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_第九十一章 我害怕会失去你
在开车的小刘沉着冷静的倒车,后退。
想必这样的事情是经常发生,从小刘的训练有素的动作和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明姿画躺在风钦炀的怀里,仰着头看向窗外,明显的感觉到风钦炀在颤抖。
“咚咚咚……”
她侧脸看到窗外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染了一头黄发,手臂上刺着几何图案的纹身,一副谦虚的姿态,弯着腰敲车窗。
助理小刘缓缓的摇下车窗,没有说话。
站在窗外的小伙子,声音诚恳,“这位老哥,对不起,我第一次开车,您看……”
“开车走!”
风钦炀眼眸犀利的盯着前方,对着小刘的后脑勺,沉声命令道。
小刘沉默的点点头,没有理会车外的小伙子,转动着方向盘,开车扬长而去……
留下那个小伙子弯着身子,手僵硬的放在半空中,一脸灰扑扑的看着车消失的方向,半天没反应过来。
车里的明姿画倏而坐起来。
抬头诧异的看着风钦炀,嘴唇蠕动着,最终啥也没说。
真是有钱!
为生计奔波惯了的她,一定会跑出来,教训那小伙子一番,勒索一番钱财才是。
当然,她只是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当小霸王而已,遇到事情定然是偃旗息鼓的那种人……
她的眼角余光看到了风钦炀悄然的把怀里的家伙放了回去,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如一颗小石子投掷进平静的湖水,荡起一小圈涟漪,很快便消失。
明姿画自己清楚,风钦炀是天生的王,不可能时时在她身边做他的贴身保镖,更重要的是她还会给这个金牌保镖带来麻烦。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似乎在警告她。
离别的日子快要到了,一边难过,又一边松了一口气的告诫自己,总不能这样任性的再拖行程,她可爱的儿子跟着这般雷厉风行的爸爸,以后不会混的太差。
当然。
她的儿子本来就不差!
她斜睨着风钦炀的侧面,悄悄的欣赏着。
这个男人,笑起来很好看,像在散发着迷药一般,让人头晕目眩,依然甘愿沉沦。
她索性歪着头打量着。
“你的老公好看吗?把你都看傻了!”风钦炀笑着说。
明姿画愣了一下,邪恶的说道,“你的眼角有眼屎,老公!”
“咳咳咳……”
在前面开车悄无声息开车的小刘,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不停的咳嗽,导致耳根都在发红。
风钦炀果然是风钦炀,脸皮厚的用锋利的到都插不进去。
他配合的低头,揶揄的说道,“嗯,那请老婆帮我弄下来!”
明姿画嘴角扯了扯,忍住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其实,她哪里舍得打,反正都要离开了,就对他好点吧,亲密一下又何妨,更亲密的又不是没做过。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道,“那你把眼睛闭上!”
风钦炀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把头凑过来,和明姿画相聚5厘米的距离,听话的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车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刘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把车开得极其的缓慢。
明姿画除了咧嘴干笑,还是咧嘴干笑。
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荒唐的话题接下去。
她缓缓的伸出食指指腹按在他的眼角处,拇指抚摸着他高挑的鼻梁。
这个妖精,皮肤像个女人一样的光滑,让作为女人的她居然觉得无地自容,她是不是该向他讨教一下如何保养皮肤?
她想伸出两只手去捧着这张妖孽般的脸庞,感觉他特有的温度和触感。
然而。
她却没有那个勇气。
她的掌心全是汗,最终还是提着丁点儿胆,伸出另一只拇指,用指腹在他的眼睑处温柔的抹了一下,那个如电流般的感觉,让她终身难忘。
终归是自己沉沦了,她不是外貌协会的人,却决定要把这张好看的脸,每个生动的表情全部刻入心底。
记一辈子。
风钦炀倏而张开眼,静静的看着她,“老婆?”
明姿画的手一颤,尴尬的笑着,“我给你弄干净了!”
说罢如害怕被触电般,赶忙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把放在他脸庞的手收回来。
手刚到半空中,却被风钦炀快速的截住,目光落在我空无一物的手掌上,一脸认真,“看看我的眼屎是否像我一样帅?”
明姿画一阵反胃,这个男人,当得了优雅贵气的王子,也做得了痞气横天的土著酋长。
她一脸嫌弃,“能有什么样?再怎么样也都是排泄物,难道眼屎还会帅的变成钻石不成?”
风钦炀似笑非笑看着她,抬手拖着下巴不说话,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事实上,很多时候,明姿画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好!
明姿画心虚的扭头看向窗外,假装在欣赏风景的样子,哪怕只看到淅淅沥沥的雨点拍打在玻璃窗上,溅出一朵朵破碎了的水花。
犹如她的心,一样在慢慢的心碎。
唐菲菲说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变得犹豫,总会患得患失。
她觉得唐菲菲说得有道理,现在风钦炀面前就是这样的感觉,在石珏面前的时候,是一种因为付出了而得不到的那种不甘心的等待。
对于石珏,放手了是解脱。
然而。
对于风钦炀,放手了却很心痛,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骂她移情别恋也好,说她泛滥动情也罢!
这个男人,她真的爱上了!
“害怕吗?”
风钦炀目光迷蒙的看着她,声音暗哑,哑得让她在怀疑刚才的碰撞才自己产生了耳背。
明姿画愣了愣,缓缓的摇头,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还没来得及害怕,事情就已经结束了,在那么几分钟的时间,给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风钦炀一脸阴鸷的从怀里掏出枪的那一刻。
果然,她在他的身边,定会增加他的负担!
“可是我害怕!”
风钦炀温和的笑着,伸手紧握着她的手,紧紧不放。
明姿画浑身一颤,胸口空空的。
她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聪明了,风钦炀的话稍微提点一下,她竟然能够听懂他的意思。
他,在担心她。
这,是要继续表白的节奏吗?
她抿了抿嘴唇,故意听不懂他说的话,镇定的说道,“我是女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风钦炀笑着没说话,长臂一览,霸道的把她又重新拉近自己的怀里。
她趴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听着他剧烈的心跳。
这是她听到过最好听的节奏。
她听到了这个男人的紧张,为她而紧张。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在玻璃窗上形成了一大片瀑布。
车缓缓的前行,不知不觉的停在了风氏别墅门口。
门口的保镖撑着伞小跑着过来接风钦炀和明姿画。
她猛然抬头。
看见门口的水晶灯光下,陆少峰负手而立,犹如朝中重臣等待帝王回宫般,表情严肃,温文尔雅,风度卓然。
她不知陆少峰为何突然出现,不过感觉每次都是风钦炀要出事的时候,就会如魔术般的变出来,立在风钦炀的面前,以显示主子的威风!
或许他们随时都在风钦炀身边,只是暗中隐藏而已!
那这样,岂不是属于偷窥一类的了?
明姿画想到这里不由得蹙眉,小声的说着。
“我先上去洗簌!”
说完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好像是,我去洗好在床上你的意味!
她看着陆少峰投来意味深长的眸光,脸颊刷一下,红的底儿透!
头像千斤重一般,眼神冷漠,头却微微低着,屋里走去!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风钦炀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拿去做一下鉴定!我需要很快得到结果!”
“爷,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明姿画在上楼的时候,听到了陆少峰的低吼声。
她看不清两人的表情,想必脸色应该好不到哪里!
她慢慢的抬脚一步一步的上台阶,拳头紧握着,心中的决定更加坚定。
想到这里,脚步更加快,小碎步跑到房间里,把门反锁,靠在门上。
拿出手机打开邮箱,发现有一封未读邮件。
她深呼一口气,双手颤抖的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点了进去,里面只有两个字:想你!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眸毫无波澜,伸手点击了删除,利索的拉下身上的礼服,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矫健的走入了浴室。
拧开花洒,任由水冲击着自己精致的脸蛋。
……
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风钦炀坐在床沿上,灼热的看着她,似笑非笑。“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已经……”想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的明姿画。
咽了咽口水,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侧着身子走到衣柜处,拿着睡袍套上,声音有些涩,“看你的样子,是有事情要和我谈吗?”
风钦炀慵懒的靠在床上,两条腿互搭着,轻笑出声,“你说呢?”
她秀眉紧蹙,她讨厌这种总是把问题扔给她来接的谈话。
特意挑了一个离他较远的沙发坐下,本意想问刚才他和陆少峰谈什么?鉴定是指亲子鉴定吗?谁的?陆少峰为什么生气?
然而。
她脱口而出的却是,“林芝的舞技怎么样?”
“吃醋了?”风钦炀邪魅的笑着。
明姿画义正言辞的纠正,“你脸真大,讨论一个女人的好坏,你都有本事往自己身上贴金!”
风钦炀眼眸里闪着异样的精光,“还说没吃醋?”
明姿画,“……”
好吧!
她承认!
不过她不会告诉他。
就当是最后的贪婪吧!
打住,这不是她想问的重点。
可是重点,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
当然,风钦炀也不会告诉她。
问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还不如不问!
风钦炀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和她一起挤坐在太妃椅上,脸上一抹看不透的笑容。
灯光打在他白色衬衫上,领口处没有扣上的水晶扣子,闪闪发光,显得更加邪魅迷人!
她清冷的笑着回应,心里暗忖,这个男人,真特么的帅,先不管他要对自己说什么,如今能相处一刻,便是少一刻,哪怕对她讲个睡前故事也可以!
“我其实很喜欢意大利这个地方!”风钦炀伸手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漫不经心的说着。
明姿画的心咯噔一下,他果然是来拉家常的。
风钦炀把下巴撑在她的头顶上,声音似乎有些疲惫,“我这辈子似乎最初始的快乐源于那个地方,时间只是一夜!”
这绝对是个吸引人的睡前故事开头,似乎还和她有关,即使和她无关,她也想知道,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实则什么都掌控在手中像迷一样的男人。
明姿画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侧身躺着,换了一个姿势,做好准备认真听他讲故事的架势。
“那年我14岁,货物要从那个**小岛转运,能够减少成本,小岛国的总统开始答应了我,中途却反悔,让我的不少兄弟当场牺牲,我一气之下直接结束了他儿子的性命,全岛通缉追捕我!”
风钦炀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当然,我也身负重伤,被陆少峰塞在海边的岩石里,被海水侵蚀着伤口,血在水里慢慢散开……清澈的海水里,我看见了一头虎鲸朝我袭来。”
他的声音依然平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继续道,“我在岩石缝里,它进不来,在使劲的撞那块礁石,我可以有机会从岩石缝里往上游,拉着上面的绳索上游轮,可上面有人在追捕我,两条路,都是死路!”
明姿画坐直身子,蹙眉看着风钦炀,只见他似在思索,认真模样似乎和平时的模样不太一样。
这个睡前故事听得她心惊胆战,急忙伸手攥住他的手臂问,那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那后来呢?”
他低头看着明姿画,眼眸漆黑得看不透任何思绪,“我这三十年来,遇到最危险的情况就属那一次,最危险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害怕过!”
明姿画神色中散发着赞许的目光,“你很勇敢的,那……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的眼睛挣得大大的,生怕一个眨眼就会把他的答案给漏掉一样。
然而。
风钦炀却伸手把玩着她柔顺的头发,答非所问的说道,“一直过了很多年,让我慢慢觉得,我这一生,应该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了!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顿了顿,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继续说道,“包括我们的相遇,后来父亲的私生子石珏乘虚而入。”
明姿画冷哼一声,心里暗骂到,骗子,打算要继续骗她多久?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目光笃定。
“我甚至都算过,我可以吊着石珏多久,给他多少权利,什么时候抽出来,让他摔得有多厉害,他的贪婪能够让他丧心病狂,我恨他,但是他的反击却让我无关痛痒!”
他抱着明姿画,两人一起躺在椅子上。
“石珏这个男人,完全进入不了我的法眼,然而因为你,却让我对他上了心,我也没有因为他的存在而害怕失去你!放佛天生就缺少害怕这种情绪!”
明姿画一脸惊讶,思维似乎还停留在他被虎鲸袭击的那个片段,嘴巴张了张,能说出的只有一句话。
“万一被虎鲸吃了呢?”
想到石珏,她都不去在意,但是脑海里脑补着他鲜血淋漓的塞进虎鲸的腹中,可能尸骨无存,或者浑身鲜血的躺在别人的抢下,这都是她不想听到的。
整个脑海都是万一呢?万一他死了怎么办?型号这么荒唐的事情没有发生,他依然能神采飞扬的在她面前讲着这段跌拓起伏的故事。
风钦炀眯着双眼,嘴角扬起了漂亮的弧度,浑身散发的是一种无法用艳遇能表达的自信,“不会有万一!”
明姿画脑海里浮出小心肝纯真可爱的身影,轻笑着打断他的话,“世上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你不会害怕,那时因为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触动你心尖的人或物!”
风钦炀掰过明姿画的身子,强迫她面对着他,定定的看着半响,才缓缓地说道,“没错,所以今晚我害怕;,哪怕只是一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交通事故!”
明姿画的思维半天没转过弯来,表情愣愣的,一脸迷茫,“你不是说你没有害怕这种情绪……”
说着说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此刻的她,感受到风钦炀灼热的目光,有点想逃离的冲动,咧嘴干笑着,胡乱的扯了一个话题。
“你……渴吗?我去帮你倒水!”
在继续这个话题,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说出来。
风钦炀,其实我也害怕失去你!
他说害怕失去她,这个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
她从来没有看到风钦炀这么认真的说过这种话过。
想到这里急忙起身欲离开,却被风钦炀攥着了她的手臂,忽略掉她的问题,一脸镇定。“你是我这辈子最害怕失去的珍宝!老婆,答应我,乖乖在我身边好不好?”
明姿画的理智差点崩溃,被攥住的手臂竟在微微地发抖。
这个愿意护着她的男人,要她乖乖留在他身边,如果可以,怎么会不愿意呢。
她强颜欢笑的说道,“儿子不是你的珍宝吗?”
风钦炀蹙眉说道,“他只是来讨债的!”
明姿画渐渐的闭上眼睛,四围静寂,只听到窗外雨点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落地窗,思绪早已风中凌乱。
原来一直在麻醉自己,不要相信这个男人,他只是在玩弄你而已,或许因为孩子才不放开你,所以走得也是理所当然,毫不顾忌。
如今这个男人却说她是她手中的珍宝,比儿子还重要的珍宝!
这可怎么好?
她好不想走,沉浸在着黄粱梦中!
“老婆,我在等着你回答!”风钦炀闪着一双桃花眼,问得小心翼翼。
这表情吓得明姿画一跳,
她咬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回答?”
风钦炀深邃的眼眸看着她,表情极其认真,“答应我,陪我一辈子!”
明姿画目光冷冽的看着风钦炀,心中却在疑惑。
难道。
他看出什么了?
她嘴角裂开,刚想敷衍的说可以,可是却还没出口,却被风钦炀急忙打断。
“不用你回答,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说罢两手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勒她她喘不过气。
外面的雨,似乎越来越大,似乎要把树上茂密的树叶全部打落在地面才罢休一般,却让她想起了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
那个霸道痞气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脸上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毫无温柔可言,真是闹急了她,印象差到极点。
第一印象,真是害死人!
但是,她却是中了毒,中了一种叫风钦炀的毒。
她很想主动抱住他,却不敢。
窗外的树在狂风暴雨中摇曳着,阻止了明姿画不理智的想法。
不行,她一定要为这个男人做点什么。
然而。
她的这个想法,很快酒杯风钦炀帮她实现了。
他打横抱着明姿画到放到了床上,开始上下其手。
明姿画伸手挡住凑过来的头,面无表情,“你这样我不习惯!”
风钦炀挑了挑眉,“以前你挺喜欢的!”
说着如饿狼般扑过来……
拉灯,和谐!
明姿画在挣扎中,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风钦炀,你就是个大骗子,我啥时喜欢过了?
在黑暗中。
明姿画似乎在提醒他一般,理智的喊着。
“风钦炀,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欺骗了我,我一定不好原谅你!”
然而。
某个男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
又或许是故意没有听到!
……
翌日。
被夜晚的狂风暴雨洗礼后,空气清新,周围的景物似乎重生了一般,一切又重新恢复到从前。
枝头上的鸟儿传来阵阵悦耳动听的鸣叫声。
风钦炀惺忪的睁开眼,侧脸看着旁边熟睡的明姿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倏而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风钦炀蹙眉伸手捂住明姿画的耳朵,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肌肤。
倏而坐起身,蹑手蹑脚的把窗户和阳台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噪音。
转身帮她盖好被子,昨晚的确累坏了她。
看着睡得香甜的明姿画,他满意的笑着走出了房间。
一个保镖站在门口抵着头,似乎站了很久。
风钦炀一脸阴鸷,“说,怎么回事?”
他的下属什么时候笨到连门口的噪音都处理不好了?
那名保镖一脸为难,“爷……门口的女人说今天一定要见到夫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然夫人一定会后悔!”
风钦炀冷哼一声,两手插在睡衣裤袋里,眸光犀利。
“以后有关夫人的任何事,都要先经过我,把她押到对面的别墅见我,不要让夫人知道!”
全部章节_第九十二章 身份揭穿
风钦炀慵懒的说完,潇洒的转身欲回房里,拥温润软玉入怀。
倏而眼角余光瞟见保镖的嘴唇蠕动着,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禁蹙着眉头,吐出一个干净利落的字,“说!”
保镖把头低着,避开风钦炀犀利的眸光,声音有些颤抖,“那位老妇人说她是夫人的母亲,兄弟们去查了,的确是夫人的母亲……这……”
“没听到爷刚才的要求吗?夫人不能受刺激,任何人想见她,必须得经过我!”风钦炀剑眉扬起,霸道的打断保镖的话,转身回了房间!
保镖点头默认,快速的下了楼。
……
门口的杨兰,一副清高的模样,对着阻拦在门口的保镖,冷哼一声。
“你们的夫人,是我的女儿,转告她还要不要我这个母亲了,你们如此怠慢我,等她知道了定然不会让你们好过……”
楼上的保镖稳步的走过来,对着杨兰沉着冷静的说道,“这位太太,想见我们夫人就请跟我来!”
说着走在前面领路,往对面的豪庭雅苑走去。
杨兰看着反方向的别墅,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嘲讽的笑着,“谅你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的女儿,我清楚她什么性子,她不敢不要我这个妈!”
边上边气宇轩昂的跟着保镖,神色警惕的查看四周的环境,步调优雅的朝华亭雅苑走去。
她走进雅苑,里面生活用品、家具一应俱全,就是有些空旷冷清,走路都能听见回声。
她一个人自顾自的走到沙发上坐下。
杨兰瞟了一眼,站在旁边呆头呆脑不说话的保镖,沉声说道,“你们家老板对待他的丈母娘就是这样的?一杯茶水都没有,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保镖的嘴角抽了抽,转身到屏风处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面无表情的递过来。
杨兰满意的接过水,不冷不热的说着。
“我们明家虽然比不上风家,但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姿画是个细心善良的孩子,配上你们老板的确是攀高枝了!”
说着瞟了一眼茶几上的水果,斜睨着站着的保镖,缓缓的抬手指使着,“帮我削个苹果吧,催一下你们夫人起床了没有?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实在不像话!”
保镖一脸抽筋,面无表情的看着杨兰,两只手背着,没说一句话。
杨兰生气的把水杯“砰”一声,用力的放在进口大理石茶几上,盛气凌人的低吼,“你是哑巴吗?一句话都没有!你不知道这样不礼貌吗?”
整个房间太空旷,只听到杨兰句句嘲讽的回声,整个屋子渐渐的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氛围。
杨兰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一直很淡定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声音有些嘶哑,“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明姿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会有三长两短呢?”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杨兰急忙扭头看过去,只见风钦炀穿着一套家居服,似笑非笑的走过来,这眼眸,犀利得像要杀人。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怔了怔声色,优雅的坐直在沙发上,镇定的看着风钦炀,淡淡的说道。
“风女婿,我的女儿呢?”
风钦炀慵懒的坐到她的对面,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有什么事吗?可以让我转告!”
杨兰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声音依然不咸不淡,“我养大的女儿真有本事,嫁出去了居然就瞧不起我这个妈了?”
她顿了顿,扭头看着风钦炀,虚伪的笑着,夹杂着意思得意,“你在害怕我?”
“哈哈……”风钦炀冷笑出声,表面上看上去很随意。
站在身后的保镖脸却煞白。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风钦炀斜靠在沙发上,冷目灼灼的看着杨兰。
杨兰依旧冷笑着,“风总,我的女儿现在失忆,你把她强迫在身边,不合适吧?你能保证她恢复意识后不会恨你?”
风钦炀嘴角上扬,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哦?我感兴趣的是明夫人嘴里说的,我老婆怎么会恨我?”
看着风钦炀风轻云淡的样子,杨兰气得脱口而出,“风总,纸包不住火……”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杨兰,急忙住口,深呼吸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总之,我现在回国了,要把她带走,你们……不适合!”
“呵呵……”风钦炀轻笑出声,闪着一双桃花眼,看不到任何生气的样子,语气却震慑人。
“姿画是我的老婆,她这辈子只能在我身边,我两很相爱,也不知道明夫人在哪里听来的她会憎恨我之说!”
杨兰见风钦炀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懊恼,到底还是名门贵妇,也实在泼辣不起来,只能对着风钦炀干瞪眼,眸光中充满着仇恨。
“风总真是大度,姿画曾经是石珏的女人,她十六岁就倾慕他,每年都会偷偷给石珏织毛衣,全部储存在她的房间里,还有……”
“还有为了石珏甘愿送上整个明氏,结果被石珏鸠占鹊巢,自己变得无家可归,让明夫人痛快!”风钦炀轻笑着打断了杨兰说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杨兰身子一颤,脸上的惊讶一闪即逝,淡淡的说道,“你……不在乎?”
旁边的保镖倒了一只红酒递给风钦炀。
他优雅帅气的接过来,豪爽的一饮而尽,手把玩着杯子,风轻云淡的说着。
“谁年轻的时候都会遇上几个人渣,我更在乎的是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得到幸福?却每次都想把她往火坑里推?”
杨兰淡淡的脸色付出一抹难看,尴尬的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谁说我不想她幸福,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带她脱离苦海!”
风钦炀缓缓的站起身,两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清冷而带着威胁,“她的幸福就是我,请不要擅作主张,明夫人,我很忙的,看在你曾经是画儿母亲的份上,我才愿意给你这么多时间在这里虚张声势!”
杨兰也跟着缓缓的站起身,蹙眉,“曾经……你什么意思?”
风钦炀从旁边保镖的手里接过一把军刀,斜着眼,当着杨兰的面,手轻松一甩,把军刀准确无误的插在墙壁的靶上,似乎在警告一般。
他扭过头,对着杨兰邪魅的笑着,“明夫人那么聪明,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画儿年轻时候坎坷,没有得到什么关爱,现在遇到我了,我肯定会帮她把以前失去的讨回来!”
说罢把头凑近杨兰,压低声音,“敢问明夫人,你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画儿的生母,真希望我的猜测是真的,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呢?明夫人觉得呢?”
杨兰浑身僵硬的站着,瞳孔睁大,讪讪的笑着,“风总果然会喜欢开玩笑,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
风钦炀在杨兰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懂的,明夫人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呢?本本分分的生活就行了,何必跳出来给自己惹一身骚呢?明夫人。”
杨兰冷抽一口气,抿了抿嘴,拿着自己的钱包落荒而逃,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风钦炀两手插入裤袋中,一脸阴鸷,对着杨兰的背影喊着警告,“明夫人,姿画儿时的生活不快乐,我希望明夫人不要在她面前出现,再次刺激她!”
杨兰身子顿了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往门外走去……
风钦炀冷哼一声,眸光不曾从杨兰渐行渐远的背影上离开过,声音低沉,“派人跟着她,别让她有机会接近夫人!”
门口的保镖点点头,转身朝门外离开……
风钦炀两手插在裤袋里,眯着双眼,初升的阳光,柔和的照射在他的脸上,褪去了他原本的凌厉和杀气,与门口的绿树融合为一体,犹如从油墨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一般。
他抬起手臂,闻着自己身上尚未散去的女人香,心情愉快的大步流星的朝自己的别墅走去。
一个十七八岁的保镖神色有些尴尬的朝风钦炀走过来,欲言又止,“爷,夫人说……那个……”
大家跟着爷这么久,突然多了一个女人,女人方面的事情,男人来操办本身就是一个难以启齿的事情,而且还是爷的女人,更加难以启齿。
风钦炀斜睨着脸颊有些绯红的保镖,脸上付出一抹愠色,“什么事?”
保镖满脸通红,为难的低着头,憋足了一口气,两只手背在后面,像个孩子一样,稚气的揉捏着。
“夫人……让我给她买避孕药!”
“呵……”风钦炀笑魇如花,眸光却很阴冷。
跟在后面的小刘嘴角抽了抽,在大家都屏住呼吸,微眯着眼睛,准备听他们家爷狂轰滥炸的怒吼的时候。
只听见风钦炀的声音轻柔得如春风般,“夫人让买就去买啊!”
那位十七八岁的保镖猛地抬头,一脸疑惑,家里有自己的医生。
终于还是小声嘀咕出来,“可是家里有医生啊!”
风钦炀笑得很诡异的补充,“买了换成维生素,这件事我是从来不知情的啊!”
说罢笑容灿烂的朝屋里走去,直接上了二楼,身上散发的冷气却越来越低。
走在后面的小刘抿着嘴,不由得两手抱着自己的手臂,浑身发毛直立。
一分钟后,风钦炀眉头紧蹙着下来,声音低沉,“夫人呢?”
在说话的过程中,瞟了一眼花园的方向,透过落地窗看到身着一抹紫色长裙的身影,嘴角缓缓的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两手插在裤袋里,移步朝花园的方向走去。
“爷,公司的董事会还有三十分钟就开始了!”小刘跟在后面,好心的提醒着。
风钦炀停驻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道,“让陆副总主持,我晚点去!”
说罢笑容灿烂的朝花园里走去。
留下小刘一个人站在大厅里,抬手扶额,一脸无奈。
陆副总已经打电话过来催很多次了喂,爷!
明姿画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门口堵住了风钦炀的去路,淡淡的说道,“可以去公司上班了吗?”
风钦炀伸手揉了揉她的腰,笑如和煦春风,声音轻柔,“去公司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明姿画,“……”
她原意只是想赶他去公司上班而已,没有想和他一起去公司的意思啊!
然而。
风钦炀并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继续,继续无耻的说道,“没关系,我办公室有休息室!”
明姿画,“……”
小刘,“……”
明姿画咧嘴干笑,侧脸头看向门口,神色有些紧张。
“你在等你的维生素吗?”风钦炀眼睛不眨一下,镇定的看着明姿画,似笑非笑。
明姿画的嘴角抽了抽,默默的点点头。
待那个十七八岁的保镖送来了所谓的“维生素”以后,风钦炀体贴的帮明姿画递上来一杯水。
明姿画咧嘴干笑,手里拿着哪里药丸,甚至有些颤抖。
心里的小姿画在暗骂,明姿画,你太狠心了,这么一个掏心掏肺为你的男人,你却要扼杀他的孩子。
她深呼吸一下,闭上眼睛,心虚的拿着药放进了嘴里,一口吞了下去,睁开眼后,尴尬的掩饰。
“我害怕吃药!”
风钦炀抬手抚摸着她的头,一脸宠溺,“看得出来,我以后尽量不让你生病!”
听到风钦炀的话,明姿画越发的心虚,别开脸不看他,声若细丝,“快点去上班吧,不然公司的人都会骂我是红颜祸水了!”
站在门口的小刘在心中默默的为明姿画点了一个赞。
夫人,您太有自知之明了!
风钦炀沉声说道,“谁敢说你我缝谁的嘴!”意识到自己过于血腥,又变得一脸讨好的继续补充,“老婆,送我一件礼物吧!”
明姿画愣了愣,目光清冷的看着风钦炀,像看到外星人一般,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你……想要什么礼物?”
风钦炀清了清嗓子,脸上的不自然一闪即逝,毕竟他大爷的第一次向别人讨要礼物,没经验,如果被陆少峰知道,是不是会捶胸顿足的笑掉大牙。
风钦炀果然是风钦炀,即使没经验,脸皮厚的人总能很快化解那一抹尴尬。
他邪魅的笑着,把明姿画搂在怀里,一脸暧昧。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而且是只能送给我的那种礼物!”
明姿画过着抬手撑着下巴,开始在思考送礼物的事情。
导致被风钦炀攥着去公司的路上,依然在冥思苦想。
的确应该给这个男人一份礼物,走的时候再送上吧!
千推万推,还是被风钦炀带着去了公司。
明姿画名义上是明氏的总裁,却被风钦炀安排驻扎在风氏的总裁办公室,明姿画多次抗议无效,风钦炀故名其曰,他要亲自指点才放心。
还一脸傲娇的在她面前得瑟,有这么一位枭雄亲自指点她,是她的荣幸,她应该谢主隆恩才是。
反抗无效,明姿画除了满头冒黑线以外,还得忍受在办公室里随时被饿狼缠身!
于是,风钦炀办公拉着她作陪,开会带着她,应酬带着,签约带着她,出席各种商业活动也带着她。
整个业界都知道了风钦炀隐藏了一年的小娇妻,终于浮出水面。
也知道了A市的花花公子以前玩女人,后来玩儿子,现在开始玩妻子,开启了夫唱妇随的模式。
A市的花痴少女们纷纷叹息,心痛从此少了一个黄金级别的单身贵族。
明姿画也很难受。
确切的说是寝食难安,她害怕的就是风钦炀的高调,让别人以为他非她不可,却让人乘机钻了空子。
风氏由风钦炀掌权,虽然是自己的妻子,但不属于风氏的员工,这样的做法引来了一些不满,但下面的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在大家正在愤愤不平的时候,他们钦佩的风总做了一件让人捶胸顿足的事情。
下令人力资源部颁布一条人事任职通知,把明姿画上任为常务副总,办公地点在总裁办公室,完全是赤裸裸的把家里的恩爱搬到公司来秀。
明姿画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通知的,着实有些吃惊。
她坐在总裁办公室里,风钦炀专门为她订作的办公椅上,冷漠的盯着正在神情愉悦的签文件的风钦炀,深沉的低吼。
“你究竟想干嘛?”
风钦炀合上手上的文件,笑得花枝招展的站起身,邪魅的朝明姿画的方向走过来,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前,把头凑近她,两人相距5厘米的距离,一脸认真。
“我要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让别人不敢轻薄你!”
明姿画的心咯噔一下,表面上依旧是冷漠的样子,心中却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她有些心虚的别过脸,看向落地窗外看起来似乎死气沉沉的高楼大厦,让她心烦意乱。
脑子里不停的给自己催眠,不要太在意,不要太在意……
一定要绝情,绝情!
她侧脸冷笑着,“很抱歉,我还是无法感动,因为我不喜欢高调!”
风钦炀邪魅的笑着,伸出红舌舔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声音有些沙哑,“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好好爱你,老婆,你只要负责接受我的爱就好!”
风钦炀有意培养明姿画,除了公司的财务报表,渐渐的公司的项目也让明姿画参与了进来,重新接替了一年前的那个湾海项目。
他特意让陆少峰重新把凌薇又调到了明姿画的身边,做副手。
特意培养一下两人的感情,毕竟儿子看上了人家的女儿,现在小心肝人和心都完全搬到了别人家去住。
果然,儿大不中留。
只有压着老婆在自己身边了!
当然。
这个话,明姿画是听凌薇转述的。
听得明姿画的那个心啊,五味杂陈,她也是要离开的人啊,越想越连午饭都没胃口吃下去。
她终于明白了古时候的帝王为何自称寡人了。
寡人寡人,孤家寡人也!
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静得明姿画心慌意乱,茶不思饭不香。
“这是和项目有关的资料,夫人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凌薇拿着一叠资料放在明姿画的办公桌前。
表情当年的那个冷酷的表情,只是衣服不再顽固不化的那种款式,仍然是职业装,只是颜色要艳丽一些。
凌薇的事情,夜深人静时,风钦炀对她咬耳朵的时候,也会只言片语的提到过。
所以,再次看到凌薇时,她只是会心一笑,不谈及感情的事,更多的是交流一下育儿心得。
“我知道了。”明姿画神色严肃的接过资料,眸光睁大着认真的看,她原来学的服装设计。
突然间,跨专业看起了这些经济管理类的资料,整个人的神经,绷紧得不行。
明姿画看着手上的资料,由不知办解,慢慢的熟悉起来。
一旦熟悉后,就开始走神想别的。
这几个晚上,风钦炀粘着她缠绵后。
夜里总是听见他起床去书房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他的怒吼声,每日起来,总是发现别墅里的保镖们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她想,她真的不能掉易轻心!
