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进击的南洋水师
【叮！大军事家李云龙隐蔽奔袭，拿下七里岭和廉江县，并在廉江县连续击溃数倍于己的敌人，伟人点数+3，目前伟人点数累计8】。
大陆那边的战事还算顺利，听到李云龙部彻底封死了粤军第二师和第三师北退之路，还打退了粤军第二师和第三师的几次进攻，胡莱甚是欣慰。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庆贺，因为接下来与南洋水师的对决，更为关键。
从过往贸易船只提供的消息来看，南洋水师正加速赶来琼州海峡水道。胡莱和邓世昌推想这大概与李云龙部突然切断封锁了甚江城有关。
现在双方都很清楚，接下来的这场海战的重要性至少又被提升了一个级别。对于粤军来说，倘若无法摧毁海南军的南海舰队，控制住琼州海峡水道，那便意味着被封锁在甚江城的粤军第二师和第三师的海上通道无法打开，这两个主力师事实上将被彻底困在甚江城。
而对于胡莱这边来讲也一样，如若没办法击败来犯的南洋水师，海岛省与广桂省的海上联系将被切断，广桂省四城将成为孤悬海外的城市，李云龙和他的独立师事实上将被切断与海岛省的联系。而失去海峡水道控制权，更意味着李云龙尝试吃掉甚江城内两个步兵师的努力成为泡影。整个战役形势将倒向何健一方。
所以，胡莱与邓世昌一整天都在听取收集来的有关南洋水师的各个信息，并不断研究讨论着南洋水师的最新情况。
同时胡莱与邓世昌还讨论着南洋水师总指挥张佩纶。这是何健麾下的另一位海军型大军事家。从已得到的消息来看张佩纶和邓世昌一样拥有【操炮专精】技能，火炮命中率可以加30%。可以说在同等级别的战舰和同等情况下，邓世昌并不占优势。
胡莱想着目前伟人点数还有富裕，要是此仗输了，那自己将面临被直接淘汰，那后面的伟人点数基本也成了一堆没用的点数。因此胡莱点开系统，开始升级大军事家邓世昌的技能。
选择【操炮专精】，意味着这名海军型大军事家将只能延续大炮巨舰路线，而大炮巨舰技能路线有两条分支路线。现在胡莱又8个伟人点数，邓世昌学完一阶技能【操炮专精】后，利用现有的点数可以直接点亮一条分支线路的3阶技能。
一条方向是二阶技能【一发入魂】，舰炮毁伤威力+50%，三阶技能【火控专家】，舰炮射速提高，舰炮火力+100%。
另一条方向是二阶技能【海上堡垒】，舰船防御力+50%，三阶技能【损管大师】，舰船战损管加强，舰船生存力+100%。
通过两条技能线的比对，可以明显看出第一条支线着重增强战舰攻击力，另一条支线则着重加强舰船的防御生存力。
面对数据全方位优于自己的南洋水师，胡莱觉得更重要的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战舰在这次海战中能生存下来，毕竟自己的家底不厚，所以权衡再三之后，胡莱点亮了第二条支线。
【叮！大军事家邓世昌成功习得海上堡垒技能，伟人点数-2，目前伟人点数为6】。
【叮！大军事家邓世昌臣工习得损管大师技能，伟人点数-6，目前伟人点数为0】。
瞬时间，胡莱将这些日子存下的伟人点数耗了个精光。一声叹息，胡莱只希望已经有三项技能的邓世昌能率领自己的南海舰队大获全胜。
“邓大人，刚才靠港的一艘外籍贸易货轮报告，南洋水师舰队已抵达琼州海峡水道东入口。目前整个舰队已下锚停船，并未继续前进。”就在胡莱与邓世昌讨论战事时，一名水兵进到会议室将刚才港口收集来的情报讯息第一时间带来并进行了汇报。
“报！文昌炮台快骑来报，南洋水师在文昌东北40海里处下锚停船。”另一名通讯兵几乎同一时间进到会议室汇报了南洋水师的最新情报。
胡莱的南海舰队才成立不久，整个舰队还未入列合适的快速侦查通报舰，加上海南本岛还没接上电报，所以整个情报收集和指挥系统实际上相对落后。所有情报来源都靠过往船只上报和码头收集，以及炮台观测。信息传递更是得靠人力传达。
条件很艰苦，但目前也只能利用现有条件进行判断指挥。在过往商船和文昌炮台观测的情况发生惊人的一致后，胡莱和邓世昌判断南洋水师确实在琼州海峡水道东入口不远处下锚停了船。
“他们该是是在等明天上午涨潮后再驶入海峡水道。”听完各个情报后，邓世昌有了自己的结论。
“嗯，看来南洋水师也发现了琼州海峡涨潮落潮的规律。”胡莱也是十分赞同邓世昌的观点。
“命令海1，海2，海3，海4四艘龙骧级炮艇起锚驶入临时锚地。”依此情况，邓世昌立刻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所谓的临时锚地，是上次邓世昌和胡莱在夜航旗舰发现的一处渔船临时下锚地。那一带的水域有大量礁石做遮蔽，暗礁较多，落潮后只有小吨位船只才能驶入，很多渔船或者小型拖轮在临时封港或者海面起雾，水道临时管制时会在那里下锚等待。
邓世昌也是反复巡游琼州海峡水道才发现了这个锚地。当邓世昌发现这个临时锚地密集排列停靠着各类船只时，脑海里当即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将龙骧级炮艇做简单的伪装，混入这众多民船之中，南洋水师大概率是发现不了的。那当琼州海峡水道落潮，这些炮艇在突然驶出，从南洋水师背后，堵住南洋水师东撤航线，那不仅会给南洋水师造成奇袭效果，更有可能将南洋水师整个舰队困于海峡水道之内。
当邓世昌将这一全新的战法汇报于胡莱时，胡莱当即做出批准。并且，在作战方案得到批准后，四艘龙骧级炮艇反复航行熟悉了临时锚地范围的航路，对哪里吃水深，哪里吃水浅，哪里有暗礁已是摸排的清清楚楚……
第148章，水道激战
“殿下！油城传来电报，张将军所率南洋水师舰队已抵达琼州海峡水道东入口，等待您最终的进攻指令。”天还没亮，何健便已起床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他也清楚今天是双方主力舰队对决的日子。沈葆桢将最新的情报传递了进来。
何健之所以没有十分干脆的下令批准南洋水师的进攻，那是因为前三天在甚江城，自己吃了大亏。让探子眼线再探，何健这才了解到，胡莱那边有大军事家存在，而这位军事型伟人竟是李云龙。担心海战也吃亏，因此何健连夜急派人对胡莱南海舰队的指挥官进行情报收集，生怕自己海战再吃亏。
“探子回来了吗？海南那边水军的指挥官是何人指挥？”何健并未给随从指令，而是反问情报工作的收集情况。
也怪胡莱之前隐藏的好，实际上除了蜀王郭小兵见识过胡莱的大军事家伟人，其他玩家还不知道胡莱手上已有两个大军事家伟人，更不知道胡莱有伟人加点系统。这是让何健始料不及的，要知道他在这个游戏世界努力经营了这么久，不过才有刘铭传和张佩纶一陆一海两位大军师伟人，而且还都只学了一阶技能，这胡莱才进游戏多久？一下便有李云龙这种极品。
“殿下！各路探子还在努力收集情，但目前还未有回信。”
何健皱眉不再言语，此时的他有些犹豫。说实在的，胡莱竟然在他宣战后抢先动手，而且豪赌式的压上自己的主力，打到了他自己的地盘境内，还将他整整两个步兵师困在甚江城，这一切的一切都大大出乎了何健的意料。
明眼人都看出来，战事并未向之前大家议论的那样，发生一边倒的情况。而且前三天，明显是粤军吃了亏。
造成这种结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轻敌，是从他何健本人开始，从上至下的轻敌。因此，何健在情报仍不清晰的情况下，有些犹豫。
“殿下！无论如何您该相信张将军的能力，张将军建设南洋水师这么多年，可未尝败绩。而且甚江城内的给养补给只够第二师与第三师五天，再拖下去，我怕两个步兵师不战自降……”沈葆桢在一旁提出自己的担忧道……
“命令南洋水师进攻！争取今天就能控制琼州海峡水道。”何健最终下定决心，命令进攻。做出这一最终决定的原因也很简单。
正如沈葆桢所说，甚江城陆路方向已经相当吃紧了。就报上来的情况，粤军第二师与第三师已经无力再单独发起突围进攻。如若制海权还拿不到，那么下周两个师的官兵吃饭都成问题。
……
清晨，南海舰队四艘千吨级战舰，万宁号，文昌号，钦州号，防城港号分别升烟离港，开始朝海峡水道东入口航行。
四艘战舰成一字型阵型排列，朝东搜索前进。因为双方舰队都已集中于海峡水道附近，其他中立方提前一天命令各自的货轮绕开海峡水道航行。无论是海口还是甚江的渔船、拖轮，消息灵通的也早就知道这几天会有海战，纷纷收帆将船停泊于港内。
因此海峡水道海面上除了南海舰队四舰，空无一船。以前百舸争流繁忙的水道，一下子变的清净了不少……
“报，海口炮台打来旗语！文昌炮台已发现南洋水师舰队主力，敌舰十二艘，双方已展开炮战！”邓世昌领着南海舰队才驶出港口，海口炮台便发来了新的情报。邓世昌想着大概也是他才启航后传来的情报，胡莱想让他了解第一手的情报，所以赶紧让炮台上的通讯兵联系舰队，并予以告知。
邓世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皱了皱眉头道：“命令舰队，半速前进！”
“命令舰队，半速前进！”传令兵开始向全舰乃至整个舰队传达指令。
“邓大人，文昌炮台已与敌舰队接战，咱们不加速赶去支援吗？”大副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文昌炮台的通讯兵将发现南洋水师主力并与其接战的情报传到到这边海口，即使快马加鞭也得三个多小时，我们全速赶去，也得三个多小时。文昌炮台只是小型炮台，四个小时南洋水师该是能摧毁文昌炮台，咱们赶去怕是什么都帮不上。”邓世昌皱眉解释道。
大幅听罢清楚邓世昌的分析，自感确实如邓世昌所说，文昌炮台在十二艘战舰的轮轰下该是没有能保全的机会，全速赶去支援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概舰队又行使了一个小时，瞭望塔上的哨兵开始发现东方天际线有了异常情况。
“方向90，发现大型舰队！距离16000”
“方向90，发现大型舰队！距离16000”
司令塔很快便收到了瞭望塔的讯息，邓世昌及一众军官立刻抬起望远镜朝船头正前方望去。只见海天天际线上，数条黑色烟柱升天，只从其烟柱的数量来看，便能判断出是一支大型船队。
这个光景下，域内不可能还有谁不知道何健与胡莱开战的消息，更不可能还有大型船队明知琼州海峡水道已是交战水域，还偏往此海域航行的。因此大家判断的十分一致，这来的就该是由张佩纶领衔的南洋水师。
“全体舰队，方向10，左满舵！四分之一航速！”
“全体舰队，方向10，左满舵！四分之一航速！”全舰都在传达邓世昌下达的第一个命令，甲板上，船舱内，指令被不断重复，生怕某个岗位未听到舰长的命令。而瞭望塔上的通讯兵，则不知疲倦的朝己方舰队打着旗语，传达指令。
整个舰队的降速转向展现了这几个月来操训成果。四艘战舰几乎同时船头左转，朝向甚江城满速前进，队型没有一丝被打乱。
