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敲诈
此时，大专2班，住在男生宿舍608室里的奎安等人，则是老老实实的缩在教室里，听着高球的声名排山倒海般扑来。
放学后，胖子更加殷勤，要请高球吃烤串。
此时，丝袜女神贾心语主动跟高球打招呼。
“高球，明天见。”
“嘿，你这小子不得了，女神主动跟你打招呼！”
胖子看着丝袜女神离去的背影，一脸忧伤，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能把高球掐死，自己成为那个被女神打招呼的人。
班花贾心语确实很傲娇，同桌两天，跟高球只说过一句话：“你压我头发了。”
“哎，注意一下你的眼神，喜欢就冲上去追，别总拿你那四两拨千斤的眼神瞪我。”
高球没好气的说道。
“你就装吧你就，喜欢这丝袜是我一个人？谁一天没事盯着人家大腿看呢，臭不要脸。”
跟着高球往校门口走，胖子咧嘴一笑。
“你牛批，胖子，你还请不请我吃串儿了？”
“请，走着。”
二人从学校背面直行不久，一条后街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人流，令高球差点以为身在了南方。
学生党三三两两，将整条小吃街围的是水泄不通。
“得，这些就像刚放出来似的，猴急猴急的。”
胖子刚看到一个座，就被人占了去，不禁发起了牢骚。
“没事，等着吧，关键是我得尝尝，看有没有你说的那般好吃。”
高球搂着胖子走向烧烤摊，一问才知道前面排了10个人，光羊肉串就得烤完150串以后，才能轮到他俩。
二人等待之际，索性坐在一个石墩上，途径许多家政班的女生，有人认出了高球，冲他发笑之后与随同的同学说笑着跑开。
高球也是乐此不疲，胖子看到美女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终于等到有学生走，胖子抢座，让高球坐下。
“球球，你娃说实话，CAD是不是之前偷偷练过。”
“算是吧。”
高球一本一眼的回道。
“不道德啊你这是，你虐谁不行？于老师人多好，风姿飒爽，知性性感的，你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男人中的败类啊你。”
听到胖子两面三刀的话，高球气的肝疼，不过他知道胖子开玩笑，于是一笑了之。
这时店家走过来，胖子直接点了50个羊肉串，8个烤茄子，20个鸡爪，30个金针菇，最后是高球再三阻拦，胖子才不要那60个腰子和两箱啤酒的。
“两位什么口味需要？”
“菊花辣！”
胖子果决道。
“啥叫菊花辣？”
老板转身离开，高球不明白的问胖子。
“顾名思义，辣中之王，怎么，怕了吧！”
听了胖子的话，高球笑了，前生走南闯北多年，什么辣味没吃过，山城辣味火锅怎么样？什么鸳鸯锅，九宫格，通通拿掉。
“怕，哈哈，我高球号称辣椒界的扛把子，你别说菊花辣，就是辣中辣，菊中菊我都不怕。”
高球刚说完，老板见高球吹牛逼上前提醒道。
“小伙子，上次说你这话的一个女娃，在厕所蹲了一晚上。”
说完，胖子哈哈大笑。
而羊肉串儿各种串儿一上来，高球吃到嘴里彻底傻眼。
山城的辣在这个烤串儿摊面前，竟是弟弟！
看着胖子吃的津津有味，高球硬着头皮吃了两串。
自己吹过的牛逼，跪着都要吃完！
天际阴沉，胖子叉腰看着高球一吐一路哈哈大笑，高球喝一口水，然后含一口水吐在地上，辣得他的嘴唇，肿成香肠。
这他奶奶的，能有这么辣，想不到啊！
还真没有辱没“菊花辣”的威名。
“胖子，你先回吧。”
这时，高球抬眼看到远方，眉头紧锁，然后笑着冲胖子说道。
“你能行？我送你回宿舍吧。”
“不用，你先回，明天咱们继续菊花辣，我就不信！”
“狠人，行，那我回了。”
“行，走吧。”
胖子家就住附近，见他离开高球才重拾心情走向前方。
几家五金店前，三个青年正围堵着四名学生，搜刮钱财。
领头的是个光头，身旁两个一瘦一胖，瘦子高球前生领教过了。
那夜从技校出来，这人把高球堵在网吧门口，将他身上仅有的6块钱掏走，还赏了高球几个耳光，那时高球屁也不敢放一个。
而在同一个晚上，高球看到跟他关系最好的中专同学也被人欺辱，还抢了手机，可是高球胆却，电话亭就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他硬是不敢打电话报警。
这次，等看清四人容貌，高球心绪繁杂，这不是他前生中专挚友，还会是谁？
汪朝华、李丰、田厚志、吕梁。
这四个憨货正在被人敲诈。
“喂，哥们，他们裤衩子都被你们掏的不剩了，放他们走吧。”
高球边说边走到众人面前。
“你怕是找死呢吧！”
闻言，三个混混回头，一看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眉目一横，瘦子用拳头迎向高球。
高球也不躲避，抡起拳头，率先将手上的力道撞在瘦子的肩膀。
“哎呦。”
一声痛叫，瘦子抱着胳膊表情狰狞。
这一拳，高球二十年的功力，力道只是用了少许，打在他的麻胫上，并未伤及要害。
此刻，瘦子若想再出拳，很难。
见高球一上来就先发制人，光头男跟他身边的胖子神色戒备，那四个被欺负的昔日挚友，像是看到大救星一样紧盯着高球。
“不要随便敲诈，坐牢不说还受死罪，另外，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要欺负他们，这样不好。”
走向光头男，高球看似温和，目光里却裸露一丝阴狠。
刚才那一拳是报很多年前的仇，随着时光流逝，恨意远没有那时强烈，反倒是看到昔日好友被欺凌，心中怒意升腾。
光头男也是狠人，见瘦子在高球身上吃亏，话也不问的冲着高球怒拳相向。
就在所有人以为，高球要展现空前绝后的身手回击时，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高球面色平和的站在原地，硬是接过光头男一拳。
连光头男自己也蒙了，眼前高球回击瘦子那一拳绝非等闲之辈，可这小子这次居然没还手。
第17章 换床睡
高球纹丝未动，脸被拳头撞击，脑袋轻颤。
“他们可以走了吗？”
高球盯着光头男缓缓得说道。
汪朝华几人看了高球一眼，准备悻悻离开。
“等一下。”
高球把四人叫停，目光撇向胖子手里的手机跟钱。
光头男闭着眼睛示意归还，胖子不甘。
“中哥？”
“还给他们。”
光头男瞪大眼睛。
似是畏惧，胖子不情愿的把搜刮来的东西还回去。
“中哥，怕啥，我们三个还弄不过这个小东西？”
看着高球带四人离开，胖子不服道。
“废什么话，刚才没看到吗，我打这小子一拳，人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光头男唏嘘道，瘦子连连点头。
“小小年纪，狠人啊这是。”
高球跟汪朝华四人，一同进了农广校的宿舍楼。
“兄弟，谢谢啊，帮我把手机要回来。”
看着眼前四位前生的挚友，高球心中感慨万千，吕梁用的是智能手机，这年头有部手机已经高人一等了。
其实吕梁也是个苦命人，父母在外打工，几年见不到一回，常年跟奶奶相依为命，手机是吕梁听到远方父母声音的，唯一方式。
高球果断出手，四人总归没有损失钱财，也在此刻，奠定了他在众人心中英勇的人物形象。
“没关系，都是一个学校的，我叫高球，以后有事就招呼一声，好使。”
“走，高球，我们一起去吃夜宵。”
汪朝华说道，几人附和。
“不了，明后吧，到时候下课我们一起吃串儿，行吧。”
“好勒，行。”
汪朝华他们住4楼，高球跟他们分开，一走到608宿舍，高球便见奎安正在教训一个矮个儿的青年。
见高球回来，奎安低声警告青年一句，就要出门去打水。
“奎安。”
突然，高球看了奎安一眼，喊住他。
后者有些发怵，见高球示意他坐在床边，于是走了过去。
“坐，来。”
“高球，啥事。”
奎安提高了嗓音，典型的表面不服心中畏惧。
农广校新晋的学霸，校长那都挂了名儿的，他奎安敢招惹？
“奎安，我们大家都是同学，应该一团和气，你这么大高个多帅的，别总欺负人。”说着，高球从床下拉出来一箱酸奶：“喝酒抽烟不好，我们还只是学生，这酸奶你们就拿去分了吧。”
看高球如此盛情，奎安坐立不安，脸色通红。
拿起酸奶，奎安冲高球难得的说了声：谢谢。
这时，敲门声响起，奎安去开门。
“你找谁？”
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站在门口，奎安皱眉。
“爸！”
高球震惊的起身。
父亲从山省坐火车回来，不舍得买卧铺，站票22个小时。
看着三大包东西，高球心中不禁心疼起来。
重生前跟父亲关系不好，有一次，高球在磨具厂做工，一不小心把手给砸到了，高球生活不便想寻求父亲过来照料，结果父亲一句：把路费打过来，伤透了高球的心。
高球当时对父亲怒恨交加，后来又因为混不好伸手问父亲要钱，父子俩闹的很不愉快，几年都不说一次话。
看到门口的父亲，高球心被揪了一下。
“爸，来，东西放这。”
高球说着，帮父亲拿进行李，这时奎安跟几个室友便上前帮忙。
父亲对608每个室友都点头答谢，朴实的客套看在高球眼里，一阵酸楚。
东西放在宿舍，高球便领着父亲上街吃东西。
夜里的街市灯光璀璨，镇县高球逛过几次，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到城里是看灯会。
那晚人很多很冗杂，除了能听到热闹非凡的敲锣打鼓声，高球并没有看到更多精彩部分，只是一帮大人像巨人一样聚成围墙，密不透风，别说灯会，连灯毛都看不到。
父亲一直拽着高球的胳膊不放，不知是看不到灯会负气，还是不愿被父亲拉扯，高球嚷嚷着要回。
待父亲将高球扛上肩头，骑上脖子，眼前景象豁然开朗，瞬间柳暗花明，灯会杂耍更是应接不暇。
高球带着父亲走向一家面馆。
父亲从不吃辣椒，面条清汤寡水，心疼父亲，高球背着父亲让老板加了几片牛肉。
“球球，学校这么看重你，你可要好好学。”
“爸，放心，不过这次瞒着您买猪崽子，是我不对。”
“买都买了，怪啥，你也是好心，猪饲料应该快没了，明天我带些回去。”
看着父亲娄叟的身子，高球想到了无数个日夜，父亲干着最重的活儿，拿着最低的报酬。
在这个时代，俗世洪流，站得住脚已经是千辛万苦了，要想出人头地，比登天还难。
唯有发奋图强，激流勇进才能在有生之年崭露头角。
“以后别挖煤了爸，养猪也挺好，不光能卖钱还能自己吃。”
“干啥都不容易，球球，你姐快从西市回来了，到时候没上课的话你去接一下你姐。”
父亲提到了高球的姐姐高玉。
从镇县出发，在西市学习做猪的毛的手工，学习一周结束。
这回来，是要在城关的猪的毛厂上班了。
记忆中，高球的姐姐在猪的毛厂上班很辛苦，手都用药水泡烂了，干了有小半年才去做足疗技师。
后来被人介绍，居然跟一个又穷又老的男人谈起了恋爱。
不能让姐姐走弯路，不值当，等姐姐回来得好好谋划。
父亲吃完面，高球未做逗留，便引着父亲回去休息。
