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蒙代尔不可能三角
忙碌了一天之后，楚文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窝，结果刚躺下就收到了唐齐发来的视频电话。
“这大晚上的你让不让人睡觉了？搁这跟我整视频**呢？”楚文才接通电话之后没好气的说道。
“我就看看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偷吃屎······”屏幕中的唐齐光着膀子嘿嘿一笑说道，“你还真的转性了啊。”
“滚滚滚，你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玩又没把到妹，就跑来折腾我了？有事说事，没事我睡觉了。”楚文才不耐烦的说道。
“等等，我给你说，你的那个指弹视频话题下面又吵起来，简直不要太热闹，哪些人骂你骂的段子飞起给我都看兴奋了······”唐齐没说完楚文才就直接挂了电话。
“真特么有病！”楚文才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后，就躺倒了床上钻进了被子里准备睡觉。
最近估摸着又是独守空房的日子，因为赵敏最近回澳门了。
别人把自己当不当牛郎楚文才不知道，不过在赵敏这里楚文才已经做实了牛郎的身份了。
虽说不吃屎了，可赵敏是自己的老板，这么看来这是职场性骚扰？
想到这，楚文才蒙上被子有些无奈的准备睡觉。
二十分钟过去了，楚文才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于是有些烦躁的拿起手机来想刷会视频，可以打开app就看到了挑战自己指弹的视频置顶在首页上。
楚文才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点了进去。
看着一条条弹幕飞起，双方开骂，楚文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咧着嘴笑出了声来。
·······
今夜的p站热闹非凡，各路吉他大佬不甘心输给过气两年半的渣男，于是纷纷展开了第二次的挑战赛。
参加挑战赛的人激情四射，吃瓜的群众也是兴奋不已，一个个盯着计时器看有没有人能打破楚文才的记录——在更短的时间演奏相同的曲子并不错音。
不过一个多小时过去，最接近楚文才记录的人也慢了十五秒，这让挺楚派气焰顿时嚣张了起来。
“我都说了你们不行，你非得试试，看现在傻了吧。”
“人家渣男怎么了，就这水平你可以我让你渣啊，你来啊。”
“没有魅力怎么当的了渣男，况且优秀的男人多几个女朋友怎么了！你就说怎么了！”
正当反楚派偃旗息鼓的时候，突然一个一个弹幕疯狂刷道：有个黑丝妹子在直播间公然表示她能吊打楚文才的手速，速速围观。
一种吃瓜群众赶忙弹幕上的id后，涌进入了直播间当中。
直播间的画面只有一个黑色短裙妹子的下半身画面，不过这已经上一众老色批血脉喷张了起来。
随即公屏上就有个叫【唐家大少】的人说到：妹妹你要是超过了我给你刷一万的礼物，可你超不过怎么办。
屏幕上出现了妹子写在纸上的字迹：超不过我做福利姬。
顿时【好啊好啊，求别超过的】的弹幕疯狂刷过。
而黑丝妹子再次在纸上写下“整点准备开始了”之后，便不理会弹幕上的信息，抱起吉他坐在了凳子上。
随着整点的闹钟报时，妹子的手开始拨动琴弦，并不是由慢到快，而是直接火力全开标到了顶。
一帮本身凑热闹的人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弹幕之上开始有些自我怀疑的字样。
【真弹啊？】【我怎么感觉有可能会真的破记录呢？】【别弹了，我要看福利姬·····】
开始或许有些许人插科打诨开着玩笑，可随着妹子指尖的速度再一次飙升，弹幕上最终只剩下了【666起飞】的字样。
很快，曲目将近尾声，妹子弹奏的速度已经不再追求这首曲子的音乐性了，又一次的提升了手速。
看直播的众人，听着音调都有些混在一起的曲调，有些不敢置信的一句弹幕都不再刷了，直到最后一个连音拨出，妹子甩了甩手起身离开了直播画面。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疯狂刷齐弹幕问道：有没有人掐表的，到底破了没有？
【唐家大少】：难以想象，破了，快了58秒，卧槽，我这就刷礼物。
有带头的后，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真的超了，还特么是个妹子！】
【唐家大少赶紧打赏，别跑了！】
十来分钟后反楚派涌进了了直播间当中，开始以楚文才的技术为中心，直径涵盖了道德家教智商人品等方向三百六十度全面开喷。
【我都说了，真的大佬是不屑于跟那种人渣较真的，你看随便来个小女生就吊打了楚文才这个渣男】
【楚文才不过就是一个会拨两下吉他的一般人而已，建议别提了，凉就凉透一点吧】
【求妹子出道】
【求妹子下海·····】
正当一众人在直播间里刷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妹子端着一杯水走到了镜头前，只不过依旧是半身出境。
【礼物以刷，说句话呗】唐家大少的字幕飘过。
喝水的声音响起后，镜头的视角被调整，随即一张男人的脸庞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每错，正是穿着超敏衣柜里的丝袜和短裙，女装出镜的楚文才。
楚文才将镜头对准自己的面部之后，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对着直播间说道，“喂，唐家大少不会是你吧？”
唐家大少：【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楚文才笑了笑说道，“不是就好·····那你打赏的礼物我就谢谢了啊。”
唐家大少：【我特么真的是···】
楚文才看着这熟悉的口味，哈哈大笑了起来。
直播间里的弹幕已经快疯了，有骂的有感慨的有求复出的有喊眼瞎的，楚文才扫了一眼飞快掠过的弹幕，说道，“出圈是不会了，我就是看你们有的人骂的火热，来打一打脸。”
唐家大少：【渣男！男人都骗！你真的是狗，还钱！！！！】
楚文才哈哈一笑说道，“我又没逼你，你要是承认你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就全转你微信。”
唐家大少：草···。
欺负完唐齐，楚文才没了兴趣直播刚准备下播的时候，直播间又收到了一个叫【野百合】粉丝的礼物。
这名观众打赏完之后，对楚文才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欺骗别人的感情？
楚文才笑了笑说道，“经济学当中有一个概念叫做蒙代尔不可能三角，既是一项投资不可能同时满足，流动性，安全性，收益性否则就是诈骗。而延伸到爱情当中就是一个男人不可能满足有钱、帅、专一，否则就是情感诈骗······”
楚文才顿了顿说道，“至于我·····”
话还没说完，屏幕突然一黑。
超管：【直播中吸烟，封禁12小时······】
第五十一章 序幕拉开
当楚文才像一只花蝴蝶一般穿梭在一堆女人当中的时候，天下未必太平。
中东大概还有死伤，俩朝鲜还在对话，美国又有白人警察打死了黑人，南极的某只企鹅吃了条大鱼，然后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儿。
正因如此，别人的故事被悄悄的埋在了时间隧道的阴影里，窗外的城市依旧火热，大厦依旧高耸，牛羊无事，百姓下棋。
而王林现在感觉自己很孤独。
孤独到底有多少等级？
有人说一级孤独是一个人逛街，十级孤独是一个人做手术。
王林觉得都不是——周五的晚上一个人吃烧烤才是最孤独的。
夜市的烧烤摊上，木质的桌子上摆放着毛豆花生还有一瓶茅台，成为了这夜晚闹事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看着清澈的酒液落入杯中，王林有些漠然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攒钱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再过两个月自己就要回老家，然后相亲结婚了。
王林苦笑了一下，再次用一次性塑料杯倒满了茅台，然后自言自语道，“杨琳熙你看到了么？不爱你的话，我也能过的很好······”
杨琳熙和王林分手了，就王林准备正式求婚的前一天。
王林一直弄不懂，到底为了什么。
可杨琳熙拉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二人那件破落的出租户后，登上了一辆宝马之后，王林就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我很喜欢你，可我太可怜了，你也太可怜了，我不想这样。
我不想过生日的时候就只能在家里吃点外卖，我不想数着钱花，我不想背着廉价的包，我不想收不到大捧的花·····
我更不想你穿着发白的牛仔裤，不想你骑电动车骑到没电了，用脚拨着回来·····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我也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们太可怜了，所以我们手吧······”
王林眼眶微红想着到杨琳熙临走的时候决绝的面孔，有些愤然的呢喃道，“这特么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是一杯酒下肚后，醉眼朦胧的王林看向了不远处突然一愣：这不是杨琳熙的同事小美么？
小美是杨琳熙的同事，结婚的时候王林和杨琳熙二人还去了她的婚礼，老公是一个做小生意的商人，两人的结婚照看起来是一副百年好合举案齐眉的样子。
可眼前正和小美喝交杯酒的男人王林显然不认识。
看着眼前远处正在和男人拥吻的小美，王林的眉毛拧成了一团，有些恶心的看着这一幕。
感受到了胃部一阵反酸，为了防止自己呕吐出来，王林赶紧捂着嘴移开了目光。
缓了缓后，王林垂下头不再看眼前不远处让自己胃部不适的场景，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自顾自的喝酒。
没过多久，一根身影出现在王林的眼前，小美就这么坐在了王林的对面。
“你是····琳熙的男朋友？”小美试探性的问道。
在小美的印象当中，王林是那种有点憨有点小家子气但是挺在意自己形象的男人，可面前这个落魄大数的模样茁实让小美有些不敢认。
“已经不是了。”王林凄惨的一笑说道。
“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都喝上茅台了。”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题，杨琳熙讪讪一笑然后开口说道，“一个人啊？一起喝点？”
王林冷漠的抬起头看着小美说道，“你不是有人陪么？”
“那个是我高中同学，我的初恋，前一阵子同学会上重新见面的······”小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离婚了？”王林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小美鄙夷的说道。
“没·····”小美被这眼神看的有些恼火于是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凭什么他能我就不能？”
“说起来都是男人的错了？你们女人都一个样子，别人错了自己就可以犯错，一度脑的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别人身上，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做其实自己心里早就想做的事，不是吗？”王林冷笑着说道。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喝酒过来打声招呼，你什么意思？”小美有些不悦的质问道。
“难道不是吗？你们其实打心底就是这么想的吧？到最后再惺惺作态的表示不是个好聚好散，各自欢喜是不是？恶心。”王林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小美被王林说的有些愣，随即火冒三丈的说道，
“是，我是劈腿了，但我起码有勇气去面对。你也不想想这才刚刚结婚没多久他就跟我没话说了，三天两头出去跟狐朋狗友吃喝玩乐，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你可以站在道德至高点你说的到轻松，你就没想过我呢？
我遇到了初恋，我感受到了爱和欢喜，起码我敢面对，可你呢？”
顿了顿小美，气急败坏的说的，“就因为那件事情，你和杨琳熙就分开了，自己怂成那样子，还有资格说我？”
刚刚说完，察觉到酒后失言的小美立马捂住了嘴一副心虚的样子。
王林冥冥中感到了什么，皱着眉毛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个···没什么，我过去了，不打扰你了。”小美神色紧张的一笑之后就站起身来转身要离开。
王林见状一把狠狠的抓住了小美的胳膊，红着眼眶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被捏着的有些疼，小美甩了甩胳膊然后痛呼到，“你松开。”