南洋水师的舰船轮廓逐渐清晰，他们摆出了一个雁型队列，朝南海舰队匀速驶来。开济号与镜清号两艘最强大的战舰行使在舰队最中央，其他战舰分列两侧，十四艘战舰通排行进，阵型整齐，汽笛齐鸣，声音响彻整个海峡水道。
两岸的海鸥水鸟惊慌失措，闻声群起而飞，平时那些胆大的喜欢跟轮船嬉戏的海豚亦是嗅到了战争的味道，十分知趣的四散游走。整个海峡水道已是杀气十足，大战一触即发……
第149章，水道激战2
轰……轰……轰……舰载炮特有的闷响响彻整个海峡水道。南洋水师率先发炮，从南洋水师舰群中不断升起袅袅炮烟。
“距离这么远就发炮？”大副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们在用左舷舰炮轰击海口炮台。”邓世昌很快便有了自己的判断。
果不其然，几十秒后，处于两舰队之间的海口炮台上爆炸声四起，南洋舰队的第一轮炮击瞄准了海口炮台。
“大人，我们是否改变航向，支援海口炮台？”眼见本方炮台被轰，大副赶忙提议道。
“全体舰队停车！右舷舰炮准备！”
“全体舰队停车！右舷舰炮准备！”邓世昌的新命令在甲板上回荡。
“大人，海口炮台正遭受炮击！敌舰队十二条船呐。”尽管邓世昌未直接回答他，但是大副仍是继续坚持提醒道。
“海口炮台是秃鹫国大工程师汉纳根先生主持修建，防御工事完备，可以承受炮击。”邓世昌抬着望远镜继续观察道。
海口炮台同时也开始发炮还击，尽管火力明显不及南洋水师，但仍是十分顽强的打出数发炮弹。南洋水师有一艘威远级炮舰和一艘伏波级炮舰中弹受伤。不过南洋水师很快便发起了报复性炮击。更多的高爆弹砸到了海口炮台阵地上，只凭肉眼就可以判断海口炮台上一定有不少官兵伤亡。
“大人！海口炮台还击在减弱。”双方大概进行了二十多分钟的炮战，海口炮台立刻处于了下风，从海口炮台还击的炮响便能看出。之前还是有规律有节奏的210mm，150mm，105mm炮齐发，但这会儿已经只有几门岸防炮还在作响还击。
“打旗语！命令炮台龙翔宇部停止还击，全体进入掩体隐蔽！”
“命令炮台停止还击，全体进入掩体隐蔽！”
一顿旗语联系，大约五分钟之后，海口炮台不再对海峡水道内的南洋水师进行还击，炮台不再有炮声传来。
南洋水师再施加了两轮炮击，见炮台不再还击之后，判断海口炮台已失去了战斗力，遂也停止了对炮台的轰击。
大概是成功火力压制了海口炮台，南洋水师各舰明显士气高涨，全体舰队开始重新加速，直扑南海舰队的四艘战舰。
可能是刚才打的太过顺利，此时南洋水师舰队阵型有些失位，北翼的飞云号（伏波级）和康济号（威远级）两艘炮舰脱离了舰队，此时处在了突前位置。然而这两艘突前的战舰似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脱离舰队，并未减速。
“所有战舰，右舷炮瞄准飞云号！”
“所有战舰，右舷炮瞄准飞云号！”邓世昌再下命令。这是他之前作战会议腔调的战术，他们原本船就少，如果分散火力必然无法重创敌舰。一定统一集火敌人一艘战舰，才有机会打沉敌舰，才能扰乱整个南洋水师舰队，才能击败整个南洋水师。
四艘战舰主炮重新全部右转开始重新测量南洋水师旗舰飞云号，右舷副炮也开始加紧再次效验角度，准备集火敌舰。
“穿甲弹准备！目标飞云号！急速射！”
“穿甲弹准备！目标飞云号！急速射！”对于这种冒头的“愣头青”邓世昌没有一点客气，直接下令集火轰击。
刹那间，南海舰队这边炮烟齐升，二十多发各种尺寸的穿甲弹只扑敌舰飞云号。因为是第一轮炮击，南海舰队对风向，目标位置还未完全适应，二十发炮弹大多数都落在飞云号周遭，只有两发命中。一发命中其船头，另一发落砸在了其甲板，但并未伤及根本。
此时，经历了一轮集火轰击后飞云号知道自己已被南海舰队所有战舰都盯上。尽管第一轮自己好运只被轰中两发炮弹，切未伤及要害，但它清楚它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于是飞云号立刻开始倒车，企图重新与本舰队汇合，以规避打击。
然而邓世昌怎么可能让这一冒失的军舰逃脱，随即下令继续集火。
“二次校准！保持射击！”
“二次校准！保持射击！”命令在各舰传达。
南海舰队中第一轮炮击的炮烟还未散尽，第二轮炮击的炮烟再起，又是一轮齐射。本着操炮专精，舰炮精准度有30%的加持，这次有四发炮弹命中飞云号。其中有两发打断了飞云号的主桅杆。
“继续校准！保持射击！”
“继续校准！保持射击！”邓世昌继续给大伙打着气。
南海舰队在八分钟之内向飞云号打出了第三轮炮击。这次，飞云号应该是气数已尽，万宁号210mm口径主炮一发直接命中了飞云号锅炉。瞬间，飞云号发生连续爆炸，失去动力的同时开始倾覆。
“打的好！”邓世昌振臂高呼。
“吼！”万宁号全舰官兵齐声呐喊回应。
“全体舰队，换装高爆弹，目标康济号！”
“全体舰队，换装高爆弹，目标康济号！”眼见敌舰飞云号失去战斗力，沉没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对其发动第四轮齐射补刀。因此邓世昌迅速指挥舰队转换目标，瞄准同样冒进的康济号。
“敌舰康济，方向65，距离4800！高爆弹装填完毕。”
“开火！”
一声令下，南海舰队开始齐射打击康济号。康济号眼见着飞云号的覆灭，知道此时如果不做调整，那它必然和飞云号同一个下场。因此，它开始做180度转向调头，试图加速返回南洋水师本舰队。因为康济号做出的机动较大，所以第一轮炮击二十多发高爆弹全在康济号正前方落水爆炸，未有一发命中。
“二次校准！急速射！”
“二次校准！急速射！”邓世昌从望远镜中也看到了康济号的机动动作。他当然知道康济号这是要逃跑，因此急令所有舰船，加速装填开火，以免错过战机。
炮声不断，第二轮齐射终于有所收获。两枚高爆弹在康济号甲板上爆炸，大概因为是铁肋木壳结构，两枚高爆弹爆炸在康济号甲板的爆炸未伤及舰船根本，但该是杀伤了不少船员。
“瞄准干舷，打它的水线！”此时康济号完成了一半调头，这时候它的整个右舷都暴露在南海舰队的打击之下，邓世昌清楚此时是重创乃至击沉康济号最佳时机。
又是一轮炮击，二十多发炮弹在康济号右侧水面溅起浪花，最近的一发炮弹直接打在距离康济号只有几米的地方……
康济号还在转向，但就在众人以为此轮炮击毫无收获之时，康济号舰体内部突然发生巨大爆炸，原来一发炮弹入水后直接轰进船舱内部，并发生了爆炸。
汹涌海水开始迅速灌入康济号右舷船舱……
第150章，水道激战3
尽管康济号炮舰已开始进水，船体已发生倾斜，但整个舰船并未停止航行。它依然踉跄着完成了调头，歪斜着船身开始往南洋水师本舰队全速航行而去。从观察舰船状态来看，康济号炮舰该是受了重创而进水，但舰上船员正在全力排水，因此康济号一时半会人还沉不了。
砰啪，邓世昌本想再组织一轮炮击给予康济号以最后致命一击，但忽然间，舰队文昌号被命中了一发炮弹。炮弹正好命中文昌号右舷的一门副炮位置，爆炸将副炮位直接炸飞，好几名水兵连同炮身被炸飞落水。
南海舰队已进入了南洋水师两艘最强战舰开济号与镜清号的主炮射程。两艘战舰舰首左右两侧耳台上的210mm克虏伯重炮仗着射程优势，不断朝南海舰队投射高爆弹，开始还击。
“全体舰队，方向270，左满舵，全速撤退！”邓世昌当即下令整个舰队转向朝琼州海峡水道西侧继续航行。邓世昌深知本方舰队无力与南洋水师的开济号和镜清号二舰做正面抗衡，因此果断率舰开始向西做快速机动。
事实上，这也是邓世昌计划的一部分。再往西，马上就要经过琼州海峡水道最窄的一片海域。那里最窄之处，海峡两岸宽度仅仅二十公里都不到，而且在落潮时，水域南北两头暗礁突出，使得可通过大船的水域进一步收窄。
邓世昌就是想且战且退，把战事拖到午后落潮，这样待水域收窄，那么南洋水师尽管舰船数量众多，但一次性通过水道的也只能是两艘战舰。这样，南洋水师的舰队规模优势就无从发挥，邓世昌才有机会挨个歼灭敌舰。
见南海舰队开始西撤，张佩纶的南洋水师果然急不可耐，全体舰队开始打乱阵型向西追击。开济号和镜清号因为船速最快，可以达到十六节，因此两舰冲在了最前面。
轰隆一声巨响，文昌号再次中弹。这次，210mm的高爆弹直接命中了文昌号司令塔位置。此次爆炸该是造成了文昌号不少官兵伤亡，并引发了火灾，文昌号整体船速也开始下降，大有脱离舰队之势。
“大人，文昌号起火，正在掉队！”大副及时提醒还在万宁号侧后方的文昌号的情况。
邓世昌转身抬起望远镜，望向文昌号。原本还想降速救援掩护的念头瞬时消散。因为是木肋木壳舰。文昌号的火灾大有越烧越旺的趋势，尽管舰上幸存的官兵仍在全力扑火，试图保全整舰，但邓世昌仅凭目测观察便判断，文昌号该是救不回来了。即使能在短时间内扑灭大火，南洋水师开济号和镜清号两舰1.5倍的速度也不可能让文昌号逃脱。
“向文昌号打旗语，命令文昌号全舰官兵全体弃舰，自行划艇靠向海岸。”随即邓世昌下达了文昌号最后的命令。邓世昌认为文昌号全体官兵已经尽力，他们已做了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相对一艘舰船，他们的生命更应该被保全。
“报……大人……文昌号拒绝弃船……”可当邓世昌转过身时，大副再次禀报文昌号的情况。
“什么！”邓世昌再次转身，再次抬起望远镜望向落在后面的文昌号。
“瞎搞什么！再打旗语，让他们赶紧弃船！”邓世昌皱着眉头抬高音量道。
得令后，万宁号瞭望塔上的通讯兵不断重复着弃船的指令。
“报！大人！文昌号回复了旗语……”
“念！”
“现落潮时辰未到，文昌号全体将士愿船存与存，船亡与亡……”
就在大副端着望远镜汇报文昌号的回复时，文昌号放弃向西追随舰队，而是开始再做九十度调转，将自己整个船侧最大火炮阵位迎向正在全力追击的南洋水师。就像一堵墙一般，挡在南洋水师的前进航路上。
文昌号上的官兵们已不再对舰船上的火灾进行扑火施救，而是开始全力搬运炮弹，开始尽可能的在战沉之前发射炮弹。有些水兵身上甚至已燃着了火，但仍是跟没事人一样全力坚守自己的岗位。全舰未下放一艘救生艇也未有一人跳海求生。
“大人，文昌号是立志要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啊。”大副略带悲伤的说道。
“舰队继续向海峡水道西侧前进！”邓世昌缓缓放下望远镜，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文昌号的全体将士的心意。
而面对文昌号突然决死式的调头，开济号与镜清号显然没有完全做足准备。两舰一个打左舵，一个打右舵开始规避文昌号，以避免撞舰。
经过大角度的转向，总算开济号与镜清号基本安全，避免了与文昌号的撞船。可紧跟在开济号与镜清号之后的威远级炮舰横海号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横海号是跟随开济号和镜清号航行，两两舰一直冲在最前面，几乎遮挡了横海号的正前方视线。
