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绝不可能
要知道他在洗澡，唐月肯定不敲这个门。这下可好，又要被程毅误会图谋不轨了。
“什么事？”看到唐月，程毅有些不悦，皱着眉头。
刚觉得她没自己想的那么糟糕，这么快，就按耐不住搞小动作了。
“程先生，你别误会，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只是想提醒你，手上不要沾水。另外，记得上药。”
还好，唐月什么都见过，很快就冷静下来，只是，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
程毅半信半疑，看了看她手上的药，一脸防备。
“谢！”接过药膏，程毅没有多说话，关上了门。唐月都还没走远，就听到屋内反锁的声音，顿时有些郁闷。
回到房间，唐月憋着气，忍不住和好友吐槽起来。
简妍听到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唐月更郁闷了。
“简，你说，我看上去像是那么饥渴的女人吗？他把我想成什么了，我一片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
简妍笑个不停：“月，你是不是战术不行。要我说，你换换风格，穿点稍微性感的衣服，指不定，就是你家程先生惦记你了。”
“你这什么馊主意啊！别忘了，我和他是签了协议的。”
她只是不想被程毅像防贼一样防着，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好心送药被当成女色狼，心里都会不好受。
简妍好奇：“说认真的，你家程先生，身材怎么样？”
唐月仔细回忆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他开门时的样子，发尾挂着水珠，皮肤上带着洗过的粉红色，领口半遮半掩，身材嘛……
她回过神，咳嗽了两声。
“你这都说的什么，我都被你带歪了。”
“哈哈哈！看来，程先生的身材还不错，你又说，他长得很帅。这种男人，身边肯定不缺女人的。你也不差，按道理，他不该对你这么冷漠的。你们可是合法夫妻，就算有点什么，不也正常嘛！”
“我和他，绝不可能。”
唐月看得出来，程毅对自己很警惕，大概觉得，自己居心不良，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发展，她也没有这个念头。
“话不要说的太死，万一，哪天程先生突然跟你说，协议作废呢？”
“你以为这是豪门小说，契约婚姻呢！赶紧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起来，你就这么开导我的？”
“我在给你指明前方的道路，他懂得责任，多考察一下，万一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可别错过了。”
唐月对程毅不抱希望，他能做到今天这样，仁至义尽。
“我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反正你也不想结婚，等我离婚了，以后就赖上你，我们俩相依为命，挺好，也没那么多烦心事。”
简妍一口拒绝：“你别妨碍我享受爱情。不跟你聊了，我要出门。”
“这么晚，你明天早班啊！”
“这叫，及时行乐。我的小哥哥催我了，蹦个养生迪，不影响工作。”
挂了电话，唐月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有时候，挺羡慕简妍的生活方式，至少，她过得比自己自在。只是，时不时要面对家里的催婚。
自己就不一样了！
她，就是个俗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救母亲脱离苦海，有一个自己的小家。
第十七章：还凑合
第二天，唐月被闹钟叫醒，起来做早饭。打开门，看到同样早起的程毅，他穿着一身运动装，比平时柔和了不少。看样子，应该是去晨练。
“早！”
“早！”程毅有些意外，还以为，像她这样，都是早上起不来的。
“你去晨练？我准备做早餐，你要在家吃吗？”
程毅帮了自己，唐月觉得，情理之中的好，是她应该的。万一，以后还有需要他配合的时候呢？她不是卸磨杀驴的人。
程毅想了想，点头答应：“也好。”
外边的食物，多半不健康，程毅意外，她这么早起来，居然是为了做早饭。
唐月只是觉得，外面的不好吃，主要是，还贵。自己做，同样的成本可以吃好几天，不是更划算吗？
程毅出门了，唐月往厨房走，看上去，有点结婚很久的感觉。等程毅回来，唐月已经煮好了面，打开门，程毅已经闻到了香味。不得不承认，唐月的手艺，还不错。
“回来了？你要先吃面，还是先收拾？”
程毅往餐厅走；“面泡久了，难吃。”
唐月看他尝了一口，有点紧张，记得他好像喜欢吃清淡些的食物，唐月连辣椒都没放。
看他没有皱眉，唐月问道：“还合口味吗？”
“凑合。”
好吧！唐月没有什么期待了，她就不该盼着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只字片语的夸奖。唐月要吃辣，转身从冰箱里拿出早准备好的辣椒酱，挖了一勺放在碗里，大口吃了起来。
程毅瞥了一眼，皱起眉头。大清早，吃这么辣，不怕胃疼？
唐月才吃了一半，程毅已经起身。唐月扫了一眼，汤呢？这叫凑合？
她不揭穿，继续吃自己的。吃完简单收拾一下，程毅已经准备出门了。
“晚上，我有应酬，会晚回来。”
“好，我给你留门。”
两个人分开走，程毅没有说送她，唐月也没有主动提出来。本来，也算不上熟，分得清楚点，挺好。唐月觉得，早高峰，共享单车可比汽车快上许多。
程毅先走，也是不想让唐月看见来接自己的车，唐月见过那辆，只是他用来打掩护的。
路上，唐月经过一排车旁边，只看到中间那辆劳斯莱斯的车牌，全是8，心里感叹，有钱人，上班这阵仗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架势。
绿灯一亮，唐月抢先一步走了，好车在这个时候也不如她的共享单车方便，有什么用？
她哪里知道，那辆劳斯莱斯里，程毅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刚才，他特地往后靠，就是怕被她看见。
赵洋作为程毅的特助，眼尖发现了唐月的身影，好心提醒：“程总，好像是夫人。”
程毅瞪了他一眼：“我不瞎。”
赵洋不敢吭声了，总裁对夫人戒备着，还不知道这关系能维持多久，早上一起上门送一下，本来也没什么，奈何程总要装穷，他这个助理也没办法。
