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卡牌
在欺负了一下希尔芙,缓解了一下心理压力(?)后,塞缪尔看了看一地的血污,笑道:“不用都拿,不着痕迹地拿走其中一部分,要保证最后让别人看不出曾经有人搜刮过这里。”
“这……是为什么?”艾琳有点不解,“佣兵的世界不就是弱肉强食吗?打死了他们那么战利品理应是我们的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们五个人拿着这么多战利品很明显就是别人的猎物。”塞缪尔说道,“虽说无论怎样掩盖痕迹都无法彻底遮盖事实……但是我略施手段就能让后来者停止对我们的觊觎。”
“什么手段?威胁?”亚妮问道,“咱们的威胁有用吗?”
塞缪尔笑了笑,没有再这个方面回答她。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别管那些了,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符合条件’的,搜刮一些后尽快离开,防止被遗迹内的其他人围攻。”
三女点了点头,在尽力解决了一下污染问题后就前往了周围寻找好东西。
兰斯在看了塞缪尔一眼后,也离开了原地。
其余几个人都不清楚塞缪尔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但是兰斯基本上是知道的,因为只有他的眼力才能看见之前在塞缪尔手中闪过的那一张卡牌,同时看清那张卡牌上铭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外炼金术·衰变系·凋亡型
十级,“迟暮的森林”。
这个恐怖的炼金术能够在一片巨大的范围内对全部生物体进行单独寿命层次上的加速,所有在这个范围内的生物都会迅速地流失寿命。
而且这个过程是不增加“固有时间”的,也就是说这个过程只是单纯的衰老,不会因为衰老而产生力量的增加。
这让某些自身力量与“固有时间”直接相关的个体无法利用这个手段刷力量,也无法在被诅咒后绝地反杀,只能看着自己衰老的身躯被敌人干掉。
而且由于[迟暮的森林]的炼成阵中编入了[垂死边缘]的术式,所以在念力充足的情况下。这个炼金术能,且只能将敌人的寿元削弱到只剩下百分之一。
这是一个“不会因衰老而立刻死亡,但很有可能因为衰老的并发症而立刻死亡”的年纪。
这就是[迟暮的森林]的全部特性。
稍微思考了一下后,认为这个炼金术能够对敌人产生足够威慑力的兰斯从面前那块碎肉上拿下来了一把法杖。
这把法杖原本是嵌在这块肉里面的,兰斯费了好大劲才把它给抠出来。
这把法杖上有着明显的灵魂烙印,看其强度大概是某个有头有脸的人使用的武器,如果被拿走肯定会被发现不对劲。
但是兰斯不管这些。
亚妮用的上这把法杖,那么他就拿回去给亚妮当礼物。
至于塞缪尔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说什么……
说句实在话,兰斯总觉得那个家伙并不想和平解决问题,相反塞缪尔的真实想法……应该是想被发现的。
要不然他应该不会拿出[迟暮的森林]这种炼金术,而是会选择一种更加隐蔽同时发动速度更加的快的炼金术了。
现在打算用这个难以隐藏而且目标明显的炼金术作为后手……
只能说懂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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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牌炼金]
一个和超凡技巧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超凡技巧。
——[制卡师]
一个实际上没什么卵用却曾风靡一时的职阶。
不知为何,在七百年前,一股卡牌热在这片大地上爆发,在那一段时间里,刻画着炼金术的卡牌几乎代替了其他所有种类的炼金装具,人人都使用卡牌,人人都用卡牌生产、战斗。
那一段时间又是炼金术的低谷期,因为[卡牌]这种东西归根结底是不适合作为炼金术的载体的,因为其受形体限制过大,而且体型就注定了卡牌很难刻画高阶的炼金术,尤其是十阶的。
于是在那卡牌风靡大地的时间里,各种高等级炼金装具的产出量都是很低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制卡师]能够制作高阶的卡牌,向其中灌入威力巨大的炼金术。
在那个年代,塞缪尔对这种风气嗤之以鼻,依旧保持了自身的战斗习惯。
他只设计了两个代行身份,这对于他而言可谓是少之又少,可见他是真的非常不喜欢这种无意义而且耽误战斗、降低实力的行为。
妈的谁特么闲的没事在打架时还玩回合制啊?平时决斗能不能像点样?炼金术士可不是你们这么绅士的职业!我们在战斗中是杀戮者和毁灭者!是敌人的噩梦。
这下可好,大部分玩卡牌的炼金术士在面对使用正常的炼金装具的炼金术士时都是个笑话。
毕竟在两军相接时……你是手里拿张牌有用,还是拿着把剑有用?
很明显是剑啊!
真当纸牌刀是谁都能练的啊?
而且人类的炼金术士在面对魔物时战斗力也低了不少,就算有的卡牌被称为[装备卡],能够展开为武装,但是无论怎样……都是比不上原装的炼金装具的。
这也就导致人类一败涂地。
由于这种潮流真的是毫无意义,所以在那一股莫名的干涉退去后,大部分人都意识到了这一切的荒唐之处,并立刻恢复祖宗之法。
真的是被卡牌给坑惨了,不立刻恢复……真的要被魔物给突家了。
在经过了挺长时间的修养后,被魔物打的节节败退的人类终于恢复了反攻的能力,经过了漫长的战斗后终于夺回了家园。
但是。
哪怕是这样,卡牌都没有被彻底取代。
就算它跟传统炼金装具比起来并不具备实际的优点,因为无论是便于携带还是什么优点炼金术都可以取代,但是它归根结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优点的。
那就是卡牌这种东西……从概念层面上是很难被针对性的概念削弱的。
它自身就蕴含着“赌博”、“未知”的含义,如果削弱其未知性那么会让它在生效时略微增加强度,如果增加其未知性那么会让它变得更加难以防御。
这就是卡牌在概念层面上的罕见的优点了。
——以下是作者的胡言乱语——
勉强恢复了过来……
明天开始正常推剧情
我会尽力的。
已经水了好久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应该每章都会3000+
大概?
以一只鸽子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2022.7.3
十九岁了嚯嚯嚯嚯嚯
总之——
祝我生日快乐
1-80-实际上的目的
双手悄然结印,古怪的波动在手印变动间涌入地面,在炼金术的作用下,山谷范围内的世界在发生改变。
希尔芙皱了皱眉,洞察魔的血脉让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不对劲。
兰斯看了一眼地面,然后立刻收回了视线防止被其他人察觉到不对劲。
但下一刻,他几乎不受控制地看向了地面,眼中闪烁着浓郁的震惊之色。
为什么……他会在[迟暮的森林]之后叠加第二个炼金术?!
而且这个炼金术……
“阴兵借道……”
沉重的自言自语从兰斯的口中吐出,他不明白为什么塞缪尔会把这个恐怖的炼金术扔出来。
而且……这个炼金术,也就是[阴兵借道Ⅱ]的等级……
是十三级。
在这里再说明一下,炼金术的等级上限是三十级,然而这个星球上的最高等级被限制到了十级,一旦使用了超过界限的炼金术就会被劫雷劈,而且用的越强劈的越狠。
除了一些取巧的方式,例如A级神器[株连]、S级神器[转让]还有本土的炼金术士们开发出来的超凡技巧[集群炼金]之类的能够将力量分摊开来,使得炼金术士能够安全地使用超越限制的炼金术之外,想要使用高等级的炼金术……就只能硬抗。
兰斯不知道如果塞缪尔想继续扮演下去那么该怎么做。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是完全没可能使用出那么强大的炼金术的。
(难不成他想暂时解除封印?虽说解除后他连三十级炼金术都能乱扔……但是那样不就会被[史官]给盯上了吗?那家伙不是一直在找这种漏洞吗?)
他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塞缪尔拿出了一个焦黑扭曲的十字架。
[杀生十字]
这个特殊的炼金装具唯一的能力就是从外界吸取刚刚死去还未消散或者进入其他异空间甚至是其他世界的灵魂,并且强行榨取这些灵魂中剩余的念力作为炼金术的能源。
如果灵魂的量足够多……那么[杀生十字]确实能够驱动[阴兵借道Ⅱ],并且被[杀生十字]榨干的灵魂还能作为[阴兵借道]的原料,省的再从[亡物之府]呼唤死去的灵魂,不但费时费力而且那些不但念力枯竭甚至“思想”都所剩无几的死灵根本比不上新鲜的灵魂。
不但效率低下而且力量还不足。
但问题是……就凭这里的这么一点灵魂……足够驱动[阴兵借道Ⅱ]吗?
不够吧?这点人的灵魂能发动个十级都面前,更别提一个十三级的了。
除非……
兰斯扩大了一下感知,并稍微计算了一下。
经计算,整个遗迹中的绝大部分佣兵和冒险者的灵魂加起来……基本上就足够驱动[阴兵借道Ⅱ]了。
兰斯悄无声息地再次建立了心灵连线。
“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坑杀整个遗迹中的佣兵和冒险者?”
塞缪尔站起身,在心中回道:“你这话从何谈起?”
“……别装,你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兰斯不屑地撇了撇嘴,“更别提你还经常把这一类的炼金装具当做一次性燃料使用。”
“这倒是我的疏忽……但恭喜你,你说的绝大部分都没有问题。”塞缪尔看着悄悄转过身的兰斯笑了笑,“但你并没有猜中我要杀的人。”
兰斯眉头一皱,刚想问什么,就看见塞缪尔又拿出了一张卡牌扔进了地面。
之前在[杀生十字]出现时,三女朝这里看了一眼,之后就没再关注这边。
而这一张卡牌的炼成能波动实在是太低,低到了无人能察觉的地步,所以三女完全没有发现塞缪尔竟然往地下施加了足足三个炼金术。
[迟暮的森林]
[阴兵借道]
以及……
[克莱因瓶Ⅵ]
“什么?!”
三女被兰斯的这一声惊呼吓到了,她们还以为是兰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或者是被攻击了。
但是兰斯摆摆手,没有做任何表示,转头径直走向塞缪尔。
亚妮看了他一眼,然后嘀嘀咕咕:“奇奇怪怪……”
兰斯听到了这句话,但也没管,因为现在……他必须搞清楚塞缪尔这个家伙在想什么。
[克莱因瓶Ⅵ]?
这特么是二十七级炼金术啊!
你把这颗星球上所有人的灵魂都抽出来都不一定够的!
然后他走到了半路,就感觉到塞缪尔又打下了一个炼金术。
[莫比乌斯环Ⅵ]……
等级二十五。
好家伙,一个闭合的四维平面和一个闭合的二维平面?
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兰斯在走到塞缪尔身边后,低声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两个炼金术需要的能量根本不是这颗星球上的个体能够承受的住的!别提[杀生十字]压榨灵魂,你把整颗星球榨干都不够用的!那东西消耗的能量就连一些狭窄的世界都撑不住!”
塞缪尔看了他一眼:“但是我在这里啊。”
“你特么……就算你的[大罗水银]确实有着足够的能量但是那又能怎样?你真的以为你能用出来?还是你想现在就跟[苍天]撕破脸?!”兰斯狠狠地说道,“赶紧把地下那俩炼成阵收起来!一旦被发现事情可就大发了!”
“他们能发现是他们的本事。”
“但是我们的义务是不让他们发现!”
“那是你们的义务,不是我的,”塞缪尔看了他一眼,“别偷换概念,谢谢。”
“……行,这件事确实与你无关,但是你该怎么把它用出来?难不成你想把整个遗迹都拖入[秘境]?那里确实能让你发挥强横的实力,但也止步于二十级!还差那么多能量你怎么办?”兰斯焦急地问道。
塞缪尔呵呵一笑:“你了解我的过去,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想用什么东西。”
兰斯一滞,随后面容变得凝重:“你确定?你真的要用那个手段?那不是你最后的手段吗?”
“呵,手段不就是用来用的吗?”塞缪尔跺了跺脚,“还是说你觉得在这下面沉睡的那个家伙不值得我开一次图腾?”
“值倒是值,但是你这样没有太草率……等?!”兰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你这一次来就是为了……为了干掉地下的那个?”
“算你答对了,这确实是我的核心目的之一,另外的是布局以及锻炼团队,”塞缪尔轻笑道,“不过选择卡尔萨庭院的目的基本上就是为了做掉他。”
“为什么要赶在这个时候?难道说他要醒来了?”兰斯眉头紧锁。
“撒,谁知道呢?反正我不清楚哦。”塞缪尔就这样吹起了口哨。
兰斯看着他,叹了口气——
突然间,一切都静止了。
塞缪尔看着兰斯那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哈哈大笑:“你这表情真的要笑死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锵——”
他抬手挡下来自后方的一次袭击,对袭击者轻笑道:“你就不觉得他的表情真的很好玩吗?”
1-81-除云
刀刃退回了暗紫色的云雾之中,那云雾中发出了轰隆隆的雷鸣:“呵,“水银仙”,任何跟你有关系的事物或个体在我看来只有令人作呕和死不足惜。”
“别这么说嘛,这样说我会伤心的。”
“……你伤不伤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倒不如说你伤心我反而会开心。”
“算了,不跟你这个直性子谈这些了,你也不会开玩笑,”塞缪尔看着那一团涌动着的云雾,轻笑道,“不过看你这样子睡得挺好啊,恢复的不错呢。”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我真的没想到当年那拳头一样大的雾气竟然能恢复成如此庞大的云团。”
无事发生。
看着平静的云团,塞缪尔眉头一挑:“没反应?我记得前几次一提到你以前的事就跟往你伤口上撒盐一样,你立刻会炸毛的。”
“呵,“水银仙”,放弃你那低等的激将法吧,我现在已经不再在意那些事情了。”
“不在意?不在意了你为什么还要醒来?难道说你找到了复仇之外的生存动力了?还是说……你觉得你新的归属能给你带来慰藉?”塞缪尔咧嘴大笑,““云气帝”啊,你真的就是个笑话,千年前只想着复仇,千年后竟然投奔了“隐匿圣堂”?你真的不知道就是他们将你封印在这颗星球上的?”