所以当开济号与镜清号二舰同时分头向左右两边做突然的转向机动时，横海号是才看见横在自己正前方的且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文昌号。
开济号与镜清号之所以能及时避开，那是因为两舰船速较快，相对灵活，所以可以及时避让。而威远级炮舰横海号航速只有12节，机动性相对较差。最要命的是，在如此近的距离，文昌号将船侧最后一轮炮击全部倾泻给了横海号。
一发炮弹精准命中横海号司令塔位置，倒霉的横海号操舵手，船长，大副当场毙命。这使得横海号失去了规避文昌号的最后机会。横海号的船员望着正前方燃着熊熊烈火的文昌号，那仿佛一扇通往地狱的火门。绝望中，横海号的官兵开始直接弃船跳海。
轰隆一声巨响，横海号最终撞上了文昌号，撞击引发了巨大的爆炸，火海瞬间也开始吞噬横海号，不多一会儿，两艘舰船已都开始全面进水，文昌号船头开始翘起，横海号船尾开始翘起，两艘船一边燃烧，一边开始缓缓倾覆……
“大人，文昌号全体将士……无一幸免……”在观察了海面的情况后，大副哽咽道。
第151章，水道激战4
文昌号战沉，全体海员官兵全部战死殉职的确让人悲伤痛心，但邓世昌没有时间沉浸于悲痛。他需要把所有注意力继续放在这场决定海峡水道控制权的海战上。
文昌号最终与敌舰横海号同归于尽，但它的战沉与官兵的牺牲换取了了宝贵的时间。文昌号的这个非常举动至少拖慢了整个南洋水师一个小时的行动进程。
在文昌号与横海号同时沉没后，南洋水师其他诸舰重新开足马力，对南海舰队的另外三艘战舰展开追击。张佩纶和他的舰长们很清楚，只要把南海舰队剩下的几艘战舰赶出琼州海峡水道，那他们基本就获得了海峡水道的控制权。无论是要抢滩登陆海口，还是要援救困在甚江城的粤军，那都将是易如反掌。
邓世昌且战且退，不与南洋水师战舰进行决战性质的炮战，但又始终钓着南洋水师诸舰，与其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双方如此反复互相炮击，渐渐的，舰船航行至琼州海峡水道的西出口。
“大人，前方就是琼州海峡西出口，我舰队即将驶离琼州海峡。”观测手及时将自己的坐标及方位汇报与邓世昌。
邓世昌瞥了一眼海峡出口，他清楚如果继续向航行进入开阔水域，那么南洋水师的战舰很容易发挥其舰船的数量优势，一拥而上，将他们围歼在公海之上。此地已不能再退，他明白决战的时刻到了。
邓世昌掏出怀表，望了望自己的怀表，此时是十一点二十，他大概还需要坚持四十多分钟的样子，落潮才会开始。
“全体舰队，方向90，右满舵！”
“全体舰队，方向90，右满舵！”甲板上不断重复着邓世昌的命令。
防城港号，万宁号，钦州号三舰开始不在向西航行，而是同时向右调转船头。船头朝向正北，三艘舰船同时将自己的右舷迎向追击自己的南洋水师的军舰。
“目标敌舰开济号！高爆弹装弹！自由开火！”
“目标敌舰开济号！高爆弹装弹！自由开火！”在邓世昌的指令下，三舰主炮副炮开始一起向开济号齐射。
大量炮弹雨点般轰向开济号。其中有两发命中了开济号船头与船身，发生爆炸。不过开济号毕竟是铁肋铁壳船，两发炮弹命中的也不是要害部位，因此两发炮弹并未给开济号带来致命性伤害。
两次爆炸之后，开济号上的官兵立刻扑灭了燃火，同时开济号船首左右两侧耳台的主炮同时也不停歇的开炮还击。
南洋水师的炮弹尽管未命中邓世昌的三艘战舰，但落点已经十分接近舰船，相信开济号与镜清号两舰只要再稍做调整，必定能在接下来的两轮炮击内命中邓世昌的战舰。
不过南海舰队三艘战舰未做任何航向调整，也未做加速减速。他们此时的目标只有一个，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只要能拖到中午，任何损失都是可以接受的。
邓世昌指挥舰队又是第二轮炮击，这轮炮击只有一发炮弹命中开济号，虽然杀伤了甲板上部分南洋水师官兵，但开济号也是十分勇武，继续追击南海舰队的三舰。
因为无论是开济号还是敬请号，两艘战舰主炮口径都达到了210mm，主炮威力极大。此时开济号与镜清号继续高速靠近，无非就是想在更近更有把握的距离一轮炮击就带走南海舰队一艘战舰。
邓世昌看出了对面张佩纶的战术，因此指挥南海舰队三艘战舰仍在努力齐射开济号。轰的一声闷响。终于在三艘战舰的持续努力下，一轮齐射总算有了效果，万宁号主炮210mm的一发炮弹该是打进了开济号的船舱内，引发了一次巨大的爆炸。尽管开济号没有沉船现象，但这次爆炸显然也使其受伤，开济号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轰隆隆，砰啪。不过大伙还没来得及高兴，防城港号便发生了连续两次爆炸并开始起火。南洋水师旗舰镜清号与一艘威远级炮舰超武号赶来助战。两舰齐射，分别命中防城港号一发炮弹。
防城港号属于早期木肋木壳舰船，防御力偏弱，船体结构的对抗能力也不强。因此两发炮弹就使其失去了战斗力。
尽管防城港号失去了战斗力，但全舰官兵仍是在努力操炮，尽可能的向敌舰还击，未有一丝一毫撤出战斗的意思。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张佩纶和他的南洋水师不愧是整个龙之国海军中的佼佼者。战舰操训水平与官兵的炮击水平都十分了得。这边防城港号还在边抢修边战斗，那边钦州号炮舰也被命中了一发炮弹。而且此发炮弹直接打断钦州号的烟囱使其船体中段发生火灾。钦州号官兵在迎击南洋水师的同时，拼命灭火，以避免损失进一步扩大。
“大人，防城港号与钦州号二舰皆伤，是否发令，让四艘炮艇队出击助战，以缓解我们压力？”此时南海舰队主要舰艇中只有万宁号还未中弹受伤，其他几艘战舰要么战沉，要么不同程度受伤。大副见此情况，建议邓世昌提前发令，让龙骧级炮艇驶出临时锚地助战。
邓世昌看了下怀表，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多分钟，落潮还未开始。但海战开打到现在，南洋水师横海号与飞云号被击沉，康济号重伤，开济号轻伤。南海舰队这边，文昌号战沉，防城港号重伤，钦州号轻伤。
从战损看，南海舰队没占多大便宜，而南洋水师整个舰队核心主力也未受到重大动摇。如果照此情况继续这么打下去，等南洋水师的舰队悉数赶到，整个南海舰队所有战舰被摧毁只是时间问题。
南海舰队三艘战舰逐渐被打散阵位，只有万宁号独自支撑着最后的阵位，与南洋水师舰鏖战，使它们无法轻易通过琼州海峡水道。就在战况激烈之时，万宁号船体开始有稍许晃动。尽管十分轻微，但邓世昌还是感受到了。他掏出怀表，同时又看了看海平面。如释重负道：“落潮开始了！”
第152章，水道激战5
几乎就是在邓世昌发现落潮开始的同时，超武号突然船速骤降，再仔细观察，超武号宛如被石化了般。尽管其烟囱还在冒烟，但其整个舰船却不再移动。
“敌舰超武号撞礁了！”邓世昌立刻做出了判断。因为落潮开始，整个水道可以通过大型舰船的水域收窄，超武号并未及时调整航向驶入中间水域，导致撞礁。
见此情况，南洋水师整个舰队那边也有了新的动向。之前还全力追击他们的南洋水师诸舰此时开始停止炮击，降速，朝水道中间水域靠拢，以避免陷入与超武号同样的命运。部分战舰开始率先调头，并朝向海峡水道的东出口机动。
胡莱知道这个该是南洋水师事先就策划好的，一旦海峡内开始落潮，全体舰队不再恋战，立刻开始有序撤出琼州海峡水道。
邓世昌知道今天战役的转折要开始了，这是一天当众唯一他可以翻盘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错过如此逆转的机会？他急令道：“向海口炮台传令，海1海2海3海4出击，封住海峡东出口，拦阻敌舰队离开海峡。”
因为目前的舰船还没有无线电这一技术，因此邓世昌如果要联系调动在海峡水道另一头的龙骧级炮艇，他只有先向炮台打旗语。炮台观测碉堡内的通讯兵在看清万宁号的旗语后，再爬上制高点，向海峡水道东头的临时锚地打旗语，指挥停泊点内的龙骧级炮艇按照邓世昌的指令开始行动。
海1海2海3海4四艘龙骧级炮艇已等候多时。在得到邓世昌的指令后，它们迅速褪去覆盖在炮艇上的伪装，露出本来的面目，开始驶离临时锚地。
落潮还在继续，水位不断下降，不断有各种各样的礁石露出海面。不过尽管落潮，但这些礁石对龙骧级炮艇这样的小吨位舰船却没有太大影响。四艘龙骧级炮艇起锚后，十分轻快，娴熟的绕过几个暗礁区，成功行使到了琼州海峡水道东出口处。
因为张佩纶根本就没想过南海舰队会在其水道出入口处做文章。所以殿后的威远级炮舰元凯号起初并未意识到危险临近，他开始缓慢朝海峡水道东出口航行，准备占住阵位，掩护本方舰队依次退出海峡水道。
“报，前方发现多艘小艇，舰籍不明！”
“怎么还有不怕死的商船，不知道今天我们南洋水师和海南打仗吗？让他们立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元凯号舰长有些不耐烦道。
当元凯号瞭望手发现自己正前方出现几艘小艇时，起初元凯号舰长也并未在意。只是让通讯兵瞭望手，打旗语，打灯语，让这几艘民用小艇让开航道。
但是当四艘小艇未不理会元凯号发出的通告，全力朝自己开来时，元凯号瞭望手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此时四艘龙骧级炮艇不仅不理会元凯号发出的通告，还加速朝元凯号扑去，直至航行至元凯号大约不足2000米的地方，四艘小艇终于停了下来。
正当元凯号纳闷这几艘“民用船艇”在搞什么鬼时，四艘龙骧级炮艇上的船员将舰炮上的伪装全部卸除，同时一刻不停歇的开始给他们的280mm主炮开始装填炮弹。
元凯号瞭望手用望远镜已经将四艘龙骧级炮艇黑洞洞的炮口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这时候四艘炮艇也同时升起了海南龙旗，瞭望手立刻惊叫道：“是海南军的炮艇，快拉警报！快拉警报！”
元凯号舰长听到瞭望手的惊叫，赶忙也抬起望远镜观察阻住他们去路停在眼前的那四艘小艇，可当望远镜里看到龙骧级炮艇船头主炮的口径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轰的一声巨响，海3号率先发炮，280mm的重型高爆弹在元凯号船头右侧大概也就5米的地方落水爆炸。爆炸掀起的浪花有元凯号的烟囱那般高，而爆炸带起的巨大浪头甚至让元凯号整船都晃动起来并向左侧发生了位移。
元凯号舰长的脸都绿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威力，自己的舰船要是挨上一炮大概就会直接瘫痪。
“全舰迎敌，快打沉这些炮艇，向后方舰队发信号！快！”元凯号舰长歇斯底里的发出指令。他清楚自己挨上这种口径一发炮弹是什么后果，于此同时，他也将海峡水道东出口的情况迅速传递出去，以求增援。
轰，又是一声巨响，海4号的一发炮弹在元凯号左侧很近的地方引爆，巨大的爆炸使得整个元凯号船体都为之晃动。