一进宿舍，奎安这帮人早已酣睡，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父亲借着窗外的街灯把被子铺在地上，紧挨着高球的床边。
高球给父亲打了一盆洗脚水，让父亲坐在床边为父亲洗脚。
二人没有说一个字，可是微弱的光影下，高球明显感受到父亲脸上露出的笑容。
以前上初一的时候，父亲在城里卖苦力，晚上回来高烧39度8，高球陪着父亲去诊所，那时的高球很没耐心，而且还嫌弃父亲身上一股汗臭的酸味，不愿跟父亲同睡。
“爸，以前对不起。”
高球低声说道。
看着地上的被褥，记忆中也有过一回，父亲为去别的城市打工，凌晨的站票，为了不露宿街头，父亲来到高球技校的宿舍，那时是在418室，父亲把被子铺在地上，等高球跟宿舍人都睡了，父亲才进门躺在地上小憩一会儿。
这次，他不想让父亲寒心，往后余生更不愿与父亲形同陌路。
“你怎么睡这，你睡床。”
高球让父亲躺在自己的铺位上，自己则躺在铺上被子的地上。
第18章 亲切的金子
见高球躺下，父亲无奈的倒向床头，街灯照在高球的脸颊，此刻他泪眼婆娑。
一大早，高球起床为父亲去买早餐，等高球回来，父亲早已离去。
早课前夕，御姐于老师把高球叫到办公室好生表扬，说父亲也来问过他学习的情况，老师一顿猛夸。
于老师还告诉高球，介于高球突出的表现，以后大专教学的课程，理论课可以不参加，只参加实践课就行。
听到这样的消息，高球欣喜若狂。
虽然今天是阴天，可高球心情极好。
从县城农广校走到城关，走进离开很久很久的镇二中，高球久久伫立。
深夏的早晨，高球漫步在静静的校园，只见花儿鲜嫩，草叶劲绿，它们借着风的力量把花香送到校园的各个角落，消除人们的疲劳，使人精神抖擞。
走到四楼办公室，高球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茗老师正在备课，无意间看到门口的高球冲他打招呼，有点意外。
帅气，是高球对黄老师的第一印象。
初一入学报名的时候，黄老师登记高球父亲的姓名，老师问高球，高zhu是哪个zhu，高球说，地主的主；此话一出，引来围观的老师学生哄笑一片。
黄茗不仅是高球以前的班主任，还是英语课老师，上初一那会儿，高球英语很差。
“高球，你来了，是办休学的吗？”
黄茗为高球学习的事，曾劝解高球留级，因为高球从小受的学习教育底子太差，无法跟上班级其他学生的脚步，一到考试就垫底，以至于上学的时候出现自卑，常被其他老师戴上“差生”的帽子。
初二上半年跟高柱分开租住房子，租房条件差，地面潮湿，导致高球手上涨满湿疹，大冬天手都在灌脓，本就无心学业的高球彻底丧失学习的意志。
即便如此，班主任黄老师依然给他保留学籍，期待他修学归来。
“老师，谢谢您。”
高球看着精神帅气的老师，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什么，这是准备回来上学了？如果你想好了就好好学，落下的功课得想办法帮你补回来。”
黄老师用心良苦，在他看来，高球才离校了五个月；可重生过来的高球，却是离校整整17年。
“老师，对不起，可能我在这上不了学了，我在县城的技校学了电脑。”
“学本事去啦，可以，好好学，我希望从我班级出去的学生都是内心强大的。”
高球明显看到老师眼眸划过一丝失落。
“谢谢老师，在您身上学了很多东西，您帮我申请的邮箱我也一直在用，有了牵绊，对老师的关照我也铭记在心。”
说着，高球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老师。
“这是？”
黄茗没有伸手接。
“老师，您帮我垫了饭票钱，我……”
“哎不用，有时间多回校看看。”
黄茗多翻推诿，令高球的还钱计划落空，可是此刻的高球笑的很灿烂。
因为他从老师身上看到了亲切的金子，看到了处事做人，奉献无私的精神，正在他眼前熠熠生辉。
为了不多叨扰，高球下到二楼，这时刚好中午放学。
“高柱。”
初二1班门口，高球叫住高柱。
“球球。”
高柱转身，略带惊讶。
“你怎么来了，走跟我回去吃饭，我妈今天包的饺子。”
“我就是来蹭饭的，哈哈。”
二人说笑着离开学校。
几分钟经过一条小路，高球跟高柱来到出租屋。
“呀，球球来啦，来，刚煮好的饺子。”
见高球来了，生嫂笑的合不拢嘴。
“嫂子，我饭量可大。”
“不怕，饺子管够。”
热腾腾的水饺个个饱满，打好了蘸酱，三人开启光盘行动。
还别说，生嫂做的饺子味道就是好，小时候不少蹭生嫂家吃的，好几次在生嫂家看电视，她家开饭，那蘸了酱油生抽的水饺，能把高球馋哭。
午饭过后，留了个大圆肚，高球看见自己这样有些厌烦，这是逮到好吃的往死里吃，肚子快要撑破了。
站在房间里消食儿，高球把钱原封不动的放在桌上。
“球球，你这是干嘛，这是我们全家人的心意。”
生嫂有些不高兴。
“嫂子，好意心领了，而且我也没做什么，生哥吉人自有天象，这些钱估计是生嫂下半年的开销吧，高柱在读书，高楠也在读书，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呢，都是普通家庭都不大富裕，这些钱您就留着，生嫂真想表示感谢，多让我来蹭几顿饭便是。”
粗看，这笔钱有七八千块，这个数字对高老庄的人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钱。
“这说哪的话，欢迎还来不急，这……球球，啥话你都说完了，嫂子也不矫情了，以后天天来嫂子这给你做好吃的。”
“我看行，哈哈。”
闲聊几句，高球跟生嫂母子分开。
“哎，这球球懂事的吓人，以后可不得了这孩子，柱柱，你为人处事得跟球球看齐，这到社会肯定能吃的开。”
“好的妈，球球也是我们家恩人。”
“对，这个恩情一辈子都不能忘。”
夏天特别熬人，一不小心就会中暑，可学霸高球今天来的很早，1点不到就来了电脑室。
“你怎么没去休息？”
2点才开课，电脑室空荡荡的，唯有后排一个男生趴在桌上小憩。
男生头发蓬乱，长像普通，可一双鹰勾鼻很是惹眼。
“高球，就这眯会就行。”
这个男生名叫许多，高球对他有印象，学的技能很差，穿的也是破破烂烂，平时就只能吃馒头就咸菜，不知道他在宿舍是什么样子，可在教室一直唯唯诺诺，说话声音就像蚊子叮一样。
一看到他，高球就想到重生前的自己。
“想不想学电脑？”
高球回头问道。
“啥？高球你意思？”
“对，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教你，学不学。”
“学，这个不会太麻烦你吧，而且我很笨……”
“许多，你听好了，只要你肯努力，就没有学不会的，每天1点到2点一个小时，我教你，行吧。”
有了学霸高球的允诺，全班垫底的差生许多脸上露出笑容，他走到高球的电脑桌位，就模板问题两人沟通以后，高球耐心实操，一步步的教许多。
看着许多嘴唇泛白，高球跑下楼买了面条跟矿泉水，许多看到眼前吃的，眼圈泛红。
“哎，你别整这套，咱们是爷们。”
听到高球的话，许多快哭了。
“别感慨了，快吃吧，马上要上课了。”
感受着高球关照，许多觉得碗里的面吃得更香了，眼里对知识的渴望，愈加浓烈。
第19章 顺风车
计算机应用里，软件开发跟CAD算是有些技术含量了，所以在实操中，需要掌握的东西也有很多，于老师教授的很认真，学生们也看的很仔细。
高球不认为自己凭借前生的记忆可以横扫一切，无师自通，所以在课堂上高球也会提出问题跟疑惑。
胖子李虎上课的时候不是很专注，时不时的往班花贾心语身上瞄，眼睛色眯眯的眯成一条缝，看得这位丝袜女神浑身不自在。
下课后，胖子跟高球结伴而行，为了促使大团圆，高球把汪朝华，吕梁他们四人叫上。
不过这次高球不敢再吃辣了，倒不是他怂，而是今天身体不舒服，准确来说是下身长了痔疮。
“球球，你个怂货，吃个窜儿你都不敢上桌，还吹呢，辣中辣，菊中菊。”
胖子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对高球一顿嘲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行我们去吃点清淡的吧。”
汪朝华说道。
“老板，后面几个串儿放点佐料就行，不要放辣椒。”
吕梁暖心嘱咐道。
“不用，你们该吃吃，没事，我就蹲一会。”
说着，高球拿起一杯水，先干为敬。等串儿出炉，便与众人陪吃起来。
典型的打肿脸充胖子。
晚饭也算夜宵，结束以后，高球背着汪朝华他们来到一家小诊所。
这大晚上诊所竟排起了长队。
哎，遭不住了！
痔疮疼的高球路都走不了，趴在凳子上，等了有一个小时，才终于轮到高球。
“大夫！”
高球疼痛难忍，便见一个戴眼镜的医生对着一个女生轻柔的，细心的在做医嘱，无奈催促。
一遍不行，来了三遍！
嗨，这货是没见过女人一样。
见医生不予理睬，高球索性的买了一盒消炎药跟痔疮膏。
其实高球不是说不去大医院，而是身上总共只有15块钱，也只能买点药以求缓解。
重点是，去大医院也一样，疼痛不能立马消除。
夜里肿痛感减弱，一大早，高球背了几本书，晃晃悠悠，从县城走到城关，在经过镇二中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一个水嫩的脸蛋露了出来。
“高球，你去哪？”
闻声，高球一看，居然是丝袜女神贾心语。
“嘿，班花啊这是，我回高老庄。”
“来，上车，我回木王顺路。”
贾心语笑着打开车门。
还真是顺路！
高球咧嘴一笑，厚着脸皮钻进车里。
如果此时，胖子看到这一幕，肯定要把高球挫骨扬灰，居然跟班花同车。
其实坐车高球会晕车，特别是坐后座，可是这次不同，奔驰加美女相伴，晕不晕车不知道，反正是挺晕眼的。
挨着大长腿，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迷得人遭不住。
尴尬的是高球只能侧着屁股坐，因为痔疮还没好利索，车每一次颠簸都会让高球上演一出表情戏，不过好在高球能忍。
“半坡我没去过，可听说你们那有个龙王庙很灵。”
“你也信这个？”
“我爸最庙里最虔诚的信徒，是吧，爸？”
贾心语说着，看向手握方向盘的男人，男人笑而不语。
“叔叔好。”
男人手带浪琴手表，看来贾心语家还是有点小钱。
“常听心语念叨学校出了一个学霸，今天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贾心语抿着嘴，冲高球笑，倒是高球不好意思起来。
“叔叔，我哪是什么学霸，倒是叔叔很厉害，生了个女儿漂亮还聪明。”
高球这样一说，贾心语跟她爸都笑的合不拢嘴。
你开心，他也开心，多好，高球蹭车，蹭的那是其乐融融。
路口从班花的车下来，高球一路上坡，回了老宅，见猪圈前的刘婶忙前忙后，高球连忙想上前搭把手，却被刘婶温柔的拦下。
高球也不客套，朝着新屋奔去。
“妈。”
人还没到家，先声夺人。