“云气帝”的紫色云雾涨缩两下,发出了古怪的音调:“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仇恨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手中有我想要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塞缪尔是彻底放弃了将其镇压的想法。
千年前,他亲眼看着被“虚无”污染的“云气帝”被“隐匿圣堂”当时的一个副堂主随手封入这颗星球的核心,也是看着他如何一点点带着他的封印回到地面。
这座卡尔萨庭院就是他的封印,而变成了遗迹……就代表着封印几乎完全损毁。
其实在八百年前,封印就坏掉了,只不过塞缪尔当时故意激怒了“云气帝”,然后利用他的能力安全地引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然后再把他封了回去。
而这一次……是他第五次试图将其镇压。
而在一次又一次的镇压中,他发现“云气帝”的精神变得越来越不正常,无论是“虚无”的腐蚀还是“那个东西”的侵蚀都完全没有消减,反而在他的放任之下变得越来越恐怖。
现在,“云气帝”的身躯和灵魂都彻底被污染。
(想当初……他的身体还是一团白雾啊……)
塞缪尔低声叹息。
他没救了。
一边如此想着,他一边说道:“所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记得你的云动拳应该几秒钟就能准备好的?”
“那你不也是吗?你的速写炼金不也能在几秒钟之内造成高层炼金术吗?”
“切……想玩个大的是吧……”塞缪尔脸上露出了一个狂气的笑容,“我奉陪!”
在这一刻,双方的攻击不约而同地完成准备。
“吞界云团”
“阳电子炮”
一方是吞噬世界的高速云团,一方是湮灭物质的炽烈射线。
在这个凝滞的世界中,双方轰然相撞。
正电的阳电子试图与云团发生质量湮灭,而云团则在试图赶在对方与自己接触之前就用特殊的能力将其吞噬掉。
虽说如果换作高速云团什么的那么第一时间就会被冲垮并且自身也会变成攻击的一部分,但就算是“吞界云团”……也只能吞噬掉一部分,还是有一些阳电子撞在了紫色云雾上面。
事实证明,哪怕是“吞界云团”这种结合了“虚无”与“异能”的特殊能力,在面对“阳电子炮”这种蛮不讲理的东西时也是非常无能为力的。
正反物质相撞,能量爆发。
“轰隆——”
狂暴的冲击波爆发,直接推飞了周围的大量物质,不过由于世界依旧处于凝滞之中,只有爆炸中心的物质被推开,并且在飞出很短的距离后再一次被停滞。
塞缪尔手中掐着一个护盾,同时快速构筑着大规模空间转移。
最开始由于他不确定“云气帝”现在对虚炼金术的抗性怎样,现在他大致有了一个概念,接下来就可以直接将其转移到一个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地方。
哪怕这个世界是停滞的,哪怕这个停滞的范围囊括整颗星球,但是那不完整的“技能”依旧会被强大的力量击碎,就连一个基础的能量对冲都能一定程度上突破这个静止的世界。
所以塞缪尔可不敢在三女和兰斯的身边与“云气帝”对打。
说实话,如果“云气帝”掌握的“技能”碎片能够过半还好办了,毕竟超过了百分之五十那么它的强度将会达到一个非常高的地步,一般的攻击时绝对无法突破的。而且塞缪尔由于其自身的特殊性,所有“技能”都是对他完全无效的,再加上“凝滞”这个技能不存在什么强大的间接攻击手段,所以无论“技能”的强度怎样对塞缪尔基本上没什么影响。
然而,能够使用超过百分之四十的“技能”的只有“使徒”,其他的个体哪怕能够强行驾驭“技能”碎片也只能驾驭一点还不能把碎片融合起来,只能纳入更多的碎片然后分别驱动。
但这跟塞缪尔没有关系,因为他的特性使他不但免疫“技能”还不能使用“技能”。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的战斗力,这家伙一手炼金术的威力以及通用性高的离谱。
银色的炼成阵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云气帝”本想抵抗,却发现这个炼成阵的展开速度以及强度基本上刚好高于他的抵抗上限。
也就是说,“云气帝”刚好无法对抗这个炼金术,只能被乖乖地传送走。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云气帝”立刻收缩云团,免得在空间传送中将自身直接分割开来损失力量损失生命。
同时也距离力量,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空间震动。
他可不认为塞缪尔会好心到给他上一个平稳运行的传送,百分之百就是一个能把个体直接震晕的暴力传送,甚至还有可能会故意减弱空间的稳定性以造成更大的伤害。
但这一次……他还真猜错了。
塞缪尔很平稳地将他传送到了天空中,平稳到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这是因为现在的静止世界是依托于“云气帝”的“技能”碎片而存在的,如果使用空间震对他造成伤害,那么免不成会造成眩晕导致静止失效。
然后他们俩就要在正常的世界中直面[苍天],也就是“命运神”。
虽说塞缪尔肯定打得过他,但是这就会打乱他全部的计划。
一步步除掉七神,再除掉“命运神”,然后再直面“那个存在”……
每个步骤都是“升华”的必要条件,是不可更改不可对抗的。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凝滞”消失。
可惜“云气帝”并不知道这一点,纯粹是以为是他不想现在就和“命运神”撕破脸。
所以他依旧维持着“时间凝滞”,维持着这个静止的世界。
并在静止的一切中向塞缪尔发动着攻击。
在正式战斗中,没有人会选择那种耗时巨大的攻击,都选择了最快、最速的攻击方式。
云团裹挟着“虚空”的力量呼啸而过,那一团有一团云雾虽然力量比不上“吞界云团”,但其中“虚空”的纯度与浓度可是非常的高。
另一边,为了应对这种强大的“虚空”攻击,塞缪尔双手连点,一个又一个比十级炼成阵都要复杂几万倍的精密炼成阵出现在了他的前方,并打出了一道又一道射线。
“次级阳电子炮”
由于时间是静止的,所以分子是不运动的。所有攻击路径上的物质都会被消灭掉然而不会有任何物质通过扩散现象跑到空腔中补充空位。进而形成真空带。
这也就导致了阳电子炮在攻击路径上的损耗越来越少,也代表着能够产生溅射攻击的纯能逐渐归零。
到最后,阳电子炮露出了它的本体——一道电光流。
然后时不时有几个光球在它旁边亮起。
两个强大的个体在天空中飞行游斗,在打出两种主要攻击的同时还以各种攻击为辅。
“云气帝”使用他的“天赋”
水银仙则使用他习得的炼金术
庞大的能量冲击一次又一次爆发,在这片空间的外围堆叠成了一片废能的浪潮。
一但静止解除,它估计会立刻爆炸,在天空中炸出第二轮耀眼的太阳。
就在这时,“云气帝”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对面那个家伙……背后的是什么东西?!
他的感知锁定在塞缪尔的背后,在那里,“云气帝”似乎察觉到有一些不可名状的事物在聚集。
那是……
““源质”!”“云气帝”一声尖叫,“你为什么要聚集“源质”?你怎么能聚集“源质”?你明明没有使用“源质纹章”!”
“所以你就是孤陋寡闻啊……”塞缪尔一声冷笑,“连这都没见过?”
“云气帝”一愣,随后连忙躲开塞缪尔打过来的冷枪,惊声尖叫:“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看上去根本没有精神分裂的症状,怎么可能凝聚“源祖真身”?!”
“呵……精神分裂?看上去确实没有,”塞缪尔突然露出了一个神经质的笑容,“毕竟你不能从一个单独人格上看出人格分裂啊。”
“难道说……你直接把另一个人格注入到了“源祖真身”内部?你的“幻似伪体”承受的住?”
“呵哈哈,有什么承受不住的?”塞缪尔疯狂的大笑,同时身边再一次点亮数十个炼成阵,“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啊,你是希望一个疯子再疯一遍吗?”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云气帝”依旧难以置信,“为什么这不被“源泉”认可的事情能被你完成啊?!”
塞缪尔手一挥,刹那间刚才点亮的所有炼成阵在他身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护盾。
“云气帝”见状,立刻开始攻击护盾。
塞缪尔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手中开始飞快的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还没到三秒,这最后的准备就完成了。
在完成收尾工作后,塞缪尔看了看知道自己打不破护盾而选择到远处积蓄力量的“云气帝”,轻笑道:“曾经也有人在类似的话题上质疑过我,虽说和你的问法大相径庭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你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吗?”
“云气帝”下意识地回道:“什,什么?”
“他们问我——”
塞缪尔顿了顿,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弧度。
“为何不在五行中。”
召唤,“源祖真身”。
——“塞缪尔甲虫”
1-82-甲虫
“第五之界,有虫焉。或曰,其肢足长于建木;或曰,其身躯壮于不周。”——《甲壳长歌》
啊——
这是何等的壮观——
“云气帝”看着那遮天蔽日的巨大甲虫,彻底失了神。
在召唤的最开始,那“源质”聚集的形状仅仅是一个三人高的甲虫,但是在召唤结束后,那源质外壳猛地炸裂,从其中出现的,就是那只在高天之上喷吐着云雾的甲虫。
那甲虫头上镶嵌着太阳一样的眸,其周身环绕着毒雾与酒,愤怒的火在它的肢体上翻涌,蛇形纹路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狂乱的巨龙。
其腹下有三对节肢,尾部一条巨尾,巨尾在中部延伸出两条分支。延伸出的副尾要略短于主尾,而每条尾部的末端都有着一个巨大的尾针。
甲虫无翼但有尾,一张狰狞的巨口淋漓着腐蚀性的唾液。
那便是——“源祖真身”。
“云气帝”看着那硕大的甲虫,低声说道:“真俊朗啊……”
此时,塞缪尔的“幻似伪体”,也就是人形身体已经被替换,只剩下“源祖真身”依旧在“下层空域”中活动。
但是此刻的塞缪尔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塞缪尔。
之前的是他的第一人格,此刻……则是他的第二人格。
首先,能够能够同时拥有“幻似伪体”、“源祖真身”、“起始灵躯”中复数个“行动体”的个体(这一类个体又被称作“重影”)一定是“多重意志”,并且其“意志”的强度都能够主动占据身体。
其次,大部分“重影”都会选择用自己的一个“意志”控制自己经常使用的那个“行动体”(通常是“幻似伪体”,因为这个“行动体”不但消耗比较小而且限制也少很多,除了基础力量比另外两个低的多之外没有缺点),然后会让自身的多个“意志”同时在“行动体”中显现,但是在不同的“行动体”之间会以不同的“意志”为主导。
但是塞缪尔……他仗着自己有“长生丹”加持灵魂强大,直接把灵魂分成了两份,每一份携带一个“意志”,然后他将每一份灵魂注入一个“行动体”之中。
至此,若非两个“意志”之间还有着一丝莫名的联系的话,这两个“意志”已经可以视作两个毫无关系的个体,毕竟之前在塞缪尔的“幻似伪体”在这颗星球上蛰伏的时候,他的“源祖真身”一直在其他的世界中闯荡,强化自身。
这对于其他的个体而言是完全做不到的,因为“行动体”同一时间只能使用一个是常识,毕竟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像塞缪尔这样,哪怕使用一半的灵魂都能带动一个“意志”并为一具极度强大的“源祖真身”提供充裕的念力。
但是,法则会有漏洞但不会有巨大的空洞,虽然塞缪尔可以同时驱动两个“行动体”,但是他也有着一个问题——不能让两个“行动体”靠的太近。
靠的太近的话会直接引发法则崩溃。
现在,塞缪尔的“幻似伪体”已经被替换到了甲虫之前所在的地方,原地则留下一只山岳般的甲虫。
在经过了一点点时间后,甲虫终于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法则,成功地让自己行动了起来。
但是在祂开始行动的第一时间,一团浓郁的紫色云雾就轰了上来。
紫云疯狂地腐蚀着银白色的甲壳,让那钢铁一般的外壳迅速崩坏。
甲虫吃痛,口器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啸。
尖啸携带着强大的力量与浓郁的“源质”向四面八方扩散,瞬间就震碎了周围的云雾囚笼,乃至凝滞世界。
以及世界本身。
“下层空域”在这一次恐怖的冲击中直接破开了一个大洞,在那洞口的“下方”就是没有任何概念的“空无海”。
甲虫节肢一挥,一股强大的概念风直接将“云气帝”卷入了“空无海”之中。
原本“云气帝”还想着该怎么突破甲虫的防线,带着祂进入“空无海”呢,但是他完全没想到,甲虫竟然会主动拉他进入“空无海”。
……拉敌人进入敌人的主场然后在敌人的主场里打?这和东北虎下水打尼罗鳄有什么区别?
