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郁临修，恨死你了【2更】
唐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现在自己身体虚弱的情况，双腿站着都有些打晃儿腿软了。
说实话，身体正常的情况下，都不一定是许涵歌的对手。
更何况自己现在手腕又麻又疼，脸颊更是几乎僵硬了。
没有吃饭浑身没力气……
唐樱都恍惚以为，是不是来阵风，就会把自己给吹倒了。
见许涵歌忧心忡忡的模样，唐樱淡淡的扯唇，哑声道：“我没力气，放心，我走不动的。”
许涵歌将信将疑，看着唐樱的脸色苍白不像是装的。
刚刚唐樱冷静的劝退那两个绑匪，自己还以为这死丫头是装的。
总之，这个死丫头也不能掉以轻心，她和黎欢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
这边安抚了唐樱，许涵歌立刻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快给我回来啊，快给我回来……这算是什么事儿！”
许涵歌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手足无措，自己是不是没救了。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不能输给黎欢那个贱人。
……
一想到这儿，许涵歌立马推搡着唐樱，利刃对准唐樱的腰间。
“快给我动作快的往后门走，我们还有机会跑的，有你这个人质在手上，我怕什么。”
唐樱听着许涵歌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后门的海浪声尤为的大，刚刚这两个绑匪从后门走，应该是想从海边走了，不敢迎面制敌。
所以后门通往的方向是大海，许涵歌带自己去海边，岂不是自己找死。
唐樱点头，就听到许涵歌自言自语阴鸷焦灼的嗓音。
“虽然答应郁临修了，不管你的死活，把你丢在这儿，但是，唐樱，你现在是我的人质，我必须带走你。”
“你这个郁家的童养媳还真不如不做。”
唐樱：“……”
唐樱美眸颤动了几分。
许涵歌的话倒是稍微提醒了一下自己。
郁临修刚刚的决然。
……
唐樱被许涵歌推搡着向着后门走去，走步都费力，只能强撑着，走出后门，迎面就是海浪声和猛烈的海风。
今天晚上的海风和海浪似乎格外的大。
唐樱脸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透鲜血，此时此刻被海风吹拂着，唐樱几乎疼得以为自己的皮肤要裂开一般。
头顶上是螺旋桨的轰鸣声。
唐樱抬头一看，就看到还有五六架直升机盘旋在自己和许涵歌的头顶，仔细看，似乎是有狙击手，准备对准自己和许涵歌扫射。
因为天色比较晚的缘故，所以对方在花时间瞄准，却不敢贸然的射击。
……
越往前走，海浪声越高，唐樱几乎是可以感觉到海水击打岸边，水花沾湿了自己的裤子和鞋子。
“你看到了，后门对准的是海边的码头，许涵歌……你跑不掉的。”
许涵歌推搡着唐樱往前走两步，的确是海边。
许涵歌整个人僵直了：“我们也许可以跳下去。”
“别闹了，按照现在这个风速，现在这个海浪的速度，除非你是专业游泳运动员，否则必死无疑。”
见许涵歌还有些迟疑，唐樱继续道：“嗯，许小姐，这个是最基本的高中数学题，我想你应该有这个常识吧。”
许涵歌：“……”
许涵歌怎么会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学渣，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和常识。
……
另外一边，黎欢想要下飞机，却被战祁衍扣在直升机上。
这个是为了黎欢的安全考虑的。
不然黎欢的个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
直升机上，可以将地面的情况一览无遗。
秦易这个军区最强的狙击手已经准备就绪了。
因为天色缘故，黎欢也只能看到唐樱和许涵歌的身影重叠，紧张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战叔，秦易哥是不是还没有办法射击。”
“嗯，光线不够，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黎欢：“……”
战祁衍蹙眉，随即开口道：“派人准备强光机。”
“是，老大。”
张青一直在等候战祁衍的命令，听到战祁衍的吩咐之后，立刻着手准备。
……
十秒钟后：
一道强光直接对准了唐樱和许涵歌所在的方向。
光线十分刺眼，唐樱下意识的伸出小手护在了眼前。
许涵歌则是脸色一白，虽然没有在军区待过，好歹出入过，现在这个情形，很显然是有狙击手准备瞄准自己，要自己的命。
一想到这儿，许涵歌连忙将唐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即开口道：“你们别……别冲动，否则我就捅死她。”
唐樱：“……”
许涵歌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越来越激动。
唐樱虽然也从未经历过，可是神色镇定而平静，并未有任何异样。
……
“老大，已经瞄准许涵歌，随时准备开枪射击。”
秦易冰冷笃定的嗓音通过耳麦传递到了战祁衍的耳边。
战祁衍目光深沉了几分。
“嗯，听我命令。”
“是。”
……
战祁衍直接拿起一旁的对讲机，看向地面上的许涵歌，缓缓地开口道：“许涵歌，放开唐樱。”
“战哥哥……”
听到战祁衍的声音，许涵歌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战祁衍颀长的身子干练的依靠在直升机的机门，目光深沉的落在许涵歌的身上，随即对着对讲机命令道：“现在，立刻，马上。”
许涵歌：“……”
许涵歌有些犹豫，如果放开了唐樱，自己就没有人质了啊。
许涵歌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与此同时，战祁衍的手机响起，打破了平静。
战祁衍蹙眉，是秦首长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秦首长严肃的嗓音缓缓响起。
“祁衍，把那丫头的命给留下，她是许文豪的独女。”
战祁衍：“……”
独女？
战祁衍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听着秦首长认真的嗓音，点了点头。
“嗯，只要她不伤害人证，可以商量。”
“好。”
……
战祁衍接个电话的空隙，许涵歌瑟瑟发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战哥哥……”
唐樱抿唇，神色清淡。
“没必要为个男人纠缠不清，他不爱你，你做什么都是白搭，许涵歌，你是被苏暖耍了吧。”
唐樱还算冷静的开口，许涵歌闻言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知道是苏暖？”
唐樱：“……”
自己只不过是试探一下的。
没想到真的是苏暖啊。
唐樱勾了勾唇，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弧度。
“果然是她。”
“你……你耍我……”
许涵歌恼羞成怒，就听到战祁衍低沉的嗓音继续响起。
“许涵歌，松开唐樱……”
话落，战祁衍直接对着耳麦吩咐道：“秦易，给她点颜色看看，秦首长说了，看在许文豪的面子上，留她的命。”
“是，老大。”
秦易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的扣动扳机。
砰砰砰……
连续几枪射了出去，全部都是集中许涵歌的四周。
近在咫尺。
许涵歌几乎是笃定，只要对方愿意，就可以一招命中自己的心脏。
“我……我松开，我松……不要开枪，不要，我不想死啊。”
许涵歌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立马就对眼前的一切怂了。
战祁衍淡淡的勾唇，嘴角满意的上扬。
“地面一组小分队，靠近人质……”
“是。”
……
“不必，祁衍，我亲自来。”
耳麦里响起的是郁临修阴鸷的嗓音。
救她这种事，自己来就好，其他人，郁临修不放心。
战祁衍薄唇抿起，多年至交好友，知道郁临修不是开玩笑的。
“嗯，地面一组小分队，原地待命。”
“是。”
……
许涵歌握住利刃的小手在颤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唐樱虚弱的有些站不住了。
随后，就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子向着自己走来。
男人从夜色中走来，身影有些迷离，唐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时此刻头晕眼花导致的。
等到男人颀长的身子越发的靠近自己，男人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唐樱脸色一白。
是郁临修。
男人的出现仿佛可以唤起自己心底的阴鸷，唐樱脸色难看极了。
“放开她。”
郁临修一身黑色的风衣，难掩身上肃杀的气场，直接开口命令，许涵歌下意识的一哆嗦。
许涵歌手中的利刃直接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瘫坐在了地上。
郁临修轻抿唇瓣，目光落在唐樱身上，缓缓地开口道：“过来。”
她今天很美。
虽然左侧脸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可是却平添柔美和虚无之美。
她很勇敢，很镇定。
郁临修不敢靠近唐樱和许涵歌，是担心给许涵歌压力，许涵歌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把唐樱往海里推。
唐樱：“……”
他让自己过来，他知不知道他的一声命令，让自己恍惚听到了地狱的嗓音。
唐樱忽的眼角眼角湿润的厉害，轻盈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唐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郁临修，今天晚上还没来得及喂我吃安眠药，所以，你才来救我了？”
郁临修拧着眉，唐樱的话，很显然是将昨天晚上郁老夫人和孙妈的话给听进去了。
“过来。”
“呵……”
唐樱脚步一滞，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并不想往前走。
可是往后是深海，自己会掉下去的。
犹豫了片刻，唐樱才艰难的移动脚步，却半天都不想往郁临修的方向移动，郁临修眉头蹙得更深了。
“郁临修，我恨死你了。”
郁临修：“……”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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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更送上，么么哒
260 杀人魔鬼【3更完】
砰的一声枪响。
打破了平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给惊愕住了。
郁临修更是瞳孔迅速的收缩着，因为唐樱的胸前渲染成花。
唐樱中枪了。
忽然的射击枪响，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
站在直升机上的战祁衍更是俊脸紧绷而诧异，对着耳麦迅速质问道。
“秦易，怎么回事？”
在这里执行任务的狙击手，只安排了秦易。
因为秦易是整个军区枪法最准的神枪手。
“老大，我没开枪……”耳麦里秦易的嗓音也十分突然，没有来得及消化眼前的事实。
“谁开枪了？”
战祁衍一声呵斥，不敢去看身侧黎欢彻底惨白的脸色。
耳麦里一阵缄默。
在这里执行任务的都是战祁衍的部下，没有战祁衍的吩咐，大家一个人都不敢开枪。
服从命令是天职，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更何况是开枪射击这种大事。
秦易则是用扫描镜迅速的看向四周，主要是查看刚刚射击唐樱方向的动态，察觉到有黑色人影蹿到，而且对方占据的位置是制高点，这里唯一的高层建筑。
秦易经过冷静的分析，随即开口道：“老大，这里除了我们，还有狙击手。”
战祁衍：“……”
Shit！
……
“啊……”
站在唐樱身侧的许涵歌还以为自己中枪了，随即尖叫起来。
唐樱也是恍惚觉得自己受伤了似乎，因为胸口的伤口有点儿疼。
重点是，这一枪的冲击力太强，唐樱被枪击后整个人难以控制的向后倾倒。
向后倾倒的时候，唐樱可以看到，郁临修的视线看向自己，错愕，恐慌，关切，交织在一起。
嗯？
自己……中枪了嘛？
谁开的枪？
唐樱整个人无力的向后倾倒，缓缓地伸出小手，希望前方的郁临修是不是可以拉自己一把。
此时此刻，濒临绝境，死亡的边缘，唐樱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向郁临修伸手。
这似乎是自己的潜意识了。
郁临修见唐樱往后倾倒，身后则是汪洋大海，脸色一变，迅速的向着唐樱方向奔跑，伸出大手，准备拉住唐樱。
该死的。
她不能出事。
她不可以。
郁临修长这么大，从未如此惶恐不安过。
当初自己被绑架都没有这般怕过。
郁临修俊脸白得厉害，迫切的要把唐樱拉入怀中。
她这一枪，虽然中在她的身上，郁临修却觉得打在了自己的胸口。
……
就在郁临修的指尖要触碰到唐樱小手的时候，唐樱却缓缓地收回自己的小手，表情凄美极了。
真要是死了，也不想再让他碰了。
就当自己和郁家的一段孽缘，自此结束了吧。
唐樱嘴角扬起一抹凄美的笑意，随后整个人迅速的向后倾倒，倒入汪洋的大海之中。
扑通一声。
是唐樱坠海的声音。
“唐樱！”
就差这一秒的时间，郁临修想要拉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该死的。
……
“啊……”
许涵歌则是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傻了。
刚刚唐樱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跳海想走，这样的海风和海浪，除非是专业的游泳运动员，否则根本活不了。
更何况唐樱现在的体质，还有唐樱刚刚的枪伤。
唐樱这是要死了嘛？
……
战祁衍颀长的身子依靠在机门，面容冷峻而肃然，整个人透着肃杀的气息。
“秦易，把那个人给找出来。”
“是，老大。”
秦易迅速的背着狙击枪，再度调换了下位置，继续寻找制高点。
刚刚唐樱中枪的方向是西北方向四十五度左右。
秦易用望远镜看了过去，随即蹙眉道：“老大，灯光太暗，什么都看不到了，对方完成使命之后，不想恋战，所以跑了。”
“Shit！”
战祁衍完全没有想到，除了许涵歌，军区营救的这一波人之外，还会有其他的人。
张青则是用望远镜分析形势之后，开口道：“老大，情况不妙啊，海浪和海风都很大，唐小姐她……”
她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坠海的瞬间也是迅速被海水给侵蚀看啊。
……
战祁衍拧着眉，厉声道：“封锁附近海域，立刻安排人打捞。”
“是。”
……
黎欢：“……”
直升机上，黎欢整个人僵直着身子，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豆粒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沾湿了衣服。
“战叔，甜心……甜心。”黎欢有些结巴，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战叔，甜心她是不是没事了，郁临修去把她救回来了是不是。”
黎欢说这话的时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生怕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刚刚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的。”
战祁衍眉头蹙得更深了，看着黎欢情绪不稳定，对着正在开直升机的飞行员迅速吩咐道：“直升机下降到地面。”
“是，老大。”
……
“黎欢，你冷静一点。”
战祁衍伸出大手将黎欢抱入怀中，可以感受到黎欢的无助，瑟瑟颤抖。
战祁衍目光寒彻如冰。
这样的局面，谁都没有料想得到。
是谁开的枪？
这是个谜。
……
黎欢：“……”
冷静？
怎么冷静得起来。
还没等直升机平稳的落地，黎欢直接推开战祁衍，猛地跳了下去。
黎欢心急如焚。迫切的想知道唐樱的情况。
直升机还在缓慢的降落中，所以距离地面也有两米的高度，黎欢跳下去直接摔在了地上。
黎欢却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站起身子，向着刚刚唐樱坠海的方向颤抖的走了过去。
“甜心……”
一边走，黎欢一边呼唤唐樱的名字。
战祁衍见状蹙眉，一个灵活的跳跃，直接跳下直升机，紧跟着黎欢。
……
黎欢下了直升机，越是走到海边，越能感受到海风的强大。
海浪声更是滔天一般。
不安，不可置信。
刚刚就在自己面前的唐樱，此时此刻，就不在了。
她的脸上还有那么长的一道疤，血淋淋的，让人心疼。
黎欢走到许涵歌的面前，猛地抬手狠狠地抓住许涵歌的衣领，许涵歌脸上已经毫无遮盖了，全部被海风给吹走了。
“许涵歌，你简直是找死。”
黎欢眸子泛着猩红，看向许涵歌是滔天的恨意。
许涵歌：“……”
现在黎欢这个模样，真要是说杀了自己，许涵歌都信啊。
许涵歌惶恐不安，瑟瑟发抖。
“不能……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郁临修，是他没有拉住唐樱……唐樱被他吓的……他反正也不管唐樱死活的。”
什么意思？
黎欢：“……”
“唐樱是他的童养媳，他根本不在乎唐樱死活的，你没有听到嘛，刚刚唐樱说她恨死他了，还说什么安眠药给她吃，是不是不给她参加高考啊。”
黎欢：“……”
刚刚在直升机上。
的确是听到了。
因为唐樱这些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黎欢美眸颤动了几分，看着海面，整个人颤抖的厉害。
黎欢猛地松开了许涵歌的衣领，使得许涵歌直接跌坐在地上。
黎欢泪水不断的从眼眶溢出，随后视线看向郁临修，哑声道：“甜心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假的？你们要给她吃安眠药，不给她参加高考？”