能喊一声“妈”真好！
高球走到新屋空地，此刻这里聚集了好多人。
高柱、高生、生嫂、还有高建，高康，这些高柱的亲人们，他们把礼物在屋前摆得是满满登登。
邻居稳哥稳嫂站在远处，羡慕的伸长了脖子。
“哎呀，球球回来了。”
“嘿，学霸回来啦！”
瞬间，人们蜂拥而上，形成的包围圈连高球的亲爸亲妈都进不去。
“这次多亏你，不然你生哥就出不来了。”
“真是不得了，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打小就看你不一般，果然是我们高老庄的福星！”
众人追捧，高球脸都笑僵了，寒暄许久，他们才在天黑之际渐渐散去。
“走了啊球球，你好好上学，以后老宅的猪我也会帮你爸妈看，放心。”
生哥脸都笑歪了。
送众人离开，高球终于可以坐下来跟爸妈，还有哥哥一起吃饭。
饭桌上，家人对高球的行为充分赞赏，脸上喜气洋洋。
好久好久，全家人没有聚在一起了，饭桌上高球给爸妈夹菜，然后对哥哥高曜说道。
“哥，明天跟我去美容院吧，你应该可以开工了。”
“行，爸也回来了，不过高球，你就做个梦都能判断千里之外的事？这事怎么看都觉得邪乎的很。”
高曜听高球说上班，心里很高兴，不过对高球梦能救高生这事，觉得很扯。
“什么邪乎不邪乎的，人被救下比什么都好。”
“就是，可别乱说话啊，这事球球做的对，我们不图人感念我们的好，但能帮到别人也算是好事。”
父亲母亲替高球说话，这一次高球跟高曜看在眼里，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晚间高球复习功课，高曜听着收音机里的歌，表扬起高球。
“听爸回来说，你们老师对你一顿夸，你这混的不错啊，连校长都能出面为你说情。”
“哪有，对了哥，你就先住美容院几天，过几天我们俩租个房子。”
“都行，梦姐可真有魄力，说干就干，如果这美容院是我的，即使你说的再好我也不敢大动干戈，求稳。”
“求稳没错，可是哥您别忘了，还有一句话叫，识实务者为俊杰。”
第20章 聚集
清晨，高曜骑着自行车载着高球，穿过稀疏的人流，走向人头耸动的南风街，此时伊梦美容院已在整装待发，门口发传单，陆续有客人往里面进。
高球的计划起到了显著的效果，之前伊梦是冷冷清清，此刻车水马龙。
“嘿，这都干起来了。”
高曜满眼兴奋。
“哥，加油。”
“放心，昨晚你说的方法我基本全都贯彻了，高球，我好像都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看着高曜信心满满，高球满意的点头。
跟梦洁简单的聊了一杯茶的时光，高球跟高曜便在整个县城做起促销。
珠宝、黄金、服装、足浴、所有门店，只要跟女性消费群体相关的，高球都以捆绑销售合作，每一家门店只要凭小票，便可赠送价值几百到几千的美容项目，而且是免费做。
在高球的规划里，第一次消费给门店提百分之60，第二次包括以后消费，都归伊梦美容院。
这样跑下来，一天，就有30多家门店达到合作意识。
这个数量中规中矩，快到晚上的时候，高球跟高曜在网吧边吃盒饭边在网上发帖子。
这样忙活两天，到了周一的上午，伊梦美容院门口人满为患，客人络绎不绝。
关于接送客人的礼仪，房间成交，项目及卡项销售，高球的计划书里有详细的范本，美容师按着话术跟程序操作即可。
加上美容院服务升级，房间有淋浴，还有门口砸金蛋抽大奖等方式，促成成交比例不会很差。
梦洁跟高曜站在门口，高兴的看着这一切。
美容院这么大的变化全是拜高球所赐，而且还安排高曜这个助力帮自己，生意想不红火都不行。
“高曜你弟呢？”
梦洁问道。
“梦姐，高球去火车站接我姐去了。”
“行，晚上我来做东，请你姐弟三个吃饭。”
城关，镇县火车站。
出站口高球耐心等待，一个白裙女子从人群中露出笑脸。
她笑容可掬，相貌端庄，眼睛晶莹剔透，像是美丽中带着调皮。
“姐。”
高球在人群中一眼认出。
姐姐高玉一生坎坷，后来跟一个穷小子结婚，为了钱动不动吵架，过的并不幸福，而在猪的毛厂上班更是被一个遭老头子纠缠，走进一段孽缘。
这段孽缘也让姐姐在高家庄成为笑话，两年不敢回家。
“哎，球球，你怎么不上课。”
姐姐高玉对高球的到来，很是意外。
“接亲姐比较重要，再说你弟弟我现在只上实践课。”
“嘿，我弟厉害呢，你给你姐申请一个QQ吧。”
高球接过行李，搂着姐姐的肩膀。
“姐，没问题呀，给你起个名吧，玉脂琼浆怎么样？“
“不好听，我觉得叫静等花开好。”
“哈哈，好，不过是不是土了点，哈哈。”
二人从城关前往城中。
“球球，家里养猪是你的主意？”
“是的姐，这个我知道很冒失，可……”
“冒失啥，不冒失，高球我跟你说，我们家从小就穷，你姐我是穷怕了，所以你要好好上学，长大要有出息，不说改变家里，先让自己强大起来，你姐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文化低，长的也不好，就指望你跟你哥有出息呢。”
“姐，你可别这么说，你很好看，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不过话说回来，姐你这次是不是要去猪的毛厂做工。”
“是啊，学了一周多，终于可以要赚钱了，可以帮家里减轻负担。”
“姐，辛苦你了，这样，猪的毛厂你别去了。”
高球还记得，姐姐第一份工作是给别人当保姆做饭，发的第一份工钱是给高球买了一套运动衣跟鞋子，让自卑的高球在学校有了一丝自信。
“不去怎么行，猪的毛厂也还好，累是累点，不过有600呢，而且还有500押金压在厂里。”
去猪的毛厂做工起源于有人来高老庄收头发，母亲为了贴补家用，让姐姐把留了好几年的长发剪掉卖了120块，姐姐虽然嘴上不说，可是高球好几次看到姐姐洗短发时偷偷抹眼泪。
在去西市前，高球问姐姐高玉，为啥去猪的毛厂上班时，姐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事等会再说，我现在带你去找哥。”
“你哥？不是说去西市，联系好了卖凉皮？”
“哈哈，姐，我跟你说，哥哥现在在美容院上班。”
“啥，男的在美容院上班？”
一家馄饨店，高球高玉高曜三姐弟汇聚一堂。
“嘿，咱们球球现在这么有本事了，居然让你当了美容院老板。”
等饭的功夫，高曜把姐姐高玉离开这几天，高球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醋的倒给了姐姐，令高玉不禁喜出望外。
“这个太不可思议了，高球，你啥时候这么有本事了。”
姐姐高玉发自内心的，为高球跟高曜感到开心。
“有啥的，姐你别听哥瞎说，我也没帮什么忙，再说哥真的很厉害，有天赋，以后哥你发财了不许忘了我跟姐啊。”
“那不能，你哥过好你也要过好，即使忘了我也没事。”
高球说完，高玉笑着说道。
“你看你俩说啥呢，一家人说两家话，姐一会你别回猪的毛厂，把东西放美容院，老板娘晚上请咱们三个吃饭。”
“这不好吧，一来就蹭饭。”
姐姐高玉嘴上这样说，眼睛布灵布灵的，特别有神。
高球总觉得，姐姐气质独特，微微胖，脸上一笑有酒窝，特别好看。
“如果瘦点就好了。”
高球脱口而出，脸色瞬间微变。
这他奶奶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嘿，球球你啥意思，说你姐我胖。”
姐姐高玉用手挠高球脖子，这时馄饨上来了。
“不是姐，我错了，你不胖，哈哈，快吃饭。”
这餐饭很有意思，虽然吃的是馄饨，可姐弟三个终于可以聚集在一起说点贴己的话。重生前，三姐弟从来没有像这样在一起过，从来不聚，也聚不齐。
根本原因是，都过的一地鸡毛。
饭后，哥哥高曜把姐姐接到美容院，高球则回学校上电脑实践课。
第21章 票务员
虽然技术层面高球有基础，可一些复杂的操作还需要电脑实操，好在高球每天晚上有复习，上手依然迅速，甩其他同学几条街。
像胖子说的那样，高球就是妖孽，来学习就是来虐同班同学的，令同学们每天都要承认自己在高球面前是个废物。
高球越飞速前进，御姐于老师越喜欢，课间跟陈红宾、刘彤、李爽聊起高球时，神采飞扬。
他们觉得高球就是农广校的一张名片，建校两年以来，能出这样的天才值得祝贺。
晚间，米兰餐厅。
这家餐厅装修别致，是镇县为数不多的高端餐厅，光餐位费就是280一位，顶得上高曜小半月工资。
桌上的菜都是川菜，有蒸煮，有炒菜，有甜点，摆盘考究，菜品精致，味道正宗。
这种规格的饭店，消费水平一点都不亚于镇县大饭店。
餐厅特别典雅，与伊梦美容院的风格相得益彰，来这里吃饭的人群，高球留意过，文质彬彬，着装时尚，谈吐优雅，靠里面餐桌更有美女在拉小提琴，即养眼又好听。
姐姐高玉跟高曜着装简单跟这里的装饰格格不入，高球更是另类，运动鞋破了鞋边，衬衫是哥哥穿剩下的，裤子是姐姐之前首月工资买的运动裤。
如今已经洗变色了。
混搭的有点刁钻，算是奇葩里的芭比Q，不过高球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就是万元户，噢不对，是几十万的小富豪。
底气跟心性是三姐弟中最足的，自信且柔和，目光时不时与梦洁碰撞，完全不躲避，礼貌而不失风度。
可谓，气度不凡。
“我从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不普通，这计划才实行第一天，直接创收了美容院的历史新高，请允许我自私一回，敬你们睿智不凡且可爱的弟弟。”
梦洁一身蓝色旗袍，韵味十足，周身散发的优雅像是无可挑剔的艺术品，妖而不媚。
见梦洁举杯，高球礼貌的站起身来，他举起水杯环顾一圈。
“梦姐，应该我敬您，首先感谢您盛情款待，对于美容院的具体经营感谢信任。方案只是雏形，具体实施还需要前辈您把关，我哥高曜也是新手，日后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请梦姐多多海涵。今天梦姐为我姐接风洗尘，那我们三姐弟共同举杯来敬一下梦姐，祝愿伊梦越来越好，也祝梦姐越来越迷人。”
高球举杯，话到最后，高曜跟高玉同时起身。
“哎呀，说的真好，你这张巧嘴梦姐就是喜欢，来大家坐，今天大家吃好，往后我们一起发财。”
梦洁被高球夸的眉开眼笑。
“高球怎么这么能说，提前背的吧。”
“姐，我跟你说，你看到的可能是高球的基本操作，正常发挥。”
见高球能说会道，姐姐高玉小声跟高曜耳语一句。
在高玉的印象里，他这个弟弟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要么话唠惹人厌烦，要么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今天的表现，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猪的毛厂的工作太辛苦，我自作主张帮你们的姐姐，介绍了话剧团票务员的工作，如果你愿意明到就可以去报道，如果不愿意我还可以帮你介绍别的。”
