奇而怪异的感觉有些不适的时候,眼前出现了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马璐璐同学。
依旧是碎花百褶长裙加上马尾辫青春的样子,可为什么要用依旧呢?
马璐璐走到楚文才对面,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表情有些茫然的楚文才,不解的问道,“喂,你怎么啦?”
“啊?没事,没事,我就是有些出神而已。”楚文才回过神来,赶忙憨笑着回答。
“对了,你急急忙忙的叫我出来有什么事么?”马璐璐看着楚文才疑惑的问道。
被马璐璐一问,楚文才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于是扭捏了半天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是有话想跟你说。”
“啊?”马璐璐一愣,随即说道,“什么话,你说啊。”
楚文才捏了捏拳头,然后鼓足勇气,然后说道,“马璐璐,我想得到你!”
说出这句话的楚文才,由于紧张的原因整体上显得有些用力过猛,导致表情有些狰狞。
马璐璐看着楚文才一头的大汗,然后有些不知所措。
先把什么叫“我想得到你”放在一旁,马璐璐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回楚文才这句话。
按道理来说,楚文才对自己确实挺不错的。无聊的时候陪自己聊天,下雨的时候给自己送伞,甚至于自己随口说了一句想念家乡的味道,他都会给自己驻好了鱼丸送到宿舍楼下。
自己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所以也不是没考虑过试试和楚文才处处看,但是·······
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法作出这个艰难的决定啊。
之前自己发了舍友的化妆刷的图片,他问自己是要练毛笔字么,接着硬生生给自己送了几只狼毫笔。
这也就算了,最让马璐璐难忘的是上次过生日前,他问自己喜欢听什么样的歌,学了给自己唱。
马璐璐对天发誓,虽然自己说自己喜欢听感人一点的歌曲,可打破脑袋都想不到——楚文才竟然会在生日当天,拿着蜡烛给自己唱《烛光里的妈妈》。
楚文才声音不错,刻苦练习的歌曲也唱的十分动人,于是就真的再生日晚宴上给马璐璐唱哭了。
想到这有些头疼的马璐璐,斟酌了一下语气之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楚文才,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应该能感受到吧。”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哥哥啊。”
“可我不想当你哥啊。”
“你是个好人,我觉得我·····”马璐璐狠不下了心来,于是对楚文才说道,“我还是当你妹妹好吗?”
······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楚文才落寞的在街角的商店买了瓶酒坐在人行道旁的石墩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小口喝。
“我还是当你妹妹好吗······”
脑海中浮现出了马璐璐刚刚对自己说出的那句话,顿时烦躁的将手中的酒瓶砸在了地上。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楚文才晕晕乎乎的准备穿过马路朝着学校走去。
正当楚文才要穿过马路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阴沉诡异的声音。
【爱意永远指向虚无之境,从虚无中生出欲望】
头脑昏昏沉沉的楚文才,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找到声音的来源,便摇了摇头,准备超前走去。
可就在楚文才即将迈出脚的一瞬间,却鬼使神差的停滞住了脚步。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一辆车急刹车在了楚文才的右前方。
“开车不张眼睛,差点撞到我啊。”楚文才没好气的对着面前的车骂道。
车窗摇下后,一名面容娇媚眼角下带着泪痣的女人伸出头来一脸歉意的看着楚文才说道,“真的不好意思啊,我的错我的错,你没事吧?”
看见对方是个美女,楚文才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摆了摆手,便接着迈开了脚步超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