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夜兰来访
苏诚和哲尔尼亚斯看着罗莎莉亚将愚人众一行人的尸体清除干净，然后看着她进城去。
这才回到精灵店，通过穿梭门，回到璃月精灵店。
以女士的脾气，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范。
尽管丽莎手中握有她向精灵卑躬屈膝的照片，也不能排除狗急跳墙的选项。
他就将大宇怪继续留在蒙德，暗中监视女士的一举一动，一旦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可以操纵记忆替换，扰乱视听，令女士有所忌惮。
这样一来，蒙德人和野外的精灵也能暂保平安。
除此以外，迪卢克现在手头有了两只暴鲤龙，外加一只甲壳龙，暗中和愚人众交手，也能轻而易举获胜。
有他在，蒙德的城防，又厚实了几分。
做好了如此完全的准备，苏诚才敢放心地和哲尔尼亚斯回到璃月的精灵店。
每天晚上，刻晴都要来查房。
这是没办法推脱的事，再说服她以前，都得被迫接受。
要么反抗，要么享受。
很显然，苏诚选择了后者。
苏诚点上灯，泡了一壶清茶，躺在摇椅上，眯着眼舒缓下一天的疲惫。
哲尔尼亚斯正靠在沙发上，吃着香菱特制的绝云椒椒拌薄荷。
夜已深了，透过阁窗，看到月往西沉，热闹的璃月港也渐渐地沉睡了。
碧水浩浩云茫茫，美人不来空断肠……
在摇椅上躺了许久，苏诚还是没等到刻晴来。
奇怪，今天刻晴怎么不来了。
他仔细一想，想必是井中女尸一事牵涉德安公女儿失踪，璃月虽然是个大城市，每天发生的事起码千八百件。
毕竟还是个安定和谐的地方，像往井里抛尸这种大事，还是很少见。
好不容易逮到个大案子，刻晴此时此刻恐怕抽不出身来和自己纠缠不清。
“算了，我们关灯睡觉吧。”苏诚挠挠头，将茶杯放到柜台上，就打算休息。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苏诚眉头一皱，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刻晴，我正寻思你……”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不是刻晴，而是一个剪着妹妹头的蓝黑发色的女子。
五官精致如刻，穿着一件白色狐裘样式的披风，搭配紧身的皮裤，窈窕浮凸的身材，尽显芝兰般的风情。
在月色下，她的笑容看起来相当妩媚。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刻晴。”来人取笑道。
“西园寺小姐，不要戏弄在下了。”苏诚抬抬手。
“你认得我？”夜兰直接不装了，“白天是为了掩人耳目，听凝光说，你是个有趣的男人，所以，我只好选择晚上来拜访，如果你等人的话，我可以选择下次再来。”
“请进吧，看样子，刻晴不会来了。”苏诚坦然道，估计刻晴还忙着和卡蒂狗争当璃月的福尔摩斯呢，没空理他。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夜兰，算得上是凝光的合作伙伴，我经常为她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夜兰落落大方地走进精灵店，环伺四周，没有一点放不开，也没有矫揉造作。
“嗯。”苏诚微微颔首。
夜兰看了看这间精灵店，目之所及，相当简朴，但摆设陈列还算过得去眼。
比起绯云坡那些豪奢店面，这家精灵店要显得小很多。
不过，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能让凝光看重的店铺，究竟有什么魅力，她从一进门开始就在寻找答案。
迟迟没能找到。
夜兰的目光移动到哲尔尼亚斯身上，看她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绝云椒椒凉拌薄荷，不由错愕。
印象中的麋鹿，是吃草料的，还吃辣味食物？
有点意思。
她那对如猫眼般的眸子顿时浮出一丝异色，如同海上升明月般动人。
她大大咧咧地走过去，拾起一块薄荷和绝云椒椒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道，“嗯，万民堂的手艺相当不错。”
“你大驾光临，是来做美食评论家的？”苏诚笑道。
“当然不是了，”夜兰没有再和哲尔尼亚斯抢食吃，“我是来买精灵的。”
既然是凝光吩咐来的，苏诚也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况且，目前店铺刚刚开张，需要一些收入来支撑流水。
不然，店铺这样一天天耗下去，那位富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撤股，他就要被赶出璃月了。
得趁机讨好一波富婆，挣钱嘛，不寒碜。
苏诚开诚布公道，“夜兰小姐，我这边的精灵都不是凡俗之物，不像提瓦特大陆上的普通元素生物，更不像一些危险的敌人（愚人众）可以粗暴对待，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夜兰轻笑道，“你是怕我拿精灵当陪练吗？”
可不是嘛。
夜兰常驻层岩深渊，那里地理位置偏远，深渊中的魔物猖獗，她需要时刻修炼自己的实力，以应对其中潜藏的危险。
若是找不到对手，就近原则，可不就是精灵吗？
苏诚解释道，“在我这个店铺买到的精灵，初期培养的时候，都比较弱小，需要你多费心神照顾。”
夜兰挠挠头，“真是麻烦，早知道不听那个凝光的话了，养只精灵似乎比养条狗还麻烦的样子。”
“夜兰小姐也不必泄气，我说的精灵弱小，只是暂时的，它们的未来都有很大的潜力。”
夜兰指着哲尔尼亚斯，“她也是精灵吗？”
“我叫哲尔尼亚斯。”
哲尔尼亚斯抬头看了她一眼，温柔地说道。
夜兰愣了一下，游历四海，见识广阔的她，显然没有对一只会说话的鹿感到特别意外，只是嘴角轻轻抽动，“有点意思，话说，她的实力如何，拿我来比较。”
苏诚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夜兰小姐比她漂亮。”
哲尔尼亚斯：_（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夜兰扑哧一笑，“我就是开个玩笑，听凝光说，你这只是非卖品，她出三亿摩拉你都不卖呢，我可没她那般厚实的家底。”
苏诚莞尔，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精灵图鉴，“多谢夜兰小姐高抬贵手，这是抽取精灵的图鉴，试试你的手气，看能否抽到有眼缘的精灵。”
夜兰接了过去，“你居然知道我很看重眼缘？”
“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这么说的。”
“哦？”夜兰没再过多发问，在苏诚的指示下，按下了抽取的按钮。
285“神鸟凤凰”
璃月，万民堂隔壁的精灵店。
夜兰看着图鉴里的精灵，妩媚的笑容渐渐僵住了。
她从凝光那里了解到，这里的精灵一周只能免费抽取一次，若是对精灵不满意，还需要再等一周。
她可那么多时间来等。
过两天，又得离开璃月，前往层岩深渊驻守。
可这是凝光的强烈推荐，自己就像是被迫营业前来的。
本来还带着一丢丢的期待感，可看到图鉴里的精灵，好梦就化为了泡影。
常年伪装的她，还是选择在这个店长面前，勉为其难地应付着。
苏诚凑近一看，顿时一怔，他同样和夜兰表现出了讶异，不过并不是夜兰的那种失望。
“夜兰小姐，你抽到的这只精灵可不是凡物，可是神鸟凤凰。”苏诚笑道。
夜兰看了看图鉴里的精灵，明明就是一只小鸡的身躯，身体覆盖着蓬松的羽毛为橙色，还有两只很小的翅膀，不仔细看还真容易忽略，头顶有一撮毛，两只眼睛看上去炯炯有神，面相还算可爱，可爱不能当饭吃啊！
层岩深渊的魔物不相信可爱。
你说它未来是只能下蛋的母鸡，我姑且能信。
这从哪看出来它是神鸟凤凰？
这不胡扯吗？
苏诚见夜兰的表情不好了，耐心为她解释，“夜兰小姐不必如此，先见见这小家伙，你自然就会改变看法。”
哲尔尼亚斯使用念力将精灵球送到苏诚手上，他顺势一丢，将精灵放出来。
“恰莫恰莫……”
伴随着颇有精气神的叫声，一只小鸡模样的精灵映入夜兰的眼帘。
夜兰仔细打量着它，目测它身高也不足半米，就这，你店长说破大天我也不相信它是神鸟凤凰。
苏诚指了指图鉴，“夜兰小姐，你可以用图鉴对它扫一扫，获取更详细的资料。”
夜兰对着它扫了扫，机械音从图鉴中传出。
“火稚鸡，小鸡宝可梦，小的时候喜欢贴着训练家摇摇晃晃地走路，因为体内燃烧着火焰，所以抱在怀里也非常温暖，喜欢吃一些碎小的石块，能够喷出高达1000度的火球。”
夜兰听这介绍，将信将疑地问，“1000度的高温，这怕不是在春香窑烧陶吧？”
“只会更高，不会更低，夜兰小姐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夜兰失望地摇头，自己是听从凝光的建议来的，没想到，这里的精灵这么不靠谱。
这么小只，怎么拿来打架。
“那就请夜兰小姐，展示一下自己的神通。”
“你要我和它打？”夜兰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那倒不用，只要你使用神之眼，稍微释放一些元素之力出来，再让它破解，你就能知道它的实力。”
夜兰捏着下巴，思忖片刻，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现在夜已深了，动静小一点，不然容易把千岩军招来可就不好了。”
苏诚微微颔首。
夜兰鲜藕般白的右手腕上的玉环绽放出莹莹白光，滋滋的声响，宛如弦泉幽咽，丝丝的水流从中逸散出来。
汇聚成一个半米宽，半米长的方形水阵。
苏诚看了看那道水阵，厚度也有半米，“夜兰小姐，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人了？哦不，是鸡。”
夜兰悠悠道，“你说它是神鸟凤凰的，这已经是最低限度的试练，如果它连这个都无法打破，恐怕，也入不了我的眼。”
苏诚莞尔，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这只火稚鸡，实力和等级都不算低，会的技能不少，可以在夜兰面前好好展示一番。
“火稚鸡，使用火花。”苏诚指了指夜兰手中的方形水阵。
“恰莫……”
一声高鸣，火稚鸡口中轻吐出雨点般的火芒，丝丝点点，砸在了方阵之中。
有如没入大海的泥块，有去无回。
夜兰脸上的神色，泛着一股冷嘲。
苏诚暗思道，夜兰也太赖皮了吧，跟一只鸡过不去？
不会吧，这种时候她也没惦记着输赢呢？
怕不是为了白天猜拳输给自己的事而记仇吧。
若是那样的话，火稚鸡可算是栽了呀。
“怎么，就这点实力吗？”夜兰眉头微微一皱。
“你等着，还有呢。”苏诚没有气馁，继续命令火稚鸡进攻，“蓄能焰袭。”
“恰莫……”
火稚鸡浑身燃起炽热的红色火焰，如同化身成为一只浴火的凤凰，漆黑光亮的眸子，带着坚毅和不屈，散发出一股灼热的焰浪。
原本小巧的喙，竟然迸发出丝丝白光，娇小的身躯纵身一跃，宛如一只火鸟，奋不顾身地朝夜兰手中的水方阵冲去。
夜兰美眸微微一怔，这是错觉。
方才听店长忽悠说是神鸟凤凰，她也在不知不觉间看它都有种被神鸟凤凰光辉笼罩的错觉。
电光石火间。
火稚鸡化为一团火球，冲进了水方阵，滋滋滋的水汽伴随着白色气雾升腾而起。
半米厚的水方阵，正在一点一滴地被火稚鸡周身覆盖着的火焰所蒸发。
“哦？”夜兰见状嘴角勾起一丝诡谲的笑，原来这小家伙，居然还能和自己的水元素共鸣，产生蒸发反应。
只是这一点的话，夜兰还是不能完全接受她。
她又暗暗催动水元素，意图来阻挡火稚鸡。
苏诚见到夜兰又偷偷耍赖了，忙出来打圆场，“到此为止吧，夜兰小姐。”
“这么说，你认输了，承认自己是忽悠我了？”夜兰收起神通，像拎小鸡似得，拎着火稚鸡。