听到梦洁落落大方的说到此事，姐姐高玉直接站起身来。
给话剧团收门票，这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工作，首先得要有背景，然后要有文凭，小学文化的高玉到那里工作，完全是土鸡变凤凰。
“这个，梦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是太感谢了，可是我就是担心做不好，给您丢面子。”
姐姐高玉神情有点激动，这是她内心世界里，不敢触碰的工作，想都不敢想。
“别怕，下午我们小聊了一会，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责任感又很细心的人，你没问题。”
见梦洁如此笃定得说道，高玉差点哭出来。
此时温情一刻，高球被小小的触动，在火车站出口见到姐姐的第一眼，其实他想好了，想说服姐姐去服装店上班，摸清门路学了技巧，然后为姐姐开个小服装店，短期的计划是这个。
不过听到梦洁的好心安排，他觉得这对姐姐目前的处境是好事，同时，他内心也在此刻涌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想到这，高球随即欣然一笑。
饭店门口，高球姐弟三人与梦洁挥手告别。
等梦洁刚没了背影，姐姐高玉转身抱着高球痛哭流涕。
“姐，别哭，怎么了。”
高球笑着问道，见此，哥哥高曜满脸笑容。
“没事，就是情绪到这了，哈哈，你是学霸，高曜成了老板，我也能有好工作，爸妈就不用那么操劳了。真的，以后我们不要再过穷日子了，真的是穷怕了。”
姐姐高玉说着，高球跟高曜眼圈泛红，正如姐姐说的那样，情绪到了。
三人相拥而泣。
姐姐跟哥哥晚上都睡美容院，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高球陪着姐姐高玉，来到城北猪的毛厂。
到了此方地界，眼前景象污秽一片，大片的庄田被污水污染，好几处都不能种庄稼。而在一个相对简陋的工篷里，女工们全都机械式的在做工，她们很多都是年轻的女生，有的还是未成年。
在这里做工的，双手没有一块好肉，全都肿烂。
这时，一个男人夹着皮包从厂棚里走出来。
“哎，你俩小娃，干嘛的，走走走，这不是你们玩的地方。”
男人大金链子老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发财了，走过来时说话声音很冲。
“向总，你好，这是我弟，今天来是……”
“你他娘的，送你去培训是为了做工的，你这贱货昨天半天干嘛去了，旷工扣你三天工钱啊，以后再旷工，小心我收拾你，快去干活。”
姐姐高玉正说着，向虎突然豪橫的用手，指着高玉的额头，把姐姐高玉逼的节节后退。
高球眉头耸动，他不曾知道，姐姐高玉原来在这里干了一年多，是这样的环境，面对的是这样的人渣。
他心中怒火中烧，径直走向一个正在排放的污水管，然后拿起管口。
“嘿！”
高球面对向虎，污水从他头顶直接浇灌全身。
第22章 倒数10个数
向虎很懵，他像看死人一样看向高球，目露凶光。
此时，姐姐高玉吓了一跳，她惊讶的冲上前准备阻拦弟弟。
厂棚里三四十号人，见李虎被泼成落汤鸡，手上做工的动作瞬间停止，全都带着可怜和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高玉姐弟俩。
向虎眉目一横，朝高球这边冲刺，任凭污水泼洒。
高球不等姐姐高玉上前阻拦，率先丢掉管口，然后纵步出去，迎上向虎的一记铁拳。
就在高玉大惊失色，女工们怜悯的目光下，高球瞬间与向虎擦肩而过，然后像泥鳅一样跳上向虎的后背，一记锁喉，死死卡住向虎的咽喉。
向虎魁梧硕大的体格，被高球丝滑般越上肩头，像是头顶长着猴子，死命甩不掉。
因为向虎冲的太猛，高球直接用力把向虎往后摔，bia唧，一声！对方直接背部着地，脑袋撞到地上。
高球用脚将向虎双臂夹的很死，他想翻身，难如登天。
“小杂种，你等我起来着，弄死你。”
向虎破口大骂，可被高球锁喉，能发生的声音微乎其微。
向虎外强中干，一身虚肉，搏击之间高球便探知了虚实。
高球如此迅捷，吓姐姐高玉一大跳。
众女工被这个年岁尚小，可身手矫健的男生表示震惊。
对付这种力量悬殊的猛汉，只能择机一招致胜，否则后患无穷。
“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我姐高玉，这世上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刚才你羞辱她，我岂能饶你？10秒内你就会窒息，我倒数10个数，你给我姐道歉。”
听到高球的话，高玉还有一些女工全都脸色惨白。
这高球是要把人弄死的节奏。
“这可使不得，哎呀高玉快劝劝你弟。”
“高球，松手，球球，你快松手。”
女工纷纷围观，劝解，高玉直接走到高球身后试图掰开高球的手臂。
“10、9、8……”
高球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向虎，嘴里冰冷的喊着数字。
“6、5……”
“对不起，高玉，对不起……”
高球数倒计时时，向虎发出嘶哑的声音冲高玉道歉。
渐渐地，高球目光温柔下来，他在所有人惊慌声中，轻开双臂。
高玉一把将高球拉开，可向虎平日蛮横惯了，女工们并不觉得今天高球所做所为有什么不妥，反而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酸爽，也算代她们出了一口恶气。
但把人弄死，不值当。
咳！咳！向虎大口呼吸，他用胳膊擦了双眼，这才看清高球幼嫩的面目，他气焰飞涨，就要冲着高球挥动沙包大的拳头。
“狗改不了吃屎。”
高球见向虎如此行径，怒骂一声。
姐姐高玉则是害怕的挡在高球身前，却被高球拉开。
等高玉回头，向虎再次倒地，摔了个狗吃屎。
这时高玉发现，向虎脚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水管。
她惊讶的看了高球一眼，她觉得自己亲弟弟是那样的强大而陌生，温情又宠辱不惊。
什么时候弟弟这般厉害了？
回了姐姐高玉一个“放心”的眼神，高球俯下身来。
“向总，我姐之前培训费你收了300我不跟你计较，去了西市不是培训，是干了一周的活，干活没工钱不说，还要付钱给你，你这账算的挺精的啊，我什么人都可以原谅，就是你这种垃圾我最看不起。今天我姐是来要500压金的，你给800我们就算两清。”
高球说着，向虎恶狠狠的看向他，眼里的火焰已似火山。
在一个小娃娃面前吃了两次亏，向虎不再动手。
他蠢的不算太厉害。
向虎解开高球绑在他脚上的水管，从裤兜里拿出钱包，抽出8张百元大钞放在高球手上。
拿了钱，高球拉着姐姐高玉离开。
“你可以怨恨，也可以报仇，不过我奉劝你别来惹我更别找我姐的麻烦，污染良田，非法使用童工，这哪一条都能让你这厂子倒闭，让你进去吃牢饭。”
高球边走，边背对着向虎说道。
而此刻，向虎眼里露出仇恨的种子。
公路，身旁陆续有车辆穿梭。
“你刚才动作，是跟你哥打小练习的本能我知道，可是你哪来这么大胆子，要杀人？”
姐姐高玉心有余悸，刚才他真的担心弟弟酿成大祸。
“姐，放心，我那是吓唬他，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可能伤他的命。”
“不管真假，你以后别这么冒失了，这样很危险会吃亏的，你知道不。”
说着，姐姐高玉快走一步，挡在高球身前。
“球球，答应姐，以后不能这样了。”
“好，姐，我答应你。”
高球看到姐姐担忧的神情，于心不忍就坡下驴。
“这钱是回来了，可是这个向虎一看就不是善茬，肯定会找咱们麻烦。”
姐姐高玉手着手中的800块，唏嘘不已。
“姐，不要担心，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而且今天不这样钱能要的回来？再说了，法治社会，他真要敢乱来，法律制裁他。”
“以后咱们都得小心点，可别被这种人盯上，很麻烦。”
姐姐高玉说着，高球心里咯噔，一下。
姐姐高玉的话像是铁锤，重重敲击在高球心上。
是啊，得赶快强大起来，强大到这样渣子不敢欺负咱们，强大到可以保护姐姐跟家人，不让她们担惊受怕！
姐姐高玉拿出200递给弟弟，高球死命不要，还是姐姐佯装生气高球才收下。
镇县第三监察大队后面，有一条民生路，如果镇县一定要找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充当县里金融门面的话，那就数这条街了。
街道左面有一家小有规模的电影院。
此电影院非彼电影院，这家，跟哥哥高曜带高球第一次去的那家影院，不是一回事。
一个是钻石级，一个是黑铁。
电影院对面，一家颇具历史的话剧团屹立在此。
天堂话剧团。
几个硕大的金字招牌，赫然耸立在欧美式建筑的头顶，气派尚且阔博。
大厅外，高球拉着行李箱，跟姐姐高玉准备往里走。
“你好，你们找谁？”
第23章 发财了！
这时，一名帅气的保安小哥客气的走了过来，挡住去路。
“你好，我想找一下陆经理。”
“你们是？”
“你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票务员。”
“噢，那你跟我从这边走。”
说话间，保安把高玉高球二人引向侧门。
“陆经理。”
刚进门，便见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跟两位职工正沟通工作。
“这是来上岗的票务员，说是找您。”
保安对这位陆姓经理很客气，上前躬身说道。
“噢，你是梦总介绍的吧，你叫，高……”
陆有为听到保安介绍，于是打发两位职工，走向高玉二人。
“我叫高玉，陆经理。”
“哦，对对对，高玉，我一会带你熟悉一下环境，身份证带了吗？”
陆有为说话，保安知趣的退出大厅。
“经理，带了。”
“那就好，一会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我们这有职工宿舍，一个月工资有800，每月10号发工资，有问题吗？”
陆有为说完，高玉开心点头。
800在整个镇县来说，算是高薪，而且包住。
果然是个肥差！
“没问题，谢谢陆经理。”
“谢谢，辛苦您了。”
姐弟俩冲陆有为道谢时，陆经理注意到高球。
“这是？”
“经理，这是我弟高球，是来送……”
“嗯，赶紧的吧，你熟悉熟悉就要开始工作了。”
“哦好。”高玉说着，连忙接过高球手中的行李箱，对高球说道：“球球，你回吧，路上慢点。”
说完，高玉兴高采烈的随着陆有为，熟悉起天堂话剧团。
看到姐姐的背影，高球真心为她高兴。
这时，一个长发男人领着一个靓丽女子，与高球擦肩而过。