可笑的是她开始变得乐不思蜀。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
她愿意把幸福停留在这段幸福的日子里,不愿向前走。
“是不是累了?”风钦炀刚处理完手上的文件,一抬头就看到他的小娇妻在发呆,有些心疼的问道。
两人在同一间办公室,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明姿画的慌神,被风钦炀逮了个正着。
明姿画轻笑点点头,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润润喉。
风钦炀见她点点,蹙眉站起身,朝她走过去,优雅的坐在她的办公桌上,身子向前倾,两只手捧着她的脸,一脸深情。
“老婆,我把一些工作分担出去,你就不那么累了,你先去里面睡一下,下班了我再叫醒你一起回去。”
这几天对于风钦炀来说,这是他这几十年来最快乐的日子,感觉到自己追逐的目标有了着落,以前只晓得向高处走,却发现高处的人越来越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如今不同了,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喜欢的人,又能拼搏自己的事业,还有比这更值得欢喜的事吗。
他想,他是时候洗白自己的身份,做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了!
他瞟了一眼明姿画办公桌上堆积得像小山一样的资料,轻笑着说道。
“老婆,不要那么着急看完,循序渐进的熟悉就好了,我只想让你找到乐趣,而不想让这些成为你的负担。”
他要一点一点的引导她,慢慢的侵蚀她的心。
突然间很庆幸,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明姿画着实有些累了,最近的自己总是有些犯困,话也懒得回风钦炀。
她点点头,缓缓的起身,准备去休息室休息的时候。
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风钦炀亲密的把手搭在明姿画的肩上,沉声说道。“请进!”
门缓缓被推开。
明姿画眯着双眼看向大门处,只见助理小刘拿着金光闪闪的邀请函,一脸严肃的走进来,边走边说,“爷,这是S市上官老爷过寿,送来的邀请函,如果您不去的话,我就帮您拒绝了!”
“呵呵!”风钦炀轻笑出声,没有直接回答小刘的话,而是扭头温柔的看着明姿画,“老婆想去吗?”
明姿画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我不感兴趣,你可以去啊!”
听到这个答案的风钦炀侧脸看着小刘,斩钉截铁的说道,“拒绝上官家,说我要出国度蜜月,没空!”
“我不去是因为不会有任何影响,你是一定要去的,以后难免在商场上打照面,你现在这样不好!”明姿画蹙眉说道。
风钦炀轻笑出声,眸光柔得像一滩春水,“老婆现在开始会担心我了!?”
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丝得意。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明姿画沉着脸,把某人放在自己腰际上揉捏的手抽出来,起身进了休息室。
风钦炀笑魇如花的目送明姿画进了休息室后,缓缓的站起身,一脸戾气的看着小刘,“把它推掉!”
小刘,“……”
在休息室里的明姿画,疲惫的躺在床上,以为只是看资料太多,导致自己视力疲劳,没想到人一躺在床上,居然就睡着了。
在梦中迷迷糊糊的看到爸爸在对她笑,她想伸手去拉爸爸的手,却怎么也抓不到,突然间看到爸爸往悬崖下跳下去。
她从床上坐起来,惊呼出声,“爸爸……不要!”
“老婆,不怕,是做噩梦了!”风钦炀坐在床沿处,一脸焦急。
明姿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声音沙哑,“我怎么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风钦炀声音温柔,“还有一个小时下班!”
明姿画一脸疑惑,“还没下班,你进来干嘛?”
风钦炀神色凝重,把她搂在怀里,“你不在我眼皮底下,有点想你,就走进来了!刚好听到你呼叫爸爸!明天开始,我把部分工作分出去,你不可以太累!”
明姿画挣扎出风钦炀的怀抱,一脸认真,“我没有那么娇气,你不要宠坏我,好不好?”
说罢利索的起床去浴室洗漱。
风钦炀眉头拧成一团,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表情阴鸷。
“林芝借上官老爷的名义发的那份邀请函,我去参加,而且还会送上一份大礼!”
全部章节_第九十三章 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风钦炀挂了电话后,斜靠在休息室的床上,眼眸微闭着,似乎心情很沉重!
他斜靠在床上,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明姿画的手机,鬼使神差的拿过她的手机划开了屏幕,信息栏全部是空的,看到一条草稿箱的信息,内容只有两个字:萧齐!
他抿了抿嘴,眼睛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微微的闭上眼睛,侧耳倾听着浴室里的哗哗水声,脑海里浮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光滑细腻的肌肤,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倏而站起身,朝浴室里走去。
几秒钟后,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打骂声。
“你这混蛋……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谁规定上班时间就不可以做了?”
“呜呜呜……我现在还不想……啊……轻点……”
“做着做着就想了……”
“呜呜呜……救命啊……老公……”
“乖,听话,我在这里……”
……
整个浴室一片旖旎风光!
在办公室的小刘见休息室里久久不见他们家爷出来,脸上浮出一抹不自然的红,很识趣的帮忙把休息室门关实,把文件放在风钦炀的办公桌上,悄然的转身离开。
休息室里的床上,风钦炀紧紧的把明姿画搂在怀里,闭目养神。
明姿画拍开他的手,一脸冷漠的坐起来穿衣服。
风钦炀一手撑在床上,一副狂傲不拘的样子看着明姿画的侧身,眸光潋滟,“老婆,你想看看你爸爸吗?”
穿好一副的明姿画一愣,缓缓的转过头来看风钦炀,声音有些消沉,“我是该去看看爸爸了!”
风钦炀坐起身,把手放在明姿画的肩上,声音轻柔,“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妈妈为什么不待见你?”
明姿画的脸上浮出一抹苦笑,“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曾经想过我应该不是她的女儿,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糟糕?”
“一点都不糟糕!”风钦炀凑过去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声音充满磁性,“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不是你的生母,那你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明姿画一脸震惊,咧嘴干笑,“不敢继续想下去,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是一个孤儿,我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风钦炀站起身,单脚跪在床沿上,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颊,郑重其事的说道,“老婆,你只要记住,有我在身边,你就不孤单!”
明姿画的眸光中的柔情一闪即逝,她伸手掰开他的两只大手,强装冷漠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对一个人女人表白多了,会变得白表吗?”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后悔了,到底还是心疼。
可是如果没有未来,还不如不给希望。
只是风钦炀突然问起她爸爸的事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最近的自己,总是草木兼兵,很容易敏感!
B市和A市相邻,信息也传递得快,更何况现在是信息快餐时代。
哪个地方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被传的满天飞,批判的,怜悯的……随时又会出来各路所谓的专家正儿八经的出总结……
B市上官家找回失散二十几年的女儿林芝正是如此。
上官老爷在A市宴请各界曾经帮助过他女儿林芝的名人后,父女俩便回了B市。
林芝曾经是模特界的名人,因为艳照门而退出圈子。
然而。
她的名气依然在,在上官老爷打算在自己六十大寿上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介绍给各位亲人认识,方便将来她接手上官家族生意的时候。
突然冒出了一个内幕消息,并且来势极为凶猛,丝毫不亚于上官家媒体宣布找到多年失散的女儿那段时间。
网上的支持派说,林芝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出生贫寒,踏入社会后一路顺风顺水,先是被风家大少爷追捧,离开了苦逼的警察生活,被风家大少抛弃后,又遇到了风家二少,成就了她成为模特界的名人。
被风家二少抛弃后,又找到了是富翁的爹,天生就是一个富贵的命,赤裸裸的先苦后甜,天生得来的,嫉妒也没用。
网上的反对派攻击,林芝整过容,在这看脸吃饭的年代,靠着男人网上爬,被男人抛弃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认上官老爷做爹,只是干爹而已,弄不好还有一腿!
和谐派幽幽的说,其实林芝是在上演假冒千金的戏码,弄不好过几天就看到林芝被抓的新闻了。
上官老爷看到这样的新闻大发雷霆,还特意召开记者招待会发表声明,要为自己的爱女讨一个说法。
此新闻一出,火眼金睛的网友开始分析林芝的面相,说上官家的异卵双胞胎反差太大,上官家的大千金上官画儿(苏香)小鸟依人,娇俏可爱。
而林芝肩宽骨骼大,这双胞胎反差也太大了,难道上官老爷不知道现在还有一种科技叫亲子鉴定吗?
据说女儿找到要感谢A市没落的明家夫人提供了线索,相反看着明家的女儿明姿画却更像上官家女儿一些。
消息越传越离谱,热心人士甚至还把明姿画小时候的照片晒了出来,并且把明姿画在明家的遭受过的待遇也挖了出来,还有人现身说法。
有理有据,让人无法不信服。
各方人士在网上分析得热火朝天,头头是道!
明姿画小时候被杨兰虐待的事情,整天关押在阁楼里,不给饭吃,丈夫死后,扔下女儿一个人自生自灭。
左邻右舍早已看不惯,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插不了手,有时多事好心提醒一下杨兰,都被杨兰给吓退了,大家都觉得杨兰心里有点变态,怜惜这孩子只能放在心里。
如今有树洞给他们八卦,大家纷纷把以前看不惯的事情纷纷一股脑说了出来,和网上的分析完全一致。
经过官方的民间专家鉴定,明家的小姐并非亲生,自己的孩子,是护着疼着,含在嘴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谁舍得这样对待的,感觉就是路边的草,自生自灭,也是明姿画自己争气,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
一时间明姿画也会拔出来,放在台面上,成为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采访邻里的视频都被挂在了网上,如此强大的证据面前,谁不会动摇,开始深思其中的蹊跷。
反转剧一波接一波,大家都在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时间,上官家和明家的纠葛变成了热门话题。
相比风家别墅,却是宁静得像个世外桃源。
明姿画整天闲暇之余会种植花草,每次想看一下电脑,都会被风钦炀拖到床上去嘿咻嘿咻,在办公室就会被扑到在办公桌上。
导致她开始患上了上网恐惧症。
风钦炀在明姿画上床休息,确保她进入梦想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风风火火的开车去公司。
一进办公室,风钦炀就拿着平板电脑在桌上一甩,铺天盖地的朝小刘怒吼,“怎么回事?这种新闻一个星期了都还压不下去?”
坐在沙发上的陆少峰,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抬手摩挲着下巴,声音低沉。
“目前查不到在网上爆料的人是谁,IP地址显示在乌克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也是知情人,林芝不会傻到曝光夫人,因为这样对她也没有好处!所以也不会是她!”
这件事不是陆少峰尽心尽职去查,而是他们家爷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大,身上强大的低气压都影响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也想尽快找出幕后黑手。
一个个的证据仔细看完,陆少峰瞠目结舌,爆料这些事情的人,似乎就像在明姿画身边一样,了解得清清楚楚,让人无法不信服。
听到这个话的风钦炀,本来阴沉的脸,显得更加的阴沉,他坐在办公椅上,斜靠在一边,眯着双眼若有所思。
“爷,我查询了一下石珏的动向,最近好像一直很消沉,一直在那栋别墅里呆着,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像他干的事!”站在旁边的小刘小心翼翼的补充到。
风钦炀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浑身散发的气压不断的降低。
“我马上就去查其他的可疑人。”小刘看着风钦炀诡异的表情,自告奋勇的继续说道。
“尽快。”风钦炀只是催促了一声,便没再有其他动作。
坐在沙发上的陆少峰正在给自己泡茶的陆少峰,猛地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风钦炀,几秒钟后又扭头看着小刘,小声的吩咐,“快去吧!”
小刘一头雾水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陆少峰歪着头,细细的打量着风钦炀,脸上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只要是有关明姿画的半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就奔过去,亲自指挥兄弟们调查,生怕他的小娇妻受了半点委屈,比贴身保姆还要尽职。
然而。
这次却没有。
只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了“尽快”两个字!
吓得小刘比平时都还要更加警惕。
当然。
他也被吓得不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陆少峰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天一早,这两天风钦炀的情绪看着就不是很高涨,平时拥着娇妻那副得瑟样,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有老婆一样,尾巴翘到了天上去。
如今却是奄奄一息的坐在办公椅上。
这不是陆少峰认识近二十几年来的爷。
坐在办公椅上的风钦炀。
眉头紧蹙,脸色又暗淡了几分,声音苍白无力。
“没什么。”
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明姿画手机那条信息编辑着萧齐那两个字。
很不道德的去查询了一下明姿画的通话记录,没有萧齐的记录,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明姿画被他强迫带回国已经一段时间了,因为心肝在中间做纽带。
没有见她有任何反抗。
然而。
她是不记得以前自己对她的种种。
相比之下,萧齐反而没有哪里对不起她,她手机里编辑着萧齐的名字,让他十分不爽。
他不知道萧齐在明姿画心中的地位如何,但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要想办法把这个人从她的心里踢出去才行。
风钦炀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他认定的老婆,决不允许对别的男人产生动摇。
萧齐陪伴她们母子这几年,又把她带走一年,一直是他心中的刺,恨不得用橡皮擦把她的心窝擦干净,不留任何痕迹。
他感觉到明姿画对他动了感情。
然而。
他还没有勇气信誓旦旦的让明姿画在他和萧齐之间做选择。
唯一能做的就是。
霸道的把她放在自己身边!
他在等待时机,等他的到来,刺激两人之间的矛盾,亲手断掉两人的关系。
这样一想,风钦炀又开始兴致勃勃起来,萧齐的确是个绅士的男人,他可不能重蹈萧齐的覆辙。
他好好的保护他的小娇妻,不能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
“今晚和中东那边开会的事交给你了,你告诉小刘,查到是谁做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罢火速的站起身,两手插在裤袋里,大步流星的朝大门方向走去。
陆少峰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暴跳如雷的狂吼,“我也有老婆要追啊!”走到门口的风钦炀顿了顿,扭头阴森森的看着陆少峰,眉毛挑了挑,毒舌的说道。
“给你追一年的时间都没搞定,一年,孩子都能生出来了,就你这点出息还好意思嚷嚷说追老婆,好好养妞妞给我当媳妇算了!”
说罢转身迫不及待的离开!
风钦炀赶了回去,心系着明姿画。
然而,回到家的他,却看不到明姿画。
此时,明姿画正在书店买书。
在别墅知道这件事风钦炀对着门口的保镖大发雷霆。
站在大厅里的保镖一脸无辜,“夫人说您今天答应让她自己去书店买书的!不过兄弟几个都跟着夫人,说好的很快就回来!”
风钦炀眯着眼睛若有所思,昨晚迷迷糊糊中好像是有答应她这么一回事。“你……今天公司不忙吗?”
明姿画抱着几本书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的看着铁青着脸的风钦炀。
工作态度一向很认真的风钦炀,中途跑回来,却是第一次!
心中难免有些疑惑,只是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你去哪里了?”风钦炀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声音沉得让人压抑,旁边的保镖松了一口气,识趣的走了出去。
明姿画坐在离她较远的沙发上坐下,淡淡的说道,“去书店买几本书!”风钦炀斜睨着她的小动作,顿时怒火中烧,“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
明姿画,“……”
好吧!她的错!
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她低着头,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着自己新买的书,一边说道,“今天是不是该把心肝接回来了,我想……”
“让他多玩一段时间,好好和媳妇培养感情,你就别操心了!”风钦炀站起身,坐在她的身边,霸道的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参杂着莫名的怒火。
接电灯泡回来,开什么玩笑!
看着明姿画躲闪的目光,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动作温柔的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心里不禁自嘲。
风钦炀,你完蛋了!
……
B市。
上官家寿宴。
气派豪华的上官府邸,灯光璀璨,宾客们三三两两在交谈着,林芝穿着一条高级丝质的红色长裙,妖艳逼人。
引得在几个富家二代主动上前和她搭讪。
她却心不在焉的敷衍应付着,不停的眺望着门口,期待着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画儿,你在找谁啊?爸爸在到处找你呢!”一个甜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林芝虚伪的笑着转过身,看着身后一抹米色长裙,犹如从画里走出来的古典女子,眸光里的不自然一闪而过。
“苏香姐姐,我在等我的意中人,待会你就看到了!”
那名叫苏香的古典女子轻笑着,“哦?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子,让我的妹妹如此失魂落魄!”
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林芝倏而目光潋滟,笑容灿烂的抬手指着门口,“姐姐,他来了!”
苏香顺着林芝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风钦炀搂着明姿画的腰,两人小声的交谈着什么,引来明姿画捂嘴轻笑。
苏香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声音轻柔,“原来是她!妹妹的品味不错,可惜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
林芝灿烂的笑容倏而变冷,“姐姐有所不知,她只是插足我们的第三者而已!”
听到这句话的苏香,扭过头,一脸诧异,“画儿,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林芝心里有些不舒服,拉着苏香的手,小声的撒娇,“姐姐这是帮着外人了!”
苏香笑着伸手摸摸林芝的头,眸光宠溺,“姐姐是帮理不帮亲!我也是为你好!”
说着拉着林芝的手朝明姿画和风钦炀迎上去。
明姿画看着苏香,两人如同似曾相识一般。
“你……”
“你……”
说着两人不由自主的相拥起来,旁边的林芝一脸深情的看着风钦炀,温柔的笑着说道。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风钦炀目光不曾从明姿画身上离开,闪着一双桃花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了老婆,必须得来!”
“老婆,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抱别人!风爷,久仰大名!”
一个挂着张冰山脸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朝风钦炀握手。
“久仰久仰!皇甫大少!”风钦炀邪魅的笑着,一副狂傲不羁又不失贵气的姿态伸出手。
或许两人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很快就谈到了一块。
风钦炀边说边把目光瞟向旁边的明姿画。
皇甫大少冷着脸嘲讽,“风爷是害怕我老婆欺负你老婆不成!”
听到这话的风钦炀耸耸肩,笑得花枝招展,“我怕我老婆把你老婆拐走了,今晚没人陪你暖床!”
皇甫大少,“……”
苏香兴奋的拉着明姿画的手,心情愉悦,“不用理会他们,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我们去楼上谈吧!”
风钦炀宠溺的看着明姿画,柔情似水的说道,“去吧,有事打我电话!”
站在身旁直接被当成透明人的林芝,尴尬的笑着,当四人的陪衬,她紧紧的握着拳头,把所有的恨意都投掷在明姿画身上。
明姿画一脸清冷的看着热情的苏香,尴尬的笑着,任由着苏香拉着她的手,朝楼上走去。
苏香意识到自己过于热情,讪讪的笑着放来自己的手,歪着头小心翼翼的问,“上次看到你在飞机上,你……老公没对你怎么样吧?”
明姿画咧嘴干笑,轻轻的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她回国后,也不是没离开过,被风钦炀临时调动航班,把她给劫了回去。
回来后,两人也很识趣的没有再提这件事,完全从来没有发生过。
后来,风钦炀直接让她任职盛世集团常务副总的事。
她懂风钦炀的意思,她是个负责任的人,给她增加更多的责任,让她无法离开!
那次逃亡,在飞机上与这个叫苏香的女孩,仅仅是一面之缘,两人说的话似乎不超过三句话,当时说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但这个女孩的面容,却似乎在她心里下了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姐姐,爸爸有事情找你!”林芝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苏香。
苏香扭过头看了一眼林芝,有看看明姿画,抱歉的笑着,“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
说罢提着裙子,小碎步的朝门外走去。
明姿画清冷的点点头,转身欲跟着走出去,却被林芝关门拦住。
“网上的事情,是你爆料的?”
最近网上的流言蜚语那么多,让上官家对她的态度都不如以前那么亲切,好在那一纸DNA鉴定已经出来,堵住了上官家的疑惑,但是仍然没有以前那么自然。
明姿画冷漠的看着她,沉声说道,“什么意思?”
林芝冷哼一声,一脸嘲讽,“真能装,你实在报复我曾经被钦炀宠爱过吧?而且他现在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你只是内疚而已,所以你没必要这么得瑟,早晚会被抛弃的一天!”
听到林芝的话,明姿画有些想笑,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你也说了,那是曾经,我不会在意,我以后是否会被抛弃,那是以后的事,而且也与你无关!”
林芝的眼眸中充满着恨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是否知道,你以前被你的前夫石珏抛弃,钦炀为了报复他弟弟才娶你,这些钦炀都没告诉你吧?”
明姿画伸手去拧开门把,却被林芝反锁,挡在了门锁处。
“离开钦炀,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什么会失忆,都是因为他为了救我,放弃了你,才让你掉入江里消失的,如今他对你是报复加内疚!”
明姿画惊讶的看着林芝,半响没说话,她眼眸下垂,长长的睫毛如墨扇一般,扑在她的眼睑处,遮住了她的情绪。
林芝得意的笑着。
“这些钦炀都没告诉你吧,他为了内疚放弃了我,你真的忍心成为我们之间的第三者?我忘记告诉你,你的前夫因为得不到你的原谅,最近在闹自杀!姿画,回归你的家庭吧,钦炀不适合你!”
明姿画猛地睁大眼睛,目光冷冽,声音也冰冷,“说完了吗?说完了请让开,我要出去了!”
林芝蹙着眉头,眸光中的诧异一闪即逝,“你……不信我说的?”
明姿画冷哼一声,“信你说的什么?以前的事情我虽然不记得,既然你们相爱,那为何我却和钦炀生了孩子?这是常识推理,上官大小姐能解释一下吗?”
林芝气得脸颊绯红,握紧拳头,忍住要一拳打死明姿画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那是因为你勾引了钦炀,上了他的床!而且……”
她说着说着,看着眸光毫无波澜的明姿画,顿了顿,蹙眉疑惑。
“你……根本就没有失忆,对不对?”
全部章节_第九十四章 你确定她是你女儿吗
明姿画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芝,眉毛都不带眨一下,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说呢?”
这个无所谓又高高在上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林芝。
她猛地伸手掐住明姿画的脖子,把她抵在墙壁上,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钦炀以前对你做过什么吗?你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憎恨你吗?”
被勒着脖子的明姿画,呼吸有些难受,脸色有些微红,双手去掰开林芝的手,这女人的手劲大得像个男人的手,无法挣脱。
她不傻,在疯子面前还硬碰硬,简直就是找死!
明姿画淡淡的笑着,“很抱歉,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你爱他就去找他啊,为什么总是来找我的茬?”
林芝冷笑出声,因为仇恨嫉妒让整张美艳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如果你不不插足,我早就和钦炀结婚了,我真的很讨厌你,明明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如我……是你,夺走了去一切。”
一向受不得屈辱的明姿画,虽然打不过林芝,可是心里那颗蠢蠢欲动的战斗心又蹦达了出来,“所以呢?听你的语气……还是钦炀不要你了!”
这话一说完,明姿画就后悔了,到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这张嘴皮子,人家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一拳过来,她定会疼得连儿子都不认识!
她可是豆腐果,外表是金黄的,内里却是软嫩白皙,经不住敲打。
这要是打起来,她准吃亏!
林芝阴冷的看着明姿画的脸,抬起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庞,似乎是说给明姿画听,又像是在和自己说。
“真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你夺走了我的东西,我现在要夺走你的东西,扯平了,从今以后,咱两开始公平竞争!”
明姿画挣扎着,却挣脱不开钳制着自己脖子的手,冷漠的低吼。
“林芝,你是不是该吃药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你爱风钦炀你就去找他啊,你找我我也控制不了他不爱你!”
传说女人一旦陷入爱情里,智商情商都容易降低!
这说法在林芝身上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还是说有了富家女的光环,人就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了?
还真把自己当七仙女了啊,人家七仙女下凡谈恋爱都照样受惩罚呢,何况是她林芝。
真是搞笑!
她不怕林芝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今天她是主人,可不希望家里出事,给上官家丢人。
然而。
明姿画似乎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偏激程度。
在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时,林芝盯着明姿画,脸上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一手钳住她的脖子抵在墙壁上,一手打开旁边的的抽屉,抽出了一把水果刀,在明姿画的脸上比划着。
“你不要想着叫救命,这房间是隔音的,你叫破嗓子,也没人听到!”
明姿画处变不惊的看着林芝,眸光毫无波澜,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
她在赌林芝的智商有多高,如果她够聪明,一定不会在这里对她动手。
她缓缓的伸手去握住林芝手里的那把剪刀,目光冷冽,“所有人都看到我上来,如果我出事,你一定脱不了干系!”
门外的敲门声仍然在孜孜不倦的敲着,几乎变得更加焦急。
林芝轻笑出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拿着锋利的剪刀放在自己的唇上亲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你说得对,我林芝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她顿了顿,斜睨着明姿画,沉声说道,“包括你!”
说罢放开钳制明姿画脖子上的手,两只手捏着明姿画的手,用力的朝自己的腹部刺去。
瞬间面目狰狞,腹部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丝裙。
如此自残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明姿画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傻眼了,急忙抽开手,转身跑去拧开反锁按钮,把门拧开。
站在外面的保姆神色慌张的推门进来。
明姿画一脸煞白,“快……救救你们家小姐!”
保姆看到倒在地上的林芝,捂嘴惊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扶林芝,“二小姐,二小姐!”
明姿画不是无心之人,这样的情况,自己离开也太冷血了些,所以留下来帮忙照理林芝,然而,人家根本不领情。
林芝脸色苍白,高级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不知何时也染上了一摊血迹。
她奋力的推开保姆,“我可能不行了,我要见爸爸!”
说罢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明姿画。
蹲着的保姆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声音颤抖,“老爷,这里有位小姐要杀我们家二小姐,二小姐现在伤势很重!”
明姿画冷静的站在旁边,双手环胸,目光清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杀你们家小姐?”
保姆气急败坏的站起身,“那也是误伤……”
上官家的小姐刚回来,正是大家新巴结的对象,上官家家大业大,也有权势,保姆自然而然的睁着双眼说瞎话来偏袒林芝。
“发生了什么事?”上官老爷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扶着奄奄一息的林芝到床上躺下,不禁低吼。
顿了顿,又扭头看向后面的管家,“封锁消息,不要惊扰到下面的客人!”
管家闻声点点头,又急匆匆的跑下去。
几分钟后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医药箱走进来,检查林芝的伤势,神色有些凝重,“老爷,好在插得不深,但也要去医院护理一下,家里的设备不齐!”
林芝急忙伸手攥住上官老爷的手,气息微弱,“爸爸,我想见见钦炀,告诉他,我不怪明小姐!”
上官老爷无奈的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傻孩子!”说罢扭头朝门口的保镖使了一个颜色,其中一个保镖点点头,急匆匆的走下楼。
明姿画冷漠的看着一切,转身欲离开,却被门口的两个保镖拦住。
她扭头,狐疑的看着上官老爷,“什么意思?”
“明小姐,请留步,这件事你不应该给一个解释吗?”上官老爷坐在床沿,目光阴冷的瞪着明姿画,语气不善。
他叫她明小姐,没有叫她风夫人,完全是赤裸裸的鄙夷,觉得她的确配不上风钦炀。
明姿画嘴角扯了扯,一脸平静的转身看着上官老爷,“是你女儿在自残,我没拦得住!”
好一个心机颇深的女子。
她对林芝的认知,又上了一个新高度!
也难怪石珏当年对她死心塌地。
要是在职场上,林芝这种人绝对能把领导服侍得服服帖帖,吃得很香。
保姆在旁边插嘴,颐气指使的说道,“你胡说……我们小姐怎么可能会拿剪刀插进自己的腹部,更何况我进来的时候你还反锁了!”
明姿画冷哼一声,眸光犀利,“请问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情形?”
保姆一脸焦急的站在上官老爷面前汇报,“老爷,我进来的时候,小姐就已经躺在地上,满地鲜血了,这个小姐还反锁,没让我进来!”
明姿画冷哼一声,“也就是说你没有看到整个过程……”
门砰然被推开,苏香一脸诧异的走进来,扫视了一圈,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她平静的看着床上的林芝,有些焦急的看着明姿画,看到她没受伤,悄然的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爸爸,也许是误会!”
林芝意识还有些清醒,任凭医生在自己腹部清理伤口,额头上全是冷汗,浸湿了她的美发,眼泪汪汪的说道。
“姐姐不喜欢我,这个时候,还在帮外人!”
苏香着急的走到上官老爷面前,“爸爸,妹妹伤成这样怎么还不去医院?”
上官老爷沉着脸站起身,“是不是误会,等警察来把明小姐带去调查就清楚了!妹妹想见见风先生!”
“爸爸!”苏香有些懊恼的盯着上官老爷,缓缓的说道,“我终于知道当年菲儿为什么会死了,那也是被你宠坏的!”
“谁说要带我老婆去见警察的?”风钦炀吊儿郎当的走进来,两手插在裤袋里,浑身透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眸光凌厉。
他走到明姿画的旁边,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确保她没事后,才笑着抬手敲了一下明姿画的额头,“小笨蛋,被人欺负了也不会来找老公,该打!”
明姿画抿了抿嘴,冷冽的眸光里,闪过一抹柔情。
“钦炀,我不怪姿画刺伤了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但是你能陪我一下吗?就一下!”林芝原本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见到明姿画旁边的风钦炀。
如回光返照般,居然精神的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被旁边的一声按住,“小姐,再动又要留血了!”
上官老爷慌慌张张的走过去扶着林芝,“画儿,别怕,爸爸给你做主!”顿了顿,扭头看着风钦炀,“风先生,现在救人要紧,画儿的请求你能答应一下吗?毕竟现在救人要紧!”
“哈!”风钦炀搂着明姿画的腰,讽刺的笑着,“既然都知道救人要紧,找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
说罢拉着明姿画的手,朝门外走去。
“钦炀……”林芝躺在床上,脸庞白得像鬼一样,脸颊的两边挂着两行泪水,“你就那么绝情吗?”
门口的三名保镖当着风钦炀和明姿画的去路。
风钦炀转过身,邪魅的笑着,“上官老爷,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上官老爷背着手,沉声说道,“明小姐对我女儿这样,我原本想看在风先生的面子上,放过明小姐,没想到风先生这么不识抬举!”
“哦?”风钦炀挑了挑眉,笑魇如花,“这就算不识抬举,那我接下来要做的算什么?”
说罢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枪,在手上熟练的旋转一圈,直接顶在了保镖的太阳穴处。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明姿画和苏香一脸镇定。
上官家是地道的商人,从来不接触这块,包括保镖,看到风钦炀掏出来的东西,也是满脸震惊。
上官老爷到底是吃过很多年饭的人,经得住恐吓,处变不惊的站起身,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底气,“风先生,为我的女儿,帮个忙可以吗?”
风钦炀眯着双眼扫了一眼床上楚楚动人的林芝,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缓缓的说道,“你……确定她就是你的女儿吗?”
上官老爷沉声说道,“你什么意思?”
林芝瘫软在床上,虚弱的哭泣,“你就这么恨我当年离开你吗?如今还要离间我的父亲!”
风钦炀冷血的忽略掉林芝的哭诉,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把手枪揣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搂着明姿画的腰,一手插在裤袋里,邪魅至极,脸上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上官老爷是聪明人,调查一下不就清清楚楚了,别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给弄得像只串天猴似的,那就笑话了!”
上官老爷缓缓的伸手指着明姿画,“就算是亲骨肉,若是做错事,也依然要受法律制裁,我要报警让警察给我们一个交代!”
风钦炀剑眉一扬,笑容依旧如花,“那就让警察来找我好了,更何况我老婆怎么可能会杀人!”
说罢拉着明姿画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门口原本威武的堵住两人去路的保镖,纷纷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
明姿画第一次主动把头贴到风钦炀的怀里,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万一林芝是我伤的,你这么霸气岂不是捡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这么善良,不会动手!”风钦炀嘴角上扬,暧昧的把头凑到明姿画耳际,“你也可以方向的动手,老公在后面给你撑腰!”
明姿画,“……”
昏君!
好在她不是妲己!
风钦炀倏而停下脚步,伸手抚摸着她的脖子,一脸阴鸷,“她打了你?”
明姿画不想挑起事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风钦炀的手拉下来,“一点小摩擦而已,没事!”
小刘小碎步的朝夫妻两走过来,一脸严肃,“爷!”
风钦炀朝他使了使眼色,小刘会意的点点头,转身朝里面走去。
……
房间里的林芝,瘫软在床上,正在哭泣的面容瞬间僵硬,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风钦炀离开的背影几秒钟,晕了过去。
上官老爷看着林芝,蹙眉狐疑,沉声的吩咐道,“把小姐从后门送到医院去!”
苏香帮忙搀扶着把,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目光定定的看着上官老爷,欲言又止,“爸爸……”
上官老爷眯着双眼,眼角处摺起了几层皱纹,扬手阻止了苏香的话,声音有些萎靡,“不要说出来,爸爸知道你想说什么,鉴定结果假不了,你先去医院看妹妹……”
苏香抿了抿嘴,最终啥也没说,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房间。
管家拿着一份文件袋急匆匆的跑上来,“老爷,风先生留下一份文件给您,让您务必要打开看看!”
上官老爷神情凝重的打开文件,越看脸色越难看……
他把文件折起来,一丝不苟的放回文件袋里,面无表情的背着双手,踱步到窗台处,眯着双眼眺望着远处的青山,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报应啊!”
管家站在后面,小心翼翼的问,“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老爷侧脸看着管家,“下去把二小姐介绍给各位宾客的流程取消掉,二小姐受伤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你先下去招待宾客,我想一个人先静静!”
管家一脸诧异的看着上官老爷,想着二小姐受伤这种丢人的事情,在今天大喜的日子,的确不该透露出来!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
宴会结束。
上官老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茶几上放着那份文件,保姆站在一边给他龙井茶,茶杯上热气袅绕,散发着弄弄的清香味。
脸色难看的管家走进来,声音低沉,“老爷,大小姐打电话来说,二小姐已经醒了,想见老爷您!”