呃……有。
那就是那头东北虎恐怕在水里都能轻松拍死尼罗鳄。
甲虫身上喷涌的“源质”加速着世界的愈合,在极短的主观时间内,那个连通“下层空域”与“空无海”的通道便已经消失不见。
“云气帝”竭尽全力调动起“虚无”的力量,用那紫色的云雾抵抗着“空无海”的入侵,同时保持着自己的力量不流失。
然而,甲虫却和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在意“空无海”的侵蚀,仿佛那强大的“无化作用”根本不存在一样。
事实上,“无化作用”对于“塞缪尔甲虫”而言是真的不存在的。
“幻似伪体·水银仙”,免疫“技能”。
“源祖真身·塞缪尔甲虫”,免疫“无”。
塞缪尔无论是“幻似伪体”还是“源祖真身”都是T0级别的。都拥有着无比强横的天赋。
而且,虽然“塞缪尔甲虫”丧失了免疫“技能”的力量,但是“源祖真身”中充盈的“源质”能够直接对抗“技能”的力量,除非是那十个“使徒”亲自出手,不然这一身浓郁的“源质”能够直接免疫大部分攻击。
可惜他一直没有觉醒“起始灵躯”,不过塞缪尔也不在意,毕竟在源泉之下能觉醒“起始灵躯”的,在过往的几个纪元中都是屈指可数的。
至今为止,一共有十三个“个体”觉醒了“起始灵躯”。
但要是说不馋“起始灵躯”的力量是不可能的,毕竟它……可是能直接使用“源泉”的力量啊。
“幻似伪体”,能够借用“源质”和“源泉”的力量。
“源祖真身”,能够使用“源质”的力量但不能使用或借用“源泉”的力量。
“起始灵躯”,不能使用或借用“源质”的力量但能够使用“源泉”的力量。
虽说塞缪尔能够在两个“行动体”之间随意切换,比起那些每一次切换“行动体”都会对灵魂造成伤害的个体要好了太多,但是这带来的便利,也就是千变万化的战斗方式与时不时就能给人一个大惊喜的特质,在面对“起始灵躯”这种纯属开挂的东西时还是要弱的多。
但无论怎样,现在的这些战斗力……打“云气帝”还是比较充足的。
……前提是他体内那个东西不能泄露。
甲虫闪耀着光芒的复眼将主要的视域集中在了“云气帝”的身上,他一直很好奇,那个家伙是怎么吞下“虚无”的残块的。
就算那东西仅仅有一小块也不是个体能承受的住的。
甲虫的头颅轻轻地摆了摆,仿佛做出了一个人性化的叹息。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出意外的。
现在,“云气帝”在“空无海”的侵蚀下已经逐渐失去了理智。
他的行动逐渐变得狂乱,攻击也变得毫无章法。
从主观时间三分钟之前,也就是他主动发动攻击开始,“云气帝”已经从有序地发射各种云雾攻击的战术大师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只能本能地发动攻击的“初学者”。
甲虫探出长尾接下一团云雾,并用“源质”直接湮灭掉上面的“虚无”,让能量爆炸开来。
“云气帝”周身紫色云雾涌动,勉强聚集起一些理智,试图再一次发动攻击。
但是他的“意志”已经变得极度不稳定,就连控制自己的身体都很难做到。
甲虫直到现在都没有主动攻击,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堕入深渊。
本来,吞噬“虚无”碎块就是一种难度极高而且极度危险的行为,稍有不慎就会立刻被反噬。哪怕成功收容也只是一时的,用不了多长时间“虚无”就会开始侵蚀灵魂与“意志”,逐渐让宿主被“无”同化。
更别提“云气帝”还同时收容了“技能”的碎片,这两个危险的事物聚集在一个个体的体内,在漫长的岁月中对“云气帝”的“意志”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其最明显的体现就是“云气帝”最后放弃了“复仇”这一执念,转而选择和“隐匿圣堂”合作以得到他们手中的“虚无”残块。
他的目标已经被篡改,他的生涯也被掌握。
现在,“虚无”的残块终于露出了它那狰狞的獠牙——不再是小口啜饮鲜血,而是大口吞噬新鲜血肉。
甲虫很早就察觉到了那个残块在连续不断的压榨下已经变得不稳定,变得活跃起来,所以祂很早就向塞缪尔示警,让他赶紧切换,好让甲虫把对方带进“空无海”里面,免得“虚无”爆发对“下层空域”造成破坏。
现在,“云气帝”终于无法对抗“虚无”残块的力量。
他竭尽全力压制着暴动的残块,但是残块本来就十分的不稳定,而且外界还是“空无海”,“无”的气息肆意强化着残块的力量。
云雾的紫色迅速加深,很快就变成了纯粹的黑色,在这个过程中,“云气帝”的惨叫也是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在这一刻,昔日那统治着庞大空域的“云气帝”……彻底消失。
只剩下了一具极度强大的躯壳,其中蕴藏着云雾之主、“凝滞”和“虚无”的力量。
“意志”已经崩坏的身躯也正好让“虚无”的触角趁虚而入。
紫色的云雾不正常地蠕动着,浓稠到不正常的云团在“空无海”中摆出了千奇百怪的姿势。
巨大的甲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并没有阻止的想法。
很快,“虚无”就成功地占据了这具身体,并且由于这具身体常年被“虚无”浸润,所以“虚无”在接管后根本没有迟滞感,使用起来十分的顺滑。
在完成接管后,“虚无”控制着这具身体,隐隐地把模糊的“正面”对准了甲虫。
祂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家伙是他的死敌。
这件事,甲虫也知道。
于是祂在“虚无”还在举棋不定的时候果断地发动了积蓄已久的攻击。
主观距离瞬间归零,狰狞的甲虫对准云雾狠狠地挥下了修长锐利的节肢。
那节肢上充斥着浓郁的“源质”。
“轰隆————”
1-83-「外神」
纯净的能量在空无的界域中暴涨,随后逐渐被“无”所同化,但在它彻底平息之前,第二轮浪潮凶猛地爆发。
“轰——轰——轰——”
在那风暴的中央,巨大的甲虫疯狂击打着紫黑色的云雾。“源质”与“虚无”一次又一次地碰撞,让凶猛的能量冲击波炸裂开来。
狂暴的能量风暴不仅是在填充着这片永远无法被填满的空域,也是在削减着“云气帝”的力量。
“云气帝”是一团云雾,而且它极度纯粹,并不存在一个所谓的“本体”。很明显,这种无定形的云雾也是并不存在如同“心脏”一类的重要器官的,这也就导致没有个体能够找出它的致命弱点,只能一点点的消磨。
但这也有着另一个含义。
没有弱点,从某种意义上等同于——
全身都是弱点。
锐利的节肢连续刺下,尖端与紫黑色的云雾碰撞,爆炸出能量的火光。那能量波轰击在甲虫的厚重甲壳上,只能荡漾出阵阵波光,然而轰击在“云气帝”身上时,每一次都能击散体积可观的云雾。
无定形的云雾最怕的事物……就有一项是狂风。
能够将云雾尽数吹散的狂风。
能量的风暴在“空无海”中肆虐,那强大的能量甚至在短时间内对抗了那“空无一物”的规矩。
“空无海”中没有法则,没有定义,没有“一切”,一切事物一切个体进入其中后都将会逐渐被“无化”,自身的一切都将流向“空无海”,最终自己也变成那一无所有的海洋的一滴水珠。
而且,一旦落入“空无海”,没有掌握“虚无”、“源质”或者再往上一层的纯粹力量的个体绝对无法逃脱,哪怕是那与“源质”平起平坐的“技能”也是如此,毕竟……它还不够纯粹。
因为,在这片空域中,没有距离,没有方向……也没有“时间”。
失去了方向,最多是迷失在其中。
失去了距离,最多是望山跑死马。
然而一旦失去了“时间”,那么一切个体都将失去最原始的动力,一切行动自然无从谈起。
要么掌握“源质”乃至“源泉”,能够在自身范围内直接定义“主观时间”,要么掌握“虚无”乃至“空无海”的力量,让自己的法则哪怕失去了“时间”也能以“无”作为第一推动力,要么……
成为“外神”,成为那不受“时间”约束,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不在五行之内不在六道之中的诡谲之物。
每一个“外神”都相当于一个独立于“源泉”的的自洽法则闭环,祂们每前进一步都会进一步推动自身的事像发生改变,也就意味着——“外神”的第一推动力就是祂自身。
祂们不存在于“源泉之下”,不存在于“空无海”,祂们只存在于“自己”的范围内。
“外神”不是个体,祂们是“一切”,是与“源泉”大相径庭的“一切”。他们内部的每一条法则每一种事物都能在他们内部找到一种与之相匹配的法则或事物将其解释。而且,也只有存在于其内部的事物能够对其进行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种与“异化”类似但又有远超“异化”的强度的特性赋予了“外神”们无与伦比的特权——祂们能够攻击到凡间个体,然而凡间个体不能伤害到他们。
其中的原理很简单——一个自洽的闭锁法则环能够在某一条或者某几条法则被破坏时利用其他法则对其进行“证明”,通过这种手段,“外神”在受伤不严重时能够轻而易举地恢复,而且普遍意义上都是瞬间恢复。
想要击败“外神”,方法有倒是有,但是那两种方法……都太过困难。
第一种是将“时间”赋予“外神”,不需要让其第一推动力变为“时间”,只需要让祂收到“时间”的影响即可。只要“外神”的法则环中出现“时间”,那么祂便会受到凡间个体的攻击的伤害,并且……这个过程通常意义上,都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说,只要“外神”拥有了“时间”,那么祂将永远地失去伤害减免的特性,并且会立刻遭到来自“源泉”的攻击。
哪怕是“神”和“仙”这两个略微违反了“源泉”定下的规则的种族都会被“源泉”针对,那么直接对“源泉”宣战的“外神”……
那都不是针对,完完全全就是以消灭为主要目的。
“源泉”不主动攻击“神”和“仙”,仅仅是给他们下套或者放冷枪的原因是这两个种族并未激怒祂,但是“外神”这一抢夺了“源泉”的力量还与“源泉”敌对并且不会被“源泉”锁定与攻击的种族那可是“源泉”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源泉”能够对祂们发动攻击,那必然是致死级别的。
“源泉”的力量能够很轻松地满足第二条击杀条件,单凭过剩的力量就能直接将“外神”的法则破坏到超过阈值,然后任由那失去了自洽性的“外神”因法则链崩坏而自我毁灭。
超过了阈值就无法自愈,这便是“外神”唯一,且最致命的弱点。
但是这一个弱点实际上只有为数不多的个体能够击破,毕竟……“外神”每一个都是能单手灭世的狠角色。
当然这一切对塞缪尔而言都太过遥远,现在他能,且只能使用“源质”的力量。
虽然说“塞缪尔甲虫”作为“源祖真身”也拥有能够使役“源泉”的能力,但是那个手段……代价实在是太大。
现在的“塞缪尔甲虫”还无法驾驭住祂所持有的“源泉图腾”的力量。
“下层空域”中一共只有十个图腾,塞缪尔就拥有两个。
每个“行动体”一个。
不过由于甲虫持有的图腾哪怕在所有的图腾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暴虐,所以祂在漫长的岁月中也仅仅使用过一次。
祂一般……都是倚仗自身那T0级别的“源质”储量与质量用最简单粗暴的力量进行强化、辅助、防御与攻击。
比如——
“源能装甲”,发动。
原本,笼罩在甲虫周围的“源质”云雾在与“虚无”的碰撞中已经变得稀薄。但是在这个“圣座法术”发动后,磅礴的“源质”从甲虫体内喷涌而出,在其体表形成了一层厚重的装甲。
酒红色的雾气再一次被封锁在了浅蓝色的铠甲之下,重新披坚执锐的甲虫再一次舞动节肢,向着那团依旧聚集在一起的云雾挥下。
“源能挥斩”,发动。
第二个“圣座法术”被用出,这些“品质一”的基础“圣座法术”在无边无际的“源质”支持下发挥出了毁天灭地的威力。
面对那甚至在“空无海”中制造出“斩击路径”,也就是代表着就算是它逸散出的一点点“源质”都能创造出合理的法则,的强大斩击,“云气帝”竟然不闪不避。
已经被吹散大半的云雾瞬间暴涌,膨胀的紫黑色雾气竟然瞬间对准那道斩击扑了上去!
云雾瞬间包裹住斩击,然后……将其吞噬的一干二净。
甲虫节肢一顿,然后又是狠狠地挥出了两道斩击。
两道“源能挥斩”交叉着飞出,强行在“空无海”中创造出了一个法则区域。
不稳定的秩序彰显着斩击中不稳定的力量,有力地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强大与危险。
然而“云气帝”依旧不闪不避,这一次甚至直接吞噬了两道斩击。
那两道斩击的出力……撕碎一个七十级以上的世界的世界壁都绰绰有余。
然而那理论上来讲强度都不及四十级世界的“云气帝”直接吃下了这三发斩击,并且自身……毫无变化。
哦不,他……变强了。
“云气帝”成功地吞噬了斩击中的“源质”,并将其化为了自己的力量。
“虚无”无法吞噬“源质”,而“无化者”也绝对不可能使用“源质”的力量。
这代表着……他使用的并不是“虚无”。
““禁咒”……”低沉的自言自语从甲虫的口中流出。
——“禁咒”
在“源泉之下”,威力仅次于“技能”的恐怖力量。
“禁咒”一共就只有十条,是比“魔咒”还要蛮横的力量。
它和“魔咒”一样,不可再生不可更改,从第一纪开始,“禁咒”就只有那十条,而现在……依旧只有那十条。
但是……每一条“禁咒”的力量都强悍到不可思议。
如果说,能够从“质”的层面上超越“异能”、“异化”以及“天赋”的“魔咒”是力量的代表,那么远超“魔咒”的“禁咒”——
被无数颂唱者描绘为毁天灭地的恶魔之力。
对此,塞缪尔真的只想笑。
什么时候,“禁咒”的强度计量单位变为“毁天灭地”这种能被凡人想象的场面了?
只要能继承“禁咒”,并且有能力发动第一次攻击的话,那么……
如果是在正常的世界中,那么任何一个三十级以下的世界都会立刻被毁灭。
这是以底线计算,如果是那三条以破坏著称的“禁咒”……六十级世界起步,谢谢。
当然,这是在正常的世界中,如果是在“空无海”之中,那么“禁咒”这一无法开辟出秩序区的能力只能硬抗“空无海”的流失作用。
所以塞缪尔……哪怕知道对方是“禁咒”的使用者也丝毫不慌。
当然,他依旧很稳的原因还有一点。
那就是他十分克制对面。
甲虫摆了摆长尾,刚想上前发动攻击,突然背后一张巨网从天而降。
甲虫随意摆动尾巴,刹那间三个尾钩直接将巨网彻底撕碎。
甩了一下尾巴,甲虫看着那一道道突然在“空无海”中显现的身影,口中发出了虫族的怪异笑声。
祂看着一个戴面具的人说道:“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隐匿圣堂”。”
——以下是作者的胡言乱语——
其实本来是打算五千往前的……
但是实在是整不动了。
白天在准备结题汇报,下午五点汇报结束,然后帮朋友搬了三个小时的宿舍……
想着晚上回来码字,结果码到三千多扛不住了。
我昨晚通宵肝报告,在我爬上床之前我四十小时没睡觉了。
所以今天整不了大活……
看看明天怎么整,反正这回是彻底放假了,我也轻松,一天啥事没有能安心码字。
希望明天能多码一些。
以上。
喝酒去了,鸽
刚放假先让我快乐两天
快乐为上,节操为下
1-84-设伏
——“隐匿圣堂”
“无化者”的圣地。
作为“源泉之下”最出名也是最强大的“无化者”组织,“隐匿圣堂”不但拥有着超过绝大部分组织的武力,同时拥有躲过其他组织搜捕的能力。
后者让它能够避免大部分祸端,前者让它在被抓到尾巴时也丝毫不虚对面。
而且,由于“隐匿圣堂”中所有个体都是“无化者”都能使用“虚无”的力量,有一些强大的个体甚至还能直接借用“空无海”的力量。
而这就导致凡间个体在面对他们时,不但基础武力讨不到好,而且还会被“虚无”压着打。
就算有个体能够借用“源质”,但是比例很低,凡间个体中能使用“源质”的个体的比例都比“隐匿圣堂”中能借用“空无海”的个体的比例要低。
再加上“幻似伪体”就算能借用“源质”乃至“源泉”的力量,其强度也并不高,所以在战斗中基本上是敌不过那些直接将“虚无”纳入身体的“无化者”的。
正面碰撞根本没得打,除非……有那么一两个“源祖真身”存在。
“源祖真身”能动用的“源质”无比庞大,就连能借用“空无海”力量的“上级无化者”都不是祂的对手。
无论“源祖真身”的力量多么弱小,无论“无化者”的力量多么强大,单一的“无化者”是绝对不可能战胜“源祖真身”的。这是本质上的区别,是从根源上的压制。不是简单的力量差距能抵消的。
原因很简单,从定义上来讲,“幻似伪体”永远无法单独战胜“源祖真身”。
而不被“源泉”承认的“无化者”究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幻似伪体”的阶段。
当然,这不代表着“无化者”无法击败“源祖真身”,他们只需要稍微制造一点点小小的漏洞就可以给“源祖真身”带来巨大的麻烦。
而制造漏洞的方法中……最好用的一个就是把“源祖真身”拉进“空无海”里面。
由于“空无海”中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源泉”,所以在“空无海”之内,由“源泉”规定的“不可战胜性”自然无从谈起。
所以一般而言,“源祖真身”宁可直接在“下层空域”中与“无化者”开战,宁可让战斗毁灭大量的世界也不愿把战场拉入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的“空无海”之中。
因为一旦进入“空无海”,那么各路“无化者”一定会如同嗜血的鲨鱼一般循腥而来。
但今天……甲虫明知道这一点还自投罗网。
不但是祂主动将战场拉入“空无海”,而且还是祂亲手封住了回到“下层空域”的道路。
所以“隐匿圣堂”的所有个体都非常的清楚,这里……有诈。
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一次行动本来就不是以甲虫为主要目标,他们这些弃子的主要工作……就是把这个无比强大的“源祖真身”死死地拖在这里,哪怕耗尽生命烧尽轮回也要让甲虫不能离开这里。
只要祂无法离开“空无海”,那么祂便无法切换“行动体”的位置,也就绝对无法应对另一侧的局面。
虽说失去了“幻似伪体”不会对“源祖真身”造成任何影响,而且这一特征在彻底二分的塞缪尔·布伦尔迪亚身上变得极为明显,但问题是,他的“幻似伪体”……似乎拥有着一些非常不妙的力量。
——〈灭亡〉
这条强大的“魔咒”恰好能对“隐匿圣堂”中供奉的圣物造成伤害。
所以……塞缪尔·布伦尔迪亚的“幻似伪体”必须被除掉!