其实，他倒是觉得，夫人挺不错的，就不知道，程总为什么这么排斥。
第十八章：给你的早餐
程毅当然不会因为唐月做了点吃的给他，就信了她。商场上，心思多的人比比皆是，不管她用什么手段迷惑了爷爷，他总有办法让这个女人露出狐狸尾巴。
“赵洋，安排个人，盯着点唐月，别让她背地里搞小动作，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早点找到证据，让爷爷看到她的真面目，自己也能早点摆脱这段婚姻。
唐月如常来到医院，换上衣服，开始忙碌的一天。急诊科每天都很忙，有的时候，忙到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今年，她正好轮转到急诊科。还好，她适应能力快，只是，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突发情况，一到上班，她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打了卡，唐月松了口气，七点四十九，他们规定，八点早会，七点五十前要打卡。
陆晨琳突然冒了出来：“唐医生，你每天可真准时。”
她靠在门边上，白大褂下是价值不菲的当季新品，给足了她说话的底气。
唐月回头，冲阴阳怪气的陆晨琳笑笑，没有搭理她。自从自己转到急诊科，就遇上了陆晨琳。说来也奇怪，自己也没得罪过陆晨琳，可她每次见到自己，语气总是怪怪的。
早会前几分钟，张皓然跑来找她，手里拿着热牛奶和包子。
“给你买的。”
“我在家吃过了，不是说了，不用给我带早饭吗？你自己吃吧！”
张皓然是医院麻醉科的医生，人帅又温柔，和唐月是好朋友，也是唐月的学长，两人关系不错，张皓然在医院受欢迎，唐月因此没少被人误会，不管怎么澄清都没用，唐月也懒得解释了。
张皓然也说，清者自清，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你在家里也吃的没多好，急诊科忙，你可以留着上午饿了吃。我得回去做术前准备，不跟你说了。”
张皓然不给唐月拒绝的机会，小跑着走了。唐月无奈，提着早饭转身，就看见陆晨琳正盯着自己，眼里冒着火光。
陆晨琳喜欢张皓然，全院都知道。只是，张皓然根本不看陆晨琳，结果，糟糕的就是唐月。陆晨琳将唐月当成眼中钉，有一半是因为张皓然。
唐月拿着早饭朝陆晨琳走去，陆晨琳突然叫住她。
“唐医生，我要是你，就该有点自知之明。就凭你的家境，根本配不上张医生。”
唐月笑了笑：“陆医生没吃早饭？想要吗？”
陆晨琳眼里冒着绿光：“唐月，你不要太得意。张皓然最多跟你玩玩，你们不会有未来。”
“我和张医生什么关系，用不着你管。陆医生既然喜欢，尽管去追，我又不拦着。”
陆晨琳气得握紧了拳头：“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陆家和张家才是门当户对，她唐月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自己抢。现在，张皓然不过觉得她新鲜。等着看吧！唐月，只有被抛弃的份。
唐月耸了耸肩，轻叹了一声，说了没关系，她偏不信，又有什么办法。
忙了一上午，唐月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会，突然接到简妍打来的电话。
“月，我遇到你爸了。”
唐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哪？我马上过来。”
第十九章：方便借我点吗？
还记得上次，自己不答应他相亲的事，他跑到急诊科门口闹事，闹得全员皆知。虽然，最后继父没有占到便宜，可这事对自己也有些影响。
才过去几天，他又来了，还想闹事不成？
吴德一天没吃东西，这会被简妍哄骗着去了医院食堂，这个点，吃饭的人还少。
“叔，你慢点。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唉！我一天没吃了。你不知道，我本来手气有多好，刚开始赢了好多，到后来，全输出去了。等我出来，都第二天了。”
吴德才被停掉了工作，拿着结算完的工资，他忍不住去赌钱了。刚开始，他赢了好多，根本收不住手，谁知道，到了后面……
简妍叹了口气，看他这样，肯定是来找唐月麻烦的。摊上这么个继父，唐月有够头疼的。
吴德一边吃，一边抱怨起来：“你是唐月的朋友，那你知道她结婚那事吗？你说，你也不跟着劝劝，那都是个什么人，一穷二白的有什么好。我给她介绍一个，人家给三十万彩礼，她还不要。你不知道，我损失了多少。”
简妍尴尬的笑着，她当然知道实情，只是，不能跟他说。
“叔失业了，拿到最后那点工资，本来还想着能赚一笔，谁知道，老本都输光了。这下，是彻底没钱了。唐月好歹是我养大的，她还能狠心看着，不管我。我养她，不就指望着她嫁得好，我能多收点彩礼吗？可你看她……”
简妍不接话，看着吴德这样，她心疼好友，不敢想，她过去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说，吴德还家暴，这种男人，换做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她就不理解，结婚有什么好的，真找了个吴德这样的，不是给自己添堵吗？一个人，多好。
吴德突然想起什么，看着简妍，两眼冒光。
“孩子，我看你就是热心肠，你和唐月关系好。你看，叔都这样了。你方不方便，借点钱给我翻本？到时候，我让唐月还你。”
“啊？”简妍愣住了，还能这样？
“吴叔，你想借多少？”
“你手头上有多少，都借我呗！有唐月在，我也跑不了。”
好家伙，这继父，压根不为唐月着想。就在这时，唐月及时赶了过来，正好听到吴德向简妍借钱。
“她一分钱也没有。”
吴德回头，看见唐月冷着脸走过来，好心情顿时全没了。
“你还来这干什么？”
吴德冷哼：“你还真是，结了婚就不要爹了。我好歹养了你，你现在不管我和你妈的死活了？我告诉你，我没钱了。你要是不想你妈饿死，赶紧给我钱。”
“给你钱，好让你再去赌吗？要钱，一分没有，你也别想从我朋友这借。”
“你……”吴德当时就恼了：“你不听我的，跟了这么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害我损失了几十万，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要是今天不给我钱，我就……”
“像上次那样？你再闹，我马上叫保安过来。”
第二十章：什么时候是个头
简妍在一旁提醒吴德：“吴叔，我们院里保安可没轻没重的。唐月的脾气，你知道的。上次，你不是没捞着好吗？”