郁临修：“……”
郁临修跌坐在地上，右手因为刚刚始终没能拉住唐樱而颤抖中。
唐樱误会了。
自己将白色药瓶拿在手里，主要是防止郁老夫人安排孙梅下药的。
见郁临修缄默，显然是事实，黎欢心底更是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郁临修，你个魔鬼，你改了甜心的志愿……”
说着，黎欢就忍不住想要冲上前，狠狠地责骂郁临修一番。
见黎欢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起来，战祁衍迅速的将黎欢抱入怀中。
“黎欢……乖，冷静一下。”
“战叔，我恨他，我恨你们……”
黎欢看向郁临修和许涵歌，厉声道：“你们都是杀人魔鬼……”
说到这儿的时候，黎欢的小脸顿时更白了，看向战祁衍的时候，眼眸湿漉漉的。
“战叔，我也是杀人魔鬼，如果不是因为我，甜心也不会被牵扯进来的，都是我。”
黎欢哽咽着，情绪实在是忍不住了，整个人扑向战祁衍的怀里，呜咽着。
见黎欢脆弱的好似孩子一般，战祁衍面容越发的冷峻成冰，随后主动开口道：“把许涵歌带回去，接受调查……”
“是，老大。”
……
本来以为是正常的营救。
而且马上就要成功了。
万万没想到人质会在最后关头中枪。
对方还是个狙击高手。
这个反转实在是超出所有人的意料啊。
军区的人虽然嘴上没有言语，心底已经对唐樱保持了哀悼。
因为十之八九，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
战祁衍将黎欢护在怀里，看着郁临修颓然的看着深海，抿唇，欲言又止。
现在这个时候，郁临修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了。
……
战祁衍见事情算是基本的尘埃落定，看向黎欢，抿唇道：“我先送你回去。”
明天黎欢到底还是要参加高考的，这事儿马虎不得，关乎黎欢一辈子。
“我不走，战叔，我要留在这儿陪甜心……”
黎欢哽咽着，哑声道：“海水太冷了，她一个人待在这儿会怕的，她是不是很快就被找到？”
“她一定还活着，对不对？”
战祁衍：“……”
海水很湍急，寻常人坠海都不见得能活，刚刚唐樱坠海之后几乎是瞬间被吞噬。
还有唐樱胸前中枪。
凶多吉少。
－－－－－－题外话－－－－－－
3更送上，么么哒！
捂脸，周六带娃一天，要哭。
周六周日九月爹不上班，真的是景点商场逛啊，玩啊，九月游乐场爬啊。
我跟在后面看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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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继续学府考试【1更】
战祁衍目光深沉的凝视着黎欢，看着小妮子清澈无助的眼神，良久之后，抿唇道：“黎欢，我不想骗你。”
黎欢：“……”
意料之外的回答啊。
平时老男人在自己面前都是担着一切的。
黎欢红着眸子，一直摇着头，哽咽沙哑道：“战叔，你瞒我好不好？告诉我，唐樱一定没事的。”
战祁衍：“……”
战祁衍听着黎欢让人心疼的话，知道黎欢心底其实什么都明白，只不过不说罢了。
战祁衍喉结滚动几分，大手抚摸着黎欢的长发，勾唇。
“嗯。”
有了战祁衍的一声嗯，黎欢更加泪如雨下。
“嗯嗯，我相信你。”
战叔说的，都是对的，唐樱一定没事的。
战祁衍将黎欢抱得更紧，用自己的方式安抚着黎欢。
许涵歌则是失魂落魄又惊恐的看着战祁衍这般疼爱，护着黎欢的模样。
她终归是得到了战祁衍的心。
战祁衍从未如此暖过，甚至眸子里都是柔情。
面对黎欢的时候，刚刚的眸子里肃杀之外是心疼。
许涵歌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什么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自己的心被凌迟着。
……
打捞刚准备进行的时候，忽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黎欢：“……”
黎欢怔怔的靠在战祁衍的怀里，感受到暴雨从天而降，将自己整个人淋湿。
黎欢脸色更白了。
这是老天的不公平嘛？
这是要为甜心哭泣嘛？
郁临修一直僵硬的看着海面，任由磅礴大雨直接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身上。
黎欢哽咽着，就听到张青没法子才来跟战祁衍报备。
“老大，现在这个情况，不能打捞啊……太危险了啊，随时可能海浪把人卷下去啊。”
战祁衍抿唇，判断了形势后，缓缓地开口道：“嗯，安排大家原地待命，雨停之后，立刻打捞。”
“是，老大。”
张青欲言又止，其实大家都知道，运城的海再往里三十海里就是公海了。
唐樱是凶多吉少，恐怕也不一定能打捞得到啊。
如果能找到简直是中彩票了。
能活着，是不可能的事儿。
……
虽然外面是磅礴大雨，但是黎欢一直怔怔的坐在岸边，这是刚刚唐樱坠海的位置。
战祁衍无奈之下，也只能站在黎欢的身旁为黎欢撑着伞。
战祁衍蹙眉，脸色十分严肃。
黎欢则是红着眸子，哽咽着，怔怔的看着海面，大雨拍打在海面，显得海浪更加的汹涌。
大雨似乎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到了凌晨6点，天色灰蒙蒙的，能见度依旧是很低。
战祁衍主动俯下身子，凝视着黎欢惨白的小脸，认真道：“黎欢，跟我回家，你要考试了，距离语文考试，还有四个小时。”
黎欢犹豫了下，又摇了摇头。
“战叔，我想和甜心一块儿考试，没有她，我不想考试的。”
黎欢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却比哭还难看。
“甜心的学习成绩特别的好，她考虑的从来都不是本一，也不是重点大学，而是顶尖的大学，不像我，我的目标是争二保三。”
黎欢越说心里越难受。
“现在她不能参考考试了，她一定心里很难受吧，要知道她真的很勤奋的。”
战祁衍：“……”
这些黎欢说的，自己都知道。
战祁衍薄唇抿起，看着黎欢哭红眸子的模样，主动擦干黎欢眼角的泪水。
黎欢没有留意到，战祁衍把身上的外套给自己穿了，刚刚打伞的时候，全部都打给了自己，所以战祁衍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自己身上被战祁衍反复擦干，护着，倒是没有察觉到凉意。
战祁衍目光认真的凝视着黎欢，努力放慢自己的嗓音，诱哄着。
“她如果现在在你的身边，会比谁都希望你能好好参加考试，我们现在在郊区，现在下大雨，直升机飞不了，只能坐汽车回去，黎欢……我们开回去最起码2个小时，提前半个小时进考场，你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黎欢：“……”
战祁衍如今还能冷静的分析形势，但是黎欢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黎欢美眸颤动着，心里难受极了。
……
张青和秦易见战祁衍一直站在雨地里劝说黎欢，随即上前。
张青不会说话，想说什么说不出，有些着急。
张青索性整个人淋在雨里，也让自己能清醒一点。
秦易心里更是不好受，看向黎欢，心底内疚极了。
作为一个狙击手的反侦察能力居然那么弱，自己掉以轻心了，本来以为不过是很简单的狙击任务，唐樱的死，自己也有责任。
“黎欢，俺不会说话，你就听老大劝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啊。”
黎欢：“……”
人死不能复生。
好一句人死不能复生啊。
黎欢哭得更凶了。
秦易则是薄唇抿起，见张青不会说话，主动开口道：“张青。”
张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能更加尴尬了。
“俺……俺不说了……”
秦易抿唇，目光落在黎欢惨白的小脸上。
“马上就要天明了，雨停了，我们会继续打捞，你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跟老大回去，好好考试。”
“是啊，黎欢，你小子要是不听话，俺和秦易就跟你一块儿淋雨。”
黎欢：“……”
黎欢怔怔的看向秦易和张青，见秦易和张青都站在雨地。
准确来说，是战祁衍，张青，秦易三个人都站在雨里。
因为自始自终，战祁衍把伞撑在自己的头顶上，而他什么都没有。
黎欢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青高大个子，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黎欢，你小子可不能糊涂啊。”
黎欢：“……”
糊涂……
秦易看着张青对黎欢将道理都给说了个遍，薄唇抿起，缓缓地开口继续道：“黎欢，你不要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高考。”
黎欢：“……”
什么意思？
见黎欢有些混沌，战祁衍神色认真得继续道：“黎欢，记住，你是唐樱一块儿去考试的，你带着她的使命去一块儿完成。”
黎欢：“……”
带着唐樱的使命。
黎欢眼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战祁衍目光越发的深邃，笃定。
黎欢迎上战祁衍的目光，可以在男人深邃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黎欢良久之后，缓缓地开口道：“嗯，战叔，我……我知道了。”
“嗯。”
黎欢想要站起身子，可是整个人都坐麻了，见状，战祁衍将伞交给了秦易和秦易，顾不得黎欢现在浑身泥浆，直接将黎欢拦腰抱起，向着越野车方向走去。
黎欢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依靠在战祁衍的怀里，心里难受得厉害。
“战叔，为什么……”
黎欢哽咽着，哑声道：“为什么刚刚中枪的不是我……”
“为什么被绑架的不是我。”
“为什么……”
死的不是我。
黎欢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战祁衍却已经以吻封唇。
黎欢：“……”
男人的薄唇咸咸湿湿的。
被男人这般亲昵的吻着，无关欲求，只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
黎欢心底的情绪错杂交织着。
难受得厉害。
却很大程度被安抚了。
黎欢攥紧战祁衍的胳膊，心底难受。
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所以提前用吻封住了。
这个坏男人。
黎欢嗅着鼻子，哽咽着，没有什么技巧，只是笨拙着迎合着男人的吻。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深吻着。
缠绵着。
无关爱情……
只是互相依靠，取暖。
准确来说，是黎欢取暖，战祁衍奉献一切。
良久之后，见黎欢实在是喘不过来气了，战祁衍这才意犹未尽的从黎欢的红唇上离开。
因为刚刚热吻的缘故，黎欢苍白的小脸总算是有了些血色。
战祁衍径直的将黎欢抱着向着越野车方向走去，黎欢却猛地想到了什么，对着战祁衍，低喃开口道：“战叔，停一下……”
“嗯？”
战祁衍闻言蹙眉，就看到黎欢抬眸看向郁临修所在的方向。
郁临修颀长的身子站在岸边，视线一直看向海面。
他这个动作保持了许久，所以人都有些僵直了。
黎欢看着心底尽是嘲弄和讥讽。
“郁临修，费尽心思篡改了甜心的志愿，现在甜心如愿以偿的参加不了高考，你是不是满意了？”
“安眠药？呵……郁家的花招可真多，虽然甜心没说，但是郁家对甜心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
“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真的能好生活着嘛？真是报应，郁家出了你这个病秧子……我等着看郁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天。”
“甜心虽然现在人不在，但是，以后我会带着她对郁家的恨意继续活着。”
郁临修：“……”
郁临修背影面对着黎欢，依旧僵直着身子，仿佛黎欢的话对他不起作用一般。
事实上，战祁衍却可以看到郁临修的身子微弱得颤动着。
战祁衍抿唇，唐樱的意外出事，郁临修的心里并不好过。
黎欢同样不好过，刚刚对着郁临修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何止是唇瓣打颤，整个人的身子都在打颤。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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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还会一块儿？【2更】
黎欢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继续趴在战祁衍的怀里，哑声道：“战叔，我们走吧。”
“嗯。”
战祁衍面容冷峻的抱着黎欢径直坐进了越野车，随后示意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郁临修则是继续刚刚的站立的姿势没有变。
良久良久。
任由大雨磅礴打在身上，也好不闪躲。
……
回别墅的路上。
黎欢一夜未睡，本该疲惫到不行，此时此刻却毫无睡意。
甚至于，自己的意识越发的清楚。
过往的画面一幕一幕在脑海之中迅速的闪过。
全数都是和唐樱有关的。
有和唐樱初次相识的时候，算是有眼缘，可能都是被这个世界某种程度抛弃的吧。
还有唐樱认真教自己做题的模样。
还有唐樱弹自己脑门的模样。
更有唐樱提及战杰时候的无奈。
唐樱……
黎欢单单是想想，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战祁衍陪在黎欢的身侧，给秦首长打了电话，将情况做了基本陈述。
毕竟，在运城，发生了这样的枪击，必须得调查清楚的。
……
战祁衍挂断电话之后，就看到黎欢已经趴在窗户上睡着了，黎欢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战祁衍迅速的拿起一旁的干衣服盖在了黎欢的身上。
“甜心……”
黎欢下意识的低喃出声，见是战祁衍，随即红了眸子。
“战叔，刚刚想得甜心睡不着……我逼着自己睡了，可是梦里都是她，怎么办？”
战祁衍：“……”
黎欢的眼眶几乎是哭肿了。
战祁衍再度将黎欢捞入怀中，喉结滚动着，安抚着黎欢的情绪。
“只是梦，如果有最新的打捞消息，张青和秦易会通知我的。”
“嗯嗯。”
黎欢闷闷的点了点头，本来想继续依靠着车窗，没想到却被战祁衍揽入怀中。
依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黎欢嗅着鼻子，抿了抿唇，心底在一定程度上被安抚了些。
……
一路上，大雨磅礴，郊区的路况不是很好，十分泥泞。
车子好不容易开到别墅，已经是早上7点了。
林妈见黎欢和战祁衍一夜没回来，也是着急的一夜没睡，见黎欢和战祁衍终于回来了，欣喜不已。
“小姐，先生，给您们准备了早餐，快吃吧。”
林妈见黎欢整个人脏兮兮的，眼眶都哭红了，随即关切道：“小姐，怎么了？”
黎欢：“……”
千言万语变成了欲言又止。
战祁衍眼神示意林妈不要多问，林妈随即缄默，嘴角扬起笑意。
“小姐，您快上去洗洗吧，马上就要去考场了，别耽误时间啊，昨天晚上，夫人托梦给我了，说您啊，今天一定高中。”
黎欢美眸颤动几分。
唐慕晚……
对，为了妈妈，自己也要考试。
黎欢红着眸子点了点头，简单的冲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衣服之后下了楼。
林妈主动将热腾腾的早餐端到了黎欢的面前。
林妈在黎家服侍多年，看着黎欢长大的，此时此刻，看着黎欢的眼神充满了宠爱和期待。
“小姐，我在家等着您……”
黎欢：“……”
“好。”
黎欢点了点头，主动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吃着早餐。
战祁衍也同样简单的冲洗了番，大致吃了下，倒是接了好几个电话。
战祁衍不说，黎欢都知道肯定是给战祁衍汇报工作的。
战祁衍很忙，忙得超乎想象。
……
战祁衍见黎欢吃得差不多了，随即开口道：“我开车送你去考场吧。”
黎欢点头，看着战祁衍餐盘里的食物几乎是没动多少，忍不住开口道：“战叔，你还没吃完。”
见黎欢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心思关心自己，战祁衍淡淡的勾唇，主动伸手揉了揉黎欢的长发。
“嗯，我不饿，先送你去考场，你进考场之后，我会在外面等你，到时候，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吃东西。”
黎欢：“……”
昨天晚上，自己和战祁衍一块儿做的晚餐。
朴素的四菜一汤，自己还想发朋友圈秀恩爱的。
结果……
黎欢嗅了嗅鼻子，回来的时候饭菜都凉了，应该是放冰箱了吧。
一想到这儿，黎欢主动开口道：“林妈，昨天晚上的四菜一汤，别倒了，晚上的时候，我和战叔回来吃。”
林妈没想到黎欢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个，倒是有些诧异，连忙点了点头，柔声道：“好啊。”
“战叔，可以嘛？”
黎欢期许的眼神看向战祁衍，战祁衍淡淡的勾唇，墨眸里尽是笑意。
“嗯，可以。”
“好。”
其实不需要什么山珍海味。
朴素的四菜一汤，对于黎欢而言，就是最美味的东西。
……
去考场的路上，黎欢的思绪倒是越来越清楚了。
嗯……心情也平静下来。
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
还在下雨，由一开始的磅礴大雨，变成了中雨。
黎欢等着雨停的那一天。
黎欢抿唇，心里惆怅的看向窗外。
“战叔，我今天只考一门吧。”
“嗯。”
“那中午的时候，我想去看苏暖和许涵歌。”
战祁衍闻言若有所思，却并未驳了黎欢。
“好。”
黎欢嘴角再度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攥紧小拳头，凤眸清丽而冷漠。
自己非得要看看这两个女人要怎么死的。
……
进考场之前，战祁衍替黎欢仔细检查了准考证等等一系列的文具。
战杰已经撑着伞在学校大门口等着了。
虽然考场不一样，但是考的地点是一样的。
“黎三儿，你来了啊。”
战杰还是神采奕奕的，毕竟高考之后，人生又将迎来新的转折点。
黎欢：“……”
战杰还不知道唐樱出事了。
