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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仗剑至天涯     回到三国战五胡txt下载     回到三国战五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仲德之谋,筹划未来

    表明效忠关系,就代表着程昱的一切,已然与吕布紧密结合在一起。

    在东汉二重君主制的体系下,若吕布此生了无起色,则程昱注定默默无闻;若吕布此生风生水起,则程昱注定手握重权。

    “主公,此次我军奉诏入雒阳城,若想摆脱宿卫雒阳的命运,主公当尽快联络这京中权贵。”程昱神情间带有郑重,目光锐利的朝吕布看去,语气铿锵的说道:“只有行此策,主公才能谋取心中所想。”

    程昱通过此前与吕布的接触,这心里面明显能够感受出来,自家主公之志,并不在这繁华的雒阳城。

    相反自家主公,却迫切的想要谋取一地要职,以此来作为自己的发展根基。

    虽说程昱这心里不是特别理解,自家主公为何会存在这样的想法,但是作为谋主,当为自家主公谋取所想。

    吕布笑道:“却不知仲德有何计策?”

    对于程昱方才所讲的这些,吕布并没有直接搭话,相反却问起了程昱,这让程昱当即便明白,这是自家主公对自己存有考量之意。

    既已向吕布表明效忠关系,那么程昱这心中肯定是不愿意,让自家主公看轻自己。

    沉思片刻后,程昱眉头微蹙道:“依昱之见,此番我汉室征剿这场黄巾贼乱,主公在这过程中,所取得的种种功绩,因为义真公的高节亮风,使得主公之名,已在这雒阳城传开。”

    “此番主公之耀眼功绩,之所以没有获得应有的赏赐,恐在这中间,就有那雒阳城中的权贵,从中阻拦所致,毕竟在这些权贵眼中,主公不过是一位寒门庶族出身,那根本就不配获取高位。”

    “而另一方面,陛下之所以会在谴派天使,对义真公进行恩赏之际,下诏将主公从义真公麾下调归雒阳城,恐心中所存的想法,除了打压义真公麾下实力外,更多的就是看重主公的悍勇。”

    “面对这样一种情势,主公即便是来到了雒阳城,若想实现自己心中所想,恐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毕竟对于这雒阳城里的权贵来说,其更多的只是想将主公招入麾下,在明确投效关系以后,才会将主公扶上这对他们自身有利的官职上去,毕竟这些权贵之所以想招揽主公,本就是为了扩充他们麾下的权势。”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选择,却都非主公心中所想,因此想要通过雒阳城里的权贵,达到主公心中所想的目的,这从一开始就是件不现实的事情。”

    “面对这几乎是没有选择的情势,主公若想突破这重重枷锁,就必须要依照着自己心中的想法,以此来谋取到主公心中所想之念,而这从侧面也就说通了,主公为什么这一路走来,要与那小黄门左丰交好的缘由。”

    听程昱分析的这些,吕布是面带笑意的点头,以此佐证程昱方才所讲,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吕布微微一笑道:“仲德所讲不错,某心中的确是存在着这样的想法,正如方才某对仲德所说的那些,如今在我汉室边疆,这异族势力正在暗中积蓄力量,恐迟早会对我汉室发起战争。”

    “某之所以千里迢迢,从并州边地去投效到义真公的麾下,就是想通过平定黄巾贼乱的征战,获取那护匈奴中郎将一职,而非是来这雒阳城当走狗的。”

    “此次平定广宗之战中,某接连斩杀了张梁、张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夺去了义真公的风采。但是就因为某出身寒门庶族,使得某纵使是取得了这般耀眼的功绩,可并没有因此获得任何封赏。”

    “既然是这样一种情况,别人不给某的,那某就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当然某这心中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倘若依靠某这寒门庶族出身,凭借一己之力,就谋取到这秩比两千石的护匈奴中郎将,那绝对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想要突破眼前这重重枷锁,获取十常侍的好感,就是某当下唯一能做的,毕竟现在我汉室权势滔天的,就是这群没有卵子的宦官。”