“快打沉它们！”元凯号舰长焦急的喊道。
元凯号的各种口径火炮立刻朝正前方的龙骧级炮艇倾泻炮弹。很快海3号炮艇被命中一发炮弹，不过龙骧级炮艇小归小，但却是正儿八经带装甲的全钢炮艇。20mm的装甲尽管不能确保其不被洞穿，但至少也能多扛上几发炮弹。
轰的一声巨响，未等元凯号调整各个炮位再组织炮击。海1号的炮弹精准轰中元凯号。而要命的是这一发炮弹鬼使神差的在元凯号左舷主炮位置爆炸，顺带引爆了炮位上的炮弹，一连串的爆炸使得元凯号船头瞬时陷入一片火海。
元凯号上不少船员身上燃着火，直接跳入大海。见此情况，四艘龙骧级炮艇并未收手，继续联手阻止集火元凯号。几轮炮击下来，又有两发炮弹命中元凯号并爆炸，爆炸与火灾延伸至元凯号锅炉房。锅炉房的爆炸使得元凯号彻底失去了动力。
……
“怎么回事，元凯号为什么发生了爆炸！”坐镇镜清号的张佩纶实在不解，为什么掩护断后的元凯号会发生状况。
“报，大人！后方舰队告知，海峡水道东出口发现南海舰队小型炮艇！”
“让后面断后的战舰不惜一切代价，赶紧开辟水道，确保舰队能安全退出海峡水道。”此时，即使见多大场面的张佩纶也是焦急了起来。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落潮加剧，大型船只在海峡水道内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先前还威武的南洋水师的战舰将成为一个个死靶子……
第153章，海峡决战
“这怎么可能，海南的几艘主力舰不都在这儿了吗，怎么海峡水道东侧还有敌舰？”下达完命令后，张佩纶也是有些想不通。
“大人，您忘了海南的水军从吴王那里还购买了一些小型炮艇。卑职猜测该是这些小艇在拖延我方舰船退出海峡水道。”一旁的参谋提醒道。
“好吧，那邓世昌是如何能同时指挥水道西出口的主力舰队和海峡水道东出口的炮艇的？”经由自己部下的提醒，张佩纶也是想起那些龙骧级炮艇。此时他已经懒得去思索在进入海峡水道的时候为什么没发现这些小型炮艇。他眼面前最关心的是如何尽快退出这个海峡水道，而海南方面又是如何能同时调度指挥水道两头的舰队的。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只有搞懂邓世昌的一套指挥体系原理，张佩纶才能很好的全身而退。
“大人，您快看！”就在众多军官一筹莫展，无法回答张佩纶的问题时。瞭望手似是有了发现，他遥指海口炮台，大声疾呼。
甲板上包括张佩纶在内的所有人纷纷抬起望远镜朝海口炮台望去。只见一个笔直挺立的海南军士兵，正对着他们，站立了一小会儿之后，一个标准向后转，面朝东方，开始操旗打旗语。
张佩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身，抬起望远镜又望向南海舰队旗舰万宁号。当他看到万宁号瞭望塔上的通讯兵也在打旗语时，他立刻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快让人打掉海口炮台的通讯旗手！那是它们的联系中枢！”
在张佩纶的命令下，镜清号甲板上的水兵立刻又动了起来，他们开始调转炮口，重新标准海口炮台。
“命令开济号殿后！全体舰队右满舵！方向90，尽速撤离！”
“命令开济号殿后！全体舰队右满舵！方向90，尽速撤离！”命令不断被下达。整个南洋水师各个舰艇开始选择向海峡水道东出口撤离。同时，所有舰船的舰炮又重新瞄准了海口炮台。
……
下午一时，经历了上午的炮战，海口炮台官兵已损失过半，五个炮位仅还有两个还能继续发炮！
舰炮发射的炮弹再一次砸向海口炮台。不断有炮弹在那名通讯旗手周围爆炸。然而那名通讯旗手似乎耳鸣般，全然不过周围发生的一切，直挺挺的继续传递着从万宁号发出的旗语信息。
轰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准确落在了那名通讯旗手站立的位置，待硝烟散尽，之前的那位通讯旗手已消失不见。
“快！再上一个通讯旗手！”龙翔宇在掩体里大声疾呼。
“我来！”一名腰间插着两面旗帜的炮台士兵自告奋勇的跑出掩体，重新站立到刚才那名士兵的位置，重新恢复旗语的传递。
又是一声巨响，才上去的这位士兵还没站满一分钟便再次被轰过来的高爆弹炸飞牺牲。
龙翔宇右手握拳狠狠的砸了下掩体门口的墙壁，咬牙道：“还有哪位兄弟能打旗语。”
“龙营长！我也会！”
“报告！我也会！”
当龙翔宇转身时，此时已有八名士兵自觉排队等候在掩体门口，准备依次冲上去继续充当通讯旗手，随时接替暴露在敌人炮火打击下而会牺牲的战友。
在此期间，又是一轮炮击，又一名战士倒在血泊中，排在后面的一个战士毫不犹豫的冲至露台，从战死的战友手中接过通讯旗，来到观测望远镜前，继续观测万宁号打过来的旗语。
“大人！旗舰万宁打来旗语，决战开始！”这名战士大声汇报他看到的旗语，然后转身朝向另一侧海峡水道东侧的龙骧级炮艇传达同样的旗语。
得到邓世昌明确的指令后，龙翔宇解开了自己军服的领口，望向掩体内的官兵。无论是无恙的还是受伤打着绷带的，所有人都充满了斗志。
龙翔宇微微点了点头，朝向掩体内官兵朗声道：“弟兄们，大人有令，决战之时就在现时，我们和南洋水师拼了。”
“拼了！”
“和他们拼了！”掩体内的官兵们各个振臂高呼，斗志旺盛。
“上炮位！”龙翔宇一声招呼，率先冲了出去。炮台其他剩余的官兵也是一道冲出，跑向仅剩的两个炮位。
海口炮台最大的210mm的岸防炮依然可以使用，龙翔宇带着几十个士兵冒死回到了炮位。
“方向10，距离5600，高爆弹装填！”
“方向10，距离5600，高爆弹装填！”观瞄手很快锁定了一艘伏波级炮舰。
装填手，俯仰手，横移手按照指令，相互配合，装填炮弹，调整着火炮射角。
“开火！”待一切全部调整到位，龙翔宇果断下令开炮！
轰的一声巨响，210mm岸防炮开始重新恢复对舰船的轰击。炮弹在南洋水师的炮舰旁爆炸，溅起了巨大水花。第一发炮弹打偏了。
“立刻校准目标数据！”
“是！”观瞄手调整观瞄测量数据，重新测量目标敌舰的数据。
“方向12，距离……”
轰的一声巨响，观瞄手还没将数据完全报出，从敌舰发射来的炮弹便在他身旁再次爆炸，两名观瞄手当场牺牲。
龙翔宇瞟了一眼，发现情况后，立刻亲自爬上观瞄平台。他迅速旋转观瞄测距仪器，迅速报出数据道：“方向13，距离5500！急速射！”
“方向13，距离5500！急速射！”
210mm炮依照龙翔宇测算的新数据进行调整，当炮身横移到位，炮长立刻拉动炮绳。210mm克虏伯如同沉寂多时般发出怒嚎。龙翔宇立刻抬起望远镜进行观测，5秒……10秒……
轰的一声巨响，微调之后，210mm炮准确命中南洋水师伏波级炮舰的弹药库，敌舰舱内立刻引发一系列的殉爆，战舰顿时被撕成数段……
海口炮台重新恢复炮击能力，让南洋水师的境况便的更为艰难。原本琼州海峡水道正在落潮，可以航行的水域范围正在迅速缩小，海峡水道西出口和东出口又都有南海舰队拦阻，而原本以为已失去战斗力的海口炮台再次恢复炮击能力，这使得南洋水师更加疲于奔命……
第154章，海峡决战2
眼见海口炮台重新开始发炮，而海峡水道可航行的航道越来越窄，张佩纶愈发着急。他深知再这么下去，整个舰队都非得困在海峡不可。他急令断后的几艘战舰，迅速打通退往琼州海峡东出口的航道，让全体幸存战舰驶离琼州海峡水道。
收到讯息的一艘伏波级炮舰安澜号和一艘威远级炮舰广甲号立刻调头驶向琼州海峡水道东出口，一边发炮一边加速，试图冲散南海舰队的龙骧级炮艇，为整个南洋舰队打开撤退之路。
几艘龙骧级炮艇见状当然也能判断出正面冲击而来的安澜号和广甲号的意图，四艘炮艇开始并排汇聚，齐射两艘试图冲破封锁的南洋水师战舰。
双方距离不断缩小，尽管安澜号与广甲号都有被命中，但均不致命，不影响两舰继续向东推进，冲破封锁。
而南海舰队龙骧级炮艇队这边，随着与敌舰距离不断拉近，南洋水师的舰炮命中率也节节攀升，四艘炮艇接连中弹。
轰隆一声巨响，海2号船头再重一弹，船头被直接洞穿一个大窟窿。龙骧级炮艇因为是将主炮前置在船头部位，所以整个炮艇的船头部位相对较重。加之船头进水，海2号炮艇的船头立刻没入水中，船尾翘起，开始迅速下沉。
龙骧级炮艇的防御力实在偏弱，与大吨位的战舰正面对决还是吃亏。海2号才沉没没多久，海4号被一发炮弹轰中了船尾的船舵，使得整条炮艇已无法正常快捷的转向。因为龙骧级炮艇采取的是整船炮瞄法。如果主炮要向右或者向左做横移瞄准，那么就必须将舰船，将整个船头做右转或者左转。
可是现在海4号的方向舵被直接轰毁，这使得海4号炮艇也无法正常的做转向机动，更不可能再做火炮瞄准轰击，实际已无法继续战斗。
双方只是互相炮击了几个回合，两艘龙骧级炮艇便已失去战斗力，而南洋水师的安澜号与广甲号只是受了些轻伤，龙骧级炮艇队逐渐落了下风。
海1号与海3号龙骧级炮艇仍未放弃，两艘炮艇交替发炮轰击。终于，大口径炮弹再次轰中安澜号桅杆，桅杆的倒塌又直接砸损烟囱及动力系统，这使得安澜号的速度一下子放慢，看样子是无法坚持冲出海峡水道的东出口了。
但与此同时，海3号龙骧级炮艇不幸也被广甲号炮舰连续命中，整个炮艇侧舷进水开始倾覆。
眼见南海舰队在琼州海峡水道东出口只剩下一艘龙骧级炮艇，海1号还想再最后努力一下，争取挡住广甲号。
但毕竟威远级炮舰的舰炮数，机动性以及防御力显著高于龙骧级炮艇，只是又两个回合，海1号炮艇也是再中一发炮弹。这发炮弹尽管没有重创炮艇，但不走运的是这发炮弹直接命中了司令塔，使得艇长当场殉职。
望着趴在指挥台上的艇长，又望了眼甲板上还在哀嚎的受伤官兵，老何头怒目紧盯正前方的敌舰广甲号。他深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广甲号突破封锁逃出海峡水道，唯有将其阻击于海峡水道内，才能确保整个南洋水师的远征舰队全部都困在海峡内。
可以他海1号目前的舰况，估计被广甲号击沉只是时间问题，他拿什么阻挡广甲号呢？
望着急剧落下的水位和不断伸出海面的暗礁，老何头突然有了个想法，在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后，他代替艇长开始指挥其海1号炮艇。
“全体听令，目标方向270，距离2100。全速前进！”老何头紧盯着众多露出海面的暗礁当众的一个，下令朝向那暗礁群全力驶去。
老何头对琼州海峡水道的各个位置情况已经是烂熟于心，那片暗礁群在落潮期间是整个水道最窄之处，但又是大型舰船唯一可以通过的地方。就好比一个酒瓶的瓶塞位置，只要能扼守住那片水域，那么南洋水师远征舰队撤退的航路将被彻底封死，至少在落潮期间的水纹情况就是这样。
逐渐的，海1号龙骧级炮艇不再开炮，而是全力以赴赶往暗礁群。这广甲号自然也立刻判断出了海1号的目的，开始朝着海1号狂轰滥炸。海1号又命中了一发炮弹，但此时的海1号炮艇燃着火继续朝临时停泊区航行着。