黎欢脸色发白，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早啊。”
“小叔，早。”
战杰主动跟战祁衍打招呼，看着战祁衍俊脸难掩疲惫和冷峻，有些困惑。
黎欢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昨天晚上是怎么了啊。
复习太晚了啊。
“嗯。”
战祁衍淡淡的应了声，随后看了一眼手表时间。
“你们先进考场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听到战祁衍这么说，战杰随即开口道：“小叔，不行，甜心还没到，我和黎三儿再等一会儿她。”
战祁衍：“……”
黎欢：“……”
黎欢的脸色除了苍白再无其他。
战祁衍也同样脸色微变，不知道该怎么和战杰开口解释。
最后，还是黎欢主动开口道：“战杰，不必等甜心了，甜心她发消息给我，说她这几天单独行动，郁家人这么要求的，你知道的，郁家那边一直都比较怪胎。”
说这番话的时候，黎欢的表情十分平静，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黎欢一直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千言万语，并不想在战杰面前曝露太多。
毕竟，战杰的高考，自己不想毁了。
黎欢说的话，战杰从未有任何的怀疑，见黎欢这么说，点了点头。
“那行，到时候我们在群里，问她考得怎么样啊。”
“这还用问，我们的甜心那么优秀，肯定是重点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黎欢的眸子再度忍不住红了红，黎欢意识到自己情绪的不对，连忙强忍着。
战杰更是没有看出黎欢的异样，勾唇腼腆的笑了笑。
“是啊，我都怀疑甜心这一次是不是全市第一呢，之前可是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啊。”
“嗯，对啊。”
战祁衍蹙着眉，虽然黎欢在笑，但是却比哭还要难看。
战祁衍知道，这么下去，黎欢的情绪会绷不住的。
“既然唐樱不来，你们俩就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嗯嗯，小叔，我们会加油的。”
“嗯。”
战祁衍点了点头，目送战杰和黎欢进去。
黎欢则是艰难的在战杰的伞下移动脚步，走了几步，还是迟疑的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战祁衍。
战祁衍目光笃定而深邃，安抚了黎欢的心。
黎欢勾了勾唇，这次沉下心来跟着战杰向着考场走去。
战杰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其实就是想给黎欢放松心情。
事实上，黎欢却一直绷着情绪，生怕被战杰给看了去，两个人这是各怀心事。
战祁衍则是一直目送着黎欢和战杰离开的背影，薄唇抿起，神色严肃而紧绷，紧蹙着眉头更是透着对黎欢的关心。
……
战杰先是陪着黎欢去了黎欢的考试楼下。
“我……我先上去了。”
黎欢淡淡的开口，却也松了口气。
其实一路上，自己都不敢看战杰脸上的笑意。
怕是看着看着，自己就会忍不住哭了。
因为……很难受。
战杰还坚持给黎欢撑伞，见黎欢要上去，忍不住开口道：“黎三儿……我……我……”
“怎么了？”
黎欢听着战杰欲言又止的话，神色一紧。
“没事……我……我只是想问，我可以抱抱你嘛？其实我有点紧张。”
“那个，你别误会，如果甜心在，我也想抱抱她。”
“加油鼓劲，没有别的意思啊。”
战杰腼腆的笑了笑，像个孩子。
黎欢被战杰逗乐，嗅着鼻子，主动伸手抱了抱战杰。
“战杰，好好考试，知道嘛？”
“嗯嗯，黎三儿，你也是……”
礼貌绅士的拥抱，战杰则是心里大大的满足。
黎欢缓缓地松开战杰，向着教室方向走去，不敢再继续面对战杰了。
隐忍着情绪，这对于自己而言实在是一件难受得事儿。
战杰的嗓音还在自己身后响起。
“黎三儿，你和甜心一定要比我考得好。”
“我们三剑客，我是你们俩最的后盾。”
“考完试，我们一块儿撸串。”
黎欢：“……”
一块儿？
还会有一块儿嘛？
－－－－－－题外话－－－－－－
2更送上，么么哒
263 老男人的等候【3更完】
黎欢立马红了眸子，一直隐忍着的情绪也有些奔溃，豆粒大的泪珠从眼眶夺眶而出。
生怕被战杰看到，黎欢直接伸出胳膊胡乱的挥了挥手，随即迅速的进了考场。
战杰则是没有发现黎欢的异样，刚刚得到黎欢的拥抱，立马心满意足的向着考场方向走去。
一边走，也没有忘给唐樱微信发了个加油拥抱的表情。
……
校门外：
因为高考是孩子一生的大事，所以家长们全部都在门口等候着。
战祁衍也是如此。
不同的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等自己的孩子。
而自己，是等自己的小媳妇。
嗯，顺带还有个侄儿。
手机不断的响起，都是汇报最新的救援情况的。
毫无所获。
对此，战祁衍并不意外。
警署那边对苏暖和许涵歌的审讯同时进行中。
战祁衍拧眉，目前而言，都不关心，最关心的还是黎欢在考场的情况。
……
战祁衍平时不吸烟，今天，却破天荒的主动买了包烟，焦灼得等待着黎欢的出现。
……
嗯，毫无寻常。
正常的发挥，没有太大的变数。
黎欢仔细的审题，唐樱的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不许粗心，不许心浮气躁。
要仔细……
黎欢淡淡的勾唇，翻看作文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是半命题作文，痛失横线。
痛失什么来写一篇作文。
黎欢本来苍白着的脸色，忽然忍不住笑了。
唐樱……的确是陪在自己身边，一同跟自己面对高考了。
痛失珍爱的人。
黎欢很快有了自己的作文题目……
……
结束第一门语文考试。
考生们的情绪虽然是缓解了些，但是还紧绷着。
跟着人群一块儿走出了考场，黎欢走得特别的慢，一方面想避开人群，另外一方面，一夜没睡，整个人的体力很差。
刚刚考试的时候，更是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给用完了。
人群走得很快，也走得很密集。
走到门口的时候，全部都是等候的学生家长，在茫茫的人群之中，黎欢还是迅速的捕捉到了战祁衍的身影。
男人颀长的身子站在松树下，面容冷峻，精致的五官宛如是造物者最杰出的作品一般。
虽然只是那么寻常的一站，但是浑身透着的矜贵散发出来，十分迷人。
两个人隔着人群，黎欢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
只是这一笑，让战祁衍紧绷的情绪立刻轻松了。
黎欢走近战祁衍，很明显的嗅到男人身上的烟味。
很浓……
仔细一看，一旁垃圾桶上的烟灰缸，已经插了七八个烟头了。
黎欢：“……”
战祁衍不吸烟的。
自己知道的……
他刚刚这是？
怎么吸烟了？
而且还不少的模样。
战祁衍见黎欢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烟头上，俊脸微红，随即开口道：“刚刚等你的时间太长……”
太紧张了。
所以就只能抽烟排解一下。
战祁衍的个性，是断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儿去跟人倾诉的。
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释放情绪。
黎欢听闻战祁衍略微结巴的话，唇角忍不住勾起，主动伸出小手圈住男人健硕的腰身。
“战叔……”
一声软糯的战叔，几乎是让战祁衍的心瞬间就软了。
战祁衍抬手将黎欢揽入怀中。
被小妮子难得这么需要的抱在怀里，嗯，说实话，心底多少升腾出那么一些骄傲来。
战祁衍目光深邃而悠远。
“难嘛？”
黎欢：“……”
其实这个问题问自己……
自己也是犹豫的。
黎欢仔细想了想，认真道：“和平时差不多。”
“嗯。”
既然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战祁衍目光深邃的落在黎欢身上，大手揉了揉黎欢的发丝。
“嗯，有唐樱跟着你一块儿考，你并不孤单，我也在外面等着你。”
“嗯嗯。”
提及唐樱，黎欢的眸子又忍不住红了。
……
“小叔，黎三儿……”
战杰也从考场里出来了，大老远看到战祁衍和黎欢，忍不住挥手打招呼。
虽然又看到战祁衍和黎欢亲昵的模样，战杰也免疫了。
其实只要黎三儿选择的，战杰也慢慢可以适应接受了。
尤其是对象还是战祁衍，自己最尊重的小叔。
“战杰，你小子考得怎么样啊。”
听着黎欢关切的询问声，战杰俊脸一红。
“《出师表》这次考得不少啊，黎三儿，你有功啊。”
黎欢勾了勾唇，视线却忍不住偷瞄战祁衍。
哪是自己有功啊，真要是有功，也是战祁衍。
当初也是老男人责令自己好好背书的。
“嗯。”
“甜心一定会夸你的。”
战杰自顾自的开口，没有留意到黎欢变暗淡的表情。
“对了，黎三儿，甜心还没回我消息，我给她发了考试加油，按理她出考场就会开机了啊。”
战杰又继续开口道，说着说着，倒是有些担心了。
“甜心该不会考得不好吧。”
说完这句话，战杰又摇头自我否定了。
“不可能，甜心从来就没有考不好过。”
黎欢：“……”
这真是。
黎欢觉得自己眼眶的湿润就从未干过。
战祁衍眸色沉了沉，随即开口道：“不必担心，唐樱只不过是郁家管得稍微严了些，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战祁衍低沉的嗓音出言安抚，战杰立马就放心了。
黎欢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等到甜心有空看手机，一定会回你的消息的。”
“嗯嗯。”
战家的人已经派车来接战杰了，战祁衍看了一眼时间，抬手拍了怕战杰的肩膀。
“先回去吧，好好考试，还有两天时间。”
“嗯嗯，黎三儿，你加油。”
“好。”
黎欢再度嘴角挤出一丝笑意，目送战杰离开，心情却再度跌落在谷底。
自己一出来，战祁衍就什么都没跟自己说，说明没有好消息。
黎欢抬头看了一眼天气，虽然已经转晴天了，可是说变就变，难以预料。
“战叔，我想……去警署。”
“好。”
战祁衍点头，直接牵着黎欢的小手向着车库方向走去，虽然夏天很热，但是黎欢的小手却很冷，仿佛没有什么温度一般。
坐进车内，黎欢则是目光怔怔的看向窗外，垂下眸子。
“接下来的考试是明天早上，我只允许你在警署待到晚上八点。”
战祁衍一边熟练的操控方向盘，一边将自己心底的关切说出。
黎欢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只是想替甜心看着许涵歌和苏暖是怎么死的……”
说到这儿，黎欢忍不住好奇道：“战叔……”
“甜心……”
黎欢欲言又止，脸色并不算好看。
“嗯？”
“甜心的打捞工作会持续多久？”
黎欢鼓足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
毕竟现在所有的工作量，都远远不知道有没有作用，黎欢心底知道，这事儿肯定有期限的。
战祁衍握紧方向盘，看着黎欢担心的模样，抿唇继续道：“七天。”
黎欢：“……”
那已经是一天过去了啊。
黎欢脸色再度白了白。
“战叔，甜心的手机应该还在许涵歌哪儿，我想拿过来，待会儿给战杰发消息，报平安……”
黎欢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我和甜心的高考被毁了就算了……战杰不能受影响。”
“毕竟……战杰是甜心喜欢的人。”
黎欢说着眸子红了几分，哑声道：“可是战杰却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甜心在我身边，一定也会告诉我，不要去影响战杰的。”
战祁衍闻言目光深邃的落在黎欢身上。
黎欢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一般，这般懂事的模样，倒是让战祁衍更加心疼了。
她不应该这般有顾虑的做事，凡事思前想后，关心着其他人。
这丫头，原先都是没心没肺的啊。
战祁衍唇角继续抿起，随即笃定道：“好……”
……
警署：
到了警署，秦首长已经待在警署一夜了。
见战祁衍来了，秦首长缓缓地站起身子走了过来。
“祁衍，黎欢丫头，你们来了啊。”
战祁衍点了点头，见警署异常忙碌，不只是警署的警员忙碌着，军区的人也同样赶了过来。
毕竟，唐樱的案子算是绑架案。
与此同时，又多了个枪击的案子。
这莫名的枪支出现，军区实在是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嗯，刚刚考完语文过来了。”
秦首长听闻战祁衍的话，目光落在黎欢的身上，语重心长的开口道：“黎欢丫头，你受委屈了啊。”
黎欢眸子一红：“秦首长，是甜心受委屈了。”
“放心吧，现在打捞工作都在继续，这事儿啊，不会轻易了结的，一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言下之意，哪怕许涵歌身后有许首长，但是这事儿，也不会轻而易举的了结的。
有了秦首长的这一句承诺，黎欢越发的哽咽着，点了点头。
“嗯嗯。”
……
战祁衍先安排黎欢到了休息室休息，黎欢却不愿意，执意找上了许涵歌。
至于唐樱的手机，则是作为证据被保管着，黎欢拿到之后就给战杰发了消息，让战杰放心。
等到高考之后，黎欢会跟战杰说唐樱的事儿，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
这一次绑架案出了人命，许涵歌被重点关押，至于许首长，则是暂时被控制人身自由。
毕竟，如果不是他姑息养奸，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事儿。
重点是，许涵歌一路上的畅行无阻，包括调换了路道监控，也都是狐假虎威，拿的许首长的威名出去做的。
许首长，逃不掉。
－－－－－－题外话－－－－－－
哈哈，明天加更，周末废了存稿，哈哈
264 有仇必报【1更】
将唐樱的手机重新还给警员继续保管之后，黎欢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摘了下来，随后看向战祁衍，询问道：“战叔，苏暖呢？”
黎欢对于苏暖的恨意是最大的。
如果不是苏暖，也不会有这些天来的事儿。
苏暖就是一个又一个事故的制造者。
从张青，秦易开始，最后的目标是唐樱。
不对，准确来说，她的目标一直都是自己，秦易，张青，唐樱，都是代替自己做了她的罚。
“苏暖是军区的要职人员，同样被重点关押，这一次，秦首长授意我亲自督办，暂时案件还没有对外公开，等到处理好了之后，会对外一部分公开处理掉。”
毕竟是军区的人，有些颜面，军区也是要维护的。
“但是你放心，惩戒的力度绝对不小。”
有了战祁衍这句保证，黎欢立马就放心了。
苏暖绝对不能有好下场，否则天理难容。
黎欢点了点头，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
到了关押许涵歌的审讯室门口，黎欢凤眸清丽逼人。
真是滔天的恨意。
正在审讯的警员见战祁衍和黎欢来了，连忙站起身子对着战祁衍打招呼。
“战首长，黎小姐。”
“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许涵歌被吓坏了，有些一问三不知，精神有点问题。”
关押许涵歌的和监控室隔了一道玻璃，所以站在审讯室里可以看到许涵歌在关押室内的情况，但是许涵歌却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黎欢：“……”
黎欢攥紧小手，就看到许涵歌失魂落魄的一个人待在关押室内，看着的确是精神有些奔溃。
“精神有问题，该不会她做的事儿就无法定罪了吧？”
黎欢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许涵歌无法被绳之以法的事儿。
听着黎欢这般询问，警员连忙开口道：“黎小姐，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完全有证据证明，许涵歌之前主导绑架唐樱的案件，她是意识清楚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无论是量刑还是定罪，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嗯。”
黎欢松了口气，警员则是继续观察许涵歌的情况，认真道：“根据我们的判断，她应该是在绑架中因为唐樱被枪击所吓到的，所以才会精神短暂性的时常。”
黎欢：“……”
呵……
说实话，许涵歌也是个坏事的祖宗。
她嘴上拽逼逼，实际上行动能力是个零。
黎欢轻抿唇瓣，点了点头，看向警员，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那真的麻烦你了……”
“黎小姐放心，等到她精神情况稍微好一些，我们就会立刻开始审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嗯嗯。”
……
战祁衍目光深沉的落在关押室内的许涵歌身上，随即开口道：“我和黎欢准备进去问她几句话，帮我们安排一下。”
“好的，战首长。”
……
在警员的安排下，黎欢和战祁衍一道走进关押室。
警员事先控制住许涵歌的行动能力，不让许涵歌有任何攻击的行为。
毕竟，许涵歌最终要针对的目标是黎欢。
所以许涵歌随时都有可能攻击黎欢。
……
即便警员已经对许涵歌的双手，以及双腿基本的行为能力有所控制，进关押室的时候，战祁衍还是不动声色的将黎欢护在自己的身后。
黎欢走进关押室，就是为了要问许涵歌一句话。
“许涵歌……策划绑架唐樱的事儿，是苏暖在背后指使你的？”
黎欢凤眸清丽，耳朵里还戴着耳麦，耳麦里，警员细心的提醒道：“战首长，黎小姐，在许涵歌绑架使用的手机里，只发现了该手机对苏暖的通话记录，前后八条，时间间隔一个月左右，也就是苏暖回国开始，最后一条通话记录，就是昨天9点。”
黎欢：“……”
果然如此。
自己和战祁衍的推测是没有错的。
“所以，战首长，黎小姐，我们有理由相信，苏暖的确是有很大可能是幕后推手。”
“嗯。”
黎欢点了点头，凤眸清丽的落在许涵歌的身上，并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恨意。
许涵歌：“……”
许涵歌见黎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清丽的盯着自己，吓得更加哆嗦了。
“唐樱……我……我不是想让你死的，你死了，我也很怕的，不关我的事……”
黎欢：“……”
呵……
“唐樱，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我不想死啊。”
黎欢：“……”
现在倒是怕了，呵……
只可惜晚了。