“周导，您费心了。”
“这个角色很重要，你得多练习，进入角色懂吗？……”
无意听到二人谈话，高球嘴角微笑。
曾几何时，也有人喊他“高导”。
“哎，你……”
高球正要从大门走出去，突然被门外的保安低声喝住，并示意他走侧门。
门不是让人走的吗？哪来这么多规矩，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亲自为我推开这扇大门，请我进去！
心下想到姐姐高玉刚到这工作，于是高球挤出笑容，带着歉意的从侧门出来。
看一眼保安跟周围环境，觉得向虎如果睚眦必报，找姐姐麻烦，在这个地方他是要三思的。
民生路地段好，人不是很杂，街道两旁店面虽少，可服装店装修的那个样子，直接把高球这样穷逼拒挡在千米之外。
姐姐有了体面而且还算不错的工作，哥哥拿干股的美容院生意也是水涨船高，爸妈两人在家喂猪，每天忙的焦头烂额，二人情感明显升温。
家人在这一阶段安排妥当，高球就能有心思开始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
下午电脑课后，高球用公用电话给宋巍打了过去。
“宋总监你好，我是高球……”
通话没一会儿，高球放下电话，只身来到技校三楼李爽办公室。
“球球你来的正好，快坐，深市的宋巍刚把合同发传真过来，你看一下。”
李爽给高球泡茶，把合同推到高球面前。
“这样说来，同学们入职一切顺利，万幸。”
高球明知故问。
高球笑着，看也不看就把合同推给李爽。
“爽姐，合同还是您跟宋总监签吧。”
此举，李爽莫名的诧异。
看李爽不明所以，高球开诚布公，他摊开双手说道。
“爽姐，我想换一种合作方式。”
“嗯？你说。”
“后面的中介费就不要了，我想跟学校合作开发软件。”
高球说完，李爽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她面容失色，指着合同手指抖动。
“高球，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次你的中介费有32万多，而且宋总监对你可是褒奖有加，一年三批学员，可能学生人数会增加一倍，你一句话就要放弃百万抽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爽姐，这些我知道，请听我说完。”
见李爽为自己考虑，高球心里一暖，他站起身来，笑容可掬的请李爽坐下。
看高球宠辱不惊，李爽重新坐下。
她喝了一口茶，这次是高球主动为李爽奉茶。
“爽姐，我想做一款招聘软件，跟市面同行不同的是，主打便捷，高效，直接跟未来老板或主管沟通，这是我想做的前端跟终端还有模板提要，爽姐请过目。”
听到这样的设想，李爽愣了一下，她很震惊，眼前这个只有17岁的男孩儿，一直在给她惊喜！
“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无限潜能？”
赞赏的深深看了高球一眼，李爽接过高球手中的资料。
整体来看，直观，简捷，跟同行最大的区别就是噱头够足，内容够简捷便利。
越实惠越便利的东西越受人追捧，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
“老板直聘！”
李爽认真看完，满眼欣慰的把资料放在桌上。
“所以，你意思是跟我们学校合作，开发这款软件。”
“是的爽姐。”
“这个想法很大胆，不过你这样做势必有些冒险，因为市面已经有比较成熟的产业体系，但这款产品核心竞争力很大，况且你敢让出几十万甚至一百万的中介分润，来做这个事情，说明你已经是运筹帷幄了。”
“哪有，爽姐又取笑我，其实这样的软件开发对我们学校来说不是难事，但汇聚精英做这个事情，而且要在三个月内完成，还需请爽姐斡旋其中。”
“三个月？球球，这个事兹事体大，我得跟校长商量一下。”李爽说着，笑着提醒高球：“你查下账户，钱已经汇给你了。”
啥，钱到了！
328000！！！
“好，没问题，爽姐，辛苦你了。”
高球心中踊跃出兴奋，整个人也异常亢奋。
这他娘的，发财了！
“本来也不富裕，能放弃近乎百万的抽成，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这样的魄力与谋略，我李爽自愧不如。”
看着高球跑出去的背影，李爽一阵佩服。
从农广校出来，高球心中震荡，放弃后面的提成，高球心中其实是无比疼痛的，可技校学生跟临县学生就业问题，不是他一个学生能把控的，毕竟环节复杂，隐患因素较多。
高球明白，要想从底层突围，第一步必须要做到孔融让梨。
第24章 庆祝
拿着银行卡前往取款机。
高球神情忐忑，他前面有三人在取款，前生混的啥也不是，别说30万，银行卡3万都没有。
终于轮到高球，他插入银行卡，输入密码，点击余额。
高球的心砰砰跳。
乖乖！个十百千万，我地娘啊，银行卡余额显示：328010，这个数字看得高球汹涌澎湃。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高球哪见过这么多钱，2022年都没拥有过，现在是2006年，这笔钱对身在高老庄的高球来说，简直就是超级暴富。
兴奋之余，高球取了100出来，然后跑去伊梦美容院，把哥哥高曜叫上，再一起去往天堂话剧团。
“啥事这么开心。”
高曜笑着说道。
高球开心极了。
他总不能说，现在兜里的银行卡躺着32万吧。
钱对高球现在实施的计划来说，还有巨大缺口，不过高球明白，现在找投资凭借着他三寸不烂之舌肯定能找来，不过高球不愿意那样做。
他想成立公司，成立属于他自己的公司。
前生高球开过美容院、开过传媒公司、当过导演、编剧、人生可谓大起大落。
唯一的污点就是赌博，戒不掉的赌瘾，令他一直生活在低迷的深渊之中。
“穿肠的毒药，刮骨的钢刀，下山的猛虎，害人的祸水；酒色财气，哥你猜是哪一种？”
“发财了。”
“对，哥你睿智，我捡到100块哈哈。”
“这样啊，那晚上我们把它吃掉！”
捡钱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什么稀奇，用不着兴师动众，不过姐弟三人能聚集一堂，比什么都强。
天堂话剧团身为镇县唯一一家颇具规模，和历史意义的剧团，美名在外。
要说演员们有多专业，那跟国家级或省级还有距离，不过好在节目足够新颖，演员足够卖力，场场爆满。
在话剧团门口，高球跟高曜在右售票窗口见摆着“无人售票”牌子，于是问向保安。
“哎，帅哥，麻烦问一下这新来的票务员呢。”
保安见两个小伙子身着粗衣，皱起眉头。
“人手不够，被拉去当临时演员了！”
“临时演员？”
高球跟哥哥高曜很诧异。
“那麻烦问一下，在哪里可以带我们去吗？”
“没票不能进。”
高曜正要说话，高球把哥哥拉开。
“算了，等着吧。”
兄弟俩在门外不远的石阶上等着姐姐高玉，一直到等到10点半，侧门兄弟俩才看到姐姐的身影。
“姐，姐，这呢。”
见兄弟俩来，姐姐高玉开心的跑过来。
“姐，你做票务员，怎么还被拉去做演员了呢。”
“哎，剧团人手不够，拉我去充数。”
“演啥啊。”
“死人，躺的笔直！”
“哈哈，这挺好，上班躺赚。”
姐弟三人笑着，走向高球学校对面的烧烤摊。
夜伴霓虹，高球这一桌吃的还算丰盛。反观街对面的路边摊，烧烤肉食、啤酒、炒螺丝，美味十足。
一个中年皮鞋锃亮，头发油光水滑，穿着极为讲究。
一旁光头男冲着中年点头哈腰，一会儿敬酒，一会送腰子。
中年男人左右人马7人，好不威风。
突然，光头男对座的瘦子极目远眺，在对面路边摊看到高球的身影，他连忙回头，示意众人朝这姐弟三人看过去。
“豁，老熟人。”
“大哥，您也认识这小子。”
光头男见中年男人说道，面色一阵阴沉。
“算是吧，不过听你这口气，你们见过？”
“大哥，前几天说有一狠人小子，就是他。”
“嘿，有意思，不过跟他们一起的小丫头挺好看，查一下。”
中年男人说完，光头男等人全都会意的露出邪笑。
“耗子，不是想报仇吗，那就今晚吧。”
男人看着瘦子说道。
“得嘞大哥，哈哈。”
说着，众人随即畅快痛饮。
跟哥哥姐姐大口吃串儿的高球，心情大好，全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还别说，这家串儿真不错。”
“是吧姐，以后等我赚钱了，天天带你俩吃好吃的。”
“行，那我们就等着。”
“哥，美容院这几天营收咋样。”
高球问道。
“这两天客人爆满，预约排队的都排到下个月了，每天营收3000左右。”
“能有这么多，可以啊。”
高曜此话一出，姐姐高玉兴奋起来。
高球觉得收入平平，之前跟梦洁签合同时，就看过他们的业绩表跟老客户卡费情况，几乎每个月营收一万多，就目前数字看，一月可有10万营业额，整整超去梦洁经营的5倍还多。
高球好几次对高曜强化培训，业务核心以及管理还有运算这些，现在有此成绩还算欣慰。
“现在市场是在稳步推进，在接下来两个月里会出现业绩爆发增长，会把业绩提高一倍还多，两个月后会出现平淡期，中间就是客户维护了，业绩应该会跟现在差不多，一般售前赚40%，售后赚80%，哥，你干股占30%，这每个月应该会分一两万。”
听了高球的分析，姐姐高玉跟哥哥高曜张大嘴巴。
一两万，这个数字太过惊悚，父母在家一年也就大几千块，去掉开支也就所剩无几，这一个月就赚了老两口两年的钱？
匪夷所思！
“老板，再来30个串儿！”
姐姐高玉理直气壮的喊。
高球跟哥哥高曜觉得有些好笑。
“高老板，你来买单，高球你哥这大腿我是抱定了。”
“哈哈，我也抱一个。”
“姐，你俩别埋汰我了，要不是高球掌舵，我啥也不是，来，我们姐弟三人用串儿碰一个，预祝我们家都能飞黄腾达！”
姐弟三人勾着肩，举着串儿，直指明月，朗声大笑。
高球分析的很对，高曜心中对这个弟弟很是感激，如果不是高球，现在自己还在西市卖凉皮一月才几百块。
夜宵过后，高球跟高曜一起送姐姐，回了天堂话剧团。
天太晚，哥哥非要送高球回宿舍，被高球拒绝，催促着哥哥高曜赶快回去。
沉夜寂静的出奇，连刮来的风都带着一丝诡异。
高球在一处马路，走着走着，蹲下身来假装系鞋带。
此时，他感觉周身有异样。
抬眼之间，已有五人分别从前后慢慢围了上来。
第25章 心生一计
高球直起身子，面色出奇的平静，直到他看到瘦子一伙人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翘。
“小子，意外吗？上次打我一拳很威风吧。”
瘦子五人朝高球汇聚，众人手持木棍，唯有瘦子拿了一根钢管扛在肩上。
“为什么？”
高球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他一忍再忍！
他把所有心思放在家人的改变跟奋起成长中，无意与一些破皮无赖死死纠缠，可为什么这些人要烂透，坏透，想方设法得去欺负你！
难道高球是“招黑体质”?