广甲号再次升起几团炮烟，老何头十分有经验的转舵急转，成功避开了这轮炮击。他不敢又丝毫的减速与懈怠。他非常清楚，他就是那个“瓶塞”，他必须堵住航道。
老何头环视了下四周，能动的船员已只剩下不到十人。海1号整个船艇的的情况也非常不好，整个炮艇火势越来越大，估计也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他清楚如果还想要达成目标，唯有自沉阻住航道这一个方法。
“来呀！兄弟们都打起精神！大人委我们扼守海峡东出口，那咱们广桂省的老伙计就不能给大人丢脸。咱们老兄弟几个活了大半辈子，吃这大海，用这大海，今天咱们就当给这大海还债了。”话毕老何头双手紧握方向舵，双眼闪烁着决死的光芒。
“说的好！”
“今天就还了！”海1号甲板上响彻着广桂籍船员们最后的响应。
船舱内动力房的温度足以让人窒息。但是几个船员仍是打湿毛巾，光着膀子在往锅炉内拼命加煤，力求能最后再快那么十几秒抵达目标海域。
桅杆瞭望塔已经全部烧着，甚至瞭望塔上的瞭望手身上也着了火，但他全然不顾自己，继续向老何头汇报着敌舰方位和自己炮艇的走位。
海1号鼓着最后这一口气冲至目标水域，暗礁剐蹭船底巨大的摩擦使得海1号被彻底卡住，随即而来的是连续几次爆炸，海1号最终堵住了南洋水师向东撤退的唯一航道……
……
“报！大人！炮艇队力战至最后一船一人，已封住海峡水道东出口！”通讯兵带着悲壮的话腔向邓世昌告知海峡水道另一头的战况。
邓世昌双眼闪烁着光芒，他解开斗篷并将其甩开，拔出佩刀，十分坚定道：“各位将士，敌舰已悉数困于海峡之内，海南兴废，在此一战！挂冲锋旗！撞沉镜清！”
“海南兴废，在此一战！撞沉镜清！”
第155章，海峡决战3
“报，大人！敌方舰队正在收缩队形，集火我海口炮台！”就在此时，瞭望塔上的通讯兵将南洋水师的最新情况汇报于邓世昌。
邓世昌抬起望远镜进行观察。的确，无论是在海峡水道西出口的战舰，还是海峡水道东出口附近的南洋水师战舰开始放弃突围，而是开始朝海峡中部位置靠拢，同时恢复对海口炮台的炮击。
邓世昌明白张佩纶采取此战的战略意图。眼见突破封锁，冲出海峡水道已是无望，于是张佩纶退而求其次，他是想将仅有的战舰全部集中起来，利用舰炮的数量及火力的优势先压制住海口炮台，然后等待至晚上海峡水道重新涨潮，趁着涨潮之机再行撤退。
海口炮台传来的讯息让邓世昌得知，在海峡水道东出口，四艘龙骧级炮艇已战沉三艘，仅存一艘海4号亦失去了战斗力。
而在这海峡水道的西出口，文昌号（万年青级）战沉，防城港号（万年青级）重伤失去战斗力，钦州号（威远级）轻伤。
再对比南洋水师那边的情况。飞云号（伏波级）战沉，元凯号（伏波级）战沉，康济号（威远级）重伤，开济号（开济级）重伤，超武号（威远级）搁浅重伤，广甲号（威远级）重伤，剩余的军舰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此时，邓世昌虽然暂时困住了南洋水师，但是他也很清楚，目前这个“困”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在涨潮前无法击败南洋水师，那么张佩纶仍然可以全身而退。
可此时南海舰队这边可以一战的战舰仅剩旗舰万宁号，这也不过是艘一千多吨的铁肋铁壳巡洋舰，这样一艘战舰如何能以少打多，拿下这场海战呢？
况且经验丰富的张佩纶已经开始有意识的收缩舰队，这明摆着就是想拖延时间，提高剩余战舰的战场生存率，一旦时间拖至晚上涨潮，南洋水师便可逃出升天。
在稍作思量之后，邓世昌最终想明白，如果想赢下此次海战，唯一的办法便是击沉南洋水师旗舰镜清号。类似于“擒贼先擒王”，只要打沉镜清号，这场海战便可结束。
在思量清楚战术方案之后，邓世昌爬上司令塔，声音嘹亮的动员道：“弟兄们，海峡激战至今已过三小时，我南海舰队击沉击伤南洋水师多艘战舰并将其所有舰队困于海峡水道，但目前仍未将其整个舰队击溃，究其原因，南洋水师旗舰镜清号尚存，敌舰队指挥未乱。若想胜，必重创敌旗舰镜清！”
司令塔下早就聚集了不少官兵，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邓世昌，聆听着他的动员。
邓世昌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挂冲锋旗！开足马力，撞沉敌舰镜清。”
“撞沉镜清。”甲板上的官兵无一不怒嚎回应。
见全体官兵支持自己，士气高涨，邓世昌拔出佩剑，遥指远处的镜清号道：“海南兴废，在此一战！”
“海南兴废，在此一战！”邓世昌的动员得到了所有船员的响应，甲板上所的所有官兵均是振臂高呼，誓要与镜清号决一死战。
万宁号完成调头，航向90，开始开足马力，朝南洋水师旗舰镜清号扑去。动力舱锅炉房内，光着膀子的船员不间断的朝锅炉内铲送这煤炭。锅炉内炉火旺盛，火星不断溅出，落在船员身上，但船员似是毫无痛觉般，拼了命往锅炉里继续铲运煤块。
万宁号船速渐起，最终稳定在了满速16节的样子。远远望去，吐着烟的万宁号如同一列在海上奔驰的火车头，朝着镜清号直冲而去。
直接挂冲锋旗，明了告诉你“我要来撞沉你”，而且还是单枪匹马的直冲而来。张佩纶大概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战术。加之此时落潮，供大型舰船航行的水道十分有限，还在缓慢机动的镜清号再想提速规避万宁号突入起来的撞击战术显得准备尤其不足。
无论镜清号如何做航向调整，时速30公里/小时的万宁号亦跟进做精准的航向调整。眼见万宁号不断接近，南洋水师其他战舰一起发炮拦截万宁号，试图在万宁号撞上本方旗舰之前直接将其击毁。
包括镜清号在内，周边至少有四艘战舰同时集火万宁号。大概万宁号起速较快，且第一轮炮击准备不足，此次集火未有一发炮弹命中万宁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南洋水师各舰紧张的装填炮弹，重新瞄准。连续的炮响，南洋水师舰队中升起一团又一团炮烟。
万宁号船头，船中段分别命中两发炮弹。但这两发炮弹丝毫没使得万宁号减速。此时全速冲锋的万宁号距离镜清号已不足两千米。也就是说留给南洋水师击沉万宁号也就剩最后一轮齐射的机会。
抓狂的南洋水师调集所有战舰各种口径的舰炮纷纷瞄向了疾驰中的万宁号。轰……轰……轰……如同过年放鞭炮般，密集的炮声响起，也不知道南洋水师朝万宁号发射了多少炮弹……
“敌袭警报！稳住！”
“敌袭警报！稳住！”听到密集炮声的邓世昌清楚，决定万宁号生死，乃至决定这场海战的胜负时刻到了。
如若这轮炮击将其完全摧毁，那这场海战便以南海舰队的失利而告终。如若能幸存下来继续疾驰冲锋撞向镜清号，那胜利，就在眼前。
砰啪……砰啪……炮弹如冰雹般在万宁号周边及其甲板上不断倾泻，爆炸引起的水花，炮烟，爆炸交织在一起，将万宁号完全吞没……
站在镜清号侧舷的张佩纶长舒一口气，庆幸在最后一刻总算是将万宁号轰沉。以万宁号刚才的速度，如若让它真的撞上来，镜清号必然遭受重创那是最起码的。
“万宁号没沉……万宁号……它没沉……”但张佩纶的这一松弛仅维持了几秒钟。
“它又冲过来啦！”
就在张佩纶自觉已渡过危险期时，瞭望手近乎绝望的惊叫起来，张佩纶转身再抬望远镜朝爆炸的方向望去，只见满身疮痍，舰身还带着火苗的万宁号破浪而出，朝着自己高速冲锋而来……
第156章，大败南洋水师
邓世昌拥有的【海上堡垒】和【损管大师】技能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防御力+50%，损管生存力+100%使得万宁号在如此密集的舰炮轰击下能受伤不沉……
就在南洋水师众惊叹这万宁号为何是“打不死的小强”时，万宁号没有丝毫减速。邓世昌为了撞击效果，要求相当部分官兵向船尾集结，使得万宁号船头微微翘起，尖锐的撞角露出水面，加上舰体满目疮痍，此时的万宁号显得格外狰狞。
“快阻止它！继续发炮！”已失去方寸的张佩纶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然而此时还能立刻派上用场发炮的，只有诸如加特林机枪，哈奇开斯机关炮这些轻武器。这些轻武器的枪弹打到万宁号上丝毫不能阻滞万宁号的冲锋。
镜清号上，有经验的水兵深知这个距离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万宁号的撞击，有开始私自下放小艇的，更有带上救生圈直接跳水的。而张佩纶此时也是被惊的连退数部，要不是几个亲随搀扶，怕是早就瘫摔下去。此时镜清号的甲板上已是混乱一片……
哐当一声巨响，万宁号最终还是撞上了镜清号。巨大的撞角准确切进了镜清号船体中段位置。万宁号巨大的动能，加上微微翘起的船头，使得万宁号整船如同一把尖刀，将镜清号这个黄瓜直接切成两端。
因为是满速航行，动能充足使得万宁号的撞角十分轻松的切开了镜清号船体，微微翘起的船头使得万宁号整个船身直接压上镜清号甲板，并从镜清号中段直接穿航而过……
惨遭拦腰切断的镜清号两端船体迅速进水，船头和船尾同时翘起，中段开始沉没。张佩纶在亲随的全力救助下，这才登上一艘小艇，保住了性命。
很快，镜清号的沉没带来的影响开始快速显现。因为旗舰战沉，使得南洋水师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如此情况下，海口炮台不断发出信号，敦促被困在琼州海峡水道内的南洋水师各舰立刻投降。眼见本方旗舰被打沉，水域航道又急剧收窄，开始有几艘南洋水师的舰船选择听从海口炮台指令，升起白旗，放下船锚，锅炉熄火，向海南方面投降。
被救助登上开济号的张佩纶此时很清楚，南洋水师舰队此时已是群龙无首状态，整个舰队已是分崩离析。如若再战，那是必败，且所有战舰最终都将无法离开海峡水道。
终于，在下午三点，为避免更多的伤亡，也为了幸存下来的舰船有机会还能返回花都，张佩纶率南洋水师残存的战舰向海南方面投降。
【叮！大军事家邓世昌成功击败数倍于己的舰队，伟人点数+2，目前伟人点数累计2】。
琼州海峡大战结束后第二天，南洋水师意外落败的新闻如同长着翅膀般飞遍整个龙之国各地，甚至于周边其他国度的势力也知晓了这一信息。
《大捷，边陲小总督击败粤王》，《惊为天人，南洋水师失足琼州海峡》，各大报社都用最大篇幅在头版头条报道了此次海战的大致情况。
“放屁！老子还没败呐！”粤王何健当然也是知道了琼州岛海战自己已是失利。可即使只是输了场海战，何健也经不住各家报社铺天盖地，添油加醋的满世界宣传他落败了。所以恼羞成怒的他，将当天早晨最新的一份报纸直接撕了个粉碎。
“殿下息怒，这些报社不过都是些墙头草。我们不必理会。”沈葆桢在一旁宽慰道。
“不理会？陆地上被人家封锁包围了两个步兵师，海上又被人以少胜多打沉了数艘战舰。这叫我如何不理会！”何健扯着嗓门发怒道。
“殿下，我愿率粤军主力第一师与第四师合兵油城，进击廉江县，打通去往甚江城的要道。”此时，刘铭传站了出来主动请缨道。