看在摩拉的面子上，苏诚认个输也没什么，“若是夜兰小姐不满意，大可以一周以后再来抽，就不要为难火稚鸡了。”
什么？
一周以后，老娘没那么多时间。
夜兰顿时就脸色一沉，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璃月，说什么也得带一只去做伴。
不然，苦寒的地方，没人陪自己赌，会闷出病来。
苏诚说完，就要从夜兰手里夺过火稚鸡。
“等下，我可没说不要。”夜兰直接拍蚊子似地拍掉苏诚的手。
“那你……”苏诚颇为错愕，刚才她还跟自己演戏呢？
“嗯，不错。”夜兰端详着手心里这只火稚鸡，暖暖的，冬天也不用加厚衣服了，有它暖被窝就好。
美滋滋。
“店长，这只多少钱？”
286夜兰想要玩
“只要2000万摩拉，你就能带走它。”苏诚打趣道。
什么，2000万摩拉。
夜兰犹记得凝光介绍圆陆鲨的时候，提到的价格是3000万摩拉，而且还说是准神兽呢。
属性极佳，凝光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尽管她平时就是如此，和她相交多年，夜兰看得出来，凝光颇为喜欢那只小家伙。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难道也是准神？
“你干脆和我去抢北国银行算了，我可以给你出丝袜。”夜兰不好气地说道。
苏诚莞尔，看夜兰微嗔的样子，还真信了这个价格。
火稚鸡只是丰缘地区的御三家，价格自然没有那么贵，就是故意忽悠她的。
“夜兰小姐，刚才我说错了，应该是200万摩拉。”苏诚没有再逗她。
“200万摩拉？”夜兰的素手放在下颌，美眸流转，似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去抢商会？”
“这是实话了，200万已经是我这边的最低价格了，火稚鸡只是单一火属性，若是还有其他属性，我要另外收你200万呢。”苏诚解释道。
一只精灵200万摩拉起步呢。
实力还不俗。
以凝光的远见，自然不会放过这种一本万利的店铺。
凝光还是凝光啊。
这是打算利用精灵在璃月有钱人里趁机收割一波，好让自己的钱包更鼓。
“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就出门左转吧，这么晚了，你不困，我还想睡觉呢。”苏诚笑道。
夜兰拨弄了下刘海，露出迷人的笑容，“店长，能不能打个折？”
“你把我打骨折得了。”苏诚摇摇头，“小店小本经营，这已经很实惠了。”
夜兰见打折行不通，再换一个法子，“那先立个欠条，等我从层岩深渊回来，领了工资再还你，你也知道，一个女人，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风吹日晒，没点护肤品怎么行，目前确实有点囊中羞涩。”
什么？
赌徒想立欠条。
找乐吧！
还有，鬼知道夜兰下次什么时候从层岩深渊回来，一个月，半年，一年……
苏诚盘着手，一本正经道，“夜兰小姐，你这样我很为难，精灵店是要挣钱的，凝光小姐说了，再不挣钱，就不让我开了。”
夜兰暗咬银牙，好家伙，居然把凝光拿出来做挡箭牌，还真拿他没办法。
“不如，我们来赌一把，赢了把火稚鸡给我，输了……”夜兰说着说着，就沉默了。
苏诚尴尬地看着对方，输了你拿啥还，难道像韦小宝一样，赌债肉偿（鹿鼎记2里的梗）？
夜兰一时想不到自己拿什么跟对方赌。
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唯一值钱的，就是右手上的玉环，用来通信联络专用，只有自己家族的人才能使用。
若是把这东西输掉，凝光知道了，肯定会和她急眼。
想起凝光急眼的样子，她就感到脊背一凉。
不过，这会瘾上来了，手心好像有蚂蚁在爬，实在受不了。
不管了，挨批就挨批吧。
反正，过后还不是照样找我买情报。
夜兰摸了摸右手的玉环，泛着莹白光辉，“店长，我拿这个和你赌，怎么样？”
苏诚定睛一看，顿时内心一震，这不是夜兰最宝贝的贴身法宝吗？
真就瘾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自己若是不答应她，估计今晚她就赖在精灵店不走了。
明天生意还做不做了？
“不知夜兰小姐想玩点什么？不会又想和我猜拳吧？”
“这次不玩猜拳，玩点新鲜的，枫丹那边有一种玩法，叫抽鬼牌。”夜兰笑着从口袋中取出一副扑克牌。
不是吧，抽鬼牌。
感觉也没比猜拳好到哪去。
“借来看看。”苏诚伸手，接过夜兰手里的扑克牌，拆开一看，里面的牌跟他上辈子见过的牌差不多。
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容易就辨别。
牌背面刻着红色的花纹，有如指针状，各式各样的都有。
仔细查看纸牌的边缘，都没有缺口之类的印记，看来是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以夜兰的性格，肯定偷摸在哪做了标记，这么堂而皇之地拿珍贵的手环来赌。
夜兰盘着手，问道，“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苏诚暂时没找出纸牌里的玄机，只当是没有，“目前我没找出问题，不过，若你在牌里动手脚，我岂不是很吃亏？”
夜兰闻言一愣，旋即马上咳咳两声，“如果你找出我出千的证据，就算你赢。还有，我们进行三把抽鬼牌的游戏，先赢两把的人才算赢家。”
“行吧。不过，我要求进行三人比赛。”
夜兰环伺四周，“你店里还有人？”
苏诚指了指一旁干饭的哲尔尼亚斯，“她也参赛。”
“她行不行啊？”夜兰反问。
哲尔尼亚斯使用念力，便将苏诚手里的牌抽出，唰唰唰地开始洗牌。
看到如此神通的夜兰，眼中闪过一丝惑色，旋即，又露出自信的神色。
就算哲尔尼亚斯的神通伟力，对她而言，似乎影响不了对局。
夜兰向苏诚耐心地解释抽鬼牌的具体玩法，苏诚也假装听得津津有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夜兰，苏诚，哲尔尼亚斯围在一张八仙桌，开始玩抽鬼牌。
苏诚坐在哲尔尼亚斯对面，时不时地朝她递眼色。
哲尔尼亚斯接收到他的信息，同样回以眼色。
夜兰看了看手中的牌，偷偷勾起一丝微笑，鬼牌没在自己手上。
这下就好玩了。
只要不抽到鬼牌，这局就赢定了。
尽管哲尔尼亚斯和店长其中只有一张鬼牌，也有获胜的可能。
但是，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抽到鬼牌的。
要说玄机，就在牌的背后，隐藏在边边角角的花纹，指针的指向。
依次排列，如同时钟的指针，指向的地方，就是牌面的具体数字。
只要知道这点，凑成一对逃牌，简直如虎添翼。
“夜兰小姐。”苏诚突然开口。
夜兰愣了一下，“怎么？还有问题？”
“如果哲尔尼亚斯赢了，怎么算？”
夜兰暗自思忖，尽管她对纸牌动了手脚，也不必然就一定会赢，还是有可能因为对方运气太好，每次都抽到配对的牌而输掉。
要稳妥一点。
“这是你我的对局，她赢了，再开下一局，直到你和我之间，有个人先赢两局，才算决出胜负。”
287钟离的忠告
璃月，精灵店。
鸡鸣天亮。
苏诚，夜兰，哲尔尼亚斯围在一张八仙桌旁，玩了一晚上的抽鬼牌。
按理说，在一个小时以内就能结束的对局，硬生生打了六七个小时，仍然不分胜负。
苏诚挠挠头，“夜兰小姐，都玩这么久了，你都不嫌累吗？”
夜兰用贝齿轻咬纤薄的唇瓣，奇怪了，这副牌自己明明动过手脚。
不可能抽起牌来，有人比自己还顺。
可自己，就是一把都没赢。
赢的是那个哲尔尼亚斯的精灵。
过分地说，她都赢麻了。
每把都是哲尔尼亚斯赢。
她和店长两人一把都没赢过。
这算什么事！
哲尔尼亚斯温柔地笑道，“不好意思，这把又是我赢了。”
“哦……”苏诚捂着额头，看了看晨曦从阁窗照进来，“太阳都晒屁股了，夜兰小姐，今天就算了吧，我还要做生意呢。”
夜兰想不通，为什么每把都是精灵赢，这太他么诡异了。
难道说，这只精灵已经洞穿她做的手脚，并以此来反击。
不应该啊，若是对方看穿她出千，干嘛不直接说出来，这样店长就赢了。
夜兰虽然很不甘心，可自己就是输了一晚上，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想起来都是黑历史。
夜兰捂着左脸颊，耷拉着脑袋，再这么玩下去，只怕是自取其辱。
另外，还有可能被拆穿的风险。
还是见好就收吧。
“既然如此，你我今天算不分胜负，我没有输给你，你也没有输给我，咱们扯平。”夜兰说道。
“可你输给了哲尔尼亚斯。”
夜兰：“……”
“咳咳”，夜兰轻咳两声，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默默地将纸牌收好。
从口袋中取出一张面具，戴在脸上，“精灵先帮我留着，下次我再来取。”
“好的，恭候大驾。”苏诚以营业式的微笑目送对方远去。
哲尔尼亚斯叹气一声，“你干嘛不直接拆穿她？”
苏诚笑道，“她上面有人，要是凝光知道她把通信用的手环输给我，说不定会跟我急了，反正，我也没输。”
“可你输给我了。”哲尔尼亚斯道。
苏诚：“……”
通宵一个晚上，苏诚现在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过度亢奋），一点都不困。
反而觉得自己还能再通一个晚上。
到隔壁万民堂吃完早餐，哲尔尼亚斯还是施展神通，让苏诚睡上一个小时。
有了哲尔尼亚斯在身边，睡眠的时间就灵活多了，只要短暂入睡，就可以抵得上正常人的睡眠。
而且，睡眠质量超高。
不会有后遗症，简直就是肝帝和熬夜党的福音。
醒来以后，苏诚和哲尔尼亚斯到对面的茶馆，喝碗茶，听田铁嘴说书。
表面上是来听说书的，茶馆就是一个天然听八卦的地方。
德安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若是去询问刻晴，刻晴肯定会跟他说，高度机密，严禁外泄。
他就不去碰这个钉子了。
茶馆的消息半真半假，听听就好。
说不定，还能知晓一些内幕。
尽管他早就知道德安公的女儿事情始末的真相，对其中的一些细节，还是需要考究考究的。
“你们听说了吗，德安公的女儿找到了，昨天从井里捞起来。”
“哪个法外狂徒这么胆大包天，杀人就算了，居然往井里投尸体。”
“他这种丑恶的行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丧心病狂。”
“对。”
“……”
茶馆里的客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苏诚和哲尔尼亚斯在一旁听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看来还是高估了茶馆里的消息。
不得不说，璃月七星治下的总务司和千岩军嘴巴够严的，都过去一天了。
还没有任何内幕消息流露到茶馆。
苏诚纳闷地摇摇头，打算离开。
这个时候，一位身穿黑色华服，高大俊秀的男子，提着一个鸟笼，缓缓朝这里走来。
无论是高大的身材，还是清秀的长相，都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
可周围的百姓，看到他，都会和他热情的打招呼。
“钟离老爷，您来啦。”茶馆里的跑堂，一看到他，立刻热情地迎上去。
钟离冲他轻轻点头，抬眼一看，眸光清亮。
他看到了苏诚和哲尔尼亚斯也在，便迈着大长腿，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那一桌坐下。
又是你这爱玩鸟的钟离。
苏诚见对方落座，假装漫不经心地磕着椒盐瓜子。
跑堂的上了一碗绿茶。
钟离将鸟笼放在地上，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件事，你都知道始末了吧？”
苏诚轻咳一声，佯作不知，“你在说什么？”