“哈哈，兄弟们，他问为什么，哈哈……”
瘦子趾高气昂，恶狠狠的嘲笑道。
“来，兄弟们，今晚我们就告诉这傻子为什么？”
“如果我今晚弄死你们中间谁，也算正当防卫！”
高球此话一出，所有人停住脚步，他们面面相觑，倒是瘦子率先大胆的上前一步。
唯一让敌人恐惧的，除了超强武力，还要心狠。
打架就要把对方打怕，打服，以暴致暴！
“人小话还挺狠，我耗子是你吓大的？”
瘦子抡着铁棍就朝高球身上招呼。
说时迟，那时快。铁棍眨眼即到，高球迅速躲开铁棍，在瘦子挥动第二次铁棍的时候，高球的拳头已经来到他的眼前。
嘭！高球下手很重，一拳将瘦子的眼睛打得直冒金星。
在这个当口，高球空手夺白刃，铁棍在手，再一铁拳撞在耗子的嘴上，瞬间一颗门牙被撞断。
与耗子为伍之众，把棍棒无差别的落向高球，似是早有预料，高球直接把耗子当做挡箭牌，瞬间痛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喘息之际，高球挥动铁棒，将靠近的两根木棍瞬间打断。
“来啊！”
高球打红了眼，他将铁棍挡在身前，抵挡近身的众人，随即将耗子顶在墙角，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毫不留情！
三拳下去，血肉模糊。
这样的局势，在场所有人诧异，这到底是谁围堵谁？
耗子无力还击，双手挡住面门，可高球重拳出击，他的抵挡已经毫无意义。
一连挥出十几拳，高球手都打疼了，直到耗子求饶高球才停手。
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要令对方畏惧！
高球用铁棍威压众人，此刻他像是黑夜武王，无人再敢靠近一步。
“送他去医院，还有，现在你们谁打电话报警？”
高球扫视众人，无人应答。
“你们不报警，我来报。”
高球把铁棍丢在众人身前，只身离开。
身后，众人上前搀扶起耗子，此时面部早已血迹斑斓，未有一处完整部位。
擦拭完手上的血迹，高球来到学校与南风街之间的，栖霞派出所报警。
结果高球被教育一番，耗子几人没几天就放出来了。
然后，高球就要应对和应付这些混子带来的报复，无穷无尽……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再说者，这是他臆想自己能打过这帮人，可他又不是三头六臂，被狂虐的风险很大。
假装系鞋带的当口，高球把一切都想的清清楚楚，短暂的思虑过后，他决定不以暴制暴，更不要与黑暗纠缠，他要用自己的方法，肃清镇县的的恶势力，要还此方一片安宁。
为了不受此事困扰，高球心生一计。
高球起身，见耗子五个慢慢围上来。
其实，高球被人跟踪他早有察觉，一直未做反应。
“嗨，很久不见。”
高球笑脸相迎，他伸出白嫩的手。
耗子把铁棍抗在肩头，不明所以的看向身侧一众伙伴。
“你是傻子吗？认不清形势吧，喂，我是来报仇的，打你懂不懂。”
耗子笑出声来，之前觉得高球这小子还挺有范儿的，现在看来傻乎乎的。
“呵呵，大哥打我是报仇，我懂，那可不可以让我说几句话，说完我认打，你们打我绝不还手，再说了，你们如此魁梧我也打不过啊。”
高球说着，他在故意拖延时间，身子慢慢往后靠。
这前后夹击，跑也跑不掉，并没有臆想的那样，一人对战五人全然不落下风。
这是不可能的，高球只是一介凡人。
力量悬殊，只有逃跑这一条路可以走。
见高球往后退，才开始众人并未警觉，当这斯走向一个巷口时，耗子几人才回过神来。
“给我上，这孽障要跑！”
耗子话刚落，高球已经扭头跑进巷子。
巷子漆黑，并有好几条小路通往各个街道。耗子带人追进巷里，此时，哪还有高球的影子。
从一条马路出来，高球用力喘息，这跑的太猛体力跟不上。
得健身，得健身！
他正往学校走，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许多。”
高球喊着跑上前来。
“高球，是你。”
许多泪流满面。
“这，你怎么了许多。”
“刚才碰到几个人把我钱拿走，还被打了一顿。”
“这帮人真可恶，走，我们回宿舍。”
第二天一早，学校的拐角高球叫来许多，胖子，汪朝华，吕梁他们。
众人围成一个小圈，就针对在县城被恶势力欺负，敲诈一事纷纷发表了看法。
李丰是个急性子，他说要拿板砖拍死这帮狗东西。
吕梁说可以选择避开这帮人，不硬碰硬。
汪朝华说可以报警。
胖子也被敲诈过，他提议拉帮结派，对这伙人硬刚。
总之，众说纷纭。
“哎呀，停，你们说的人脑仁儿疼。”田厚志顿时叫停众人，然后看向高球：“我们大家听听球球怎么说。”
“就是，球球肯定有办法。”
看着众人，高球满意的点点头。
“大家说的方法都很好，不过我建议我们曲线解决这个事儿。”
高球说完，众人面面相觑。
“球球，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所以这些不法分子的猖狂行为，应该得到严惩，据我所知，这些恶势力在我们镇县混迹不是一天两天了，肯定有跟我们一样遭遇的学生跟居民，我们应该这样……”
啪啪啪！高球说完计划，众人疯狂鼓掌。
此时，上课铃响，众人交换一个笃定的眼神，冲去学校。
第26章 看走眼
高球不用上实践课，准备从校园门口离开，突然被三楼的李爽喊住。
“球球，你去哪啊，来，上来。”
随声看去，仙资卓绝的李爽笑容满面。
上楼的步伐是忐忑的，如果不出意外，一会儿就会公布学校的决定。
办公室门打开，里面坐满熟悉的面孔，校长、陈红宾、刘彤，居然还有御姐于丽位列其中。
“来，高球，坐。”
李爽关门，让高球坐下。
“高球，这个项目我们学校商讨过，开了校董会议，决定与你合作，开发这款老板直聘的招聘软件。”
校长开门见山。
听校长说完，高球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了，随即站起身来冲众人道谢。
高球心中汹涌澎湃，这软件一旦落成，成就可谓如日中天，虽然不是暴力行业，可同行竞争力无人能敌，关键是学校帮他省去了软件开发的运营成本。
此事，值得祝贺。
高球明白，这一步意味着什么。
“球球，学校的意思，是想注资与你共同控股，这边想听听你的意思。”
当这个世界与利益挂钩时，每个人都可以是平等关系，甚至，高高在上，也会低下高傲的头颅。
一屋子人，正在征求一个学生的意见。
不，是恳求。
不过，这说话就有学问了，提出共同控股的是学校，可校长不开口，让一个平日与高球业务频繁且交好的李爽张嘴。
技校跟教育部门认定的高等学校不同，它是由社会保证部门跟劳动资源共同管辖的机构，受政策限制的影响较小，一般就业方向，教育方向是以社会劳动为主。
“首先很感谢校长，感谢您对我的抬爱，也感谢大家能给我这个机会，不过爽姐啊，共同控股这个事，我很为难。”
高球没有一口否决，而是用“为难”二字。
众人目光交换了意见，当李爽看向校长时，他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软件的前景也是我们比较看重的，如果球球你拒绝学校注资，我们还是希望可以得到陕省的代理。”
李爽说完，一屋子的人都看着高球。
高球笑了，他郑重的站起身来，很诚恳的的朝李爽伸出双手。
“合作愉快。”
大家听到高球这样的回答，全都表示意外，他们想不到高球答应的这么爽快。
一级的代理会对软件后续所属的城市，所赚的盈利享用优等分红。
啪啪啪——所有人起身鼓掌，庆祝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接下来高球与学校商定了合作事宜，合作包含两个板块，一个是开发软件，软件所属权归高球一人所有，期间运营费用人工成本由学校自付，三个月完成。
第二是代理合同，这份合同起止时间是8年，内容大致是接下来老板直聘在陕省打开市场，代理人负责推广，运营，抽成，分红。
合作代理第一负责人是校长，具体负责执行人是李爽，不过这个合同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敲定，还要走法务，所以今天肯定是签不了。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高球要先成立公司。
幸福如此迅速，感觉像做梦一样。
农贸市场后街，通和大厦。
望着眼前房屋及路段一片萧条，高球感慨万千。
到了2016的时候，这条街道会被政府改造，楼价远超南风街三倍。房价也会一路飙升，除了民生路地段，这里在整个镇县房价中，提名第二。
大厦建立，别说写字楼出租，两个多月无人问津，门口保安大叔憨憨大睡。
高球手上提着黑色塑料袋，里面装了几沓现金，保安大叔突然惊醒。
“谁！”
听到动静抬头一看，是个年岁尚小的小伙子，他选择无视，想继续睡觉。
“你好，大叔。”
高球说道。
“啊，吃饭了，吃饭！”
保安大叔估计睡懵了，噌，一下站起身。
“哎哟，小伙子你出去玩，别打扰我睡觉。”
大叔刚要坐下，被高球接下来的话瞬间惊醒。
“我想租这边的写字楼，麻烦问下物业怎么走。”
“啥，你，你要租这……”
保安一脸不信，第一他不信高球能租的起，第二他觉得这个破地方还有人要租来办公，肯定是脑子不好。
“是的，麻烦你。”
“电梯5楼。”出于职业操守，保安大叔说道，当高球进了电梯，他嘴里嘟囔着：“就你，还租写字楼，租个厕所还差不多，一会肯定又被物业那帮上帝给轰出来。”
没过多久，电梯门打开，五六个人众星捧月一般将高球送出来。
保安大叔听到响动，转过头来，连忙站起身揉揉眼睛。
“这画风，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保安大叔见高球冲自己打招呼，而且他手上拿着租赁合同，物业那帮爹们，像供奉爹一样，把高球送到门口，并同时弯腰笑脸相送。
“嘿，这老刘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租了大厦8层6号房，一共140多个平方，一年15000，高球直接租了2年，谈了优惠价格28000，包含物业费。
办公场地找好了，就要去注册公司了。
因为李爽的介绍安排，高球办理营业执照很快下来，否则他一个17岁的学生要想办这玩意可不简单，首先得请监护人，注册资金20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能还需要验资，很麻烦。
熟人关系，一步到位。
人脉不管到哪个时代，依然是不二法宝。
跟技校签了合同，购置了办公家具，电脑这些，关于人才招聘跟后续推广工作，高球跟李爽商定了后续流程，本省推广李爽负责，业务板块高球主抓。
晨会，高球对面站着8人。
人才市场可谓卧虎藏龙，30岁头顶发亮，肚皮快撑破了的郝亮眼睛眯成一条缝，无论什么时候看他，就像一直在睡觉一样。
凤姐人字拖，大肥腿，一身赘肉，目前已经压坏了两个凳子，高球无奈给他换了个铁凳。
凤姐凤明珠跟郝亮号称公司的卧龙凤雏。
身着花裤衩，身上浓香像从花海浸泡过的王文化，皮肤细腻，跟凤姐站在一起，凤明珠觉得自己蒙尘，明珠二字应给王文化。
金丝眼镜的罗玲珑，人如其名，她身材妖娆、玲珑秀美、妆容精致、冷面高傲，跟所有人说话都是端着，好像没什么能够令她放低姿态。
除了用纸巾擦拭，蝴蝶结的高根凉鞋。
带着320度眼镜的审中书，一身书生气，对招聘软件普及大众身受喜爱，入职时写了满满10页纸的构思跟想法，颇有心得。
扎个小辫子的段宇，为人古板，却又是整个办公室最勤快的人，大家刚入职就帮同事们倒水，带零食，擦桌子……
事儿妈是她，勤王也是她。
贾冰文质彬彬，一身正气，着装干净整洁，谈吐温和，为人装正，办公室风评最好的就是他。
最后一位王安全，是7个运营岗之外，唯一的一个法务，据说拿过什么奖，很厉害的样子，看他肃穆的眼神，如果遇到官司肯定包赢。
公司8人各有分工，高球招呼大家晨会的第一个主题就是温和。
以人文本，以流程做事，用制度管人，这是企业精神面貌，也是公司文化。
高球创办公司的根本理念是，如果没有人，再大的抱负也只是空谈，唯有志同道合的人才是成就一翻美业的前提。
员工犯错要更正，不要盲目呵斥，可以多听多看，不要用主观意识去判断，他们不懂的耐心讲，一遍不行就两遍。
然后制定流程，所有人按流程系统工作，制定目标跟绩效，有总结有规划。
制度管人最合理，触碰制度就要有惩罚，达到目标要奖励，不以人管人这种笨拙又低效的办法管理企业。
小公司先沉淀文化，与众人同频，方能行大事。