上官老爷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管家,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缓缓的站起身,把文件拿在手里,满脸疲惫,“人老了不中用了,去看看她有什么想说的吧!”
站着的管家一脸疑惑。
二小姐受伤,老爷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忧呢?
难道,真如网上的传言的那样?
那这样前段时间老爷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目光清淡的看着外面,平静的说,“去看看就知道了!派人把明夫人请过来,我有事要亲自问她!”
管家,“……”
大厅的座机电话响,保姆跑过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后,神色慌张的小碎步到上官老爷的面前,舌头打结结结巴巴的说道。
“老爷,大小姐打电话来说,二小姐不见了!”
上官老爷波澜不惊的表情总算浮出了一抹不一样的表情。
他冷哼一声,“报警!”
管家嘴角抽了抽,一脸痛快,“是,那位明姿画小姐应该还没离开A市!”
上官老爷挑了挑眉,“报警通缉林芝和明夫人!”
众人,“……”
管家脸色煞白,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是不是等大小姐回来再商量!”
上官老爷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必!上官家可不是那么随便能玩弄的,你们去调查一下那位明姿画小姐的身世!”
听到这个话的管家更加不明白了,一脸迷茫的看着上官老爷,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个“是”字,便无多余的话。
想必是因为风先生留下的那份文件,改变了老爷的决定。
……
*
风钦炀拉着明姿画回到自家在B市的酒店下榻。
明姿画昏昏欲睡的走进浴室洗澡,最近的她嗜睡,吃东西也不是很有胃口,胸口闷闷的,总是想吐,又吐不出来,小腹很痛。
不禁蹙眉疑惑,难道是自己的大姨妈提前了?
风钦炀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听陆少峰的汇报公司的内容,末了他问了一句,“爆料新闻的那个人尽快差不来!”
边说边拿起桌子上明姿画的手机翻开屏幕查看,屏幕上跳出了一个九宫格数字的画面,需要输入密码。
风钦炀眯着双眼,把玩着手机,不等电话那头的陆少峰说完,便挂了电话。
“风钦炀!”
明姿画拉开了浴室的门,只拿浴巾裹着自己,刚洗澡结束的原因,浑身散发一种朦胧美,皮肤白皙,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出温润的光芒,十份迷人!
风钦炀露出了一排整洁的牙齿,把两个手机放在桌上,两手插在裤袋里,朝明姿画吹了一计口哨,“老婆,你实在太上道了,这回终于懂得洗澡不用穿衣等老公来**你了!”
说罢走过来搂着明姿画就往床上压,完全不给明姿画说话的机会,不停的诱惑着她,声音沙哑,“老婆,咱们今晚探讨一下人生!”
明姿画扭头看着他,蹙眉疑惑,“你在发什么神经?”
风钦炀伸出红舌勾勒出她的唇线,一脸邪魅,“老婆,夫妻之间应该要坦诚相待,对不对?”
明姿画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的点点头,心里暗忖,这厮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老婆,你居然把手机上了密码,老公的手机都随便你看,你却不给我看,这不是明摆着防老公吗?嗯?”风钦炀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一脸严肃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明姿画松了一口气,扑哧一笑,心里暗骂,这是堂堂的霸道总裁吗?怎么为这种事也在斤斤计较。
这完全不是风总的画风啊喂!
究竟是谁把这个男人的的小肚鸡肠给捧起来的,她知道了定会赏给那个人一拖鞋。然而。
她说出来的话都吓自己一跳,“行,我的错,回头我把密码给撤销!”
果然。
这男人得寸进尺的气焰,是自己纵容的!
“老婆真乖,过来让老公好好疼疼你!”风钦炀说着就整个人往明姿画身上凑。
明姿画冷漠的推开他,幽幽的说道,“别闹,我有重要事情要问你,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告诉你,我大姨妈来了,要去超市买……”
“让小刘去……”风钦炀蹙着眉头脱口而出,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老婆的东西还是我亲自是买吧!”
倏而站起身,一脸失落的走出去。
明姿画冷漠的躺在床上,拿过自己的手机,上网登录邮箱,却看到了跳出来的新闻《上官二小姐身份扑溯迷离》
她用两根手指发誓,她对上官家没有丁点儿的兴趣,然而那个林芝三番五次的挑衅她,让她不得不多对这个上官家产生了一小丢丢好奇心!
她纯碎是因为好奇,边点击进去看,却看到了里面有许多关于自己儿时的内容。
明姿画一脸惊讶,究竟是何人,知道得如此清楚,就好像是看到她长大一样。
越想头越痛,不禁的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斜靠在床上。
总算明白为什么风钦炀不让她看新闻了。
她心烦意乱的站起身,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明姿画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弄开门把,因为风钦炀对她有隐瞒,所以有些气恼的说着,“为什么没带钥匙?”
她猛地抬头,才看清来人,一脸惊讶,“是你!”
全部章节_第九十五章 您太太怀孕了
门口的人带着面罩,不等明姿画说完,便快速的掏出一把匕首紧紧的抵在明姿画的脖子上。
沉声说道,“跟我走!别耍花样!”
明姿画穿着睡衣,抿了抿嘴唇,思索着能逃离的可能性,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她斜睨一眼走廊的摄像头,用手在空中划着一个大写的字母。
人还没站稳,就被那人强拉过去,搂着腰,作出亲密的样子离开了摄像头的视线。
酒店的客服经理李文君是陆少峰安排在B市的联络员,风钦炀离开酒店买东西,欲去上官家的小刘吩咐她上来保护明姿画的安全。
她走上来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礼貌性的敲门,敲了好几次,见没反应。
便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却发现总统套房里空无一人,脑袋瞬间就炸了,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却不见任何踪影。
李文君神色慌乱的掏出手机打电话,顺便也把楼顶的花园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们家夫人的身影。
“什么时候发现的?监控上是什么情况?”接到电话的小刘,不到3分钟,便出现在李文君的面前。
从小刘严肃的表情里,她感受到了夫人在爷的心中的地位不小。
看来这次闯的祸不小。
“我查看了监控,夫人离开的时间有十五分钟了。”李文君紧张的解释。小刘沉思不语,拿着手机拨打电话向陆少峰汇报,动用自家的关系线来查找,本身出自黑道,目前也不能确定是否是仇家找上门来。
如果报警,只能会增加夫人的危险。
李文君低着头心虚的问道,“夫人应该没事吧?”
倘若她不去大厅巡视一圈,直接上来,就不会错过那几分钟了。
小刘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忽略李文君的问题,声音有些颤抖,“所有出去的车辆都查一下!”
入住酒店的客人,都是身价不菲的人,小刘一时间也施展不开调查行动,只能等他们家爷回来了。
小刘刚回来几分钟,就听见酒店办公室门口很大的响动,大门被一脚踢开,在场的兄弟们慌乱的想躲闪,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大气场的人。
只有小刘一脸镇定,因为他认识来人是谁。
“怎么回事?在自己的地盘都会出事,平时都养你们来干嘛的?”
风钦炀站在门口阴沉着一张脸,低吼着。
风钦炀去商场的路上,本想浪漫一翻,难得他的小娇妻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虽然第一次给女人买东西,却是乐得其所。
所以调转了车的方向,打算去花店买一束花。
当他接到小刘的电话时,整个人都在颤抖,开车差点撞到路边的行人。
人不见了。
他不确定是出自仇家的手还是萧齐的挑衅。
其实,他最害怕的是明姿画自己离开!
几个兄弟心虚的抬着头,惊慌的眸光里带着崇拜,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们的老大,却是在对他们大火。
“二十分钟前不见的,动用了内线,不在酒店里,出去的车辆正在追查中……”小刘认真的汇报着,每吐出一个字就更加沉重一分。
他在懊恼自己太大意了,想着自家的地盘,所以放松了警惕。
“监控呢?”风钦炀的眼中泛着红丝,咬牙切齿的低吼,此时此刻的他,恨不得把在场的所有东西混灭掉。
小刘急忙把桌上的笔记本转过来面对风钦炀,伸出手指按了播放键。
风钦炀两手插在裤袋里,站在电脑前,眯着双眼,极力控制着胸腔内凶猛的野兽破牢而出。
站在旁边的兄弟们,包括李文君,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虽然风钦炀没有看向他们,依然能够感觉到他们家爷身上散发的盛怒。
电脑里的监控视频定格在明姿画走出的那一瞬间,似乎在和那位清洁工交谈着什么,两人很亲密的样子朝走廊尽头走去。
风钦炀耐心的看完,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轻叹一口气。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如他所料,这小女人,还是想离开他。
倏而眉头蹙成一团,整个身子向前倾,把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手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沉声说道,“把视频重新调回去!”
小刘疑惑的弯腰把视频拖回起点。
“停!”风钦炀摩挲着下巴的手停了下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画面,吼出来。
小刘明白风钦炀的意思,朝旁边的技术员使了一个眼神。
旁边的技术员走过来把视频调成慢放。
风钦炀一直阴沉的脸,稍微有些缓和。
没错。
停留在屏幕上的画面,明姿画正对着监控的位置比划着什么?
似乎,在求助。
风钦炀眯着双眼喃喃自语,“L?”
站在后面的小刘恍然大悟,夫人是在求救,希望监控室的人能发现什么。
然而。
在看监控室的人却么发现有任何异常。
真是该死,大家都太疏忽了。
当他听到他们家爷说出来的字母,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林芝,转念又一想,他反而希望是林芝的所为,不要是爷的仇家。
不然夫人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的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脱口而出。
“怎么会?林芝小姐正在医院!不会是……”
小刘手上的手机在振动,瞄了一眼来电,停顿下来划开屏幕,接听电话,几秒钟后,脸色越发的变得难看。
他“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结结巴巴的说,“爷……上官家那边传来消息,林芝跑了!”
风钦炀缓缓的站起身,犀利的眸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声音低沉,“最好祈祷夫人没事。”
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明姿画的下落,而非责备这帮兄弟。
然而,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自己的小娇妻,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绑架了。
简直,天理不容!
“出去的车,查得怎么样了?”风钦炀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低沉的问道。
目前不是发火的时候,时间越拖延一分钟,明姿画就越危险。
“爷,上官老爷和上官大小姐求见!”一个精瘦的下属推门进来,屏住呼吸的说道。
站在旁边的小刘嘴角抽了抽,这时候,爷哪里还有心思见其他人,除非与夫人有关。
他朝精瘦的下属使了一个眼色,小声的说到,“先出去!”
“等一下!”风钦炀剑眉一抬,完全没在意上官家求见的事情,面容依旧阴沉,“查一下林芝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什么!”
说罢站起身走到窗前,眸光犀利的眺望着远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眉头一直皱着,神经也一直紧绷着,没有松懈半分。
小刘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又折了回来,声音有些急促,“有消息了!上官大小姐走时说林芝开走了她的车!”
风钦炀阴沉沉的看着小刘,深沉的眸光似乎要把他吞噬一般,“赶紧去查!人带过来了没有?”
小刘抬手看了一下表,说得利索干净,“马上就到!”
他斜睨着风钦炀的表情,又小心翼翼的安慰道。
“夫人很聪明,一定会想办法保护自己,等着爷去救她的。”
这并非他说恭维的话,他们家夫人的确很机警。
风钦炀漠然的点点头,低垂着眼眸看手机。
不管是仇家还是林芝,冲着他来的话,现在也该打电话过来了。
然而。
手机却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手中,没有任何声响。
门被推开。
两个男人押着一个女人走进来,女人披头散发的低着头,头发散乱的遮住了半边脸。
风钦炀一脸阴鸷的走过去,伸手钳制着女人的下巴,咬牙切齿的低吼,“明夫人,姿画在哪里?”
明夫人杨兰缓缓的睁开眼,冷笑着,“我就是希望她生不如死,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嗷……”
听到这句话的风钦炀加大了手劲,两眼猩红,“她生不如死,你就会死不如生,我会让你好好尝尝在地狱中的滋味!”
杨兰对上风钦炀犀利的眼眸,眼中的惊慌一闪即逝,缓缓的扭头看向一边,淡淡的说道,“我早就一直生活在地狱中!”
风钦炀眯着双眼,从旁边的保镖腰际抽出一把枪,扣动扳机抵在杨兰的太阳穴处,脸色铁青。
“明夫人是想选择人头分开,还是想掉在海里,整个人等着鲨鱼一口一口的把你吃掉?”
杨兰清冷的眸光里带着恐慌,忍不住的低吼,“她害死了我的女儿,夺走了我丈夫的爱,让我丧失了一个母亲和妻子的权利,我不应该恨她吗?”
风钦炀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拿着枪抵着她的太阳穴,浑身散发着戾气。
“少给我废话,告诉我,她在哪?明夫人,你要清楚的知道,你们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让她来偿还!她……是无辜的!”
站在后面的小刘一脸惨白,自从他们家遇到夫人后,对其他女人,真是冷血无情!
兴许风钦炀的话让她有些动容,杨兰泪满盈眶,声音软下来,“我也不知道林芝把她带到哪里去,我只是负责帮忙把她送上了车!”
“查到了!上官大小姐的车开出了S市!”正在搜索定位的技术员盯着电脑画面,惊叫出来。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
风钦炀并没有欣喜之色。
他倏而站起身,攥着杨兰的手臂,毫无怜香惜玉的拖着她跟自己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朝小刘吩咐。
“不用查上官小姐的车了,那车里没有夫人!”
被攥着的杨兰,一脸诧异的看着明智的风钦炀,眸光中尽是欣赏之色,整个人冰冷的面容,渐渐回暖。
“我说……车牌号是**528!这车具体开往哪个方向,我就不知道了!”
……
车里。
整个空间冲击着冰冷压抑的气场,让人喘不过气。
风钦炀一手拿着枪抵着杨兰的太阳穴,一手拿着手机递给浑身哆嗦的她,沉声吼道。
“赶紧给她打电话!”
小刘一边开车,一边接受组织里兄弟们发来的定位地址,是驶向郊区的方向,郊区路狭窄,又错综复杂,一时间也找不到在哪里。
风钦炀是心急如焚。
人不见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他害怕再耽搁一分钟,明姿画离危险就会接近一步,四个小时已经够做很多事情。
杨兰颤抖的伸出手接过自己的手机,伸出长满细纹的手去拨打电话,几秒钟后,脸色惨白的看向风钦炀,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关机!”
风钦炀腥红着双眼,犀利的目光看向前方,低吼的命令在坐在前面开车的小刘,“开快点!”
小刘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加大码力,向前开去。
……
另一边,明姿画被匕首抵着腰部走进了安全通道,被一拳打晕后,便毫无知觉了。
待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河堤边的泥沙上,四周杂草丛生,透着无尽的凄凉。
她头晕目眩的坐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定了定神,才发现她这是又被绑架了?
不禁冷笑一声。
果真像当年心肝说的,和A市八字不合,这是第几次被绑架了?
“不用看了,整理方圆几百里都不会有人来!”她的身后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她猛地转身,只见林芝脸色苍白的坐在离她两米远的岩石上,抬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眼神充满着恨意。
大概是因为自己受伤的缘故,她的模样看起来也很狼狈,似乎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明姿画嘴角抽了抽。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的魅力可以大到,被情敌绑架。
她莞尔一笑,面容依然冷漠,“林芝,你抓我来没用的,因为风钦炀根本不爱我!”
林芝阴冷的笑着,完全忽略明姿画苍白无力的开场白,缓缓的站起身,双手环胸。
“我有时候在想,老太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每次都在眷顾你,为什么会让钦炀遇见你,你有什么好?没能力,脑子还装满水,他凭什么这么照顾你?”
明姿画抿了抿嘴唇,缓缓的后退几步,决定不要再激怒她,她声音轻柔的说道。
“林芝,你只看到我幸福的一面,其实我也过得很辛苦,我不爱风钦炀,如果可以,我也想离开……”
“别在这里假惺惺,钦炀就是我的命,我为了他,投奔你前夫的怀抱,结果他却不要我了,你算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就得到了他的宠爱,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林芝两眼发红,歇斯底里的嘶吼。
河边的大风吹破了她的绝望的声音。
然而。
并不妨碍明姿画听进去。
明姿画伸手捋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咧嘴干笑,“那也和我没有关系啊,我是从头到尾都被无辜的卷入你们之间的矛盾中的人!包括你和石珏!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们三个都不认识。”
林芝眸光犀利的瞪着明姿画,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带到这里吗?一年前,我亲自把你送到江里,钦炀都已经快要忘记你了,我们很快就要和好,你为什么又要活着回来呢?你就应该死在江里,不要回来破坏我的幸福!”
明姿画眉头紧蹙,眼中的恍然大悟一闪即逝,声音低沉,
“你……真的病了,自己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却在这里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总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的东西是属于你的!你说我打扰了你的幸福,那你呢?你对我的生活难道就没有打扰?”
河边的风越来越大,四周的杂草被吹得一片片的贴在地面上,似乎也在跟着咆哮,看得人心惶惶。
林芝任由大风吹乱自己的头发,面容开始扭曲,“什么别人的东西?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为他做过什么?我为他付出了我的整个青春,你什么也没有做,就得到了他的爱……都是你的错,你就应该死!”
明姿画发现林芝的理智已经崩溃,不适合再继续谈下去,她瞄了一眼林芝后面的车,林芝的力气比她大。
她清楚自己不会是她的对手,跑过去开她的车,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明姿画眸光冷冽的盯着林芝,思索着自己身后的约莫八百米的处的公路。
想着受伤的林芝,应该不会跑得太快。
果断的选择往公路的方向跑,或许还能遇到一辆搭救的车呢?
心动不如行动。
她倏而转过身,拼命的朝公路跑去。
然而。
她又再一次低估了林芝的体能,她怎么就忘记了林芝是警校毕业的了。
才跑了两三百米,林芝便追上了她,一手揪着她的头发,一拳就朝她的肚子狠狠的挥去,明姿画一声闷吭,整个人没出息的趴到在地上。
痛都喊不出来,泪水在眼眶中哗哗转。
她终于明白了林芝为什么能放心的没有绑住她,因为她根本就逃脱不了。林芝见明姿画痛苦的表情,也泄了心头那口气。
“你跑不掉的,我今天已经想好了和你同归于尽,既然我得不到,也要让你和我一样得不到。”林芝轻蔑的嘲讽着,一手捂住自己的在渗出血的腹部,声音有些弱。
趴在地上的明姿画,艰难的爬起来,这样被揍已经是第二次,偏偏两次都是出自这个女人的手。
明姿画从小体育就不好,现在开始明白小学时,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说要德智体美各方面发展了,悔不当初啊!
想要对打,自己的花拳绣腿,敌不过人家一根手指头,只能智取,然而这四周除了长着杂草,一根木棍或者石头都没有。
明姿画的小腹一阵疼痛感袭来,不由得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林芝,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爱风钦炀,我本来就要离开他了,你闹这么一出,却加重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你这是何苦呢?”
说完这句话,明姿画鼻子酸酸的,眼中泪花砰然落下,滑下她的脸颊。
林芝没有说话,眼眸依然冰冷的瞪着她,似乎在思考明姿画说的真实性,几秒钟后冷哼一声,“你当我是笨蛋吗?没想到几年前你居然生下了他的孩子,你既然敢生,我就敢让你生不如死,反生如今我也什么都没有了!”
说罢抬手又揪着明姿画的头发,又是一拳狠狠的朝她的脸上揍去,用力过猛,揪掉了一把头发。
明姿画被揍得头晕眼花,几秒钟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地上,被揪掉头发的那几处,火辣辣的疼,还有脸……
天杀的,真是疼死人了,比生小心肝的时候还疼!
林芝丫的就是个变态!
林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着,“咱两一起离开这个人世之前,你夺走我的东西,我要你以另外一种形式还给我!”
说罢就开始对躺在地上的明姿画开始一脚一脚的踢过来,一边踢一边骂。
“让你勾引钦炀……”
“让你敢生他的孩子……”
“你在风钦炀身边,只能是他的累赘,如果他的仇家出现,他定然会放弃自己保护你,你的存在只会加深他的危险!”
“与其让他危险,不如我做这个恶人,动手解决掉你,保护他的安全!”明姿画本身体弱,完全没有机会能站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踢一脚。腹部的疼痛感越来越重。
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姨妈一向很准,不可能提前,难道是怀孕了?
想到这里的她急忙伸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任由林芝踢自己的头,害怕肚子里可能存在的生命被伤害。
林芝像发疯了一样,愤怒的情绪如同河水从崩塌了的河提处汹涌的朝四面八方涌出来,化成脚力,一脚一脚的踢在明姿画的背上,腿上,头上。
明姿画要紧牙关,用最后的力气拼命的护着自己的小腹……
一辆车急刹在五百米处的乡间公路上。
风钦炀在车窗里远远的就看到了林芝在狠狠的踢着什么东西,杂草挡住了他的视线,知觉告诉他,被踢的那个东西就是明姿画。
“住手!”车还没停稳,风钦炀就推开了车门,从上面跳了下来,吼出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他火急火燎的跑过去,看到明姿画头发凌乱的趴在地上,乖巧的一动不动,犹如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浑身都是淤青,地上锋利的小石子把她的手、脚都割破了,浑身都染着血,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伤。
风钦炀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噗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两只手颤抖的伸过去触碰着她,生怕她没有了呼吸。
“钦炀……我的心好痛!”林芝捂住自己受伤的腹部,站在风钦炀的身后,泪眼婆娑。
后面跑过来的小刘气急败坏的一拳朝林芝的脸上揍去,刹那间,林芝掉落了门牙,踉跄后退几步,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后面跟上来的杨兰走到林芝的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我是恨她,但是只能是我欺负她,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林芝攥住杨兰的手,忍着腹部的疼痛,咬牙启齿,“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罢攥住杨兰的手一扭,顿时便听到了骨头的咔嚓响声,随即传来的便是杨兰的哀号声。
风钦炀完全没有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他双手颤抖的把明姿画扶起来,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捋顺蒙住了她脸庞的头发,眼眸睁大的看着她满是泥土还粘着枯草的脸。
慢慢的把手放在她的鼻尖,试探她是否还有呼吸。
就在碰触到她比较的那一瞬间,明姿画嘴唇慢慢的蠕动着,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风钦炀,你……大骗子!”
说完便松懈下来,晕了过去!
他喜极而泣,眼中竟然有丝湿润,赶紧把明姿画抱起来往车的方向跑,边跑边说,“对对对,我就是个大骗子,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以后才有机会报复我这个大骗子……明姿画,你听到没有?不可以睡觉……”
……
医院急救室里。
风钦炀两手插在裤袋里,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远处的陆少峰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停在风钦炀面前,歪着头问,“没事吧?林芝已经交给警方处理!”
风钦炀一脸阴鸷,两眼发红,如同一直正在发怒的狮子,随时会攻击对方,“让她一辈子也别想走出监狱,如果姿画有个三长两短,就让她陪葬,还有……”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医生走了出来,感觉到风钦炀强大的气场,不由得有些胆怯,声音也说得不是很有底气。
“先……先生,您太太怀孕了,所以现在不能用药物……她醒来后可能会疼……”
风钦炀睁大深邃的眼眸瞪着医生,惊天动地的狂吼,“我太太怕痛,想尽一切办法减少……”
他顿了顿,眯着双眼审视着医生,“什么?你再说一遍!”
女医生身子有些颤抖,结结巴巴的说道,“您……太太怀孕了,我们考虑到胎儿……”
女医生的话还没说话,风钦炀就一手把她推开,冲进了急救室。
“喂……先生,不可以进去……”
全部章节_第九十六章 我们结婚吧
女医生着急的从后面追上来,欲阻止风钦炀的疯狂举动,已经来不及了。
“老婆!”风钦炀欣喜若狂的跑过去,紧紧的攥住明姿画的手。
明姿画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上的划痕刺痛了他的眼。
不由得扭头朝旁边的一声低吼,“她怎么还没醒?”
旁边的医生一脸严肃,“先生,不必太担心,也许是太累的缘故,风夫人休息好就会醒来了。”
风钦炀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傻呵呵的站着。
跟着走进来的陆少峰向医生道歉,“不好意思,打搅你们的工作了!”边说边攥着风钦炀往外面走。
“老二,我当爸爸了!”风钦炀的嘴保持着刚才的弧度,完全没有了原本的霸道形象。
“我知道!”陆少峰拽着风钦炀的手臂,避开医生护士投来异样的眸光,悄声的答道。
“我当爸爸了!”风钦炀还在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注意自己已经走出了急救室。
站在旁边的陆少峰实在看不下去,假咳了几声,清清嗓子,把头凑到风钦炀的耳际,咧嘴干笑,“爷,有点出息好吗?这么多人看着呢,大家都认识你!”
风钦炀裂开的的嘴总算阖上了,阴沉着脸,“我知道你羡慕我,有本事也去找你媳妇再给你生一个,这次我一定要一个女儿,儿子特么的太遭罪了!”
陆少峰的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爷你现在才来决定要女儿,是不是晚了一点?更何况……心肝你是当现成的爹,哪里见你遭罪了?”
风钦炀斜睨着陆少峰,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使劲的嫉妒吧,免费的!儿子就是个电灯泡,送给你当女婿养吧!”
说罢又转身想敲门急救室。
却被陆少峰攥住,厉声的说道,“爷,想让夫人快点好起来,就别去打扰医生的检查了!”
风钦炀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嘿嘿傻笑,“太好了太好了!”
站在旁边的陆少峰不禁抬手扶额,喃喃自语,“我一定是眼花了,这哪里是以前我认识的爷!”
两个小时后,明姿画的身体情况稳定后,被连夜送回了A市,还是在自家的医院安全方便。
明姿画是第二天才醒来的。
浑身疼痛的她,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除了头能移动外。
她慢慢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是一片白色,整个房间弥漫着药水味。
不禁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是得救了!
明姿画把头扭向左边,看见风钦炀的样子,不禁吓一跳。
一张憔悴又颓废的脸,下巴长出了黑黑的胡茬,眼眶里还有红丝,看起来就很糟糕的样子。
一向有洁癖,又注重形象的风钦炀,哪怕在和敌人决斗的时候,都还要去拉整齐自己的衣领,生怕形象不好看。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风钦炀过,心中莫名的酸涩起来。
“画儿,老婆……你怎么哭了?”风钦炀半眯着眼,看到扭头的明姿画,脸上终于绽放了笑颜。
急忙伸手去按铃,兴许是没有睡觉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是不是不舒服?医生马上就来了!乖,不哭!”
明姿画想伸手去抚摸这张憔悴的脸,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脑海中浮现着林芝说的话,像在酷狗音乐里单曲循环的音乐一样,不停的在她脑海中盘旋。
“你在风钦炀身边,只能是他的累赘,如果他的仇家出现,他定然会放弃自己保护你,你的存在只会加深他的危险!”
林芝说的没错,她和风钦炀的差距太大。
以至于她跟不上风钦炀的脚步。
她咽了咽口水,把“我很心疼你”这句话严禁乱肚子了,缓缓的说了一句,“嗯,有点痛了,所以哭了!”
整个人很虚弱,声如蚊声,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响来。
这让风钦炀听得两眼发红,眼角有些湿润。
倏而微红的眼眸发出一抹焦急的光芒,“哪里痛,我看看!”说着就急忙伸手去掀被子,却被明姿画伸手阻拦了下来。
很快,医生和护士就赶了过来,简单检查过后,医生退离了几步,毕恭毕敬的说道,“爷,夫人需要多多静养,怀孕的前三个月是很重要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
明姿画斜靠在床上,一脸茫然,歪着头看着风钦炀,喃喃自语,“怀孕?”
声音弱弱的,在质疑自己是否听错,又在询问风钦炀。
风钦炀笑容灿烂的抬手,摸着明姿画的头,“老婆,我们的孩子,在你们肚子里,心肝有妹妹了!”
说说伸出另外一只手,温柔的放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手很轻的抚摸着,如同护着奇珍异宝一般。
明姿画浑身僵硬起来,结结巴巴的说着,“孩……孩子?我们的?”
风钦炀把头放在她的小腹处,亲吻了一下,起身坐在她面前,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霸道又不是温柔。
“没错,是我们的孩子,难不成你还想和谁生,嗯?”
看到依然在茫然的明姿画,他意识到自己过于霸道,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分贝,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老婆,这次吓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我要好好的保护你和孩子们,我……”
“停……”明姿画扬手阻止着风钦炀继续说下去,蹙着眉头,眼神充满着疑惑。
“怎么会?我明明已经吃……不是,突然怀孕,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明姿画僵硬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虚伪的说着。
这孩子,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她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甚至,还给了她一个惊吓!
这该如何是好?
为了不让风钦炀起疑心,明姿画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心中则是翻江倒海。
“老婆,你想说什么?”风钦炀邪魅的笑着,明知故问。
明姿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摇摇头,小声的问道。
“林芝呢?”
风钦炀眼神的戾气一闪即逝,在他的眼里,他的小娇妻没有半点不对,即使是错的,他也认为是对的。
“不必管她,自己种什么样的因就要收什么样的果,老婆,你怎么都不关心我一下?嗯?”
他不想把他的残忍说给明姿画听,给她增加压力。
风钦炀承认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他。
至于林芝,他不会再有任何容忍,事不过三,估计这辈子,都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了。
他温柔的笑着,深情的看着明姿画。
看得闭上双眼的明姿画都觉得毛骨悚然。
她倏而睁开眼睛,嗔怨的看着他。
“我想去看看她。”
“不可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陪着我们的孩子好好的休息,在澳洲旅游的心肝知道他有妹妹了,已经给我下了命令要照顾好你和他的妹妹!”
风钦炀干脆利落的掐断了明姿画的念想。
明姿画,“……”
经过几日来的休养,明姿画身上的伤开始结痂,也能下地走路了。
然而,有了身孕的她,有个动静,都引来风钦炀草木兼兵,紧张连连。
“别动!我来!”风钦炀见明姿画走动,立马放下手上的文件,端着桌子上的水杯,递到明姿画的身边。
明姿画看着过度紧张的风钦炀,一时间哭笑不得,“我没那么娇妻,以前怀心肝的时候,我每天还挤公交上班呢!”
她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自从醒来后,看到他憔悴的样子,也不忍心把他推开,更不忍心说不想要这个孩子。
一不忍心,就放任了他的过度保护,放任的结果就是风钦炀把工作全部搬到房间里,二十四小时陪护着她,如果他去公司活着参加其他商业活动,明姿画没有在身边,他就变得异常的暴躁。
只有明姿画在身边,他才安定下来。
所以公司的员工们都期待明姿画尽快的恢复,陪着他们老板出双入对,让大家能看到原来整日笑得花枝招展的老板。
小刘把这一切转述给明姿画听的时候。
她除了无奈的笑,别无他法。
心中更加变得忐忑不安。
在明姿画喝水的时候,他拿着遥控器按了一下,墙壁上显示出了一个视频,小心肝在里面双手怀胸,一脸严肃。
“妈咪,今天有没有吃好一点啊,要把我的妹妹养得好一点!”
明姿画嘴角抽了抽,忽略小心肝的开场白,直入主题,“心肝,是不是该回来了?”
小心肝耸了耸肩。
“我回来了,谁照顾我媳妇啊?晚上要陪她洗澡,给她讲故事,陪他睡觉!妞妞晚上要抱着我睡,没有我睡不着,小生魅力太大,没办法……”
明姿画,“……”
风钦炀,“……”
不要脸!
没良心!
有了媳妇忘了娘!
小心肝一脸猥琐的样子,斜睨着明姿画,“妈咪,你还是和爹地八字合,想当年你和石珏时,被林芝欺负了只能吃哑巴亏,你看爹地现在多威武,林芝这心机婊直接被……”
说罢抬出肥胖的小手做出割脖子的姿势。
风钦炀急忙抬手捂着明姿画的眼睛,“小心女儿看到吓着她!”
明姿画拍开风钦炀的手,紧蹙眉头,“林芝怎么了?”
视频里的小心肝感觉到风钦炀甩过来的凌厉的目光,咧嘴干笑,“啊,我媳妇叫我了,我要陪媳妇了啊,再见,妈咪,记得想我啊,爹地千万别跪键盘啊……”
说罢视频一黑,啥也看不到了!
明姿画阴沉着脸,“怎么回事?你们有事瞒着我吗?”
风钦炀一脸虔诚,“老婆,哪里有事瞒着你,你是家里的太后……”
说着凑过来要亲吻明姿画的脸颊。
明姿画心烦意乱的躲开,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钦炀,我想见我妈妈!”
风钦炀眼眸中的暗淡一闪即逝,笑容灿烂的说道,“老婆,岳母出国了,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看到她!”
“真的吗?”明姿画歪着头,目光冷冽的看着风钦炀,似乎想在他身上探索这句话的可靠性。
风钦炀装作一脸哀伤的样子,眼眶有些湿润,双手伸过来抱着明姿画,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老婆,我骗你干嘛呢?在B市发生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你倒好,不安慰老公,却在惦记别人,你不知道老公现在很伤心吗?”
明姿画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某人在颤抖,似乎在抽泣。
他,不会哭了吧?