“德安公家发生的事。”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钟离捻着杯盖，啜饮一口热茶，“璃月七星一直以来做得很好，这些事，你大可不必参与。”
苏诚不喜欢这种谜语人似的问答。
“钟离先生，知道德安公女儿的去处？”苏诚故意这样问。
“一切都会有定论的。”钟离继续装谜语人。
说得全是屁话。
要么成为悬案，要么缉拿法外狂徒归案。
“既然钟离先生知道内情，何不早些将真相告知德安公，让他早点做出选择？”
“我答应过她女儿，不把事情外泄。”钟离淡淡道。
“借精灵的力量，不算犯规吧？”苏诚试探着问，毕竟，这是岩王帝君的地盘。
得看看他的脸色。
“只要是对璃月人有益的事，你都可以做。”钟离给了张通行证。
“多谢高抬贵手。”苏诚拱手道，“如此说来，你是允许真相以另一种方式呈现了。”
钟离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听说书。
苏诚只当他是默认。
他放下500摩拉，结账，和哲尔尼亚斯离开茶馆，前往绯云坡的总务司。
……
总务司内的一间办公室。
刻晴将案件资料都摊开在桌上，一手搭着雪白的下颌，一边思考案件。
旁边的慧心和千岩军的小队长弘毅在候着。
刻晴仔细一想，不卜庐的白术已经验证过，尸体并没有经过特别处理才投到井里。
身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不像是为了污染水源而导致的。
不过，据白术所言，从打捞上来的那具女尸中验出有木天蓼的成分，此人生前常患风寒湿痹，倒是与德安公的女儿花初如出一辙。
如此说来，那具女尸很有可能就是德安公的女儿。
288与刻晴外出查案
绯云坡，总务司办公室内。
刻晴正在埋头思考德安公女儿花初失踪一事。
这个时候，门口来了个女秘书，伸手示意慧心过去。
慧心走到门口，听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走到刻晴面前，恭敬道，“刻晴大人，那个精灵店的店长在总务司门口候着，说有事想找你。”
刻晴一愣，找我？
昨晚没去调查他的店铺，所以不习惯，上瘾了？
还是说，是为了卡蒂狗而来的。
人狗情未了？
“让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苏诚和哲尔尼亚斯便在慧心的带领下，来到了办公室内。
苏诚见到刻晴的时候，还是礼貌友好地问候，“刻晴大人。”
刻晴一听他这问候，就觉得不怀好意，私底下都敢直呼自己的名字，现在居然加了尊称，好不习惯。
“弘毅，慧心，你们两个先退下，把卡蒂狗带过来。”刻晴正色道。
“是。”
弘毅将卡蒂狗从精灵球里放出来，就和慧心一块退出办公室。
“汪汪……”
卡蒂狗见到苏诚，发出倍有精神的叫声。
苏诚伸手轻轻在它脑袋上抚摸抚摸，“乖，这次要靠你立大功咯。”
刻晴坐在椅子上，盘着手，美眸轻闭，“说吧，来这里做什么，总务司可不是闲人随便进的，有话快说。”
“我如果向你询问案件的内幕进展，你会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说吧。”
“目前一无进展，你要我透露什么？”刻晴淡淡道。
“我知道一些线索，不过，得靠卡蒂狗帮忙才行。”苏诚笑道。
刻晴闻言顿住了，“知道了，事后我会奖励卡蒂狗，还有你的精灵店，我们会更进一步地考虑存在的意义。”
“那样真是太好了。”苏诚没有再做掩饰，“既然如此，你跟我出去一趟吧，我们去寻找案件的真相。”
来之前，苏诚就已经和哲尔尼亚斯商量好，让哲尔尼亚斯偷偷传递线索给卡蒂狗。
这样，卡蒂狗就能光明正大地利用自己灵敏的嗅觉，寻找到事情的真相。
刻晴仔细一想，反正手头的工作，就属这件事最棘手。
其他的事，缓个半天处理，也不会影响什么。
人命关天。
“既如此，我们走吧。”
出了总务司的办公室。
刻晴没有随身携带慧心和弘毅，直接让两人该干嘛干嘛去。
见到两只小尾巴走了，苏诚对刻晴说道，“你还是化个妆吧。”
刻晴柳眉一横，自己虽然家门显赫，可也只是保持着应有的体面，不会过度粉饰，“你什么意思？你对我的长相有意见吗？”
“我们此次是去明察暗访的，你常常去基层公干太惹人注目，而且人家知道你是玉衡星，说不定就会隐瞒真相。”
刻晴撇撇嘴，说得也不无道理。
“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换身衣服就来。”刻晴沉声道。
目送刻晴远去的背影，苏诚长叹一口气，“又要等女人换衣服，异世界的人生还真是难熬啊。”
哲尔尼亚斯这个时候趁机和卡蒂狗暗通款曲，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汪汪……”
卡蒂狗听了哲尔尼亚斯的精灵语，昂起头，欢愉地叫了叫。
等了半个多小时。
苏诚仍然没有见到刻晴出现。
他闷闷地倚靠在总务司门口的石狮子上，这等待的半个多小时，仿佛被拆成一个多小时一样度过，漫长枯燥。
附近的红枫叶，飘来一叶，被他夹在两指间，也在这片刻。
一道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我们走吧。”
苏诚顺着声音回眸望去。
只见来人戴着一个白色帷帽，一件绣着金丝花边的紫色旗袍，尽显玲珑浮凸的身材，两条黑丝大长腿藏在旗袍里面，随着旗袍的开阖，若隐若现。
尽管对方已经尽力掩饰自己的身份，可是那头淡紫色的头发，还是如倒悬的银河般倾洒到腰间。
苏诚很自然地走上去，低声说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蛊惑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私奔。”
刻晴手中握着一根金色的发簪，上面流淌着丝丝紫色电弧，“再胡言乱语，就让你尝尝雷霆之怒。”
苏诚莞尔，“璃月的人都说，刻晴既聪明，又能干，人还很热情，不会对平民老百姓施以暴力。”
刻晴闻言，将发簪收起来。
若是自己动手打他，岂不是在打璃月人的脸。
这么些年，玉衡星建立起来的信任感，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在基层里跑出来的。
不论刮风还是下雨，自己有如雷霆一般，雷厉风行，乘风破浪。
怎么能毁在这个店长手上。
刻晴，你要冷静一些啊。
苏诚带着刻晴离开绯云坡，走上通往望舒客栈方向的道路。
走到港口的木制长桥，刻晴诧异地问，“我们这是要望舒客栈？”
“对啊，不介意地话，我们顺便在望舒客栈品尝一下美食，那里有个叫言笑的胖厨子，胆子小的跟耗子一样，不过，他做的金丝虾球可是一绝。”
说到品尝美食，刻晴脸色微变，显得有些不耐烦。
可一提到金丝虾球，她可就不困了。
再仔细一想，从这里走到望舒客栈，差不多要中午才能到。
那会也到饭点了。
是该进食。
刻晴神色稍微舒缓，“劳逸结合是不错，可也别放松过头了，我们是来查案的。”
苏诚知道刻晴是个死傲娇，明明馋金丝虾球，馋得要命，在他面前都要端着。
等会，他就点上一桌子的金丝虾球，看她还装不装。
不过，或许自己也有些想太多了。
刻晴家财万贯，什么样的美食没吃过，只不过偏爱金丝虾球而已，不代表她会馋哭。
出了璃月，一条蜿蜒的道路，在璃月的群山之间盘旋而前，各大名山，藏着许多仙人。
就连路上毫不起眼的农夫，渔夫，茶客，都有可能是仙人幻化的。
不过，苏诚此行，并不是为了寻仙来的。
刻晴见苏诚碰到路人也不询问打听有关案情的事，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
可是，渐渐地，她便有了疑问，“你到底是来旅游的，还是来查案的？”
“借办案之名，顺便和玉衡星游山玩水，有何不可？”苏诚轻笑地指着远处的望舒客栈。
289被误认为情侣
办案，正经人谁带着刻晴正经办案啊？
走在通往望舒客栈的路上，刻晴就有些许意见，都不怎么想打理苏诚。
依她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
只要最后苏诚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勉为其难地答应他游山玩水。
可恶的外乡人。
没见过山，没见过水吗？
有什么好玩的。
刻晴脑海里的思绪，装的全部都是案情，她可没心思陪这个店长游山玩水。
就一边思考，一边赶路吧。
若是到了望舒客栈，他还是这样，就要他好看。
长路漫漫，要苏诚一直闭嘴，把刻晴晾在一旁，是挺闷的，“刻晴，话说，你当这七星有多久了？”
“你问这干嘛？跟案件有关系吗？”刻晴不好气道，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女友。
“我就是随便问问。”
“与案件没关的事情，就不要问了。”刻晴道。
“你自己说我们是朋友的，朋友之间聊聊天不是很正常吗？有没有人说你性格很傲娇呢？”苏诚继续问。
刻晴听了前半句，神色稍显缓和，可听到后半句，凤目肃然，“那有没有人说你很滑头？”
“哎，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苏诚笑道。
刻晴选择沉默。
苏诚不再逗她。
临近中午，苏诚和刻晴到达望舒客栈，循着木梯登上客栈。
来到柜台前。
苏诚主动和柜台后面的美妇人菲尔戈黛特打招呼，“嗨，老板娘，又见面了。”
“都说了，我是老板，不是老板娘。”
“好的，老板娘。”
“……”
“……”
菲尔戈黛特看了看苏诚和苏诚身边这位戴着帷帽的神秘女子，顿时一愣，随后立刻露出招牌式的笑容，“两位要点什么？需要上好的客房吗，我们这边的情侣房打八折，最近常来的人不少呢。”
苏诚苦笑道，“老板娘，你误会了，这位是我的朋友。”
刻晴没有说话，只觉得整片脸颊有股发热的感觉，好在有轻纱遮面，不然就难掩失态。
“抱歉抱歉。”菲尔戈黛特立刻转变话题，“我们这边的杏仁豆腐，松茸酿肉卷，香嫩椒椒鸡还不错，客官需要来点吗？”
“来两盘金丝虾球，还有一盘山珍热卤面就好，我们赶路。”苏诚笑道。
“好的，”菲尔戈黛特低头看了看卡蒂狗和哲尔尼亚斯，“那么，这两只宠物呢，它们需要点什么，我们这的厨师也能做宠物口粮。”
“来份煎牛肉排，尽量不要糊，要九成熟，不要放辣。另外，再来一份凉拌薄荷，多放点绝云椒椒。”
“好的，请上楼等候，随后就送到。”
苏诚微微颔首，便要上楼。
刻晴注视着柜台上趴着的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发呆。
“怎么，你认识它？”苏诚问道。
刻晴摇摇头。
菲尔戈黛特解释道，“它叫阿伟，是半路捡的，看它可怜就给它一根香肠吃，就留下来了，名字随便起的，平时比较捣蛋。”
“喵……”
刻晴见它长得可爱，忍不住伸出手去撸了两下。
苏诚和刻晴上了楼，坐在靠窗的方桌坐下来，从荻花洲吹来的山风轻柔，仿若润物细雨。
苏诚环伺四周，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位青色短发的少年，神态淡漠。
两人目光一对视上，很快就移开。
苏诚认出此人便是护发夜叉大将——魈。
他桌子上，仍旧摆着一盘百吃不厌的杏仁豆腐。
魈静思着，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星，放着璃月港的一堆事务不处理，跑到这山沟沟里来作甚？
还和那个奇怪的年轻男子一块。
饭菜送到。
魈一边品尝着豆腐，一边看一只小狗在吃上好的煎肉排，一只蓝色麋鹿在吃绝云椒椒凉拌薄荷。
好家伙，真是活久见。
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轻男子，还是在几日前，现在，他已经到了璃月，还和玉衡星混得很熟的样子。
这事，岩王帝君莫非也是暗中许可的？
想不通，岩王帝君的心思越来越难揣测了。
苏诚赶了许久的路，肚子早已空空，饥肠辘辘，看到卤面上桌，便大快朵颐起来。