远处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后，冲了过来一把揪住王林的胳膊说道，“你特么干什么？”
王林无视男子着抓住自己领子的手死死的捏着小美的胳膊，嘴角的肌肉不自觉的跳动，目光有些疯癫的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男子看着女伴痛苦的表情，怒火攻心一巴掌狠狠的朝着王林脸上扇去。
“啪”王林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后，面目狰狞的朝着小美声嘶力竭的吼道，“杨琳熙她怎么了？”
“你弄同我了！”小美看着王林癫狂的表情，犹豫了片刻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唉，你先放开我，我跟说行了吧。”
听到了小美说的话后，王林缓缓的松开了有些颤抖的手，嘴唇轻微的抖动的看着等待着回应。
小美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终于明白了面前这个男人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五十二章 可怜
“你俩是怎么分开的？”小美让男人走后看着王林，揉着手腕缓缓说道。
“她说我们在一起太可怜了，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她说有个有钱的男人追求她，她说希望我们各自安好。”王林苦笑道。
“你恨她么？”小美接着问道。
面对小美直戳心灵的话语，王林猛地喝了一杯酒，然后点起一根烟强笑了笑说道，
“我们从大学开始在一起已经三年多了，在学习的时候就总是她照顾我。
我第一次吃哈根达斯她带我去的，第一次去星巴克她带我去的。
两个人花干净了钱，就在食堂要着白馒头就这老干妈当晚餐。
毕业的时候我陪她面试，她陪我找工作，为了一个其实并不怎么样的将来，吃力的留在这个城市。
她走街串巷的租房子，把一条条的租房信息写在本上对比着，就为了省一点中介费。
吃一顿火锅还得精打细算的列着计划。
可····60万的首付，真的是有些遥遥无期的事情啊。
所以其实我不恨，当我听到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轻松····”
王林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悲伤的神色，而是真的高兴的说道，
“她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太辛苦了，现在她终于能住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大房子，可以开车上班，穿名牌了····”
一双泛红的眼眶中含着泪水，王林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我媳妇终于熬出头了···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王林的笑容，小美心中一沉，抿着嘴唇艰难的说道，“她没在上班了。”
王林一怔，随即问道，“她现在过的不好么？”
小美摇了摇头说道，“她回老家后就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王林焦急的问道。
小美叹了口气，忧郁了一下有些不忍的说道，“杨琳熙···她被侮辱了···”
王林听到这番话后，整个人蒙在了原地。
“我原本以为你俩是因为你知道了这件事接受不了，最后才分开的······”小美顿了顿说道，“没想到······”
滋啦一声响起，小美看到了王林正正的将炙热的烟头握在了手心。
王林整个身子都有些不自觉的抖动着，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说道，“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小美赶紧掰开了王林的手，将已经撵灭却粘连在皮肤上的烟头丢弃，然后拿过茅台倒在了伤口上，焦急的说道，“你别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王林机械式的重复道。
小美一边帮王林擦拭着伤口，一边有些伤感的说道，
“杨琳熙的事情公司里就我知道，我俩关系还不错，聚餐的第三天我看她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叫她一起去酒吧喝两杯。
喝多了之后她告诉·······”
聚餐当日晚上，杨琳熙被下药之后被贾总侵犯了。
醒过来的杨琳熙发现自己的处境之后，就疯狂的要冲出去报警，可贾总用录下的视频作为威胁，说敢报警就发到她男朋友那里去。
杨琳熙死活不肯妥协，说要死也要拉上贾总这个畜生人渣，接着就被贾总一把巴掌扇在了脸上。
喝多了的贾总穿上裤子对杨琳熙扔下一句狠话“敢闹的话，我捏死你就跟玩一样。”就离开了。
杨琳熙行尸走肉的在凌晨三点走回了自己原本很害怕的哪条回家的路，手里木然的攥着自己的被撕烂的内裤。
小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第二天酒醒之后的贾总让杨琳熙出来之后说给她一笔钱私聊，可杨琳熙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去报警，贾总扯着杨琳熙的头发将她塞进了车里·······”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晚上她回来说求婚的事情再放一放吧，我终于明白了她回来了之后为什么第一件事情就是洗那么长时间的澡了······”王林面无表情的脸庞已经不满了泪水。
拿出纸巾帮王林擦了擦泪水之后，小美神色哀伤的继续说道，“贾总把杨琳熙逮到了市中心的金鹰国际，掏出一张卡让她随便刷。杨琳熙不同意，贾总就说他有人有钱杨琳熙拿什么跟他拼命，区局局长就是他堂弟，要么拿钱了事，要么就整死杨琳熙。”
小美顿了顿苦笑道，“古人都说杀人的知府，灭门的县令。我们这种平头百姓怎么跟他斗？”
“继续说。”王林木然的说道。
“杨琳熙买了花了十几万买了一堆奢侈品包······”小美说道。
“她收下了？”王林问道。
“嗯，不过，都烧了，我和她一起烧的，你看到她上宝马应该就是我接她······。”小美点了点头说道，“一个个奢侈品的包被我撞在后备箱里，拉倒了郊区的野地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王林点了点头将剩余的茅台酒一饮而尽，然后从身上掏出先进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要干什么去，别冲动啊。”看着面前状态明显不对的王林，小美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们真的是斗不过他们的，算了吧······”
王林咬了咬牙说道，“我先去找杨琳熙求婚！”
说完这句话后王林站起身来转过身去，眼前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大学的时候，半夜接到你喝醉了的电话说我真是一个榆木脑袋憨傻憨傻的。
毕业找房子的时候，你脚因为走路太多磨出了水泡，你撒娇的跟我说你累了不想走路，要我背你回家。
你说你简单的幸福就以及很让人羡慕了，你说愿意和我分享油盐酱醋。
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给你的承诺是可以兑现的，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而和你分开？
我真的不可怜，我需要的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一直流浪狗终于找到了家，踏破了铁鞋我终于找到了我的那个她。
这道试题我来给你一个答案。
区上不行就市上，市上不行就再北上！
我就不相信这市上还没有公道二字了！
如果没有，我亲自为你讨个这个公道！
我就不信当年那个算卦的说的那么准，我真的不能跟你百年好合。
杨琳熙，对不起。
你爱的男人没有照顾好你·····
正想着的王林，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渐渐模糊了起来，脚下一阵虚浮，接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五十三章 吃不吃香菜
施耐庵《水浒全传》第三十七回：【宋江听罢，扯定两个公人说道：“却是苦也！正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王林提着一袋子医学影像检查报告，有些木然的的从医院的大门走了出来。
昨天晚上昏到在了夜市烧烤摊边上，小美叫来了救护车将自己送到了医院当中。
本来紧紧以为是喝了假茅台酒精中毒可没想到，在化验的时候，一名医生从检测报告当中发现一些端疑。
“最好还是让你的家属来一下吧·····”
想到医生的话语，王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的爷爷就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自己还能不清楚么？
胰腺癌是一种恶性程度很高，诊断和治疗都很困难的消化道恶性肿瘤。近年来随着医学技术的进步，大部分癌症的生存率都在提高，例如乳腺癌、结直肠癌等肿瘤。
但胰腺癌是个例外，它的生存率一直停滞不前，五年生存率只有5-10，绝大部分患者在诊断胰腺癌半年内就会死亡。
说五年生存率可能不太能弄懂到底是什么意思，换成生存率来说就是五年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一，三年生存率不到百分之十五，并且胰腺癌早期的确诊率不高，一般发现的时候病情已经发展到了中晚期了。
可以这么说，在所有常规癌症当中，胰腺癌是生存率最差，死亡率最高的。
王林站在重庆小面的店门口，听着店内老板正放着的水浒传评书，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给自己念的故事。
小时候王林当初最喜欢的就是豹子头林冲被逼上梁山的那一段，想到这里，王林便径直的走近了店内。
“一碗小面，加辣，不要香菜，再来一瓶汽水。”王林落坐之后，搓揉了一把脸对老板说道。
“好嘞。”老板爽快的答应后，转身朝着后厨喊道。
有些魂不守舍的看着桌面发呆，王林大脑空空的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散了思维。
都说人在面临死亡之间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和接受。
可王林脑海中想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多亏没有和杨琳熙求婚，这万一成功了不是开了天大的一个玩笑啊。
王林拿过汽水刚喝了一口，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瞄了一眼是部门领导打来的，王林随手拿起电话然后说道，“什么事？”
这种放在以往算的上是以下犯上的语气明显让电话那头的声音一滞，“注意你的语气·····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到公司来加个班。”
“今天是周六，我休假，你找别人吧。”王林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相对有礼貌的说道。
“让你来你就来，你什么态度？不想干了是吧？”电话那头的声音越发的语气不善。
沉默了几秒之后，王林心中滕然一股火苗生气，沉声说道，“你特么的什么态度？我告诉你少特么跟我哔哔，老子就是不想干了，怎么着？”
“你工资是不想要了？谁给你这个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
“去你码的，工资我不要了，我手上的资料你也别想要了，重新招人开始弄吧，煞笔。”王林火大的说完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林重重的将汽水瓶砸在桌子上，咒骂道，“我特么都没多久好活了，我还在乎你妈个比在乎。”
“你特么的喊什么呢？”身后一个一头黄毛混混模样的男人扭过头来骂骂咧咧的对王林喊道。
王林有些心烦意乱，懒得理会，于是只是皱了皱眉头。
“没种就别他妈跩！”黄毛见对方退了，以胜利者的口吻叫嚣一句，然后扭头和同伴继续说道，“昨天晚上那个妹子身材真好，屁股又圆又大，摸起那感觉你是不知道，啧啧！”
“录视频没？给我扫两眼。”另一个绿毛，一脸淫笑问道。
“没录，醉的跟他妈一条死鱼一样，没啥意思。”黄毛撇了撇嘴说道。
两人丝毫不估计旁人感受说话的时候，老板端出了一碗小面放在前台喊道，“不要香菜的好了。”
正当王林准备起身去端小面，可身后那个黄毛窜了出去抢走王林身前拿走了那份不要香菜的小面。
王林见状身上拦住了黄毛，认真的说道，“这份不要香菜的是我的。”
“我特么都拿起了，你等下一份吧。”黄毛态度恶劣的说道。