黎欢并未理睬许涵歌，只当许涵歌不过是装神弄鬼。
许涵歌则是后背直冒冷汗，回过神来，又是一阵踉跄的看向黎欢和战祁衍。
“战哥哥，黎欢……”
许涵歌随即猩红着眸子，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划花她的脸，是苏暖……是苏暖暗示我这么做的。”
“她让我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的。”
许涵歌说着说着，鼻涕眼泪一把，整个人狼狈至极，根本没有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样。
黎欢：“……”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黎欢眸子更是红了几分。
“许涵歌，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破坏我的高考，对你而言有什么用，哪怕我参加不了高考，你也得不到战家少夫人的位置，你难道连这么一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了嘛？”
“我从来都不只是想破坏你的高考……我要的是你和你肚子里孩子的命。”
许涵歌的意识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此时此刻，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黎欢：“……”
孩子？
自己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婚后战祁衍都没有碰过自己。
战祁衍迅速的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蹙眉道：“这是谁跟你说的，苏暖？”
“是啊……苏暖告诉你，黎欢马上要母凭子贵了，高考对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战祁衍心底冷笑，苏暖的本事倒是不小，现在直接是凭空捏造了啊。
战祁衍目光寒彻，尽是冷意。
黎欢则是脸色继续白了白，终于知道事出有因了。
“我还看到了军区的验孕单，是真的，黎欢怀孕六七周了。”
许涵歌忍不住强调，证明自己并不是胡说八道，而是凭着真凭实据的。
黎欢则是忍不住笑出声，对于这样的许涵歌，简直是鄙夷。
她的脑子里到底是什么。
“许涵歌，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怀孕，至于你说的什么验孕单，多半是苏暖用来框你的，你可真蠢。”
直接被人当枪使了，可是却不知道。
许涵歌：“……”
什么意思？
许涵歌愣住了，视线直勾勾的看向黎欢的腹部，因为穿着校服的缘故，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黎欢给人的状态的确是不像是孕期的。
许涵歌整个人僵住了，真有些怀疑人生了。
她没怀孕嘛？
都是苏暖自导自演骗自己的嘛？
该死的。
那个死女人居然敢骗自己。
……
战祁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视线落在许涵歌身上，缓缓地开口道：“许涵歌，唐樱的事儿不算小，如果你能配合警署调查，拿出有效的证据，证明是苏暖指使你做的，你还有可能会减轻刑法，否则，这一切都算在你的头上，许涵歌，你不只是会把牢底坐穿的问题，甚至，还可能会被判死刑。”
许涵歌：“……”
死刑？
许涵歌浑身一个激灵，这对于自己而言，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啊。
许涵歌脸色煞白如死灰一般。
黎欢则是抿唇，战祁衍说的没错的。
现在目标不只是抓许涵歌那么简单，要拿出切实有效的证据，让苏暖哭爹喊娘都没有用。
这个老白莲花，藏得最深了。
许涵歌见战祁衍面容冷峻，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颤声道：“战哥哥，我爸呢，他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许涵歌还抱有一丝希望。
“我爸和苏暖在军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会就这么放任我不管的，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战祁衍心头再度冷笑，黎欢则是直接戳破许涵歌的幻想。
“不必想了，许首长是自身难保。”
“苏暖倒是不只是坑你，还坑你爹，你绑架用的宾利车，背后的使用权是许首长，另外，你派人搞定的监控录像的事儿，也是假借许首长的威名。”
顿了顿，黎欢总结一下，继续道：“你可真是苏暖的一条狗，嗯，好狗。”
说实话，说许涵歌是狗，黎欢都觉得侮辱乐乐了。
乐乐这种级别的，也是许涵歌这样的人难以企及的。
许涵歌：“……”
许涵歌脸色更加难看，仿佛自己整个人不止是被黎欢踩在脚底下，还有苏暖啊。
许涵歌心里挣扎着，随即开口道：“我……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是无辜的，全部的责任都在苏暖身上，都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
即便许涵歌再三强调自己的无辜，黎欢心底也是明白。
许涵歌这是作恶多端。
再怎么说，唐樱脸颊上的伤口是她亲手划开的。
这样的仇，黎欢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自己必须得报。
－－－－－－题外话－－－－－－
1更送上！
265 小瞧黎欢【2更】
因为许涵歌的认罪态度还好，虽然意识有的时候会奔溃，但是基本上的调查和审问也可以正常运行了。
刚出关押室，战祁衍立刻安排审讯室的人调查苏暖在军区医院做手脚的事儿。
看样子苏暖利用职务之便，倒是行了很多方便。
黎欢也佩服苏暖的本事，苏暖居然在许涵歌面前捏造自己怀孕的事儿，呵……自己倒是佩服苏暖了。
她似乎永远知道把握住人的软肋，知道如何一招言语制敌。
黎欢深呼吸一口气，虽然一夜没睡，可是却毫无睡意。
“战叔，我还想去看看苏暖……放心，我不进关押室，只是想透过玻璃，看她被审讯的情况。”
“嗯。”
战祁衍点头，自己刚巧也想去看看苏暖审讯的进度如何。
对比许涵歌，苏暖无疑是个硬骨头，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吐露真相。
……
到了审讯室，苏暖的审讯正在进行中，是秦首长亲自审讯的。
战祁衍薄唇抿起，伸出白净修长的大手从警员手中接过耳麦。
“秦首长，我是战祁衍，刚刚从许涵歌那边过来，许涵歌说，苏暖告诉她黎欢怀孕的事儿，所以才让她动了绑架唐樱的心思。”
“嗯。”
秦首长点了点头，坐在苏暖面前，看向眼前的苏暖，多了几分深思。
苏暖在军区多年来的打拼可不是虚的。
气定神闲。
完全镇定自若，宛如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模样。
战祁衍薄唇抿起，继续开口道：“秦首长，许涵歌绑架用的手机，里面唯一的联系人就是苏暖，您可以用这个作为突破口。”
“嗯。”
……
秦首长咳了咳嗓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目光落在苏暖身上，缓缓地开口道：“苏暖，你也曾经在我手下待过，我们啊，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这一次，倒是让我惊艳了，也让我大失所望。”
苏暖：“……”
苏暖在这儿僵直着身子坐了整整一夜了。
一夜里，苏暖想了无数的应对法子。
越想越淡定。
最重要的是……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黎欢怎么样了。
唐樱怎么样了。
倒是来了几个准备审讯自己的警员，都被苏暖云淡风轻的搪塞过去。
毕竟在军区，苏暖的官职不低。
……
“老首长，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苏暖缓缓地开口，目光落在秦首长放下的杯子。
“您也知道，我是你带出来的兵……这么些年，您的习惯还是没有变，泡茶习惯性泡浓茶。”
秦首长：“……”
这一声多年来的习惯，让秦首长脸色有些难看。
她一句话，便道出了自己爱喝浓茶的习惯。
这个习惯，可能秦易也不见得知道，但是她却知道。
秦首长目光深沉的落在苏暖的身上，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
“苏暖，你这一次，是糊涂了……无论再说什么，也无法抵消你的过错。”
苏暖：“……”
……
战祁衍和黎欢一直坐在审讯室，目光紧盯着关押室里苏暖的情形。
黎欢越看，心里越是愤怒。
这苏暖真是杀人魔鬼。
明明自己是那个最狠心，布局一切的人，偏偏还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
让人作呕。
黎欢愤怒的攥紧小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着心头的怒火。
战祁衍则是目光紧盯着关押室内的苏暖，大手落在黎欢的肩膀上，示意黎欢不必那么情绪激动。
在战祁衍的安抚下，黎欢的脸色缓和了些。
……
“老首长，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您得拿出证据来让我信服……”
苏暖说得坦荡荡的，目光无惧的落在秦首长的脸上。
秦首长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真是不了解苏暖啊。
原先的印象中，苏暖为人踏实苦干，总之，不让自己费心费神的那种人。
尤其是办事能力，吃苦耐劳，自动请缨去坦桑尼亚援助。
结果……
这女人的心机很深啊。
秦首长眯着眸子，猛地抬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证据，苏暖，你知不知道，闹出人命了……唐樱死了。”
苏暖：“……”
秦首长这一声桌子拍响，猛地站起身子，伸出大手指向苏暖。
“她才只有十八岁，她本该今天参加高考的，结果因为她，她命丧大海里了。”
苏暖眸子闪烁了下，唐樱死了，那么黎欢呢？
苏暖最关心的还是黎欢的情况。
“你告诉许涵歌，说黎欢怀孕了，你到底是做何居心，现在还想抵赖不承认嘛？”
苏暖：“……”
苏暖嘴巴张了张，随即挤出一丝笑意。
“秦首长，我没有跟许涵歌说黎欢怀孕的事儿，没有依据的事儿，我从来都不会去说，不信您可以去查，让许涵歌拿出证据来，信口开河不对。”
秦首长：“……”
苏暖这般处事不惊的模样，如果不是对事实真相有一定的了解，秦首长真是差一点就信了。
“没有证据？”
“秦首长，告诉她，已经在查验孕单的事儿了。”
战祁衍低沉的嗓音适时在秦首长耳边补充道。
秦首长闻言蹙眉厉声道：“你还敢说没有证据？验孕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知不知道，这验孕单真要是查，很容易就查出来了啊。”
苏暖却仿佛失忆一般，完全不知道秦首长在说什么，嘴角上扬。
“我不知道验孕单的事儿，秦首长，您是在套我的话吧。”
秦首长：“……”
这个苏暖……
到现在还顽固坚决不配合治疗啊。
……
战祁衍和黎欢目光寒彻，果然，苏暖是不会轻而易举的配合调查的。
……
秦首长见苏暖抵死不认，随即继续开口道：“那你跟我说说许涵歌那边绑架的时候，唯独给你打过电话的事儿吧。”
“秦首长，听说绑架发生在海边，难免她有其他的通讯工具，你们人到的时候，丢入大海，毁尸灭迹了，至于为什么给我打过电话，嗯，我怀疑是故意栽赃陷害我，你也知道的，我和她不对付。”
顿了顿，苏暖继续面不改色的补充道：“当年许涵歌可是逼着我离开军区，后来她给我发消息试图让我对付黎欢，但是我不愿意，甚至还在祁衍面前检举揭发她了，她一定是怀恨在心吧。”
秦首长：“……”
明明有证据，本来不必和苏暖兜圈子的。
但是很显然，这审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却也越来越头疼了。
这个苏暖，真的是可恶啊。
秦首长蹙着眉，厉声道：“苏暖，你非得要这么一条路走到黑嘛？你身上的巧合太多了，没有具体的证据，你一个堂堂文工团的团长，手下人敢把你关起来嘛？说到底，你如今是真的摊上事儿了。”
苏暖抿唇，视线继续落在秦首长面前的浓茶上，随后缓缓地抬头，面不改色道：“嗯，可能是有所谓的证据，但是如果没有切实有效的证据，我不承认的。”
秦首长：“……”
秦首长是真的怒了。
哪怕有再有的修养也确实是没想到苏暖会是这样的货色啊。
秦首长蹙着眉，战祁衍低沉的嗓音在耳麦那边继续响起。
“告诉她，黎欢平安无事，今天顺利的参加高考了。”
……
秦首长攥紧大手，握成拳头，目光怒视着看向苏暖，深呼吸一口气，自己的修文快要在苏暖面前看不到了。
“苏暖，我可以理解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对付黎欢，倒不如我跟你说个关于黎欢的好消息吧。”
苏暖听到黎欢这两个字，一直公式化的脸终于有些松动了。
唐樱死了。
黎欢一定也遇到不测了吧。
一想到这儿，苏暖心里倒是平衡一点了。
“她啊，化悲痛为力量，刚刚参加完语文的考试，你别说，考得还不错，让人欣慰啊。”
苏暖：“……”
苏暖刚刚还有些松动的脸，此时此刻，顿时就有些难看了。
似乎没想到黎欢居然正常参加高考了。
本来以为许涵歌这么一闹，尤其是唐樱送了命，黎欢一定是溃不成军的。
苏暖抿唇，哑声道：“秦首长……你什么意思？”
见苏暖终于有些变了脸色，秦首长倒是泰然了些。
“字面意思啊，拜你所赐，黎欢啊，在考场发挥的特别好。”
苏暖：“……”
苏暖死死地攥紧小手，指甲嵌入手心，却好似浑然不知一般。
黎欢，居然发挥的特别好。
化悲痛为力量。
苏暖脸色难看极了，显得脸色有些狰狞。
“所以，苏暖，这件事儿告诉我们，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你啊……误打误撞，反倒是促成黎欢的考试了。”
“她的好朋友死了，因为她死了，她居然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去考试，我倒是小瞧黎欢了。”
苏暖心急之下，将自己心底的想法给说出口了。
秦老爷子听闻苏暖的话，眯着眸子，沉思片刻。
现在算是明白苏暖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了。
居然是因为想要让黎欢负罪啊。
“苏暖，你授意许涵歌绑架唐樱，其实也是因为想让黎欢这丫头负罪，不好好考试吧。”
“你知道这丫头重情重义啊，所以原先在军区，知道这丫头和张青，秦易关系好，所以打上了他们俩的主意，结果没成功倒是好，后来，你又私下打上了张青的主意？”
－－－－－－题外话－－－－－－
2更送上！
266 黎欢的骄傲【3更】
秦首长也是在军区摸爬滚打多年了，有些事儿，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
最看不惯的，就是苏暖这样的人。
女人心啊，海底针啊。
真要是阴狠毒辣起来，还真的是叫人胆寒啊。
苏暖：“……”
苏暖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随即缄默，不再说话了。
秦首长倒也不恼，只是坐着，视线看向玻璃方向，言下之意是等着战祁衍继续发问了。
“秦首长，没有什么要问的问题，您出来吧。”
“嗯。”
秦首长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军装，在任何时候，这一套衣服都比自己的生命要重要得多。
“苏暖，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跟你说的了，希望你真的能对得起，你曾经身上穿过的衣服。”
说完，秦首长不再理睬苏暖，径直的向着门口方向走去。
苏暖整个人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垂眸，若有所思，眸子暗淡却透着恨意。
……
秦首长从关押室出来，就看到战祁衍和黎欢站在审讯室里继续观察着苏暖的表情。
秦首长是气不打一处来。
“祁衍啊，气死我了，这苏暖啊，真的太能伪装了，连我这个老江湖，也被她给蒙骗了。”
战祁衍看着秦首长难得动怒，薄唇抿起，声线低沉的宽慰道：“有些人就善于伪装，这和您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啊，当初我看她肯干，还吃苦耐劳，还提拔她了。”
秦首长的宗旨就是坚决不能让有用之人给埋没了。
黎欢看着秦首长痛心疾首的模样，唇角抿起。
“秦首长，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让自己窝火。”
秦首长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黎欢的身上。
“黎欢丫头，说实话，原先你和祁衍在一起，我还真有些不看好，甚至诧异，现在啊，忽然明白，你啊，最适合祁衍了，祁衍是慧眼识珠，一眼就把你这个宝贝给相中了。”
黎欢听着秦首长对自己的赞美，小脸一红。
其实自己没有秦首长说得那么好的。
……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现在得去码头了，了解一下打捞的情况，军区对这件事儿非常重视，我们必须把最后射击的给揪出来，看苏暖刚刚的表现，她似乎对唐樱的出事很意外，她是军区的人，也了解军区的规则，她本意如果是想让黎欢高考不安心的话，肯定不会把事儿闹大的，我怀疑啊，持枪的人另有其人。”
“嗯，您跟我想到一块儿了。”
“我们必须得重视起来啊，否则真的是太丢军区的脸了。”
“嗯。”
战祁衍点头，秦首长也不耽搁时间，立马表情严肃的出了审讯室，直奔案发现场。
……
黎欢见秦首长走后，又看了一眼关押室苏暖表情平静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战叔，我想进去会一会她。”
战祁衍蹙眉，“我跟你一起进去。”
“嗯嗯。”
黎欢点了点头，如果手上有刀，自己真想把苏暖的脸划开，看看血是不是黑色的。
……
苏暖本来以为秦首长审讯完会消停一些，方便自己想想应对之策的，没想到战祁衍和黎欢居然一道进来了。
苏暖视线落在黎欢的身上，脸色有些难看。
黎欢除了脸色苍白一点，眼眶红了一些，看着是平安无事的模样。