“阿晴，快点吃吧，不然饭菜凉了。”苏诚催促她。
“这又是什么称呼？”刻晴眉头轻皱问他。
“这是在外面，难道你要我直呼你的名字，不就暴露了吗？”苏诚低声说道，指着角落里的魈。
尽管苏诚说的有道理，刻晴还是觉得这个称呼不妥。
“你换一个称呼。”
“刻师傅？”
“再换一个。”
“阿刻？”
“再换。”
“翠花？”
“……”
“再换。”
哲尔尼亚斯：_
卡蒂狗：汪汪
苏诚绞尽脑汁，说了十几个称呼，刻晴仍然不满意。
“算了，你自己想吧。”苏诚投降了。
刻晴没有说话，隐在白纱后面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这男人也有吃瘪的时候。
她用筷子轻夹起一块烧得酥脆的金丝虾球，浅尝辄止，不错，望舒客栈的厨子，同样有着光明的未来。
这盘金丝虾球的造诣，不下于万民堂的香菱。
她突然觉得今天这盘金丝虾球，比以往的还要好吃。
苏诚突然有意无意地提起一句，“话说回来，你有没有注意到，老板娘刚才说的话。”
刻晴一边嚼着虾球，一边思考。
老板娘刚才的话。
情侣房打折，还是厨师可以做宠物口粮。
情侣房？
她仔细一想，这也没什么特别的。
望舒客栈目前是淡季，来的客人比较少，价格稍微优惠一些，可以吸引顾客住下。
“有什么问题吗？”刻晴反问。
“你就不奇怪，那个老板娘为何看到你我，就误认为你和我是夫妻，而不是朋友？”
刻晴放慢咀嚼的动作，确实如此，以现在这个时间段，日正中天，很多过路的客人都是来填饱肚子，接着赶路。
像自己这样打扮，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旅人不少，误认为情侣的，也是少数。
莫非，老板娘见过这样打扮的人，自称情侣。
所以，这就下意识地认为，戴着帷帽，穿着靓丽旗袍的她，此次出行也是为了蜜月之旅。
的确很可疑。
刻晴放下筷子，细细沉思，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290调查望舒客栈
望舒客栈。
刻晴一想到老板娘可能知道一些关于案情，便立刻起身，下楼去询问。
“喂，你不先把虾球吃完，等会我都吃了。”苏诚知道刻晴要去找老板娘，冲着她的背影故意喊道。
刻晴没有理他，头也不回地下楼。
苏诚摇摇头，这里的卤面还真是香，老抽麻油，撒上一些绝云椒椒，香辣可口丝滑。
特别的手擀面吃起来还特别有筋道。
苏诚吃上一口就停不下来。
一旁沉默观望的魈，看到刻晴离开，就走了过来，冷声道，“你是何人，来璃月有何目的？”
苏诚昂头一看，魈用一种相当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上次旁边跟着香菱，他一路跟了自己到璃月才走。
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话。
“我叫苏诚，从蒙德来的商人，在璃月万民堂隔壁开了一家精灵店，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看看。”苏诚坦然道，在璃月信奉岩王帝君和璃月仙人的地方，他还是选择入乡随俗，敬畏这些神仙，保持应有的体面，同时也不过度谦卑。
魈低头看了看脚下吃着煎牛排正欢的卡蒂狗，无论从肤色，样貌，还是体形，都比他对犬类动物的印象有些出入。
他审视一番，确定这只小狗并非是妖魔幻化，这才抬头看苏诚。
“精灵？那是何物？”魈认真地问。
“类似于提瓦特上的元素生物，但又不完全一样，他们具有一定的灵智，可以收服。”
魈捏着下巴，陷入沉思，在璃月的名山大川，不乏有鸟兽成仙之举。
自己被魔神拘禁以前，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后来被岩王帝君所救，在璃月斩妖除魔，成了守护璃月港的三眼五显仙人之一。
有如此伟力，可以将自己收服的，只能是岩王帝君。
此人不过一凡人，有何德何能可以收服这样的生物，并留在身边，供他驱使。
“阁下若是不信，可以来我精灵店一看便知，七星的凝光小姐，往生堂的钟离先生对精灵店还是很认可的。”苏诚没有直接说钟离就是岩王帝君的化身。
他知道，隐晦一点，尽量显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不过分张扬，才不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
别看魈这样子，他可是护法夜叉，若是把自己当妖魔给除了，到时候上哪说理去？
真就让往生堂胡桃捡便宜了，给岩王帝君充金库。
魈目光微凝，这个男人居然能得到岩王帝君的认可，如此一来，自己就更没有道理怀疑对方了。
毕竟，岩王帝君他老人家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自己怎么能明白呢。
不过，这个精灵究竟是何物，他还是想去探个究竟。
不说为了岩王帝君，璃月百姓的和平，而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
魈一想到这，便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享用杏仁豆腐。
……
刻晴下楼，走到柜台前。
菲尔戈黛特正倚靠着柜台，拿着一个毛球状的东西，在那逗弄小猫玩。
“老板娘，我想打听点事。”刻晴开口道。
“我叫老板，不是老板娘。”菲尔戈黛特捂着额头，不明白为什么老是有顾客把她给搞混。
她应该找个工匠，在柜台前竖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我不是老板娘，我是老板。”
但这样又会显得太二了。
“老板，”刻晴内心也在嘀咕，都怪那个店长，张口闭口老板娘，害得她也跟着叫错了，“请问一下，你店里最近来过几对情侣？”
菲尔戈黛特悠悠地伸手道，“在我们这儿打听消息，也是有规矩的。”
刻晴从口袋中取出一些摩拉给她。
“好说，”菲尔戈黛特收了钱，就从柜子里拿出一本账本，摊开来给刻晴看，“这是这几天的房客记录。”
刻晴拿过来仔细一看，来望舒客栈下榻的旅客不少，她本以为淡季的旅客会少很多。
没想到，还有那么多。
这算是她信息收集有误。
她一个个地看了过去，大部分的旅客都是从枫丹，蒙德，璃月过来的。
从枫丹那边来的客人比较好认，他们的名字比较特殊。
蒙德和璃月的人名，有的也有混同的，认起来比较费神。
不过，自己祖辈是文化大拿，刻晴区分这些人的名字，根本不在话下。
凭借敏锐的眼神和丰富的工作经历，刻晴终于在密密麻麻的人名中看到了两个显眼的名字。
花初和鉴秋。
她定睛一看，这两个名字旁边注释的入住日期是三天前，退房是在昨天。
从花初失踪到发现井中女士，前后不到三天。
而花初和鉴秋的名字，却在三天前就入住到这里了。
刻晴略作沉吟，问道，“老板，花初和鉴秋这两个人，昨天你有见过？”
“昨天也有许多对情侣退房入住，我们客栈开门做生意，每天要见的人那么多，恕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两个人是谁。”菲尔戈黛特闻言皱着眉头。
刻晴一想到真相可能近在眼前，难免有些心急，“花初是平刘海的，人长得挺清灵的，穿一件天蓝色的上衣配深蓝色的竖条纹裤，还有那个鉴秋是一个戴眼镜，长相斯文的教书先生。”
菲尔戈黛特脑海里搜索着昨天见过人的脸孔，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不让她想起来。
就像随身携带着库房的钥匙，要去找的时候，竟然会忘记钥匙就在自己身上。
她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
“不用说对不起。”苏诚突然出现在刻晴身后，将一些摩拉递给菲尔戈黛特，“不用找了，对了，老板娘，能否带我们去花初和鉴秋入住过的客房看看？”
菲尔戈黛特看到苏诚给的摩拉不少，而他要自己帮的忙只不过举手之劳，欣然道，“客官请随我来。”
刻晴眉头微皱，这个店长在打什么鬼主意。
目前最好的办法，是让这个老板娘想起来，说不定能知道花初和鉴秋的去向，并以此来寻找线索。
她还是默默地跟了过去。
“两位，这边请。”菲尔戈黛特带着刻晴和苏诚推开了一间雅致的房间。
里面字画，瓷器陈列整齐，笔墨纸砚堆积在桌角，床单被褥折叠得没有一丝褶皱。
似乎是客栈的人收拾过了。
然而，菲尔戈黛特却说，“这间房子，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291卡蒂狗立大功
望舒客栈。
刻晴听到老板娘菲尔戈黛特说没来得及收拾客房，顿了顿，一般按照客栈的习惯，都会在客人离开以后，马上派人清理客房，就算客房一尘不染，也会换上崭新的被面，供下一位客人入住。
怎么会延迟一天都没来得及收拾。
生意不好的话，情有可原。
生意好的话，就没有理由这么做了。
看客栈的顾客登记记录，很显然，这几天来得人不少，生意明显不差。
老板娘想不起花初和鉴秋的模样也就罢了。
就连客房这边也怠于处理，就很惹人怀疑。
“两位请随便看吧。”菲尔戈黛特热络地说道，她不明白，没收拾的客房对他们有什么吸引力，或者说，他们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癖好。
刻晴忍不住问道，“昨天的客房，为何到今天都没收拾？”
“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菲尔戈黛特随口搪塞。
苏诚默默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还庆幸老板娘没有叫人收拾，如此一来，房间内肯定会残留一些花初和鉴秋的气味，只要让卡蒂狗仔细一闻，就能顺着气味，找到那两人。
“卡蒂，该你上场了。”苏诚蹲下来，轻抚着卡蒂狗的小脑袋。
“汪汪……”
卡蒂狗迈着小短腿，绕着整间客房，闭着眼睛，抽着鼻子，仔细一闻。
整间客房，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似有似无，伴随着荻花洲那边的风吹过来的花香混合，普通人根本无法区分这其中究竟有没有人味残存，不过，这对卡蒂狗而言洒洒水。
须臾片刻，卡蒂狗便睁眼，冲着苏诚汪汪叫了几声，哲尔尼亚斯闻言点点头，表示已经意会。
“老板娘，你先出去吧，我们再看看就走。”
“好，两位随便看。”菲尔戈黛特退出客房。
刻晴回头看了看，确认老板娘已经离开，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你找到线索了？”
“不是我找到了，是卡蒂狗找到的。”苏诚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卡蒂狗争功劳。
毕竟，这一趟，是为了让卡蒂狗出风头。
“它能找到什么线索？”刻晴皱了皱眉，“这边花香气味混杂，它能分辨得出来？”
“汪汪……”
卡蒂狗冲刻晴叫了叫。
哲尔尼亚斯立刻翻译，“它说，你不要小瞧我，分辨气味，在璃月没人比得过我。”
刻晴盘着手，“那就快点说说，它找到什么线索。”
趁着老板娘不在，苏诚抱着卡蒂狗爬上书桌，床铺，再仔细闻一闻，确认一遍气味没有偏差。
“汪汪……”
卡蒂狗朝哲尔尼亚斯叫了叫。
“它说，在这房间里，闻到了许多人的气味，最浓的是店长和这位女人，然后是刚才那个老板娘，再就是床铺上有淡淡的玫瑰花香水味和男士香氛。”
刻晴捏着下巴思考，用玫瑰花香水的女人，在璃月没有八千也有一万，太常见了，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男士香氛也是，现在香料师的职业兴起，璃月人也开始注重这方面的美。
远的不说，就说那个春香窑的莺儿姑娘，德艺双馨，不仅制陶技术一流，在香料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