想到这里的她,冰冷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柔情,僵硬的两只手缓缓的抬起来,放在风钦炀的肩上,心情沉重。
“老公?你……对不起。”
趴在明姿画肩上的风钦炀感觉到放在自己肩上柔软的手,嘴角付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头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挤出两滴温热的泪水擦在她脖子上,享受的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女人味。
明姿画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温热,倏而睁大眼眸,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这问题越来越糟糕了。
她轻呼一口气,咧嘴干笑,“好了,是我的错,我以后都听你的,行吗?”
“老婆!”风钦炀倏而坐起来,和明姿画面对面,笑得群魔乱舞,“咱们重新结一次婚吧,这回我给你一个盛世婚礼!”
明姿画嘴角抽搐,“呃……刚才你……不是……”哭了两个字。
她还是识趣的吞进了肚子里,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生物,更何况是霸道狂炫拽的风大爷。
“嗯?”风钦炀目光深邃得看不透任何情绪,定定的看着明姿画似笑非笑。
明姿画冷漠的表情闪过一抹不自然,别过头,躲闪着风钦炀期待的目光,讪讪一笑。
“那个……现在怀着孩子,太折腾了会不会不好?”
风钦炀挑了挑眉,一脸豪气,“这个没问题,你不用操心,只负责穿上最漂亮的婚纱,做最漂亮的新娘,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明姿画除了咧嘴干笑,竟然无言以对。
“就这么决定了,老婆真乖!”风钦炀自顾自的说完,伸手拿过书桌上上ipad,划开屏幕,点击相册,放在明姿画的大腿上。
明姿画疑惑的眸光在风钦炀和相册里的婚纱流连着。
这尼玛,为啥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人家早就设计了一个坑,就等着她跳下去而已?
她不是矫情的主。
然而。
现在却开始不得不矫情起来,一旦动了真格,那才是真的危险。
想到这里的她,脸色冷凝,“再给我考虑一段时间,我害怕站在人多的地方!”
风钦炀眼中透着一抹看不透任何情绪的笑容,声音却很轻柔,“老婆,我给你一段时间适应,一个月以后咱们举行婚礼,场地和风格我都想好了!”
明姿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向风钦炀讨价还价,装傻的说道,“还是太急了,以前又不是没结过,这样太招摇了!”
“那不一样,老婆,咱们现在是劫后重生,要重新来一遍的。”风钦炀无耻的继续他那套说辞,神色中那抹慌张似有似无。
别说迟钝的人该发现什么,何况还是敏感的明姿画,早就察觉到不对劲。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明姿画皱着眉,总是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事情。
“没事,老婆,老公什么时候骗过你。”风钦炀对着明姿画打哈哈,保持原来的那副态度。
他一副老婆怀疑老公的态度是不对的姿态,让明姿画只能干笑。
“那婚礼推迟到三个月后好不好?”明姿画摸不准风钦炀的想法,只能拖延时间。
两个月,足够她做很多事了!
风钦炀沉默了一下,出事以后,他更加的确定了他小娇妻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她就是他的肋骨。
他要把以前错过的全部补回来,婚礼是必须要举办的。
“就三个月,也不要这么着急,对不对?”明姿画见风钦炀没反应,急忙伸手去覆住他的手,一脸恳求。
风钦炀见明姿画在抵触两人的婚礼,思索着她心里应该在顾及的那个人,心中难免泛酸,脸色立马显得不高兴。
明姿画是他的,要顾忌的人,也只能是他才对。
“才推迟半个月,礼服设计师都帮你准备好了,老婆。”风钦炀霸道的给吃时间限制。
“两个半月。”明姿画据理力争。
风钦炀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不敢对明姿画摆脸色,现在老婆最大,但又不能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两个月,再晚了,肚子大了穿礼服也不好看,而且结婚是大事,也要选黄道吉日的,刚好两个月后是好日子!”风钦炀气呼呼的搬出那套迷信出来。
明姿画看到风钦炀闹情绪的样子,一直冷漠的表情,不由得嗤笑出声,不禁的扭头看向窗外,心中的凄凉油然而生,传遍了她的全身。
她低垂着眼眸不言语,心乱如麻!
风钦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看透一切一般,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声音有些颤抖,“老婆,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
明姿画的心咯噔一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说一个“好”字。
她咽了咽口水,把心中的欲望压了下去。
“钦炀,你……”
“老婆,你在我身边,让我感觉我好幸福……”
风钦炀打断她的话,把头凑过去,覆上了她的唇。
两人躺在床上如胶如漆,床上的温度在不断的上升,渐渐的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明姿画微红着脸,伸手挡在风钦炀的面前,“别这样,会伤着孩子!”
一旦开始了,怎么可能结束。
风钦炀不依不饶,手脚并用,声音沙哑的魅惑着她。“我轻一点!”
“不要……”
“乖……我很轻的!”
准备推门进去的小刘,听到房间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低着头的退了出来,悄然的拉门关上。
站在门口如门神般,一动不动。
两个小时后。
风钦炀春风得意桃花红的走出来,淡紫色的衬衫上面几颗扣子没有扣,下角一边插在裤袋里,一边随意的放在外面,狂野邪魅!
“爷!二哥已经基地等你了,情况有些紧急!”小刘看着风钦炀急促的说道。
风钦炀斜睨一眼小刘,手里拿着风衣往身后一甩,帅气的披上衣服,声音充满着怒气,“伤了几个兄弟?”
小刘嘴唇蠕动着,没说话,一脸哀伤。
风钦炀两手插在裤袋里,一边下楼一边沉声低吼,“说!”
小刘小碎步跟上,声音颤抖,“一个都不剩!”
正准备抬脚踩下一个台阶的风钦炀,倏而把脚收回来,停留在半空中,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小刘,阴沉着脸,咬了一下嘴角,没说话。
又扭头继续往楼下走去。
……
翌日。
明姿画是被窗外不知名的小鸟唧唧喳喳的鸣叫声给吵醒的。
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抚摸旁边的人,发现是空的,一片冰凉。
似乎是一夜未归。
她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眼眸闪过意思慌乱。
倏而掀开被子,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子直接往隔壁的书房跑,也不管是否会侵犯他的隐私,直接推开门进去,声音颤抖的喊着。
“钦炀……老公!”
书房空无一人,桌上的文件和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说明昨晚他没在书房呆过。
明姿画的心提到嗓子眼上,转身着急的往楼下跑去。
一边跑一边自省,林芝说的没错,像这样的情况,如果他有什么麻烦,她除了无能为力还是无能为力。
“老公……”明姿画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客厅,泪满盈眶的掏出手机拨打风钦炀的电话,两只手在颤抖着。
“想老公了?”一个慵懒又有些疲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明姿画倏而抬起头。
只见风钦炀斜靠在门口处,笑魇如花的看着她。
他的身上还是昨晚那件淡紫色衬衫,胳膊处有些褶皱,上面的领口敞开着,头发有些凌乱,依然还是那么帅气迷人。
明姿画的手机悄然滑落在地上,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风钦炀邪魅的笑着,站直身子,风度翩翩的朝她走过来,打横把她抱起来,朝楼上走去,“谁让你不穿鞋就到处跑的?该打!”
他抱着她回到房间里,轻轻的放在床上,一向有洁癖的他,居然穿着衣服疲惫的侧身躺着,把明姿画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沙哑。
“乖,陪老公睡一下!”
明姿画卷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她悄悄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倏而眼眸睁大。
没错。
是血的味道……
全部章节_第九十七章 我的爱情,不属于你
明姿画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咬着下嘴唇,趴在风钦炀的怀里一动不动。
该来的总会来!
一刻钟后,侧耳听到风钦炀在她头顶处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才慢慢的把他钳制在自己腰上的手推开,轻手轻脚的走下床,一脸冷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脸倦容。
这,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灼热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的扫到衣领处,不经意间,还见到了几丝血丝。
她记得,昨晚她祥装睡着的时候,他是带着一件风衣挂在手肘上出去的,早上看到她时,却不见了,风钦炀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想到这里的她,不由得咬住自己的食指,半蹲在床前,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风钦炀,百感交集。
缓缓的伸手去帮他脱开这件脏了的衬衫,这件衣服想必他穿着睡觉也是不舒服的,高级的水晶口子在她修长手指的拨动下,很快剥落下来。
在解第三颗扣子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他健壮的胸肌。
然而。
这不是重点,他胸口处露出了一大片淤青,触目惊心。
她的眸光闪过一抹慌乱,欲去抚摸这片瘀伤的手僵在距离5厘米半空中。
斜睨着呼吸均匀的的风钦炀,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在他的伤口处亲吻了一下,才站起身把他的衬衫重新扣好,假装不知情。
一脸平静的站起来,站在床沿边,约莫端详了熟睡的风钦炀十分钟的样子,她才轻舒一口气,转身蹑手蹑脚的走下楼。
在客厅的小刘看到明姿画,似乎很惊讶,脸色有些挂不住,急忙低下头,“夫人!”
明姿画点头颔首一下,便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越过小刘身边时。
她侧脸看着着,声音平静得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小刘,你们爷太累了,我想给他做午餐,你到厨房帮我打下手吧!”
小刘见他们家夫人没有问话,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开心的回答了一声,“好!”
明姿画背对着小刘,嘴角扬起的弧度似有似无,不动声色的走进了厨房。
她打开冰箱,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蔬菜和肉,淡淡的说道,“小刘,我第一次做饭给你们爷吃,你说说,这个时间,他最喜欢吃什么呢?”
她特意把“这个时间”四个字音咬的特别重。
站在后面的小刘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欣慰的笑着,“夫人,爷最近……太操劳了,不适合吃太油腻和高脂肪的食物,吃点清淡的就好!”
明姿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伸手在冰箱里拿出一只鸡,去掉鸡皮,隔水蒸,煲了一个清淡的瘦肉粥。
对着一脸诧异的小刘,平静的说到,“刚好我也喜欢吃清淡的!”
小刘站在明姿画旁边,欲言又止,“夫人,您还是去客厅休息吧,我来做!”
明姿画没有说话,继续在洗菜盆里洗菜,忽略掉小刘的建议,漫不经心的问到,“小刘,昨晚爷很累吧?”
感觉到站在旁边的小刘的不自然,她笑着补充,“早上看到爷的状态不是很好,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小刘轻呼一口气,僵硬的手变得自然起来,熟练的帮明姿画折青菜,屏住呼吸说道,“夫人,对爷好一点吧,他只有你们娘俩了,爷……不容易!”
明姿画在洗菜的手颤抖了一下,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嗯”字。
小刘听到明姿画肯定的回答,一时间欣喜若狂,他们家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真应该录音下来的。
“小刘……”明姿画放下手中的才,抬起头,伸手把前面的刘海捋顺至耳后,目光冷冽的盯着小刘,淡淡的说道,“最近公司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小刘抿了抿嘴,紧绷的脸色松懈下来,“夫人,公司是出现了一点经济纠纷,爷不想让夫人担心,所以……”
明姿画淡漠的观察着小刘的表情变化,瞬间明白了一切,眼中的哀伤一闪即逝,淡淡的笑着走出了厨房。
……
房间里。
睡了两个小时的风钦炀。
起床时,发现床上没有他想看到的可人儿,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被动过,才慵懒的伸懒腰。
眼角余光瞄见床头柜上的纸条,上面一排隽秀而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看你好像很累,担心打扰你休息,所以没有帮你换衣服,我下去煮晚餐给你吃!
他的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捂着胸口起身去浴室洗澡,换了一身浅色的家居服,两手插在裤袋里,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他挂断电话,走进书房,帅气的打开墙壁上的视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视频上的人看不清楚脸,带着一副墨镜,遮住大部分的脸颊,浑身散发着冷气,房间的设备简陋。
风钦炀一副瞧不上的样子,扑哧一笑,“你这种地方,看起来一点玄机都没有,啧啧啧,我们皇牌的看起来要高级多了,专业嘛,没办法。”
视频的人,毫无表情,如同雕塑一般,对于风钦炀的讽刺不为所动,缓缓的启唇。
“好久不见了!”
风钦炀笑眯眯地看着视频里的人,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悠哉地晃着。
“嘿,帅哥,好久不见,恍如一世啊,看到你,哥哥都不打盹了,瞬间也精神了。”
视频里的人嘴角抽了抽,冷笑出声。
“你是我见过最没心没肺的人,昨晚没打死你,真是遗憾!”
风钦炀挑了挑眉。“命硬,没办法,而且……”
“看你能得瑟多久!”视频里的人不耐烦的打断他。
“八十八……八十九?”风钦炀当真掰着手指算了算,神色迷糊。
视频里的男人深呼吸一下,“昨晚被打几拳?”
“哎,你确定要问这么枯燥的东西吗?直奔主题怎么样。”风钦炀笑得花枝招展。
视频里的男人依旧冷漠,淡淡问,“你对爱情怎么看?”
风钦炀笑出声,“这是什么鬼问题?我很忙的好吗?你确定咱两争锋相对这么多年,第一次正是谈话,内容却是探讨如何老一场男欢女爱?你特么逗我吗?*&……%¥#”
一时间飙出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各种语言的咒骂声,以显示他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
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对方问什么,他都有一套说辞,这是凌晨和陆少峰都商量好了的,胡说八道嘛,拖延时间,他最在行了。
然而。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蹦出这么一个问题。
风钦炀嬉皮笑脸的样子,瞬间变得阴鸷。
明姿画娇柔的样子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眯着双眼盯着视频里面的人,这个人只戳他的心窝,直接揪出他藏在心窝的秘密。
犹如赤裸着身子在别人面前,一览无遗,太可耻了!
他从不掩饰自己爱老婆。
然而。
这个人却在质疑和嘲讽他的爱情。
别人可以,但是这个人,不行!
简直,太屈辱了!
视频里的人,似乎很满意风钦炀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可是。
风钦炀是谁,既然敢高调的炫耀自己的老婆,肯定是有所防备的。
他很快恢复了嬉皮笑脸,修长的腿依旧摇晃着,“我比较好奇一个问题,帅哥问这个问题,与我两各自的兄弟有必然的关系吗?难不成你在搞基?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你放心,我嘴巴一向很严……会保密三天!”
视频里的男人脸色阴暗,“没什么必然联系。”
风钦炀笑得他手捶桌,“那你还问什么?”
视频里的男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想问……”
风钦炀笑得群魔乱舞的打断他的话。
“哟,你还真执着啊,好吧,我就告诉你了,我的爱情,不属于你!”
视频里的男人黑着脸关了视频。
风钦炀气得跳脚,“靠……真没礼貌!”
说罢似笑非笑的走下楼。
眯着双眼,扫了一圈客厅,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影。
站在楼梯口的小刘心神领会的走过来,笑着抬手指了指厨房,似乎心情很好,“爷,你看!”
风钦炀顺着小刘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厨房里一道靓丽的侧影在忙碌着,一副认真的模样,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
他眯着双眼,笑魇如花的朝厨房里走去,从后面伸手把明姿画环在自己的怀里,把头撑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充满磁性,一脸的幸福感。
“老婆,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明姿画习惯了某人突然袭击,一脸平静,“先出去,很快就可以吃了!”
风钦炀夺过她手中的锅铲,放在锅里,两只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的整个身子掰过来,和他面对面,郑重其事的说道。
“老婆,我娶你不是要你做饭给我吃的,你还有孩子,以后不可以到厨房了,嗯?”
明姿画抬手推开他的手,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他的胸口,“你……以后不可以这么累了,不然以后孩子们怎么办?”
风钦炀把明姿画搂在怀里,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笑出声,“放心了,老公身体壮着呢,你不信我?”
明姿画嘴角抽了抽,“信你!”
才怪!
又不是第一天接触风钦炀,当年和他一起逃亡时,枪口就在她身后了,风钦炀依然和她说得风轻云淡,分散她的注意力,害怕她恐慌。
如今的情形,比当年还要糟糕一百倍。
他更不会告诉她只言片语。
想到这里的她,心中一股酸涩,这个男人,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会不会太累。
倏而感觉到鼻子酸酸的,害怕风钦炀看到她的失态,整个头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
她知道那里是伤口,所以只是轻轻的靠着。
然而,她低估了伤口的严重程度,刚靠过去,就感觉到风钦炀的僵硬。
猛地抬头对上风钦炀充满笑意的面容,胸口堵得更慌。
两只手攥着风钦炀的手臂朝客厅走去,她想说,“痛了就说出来啊,你以为你是铜墙铁壁吗?”
可是看着那副笑得像朵花儿的那张脸,却祥装愤怒的样子低吼,“既然那么累,就要好好休息,到处跑干嘛!”
风钦炀甜蜜的笑着,任由明姿画拉着他的手臂,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被安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明姿画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柔情,“有哪里不舒服吗?”
风钦炀乐呵呵的笑着摇头,“有老婆的关爱,即使不舒服也会变得马上舒服了!”
明姿画咽了咽口水,一脸严肃,“风钦炀……我们谈谈吧?”
风钦炀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伸手把明姿画拉到自己的旁边坐下,“老婆,谈什么?”
明姿画抿了抿嘴,扭头对上了他深邃的不见底的眼眸,“风钦炀,这个孩子……咱们先不急要,好不好?”
她感觉到风钦炀骤冷的目光,连忙纠正,“我怕会增加你的负担!”
风钦炀挑了挑眉,沉声说道,“放弃这个孩子才是我的负担!老婆,咱们提前度蜜月吧!地址我都选好了,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明姿画心一沉,脱口而出,“不去!”
早上看到小刘脸上无法掩饰的沉重神色,还有他身上的伤口,证明现在他们的麻烦不简单。
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去度蜜月,意味着什么,太明显了!
可是。
转念一想,否定他的提议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给他增加压力?
她抿了抿嘴唇,又改口说道,“好啊,不过我喜欢安静的地方,商业气息浓重的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风钦炀抬手抚摸着她的头,轻笑出声,“老婆,相信我,那个地方,你一定很喜欢的!心肝和小媳妇也会到那里和我们汇合!”
明姿画蹙着眉头,低头不语。
信他,他口口声声说信他!
然而。
他却什么都在骗她!
可是。
她却乐意被骗!
她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有气无力的说,“好啊!”
心中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说完站起身去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却被风钦炀攥住手,厉声喝道,“老婆,不许乱动,小心孩子!王妈这几天就回来了,我忙的时候,她伺候你!”
边说便朝小刘使眼色,明姿画咧嘴干笑,“怀孕也要适当运动的,不然宝宝长得不好!”
小刘轻笑着他们家爷的过度紧张,会意的点点头,朝厨房里走去,几秒钟后把明姿画煲好的汤的端出来,还有清淡的粥,和一个青菜。
夫妻两手拉手,坐在餐桌旁,开始就餐。
明姿画伸手去帮风钦炀剩汤。
“老婆,我来!”风钦炀紧张的伸手去阻止明姿画的动作,看到她甩过来冷漠的目光,讪讪的笑着,缩回来,在旁边护着她。
明姿画的心犹如打翻的五味杂陈,浑身不是味,眼眶有些湿润。
这个男人,自己受伤了,却在拼命的呵护自己。
难道不值得她奋不顾身的去爱吗?
“老婆,你怎么了?”风钦炀咬了咬牙,忍着自i身体的不适,紧张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想儿子而已!”明姿画漠然的端着汤递到风钦炀面前,果然的把心肝拿出来当挡箭牌。
不过。她的确也有点想儿子了!
“那我把度蜜月的行程提前,你就能看到儿子了!”风钦炀紧绷着的脸松懈下来,伸手拿出手机,作势要拨打电话。
明姿画急忙伸手阻止他,沉声说道,“别闹了,按照你的安排来,先喝点汤补补身子,这个汤没有一点油!”
“遵命!”风钦炀笑得花枝招展,伸手接过汤,一饮而尽。
明姿画盯着风钦炀喝完,又继续给他盛粥。
风钦炀刚把碗放下,餐桌上的手机铃声响。
他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拿过手机划开屏幕,放在耳际接听,眸光却是充满着笑意,倏而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一边说,一边看着明姿画笑。
“嗯……好……就那么做,不必犹豫……”
倏而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到了窗台处悄声说着什么!表情阴鸷,似乎在斥责着什么,低吼了几声,才挂断电话。
明姿画坐在餐桌旁,斜睨着风钦炀表情的变化,见风钦炀挂断电话,急忙装作不动声色的搅动着粥,把粥吹凉。
“老婆,对不起!有点急事,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不能陪你吃饭了,就忙这两天,以后天天陪着你!如果我这几天不能回来,王妈会照顾你,有事给小刘打电话,他会帮你。”
风钦炀笑魇如花的走过来,似乎刚才阴沉着脸的人不是他一般,轻松的说道。
明姿画秀眉皱成一团,第一次怄气的把粥推到他面前,表情依旧冷漠,“难得我做一次饭给你吃,喝完这个再走!”
风钦炀笑容依旧,一脸爽快,“好!”
说着坐下来,拿着调羹一勺一勺的舀着喝。
桌上的手机依然的响不停。
明姿画目光定定的看着喝粥的风钦炀,虽然喝得毫无形象,依然是那么优雅贵气。
她嘴角抽了抽,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
风钦炀几下子把粥喝光,接过明姿画递过来的纸巾,优雅的擦着嘴角,笑得灿烂的站起身,隔着餐桌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只觉得很幸福!谢谢老婆!”
他顿了顿,目光像是在恳求般,声音有些弱,“我走了?”
尾音拖得很长,没有一点底气,似乎在害怕明姿画会生气。
明姿画看着风钦炀憋屈的样子,想笑又想哭,轻叹一口气,嘴角扬了扬,“去吧,正事要紧!”
风钦炀眯着双眼审视着明姿画的表情,见没有生气的样子,咧嘴笑着松了一口气。
转身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去,小刘拿着风钦炀的外套跟着走出去。
坐在餐桌旁的明姿画愣了几秒钟,倏而站起身,快步的跟着追到门口,着急的大喊,甚至还带着一些颤音,“风钦炀!”
正在弯身上车的风钦炀,缓缓的站起身,扭过头,笑得群舞乱舞的朝明姿画走过去。
双手插在裤袋里,正午的阳光明媚的打在他身上,晕出一层光圈,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优雅帅气里透着邪魅!
然而。
在明姿画的眼里,却感觉到一阵心酸。
她鼻子酸酸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禁仰着头,不停的抽气,强迫眼中的泪水憋回去。
“老婆,是想来的激吻再离开么?来吧!”风钦炀走到明姿画面前,伸手揽着她的腰,低头俯身吻上她的唇。
明姿画第一次认真主动的回应他,带着心疼和不舍,还有恐慌。
旁边的保镖微红着脸看向一边,小刘拉着车门,焦急的看表。
风钦炀紧紧的搂着明姿画,念念不舍的放开明姿画,眼眸的欲望却没有退却下来。
明姿画伸手攥住他的手臂,声音有些急促,“我晚上还会做饭等你,所以一定要回来,不然……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对不起,孩子,妈妈说了谎话!
风钦炀脸色有些犹豫,可是听到明姿画后面的话,脸色变得阴鸷,待她话刚说完,就霸道的低吼。
“你敢!”
倏而脸色缓和了一些,声音依旧低沉,“好,我会回来吃饭!”
明姿画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我突然想要一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婚礼!”风钦炀轻笑出声,抬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眸光充满宠溺,“好,都依你!”
明姿画咬着嘴唇松开手,心里一个声音在自己腹中翻江倒海的叫嚣,风钦炀,你还想继续骗我到什么时候?
风钦炀笑着亲吻一下明姿画的额头,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明姿画噙着泪,看着风钦炀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小刘脸色沉重的走过来,“夫人,回去休息吧,小心中暑!”
明姿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刘,冷漠的语气中夹着意思焦急,“你应该在爷的身边,能够帮衬一下他!”
小刘欲言又止,最终吞吞吐吐的说着,“有陆副总在,爷很快会把事情处理好!”
明姿画侧脸看着小刘,眯着双眼质疑,“真的是去公司吗?”
小刘一脸郑重的点点头。
她松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周别墅,似乎又多了不少人。
难道。
是自己多想了?
径直的转身进屋里,走到餐桌边坐下,毫无味道的喝粥喝完,即使没有胃口,为了孩子,总要吃点东西!
吃完午餐后,回到房间的她,急忙把门反锁。
拿出手机登录邮箱,编辑了一封信:我们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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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很快就有了新回复:好!
明姿画看到邮件里的内容,瞬间眼眸睁大,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全部章节_第九十八章 我浪费了给你幸福的资格
明姿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张床,一个欧式小衣柜,唯一的亮点是,两米处的米色的窗帘在风中摇曳。
抬头还能看见窗外的溪水,清澈见底,溪边长着绿油油的芦苇,一片生机盎然,是个适合养生的好地方。
然而。
这不是重点。
她是怎么到这里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别墅的。
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自己发邮件的那一刻。
不由得眯着双眼,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远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到了门口,接着听到了拧门把的声音。
明姿画漠然的倚靠在上了防盗网的窗前,两眼空洞的看着溪水发呆,似乎对进来的人,毫无兴趣。
“睡得习惯吗?”身边冰冷的声音响起,有些柔和。
明姿画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
“萧齐,好久不见,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A市!”
身后的萧齐走过来,和她并排立在窗前,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冰冷的脸闪过一抹失落。
“我在等一个人,等到了就离开!”
明姿画漫不经心的说着,“哦,那我没事,就先走了!”说罢转身欲走。
手臂却被萧齐攥住,脸色露出愠色,“你什么意思?”
萧齐面无表情,声音低沉,“你知道我在等谁!”
明姿画甩开他的手,让萧齐的手尴尬的僵硬在半空中,横眉冷目的说道,“萧齐,你不觉得,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吗?”
萧齐见明姿画愿意和自己说话,一直僵硬的脸色恢复了自然,嘴角上扬,爽快的说了一个“好!不过先吃饭!”
明姿画抿着嘴唇,冷目灼灼的看着萧齐,向萧齐伸出手,“我要给我丈夫打电话,让他知道我平安!”
萧齐灼热的看着明姿画半响,缓缓的说道,“除了有关他的事情,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
听到这个话的明姿画,愤怒的瞪着萧齐,咬了咬嘴唇,小声的低吼,“你这样有意思吗?”
“先吃饭吧,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萧齐温柔的笑着,语气却是命令,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
明姿画冷漠的看着萧齐,转身走了出去。
她知道,如果她不吃,萧齐就会给她打营养针,更何况,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容不得有半点损失。
她走出房间,才发现这是一家农舍,门口是个四合院,围墙上爬满了葡萄藤,硕果累累,似乎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兴许隐藏了,萧齐怎么可能没有人在他身边保护他。
院子中央摆着一个精致的木质餐桌,上面的菜都是明姿画姿画吃的。
然而,
她却没有心情。
萧齐到时很兴奋的坐在她对面,给她加菜。
明姿画冷漠的把碗抬起来,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只喜欢自己吃!”
萧齐夹着一块糖醋排骨僵在半空中几秒钟后,讪讪的笑着缩回来放在自己碗中,“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吃就好!”
他坐在餐桌上,不动碗筷,温和的看着明姿画。
明姿画完全把萧齐当作透明人一般,津津有味的吃着,这次怀孕,她没有孕吐,怀小心肝时,前三个月又饿有吃不下饭。
这胎反而出奇的顺利,不吐不难受,胃口还很好,像没有怀孕一般。
也许是风钦炀把她照顾得太好的缘故吧!
萧齐没有动一口饭,目光柔和的看着明姿画,见她放下碗筷,才缓缓的开口,“等这里的事情处理结束,咱们就离开这里!”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了一个女人,穿着一套制服,表情冷酷的走过来,把桌上的碗筷收走,似乎有着怒气,却不敢发泄,所以把桌上的碗筷弄得乒乓响。
明姿画漫不经心的伸手抽了一张纸巾,优雅的擦拭着嘴角,眸光依旧冰冷,“别伤害他,否则我会和你拼命!”
萧齐中规中矩的坐着,腰板挺得很直,大概与他的职业有关,给人的感觉也是有板有眼,从不越界,但是他认定的东西,就很难能够改变他的决定。
这是明姿画所害怕的!
他灼热的目光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相符,笑容依旧如春风般,缓缓的说道。
“小资,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不放过我,我和他,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为了生存,总得去争取,对不对?”
明姿画冷笑出声,忽略掉他为自己的辩解,扭头看向旁边的葡萄架,目光停留在上面的一串串熟透了的葡萄上,声音冷漠。
“我参加那次拍卖会,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他会看见我!”
萧齐表情依旧,回答得也很干脆,“随你怎么想!”
明姿画猛地扭头过来,看着萧齐,目光尽是冷意。
“其实我没有失忆,只是你给我吃了药,只要几天我不吃,就会恢复记忆,对不对?”
萧齐平静的眼眸有一丝慌乱,身子向前倾,“小资,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我需要他帮我,以换你为条件,不过都处理好了!”
明姿画双手环胸,身子轻靠在椅背上,眯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萧齐,毫无理解之意。
“萧齐,我和心肝在米国得到你的照顾,我心存感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两的关系如今变得如此糟糕!”
旁边那个冷漠的女子端着一壶茶和两个茶杯放在桌子上,倒好两壶茶以后,悄然的走出了院子。
萧齐优雅的端着茶喝了一口,目光定定的看着明姿画,嘴角挂着一抹浓浓的笑意。
“因为我爱你,从在米国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我一直在等,直到风钦炀的突然出现,我才发现我这样等下去,是不行的!所以……”
明姿画嘴角抽了抽,不耐烦的打断萧齐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
“萧齐,我不爱你!”
萧齐放在桌下的手紧握着,指节泛白,淡淡的笑着。
“是因为我刚开始欺骗了你我是杀手的身份?还是因为后来我私自带你走?还是因为后来我对你隐瞒了他们父子两的存在?”
“呵呵!”明姿画轻笑出声,弯弯的眉眼透出一股冷漠,“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原来你对我欺骗了那么多事!”
萧齐目光灼热,“你能这么平静的和我谈话,我好意外,那些事情是因为我害怕,害怕你远离我!”
明姿画秀眉紧蹙,这个男人智商那么高,却没有听懂她的重点,不耐烦的继续重复刚才的话。
“萧齐,我不爱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萧齐极力的平复自己的激动,以显得自己的成熟稳重,导致脸颊却有些绯红。
“为什么?风钦炀对你做那么多事,你能原谅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
明姿画冷冽的目光看着萧齐,打断他的话,“因为他不是你!”
顿了顿,看着餐桌对面哑口无言的萧齐,继续说道,“放手吧,萧齐!”
萧齐握着空茶杯的手,用力一握,杯子瞬间四分五裂。
听到有声响的女子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扫了一抹嗔怨的眼神在明姿画身上,迅速的收拾桌上的残局,换上另外一副青花瓷茶杯,默默无言的离开。
萧齐动作娴熟的拿起茶壶给茶杯斟茶,脸色又恢复了原来的风轻云淡。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话很少,却在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让冷血的我感到了温暖,我没敢告诉你,那天,我杀了人!”
明姿画平静的眼眸闪过一抹诧异!
萧齐把倒好的茶,端到明姿画面前,继续陶醉的说着。
“当时我在想,这个女人一定是来拯救我的天使,我派人查了你的情况,你有个挂名的丈夫,我很开心,谢谢他对你那么差,给了我机会!我在等,等你离婚!一切都在我的等待之中,没有想到中途跳出了一个风钦炀!”
明姿画抿了抿嘴唇,打断了他的话,直白的说到。“萧齐,我不爱你,跟风钦炀无关,更何况你这次来A市,也并非是为了爱情,是因为你们生意上的纠葛吧?我只是你用来对付风钦炀的诱饵,不是吗?”
萧齐的手玩弄着茶杯,目光灼热的看着明姿画,“如果我说是为了你呢?小资,这次我不想顾及那么多,以前想得太多,导致风钦炀领先一步!我们在一起五年,难道还比不过和他的几个月吗?他……”
“那我会劝你放手,为我这样大动干戈不值得,你一向顾全大局,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不值得!”明姿画冷漠的和他对视,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她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两都是保守的人,做事从不逾越,主动是两条平行线!”
萧齐深呼吸一下,完全没把明姿画说的话放进心里,依然淡淡的笑着。
“小资,你答应过我,我两一起到一个岛上过着隐居的生活,如果你想心肝,我们一起把他带过去!”
“萧齐!”明姿画终于忍不住吼出声,“你是不是疯了?我已经说了我不爱你,以前我感激你,现在我恨你!”
萧齐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依旧淡淡的笑着,“至少……你还恨我!那也是一种感情,不是吗?”
明姿画面无表情的看着萧齐,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固执已经进入疯狂模式,只能冷笑着起身回房间。
回到房间的她,顺手把门反锁,愤怒的捶打着墙壁。
她这是什么狗屎运,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初一直鼓励帮扶自己的男人,如今却成为了自己最大的麻烦!
门口的女子见明姿画离开,小碎步的走到萧齐面前,做出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声音不冷不热,“箫总!”
萧齐见明姿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温柔的笑容瞬间消失,声音冰冷,“明小姐提的要求,都尽量满足他!”