黄毛说罢敷衍完就准备走，可王林再一次拦住了黄毛漠然的开口说道，“这份不要香菜的是我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有完没完了，等会让老板给你重做一份不就完了。”黄毛端着面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王林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我就要这一碗！”
“你他妈的。”再一次被王林拦住的黄毛不愿意在朋友面前，怒火上头，直接将嘴里叼着的烟头塞在了面中，然后将面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道，“给你，你特么今天给我把这碗面吃下去！”
王林看了看面，又看了看面前的黄毛，沉默了下来。
黄毛以为王林惧怕了，于是得寸进尺的说道，“我告诉你你今天不吃完，你走不了······”
看着面前黄毛叫嚣的样子，王林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老老实实了二十多年，就在此时此刻心底似乎有一头凶兽醒了过来。
沉默了一秒、五秒、十秒之后。
香菜成为了压垮成年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林突然轻笑了下，然后端起面碗砸向了黄毛的脑袋上。
滚荡的红油从黄毛的脸色展开，随即黄毛发生了一声惨叫后，便跌倒在了地上。
王林当着店内老板和黄毛同伴的面，用手中的瓷碗砸了五六下之后，瓷碗终于碎了。
不知道是红油还是血液站在了那件大学杨琳熙买的衣服上，王林抹了一把之后，起身看了一眼一旁惊悚的绿毛，点上一根烟然后自顾自的拿过汽水喝了两口。
一口气将汽水喝完之后，王林觉得有些不解气，又抄起汽水瓶又蹲了下来，一下一下的砸在黄毛的脸上，然后以和刚才一样的语气问道，“我有没有告诉你这碗是我的？你不知道我不吃香菜的？啊？有没有？”
又砸了四五下之后，见黄毛彻底的昏迷过去后，王林站起身来，将一百元钞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拎着自己的病例，走出了门外。
将沾染了红油和血渍的外套脱下和手中的病例扔进垃圾桶里，王林看了看自己手掌上被碎碗割开的口子，笑的灿烂极了。
无论是公道还是死亡，我只能选择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和接受？
今个儿我就不要当那风雪山神庙当中的豹子头林冲，要做那杀人不眨眼的武松，偏要试试能不能杀了淫我妻子的高衙内！
第五十四章 水浒传
出租屋中。
王林收拾好了行囊之后，转身锁死了出租屋的门。
由于打了人，为了防止自己想干的什么都没干的了就死在了监狱里，王林打算离开这里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现在的自己绝不能够被抓进去，所以必须谨慎和小心。
房间里自己收集的资料已经全部带走了，用杨琳熙最后交给自己钱多交了一个月的房租后，伸手捂住了上腹部，王林皱了皱眉毛，然后不做留恋的转身离开。
这房子太冷了，再也没有家的感觉了，而且杨琳熙已经不在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自己留恋的了。
从小美口中问出的名字当中一个是姓贾的富商，另一个是那个项目经理，现在他们·····必须死！
想到这里，王林握紧了自己右手当中被烟头灼烧出的伤疤，默念了一句马雅可夫斯基的名言。
“当社会将你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
·······
日头西斜，王林套着那件杨琳熙大学时候给自己买的外套，独自一人蹲守在杨琳熙原本工作的公司对面的大树下，身旁的垃圾桶上的烟槽处是堆叠成山密密麻麻的烟头。
王林没有抬头，但是他的眼角已经再次把头顶的监控探头观察了一边。
探头位于红绿灯上方，距离地面大约八米，方向正对着公司门口朝南的方向，是用来拍违章车辆的并不会转动，所以应该拍摄不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同时自己倚靠着大树，也是身后商铺的摄像头的死角。
伸手摸出怀中的本子，王林开始低头看着自己做的笔记：国内的摄像头通常分辨率为200万像素，近年来大多升级成了500万像素，而像金陵这种大城市就按000万像素来算，那么有效观测距离是00米左右，只要我带着电动车头盔远远的跟在项目经理身后，走行人的盲道，那么这些摄像头将毫无用武之地。
约莫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王林将手机的摄像功能调整到最大，然后仔细观察着自门口走出来的人。
本身没想到今天就能逮到正主，可手机屏幕里的那个人影，真的与自己从他们公司官网简介上扒下来的照片好像啊。
王林眯着眼睛看了一阵，然后将垃圾桶上放着的头盔拿起，跨上身前的电动车穿过马路。
不是王林有多专业，而是这件事从一开始的计划，到如今的实施，在王林这个习惯于加班编程的程序员看来就是一个等待执行的程序。
将所有的细节因素写进if程序当中，根据条件进行筛选，最后运行出一个必定的结果。
王林没打算今天就能够成功，如果没机会，不过是当成一次试错的运行罢了。
此时刚好是下班高峰期，金陵拥堵的交通状况帮了王林一个大忙，让王林不至于跟不上对方的车速。
一路跟着对方来到了饭店门口，王林眼看着对方和人打了招呼之后就一同走了进去。
已经准备今天就到这里的王林刚刚准备离开，忽然看到了眼前代驾的一幕后，突然若有所思的怔在了原地。
王林握了握兜里的刀柄，喃喃自语道，“要不今天试试？”
·····
两个半小时后，耐心等待的王林终于看到了目标人物在一群人当中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的走出了饭店门口。
看到这一幕，王林耳边响起了心脏剧烈跳动发出的轰鸣声，就像是有人在竭力捶打着重鼓一般。
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双唇，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接着吞咽下口水之后，王林咬了咬牙然后朝着前方走去。
一边走，王林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不过王林知道自己这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身体抖动的幅度越发的剧烈，可当王林拦在了项目经理身前的时候，周身的抖动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先生，请问需要代价么？”王林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脸说道。
“嗝·····”正准备叫代价的项目经理打了个酒嗝后，皱着眉头看着王林说道，“你是代价啊？”
“嗯，是的。”王林憨厚的回答道。
“你们代价不都穿那个蓝色的背心什么的么？”项目经理醉眼惺忪的问道。
“那个，我是自己跑的，这样省点平台费，嘿嘿。”王林挠了挠脑袋然后继续说道，“老板你也知道，金陵现在这房价涨的嗖嗖的，不省一点凑首付不知道到攒到猴年马月去了。”
项目经理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忽然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为生活打拼的样子，于是难得的动了下恻隐之心说道，“是啊，不过只要你能咬牙扛过这段日子，凭我的眼观看你，将来一定是有前途的。”
“谢谢老板！”王林侧过身子然后弓着腰笑着说道，“老板去哪，我这便宜。”
项目经理笑了笑，颇为关心说道，“我倒想叫你，可你这电动车都没有等会怎么回来啊？”
听到项目经理的话后，王林灵机一动的说道，“干我这行的有不是我一个人，我们有群呢，谁路过带我一下就行。”
看着王林确实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项目经理琢磨了琢磨，然后哈哈笑道，“行，那就你了，去某某小区，知道路不？”
“您放心吧。”王林点头哈腰的回答道。
刚好有着需求，所以项目经理确实没想太多，点了点头后就把钥匙交给了王林。
王林松开了裤兜里握着刀柄的手，双手捧住了车钥匙，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然后便在一众人的注视下朝着停车场内走去。
项目经理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那颗早已经被现实抹平棱角的良心，难得的展现出了温柔的一面，而这一面就要了自己的命。
坐上上车后，王林握着方向盘扭过头看着项目经理问道，“老板要听些什么吗，这会路上可能比较堵？”
“随便吧，你看看有没评书什么的，我喜欢听那个。”项目经理闭眼靠在后座上假寐道，“有些喝多了，我眯一会，到了你叫我。”
“好嘞，您休息一下，等您休息好了就到了。”王林说罢扭过头，摸索着汽车中控打开了收音机，随即广播声传来出来。
“书接武松杀嫂。王婆那斯，为虎作伥······
武松拖过这妇人来跪在灵前，喝那老狗也跪在灵前，洒泪道：哥哥灵魂不远！今日兄弟与你报仇雪恨！
那妇人见势不好，却待要叫，被武松脑揪倒来，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胳膊，扯开胸脯衣裳。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双手去挖开胸脯，抠出心肝五脏，供养在灵前；胳察一刀便割下那妇人头来，血流满地。”
第五十五章 黑夜与道歉
2026年夏末初秋，金陵浦口以北国道边缘西北侧，入夜，阴沉沉。
漆黑的的道路没有一盏灯火，那是一种彻底的黑暗，这种黑色似乎是要把人世间一切的爱恨情仇都揉捏在一起，然后再孕育出一个难以言说的故事。
黑色的奥迪的车的车灯射出的光像两把利刃，撕裂黑暗，徐徐而来。
王林缓缓停下车后，转过身看着后座的项目经理还没睡醒，直接拉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甲壳虫的锋利跳刀，没有任何犹豫的捅进了对方的大腿根深出。
自知疏于锻炼的自己和对方在体能之上其实差别并不是很大，王林为了防止今天晚上老天给的机会有什么意外，所以一刀下去之后，趁着对方惊醒没来得及反应的，王林反手握着的匕首便数次次捅在了同一只腿的不同部位。
项目经理被剧烈的疼痛刺激的情形过来后，立马想要推开门逃出了车内，可车门早已被王林锁死。
见推门无果之后，项目经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转过身来，想要扑向王林，可王林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对方拼命，于是在捅完数刀之后，将车内的音乐声调至最大，然后便快速的推开门下车，并再一次的锁死了车。
离开车后，退了四五步与车拉开了距离，看着因为项目经理疯狂拍打车身导致不停晃动的车体，王林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奥迪的密封性不错，三米外的王林依稀可以听见车内的音乐声和夹杂其中微弱的求救声。
王林死死地站在原地，浑身上下不受自己控制的抖动着，在这抖动之下，匕首之上的血滴缓缓滑落砸落在地上的尘土之上。
等了约莫五分钟左右，车内的呼救声变得不可闻，王林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然后重新攥紧匕首，朝着朝着车前走去。
千度上说，一旦大动脉出血，一般十来分钟左右会流失身体血液的百分之三十左右，接着人就会休克。
王林不确定自己那一顿瞎捅到底有没有捅破对方大腿上的股动脉，也不确定那个项目经理到底有没有休克。
但是王林还有话跟他说，他要听他当面说一句对不起，所以不能等对方真的没了意识。想到这王林挪动脚步走到车前，看着满是鲜血的的车窗玻璃，按下了车辆解锁键。
车灯闪烁了两下之后，车内并没有动静传来。于是王林绕过车身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想要看看车内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
车门刚刚被拉开，早就蛰伏在车内的项目经理一个猛推，于是王林被这一重击拍在脑袋上，顿时失去重心措手不及的坐在了地上。
项目经理见状，立马推门下车，拖着左腿，沿着国道超前艰难的跑去，同时一边大声呼救着。
王林先前的紧张和不安被这一门拍的烟消云散，随即站起身来沿着国道上的一行血渍缓步追上了去。
由于失血的原因，项目经理越跑越慢，呼喊的声音也越衰弱了下去，他想跑可是他太慢了，慢的赶不上凌晨太阳的升起，慢的躲不开身后缓步而来的王林。
走到瘫软在地上的男人面前，王林点起一根烟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挣扎着向前匍匐着。
男人往前爬一步，王林挪动脚步然后跟着移动一小段距离，重复了几次后，男人最终绝望的彻底放弃了。