以上是他们的想法。
这一切,甲虫都知道。
所以祂选择……以身作饵。
但是这饵可不是一般的饵。
你见过能跳起来咬人的饵吗?
这就是。
————————
长尾挥舞,喷涌的“源质”在空无之中形成了大气与土。那土壤中生长起葡萄藤蔓,果实坠落间自然酿作美酒与毒。
“圣座法术”疯狂地挥洒,仿佛不需要任何消耗。
但是这依旧无法突破“无化者”的围堵。
“无化者”们将自身的力量注入到新的同胞的体内,“云气帝”在得到力量的供给后,肆无忌惮地喷发着黑色的云雾。
那云雾中充斥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第八禁咒·混沌洪炉”
其本质是以“秩序”作为燃料的恶性动力源。
如果放任“混沌洪炉”肆意运转,那么“下层空域”根本撑不到“纪元更迭”,早就被这个“禁咒”给榨干了。
当然这前提是使用者能够完全发挥“混沌洪炉”的力量,但是,即使不能完全发挥,其使用者也能够轻松吞噬“源质”。
正是这强大而恐怖的特性让“云气帝”能够强行挡下“塞缪尔甲虫”的攻击,不然在场的“无化者”中有大部分会被“源质”直接湮灭掉,剩下那一小部分能够借用“空无海”力量的“上级无化者”则会被连续不断的“圣座法术”直接抽死。
“塞缪尔甲虫”是以“源质”储量闻名于“下层空域”的强大“源祖真身”,跟祂拼火力是绝对不明智的。
但是,如果像现在这样一直对祂进行骚扰攻击,不对祂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需要打断祂构建回去的道路的过程,那么……“隐匿圣堂”就算成功。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时不时就会有一些“无化者”被推出来强行挡下甲虫打出的,“云气帝”无法吸收的“圣座法术”,而那些“无化者”……全都是不属于“隐匿圣堂”的“无化者”。
俗称,工具人。
这些临时招募的工具人都是被各种报酬吸引过来,出卖了自己性命的倒霉蛋,虽说只要他们能活着回去就能拿到一大笔报酬,但是……
他们能活着回去吗?
当然不可能。
在主观的“后方”,一条古怪的巨大蜈蚣正在蠕动着自己的节肢。
它的身体在无垠的空洞之海中游动,同时释放出一道道念力波远程指挥着战场。
它一直在关注着那只巨大的甲虫,关注着祂是否有着任何的情绪变动,是否出现……破绽。
然而他们都搭进去三分之一的工具人了,结果那家伙是越战越勇,一点颓势都没有。
而且……一点都不着急。
无论他们怎么引诱,甲虫都不慌不忙地挥舞着节肢与尾,使用着“品质一”的“圣座法术”攻击着“无化者”们。
(祂为什么没有任何慌张?)
蜈蚣知道,这只甲虫绝对不是那种盲目自信的家伙,也不是无知到不清楚“隐匿圣堂”的实力的家伙,所以甲虫肯定清楚自己的“幻似伪体”接下来会遭到什么等级的攻击。
但是……为什么祂心态如此平稳?
祂绝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幻似伪体”。
然而无论是祂的“幻似伪体”还是“源祖真身”似乎都不具备破局的能力。
(祂……究竟有什么底牌?)
——以下是作者的胡言乱语——
明天将这一部分内容结束,然后回归遗迹。
我觉得你们可以猜测一下我明天会发多少出来。
在这条评论后面把猜的数字打出来啊。
让我康康是哪个幸运的小家伙猜对了嚯嚯嚯嚯嚯。
1-85-晦目(1/3)
蜈蚣蠕动着身体,盘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它思考着,探求着,试图从甲虫充满节奏感的攻击中找出答案。
但是它失败了,那攻击就是最普通的攻击,其中不带有任何的“定义”。
很明显,甲虫并没有要通过这些普通攻击在“空无海”中创造出一片秩序区域的打算,但是蜈蚣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祂一直在挥霍着“源质”?就算“塞缪尔甲虫”的“源质”储量大的离谱也不应该这么做啊?)
它不明白祂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它知道如果放任祂这么施法下去,它们很有可能会被提前干掉。
“无化者”们做好的心理准备是拼上性命也要把甲虫留在这里,可不是在任务还没进行十分之一时就全员寄掉!
“编号001至编号100,开启“归零”。”
这一百位“无化者”中仍然存活的个体在得到命令后立刻放弃了当前的行动,转而迅速地用念力在身体周围构建出一个诡异的立体矩阵。
在结出这个立体矩阵后,一股莫名的波动猛地绽放,刹那间笼罩了巨大的区域。
这个在“下层空域”中只能笼罩自身周围很小范围的“空无技艺”在“空无海”之中得到了巨大的强化,不但力量在大环境中大幅增强,其扩展范围也在“主观定义”的作用下大幅扩张。
甲虫瞬间感觉身体一沉。
“归零”能够形成一个可以自动消除“源质”的力场,并且由于“归零”的本质是“空无海”,所以它并不会在抵消“源质”时发生大爆炸。
而且,这个场是可以叠加的。
现在甲虫就感觉自己体表的那一层“源能装甲”在不断地被削弱,一点点地被蚕食,在难以察觉的力场中烟消云散。
但是祂丝毫不在意,甚至继续挥霍着“源质”,除了祂刻意将自己的身体通过“主观定义”的方式缩小到常规定义三米高之外,根本看不出祂有一点在意这恐怖的力场。
然而,缩小这一点也不是祂为了应对“归零”而做出的改变,这仅仅是因为祂后续需要所以才缩小身体的。
也就是说,实际上“塞缪尔甲虫”鸟都没鸟这“归零”一下。最多就是把修补装甲的频率提高了一下。
浅蓝色的水雾再一次喷发,旋转凝聚之间再一次构建成了坚固的装甲。受控的湮灭反应制造出了能量爆炸,推动甲虫直接撞入了敌人密集的地区!
节肢挥舞。
“轰——”
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为本质的暴力。在这片战场上,计算战力的公式不再复杂冗长,而是变为了最基本的一加一。
对攻,对打。
角逐,角力。
不存在下克上,谁强,谁胜利。
“咚——”
甲虫刻意引爆了节肢前段的一枚由“源质”形成的尖刺,紊乱无序的能量流强行突破了紫黑色云雾的防御。在将那蕴含着吞噬之力的云雾吹散之后,能量流狠狠地轰击在了后面那些“无化者”的身上。
虽然分散的能量波并未直接击破他们身上的防御,但是强大的冲击依旧让他们的护盾一阵摇晃,并让他们的灵魂一阵晕眩。
大部分被击晕的个体都没能撑过下一轮攻击,小部分恢复力或者抵抗力比较强的个体成功地赶在自己死亡之前从那令人只觉天旋地转的眩晕中恢复了过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从天而降的尖锐节肢。
幻影一般的节肢轻而易举地刺破了护盾,在突破层层壁垒后直接穿透维持生命的器官。
心脏、脑、魂晶……等等等等,任何一个在被破坏后会造成致命伤的器官都成为了甲虫的目标。
这里聚集着六十三名“无化者”,在主观时间三秒钟后,这些“无化者”全部失去了生命。
并且,由于是被“源祖真身”击杀的,所以“空无海”也无法通过注入更多的“无”使他们复活。
而死去的“无化者”中,有三十位是在开启“归零”的。
原本,前一百位就只剩下七十位个体,现在就只剩下四十位还在维持着“归零”。
这就导致“归零”的力量大幅下降,现在已经很难维持足以镇压甲虫的力场。
蜈蚣摆了摆身体,再次下达命令。
“编号101至编号200,开启“归零”。”
这一百位个体中还剩下九十三位,相比之前好了太多,这也就意味着“归零”的力场的强度将会比起之前进一步增强,使得“源质”流失的速度达到一个根本无法阻止的程度。
现在,已经有肉眼可见的浅蓝色雾气从那一层装甲上被剥离下来,融入周围空无一物的海域之中。
蜈蚣能够清晰地看见,狰狞的装甲上那些锐利的尖刺已经开始变得钝了起来,一些小的突刺则是已经开始瓦解。
对此,甲虫不慌不忙地再一次喷出了浓郁的云雾。
蜈蚣蠕动的身体一僵,随后也是恼火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我们肯定打不过你,但是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一般的“源祖真身”在这消耗寿元的“归零”力场中根本撑不过主观时间三分钟,结果这家伙呢?
力场已经加到了致死量的三十倍,然后祂却能一直为直接暴露在“归零”中的“源能装甲”补充足够的“源质”!
这特么……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但不知为何,在那云雾喷出之后,蜈蚣心中那一丝隐隐约约的慌张与恐惧……竟然减少了半分。
就好像如果让那装甲剥落就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一样。
但是还没等它细想,它的思绪就被场中的变化打断了。
身披浅蓝色装甲的甲虫再一次动了起来,并且这一次并未冲向“归零”的释放者,而是直接冲向了指挥者!
祂本不应该能探测这么远的!
蜈蚣发出了尖锐的念力波:“拦住祂!”
“无化者”们的身体在听到命令的一瞬间比灵魂更早地动了起来,直接拦在了甲虫的冲锋路径上。
然而令所有个体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被挡下之后,甲虫……竟然真的停了下来!没有冲过去!明明所有个体在反应过来的那一刻都做好直接殉职的准备了,然而那之前在这里疯狂肆虐屠杀的“塞缪尔甲虫”竟然连他们仓促之间构建起的第一层屏障都没能冲过去!直接就被挡了下来!
而且,在被拦住后,祂都没有发动任何的“圣座法术”,而是在停下来之后再一次修补了“源能装甲”。
在最后一次喷发完“源质”后,祂就像耗尽了“源质”一般,只能龟缩起来保护自己。似乎都没有移动的能力了,它就这么在原地缩了起来,都没离开包围圈。
在场的所有“无化者”都认为这家伙是力竭了。
毕竟,祂挥霍了那么多“源质”,还喷发了那么多次,再不力竭……那真就要怀疑这厮开挂了。
于是乎,松了口气的“无化者”们在保持足够的警惕的前提下,一拥而上,朝着那浅蓝色的装甲打出了自己最强的攻击。
毕竟,无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么打一波输出总是没有问题的。
甚至,如果能一波直接击破装甲,让耗尽了“源质”的“塞缪尔甲虫”直接长时间暴露在“空无海”之中的话,那么都有可能可以直接把这个“源祖真身”留在这里。
众所周知,如果失去了“源质”的保护,那么哪怕是强大的“源祖真身”都无法在“空无海”之中生存。那么,既然“塞缪尔甲虫”已经无法再为装甲填充“源质”,那么……不就是想怎么捶就怎么捶?而且捶翻祂之后就真的能把祂干掉。不会像在“下层空域”中一样无论怎么打最终都很有可能会被“源泉”给救回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所有的“无化者”开始了对甲虫的狂轰滥炸。
蜈蚣在后方舞动着,并未阻止他们。毕竟它的想法实际上是和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想把甲虫留下来而不是单纯的拖住祂。
但是之前那一丝异样让它有点警惕。
尤其是在这一丝危机感在逐渐放大的情况下。
(总觉得不太对劲……)
它思考着究竟有哪里不对劲,思考着它究竟忽略了一些什么。
突然间,它的复眼捕捉到了一缕酒红色的雾气。
那是从“源质装甲”的裂缝中流出的异常之物。
(雾气?)
它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之前生成的那几条布满藤蔓的土径上。
那条长尾每一次挥动,一条主尾和中间延伸出的两条副尾都会喷出和节肢不同的“源质”,然后交织形成这样一条古怪的道路。
那路径上也弥漫着一样的酒红色雾气。
那雾气似乎有毒。
(似乎是藤蔓结出了“葡萄”,然后“葡萄”发生了“发酵”,随后“发酵的葡萄”破解,流出了那酒红色的液体与酒红色的雾气……)
以及……
刚才有一个“无化者”不知为何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吃下了一颗葡萄,然后仿佛得知了世间的真理一般……
然后他就被“源泉”直接放逐了。
原本蜈蚣只以为那葡萄只是能用来强行定位“无化者”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止是这样……
等!
“葡萄”?!
“发酵”?!
那是酒……
引诱……
得知真理……
刹那间,一道灵光仿佛串起了一切。
葡萄树……知识的葡萄树!
酒……神之血!