她从总务司的调查记录上看到，花初常去找莺儿姑娘买香料，用的也是玫瑰花香水。
至于鉴秋，总务司已经派千岩军寻找他的下落，目前也是不见人影。
排除两个人同时重名的可能性，花初和鉴秋的的确确在这里住过，而且就在昨天刚走。
移花接木，瞒天过海，的确是个妙计，只可惜，还是露出一点破绽。
眼下，又有一个问题。
一天的时间，都可以到蒙德去，且不说璃月名山大川众多，一个人要想躲起来，提瓦特大陆幅员辽阔，花一辈子的时间，可能都找不到。
“好了，这下子，我们可以跟着卡蒂一块去找花初和鉴秋了。”苏诚说道。
刻晴愣了一下，“人海茫茫，上哪找去？光凭一股气味，真的靠谱吗？”
“你可以永远相信卡蒂，它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苏诚趁机吹嘘一波卡蒂狗。
刻晴将信将疑，跟在卡蒂狗后面，出了望舒客栈，往石门的方向前行。
荻花洲上时时吹来香风，凉爽惬意，白鹭起舞，碧波荡漾，美不胜收。
这是通往蒙德的道路。
莫非，花初和鉴秋真的前往蒙德，落地生根了？
刻晴怀揣着这个疑问，看卡蒂狗沿途闻着气味，一边前行。
心暗道，这只小狗还真不赖，在这种四周充盈着花海气味的地方，居然还能抽鼻子闻出人的味道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一度认为店长不过是个粗鄙的商人，对顾客胡吹海侃自己的商品有多厉害，实则外强中干。
苏诚见刻晴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大抵是在怀疑人生。
想不到千岩军无法找到线索，却被一只卡蒂给抢了功劳。
他内心偷笑着，哪里是卡蒂狗找到了线索。
不过是走个过场。
荻花洲这边就算有气味，也被风给吹没了，哪还有残留。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石门附近，两侧山壁高耸，中间有一条通道，顺着螺旋石阶上去，靠着岩壁有个休息的茶寮，摆着几张桌椅板凳。
刻晴迎着正午的太阳走了一路，口干舌燥，正想坐下来喝口茶，润润嗓子，却看到茶寮里，坐着一对青年男女，从侧面看过去。
男的，戴眼镜，斯斯文文。
女的，平刘海，长相清秀。
可以说，看上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传出欢愉的笑声。
“汪汪……”
卡蒂狗冲着那对小青年叫了叫。
那对小青年转过头来。
刻晴心头咯噔一下，这个女人的长相，和花初好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那个男子的长相，也和总务司上报的资料中所描述的那个教书先生如出一辙。
如此看来，这两人就是花初和鉴秋。
苏诚轻抚着卡蒂狗的脑袋，示意它安静下来，“对不起二位，打扰了。”
花初见卡蒂狗的模样生得可爱，似品种稀有的宠物，一时来了兴趣，“这位先生，您这只宠物狗从哪里买的，长得好特别。”
鉴秋随声附和道，“小姐，您若是喜欢我们可以把它买下来。”
292事情始末
石门附近。
在卡蒂狗的带领下，苏诚和刻晴找到了花初和鉴秋。
刻晴坐在隔壁的桌子，看苏诚和两人套近乎，她趁机搜集情报，加以分析。
她若是马上自曝身份，有可能会吓到这两人，还是让这个店长，先去探探虚实。
她作壁上观，以观后效。
苏诚自来熟地坐到花初和鉴秋的桌子旁，拿个瓷杯，拎起茶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滋润下嗓子，“这壶云来白毫，芳香馥郁，令人回味无穷。”
“先生也懂茶？”花初好奇地问。
“略懂一二，不知这位姑娘和这位先生是否喜欢食辣？”苏诚试探地闻。
“这是自然，我们从……”花初正要自曝家门，被鉴秋给打断了。
“我们是枫丹来的旅人，吃遍七国美食，对油辣食物还颇为喜欢。”鉴秋说道。
“两位是枫丹来的啊，而且，喜欢吃辣，在下有一秘方，可使茶香更浓，更为爽口。”
花初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真的吗？”
“用璃月特产的绝云椒椒和琉璃袋的花蕊一同研磨成粉，均匀混合在云来白毫之中，沏一壶酽茶，堪比咖啡和烈酒，令人回味悠长，在火辣与浓郁之间来回翻滚，就好像初恋的感觉。”
苏诚借着夜兰的茶方子胡说一通，两人听完相视一眼，流露出彼此爱慕的神色，被莫名其妙喂了一口狗粮。
“想不到这位先生如此懂茶，我们下次也用这个方法泡茶好不好？”花初迫不及待地问鉴秋。
“当然了，小姐说好，自然就好。”鉴秋宠溺地笑道。
刻晴坐在一旁静静观望，她想不到，这位教书先生，居然和花初好上了。
资料上载明，这位教书先生是教算术的，家里不算宽裕，常年给穷人家的孩子普及教育。
比花初大上六岁左右。
德安公向来因循守旧，对婚配的概念还停留在过去，若是他固执地认为花初未来的婚嫁应该门当户对的话，极有可能反对这门婚事。
别看德安公一家现在没有二十年前开钱庄的阔绰，名下还是有不少房地产，在璃月还是有一定的声望和财富，受许多人敬仰。
如此一来，他看不上这位贫穷的教书先生，也是理所当然。
苏诚知道花初和鉴秋的事，就故意套他们的话，指了指一旁坐着的刻晴，“实不相瞒二位，我们两个是私奔逃出来的。”
花初愣了一下，打量了下刻晴，身上穿着华美昂贵的旗袍，绝不是普通人家，很明显，女方家世显赫，再一看苏诚，身上的衣袍廉价，人却神色硬朗，有着不卑不亢的精神，对此颇为欣赏，“两位是从哪逃出来的？”
“我们是从蒙德逃出来的，她家是劳伦斯贵族，而我只是她们家养马的小厮。”
“劳伦斯贵族？”鉴秋捏着下巴思考起来，“我似乎有在蒙德历史书里看过，据说是一个古老的旧贵族，之前统治过蒙德，后来被一位女骑士率众揭竿而起，建立新的蒙德，这个贵族目前已经没落了。”
“谁说不是呢？”苏诚继续口胡，“到底是旧贵族，她的父亲，就是一个因循守旧的老顽固，每天梦想着重铸昔日贵族的荣光，对这个女儿，一点都不爱惜，要求她不仅要学女红刺绣，诗词歌赋，就连琴棋书画样样都要精通，一样犯错，就要打手心，可怜她的双手，从小被打得连手掌纹都没有了，碰上算命的，算命的说，她这辈子的命运多舛，只有神才知道……”
哲尔尼亚斯：_
刻晴：……
卡蒂狗：汪汪汪
花初听苏诚讲得既悲愤又悲怆，内心那股女性特有的悲天悯人情绪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不禁也为之落泪。
鉴秋拿起花手帕，为她拭去泪水。
苏诚：尼玛，狗粮超级加倍。
“后来怎么样了？”花初忍着鼻头的酸意，迫切地追问后续的剧情。
“我从小就和小姐一块长大，为他们家族的人养马，每次小姐出行，我总会陪在身边，陪她说话，刚开始，小姐还不怎么在意我，受到家族的压迫之后，她把我当成了倾诉对象，一来二去，我们便有了感情。”
“每逢月半三更，我们便跑到蒙德的风起地看风晶蝶，到星落湖看星星，到低语森林诉说情话……直到不久前，她的父亲，为了拉拢其他贵族，竟然要把她许配给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
“于是，我们就相约一块私奔，趁着夜色，逃离出来，打算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起一个茅屋，搭一个瓜棚，种两颗枣树，为她的春天铺满鲜花，为她的夏天支起蚊帐，为她的秋天酿出美酒，为她的冬天续上棉花……”
“嘶……”
刻晴闻言后槽牙都一酸，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店长编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可以。
想塑造可怜的身世，引发花初和鉴秋的共鸣，从中套话，手段虽然不怎么高明，但也值得一试。
“呜呜呜……太感人了，秋哥哥。”花初听完苏诚讲的故事，感动得涕泗横流，把鉴秋的手帕都给哭湿了。
“小姐，你别哭啊，你要是哭的话，我也忍不住想跟你一块哭了。”鉴秋带着哭腔说道。
嘶。
苏诚头一后仰，狗粮加三。
花初稍微收敛情绪，两颗眼睛跟桃一样肿，仿佛找到了知心人一般，“不瞒你说，我们两个也是私奔出来的……”
“小姐。”鉴秋给她递了一个眼色。
“没事的，”花初摇摇头，“我家在枫丹也算是有一定积蓄的人家，我在家排行老二，因为大姐太优秀，父亲总看不上我，总是提姐姐有多优秀，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比不上姐姐。”
“小姐，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最棒的。”
苏诚内心，鉴秋你他么能闭嘴吗？
“直到这位秋哥哥出现，我的人生才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他教我读书认字，我们一块畅谈诗词歌赋，花前月下，那是我们美好的时光之一。”
“可是，我一提起这桩婚事，父亲就坚决反对，还扬言说要是敢跟他走，他就一头撞死在门口的立柱上。”
苏诚偷偷露出柯南式的白眼，德安公一听这话也没撞死，就是当场昏过去了，现在醒来，人还活蹦乱跳的呢。
293刻晴：你怎么看？
石门附近的茶寮。
苏诚坐在花初和鉴秋旁边倾听两人的故事，从相识到相惜，再到德安公因鉴秋出身贫寒瞧不上他，两人相约私奔。
其中，花初略去了私奔的方法。
刻晴在隔壁桌听得一清二楚，德安公根本就没有二女儿，只有一个女儿。
很显然，这个女人在撒谎。
她目光一瞟，看向了一旁的告示牌上的留言。
大部分是在石门附近瞭望荻花洲的感慨之语。
她本来不太在意，却看到一条类似于忏罪的话。
“只愿此前的苦心筹划与共同犯下的错误，不是白费力气，请岩王帝君原谅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这两人居然还有做贼心虚的心理，堂而皇之地把这样的话写在告示牌上。
刻晴眉头一皱，眼下嫌疑人已经出现，缉拿回总务司，慢慢审问就可以。
……
傍晚。
刻晴和苏诚带着花初和鉴秋，回到了绯云坡总务司。
刻晴将两人暂时交给千岩军看管，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德安公来认人。
接待室内。
花初和鉴秋神色淡然，两人私奔，有着美好的生活向往，但是内心一直有负罪感。
被玉衡星捉回来之后，内心的负罪感反而消减许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苏诚和哲尔尼亚斯作为本案的知情者，也一并被刻晴请了进去。
偌大的接待室，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门口的千岩军守着，花初和鉴秋想逃也逃不出去。
刻晴一回到总务司，就立刻回家换身衣服，这身华丽的旗袍打扮，太扎眼了。
还是换上平日的紫色裙子，行事方便些。
很快，她就回到总务司。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德安公家里总务司不远，何以人还没到？
莫非，德安公听说女儿没死这消息，高兴得又昏过去了？
刻晴进到接待室，盘着手，清冷的目光如同冰镜绽破，在归来的路上，花初和鉴秋对水井投尸一事供认不讳。
不过，对杀人一事，却矢口否认。
简而言之，就是两人盗取一具女尸，换上花初的平日的打扮，投入井里，再顺势金蝉脱壳，两人趁机私奔。
而那具女尸，是在瑶光滩附近一带发现的。
两人在三天前的夜晚，去瑶光滩的私会，发现了一个和花初长相差不多的女子，倒在地上。
两人打算救起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
正巧两人最近在琢磨着私奔一事，鉴秋就想出了偷天换日一计，让花初假死逃脱。