冷酷的女子嘴唇蠕动着,没有说话,脸上浮出一抹怒气,气嘟嘟的转身走了出去。
另一边。
风钦炀开车到码头和陆少峰汇合,几拨兄弟包围了整个码头。
陆少峰着急的跑在前面。
被风钦炀攥住手臂,悄声说道,“二弟,冲动小心误事!”
陆上风阴沉着脸,“爷,凌薇在里面,你让我如何不冲动!”
风钦炀扬了扬眉毛,攥着他进了旁边临时搭建的监控室。
几个兄弟正在操作着,画面在不断的移动着,先是一条过道,然后是慢慢的进入一个空旷的房子里,里面有一个被绑着的女子,嘴里贴着胶布,眼睛用黑布蒙着,头发有些散乱。
原本坐着的陆少峰倏而站起来,惊叫出声,“小薇!”
喊着便要冲出去,却被风钦炀伸手拦着,“别急,看看有没有埋伏!”
陆少峰哪里坐得住,看了一眼风钦炀,便冲了出去,甩下一句话,“我老婆在里面,我哪里还等的了!”
风钦炀沉着冷静的吩咐旁边的两名保镖,“你们两个,跟上他!”
犀利的眸光盯着电脑画面看。
“爷,是安全的!周围没其他隐患!”坐在旁边操控机器测试的兄弟惊喜的说道。
风钦炀的脸倏而变得阴沉,蹙眉低吼,“你说什么?”
这一切进展得太顺利!
总感觉哪里不正常,风钦炀总是想不出来。
十分钟后,陆少峰欣喜若狂的带着凌薇跑出了空房子,没有人阻拦,风钦炀阴沉着脸走出来,伸手去拿手机,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由于害怕被跟踪,所以兄弟们把所有的通讯工具都掐断了。
“爷,这次麻烦兄弟们了!”陆少峰拉着凌薇的手,站在风钦炀面前,气喘吁吁的说着。
风钦炀边走便打开手机,发现手机上百个来电,全部是是小刘打过来的。
他眯着双眼,思索着准备按下回拨。
电话那头就打了过来。
“爷,野猫那边的余党把夫人劫走了!”小刘在电话那头紧张的说着。
风钦炀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原本精神抖擞的样子,瞬间变得怒气腾腾,额头直冒青筋,咬牙切齿的怒吼。
“找死!”
手机的扩音开得很大,旁边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才瞬间明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萧齐只是给他添加一个小麻烦,让他忙乱起来而已。
风钦炀刚才沉着冷静的表情瞬间灰飞烟灭,整个人暴跳如雷,铁青着脸上了防弹的宾利,自从明姿画回到身边后,他人也变得低调了,凡事都已安全为主,不像以前那么骚包。
整个人烦躁的一踩油门,呼啸一声,整个车影便不见了。
陆少峰把凌薇交给一个保镖,吩咐他送回去,也跟着上了自己的兰博基尼,紧紧跟上风钦炀。
十分钟后。
两个齐聚在盛世大楼隐秘的地下基地。
小刘早早的站在基地门口,一脸愧疚。
信息室里,十几台监控,显示着各个路段的监控。
然而,却找不到明姿画消失的蛛丝马迹。
风钦炀抬手摩挲着下巴,声音沙哑,“查一下野猫的余党!”
旁边的技术员敲打一下enter键,屏幕里出现一串代码,很快就看到一个人的资料显示出来。
技术员一脸认真的念出来,“这个人叫摩萨,一直跟在野猫身边,野猫死后,便销声匿迹,这次是坐船偷渡过来的!”
“跟踪他!他应该很快就打电话过来。”风钦炀沉声低吼。
话未说完,风钦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便响起。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风钦炀。
就如风钦炀所说,他就从来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这次,整个人却坐在位置上,翘着二郎腿,阴鸷的盯着手机,一动不动。
在旁边的陆少峰,拿过手机,缓缓的划开屏幕,按了扩音器。
“黑帝,想要你的女人,就一个人到A-46游轮上来见我!”
风钦炀轻笑出声,“摩萨,想要报仇,直接找我,拿一个女人来出气,算什么男人!别动她,否则你会死的很惨,我说到做到!”
电话那头的传来轻狂的笑声,“嘿嘿,就是拿你没办法,才找你的女人,不然你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种小喽喽,两个小时后,游轮上见!”
说罢便挂了电话。
整个信息室似乎被定格一般,所有人都惶恐的盯着风钦炀,等着他狂轰滥炸的怒吼。
风钦炀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薄唇亲启,“查一下这个游轮的位置!”
“爷,我代替你去!”旁边的陆少峰神色有些慌乱。
他就知道,明姿画有一天会成为威胁他们家爷的最大武器。
“你帮我安排好一切,等着我的吩咐!”
风钦炀拿着风衣走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阳光慵懒的普照在江上,这个位置在往下几百米便是入海口,水浪很小,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游艇上的风钦炀,穿着一件驼色风衣,里面的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江风吹来,把衬衫吹得贴紧他的胸肌,露出了一把匕首的痕迹。
他拉着风衣挡了挡,游艇很快靠在一个豪华的游轮上。
风钦炀上了船,游艇便离开了。
游轮等风钦炀上船,便快速的朝海口驶去,很快进入了大海……
摩萨坐在甲板上,凶神恶煞的面容露出了一抹崇拜的神色,“黑帝果然名不虚传,一个人也敢来赴约,佩服佩服!”
风钦炀眯着双眼,两手插在裤袋里,斜靠在桅杆上,海风吹乱了他的短发,依然英俊潇洒。
“我的女人呢?”
摩萨嘴里叼着一根烟,两只手举起来,放在左边,响亮的拍起来。
一个身穿白色运动装的廖真真被押了上来,脸色苍白,脸消瘦得不像人,头发有些散乱,抬头看到风钦炀,空洞的眼神顿时有了色彩,刹那间欣喜若狂的大喊。
“钦炀,救我!”
风钦炀眯着双眼瞪着摩萨,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哪怕这个主场不是他,他依然能扭转乾坤,成为这场游戏的主导者一般,沉声低吼。
“你耍我?”
摩萨哈哈大笑,“黑帝,咱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听说你很宠一个女人,像黑帝这么狡猾的人,或许你只是掩人耳目呢?”
说罢有怕拍手。
楼下又押着一个女人上了甲板!
摩萨笑得意味深长,“黑帝,都说黑帝重情重义,一个是你的救命恩人,一个是你的妻,选一个女人,你带走!”
风钦炀看到上面的女人,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真是该死!
走的人不敢保证能安全的走开,留下的人也不能保证可以活下来。
怎么选择,都是死路!
风钦炀揣在口袋里的手紧握着拳头,捏得咔咔直响,脸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押着走上来的明姿画,没有廖真真的慌乱和激动,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风钦炀。
她睥睨一眼骨瘦如柴的廖真真,抿了抿嘴唇,面无表情的看向风钦炀,淡淡的说道。
“风钦炀,其实我根本就被失忆,这次我回来,不过是不甘心以前你对我的利用,想证明你是不是会爱上我罢了,事实证明,我成功了!”
风钦炀似笑非笑的看着明姿画,没说话。
旁边的廖真真气急败坏的狂吼,“你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钦炀真是瞎了自己的眼!”
明姿画目光清澈的看着风钦炀,没有理会廖真真的话,冷笑出声,“不过,风总呵护女人的手段真是不一般,也难怪那么多女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但是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我……希望你死!”
旁边的所有人都呆了。
包括坐在椅子上的摩萨,原本叼着的烟,掉在甲板上也毫不知情。
这个,好像没有按照他们原来的剧本来发展。
他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风钦炀手机的手机在振动,划开屏幕看了一眼手机短信,脸色的慌乱一闪即逝。
他轻笑出声,不禁的拍起手来。
“老婆,咱两的确般配,演戏的技术也是一等一的好,今天你这样说,我也没有那么内疚了!其实,我的仇家太多,我必须得有一个女人充当门面来保护我背后的女人!”
他顿了顿,笑得花枝招展,深邃的目光掩饰着看不透的情绪,继续说道。
“你有胆识,还为我生过孩子,男人嘛,谁没有一个三妻四妾,你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咱两扯平了!”
说完扭头看向张大嘴巴合不上的摩萨,声音低沉,“放了廖真真!”
廖真真欣喜的跑向风钦炀,兴许是体质的原因,整个人有些虚弱,泪满盈眶,“钦炀,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
上空中有一架直升机在盘旋,放下了一根绳梯。
小刘在上面招手。
风钦炀扶着廖真真,让她上了绳梯。
很快廖真真上了直升机。
风钦炀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似笑非笑。
摩萨耸耸肩,两手一摊,“黑帝,你可以走了,我说话算话!”
直升机在游轮上盘旋一圈,似乎在等待,风钦炀拿着手机拨打电话,沉声的命令,“把廖真真带走,别管我!”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扭过头笑盈盈的看着冷漠的明姿画。
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从胸口掏出一把匕首,声音温柔。
“我这个人重情重义,你不是恨我吗?今天给你动手的机会,敢不敢?
旁边的几个男人警惕掏出枪对着风钦炀,摩萨两眼腥红的命令道。
“开枪!”
“等一下!”明姿画沉静的大吼,“我要亲手结束他,这个男人,让我尝尽了屈辱!”
说罢挣脱出身边两个男人的钳制,夺过旁边男人的手枪,缓缓的走过去,抵在风钦炀的胸口上。
后面的摩萨轻笑出声,“有意思!”
周围的几个男人依旧举着狙击枪,对着风钦炀!
风钦炀闪着一双桃花眼,慢慢的后退至桅杆处,笑容灿烂,“看你生气的样子,我很有成就感,哥天生就喜欢征服女人,你也以为我爱上你了,对吧?”
明姿画目光盈动,却是咬牙切齿的低吼,“混蛋!”
倏而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她不记得这一枪是怎么开的,只听到那一声枪响,在自己耳边响起,手在不停的颤抖。
她清楚的记得,风钦炀跳下海的那一刻,那一抹温柔的笑。
刺痛了她的心。
她,哭得天昏地暗……
全部章节_第九十九章 他把生命给了你
“小资!”从楼下跑上来的萧齐,沉稳的面容闪过一抹慌乱。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明姿画,在和离她半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声音依旧轻柔,“我没想到他依然会放弃你!”
摩萨快步的走过来,挑眉催促,“箫总,再不走,船就要爆了!”
萧齐朝摩萨点点头,示意他们先离开。
摩萨带着一行人纷纷下楼。
“小资,我们先离开这里!”萧齐伸手去拉明姿画。
明姿画扭过头,一脸冷漠,“萧齐,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爱上他了,在五年前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他就有了好感,不然也不会生下心肝!”
萧齐一脸温柔,以为明姿画是在难过被风钦炀欺骗的事,“我知道你很难过,没关系,那都过去了!”
明姿画停下哭泣,脸上挂着两行泪痕,一脸平静的看着大海,缓缓的说,“好,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分钟?”
萧齐似乎心情很好,定定的看着明姿画,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轻柔的说了一个字,“好!枪容易走火,我来帮你拿着!”
说罢伸手夺过了她手里的枪,后退到离她五米处的距离,负手而立。
明姿画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把手撑在桅杆处,海风轻拂着她的卷发,划过她的耳际,呼呼的响着,似乎在哭泣。
她轻笑着,喃喃自语,“老公,我来陪你!”
说完轻松一跃,往海里跳下去,溅出了漂亮的水花!
脚还没收回到地面上的萧齐,瞬间慌了。
他脸色煞白,急忙跑到围栏处,为时已晚,明姿画已经跳进了海里。
萧齐的手在空中颤抖的抓着,沉声大吼,“小资!”
后面几个保镖听到萧齐的喊叫声,急忙跑上来,攥住欲要跳进海里的萧齐,“爷,赶紧走,船要炸了!”
萧齐没有理会大家的劝告,把西装脱下,扔在保镖的怀里,越过栏杆,动作优美标准如国家跳水运动员一般,跟着跳进了海里!
“保护箫总!” 后面的几个保镖慌了,急忙扔下救生圈,跑下楼跟着噗通噗通往下跳。
空无一人的轮船向大海深处开去,渐渐的消失在暮色中。
萧齐漂浮在海里四处张望,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人影,又一头扎进海里寻找,不一会又浮上来换气。
一辆游艇从远处驶来,还是那个面容冷酷的女子,几个保镖攥着萧齐上了游艇。
那名冷酷的女子无情的说道,“爷,别找了,这么深,也许被水流卷到其他地方了,现在没有看到明小姐的身影!”
萧齐疲惫的躺在游艇上,狼狈至极,这是他懂事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他气息微弱的闭上眼睛,平静的命令,“英子,吩咐他们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名叫英子的冷酷女子,眸光中的一抹柔情,被降临的暮色所掩盖,看不出任何情绪,铿锵有力的回答了一个字,“好!”
萧齐躺在地上,身上的海水浸湿了甲板,原来梳得平整的发型凌乱的偏向一边,褪去了身上原有的杀气。
他从兜里掏出从明姿画手里夺过来的枪,脸上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箫总!您别想不开!”站在旁边的英子以为萧齐会想不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神色慌张的走过来,跪在萧齐的旁边,伸手攥住他的手臂。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惊慌失措的放开手,恢复原来那副冷酷的面容。
萧齐面无表情的坐起来,拿着枪在自己面前端详,像是说给自己听,有像是说给英子听。
“是我害了她,我早就应该知足,像我们这种人,是不配有爱情的,即使努力了又有什么样?终究是不属于我,我本就不该奢望。”
他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旁边的样子,一脸苦笑,“她是在嫌弃我的身份,对不对?觉得我太冷血无情了,对不对?你说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她会不会爱上我?”
英子一脸认真的摇摇头,或许是因为萧齐狼狈的缘故,女人天生会同情弱者的心态软化了她冰冷的心,致使冷酷的脸色变得有些柔和,声音也不同往常那般冰冷。
“箫总,我15岁就跟在您身边,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萧齐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缓缓的吐了一个字,“说!”
英子眨了眨眼,拿着一块干毛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拭头发用,而后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十五岁跟着箫总,您一直是我崇拜的对象,在我看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难道您的事情,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您都有资格拥有最好的,可是在姿画姐姐面前,却看到箫总您如此低三下四,她……真的配不上你!”
她在等萧齐用平时冰冷的口吻反击她说,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我?
她决定,这次一定会昂首挺胸的回答。
只有我配得上你!
只有杀手,才了解杀手,用古时候的话来说,那叫门当户对。
你的世界,她不懂,也融不进来!
然而。
萧齐并没有接过她的话题,似乎没有听到英子的话一般,目光呆滞的看着大海深处,声音有些疲惫。
“是我配不上她!”
英子有些不服气,脱口而出。
“姿画姐姐有什么好?她挂念着伤害过她的所有人,也不曾想过你的好,你不过去为了她争取一下而已,她却把你划分为敌人的范围,不给你一点解释的机会,箫总,我们回米国吧,姿画姐姐是找不到的了!”
她说得太过急切,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差点透露出来,急忙伸手捂嘴,脸色又恢复了冷酷无所谓的样子,声若细丝。
“对不起!”
萧齐睥睨着她,声音冰冷,“继续找!”
说完起身进了房间。
留下英子一个人在甲板上,任海风吹乱了她的发梢,从眼角出悄然滑下的泪水瞬间被吹干,快到她都没感觉自己流过泪。
没有人看见。
她自己也忘记了苦涩的感觉。
杀手都是无心的。
她要为他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杀手!
仅为他。
萧齐的船在海上打捞了一个星期,仍无所获,摩萨拿到萧齐给予的欧洲经营权,早已逃之夭夭,两个人只是互利的一次合作而已。
合作结束,各奔东西,本是常事!
这场纷争下来,似乎最大的赢家是摩萨。
而对于萧齐。
钦佩的的对手,杳无音讯!
深爱的女人,不知所踪!
只留下他一人整日漂在海上,喝酒度日。
英子别无他法,只有吩咐其他保镖先行回国处理公事,她一人留下来照顾萧齐。
当她打完电话,了解国内公司的项目进展后,才疲惫的进厨房帮萧齐煮了一碗粥,端到他的房间给他暖胃。
她轻轻的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冷酷的面容闪过一抹慌乱,急忙把粥放在桌子上,跑到甲板上。
看到坐在甲板上的那抹凄凉的身影,被无边无际的星光包围着,美得不敢伸手去触及,深怕一碰触酒会消失一般。
她悄悄的靠在角落里,伸出了犹如长期握枪,长满了茧子的手指在空中慢慢的勾勒着萧齐的身形。
坐在甲板上的萧齐,旁边堆满了酒瓶,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对着自己的嘴喝。
躲在角落里的英子抿了抿嘴,深呼吸了一下,跑上去夺过萧齐手中的酒瓶。
“箫总,你能不能别这样喝了?中东那边已经开始对我们展开了报复,公司的机密被黑客曝光,整个公司上下动荡不安,您再撒手不管,兄弟们就无路可走了!”
萧齐扭头,眸光迷蒙,浑身都是酒气,舌头打结的喊道,“小资!”
英子有些沮丧,声音压低了分贝,“箫总,姿画姐姐是不会关心你的公司的!”
萧齐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上手一览,把英子攥进了自己的怀里,总算吐清楚了一句话,“小资你终于回来了,你不恨我了对不对!”
英子挣扎着起身,声音带着颤抖,大概是第一次被萧齐抱着的缘故,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气愤,尽然把萧齐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扭过来,沉声低吼。
“箫总,你看清楚,我不是姿画姐姐!她死了!”
即便是杀手,始终是个女人,力气终究大不过萧齐,更何况是喝了酒,失去了理智的萧齐。
他轻松的一扭,顺势有重新把英子搂进自己的怀里,吐出的气息全是清香的酒气。
“你就是小资,这回我不会让你恨我了!”
话刚说完便俯身吻上了英子的唇。
英子瞬间睁大眼眸,浑身僵硬的有人萧齐亲吻,兴许是第一次的原因,吻得很生涩,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更为贴切。
十八岁的时候,萧齐教过她一堂课程,如何诱惑男人,才能把让作为异性的敌人诱惑成功。
她的确很会诱惑男人,只要是男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掏出她的魔爪,然而她心意的男人,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秒。
如今。她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却突然有点想退缩,她害怕有些东西一旦撞破,就连最普通的朋友读做不成。
萧齐在她的唇齿间寻找安慰感,在间隙中温柔的唤着明姿画的名字。
让差点沉沦的英子瞬间清醒,她一脚抬起来,准备踢在萧齐的头上。
萧齐多年沉淀下来的敏锐力,哪怕是酒醉也没有丝毫减少,依然能吻着英子的同时,还能抽出一只手准确的钳住她的腿,压在自己身上。
她扭过头,躲开他的啃咬,一个利索的翻身,便逃离了萧齐的怀抱。就在她准备起身的一刹那。
萧齐便整个人俯身压了下来,一个力道,“撕拉”一声,她的雪纺衫四分五裂。
英子握紧拳头往他的背部揍去,只听到他的闷哼声,却没有看到动作停下来,两人在甲板上扭打着,身上的障碍物越来越少。
直至英子感觉到下面一阵火辣的痛感袭来,才停歇了挣扎。
萧齐在她身上驰骋,动作不是很熟练,眼眸迷惑了几秒钟,很快便无师自通。
他在她身上不停的叫唤了一夜的“小资!”
满天星斗,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照耀在两人的身上。
掩盖了某个人的失落!
英子醒过来时,正是艳阳高照,可见昨晚两人运动得多激烈,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手撑在地上,欲坐起来,倏而发现一双冷目灼灼的眼正盯着自己。
她冷静的坐起来,扯过旁边的碎布遮挡着自己,脸上闪过一抹羞涩。
“箫总,昨晚你喝醉了,怪我没把持住自己,你放心,昨晚发生什么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萧齐冷血如他,冷漠的站起来,毫无遮掩的从她面前走过。
修长结实的身体一览无遗,背部露出常年积累下来的伤口,犹如不规则的几何图案一般,纵横交错着。
英子见萧齐消失在甲板上,才咬着嘴唇站起来,离开甲板。
她在浴室里随意的冲了一下,换了衬衫搭配一条牛仔裤,褪去了身上的冷厉和杀气,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杀手,想着昨晚萧齐喝太多酒。
转身走进厨房,帮他煮醒酒汤。
一脸淡漠的样子,似乎如她所说的一样,昨晚的事情的确没有发生过一般。
煮得过于专注,就连萧齐站在她身后,都不曾发现。
她把醒酒汤倒在碗中,端着转身时,对上萧齐看不透任何情绪的面容,不由得吃一惊。
几秒钟后,又恢复了一脸平静,“箫总,您的醒酒汤!”
萧齐定定的看着她,没有接过她手中的汤,只是冷漠的说着。
“准备回去吧!公司应该很乱了,留下几个兄弟在这里负责继续寻找!”
说罢两手插在裤袋里,便转身离开。
英子端着醒酒汤,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
*
另一边。
三天前。
明姿画意识逐渐清醒时,发现自己的鼻子上插着氧气管,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
就听到耳边冲刺着激动而焦急的声音。
“妈咪!”
“夫人!”
明姿画倏而眼眸睁大,欲挣扎着起来,却被医生按住,轻柔的吩咐。
“夫人,您刚苏醒,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最好不要动!”
她扭头扫视了四周,看到了小心肝期待腥红的眼神,还有负手而立的陆少峰和低着头一脸焦灼的小刘……
唯独不见她想见的人。
她声音虚弱的低吼,“你爸爸呢?风钦炀在哪里?”
小心肝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握住明姿画的手,粉妆玉琢的小脸蛋透出不合乎正常年龄的冷静。
“妈咪,你好好休息,爹地现在重伤,还不能见任何人!”
明姿画听到重伤两个字,紧绷的脸色松懈了下来,缓缓的说道,“心肝,妈咪给爹地开了一枪!”
小心肝乌溜溜的大眼睛毫无波澜,“妈咪,不需要解释,妈咪开枪自然有妈咪的理由,儿子相信你,你好好休息,肚子里的妹妹需要妈咪补充营养啊!”
“孩子!”明姿画不禁的伸手去抚摸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语,“宝宝还在,真是太好了!”
小刘别过脸,不自然的看向窗外。
站在一旁的陆少峰,嘴角抽了抽,攥着小刘走了出去,“别妨碍他们母子俩相处了!”
小心肝爬上床头,亲吻一下明姿画的脸颊。“妈咪,不要说话,听着儿子说就行,你现在还很虚弱,需要补充营养,妹妹才能长得好!”
明姿画欣慰的点点头,有气无力的抬手抚摸着小心肝粉嫩的脸颊,泪满盈眶。
小心肝如大人一般,伸手在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温柔的擦了一下明姿画的眼角。
“妈咪,不要哭,不然以后妹妹出来,长着一张苦瓜脸,多难看呀!”
明姿画被小心肝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心肝,对不起!妈咪和爹地总是没能给你安定的家!”
小心肝耸耸肩咧嘴干笑,“妈咪,儿子已经习惯啦,如果哪一天你俩稳定了,我反而不习惯!”
明姿画保持着刚才的笑容,眼眸中依旧是担忧,“心肝,妈咪想去看一下爹地,我只在外面看一眼就好!”
小心肝眉毛挑了挑。
“妈咪,爹地那么爱面子,一直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你的面前,如今那么狼狈,你去看他,我估计他会撞墙,妈咪,给爹地一点面子,行不?”
明姿画苍白的脸色舒展开来,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什么时候能去看他?”
小心肝抬手摩挲着下巴,做思考状,眼神中却闪过一抹阴鸷。
“这个嘛,得看看爹地那边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他现在是光头,丑的要死,拒绝见任何人!”
明姿画眯着双眼看着小心肝的表情,话说得相当的顺溜,没有一点伤感的神色,思索着心肝说的可信度有多高。
她缓缓的开口,“心肝,子弹取出来的时候,他很难受吧?我当时着急,好像是对着他的肩部开的,又好像不是……”
小心肝拉着明姿画的手,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妈咪,别打探了,爹地的命那么硬,死不了……安心的好好养身体养妹妹,天大的事,有儿子担着呢!”
明姿画看着小心肝一副有担当的样子,鼻子酸酸的,瞬间泪满盈眶,他们做父母的,实在太失败了。
让一个刚六岁的孩子来担当一切。
真的,太残忍!
“妹妹,快点出来哄妈咪,你看妈咪又哭了!”小心肝把头轻轻的靠在明姿画的小腹上,奶声奶气的说着。
明姿画弱弱的笑着,“心肝,回去休息吧!妈咪想和陆叔叔聊聊天!”
小心肝邪笑着,“妈咪,你这是嫌弃儿子的节奏吗?我已经帮你和爹地报仇了!”
一副快点来表扬我的样子,眼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霸气十足。
明姿画的眼眸闪过一抹担忧,“萧齐……没刁难你?”
小心肝嘿嘿一笑,双手怀胸,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委屈的瘪瘪嘴。
“妈咪,你对儿子的能力就这么不自信?关键是萧齐爸爸还不知道我是谁,嗯……最近的他是要忙很长一段时间了,忙几年吧!”
明姿画伸手抚摸着小心肝的头,脸色有些暗沉,“心肝,适可而止,不管如何,当年萧齐爸爸曾经照顾过我们,咱们不能忘恩负义!”
小心肝笑魇如花,“妈咪,儿子有分寸!不过……妈咪,你确定刚醒来就和儿子谈这么沉重的问题,合适吗?”
明姿画轻笑出声,疲惫的闭上眼睛,“妈咪现在只想见你爹地!”
“说得好像我是王母娘娘似的,正在拆分牛郎和织女啊!”小心肝嘴角抽了抽,一脸无奈的说道。
明姿画被小心肝一言一语的调侃着,心情没有原来那么沉重,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妈咪不多想了,听儿子的话,好好养身体!”
小心肝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样才是我的好妈咪!”
兴许是太疲惫又加上怀孕的缘故,明姿画闭上眼睛没多久,又睡着了。
小心肝悄然的走出VIP病房,睥睨着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如门神般的朝陆少峰和小刘,抬手作了一个ok的姿势,鄙夷的吐出两个字。
“出息!”
两人紧绷着的神经慢慢的松懈下来。
明姿画在风氏旗下的医院躺了半个月,已经能下床自由活动了,每次提出想见风钦炀,都被大家用各种理由拒绝了,心中冒出一股不安的想法。
“妈咪,在我的印象中,你从来没有陪我过中秋节,以前在国外,没有这个习俗,回国后,你又消失不见,所以,这次你要陪我和妹妹过!”
小心肝坐在窗台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怀胸,郑重其事的说着。
明姿画坐在床上,眯着双眼,若有所思,声音低沉,“心肝,你有事情瞒着妈咪?”
小心肝一脸悲伤的哀嚎,“你们夫妻两能不能不要一样的见色忘儿子,你们只想到对方,没想到中间还夹着一个儿子需要安慰吗?”
明姿画嘴角抽了抽,下床走到小心肝的旁边,把小心肝搂在自己的怀里,百感交集!
小刘开车来接的母子俩,陆少峰带着凌薇也过来了。
回到别墅。
明姿画扫视着大家凝重的神色,眸光最终停留在茶几上的那份报纸上的大标题:风氏继承人落海死亡。
她整个心瞬间冻结,一时间呼吸提不上来,伸手颤抖的指着报纸,目光湿润的看着陆少峰,声音也有些颤抖。
“他不在了,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
小心肝焦急的坐在明姿画旁边,抬手轻拍着她的背,“妈咪,还有我照顾你和妹妹!”
陆少峰眼眶腥红的低着头没说话。
明姿画呼吸急促的大吼,“你说话啊!”
陆少峰抬头看着明姿画,眼眶里早已盈满了泪水,哽咽的说道。
“夫人,世界上没有哪一个男人像爷那么爱你,爱的奋不顾身,您要珍惜他把生命给了你的机会,不然,爷是白牺牲了!”
全部章节_第一百章 猜中了结局的情书
明姿画呆愣的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嗡”一声,瞬间变得白茫茫一片。
半响,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所以呢?他终究是抛弃我们孤儿寡母了,是吗?”
所以,风钦炀至始至终都他么的是一个大骗子,骗到最后就连承诺的婚礼都没有实现,骗得那么彻底,一点真相的渣儿也没有留给她。
作为一个称职的骗子来说,完全可以给个大写的优评了!
整个客厅静得可怕,只听见哀伤的抽泣声和叹气声,小心肝紧紧的攥住明姿画的手,目光坚定。
明姿画仰着头深呼吸了一下,又继续补充道,“怎么办?我竟然忘记了他最后说的是什么话了,好像是说如果我恨他,他会给我递一把刀,然后好像没了……”
说着说着,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小心肝站起来半跪在沙发上,两只肥嘟嘟的小手把明姿画圈在怀里,奶声奶气的说着。
“妈咪,还有我在,别哭了别哭了,那花花公子去了就罢了,人世间少个祸害也是好的,妈咪不要太难过!”
明姿画噙着泪水,抬头看着小心肝,放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脸委屈哽咽的说道,“可是妈咪爱你爹地!”
小心肝豪气的回答,“儿子知道!”
明姿画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我爱他,可是我还没有告诉他!这个混蛋,他走了也就罢了,最后也没留下一句好听的话给我!”
“妈咪,待会咱们给他烧几柱香告诉他你爱他哈,把这个遗憾给了了!顺便咒骂他几句,临走了也没给妈咪留下几句浪漫的话!”
众人的神色兼变得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小心肝的话把整个悲情的气氛给搅得悲伤不像悲伤,想笑又笑不出来,应是别扭的很。
陆少峰神色凝重的走到明姿画面前,负手而立,“夫人,爷之前有几件事情交代给我,我们需要去书房谈谈。”
明姿画崩溃的斜靠在沙发上,听到陆少峰说的话,才开始镇定下来,扫视一圈屋子里的人。
感觉到众人朝她投来期待又迷茫的目光,赤裸裸的在说,夫人,老大不在了,大家都在等待着您的指令。
第一次,她深刻的感觉到,特么的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
她深呼吸了一下,整个人又有了些许精神,目光依旧呆滞,缓缓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上楼进书房。
在旁边的凌薇心疼的走过去搀扶着她,却被明姿画给拒绝了。
她的脸上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放心,我没事,如果我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也不配做风钦炀的妻子!”
说罢整个人缓缓的走上楼,陆上风悄然跟上。
小心肝双手怀胸,目光定定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铜钱树,一脸阴鸷。
书房里。
气氛仍然凝重。
陆少峰翻出一份文件递给明姿画,背对着落地窗,屋外的白光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使得脸色更加苍白,犹如像素描纸里的人物肖像一般,看着慎人。
接过文件的明姿画,脸色虽然萎靡了些,兴许是这半个月来,小心肝和小刘等人的悉心照料,脸色却红润得亮人!
她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文件,“之前就立下了遗嘱,他是早就做好了会离开我们的准备么?这个混蛋!”
也许是很久没有合上眼的原因,陆少峰一脸的倦容,嘴唇上还脱了皮。
他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声音也有些沙哑。
“夫人,您都误会爷了,他在尽全力的保护你们母子,爷的身份注定不能一生平安,必须得早做打算,是不是?”
明姿画泪满盈眶,仰着头看了一眼书房的米色的天花,把泪水憋了回去,声音哑的像河边的鸭子的叫唤声一般。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接手风氏,持60%的股份,然后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陆少峰目光暴戾。
“我会在后面辅佐夫人,所以不用担心,夫人住院这段时间,我擅自发布了爷出事的新闻,风家老爷可能会出来发动风氏的元老重新夺回政权,最后得利的必是你的前夫石珏!”
明姿画挑了挑眉,“所以我必须得回公司,站稳脚跟,对吧?”
陆少峰一脸认真,“这也是爷的愿望,这是给你和孩子们的保障,而且……风氏也是他的心血!”
明姿画轻呼一口气,靠在办公椅背上,微微的闭上眼,“我知道了,少峰,给我说说你们爷吧,从以前到现在,越多越好!”
陆少峰育莲抽筋,转身到后面三米处的书柜处,伸手拉开抽屉,颤抖的拿着一个信封,不禁喃喃自语,“果然不出所料啊!”
声音虽然很小,却被明姿画这双便宜的耳朵听了个明白。
她睥睨着陆少峰,没有说话,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解释,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似乎不是什么圆满的真相。
陆少峰强颜欢笑的走过来,一副儒雅的姿态,把信递给了明姿画。
“爷一直期待你能到书房探探他的隐私,希望有一天你能翻出这封信,你果然薄凉,从来没有进来过,你想了解什么,都在这封信里面!”
说完体贴的帮明姿画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办公桌上,默默的做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明姿画一愣,缓缓的伸手接过信,脸色的表情复杂多变,拆开信封的手甚至在颤抖。
纸上的钢笔字力透纸背,还能味道一股清香的墨水味,她猜想大概是喷了香水的缘故。
她深抽一口气,揣着一颗动荡不安的心,慢慢的看下去。
……
《风哥哥的情书》
老婆:
咳咳……爷我难得煽情一回,第一次写情书,文笔生涩,尽情谅解!