许涵歌这个废物，真的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唐樱送了命，结果黎欢倒是毫发无损。
“黎欢，听说你今天考得还不错，恭喜你了……没想到好朋友出事了，也不影响你的考试心情，我之前真的是小瞧你了，你倒是铁石心肠啊。”
苏暖也不继续兜圈子，笑得灿烂。
黎欢攥紧小手，知道苏暖在逼自己，自己坚决不能让她看扁了。
黎欢嘴角扬起一抹更灿烂的笑意，要多青春靓丽，就有多讨人喜欢。
“是啊，真是感谢你了，还好你跟许涵歌暗示，让她对唐樱出手，而不是我，否则啊，今天我就没办法站在你面前了。”
“嗯，好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啊，不就是用来挡刀的嘛……”
黎欢说完，便很是自然的坐在了苏暖的面前。
“对了，苏团长……在这儿待了一夜，感觉怎么样啊。”
“很好啊，我相信时间会还给我清白。”
苏暖说得坦然，“如果你们因为所谓的证据和人证就想污蔑我的清白，我一定会上诉的。”
黎欢：“……”
论厚颜无耻啊。
黎欢眸子迸射出来凉意，简直是要把苏暖给射穿了。
黎欢平生最瞧不起这样虚伪的白莲花。
战祁衍同样拧着眉，这苏暖不配合的态度倒是让人意料不到。
呵……
她也是聪明知道这样拖着，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真是异想天开。
战祁衍薄唇抿起，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对付你，你认为需要那么麻烦？苏暖，你倒是把其他人当成傻子了。”
话落，战祁衍目光落在苏暖的身上。
“许涵歌身边的两个绑匪，是你安排的吧，嗯，军区退伍的人？”
苏暖闻言脸色一变。
战祁衍鹰隼一般的眸子落在苏暖的身上，薄唇抿起，缓缓地开口道：“苏暖，真要是想找你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
苏暖：“……”
苏暖抿唇，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说不定这绑匪死了，祁衍，你这么跟我说，是想诈我？”
战祁衍眯着眸子，扯唇，目光深沉而迷人。
“自作多情。”
战祁衍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向苏暖。
“在军区审讯的手腕，我一个都没有对你用上，你确定，你真配？”
苏暖：“……”
自始自终，战祁衍对自己的态度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
而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黎欢见状抿唇道：“战叔，我倒是想让苏家人来看看，他们培养出来的苏团长，是个什么货色。”
苏暖脸色闻言更难看了。
“黎欢，你敢……”
“苏暖，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害死了唐樱，我现在巴不得你死，你越是怕没面子，我就越是让你没面子，曾经我敬佩你，你照顾父母，有能力，自己在军区斩获了一片天，我还为了你，去和刘佳争执，只是因为她在其他人面前说了你的坏话，我所做的，我都要让你还回来。”
“这样才能警告我自己，以后不要把自己的良心喂了狗。”
苏暖：“……”
黎欢是认真的。
苏暖看出来了。
苏暖张了张嘴，脸色更是难看。
战祁衍则是继续开口道：“苏暖，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无论你是否配合，那么立案调查，结案我也都会正常走流程，嗯，一路上有许涵歌陪着你，倒是不孤单。”
顿了顿，战祁衍抿唇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拒不配合，罪加一等。”
苏暖：“……”
苏暖张了张嘴，脸色更加骇人的苍白。
黎欢心里稍微痛快了些。
好受了些。
只可惜，唐樱再也看不到了。
……
苏暖阴鸷的目光扫向黎欢，沙哑着嗓子道：“黎欢，我真想知道你凭什么……”
“那么多人因为你受牵连，唐樱更是赔了命，我的下场是不好，但是，我也不认为你这辈子能活得心安理得……你会一辈子都记得，唐樱是因你而死，你最好的朋友，因为你死了……她才只有十八岁，什么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日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她却默默无闻的英年早逝。”
黎欢：“……”
苏暖的话仿佛淬满了毒汁一般，在自己耳边缠绕着。
黎欢的脸色难看极了，抿唇，死死地攥紧小手，来平复着自己起伏的心情。
黎欢从未有过这么恨一个人。
哪怕黎家人……
那个苏艳，虽然根本就是个人渣败类，但是白莲花比起来却不是苏暖的对手。
黎欢深呼吸一口气，良久之后，缓缓地开口道：“的确，我会内疚一辈子，但是，每当我想到这件事，我更会想到，我有个真心关心我的朋友，愿意为了我舍命相救……”
顿了顿，黎欢凝视着苏暖，丝毫不掩盖眸子里的厌恶。
“但是，苏暖，你现在回头想想，如今你落难，你有真心的朋友愿意为了你舍命相救嘛？除了你的父母之外，你还有真心以对的人嘛？你的父母迟早有一天会老去，死去，那么你在这个世界上将会一无所有……这样虚伪得过一生，有意思嘛？”
苏暖：“……”
苏暖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黎欢说的话。
因为黎欢说得有道理。
黎欢见苏暖词穷，嘴角嫣然一笑，眸子却湿润的噙着泪水。
“我有这么一个愿意为我舍命相救的朋友，很骄傲。”
“对了，我不止是有唐樱这样一个朋友，还有张青哥，秦易哥，这些……是你根本无法企及的。”
“所以，现在是我站在战叔的身边，不是你，你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战叔，只有你自己自认为自己还不错，沾沾自喜，呵……”
黎欢对苏暖只有嘲讽，再无其他。
苏暖：“……”
－－－－－－题外话－－－－－－
么么哒，3更送上，还有4更，哈，勤奋的九月妈啊……
267 铮铮铁汉【4更完】
黎欢原先觉得自己并不高高在上。
可是如今在苏暖这样的人面前，真的是光芒高万丈。
呵……
黎欢看向苏暖，除了鄙夷，再无其他。
苏暖想看自己奔溃，痛不欲生，无法参加高考，自己偏偏不如她所愿。
总之，这是黎欢仅存的气节。
虽然，黎欢觉得自己现在眩晕极了，整个人难受得厉害。
……
苏暖：“……”
苏暖整个人除了僵直，再无其他。
黎欢是狠狠地践踏自己的骄傲，自己的自尊。
甚至于，在黎欢的面前，自己词穷语塞。
第一次，苏暖觉得自己完完全全的栽了。
哪怕之前在许涵歌面前，苏暖也觉得许涵歌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苏暖脸色有些难看，战祁衍则是大手落在黎欢的肩膀上，看了一眼墙壁上摆钟的时间，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没必要和她浪费时间，我们先出去吧。”
黎欢闻言眸色松动了些，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嗯。”
战祁衍目光深沉的扫了一眼苏暖，极其意味深长。
苏暖，她不该成为阶下囚的，全部都是自找的。
……
苏暖：“……”
战祁衍对黎欢呵护备至，对自己则是爱理不理。
呵……
苏暖忽的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水就出来了。
黎欢则是再多看苏暖一眼都觉得厌恶，和战祁衍径直的准备离开关押室。
“黎欢……恭喜你，你赢了。”
就在黎欢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苏暖阴鸷凄凉的嗓音响起。
“嗯，多谢。”
黎欢淡笑，转过身子，看着女人猩红的眸子。
“败给我这样优秀的对手，你也不亏，但是嘛，我就不一样了，赢你这样的货色，真的是让人心情不佳。”
说完，黎欢高傲的挺直身子，径直离开。
战祁衍唇角挂着若有若无浅淡的弧度，这丫头的表现，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经常都可以给自己想象不到的惊喜。
……
黎欢一直坚持着，走出关押室的时候，直到听到身后传来战祁衍的关门声，这才眼前一黑。
“黎欢……”
战祁衍挂上门之后，就看到黎欢整个人向前倾倒，眼疾手快的伸出大手，将黎欢捞入怀中。
“战叔……我……”
黎欢还想说些什么，只看到战祁衍的俊脸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模糊，随后眼前彻底黑了过去。
战祁衍眉头蹙得更深了。
“快叫军医过来。”
“是，战首长。”
……
黎欢醒来的时候是在警署的休息室，手背上还挂着点滴，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身旁，仔细的看手中的数据报告。
战祁衍则是见黎欢醒了之后，迅速的上前，薄唇抿起。
“感觉怎么样？”
黎欢：“……”
自己这是昏倒了吧。
“战叔，没事儿。”
黎欢的声音软软嘟嘟的，没有刚刚在关押室怒怼苏暖的戾气。
战祁衍松了口气，一旁的医生则是礼貌的开口道：“战首长，黎小姐是因为休息不够，体力透支，所以才会昏倒的，也和她三餐没有吃完，低血糖导致的。”
“我已经给黎小姐注射了葡萄糖，黎小姐觉得头不晕了，就可以下床了。”
“嗯，辛苦。”
战祁衍道了一声辛苦，医生礼貌的退下。
大老远的从军区赶过来，十万火急啊。
没想到是给黎小姐看病。
说起来，黎欢在军区也是名声在外。
第一，战祁衍身边从未有过女色，黎欢是一个，虽然是女扮男装的。
第二，张青和秦易的个性，在军区也鲜少有朋友，但是黎欢算得上。
第三，各大首长都极其喜欢黎欢，尤其是秦首长，黎欢在军区朗诵的《出师表》更是一鸣惊人啊。
看着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实际上是个王者啊。
……
黎欢仔细回想刚刚的事儿，忍不住歪头道：“战叔，我好像是听到关门声才晕倒的，对吧？”
这在苏暖面前，黎欢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面子给丢了。
这不是自己的面前，还有唐樱的。
“嗯。”
战祁衍看着黎欢脸色苍白的厉害，薄唇抿起，“这瓶水挂完，我送你回战家。”
老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干练，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黎欢听着心头微动，小脸也不好意思的红了。
战祁衍真是霸道啊。
“回去之后好好吃饭，黎欢，你自己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黎欢美眸闪烁着，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要，只要唐樱平安无事的回到自己身边就可以。
看着黎欢美眸里一闪而过的暗淡，战祁衍凌厉严肃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战祁衍薄唇抿起，目光深邃的落在黎欢的身上，抬手揉了揉黎欢的长发，放柔自己的语气。
“乖，听话。”
老男人这语气就像是哄孩子一样。
黎欢红着眸子，却还是忍不住抬头。
“战叔，我想去看看甜心……可以嘛？”
黎欢嗅着鼻子，哑声道：“海水肯定很咸，很冷的……”
她还在等待着救援。
虽然，理智告诉黎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战祁衍看着黎欢坚持的模样，眸色再度深了几分。
“不去看看她，我心里不会安心的。”
“嗯。”
战祁衍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黎欢的要求，黎欢见状小眼神立马就亮了。
“嗯嗯。”
……
黎欢又被战祁衍勒令喝了杯牛奶，等到挂完点滴之后，才被战祁衍扶着走出了休息室。
警员见到战祁衍的身影之后，立马拿着手中的白色纸张走了过来。
“战首长，两个绑匪的身份已经基本落实了，郭文郭武，兄弟俩，是军区退役的特种兵……”
黎欢：“……”
战祁衍从警员手中接过文件，翻开一看，纸张上的确是印着两个男人的照片。
“确定嘛？”
“确定，通过调取唐樱学校门口的监控，比对绑匪和这两个人的身形得出来的结论，另外，这两个人的账户原先都有超过百万的不明资金来源，而且昨天全部都被取出来了。”
战祁衍：“……”
这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战祁衍蹙着眉，“是陌生账户，并非苏暖的私人账户？”
“是的。”
战祁衍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苏暖敢这般毫无畏惧的让人查账户，说明她也是精心处理过细节的。
战祁衍嘴角再度勾起一抹冷笑，极其深邃。
“派人去尽快把这两个人抓捕归案。”
“好的。”
警员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秦首长，这两都是军区的人，可能我们这边的警员……”
警员的战斗力不如雇佣兵啊。
这一点常识警员还是有的。
“明白，我会安排军区的人配合你们的工作。”
“好的。”
……
战祁衍道了一声辛苦，便准备和黎欢离开，警员见状欲言又止。
“战首长，还有件事儿。”
“嗯。”
战祁衍闻言转过身子，蹙眉，就听到警员犹豫下继续开口道：“经过我们的调查显示，郭文，也就是郭武的哥哥，他的女儿换上了白血病，比较严重恶性的那种，郭文郭武将自己的退伍津贴全部都花了，还是不够，所以……”
所以……这一次绑架，为了高报酬，也是有缘由的。
本意上，两个人都不想参与到绑架中来。
“我们走访调查过，郭文郭武退伍后从事保安工作，多次见义勇为，是好市民，在周围邻居口中也是口碑很好，现在出事后，现在这两人的行踪成谜……”
“嗯，郭文的女儿在哪一家医院？”
“就在第一人民医院，但是，刚刚得到消息，昨天晚上去世了，也就是绑架案发生的时候，所以郭文郭武也没能来得及见孩子最后一面，孩子也没能等到这一笔救命钱。”
黎欢：“……”
战祁衍：“……”
黎欢脸色微微一变，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剑走偏锋……
只可惜，还是没能救回一条人名，与此同时，还搭上唐樱的命了。
战祁衍目光寒彻，带着几分肃然，认真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孩子走了，郭文郭武犯事的事儿，暂时别和郭家人说，让郭家好好的办丧礼，至于郭文郭武的抓捕工作，他们如果在孩子丧礼上露面了，也尽量低调抓捕。”
一码归一码。
战祁衍大致能体会到郭文郭武的无可奈何。
只是，做错事，该有的惩戒得有。
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了。
如果战祁衍提前知道郭文郭武需要钱去救治，自然是会把钱拿出来的。
一想到这儿，战祁衍目光凌厉了些。
“军区出去的人，气节都不会差到哪儿去，苏暖应该也是知道郭文郭武家里的情况，才会用钱来诱导的。”
黎欢听了战祁衍说的话，心里也有些愤怒。
“战叔，苏暖太过分了，她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军区的人，让大家帮忙筹集善款，说不定孩子还有救，她倒是好，用孩子生病需要钱，来威胁军区的人做绑匪。”
“嗯。”
战祁衍蹙眉，薄唇抿起，大手握住黎欢的小手，笃定道：“我会和何庆好好商量一番，以后军区退伍的人，也会关心到位，很多铮铮铁汉，家里有事儿是根本不喜欢对外声张，不喜欢求人的。”
黎欢：“……”
黎欢点头，原先自己对于这一部分群体不太了解，现在和战祁衍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能体会到军区男人的血气。
说实话，真的很让人敬佩啊。
－－－－－－题外话－－－－－－
4更送上，么么哒。
郭文郭武不是坏人哈，大家别嫌弃这俩了。
渣渣是苏暖和许涵歌。
写这一段的时候挺心累的。
想到港剧了。
就是爸爸给太饿的孩子去抢便利店抢吃的，结果出门被车撞死了。
268 老男人真坏【1更】
正是晚高峰，所以战祁衍直接安排直升机将自己和黎欢接到了事发的海边。
直升机的飞行也用了半个小时。
黎欢抿唇，视线看向脚下的汪洋大海，有些恍惚。
现在看着海景是迷人，可是昨天海浪滔天，真要是吞噬一个人，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黎欢心里难受，不是个滋味。
从高处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很多穿着军绿色衣服的人在船只上进行打捞，还有人穿着潜水服下海，查询情况。
大家都很辛苦。
昨天晚上冒着大雨，今天中午又冒着烈日。
风餐露宿的。
黎欢嗅着鼻子，哑声道：“战叔，甜心一定不会孤单的，因为这么多人在关心她。”
“嗯。”
战祁衍点了点头，大手揉了揉黎欢的发丝，见黎欢强颜欢笑，开口道：“大家都会尽力去找她。”
这是军区的使命，哪怕有一丝希望，任务下达，绝不放弃。
虽然……找到的概率已经很低了。
昨天晚上的海浪和暴雨程度，是今年夏季以来最强的。
黎欢恐怕早已消失在公海里了。
这些话，战祁衍并不想在黎欢面前说，还想让黎欢保存一些幻想。
其实战祁衍哪怕不说，黎欢心里也都清楚，心里也都难受，不是个滋味。
……
直升机缓缓下降，直到地面，战祁衍才允许黎欢跳下直升机。
见战祁衍和黎欢来了，秦易和张青迅速的赶了过来。
何庆也是往返军区和事发两地。
没法子，这是军区的事儿，军区现在摊上事儿了。
何庆还在一线指挥，秦易和张青按理不必参与到打捞的工作，因为对象是唐樱，自然是义不容辞。
唐樱是黎欢的朋友，黎欢的朋友也就是大家的朋友。
今天凌晨，黎欢不愿意去考试的模样，更是让张青和秦易心里挂念的紧。
“黎欢，你小子考得怎么样啊。”
张青一见面，便忍不住关切道，脸上还是风尘仆仆的。
秦易见状抿唇，压低嗓音道：“直接问女孩子这样的问题不礼貌。”
张青一听有些不好意思了，拍着脑门好奇道：“黎欢，你小子一定考得不错吧。”
黎欢：“……”
黎欢看着张青别扭，还有秦易冷着脸的模样，主动上前抱了抱秦易和张青。
“张青哥，秦易哥，谢谢你们。”
很感动。
自己参加高考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
黎欢说着说着，眼眶就忍不住红了。
张青觉得自己摊上事儿了，而且很显然也是做错事了。
“黎欢……你别哭啊，你要是哭了，老大一定会罚俺了。”