这样一来，可以混淆视线，德安公顽固愚昧，看到那具女尸必然会认为是自己的女儿花初。
领回去安葬，就不了了之。
不曾想，事情还是败露了。
玉衡星不愧是玉衡星，霆霓快雨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刻晴靠在墙壁，盘着手，静静等德安公到来。
过了一会儿。
接待室外面的走廊，传来了德安公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
“你们少来骗我这个孤寡老人，我的女儿已经死了，你们总务司快点通过审批，帮我把房产卖了，我要好好安葬她。”
“我们会尽快的。不过，您的女儿的确还活着。”
“你们认错人了。”
“不信您跟我来。”
“哼。”
德安公背着手，佝偻着腰，一脸烦躁不安地在千岩军弘毅的带领下，进到了接待室。
花初看到德安公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日不见，如隔三秋，两眼泪流。
鉴秋目光和德安公一交汇，便心虚地低下头。
德安公嘴皮子剧烈抽搐几下，胸腔剧烈起伏，眼看就要火山喷发似地破口大骂，他却挤出一句，“这不是我女儿。”
刻晴美眸轻闭，气到极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很正常。
毋须她劝，过会就好，平常心对待。
弘毅在一旁开解，“这怎么能不是您女儿呢？好了，德安公，我们知道您很生气，有什么困难，当面说一说，我们千岩军，总务司，还有刻晴大人会为你们做主的。”
苏诚微微颔首，的确，在璃月，千岩军的战力虽然不强，但颇得璃月百姓的信任。
他们碰到什么困难，都愿意第一时间去找千岩军，而不是先到冒险家协会委托任务。
除非千岩军无法处理，他们才会去委托冒险家协会。
这与蒙德有点区别。
德安公指着花初，义愤填膺地说道，“我女儿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找个长相和我女儿差不多的女人来骗我，是想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继承我的遗产吗？只要有我德安公在的一天，你们就别想得逞。”
刻晴神色微凝，二十年前的德安公家财万贯还说得过去，现在的他，已经家道中落，就剩几处房产。
在璃月也还算得上有钱人家。
惦记自己家产的这种守财奴的事，德安公确实干得出来，可这是她女儿，何以这种态度。
莫非，真的气到极点，已经开始说疯话了？
不止刻晴困惑不解，就是在一旁默默吃瓜的苏诚也诧异不已，剧情不对啊。
按照他印象中的剧情发展，不应该是德安公和女儿重逢，两人以泪洗面，阖家团圆吗？
然后，总务司发布公告，此事揭过。
水源问题也解决，璃月重归太平。
可现在，德安公似乎并不这么想，而是守着自己名下的房产，愣是不认这个女儿。
弘毅好言相劝，“德安公，这怎么不是你女儿呢？你看她的长相，年龄，打扮，不都和你女儿花初一模一样吗？”
德安公一甩手，眉毛竖起，“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不是我女儿，请你们总务司尽快将我女儿的尸体还给我，我还要让她入土为安。”
说完，德安公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总务司。
闹了半天，德安公就是不认这个女儿。
花初见到德安公如此，掩面哭泣，鉴秋在一旁一直安慰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刻晴走到苏诚身旁，淡淡道，“你怎么看？”
“我？”苏诚看了看屁股下面的真皮沙发，“我坐着看。”
刻晴凤目凛然地看了他一下。
“大人，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苏诚恭敬道。
294烟绯：事关岩王帝君，得加钱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从绯云坡到吃虎岩，满街灯笼在风中摇晃，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店铺摊位鳞次栉比，好不热闹。
苏诚从总务司出来已经天黑了。
他被刻晴强拉硬拽，私人友情会谈了许久，才放他离开。
苏诚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再不吃点东西，就要饿死了。
花初和鉴秋暂时交给千岩军看管，案子还在调查中。
苏诚本以为，卡蒂狗把人找到，事情就告一段落。
可现在看来，里面似乎还另有隐情。
他路过茶馆的时候，特意往上瞄一眼，本来想找钟离聊聊，看看他会不会透露点内幕。
不过，他没找到钟离。
这个时间，他似乎到别处玩鸟去了。
他只好先前往万民堂，吃点东西。
美厨娘香菱早就在后厨忙得热火朝天，锅巴头顶着盘子给客人们送菜。
卯师傅直接坐在柜台后面的摇椅，眯着眼，当甩手掌柜。
万民堂就香菱和锅巴，伺候一大堆客人，卯师傅，你好歹也请个跑堂啊。
苏诚莞尔，冲后厨喊道，“香菱，我饿了。”
香菱从后厨探出可爱的小脑袋，“今天还吃水煮系列吗？”
“你看着整吧，只要不是黑暗料理，我都行。”
“得嘞，你就请好吧。”
苏诚刚一坐下来，屁股还没焐热，烟绯就从外面进来了，同样冲着后厨吆喝着，“香菱，我饿了。”
香菱从后厨探出可爱的小脑袋，“蟹黄豆腐，珍珠翡翠白玉汤吗？”
“嘿嘿，看着弄吧，快点，我饿了。”烟绯冲她笑了笑，有个心有灵犀的好师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每天处理法务事件，还要背法条，头昏脑胀的，可不得吃点豆腐补补脑吗？
她环伺四周，在角落的桌子，找到了苏诚，走到他身旁落座。
“哟，店长，你又来光顾了？”烟绯的双眸眨了眨，如同碧波闪闪。
“没办法，吃了香菱做的饭菜，就想一辈子都在这吃。”苏诚笑道。
“我听说，你派了精灵协助总务司的人查案？”
“消息很灵通啊？”
烟绯轻笑道，“做我们这行的，消息不灵通可不行，很多事项改变，给那些商户提前做好防范，是我们的职责。”
对啊，苏诚一拍大腿，怎么把烟绯给忘记了。
她可是璃月的律法大拿，知道的事，肯定不少。
“我能否向你打听一些关于德安公家的事？”苏诚试探地问，他没抱多大希望。
毕竟，烟绯接触的人多，处理的个人隐私事务也多。
“你是想知道德安公的过去，还是现在？”烟绯饶有意味地笑着。
她仿佛已经猜到苏诚想问的事，故意这样反问。
“只要你方便说的，我都想听一下。”苏诚耸耸肩，表示不强求。
烟绯将随身携带的天平放到桌上，左手托着下颌，微嘟着嘴，作思考状，须臾片刻才开口道，“德安公家的事，说复杂就很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他们家比较顽固守旧，就是我们常说的死板，比如，德安公说，他会找块嫩点的豆腐撞死，他极有可能会去做。”
这就是那种，轴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吗？
办事一根筋。
现在的头铁娃？
如此说来，花初之前提起过的，德安公说，只要她跟鉴秋私奔，就一头撞死在门口的立柱上。
德安公看到女儿回来，想了想，门口的立柱太硬，还是选择惜命，不认这个女儿。
退而求其次？
这种脑回路，他实在看不懂。
“那，德安公最近有没有委托你帮忙处理房产呢？”苏诚追问道。
“有啊，不少呢。”烟绯认为这个不算是隐私，在总务司审批中，很快就会发公告，吸引买家购买。
提前透露，不违背自己的处事原则。
况且，这位店长是从外地来的，在璃月还没有安家落户。
只有一间精灵店。
他若是有购房这方面的意向，自己也能代为处理购房一系列事宜，又能赚钱，又能帮到店长，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
“怎么，店长，你要买房？”烟绯含笑道，“如果你要买房的话，可以找我，我帮你处理，这次我给你打九折，一小时只收你60万摩拉的咨询费……”
“打住打住。”苏诚立刻喊停，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实在的了，没想到，烟绯比他还实在。
无论是工作还是休息，她总能找到切口引导顾客来购买她的律法服务。
烟绯见他没有这方面的兴趣，有些兴致杳然，“你不买房，你打听德安公家的房产做什么？你又不是总务司的人，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事，你还是别管了。”
苏诚听烟绯话里的机锋似乎在说，她已经完全了解一切的样子，可就是闭口不言。
他忍不住吐槽，唉，你们这些神仙，总喜欢装谜语人，交流起来最费劲了。
苏诚也想不管这堆破事，没办法啊，为了给精灵店竖个良好形象。
改变精灵在刻晴眼中的看法，他这次拼命地全力以赴，说什么也要让精灵在璃月有立足之地。
而刻晴，就是他的首要攻略目标。
一定要让刻晴无法对精灵SAY
NO。
“烟绯姑娘，咱能不能掏心窝子，聊一些方便透露的内幕，有关于德安公家庭的，我特聘你为我精灵店的律法顾问。”苏诚诚恳地问道。
烟绯摇摇头，“规矩就是规矩，我也不能带头坏了这行的规矩。”
“德安公家的事给了你多少封口费。”
烟绯凝眸看着苏诚，四下张望一眼，低声警告，“事关岩王帝君呢。”
苏诚恨不得一头磕在八仙桌上，太难受了。
绕这么大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得加钱。”烟绯补充道。
苏诚内心有如枯木逢春，这事有戏，“德安公给你多少封口费，我出双倍。”
烟绯轻笑道，“你给我准备两百万摩拉就好，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德安公那时候，还是绯云坡明华商行和明华钱庄的主人，可以说是响当当的大富豪。”
“这些我都听说了，跳过这些。”苏诚催促道。
“你也知道，有些人，有钱了，性子就会跟着改变，据说德安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偷偷安置的住宅。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的原配夫人为他生下一个女儿，也就是花初，人就死了，然后，外面的女人，也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就想方设法把她娶进门……结果，那个女人是至冬国派来的卧底，负责搞垮他的门店。”
“不仅钱庄和商行倒闭，那个女人也带着女儿跑了，人去楼空，只剩下花初一个宝贝女儿。”
“这个宝贝女儿，最近还跟一个穷教师好上了。”
295曲中折
璃月港，万民堂内。
苏诚正在听烟绯讲德安公的家事。
“所以说，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德安公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都是他自己折腾的。”烟绯说道。
苏诚盘着手，略作沉吟，“这事搁在以前也不是一件小事，不至于全璃月的人都不知道吧？”
烟绯摊开手，“二十年前，那会至冬国的北国银行才在璃月开不久，地位肯定不如老字号的钱庄，年长的人，出于尊重德安公，都会缄口不言，说这事愚人众的阴谋，毕竟，过去的德安公还是为璃月做了许多公益。”
苏诚仔细一想，怪不得身为七星之一的刻晴会对这件事了解甚少，敢情是有人故意瞒报。
而烟绯就不一样了，别看她只有年轻姑娘的模样，其实，今年也有五十岁了。
她身上有仙兽的血液，在璃月生活的时间，比刻晴，凝光还要长，知道的事，自然就更多一些。
“那后来呢，那个女人骗了德安公的钱庄和商行，他的另一个女儿呢？”