这些这封信的时候,我有一个愿望,希望是我偷偷躲在一个角落里斜睨着你看我给你写的情书,也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
不过没关系,我都给你和孩子们安排好了!少峰和小刘会在你身边辅佐你,不用害怕,他们就是我的左右手,会照顾你和孩子们!
写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你,让爷心生荡漾,好吧!
你还是赚了,爷我决定袒露心扉……
老婆,意大利认识的那晚,爷终身难忘啊!
你那双会说话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瞪着我,像猫爪子似的挠得我心痒痒,当时还有一丝理智的我,女人多到都数不清了。
却第一次有一种想把一个女人占为己有的想法。
老婆,说真的,你的味道美极了,让我欲仙欲死,我想如果当时你向我捅一刀,我依然会心甘情愿的死于你的刀下。
当我看到浅蓝床单上那抹耀眼的血,内心激动得像打了鸡血一般。
……
才看了半页,明姿画已是泣不成声,胸口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疼得她喘不过气,泪水浸湿了咖啡色的信纸。
此时此刻的她,也希望有人能真真正正的给她稳稳一拳,痛上加痛,以毒攻毒,这样的话,心或许就不会那么痛了。
她腥红着双眼,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把信折叠得整整齐齐,重新装进信封里,缓缓的抬头看着陆少峰,哽咽着。
“我只看了开头,后面以后再看吧,就当是我对他的一种期待!”
陆少峰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充满了迷茫,担忧的把水杯递给她,意识她喝水润润喉。
她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目光涣散。
“他猜中了前头,也猜中了后头,我的确给了他一刀,唉,真是造孽啊!”
陆少峰除了给明姿画加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个话题,只能以唉声叹气来结束这场沉重的谈话。
小心肝伸出一个头进来,一夜之间,似乎长大了许多,坎坷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说的就是小心肝。
他背着小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书房里的两人,声音虽然未脱稚气,却有他爹有些神色,年龄稍小了些,却不影响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
“都谈好了吗?一起去看看爹地吧!车都准备好了!”
明姿画的双腿有些发软,以至于站起身没有站稳,又重新跌回了办公椅上,陆少峰欲过来扶着她,却被她扬手拒绝了,强颜欢笑道。
“没事,我能撑得住,还得要为了两个孩子好好活下去,是不是?”
云景山公墓。
一直强装冷静的明姿画,还是再次失控了,她忍不住对着陆少峰狂吼,“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一时间气急攻心,眼前一黑,便毫无知觉了!晕倒之际,还听到小心肝在旁边奶声奶气的声音。
“不想让她知道,就怕她这样,可怜了我的妹妹,估计在肚子里都吓得不敢动了!”
明姿画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房间的床上,王妈在体贴的帮她擦额头上的汗。
她坐起来,目光呆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梧桐树,长得极为茂盛,然而,今后却没人陪她一起看了!
陆少峰说,爷在轮船上时,他们查到了还有十分钟后轮船就会爆炸,所以给风钦炀发了信息。
陆少峰又说,自家的潜艇早已埋伏在海底,但还是来晚一步,找到明姿画时,发现她的口袋里揣着风钦炀的手机,里面有他们自己研发的定位系统……所以才能很快找到她,保全了孩子!
陆少峰还说……
他说过哪些,明姿画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全部记不得了,也许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明姿画只知道风钦炀死了,是真的死了,抛下了她和孩子们。
她恨陆少峰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擅自做主把风钦炀给火化了,连一点渣渣都没给她留下,没能让她抱抱他,即使不能睁开眼,即使没有了那抹似有似无的坏笑……
至少还能看看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然而。
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块冰冷得让人心绞痛的墓碑立在那,叫她如何不气?
倏而感觉到腹部有什么东西在跳动,她皱着眉头看下去。
这是胎动,很微弱,像脉搏跳动一般。
她懊恼自己的心也是大的。
当年怀心肝时,还每天写下日记,记录啥时胎动,BC头围多少……
而这个,她压根都没觉得自己在怀孕。
实在太不应该!
想到这里的她,一颗干成枯叶的心才稍有些知觉,不禁开始懊恼,风钦炀怎么就死了呢,你说成为个瘫痪的,再不济植物人也行啊,至少还有个期盼,等到她老了也心甘啊!
演电视剧的都没她这么悲惨,完全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近段时间的胎动越来越频繁,明姿画时常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安抚自己,也在安抚孩子。
小心肝天天陪伴在她身边,像个小大人般,“妈咪,放心,心肝一定会照顾好你和妹妹的!”
明姿画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待心情平复了些,才开始去公司。
会议是陆少峰主持的,她只负责面无表情的坐在主席座上,也许是风钦炀走了,她的心也跟着死的缘故,精致的面容透着异样的冷漠,气场怪震慑人的!
吓得在场的元老级人物屏住呼吸,也不管说什么过激的话,反而是积极的献策。
明姿画除了甩过一抹凌厉的眼神,便无任何表示。
风氏的股东私底下纷纷八卦,大家还在窃喜,心上任的董事长是个美人儿,应该好忽悠一些,然而似乎比风总还难伺候!
新官上任三把火。
在大家悬着一颗心,等着新上任的董事长燃烧起三把火,足足等了五个月,却没有等到大家期待的三把火。
别说三把火了,就连火星花儿都没有见到。
在大家由原来的火红的热情心,已经开始变得疲沓了,在偃旗息鼓的时候,公司传来喜讯,据说他们的董事长喜得一千金,是前任董事长的女儿,公司上下同庆!
总裁办公室里。
凌薇拿着一个充好奶粉的奶瓶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抱起办公室角落里粉色婴儿床的的咿咿呀呀的小奶娃,抱在旁边喂奶,小奶娃喝得很满足。
“贝贝饿了吗?”
明姿画靠在办公椅背上,惺忪着迷蒙的眼睛,抬手揉着太阳穴,疲惫的说道。
凌薇温和的笑着,“实在太累,就带贝贝回家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的明姿画无奈的摇摇头,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继续批阅。
“我现在开始佩服风钦炀了,当年的他是怎么撑起这么大一个公司的,偏偏我还不懂事,常常给他使绊子!”
也许是经历过生死离别后,大家都褪去了身上的刺,对身边亲近的人也柔和了一些,凌薇表情温和,没有了当年的冷漠无情。
“他曾经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明姿画在文件上写着什么,脸上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不过是一场烟雨而已,终究是要落入尘土的!”
说着不禁的抬头看向窗外,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她的心依然还是疼着,想他,非常的想,想到无法呼吸。
凌薇心疼的看着明姿画,把贝贝抱起来,换了一个姿势,淡淡的说道。
“风家老爷带着风珏,也就是你的前夫石珏,到处在购买别人的股份,想重新收购风氏!”
明姿画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处,眼神凌厉的眺望着远处的江景,声音低沉,“钦炀生前最憎恨石珏破坏了他的家庭,我自然不会让他的心血落入这个男人手中!”
凌薇颇为认真的说道,“少峰在美国处理那边的事情,短时间内相信石珏还没有本事能取得别人的股份!”
“风老先生,对不起,您不可以……”门外响起了秘书小姐的焦急的声音,紧接着大门被一脚踹开!
声音过大,贝贝被吓哭了,凌薇抱着贝贝进了休息室。
秘书小姐神色有些慌张的看向明姿画,“明总,对不起,我拦不住!”
明姿画坐回到办公椅上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她双手怀胸,似笑非笑的看着进来的人,风家老爷子带着石珏,后面还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犹如黑社会一般,和豪华大气的办公室一点也不相符。
她脑海里冒出80年代街上的小混混,嘴角抽了抽,“风老先生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呢?”
风老爷虽然满脸横肉,约莫有些当年的英气,坐在沙发上,目光犀利的瞪着明姿画。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白眼狼混账走了一年了,居然把整个风氏给了你这么一个外人,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风家的媳妇。风氏究竟是我创办的,明小姐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明姿画冷笑出声,“风老先生,这里是公司,咱们谈公事,家事下班了回家谈!”
石珏弯身在风老爷子旁边耳语一番,让风老爷子勃然大怒,深呼吸一下,脸依旧铁青。
“好,今天这里谈公事,我的10%风股份现在转赠给我的儿子风珏,要求他进入公司负责营销部!”
明姿画坐在办公椅上不为所动,“这个要开董事会才能决定!”
风老爷额头上的青筋凸凸凸的跳,中气十足的狂吼,“你是董事长,安排个人进来,还需要董事会的决定吗?”
站在旁边的石珏表情柔和,两只手插在裤袋里,让人有一种狗腿子的感觉。
“爸爸,姿画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您别这样为难她,好歹她还养着您的孙子和孙女,她一个人过得也不容易,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明姿画嗤笑着,眉毛挑了挑。
“石珏,往礼数上来说,你要叫我一声明总,往情分上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嫂!我今天是打开天窗说亮话,风老爷要回公司我绝对欢迎,但是石珏不行!”
风老爷子扬手“啪”一声拍在茶几上,神色像极了风钦炀,对着明姿画狂轰滥炸的吼。
“你真是反了,信不信我可以马上毙了你!”
声音震耳欲聋,气场强大,把在场的人都震慑住了,包括站在旁边的石珏,也颤抖了一下。
唯独明姿画,一脸镇定,噙着泪水,笑出了声音,夹杂着凄凉。
“风老爷,您可以再重复一下刚才的动作吗?钦炀生气的时候,也会这样,刚才的您,像极了他。”
“叮……”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在场的人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站在的石珏握紧了拳头,咽了咽口水。
风老爷子愣了几秒钟,率先打破了平静。
“明姿画,你这小丫头片子,想和我斗,还是嫩了一些,风钦炀到底还是我调教出来的,终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更何况你,你就等着从这位置上下来吧!”
“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欺负我妈咪啊?”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站在后面的几个保镖被另外一拨保镖推开,小心肝穿着一件迷彩服,两手插在裤袋里,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小小年纪,却是霸气知足,颇有当年风钦炀的风范。
他嬉皮笑脸的看着明姿画,“妈咪,他们打你没有?”
明姿画抿着笑着摇摇头,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做好一个合格观众的准备,悠闲的喝茶!
“胡闹,目中无长辈,从今天起,跟我一起回去,风家的骨血,终究不能个流落在外面!”
小心肝坐在沙发上装作一脸无辜,“啧啧啧,我说老头子,您一把年纪了不享受天伦之乐,跟着出来瞎折腾啥呢?嫌自己的骨头太硬朗了吗?你突然死翘翘了,你后面的人得多开心啊!”
停顿了一下,有一本正经的补充,“信小生的话,得永生!”
站在后面的石珏沉着脸,沉沉的说道,“小心肝,不可以对爷爷这么无礼!”
小心肝双手怀胸,一脸阴鸷,毒舌的说道。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保姆勾引男主人生下了孩子,逼死女主人,我只听说负债的躲着追债的害怕人家要钱,没见过负债的在追债面前晃悠,你这脸皮也腻厚点,打算蹦达多久啊?真当你自己是窜天猴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好好管教,风家的血脉被调教成这样,真是耻辱!”坐在小心肝对面的风老爷气得牙疼,伸手捂着半边嘴。
石珏的脸是又红转粉红,再转白,忍住想要掐死小心肝的冲动,强颜欢笑。
“爸爸,姿画忙,这孩子没人管教,是没礼貌些,咱们不和孩子一般见识,您别生气!”
小心肝哈哈大笑,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带走我,说起来,爷爷的品味真差,一个保姆都能让自己保持不住,啧啧啧……”
全部章节_第一百零一章 英雄救美
“心肝,帮爷爷倒杯茶!”明姿画毫无波澜的眸光闪动了一下。
她也觉得小心肝说得有点过火了,乘老爷子还没有发飙之前赶紧灭掉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风老爷子气得直咬牙,当然,这是他人生中的败笔,导致放石珏流浪在外,一直没有提出认祖归宗,终究还是对风钦炀母子俩有所亏欠。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没来打扰明姿画和孩子们的原因。
老人家为了保持自己该有的风度,他深呼吸了一下,压下自己暴跳如雷的怒火,眸光犀利却无法掩饰,好像要杀人一般。
他慢慢的站起来,走进明姿画,在大家以为他要铺天盖地的狂吼什么的时候。
老人家却出其不意的扬手一巴掌“啪”一声,扇在了明姿画的脸上。
声音响亮,把在场的人都震得哑然,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荡起了回声。
他沉声说道。“子不教母之过,明姿画,等着手法院的传票吧,今天我决定了,公司我要,孩子我也要!”
说罢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又停顿下来,朝旁边的保镖扫了一眼,“把小小少爷带走。”
其中两名保镖朝小心肝的方向走过去。
小心肝倏而从沙发上站起来,握紧拳头,一脸阴鸷,举手一扬。
站在小心肝后面的两名保镖便从怀里掏出了枪,对着来人,动作干净利落,一丝不苟。
小心肝两眼腥红,奶声奶气的说着,“你应该庆幸你是我爹地的爹,不然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风老爷转身看到了真家伙,气得浑身发抖,抬手颤抖的指着明姿画,“才六岁的孩子,就被你教成这样,明姿画,你敢说你是一个好母亲吗……你等着!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爸爸!”明姿画踉跄的站直,伸手捂住自己红肿的脸。
第一次别扭的喊了一声风老爷作爸爸。
当然,也别扭了风老爷,老人家利索走出去的动作明显僵了又僵。
明姿画恢复了一脸平静,毫无畏惧,声音轻柔,“钦炀不在了,如果你愿意,我会代替他赡养你!”
风老爷犀利的眸光闪过一抹犹豫,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快步的走了出去,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石珏意味深长的看着明姿画,一脸柔情,“姿画,爸爸的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你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助你!”
明姿画肉类一下红肿的脸,走到小心肝面前,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不看一眼石珏。
“石先生,麻烦你以后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晃悠了,我老公很爱吃醋,他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有接触!”
“他死了!”石珏咬牙切齿的说道,握紧的拳头,手指节泛白。
明姿画目光冷厉瞪着他,“那也是我丈夫!”
石珏挑了挑眉,“我会一直陪着你!”
说罢转身跟随风老爷的脚步离开!
小心肝对着石珏的背影大喊,“嘿,帅哥,你已经浪费掉了陪我妈咪的资格!”
石珏僵硬了一下,欲转身过来说什么,却保镖挡在了外面,拉门关上。
明姿画拍了一下小心肝的后脑勺,一脸严肃,“说,你这枪怎么回事?你是黑客,我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接受了,其他的无法接受!”
“妈咪,你别问了,总之儿子会保护你和妹妹就好,儿子不会误入歧途!相信我!”小心肝说得很认真。
明姿画挑眉,“心肝,妈咪不问你,是因为尊重你,但是你才六岁,妈咪不想你承担太多东西,明白?”
心肝的语气那么笃定,肯定是猫腻,叫她相信就如期待牛会下蛋一样的难。
小心肝跳下沙发倒了一杯水,体贴的递给明姿画,又伸出小手揉揉明姿画被打肿的脸,“妈咪,我保证,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三次。”
明姿画一愣,欣慰的笑着。
“儿子,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这与你无关。”
小心肝摇摇头,“当然与我有关,爹地不在了,我要负责保护你和贝贝,我和爹地一样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你被人欺负了,我会加倍帮你讨回来的。”
“所以,妈咪,请相信我,我是一个好男人,能养妈咪和妹妹,还有我的小媳妇!”
小心肝说得义正言辞,眸光坚定。
“可是,我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妈咪在我的面前被别人打了两次,却无能为力!真是该死!”
明姿画蹙眉,“心肝,对不起,妈咪没有处理好,让你看到妈咪狼狈的一面,你不要给自己增加负担,这个不怪你,知道吗?”
六岁多的孩子,应该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
小心肝闷闷不乐,骤然握拳,瞬间体内的能量大爆发,“妈咪,你是我的皇太后,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你,爹地的爹也不行。”
他停顿了一下,一脸诡异的问,“妈咪,你会考虑石珏吗?”
明姿画咧嘴干笑,“心肝,你是哪根筋搭错了?告诉妈咪,妈咪帮你重新接回去,免得出丑笑话!”
小心肝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石珏这个男人不能要,你跳一次火坑就够了,再跳第二次就真的会灰飞烟灭了!”
明姿画莞尔一笑。
“心肝,你说你想去德国西点军校,妈咪想通了,你去吧,陆叔叔在那边帮你打点好就过去,但是你要知道,妈咪允许去你,并非是鼓励你横行霸道,而且让你学会好好的约束自己,明白吗?”
小心肝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重重点头,“知道了。”
在明姿画正松一口气,感到欣慰时。
小心肝幽幽的补充一句,“我一定会迅速提高自己的能力,努力让我的三个女人可以在A市横着走,若是谁欺负你们,我就让他们的祖宗爬出来谢罪。”
明姿画,“……”
小心肝则是一脸励志的样子,握紧拳头,热血沸腾的点头,“嗯,就这么干!”
明姿画默默的把头扭向一边,不理这****的儿子。
嗯,送去西点军校,是最明智的选择。
再不送去,他们家估计要出一个萨达姆了。
不然将来到黄泉路上,没脸和风钦炀交代。
凌薇抱着贝贝从休息室里出来,小声的说道,“我刚才给少峰打电话了……”
“知道,所以我上来啦!”小心肝悠哉悠哉的打断了凌薇的话,两只小腿交叉搭着,靠在沙发上,脸上的戾气还没有褪去。
倏而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大眼睛闪着一抹担忧,抬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我去西点军校了,我的媳妇儿怎么办?岳母你可要看好她,别让其他男人夺去她的初吻了啊!”
凌薇抱着贝贝咧嘴干笑,“小少爷,妞妞还小,不懂这些!”
小心肝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不懂才好,乘她现在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给她灌输她的男人是我就对了!这叫先下手为强。”
明姿画,“……”
凌薇,“……”
明姿画看着凌薇讪讪一笑,“童言无忌,你别太当真!”
凌薇微笑着,瞟了一眼明姿画的脸,平静的脸倏而变得愤怒,“他打你了!”
明姿画漫不经心的说着,“没事!让他出点气,他也听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放不下面子,这一年来不是就这样吗?总得要拐着弯折腾一下的,他也折腾不了多久了!”
小心肝气嘟嘟的靠在沙发上,诡异的笑着,“我会帮妈咪讨回来的!”
“心肝,他是你的爷爷,不许乱来!”明姿画厉声喝道。
小心肝瘪瘪嘴没说。
凌薇温和的笑着把贝贝递给明姿画,坐在小心肝的旁边,宽慰道,“心肝是心疼你!”
小心肝虔诚的点点头,“还是岳母理解我!”
明姿画,“……”
凌薇,“……”
两个女人,两个孩子一同走到公司大楼门口时。
小刘已经备好车在大楼门口等她们。
“小资!”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的明姿画,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她缓缓的转身,看到了身后的萧齐,身穿着白衬衫,纽扣规规矩矩的从头扣到尾,一丝不苟的样子。
依然是那辆防弹的林肯车。
依然是三年前的情形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风钦炀死了,萧齐的脸上多了一层沧桑,没有了当年的风姿。明姿画愣在原地,瞬间泪满盈眶。
萧齐站在林肯车旁,似乎有些拘谨,没话找话的说道,“心肝长高了啊!”
两个女人,一个孩子,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萧齐,没人接他的话,让原本拘谨的他,变得更加尴尬。
他回米国三个月后,下属告诉他,明姿画已经回到了A市。
整日以酒相伴的他,瞬间清醒,欣喜若狂的跑到A市,却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她。
他在在A市偷看她125天,被英子给骂回去了。
英子说,“箫总,姿画姐现在最讨厌看到你,她还怀着孩子,看见你会不会受到刺激?”
他无奈的回了米国,组织系统被黑客入侵,所有资料曝光,兄弟们遭到暗杀,仇家找上门,为了保全活下来的人。
他不得不遣散组织,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他知道是心肝的作为。
暗自庆幸,这样也好,为他们孤儿寡母的受点罪,求个心安!
他想,也许是和明姿画呆的时间长了,让作为杀手出生的他,本该是冷血无情的人,不知道何时自己居然变得优柔寡断,心生善念。
“我们谈谈吧!”明姿画率先打破了僵局。
萧齐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激动的让声音都变得有些颤,“好!”
小心肝双手怀胸,眯起眼睛。
“萧齐爸爸,我爹地死了,念在你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可以放过你,你和我妈咪已经结束了,不,你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我需要你发誓,以后不许再打扰我妈咪的生活。”
他斜睨一眼明姿画,声音平和了一些,却是字字嘲讽。
“不然,我宁愿解决你,以绝后患,万一哪天你心血来潮又来绑走我妈咪,我可折腾不起了,上次我没了爹地,再来一次,我可不是观音菩萨,负责超度众生,我是负责送招惹我的人下地狱的。”
萧齐温和的笑着,“心肝,不错,很霸气,可是解决了我,你妈咪也要陪葬。”
小心肝的眉头皱成一团,思索着萧齐说的可信度。
明姿画的心却在发冷,有意无意的把目光瞟向凌薇怀里的贝贝。
萧齐温和的笑着,漆黑的眼眸看透了明姿画的忧虑,缓缓的说道,“不必担心,当年给你吃的那药没有副作用,只是会慢慢的消掉你的记忆。”
抱着贝贝的凌薇勃然大怒,“萧齐,你不是男人,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有意思吗?”
萧齐不怒反笑,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样子,“我太爱她,我认为我能给她最好的。”
小心肝冷笑着,紧紧的拉着明姿画的手,“萧齐爸爸,妈咪也给你机会啊,那四年,你们没能擦出火化,就注定你俩不来电,别折腾了,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你行为不正,就别怪我不丈夫!”
这话从六岁的小心肝嘴里说出来,怎么看都怎么有画面感。
“你……”
“心肝……”
整个气氛很紧张,
明姿画听着小心肝的话,哭笑不得的打断他,“你带妹妹回去,我有话对他说!”
小心肝双手怀胸,“遵命,太后!”
这里是A市,他笃定萧齐也不会再做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顺从老妈子,做个人情。
他目光冷飕飕的瞟向萧齐,才爬上了车。
凌薇抱着贝贝,凑近明姿画耳边悄声说着,“心肝和少峰他们已经安排了人在你后面保护你,没事!”
说罢抱着贝贝跟着小心肝上了车。
萧齐目光灼热的看着明姿画,脸上尽是不自然,“对不起!”
这句话他想了三百七十五天,在脑海里演练过千万遍,终于在她面前说了出来。
平生第一次,杀了人,说句对不起。
这是他的耻辱。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死的人还不是他动手的。
明姿画冷漠的看着萧齐,声音平缓。
“萧齐,在你当年给我吃药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们的情义已经没有了。”
萧齐脸上浮出一抹苦笑,“我知道,我来给你送解药的,看在当年我陪伴心肝一起长大的份上,能请我吃一餐饭吗?”
明姿画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情绪。
萧齐看着明姿画冷漠的样子,摊开手掌,递了一个药瓶给她,讪讪一笑,“没关系,你愿意听我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再见,你要保重!”
明姿画猛地抬头看着萧齐沧桑的脸,目光盈动,没有接萧齐手上的药,声音低沉,“一起吃个饭吧!”
萧齐黯然的眸光瞬间变得欣喜,两只手在揉搓着,脱口而出,“好,地址你选!”
明姿画选了附近的半岛西餐厅,两人坐在落地窗处。
桌上摆着牛扒、鹅肝、咖啡……
两人都没有动筷,只是互相对望着,漂浮在咖啡上的热气袅绕,模糊了两人的面容。
明姿画坐直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拿着调羹,搅拌着咖啡,目光呆滞中透着冷漠,没有了当年的灵气。
萧齐轻叹一口气,“若是当年我早点知道你的执着,你会做那样的选择,我定然不会博那口气,我终究是输给了一个死人!”
明姿画搅动着咖啡,小抿一口,才抬头看着萧齐。
“今天我们走到这一步,我也很遗憾,我很怀念当年你还是那个技术工程师,是我们的邻居大哥,萧齐,在认识你之前,我就爱上了风钦炀,只是当时我没有发现而已。”
一提到风钦炀,她的干枯的脸色终于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未曾谋面过的两个人,发生一夜情,说爱实在很荒唐,可若是真的爱上一个人,几秒钟就够,只有经历的人才能理解那种感觉……”
萧齐目光温和的看着她,笑容也是淡淡的,“我理解那种感觉!”
明姿画蹙眉,“嗯?”
萧齐讪讪一笑,继续补充,“我是说几秒钟就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明姿画脸色骤冷,识趣的换了话题,“谢谢你曾经对我们的照顾,我感激不尽,药你拿走吧,我不需要了,记忆消退了也好,刚好能忘记他,让我也好过一点,不然夜夜做梦,实在太难受了!”
萧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如今自己是说多错多。
他突然很羡慕风钦炀,当年风钦炀刚认识她的时候,两人也没确定感情,怎么就捷足先登了呢?
也许真的是缘分吧,英子常常骂他对感情这块太过木纳,让他早点向明姿画表明心意,心肝也喜欢他,多好的机会啊!
应是被他给白白蹉跎了,如今却变成了仇人。
“你看那个人不是风氏董事长明姿画吗?”
……
“真是个扫把星,嫁给风钦炀没多久,风钦炀就死了!”
……
“人死还没三年,就开始勾搭新的男人,这种女人真是贱!”
……
明姿画后面那桌女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人提着一个LV提包,扫了一眼明姿画的背影,一脸傲娇,入座在那一桌,声音也是尖酸刻薄。
“放心,她得瑟不了多久,有人正在起诉她呢。”
旁边的女人又开始八卦起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位老年人得意的笑着,“因为我是风氏继承人儿子的吗?”
“风氏继承人不是死了吗?”
……
“就是!”
“谁告诉你们风家只有一个继承人啊?我可是风家老爷的老婆刘婷芬,这么多年他为了保护我,才没有让我抛头露面,我们一直隐姓埋名,如今没必要隐藏了……”
明姿画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为所动,继续喝着咖啡。
耳边又继续响起那刺耳的声音,“这个女人啊,勾引了我的儿子,我儿子看不上,又转身勾引我那大儿子去了……”
“啊……”
“不会吧!”
众人惊奇。
明姿画依然不为所动,津津有味的吃着鹅肝,诧异的看着萧齐,“你不吃吗?”
萧齐则是浑身散发着冷气,沉沉的说道,“平时外面的人都那么说你吗?”
明姿画冷笑一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如果别人说我一句不好,我都要去理论,那我岂不是要忙死,做别人的调味剂罢了,没必要挂在心上!”
说着有悠闲的端着咖啡小抿一口,继续说道,“赶紧吃吧,我家里还有孩子等着我回去喂奶……”
“哟,还记得家里有孩子啊?也难怪我家老爷说要把孩子要回来。”刘婷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明姿画身后,一脸嘲讽。
明姿画没有理会她,拿着刀叉开始切鹅肝,完全当着刘婷芬不存在。
刘婷芬气急败坏的低吼,“我看你骄傲多久,我儿子已经在开始起诉你了,我就等着你跪着求我们的一天,哼!”
明姿画优雅的放下刀叉,抬头看着刘婷芬,目光毫无波澜,“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个话的?如果是前婆婆,很抱歉,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是风家的事情,对于你就更没有关系了!”
明姿画莞尔一笑,脸色却镇定得慎人。“据我所知,风老爷虽然答应让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认祖归宗,却是没说把母亲也一起接回去的,风家夫人怎么死的,相信刘阿姨最清楚。”
“你……”刘婷芬呲牙咧嘴的说了一个字,伸手颤抖的指着明姿画,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人听了明姿画的话,似乎明白了一些,原来这个刘夫人的身份是风家老爷在外面养的小三啊,一时间纷纷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刘婷芬。
天生好强不讲理的刘婷芬,见自己没占到便宜,哪里愿意示弱,她瞄了一眼桌上的咖啡。
伸手拿起咖啡就欲往明姿画身上泼。
萧齐手上的刀叉瞬间不见,只见刘婷芬手臂一痛,急忙把手缩回来,整杯咖啡全部倒在了她的怀里。
“啊啊啊……”刘婷芬瞬间嚎叫得惊天动地,“我要报警,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一个老人!”
明姿画眉头不眨一下,不为所动的继续品尝自己盘子里的鹅肝,不看一眼如小丑般的刘婷芬。
刘婷芬急忙用纸巾擦拭自己的旗袍,把LV包扔在地上,如泼妇般的朝明姿画扑过来,撕心裂肺的大吼。
“你这个狐狸精,我要跟你拼了!”
全部章节_第一百零二章 老公,欢迎回家
刘婷芬毫无形象的朝明姿画扑过去,萧齐欲起身阻拦。
霎那间,明姿画修长的腿一伸,巧妙的躲闪开,在大家都还没看清楚的情况下,闪到一边。
刘婷芬用力过猛,来不及收回,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盘起的头发散落下来,她骂骂咧咧的站起来。
“这里的保安呢?高级餐厅怎么没有保安?我要报警!”
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和客服经理跑过来,“这位太太,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刘婷芬歇斯底里的吼,“还请问,眼睛瞎了吗?我在你们餐厅被人打了,我要报警!”
刘婷芬旁边的几个朋友站出来指责明姿画,“这位小姐,看到年长的人,不懂得谦让吗?”
明姿画嘴角抽了抽,瞟了一眼天花板处的摄像头,声音低沉,“麻烦你把摄像头调出来,我也要报警,有人诬陷我!”
正在哀嚎的刘婷芬瞬间停下哭声,一副幽怨的样子,看来她气上心头,也没顾及到摄像头什么,脸色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难看。
她咬牙切齿的低吼,“你给我等着!”
说罢捡起地上的包,扭动着臃肿的腰姿,快步的离开了餐厅。
服务员急忙清理桌下的残局。
旁边围观的客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等待着一场好戏开始,这还没开始,就已挑衅者落跑收场,脸上尽显失落。
明姿画却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当作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坐回位置上悠然自得的吃牛扒,咀嚼得津津有味。
“我以为自己可以来一场英雄救美,可惜了!你真的长大了。”萧齐坐在对面,风度翩翩的说着,眸光依旧灼热。
“我的老公活在我心里,我现在是两个人的战斗力,必须要比以前更加坚强才行!”明姿画淡淡的说着,不看一眼萧齐。
这开口闭口都是老公,犹如一把利刃插入萧齐的胸口,疼得他皱眉,脸上依然挂着僵硬的笑容。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明姿画优雅的拿过手机,修长的手指划开屏幕,是小心肝发过来的短信:
“妈咪,我命令你,马上回来!”
她的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倏而抬起头,看向萧齐,毫无波澜的目光多了一丝色彩,声音也温和了许多。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儿子叫我回家了!”
说罢拿起桌上的包和手机,毫无留恋的起身,欲离开。
坐在对面的萧齐,暗淡的眸光追随着明姿画的身影在流动。
站起身的明姿画停顿了一下,扭过头,眼神意味深长。
“萧齐,找个好女人,娶了吧!今天请你吃饭,咱们都互不相欠了,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我怕对不起我的老公!”
说完便转身潇洒的离开,不带走一丝云彩。
萧齐坐在餐桌旁,一直发呆到凌晨。
那个当年调侃他话少,拘谨的女孩,已经不在。
当年事事找他帮忙的女孩,如今已经不需要他做靠山。
他的心空落落的,就像英子说的一样,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不属于自己的,终究还是不属于自己。
英子常常说他,你在后面默默的保护她,完全没用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弄不好,人家还以为是米国的社会治安好,就从来没有想过是你在保护她。
他闭上眼睛假寐,心中却在翻江倒海。
“爷,车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英子穿着一条皮短裙,上面的紫色衬衫压进裙子里,配着一双高邦靴子,扎着马尾,干净清爽的站在他面前。
萧齐慢慢的睁开眼睛,拿着桌上的红酒优雅的一饮而尽,接过英子体贴的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嘴角,起身离开。
车停在酒店门口的喷泉拐角处,萧齐走得有些快,似乎有些烦躁,抬手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走在后面的英子,快步跟上,声若细丝,“箫总,您可以有一个办法忘记姿画姐!”
欲伸手去开门的萧齐停下了动作,风度翩翩的站起身,在昏暗的灯光下,优雅帅气的身形透着杀气,这是多年历经的事沉淀下来的。
萧齐淡淡的说,“哦?什么办法?”
英子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抬头对上他犀利的眼眸,小声的说。
“你可以要我,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开心快乐一点,自从遇到姿画姐姐后,你总是患得患失,我……心疼。”
萧齐两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英子,没有说话,整个气氛很尴尬。
英子心一横,想着刀都已经拔出来了,哪里还有放回去的道理,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早点死。
她走向前一步,靠近萧齐,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她的身高有175,以至于稍微仰头,就能和萧齐平视,声音有些暗哑。
“可以吗?箫总!”
萧齐不为所动的站着,表情毫无波澜,声音也低沉,“这样对你不公平,因为我不爱你,找个合适的工作离开我吧!”