“大哥你是不认错人了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男人哭着说道。
面临死亡的第一个阶段——否认。
王林在男人身前蹲下来之后，用手扯着男人的头发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说道，“不会认错的，我一路上都确认过好多次了，毕竟我自己也怕认错人。”
面临死亡的第二个阶段——愤怒。
听到王林的话后，男人用仅有的力气扯着嗓子喊道，“你特么就是个神经病，草拟大爷的，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迟早也得给枪毙了。”
王林松开了对方的头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枪毙，我得了胰腺癌，所以也没多久好活的了。”
面临死亡的第三个阶段——讨价还价。
“我有钱，你拿去，我绝对不报警。”男子哀求道，“我还有孩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这次王林没有说话，而是重新点起一根烟抽了两口，然后塞进了面前趴在地上的男人嘴里，然后沉默不语。
面临死亡的第四个阶段——抑郁。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嘴里吐出一口烟雾，男人已经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于是哀嚎着问道，“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面临死亡的第五个阶段——接受。
王林重新点起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认真的看着面前凄惨的男人，笑了笑缓缓开口说道，“杨琳熙你还记得吧，我就是他的未婚夫，现在你明白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男人先是一愣，随即焦急的说道，“我可以赔偿···我有钱就·····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么？”
王林认真的问道，“她当时有商量的余地么？”
话已至此，不必多说。
王林一根烟抽完之后，对面前的男人说道，“好了，我现在需要你说对不起。”
看着王林果决的样子，知道已经没了希望后，男人眉目狰狞的咒骂道，“说你妈，反正都要死了，我告诉你那娘们·······”
话音没落，王林就握紧了匕首，自上而下直接穿过男人的手臂扎在了地上。
男人刚要发出惨叫，王林直接斜上方将刀挑了下来，生生的在他的胳膊上贴着骨头削下一块肉，剧烈的疼痛直接将刚要出口的惨叫压了回去。
“你要不想临死前受折磨的话，就不要装什么梁山好汉。”王林说罢一面抓起了男人的头发，将因为疼痛抽搐的他提拉了起来然后说道，“朝着西北方向跪下！”
已经有些漠然的男人，加上失血过多的缘故，男人已经全然没有了挣扎的欲望，像一个破布袋子一样任由王林排布。
站在男人身后的王林，伸出左手手抓起他的头发，让他的双目对着天空上的月亮，然后认真的说道，“请你给我的未婚妻道歉！”
“对···不····”男人的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王林右手所持的利刃便自左到右的隔开了男人的咽喉。
······
喷溅而出的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月下一个男人从血泊当中走出，沿着漆黑无人的国道一直走向世界的边缘。
王林提着闪着寒芒的匕首，一边走一边哭。
哭的毫无动静，哭的安静极了，就像一直要死的猫。
第五十六章 聚散不由人
天亮了。
父母总是有说不完的担心，楚文才的母亲正是其中的典范。
一大清早，耐着心听完老爹要求自己今年必须要回家的最后通牒，楚文才长吁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拿着手机一一和一种女人道了早安之后，楚文才就看到了唐齐发来的十几张聊天截图和最后一句【为什么你和每个没人都能聊起来，我聊到最后都差点跟人骂起来？】
你心里是一点逼数都没有啊，就凭你前女友得痔疮你都能让我看看严重不严重这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想到这，楚文才实在懒得跟这个发一句就问自己怎么回的唐齐再多说一句废话，于是，按住了语音回复道，“兄弟，实在搞不懂女人就别搞了，人这一辈子挺挺就过去了，反正养老院又不是没床位，咱俩还能凑个伴。”
语音刚发出去，手机上突然弹出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语音通话
“你还在深圳么？”张伟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深圳的？”楚文才回复道。
“你是不是傻，你朋友圈定位地址啊。”张伟没好气的回复道，“我出差到深圳办完事了，你不忙的话我找你喝酒去。”
张伟顿了顿说道，“顺便给你还钱。”1
他乡与故知是人生一大喜事，楚文才想都没想就将妹子没抛到脑后，然后说道“行，你给个地址，我去找你。”
······
在车站附近的饭店里，楚文才见到了张伟。
眼前的张伟已经不复当初带楚文才去“红浪漫”那时候的潇洒，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
相逢并没有多梳理，简单的寒暄之后，两人就坐到了酒桌之上，随着酒杯的碰撞声响起，泡沫四起间生疏感散尽。
按照长安的规矩，前三杯酒入肚是对一场酒局最起码的尊重。
张伟喝完酒之后，抹了抹嘴巴然后提了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推给楚文才然后开口说道，“喏，欠你的钱。”
楚文才看着一袋子的现金有些愕然的说道，“你怎么搞现金过来？”
张伟伸手拍了拍钱袋子，颇为感慨的说道，“我这次专门提出来，这三年穷怕了，看见现金踏实一点。”
听到张伟的话后，楚文才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你要是有用你就拿去继续用······”
张伟给自己和楚文才倒满酒后，爽朗的笑道，“你赶紧拿着把，这债在我心里压的我快难受死了，总算是还清了，不过利息先欠着，能你结婚的时候我随你个大红包！”
楚文才端起杯子和张伟碰了一个后，这才问道，“之前一直没问，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真的朋友就是在你面临困难的时候不打扰只提供帮助，然后在你解决问题之后再愿意听你倾诉。
“一言难尽啊······”张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脑袋一热跟人做生意然后欠了一屁股的债，差点就走投无路了。”
顿了顿张伟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缓缓说道，
“和人合伙做生意，开业办完会员卡后他卷了账上的钱跑了，我是公司法人。迷迷糊糊的一夜之间就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卖了房子之后，还欠了你这二十万啊，我两口子一个月加起来才一万出头，你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成天酗酒躲着家人，把自己关起来······”
“都挺过来了不是吗？”楚文才拍了拍张伟的肩膀说道。
“不容易啊。”张伟眼神迷离的看着指缝当中升起的烟雾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怎么挺过来的？”
“怎么挺过来的？”楚文才随即问道。
“我躲在网吧里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我妈给我转了3500块，说她给人当保姆赚的，让我照顾好自己······”说着说着压抑了很久的张伟就哭了出来，“她说她老了没用了一个月也就能赚这么多了，让我好好生活。”
听到这，楚文才倒满了就，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文才啊，我这三年都没敢喝酒，这笔钱还你了我终于敢喝酒了。”张伟控制不住红着眼眶说道，
“从那之后我就辞了办了停薪留职，一边从深圳进货回去卖，一边打几份工······一边你别怪我现在才还你钱，我是真的没脸来找你啊。”
“说的什么话，你直接来找我就是了，虽然现在百十来万拿不出来，可几十万还真没放在眼里。”楚文才拍打着张伟的后背说道，“再说了现在挺都挺过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逼？”
“我到没觉得我牛逼，我就觉得我爸妈和我老婆牛逼。”张伟哈哈一笑说道说道。
“都牛逼，都牛逼，来今晚上我们喝个痛快。”楚文才大笑后说道。
“不了，喝完这杯我还得回去，这两年家里过的太苦闷也太惨了，下来我要把这个家撑起来了······”张伟摇了摇头说道。
“这么赶啊？”楚文才有些郁闷的说道。
张伟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那时候我浑浑噩噩的时候，我家老爷子跟我说咱们国家人的身上骨子里有那种东西的：你看天破了，自己炼石来补，洪水来了自己疏通，瘟疫来了，自己唱百草。在东海淹死了就把东海天平，被太阳暴晒了就把太阳射下来。斧头避开的天地间，到处都是为不如意做努力的人。
楚文才，你的事情我看新闻知道了，这次赶着见你就是怕你挺不住，不过看你过的还可以我就放心了。
好了，我要赶车了，回长安我再请你去红浪漫！”
没拦着张伟买单的行为，楚文才心情复杂的想到：
在这短暂的谈话过程当中，二人都没有提起从前的朋友：好像从赵江河跳楼之后，所有人都渐渐没了联系。
小的时候总觉得和朋友闹别扭是天大的事情，可现在长大的之后才发现朋友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走散了的。
只因在风中，聚散不由人啊。
送张伟离开后，楚文才想起昔日大学的舍友，顿觉有些想念，于是掏出了手机点开了王林的头像问道，“舍长，干嘛呢？”
第五十七章 约
王林明白自己犯下的是大案要案，一但被发现肯定会被警察通缉。
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发现，本打算逃离的案发现场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了，然后下来折返了回去，接着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地上自己的烟头，将车上的卫生纸拧成一条线，然后将油箱当中的汽油导了出来后，又将项目经理的尸首拖回了车内。
做完这一切后，王林回忆了一下电影电视剧中的桥段，用衣服将印象中自己触摸过的地方擦拭了一边之后，然后又将沾染了血渍的衣物扔进了车里，最后将车辆锁死之后便点燃了裸露在油箱外的卫生纸条。
卫生纸做成的引线在汽油的作用下，几乎在一瞬间就升起的火苗并且以极快的形成一条火线，王林见状拔腿就朝着偏离了国道朝着路旁的田地里跑去，十来秒后，一声轰鸣声响彻整个夜幕。
很快，不远处的村庄亮起起星星点点的灯火，有人被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醒起夜，而王林则是不敢回头死死的咬着嘴唇朝着野地里赤脚狂奔而去。
不是过了多久，直到力竭真的跑不动了的时候，王林才跪在了距离村庄不远处的水渠下，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村里的几名男人正打亮了手电赤着膀子准备朝着火光出走去。
水渠下的王林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行憋住呼吸自己的呼吸声，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不远处的一行人离去。
上天在这个夜晚仿佛尤其的眷顾王林这个将死之人，眼看着一行人相互打了招呼之后慢慢悠悠的朝着火光生气的地方走去，丝毫没有发现王林存在的痕迹，三五成群
等人群走远了后，赤身裸体的王林缓和了呼吸后，压低脚步小心谨慎的靠近村庄，然后惊喜的看到一户人家的院内晒着几件衣服和鞋。
顾不得尺码合身不合身，王林偷摸的溜进了院内，小心翼翼的拿起衣服和鞋子。
正当王林想要离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身后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静静的看着自己。
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笑脸，王林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然后发出了“嘘”声。
男孩似乎是没睡醒的样子有些呆滞，王林见状当机立断抱起衣服转身离开。
压抑住因为肾上腺素打量分泌导致距离抖动的手脚，王林回到水渠下换上了衣服和鞋子之后便沿着与来时的路相反的方向重新穿过野地。