“据说已经回至冬国去了，女儿的话，也在当时一并带走了，算下来，那个女儿的年纪应该和花初差不多，因为，她们是同一年生的，前后相差不到两个月。”烟绯解释道。
“有照片吗？”苏诚好奇地问道。
“没有。不过，听说她们两个刚出生就长得挺像的，像双胞胎姐妹。”
苏诚露出柯南式的白眼，要不要这么夸张？
他轻叹一口气，若是两人真的长得很像，或许倒在井里的那具女尸，搞不好就是花初的妹妹或者姐姐。
这什么神仙剧情。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若是还想知道些内幕……”
“加钱？”
“去找岩王帝君吧。”
“怎么找？”
“很简单，爬上万民堂的屋顶，头朝下，纵身一跃，我保准你在几分钟内就能见到他。”
苏诚：“……”
若不是知道钟离就是岩王帝君的分身，他还真想去试试这一招。
不过，钟离之前在茶馆里说过，这事他愿意透露的东西也有限，再去找他，估计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会继续给谜语，让他去揣摩。
算了，算了，慢慢等吧，等总务司那边的消息吧。
苏诚吃完晚饭，回到精灵店，一天没开业了。
到璃月这里，生活变丰富了，现在，钱有了，精灵也有，就差买房子，找个地方摸鱼度过余生。
早晨，去对面茶馆喝茶，听说书，顺便去对街的春香窑和莺儿姑娘撩撩骚。
中午，饿了就去万民堂。
没事，还可以去港口钓钓鱼，坐船看海看夕阳。
比起蒙德，这边能消遣的东西还是比较多的。
只可惜，自己来璃月的时间不太巧，离热闹的海灯节，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不然，就可以早些领略海灯节的璃月风光。
苏诚躺在摇椅上，百无聊赖地对着门口吹风。
哲尔尼亚斯坐在沙发上，同样也很无聊。
也不知道蒙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女士是否离开蒙德，琴团长她们是否还在为愚人众而苦恼。
他现在暂时还不能过去。
等会，说不定刻晴就过来搞突袭，他要是不在店里，可怎么行。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窈窕的人影，在月色下，她左手手腕上的玉环闪着银白光辉。
妹妹头的蓝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一条白色狐裘披风搭配紧身的皮裤，勒出玲珑浮凸的身段，好似午夜芝兰。
“夜兰小姐，晚上好。”苏诚从摇椅上坐起来，主动和她打招呼。
“想来想去，我还是不甘心，所以又来了。”
苏诚耸耸肩，这也没办法，夜兰自己都出千了，还是和苏诚一样输给哲尔尼亚斯一晚上。
捉鬼牌，捉得她头皮发麻。
回去以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简直是她赌徒生涯里抹不去的一段黑历史啊。
哪有人自己出老千，还输得这么惨的。
洪爷，常威，大军表示很淦。
苏诚摆摆手，“不来了，我已经把一切都输给哲尔尼亚斯，再输我裤衩都没了。”
夜兰不由分说地拉着一张椅子坐下，大长腿在上面晃呀晃，“不行，我们还没分出胜负，趁我还没离开璃月，和我一决胜负。”
“你又想赌什么？话说，你再不付钱，那只火稚鸡，我就给别人了。”苏诚低声道，“你也不想火稚鸡被别人带走吧？”
“恰莫恰莫……”
夜兰的耳畔仿佛响起火稚鸡充满朝气的鸣叫声。
“我的情报向来很值钱，不如，我卖你一条情报，就当两百万摩拉。”夜兰眨着左眼，饶有意味地说道。
苏诚仔细一想，差点把夜兰给忘记了。
烟绯接触的璃月秘密不少，夜兰也不遑多让啊。
同样是情报界的佼佼者，夜兰的手段可谓是变幻无穷，就连凝光也不得不佩服，雇佣她为自己的情报专员。
“什么情报，能如此赚钱？我一不经商，二不下海，三不掺合璃月七星管理，无非就是听听八卦……”
夜兰立刻打断他，“这事有关德安公的家事。”
“哦？”
夜兰指着苏诚笑道，“感兴趣了吧？”
苏诚头一后仰，“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前脚刚回城，你这么快就了解我想知道的东西？”
夜兰用食指摇了摇，“永远不要低估我的情报网。”
“那你先说说我想知道什么，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和你来一局。”
“你想知道德安公另一个女儿的事？”
“聪明。”苏诚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总务司的职员吗？干嘛不直接透露给刻晴，何必大费周章来找我。”
夜兰笑道，“我的情报很值钱，当然要卖给需要它的人，至于你会把这条情报告诉谁，这就和我无关了。”
“我同意了，那就说说吧。”
“其实，当年那个女子并没有回至冬国，而是跑到了翠枫庭一带隐居了，据说有个家里有三座玉石矿，在那开客栈的富家公子爷接纳了那个女子。”
“继续说，继续说。”
夜兰闻言，狡黠一笑，“暂时就说到这，这条情报，足够我们来两局吧？”
296堂主来买精灵
夜幕降临，海上升明月。
薄雾如同轻纱笼罩在吃虎岩一带，，火红的枫叶飘飘，恍若仙境。
万民堂仍旧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而隔壁的精灵店，空寂冷清，却时不时地传出杀猪般地惨叫。
“可恶。”
夜兰咬咬牙，跺着脚，气呼呼地走出精灵店的大门。
三十二把梭哈，怎么打，都是这个店长赢。
总感觉，她一进到这个精灵店，整个人的气运就被完全扭转。
“呼……风儿还是那么喧嚣。”夜兰用手挡着额头，昂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她仿佛不是来宣泄赌瘾的，而是来戒赌瘾的。
“气死了，”夜兰贝齿紧咬，怎么想都不带劲，纸牌还是她自己准备的，都没有动过手脚。
更不可能给店长动手脚的余地。
难道自己真是时运不济？
她摇摇头，有点怀疑人生，最近是不想再赌了。
岩上茶室的赌神名声都快被败光了。
一想到这，她加快脚步，融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目送夜兰远去，苏诚暗自捏了一把汗，还好有哲尔尼亚斯在，可以偷天换日，不为人知。
他也很无奈，夜兰的瘾一上来，一把接一把，停都停不下来。
明明说好了，三局两胜。
结果演变成了63局32胜，差点给自己整不会了。
若不是为了夜兰手中的珍贵情报，他早就投降了。
“呼……”
苏诚长叹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她不会再来了吧？”哲尔尼亚斯温柔地笑道，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头铁的赌徒。
“这两天估计不会，过两天，很难说。”苏诚莞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接近十点了。
算下时间，刻晴应该快来了吧。
“要不，我们去隔壁吃个夜宵？”苏诚提议道。
“万一玉衡星中途过来呢？”
“不管了，反正她没找到人，会到隔壁去找，正好把夜宵的费用算她头上，白天我们帮她跑腿，她还没谢我们呢。”
“说的也是。”
苏诚收拾收拾，正想把店门关上到隔壁去，外面的街道走来两个有说有笑的少女。
“香菱，你这只鸭子能烤来吃吗？”
“胡桃，我说了好多遍，它是精灵，不能吃。”
“那它手里的大葱呢？”
“啊……疼。”
“哼哼，警告过你，不要打它大葱的主意会拿大葱敲你的。”
香菱率先开口打招呼，“店长，晚上好。”
“嘿，店长。”胡桃故意躲到门后面的阴影，突然跳出来，作张牙舞爪状想吓吓苏诚。
苏诚也很配合，假装吓到了，捂住心窝子，“两位元气美女，这么晚来精灵店做什么？”
香菱指着胡桃说道，“是这样的，胡桃看到我身旁的这只大葱鸭，也来了兴趣，说要买只精灵。”
“嘿，精灵好玩吗？”胡桃倒是很实在，以她颇具想象力的脑瓜子，有趣，可玩性高是她的追求之一。
苏诚笑道，“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如果你把精灵当成宠物猫，宠物狗一样真心对待的话，它们也会以真心回馈你的心意哦。”
“啊？宠物猫？嗯……”胡桃的梅花瞳陷入了沉思，她原本以为精灵比一般的宠物猫会更具有特色，如果和宠物猫一样，她干脆去花鸟市场买一只回家好了。
何必费这心思，特意跑来精灵店呢。
“堂主不必怀疑，本店的精灵，比宠物更了解堂主的心思哦，它们比提瓦特上的元素生物更具有灵智，而且，它们还会进化哦。”
“进化？”胡桃的梅花瞳里闪烁着异火般的光芒，“难道说，它们会从凡人蜕变成仙？”
“当然不是，我指的是，改变形态，然后变强。”
胡桃叉腰，“嗯，听上去蛮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真实是怎么样，拿出来给本堂主瞧一瞧吧。”
苏诚不由分说地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精灵图鉴，递给胡桃，“堂主，请抽取精灵。”
“哇哦。”香菱目光闪闪，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精灵图鉴。
上次她是直接拿到店长给的精灵球，一放出来，就是大葱鸭。
她没有抽取属于自己的精灵。
万民堂太“穷”了，老爸总是以岩王帝君不高兴为由，拒绝给自己涨工资，呜呜……
只能向店长借来找找新料理的灵感。
如此一来，大葱鸭就暂时成为香菱的精灵，跟着自己一块出入厨房，外出寻找食材。
现在，看到胡桃要抽取精灵了，心里难免也跟着有些激动。
“香菱，你要不要先去一趟厕所？”胡桃看到香菱双拳紧握，双腿有点抖动，揶揄道。
“去，我在为你即将抽到的精灵而紧张啊。”香菱娇嗔道，这个胡桃，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嘿嘿。”胡桃露出一排贝齿，一脸轻松的样子。
“按下那个按钮，就能抽取精灵了。”
“嘿嘿，本堂主运气一向很好，不用担心。”胡桃在抽取前，还特意安慰下自己的好闺蜜。
啪嗒。
轻声一按。
图鉴上无数个黑影一闪而过，最终缓缓定格。
“噫？”香菱看到图鉴上的黑影定格，浮现出真身，顿时脖子一凉，下意识地后仰。
这家伙，看上去好怪异啊。
一颗圆圆的脑袋，没有身体。
眼睛如同两把半圆的杀猪刀，瞳仁极小，如同黑豆，黑不溜秋的面孔，咧着血红的大嘴，上颚露出两颗尖锐白森的利齿。
除此之外，周身散发着一股幽蓝色火焰。
一看就是和阴森可怖等形容词挂钩的精灵。
她仔细一看胡桃此时的神色，梅花瞳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她很清楚。
此时的胡桃，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欣喜当中。
只是，她还在沉浸于欣赏眼前的精灵图鉴，暂时未完全表露出来。
若是她一高兴，晚上就能写一首打油诗，明天就传遍璃月的大街小巷。
苏诚忙问道，“堂主，对这个精灵，还满意吗？”
“哈？”胡桃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愣了一下，这才回答苏诚的话，“依本堂主看来，似乎还不错的样子，我能立刻见到它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就好。”
哲尔尼亚斯会心地用念力将对应的精灵球取来，送到苏诚手上。
他顺势一丢，一道白光闪过，伴随着一个恶作剧般的“哈吓”声，和淡淡的甜香味，这只精灵现出了真身。
297羊如胡口
万民堂隔壁的精灵店。
从精灵球中蹦出一只圆形气体的精灵，长相怪异，令香菱不禁娇躯一震。
她支支吾吾道，“胡桃，这只精灵好可怕的样子。”