被“源泉”放逐……被神放逐!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只剩最后的拼图。
明明那本伪典里,那一位的名字有着“失明”的含义,然而在映射后“塞缪尔甲虫”竟然有着一双明亮的复眼……
这不太应该……
然后,它的身体僵住了。
“源能装甲”已经破碎,在破碎的装甲下面,甲虫已经彻底变了一个模样。
黑色的甲壳上布满幽蓝色的纹路,长尾之上有着葡萄藤缠绕,周身萦绕着酒红色的雾气,而且……头颅之上没有眼睛。
看着那身体并不庞大,却有着远超世界的压迫感的甲虫,蜈蚣发出了颤抖的呻吟。
““TheBlindGod”……”
1-86-推演正确(2/3)
晦目之神仿佛在巡视自己的国度一般缓缓转动无目的头颅,但是那漆黑的额头之上却有空无一物。
无人知道祂在看什么,更无人知道祂在用什么看。
所有个体都只能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不是“神”,不是[神]。
只是一种自名为“神”的不可名状之物。
而想到这里,蜈蚣突然明白了什么。
它疯狂地扭动着,发出了疯狂无序的笑声。
“呵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啊!原来你的目的也不是和祂同流合污啊!”
晦目之神的头颅转向了蜈蚣的方向:“我也从未说过我要成为祂的走狗。”
蜈蚣疯狂的大笑:“那么说我们还有可能成为党羽了?”
“这倒是不可能的,”晦目之神摇了摇虫首,“我不可能屈居于他人之下。”
蜈蚣一愣,随后继续大笑:“那确实,毕竟你可是■■——”
嗡嗡嗡——
Error——
哔——
Unknown——
滋滋——
仿佛有什么被删除了一样。
不可名状。
不可知。
那个禁忌的词汇被强制性的抹除,没有任何不知情的个体知道那个词汇究竟是什么。
只有晦目之神以及作为“窥密者”的蜈蚣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晦目之神“注视”着蜈蚣,缓缓地吐字:“这就是你我不能成为党羽的第二个理由。”
祂看着那逐渐崩坏的虫身,平淡地说道:“强行“理解”,再强行“说明”,你是觉得你的灵魂扛得住精神污染还是觉得你的身体禁得住规则冲击?”
蜈蚣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它的身体正在迅速的异变,而体内的发声器官则是严重异变失去功能的那一部分。
周围的“无化者”刚想去救援,就遭到了晦目之神的阻拦。
“主观时间,缓速。”
强大的力量侵入了“无化者”们的现实,强行改写了他们的“意志”。
被定义的主观时间发生了崩坏,不同区域内的时间流速发生了错位。
现在,晦目之神和蜈蚣所在地的主观时间是同步且正常的,而其他“无化者”定义的主观时间已经被无限放缓。哪怕晦目之神这边行动数年他们都不会经过一秒钟。
在这独立的时间中,晦目之神迈动节肢,走向了蜈蚣。
祂一边走,一边平静地开口:“作为你成功看破我的一部分本质的奖励,我允许你留下最后的遗言。”
话音刚落,蜈蚣异变的身体便迅速地恢复了原状,仿佛时间发生了倒流一般。
不,时间真的发生了倒流。
蜈蚣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再感受一下自己灵魂中的波动,在发现已经没有那些扰人心智的呓语之后,仿佛膜拜神灵一般匍匐在地:“上仙啊,晦目之神啊,逆时的王者啊,我请您,请您……”
它的颚张合几下,最终说出了它最终的遗言:“请您向那万千世界证明,哪怕不像我们一样自甘堕落,也可以描绘出只属于自己的生命诗篇。”
晦目之神一滞,随后那无目无口的头颅发出一声人性化的叹息:“我……只能说尽力。”
祂顿了顿,又问道:“这可以算作你的请求,那你的遗言是什么?”
蜈蚣想了想,说道:“如果说遗言的话,那请你死一死怎么样?”
“这又是一个请求,而且与前一个请求冲突,并且这个对我具有攻击性的请求我绝对不可能答应。”
“那就把这句话算作我死前最后的诅咒吧……这样就是遗言了。”
“那,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算了。”
晦目之神身体颤了颤,随后解除了时光回转。
被逆转的时间再一次恢复正常,蜈蚣那硕大的虫身也再一次发生了异变。
污染是不可逆的。
异变是不可逆的。
只要开始,就一定会坠入深渊。
血肉如同鲜花一般绽放,那花朵的中央是血盆大口或者转动的眼球。关节开始膨胀,在骨节之间增生出了不应存在的筋肉。
血管中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毒液,不知为何物的液体在其中肆意流淌。
身躯开始扭曲,逐渐变为了丑陋不堪的模样。
增生的血肉彻底混化了它的外观。
最后,整团已经看不出正体的血肉如同烟花一般爆散。
看着这一幕,晦目之神轻轻地叹了口气。
随后,解除了缓时。
在这一刻,所有“无化者”都看见了他们的首领那炸裂的身体。
所有个体都愣住了。
明明……刚才还刚刚开始变异?
明明……还有救的?
为什么会这样啊啊啊啊啊!
所有个体都发了疯一般向着塞缪尔发动了攻击。
任务什么的不重要了,失去了最核心的领导者,没有指挥的他们十有八九是会被这只甲虫给灭掉的。
祂根本没有力竭!那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无化者”们悲凉地笑了笑,向着黑色的甲虫举起了刀锋。
晦目之神默默地“注视”着冲过来的“无化者”,平静地挥动了右前节肢。
刹那间,酒红色的雾气喷涌。
——“源装具·天甘之毒酒”
也就是这雾气的名字。
它是由传说中神的葡萄酿造而成的美酒,即拥有着冠绝天下的酒香,也拥有着不可饮用的诅咒。
酒是神之血,饮酒乃生啖神明血肉,此为……禁忌!
大不敬是也。
故,酒乃剧毒之物,饮者……死!
在所有“无化者”冲入红雾的范围内时。都立刻暴毙而亡。
如果蜈蚣还活着,那么也许会告诉他们,绝对不要进入红雾的范围,如果实在没躲开被笼罩了进去,那么绝对不要进行“呼吸”或者“吞咽”,任何带有这两个概念的行为都不行。
一旦进行了这两个行为,那么……就会被视作“饮酒”,然后“源装具·天甘之毒酒”就会直接将其抹杀。
只有“无化度”超过了百分之七十才能一定程度上抵御这件凶恶的“源装具”的攻击,其余的“无化者”在面对它时和孩童无异。
毕竟都是一样的脆弱,只需一个念头就可以击杀。
当然,蜈蚣也有可能什么都不说,自己也一头扎紧红雾里直接自杀。
毕竟它很清楚,己方没有任何胜算,还不如自己早点嗝屁省事。
而晦目之神也乐得给他们一个痛快。
如果放“水银仙”过来,继承了“魔术师”的他很有可能会将对手玩弄一番,但无论是继承了“歼灭者”的“塞缪尔甲虫”还是拥有■■特质的晦目之神都不喜欢玩弄对手,祂们的习惯是以最高的效率达成自己的目标
就比如现在这样。
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发酵”已经完成。
晦目之神已经君临这片空域。
那么……
该结束了。
“天甘之毒酒”,力量全开。
刹那间,红雾炸裂。
————————
洪流过后,晦目之神漫步在临时创造出来的大地之上。
祂看着远处的地面在“空无海”的侵蚀下缓缓崩溃,同时轻声叹息道:“那条蜈蚣倒是个聪明家伙,可惜……站错了队。”
祂停下脚步,默默感受了一下“另一侧”的情况,不由得失笑道:“不是吧?就这?就这就像把我的“幻似伪体”留下?”
虫首轻摇两下,祂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单纯是他们太小看我了,还是他们整体看不起“幻似伪体”……难不成真的又人会以为所有“幻似伪体”都很弱吗?”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结果现在看来,这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可真的是……”
祂语句停顿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无聊。”
————————
“呀吼~”塞缪尔发出一声怪叫,躲开了从后面飞来的一道斩击。
然后他又是一个翻身,躲开了正面飞来的一个光弹。
他抬手构建出一个硕大的炼成阵,瞄准对面的一个士兵就发动了攻击。
一道光束电射而出。
狂暴的炼成能在光束之中涌动,化作最纯粹的暴力狠狠地轰击在了那名躲闪不及的士兵的身上。
正常来说,这道光束能直接将其蒸发,但是……一层护盾直接挡下了塞缪尔的攻击。
“切……真烦。”塞缪尔咂了咂嘴,“所以说我真的讨厌开挂的家伙啊。”
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所有个体都听到了。
而对此,对方的指挥者,一个看上去挺像人却有六只手的家伙挥了挥一把权杖,再次给所有己方士兵套上了一层护盾。
“喂!有种别用体系阻隔护盾啊!”塞缪尔一声大叫,“封别人攻击手段算什么好汉?”
对面指挥者很淡定地回答道:“你是好汉吗?”
塞缪尔下意识地回答道:“不!我是贱人!”
“那不就得了。”
指挥者中间的两只手一摊。
塞缪尔刚想说什么,就被一大波强悍的攻击给堵了回去。
六只手的指挥者面带淡定的微笑,但实际上慌的一匹。
因为……他们已经围剿这家伙好长时间了。
然而塞缪尔连皮都没破!
这特么?!
怎么这么离谱?
而且每一次他们发动大型联合攻击时,塞缪尔总是能用一种未知的手段逃脱,而且这个手段非常的离谱——它似乎没什么消耗。
塞缪尔已经从能够毁灭星系的攻击中逃脱好多次了,而且这个过程还是在炼金术的威力被削弱了百分之五十的前提下进行的。
这百分之五十是这把权杖“源装具·王权禁令”的力量。
这并不是它的全部力量,封锁一种力量体系仅仅是它的附属能力,而它的真实能力……是完整地封印一个力量体系。
现在,被封印的是“异能”/[神秘术]。
没有人会忘记,这个使用着[炼金术]和“魔咒”的“水银仙”还是一名无比强大的道士,而道士使用的能力……就是[神秘术]。
并且,据说塞缪尔持有的“异能”无比强大。
既然要围剿,那么就要把他最强的部分给封锁住,然后再镇压其他的力量,然后靠着不相关的力量体系将他一点点磨死。
但是指挥者总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他之所以能成为围剿的指挥者,是由于他持有着“推理”这一“异化装具”,而且对其使用的非常得心应手,能够准确地推断事件的走向与发展。
并且在条件充足的前提下,他还能直接推演某些事情的事实与真相。
和做证明题差不多。
而他现在就一直在推理。
既是推理事件究竟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也是推理……塞缪尔究竟有什么底牌。
他必须整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能够硬抗那么多发“异化装具”的轰击然后一点事都没有。
六只手看着依旧在辗转腾挪,时不时抽出手来攻击一下周围的士兵的塞缪尔,六只手开始了推演。
“塞缪尔·布伦尔迪亚不慌张,战斗中不慌张的人有破局的办法,所以塞缪尔·布伦尔迪亚有破局的办法。”
仿佛从至高之处传来的声音在六只手的灵魂之中响起。
“推演正确。”
他想了想,然后如同开玩笑一般进行了下一个推演。
“塞缪尔·布伦尔迪亚有破局的办法,走破局的办法的人会扮猪吃老虎,所以塞缪尔·布伦尔迪亚在扮猪吃老虎。”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
“推演正确。”
六只手的血都凉了下来。
他……是在演戏?!
不得了了啊!
他连忙继续推演。
“推演正确”
“推演正确”
“推演正确”
一条又一条推理正逐渐将他推入深渊。
原本只是一个用来缓解压力的玩笑,没想到……引出了这样的大乱子。
这和“源泉”直接链接的五阶“异化装具”是不可能出错的,所以……这一切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
塞缪尔·布伦尔迪亚,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在等什么?!
又是一番推理,六只手得出了结果——他在等另一侧战场结束。
明明两侧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有办法跨越“空无海”进行联络!这是不可打破的铁则!
除非……
除非他有“那个身份”。
六只手的手掌有点颤抖,他轻轻地结了一个印决,然后再一次调用了最简单的假言三段论。
这个假言三段论并不是简单的推理,实际上,它真正的作用……是判定结论是否成立。
虽说前提条件不正确的情况下都会导致错误但是,只要过程不出问题,那么“推演正确”就代表结果是正确的,但是如果结果是错误的,那么无论过程多么正确也只会给出一个“推理错误”。
“塞缪尔·布伦尔迪亚有着违反铁则的能力……”
“铁则……只有“主角”能违反……”
“所以……他是……“主角”……”
在他做出推理的下一刻,“源泉”便给出了答案。
而这一次,“源泉”的语气不再是和之前一样平淡,而是带上了。一丝丝波澜。
看似难以察觉,却实际上字里行间都充满浓郁的戏谑。
“推理正确——”
——以下是作者的胡言乱语——
妈耶!
大眼珠子开新书了!
爷青回!
1-87-魔术师(3/3)
在闪过一道攻击后,塞缪尔眉头一皱,看向了远处的六只手。
他能感觉到,那个家伙刚才撬动了“源泉”的力量。
而且……还稍微干涉了他一下。
那种感觉……好像是探查类的。
稍微感知了一下“源泉”的流向,然后塞缪尔就有点惊愕了。
不是……你一个“推理”……是怎么扯到“主角”上的?明明没有任何的证据的……你连前提条件都没有,就算五阶“推理”确实离谱,但你能给出两个合理的条件也有点离谱……
你的脑洞有点大啊。
当然,这对他影响不大。
虽说“主角”这事曝光了,但是……那个指挥官真的能把这东西传出去吗?
恐怕低级的士兵连知晓“主角”都做不到吧,知道的第一时间就会被有毒的知识污染致死,或者说那个指挥官现在有没有被污染都不一定,毕竟五阶的“推理”并不能为使用者带来多大的抗性。
塞缪尔站在原地,任由周围那些攻击打在他的身上。
这一次,六只手看清楚了。
那些攻击在打在塞缪尔的身上时,都会变成鸽子兔子扑克牌之类的东西,然后再阻挡后续攻击一下后消失。
这是?!
六只手总觉得自己见过类似的能力,但是……他有点想不起来……了……
我……
叽叽——
强大的污染涌入了指挥官的灵魂,直接在他的灵魂上撕开了一条裂缝。
但是这时,“王权禁令”散发出了一道道波动,强行镇压了那种破坏本质的污染,保下了指挥官的性命。
而塞缪尔的视线也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塞缪尔的视线在“王权禁令”上扫过,“如果不是这具“行动体”也有“源装具”了那我肯定会想办法把你收下的。”
毕竟能镇压那种知识污染的装具……真的是少之又少。
基本上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消除那些知识中的毒素,要么硬抗,要么分担给别人硬抗。
此刻,六只手也是从灵魂撕裂的疼痛中恢复了过来,他惊恐地一声大喊:“快!火力全开!最终方案!赶紧把那个家伙给我杀了!”