秦易淡淡的勾唇，看着黎欢状态还算不错，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黎欢因为张青的话破涕为笑。
“嗯，海风太大了，把我眼睛都吹得迷住了。”
黎欢轻声道，视线看向岸边，小手不着痕迹的攥紧。
张青和秦易也自然是听出来黎欢这话是安抚的成分，但是也没多吱声。
毕竟黎欢的心情，大家都是理解的。
……
在黎欢看不到的地方，张青和秦易已经眼神示意战祁衍这一次打捞工作的进展。
那就是毫无进展。
战祁衍蹙着眉，神色凝重起来。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黎欢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难受，不是个滋味。
“战叔……”
“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相信会有奇迹出现。”
战祁衍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笃定的响起，虽然知道是老男人安抚自己的成分偏多，但是黎欢听了之后还是忍不住勾唇，嗅着鼻子，认真点了点头。
“嗯嗯。”
……
见黎欢情绪安定下来，战祁衍直接参与和何庆一块儿参与指挥工作。
黎欢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参与打捞的人员，不只是有军区的人。
还有外面的人，对方穿着统一的黑色着装，使用的装备，仔细看的话，不比军区的差到哪儿去的。
黎欢若有所思，这是郁家的人嘛？
呵……
说实话，黎欢对郁家的人厌恶至极了。
黎欢巡视四周，并没有在这里看到郁临修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唐樱出事，对于郁家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吧。
毕竟……唐樱在郁家人眼中，也只是个童养媳。
还有什么安眠药……
一想到安眠药，黎欢又忍不住攥紧小手。
这事儿，等到唐樱的绑架案结束之后，自己一定要调查个一清二楚。
……
大家都很体谅战祁衍，知道战祁衍要陪着黎欢迎战接下来的考试，天色暗了下来之后，便劝说战祁衍带着黎欢回家。
黎欢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岸边很久很久了。
其实，并不想走。
有关今天考试的内容，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唐樱说。
嗯，吹着海风，黎欢心里难受得厉害。
昨天晚上，唐樱这般被海风吹着，心底应该是恐惧不安惶恐的。
黎欢心头的负罪感越发重了些。
苏暖说的没错，对唐樱的负罪感，自己恐怕会用一辈子来祭奠，来偿还吧。
……
跟着战祁衍坐上直升机，黎欢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大海，不知道唐樱在地球里的哪一个角落。
“战叔……是不是……找不到甜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黎欢说这句话的时候，闷闷的，可以听得出来声线有些细微的委屈。
战祁衍闻言目光深邃，墨眸跟染了浓墨一般。
“对。”
有了战祁衍这一句安抚，黎欢随即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弧度。
“好。”
没有消息，一定程度上也是好消息。
欺骗自己，唐樱还活着。
刚刚离开岸边的时候，黎欢也无意间听到救援队说的话。
这唐樱是必死无疑了……
捞到的也是尸体……
黎欢脸色白了白。
心里又希望找到，又希望找不到，留有一丝希望。
……
回到战家。
林妈见战祁衍，黎欢平安归来，心里欢喜。
“小姐，今天考得怎么样啊，我在家里挂念一天了，心里也是着急坏了。”
听着林妈的话，黎欢唇角上扬，绽放一抹明媚的弧度。
“嗯，林妈，语文对我来说挺简单的，不费事儿……”
黎欢主动伸出小手抱了抱林妈。
林妈则是听着黎欢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却也重重的松了口气。
“那就好，小姐，等您考完试，我们一块儿去墓园拜祭您母亲，告诉她您又完成一件人生大事了。”
“好啊。”
黎欢嗅着鼻子，有林妈真好啊。
自己那个老匹夫的渣爹，知道自己高考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对比之下，血缘关系真的就没有什么了。
“林妈，你晚上跟我们一块儿吃吧，否则我和战叔吃总觉得冷冷清清的。”
听着黎欢的提议，林妈连忙摆手。
“小姐，这怎么可以啊。”
黎欢则是忍不住开口道：“这怎么不可以啊，两个人吃饭也会吃饭，三个人也可以啊。”
战祁衍听着黎欢认真的开口，抿唇道：“林妈，不用跟我们客气，一块儿吃饭吧。”
听着战祁衍笃定的话，林妈这才开口道：“嗯，那只能这一次啊，这可使不得……该你和先生上桌吃饭，我这个做下人的，就该在旁边伺候啊。”
林妈从小就去唐家做佣人了，所以礼仪观念也是扎根了。
听着林妈的话，黎欢勾唇，挑眉道：“什么下人不下人，都是一家人，林妈，我要高高考试，上好的学校，这样就可以找到好的工作，好好孝顺您。”
林妈听着黎欢孩子气的话，心里是大大的满足。
“小姐，您真乖……”
……
晚餐：
黎欢其实胃口并不是很好。
唐樱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对唐樱除了担心就是挂念了。
黎欢心里不是个滋味，倒是林妈一直热情的给自己夹菜，黎欢才勉强吃一些。
林妈虽然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也知道黎欢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
“小姐，您多吃点……无论考得好还是不好，最起码，不后悔。”
“大道理我也不会说，也不多说了，免得您说我啰嗦。”
“嗯嗯。”
黎欢乖巧的点了点头，主动给林妈夹菜，林妈看了之后，心里欢喜极了。
“林妈，你也要好好注意身体啊，等我高考完了，我们一块儿去旅游。”
“好啊。”
战祁衍主动给黎欢碗里夹了块虾，随即开口：“林妈，你的确是要好好保重身体。”
顿了顿，战祁衍淡淡的勾唇。
“黎欢的个性，照顾自己都麻烦，怎么照顾孩子，以后，还得麻烦你帮忙照顾孩子了。”
林妈本来刚刚答应旅游还有些勉强，想推辞说年纪大了，走不动路了，如今听到战祁衍这么说，立马激动的点头。
“好啊，带孩子我有经验，小姐的母亲和小姐都是我带大的啊。”
黎欢：“……”
这个……
黎欢已经没脸见人了。
怎么好端端的好男人说起孩子了啊。
尴尬，太尴尬了。
黎欢讪笑，还没等自己开口，战祁衍低沉的嗓音已经继续开口道：“林妈，所以需要你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毕竟黎欢的岁数还小，真要到要孩子，还需要几年，到时候得仰仗着你帮忙带了。”
“好啊，没问题，为了小姐，我无论如何也得把身体养好，还得等着看你们俩婚礼呢。”
“嗯，一定。”
黎欢：“……”
黎欢本来以为老男人又胡言乱语了，见林妈被战祁衍哄得这么开心。
黎欢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老男人，真坏啊。
－－－－－－题外话－－－－－－
1更送上！
269 没有消息【2更】
难得三人的晚餐，十分温馨。
黎欢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却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些。
回到卧室，便专心看书学习了。
事实上，这也是黎欢自我麻痹的一个法子。
只有这样，才不会去想唐樱。
否则只要自己一分心，就会忍不住想到唐樱的种种，心里就抑制不住的难受起来。
……
战祁衍不说，黎欢也知道，打捞工作继续进行中，还有苏暖，许涵歌的审讯也在继续进行。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是战祁衍日以继日的忙碌着。
嗯，还包括郭文郭武的行踪，目前还没有抓捕到。
……
临睡前。
战杰又在微信群里询问唐樱不回自己消息的事儿，甚至还艾特了唐樱。
黎欢看着心里难受，只能别扭的发文字解释道：甜心很忙，人家可是考哈哈佛的人，说不定现在都在弄提前录取呢，甜心下午跟我通了电话，说她发挥的特别好。
黎欢现在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果然，战杰对黎欢的话从未有过任何的怀疑，听着黎欢说完之后，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又给黎欢加油鼓劲几句，就锁屏睡觉了。
只有黎欢看着微信群聊，毫无睡意。
唐樱的朋友圈状态很少，黎欢嗅着鼻子，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唐樱的朋友圈。
绝大多数都是有关自己和战杰的。
黎欢勾唇，看着看着，眸子就湿了。
黎欢又翻看着过往的照片，大家笑得都异常明媚，十分灿烂。
黎欢红着眸子，准备擦干眼泪，就看到战祁衍颀长的身子推开卧室的门。
黎欢连忙胡乱的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随即勾唇道：“战叔，你忙完了啊。”
“嗯。”
战祁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11点了，黎欢算是一天一夜没睡了。
战祁衍在书房已经简单的冲洗了番，直接上前，将黎欢纳入怀中。
“知道你一个人在卧室是不会乖乖睡觉的，所以来陪你。”
黎欢：“……”
老男人永远是最了解自己的。
真讨厌。
黎欢嗅着鼻子，听着战祁衍低沉的嗓音，主动窝在战祁衍的怀里。
“战叔……有你真好。”
“嗯，明天早上是英语。”
“嗯嗯，下午是数学。”
“嗯。”
战祁衍大手抚摸着黎欢的秀发，喉结滚动几分，嘴角上扬。
“英语最重要的是听力……静下心来认真听就好。”
“嗯嗯。”
黎欢歪着头看向战祁衍，好奇道：“战叔，你给我唱首歌吧。”
“嗯？”
“英文歌，这样我就可以记得你的声音，在考英语的时候，也能记得你的声音，脑子里回荡着都是你的声音。”
黎欢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看向战祁衍，认真的开口。
战祁衍却是哭笑不得。
这算是哪门子的好法子。
这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
战祁衍大手扣住黎欢的腰间，将黎欢搂入怀中，眯着眸子，勾唇道：“嗯。”
黎欢：“……”
老男人真算是答应自己的请求了啊。
黎欢神色一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战祁衍，满是期待。
战祁衍淡淡的睨了一眼黎欢，随后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开口轻哼着。
这是Ibelieveinyou，一首很好听的英文歌，听说还奥斯卡的百年经典曲目。
黎欢：“……”
战祁衍的发音很标准，音色更是好听极了，老男人的嗓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自己深深的沉迷着。
黎欢一点儿也不否认。
自己爱极了战祁衍的声音。
也没想到战祁衍的口语发音这么好啊。
黎欢上扬唇角，依靠在战祁衍的怀里，终于有了睡意，嗅着鼻子，虽然眼眶还在不断的泛红。
……
见黎欢终于是乖巧的慢慢入睡，战祁衍唇角的笑意浓了几分。
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啊。
一天之内，实在是发生太多的事儿了。
所以黎欢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她已经足够的勇敢了。
战祁衍小心翼翼的将黎欢平放在大床上，将自己的胳膊从小妮子的头下收了回来。
黎欢嘟着红唇，睡意满满的模样分外讨人喜欢，可以明显的看得出来，黎欢很累了。
战祁衍俯下身子吻了吻黎欢光洁的额头，虽然真的很想和黎欢一块儿睡，但是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候，还有其他事儿需要自己处理。
众人都忙活在第一线，自己又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战祁衍将黎欢身上的薄被盖好之后，便迅速的穿戴整齐后，走出卧室，离开别墅，投身于夜色之中继续忙碌着。
而黎欢在战祁衍离开之后，也睡得不太踏实，一直想着唐樱，不断的做噩梦。
后半夜的时候，待到战祁衍归来，将黎欢纳入怀中，黎欢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熟睡。
……
另外一边，郁家：
深夜的郁家，却是灯火通明。
郁老夫人气定神闲的坐在红木沙发上，抬眸看着盛怒的郁临修，讥讽道：“临修，如果不是我派人去把你请回来，你难道还想着给那个丫头殉葬，你可是郁家的少爷。”
郁临修嘴角尽是讥讽，大手攥紧成拳头，扫视了一眼郁家众人警惕的模样，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
“郁家的少爷？这倒是不敢当，我不过是郁家的病秧子。”
话落，郁临修可以明显的察觉到郁老夫人脸色微变。
下一秒，郁临修低沉讥讽的嗓音继续响起。
“奶奶，明人不说暗话，是你安排人对唐樱射击的？”
郁临修说完，眸子犀利冷意摄人的扫向郁老夫人，满是危险的眸光。
郁老夫人：“……”
郁临修的眸光散发着狼性的寒意，让自己不寒而栗，哪怕自己城府不浅，却还是被震慑住了。
本来以为是郁家不起眼的孙子，还是个病秧子，没想到却是个不能得罪的高人了。
“临修，她隐瞒了我们……”
顿了顿，郁老夫人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口，缓缓地继续道：“我安排孙妈去照顾你们的生活，结果孙妈在洗手间发现了她经期用的东西，她现在还处于经期，怎么可能会怀孕啊。”
说白了是照顾，说得不好听的，就是监视。
青花瓷茶杯分外好看，可是被郁老夫人端在手里，却透着股诡异。
郁临修：“……”
郁临修眸子再度迸射出一抹慑人的寒意，扫向郁老夫人身后的孙妈，让孙妈原地一哆嗦。
“所以啊，我顺藤摸瓜，不只是仔细查了唐樱在医院的情况，刚巧，也查到了你的体检报告，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想着给那个丫头输血，留下了证据。”
顿了顿，郁老夫人继续“欣慰”的开口道：“临修，我是没想到你血液里的毒素居然在可控范围内了，这对于郁家而言，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儿啊。”
郁临修：“……”
可喜可乐。
郁临修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笑意，而是尽是寒光。
“老夫人是不是话题扯远了，我只问你，对着唐樱射击的那一枪，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郁老夫人：“……”
郁老夫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听到郁临修这么说，猛地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子，厉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唐樱不过是一个外人，而我是你的奶奶，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杀人偿命，你认为，我不敢？”
郁临修的嗓音看似低沉，事实上，却好似利刃一般直接插到郁老夫人的心窝。
郁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最后倒是自己先绷不住了，没好气的开口道：“不是我派人做的……”
郁临修：“……”
不是？
郁临修倒是有些诧异了。
在心底，已经给郁老夫人判了死刑。
见郁临修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样，郁老夫人没好气的继续道：“我骗你做什么，杀了个人，一个无足轻重的死丫头，你认为我会不敢承认？”
郁老夫人一向是骄傲，真要是做了，也绝对不会不承认的。
郁临修抿唇，整个人陷入沉思。
不是郁老夫人做的，那么会是谁？
不像是苏暖和许涵歌那边的人做的，唐樱不过是个高中生，她上哪儿树敌。
这件事儿，真像是石沉大海了，真相，永远不得而知。
“嗯，你应该庆幸不是你杀了她，否则……你的命，不够给她赔命的。”
郁临修站起身子，缓缓地吐出这句话之后，颀长的身子向着门口走去。
郁老夫人见状，心底诧异不已。
没想到郁临修竟然这般公然的说这样的话，让自己的颜面在郁家如何搁啊。
“郁临修，你给我站住！”
郁老夫人心底着急，但是郁临修离开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郁家，多待一秒自己都觉得恶心。
郁老夫人气得不行，郁临修绝对是被唐樱鬼迷了心窍。
……
清晨，又是全新的一天。
黎欢是在战祁衍的臂弯中醒来，勾了勾唇，就看到战祁衍僵硬的抽出胳膊，那模样，显然是自己把他的胳膊枕酸了。
黎欢心里满是歉意，忍不住红着脸道：“战叔，没事儿吧。”
“嗯，去洗漱吧，别耽误时间。”
“嗯嗯。”
黎欢点了点头，从浴室洗漱好出来，就看到战祁衍只身站在窗前接电话，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样。
黎欢抿唇，欲言又止，却还是将心底想问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战叔，甜心是不是还没有消息。”
“嗯。”
战祁衍挂断电话，并不想隐瞒黎欢，实事求是的开口。
黎欢：“……”
这算是……
黎欢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战叔，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对不对？”
“对。”