“铭传兄，此时若再战，怕是对我们不利。”看到刘铭传主动请缨，何健刚想批准，让其率领粤军第一师和第四师，兵峰直指甚江城。不料还未等他开口，沈葆桢在一旁便抢先一步发言，表达了不赞成的意见。
“沈兄，这会儿可是与海南军焦灼之际，甚江城的第二师和第三师处境已是非常不利，如若再不救援，怕是……”
“所以不能再打了，应该尽快与海南方展开谈判。”沈葆桢说了自己的主张道。
沈葆桢这话一出口，刘铭传率先皱起了眉头，但是毕竟都是何健的主要幕僚，他并未马上表态发声，而是瞥向了何健。
何健此时面孔已经涨的通红。仗打到这个份上，谁先提谈判，便意味着谁憋不住要服软。
按何健的性格，他就没服过谁。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继续加码，甚至allin，他都干的出来。更何况现在对阵的是被何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胡莱。他何健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向胡莱主动提谈判。
这也就是看在沈葆桢是自己的大商业家伟人，是自己的核心幕僚，要换做别人，何健一定是让士兵拖出去直接毙了……
何健强忍着怒火，缓缓开腔道：“沈兄，之前你也是力主开战的，为何现在又主张要去和谈？”
“殿下！因为我们拖不起……这仗不能再往下打了。”
听了沈葆桢的解释，何健十分不屑道：“仗打到这个份上，虽然我粤军吃了亏，但我粤军及粤洲省和闽州两省体量还在，这仗继续打下去，我输不了，为何不能再往下打了？”
“殿下，如果只是单独面对胡莱，我绝对支持铭传兄领兵前往甚江，这仗我们就是拖，也能把胡莱和他的海南军拖死。但眼下的局势，我们可能面对的不仅仅是海南军了。”
“什么意思？”何健警惕的问道。
“殿下，我比您更痛恨胡莱那滑头，可就在今天上午我安排在江南和巴蜀的眼线来报。蜀王和吴王最近有动作，而且是大动作……”
“他们能有什么动作，不就是暗地里给胡莱那家伙送点武器弹药，来恶心我么。”何健十分鄙夷道。
“他们两个已经不是私底下运送武器弹药了，而是在向我方边境线集结军队……”
“什么！”何健听罢，又怒又惊道。
第157章，都是贱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消息是否准确？”何健再次询问道。
“大概也就是前几天，咱们粤军第二师与第三师在甚江城连续数次突破未果且遭遇重创后，他们就开始调兵遣将了。消息该是准确，卑职在江南的眼线传来吴军两个步兵师已开始向闽州省北部边境集结，而巴蜀的两个步兵师在老将冯子才的率领下已部署至广桂省南宁城外。”沈葆桢十分肯定道。
“吴王和蜀王那边是看到我们在甚江城损兵折将，所以嗅到了机会，想浑水摸鱼侵占一些我们的城邦吗？”刘铭传补充说道。
“应该是有这样的企图。眼下张将军在琼州海峡水道又败一场，我担心如若战事久拖不决，而我方主力尽数全部调往甚江城周围，使得广桂省和闽州省防务空虚，蜀军和吴军就有了可乘之机。”沈葆桢附和道。
听完沈葆桢传来的这个消息，何健的脸色显得格外凝重。他握拳狠狠的砸了下椅子把手，咬牙切齿道：“郭小兵和周常这两个家伙一直在跟胡莱眉来眼去，我已经一忍再忍，现在居然变本加厉，想趁机占我便宜！”
何健骂归骂，但仍未下定决心是否要在海南方向收手，毕竟仗打到这个份上主动邀人谈判，那是肯定要吃亏且付出一定代价的。但另一方面，他也深知，他绝对没有能力打三线战争，同时面对胡莱，郭小兵，周常三个人。
“沈兄，依你之见，郭小兵和周常这两个家伙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打算入侵咱们的地盘。”何健多少还有些侥幸心理，于是继续咨询沈葆桢道。
“殿下，先不说吴军，只说巴蜀冯子才领着两个步兵师从芙蓉城运动至咱们南宁城外，这一路的吃饭补给就不下好几万金币。蜀王花了这么多钱，准备了这么久，不入局捞点便宜就回巴蜀，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沈葆桢言下之意郭小兵大概率会动手，尤其是在广桂省还未最终确定归属的情况下。
何健若有所思的，大概思考了那么十几秒，他又转向刘铭传道：“铭传兄，你怎么看。”
“卑职之前不知道吴军和蜀军也有异动。如若沈大人所说无误，那卑职也不建议继续和海南军鏖战。”
“奥，你也不赞成再打了？说说你的理由看。”刘铭传的表态让胡莱也有些意外。
“殿下。目前南洋水师遭遇惨败，张将军被俘。如此情况下，我即使重新拿下廉江，控住甚江城也毫无意义了。我们未控制琼州海峡水道，没有制海权，我们也只能望洋兴叹，无力登陆海口作战。另外，海南军军力毕竟有限，无法向我们内陆深处做进一步扩张，可吴军和蜀军就不同了，他们可是能做纵深推进的，因此吴蜀两军不得不防。”刘铭传缓缓道出自己的理由。
何健听罢，抬头仰望天花板，心里暗想：的确，这打海南的仗要是再这样打下去，他何健已经得不到什么。但是如果自己不迅速集中军力部署边境提防郭小兵和周常，那他很有可能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一座甚江城那么简单了。
“沈兄，那就由你负责与海南方的谈判吧。尽可能的降低我们的损失。”何健权衡再三后，最终只得十分不情愿的命沈葆桢接洽胡莱，准备停战……
……
海南海口这边，因为之前的海战过于激烈，海口城的军民打扫了整整一天也未能收拾干净。此时胡莱正沿着港区视察，恰巧碰到了邓世昌，于是主动打了招呼。
“邓公，你昨天一战那打的可真是精彩，叫人荡气回肠呐。”战胜强大的南洋水师，的确堪称是史诗级的胜利。胡莱嬉笑着来到了邓世昌身边。
然而转过身的邓世昌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不仅没有笑意，反倒是还有些忧愁之色。
“邓公才大胜一场，为什么一脸的不高兴？”胡莱直接发问道。
“大人，此战我文昌炮台，海口炮台皆遭重创。龙骧级炮艇战沉两艘，一艘重伤，一艘搁浅。文昌号战沉，万宁号，钦州号，防城港号三艘皆是重伤。我海南舰队已陷入无舰可用的地步。如此境地，如若南洋水师再组织舰船来袭，我南海舰队已无力抵挡。”邓世昌面露愁色道。
说了半天，胡莱总算是搞清楚，这邓世昌是担心后面的战事。
“哈哈，邓公就为这个？放心吧，这后面就不用再打仗了，就这几天，他粤军就该找咱们来谈判了。到时候我不仅给咱们南海舰队把该修的船都修了，还得给你们南海舰队添几艘新船呢。”胡莱开怀大笑道。
邓世昌和自己的几名亲随听了胡莱这番话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胡莱笑着又跟邓世昌闲聊了些其他事宜，随后便去到别的地方视察去了。
“邓大人？咱们跟南洋水师都打成这样了，接下来粤军和南洋水师应该会发动更疯狂的进攻才对，怎么可能还会主动上门来谈判？而且小胡大人还说要添新船？钱从哪里来？这小胡大人该不会是太兴奋，魔障了啊……”望着胡莱的背影，邓世昌的下属情不自禁的问道。
“不可胡言乱语，小胡大人是不可多得的奇人，他说粤军那边要来找咱们谈判，那一定是早就有了安排。”邓世昌尽管也很是不理解，但他坚信胡莱不是在疯言疯语。
尽管南海舰队大多数人对胡莱的表态无法理解，也不敢相信。但让他们跌破眼界的是，第二天一早，的确有一艘挂着粤军旗帜的客轮出现在了琼州海峡水道外。更让众人惊奇的是，客轮打出的灯语和旗语竟是船上有粤军特使，需要进港拜访洽谈。
“哈哈，老沈！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今天说什么也一定吃了晚饭再走哈。”当沈葆桢迈着极不情愿且极为沉重步子进到海口总督府时，胡莱却是满腔热情欢迎其一行的到来。
那热情劲，就好像胡莱跟沈葆桢是多年未见的故交一般……
第158章，我这是明抢啊
沈葆桢作为何健的英雄伟人，出入各个势力地盘，与各方洽谈生意，谈判合约基本都是他一人包办。可以说无论形势如何恶劣，谈判对手如何难缠，他沈葆桢都有丰富的谈判应对经验。尽管此次战事上他们粤军吃了大亏，但他已经想好了多套说辞来说服海南方无条件与其签订停战协定。
在沈葆桢的设想里，迎接他的胡莱该是满脸怒色。然而，事实是这胡莱不禁没有一丝的怒意，还十分欢迎沈葆桢，这让沈葆桢多少有些小意外。
面对如此热情的胡莱，沈葆桢大脑飞速运转，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胡莱这小子果然已经扛不住了。大概胡莱也是非常希望停战，这才如此热情。
沈葆桢内心轻蔑的笑道：这胡莱果然还是太嫩了，在对手面前怎能如此轻易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你也很想停战吗？大概胡莱这小子不知道我们粤军的不利处境，一会儿得尽量争取利益，如果还能让海南方多做一些让步，在粤王殿下那该是大功一件。
待胡莱和沈葆桢一行人在海口总督府内的会议室落座，胡莱命人给沈葆桢一行人上茶上水果。那热情劲就仿佛一个企业主迎接VIP客户的采购团队般，生怕有所怠慢。
不过等一切都招待完，胡莱便微笑着呆坐在位置上，时不时的催促沈葆桢一行人品茶吃水果，唠家常，却闭口不提双方的战事。
这一情况，让身为“谈判老手”的沈葆桢多少有那么些无所适从。因为这谈判接下来的情况并未完全按照他设想的路线进行。
眼见胡莱完全没有提及双方战事的意思，沈葆桢改主动出击道：“胡莱大人，让我们尽快进入主题吧。此次双方冲突已过一周，在下奉粤王殿下之命前来商讨停战。”
“停战？停战好啊！原来沈大人是来谈停战的啊。那双方停战的话都有哪些条件？”听完沈葆桢的开场白，胡莱仍是一脸笑意，且语气明显带着高兴的意味。
沈葆桢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这胡莱果然也是经不起战争的折腾，也想谈和，竟是主动问起了谈和条件。于是沈葆桢捋了捋气息，以一种施舍的姿态，高高在上道：“条件很简单，就三条。首先你们海南军要撤出甚江城一线，其次得释放我南洋水师提督张佩纶将军，另外对我南洋水师战沉军舰做出一定的赔偿。”
“呵呵，既然沈大人开出了你们的条件，那我也说一说我们的条件。简单来说也就三条，首先你们得赔钱，其次你们得割地，最后你们得和我们海南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胡莱听罢也不紧不慢的开出自己的条件道。
当胡莱一字一句把自己的条件陈述完时，沈葆桢整个人都如过了电般的麻木。大概愣了几秒钟，沈葆桢抬高自己的语气道：“胡莱大人开出如此条件，看来是不打算停战了。虽然胡莱大人最近偶胜几仗，但我得提醒胡莱大人您，打仗这事，有胜就有败，谁都不可能做到百战百胜。”