前期人员基本配齐，技术层面高球在一步步与校方渗透，业务模型推演包括落地，也在稳步推进，高球总体把控，可在这期间耗时耗力。
一周下来他累得精疲力尽。
通和大厦，金海信息有限公司。
高球办公室，李爽端来一杯咖啡。
“高总，来喝咖啡，提提神。”
“哎呦，谢谢爽姐，叫我球球就好了，不用这样。”
高球见仙女李爽走进来，连忙站起身。
“下午你上课我叫你球球，上午你在公司我叫你高总，不冲突。”
李爽笑着说道。
“感觉速度好快，公司这么快就成形，高总你也是辛苦，我做陕省推广，你想的是全国布局。”
第27章 绳之以法
“爽姐您才辛苦，没有爽姐帮忙，金海不可能这么快有进度。”
“你见外啊高总，现在我们做前期工作，一旦软件开发完成，就要有大笔运营费用，这可不低……”
“放心，爽姐，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看着高球笃定的眼神，李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真的很好奇，眼前这个少年拒绝了学校注资，会有什么办法筹措资金？
软件研发在农广校四楼，20人的团队三个月应该能完成，然后再调试一个月，可推广运营得提前做部署，广告，平面，地推，城市经销，这些都得用钱，20万的注册资金支撑不了多久。
看着大厅办公区域，10个运营人员殚精竭虑的工作，李爽都为高球发愁。
下午，高球若无其事的上电脑课，心沉似海。
一下课，胖子就朝高球使了一个眼色，高球会意，二人来到一处居民楼下，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十几号人。
汪朝华等人见高球前来，连忙迎上去。
“球球，人都在这了。”
高球目光扫向众人，自己这一周在开办公司，招兵买马，胖子跟汪朝华他们紧锣密鼓的搜罗光头男，耗子这些人，敲诈，殴打，暴力等一些触犯法律的行为。
“还有人不愿意出面，不过被欺辱的地点，经过这些都写在了纸上，不过他们愿意配合公安机关调查。”
汪朝华把大几十封信交到高球手上。
“大家放心，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经过高球的部署，收罗的这些信件全部都复印打包，发往各大报社，县政府，派出所。
信件寄出的第二天，政府成立打黑办小组，通过调查，摸排，走访一系列取证动作后，于第四天晚上，镇县开始诈骗，等一系列违法行为进行联合抓捕。
速度迅捷，力度强硬。
哥哥高曜被梦洁重视，在美容院后面破例为哥哥租了个一室一厅。
大夏天，哥哥不舍得开空调，一个掉扇开到最大风力。
也还算凉快。
大厅，姐弟三人围坐一张木桌，桌上有四个菜，吃的津津有味。
“球球，你做的太好了，这些坏胚子就应该被绳之于法。”
“我今天去接姐的时候，那天在桥上你觉得不对劲的那个中年男人，正准备骚扰姐，就被警察抓走了。”
姐姐高玉刚说完，高曜唏嘘道。
“姐，你没事吧。”
闻言，高球紧张起来。
“没事，我跟你俩说，这人特能装，天天买高价票，说是支持我的工作，我连理都不理，还有啊，听说向虎也在这次行动被抓，猪的毛厂关闭了，说是非法使用童工，暴力用工呢。”
姐姐高玉说道。
“法治社会，以后会越来越和平。”
高球听到这样的消息，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气，打黑办出手，不管是桥上出现又骚扰姐姐的坏男人，还是光头男，耗子，还是向虎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跑的了的。
肃清周边恶势力，让自己无后顾之忧，这是头等大事。
“姐，你做票务员还被拉去做演员吗？”
高球向姐姐问道。
“偶尔吧。”
姐姐高玉说的很轻松，可是一丝失落从姐姐眼眸划过，被有心的高球捕捉到，便多留了个心眼。
“姐，挺好，路上你还跟我说喜欢演戏呢，慢慢提升也挺好。”
高曜给姐姐加菜，笑着说道。
“高球，你确定不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哥，最近学习紧，就不了搬了吧，我们姐弟每周多聚几次。”
“行，梦姐还说，下次带我们姐弟三个去她家做客。”
听了哥哥高曜的话，有句话到了嘴边，高球没有说出口。
有件事他思索再三，如若现在自己单干美容院，拉哥哥高曜出来一起干，增加美容院运营板块，优化战略方向，有可能会在4个月聚拢资金。
可梦洁对自己姐妹三人有知遇之恩，尚且不说自立门户会不会损伤与梦洁之关的关系，就增强美容院经营规模，是否能帮金海渡过经济难关，还很难说。
按最高一月20万的营收，4个月不足百万。
所以，建立现金流来应对接下来，针对全国老板直聘软件的推广，得另寻他法。
送姐姐高玉回去，高球独自走向城关的长湾桥。
此刻，微风吹浮，高球双眼紧闭屹立桥身，静静聆听着风声。
“美美。”
突然一个女生喊了一声。
高球条件反射一般，看向陌生的女生与自己擦肩而过。
她，养了一条小狗，也叫美美。
忆苦思甜，突然高球摒弃杂念，开始在脑海中构思金海的眼下局势。
站在桥头良久，已是深夜，桥上已无旁人。
该见面了！高光！
城关，驰骋汽修店。
这家位于城边的汽修店，生意中规中矩。这背坡不远，便是之前高球跟高柱租住的房子。
这家店二十四小时不停业，一个年轻师傅值守夜班，兢兢业业。
高球看到青年污垢的脸庞，汗流浃背，高球知道，这是他在这家店干的第一个年头。
记忆中，这青年还要在这干三年，三年后他另立门户，用了一年不到的时候，在整个镇县成为汽修行业的霸主。可是，家庭突生变故，父母相继离世，他忍受不了悲痛，便在网吧打游戏，故此消沉12年，最后猝死，享年38岁。
“嘿，洗车吗？”
“洗，您把车开进来，稍等，我马上哈。”
青年见没有回音，于是抬头去看，见高球来了，马上笑着从修车的车底钻出来。
“你咋来了呢，我寻思谁来洗车呢，听我婶儿说你现在读技校，还学挺好，出息啊你。”
高光管高球母亲叫婶儿，他们家跟高球老宅是邻居，右邻高树，前邻高柱，左上邻居就是高光。
他今年22，毕业于西市西南大学，学的是企业管理跟市场营销。
“出息啥，请你吃夜宵去，然后咋俩聊聊。”
论辈分，高光还得管高球叫叔。
“行是行，这……”
高光回头看看修车行，似乎很久没休假了，表情显得不自然。
“这啥这，别磨叽，赶紧的。”
跟高柱一样，高光和高球从小光腚长大的，发小。
第28章 街头画师
城关，夜似孤魂，冷冷清清。
火车站出口人影稀薄，高球与高光选了一个路边摊，点了两份海参炒面。
只有炒面，没有海参。
“你是说，你想请我当经理人？”
高光咬了一口面，差点笑喷。
他眯着眼看高球，对他认真的模样嗤之以鼻。
“看你啥眼神，我现在开了家公司，打算把公司做成上市……”
高球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打住，妈呀，你这小时候吹牛逼的习惯还没改掉，吃完面你快回宿舍睡觉，明早起来好好上学，我吃完修我的车。”
“修车，来，别吃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见说不动高光，高球拉着他前往通和大厦。
金海大门敞开，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看得高光目瞪口呆。
“高光，我现在在做一个招聘软件，我要用一年的时间，让全国三分之二的打工人跟企业家用上我的这款老板直聘。两年，我要上市，要做这个行业的霸主。”
“高光！你将成为我的经理人，带着数以百计的精兵强将，在这片广袤的蓝海中驰骋疆场，所向披靡，金海第一个丰功伟业的功臣就是你，而你，也将会成就真正的高光时刻！”
高球一番陈词，激情澎湃。
高光盯着高球，神情淡漠。
“你这梦做的挺好啊。”
高球愣了一下。
“不过，我喜欢！”
突然高光兴奋起来。
说完，他抱着高球的额头猛亲一口，随即放声大笑，抱着高球在办公室打转，心情飞扬，情绪亢奋。
蓦然，两人望向公司门口，表情逐渐凝固。
“你俩继续，我当没看到。”
楼下保安老刘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他见高球二人拥抱亲密，一脸尴尬。
说完，老刘要走，高球瞬间会意。
“不是，您误会了……”
鸡鸣之时，高球首次开启晨跑之旅，昨夜跟高光彻谈，一夜未眠。
晚间下了两个小时暴雨，使得清晨的薄雾如珠，肆意扑面。
农广校宿舍到城关水湾桥，慢跑来回二十分钟，高球直接跑了两个来回。
跑完步，高球在城关二中门口支起的早餐摊，要了两个豇豆包子。
素包子很养胃，肉包子高球吃不习惯。
这时，一个头发比肩的青年，吸引了高球的眼球。
镇二中门口有积水，许多小学生在校门止步于此，长发青年见状，挨个抱着小朋友从积水中躺过去，布鞋全都湿透。
跟礼貌的小朋友们挥手告别，青年走向对面一家书店，与店家交流几句，便把背上的背包放下，拿出画笔。
这是要画画？
高球耐着性子，站在远处，看着青年有条不紊的在一处白墙作画。
净水河莲，天鹅西游，青年在画天鹅湖。
伸手摘星，即便一无所获也不至于满手污泥。
半个小时过去了，墙画终于完成。
看青年画画，他突然灵机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跳出来。
“真不错。”
高球老态龙钟般啧啧称奇。
“谢谢。”
闻言，颇具艺术气息的长发青年，回头微笑。
高球走向壁画，一只天鹅惟妙惟肖，鱼水微起波澜，仿佛大鱼随时要飞出来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高球一定以为此画是电脑打印的绘制作品。
“你好，我叫高球，你太棒了。”
看着高球伸过来的手，青年腼腆一笑，不好意思伸手。
“你是当今时代的神笔马良！”
高球一把抓住青年满是污垢的手，表示崇拜。
“哪有这么夸张，我叫梵伟，只是城里一个杀猪匠。”
“咦，梵伟跟梵高就差一个字，我叫高球刚好补回来，一看你就是文人墨客，你适合拿笔不适合拿刀。”
看着高球甚是热情，梵伟尴尬的抽回了手，以为高球要让他捡肥皂，连忙警惕的边看高球边慌张收拾画笔跟颜料。
“别误会，我就是想跟你求一副画。”
见高球希冀的眼神，梵伟表情逐渐变得温和。
“画？什么求不求的，我也只是爱好，你喜欢什么画，空了我给你画，可以去农贸市场猪肉铺去取。”
梵伟阴雨转晴，露出笑容，想来极需被认可。
“那敢情好，山水画什么画都行，来，这是定金，过两天我去拿。”
高球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给梵伟，一张百元大钞还有几十块零碎钱。
“哎，我的画不值钱，你……”梵伟见高球飞快跑走，于是看着手里一把钱，声音变轻：“我的画真有这么好？”
“我戏是不是演过了？”
往农广校方向一路小跑，高球笑道。
夏日气候燥杂，晨跑回来洗个澡，算是再舒服不过了。
高老庄洗澡很不方便，夏天倒还好，弄桶水直接往身上倒；但冬天得用盆，因为没有洗澡间的缘故，得关起房门，烧了热水才能洗。
小时候姐姐高玉经常给高球洗澡。
长大一身黢黑，黑皮有一指厚，洗一次澡能搓好几十个黑丸子。
城里用水方便，洗起澡来温热适宜。
突然，一条长蛇爬向屋顶，高球脸色骤变，连忙惊慌失色的跑到宿舍门外。
高球心怦怦跳，整个人被吓的呆若木鸡。
可是，突然高球看到对面宿舍有家政班的学生回来取东西，见众人愣在当场，高球觉得哪里不对。
这低头一看，高球赤身裸肉，那根精力充沛的大摆锤正在众人眼前摇晃。
“要命啊！”
高球惊慌的朝回跑，这时发现长蛇已至门口，衣不蔽体的高球惊声大喊。
高球从小就怕两样东西，一个是怕黑，一个是怕蛇。
披着床单，等保安把蛇抓走，高球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曲线治理恶势力跟筹建公司的事，高球两周没有回家了，今天刚好周五，他下完课便与哥哥姐姐汇聚，三人奢侈了一把，拦了个出租。
回到家父母依然很忙碌，经过几次姐姐高玉对父亲的耐心劝解，母亲跟父亲的感情有了新的高度。
母亲端菜，父亲怕母亲烫手上前去帮衬，狗粮生生洒向了儿女。
一桌子热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这是自重生后，高球经历的第一次温馨大团圆。