吴德想起上次，自己被几个保安拎出去，把手都给扭了。唐月铁了心，他闹下去也没用，只好作罢。
“唐月，你不给我钱，可以。我还有别的办法！到时候，你自然会乖乖把钱送到我手里。你等着！”
吴德愤愤然走了，唐月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坐了下来。
简妍抱住了她：“没事，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唐月心里委屈，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彻底摆脱这个继父。母亲坚持不肯离婚，只要她和吴德还是夫妻，吴德就能理直气壮找自己的麻烦。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刚才，你继父威胁你，他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吧？你要不要，提醒一下阿姨。”
吴德所能掌控的，唐月唯一的软肋，就是钟婉君。
“没事。”提到母亲，唐月就想起上次和母亲交涉时，她坚定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没消下去。母亲执迷不悟，非要跟着吴德，唐月想过了，不行只能心狠一次，只有让母亲对继父彻底死心，她才有机会说服母亲离婚。
不然，总是这样小打小闹，母亲知道，自己会护着她，她就还会觉得，跟着吴德，自己吃不了大亏。
简妍还是担心：“对赌徒而言，急眼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唐月决定了，狠心一次：“他不敢随便动手的，我告诉过他，只要让我再看到我妈身上有伤，我就带她去验伤，走司法程序强行离婚，送他去坐牢。”
这话有威慑性，这几天，吴德没有动手。像今天，没了钱也只是跑来医院找她要钱，没有拿钟婉君撒气。
简妍叹了口气：“真不明白，阿姨到底怎么想的。这样的男人，留着还能干什么。一个人过，不香吗？非要留个人渣在身边添堵。”
没有吴德，唐月可以和钟婉君过得很好。可是，钟婉君不听劝。
吴德说，最后结算的钱都输光了，唐月担心母亲的生活问题，下班后，买了不少东西带回去，顺便给钟婉君送生活费。母亲没有固定收入，全靠着做点小吃拿去卖，贴补家用，勉强维持生活。
之前，唐月每个月都会偷偷给母亲生活费，有一大半都到了吴德手里，唐月知道，也没办法。
现在，她结婚了，再给钱，也是偷偷拿，这个钱，她是不会让吴德知道的。
上次见面，母女俩不欢而散，唐月再回来，钟婉君已经消了气，看到女儿，心里有了归属，连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让她进屋。
“你还没吃饭吧！”
“你这是，准备出摊？”
钟婉君笑着点头：“之前卖得还行，我打算去摆摊，赚的多一点。你吴叔没了工作，我们也要吃饭。你已经结婚了，我不能指望着你来养我们的。”
唐月扫了一眼，发现吴德不在。
“他是个男人，失业了可以再找工作，难道指望你一个人赚钱养家？”
第二十一章：没有你，我早死了
钟婉君沉默了，试图转移话题：“那个，你买了这么多菜，够吃好久了。晚上想吃什么？留下来吃晚饭吗？程毅，他来不来？”
“妈，我在和你说正事。你还打算养着他？”
想吃软饭，也要有吃软饭的本事才行。
“过阵子吧！你吴叔刚失业，现在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妈，你这样，只会让他变本加厉，一味索取，根本不懂付出。你做这么多，他会记得你的好？”
钟婉君不想听这些，自顾整理起食材，嘴里念叨：“你吴叔挺好的，是我不好。要是，我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他也不会……”
提到这个，钟婉君的眼神彻底没了光。
“这也不能成为他对你不好的理由，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舍不得让你吃苦。”
钟婉君笑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爱情。不都是搭伙过日子嘛！你吴叔不嫌弃我二婚，还不能生，我已经很知足了。我挺好的！”
唐月知道，再说下去，又要吵起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不想和母亲争辩这些。
一些思想，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你累了一天，去歇着。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吃，很快就好。”
唐月没走，帮着母亲打下手，很快做好了晚饭，又帮着收拾好，尽量不让母亲那么累。钟婉君还要去摆摊，出发前，唐月强行塞了两千块钱生活费给母亲。
“这钱，是我给你的生活费。吴叔拿不出钱，你千万别让他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就去买。别太省了！换季了，你好歹给自己买两身新衣服。”
看着母亲过成这样，唐月心里满是心酸。
钟婉君红了眼眶，想把钱还给女儿。
“你工作这么辛苦，把钱给我了，你怎么办呀？你现在结婚了，不比以前，有自己的家，身上要留点钱。女孩子，自己有能力，不必向丈夫伸手，总是好的。妈没用，帮不了你什么。”
“妈，你别这么说。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唐月强行把钱塞给钟婉君，一再叮嘱，这钱决不能让吴德知道。钟婉君应下，把钱收好，唐月又陪着她去摆摊。
晚上生意不错，唐月趁机发了个朋友圈，给母亲做做宣传，张皓然发现了，又从家里赶过来，照顾生意。
程毅是忙完之后看到的朋友圈，鬼使神差的，应酬结束后绕路经过步行街，又让赵洋开慢点。
唐月长得出众，程毅一眼就从人群中看见了她，还有站在一旁，陌生高大的身影。
“停。”
赵洋顺着看了过去，唐月正和张皓然有说有笑，赵洋心里咯噔一下。
这……
“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赵洋赶紧将准备好的资料交到程毅手里：“都在这了，也让人盯着了。这个男人，好像是夫人单位的同事，和夫人的关系，还不错。”
程毅蹙眉，那个男人看唐月的眼神都透着光。
自己这是，有情敌了？
赵洋试探着问了一声：“程总，要过去吗？”