有了老男人笃定的回答之后，黎欢的心里踏实多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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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境外人士【3更完】
拿着准考证，被战祁衍送去学校，准备英语考试。
一路上，黎欢翻看手机新闻，倒是没有看到和唐樱有关的大新闻。
看着黎欢困惑的模样，战祁衍薄唇抿起，缓缓地开口道：“事情已经压下来了。”
“嗯嗯，那战叔，郭文郭武有消息嘛？”
“暂时没有消息，他们都曾经是军区的佼佼者，想要在我们到达的时候逃脱，并不难。”
“嗯。”
黎欢仔细想了想，当时的天气条件也算是恶劣，当地也是黑漆漆的郊区，郭文郭武要真想跑，也简单。
“主要是事发地距离公海比较近，一旦郭文郭武出海，再回国的话，就会容易切换身份，到时候无迹可寻了。”
战祁衍蹙眉开口后，大手把控着方向盘。
顿了顿，战祁衍继续道：“但是凭我的直觉，郭文郭武，并不是这种人。”
军区出去的人，都不算太差。
黎欢也同样赞同战祁衍的想法，樱唇抿起，主动开口道：“战叔，毕竟郭文的女儿过世，我想郭文愿意为了女儿参与到绑架，那么他一定不会错过女儿的葬礼的。”
“嗯，查了下，郭文女儿的葬礼后天举行。”
黎欢：“……”
后天，自己刚好高考结束了。
“战叔，我想去，可以嘛？”
黎欢湿漉漉的眸子带着期待，战祁衍薄唇抿起，点头。
“好。”
凭心而论，战祁衍并不觉得郭文郭武犯下了滔天大错，人都有糊涂的时候，就看是不是可以迷途知返了。
一想到这儿，战祁衍眉头蹙得更深了。
苏暖这是把两个优秀的兵给直接带入火坑里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
完全没有军区人的气节。
……
考英语听力的时候，黎欢脑海中一直回响着战祁衍唱《Ibeliveyou》时候的嗓音，很好听。
嗯，难得觉得考英语听力是个如此有趣味性的事儿啊。
……
英语考试，黎欢本来底子就还不错，后期强行恶补了英语语法和习题，所以也算是正常发挥。
至于下午考数学的时候，黎欢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数学的杀伤力啊。
简直是到了残忍的地步。
很难。
考完试出来，众人几乎是怨声载道的地步。
战杰见到黎欢从教室出来，连忙宽慰道：“黎三儿，没事儿，你要是觉得难，其他人也会觉得难的。”
见战杰如今还在安慰自己，黎欢也是哭笑不得。
黎欢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挑眉道：“我发现有几道题目的题型，唐樱给我们重点圈出来过……所以还不错。”
黎欢淡淡的开口，战杰没有留意到黎欢的异样，也忍不住激动道：“是啊，甜心真厉害，她这一次，数学绝对是可以拿高分。”
黎欢：“……”
黎欢脸色白了白，下楼梯的时候，脚步有些凝重。
战杰却浑然没有留意到黎欢的异样，越说越是感慨。
“这数学的优势很大，这一次高考，看样子甜心一定能稳操胜券的。”
黎欢：“……”
黎欢想要唇角挤出一丝笑意，发现真的好难啊。
黎欢觉得胸口闷得都有些难受了。
战杰则是说着说着，见黎欢没有应答，这才留意到黎欢的脸色有些发白，紧张道：“黎三儿，你该不会没有考好吧，脸色那么差？”
“不是，只是太高兴了，但是一想到以后不能和甜心一块儿上学，就有些心里难受。”
听着黎欢这么说，战杰连忙认真道：“不碍事，我可以陪你一块儿上学的。”
战杰说的话相当认真，清澈的眸子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黎欢抿唇，将心底的异样压下，淡淡的勾唇。
“嗯。”
……
走出考场，战祁衍颀长的身子依靠在车身上，见战杰和黎欢的身影出来了，勾起唇角。
战祁衍比起原先的焦灼，这一次略微气定神闲了些。
周围的其他家长也相对而言放松了些，真正参与进来了，也不过是一场寻常考试罢了。
“数学有点难？”
战祁衍的嗓音十分好听，看似询问，却带着笑意，平复着黎欢心头的紧张。
黎欢还没开口，战杰却已经激动道：“还行，小叔，你不知道，这一次好多题目其实题型甜心原先给我们画过重点，所以还不错的。”
战祁衍听闻甜心这两个字，就明白黎欢的脸色苍白从何而来。
黎欢小手攥紧，鼓足勇气的看向战祁衍，抿唇道：“战叔，还是没有消息嘛？”
见黎欢湿漉漉的水眸满是期待的凝视着自己，战祁衍抿唇点了点头。
还没有唐樱有关的消息……
虽然打捞还在人为的进行中。
根据对海水流速的估测，唐樱早就可能到了公海了。
但是，这些数据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可是却不提，依旧继续打捞。
万一有一线生机呢。
黎欢：“……”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黎欢深呼吸一口气，战杰则是不明所以。
黎欢主动神手拍了拍战杰的肩膀，挑眉道：“乖乖回去继续看书吧，黎爷这一次完全有信心考本二了。”
黎欢故作轻松，更是提及了自己一贯的称谓。
战杰见黎欢又精神气十足，刚刚的关切便一扫而光了。
“行，小叔，黎三儿，那我先回去了。”
提及回战家，战杰看向战祁衍欲言又止。
“小叔，这两天爸妈有没有联系你啊，他们好像在外面出差，都不在家。”
黎欢：“……”
真特么愤怒啊。
因为老匹夫完全对自己视若不见，黎欢能体会到父母对自己考试不重视的感受，尤其是高考。
只是没想到战云和曹琴对战杰的态度那么敷衍，还真是……
呵……
战祁衍同样蹙着眉，看着战杰期待的眸子，薄唇抿起。
“嗯，有联系过，询问你的情况，放心吧，工作难免忙了些……”
“好。”
战杰并没有因为战祁衍所说的话有半点喜悦，而是心头更落寞了。
其实，战杰也能猜得到，战祁衍是在安慰自己的。
平时曹琴的个性跟小叔绝对是不对付的那种，怎么可能会打电话给小叔啊。
“那小叔，我先回去了。”
“好。”
战祁衍目送战杰坐上战家的车，扬长而去，眉头蹙得更深了。
听说曹琴最近逼着战云在学做生意，亏损了不少钱，战家的资金也存在一定程度的漏洞。
不过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儿，战杰还要备战高考，所以这些琐事，战祁衍并未和战杰提及。
黎欢则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向战祁衍，挑眉道：“战叔，你撒谎了，战云和曹琴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战杰高考的情况吧。”
看着黎欢一副要审问自己的架势，战祁衍主动牵着黎欢的小手，扶着黎欢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随后转身进了驾驶位置上，勾唇，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矜贵且优雅。
“嗯，什么都瞒不了你。”
黎欢：“……”
太愤怒了。
高考的时候不好好关心孩子，以后想补救都来不及了。
黎欢越想心里越难受，忍不住小声的嘀咕道：“战叔，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想着跟我争夺战家的家产，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战云都是战家的儿子。”
战祁衍准确无误的戳中了重点，黎欢则是美眸一怔。
大人的世界，的确是……难懂。
“但是，他们并不清楚的是，战家的一切，我都太感兴趣，老爷子想给我，我都婉拒了，等到战杰的能力足够强的时候，他可以接手战家的。”
黎欢：“……”
所以战祁衍早就准备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嘛？
黎欢忽然有些崇拜战祁衍了。
老男人至少是宠辱不惊，将名利置身事外啊。
“现在准备去哪儿？警署还是海边？”
战祁衍继续询问黎欢的意见，在心底深处，是尊重黎欢任何的选择的。
黎欢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午四点，主动道：“明天是副科，计入等级的，我没有太大的压力，战叔，我想去警署，看看许涵歌和苏暖的审讯情况。”
“好。”
战祁衍大手控制方向盘，熟练的调转方向，随即开口道：“许文豪自知这一次出大事，甚至闹出了人命，主动劝说许涵歌将一切交代清楚，所以许涵歌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至于证据，该提交的都提交了。”
顿了顿，战祁衍继续开口道：“苏暖那边，将原先被开除的董雪和王梅，刘佳都找来了，的确，她们承认，原先所做的事儿都是被苏暖所指派的。”
战祁衍目光深沉如海。
“所以，苏暖和许涵歌基本上可以立案了，就等着法院宣判了……”
“到时候如果找不到唐樱的话，就得把唐樱归结于失踪人口，嗯……三个月后，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只能记入离世人口。”
黎欢：“……”
黎欢脸色白了白。
“战叔，那她们身上这是命案嘛？”
“嗯，死刑虽然很难判，但是终身监禁是肯定存在的……”
“那战叔，有没有调查出来，到底是谁对甜心开枪的啊。”
这个是黎欢目前最好奇的问题了，也是压抑在黎欢心头很久的问题。
战祁衍转身看着黎欢好奇的眸子，薄唇抿起，片刻之后，缓缓地开口道：“境外人士。”
可能是雇佣兵，世界顶级杀手。
黎欢：“……”
这是什么鬼？
－－－－－－题外话－－－－－－
啵，3更结束，明天加更，勤奋的九月妈啊，哈哈哈……
271 谁说没人证【1更】
以黎欢的阅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境外人士。
离自己平时的生活圈子太远了。
看着黎欢困惑的模样，战祁衍薄唇抿起，继续开口道：“对方身份不详，但是肯定不是普通人，这两天从海关方面得到的消息，有神秘人物乘坐国际航班，离开运城……”
听战祁衍这么说，黎欢忍不住好奇道：“战叔，不可以拦截嘛？”
战祁衍淡淡的勾唇，“国际航班，一旦飞离国家领空，我们是没有办法贸然拦截的，他的行李和他本人不是一个航班离开的，在他的行李里，发现了不明枪支。”
黎欢：“……”
果然，自己不是圈子里的人，听着战祁衍深奥的话，黎欢一时之间有些费解。
但是，心里却也憋屈得厉害。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战叔，甜心不过是个高中生，怎么会认识境外的人啊，你知道的，她其实是被郁家领养的，自己也是个孤儿。”
“嗯，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不过目前疑犯都没有被抓捕归案，一切还没有最终的结果。”
“嗯嗯。”
黎欢知道自己高考的事儿已经让战祁衍够烦神的了，所以并不想给战祁衍添乱。
战祁衍大手继续把控着方向盘，蹙着眉，若有所思。
唐樱的事儿，真是个谜啊。
郁临修的确是有树敌，对方如果想冲着郁临修来，何必针对唐樱。
郁家也是个不可琢磨的深渊啊。
……
到了警署。
这些天，秦首长一直在警署起早贪黑的忙碌着，毕竟涉及苏暖，许文豪这样的军区要员。
至于警署的人也不敢闲下来，事关绑架，如果无法迅速的破案，这警署的面子也不知道往哪儿搁。
“祁衍啊，许涵歌这丫头这一次是真的吓坏了，她现在在做心理精神治疗，抗压能力太差了。”
秦首长见战祁衍和黎欢来了，便将最新的案情报告递给了黎欢和战祁衍。
黎欢并没有伸手去接，公事上自然是听战祁衍的。
战祁衍薄唇抿起，伸出大手从秦首长手中将案情报告接了过来。
“嗯，放心吧，秦首长，我这边会派人盯着的。”
“嗯，你办事，我放心啊。”
秦首长缓缓地开口，随即继续道：“至于这个苏暖啊，真的是气死我了，我入伍这些年，从未见过她这种货色，都死到临头了，却还不知道悔改啊。”
战祁衍听闻秦首长的话，蹙眉。
“她啊，就是不配合，无论怎么说都不配合……这真是，明明都有人证物证了，她偏偏咬着许涵歌是她的敌人，说出来的话是诬陷，对于证据，也是只字不提，这个女人啊，真难搞。”
秦首长越说起苏暖，心里越是来气。
军区的脸都给她丢干净了。
重点是，苏暖这个女人太善于伪装了，原先大家都被她给欺骗了。
黎欢：“……”
黎欢攥紧小拳头，人怎么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啊。
明明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死不认账。
呵……
黎欢深呼吸一口气，该死的，苏暖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战祁衍倒是表情平静，对于苏暖这样的人设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战祁衍这些年来的阅历，也是见惯了人性的丑恶。
……
“秦首长，我亲自去审讯一下她。”
“嗯。”
秦首长点了点头，随后视线落在黎欢的身上。
“黎欢丫头，你也去吧，破格了，你古灵精怪的，说不定真要是审讯出结果来了也不一定啊。”
见秦首长对自己报以希望，黎欢攥紧小手，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
……
战祁衍则是伸出大手主动握着黎欢的小手，向着关押室方向走去。
秦首长看着战祁衍和黎欢亲昵的模样，有些感慨，心里祝福，但是却也有些不舍。
这个战老爷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儿媳妇不要。
这黎欢丫头这么讨秦易喜欢，说实在的，自己也想把她给秦易做媳妇，给自己做儿媳妇啊。
……
关押室内：
苏暖表情平静到骇人的地步，听到有脚步声，淡淡的扯唇。
是战祁衍的脚步声。
这么多年，自己都分辨的出来他是穿皮鞋，还是穿马靴。
战祁衍有力的脚步声还掺杂着女人轻柔的穿着帆布鞋的落地声，不用猜也知道是黎欢。
今天是黎欢第二天的高考啊。
看样子，真是尘埃落定了。
苏暖现在的心思，也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苏暖并未抬头看向战祁衍和黎欢，而是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连杯茶水都不给自己。
曾几何时，自己出行入座，面前都是沏泡好的香茶啊。
……
“听说，你需要人证。”
战祁衍的个性不喜欢兜圈子，言简意赅的戳中重点。
苏暖听闻战祁衍的话，这才缓缓的抬头，迎上战祁衍的视线，哑声道：“是啊，这许涵歌说话，没有人信，万一所谓的证据都是她捏造的呢，再说了，我也经常拜访许首长，所谓的通话记录，说不定也是她伪造的。”
苏暖又给自己找好了说辞，虽然说出来的话，傻子都听出来只假不真。
战祁衍眸光寒彻而冷冽，一个女人，居然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来。
黎欢则是嘴角冷笑，笑眯眯的坐在苏暖的面前，小手里多了杯奶茶，这个是刚刚进关押室的时候，警员递给自己的。
“唔……谁说没有人证啊，郭文郭武就是人证啊。”
黎欢勾唇，笑眯眯的开口道：“苏团长还真的是好谋略啊，真会选人啊，知道郭文的女儿身患重病，急需用钱，所以想着找他们做事。”
苏暖：“……”
苏暖心底是波澜壮阔，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黎欢见状心底更是讥讽。
就是厌恶苏暖这样伪装的人。
“郭文郭武是谁？”
“苏团长还真的是会失忆啊，他们俩是谁，你会不知道？”
苏暖：“……”
战祁衍见黎欢找到了突破口，薄唇抿起，陪着黎欢一并坐在了苏暖的面前，目光寒彻。
“苏暖，你认为警员找不到郭文郭武？”
苏暖并未否认，当初筛选绑匪的时候自己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就是担心有一天会有变动。
郭文郭武的战斗力惊人，想要脱身很简单，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
战祁衍见苏暖缄默，向后靠着椅背，目光寒彻的扫向苏暖，一字一句，低喃道：“忘了告诉你，最迟明天，郭文郭武就会被抓捕归案。”
苏暖：“……”
苏暖小手不着痕迹的交织在一块儿，听着战祁衍的话，缓缓地抬头道：“祁衍，你这是故意框我，最迟明天，怎么那么自信，运城的大海连着公海，他们想走，很简单啊……再说了，世界那么大，他们反侦察能力又是军区数一数二的……想要抓住他们，很难啊。”
苏暖自信而笃定。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儿。
当初自己选择绑架唐樱最后的地方是海边，不无道理。
只要郭文郭武想要跑，轻而易举。
战祁衍眸子收缩着，对于苏暖这个女人的诡计，说实话，竟然有些惊叹了。
她的心思缜密而毒辣。
战祁衍听着苏暖挑衅的话，倒是没有丝毫的不恼，而是薄唇抿起，寡淡的开口道：“但是，有一件事儿，你不知道。”
苏暖：“……”
“郭文的女儿，去世了，就是郭文郭武绑架唐樱的那一天。”
苏暖脸色一变，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
“郭文郭武为了孩子敢参与到绑架案里来，明天就是孩子的葬礼，你认为他们不会露面回来？”
苏暖：“……”
黎欢欣赏着苏暖脸上的表情，才发现这真的是变化莫测啊。
苏暖刚刚一瞬间惊愕，随后是惶恐，诧异，懊恼，等等。
就是没有悔恨。
黎欢倒是气得眼眶都红了。
“苏团长……可惜孩子没能等到救命钱派上用场，倒是你，你不觉得自己丧尽天良嘛？如果当初你知道孩子的病情，提前号召军区的人筹集善款，又怎么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苏暖：“……”
“你真是其心可诛，利用无辜的孩子，让郭文郭武涉险，为你做事。”
苏暖：“……”
的确，事情的发展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苏暖脸上的表情，难得出现了几分狼狈。
良久之后，苏暖才敛下眸子，缓缓地继续开口道：“你们说的都是一面之词，我凭什么相信你。”
“再说了，哪怕郭文郭武真的被抓捕归案了，又能说的了什么，他们能证明我是背后的指使之人嘛？”
黎欢听着苏暖的话，心里一紧。
其实，自己也是不安的。
毕竟苏暖诡计多端，万一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郭文郭武被抓了，也没有办法直接狠狠地打脸啊。
殊不知，战祁衍的表情却是非常平静，嘴角扬起一抹寡淡的讥诮看向苏暖，最后缓缓地站起身子。
“当然能。”
苏暖：“……”
“你忘了他们是军区出来的人，反侦察能力更是厉害，他们手上又怎么不留有证据呢？”