所有士兵一愣,似乎不太想执行最终方案。
因为最终方案会导致他们至少砍下去一半的寿命。
但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于是他们哪怕不情不愿也依旧用出了最后的手段——将一管药剂注射进了自己体内。
塞缪尔就这么笑着看着他们注射药剂,看着他们身上“异化”的力量飙升。
最终,这些“异化者”身上“异化”的强度都提升了一阶。
原本都是一些三阶的,有几个四阶的,能打塞缪尔完全是因为百分之五十的炼金术削弱以及百分之百的神秘术封禁还有塞缪尔自身的放水,但是在强化后……
也还是就那样。
毕竟塞缪尔接下来要使用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货色。
(那边已经结束了……“云气帝”已经被消灭掉……也是时候启动图腾了。)
塞缪尔之前跟兰斯说的有一点是错误的。
那就是他并不是用图腾消灭“云气帝”,而是要用这个图腾……消灭这些“黑宵坊”的士兵。
“黑宵坊”和“隐匿圣堂”从某种意义上是合作关系,所以他们这一次才会出现在这里围剿塞缪尔的“幻似伪体”。
所以塞缪尔要稍微……利用一下这些家伙。
比如……利用他们稍微提高一下自己和图腾的融合度。
“快!全力攻击!给我打死他!”六只手已经推理出了接下来的巨大危机,于是他立刻发号施令,命令所有士兵立刻消灭塞缪尔。
士兵们也感受到了不对劲,于是他们也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自己最强的攻击。
似乎是排练过一样,海量的攻击沿着不会影响彼此的方向从四面八方向塞缪尔包围了过来。
但是看着那一切,塞缪尔不慌不忙,甚至还有时间抬起手打个响指。
这种缓慢且多余的施术手段是过时且无用的,所以正常来说塞缪尔是不可能赶上的,他会在发动能力前就被轰到。
但是,塞缪尔的发动手势可不是打响指,响指是二段效果,一段……抬手时就发动。
所有攻击在他抬手时就开始减速,在塞缪尔打出响指的前一秒,无论是光弹类的攻击还是光束类的攻击都停在了他的面前。
“魔术·刹车”
“魔术表演中,没有什么是停不下来的,包括泥头车和雨水。”
这种,或者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观念就这样升华成了“魔术师”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
——“源泉图腾·魔术师”
一种比“源质纹章”强大无数倍的特殊力量。
和“源质纹章”一样,“源泉图腾”独立于六大力量体系之外,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同样的,“源泉图腾”的力量也和纹章一样,不存在“针对”的方案。
而且这一点在图腾上表现的更为明显。
就比如“魔术师”,这个恐怖的“源泉图腾”拥有着堪称无解的力量。
能够抵抗它的只有不存在“定义”的“空无海”,其余任何存在“定义”的地点均会被“魔术师”支配。
哪怕是其他的“源泉图腾”也抢不过“魔术师”,毕竟,“魔术师”并不是出力最高的图腾,但它却是侵彻力和干涉力最强的图腾。
在所有士兵惊骇的目光中,塞缪尔轻笑一声,右手又打了个响指。
烟雾从他脚下升腾而起。浓郁的烟云彻底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魔术·烟雾”
“在浓郁的烟雾中魔术师可以自动任何物体,甚至包括魔术师自己。”
在此期间,还有很多士兵试图向烟云中发动攻击。
他们成功了。
各种各样的远程攻击击穿了烟雾,在云团中开了一个洞。
但在攻击结束后,洞口立刻消失,没有人能看到云团内部的模样,只有穿出的攻击能够证明己方发动的攻击并未被阻拦或者吞噬。
一小会儿后,烟雾逐渐散去。
然而在众人能够看到内部景象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烟雾的中央,只有五十四张飞舞的扑克牌。
“人呢?”有一个士兵不解地问道。
“在这里!”突然一声大喊传来。
“了解……?”
士兵刚刚下意识地回答了一下,突然感觉声音不太对。
自己的背后……应该没有人啊。
诶?
你是谁?
呃……我怎么……看到了……我的……后背?
身穿一身魔术师服装的塞缪尔拍了拍白手套上的灰,对着那些猛然警戒的士兵们笑了笑:“别警戒了,警戒也没有用,而且你们也不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不是吗?”
一个小队长没说话,而是直接提起了手中的重机枪。
然后那重机枪又落到了地面上。
因为一张飞行的扑克牌将他的手臂连根切断。
众士兵一惊,这才发现之前那五十四张扑克牌已经不知何时飞到了他们的身边环绕起舞。虽然扑克牌的数量比起人数要少的多,但是那个飞行速度让所有人都不敢赌它会不会切到自己。
“不要乱动哦,如果乱动,你们就指不定少哪个器官了呢。”
塞缪尔轻笑着说道,但是那笑容是那般的讽刺。
这时,一直躲在后方蓄力的六只手也终于完成了准备,只见他双手一挥,就有一道强大的旋风朝着塞缪尔冲了过去。
塞缪尔头都没回,而是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手帕。然后他抬手一扔,那手帕就飞到了旋风的上方。
然后,迎头盖下。
“魔术·变物”
“你永远想不到魔术师能在视线的死角里藏什么东西。”
在那手帕盖下之后,巨大的旋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手帕自动飞回了塞缪尔的手中,塞缪尔抓过手帕,抬手一翻,就有无数白鸽从中飞出。
“好美……不对!这里有精神干扰!别被控制了!”小队长刚刚沉浸在“美丽”的魔术中,就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声大喊,试图让自己的队员清醒过来。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绝大多数士兵都在漫天白鸽中沉醉了进去。
白鸽飞舞,从天空中缓缓落下,飞入了人群之中。
随着那白色的羽毛越飞越近,就连之前那些还保持着清醒的士兵都被这幻境所迷惑,沉醉在了那和平温馨的假象之中。
六只手想要逃跑,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走不掉了。
一条虚幻的锁链缠住了他的脚踝。
“魔术·铁索”
“魔术师的铁索只绑不住魔术师本人。”
塞缪尔对着六只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向着那漫天白鸽微微鞠躬。
白鸽瞬间化作了漫天纸牌。
“魔术·纸牌刀”
“魔术师能用一张纸牌切断所有东西。”
沉浸在幻境中的众士兵都没有察觉到痛苦就被纷纷扬扬的纸牌切成了臊子。
而在纸牌逐一消失后,在原地只能看到一点点血迹,没有任何的血肉骨骼或者装备碎片残留。
就好像一切都被魔物吞噬了一样。
抬手就解决了之前纠缠半天的敌人。随后塞缪尔扭头看向了最后一个幸存者,六只手。
六只手看了他一眼,突然就冷静了下来,他张嘴说道:“——”
“刷——”
一张飞过的纸牌直接切下了他的头颅。
塞缪尔看着那一脸懵逼的六只手,撇了撇嘴:“你该不会以为我留下你真的是要和你交涉吧?”
对于他而言,在场所有个体的最佳利用方案就是像这样,装半天然后一个不留全都干掉,哪怕留下一个,都可能让他在未来的融合不是那么的完美。
他留下六只手不过是恶趣味作祟而已。
在杀死指挥官之后,塞缪尔抻了抻懒腰,然后解除了“魔术师”,让自己再一次恢复了以往的穿搭。
他大致计算了一下距离,发现自己要回家……好像有那么亿点点困难。
妈的隔着十多个世界群你让我怎么传送回去啊?!
——以下是作者的胡言乱语——
万字更新!!!
节操!!!
虽说可能有点小问题但至少量大管饱嘛,以后我尽力保质保量。
以上。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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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第一次接触
塞缪尔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看向了那根悬浮在半空中的权杖。
在回去之前,他需要把这件“源装具”给处理掉。
如果他对“黑宵坊”的了解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在那个组织中,只有上层的几个成员以及某几个特殊的个体是有资格了解到“源装具”的存在,其余的大部分成员都不具备抵抗这些知识中的毒素的能力。并且由于信息的封锁,哪怕下级人员有资格了解,上层人物也不会将知识下放。
能否抵抗“源泉”的侵蚀跟实力的强弱并不具备直接联系,实际上,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关系,任何一个个体对“禁忌”的抗性都与他自身各种特质有关。
很遗憾,那个组织中,绝大部分的个体都具有“绝对服从上级命令”这一特质。
而这是与“禁忌”相性最差的特质。
总而言之,上级人员很有可能不会派出战斗员或者工作人员来回收“王权禁令”,哪怕它确实很好用也是如此。
毕竟在失去使用者后,“源装具”如果在十个“时间单位”内没有得到新的使用者,那么就会自动回归“源泉”。
所以,如果塞缪尔能在十个“时间单位”内完成契约,那么他们来了也没用,而且很有可能会被“王权禁令”反杀。
如果塞缪尔没有完成,那么十个“时间单位”后“王权禁令”直接就跑路了。根本没人找得到。
所以“黑宵坊”基本上就会选择按兵不动,监控“王权禁令”是否回归了“源泉”,然后再做打算。
不过话说回来,那群家伙……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虽说在最开始这支军队还是和“黑宵坊”有联系的,但是在塞缪尔启动“源泉图腾·魔术师”后,塞缪尔就张开了一层无形的结界笼罩了整片空域。
从那一刻起,这里便被视作“魔术师的黑箱”,外人无法窥探。
但是在结界关闭后还联系不上下属,那么他们肯定也能猜出来吧……
他们不是傻子,塞缪尔也没心思把他们当傻子。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黑宵坊”中只有很小一部分个体对“源装具”有了解,而且这一部分个体的了解还十分的不充分,所以……他们十有八九是不知道“源装具”的另一个特性的。
——“收容”
如果一件“源装具”的力量强大的一定程度,那么就可以将另一件弱小的“源装具”强制收容。
这个过程和“源泉”收容“源装具”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就是某个强大的个体使用着某件强大的“源装具”把“源泉”截了胡。
而塞缪尔足够强大,他的“源装具”……也足够凶恶。
毕竟那已经不只是一件普通的“源装具”,那可是“第二支流·无限”的三分之一信物。
这可是第二档的“源装具”。
第一档的就是“支流”完整的传承信物。
“嗡——”
一个水银漩涡毫无预兆地在半空中旋转而起,并缓缓移向了那根悬浮的权杖。权杖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抵抗从漩涡中传来的吸力,但由于两者无论是力量还是位阶差距都有点太大,所以……
抵抗失败。
王权の败北!装具监禁无惨!
大致就是这样的。
这不是开玩笑,如果不出意外,这件“源装具”已经诞生了灵智,拥有了自己的记忆和思考能力,而且它的“意志”似乎是偏向于“雌性”而非“雄性”,也就是说……
她(大概)被大量粘稠的水银包裹住了全身然后直接被吞了下去,在这个过程中水银在她的身上蠕动着……
MLGBZ,好**怪。
塞缪尔摇了摇头,赶紧把无端的联想从脑子里扔出去,然后他皱了皱眉,有点疑惑地自言自语:“不对啊……这“源装具”的强度似乎有点低的离谱了吧?这都赶不上一个五级的“异化装具”的强度啊?她是怎么放出那么强大的禁止力场的……”
想不明白,于是塞缪尔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转而思考起了另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特么该怎么回去。
之前说过,他现在和潘斯塔直接隔着无比遥远的距离,这距离是就连三十级虚炼金术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跨越的,所以……
一般的手段无法让他在短时间内回去。
至于再一次和“源祖真身”互换……可以倒是可以,但是现在没有了“云气帝”维持静止世界,“塞缪尔甲虫”一旦回归“下层空域”就会出大问题。
毕竟……祂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塞缪尔甲虫”了。
祂是……晦目之神。
总而言之,这一点也被Pass掉了。
他思考了一下,现在最稳妥的方法就是一点点用虚炼金术逐渐传送回去,这个方法不会对他的安排造成什么危害,也不会对他自身或者晦目之神造成伤害。
但问题是……太慢了。
那边的“凝滞”已经由于“云气帝”的死亡而终止,现在时间正在逐渐恢复正常,开始与“时间”进行同步。
在时间已经开始流动的当下,塞缪尔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耽误,他需要赶紧回去。防止那边出什么大问题。
毕竟这可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如果在这一步出了问题,那么他整个计划都可以推翻重来了。
(难不成……还要我开“灭亡”远距离狙击掉那一边的“时间”吗?虽说这个方法也不是不可以,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再一次将那边的一切行动都停下来,但是这还是……)
就在他冥思苦想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那你为什么没有考虑过要询问一下无所不知的“书记官”呢?”
站在那突然笼罩下的星空中,塞缪尔看着这个兜帽人,无奈地苦笑道:“你是真不怕暴露啊?如果让“旅时王”发现你真的可以永远的当一个生不如死的工具人了。”
“书记官”从兜帽下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想做大事,总是要承担一些风险的嘛。”
“风险啊……呵呵,那倒确实。”塞缪尔也不客气,直接拉开了“书记官”对面的一张椅子,在圆桌之上和他相对而坐,“还有,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来找我?又出什么事了?难不成你要加钱?”
“书记官”一滞,然后没好气地说道:“加个灯笼钱,我可不像你一样没节操。”
“那你倒是说为什么来找我啊?”塞缪尔两手一摊,“你这什么都不说让我干猜?”
“我又没让你猜,是你自顾自地玩起来了而已……”“书记官”无奈地嘀咕两句,随后对自己身旁的一片空气说道:“你也观察的差不多了,也该现身和他正面交谈一下了吧?”
塞缪尔眉头一皱,也是看向了那片空气。
一道道蓝色的数据流从那空间中涌出,最后交织形成了一个女孩的模样。
塞缪尔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一愣,随后沉声道:“拥有灵智的五阶“异化装具”?!”
那股不属于任何世界的法则的古怪气息他实在是太熟悉,这个女孩……绝对是一件强大的五级“异化装具”,拥有主动行动力的那种!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
“错啦,是六阶,”女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六,六阶?”塞缪尔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
喂!“异化装具”不一共只有五阶吗?你哪里来的六阶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塞缪尔的疑惑,女孩笑了笑,道:“实际上是存在六阶的,但是六阶……只有我一个。”
塞缪尔依旧不懂,但是他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是……来自“异化研究院”的吧?”
少女一愣,然后彬彬有礼地说道:“没错,我是“异化研究院”的副院长,莉莉安。”
塞缪尔有点惊愕地看了“书记官”一眼。
原本他以为,“书记官”说要联系“异化研究院”仅仅是联系一下某个分院的分院长或者干脆就是只联系某个研究员之类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来的是副院长……
这可是整个研究院的副院长啊!