第二十二章：隐瞒
程毅的目光停留在唐月身上，犹豫了几秒。
“开车。”
赵洋不敢多说，开车送程毅离开。车上，程毅眉头微蹙着，打开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上次和唐月一起回去，他看得出来，唐月的家庭有些复杂，她不愿多说，程毅也没细问。看到资料，程毅才了解到，唐月所在的家庭，竟然是这样的。尤其，是她那位继父。
怪不得，唐月让自己装穷，好吃懒做，又爱赌，还动手打老婆，这种人，也配称之为人？
翻到后面，程毅看到了有关张皓然的资料，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自己好像在哪听到过。
车停在小区附近，赵洋提醒程毅：“程总，到了。”
程毅抬眸，冰冷的目光落在赵洋身上，寒气未减，赵洋一个哆嗦，呼吸一滞。这种眼神，只有在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出现。
是他做错了什么？
赵洋小心翼翼，正想问，程毅将资料丢给赵洋。
“那个麻醉医生，张皓然，再去查一下。”
张皓然不就是刚才出现在步行街，和总裁夫人站在一起的男人吗？赵洋明白了，一口应下。看着二人关系不错，的确要查一下。
不一会，有人替他将那辆现代的小车开了过来，程毅换上，开进小区地下停车场。
今晚生意不错，又有张皓然帮忙，东西很快卖完了，只是，辛苦张皓然帮忙。
唐月很感激：“张医生，谢谢你的帮忙。不过，以后不用特地过来。大家工作都很辛苦，下班后，你应该回去好好休息。”
“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都说了，下班以后，叫我的名字。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请我吃夜宵就行了。”
唐月看了看时间，程毅说了，今晚有应酬，会晚归，应该会很晚吧！
只是吃点夜宵，应该没事。唐月不想欠人情，答应下来。
张皓然先把钟婉君送回去，再和唐月一起去吃东西。这才知道，唐月已经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了。
“怎么想到搬出来？”
唐月不好解释，之前她和程毅说好，暂不公开婚姻关系。
她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我租在别的小区，家里情况比较复杂，平时，我也没法安心看书。”
张皓然想想也是，没有细问。吃完东西，张皓然坚持要送唐月回去，唐月拒绝不了，只让他送自己到小区门口。听唐月说起名字，张皓然一惊。
“那地段，租金应该不会太便宜。”平时，唐月可舍不得花钱，看来，这次是下定决心了。
唐月勉强挤出一丝笑：“跟人合租，我一个人，也没那么多钱。”
张皓然关心唐月，还想了解她的室友，被唐月打断。
“时候不早了，明天大家还要上早班，赶紧回去吧！今晚，谢谢你的帮忙。”
“好吧！和陌生人住一块，你还是要小心点。”
唐月快步走进小区，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撒谎的感觉并不太好，可她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张皓然解释。
第二十三章：不必跟我解释
回到家，唐月本以为，程毅不会那么快回来。一开门，发现屋子里开了灯。她莫名有些心虚，换上鞋子，往里走去。
“程先生，这么早？”
“十一点，不早了。”他抬眼看着唐月，颇有审视的意思。
唐月咽了咽口水，这一耽搁，一个小时过得飞快。
“你早上走的时候说，今天会晚一点。”唐月被看着，感觉自己有点语无伦次，想解释点什么。
“我平时不会这么晚，你说会晚回来，所以，我回去了一趟……”
“不用跟我解释。”他放下杂志，起身上楼，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我们只是协议关系！不过，我想提醒唐医生一句，协议期间，我们是合法夫妻，唐医生还是和其他异性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合适。”
他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唐月，上楼了。
唐月愣在原地，难道，他看见张皓然送自己回来，误会了什么？她可以解释的！
她刚想追上去，主卧的门已经关上，那一声清亮的落锁声，落在唐月心里，特备不是滋味。
唐月站在楼道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我和张皓然，只是朋友。”
而且，这么远，他们在门口说话不超过两分钟，程毅怎么会看见？
也对！
就像程毅自己说的，他们结婚，只是协议关系，他对自己的解释，一点兴趣都没有，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
唐月回到房间，同样把门反锁，又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
钟婉君得知女儿这么晚回去，言语中有些责怪。
“小月，有些话，妈忍不住想告诉你，你别嫌我多嘴。你现在可是结了婚的人，这么晚才回家，不好。”
唐月沉默了，她也不是每次都这么晚回家。
“以后，你就别陪我去摆摊了，太晚，你回去也不安全。还有，你那个同事是很好，可你结婚了，有些话，就要和人家说清楚。我们不能故意吊着别人，让人误会了，不好。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要是让小程知道，他肯定会生气的。你得多在意他的感受！”
唐月真想说，程毅估计一点都不会在意。
不过，张皓然这边，她或许是该找个机会说清楚。不管自己有没有结婚，都不能让张皓然误会。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更何况，她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
“妈，我知道了。”
“小程是个不错的孩子，至少他会护着你。现在情况不好，以后总会好的，只要他上进。成了家，你的心思就要放在他身上。你对他好，他自然会对你好。妈没读书，不懂大道理，你也别嫌我烦。”
唐月笑了：“我不嫌你唠叨。这么晚，你赶紧睡吧！你说的话，我记住了。”
钟婉君又叮嘱两句，本想说，有空带着程毅回家吃饭，可她想起家里的情况，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们好好的，妈就安心。”