顿了顿，战祁衍目光扫向苏暖继续开口道：“你利用了他们的能力，就该忌惮他们的能力，在军区待的几年光景，他们不是普通人。”
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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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明明不是坏人【2更】
关押室内：
见苏暖语塞词穷，黎欢心里痛快极了。
甚至于，黎欢特别的想笑。
活该了。
终于抓住苏暖的小辫子了。
黎欢忍着心底的嫌恶，开口道：“苏暖，明明郭文郭武可以过得很好的，一生都不会有黑点，结果，是你逼着他们走上这条绝路的。”
“不过倒也公平，因为他们一定会指证你的罪恶的。”
这就是因果报应，特别的公平。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道理，永远都不会错的。
苏暖：“……”
苏暖的脸色除了骇人的苍白，再无其他。
最后，苏暖缓缓地开口道：“等……抓到他们再说吧。”
苏暖垂下眸子，仔细一看，整个人已经有些细微的颤抖了。
战祁衍满意的勾唇，主动大手落在黎欢的肩膀上，缓缓地开口道：“跟我回去吧……我想，郭文郭武不见得明天才会现身，有可能他们今天就会现身，自首，指认苏暖。”
毕竟，明天是孩子的丧礼，有些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刻不容缓。
“嗯嗯。”
黎欢点了点头，等明天最后一天高考结束，自己还要去拜祭那个可怜的小姑娘了。
苏暖看着战祁衍和黎欢离开，心底是滔天的恨意翻滚，如今也只能死咬唇瓣。
这真的是自己的末日了。
苏暖整个人好似坠入冰窖一般，忍受着毒蛇的啃噬。
……
出了关押室，黎欢看向战祁衍，就是满脸的崇拜。
“战叔，你真厉害，让苏暖心服口服。”
审讯也是要看谋略的，黎欢自然谋略差了些。
一想到这儿，黎欢忍不住开口道：“苏暖的意思是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她就是死不开口，这下好了，人证物证都在了，她肯定必死无疑了。”
“嗯。”
战祁衍看着黎欢脸上灵动的表情，淡淡的勾唇，这丫头就是藏不住心事。
心里想什么，就会说什么。
论阴谋诡计，可能黎欢不是苏暖的对手。
但是论善良，聪颖，苏暖远远比不上黎欢。
“在大厅等我一下，我忙一会儿之后就陪你一块儿回家。”
“嗯嗯。”
黎欢点了点头，主动向着大厅走去，战祁衍则是只身向着会议室方向走去。
……
警署的大厅非常忙碌。
黎欢找到角落处坐了下来，翻看了下手机。
高考语文，英语，数学习题的答案都出来了。
黎欢懒得看，毕竟已经考完了，再看也是无济于事。
而且，黎欢自我感觉还不错。
打开微信，群里还有战杰询问唐樱的消息，黎欢想到了战杰肯定会私聊给唐樱发消息的事儿，连忙向着办公室走去，跟看管证据的警员小姐姐将唐樱的手机借了过来，打开微信，给战杰回了消息。
唐樱：嗯，考得还不错，你们也加油，我得继续看书了，这两天不怎么看手机消息。
佯装唐樱还在，只不过还在忙着复习的模样。
黎欢心底酸涩的厉害。
拿着唐樱手机打字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她原先在玩手机时候的娇嗔模样。
“那个，请问一下，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唐樱的手机我可以拿走嘛？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留个纪念。”
看管证据的警员小姐姐听到黎欢这么问，有些为难，但是也没有错过黎欢期许的表情。
“应该可以，毕竟……这也算是被害人的遗物，理应归还给被害者家属的。”
黎欢：“……”
遗物这两个字听着尤为的刺耳。
虽然黎欢知道她们说的是事实。
“嗯，谢谢。”
“不客气，黎小姐。”
……
黎欢握紧自己的手机重新回到大厅等着战祁衍，神色有些暗淡。
强迫自己回忆习题，这样分散注意力。
“我……自首。”
忽然，嘈杂的人群中，传来一道男人低沉的嗓音。
黎欢循声望去，脸色一变。
这男人自己从未见过，可是面容却格外的熟悉。
对了，在打印的纸上看到过。
是……
郭文还是郭武？
之所以分不清这两个人，是因为两个人长得太像了。
黎欢猛地站起身子，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呢。
黎欢激动的上前，却被警员迅速的拦截在了身后。
“黎小姐，小心，这个是嫌疑犯，会伤害您的……”
黎欢：“……”
小心不了。
黎欢眸子刚刚还在泛红，现在又忍不住掉泪。
黎欢迫切的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唐樱在绑架的过程中有没有受委屈。
总之，千言万语，自己都要问个清楚啊。
……
“确认是疑犯……”
其中一个警员对着对讲机开口，随后用枪直接指着对方。
“双手抱头，背对着我。”
对方神色平静，难以掩盖蹙眉时候的哀伤和痛苦。
对方十分背后的双手抱头，转过身子，警员见状上前立刻给对方戴上了手铐。
黎欢：“……”
黎欢全程目光落在对方的神色，小手攥紧。
“你是郭文还是郭武？”
“郭武。”
“郭文呢？”
“死了。”
……
短短的几句对话，黎欢的心几乎是要提到嗓子眼了。
因为郭武自首的事儿，整个警署又开始忙活起来了。
战祁衍本来和秦首长在开会，继续指挥许涵歌和苏暖的案子，听说郭武自首后，立刻将手头上的事儿停了下来，准备突击审讯郭武。
郭武直接被警员带到了关押室内。
黎欢虽然心里有千言万语想问，如今也只能在审讯室内通过监控听着战祁衍和秦首长对郭武的询问，不耽误战祁衍办正事。
……
关押室：
郭武表情平静，难掩脸上的愧疚和疲惫，悲恸明显。
战祁衍目光落在郭武的身上，对着耳麦开口道：“派人倒一杯温水进来。”
郭武眸色有些松动，没想到战祁衍这样的大人物会为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送上水。
况且，自己还摊上事儿了。
郭武缓缓地抬头，看向战祁衍和秦首长，随即开口道：“战首长，我认识您。”
战祁衍薄唇抿起，就听到郭武继续开口道：“有次军区演习，您带领的一区小分队拿到了冠军……我是二区的，是你们的对手。”
战祁衍的骁勇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所以大家更是戏言，输在了战祁衍的手上，根本谈不上是输。
战祁衍听着郭武的开口，淡淡的勾唇。
“有你这样的对手，我很荣幸。”
秦首长则是听着战祁衍的话，并未开口。
其实秦首长看到郭武之后，更多的是惋惜啊。
这孩子太可惜了啊。
明明是个良将，只可惜一招棋走错了，难回头了啊。
……
郭武没想到战祁衍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脸色有些难看，不太好意思了。
“战首长，您……我对不起军区的人……我愧做军区的人。”
秦首长看着郭武垂头泣不成声的模样，心里伤感。
“郭武啊，你啊，有困难跟军区的人说，怎么可以绑架啊，这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我调查过你的简历，你啊，三年前，本来可以留在军区任干的，结果因为母亲病危，所以提前和郭文退伍回家的，你们俩都是军区的人才，太可惜了啊。”
听着秦首长痛心疾首的话，郭武无颜以对。
“秦首长……对不住，实在是没办法，家里拿不出那笔钱，我怎么好意思跟你们开口，我也都知道大家每个月的钱都攒着，留着每个月寄回家的。”
“我和哥也是再三确认过的，这事儿不会闹出人命案，才会接的。”
“我本意也是想救孩子，不想伤害任何人的。”
“结果没想到孩子没了，也伤害了唐樱。”
“那个时候，孩子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了，如果没有足够的钱做手术，她也会死的，她只有三岁。”
秦首长：“……”
秦首长的眼眶有些湿润，虽然平日里在这些孩子面前看着自己是严肃，事实上，自己比谁都疼这些孩子们。
秦首长缓缓地开口道：“事已至此，你也只能尽力弥补，还受害者公道了。”
“嗯。”
郭武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今天回来，就是要为自己做的事儿，做出偿还，但是，也请求你们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顿了顿，郭武将自己心底想说的话给说出口了。
“秦首长，战首长，明天孩子下葬，我想去看看……放心，我不会跑的，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是不想让你们明天在葬礼上把我抓捕归案。”
郭武的话，战祁衍并不意外。
这也是战祁衍为什么笃定郭文郭武这两天一定可以抓捕成功的理由。
战祁衍看了一眼秦首长默认的表情，点头。
“嗯，放心吧，我们会安排好的。”
听着战祁衍人性化的安排，郭武更是泣不成声了。
郭武悲恸的点了点头，颤声道：“谢谢你们。”
……
审讯室内：
黎欢看着玻璃里的郭武，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受。
挺难受的。
明明并不是坏人，却做了错事。
参与记录笔记的警员也有些动容。
黎欢美眸暗了几分，都怪苏暖，这个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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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更送上，埋下伏笔啦……
273 真相成谜【3更】
郭武的情绪有些激动。
做了几十年老实人了，还从未做错过事儿。
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作为被审讯的人，铐上手铐，坐在审讯人的对面。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现在，郭武倒不是悲恸自己的未来。
而是为唐樱和故去的孩子难受。
悔恨不已。
但是却没有办法。
当初自己的本意只是为了救人，再无其他啊。
……
战祁衍并未安排警员送纸巾进来，知道郭武现在心里难受得厉害，需要一个宣泄口。
男儿落泪的时候，并不希望被其他人看到。
这是自己的尊严。
男儿一直努力捍卫的尊严。
……
郭武痛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道：“战首长，秦首长，我冷静够了，我交代，全部都交代……”
“嗯。”
战祁衍点头，秦首长同样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战祁衍视线看向玻璃处，审讯室内的人已然做好准备，准备随时记录口供。
……
战祁衍视线落在郭武的身上，薄唇抿起，认真的询问道：“郭武，我们从头开始说，按照时间线来梳理。”
“好。”
郭武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全力配合战祁衍。
秦首长则是看了一眼战祁衍，把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郭武，谁是背后指使你的人啊。”
“是……”
郭武有些犹豫，抿唇，继续道：“是苏暖，苏团长。”
秦首长闻言眼前一亮，这下算是彻底的把苏暖的小辫子给揪住了啊。
“她是本人亲自找上门聘请你们办事嘛？”
“这倒不是，苏暖曾经是我们兄弟俩的上司，我们之前兄弟俩实在是走投无路，找上她，想要跟她借钱的，她……她拿出了五万块钱，后来，有神秘人电话找上我们，愿意拿出一百万，只要我们帮她绑架一个人。”
战祁衍薄唇抿起，眸子越发的幽深。
“整个军区，只有苏暖知道我们缺钱，所以，除了她，我们也想不到其他人，我和郭文都默认背后的主使人是她，所以才接下这个任务的，也算是还她人情了。”
说到这儿，郭武有些懊恼。
“现在我们才悔悟过来，可能她当初借我们五万块钱，也是早有预谋吧。”
战祁衍抿唇，苏暖果然不是一般人。
自始自终，她都是间接出面的。
秦首长听了有些着急，忍不住开口道：“郭武，那你有证据证明苏暖就是背后的人嘛？这无凭无据，是没有办法作证的，也没有办法还唐樱公道。”
“嗯，我们兄弟俩拿钱，一部分是银行，还有一部分，要求现金交易，在市中心的一家典藏图书馆，你们可以翻看前后出行监控，应该可以找到苏团长，更重要的是，我们拿钱的纸盒也好，信封也罢，都没有直接用手去拿，所以，肯定会有她的指纹，她不至于小心翼翼到那种程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考虑的这么周全，细致。”
说到这儿，郭武继续开口道：“这些证据，家里都有，都在大床底下。”
战祁衍薄唇抿起，果然，军区的人，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战祁衍直接对着耳麦下达任务：“嗯，马上派人去郭武家追查证据。”
顿了顿，战祁衍不放心的补充道：“大家小心一点办事，千万不要惊扰了郭家人。”
郭家人忙着办丧事，心情自然是不好。
“是，战首长。”
……
黎欢看着审讯室的人又连忙通知外面的警员，将战祁衍的任务下达下去，心头一暖。
审讯室的其他人则是松了口气。
“这算是实锤了啊。”
“是啊，看苏团长到时候怎么说。”
“她的指纹同时出现在多个案发证据她，她是百口莫辩了。”
“对。”
黎欢也是忍不住唇角上扬，心情痛快极了。
……
这边关押室内的审讯还在进行中。
战祁衍薄唇抿起，墨眸闪过一抹赞许。
“郭武，你们兄弟俩做得对。”
“谢谢战首长，在军区做事多年，如果还是跟普通人一样，没点本事，那也白在军区干这么多年了，一点儿反侦察能力都没有。”
说到这儿，郭武抬头看向战祁衍。
“战首长，如果我们兄弟俩当初找上您了，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事儿了。”
提及这儿，郭武十分懊恼。
战祁衍也同样面色凝重。
“郭文郭武，你们的事情，让我十分反思，我已经安排教导员何庆，对每个离开军区的兵，我们曾经的家人，都会嘘寒问暖，大家时常走动，时常联系，才不会再见面的时候形同陌路的。”
战祁衍嗓音低沉，干练，笃定，透着真挚，郭武听了之后，心里更加难受不是个滋味了。
一步棋走错了，真的是满盘皆输啊。
“嗯！”
……
战祁衍等着郭武的情绪缓和了些，抿唇继续开口道：“郭武，你和郭文参与绑架主要是负责什么？”
“将唐樱带到指定的位置。”
“嗯，将那天发生的事儿，具体说一下。”
“我们那天按照指定时间到了学校门口，将唐樱拦截，一路用许首长的通行证直接到了海边破旧仓库，这些年来都没有人使用过了。”
郭武犹豫了下，继续开口道：“那天，唐小姐一直很配合……她很镇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镇定的女孩子，她还是个高中生。”
郭武将当天的情况仔细回忆，缓缓道来。
战祁衍听了之后，蹙眉，刚好，许涵歌通话的时间和自己在许家的时间吻合。
看样子许涵歌接了许文豪的电话之后，就给苏暖打电话质问求助了吧。
战祁衍蹙着眉，继续道：“嗯，后来我们的人到了，是唐樱劝说你们离开的？”
“对。”
“那郭武，郭文现在人在哪儿？”
战祁衍目光聚焦在郭武的身上，这个问题是战祁衍一早就想问的。
当初兄弟俩一起走的。
现在唯独郭武回来了。
郭文的女儿过世了，郭文按理更应该回来才对。
郭武神色有些闪烁，随后缓缓地抬眸，抿唇道：“当天晚上暴雨，我们准备坐船离开的，先到公海，到时候再另作打算，结果船翻了，哥被海水带走了。”
战祁衍：“……”
当天晚上的海浪的确是堪比滔天了。
“我在混乱的海水中勉强活了下来，之后就听说孩子去世的消息，所以选择来自首。”
“秦首长，战首长，请你们相信我说的话，我没有必要骗你们……”
战祁衍闻言若有所思，秦首长则是没有任何疑虑，看样子，郭文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还好大哥不在了，否则活着知道孩子走了的消息，一定会心如刀割的。”
战祁衍闻言薄唇抿起，目光继续落在郭武的身上，良久之后，缓缓地开口道：“郭武……你和郭文是双胞胎吧。”
郭武：“……”
察觉到对面男子明显的身子僵直，战祁衍并未继续往下多问，而是淡淡的继续开口道：“你们兄弟俩，的确是长得很像……”
郭武：“……”
“嗯，最后一个问题，苏暖给你们的一百万，现在资金去向，以及剩余问题。”
郭武再度因为战祁衍的问题整个人僵硬的厉害，眸子里尽是隐忍和错杂，犹豫片刻，才缓缓地开口道：“这个问题，战首长，抱歉，我回答不了你，因为当初孩子看病，钱都在哥那边，现在哥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钱在哪儿了。”
战祁衍：“……”
钱的去向不知道？
战祁衍目光越发的深邃，见郭武脸上的纠结和隐忍，良久之后，缓缓地站起身子开口道：“嗯，你说的问题，我都会调查清楚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待会儿，我跟你一块儿回郭家。”
郭武因为战祁衍的话愣住了。
没想到战祁衍会这么说。
“战首长，您……”
“明天就要下葬了，今天晚上最后一夜，总得守夜吧。”
郭武：“……”
郭武闻言整个人有些颤抖，眼眶更是湿润着，噙着泪。
这对于自己而言，简直是奢求的事儿。
没想到战祁衍却提前做好了准备，如此贴心。
“战首长，谢谢您。”
郭武眼眶里噙着热泪水，除了弯腰鞠躬致敬，再无其他。
这是自己仅存的能做的了。
战祁衍走进郭武，抬手拍了拍郭武的肩膀。
“不必谢我，所幸虽然做错事了，但是还没有错太多。”
战祁衍嗓音低沉而醇厚，郭武眼眶里的热泪涌得更多了。
秦首长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些孩子们啊，太让人心疼了。
难受啊。
……
郭武泣不成声，心情错综复杂，战祁衍和秦首长对视一眼，离开了关押室。
郭武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好好梳理自己的情绪。
“祁衍……郭武所说的话，你怎么看？”
“嗯，秦首长，先调查吧。”
“好。”
秦首长点了点头，这郭文的生死是个谜。
还有这一百万的资金去向也是个谜啊。
这郭武坦荡荡的回来了，会不会郭文在外面携款潜逃啊。
不对，这去世的是郭文的孩子啊。
而且郭武比郭文要小，兄弟俩感情好，如果真要是有人在外潜逃，很显然，最佳的对象也是郭武啊。
这还真是个谜啊。
－－－－－－题外话－－－－－－
么么哒，还有4更，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