莉莉安也似乎察觉到了塞缪尔的惊愕,于是笑着说道:“原本来和你交涉的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但在我听说了你的目的之后,我便将他拦了下来,然后亲自上阵。”
“我的目的?我什么目的?”塞缪尔眉头一皱,看向了“书记官”,“你向他们透露了多少?”
“书记官”非常淡定:“几乎是全部。”
塞缪尔一滞,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这样就这样吧,虽说这不符合我的本意……但看上去效果好像还可以?”
他的目光再一次投在了对面那个女孩的身上:“而且似乎还有一些意外之喜?”
莉莉安笑了笑,道:“可能吧,毕竟如果我并没有听到“镜面”这个东西的话,我很有可能是不会搭理这件事的。”
塞缪尔眼睛一眯:“你这是直入主题了啊……那么开个价,你打算把“镜面”卖出怎样的价格?”
少女这一次没有接茬,而是又笑了笑,顽皮地说道:“别着急吗,那些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谈论一下你该怎么迅速地回去,并打算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塞缪尔:“……”
这个发展……属实超出了他的预料了。
——以下是作者的胡言乱语——
稍微晚了一点。
不过小问题
1-89-回归
“诶呦我嘞个去……那小姑娘可是真的离谱。”
塞缪尔站在空间通道中,呲牙咧嘴地看着眼前的这扇空间门。
“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怎么在谈判桌上就那么恶毒捏。”
之前,他和莉莉安谈了好久,最终终于勉强达成了共识。
实际上,这个过程一直是塞缪尔在砍价,而莉莉安悠哉悠哉地维持价格并试图为研究院赚取更大的利益。
毕竟塞缪尔只是一个个体,而对面可是一个从第一纪元就存在,靠着海量“异化装具”形成的大护盾硬生生扛过了三次“纪元更迭”的庞然大物。
虽然塞缪尔的“源祖真身”在刚刚蜕变为晦目之神,但这也仅仅是让他能够多讨价还价几句。
正面硬扛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小姑娘(也很有可能是老姑娘)的本体可是“下层空域”中独一无二的六阶“异化装具”,她火力全开分分钟就能把他给扬了,然后还能顺手把晦目之神抓过来给扬了。
六阶啊……
她的真名叫“世界”啊……
不是DIO那个砸瓦鲁多,JO厨给我冷静一下。
实际上,“世界”的实际意义……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异化装具”会拥有数量不等的异常法则,这些异常法则来自于两个法则不同的世界碰撞时发生的法则对冲,然后世界对撞之地的物质会因为法则乱流而产生崩坏,从而获得一些与本土和对岸的法则均不同的特性。
这便是“异化材料”的来源。
威力越大,法则乱流越强的对撞会产生越强的“异化材料”,一般来讲,产生的都是一、二阶的“异化材料”,只有发生“界壁击穿”时才会产生三、四阶的材料。
五阶材料如何诞生一直是研究院的最高机密。
然而六阶……
今天莉莉安直接告诉他了。
“当两个法则的数量相等,而且要求是各个类型的法则一一对应,但是所有法则的特性均完全相反的世界相撞,并且在撞击后两个世界发生了融合同时所有法则均与之前不相同……这时,我便诞生了。”
说的简单!
哪有那么容易啊!
单是那两个法则完全对应但均相反的世界就很难出现了好吧?!
如果一个世界能正常存在,那么将它所有法则反转后这个世界基本上就是无法存在的!
而且还要撞击后融合?两条不同的法则对冲时会直接破坏世界结构,然后你整个世界都被炸了一遍还能不崩坏?开玩笑吧?
而且,后面还有一个大的。
“对了,在世界完成融合后还必须有且仅有一个个体存活,然后那个个体会成为这块“异化材料”的核心,同时个体的“意志”会与“异化材料”融合,变成材料本身的“意志”,如果没有个体存活那么六阶“异化材料”无法诞生“意志”,然后就会一点点自我崩坏。”
你这也太过离谱了吧?
而且你还是在第二纪最开始诞生的?!
什么欧皇啊?!
就算不提她的实力,莉莉安作为研究院的副院长……可是十分精通“谈判”的。
她非常清楚己方的优势在哪里以及对方的劣势在哪里,然后把一切都用在谈判桌上,而且最后还能把度控制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步,让对方不是那么的反感,觉得下次也许还可以跟她做那么一点点的交易。
毕竟“异化研究院”拥有的资源实在太多,多到几乎所有个体必须的东西它都有。
而塞缪尔也是其中的一员。
根据他和莉莉安签下的协议,他需要无偿为研究院完成三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很笼统也很老套的要求,但是在塞缪尔看来她实在太能赚了。
三件事啊,三件力所能及的事。
莉莉安可是非常清楚这家伙最后要成为什么东西的。
或者说她自己就和那些东西沾点边。
所以,无论是莉莉安还是塞缪尔,亦或者是旁听了半天的“书记官”,都非常清楚这三件事的价值。
而且签下了“定义性契约”的他根本无法违抗契约,无论他成为什么,拥有什么力量都是这样。
因为这就是他的定义,一旦违抗,那么他就不再是他。
这可比面对“源泉”签下的那些契约有用多了。
说实话,塞缪尔觉得这三个条件才是莉莉安真正想要的,最开始那些开出的杂七杂八的条件就是鬼扯。
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或者说降低要求之类的。
但无论怎样,“镜面”是已经拿到手了,“宝库”……估计也快。
而且还得到了“倒流”魔咒的下落以及替换“魔咒”的方法。
算是收获不错吧。
塞缪尔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不小的收获呢……)
他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与整个“下层空域”都格格不入的法则体系,却又能形成一个自洽的闭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塞缪尔仿佛明悟了一般,疯癫地大笑,最终笑出了苦涩的眼泪。
“原来六大途径……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啊。”
“你可真会玩,“源泉”。”
————————
“怎么办?”希尔芙有点紧张地缩在艾琳后面,“我们肯定打不过他们啊。”
兰斯看了看周围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一支小队,咬了咬牙:“鬼知道这支小队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而且塞缪尔还不在……啧,难道只能投降了吗?”
艾琳面色平淡,语气冷淡地说道:“最好不要,如果投降那么我和学姐估计都会变成他们的热兵器,而我的第一次还想留给塞缪尔,所以请容我拒绝。”
“那我的纯洁就不重要了吗?”希尔芙小声吐槽。
艾琳闻言,转过身震惊地看着她:“你还有纯洁?”
“喂!我是洞察魔混血不是魅魔混血!我都没让男人碰过我的手啊!”
“切……竞争性又高了不少。”
亚妮也是震惊地看着这俩活宝:“现在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吗?如果不是兰斯刚才一发震死了对面一个人我们早就被抓起来了啊喂。不想办法还有闲心聊天?”
艾琳依旧面无表情:“我相信那个家伙不会放任他养了半年的老婆被别人给拱了。”
“已经默认自己是老婆了吗?彻底被养熟了啊!”
亚妮也加入了吐槽大军。
兰斯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而希尔芙看着这仨家伙,不知道为何心里的压力也轻了不少。
现在压力回到艾琳身上。
因为实际上……最慌的人就是她。
其余三人……
希尔芙这个憨货已经不紧张了。
兰斯在关键时刻直接解开封印打爆所有人,根本不虚这群七级八级的。
亚妮知道兰斯的实力(见过他打爆一群十级炼金术士,但不知道他具体什么等级)。
所以……只有艾琳一个有脑子还不清楚兰斯什么水平的家伙在慌。
嘴上说着塞缪尔一定会回来,这都是给她自己加油打气的。
因为她在发现塞缪尔消失的第一时间就给他发了消息过去,但是塞缪尔一直到现在都没回。
二十分钟过去了。
由于不知道塞缪尔去了哪里,所以几人只能在原地等候。
然而这支闻讯赶来的小队有着极强的搜查能力,愣是把隐形状态的几人给搜了出来。
如果不是兰斯展示出自己影炼金术士的身份并直接干死了一个人,那么周围这群人估计早就冲上来了。
但现在,他们的耐心也已经耗尽。
“老大,我感觉对面那几个家伙已经黔驴技穷了,刚才那一下攻击估计真的就是他们用来唬人的,”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可爱凑到了他们的队长身边,“不如我们……”
队长一摆手:“别着急,我摇人了,后面还会有一个小队过来。等人全了就一起上,防止这群出来玩的公子哥大小姐手里还有别的道具。”
“那……如果那个小队过来,我们还被团灭了呢?”
“那就认栽了……卧槽?!”队长突然看到半空中#出现(鬼知道起点有没有这种该死的脑瘫屏蔽词)了一扇空间门,下意识地拔出了武器并拉着队员往后跳了一步,“这什么东西?”
下一刻,依旧处于震惊状态的他就看到了那空间门里跳出来了一个人。
人?
难不成是援军?
他一看那几人的表情,放松?好家伙还真是援军!
队长再定睛一看,这不司命的装扮吗?让我们来看看远处的妹子吧家人们。
区区一个司命还敢在这时候直接闯进包围圈?嫌命长是不是?
然后他就看见那个司命似乎也被吓了一跳,然后从储物手环中抽出一把法杖。
好家伙你还被吓一跳?你这不知道这边啥情况啊?不知道就敢随便开空间门?那个打开空间门的虚炼金术士是不是没受过教育?连这种最基本的知识都不懂?
队长这心里正哈哈大笑呢,他突然间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
等等……
那把法杖……为什么有八个撞角?你确定那个看上去就很沉而且似乎沾染了斑斑血迹的东西叫法杖?
队长看不懂,但队长大为震撼。
于是乎,因为法杖的特殊装饰而震惊的队长,在塞缪尔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没能及时地举起盾牌。
然后……那把带八个撞角还开了血槽的法杖……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Duang!”
1-90-新时代的司命
实际上,塞缪尔在传送过来时还真的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啊?怎么我的小队就被围起来了?
合着莉莉安说“不快点回去就会后悔”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塞缪尔其实也不慌,毕竟他给艾琳的那张符咒可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他真的就只是被这个场景吓了一跳,仅此而已。
在他刚刚抬起手想要开枪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一身早就换下去了。
现在身上穿的是一身司命的衣服。
于是他下意识地抽出了一把比较符合“司命”的职业特征的武器。
最开始塞缪尔仅仅是想着要拿出一把普通的强化法杖,让他能赶紧给自己上个强化顺便给其他几人上个强化再然后把所有人都给屠了。
直到他发现手中这把法杖的重量不太对劲。
好家伙,我怎么把[救死扶伤]给拿出来了?
得,也不用给其他人上强化了。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于是乎……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塞缪尔抖了抖法杖杖首的红白之物,看了一眼旁边摔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队员,邪魅一笑。
“啊打!”
伴随着一声怪叫,沉重的法杖再一次被抡出。
贼眉鼠眼的队员连忙往旁边一滚,勉强躲开了这一杖。
“得罪了方丈还想跑?吃我一杖!”
塞缪尔一个大回旋就将法杖抡了回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队员的腰子上。
在他飞出去的时候,所有人似乎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腰折了…….
塞缪尔气定神闲地摆正姿势,轻松地挡下了从后方砍来的一把大刀。
在塞缪尔抡大锤(?)的时候,其余那几个队员也不是愣在原地看过场动画的,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抄起武器,不过由于担心误伤所以并没有发动远程攻击,而是在对几个武者和刺客进行强化后,让他们赶紧过来救人。
但是塞缪尔的动作太快,他们还没救到人,就一死一重伤。
一个刺客立刻变向接住了贼眉鼠眼,而一摸腰间伤势,就知道这家伙基本上活不成了。
于是他将贼眉鼠眼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带着浓郁的煞气潜入了阴影。
此时,那三名武者已经冲到了塞缪尔的面前。
然而就在他们举起武器想要攻击塞缪尔的时候,突然一圈绿色的光晕从那个混账手中的铁法杖上涌出,在塞缪尔的体表形成了一层坚硬的护盾?
众人:???
什么鬼?[生命壳]?
你还真他妈是个司命?
谁家司命会用那么重的法杖啊混蛋!
所幸这三个武者还记得眼前这个家伙的画风不太对,并没有与他缠斗而是一沾即走,根本不给塞缪尔把那铁法杖抽到他们身上的机会。
这时,后面的重装也跟了上来。
两兄弟架起对称的巨盾,释放出了土黄色的能量,构建起的坚实壁垒如同城墙一样。
兄弟俩稳步推进,一点点逼近不远处的战场。
此时,塞缪尔已经被三名武者两名刺客缠住无法脱身,就只能看着那面墙壁一点点向他压过来。
然后,两兄弟突然一个箭步向两边分开,冲到了塞缪尔的两侧。
而那土黄色的障壁也随之变形,围成了一个圆形的斗技场,将三人围在内部。
虽然最开始他们的打算就是一窝蜂冲上来直接把塞缪尔集火死,但是在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后,现在担任指挥的副队长改变了策略。
副队长眼尖,看出了那把武器的一些特性。
极强的物理攻击,以及强大的能量破坏,使得它能够轻而易举地击破炼金术形成的护盾并进而摧毁下面的物理结构。
但是在面对纯粹的物理防御时,它还是有一点力不从心。
所以他们最终选择先由武者和刺客缠住塞缪尔,再派出两名重装去攻击塞缪尔,而在这个过程中由灵士和炮师看住其余的那四个家伙防止逃脱。
但是,他们的计策能成功吗?
两边都不可能成功啊。
在那几个武者刚刚脱离包围圈,向着兰斯那边赶去避免出现差错的时候,兰斯动手了。
这个恶趣味的家伙非得等到那几个人都反应过来后才动手,就让他们目呲欲裂在绝望中哀嚎。
影炼金术·攻魂系·扰心型。
六级,“思想诅咒Ⅰ”
诡异的呢喃在两名灵士两名炮师的脑海中响起,不可名状的声音蚕食着他们的理智,破坏着他们的心灵。
下一秒,四人的头颅齐齐炸裂。
在这片大地上,人们对影炼金术的了解本就不多,而攻魂系又是其中非常晦涩的一个系。
这就导致很少有人能够应对在攻魂系中都属于最诡异的那一类型的扰心型炼金术。
身为司命的副队长刚举起手想要激活手链上铭刻的炼金术,但是他刚点亮炼成阵就发现已经没有人可以救了。
他汗毛倒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几个家伙……实力不是虚浮的!
他原本以为这么年轻的大少爷有七级的水准肯定是用药物堆出来的,放几次炼金术就萎了,然而……这家伙竟然抬手就开六级炼金术?还是[自动炼金]!