挂了电话，唐月躺在床上，心情有点沉重。想起程毅刚才冷漠的样子，她一个机灵，这家伙，难道真看见了？
第二十四章：不差这点钱
第二天，唐月为了缓和气氛，特地早起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今天选的面食，程毅那份，唐月加了十足的料，荤素搭配，又有卖相。程毅晨练回来就闻到了香味，这才感觉到饿。
“回来了？先吃面吗？”
程毅看了一眼，不想浪费，勉强答应。
两个人一块吃起来，相对无话，唐月也不再去纠结他有没有看见，只要没有下一次就行了。虽然没有说话，气氛却好了许多。
吃完后，看她准备收拾屋子，程毅顿住。
“这些事，你不用自己做。回头，我请钟点工过来收拾。”
唐月看了看手里两个碗，果断拒绝了。
“就两个碗，请钟点工？你还不如把请钟点工的钱给我，多浪费啊！”
“不差这点钱。”
“你的钱，也是很辛苦赚来的。”
程毅不说，唐月却知道，看他开着车，有自己的房子，可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很晚。正因为辛苦，她更不能拿着程毅的钱挥霍。
“就算不洗碗，也要打扫。平时，我们都上班，没有时间。周末……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事，我来找人，你这双手，还是更适合拿手术刀。”
唐月愣了愣，看他进了房间，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虽然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可唐月必须承认，程毅也有温柔的时候。不知道，被他爱着的女人，会有多幸福。
程毅坚持，唐月也不再和他争辩，只是，钟点工的钱，自己可以拿出来一些。或者，她再给家里置办点什么。房子虽好，可住下来，她总觉得，这屋子里缺了点温度。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门，唐月去骑车，程毅往地下停车场走。
这时，唐月收到张皓然发来的微信：正在赶来的路上，我顺路接你去上班。
唐月脸色一变，立马拒绝了。
再让程毅看见，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要变僵了。
：我已经在上班的路上了，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骑车，很快。
唐月说着，以最快的速度骑上电动车往医院赶。张皓然迟了一步，只好作罢。
唐月认真想了想母亲说的问题，她的确应该和张皓然说清楚，让他打消对自己的念头。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一定非要成为恋人。只是，怎么说，才能不伤人，这有点难度。
中午吃饭，简妍在食堂看到唐月正虐待自己的大米饭，叫住她。
“你怎么回事？找了这么个角落，太难找了。你还在虐待粮食，你是不是我认识的唐医生了。”
看到简妍，唐月突然看到了希望。
这闺蜜是谁啊！活脱脱一个女海王，问她，准没错。
“简，我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拒绝一个人，又不给他带来太大的伤害？”
“你想拒绝谁？”简妍在对面坐下，扫了一眼，立马猜到了。
“张皓然？”
唐月点头，简妍却不赞成。
“你俩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突然要撇清关系？他也没向你表白，你这样跑去和他划清界限，尴尬的会是你。万一，人家没想过追你呢？”
这话，残忍又现实，惊呆了唐月。
第二十五章：我没兴趣
没等唐月说点什么，张皓然已经拿着午餐过来了。
“张医生，这边。”
张皓然笑着走了过来，唐月顿时有了种心虚的感觉，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们俩今天怎么坐角落里来了？”
“唉！刚才，唐月跟我说，她要……”
唐月想也没想捂住了简妍的嘴，接话：“我能想什么，我这不是为了你的事发愁嘛！”
她冲简妍使了眼色，刚才那事，可不能说出去。让张浩然知道，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简妍笑了笑，明白唐月的意思，乖乖坐下吃自己的饭。
“我的事？”张皓然不太明白：“我的什么事？”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还能有什么，你到现在也没女朋友，唐月说，离你远点，省得挡了你的桃花。”
唐月一下子被呛住，瞪了简妍一眼。好家伙，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她总不能成为张皓然追求爱情的绊脚石。
张皓然无奈的笑了，看着唐月：“你真这么想的？”
唐月轻咳了两声：“人言可畏！我可不想被医院同事们疯狂嫉妒，尤其我身边那位，陆医生。”
此时，陆晨琳就端着午餐在找座位，与其说在找座位，还不如说，是在人群中寻找张皓然的身影。不然，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来食堂这种粗陋的地方吃午饭。
看到他们三个扎堆在角落，陆晨琳顿时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强忍着，她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睛始终盯着角落的方向，恨不得把唐月当成饭菜，一口吞了。
“看见没？陆医生那样子，巴不得把我吃了。”
“有那么夸张吗？你们互不干涉。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谁说，我一定要现在找女朋友，我还不能没遇到自己喜欢的？”
唐月一惊：“医院里头这么多选择，你都看不上？”
“这些，我没兴趣。”
张皓然撒了个谎，就算是要和唐月把话说清楚，也不该是这种场合。反正，她现在的心思也不在感情上，他不着急。
听到这回答，唐月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真像简妍说的那样，唐月倒也高兴。毕竟，自己这个情况，配不上优秀的张皓然，更何况，自己已经结婚了。就算以后离开了程毅，那也不可能和张皓然走到一起。