听到萧齐的拒绝,英子有些愤怒,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分贝,“你不爱我没关系,难道你不想放下姿画姐姐吗?我从小只知道如何成为一个杀手,你在哪我就在哪,如今你让我离开,我怎么活?”
萧齐任由英子圈子自己的脖子,一脸冰冷,“是我的错,把你拉到这条血腥的路,你想要什么愿望?”
英子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萧齐薄凉的唇,脸上露出一抹稀有的柔情,“我想要你,可以满足我这个愿望吗?”
她见萧齐没有说话,又踮起脚尖,含着萧齐的唇,细细的品尝着,在空隙中含含糊糊的恳求,“可以吗?”
在她以为萧齐会推开自己的时候,倏而感觉到自己的腰部一紧,被萧齐托着她的翘臀放在车头上,整个人压了下来。
英子有些慌乱,毕竟这里人来人往,稍微往里面看就知道两人在干什么,整个身子不由得有些僵硬。
“箫总!”
“敢吗?”
萧齐严肃的问着,这样的表情,英子第一次看到,因为以前的萧齐,一直都是统一的冷血表情。
英子有点想笑,这男欢女爱本是常识,这话从萧齐嘴里说出来,却变得想要抛头颅洒热血的奔赴战场一般。
她咬了咬牙,两只手依旧环着他的脖子,头稍微上扬,亲吻着他的鼻子,郑重其事的说了一个字,“敢!”
当萧齐在她身上驰骋的时候,她才暗暗叫苦,真的有点像奔赴战场的味道。
英子从小的性格就倔强,怎么可能服输,起来翻身压过萧齐,两人又大干三百个汇合。
不时的脚步声朝两人走进,两人紧张又刺激,均是汗水挥洒如雨,隐忍着的欢快终究破土而出,发出一声低吼。
两人疲惫的趴在车头上,浑身湿透,满天星光,笼罩着两人,有着眷念,也注定见不得光。
“满意吗?”
“终身难忘!”
……
明姿画回到别墅时。
小心肝用小推车推着贝贝在别墅门口等,一手撑在推车上,一手叉腰,怎么看怎么感觉像老婆红杏出墙,老公带着孩子在门口瞪着老婆回来兴师问罪一样。
她不禁扑哧一笑,“心肝,你这是干嘛?”
小心肝斜睨一眼明姿画,一脸阴阳怪气,“怕你红杏出墙,贝贝,妈咪要找新男人了,你以后跟着哥哥混了哈!”
边说边转身推着贝贝回别墅,贝贝在车里咿咿呀呀的配合着。
这是吃醋的节奏吗?
两个小嫩娃,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明姿画走过去和小心肝一起推贝贝,“儿子,妈咪和你商量个事!”
小心肝一脸傲娇,“说罢!”
明姿画一手推着贝贝,一手抚摸着小心肝的头,语气温和,“心肝你觉得爹地的职业怎么样?”
小心肝一脸崇拜样,“一个字,帅!”
明姿画蹙眉,“你能说详细点吗?”
小心肝打开自己的话匣子,滔滔不绝,“你看爹地开枪的动作,打人的曲线,那是上道的暴力美!”
明姿画停下来,眯着眼睛,声音依旧平和,看不出任何情绪,“请问,哪条道上的暴力美?”
小心肝意识到明姿画下的套,急忙掩饰自己的崇拜,咧嘴干笑,“黑……黑道!”
明姿画笑得如和煦春风般的温和,“再请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没有见过你爹地这样的,他也不可能带你参加。”
小心肝抬手挠自己的后脑勺,支支吾吾,“……这个……那个……”
明姿画倦了倦袖子,笑得像鼓励犯人和盘托出犯罪行为的审判官。
“说吧,心肝,妈咪的承受能力很强,你之前都敢去挑衅**局,应该也没有什么更糟糕的了,再不济你是一个恐怖分子,我也能承受的住。”
小心肝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怎么看都透出一股狡猾的味道。
明姿画看到小心肝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莫非……
她还没猜想出来,小心肝就露出了一抹经典的笑容。
当然。
接下来的话,更加经典。
“妈咪,你怎么那么聪明,一猜就猜中了。”
“猜中什么了?”明姿画抱着贝贝,蹙眉回想刚才自己的话。
她有说什么吗?
小心肝咬着唇,笑魇如花地看着他家妈咪,说道,“妈咪,我就是全球通缉排名第四的恐怖分子。”
说着又十份励志的继续补充。
“我一定会努力登上排名第一,为风家光宗耀祖。”
小心肝说得神采飞扬,口吐飞沫。
“胡闹!”
他那面上温婉又乖顺的妈咪气的浑身发抖,惹得怀里的贝贝也不舒服的咿咿呀呀呀。
吼完的明姿画,嗓子发涩,往后踉跄了两步,脸色紧绷着,一副怪异的眼神看着小心肝,半响不说话。
站在不远处的小刘急忙过来扶住她。
小心肝深知自己闯祸了,伸手去拉明姿画的衣角,“妈咪,我们是做合法的勾当!***局眼红我们给登上去的。”
“哈!”明姿画干笑一声,四个月的贝贝开始有些沉,她手酸,换了一个姿势,把贝贝的头撑在自己的肩膀上。
“恐怖分子居然说自己做的事情是合法的,这真是今年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小心肝瞟了一眼明姿画抱着心肝的手,葡萄似的大眼睛转啊转,透着心疼。
他讪讪一笑,“妈咪,你确定要在这里谈这么机密的事情吗?”
明姿画深呼吸了一下,忍住要晕倒的趋势,抱着贝贝快步进屋,交给王妈,扭头严肃的看着心肝,“到书房来!”
小心肝屁颠屁颠的跟着明姿画上楼,走进书房,还不忘懂事的做一件体贴的事,悄然的把门关上,一脸猥琐样。
“妈咪,你说过你承受的住!”
明姿画一脸沉重的坐在办公椅上,目光定定的看着小心肝,“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心肝一脸认真,双手作揖,鞠了一躬,“回禀太后,发生时间,在儿四岁时,地点,米国!”
明姿画看着小心肝的模样哭笑不得,脱口而出,“从实招来!”
说完后,故作严肃的脸有些挂不住,才发现自己也变得有些神经兮兮!
小心肝说得铿锵有力,好像做了什么光荣的事情似的,特别有气势,“妈咪,其实恐怖分子是米国的反恐组织定的,我发誓,咱们做的真的是合法的!”
明姿画双手怀胸,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嗯哼……”
小心肝蹙眉。
这嗯哼一声,什么态度?是要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呢?还是在生气的意思?
他咽了咽口水,厚着脸皮走过去,趴在明姿画的大腿上,侃侃而来。
“妈咪,我觉得咱们家的遗传实在太强大了,我很好的传承了爹地的衣钵,也是做军火的,这是米国做不了咱们去做的,政府没钱投资,咱们有钱投资,不让我们做,这没道理啊,妈咪说对不对?”
明姿画的眼皮跳了跳,“你哪里来的钱投资?”
小心肝笑得一脸猥琐,“妈咪,这个就不知道遗传谁的了,我四岁就精通各种代码,萧齐的系统被我玩腻了,就常常去逛荡中情局啦……**局啦,发现他们都好古板,于是我就做了一点小生意……嘿嘿!”
明姿画眯了眯眼,声音低沉,“心肝,妈咪相信你会把自己的路走好,但是我更害怕会失去你!”
小心肝说得很认真。
“妈咪,相信我,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米国见我们赚的太多,影响他们的管理,所以才上了通缉榜的,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上西点军校后,会退出来!”
明姿画轻叹一口气,把小心肝搂在自己的怀里,“心肝,没有你,妈咪要怎么办?”
小心肝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一副大人的口吻,奶声奶气的说着,“妈咪,不要太操心,儿子会安排好一切!”
“心肝,回去洗簌睡觉,不可以熬夜,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妈咪要看一些文件再休息!”
“遵命,太后!”
小心肝临走前不忘亲吻了两下明姿画的额头,奶声奶气的说着,“妈咪,第一下是我亲的,第二下是代替妹妹亲的!”
说完笑嘻嘻的走出去,懂事的把门啦关上,
明姿画抬头看向窗外,满天星空,略有小风,窗外的梧桐树叶慢悠悠的摇晃着。
她站起身,走到窗台处,伸手抚摸着那一株仙人掌,独自一人风中凌乱。风钦炀走后,她为他种下了一株仙人掌。
每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这株仙人掌,她觉得风钦炀在时时陪伴着她,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有一段时间,天天都对着这株仙人掌发呆,不吃饭不睡觉。
陆少峰和凌薇还有唐菲菲来劝服她都没用。
在第十天的时候,小心肝实在忍无可忍,拿着一面镜子在明姿画面前一照,“妈咪你看看你的样子,爹地死了,你也跟着死了吗?你不要我和妹妹了吗?”
心肝说的没错,他爹死了,她的心也跟着灰飞烟灭了。
但是她不能死,还有孩子们。
她要好好的养育他俩的希望。
换一个角度来想,她虽然还是心碎,但是释然了许多!
日子还是照样一天天的过。
那天风老爷信誓旦旦的说要起诉她,还得她等了四个月零八天,也没有接到法院的传票。
反而是经常看到刘婷芬和石珏两人轮流在她面前晃悠,陆少峰加强了安防,把石珏母子俩列为重点隔离对象,所以也没给明姿画和孩子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骚扰。
在明姿画一直等着风老爷起诉她,等的她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生了一件事。
那是风钦炀走后的第三年,那时刚过完春节。
明姿画身穿一套中性风格的西装,清爽历练。
她在总裁办公室和秘书小姐交代新年的计划,陆少峰却神色凝重的推门走进来。
她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示意秘书小姐先出去,对着陆少峰挑了挑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少峰负手而立,沉沉的说道。
“这是我的失误,公司的大部分资金全部压在一个项目上,现在才发现这家公司的幕后人是石珏,风老爷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他打通了所有的关系,他现在出尔反尔,咱们现在是进退两难了!”
明姿画冷笑一声,“果然还是不甘心,那如果重新开发新的项目呢?拆东墙补西墙。”
陆少峰抬手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状。
“也不是不可以!近段时间A市新来了一家外地公司,在美国上市,我观察了一下,如何能够合作,会降低成本,也能提高知名度,只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很神秘,差不多任何资料……”
明姿画双手怀胸,默默的点点头,“我……”
倏而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
她脸上浮出一抹歉意的笑,“我先接电话!”
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划开屏幕,“心肝,德国那边还适应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兴奋,“妈咪,告诉你一件稀奇事,A市那家新贵公司,知道了吧?”
“嗯哼……”
“那个老板很神秘,我查了很久,总算有一点蛛丝马迹,英国伯爵,公司在美国上市……啊,这不是重点,我找到了他的一张侧面照片,不是很清晰,发到你手机上了,你看看……啊,不说了,教官来了,拜拜,妈咪!儿子爱你!”
“心肝?喂……”
明姿画笑着挂了电话,对着陆少峰说,“这孩子,这么大了还那么急躁,遗传他爹!”
陆少峰温和的笑着没说话。
她伸手拿过桌上的水杯喝水,一边喝一边点开手机讯息,一张男人的照片盈满整个屏幕。
那一抹邪魅的笑容,高挑的鼻子……是那么的熟悉……
刹那间,四周静寂无声。
手中的水杯“啪”一声掉在地上。
声音结结巴巴,“少……少峰,你来看看这个人,像吗?”
陆少峰疑惑的走过来,拿起手机看照片,淡淡的说道。“看起来有点像又有点不像!而且当年咱们也没找……说不定……”
明姿画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打断了陆少峰的话,“少峰,我要马上去见他,确定到底是不是,如果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如果不是……不行,我现在就要去!”
说着拿着手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跌跌撞撞的冲出办公室。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走到电梯口才想起,这家公司叫什么名字,地址在哪,这幕后老板叫什么名字,统统不知。
心中越急越迷茫,站在电梯处,泪满盈眶。
双腿发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后面跟上来的陆少峰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不要着急,我来开车!”
在车上,陆少峰才慢慢的和她解释,这家韩科集团的幕后老板叫约克伯爵,他的中文名叫李克。
明姿画的脑袋晕乎乎的,完全没把陆少峰说的放在心上,一向急着想见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半小时过去了,她的双腿仍然像上了发条般,不停的发抖,完全控制不下来。
车子刚到韩科集团门口,还没停稳,明姿画就急急忙忙的推开车门,火急火燎的走进大厅。
里面什么风格有什么人,她也完全没心思去观察了,一心只想看到照片你的人。
前台小姐走过来,清秀的小脸挂着一抹甜蜜的笑容,“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明姿画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前台小姐,目光坚定,“我要见你们总裁,有重要的事情!”
前台小姐讪讪一笑,“不好意思,见我们总裁需要预约,因为……”
“我要你马上给他打电话!”明姿画忍不住的低吼。
前台小姐被明姿画紧张的气氛吓了一跳,讪讪的拿起座机给总裁办打电话,小声的说着什么,拿着名片对着电话汇报来人的名字和身份,又连连的点点头。
她放下电话,礼仪周到的给明姿画领路,笑容依旧甜蜜,“明小姐,这边请!”
她脑袋一片空白的跟着前台小姐进电梯又出电梯……
陆少峰也是紧张的跟在后面,屏住呼吸,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秘书小姐走过来礼貌性打招呼,“这位小姐和先生,你们先在外面休息一下,总裁还在开会!”
明姿画愣愣的站着,倏而快步的朝会议室走去,猛地推开门。
里面十几个男人几刷刷的转头过来看着她,一脸诧异。
会议桌的主席座上。
那个让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抬手摩挲着下巴,妖孽的笑着,闪着一双桃花眼裸露的审视着她。
明姿画握紧拳头,泪满盈眶,吸了一下鼻子,莞尔一笑。
“我是不是应该说,老公,欢迎回家?”
全部章节_第一百零三章 不礼貌?
“叮……”整个会议室的空间瞬间凝固。
好大的信息量,他们的大老板听说好像还是单身呢!
会议桌旁边的十二个男人像是约定好一样,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一般,整齐的扭头看看明姿画,又扭头疑惑的看着他们总裁。
在愤怒诡异的气氛,显得庄严有可笑。
坐在主席座上的男人,似笑非笑,抬手在办公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把控着整个局面,不闹不笑,声音性感好听。
“散会,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
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气氛的微妙,抬着笔记本,脚底抹油的溜出了会议室。
明姿画微微的闭上眼睛,深呼吸,再深呼吸,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松。
主席座上的男人,站起身,两手插在裤袋里,邪魅的笑着,缓缓的朝明姿画走过来。
优雅贵气的朝明姿画伸出手,“你好,我叫李克!明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明姿画眼眶中的泪水汹涌而出,整个人崩溃。
她深呼吸了一下,忍不住的扬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这个男人的脸上。
“啪”一声,清脆又响亮。
把在场的陆少峰和秘书小姐都吓得为之一振。
“好玩吗?”明姿画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一巴掌打出了她这三年的痛苦,思念……
有谁又知道?
打在他脸上,却痛在自己心里,她的心也好受不了多少!
她常常的幻想,这个男人没有死,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依旧带着那抹坏坏的笑,站在阳光下,风度翩翩。
若真是这样,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跑过去,紧紧的拥抱他,紧紧的抱着不放手。
然后,大哭一场。
可是。
她叫他老公,这个男人却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期待的拥抱变成了一巴掌。
这特么的一点都不好笑!
名叫李克的男人,一脸邪魅,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目光深邃,仍然是那副千年不变的笑容。
“明小姐,不问青红皂白就乱打人,是不是不礼貌?”
站在后面的陆少峰一脸愕然,声音有些颤抖,“爷,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
靠!
陆少峰感觉到一盆狗血把他淋得个底儿透,夫妻两轮流着玩吗?
接下来这位和他们家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说的话,像一盆冷水把他给浇醒,证明他是想多了!
“给明小姐和这位先生送一杯上好的咖啡过来!”
李克笑魇如花,举手对陆少峰身后的秘书打了一个响指。
说着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明姿画。
“明小姐,你是真的误会了,你的丈夫想必就是风钦炀吧,我来之前,朋友也和我说过,我和他很像!到这边坐,慢慢谈!”
明姿画定定的看着李克,目光聚焦在李克的脸上,茫然中透着悲伤。
“夫人!”陆少峰在后面轻轻的攥明姿画的手臂,拉她做在旁边的椅子上。
李克如王者一般,坐在她的对面。
优雅的翘着二郎腿,一脸风轻云淡,“明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风先生在欧洲也很出名,我认识他!”
明姿画鼻子酸酸的,任由泪水划过脸颊,滴在她的白衬衫上面,“风钦炀,我不想陪你玩了,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吗?”
李克轻笑出声,从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里拿出一个钱包,翻出自己的证件,递给明姿画。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我在中国出生,三岁便跟随母亲回了英国!”
陆少峰抢过李克手上的证件看了一眼,咧嘴干笑,“对不起,李总,是误会!”
他正在道歉着,接下来他们家夫人大胆的举动,把他给吓一跳。
明姿画站起身,哽咽着,“你敢吻我吗?”
听到这个话的陆少峰急忙站起来,攥住明姿画,讪讪一笑,“夫人,他不是爷!”
明姿画抽开被陆少峰攥着的手,走到似笑非笑的李克面前,重复道,“我说,你敢吻我吗?”
李克目光深邃的看着明姿画,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明小姐,我占了你的便宜多不好?”
“哈尼,你想占谁的便宜?”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拿着一个银色的手提包走进来,笑盈盈的走进来,手搭在李克的肩上。
她的眸光全部聚焦在李克的身上,把旁边的人完全当成了透明。
霎那间,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明姿画快步走过去,一手搭在李克的肩上,踮起脚尖,吻上了李克的唇,两人唇齿相交。
李克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揽住她的腰。
她用力的吸允着,想要找到当年两人在一起时的感觉。
可是,这个感觉……
说不出的清冷,不是的……
站在旁边的女子和陆少峰两人都傻眼了,张大嘴巴,愣愣的,说不出话! 李克在相吻的空隙中,轻笑出声,“明小姐这么热情,我喜欢!”
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感觉。
明姿画慌乱的推开他,喃喃自语,“不可能,你明明就是他,对不对?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李克的嘴角弯起了好看的笑容,“明小姐,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到这个话的明姿画,理智瞬间崩溃,“不可能,伤口……你胸口有伤!”
她像是在给犯人定罪,找到最后的证据一般,两只手急忙去撕扯李克胸前的扣子。
“这个小姐,你干嘛?”
“夫人!”
旁边的女人和陆少峰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劝阻,四个人扭成一团。
李克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安瑞,别伤着明小姐,她是客人!”
旁边叫安瑞的女子收手,后退到李克身后。
李克伸出修长的手指,优雅的解开扣子,露出了光滑而结实的胸肌,“我很乐意给美女看,更何况是明小姐!不过……看了可是要负责的。”
明姿画盯着他的胸肌看,缓缓的抬手去抚摸一下。
眸光尽是失落,她轻轻的摇头,哽咽的说道。
“怎么可能呢?这是逗我吗?给我希望不到一个小时,又给我绝望,太残忍了!”
说着双腿软下,站在后面的陆少峰急忙搀扶着她,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夫人,咱们搞错了!”
明姿画目光盈动,瞬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让人胆战心惊,透着丝丝凉意,抬手指着旁边的女人,“我更希望你是风钦炀,只是在外面养了女人,不愿意回家而已!”
她顿了顿,一脸哀伤,继续说道,“可惜不是,都是一场误会,对不起,李总!”
说着悲伤的转身离开,陆少峰对着李克抱歉笑着,跟着追了出去,“夫人,你走慢点……”
明姿画抬手擦干脸颊处的泪水,强装坚强的样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上了车。
陆少峰坐上驾驶座,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明姿画,说得支支吾吾,“夫人,刚才那个李总……”
“刚才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明姿画淡淡的打断他的话,手却激动的攥住陆少峰的手臂,声音低沉,“你说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呢?”
陆少峰咧嘴干笑,“夫人,我们都希望爷回来,但刚才那个人,真的不是爷,因为我查过这个李克,在英国是真实存在的。”
明姿画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抿了抿嘴唇,“是我太激动了,早上你说风老爷生病的事,我们先去一趟风家老宅!”
陆少峰欲言又止,默默的调转车头。
风家老宅,奢华气派,却很清冷萧条。
她站在大宅门口,不禁感叹,记得几年前来过一次,不是现在的场景,真是树倒猴猕散!
“明小姐!”风家的老管家看到明姿画显然很激动,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和嚣张。
明姿画侧脸看着管家,“钟叔,这院子也没人打理吗?”
管家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少夫人,人都快没人理了,院子就更不用说了!”
明姿画扭过头,紧蹙眉头,“你突然叫我一声少夫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说吧,是怎么回事?”
钟管家一脸无奈,“我是准备要回老家了,不放心老爷,才过来看看的,老爷三个月前就已经病了,小少爷母子俩揽走了老爷的所有钱财,哪里有人管他,家里的佣人早就遣散了,少夫人去看看吧,唉……”
明姿画边听边朝里屋走去,低声吼道,“这个事你们不来找我?”
走在前面领路的钟管家,脸浮出一抹尴尬。
“老爷是要面子的人,当年那么不待见你,如今怎么可能去找你,小少爷是在报复当初他抛弃他们母子俩,所以更加巴不得老爷过得凄惨,我今天过来看老爷,实在忍不住了才给陆副总打的电话!”
明姿画两手插在裤袋里,昂首挺胸的走着,倏而停下脚步,眯着双眼看着坐在走廊上不停咳嗽的风老爷。
他已经没有了几年前的那种强大气场,佝偻着背,看着沧桑而衰老,如果不是她见过几年前的潇洒霸气的风老爷。
她一定会认为这不是同一个人。
明姿画轻叹一口气,莞尔一笑,声音轻柔,“爸爸,我来看你了!”
正在捂着胸口咳嗽的风老爷浑身一震,缓缓的抬头看着明姿画,“难得你还愿意来看我!”
明姿画淡淡的说,“钦炀不在,我代替他照顾你,是应该的!”
站在旁边的钟管家忍不住抬手揉自己的眼角。
明姿画坐在风老爷的旁边,一脸淡定,“爸爸,我们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心肝去德国了,贝贝也需要人陪,一家人在一起热闹点!”
“好好好!”钟管家站在旁边忍不住脱口而出,有些小激动,人到一定的年纪,哪怕当年是多么的风光,都希望能享受天伦之乐。
当他感觉到风老爷甩过来的眼神,急忙知趣的闭上嘴。
风老爷看着明姿画,“你不恨我?”
明姿画挑眉,“我干嘛要恨你,拥有的时候就珍惜吧!”
风老爷仰头看着长廊上长得茂盛的爬山虎,轻叹一口气,“我这辈子一直在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发现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明姿画温柔的笑着,“所以我才过来和你一起住啊,怕将来自己后悔,钟管家愿意回来的话就回来吧,他跟着你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站着的钟管家两眼发红。
明姿画站起身,把一张卡递给钟管家,笑容依旧,“公司还有事情,我先去处理,这两天我和贝贝就搬过来,钟叔陪爸爸去医院检查一下,有问题吗?”
钟管家拿着卡连忙摇摇头,说问题。
风老爷目光飘忽的看着前方,缓缓的说道,“石珏那混账是不是在为难你?”
明姿画淡淡的说道,“爸爸,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别生病让我分心就好!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风老爷轻叹一口气,一个人在那唠唠叨叨,“这孽障,我想补偿他,没想到却如此贪心,这是我造的孽,却让你一个弱女子来承担,风家的男人真是没用!”
明姿画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慢慢的平复下来,已经接受了风钦炀已经离开的事实,可是这个长得和风钦炀一模一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却扰乱了她的心绪。
她走出风家老宅,抬头仰望着天空,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犹如她的心一样,空落落的,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
知道今天,她才真正的感觉到,风钦炀是真的离开了。
她拿着手机给心肝打电话,电话才刚响一声,那边便接了电话。
声音清脆响亮,“太后,去见了李克了?”
明姿画鼻子一酸,对着手机,忍不住嚎啕大哭,“儿子,你爹地是真的不要我了!”
“妈咪,你要这样想,上天送了一个和爹地一样的男人到你面前,说不定是在撮合你们呢!”
“他不是你爹地!”
“啊……妈咪,别哭啊,过几天心肝给你一个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明姿画抱着手机蹲在地上哭泣,“心肝,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咪都想你了!”
“妈咪,我才刚和你分开啊,有没有帮我看好我的小媳妇啊?”
明姿画破涕而笑,“放心吧,你的媳妇妈咪都帮你看着呢,跑不了!”
和小心肝调侃后,心情果然好很多!
接下来后面还有很大的一场仗要打,像她这种没有任何追求的人,被强硬的推到这个位置上,着实是一个非常痛苦的事情。
她整天盼望着心肝快点长大,让他接手风氏。
贝贝遗传了她,估计修剪一些花花草草在行,在商场上,可能也是一个脓包。
陆少峰办事向来麻利,虽然和李克第一次见面,以尴尬收场。
脸皮厚的他很快私底下联系了李克,说明了明姿画的难处,希望能得到谅解的同时,也争取到了两家的合作。
出乎意料的是,李克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陆少峰几次欲言又止,难道这是他们家爷吗?
可是查看约克伯爵少年时候的照片,的确是挺像他们家爷。
不禁暗骂,“长得像谁不好,偏偏像我们家爷,害的夫人又开始悲伤!”
李克故做不知情,邪魅的笑着,“陆总,这合同都签了,你们明董事长都不露面,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陆少峰咧嘴干笑,“最近明总太忙了,她还说改天请你吃饭呢?”
他是不会告诉他,他们家夫人是在躲避李克。
除非他疯了才会那样说!
李克的脸上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择日不如撞日,刚好今天有空,要不今天吧?”
陆少峰,“……”
李克坐在沙发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脸上飘出一股狐狸的味道,“莫非……你们董事长不想见我?”
陆少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虚伪的笑着,“哪里哪里?我给董事长打电话!”
说罢起身走出去给明姿画打电话。
在盛世总裁办公室的明姿画,对着电话,咧嘴干笑,“能不能不去,我挺尴尬的!嗯……好,你可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啊!”
电话这头的陆少峰捂嘴小声的说,“夫人,没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待会小刘开车送你过来!”
……
*
小刘开车送明姿画到名会酒店的包厢时,发现包厢里面只有那个名叫李克的男人,如帝王一般似笑非笑,旁边站在一个的服务员。
她自己脑补了一下皇帝坐在龙椅上休息,小太监在一旁伺候的情形。
顿时有些尴尬,不由得停在门口,咧嘴干笑,“李总,好见不见!”
边说边后退。
李克慵懒而不失贵气的坐在包厢角落的沙发上,修长的二郎腿翘着,目光深邃,“明董事长,你好像在躲我?”
明姿画浑身一震,突然想到几年前自己落荒而逃时,风钦炀跑出来攥住她的手臂,也是这样问她,是不是在躲他?
她不禁苦笑,抬起头,目光清澈的看着李克,笑容甜蜜,“像李总这样的人,我们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躲呢?”
说着鼓足勇气,大步的走进去,坐在餐桌上,眸光中闪过一抹疑惑,“不好意思,我打一个电话!”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这个人长得像自己的老公就算了,关键自己还摸过他的胸,这对于她这种保守传统的女子来说,真是要命的事。
人家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可仍然是很纯情的女子。
这个男人的眼神,很怪异,该不会以为她很豪放吧?
她拿着手机给陆少峰打电话的过程中,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你是给陆副总打电话吧,合同出了一点问题,有些细节需要修改,他和我的秘书回去重新洽谈去了!”
李克倏而站起身,两手插在裤袋里,朝明姿画走过来,带着一抹和风钦炀一样的笑容,十份邪魅。
他坐在明姿画的身边,伸出修长的手指翻着菜单,声音天然浑厚,“明小姐,介绍一下,我对中国菜不是很熟悉!”
拿着手机准备拨打的明姿画,手僵硬了几秒,咧嘴干笑,“呵……没事,今天我做东,这个酒店的蟹做得不做,你可以尝尝!”
说着在上面点了几个酒店的招牌菜,交给旁边的服务员。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出去,整个包厢只剩下她和这个的男人。
一时间又变得尴尬起来,整个房间有些压抑,让人窒息。
明姿画的脸颊有些微红,有点像小时候做了错事,在班主任面前不敢抬头的样子,煞是可爱!
她深呼吸一下,在懊恼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又不是18岁的小女孩,已经是三十岁的女人了,怎么就变得矫情起来了?
垂下眼眸思索的她,却没有看到旁边这只狐狸的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容,“明小姐,要喝酒吗?”
明姿画睁大眼眸,回应一个大方的笑容,“我可以不喝吗?”
旁边的男人目光深邃,自顾自的帮明姿画倒了一杯,自己一杯,似笑非笑,“我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主动陪他喝呢?”
明姿画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脑海里小心肝、贝贝、风老爷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由得莞尔一笑。
“需要我负责人的男人!”
旁边的男人手肘撑在餐桌上,手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又幽幽的补充到,“那天咱两见面时,我说见过我身体的人,是需要对我负责的,明小姐,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明姿画咧嘴干笑,拿着酒杯抿了一口压下自己的尴尬,“那天的事情,实在对不住,我冲动了些,您是君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旁边的男人挑了挑眉打断了她的话,“我从来就不是君子,特别喜欢斤斤计较!”
明姿画闻到了一股挑衅的味道,脸色有些挂不住,整个人也变得冰冷起来,“你到底想怎样?针对一个有两个孩子的母亲,有意思吗?”
说罢端着酒杯又抿了一口,这回是要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再不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她自己自己会忍不住又会给这个男人扇一巴掌。
嗯,她承认,现在的自己有点暴力!
她的头有点晕,她像,大概是这几天有点感冒的缘故,所以才抿几口红酒,就开始有点头晕眼花。
在红酒含在她嘴里,还没咽下的时候,她的耳际响起一个蛊惑人的声音,“我想要你!”
明姿画的脸颊通红,不是因为害臊,而是因为喝了红酒的缘故,红润红润的,皮肤白皙,像会掐出水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蹙眉,声音低沉,“李总,这种玩笑不好玩!”
旁边的男人哈哈大笑,“误会误会,上次见面,我以为明小姐是那种开放的女人,既然你不喜欢,咱们换另外一种方式,明小姐对我有好感吗?”
明姿画轻轻的摇了摇头,以保持自己的理智,冷笑一声,“李总帅气多金,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你……”
她记得他们是还没有吃饭的,好像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聊,感觉有一个男人温柔的抱着自己……
然后。
什么也不记得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倏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上,还是昨天穿的衣服,房间还是自己的房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头痛欲裂的下床,朝浴室走去。
站在镜子前,把身上的连衣裙脱下。
不禁的喃喃自语,“看来自己的酒量是越来越不好了,以后可不能单独去……”
正在脱衣服的动作瞬间停下来。
她眼眸睁大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的抬手摸着自己香肩、脖子、圆润上的吻痕。
眯着双眼思索了几秒钟。
顿时歇斯底里的怒吼,“混蛋……禽兽……啊啊啊啊……”
刹那间。
怒吼声响彻整栋别墅……
全部章节_第一百零四章 没耐心了
在厨房煮早餐的王妈听到明姿画的吼叫声,拿着锅铲第一个冲上楼,慌慌张张的推开门,左顾右盼的喊道,“夫人……夫人……什么事?”
钟叔管家也跟在后面,警惕的扫视着明姿画的房间。
“少奶奶怎么了?”风老爷的声音在后面低沉的响起。
管家钟叔站直身子,给后面的风老爷让开了一条道。
风老爷拉着贝贝的小手,威严的走进来,伸手敲了敲门,“姿画,发生什么事了?”
在旁边的贝贝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兴许是平时做过不少坏事的缘故。
睁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愣了几秒钟,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摇着小手奶声奶气的说道,“爷爷,不是我做的!我只是给妈咪的衣服喂蛋糕而已!”
在后面的王妈深抽一口气,“哎哟,我的小祖宗!”
说罢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打开衣柜。
看到衣柜里面到处涂满奶油的王妈,气得牙疼。
不由得伸手扶额,“哎哟喂……难怪夫人会生气……”
“哈哈哈……”
风老爷抱着贝贝哈哈大笑的走出去,“我的宝贝孙女果然不同凡响!”
明姿画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胸,靠在墙壁上瑟瑟发抖,也完全没有心思去听外面的对话。
她不禁的暗骂,被人揩油就算了,居然还不知道是怎么被弄的。
天打雷劈的,人家明明就说了自己不是君子,不是君子她还在人家面前喝酒,自作孽啊啊啊……
明姿画抬手扶额,在浴室里唉声叹气。
当她洗簌好走出来时,王妈还在衣柜旁整理衣物,念念叨叨,“夫人,孩子还小,不懂事,您也别太生气!”
“嗯?”明姿画眯了眯眼,瞄了一眼衣柜里的杰作,才明白王妈说的什么意思。
“啊……”她头晕目眩,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一些,深呼吸再深呼吸。
贝贝的杰作和那只大灰狼的杰作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她装作一脸镇定的样子,优雅的坐在床沿上,清了清嗓子,“那个……王妈,昨晚……这个,我怎么回来的?”