步行约莫十几分钟后，王林重新折返回了远离凶案现场的国道，接着沿着国道的反方向徒步走去。
一夜时间，王林走了六个小时。
人类的步行速度大约为一小时五公里左右，可由于穿的鞋子不合脚，所以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王林才走出去了将近三十三十公里。
走到一个小镇上，早已疲惫不堪的王林强打起精神，去到银行自助提款机前将杨琳熙临走前给自己留下的三万块钱全部取了出来。
从银行出来后，王林用现金在一家店里购买了一身男装店里购买了一套衣服换了下来后，接着在药店买了些纱布裹住了早已经磨得血肉模糊的双脚。
可即使是裹住了双脚之后，走路的时候王林还是感觉到疼痛难忍，于是又去小超市里买了两包卫生巾，取出两片垫在脚下。
走了两步之后果然舒服了很多。
看着自己的双脚，王林突然想到这个方法还是楚文才那个家伙大学的时候军训的时候想出来的，不由而的艰难的咧了下嘴角。
那个时候的所有人都多好啊。
正在出神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一震，吓的王林差点没瘫软在地上，回过神后，王林咬了咬牙想到：警察应该不可能这么快！
狠狠的将拳头攥紧再舒展开来后，王林掏出手机来查看信息。
“舍长，干嘛呢？好长时间不见了，哥几个都怎么样啊？”楚文才的声音从扬声器当中传了出来。
听到楚文才的声音后，王林的表情有些愕然，怎么刚想到你，你就发信息过来了，不会是钓鱼吧？
已经有些疑神疑鬼的王林搓揉了一下脸直接拨通了语音。
语音接通后，王林调整了一下情绪故作轻松的试探道，“我一般吧，你什么回金陵啊，咱哥俩聚聚。”
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等待了两三秒后，楚文才的回复就发了过来，“快了吧，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这边开了个会所么，最近刚落定，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准备抽个时间回去一趟，到时候咱俩不醉不归！”
王林抿了抿嘴唇之后，想到什么不接楚文才的话题而是说道，“你发个定位给我，我最近炒了老板，这会心烦正打算出门散心去，不如我过去找你吧，顺便蹭下你这个大户。”
很快楚文才就将定位发了过来，虽然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就锁定自己，可王林还是多疑的问道，“你会所在高铁站附近啊？”
“没，送个朋友。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最高标准！”楚文才坦然说道。
“行，我这刚好事业正打算出去散散心，我准备准备，到了给你打电话。”王林说完抿了抿嘴唇说道。
“好嘞，来了说。”楚文才爽快的说道。
······
火车站。
紧张的过了安检之后，并没有冲出来一群警察将自己按在地上，这让王林送了一口气。
匕首已经被王林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伸手虚握了两下之后，王林便登上了火车，然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已经困倦的不行的王林，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裤裆，然后将皮带扎的更紧了些——三万块被王林装在塑料袋当中塞进了裤裆里。
很快，火车开动，乘务员就推着餐车从过道当中一边走一边说道，“花生瓜子饮料啤酒盒饭快餐有要的么？”
王林忍着困意招了招手说道，“给我来一听啤酒再来一份盒饭。”
付过钱后，早就饿得胃疼的王林接过盒饭，刚准备吃就看到了一次性饭盒当中撑着的红烧肉，顿时眼前闪过一具火焰当中血肉模糊的面孔，不由得干呕了一下。
意识到了对面人看自己异样的眼观，王林打开啤酒，然后用酒送着饭盒里的素菜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需要吃饭恢复我的精神和体力，所以现在不能晕倒，我得照顾好自己。
艰难的咽下白米饭的王林眼神越发的明亮了起来。
毕竟还有一个人没死呢！
第五十八章 世间的悲欢
另一边。
伊甸公馆，翌日。
和大学时候的舍友见面本来是一件极其高兴的事情，可楚文才总觉得王林有什么地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从车站接到王林开始一直到来的公馆当中，楚文才就发现了王林有着下意识的不停回头，刻意的打量周围，说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右手时不时的凌空虚握着。
明白这样的表现是内心没有安全感的外在体现，楚文才抿了抿嘴巴然后装着随意的问道，“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低着头的王林听到楚文才的话后，干忙抬起头扫视了一眼一楼大厅内的陈设，咧着嘴笑了笑然后说道，“好家伙，之前就觉得你到哪都能混得不错，可没想到你混的这么好了。”
单边嘴角小幅度上扬，王林随是在笑但面部其余肌肉没有跟的上，尤其注意的是楚文才并没有从王林的眼眸当中看到一丝笑意。
看着楚文才用审视的眼观看着自己，王林有些紧张的强笑了笑然后说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不是不认识了······”楚文才摇了摇头摸着下巴然后说道，“是你这家伙有些不对劲···嗯，感觉怎么跟逃难一样？”
听了楚文才的话后，王林心中一惊，楚文才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可怕看么？
知道自己在楚文才这双锐利的眼光之下挺不了多久，于是王林往下咬了咬牙接着低下了头，然后说道，“没事，就是我和杨琳熙分开了······”
楚文才闻声一愣，随即感慨的叹了口气拍了拍王林的肩膀说道，“走，不说别的，上天台，今晚喝个痛快！”
楚文才毕竟不是神仙，只能通过对方的表情姿态发现王林的状态不对，哪能想到面前这个老友是刚刚杀完人的凶徒？
况且王林说分手的情况与反应大差不差，所以楚文才也就没有往深了去想。
说罢，楚文才吩咐了后厨之后就拦着王林朝着楼上走去。
二人来到天台后，不一会厨房的工作人员就紧随其后搬上了一个小方桌并顺便带上来一些下酒菜放在桌上。
等闲人离去之后，楚文才一边倒酒一边朝着王林问道，“好长时间没和大家联系了，你知道哥几个过的怎么样么？”
喝了一口酒后，王林收敛了心神然后缓缓说道，“李在理毕业之后考上了公务员家里人托关系给他在老家找了一个派出所的工作，毕业之后没多久就结婚了，而陆铭回家继承家产去了当一个兢兢业业的有上进心的富二代了你说气不气人。”
“李在理结婚了？”楚文才一愣随即脱口而出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他一毕业就结婚了，新娘是大三时候家里介绍的，他俩的婚礼我去了，女方是个老师，她看李在理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小星星，真心挺羡慕的。”王林顿了顿继续说道，“你那段时间出事人就消失了，李在理打了你电话打不通后怀疑你自闭了就放弃了······”
两年的时间错过了太多的东西了，楚文才发出一阵长叹然后感慨到，“幸福就好，幸福就好，那陆铭呢？结婚了没有”
“他到是没有，现在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天穿的人模狗样的，现在夹起尾巴跟着他老子打拼呢。”一边回忆一边说着，王林心情也舒坦了很多，“还记得那晚上我们在宿舍当中发的宏愿么？如今只有你们做到了·······”
绕过一圈话题终究回到了女人身上。
楚文才叹了口气后，同王林碰了一杯之后缓缓说道，“你和杨琳熙怎么回事，前一阵你不还问我要情话说给她过生日用么，怎么突然就分了。”
等楚文才话语落罢后，王林的表情突然有些奇怪，带着有些玩味的笑容朝着楚文才问道，“你还记得我么当初去郊那次算的卦是什么吗？”
楚文才一愣，随即说道，“这我那记得住啊。怎么了？”
王林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那番卦词不知道怎么的仿佛像是烙铁印在我脑海当中一样，我记得很清楚。”
“怎么突然说这个？”楚文才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总算是弄懂了那次算卦的卦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王林点起一根烟缓缓说道。
楚文才听得云里雾里的，于是直接问道，“那卦词什么意思？”
“那卦叫做太上老君灵签，我记得算卦前那跛脚老汉撵了一首打油诗大致是这样：大明月亮黑洞洞，树梢不动刮大风。东西路来南北走，出门看到人咬狗，拿起狗来打砖头，却被砖头咬了手。
诗不咋样，可细心品味不难发现，其中因果倒置，正应了他说的那句：我这签是颠倒签。”
王林苦笑了一下然后凄惨的一笑然后，“反过来看的话真特么准啊。”
顿了顿王林一口气喝掉杯中的就，然后红着眼眶笑道，
“陆铭算的财。批文：一盏明灯对面休，主人有祸再添油，任他险处不见险。若有灾祸到底休。大师说他发不了财，可反过来看的话，你看他跟着他老子认认真真做生意，钱自然是少不了的。
我算的姻缘。批文：落叶根在莫忧老，枯木逢春再发花，虽是中间罗进退，钱财到底属王家。大师说我君子偕老百年和合福寿必双全耶，是上上签，可反过来看····偕老百年，福寿双全？呵呵。”
看王林没有正面回答他和杨琳熙的事情，楚文才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在一旁宽慰到，“别太在意了，你看没算卦的李在理和抽了两支签的我谁会理会那种东西。”
“你还记得你的签么？”王林漠然的问道。
楚文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就记得那个算卦的说一签是无法匹配良缘，一签是良缘天定，他说我是送的，让我算着玩。”
“你不信？”王林抬起头来凝视着楚文才的双眼认真的问道。
“不信。”楚文才笃定的回答完之后，对王林劝慰道，“别太在意了，你这心态在心理学上叫做【视网膜效应】，一个孕妇上街满眼看到的都是孕妇，医院看病的人发现到处都是病人······”
重新倒满酒之后，楚文才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只信自己，以前我也跟你一样，因为一点破事就陷入到纠结和痛苦当中去，现在我觉得，真的，我，你，这地球上七十多亿人其中有七十多亿都是傻逼，不傻逼的人太少了，可以忽略不记。你要想开点，过个十来年后，你再想想今天的事情，你就会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逼·····”
面对楚文才的劝说，王林勉强的笑了笑，说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来喝酒吧·····”
·······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鲁迅《而已集》
第五十九章 问神
人的一生就像是一本书，每个人的一辈子都在用尽心血去书写着属于自己的那本，直到你临死的时候才会被摊开。
如果你是一本书，那么你会是怎么样一本书？
······
当天晚上，王林和楚文才喝了一个烂醉，可第二天大中午楚文才醒来的时候，王林已经不见了踪影。
与王林一起不见踪影的还有张伟给自己的那个装了二十万的袋子和自己随手扔在桌子上名字是【秦森】的真的假身份证。
楚文才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道，“你要借钱直接说啊，干嘛搞这么一出，我又不会借，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当楚文才拨打了王林的电话无果的时候，突然发现在房间的茶几上压着一张写满字的白纸。
楚文才走上前去拿过了这张纸，白纸的第一行整整齐齐的写了四个字【我快死了】
楚文才皱了皱眉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接着坐到了沙发上点起一只雪茄，在萦绕的烟雾当中认真的看了起来。
【我快死了。
原本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总之我快死了。
这次来一是想看看你，叙叙旧，二就是想问你借点钱，我有大用，过些日会还你的。
我知道你肯定会借给我，但是你知道我用来做什么的话又肯定不会借给我。
所以，算我偷的吧，这样对你也好。
昨天我给你说颠倒卦的时候，其实就想跟你说，我快死了，胰腺癌，没得救。所以那个算卦的算的真的挺准的，我真的偕老无法百年，福寿不过青年。
你昨天晚上问我和杨琳熙问什么分开，我没告诉你她被人下药了之后扔下我失踪了，我没告诉你当我准备去找她求婚然后一起讨回公道的时候，我被检查出了绝症。
兄弟，我原来跟你一样是不信命的，可现在我只想澄清这一点，如今我是个信徒，我的名字是王林。
可现在的我有很多的问题想不明白，有些话我想问问神。
请告诉我人活一生的意义真的就是受苦么。
我想问爱的意义是什么？男人就真的只是要占有女人的身体满足自己作为动物的兽欲么？女人真的就将充足的金钱带来的享受视为自己毕生的追求么？