扫开心理负担，唐月吃饭都更香了。检验作为明白人，也只能看着两人各怀心思，张皓然是不错，可惜，和唐月没那缘分。她倒是有些好奇，唐月的闪婚对象，听起来，比较有趣。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有戏。
陆晨琳看着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心里越不痛快。这时，她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上面写着的，正是吴德的联系方式。
她迫不及待丢下午饭，走出去联系上对方。
“找到了？你打听到了什么？”她快步往没人的地方走去，想到那个男人屡次来医院找唐月的麻烦，她猜，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要是她抓住唐月的把柄，说不定就机会把她赶出医院。
第二十六章：她结婚了？
“小姐，吴德是唐医生的继父，父女俩关系不好。吴德爱赌，又酗酒，经常和唐月闹矛盾。前阵子被工作单位开除，现在是无业游民，每天都在赌桌上。”
陆晨琳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这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处理。”
“小姐，你和这种人渣打交道，千万小心点。”
陆晨琳不耐烦挂了电话，能给唐月找麻烦的，就是自己的帮手。吴德是唐月的继父，肯定知道唐月的事。就是人渣，才好搞定。
陆晨琳带了两个人出发，找到吴德的时候，他正被人按在赌桌上暴揍，鬼路狼嚎似的，没人搭理。
陆晨琳下意识蹙眉，要不是因为唐月，她才不回来这种地方，乌烟瘴气。
一个眼神，两个保镖上前将人拉开。
“哪儿来多管闲事的？”
“他欠了多少？我替他还！”
将近四万块钱，陆晨琳眼睛都不眨，直接给了。当时，所有人都蒙了。吴德是个人渣，大家都知道，什么时候这家伙走了大运，居然认识了有钱美女愿意给他买单。
吴德也纳闷，自己好像没见过她，可看这脸，又好像在哪见过。
“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这些人拿了钱，什么都好说，连忙点头。陆晨琳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待，一个眼神，两个保镖就拎着吴德离开了。
吴德整个人都是懵的，被带去吃饭的地方。包厢里，他云里雾里，还是没想起来，眼前这位贵人，到底是谁。
“这位小姐，我们认识？”
“我认识你就行了。我直说了！我和你女儿唐月，是同事。有点事，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你说了实话，回答让我满意了，那几万块钱，就不用还了。”
吴德一听，连忙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傻子才拒绝。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陆晨琳满意地笑了：“你去医院找了她几次，脸都闹得不愉快。你们俩，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总找她的麻烦干什么？”
吴德以为，陆晨琳要帮唐月出头，赶紧解释。
“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唐月那臭丫头不听话。我给她找了个不错的男人，让她嫁了，对方还能给三十万彩礼。不少了！她嫌对方年龄大，不答应。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为了让我死心，她竟然随便找了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子结婚了，还从家里搬了出去，我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陆晨琳惊了，她盯着吴德：“你说什么？唐月，她结婚了？这怎么可能！”
这么大的事，她半个字都没提，平时，也没见她和谁走得近。
“真的。我连结婚证都见过，那臭小子除了长得好看，什么都没有，一天兼职好几分工。一分钱拿不出来，我这闺女不是白养了吗？你说我能不气吗？我找她闹，她死活不肯离婚。别提了，提这事我就来气。”
陆晨琳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什么。
“你见过那个人？”
“见过。你说，她脑子哪里不对劲，找个你们单位的医生也好啊！怎么就找了个什么都没有的。”
第二十七章：八卦中心
陆晨琳不放心，唐月诡计多端，她担心，这是唐月弄个假结婚证骗吴德的。又拿了张皓然的照片问他，是不是这个人。
吴德摇头：“不是！我女婿别的没有，长得比这医生还好看很多，我看，就是看中那张脸了。”
张皓然长得够帅了，在杨城，唐月居然能找到比张皓然还帅的？只是，这一穷二白的人，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
“你别不信，我开始也不信，可我仔细看了结婚证，是真的，印章和钢印，一点没错。户口上都改好了！”
陆晨琳明白了，也有了新的想法。这几万块钱花的值，知道了这个消息，唐月就没好日子过了。
要是张皓然知道唐月已经结婚，他肯定会对唐月死心的。
怪不得，她看见吴德出现在医院就特别紧张，肯定是担心继父在单位乱说话。她这是骑驴找马，要是遇到条件更好的，再换新的。她就知道，唐月没安好心思。
这顿饭，陆晨琳请得值。
“吴叔，我看你也是聪明人。这样，以后，你还有什么消息，可以来找我，我可以给你算钱。”
吴德一听，眼睛都亮起来了。
“真的吗？给多少？”
“那就要看，你给的消息，有没有价值了。这顿饭我请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晨琳不愿和吴德这类人有太多接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可不想继续委屈自己坐在这。看见他，陆晨琳就觉得反胃。不过，唐月已婚这件事，她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她在医院里不是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正好，她利用这件事，让医院所有人看轻唐月的真面目，尤其是张皓然。