“哈吓……”
这只精灵咧着大嘴，笑嘻嘻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香菱的发言，两只杀猪刀般的大眼斜睨了香菱一眼。
旋即，它口中吐出一条长舌，滋溜一声，舔了舔香菱的侧脸颊。
“呜……”香菱以为这是它的亲昵之举，倒没曾想，脑袋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两眼仿佛能看到许多小星星。
“不可以调皮。”苏诚出言制止了它。
“哈吓……嘻嘻嘻嘻……”
这只精灵闻言眯起眼睛，笑得很开心。
胡桃一手叉着腰，一手握着精灵图鉴对照实物，咧着小嘴，“嗯，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你用图鉴对它扫一下，就能知道它的名字。”
胡桃立刻照做，机械音从图鉴中传出。
“鬼斯，气体宝可梦，平时看不见形体，身体由薄薄的气体状物质形成，有人说它是超次元的生命体，可以穿过任何东西，也可以潜入墙壁之中隐藏起来，催眠术是它的专长。”
“嘻嘻嘻嘻……”
一听介绍，鬼斯笑得更开心了，呆在精灵球里许久，总算等到店长把它送出来放风了。
胡桃梅花瞳里闪烁着异彩，“原来你是鬼魂啊，按往生堂的规矩，就让本堂主，送你开开心心地去无妄坡吧。”
说着说着，胡桃露出邪魅的笑容。
“嘻嘻嘻嘻……”
鬼斯不以为意，以为胡桃在开玩笑，伸出长舌，打算像捉弄香菱一样对胡桃如法炮制。
却不曾想，那条长舌在触及胡桃脸颊的时候，被她一手抓住，动弹不得。
鬼斯本身由气体构成，根本没有实体，普通人是抓不住的。
而胡桃不一样，她有往生堂代代相传的秘法加身，踏过彼岸揍过鬼，如何治不住一只小小的鬼斯呢？
鬼斯见状，脑门上溢出一颗豆大的汗珠，倒八字的斜眼，立刻变成正八字的丧脸。
“嘿嘿，想捉弄本堂主，你实力还不够。”胡桃捏着手中滑溜溜的长舌，有如抓着一只泥鳅。
苏诚莞尔，堂主不愧是堂主，年纪虽小，业务水平一流。
“胡桃，你好厉害啊。”香菱双手紧扣，露出小迷妹的星星眼，跟看到新食材一样高兴。
“是嘛？”胡桃松开抓着鬼斯长舌的小手，鬼斯才如释重负，委屈地咂巴咂巴小嘴。
“不过，话说回来，店长，你居然有鬼魂类的精灵，这不是羊入胡口吗？”香菱扭头对店长说道，仿佛在为鬼斯鸣不平。
苏诚笑道，“你刚才还被鬼斯捉弄，这么快就忘记了？”
“嘻嘻，它应该不是恶意的。”香菱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鬼斯一听这话，心头的阴霾顿时少了一大半，朝香菱贴了过去。
香菱双手想要挡住，鬼斯却掠过她的双手，挡在她的脸上。
香菱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都从鬼斯的脸上一一展现出来。
胡桃趁机打趣道，“我仿佛在看云堇的变脸戏法。”
“胡桃，快救救偶，呜呜……”
胡桃笑着伸手，掐住鬼斯的脸颊，将它如拎小鸡一样，提溜到自己面前，“好了，不许闹咯。”
“哈吓……”
鬼斯低眉顺眼地点点头，乖巧得像只委屈的二哈。
香菱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要窒息一般，太可怕了，这只精灵也只有胡桃能拿捏。”
胡桃自豪地拍着潜力无限的小胸脯，“本堂主业务能力是数一数二的。”
苏诚莞尔，“胡桃小姐，看来你对鬼斯很满意，确定要买下它？”
“耶，店长，你不是方术家族的吧？”
“为什么这样问？”
“通常能制服魂魄的，除了仙人，方士，再就是往生堂的本堂主……”
苏诚解释道，“鬼斯也是精灵的一个种类，它属于幽灵系，身上95%是毒瓦斯，剩下5%是死于毒瓦斯的死者魂魄。”
胡桃看了看苏诚手里的精灵球，眼睛骨碌一转，顿时明白过来，一定是这颗精灵球里藏着某种秘法，可以收服鬼斯。
5%是鬼魂？
这要怎么收服？
往生堂收人的规矩是全部都收，哪有只收5%的？
她仔细打量着鬼斯，身上虽然飘着魂魄的气息，可根本就没有人形，也没有其他动物的影子。
就像是一团杂糅了无数种物质的气体魂魄，令她无从下手。
要知道，业务是容不得半点马虎，一定要区分魂魄和非魂魄物质，否则，可是会砸往生堂的招牌，丢祖宗的脸。
“胡桃小姐，它虽然有部分是魂魄，但是，它本体还是一只精灵，所以不存在超度的问题，你不必为此感到烦恼。”苏诚宽慰道。
“本堂主才不烦恼呢，”胡桃叉腰凝眸看着鬼斯，“这和我以前处理过的魂魄有所不同而已，就和香菱做新料理碰上难题一样。”
苏诚轻叹一口气，“胡桃小姐，你若是想超度鬼斯，我可就不能把它交给你。”
“啊？”胡桃撇撇小嘴，不卜庐已经有个七七，现在又添一个鬼斯，是挺让自己头疼的。
不过，这终究不是办法。
魂魄有它该去的地方，璃月人气过旺，不利于阴魂呆。
阴魂呆久了，也会影响活人的生活。
生死有命，阴阳有界，尘归尘，土归土，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香菱插嘴道，“胡桃，你别惦记超度这只鬼斯了，店长不是说了嘛，它是气体精灵，不是魂魄，收起你的业务心吧。”
胡桃凝眸沉思，与其让这只精灵呆在店长身边蚕食人气，不如放在自己的往生堂安全一些。
如此一来，也能保护生人。
同时，这只鬼斯似乎恶作剧的本事还挺多了，有空得让它多展示展示……
额。
好像跑偏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苏诚问道。
“行，这只精灵我要了。”
“承惠400万摩拉。”
“哦，400万摩拉……多少？”胡桃和香菱齐刷刷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店长，仿佛要把他吃掉的样子。
“400万摩拉。”苏诚语气平和地说道。
“嘶……”胡桃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298胡桃决定买了
精灵店内。
香菱和胡桃听到鬼斯价值400万摩拉，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开始降温。
吸进来的空气都是凉的。
胡桃当场尬住了，往生堂虽说是全璃月最专业的送葬团队，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资产不少。
可架不住客卿钟离成天正事不干，不是逛街玩鸟，就是茶馆听书，淘换珍贵古玩玉器。
到处用她的钱，以她的名义。
好家伙，好家伙。
店长这一开口，就抵得上钟离半个月的花销，这谁顶得住啊。
还没等胡桃讨价还价，苏诚就接着介绍精灵可食用的能量方块，“我这里，还有精灵专用的食品，称谓能量方块，是用树果制作而成，根据品质融合度不同，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种，以堂主的身份，肯定高级的才搭，一份2万摩拉，以鬼斯的食量，一天吃一份就够了。”
什么？
一份两万摩拉。
一天还只吃一份。
不是吧？
一天两万摩拉。
半个月就是30万摩拉。
我这不是给自己又招了个拼夕夕版的钟离回来？
长此以往，往生堂都入不敷出，自己就得吃土了。
香菱这个时候，拍着胸脯，自豪地说道，“店长，当然要用高级能量方块才配得上胡桃的身份，胡桃是谁啊，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是也……”
胡桃暗思，香菱啊香菱，你可真是我的好闺蜜。
“咳咳……”胡桃忙轻咳两声，“这笔花销可不少，我得考虑一下。”
“静候佳音。”苏诚笑道。
香菱将胡桃拉到一旁，说悄悄话，“胡桃，你不会想打退堂鼓吧？”
“400万啊，我的姑奶奶，暂且不说这笔花销，买回来之后，还天天吃高级方块……”胡桃说道。
“那也不必天天吃，正巧，我对精灵食品感兴趣，我可以做一些给鬼斯食用。”
胡桃梅花瞳闪烁两下，的确，香菱的手艺相当阔以，除了史莱姆炒滑菇比较奇葩一些外，大部分都是美味料理，让人吃了流连忘返。
有这个闺蜜在，还是比较靠谱。
有了香菱的支持，胡桃顿时就不那么绝望了。
就好像有人对胡桃提出拆房子，她无法接受，改拆一个扇窗，她反倒觉得可以接受。
胡桃咬咬牙，反正往生堂的积蓄她自己不花，那个钟离还会以自己的名义到处赊账。
上门清账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与其便宜钟离，不如自己也享受享受生活。
胡桃和香菱窃窃私语了一会，胡桃才下定决心要将鬼斯带走，“店长，我决定买了。”
“哦？”
胡桃不情愿地说道，“你们这有空白支票吗？”
“有，”苏诚从柜台抽屉里取出一张北国银行的空白支票和一把签字笔，递给胡桃。
胡桃麻溜地在上面写下对应金额，并以往生堂之名背书。
“这样可以了吧？”胡桃将支票递给苏诚。
“谢谢惠顾。”苏诚将支票收下，从架子上取下两份高级能量方块和一本精灵训练家手册，“这两样，还有你手头的图鉴，算是本店赠送的。”
胡桃看了看盒子标签，是高级能量方块，“还算你会做生意。”
香菱翻开手册，仔细看了看，“哇，胡桃，你看，这里面的精灵好可爱的说，你看这群电耗子，有大有小，真想抓回去当抱枕。”
400万摩拉，寥寥数笔，就没了。
胡桃此刻俨然没有空去看电耗子，“鬼斯，跟我走。”
“哈吓……”
鬼斯歪着头看胡桃。
“怎么，你现在是本堂主的精灵，你敢不听本堂主的话？”胡桃邪魅地笑了。
鬼斯只好飘到胡桃的身旁，像个忠诚的小跟班，不敢胡来。
“嗯，这样才像话。”胡桃伸出小手，轻轻在鬼斯的脑门上抚摸几下，也只有她能够感受鬼斯的本体。
它摸起来的质感就如同总务司门口的两只石狮子，略微冰凉，硬梆梆，滑不溜秋。
并不像店长所说，是一团气体。
这多亏了往生堂的秘法，使胡桃能够和魂魄近距离的接触。
“恭喜堂主收服鬼斯。”苏诚笑纳了支票，赶紧跟上一发彩虹屁。
“嘿嘿……”胡桃抢过香菱手里的训练家手册，迅速翻看几页。
原来，精灵还有十八种属性呢。
而鬼斯具有毒和幽灵两种。
在克制关系上，毒系克制虫系和草系，幽灵克制超能力系和……
嗯？
幽灵还互相克制？
苏诚看穿胡桃的疑惑，忙解释道，“其实，精灵不仅可以当宠物一样养成，还可以互相进行对战。”
“对战？”香菱和胡桃同时开口。
“对啊，精灵有十八种属性，他们相互克制，对战的策略和技巧，也是千奇百怪，数不胜数，能够在众多训练家中脱颖而出的，可谓是精灵大师。”
香菱歪头看了看脚底的大葱鸭。
“嘎嘎？”大葱鸭捏着大葱根茎，对香菱的目光有所警惕。
“不止是鬼斯，就连大葱鸭也可以参与对战。”
香菱一听到苏诚提到大葱鸭可以对战，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脑袋，上次把大葱鸭当食材，被它敲了好几下。
“你说鬼斯和大葱鸭能对战啊？”胡桃顿时来兴趣了，梅花瞳里闪烁着光芒，已经在酝酿鬼点子了。
苏诚看了看胡桃，又看了看香菱。
两人脸色各异。
一个幸灾乐祸，一个略显憋屈。
“香菱，我们来一场对战好不好啊？”胡桃嘿嘿笑着，谁让这个闺蜜，刚才反水，在店长面前鼓吹自己的身份只有搭配高级能量方块才行。
搞得自己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不得已，只好买下鬼斯。
香菱也知道胡桃是在为刚才的事找回场子，这场对战，她不打，胡桃肯定会缠着她打，干脆勇敢点，“哼，来就来，谁怕谁？大葱鸭的大葱不是吃素的。”
苏诚莞尔，他就是提一嘴，没想到，两人还真当回事，现在，已经跃跃欲试了。
且不说蒙德精灵店的对战空间没有搬过来，就算搬过来，依照目前的处境，暂时不能公开。
他打算等有时间，去找萍姥姥要个尘歌壶，再把对战空间等设施搬到尘歌壶里，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使用。
就目前而言，只能让香菱和胡桃易地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