为什么许下承诺的会背叛，为什么人们会沉沦于自身的欲望？
为什么每次我以爱示人结果却落得遍体鳞伤，甚至令我不禁心生憎恨。
为什么我这辈子老老实实，在公交车上会给老人让座，看见流浪汉会主动施舍，怎么就落到如此田地。
为什么我就打算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和杨琳熙生活下去，却无法遂愿。
为什么爱我的父母亲人，要因为我受到痛苦折磨！
神啊，你在听么？请你告诉我，
为什么我爱的人会受到伤害，而我因此会心生恶念。
为什么痛苦要存在？
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无法长存？
神啊，你听得到么？
我的人生终点在何处？是天堂抑或地狱？昨夜我梦见自己与魔鬼同行，那感觉很糟糕，但我可以清晰的可以记得。
如果您能听得到的话，请你直视我的双眼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世界以痛吻我，却要我报之以歌？
为什么作恶的人儿孙满堂，家庭和睦？
神啊，请你告诉我，当他们实施罪恶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我搞砸一切万劫不复时你在哪里？
神啊，你听得到么？
我无力的收拾自己的房间，看到父母发来的信息的时候，跪在地上求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对我的绝望熟视无睹？
神啊，你可有听见我的哀嚎？
我本该敬畏你，可你一直不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想你也许是害怕现在的我！
正如那个在我视线当中尖叫求救的男人一般，你也看到了我手中闪闪发光的刀了吗？
我不是一个恶人，我是一个极好的人，而你不配我活着。
生活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我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没人能回答。
于是我疯狂的渴望死亡。神啊，死亡不像你那么怯懦，它足够的宽宏和冷漠，不会像活一样考察我的资格，不会让我不死。
它会以漫长宁静来净化每个丢尽脸的灵魂，那些作恶的，犯错的，杀人的——通通都会过去。
我爱杨琳熙，她灿烂明媚，敏感坚强，如果她此时在我身边一定会伸手拉出我，然后把手放在我信口，希望把我的心捂热。
可是她不在，于是风正从我的心脏当中吹出来。
我的心会热么，不会，如今这正是它的使命。
可怕吧，可我已经一点也不在乎了，因为我没时间等黑白分明和迟来的正义了，我要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配的上死亡，而神不配我活着。
我的名字叫王林。】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灼热感，楚文才下意识的一抖手然后丢掉了手中的雪茄。
雪茄落在地上的毛毯上，烧出了一个黑而丑陋的焦瘢。
捡起地上的雪茄，丢进酒杯当中，楚文才漠然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两签。
原本模糊的记忆一瞬间清晰了起来，当初的画面呈现在了自己眼前。
太上老君灵签第五签：圣笑笑批文：梅花似雪正芳菲，江海鱼父枉劳归，夜静风寒鱼不饵，满船空载明月归。
解签：阴骘反覆多阻多碍，无法配良缘。
太上老君灵签第十二签：批文：夫妇有意两相谋，绸缪未合各成愁，万事逢秋成大吉，姻缘注定不须求。
解签：姻缘天定，时到花自开。
两个完全相反的挂签到底是什么鬼？楚文才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重新从茶几上的木盒子当中抽出一支雪茄叼在嘴上。
将烟灰缸拿到身前，楚文才用喷灯点燃了王林留下的纸张，然后凑过头去，用纸张燃烧的火焰点着了最上叼着的雪茄。
吐出一口烟雾后，楚文才将纸张调整角度，让他灼烧的更充分一些，直到再也拿不住的时候，才丢进了烟灰缸当中。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张鹏在门外说道，“楚哥，有客人来了，点名要你接待。”
楚文才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行，我洗个澡等一下就下去······”
第六十章 问询
平淡的日子悄无声息的过了十来天，一辆闪着红蓝的警车穿过荒凉的天空，辗轧过城中村农贸市场的肮脏的地面，路过挂满彩旗的大卖场，驶进了僻静幽暗的公园当中，最终停在了伊甸公馆门口。
两名警察从车上下来，目的明确的直奔前台处紧接着向接待出示了证件。
警察甲收起了证件然后说道，“你们老板在么？”
前台小姐有些紧张的不知道该说在还是不在，于是急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敷衍了半天，最终还是抵不过两名警察极具压迫性的目光，拨通了楚文才的电话，“老板，有两名警察找你······”
“我知道了，你上他们直接上天台来找我吧。”楚文才在电话中回复道。
前台接到楚文才的指示后，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对面前的二位警察说道，“请跟我来。”
引着两名警察乘坐电梯来到天台后，便看见楚文才在遮阳伞下正泡着茶。
“二位请坐。”楚文才一边用夹子在茶翁中洗涮精致的茶盏一边伸手示意道。
“您好楚先生，今天我们来是为了向您了解一件事情······”一名警官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们执行公务的时候不能喝酒，不过茶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我这里有观音，高山，云南老曼峨····还有比较稀少的正山小种，你们要喝哪一种？”楚文才打断道。
看楚文才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在打着哈哈，另一名警察板起了脸然后说道，“我们找你不是来喝茶的，配合我们是每一个公民因尽的义务！”
经典的一个拌红脸，一个拌白脸的套路啊。楚文才轻笑一声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配合，配合，您二位尽管问。”
“王林你是认识的吧。”红脸警察严肃的问道。
“认识啊，我大学同学。”楚文才点了点头然后手中的动作一刻不停，接着将两小杯茶水递到对面，然后继续说道，“警官啊，泡茶讲究七个步骤，滚水烫壶，落茶高冲，刮沫地腮，滚水洗杯，洒茶入杯，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这茶正是香浓的时候，试试吧。”
红脸警察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茶水，在不知不觉当中莫名的气势弱了许多，“谢谢我们想了解一些你对他知道的具体情况。”
心理学影响人的情绪就是这么潜移默化。
看着态度和善了很多的红脸警察，楚文才没有拐弯抹角喝了口茶水然后说道，“是的，他几天前确实来找过我。”
看楚文才给出答案后，白脸警察便展开了盘问。
“他找你干什么？”
“叙旧喝酒。”
“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不知道。”
白脸警察显然比红脸警察更有经验，快速而密集的询问，不给楚文才一丝思考的空间，只不过楚文才如同狡猾的老狐狸一样慢条斯理的一一应对自如。
一般人在面临这样攻势的时候，或是慌张或是气愤紧张，多少都会乱些阵脚，可面前的楚文才的泰然自若，让白脸警察凭借着多年来的职业生涯，直觉性的感觉到对方有所隐瞒。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是刑警，接到了长安那边的协查通报，王林很可能跟一起谋杀案件有关，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有所隐瞒。”白脸警察继续施压到。
楚文才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就过来找我喝了个酒，然后问我借了点钱就走了，我哪知道他会杀人啊。”
“他借钱干什么你知道么？”红脸警察突然想到这点于是出声问道。
“不知道，我从来不问我朋友借我钱干什么。”楚文才回答道。
听到楚文才的话后，白脸警察追到，“他去什么地方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爸怎么可能知道。”楚文才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他如果杀人的话，那个人是真的该杀。”
红脸警察一拍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对楚文才声色厉苒的逼问到，“他杀了一个跟他没任何交集的人，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很可能会伤害无辜的人，你有点良心的话就帮我们找到他。”
“无辜？”楚文才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就好奇你们连他杀人的动机都没有找到，怎么就确定是他的。”
“我们········”红脸警察差点被楚文才套出话来的时候被白脸警察立刻出声打断。
“这么说，你是知道了？”白脸警察眼神中漏出了精光，于是反问道。
王林八成是拿着自己的假身份证，
楚文才端起茶杯来吹了吹，轻呷一口然后笑道，“我们喝多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所以我能知道什么啊，您说是不是？。”
“你······！”红脸警察似乎不是刻意装的红脸，而是天生的脾气暴躁，但忍不住出声质问的时候再一次被白脸警察打断。
“唉，我现在怀疑你跟王林有联系，所以·······”白脸警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只能请你去派出所里喝哪里的茶叶了。”
“行，我叫上我的律师一起去。”楚文才信口胡诌道。
有钱人是真的恶心。
白脸警察抿了抿嘴巴之后换了一种方式威胁道，“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们就准备从你的人际关系入手了调查验证了，这样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你开门做生意的话不影响吧。”
楚文才微微一笑说道，“不影响，我全力配合。”
看着楚文才不见关系不落泪的态度，白了警察掏出记录本然后说道，“那行，你就从你见王林开始说起吧，这些日子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情？我一一记录下来，随后慢慢查证。”
楚文才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好，你记吧···
王林走后，我和某某商会会长的女儿一起吃过中午饭后，接着和某书记的夫人、某某公司的总裁，还有她们的朋友一起打了麻将·····
接着和市总局局长的女儿和某某公司总裁的女儿一起去夜店喝了酒······
对了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国家领事馆的外交人员，我带她去逛了光深市的景点，吃了吃小吃······
还有一个是检察院的，我们喝茶来的······”
楚文才絮絮叨叨的说出一堆名字之后，提起铸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说道，“大概就这些，你们慢慢喝茶吧，她们应该也会配合的······”
听到第二个名字就停下笔的白脸警察脸色难看的要命，一把合上本子然后站起来，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朝着楼下走去。
“淦·····”
楚文才端起茶杯吹了吹，身后隐约的传来了一声咒骂声。
第六十一章 脱单秘籍
当楚文才和警察叔叔打着机锋的时候，已经悄悄折回金陵的王林在一家破败高职旁的黑旅馆当中，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又是一个满是噩梦的夜晚，王林有些麻木的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准备洗漱。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疲惫的面孔，王林伸出两根指头分开，戳着自己的脸颊轻轻的缓缓上推，紧接着镜子当中就出现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笑的真丑啊。”看见自己凄惨的笑容，王林随即松开了手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当王林苦笑的时候上腹隐约有些不适，这让他脸上笑容慢慢收敛，而眼神同时也冰冷了起来。