(还是大意了……)
副队长刚刚给自己套上一层治愈护盾,就看见一个泥土魔像在他身边迅速成型,然后一拳砸了下来。
他可没有铜皮铁骨,这一拳捶下来他并没有被捶进地里,而是直接被捶成了一滩肉泥。
三名武者立刻刹车,试图远离那个看上去很大只的魔像,然而他们发现脚下的泥土开始翻涌,试图将他们送往那个魔像的身边。
而魔像也在向他们三个狂奔而来。
三人眼神稍微一交互,就做出了决定。
分散开来。
如果魔像抓着一个打,那么就牺牲掉那个人然后其余两个去解决后方的炼金术士。
如果试图抓所有的……那就直接绕过魔像去抓炼金术士。
反正这大地翻涌的速度也不快,而魔像跑的也不快,以他们的速度肯定能冲过去。
然而他们看见那个魔像突然扔出来两个大包裹。
包裹在空中散开,从中飞出了大量的试剂瓶。
瓶中装满着白色黏稠冒气泡的诡异液体。
看到那个瓶子,几人背后刷地流下了冷汗。
他们都认得那是什么东西。
[退寒浆]
一种非常猛烈的爆炸物,而且自身带有极强的腐蚀性。
几乎所有佣兵都会用,无论是开山炸矿还是毁尸灭迹都非常好用。
他们刚想跑路,就发现脚下大地的蠕动速度猛地加快,强行将他们留在了原地。
然后就看着一面土墙从地下升起,将他们和落下的包裹困在了一起。
试剂瓶落地。
“轰!!!”
撞击直接引爆了不稳定的退寒浆,猛烈的爆炸在筒状土墙的中央发生,直接把那三个倒霉的武者给炸成了碎片。
一旁的亚妮气喘吁吁,显然连续高强度动用秘术对她的负担还是有一点大。
兰斯在确认那三个武者已经没有灵魂反应了之后,抬手就朝着远处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刺客打出了非常精准的两道心灵震慑。
刹那间,那两个本就处于紧张状态,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刺客,就被这一次心灵震慑直接给轰翻了。
然后,亚妮便轻车熟路地控制着大地变形,直接把那两个倒地不起的家伙给抓了过来。
而兰斯此时则是冲着艾琳耸了耸肩:“实际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这一支小队也没那么难解决。”
(只不过如果是常态打斗的话,那么没有塞缪尔给吸引第一波火力那么很有可能会出事就是了。)
————————
此时,由于土黄色障壁隔绝视听的作用,重装两兄弟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塞缪尔知道,但是他就是不说。
重装哥哥对塞缪尔笑道:“别挣扎了,经我们的分析,你手中那把法杖的威力不足以击碎我们的盾牌,也不足以对我们造成伤害。”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我能打到你们的本体呢?你们的身体可没你们手中那面盾牌结实吧?”塞缪尔瞥了两兄弟那一身重甲,“你们那身精金甲胄就是看上去唬人,实际上也就是唬人了。”
弟弟哈哈大笑:“我们的铠甲确实没有我们的盾牌坚固,但是你能打到我们吗?你那把只能直来直去的法杖怎么可能绕过我们的盾牌打过来?”
塞缪尔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周围的土黄色斗技场,说道:“我记得……如果发动了斗技场的形态,那么这个炼金术将在斗技场结束之前无法再形成障壁,而且斗技场还无法主动取消?”
弟弟没搞明白塞缪尔在想什么,于是开口说道:“别费心思了,我们知道你手中那东西对炼金术有极强的破坏力,所以那个斗技场仅仅是防止你的队友来支援的,而你也别想从我们的包围圈中跑出去。”
一边说着,两人一边逐步靠近塞缪尔。
然而就在这时,塞缪尔叹了口气:“谁告诉你……[救死扶伤]仅仅是一把法杖了?”
哥哥/弟弟:“???”
你那玩意儿竟然叫[救死扶伤]?你确定这东西不是给白骑士用的?
而且你还说它不止一个形态?难不成你还能从法杖中抽出一把剑然后劈开白天和黑夜不成?
然后,他们就看见塞缪尔拧动了法杖一下。
机栝转动,隐藏的结构被释放。锤头猛地落下,扯出了后面跟着的一条铁链。
两个重装一看彻底懵了。
你这玩意……他妈的是个连枷?!对付盾牌很好用的那种武器?
塞缪尔冷冷一笑,抡起连枷就朝着重装哥哥砸了过去。
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圣他娘的光!开你娘的瓢!”
哥哥在勉强闪过两下后,第三下躲闪不及,直接被沉重的杖首命中了胸口。
他的胸口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重击Ⅱ]炼金术使得大部分装甲在祂面前就和纸糊的一样。
另一边,重装弟弟颤颤巍巍地举着盾,看着那个恶魔带着诡异的笑容朝他走了过来。
恶魔挥舞着连枷,将那连枷抡得如同满月一般。
他口中依旧念念有词。
“让我康康你发育的正不正常!”
锤头飞跃盾牌。
“啊!”
1-91-急救
“如果没有药物和手术道具,那么用钝器敲击也是有一定几率让失去功能的器官暂时恢复正常功能的。当然,也有可能让彻底报废的设备重新开始运转。”——《救死扶伤》
在斗技场的维持时间结束后,塞缪尔拖着沉重的连枷走出了封锁圈。
然后他就看见一群人正在拼命攻击一个土石堡垒。
“……?”
刚打死一批又来一批?
没完没了啊。
他叹了口气,将锤头安了回去,抡圆了法杖就朝着最近的一个灵士抽了过去。
那个倒霉的灵士还等着斗技场结束后,里面那兄弟俩出来帮忙呢,可没想到从消散的障壁中钻出的是一个沉重的铁法杖。
“咣——”
一记圣光の开颅术直接把那个灵士开了瓢,然后塞缪尔没有留在原地耍帅,而是在其他人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前尽可能多抽死几个。
一个突进冲到另一个炮师身边,这个炮师刚听到那边的异响就转过身查看,然后就非常惊悚地看见了一张邪笑着的大脸盘子。
以及一个呼啸着砸下来的铁法杖。
那铁法杖明晃晃耀人眼目,冷森森令人胆寒,八个撞角闪烁着冷厉的寒光,血槽以及沾染的鲜血散发着恶毒的腥气。
“咚!”
塞缪尔稍作停顿,就打向了旁边的猎手。
这个猎手在发现塞缪尔的第一时间竟然没有跑路,而是站在原地迅速激活炼金装具。
在塞缪尔打死炮师的那一刻,猎手成功激活了炼金装具,向塞缪尔打来了一支寒冰箭。
铁法杖一横,坚固的杖身以及强大的破法能力直接退治了寒冰箭,然后塞缪尔用力一抽,直接打爆了猎手的头颅
在甩了甩被震的有点麻的手之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头铁的家伙头果然要铁一点。”
终于,所有人都认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田毅!凯撒!你俩去处理掉他!”支援小队的队长大喊。
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下一步安排,他突然僵在了原地。
不知何时,那密不透风的土石堡垒裂开了一条缝隙,而有一只眼睛正从裂缝之中窥视着外界。
影炼金术·攻魂系·扰心型
四阶,“魅灵魔眼Ⅱ”
然后,一根巨大的土刺从队长的身下涌出,直接把队长从下往上扎了起来。
“嘶……”在场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都菊花一凉。
刚刚清醒过来的队长只觉菊部受损,从未体验过的疼痛让他面容彻底扭曲。
然后,土刺再一次生长,把他扎了个对穿。
大脑破坏。
确认死亡。
还是老套路,塞缪尔吸引火力,然后兰斯他们就趁机输出。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技能类型的限制,那自然就是怎么强怎么来了。
堡垒裂开几条缝隙,数道雷电从中射出。
那雷电长枪上似乎还带着氤氲的雾气。
在长枪命中那几个羸弱的猎手、炮师、灵士、支援、司命后,狂猛的雷电第一时间就让他们麻痹无法行动并留下了道道焦痕,随后上面附着的药剂与炼金术士外溢的生命力混合,形成了强大的爆炸物。
然后被雷电引爆。
“滋滋滋——轰——”
塞缪尔放下再一次伸开的连枷,踩在刚打死的重装的尸体上看着那一朵美丽的烟花,感叹到:“真TM壮观。”
话音刚落,他就抡起连枷,一锤打爆了一个武者的脑壳。
————————
一分钟后。
再一次尸横遍野。
塞缪尔拿出一条毛巾擦了擦法杖,在勉强把法杖擦到“能看”的地步后把毛巾直接扔掉。
他敲了敲土石堡垒的外壳,没好气地说道:“赶紧出来吧,再不出来我怕你们憋死在里面。”
伴随着隆隆之声,堡垒土崩瓦解沉入地面。
三女在接触到阳光的第一时间还不太适应,有点难受地眨了眨眼睛。
而兰斯则是气定神闲地走到了塞缪尔的旁边,然后看着新增的还热乎着的尸体,捅了捅塞缪尔的腰子。
“嘿,这里有好几个妹子,而且长的都不错,要不你趁热……噗唔!”
没等兰斯说完他的暴论,塞缪尔就一棍子抽在了他的后背上阻止了他继续说话。
塞缪尔没好气地说道:“趁热?趁热下锅还差不多。难不成你真的觉得我会对尸体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吗?”
兰斯顿时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正常来说,这肯定是一个玩笑,是不需要进行解释的……”
“啊这……”
欲盖弥彰了属于是。
然而塞缪尔那是何等厚脸皮的家伙,他立刻一摆手:“我就解释给你听你有意见吗?”
兰斯:“……我没意见,但我觉得你留下的那两个活口可能有点意见。”
塞缪尔一听,立刻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
那块石头上绑着一名男性灵士和女性刺客。
此刻这两人均用一种看变态的目光看向塞缪尔。
塞缪尔想了想,走过去十分淡定地说道:“我记得,巫妖有一种手法,能够让头颅单独存活下来然而让身体死去……”
紧接着,他诡异地笑道:“我想你们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正在逐渐变得冰凉的尸体被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吧?”
两人一听,立刻拼命地摇起了头。
“那就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听明白了吗?”
两个佣兵点头如捣蒜。
开玩笑!
我是个佣兵!拥有灵活道德底线的佣兵!别提要命的大事,就算要钱的,谁出价高我就跟谁啊!
而且这还是关乎下半身幸福(?)的大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什么?保密协议?
谁管那些啊?一纸文书真有什么约束力度不成?连最低级的契约都不是,仅仅是几行文字真觉得会有佣兵把那东西放在心上不成?
然而他们听到了第一个问题:“先告诉你们把钱都存在了哪个钱庄里,账户多少,密码多少。”
两人:“……?”
啊哈?
要钱的大事啊!
于是乎,视金钱如生命的两名佣兵……在这第一个问题上稍微迟疑了一下。
然后,塞缪尔就怒目圆睁的举起了铁法杖。
女性刺客见状不妙,赶忙大喊道:“我说!”
然后铁法杖拐了个弯就抽在了男性灵士的脑袋上。
“砰——”
由于塞缪尔并没有下死手,所以男性灵士仅仅是脖子被抽歪了,并没有直接挂掉。
然后塞缪尔满脸煞气地看向女性刺客:“你可以说了。”
刺客赶忙报出一大堆东西。
听完后,塞缪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个半死不活的男性灵士问道:“那你呢?你说不说?说就眨两下眼睛,也许我还能把你救回来。”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那灵士的眼睛眨的跟进沙子了一样。
“唉,行吧,幸好我慈悲为怀,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死去,”塞缪尔装模作样地说道,“那我就治疗你一下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起了铁法杖。
女性刺客:“……?”
大哥!你那东西抽上去真的就死掉了!你这真的是要赶尽杀绝啊……卧槽?!
你那铁法杖上咋还冒绿光了?
从一开始就想问了,你穿着一身司命的袍子搞什么啊?你那铁法杖抡的虎虎生风的,而且还能变成连枷?你这武者实锤了啊?
然而,现在,塞缪尔成功地为自己的职业正名了!
我!真的是个司命!
能救人的那种!
在确认了塞缪尔的职业后,刺客松了口气,毕竟她知道这家伙打完人估计是能救回来的,不然应该也不会这么随便打人了……大概?
总而言之……哈哦?!
你这个姿势是不是不太对啊?
施法不应该是用手抓住法杖从上往下三分之一处吗?你为什么双手抓住杖尾啊?
还抡圆了胳膊?
等!等一下!你这不是救人的姿势!快让我离开!别溅我一身血啊啊啊啊啊!!!
但是那由炼金术形成的绳子不但坚固而且能防止刺客跑路,所以刺客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的。
然后,法杖抡了过来。
“咚——”
在沉闷的敲击声中,缠绕着绿光的法杖击打在了灵士的脑袋上,直接把他的脑袋打回了原位。
一时间,那原本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灵士在那绿光法杖的击打之下,脖颈处的伤口竟然开始逐渐愈合。
片刻之后,那个灵士……竟然就这么活了过来。
他茫然无措地扭了扭脖子,再稍微蠕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被做成巫妖。
在确认没有后,他看向塞缪尔的眼神就变了。
能把脖子断掉的人从死亡线边缘给拉回来?这什么等级的司命啊。
塞缪尔也是看到了他那热切的目光,于是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你肚子上还有一点伤,我给你治疗一下。”
一边说着,他一边举起铁法杖,狠狠地对准他的肚子抽了过去。
下一刻,绿光直接覆盖了腹部,让伤口瞬间愈合。
灵士在重击后老实了下来,但是很明显还在打什么鬼主意。
对此,塞缪尔在心里冷笑一声。
(真以为这个是普通的治疗吗?真以为这么高效的治疗术只需要我付出念力然后你就能享受?)
这对于一个五级的炼金术来说有点超纲了。它可做不到这一点,如果做得到,早就被评为高阶炼金术了。
实际上这个炼金术不止消耗施术者的念力,还会吞噬受术者的性命。
“战地治疗”
“狠狠地击打病人的受伤部位或者是患病部位,通过巨大的力量令那已经失去工作能力的部位再一次正常工作。”
“注:这个治疗术并非彻底的治疗,仅仅是通过透支生命使得伤势暂时得到治愈。”
而以他之前那个伤势,十有八九这家伙的生命力会在一个小时后被榨干。毕竟这个利用生命力的过程简单粗暴效率低下,能成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
塞缪尔看着那个似乎恢复了正常的灵士,抿了抿嘴。
(在你彻底翘辫子之前,就让你发挥最后的光和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