“呵呵，沈大人。我可没请您来，是你们自己主动找上我要来登门谈判，谈不拢就继续打，况且我这边就没打算这么快停战。”胡莱十分轻松道。
“没打算这么快停战？胡莱大人的口气是否大了些？你应该清楚我们粤王殿下无论是经济体量还是军力都是你们的十倍，这仗继续往下打，胡莱大人就不怕被拖垮吗？”沈葆桢打算以“分析形势”的角度劝胡莱尽快收手。
“沈大人，与其关心我们会不会被拖垮，不如关心一下你们自己的地盘会不会被瓜分吧。”胡莱突然十分自信道。
“胡莱大人什么意思？”沈葆桢十分警觉道。
“吴王即将派两个步兵师南下抵近至闽州省北部地区。而蜀将冯老爷子的两个步兵师已经抵达广桂省南宁城外，早已跃跃欲试。然而你们粤军主力仍困于甚江城一线，沈大人就不怕腹背受敌吗？”
“你……你怎么知道周边的情况……这不可能……”在沈葆桢的概念里，这些一手绝密信息他也是才收集到的。
根据吴军和蜀军的动向其实也不难推测出，无论是江南那边还是巴蜀那边也是最近才有的动作。按理说，这些周边事态的形势和情况，胡莱这个边陲小地方最起码要过上两周才会收到风声。除非……
“呵呵，没什么不可能，因为这个局，我原本就和吴王还有蜀王那边打过招呼的。”胡莱邪笑着望向沈葆桢道。
“什么！你们这些个贱人竟然算计我们！”听到胡莱跟郭小兵和周常早有预谋，即使沈葆桢也是忍不住暴怒而起，破口大骂。
“沈大人，您先别激动，您坐……”在胡莱的一再“安慰”下，沈葆桢这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待沈葆桢情绪稍有稳定，胡莱缓缓道：“呵呵，沈大人，这事其实怪不得蜀王和吴王那边。”
“你不用为他们两个开脱，等我如实禀告我们我们粤王殿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此时的沈葆桢仍是满腔怒火。
“沈大人，你们身为龙之国七王之一，手握龙之国贸易繁盛的闽州省与粤洲省，这可是人人都觊觎的好地方。这个游戏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趁着你们虚弱，别说是吴王还有蜀王，怕是其他冀王，楚王之流也会想趁机咬你们一口吧。”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关键还是你们自己饭桶，以你们的实力本该是碾压我海南，可现如今从陆地到海上吃了大亏不说，还损兵折将，就不怪乎别人都想来分你们一杯羹。现在沈大人不想着赶紧结束与我海南的战事，保住你们粤军根本。还想着威逼我，那对你们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胡莱这一通说辞，让沈葆桢这边一时陷入了沉默。许久，沈葆桢才缓缓道：“那胡莱大人具体说说你的停战条件吧。”
“签条约，双方两年之内不可再动干戈！割地，甚江城和贵港城划归我方。至于赔款，我要这个数！”胡莱话毕伸出了666的手势……
“60万？胡莱大人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沈葆桢眼眯一条线道。
“嘿嘿，沈大人你小看我的食量了！是600万！”
“你这是讹诈吗！”沈葆桢这边粤方所有人都是暴立而起！
“沈大掌柜，瞧你说的，我这怎么是讹诈？我这分明就是明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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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暴发户
“敢问胡莱大人，这六百万金币是怎么算出来的！”沈葆桢强压自己的怒火，耐着性子问道。
“首先我被你们打沉，重创的战舰需要重新采买修理吧，这得一百万！我文昌炮台和海口炮台被你们轰成这么个烂摊子，这也得修吧，又得五十万。我那些战死受伤的军士你得给抚恤金吧，也算你五十万。你们粤军一个多月前就制造紧张事端，弄的我这两个月贸易都不畅了，这有一百万损失吧。”胡莱像模像样的开始给沈葆桢算起了账。
“胡莱大人，那这也就三百万，何来六百万的赔偿！”沈葆桢眯着眼睛问道。
“嘿，沈大人您别急啊！另外那三百万也非常好算。你们粤军第二师，第三师悉数被我困于甚江城。加上向我投降的南洋水师残存舰船和你们的张佩纶张大帅。一支部队值一百万，这么算不过分吧。”胡莱这算法分明就是学之前的高彬晋助。难得有痛宰的机会，胡莱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何健。
“胡莱大人！六百万可是我们粤军将近半年的收入！你要是这么算，那咱们以后可就是世仇，这梁子可就解不开了。”沈葆桢紧盯着胡莱道。
“沈大掌柜，你说的我跟你们家老何还有机会做亲家一样……你们家老何没把我放眼里，我也看他不顺眼，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也不用在这儿谈以后，我只谈现在，我开的那些个条件，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否则我就跟你们粤军耗死在甚江城一线，给其他什么吴王，蜀王，冀王之类的进入你们传统地盘创造条件。”胡莱翘着二郎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沈葆桢已经跟胡莱绕了大半天，无奈胡莱这小子油盐不进，摆明了就是猛咬他们粤军一口，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于是缓缓道：“六百万不是一个小数字，我需要电报回去和粤王殿下商议一番。”
“没事，我不急。”胡莱旋即转向自己身后的莫洛道：“老莫，给沈大人在客栈找个最好的房间，钱算在咱们账上，这几天粤军谈判代表的食宿开销都算咱们的哈。”
“知道了，大人。”
胡莱此时是极限博弈法，以自己全部身家家当为筹码，赌的就是何健最终不敢一把梭哈，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闽州省与粤洲省。
而事实上沈葆桢这边也确实被胡莱“踩住”了这一条，不断的被胡莱讹诈着。作为多年谈判老手的沈葆桢，实际上此时相当的憋屈。明明自己实力更强，但却不能发狠全力对付胡莱。明明他们是进攻发起方，但此时他们却成了赔偿方。
这就是《文明》游戏世界，远交近攻，珠联合纵的魅力吧。
接下来的几天，尽管沈葆桢仍试图讨价还价，但胡莱仍是铁板一块，没有任何松口。而最令人担忧的是，各家势力的确在粤王传统地盘周边加紧调兵遣将，一副准备趁虚而入的架势。
明眼人都看的出，粤王何健一时半会儿绝对吃不下胡莱。而且即使粤王最终可以拿下海南，那估计也是倾尽所有国力。因此在吴王与蜀王率先有所动作之下，越来越多的势力开始陈兵于闽州和粤洲外围，都打算趁机能赚取一些好处利益。
最终，粤军方面因外部压力，应允了胡莱的所有条件。签订了为期两年的互不侵犯条约，将海口对岸的甚江城以及广桂省贵港城割让给海南方，最后还向胡莱赔偿六百万金币。
……
粤军第二师和第三师已基本撤离甚江城。这几天，被扣在海口城的南洋水师以及张佩纶本人也开始陆续离港。
待送走粤军和南洋水师，胡莱迫不及待的跑至自己的府库，异常兴奋道：“快把门打开！”
守卫府库的几个卫兵不知所以，立刻给胡莱开了府库大门。两重厚重的大铁门依次打开，胡莱如同多天没出门遛弯的狗子般直接冲了进去……
莫洛则一脸疑惑的跟在后面。待莫洛跟着进到府库时，只见胡莱正不厌其烦的将扣上的皮箱盖子一个一个的打开。胡莱每打开一个皮箱，皮箱内便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大人，今天早上我派人已经验过了，每个皮箱内都装满了金币，一个都不少，您不用再验了。”莫洛以为胡莱是想再确认一下皮箱内的金币，于是赶忙汇报起工作。
“嘿嘿……我知道，但我就是想挨个箱子开一下，望一眼。”
“额……”莫洛大概没料到胡莱是这番回答，于是只得在一旁候着，眼瞧着胡莱一个一个开皮箱，并时不时抓一抓箱子内的金币。
捣鼓了好一阵，大概胡莱是累了，直接横躺在几个皮箱上，然后一动不动。
莫洛最终还是忍不住发问道：“大人，您这是……”
胡莱缓缓回答道：“莫洛！我想躺在这些金币上睡一晚。”
“额……”莫洛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屌丝突然成暴发户的心情。
大概躺了一小会儿，胡莱又突然径直坐了起来道：“对了，还得跟陆四眼和李掌柜分赃呐。可不能把他两个给忘了，老莫，替我约他们两个。晚上下馆子！”
……
当晚，海口酒楼的包厢内，胡莱与沪都商户的陆掌柜，巴蜀商会的李掌柜点了最贵的菜和最贵的酒，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此次我海南脱困，还得多谢二位鼎力支持啊，为你们蜀王殿下和吴王殿下准备的二十万金币我已经命人送至二位的商号了。”胡莱笑着敬酒道。
“胡莱大人客气了，我们吴王殿下不过就是让自家军队和军舰做在自己地盘做了一次行军演习而已。”陆四眼起身回敬道。
“是啊，我们巴蜀军队自己演习练了兵，你们海南还给钱！我们蜀王殿下说了，以后还有这种生意尽管找我们巴蜀的弟兄。简直就是白捡的钱。”巴蜀李掌柜也凑了酒道。
“哈哈，大家一起发财，一起发财哈！”胡莱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至此，第一次海粤战争以这种不可思议的结果收场……
第160章，海洋事业复苏
【叮！大工程师李书福完成普通枪弹与穿甲炮弹的逆向研究，伟人点数+1，目前累计伟人点数为3】。
随着第一次粤海战争结束，战争前准备，到真正开战，到谈判，到最终签订条约，胡莱差不多经历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李书福完成了自己逆向研发枪弹的任务。
这一仗，可以说胡莱为自己打出了足够的发展时间与资金。目前胡莱暂且没有其他死对头，所以与何健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使得胡莱至少有两年时间可以安静的发展。
为了避免造成恶劣影响，粤军方面向海南方面的赔偿款是严格保密不公开的。这也是胡莱唯一答应粤军方面的一个条件。高达六百万的赔偿金，即使去除付给江南和巴蜀的辛苦费四十万，那还有560万金币。
上月结余2万金币，这个月即使开战，还是有10万金币的净收入。加上赔款结余560万金币，现在胡莱账上足足有572万多金币。这是一笔巨款，规划的好，使用的好，将使得自己的辖地再一次飞升。胡莱深知这一点，所以他需要好好考虑自己的财政支出。