用毛巾干抹了一把脸后，王林走到桌子前，伸手将几个包放在桌子上，一一掏出自己这几日准备好的东西。
看着面前一一摆放整齐的东西，王林似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天赋所在。
盯梢，跟踪，分批购买，挑选藏身之处，从各类影视小说当中吸取的零星碎片和王林上学时候学的基础知识，在脑海当中组合成了新的技能。
比如说为什么会选择藏在这里？因为这种破败的学校当中，很多男孩女孩没成年就勾搭在了一起，而没成年意味着没有身份证，所以这里的黑宾馆一般只让写个身份证号就算是登记了。
比如说此时正摆放在桌子上的上百包火柴，漫天星的冷烟花，五金市场买来的电动车电子锁模块，电暖水袋，电线，白糖，塑料pvc水管，锡焊笔，酒精灯，手拉锯，充电宝，针管，喷炎枪，修正液，爆竹以及一瓶瓶借说摩托车没油了向路人买下然后，被装在农夫山泉里的汽油等等。
是的，王林准备一个给送个贾总一个属于自己的艺术。
将火柴头上的红磷用小刀一个个刮成粉末放在一旁后，又将冷烟火上的镁粉同样的刮了下来，随后将烟花当中的火药和这二者混合在一起，先放在一旁。
接着将细水管用手拉锯截断成等长，然后每隔一厘米拉出一道不至于穿透的凹槽，随后将电暖水袋中的电阻丝弯成一个弧线放入其中后，接着用喷炎枪从水管的废料当中找出一部分封死水管的底部和顶部，只留下顶部的一个孔洞。
做完这一切后王林将三种粉末加上白糖混合在一起后倒入修成液搅拌成均匀的粘稠状，最后用针管缓缓的填入其中。
接下来，王林直接将电子锁模块取电的一端用胶布黏在了拆开的充电宝当中的18650电池盒上，锁口则是用锡焊接在裸露在外的电阻丝上。
火柴头外表涂抹的氯酸钾极其容易受热燃烧，修正液、镁粉、白糖、火药、红磷都是燃点极低的化学物质，而这些物质通通被王林装入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当中。
于是，一个初步的化学雷管就做成了。
王林的操作看起来复杂，其实就是通过电动车钥匙控制锁伸出接通电路，形成一个简单的电路短路而已，任意一个高中生其实都可以完成这样的操作。
所有工序的最后一步就是将这根化学雷管放进装满汽油的农夫山泉瓶子当中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林拆下电池，然后将整个试验品用黑色胶布缠起来，接着装进背包里，离开了宾馆。
一片废弃的野地当中，十五米开外的王林按下了手中电动车钥匙的解锁键，延迟了两秒之后，轰鸣声响起，随即眼前炸出了一团鲜艳的火球。
这次终于成功了！
看着地面上还在燃烧的火焰，王林笑了笑说道，“现在需要的无非是更多的材料和更多的汽油罢了。”
······
看着面前的燃烧的火焰，楚文才将手中的烤肉翻了一个面，然后跟唐齐说道，“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唐齐接过楚文才递过的烤肉后，深深的嗅了一口然后说道，“啧啧，这想起来咱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吃肉了啊，今天是有什么喜事么？”
“切，那有啥喜事，不过是讨好一下你罢了。”楚文才嘿嘿一笑说道，“我准备回金陵一趟了。”
听到楚文才的话后，唐齐露出了错愕的神情然后说道，“这么快？”
楚文才点了点头说道，“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而且最近不会去不行了。”
“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唐齐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问道。
楚文才笑了笑说道，“终身大事啊，这还不着急？”
“你别提这茬，提我就想揍你。”唐齐没好气的说道。
楚文才摸了摸鼻尖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要不这样，我给你传授一些脱单秘籍，这样你也多找几个，咱俩就算两清？”
“这特么能一样么，那是我姐！”听到楚文才的话，唐齐顿时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那你听还是不听？”楚文才满眼笑意的说道。
沉思了几秒中后，唐齐咬了咬没骨气的说道，“听！”
扣动拉环，楚文才哈哈一笑喝了一口啤酒然后说道，
“听好了啊。
“第一，过了晚上十二点之后，找妹子聊天的话，不要问在不在睡了没，直接说饿不饿，这样回大大增加对方回复你的可能性，说不定还能一起出去吃个夜宵。
第二，去游乐场的时候可以提前装几个螺丝钉在身上，一旦你们要去玩跳楼机和过山车什么的，你就拿出来说好像掉了几个螺丝钉。这样对方绝对会死死攥着你的手。
第三，你要小心不和你温存的女人，这意味着她是真的喜欢你，那种掏心掏肺的喜欢，她们之所以忍得住，是因为她们动了真情，不喜欢的话就别招惹。
第四，一个恶魔一般的游戏，可以在酒后玩，就是一方说“我喜欢你”另一方说再来一遍，可以借着喝酒玩，谁先害羞谁就输了。这个游戏之所以说是恶魔一般的游戏，那是因为它能让两个陌生人产生喜欢上对方的感觉。
·······
第十，人的名声就真的很重要，就想别人提到我，她们就会说是不是金陵那个深情又多情的男人一样·······”
正认真一边听一边在手机上记录的唐齐，听到楚文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后，猛然抬起头骂骂咧咧的说道，“草！”
第六十二章 接风酒
太阳虽好，总要亲自去晒，旁人却是替你晒不来的。
于是，当楚文才带着忐忑的心情重新降落在金陵这片发生了太多故事的土地上，一时间竟然有些紧张。
下飞机后，楚文才刚刚解锁了手机的飞行模式后，就看到了来自孙云淑的未接来电，没作犹豫，楚文才立刻便回拨了过去。
“孙总，你找我？”楚文才说道。
“你回金陵了？”孙云淑直奔主题的问道。
“姐你果然是神通广大，我这刚落地你都能知道。”孙总变成了孙姐，楚文才嘿嘿笑着说道。
“别油嘴滑舌的了，打你电话打不通，唐齐跟我说的。”孙云淑顿了顿继续说道，“明天有个酒会，关于李明投资新影片的事情，你一起来吧。”
楚文才一愣然后有些推诿的回答道，“那个，要不算了吧，我这都退出这个圈子了再去有些不合适。”
“当初给你说的什么你忘了？我带贝贝过去，你来不来自己看着办。”孙云淑冷哼一声然后说道。
经过孙云淑的提醒之后，楚文才顿时一拍脑袋说道，“别啊，我去，我去。”
“行，那你到时候按时参加，地址是某某酒店。”孙云淑说完之后就准备挂电话，“就这，挂了，我正忙。”
“等下，姐，问下我能邀请别人去不？”楚文才蹬鼻子上脸的问道。
孙云淑哪能不知道楚文才这小心思，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有事找沈玥去，别来烦我。”
话音刚落，楚文才的电话当中就只剩下电话中传来的忙音了。
将手机揣进兜里，楚文才摸索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我邀请八个女伴应该不过分吧？”
······
金陵政法学院正门口。
楚文才西装笔挺的双手揣在兜里，双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等待着吴黎到来。
吴黎穿着一身卫衣刚从学校走出来就看到了楚文才这骚包的一幕，顿时将卫衣的冒兜套在头上，扭头就要朝着学校内折返回去。
楚文才见状赶紧朝着吴黎大喊，“吴黎你站住。”
由于校门口的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吴黎感觉尴尬的要死，于是头也不回的走的更快了，同时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个家伙怎么病好了还不如病没好，竟整这些幺蛾子。”
楚文才看吴黎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于是干脆扯着嗓子喊道，“老婆，孩子想再见见你······”
听到楚文才的话后，吴黎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楚文才，你瞎喊什么！”吴黎转过身来一跺脚朝着楚文才骂道。
楚文才走上前去然后将手中的花递给了吴黎，笑嘻嘻的说道，“喏，给你的。”
吴黎阴着脸想拿过花砸在楚文才脸上，恨恨的说道，“我就不该出来见你。”
楚文才哈哈一笑说道，“我就不该想你。”
“滚蛋，你今天叫我出来干嘛。”吴黎双手抱胸看着楚文才嘲讽道。
“喂，我回金陵了，你好歹也请我喝顿接风酒吧？”楚文才苦笑不得的说道。
听到楚文才说喝酒，吴黎眉毛一挑，然后不客气的说道，“喝酒？我再也不跟你喝酒了。”
楚文才疑惑的问道，“为啥啊？”
吴黎瞪了楚文才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怕怀孕！”
半个小时后，吴黎同楚文才碰了一杯后，指着楚文才刚刚放下的酒杯然后说道，“你养鱼呢啊？罚一杯！”
“我去，你不是不和我喝酒么？”楚文才实在是有些喝不下了，于是退缩的说道。
吴黎白了楚文才一眼，然后反问道，“不喝酒你来找我干嘛？还就真是来睡我的？”
楚文才自罚一杯后，哈哈笑着说道，“是的，我就是想把你睡服了拉倒。”
“呵，你还真敢说，有本事你再说一边试试。”吴黎一拍桌子怒道。
“我得承认，我嗜酒如命，不过你比酒精美妙的多。”楚文才收起了笑容，真正的凝视着楚文才的双眼说道，“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吴黎显示一愣，随即嘴角绽放出了微笑，然后说道，“虽然我很感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我不想想。”楚文才装着听不懂的样子说道。
没在乎楚文才的话，吴黎继续说道，“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认识，你不结婚的话，我们怎么给他们交代？况且你那些个女人怎么办？你放的下么？有了孩子之后怎么办？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吴黎长叹一口气然后说道，“我现在愿意等你，那是因为我还年轻，可总有一天我会老去，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照着我希望的路线发展下去······”
“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路线·····”楚文才刚想打断，就被吴黎制止了。
吴黎一边倒酒一边说道，“等我不在年轻的时候，我就会离开·····”
面对吴黎的坦白，此次此刻能说会道的楚文才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得低下头喝着闷酒。
看着楚文才这幅样子，吴黎笑了笑轻轻亲吻了楚文才的额头然后说道，“如果你还是没办法安定下来的话，我想我们当朋友对我们都好。”
“唉，我自己也不知道。”楚文才摇了摇苦笑道，“我就是忘不掉你啊。”
“不管怎么样，如果你想通了，真的做好要睡我的准备的话，就直接像上次那样跟我说就行了，”吴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也想你，不是拉手，不是亲热，只想闭眼，把头深深的埋在你的怀里，用力的抱抱而已。”
楚文才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对吴黎说道，“你就应该在上学的时候早点把我拿下，这样后面就没这么多破事了，不说这个了，对了明天有个酒会陪我去呗。”
“什么酒会？”吴黎不解的问道。
“娱乐圈的，说不定你还能看到你喜欢的明星要个签名什么的····”楚文才摸了摸鼻尖转移话题说道。
“你又要复出了？”吴黎疑惑的问道。
“不是，我是去见我干女儿。”楚文才认真的回答道。
话音未落，吴黎就扯起了楚文才的耳朵，怒道，“你有没有点脑子啊，见你情人还让我陪着？”
被扯的咧着嘴，楚文才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说道，“7岁，7岁啊，她还只是个孩子·····”
第六十三章 特么的
午夜街道路边的台阶上，楚文才和吴黎看着安静的行人，一边喝着手里的啤酒一边聊着天。
路灯下楚文才从裤兜了掏出被坐扁的烟盒，从中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点了起来。
烟气袅袅，路灯充当漫天星斗，一旁的吴黎伸出手臂搭在楚文才的肩膀上，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你是不是得给她们也说声啊？”
她们是谁不言而喻。
楚文才愣了下神，然后叹了口气然后回答道，“委屈你了。”
墨分五色，人有良莠，吴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就遇到了楚文才这个极品的渣男，能不委屈么？
吴黎笑了笑说道，“第一次谈恋爱么，总要努力去试试啊，而且不要担心我···也没那么委屈，起码你没有骗我。”
楚文才不是没办法折腾吴黎，比如说撒谎套路情感操控，等她彻底的离不开自己的时候，再说一句：我是真的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担心哪些将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交给时间，它总会抹平一起的。