八卦传得飞快，没人去深究，这些话最开始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她们只在意自己知道了什么。才过去了一晚上，医院里，私底下大家都在议论唐月已经结婚的事。
再看她和其他男医生的关系，稍微走得近一点点，都被人挂上不好的标签，尤其是张皓然这种。
唐月现在在急诊，每天上班后就像打仗一样，忙起来根本没时间看这些八卦聊天群，一上午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八卦的中心。
她和平时一样在食堂找位子，今天竟然没看到简妍。她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唐月纳闷，以为自己脸上沾了脏东西，正想看看，简妍冒出来，拉着她往最不起眼的地方走。
一路过去，其他人的目光也跟着移过来，这下，唐月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在看字迹。
“这些人怎么了？总看着我干什么？眼神那么奇怪。”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时间看。整个医院，恐怕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了。”
唐月依旧不明白：“我应该知道什么。”
“不知道是从谁那传出来的，说你故意隐瞒已婚事实，误导单位的单身男青年。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你已婚这件事。”
第二十八章：指指点点
“你说什么？”
唐月惊了，整个医院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简妍，怎么会被突然传开。当然，她信简妍，这事肯定不会是她说出去的。
“事情已经传开，本来这也没什么，女医生已婚，没什么稀奇的。关键是，平时大家都看见你和张皓然关系不错，现在又说你结婚了，难免会认为，你故意隐瞒事实，误导张皓然。”
所以，她们所说的医院男青年，指的就是张皓然。
难怪，她说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这时，陆晨琳带着两个女医生出现了，阴阳怪气盯着唐月。
“陆医生，你说，我们医院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换做是我，肯定没脸出现了。”
“谁说不是呢！明明已经结婚了，非要隐瞒，学人家隐婚，能有什么目的。吸引异性的注意呗！咱们院，男医生想法单纯，最容易上当受骗了。”
“唉！真是瞎了眼，这种人，怎么还敢留在我们医院上班，这不是败坏我们医院的名声吗？”
“我要是她，早就滚得远远的了。”
简妍听不下去，站了起来。
“把你们这几张臭嘴都给我闭上，人家有没有结婚，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女医生结婚很稀奇？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结婚了？医院也没规定，来这当医生就不能结婚吧！”
两个人看了简妍一眼，冷笑道：“简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不知道，你的前任都能绕杨城一圈了。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难怪，你俩感情会这么好。”
陆晨琳拦住同伴：“一码归一码，简医生爱玩，至少，她没结婚，比有些人，可强太多了。简医生，奉劝你一句，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让开。”
“唐月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着？你们几个，还想动手？”
陆晨琳笑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谈什么动手？这里是医院，打架，这不自毁前程嘛！我们只是来提醒一下唐医生，自己识趣一点，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不如主动消失。至少，这样还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你……”
简妍想为唐月出头，被唐月拦住。
这是自己的事，她不是躲在别人背后的怕事之徒，她知道，这事是冲她来的。陆晨琳这么积极，多半有她一份。
“陆医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我可以让你走个明明白白。”
“大家都在这，我正好问问，这间医院，你是院长？”
“不是。”陆晨琳愣了一下。
“那么，这医院里，你说了算？还是，是你家里开的？”
“都不是。”她突然感觉，这问题哪里不对劲。
“既然和你没什么关系，那我要留在这上班，还是辞职离开，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急诊科大夫，跟我平起平坐，居然有资格把我开除。陆医生，谁给你的权利？”
陆晨琳顿了顿，皱紧眉头反驳道：“你不走，继续留在这也没意义。你隐瞒已婚这事，名声都臭了。”
唐月突然间笑了：“我结婚，什么时候结婚，难道要昭告天下，见人就要说一声？我结婚，合情合理合法，哪里见不得人。怎么女医生结个婚，名声就臭了？这么说，当医生就不能结婚了？”
第二十九章：真会狡辩
听到这，不少人已经慢慢缓过神来，发现哪里不对。
唐医生结婚了，那又怎样？没谁规定，她就不能结婚。结婚了，还要广播告诉全院的人不成？
真可笑！
听到议论声，陆晨琳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要说的重点，当然不是这个，唐月这是在偷偷转移话题。
“唐月，别装了。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既然你结婚了，为什么还和麻醉科的张医生走得那么近？张医生可没结婚，你难道不是在误导他？”
唐月笑了：“全院都知道你陆晨琳喜欢张医生，怎么？你没办法得到他的青睐，回头来怪我和张医生每天多说了几句话？”
一时间，食堂内，众人哄堂大笑。陆晨琳脸色铁青，眨眼间就成了大家眼里的笑话。