这次粤海战争，胡莱这边也并非一点损失都没有。所以胡莱打算将自己战损修补和辖地发展问题并行考虑。
首先摊在他面前的，便是南海舰队的休整工作。此次海战，尽管南海舰队以少胜多，战胜了南洋水师。但作为谈判的一部分，为了获得割地和赔款，所俘虏的南洋水师的战舰一艘未留。悉数让它们离开。
可是南海舰队这边自身损失也是相当可观的。文昌号被击沉。防城港号，钦州号，万宁号全都有不同程度受伤。龙骧级炮艇，海2号，海3号完全成魔。海4号重伤，海1号搁浅，虽然涨潮后被拖回，但也是重伤。
可以说南海舰队各战斗舰艇就没有一艘完好的，仅剩下的三舰两艇都需要修理。目前5艘舰艇全都开至了南海舰队母港文昌港，准备进入文昌造船厂修葺。
不过很快问题就又来了，文昌造船厂只是小型造船厂，目前只有三个船台，三个船坞。先不说工匠人手问题，就是坞位也不够5艘受伤船只同时进厂修理。这还是在文昌船厂停止其他所有民用船只保养与修理业务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
这次粤海战争还突显了海军的重要性，因为胡莱起家的地方是个海岛。这一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胡莱不得不偏重海洋事业的发展。胡莱需要更多的民用船只和军用船只来维护保护自己的利益。
眼下文昌造船厂的三座船台和三座船坞都是两千吨以下的，也就是说目前文昌造船厂只能建造保养维护两千吨以下船舶。未来胡莱肯定是要建造保养吨位更大的船舶，所以眼下扩建文昌造船厂也是当务之急的的事情。
胡莱需要将文昌这个小型造船厂扩建成中型造船厂。扩建后的文昌造船厂将在原有的3个两千吨级的船台和3个两千吨级船坞的基础上增加1个两千吨级的船台和船坞，两个五千吨级的船坞和船台，以及一个万吨级船台和船坞，成为名副其实的七台七坞的中型船厂。
因此胡莱花去15万金币，开始文昌造船厂的扩建，在没有大工程师加成提速的情况下，预计三个月后完成扩建。叮铃铃，随着一串金币的声响。572万金币减少至557万金币。
评估下来5艘舰艇的修理工作一共得花费11万金币，叮铃铃，又是一串金币的声响，557万金币减至546万金币，五艘舰艇将被依次进行修理。胡莱先将万宁号和海1海4两艘龙骧级炮艇拉入文昌造船厂开始修理。
因为李书福此时已经闲了下来，万宁号又需要修理，胡莱自然是合理利用宝贵的时间先修万宁号。这样万宁号在船坞修理的同时，李书福也可以对其进行静态逆向研究。
此次粤海战争中，就胡莱和邓世昌点评，几个舰种各有优劣。超勇级撞击巡洋舰尽管适航性略低，仍是近岸防卫思想的产物。但是其主炮和撞角在特定的狭窄水域的确可以发挥惊人的威力，比如琼州海峡水道。
威远级炮舰钦州号表现中规中矩，较为稳定，没有展现特别的优势，但与周遭势力的海军相比也没有明显的劣势。
龙骧级炮艇尽管表现抢眼，性价比较高，但是在战场上的缺点也异常明显。艇小防低，最要命的是速度还非常慢。
万宁青级炮舰可能是此次海战中表现最差的，过低的船速，薄弱的防御，老式的炮台布局注定这种老式战舰必然要从历史舞台退出。因此胡莱打算将防城港号炮舰修理好后改为运兵船，作为辅助舰使用。
对各个舰艇的修理和后续工作安排妥当后，胡莱审视了一下船台因为战争才结束，船厂还没有接到民船订单，因此三个船台都还空着。
胡莱想着增补海军舰艇数量，打算开建一艘战舰。先前经过评估，威远级炮舰的性能较为均衡。在胡莱拥有的诸多舰种中，威远级炮舰是目前适航性能最好的，远洋能力甚至强过超勇级巡洋舰。
实战证明威远级炮舰可以航行至较远水域执行烈度较低的任务，而威远级炮舰蓝图也已经是胡莱目前手上有的最先进舰船的图纸了，所以胡莱花费20万金币，点击开建一艘威远级炮舰。
在之前支援麻薯岛与蝮蛇之国对峙的行动中，达江级客轮被证明不仅可以运送普通乘客，更能在战时临时充当兵船运兵。随着与广桂省及整个龙之国的贸易往来加强，海南需要更多的客轮，因此胡莱再花费10万金币，开建一艘达江级近岸客轮。两艘舰船的的建造共要花去30万金币，546万金币瞬间又减至516万金币。
两艘舰船预计都是三个月后下水入列，望着造船厂重新恢复忙碌，胡莱将目光又转向了两座受损的炮台——文昌小型炮台和海口中型炮台。
此次海战证明炮台的作用仍然不容小觑，受损的炮台自然得尽量修复。经过工程队评估，两座炮台修复预计得花费8万金币，熟悉的金币声响再次响起，516万金币减至508万金币。
忙活了一天，至此南海舰队，海防，造船厂等一系列海洋相关事业算是告一段落。胡莱擦了下汗，开始浏览龙之国各地乃至世界各个势力范围的船厂情况。因为接下来，胡莱打算开启外购买买买的模式。
第161章，航船博览会
解决完海军和港口这边的事务，胡莱还处理了一下独立师的休整工作。在这次粤海战争中，独立师表现出色但也有损失，经由李云龙上报，损失的枪械火炮，新兵补足需要花费5万金币。
新一师筹建的工作还得继续推进，以目前胡莱和李云龙创建的80式步兵师标准，筹建一个满编的新的步兵师需要30万金币。两项总计需要开销35万金币，支付相应费用后府库还剩下473万金币。
按照胡莱的设想，未来独立师和新一师两支主力部队将分别驻防大陆广桂省和海南本岛。如任何一方战事吃紧，甚江城和海口城之间的密集客轮将可以迅速将一地的兵员运至对岸。
又因为开战前李嘉琪在防城港发现了石灰石矿，这是制作水泥的主要原材料，因此胡莱委派李嘉琪携5万金币前往防城港筹建石灰石矿场和水泥加工厂。这样总账户还剩下468万金币。
简单处理完李嘉琪和李云龙的事情，胡莱便将视线重新回到了海洋事业。通过收集了解各地船厂信息和各地船舶展览资料，胡莱得知十天后在沪都便有一场航船博览会。届时龙之国各地造船厂，乃至世界其他国家的著名造船厂都会参加展会，推销各自的民用及军用船舶。胡莱马不停蹄的赶上最后一班去往沪都的客轮。
甚江城与贵港城这两座城市的加入使得胡莱在龙之国大陆的辖地再次得以扩张，但胡莱的重工业及主要产业仍然在海岛省本岛。因此与其他总督有很大不同的是，胡莱必须海陆并重发展。对于从海南岛起家的胡莱来说，完全失去周边海域的制海权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因此胡莱时刻关注着世界海洋舰船的发展。
在海上航行的这段日子里，胡莱也并没有闲着，他带了大量阅读资料上船，他不断阅读着各地船厂的新闻，情报及相关各类信息，并结合自己在现实中积累的军事知识进行比对分析。
通过不断的阅读，学习，胡莱了解到目前游戏世界内，铁甲舰已经有了更进一步发展，有消息显示目前海军公认第一的雄狮国已经开始启动了新一代铁甲舰的研制。铁甲舰仍是各个列强国家舰队的旗舰、主力舰。
但因为铁甲舰造价昂贵，即使是第一梯队的列强玩家也无法海量建造，所以一些列强针对强大的铁甲舰队研发并建造出了体型较小的近岸铁甲舰。
前者实际上仍然是近岸防御，小船背大炮的思想。增强了武备火力，也增强了装甲防御力，适合经济能力偏弱，但又急迫需要加强海防的玩家，不过仍然不适合远洋对决。
除了以上两个舰种，防护巡洋舰也走上了舞台。对于大多数玩家来说，大型铁甲舰依然造价不菲，近岸铁甲舰功能又相对单一，只能守卫本土。在此情况下，一种保留远洋能力，但又只在核心机舱，动力房，弹药库内部布置装甲的低防版巡洋舰由此诞生。这便是防护巡洋舰。
这一型战舰因为吨位小，航速高，火力不弱，可承担的任务多，使其受到很多中小国家的喜爱。一些经济能力偏弱的玩家甚至把防护巡洋舰当主力舰使用。胡莱此行也将重点考察此类舰船。
胡莱就这样在自己的船舱内不断阅读，累了倒头便睡，如此反复数日之后，待他将资料全部浏览阅读万，客轮也抵达了沪都港。
因为胡莱抵达沪都时，沪都航船展览会实际上已是开始的第三天，因此下了船的胡莱直接赶去了展览会现场。
尽管展会已进入了第三天，但航船展览会现场仍是人山人海。仅从服饰上你就能分辨出现场有航运公司的经理人，各国海军军官，各国外交人员，银行家等……
胡莱先开始现场观摩起了民用客轮。甚江城并入胡莱的统辖范围之后，可以说胡莱与大陆之间的距离进一步缩小。达江级客轮和一些民用帆船及小客轮可以满足海峡两岸的渡海需求。
但这些运力也就能满足海南本岛与甚江城，最多至广桂省的客运需求，更遥远的客运能力胡莱依然很薄弱。不说周边东南亚地区，就是龙之国大陆，仍有不少公民向往移民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尽管达江级明轮客运船航程也不短，但在远洋航行的适航性和舒适性上都有欠缺，所以胡莱想从一些高阶玩家的造船厂买上一艘远洋能力更强的客轮，最好是现船。
胡莱首先便奔去了雄狮国的展位，毕竟雄狮国的造船实力是公认的领先全球。但是胡莱看了一圈下来，雄狮国的客轮都是些动辄上几万吨的豪华型客轮，即使轻量级的也有一万吨的排水量。这些客轮的特点是豪华，一等客舱更多，显然是为更多有积蓄的有钱人服务。因此胡莱在简单看了一下船舶模型，与船方代表简单沟通了一下后便去到野猪国展台。
作为雄狮国同一时期满世界发展殖民地的列强国家，野猪国的客轮性能与雄狮国的客轮相仿，基本布局与运力也是大同小异。即使胡莱大出血买下一艘三万吨的邮轮也没地方停靠，实际情况是整个海南目前也只能停泊15000吨以下的船舶。胡莱需要吨位更小，性价比更高，且能搭载更多普通移民的客船。
接下来的几家列强的造船厂情况也基本类似，一圈看下来，胡莱有那么些疲倦，于是找了个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
“嘿，胡莱先生，居然能在这个地方见到你。”正当胡莱喝茶休息时，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
胡莱抬头循声望去，竟是老熟人，秃鹫国大工程师汉纳根。此时满脸络腮胡子的他正用十分意外的眼神望着自己。
“哈，原来是汉纳根先生。”见是汉纳根，胡莱也是十分高兴的打起了招呼。
两人随即开始了闲聊，通过交流，汉纳根了解到了胡莱此型的目的。因此，汉纳根主动邀请胡莱参观他们秃鹫国展区，并打算向胡莱介绍以为新朋友。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胡莱跟着汉纳根来到了秃鹫国的展览展台。从内心来说胡莱对秃鹫国有着天生的好感，精良的毛瑟步枪和克虏伯大炮在他一路走来的历次战争中都给予了他很大帮助。
只是正如之前胡莱分析的，野猪国也是近些年才从大陆转向海洋。其精湛的工业能力还无法完全渗透至造船领域，其造船水平实际上要差上雄狮国与野猪国一截。
“嘿，西门子，原来你在这，可算是找到你了。”就在胡莱思考之时，汉纳根似是找到了他那个要介绍给胡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