第29章 比杀猪赚钱
家庭欢聚的第二天，高球便跟哥哥高曜一同回到美容院，就针对目前揽客跟卡项等棘手的问题一一攻破，次日回了金海，高球便见高光独自一人加班，在整理各种资料跟落地方案。
高光因为高球的器重，斗志昂扬，倾力扎进软件推广及后期运营的战略中来，他分析了同行的优势跟市场占比份额，把高球的全国战略图与李爽做了细分，并梳理了更加精准的营销布局。
这点，深受高球推崇，这也是高球让高光来做经理人，分担他精力的重要因素。
因为，高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农贸市场杂货众多，唯一一家肉铺被周边水果摊重重包围，这也就显得肉铺格格不入。
摊位前，高球看到后院梵伟手起刀落，一头生龙活虎的家猪被生生宰杀。
一个天天拿刀，杀伐果决的人，居然在野蛮生长，画得一手好画。
众里难寻！
“哎，是你。”
见肉摊前的高球冲自己笑，梵伟赶忙迎来。
“哦对。”突然他扭头往回跑：“球球等我一下。”
梵伟再次出现，手上就多了一副画卷，高球双手接下，拉开一角连忙瞅了一眼，又很快合上。
“好画，哎呀。”高球看一眼农贸市场，故作惊讶：“这市井中有梵大师这样的高人，不简单！”
做戏嘛，就要做全套。
高球连忙掏出准备好的一千块，塞到梵伟手上。
后者讶然失色，怔怔得看着高球，眼里似乎写满了疑问句：“这孩子该不是个傻子吧？”
“怎么了梵大师，润笔费不够是吧？”
说着话，高球将手伸进比脸还干净的衣兜里，掏空气。
意以为高球还要掏钱，梵伟受宠若惊，他不知道平日平凡的画作，竟被眼前这个少年奉若神明，内心激荡万千波澜。
瞬间，梵伟眼眶湿润，把高球一把抱在怀里。
嘿，最近男人缘好耶，都想亲近亲近？
“高球，感谢，来。”梵伟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把手上还没焐热的一千，还有自己兜里，高球昨天给他的零钱一股脑的塞到高球的衣兜：“只要你喜欢，以后天天为你创作画，伯乐啊，感激涕零！”
梵伟感慨万千，随即提了一挂五花肉给高球，眼含泪水。
提着肉，装着钱，拿着画，路上高球脸上笑出了花。
中午哥哥高曜做了一大盘板栗炖肉，高球姐弟三人吃的贼香。
前生哥哥做了几年厨师，辗转多钱才做了美业，高球一步到位，直接让哥哥做起美容院，跳跃式成长。
这两天农广校大专班准备摸底考试，学生可以不用去学校。
饭后，高球买了些水果送姐姐回到天堂话剧团，进入大堂看姐姐离开，高球留了个心眼，便悄悄跑到舞台的安全通道。
“哎，那边灯光准备一下，对，就那个灯光往这边打亮一点。”
宽广的舞台上，导演指导打光，他手握剧本，挥兵点将。
“佳佳，你昨天状态很好啊，今天保持……李国平老师，您一会下手可以轻一点。”
导演安排的同时，催促着演员上场，进行排练。
“那谁，替补演员呢。”
“导演，我来了。”
等一个小丑妆容的女演员上场，高球仔细辨别发现是自己的姐姐高玉。
“墨墨迹迹呢你，导演跟大家都等你。”
“对不起，对不起。”
中年男人李国平，西装笔挺，对着高玉训斥一通，舞台上五六个演员无人敢说话。
“来，昨天晚上，餐厅那场戏排练一下。”
导演安排一番后，舞台小丑高玉手举托盘，弯腰走向李国平。
李国平一脚把餐盘踹倒在地。
高玉匍匐在地上，去捡餐盘，被一个女演员上前用高跟鞋踩手。
“你呀，贱人一个，试图用……”
可恶！高球神情恼怒，他刚要冲上舞台，便被巡查的保安发现。
“哎，你谁啊？”
天堂话剧团门口。
高球被保安推了出来。
“我跟你说哦，以后大厅都不让你进。”
保安说着，轰高球离开。
深深看了一眼天堂话剧团的招牌，高球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刚才舞台那个李国平跟那名女演员，意曲款款，肯定有问题。
回到金海，高球进入忙碌的办公室，员工们热情冲他打招呼，高球微笑回应。
经理人高光在办公室跟高球碰头。
“高总，您放心。”
说完，高光关门离开。
此时，将梵伟的画卷徐徐展开。
一张霸气无边的山河图恢弘显现，看着画卷中庞大的山脉仙雾袅绕，山峦起伏，江河之水踊跃翻滚，高球心中不禁气血澎湃。
没多久，门外法务小王敲门。
高球把画卷收起来，正襟危坐。
“高总，这是您要的合同，已审理完毕。”
法务小王把合同放在高球办公桌上。
“好，辛苦了。”
等小王离开，高球打开合同，里面是高球撰写，法务批注改写的艺人合同。
高球嘴角微笑他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煦尔，高光领进来一人，此人一头乌黑长发，身材中正，肌肤白皙，一双巧手有了老茧，跟书生脸庞极为不符。
“这……球球，这是你公司。”
梵伟进门，左右张望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居然已拥有属于自己的公司，对比自己，天差地远。
高光满脸笑意，与高球点头之后退了出去。
“哎小公司，来，梵老师，请坐。”
“小公司？这公司一百多个平方吧，租金可不少，得花不少钱了吧。”
看着学生模样的高球稳如泰山，梵伟发自内心的佩服。
“梵老师，是这样，今天请你来是想跟你谈合作。”
“合作？你说画？”
“对，我打算让您成为我们公司签约的艺人，帮你的画推向市场，赢得名誉声望跟金钱。”
说着，高球将起草好的合同推给梵伟。
带着疑问，梵伟看向合同，然后他看了高球一眼，弱弱的问了一句。
“球球，其他的我不懂，我就想问下，能比我杀猪赚钱不？”
“哈哈，当然，比杀猪赚钱。”
夜里，街灯微黄。
一辆汽车停在路边，车里中年男人对着一个女人上下其手，很快汽车震动起来……
暗黑之中，一个少年拿着相机对着车里拍照。
手时不时的拍打聚集来的蚊子。
第30章 打包茶水
清晨，一个男人率真的走向天堂话剧团，所过之处，门卫职工纷纷尊称他一声：周导早。
走进办公室大门，各种剧本脚本摆的满桌都是。
书架有各种名人典故，历史经典，书籍种类繁多，一本《羊皮卷》掉在地上，周本良弯腰把书捡起放在桌上，刚要转身拿茶几上的水杯，一封信件吸引了他的目光。
带着一丝疑虑，周本良拆开信封，里面照片只是露出一角，他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来，冲门外喊。
“小张，小张！”
“怎么了周导？”
来人是名青年，是周本良的助理张威。
“我桌上有封信，是谁送来的。”
“噢，信是楼下门卫保安给我的，不知道是谁送的。”张威疑虑道：”怎么了周导，要不我去楼下问问。”
“额，不用了，你去忙吧。”
“好，周导您有事再叫我。”
见张威礼貌的关上房门，周本良重新坐下，等他打开信封，看到李国平跟自己最得意的一位女演员污秽不堪的照片时，周本良面色很是难看，眼里写满了震惊跟愤怒。
照片背面，周本良留意到一行地址：泉山茶馆2号包房。
泉山茶馆本县有名，是泉州有名客商注资而成。
包房内，舒适静怡氛围祥和，茶桌雕龙画凤，用的是紫檀楠木，连茶具都很别致。
年轻的女服务员为高球泡茶，这时周本良推开房门，他一看是学生模样的高球，觉得哪里不对以为走错了。
“周导，请坐。”
周本良刚要转身时，高球客气的站起身来。
闻言，周本良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高球一眼，满眼的质疑。
虽有疑虑，可他还是选择坐了下来。
高球看了女服务员一眼，对方知趣的离开。
“想不到狗仔是个学生。”
周本良瞧不起高球，于是抽出一根香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高球温和的为周本良倒茶。
“这里的武夷岩茶颇具盛名，周导每天日理万机，这茶应该能解了您的疲劳。”
见高球双手奉茶，一脸人畜无害，周本良出于仁和把烟头灭掉，然后盯着高球接过茶，一饮而尽。
“周导，怎么样？”
高球一脸笑意，对周本良极为尊敬。
“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孩子能做这样的事，你的目的是什么呢，为钱？”
在空调下面喝了口热茶，周本良面色温润许多。
“这茶香吧，周导，您说这茶农用心种茶目的是为收获颇丰，若茶枝坏死，收成可是堪忧，您说对吧。”
“你……想说什么。”
见高球做派，周本良能明显感受到此人不是普通学生，心境与言语都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沉定。
“李国平身为有家室的优秀演员，承载着天堂话剧团的半壁江山。居然与新起之秀的女演员滚床单，这事传出去，天堂话剧团怎么自处，周导比我更关心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
“认识一下，我叫高球，经常让你们做临时演员的小丑高玉，是我亲姐，而我，要让她大红大紫，红遍全国。”
“哈哈……”
周本良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他拿过茶水自己倒了满杯，当酒一样，一饮而尽。
面对周本良的嘲笑，高球不以为意。
“如果你还让我姐接着做小丑受人欺辱，我让你天堂话剧团一夜之间风云变幻，明天晚上的晚报都会是你们的丑闻。”
高球一改和善，冷冷说道。
说话间，周本良笑容逐渐凝固，手中的茶杯微颤。
“当然，周导不要忧虑，我只是给您敲个警钟，至于捧红我姐高玉的事情你做不到，而且我也没指望你。只是在我接手之前，我不想看到她被人踩在脚下。”
说着，高球起身。
“你最好慢慢品尝，这茶还挺贵的。”
高球往外走，周本良脸憋的通红，像猴子屁股。
他看着高球离开的背影，心中惊骇不已。
“这小子哪冒出来的，人不大口气倒也不小。”
周本良刚嘀咕一句，突然房门被打开。他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以为高球这小子杀回来了。
“对不起先生，这里一个小时到了，可能需要结下账。”
女服务员致歉说道。
“什么！”
周本良气不打一处来，高球居然让他买单。
“多少钱。”
“先生，你好，一共280”
“怎么这么贵。”
“刚才跟您一起的那位先生，刚从前台拿了一盒茶叶，说您来结。”
听到这，周本良脸色更不好看。
“打包。”
“先生，您说什么。”
“我说这个茶水打包……”
“先生，这茶水……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刚要迟疑，便见周本良脸都气绿了，于是赶忙跑出去。
她走向服务前台，另一个服务员问她。
“怎么了？”
“2号包房的人客人真奇怪，要打包茶水，我真是没见过还有这……”
突然，周本良气冲冲的走出来，朝吧台丢了280，扬长而去。
金海，高球办公室里，高球跟高光笑的合不拢嘴。
“哈哈，你说那老周会不会被气的头顶冒青烟。”
“那肯定的，这老小子指定气的要打包茶水。”
二人谈笑间，喝着从泉山茶馆拿的武夷岩茶，笑的不亦乐乎。
“哈哈，晚上我们去梵伟那吃牛腩肉去。”
“行，我得整点好酒。”
“可以，不过只有你喝，我跟梵伟都不喝。”
“独饮也是一种境界。”
“哈哈，德性！”
烈阳挥洒，街上像是被泼了热水，热浪翻滚，浓烟升腾。
中国四大火炉，陕省城市虽然未能列其位，却将”夏”字写的轰轰烈烈。
走到街头，高球吃了一口冰棍，瞬间清凉一夏。
这时一个发传单的阿姨将一张海报丢给高球。
这种街头传单太多了，特别是资讯方面，打电话聊天或查询什么讯息的。
一般都是商家通过高额电话费获利，高球那时候就因为这个信息费引来母亲对父亲的猜忌，若不是高球及时承认错误，便会酿成大祸。
就在高球要把这些垃圾资讯广告海报丢掉时，瞬间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他霎时来了精神。
高球把老冰棍含在嘴里，死死盯着海报的内容看。
9月1号早上10点整，世贸博览三楼开展”喜”春秀特别博览会，画作大赏，名家赏析，群英荟萃……
9月1号！
高球脑海飞速运转！
画展！
火灾！
前生2006年的9月1号晚上，高球在深市工厂宿舍接到姐姐的电话。姐姐说出门在外不放心高球，嘱咐他在外要注意安全，远离大火，说早上县城一个画展被烧，伤了很多人……
9月1号，那就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