王妈动作熟练的把干净的衣服折叠在一边,沾有奶油的衣服放在竹篮里,慈祥的笑着,“夫人,也不是我说你……”
“嗯?”听到这里的明姿画,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王妈抬头对着明姿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呀,昨晚喝成那样,坐在人家车上不省人事,是公司的客户送你回来,陆副总在老宅等了你一个小时,看到你平安回来就回去了,还是我把你搀扶上来的。”
明姿画咧嘴干笑,“呵呵!”
王妈神秘兮兮的说,“夫人,那个先生真是绅士,还说怕别人说你闲话,所以就不进来了!给我的印象真好!”
明姿画抬手扶额,浑身汗毛直立,“绅士!”
才怪!
王妈瞟了一眼明姿画懒洋洋的姿态,体贴的说,“夫人,喝酒多了,早上会头疼,我已经给你煮好了醒酒汤,需要我给您端上来吗?”
明姿画摆摆手,“我再躺十分钟,再下去喝!”
王妈见明姿画很疲惫的样子,识趣的提着装有脏衣服的篮子走了出去,顺手拉门关上。
躺在床上的明姿画,瞬间变成暴力小分子,伸手抓过枕头,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狠狠的揍……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振动,她眼角余光瞟见是公司的电话,毫不犹豫的伸手拿过来,划开屏幕接听。
“董事长,公司出事了!”
……
明姿画火急火燎的赶到公司时,陆少峰已经在总裁办公室等候多时,阴沉着张脸。
她把钱包扔在办公桌上,站着靠在桌岩旁,沉声问到,“怎么了?”
坐在沙发上的陆少峰拿着一份文件递给明姿画。
“石珏购买了公司其他股东的股份,他现在持有35%的股份,5%在我这,下一届的董事长竞选他也参与了,基于我们刚投资的那个项目,盈利是负数,可能会对夫人您不利!除非……”
明姿画接过他的话,一脸风轻云淡,“除非在短时间内,我能有好的成绩,开拓新的项目!”
陆少峰郑重的点点头。
明姿画深呼一口气,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所以,和李克的合作刻不容缓,不能再拖延,合同还没有签下来,随时都有风险。”
陆少峰欲言又止,“夫人,我知道这样对您太残忍,和李克的接洽,以后尽量都是我去接触,欧洲那边的化妆品公司出了点问题,我需要过去一个月,夫人您别太担心,我都会安排好!”
明姿画脑海里回放着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吻痕,想到要那个名叫李克的男人接触,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然而,她却脑抽的脱口而出,“李克那边的,你别操心,安心的去处理欧洲那边的事吧!”
陆少峰暗沉的脸色似乎亮了一点,眸光闪得意味深长。
明姿画伸手端着水杯抿了一口,深怕陆少峰不放心一般,又继续抽风的补充,“李克那边,我会联系他!”
说完后想起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吻痕,不禁浑身毛骨悚然。
陆少峰暗沉的脸总算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喝了一口茶,站起身,声音带着愉悦,“夫人辛苦了,我这就让秘书订今晚的机票,立马启程去欧洲!”
明姿画无奈的点点头,扬手示意她知道了。
陆少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明姿画眯了眯眼,盯着被陆少峰阖上的门发呆。
她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李克那么忙,不可能为了一个项目专门陪着她,通过小心肝查到的小道信息,李克接下来的七天都不在A市,去一个小山区考察旅游投资项目去了。
七天时间,够她好好的物色新的项目总监了,接下来和李克公司的接洽,安排新的负责人去,必要的时候,她出面一下即可。
想着想着,不由得会心一笑。
她不禁为自己的想法鼓掌!
然而。
生活往往是一出出没有彩排过的戏,总是是不是的跳出一出让你出乎意料的戏,把你杀得措手不及。
陆少峰去欧洲的第二天,她在公司门口遇到了一个恶心的人,刺得自己的眼睛涩涩发疼。
“姿画!我送你回家!”
石珏靠在自己的卡宴旁边,风度翩翩的一只手插在裤袋里。
明姿画冷哼一声,不得不承认,风家的基因遗传不错,风钦炀美得像妖精,石珏的容貌也不差。
如果不是当年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兴许她会对这个男人有好感!
可是没有如果,如今见到这个男人,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那个自己有根魔法棒,让他就地消失。
她抬手看自己的钻石手表,声音冷漠,“很抱歉,我有车!”
石珏站起身,朝她走进几步,蹙眉,“你恨我?”
明姿画扭过头,脸上尽是嘲讽,“请问你有什么理由让我不恨你?”
听到这句话的石珏两手插进裤袋里,嘴角勾了勾,“我们复婚,我会把那两个孩子视如己出,而且我会继续让你当董事长……”
“你配吗?”明姿画怒目横视。
石珏脸色骤冷,“配不配你很快就会知道!”
明姿画不看他一眼,朝前面走去,“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石珏伸手攥住明姿画的手,“何必那么倔强呢?跟着我,你不会那么累,风氏很快就是我的了,如果你高兴,你依然是你的董事长!”
明姿画抽开自己的手,一脸阴沉,“石珏,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明白一个道理吗?不属于你的东西,终究还是不属于你!”
石珏把手重新插回裤袋里,沉不住气的低吼,“风氏也有我的部分!”
“那是风钦炀的,不是你的,风氏是他打下来的江山,当年他从爸爸手上接手下来就是一个空壳而已!”明姿画冷漠的说着。
石珏扑哧一笑,“如果当年爸爸交给我,我发展几年也会是现在的规模!”
“什么叫厚颜无耻,我总算见识到了,看到你真倒胃口!”明姿画冷笑的说着,转身朝自己的玛莎拉蒂走去。
石珏站在她身后大喊,“我会让你求着来和我复婚!姿画!”
明姿画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快步的上了自己的车。
上了车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这话不假。
当她的手机被打爆,盯着网上大肆谣传盛世集团新项目亏损十个亿,股票下跌,合作方石珏站出来承认谣言属实。
明姿画把手机关机,闭目养神几秒钟。
她倏而睁大眼眸,声音低沉,“小刘,掉头,重新回公司!”
在前面开车的小刘神色凝重,“夫人,要不要我打电话通知陆副总回来!”
“不必,回到公司后想办法帮我联系到韩科的李总!”明姿画目光犀利的看着前方,似乎做了很大决定一般。
在前面开车的小刘点点头。
明姿画给家里的贝贝和风老爷打电话,说自己需要赶项目,不会去吃饭。
电话那头的风老爷语重声长,“姿画,是不是石珏那混小子为难了什么了?告诉爸爸,爸爸一枪帮你解决他!”
明姿画轻笑出声,“爸爸,不要那么暴力,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放心,和石珏无关,我会保住风家的产业!”
风老爷在那边中气十足的大吼,“什么法治社会,有的人讲法制没用,一颗炮弹才管用。”
明姿画,“……”
她咧嘴干笑着,看到脸色暗淡的小刘走进来,连忙对着手机说道,“爸爸,不说了,我先忙!贝贝麻烦你照顾了!”
说罢便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怎么样?”她声音低沉的问到。
小刘脸色黑的像木炭一样,嘴角抽了抽,“夫人,李克的手机打了就被挂断了,打电话给秘书小姐说出差了!”
明姿画一脸抽筋,默默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扬手示意小刘先出去。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手机缓缓的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边的小茶几旁坐下。
仰头一下,给自己增加了一些底气,才伸出修长的手指,拨打李克的电话。
手机响了一声……两声……三声……
她眼眸下垂,抿了抿嘴唇。
在她以为也会被拒绝的时候,对方居然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充满磁性蛊惑人心,“喂……”
明姿画紧绷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闪即逝。
她吞吞吐吐,“李总……您……您好!我是盛世的总裁,明姿画!”
“嗯,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咸不淡。
明姿画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个话题。
两个沉默了几秒钟。
电话那头的李克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暗哑,“明小姐,你的酒量真不怎么好!”
“哈哈……”
明姿画尴尬的笑着。
她的脸又白变红,又变黑,她保证如果李克在她面前说这个话,她如果不是站起身落荒而逃,就是会扬手给这个男人一巴掌。
然而,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心里暗骂,你丫的禽兽,姐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好意思提,活腻了你!
然而。
拿着手机的她,挤出了一个不符合自己表情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那个……那天晚上谢谢李总送我回家,喝醉了,很抱歉!”
电话那头轻笑出声,“不必客气,我很乐意为美女效劳!”
明姿画咬牙切齿,忍住要爆粗口的冲动。
人果然不能生气,一生气就容易冲动,一冲动,说话就欠抽。
她说,“李总,请问您何时回来呢?”
说完后,她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期待她快点回来,继续轻薄她一样。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她又继续补充,“我是想问,那个合同什么时候能签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半响,听到类似翻阅书的沙沙声。
明姿画眯了眯眼,看向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光,五彩斑斓,等待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心中的一个声音在咆哮,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快点给个准话啊喂!
在她蹙眉小声咆哮的时候。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如天使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我现在云城出差,需要半个月后才会回A市,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到这里来找我,具体的我们见面商谈一下,就直接签字吧!”
明姿画咧嘴干笑,“不忙不忙!”
“嗯,晚点我让秘书把地址发给你,我明天有空!就先这样吧,晚安!”
“晚安!”
……
电话那头的声音掷地有声,像一颗颗圆润的钢珠投掷入她的心中,搅得她周身疼。
挂下电话的她,歪着头看着窗外,一脸茫然。
总觉得怪怪的,却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的。
她抬手拍拍自己的头。
心里暗忖,最近的自己,应该是没有睡好的缘故,反应总是有些慢!
当她告诉小刘自己接下来的行程时,看到小刘脸上怪异的眼神。
秀眉紧蹙,“你也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不是?”
小刘连忙摇摇头,“夫人是盛世的总裁,李总应该要给面子的,我这就给您订机票!咱们明天一早出发,不出意外,中午之前应该能到!”
明姿画沉重的点点头,喃喃自语,“你说的也对,也许是我想多了!”
说着抬头仰望着窗外的满天星空。
A市的夜啊,像一个无形的网,静悄悄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
*
明姿画和小刘抵达云城,入住李克指定的酒店。
当她去找李克时,却被秘书告知,李克进山了!
她火冒三丈,这不是玩她吗?
明明说的今天一天都有空!
秘书小姐的脸色闪过一抹怪异,笑得意味深长,“明小姐如果想见我们总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明姿画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秘书小姐笑容甜蜜,“公司正在开发旅游景点,半小时后,公司会有一辆三轮车拉每天的十五进山,三轮车除了司机还能载一个人!所以……”
站在身后的小刘一脸郑重,“你们实在过……”分字还没吐出来。
被明姿画伸手拦住。
她深呼吸一下,拳头握了握。
目光坚定的看着秘书小姐,“没问题,我去!”
秘书小姐笑得像一朵花,悄然的松了一口气,“明小姐,请跟我来!”
“夫人……”跟在后面的小刘神色凝重。
小心翼翼的补充,“这个合同,咱们不要了,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我没脸向九泉之下的爷交代!”
明姿画淡淡的笑着,“没事,韩科集团是大公司,他们不会做毁坏自己名声的事,你就安心在酒店等我!”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三轮车的司机是一个憨厚话少的老大爷。
上了那辆似乎要散架的三轮车,走下公路,缓缓的进入山路。
她被摇的五脏六肺似乎要蹦出来一般,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用说让她计算78+32等于几。
她头晕眼花的捂住胸口,把苦胆都差点给吐了出来。
总算明白了那位秘书小姐的眼神为何而生了。
太他妈遭罪了!
她第八次下车,肚子早就吐空。
只能蹲在草丛中吐苦水,摇摇欲坠的站起身,眯了眯眼,虚弱的问那个憨厚老爷。
“大叔,还有多久才能到呢?”
大爷拿出烟斗,吧唧吧唧的抽着,说得风轻云淡,“按照现在停停走走的架势,可能天黑前都赶不到咯!”
明姿画双腿颤抖,咬了咬牙,凭着自己仅有的力气使劲的跳上三轮车,“继续走,别……停!”
坐在前面的山村老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明姿画,用着标准的方言说道,“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说归说,三轮车还是在山路上歪歪扭扭的行驶着。
明姿画咬紧牙关,两只手紧紧的抱着一个大南瓜,紧闭着眼睛念叨,“死李克……李克死……死李克……”
在她念叨到一千八百七十四次的时候。
听到了一个如天使般的声音,她第一次觉得一个老年人的声音,如天籁般的声音那么好听。
“姑娘,到咯!老板都亲自走出来接你了!”
明姿画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美轮美奂的夕阳,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美。
她抱着一个南瓜,蜷缩在三轮车上,后知后觉的有点想哭,终于解脱了!
一直强劲有力的手伸到她面前。
明姿画扭过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李克,还没有从自己的念叨中缓过神来,嘴贱的冒出一句,“你怎么还没死?”
说完发现李克阴沉的脸,急忙咧嘴干笑,“对不起,那个,这个……山路有点难走……所以……”
李克目光深邃得看不透任何情绪,脸抽的像别人欠他五百万一般,缓缓的伸手捋顺遮住她半边脸的头发,声音低沉。
“明小姐,不下车吗?”
胖腿坐在三轮车的明姿画,挪了挪腿,又麻又抽筋,脸上的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倏而感觉到自己的腰部一紧,整个人被李克悬空打横抱着。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暗哑,“那个,放我下来……”
李克挑了挑眉,“你能走吗?”
明姿画果断识趣的闭嘴,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搂住某人的脖子。
李克沉着一张脸冷脸,把明姿画放在一股清泉旁,旁边还诗情画意的放着一面换衣镜!
想着应该是公司专门为这个大老板体贴安排的。
她蹲在清泉旁一边洗脸一边嘲讽,“还真是会生活,在乡野里也不忘记自己的……”
仪容。
后面的两个字是在心里说出来的。
因为姑奶奶她已经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惊呼!
天啊!
镜子里的人是自己吗?头发蓬松,衣衫褴褛,整张脸黑球球的,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转啊转。
把她比喻成乞丐,已经很抬举她这个形象了!
也难怪刚才那个男人的脸那么臭!
她这回是真的想哭。
急忙蹲下捧水往自己的脸上洗。
一件洁白的衬衫映入眼帘,耳际传来沉沉的声音。
“我的屋里接入了温泉,把这个换上!”
她缓缓的站起身,对上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眸,舔了舔嘴唇,想着身上黏黏的。
咽了咽口水,忍住诱惑,结结巴巴,“其实……不必,那个一个晚上我能忍!”
男人挑了挑眉,“你能忍,我不能忍!”
说着有意无意的瞟向她的圆润。
她有些发火,顺着男人的目光往下看,发现自己的丝质衬衫不知何时已被划破,露出了淡蓝色的bar,整个人瞬间石化。
“呀……它什么时候破的?”
说着急忙伸手捂住自己胸前乍泄的春光!
她对着面前的男人讪讪一笑,缓缓的伸手去接过某人的衬衫,逃也似的跑进了里屋,把门反锁。
当她泡好温泉,穿着某人的衬衫走出浴桶,才尴尬的发现,没裤子啊……
这个怎么搞?
好在衬衫比较长,没过自己的大腿。
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探头探脑的东张西望。
目光聚焦在床上的坐着的某人,目光依旧深沉,声音也低沉。
“洗个澡怎么洗那么久?”
全部章节_第一百零五章 一脸阴沉……
明姿画僵硬的站着,有意无意的瞟向只有一米多高的窗台,上面挂着自己湿漉漉的牛仔裤,还有自己的粉红底裤,像旗子般,在风中威武的飘摇!
去你的个萝卜黄瓜,这……也太……她整个人凌乱了!
思绪复杂多变的她,不由得咧嘴干笑,“李总……能出去一下吗?”
坐在床上的李克倏而站起身,两手插在裤袋里,扑哧一笑。
“明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是我的房间,我有主导权!”
明姿画别扭的扯了扯衬衫下摆,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歪着头问,“那个……您有没有裤子,借我穿一下!”
李克朝她走过来几步,瞄了一下她修长白皙的腿,笑容意味深长,暧昧的说道,“裤子没有,你这样穿不错,方便……”
把明姿画气得牙疼,在她张口欲骂他一句禽兽的时候。
对方却慢悠悠的补充一句,“明小姐,饿了吧?”
听到这句暧昧至极的话,明姿画不由得蹙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这尼玛,怎么有一种进入狼窝的感觉。
更要命的是,自己还不能发火,还得像孙子样的强颜欢笑。
第一次掉入狼窝是无知,可以谅解,第二次再掉,就是傻!
可是,她有何尝不明白,只有选择继续傻,才能拯救盛世。
她握紧拳头,瞄见旁边的小柜子上的果盘里,放着一把水果刀和几个苹果。
瞬间有了主意,侧身向旁边的柜子挪动了几步,欲伸手去那水果刀,感觉到某人阴冷的眸光。
讪讪一笑,“李总,我削苹果给您吃!”
李克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明小姐,没有吃过山间的食材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听到这句话的明姿画瞄了一眼旁边摆着一张小四方桌,上面摆着几道菜,野山菌炒野鸡,一个鱼汤,还有一个不知名的菜,色香味俱全。
她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多想了。
不禁暗骂自己,瞧自己的思想究竟有多龌蹉!
刚才顾着防备这个男人,没有注意到整个二十多平方的小茅草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菜香味,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空空,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她两眼放光,毫无形象的坐在小方桌旁,修长的大腿一览无遗,“谢谢了,饿死我!”
说罢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得过急,一下子被噎住了,半天缓不过气。
李克坐在旁边,端着一杯水递给她,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慢慢吃,别着急,都是你的,今晚我不和你抢!”
正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明姿画,感觉到背部传来的酥麻感,瞬间急的满脸通红,慌乱的抬手去推开旁边的男人。
李克的手僵在半空,哭笑不得,眸光里的幸福感一闪即逝。
明姿画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满足的拿着筷子继续夹菜吃,边嚼边说,“这个是什么做的?很好吃!”
李克的眸光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定定的看着她,“了解那么多干嘛,好吃就多吃一点!”
明姿画感觉到浑身的汗毛唰一下,全部立了起来。
好奇害死猫!
这句话完全适合此时此刻的她。
不知道答案,又有点不甘心,她缓缓的放下筷子,一脸恐惧,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的问到。
“这是……蛇?”
在她期待着李克摇头的时候。
这个男人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的吐出一个“是”字。
刹那间,整个房间都在旋转。
“唔……”
她急忙捂嘴起身,风一样的速度冲向门外,扶在门口的桃树下,呕吐不止。
后面贴上一个温暖结实的背,虚弱的她也完全顾不上了,整个人瘫软在攀附在某人的身上,任由着某人的大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自己的翘臀。
在她又要继续呕吐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轻笑的声音,“好了,我的话还没说完,我说是……山鸡,味道很正吧?”
明姿画抬头,杏目瞪圆,“李总这样虐待我,觉得好玩吗?”
李克轻轻的摇摇头,“不好玩,我心疼!”
明姿画吃饱的肚子,瞬间又被吐空,整个人有气无力。
她缓缓的伸手去推开某人揽在自己腰间上的手,摇摇欲坠的朝小草房走去,这时才发现小方桌上的菜早已被撤走,已经换上了清淡的青菜,和一个麻婆豆腐。
“是我考虑不周到,刚才的东西太油腻了,我担心你会坏肚子,吃点清淡的暖暖胃吧!”
后面跟上来的男人,语气温柔的说着。
明姿画心中冒出一股暖流,有些别扭的低头,“不好意思,其实,我没有那么娇气的,不必刻意为我做这些!”
说完后她立马就后悔了。
尼玛,刚才是谁把她瞎折腾来着,又是谁把她引到这里来的?
谁是罪魁祸首?谁是罪魁祸首?昂?
然而。
她选择了很没有骨气的微笑,“李总,请问何时能签订合同呢?”
这个男人目光灼热的在她身上扫荡,似笑非笑,“不着急,要先熟悉洗发水的新配方,先跟我到一个地方去了解一下情况!”
明姿画麻利的端着那晚青菜汤喝光,咧嘴干笑,眼眸下垂,盯着自己光溜溜的大腿,尴尬的说着,“能不能等我的裤子干了再出去,我这个样子,别人看到了不好!”
李克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被别人看见不好!”
他顿了顿,又继续补充,“放心,这个时间段,外面不会有人!”
明姿画,“……”
难道你不是人?
是鬼?
在她还没反应怎么回事的时候,手已经被李克拉着,穿着一双男人的人字拖,朝旁边的一条小溪走去,乡间的夜晚,黑的特别早。
银白的月光铺满整个乡间,草丛里的蟋蟀窸窸窣窣的叫唤着。
她有些害怕的伸手去攥着李克的手臂,“要不我们回去吧,这里阴森森的的!”
走在前面的男人放缓了脚步,扭头看向她,声音低沉,“不想合作了?”
听到这句话的明姿画鼓足勇气,抽开手,快步的走向前面,心中冒出一股酸意。
如果是真的风钦炀,会放她这样吗?
然而,这时候的确不适合拿来伤感。
这个男人肯让她一个人进山,已经让她很吃惊。
当然,惊喜之后,必有更大的惊喜。
李克加快脚步,和她并行向前走,伸手暧昧的捋了捋她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会不会觉得,头发有点干燥?”
明姿画停下脚步,眼眸里闪过一丝丝亮光,“所以,洗发水利用中药配方,从植物中提取精华,对吗?”
旁边的男人抬手把玩着她的头发,笑得意味深长,“聪明!”
说罢弯腰在这段旁边的植株,在手里揉搓着,“让你感受一下纯天然的洗头方式!”
“如果可以,我乐意当试验品!”明姿画笑得眉眼弯弯,也就配合的坐在小溪边。
夏日的夜,有些热,她也就顺着溪水,把头浸在水里。
在她伸手找李克找那几根普通杂草时,李克却越过她的手,把那些揉搓出来的汁水滴在她的头上。
果真能揉出一些泡沫出来,还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明姿画欣喜若狂,两手揉搓着自己的头,清秀着山间的清新的气息,夹杂着头上的方向,心旷神怡。
低头把头上的泡沫冲洗感觉,倏而感觉到两只大手揉着自己的头皮。
她声音嗡嗡的,“李总……”
头顶上方传来某人霸道的命令,“别动……衣服都湿了!”
她向来记忆力不太好,脑子也不是很灵感,常常把陆少峰和小刘给忙的焦头烂额。
就包括现在,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记得这个男人是怎么帮她洗头,怎么帮她擦干头发。
只知道,这个男人帮他洗头了,温柔得让她差点以为,这个男人就是风钦炀。
她目光涩涩的,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着坦白,“对不起,我刚才把你当成我老公了!”
旁边的男人嘴角扬起了好看的笑容,只是看不透是任何情绪,“明小姐看起来很爱你丈夫!”
明姿画坐在岩石上,仰着头看满天星空,一脸陶醉,“在我眼里,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旁边的男人挑了挑眉,“据我了解,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你反而因为他却从来没有得到安定的日子过!”
明姿画侧脸看着他,脸色骤冷,“一个愿意呵护我为了付出生命的男人,即使是个猛鬼神兽,爱他也是值得的!”
旁边的男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暮色掩藏了他的幸福的笑容。
明姿画倏而站起身,淡淡的说到,“李总,已经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李克也跟着站起来,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走吧!”
说罢主动的拉着她的手,看到明姿画的挣扎,沉声威胁,“山间有很多陷阱,草丛下面便是悬崖,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的可能!”
明姿画咽了咽口水,反过来握紧某人的手,紧绷着神经,紧紧的跟上李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当她回到小草房时,才开始后知后觉的担忧,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她看到附近也有房子,想必是工人们的住所,见李克不说话,她心安理得的认为李克可定会把这张床让给她住。
可是,当两人在灯光下讨论完合同后的详细方案后,已经是凌晨1点。
李克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样子。
明姿画显然有些急了,开始有意无意的下逐客令,欲言又止,“李总,您不困吗?”
旁边的男人斜睨着她,“你困了?”
听到这句话的明姿画,虔诚的点点头,不说还好,一说她也觉得自己很困了,今天在山路上颠簸了一天,整个身子就有些虚。
“那就睡觉吧!明天继续谈!”某人说得很自然,边说边站起身,朝那张小床走去。
明姿画这才开始慌了,语气也有些结巴,缓缓的抬手指着门外,“那个……这个,请问我睡哪里?”
站在床边很自然的解水晶扣子的男人,说得风轻云淡,“睡这里啊!”
明姿画像被雷击中一般,神经质的跳起来,连连后退几步,“那个,我去和旁边的工人住吧!”
“这里的工人都是男人,你难不成不想和我睡,要和别的男人睡?”一个因为合作关系认识的男人。
这番龌蹉的话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吐出来,却那么自然,那么让人……不方案!
该死的!
明姿画心里暗骂,她表示最近的自己也是醉了!
心里的小姿画在欢畅,嗨,妞儿,他不是你老公,别沦陷了!
当她看到站着解扣子的男人,还在不停的往下解的男人,急忙扭头看向一边,有些懊恼,“那我睡地下吧!”
说着忽略掉旁边的男人,快步的走到床上,抱着那床蚕丝被扑在地上,麻利的躺下去,拉着被子的另一头,把整个人躲在被子里。
躺在床上的男人轻笑出声,“随便你!”
说罢拉灯睡觉!
整个房间静得出奇,除了能清晰的听到两个均匀的呼吸声外,还听到屋外不知名的小动物们的叫唤声,热闹非凡。
把明姿画吓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把头缩进被子里。
床上传来幽幽的声音,“明小姐,记得把被子裹紧一点啊,这山上的小动物比较好客,它们可能会来陪你睡觉!有蟋蟀、独角兽、蛇,还有……”
睡在地上的某个小妞倏而从被子里爬出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跳上床。
屋里暗黑,一时间也没看清楚床上的男人睡在哪,修长的腿踩在某人的肚子上,一只手拦住她纤细的腰,床头传来一阵闷哼。
“对不起,对不起……”明姿画坐在床尾连连道歉。
他的耳际传来低沉的声音,“明姿画,你这样投怀送抱我很乐意,但得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接住你啊!”
明姿画想到冰冷的软体动物,瞬间毛骨悚然,哪里顾得上其他,声音颤抖的说道,“李总,我坐着就行,你睡你的!”
旁边的男人坐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伸手的,竟然一下子不废飞灰之力就把她给撸到了床头躺下。
“放心,我不会动你,你就安心睡吧!”
明姿画僵硬的躺着,一动不动,如果这个男人来硬的,凭她这点力气,也奈何不了啥!
除了装死,别无选择!
她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直到感觉旁边的男人单独给她拉了一床被子,两个隔开睡,才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浓浓的睡意渐渐袭来。
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倏而感觉被子一只大手掀开,旁边的人钻进她的被子里,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呼吸有些粗重。
“明小姐,其实你可以考虑让我做你的老公!”
明姿画瞬间清醒,杏目瞪圆,“李总,请自重些!我不可能因为你长得像我老公就会喜欢你!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如你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我?”
旁边的男人强迫她反过来,面对他,又继续说道,“坦白告诉你,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就爱上你了!”
明姿画浑身僵硬,冷笑一声,“李总真是轻浮,我们才见过三次面,这个算爱吗?你死心吧,如果今晚被你**,我宁愿死!”
旁边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叹气,“睡吧!”
说罢继续抱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明姿画窝在某人的怀里,睡意再次袭来。
朦朦胧胧的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呼吸声……
她闭上眼睛不愿意睁开,伸手紧紧的攥住那只手,呼喊着,“钦炀……钦炀,不要走!”
说着说着急忙伸手去捧住那个熟悉的脸庞亲吻。
额头……眼睛……鼻子……唇……
……
当她感觉到下腹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瞬间清醒,发现天已大亮。
她急忙挣脱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关节都已经被钳制住,整个人尴尬的趴在某个男人的身上,衬衫的纽扣已经被解开,露出光滑白皙的香肩。
“流氓!”她气急败坏的低吼。
躺在床下的男人一脸无辜,“明小姐,你要搞清楚,是你扑上来的,我都招架不住!”
明姿画想着梦中自己主动对钦炀做的那些床第之事。
天杀的,自己是有多饥渴,不会在梦中做的那些羞羞的事,是对这个男人吧?
偶买噶!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脸颊浮出一抹嫣红,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对不起,那是我在做梦!有冒犯的请李总谅解!”
说罢挣扎着要起身!
再不起床,她自己会把这个男人当成风钦炀给干了。
躺在她身下的男人似乎看透她心思一般,轻笑出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没关系,欢迎明小姐来冒犯!”
明姿画眯了眯眼,风钦炀的面容在她脑海里冒出无数次。
窗外一阵凉风吹进来,冷的她一个哆嗦。
这一哆嗦不打紧,要命的是扰乱了她的理智,让她再次的变得脑残。
她居然说了一句让自己都觉得害臊的话,“李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展示你的床上功夫吗?我的要求很高,不知您能否满足我!”
身上的男人似乎被激怒了,语气活脱脱的带着怒气,头顶上燃烧着熊熊烈火,“试试就知道能否满足你了!”
她别过头,看向窗外的那一米阳光。
或许,混混沌沌之中,她想寻求这个男人和风钦炀哪里不同,又想寻求相同,归根结底还是希望这个男人就是风钦炀,又希望不是!
唉,连她自己的乱了,乱了!
“嘶……”
嘴唇的疼痛感传来,她杏目瞪圆,看着身上闭上眼睛,对着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
要死了,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老公吗?
“姑娘,和我做**认真点!”
“不好意思,我想我老公了,要不算了吧,我感觉你不及他……啊啊……你这个混蛋!”
当她被第四次翻身,做了不知道多少姿势的时候,不禁暗暗叫苦。
男人在这方面真心的比较不得,她这是拿着玩具枪在狮子面前找死的节奏是神马?
她虚弱的恳求声响彻整个山谷!
身上的男人如饿狼般,饥渴的啃噬着她,似乎不能把她拆分入腹不罢休一般。
“李总……好了……呜呜呜……”
“叫老公……”
“李……老公……救我呜呜……”
“好了……乖,老公在这里!”
“呜呜呜……”
在外面的工人听得面红耳赤,默默的低着头朝山谷里走去!
……
待明姿画醒来时,浑身酸痛的坐起身,目光呆滞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旁边放着一套棉质舒适的运动衫,还有适合自己的贴身衣服,还有……那份签好的合同!
她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迷蒙的眸光逐渐明亮,深抽一口气,迅速的换上衣服,忍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慌乱的跑到门外。
只见李克穿着修身的迷彩服,一手插在裤袋里,帅气又成熟稳重的和工人们在商谈这什么,旁边的助理在认真的用iPad做笔迹。
她倚靠在门框处,激动的大喊一声,“钦炀……”
李克缓缓的转头,邪魅的笑着,“明小姐,你是叫我吗?”
明姿画咬着嘴唇,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眼眶湿润,“是你,对不对?”
李克邪魅的笑着说什么,被约莫五百米处的一辆路虎的喇叭声给淹没。
上面走下来一个身穿一身牛仔的女子,十份妖艳。
这个女子,她认识,第一次和李克见面时,站在旁边被李克换做安瑞的女子。
李克看着从车里走下来的女人,微笑着朝女子走过去。
明姿画冷哼一声,转身进了草房,把文件和自己的电子用品都装回袋子里,提着走了出来。
隐隐约约的听到那个女人在轻笑,“当成老公?哈哈哈……你好坏!”
明姿画深呼吸,在呼吸,冷漠的笑着朝李克走过去,忍住想一巴掌扇在这个男人脸上的冲动,声音冰冷。
“李总,合同已经签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李克蹙眉,伸手攥住她的手臂,“等一下,我送你!”
说着朝那个叫安瑞的女子是另一个眼色,“你来开车!”
明姿画面无表情的上了路虎,李克和安瑞做在前面,在用意大利语交谈者,时而欢声笑语,时而神色凝重。
她能听得懂,可以的屏蔽了两人的谈话内容。
不禁苦笑,这个混蛋一定觉得自己好骗!
突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风钦炀,可是这个男人明明就是和风钦炀很像很像,让她无法否定这个男人不是风钦炀。
手上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她瞟了一眼来电,是小心肝打来的。
明姿画轻笑着伸手划开屏幕。
才刚接通,手机那头就传来了愉悦的声音,“妈咪,生日快乐,儿子给你送了一个礼物,想要吗?”
明姿画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嘴角上扬,“哦?什么礼物?”
……
“什么,你给我在某个电视台给我量身策划了一场相亲会?”
……
“不好吧?我都两个孩子的妈了,相亲还全国周知,我不喜欢。”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瞬间停下交谈,默默的点点头。
手机那头的小心肝不乐意了,“妈咪,你值得最好的,儿子策划了半年了,你要辜负儿子的心意吗?”
明姿画拿着手机,瞄了一眼前面的两人,思索了几秒后,郑重其事的答道,“好,妈咪一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参加这场相亲活动!”
坐在前面的男人的那张英俊的脸。
“唰”一下,黑的底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