但楚文才是真的不愿意，也不能对吴黎做这种事情。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像吴黎一样，看到楚文才最糟糕的一面，而且还能没有原则的配合着他的坏，陪着他一起坠落。
“我好像变成了我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了。”楚文才悠悠的说道。
吴黎托着腮帮子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楚文才吐出一口烟雾后，淡淡的说道，“我开始不相信姑娘千里夜奔只是单纯的欣赏你的才华，开始不相信姑娘真的喜欢我，只是因为我能写出三两句肉麻的情诗；开始不相信就算有地沟油，枪击案，世界始终是存在美好的事物；开始不相信一往深情其实生过百般算计，不相信有人从一开始就想和自己白头偕老。不相信爱比x爱更容易接近彼此，不相依姑娘喜欢不喜欢自己跟钱，容貌，地位，都没什么关系。”
顿了顿楚文才继续补充说道，“还有就是我越发的不要脸了，对爱自己的人索求无度，觉得一切理所应当，毫不珍惜，穷尽心智欺骗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极度自我，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欠自己的，在爱情里穿着外套带着面具从不以真心示人，充分掌握了伤害别人的技巧，并且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明明自己是施暴者，却总能巧妙的伪装成受害者······”
吴黎将头抵在了楚文才的肩膀上，然后说道，“总结起来就是别人都是在装纯，就你是在装不纯，实际上你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幼稚到了极点。”
听了吴黎的总结后，楚文才伸出一根大拇指然后称赞道，“不亏是你，一语中的！不过什么是纯，什么又是装纯，这能分得清么？”
吴黎撇了撇嘴说道，“纯就是我说让你滚，你就真的滚了，装纯就是我说让你滚，你紧紧的抱着我，装不纯就是我说我让你滚，你假装不纯的紧紧抱着我，可内心却委屈到了极点。”
楚文才有些惊奇吴黎能说出这番具有哲理的话，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你看，这就是我不想把你这二百多斤肉让人的原因，你把我看的透透的。”
“你才二百多斤肉！”吴黎气呼呼的回怼道。
将头倾斜靠在吴黎的头上，楚文才继续说道，“我不想打着深层次友谊的幌子去占领你的情感高地，也不愿意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然后祝你幸福。其实我不是不愿意放下一切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吴黎不解的问道。
“还怕我做不到。”楚文才平淡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怕我和我老子一样，所以很难做出这个决定。我太贪心了，贪心的想要一辈子，而朋友可以一辈子，做恋人或者夫妻，我怕你到时候真的委屈然后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正是如此所以我一直和你保持这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样子。”
“你特么的·····”吴黎憋了半天出口说道，“当我是朋友你睡我？”
正陷入到情绪当中的楚文才被吴黎骂的一愣，然后摸着鼻尖讪讪的笑道，“好久没有听你说脏话了，蛮亲切的。”
“我真是，不知道骂你什么好了。”吴黎哭笑不得的说道。
看着吴黎的样子，楚文才突然灵机一动然后说道，“要不咱俩玩个游戏吧？”
“嗯？”吴黎顿了顿接话道，“什么游戏？你说。”
“接下来我们的每一句聊天都在前面加上一句他妈的怎么样？”楚文才想了想说道。
听到楚文才的话后，吴黎噗嗤一身笑了出来，然后说道，“可以啊，你都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你之前不管说什么话都像是浸泡了酒精，让人晕晕乎乎的，加上这一句之后应该就没么那么像了·····”
“那像什么？”楚文才好奇的问道。
“像特么的喝多了。”吴黎眨了眨眼睛看着楚文才说道。
楚文才闻声一愣，然后哈哈笑着回复道，“特么的你这就开始了？”
“特么的不是你说玩这个游戏么？”
“特么的好吧，这两年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背着我勾搭男人？”
“特么的我哪有那个精力去勾搭男人啊，你以为考研容易啊……倒是你这两年估计玩的挺花吧。”
“我特么的真没玩，这两年实打实的守身如玉。”
“那他妈的，前一阵她们去找你的时候，你就没有发生点什么？”
“还特么的好意思说，人家都来了，为什么你不来？”
“我特么的去干什么？承认自己是你的小七小八么？拜托我特么还是有自尊的好不好。”
“什么特么的小七小八，按照时间发展的顺序来说，咱俩认识的最早，所以你是老大！”
“特么的好家伙，你这狗东西还真的是花心啊，这是打算全都要的节奏么？”
“我特么的就是打算都要，一个都不能少怎么着？”
“特么的你想得到好，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老娘的男人就必须是老娘的男人，老娘占有欲强的不要不要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信不信特么的逼急了我给你们一个个都生米煮成熟饭！”
“你特么的敢这么做，我就打了孩子，一辈子都不和你见面了。”
“我特么的哪敢啊······”
“你特么的最好别敢······”
“可我特么的是真的喜欢你啊·····”
“特么的我也是啊·······”
两人借着“特么的”为由头，将压抑在心中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后，最终口干舌燥的相视一笑然后安静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不再说话，也不需要说话，忽明忽暗的红芒闪烁下，漫天的神佛看着人间的这一堆可人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明天陪我去酒会好不好。”楚文才问道。
“好！”吴黎回答道。
第六十四章 决然
次日，保利酒店门口，数十辆豪车一一停泊着，衣着华丽的众人目的明确的朝着门口走去，准备瓜分这场饕餮的盛宴。
李明站在酒店门口满面笑容的和前来参加酒会的各路人马一一打着招呼，而楚文才则是双手插在兜里等着自己前女友们到来。
“赵敏在澳门赶不回来了······”楚文才一边咀嚼着口香糖一边和李明说道，“她让我来代表她。”！
李明鄙夷的看着楚文才说道，“跟你谈分成的事情等于放屁，你说你代表她有个卵用。”
“反正你不至于坑我，你看着办就行。”楚文才哈哈一笑回答的时候，突然看到迎面走来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楚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贾总朝着楚文才热情的打着招呼。
由于王林没说透整件事情的经过，楚文才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衣冠楚楚的家伙和王林的关系，于是虚伪的客套道，“有劳您想念了·····”
“这位就是李老板吧，我是·····”和楚文才打完招呼后，贾总就舔着个脸扭过头朝着李明搭话到。
电影拍摄的过程刚好与贾总的公司又业务的牵连，于是他也成为了此次酒会的客人之一，不过相对于拿大头的那批人来说，贾总只不过是喝了点汤水罢了。
贾总并不是想和楚文才寒暄客套而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跟李明攀攀关系，可李明显然是对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没什么兴趣，于是漠然的点了下头，然后朝着楚文才使了个颜色说道，“你女人来了，啧啧······”
楚文才顺着李明的目光看去，几辆车停下后，苏韵锦等人正一一下车，而同时孙云淑的座驾也停在了酒店正门口。
“这里就交给你了啊，我先上去应酬了。”李明拍了拍楚文才的肩膀说道，“十三楼宴会厅，别搞错了。”
“行，你忙你的吧。”楚文才说罢便快步朝着面前刚下车的一种人走去。
李明和楚文才一个上楼一个下台阶，这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贾总有些尴尬，想了想贾总迈开步子向前追着李明的身影，嘴里喊道，“李老板，等下我·····”
另一边，楚文才刚走到一众女人面前，就看到孙云淑脚边站着一个长高了不少的小豆丁，顿时一愣。
两年多的时间让贝贝肉突突的脸蛋没了踪影，已经从原来的奶娃娃长成了一个小萝莉的模样。
贝贝牵着孙云淑的手，看向楚文才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的神色。
楚文才看到这一幕的心理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强笑了下说道，“孙总，看来这次偶遇还是失败了啊。”
孙云淑看着楚文才难看的笑容，哭笑不得说道，“我感觉你一天天的怎么比贝贝还像个个孩子？”
话音刚落，苏韵锦迈步向前瞪了一眼楚文才然后说道，“那个孩子有这家伙这么坏的？”
“我最近很老实好吧，苏姐姐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你就可以血口喷人！”楚文才佯怒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天打扮的没有苏姐姐好看了？”韩冰眉目一俏，紧随其后说道。
唐嫣则是在一旁扇风点火的说道，“看来他这意思是就最近老实啊。”
韩冰一带头，后面的女人便一个个的开始开着楚文才的玩笑，吴黎尤其过分的像倒豆子一般，开始说着楚文才的糗事。正当楚文才正在想着怎么搞定面前这尴尬的场景时，贝贝突然抬起头冲着楚文才叫道，“楚爸爸？”
本来正有些头疼的楚文才，听到贝贝的声音后一愣，随即低下头看向贝贝。
被楚文才的动作和目光确认了答案，贝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抱着楚文才的大腿哭喊道，“楚爸爸，贝贝好想你啊，你怎么去那么久啊，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呢·······”
楚文才有些懵逼的看着孙云淑，后者冷哼一声随意的解释道，“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贝贝问起你，我就说你出国了······”
听到孙云淑的话后，楚文才抹了抹鼻尖吐槽道，“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是死外面了？”
孙云淑白了楚文才一眼，然后说道，“她就爱看电视剧，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学着里面的人说话，现在我都快管不下了。”
楚文才嘿嘿一笑，伸手揽起贝贝将她抱了起来，接着伸出手掌说道，“没事，管不了有我呢，贝贝最听我的了是不是······”
“必须的！”贝贝翘着鼻子举起手掌和楚文才击掌表态道。
最佳僚机组合正是上线，是时候开始争夺回主动权了，楚文才咧着嘴暗自想到：这次击掌必定是见证历史的一次击掌，为今后大家庭里自己的地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沈玥适时地出声说道，“走吧，大家准备上去吧，时间差不多快开始了。”
听到沈玥的催促声，楚文才抱着贝贝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着身后一众女人，接着然后大手一挥对贝贝说道，“贝贝叫人。”
贝贝扫视眼前的一种女人有些蒙的趴在楚文才的耳朵边小声说道，“到底哪个是你女朋友啊？”
楚文才同样嘀咕了一声回答道，“都是！”
贝贝睁大眼睛转过头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一众女人，然后鼓足勇气大声喊道，“楚妈妈们好！”
安静、尴尬、错愕，可是又无可奈何。一众女人又不能真跟一个孩子计较，于是只能瞪了楚文才一眼，然后带着尴尬的笑容，哑巴吃黄连的对贝贝回应道，“你也好，你也好·······”
“走吧，别让人等急了。”楚文才心满意足的说道。
楚文才抱着贝贝走在前面，身后紧跟着一排姿色出众的女人，以压倒般的气场走入了酒店当中。
·······
酒店对面远处的梧桐树下，提着一个旅行箱的王林，拿出手机想要打给楚文才，可屏幕被解锁的一刹那又看到了以杨琳熙的照片设置的背景图片。
王林咬了咬呀，将手机重新装进了兜里，然后毅然决然的大步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