“我家简妍长得漂亮招人喜欢，你非要明里暗里说她渣。你怎么知道，不是那些渣男先对不起她的？你胡说八道，我有资格要求你向我家检验道歉。”
简妍心领神会，戏精上身，一脸委屈站了起来。
“平时我不说，可不代表我可以任由别人欺负我。喜欢我，是他们的事，可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是我的男朋友了？你们总是喜欢背后揣测，这是在诋毁我的名誉。”
大家明白了，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简妍和很多异性看上去关系都不错，和医院同事也是如此。不能因为人家有亲和力，就说她是渣女，这太片面了。
而这些声音，好像都是从陆晨琳身后这几个人嘴里传出来的。
大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陆晨琳不甘心：“你们可真会狡辩，我倒要看看，当着张医生的面，你还会不会这么说。我现在就把张医生叫过来，今天，我们就把这事说清楚。”
简妍皱了皱眉，张皓然对唐月的心思，她看得明明白白。现在局势好不容易扭转了一些，可别他一过来，她们就前功尽弃了。
她有些担心，暗示唐月，要不就拦一下。
偏偏这会，张皓然自己过来了。
他是听人说，食堂这边出了点事，有人找唐月的麻烦，他立即赶了过来。看到陆晨琳，他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至于今天在院里疯传的流言，他也听到了。
迟迟没有来吃饭，正是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唐月。
他也怕，流言会是真的。
可刚才他走进食堂，已经听到了答案，这会，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唐月看张皓然从远处走来，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唐月莫名的有些心虚。毕竟，他送自己回去的时候，唐月的确对他撒谎了。
如果他因为这事生气，唐月无话可说。
陆晨琳看到张皓然，就像看到了救星。
“皓然，你终于来了。有件事，大家想当面问问你。”
张皓然始终看着唐月，过了一会，他说道：“不用问了。”
陆晨琳洋洋得意看着唐月，她再会狡辩也没用，有张皓然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唐月这下完蛋了！
张皓然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唐月结婚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第三十章：道歉
陆晨琳彻底呆了，脸色大变：“皓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要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女人撒谎？”
张皓然甩开陆晨琳的手：“我说的就是实话。还有，我不觉得，同事的隐私有什么可拿出来八卦的。就因为唐月为人低调，就被你们说成这样。要是她大肆宣扬自己结婚了，你们是不是又要说，她结个婚还要在单位显摆？”
众人哑然，谁也不敢吭声。
“大家如果这么闲，大可把时间用在提高个人专业能力上，至少这能对得住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还有其他疑问吗？”
没人出声，只有陆晨琳还站在那看着张皓然，一脸不甘心。
“陆医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对于这次随意传播流言的人，我会像医务科那边提出建议，最好把这颗老鼠屎找出来，别让她影响了整个医院的工作环境。”
陆晨琳没讨到好处，准备离开。
眼看她就要成功了，谁知道，张皓然居然执迷不悟要帮唐月，真不知道唐月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哪怕知道唐月已经结婚，张皓然还要帮着她。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闹剧要就此收场时，唐月上前叫住陆晨琳。
“陆医生，慢着。”
陆晨琳不悦：“唐月，你已经占了便宜，还想怎么样？”
“陆医生这么闹腾，刚才还诋毁我和简医生，现在就这么走了，不太合适吧？”
“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道歉。”
她自己都无所谓，可唐月不能看着简妍被自己连累，她还没结婚。简妍爱玩，却都是和别人和平分手的，从来不存在渣不渣这个问题。这是爱情观不同，陆晨琳因此诋毁简妍的人品和名声，就是错的。
陆晨琳冷笑：“唐月，你是不是疯了？让我给你们道歉，凭什么？”
“就凭你恶意破坏我们俩的名声，我不管你有什么后台，错了就是错了。陆医生这么没担当，做了不敢承认？”
陆晨琳看了看张皓然，张皓然无动于衷，似是默认了唐月的做法。
她更气了！
旁边，有同事为唐月和简妍打抱不平。
“唐医生和简医生平时人很好的，也没做错什么，两个女孩子被你这样诋毁，你好歹要道个歉。”
“就是啊！陆医生，赶紧道歉。”
陆晨琳面子上挂不住，又不想事情闹大，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气。
“好！对不起！行了吧！”陆晨琳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
大家陆续散去，剩下他们三个，张皓然看着唐月，有很多话想问她，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张皓然相信唐月的为人，就算是真的结婚，她也不会有意隐瞒。那天晚上，他发现唐月住在不错的小区时，就起了疑心。只是看她不想多说，自己也没有追问。
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张皓然，刚才，谢谢你。”
“我要听的，可不只是这句‘谢谢’，下班后，我等着听你们俩坦白。如果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别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