    “纵使在某的心中,亦不喜这些乱政的宦官,但是为了能得到这护匈奴中郎将,某必须要走这十常侍的门路。”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吕布那眼神中闪烁着锐意,脸上更浮现出几分桀骜。

    既然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士族、豪强出身的大臣,心中不愿让某拥有做人的机会,那么某必须竭尽全力,去让自己获得这做人的资格。

    这门生故吏的投效体系,在和平年代或许是羁绊寒门庶族唯一选择,但是现在这乱世之象已初现端疑,那没有什么比掌握兵权来的更实际!

    听吕布讲完这些,程昱心中先是一惊,接着便说道:“既如此,主公当以重金去贿赂,十常侍之首,张让!”

    “虽说此举会让主公的身上,披上亲近权宦的烙印,但这也是主公目前能谋取到护匈奴中郎将,唯一能摸得到的门路。”

    在这个舆论权,掌握在地方士族、豪强手里的时代,像吕布想要做成一些属于自己的事情,本就是一种逆天之举,既然是这样一种情况,那么吕布也不介意自己身上,会背负这些骂名。

    想那董卓,本属袁氏门生故吏,只因后来手握权力,使得其心中的野心,不断被诱导出来。

    恰逢刘辩性情软弱,并非当皇帝的最佳人选,于是董卓便起了想要换帝的想法,倘若董卓出身士族,那做此事并不会遭到朝中大臣的强烈反对。

    但就因董卓出身西凉良家子,使得此举算是触及到了朝中那些士族、豪强出身的大臣,所一直恪守的底线,于是便遭到了他们的强烈反对。

    要说这董卓还算是有几分能力,怎奈其在朝中不得人心,使得其面对这样一种局面,也激起了他心中暴虐的一面。

    至于后续恐青史中皆有记载,残暴不仁的董卓,十八路诸侯讨董……

    说到底这汉室的舆论权,不就是掌握在士族、豪强的手中,他们想怎么说,那不就是怎么说吗?

    乱世争霸本就是逆天而行,倘若吕布连这点承受力都没有,那他就不要再妄图去争霸天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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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左丰来访,拜访张让

    北军驻地。

    小黄门左丰,脸上带着笑容,看向吕布说道:“奉先,在这北军驻地还算习惯?”说着还不忘把玩着手中的黄金物件。

    自上次北军驻地一别,这小黄门左丰,就好似消失一般,一连五日都没有消息,但对此吕布的心中并不焦虑。

    身处在这雒阳之中,其实是存在着诸多规矩的,因为受汉帝刘宏宠信的缘故,使得小黄门左丰,常伴随汉帝刘宏左右。

    那小黄门左丰,想要保持自己在宫中的影响力,其皆系汉帝刘宏一人之身,故不到休沐日的时候,他是一定不会离开汉帝刘宏左右的。

    在服侍汉帝刘宏左右期间,这小黄门左丰,也见缝插针的向汉帝刘宏,多次夸赞吕布,毕竟是拿了吕布的钱财,那就要替吕布刷些经验。

    在职业道德这方面,这宫中宦官做的要比一些人要好太多了,既然拿了人家的钱财,那就一定要把事情办得漂亮。

    否则日后谁还会拿着大笔的钱财,前来求他们去办事?

    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使得早已被汉帝刘宏抛之脑后的吕布,也逐渐在汉帝刘宏心中有了印记。

    吕布微微一笑道:“多谢天使挂念,末将本就是行伍出身,在这北军驻地还算习惯。”

    “只是这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一连在这北军驻地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末将终究非北军五校出身。”

    “倘若长时间在他地驻扎,这并非是长久之计。”讲到这里的时候,在吕布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隐忧。

    见吕布这般,那小黄门左丰笑道:“奉先,多虑了,仆倒要看看谁敢找事,在这雒阳城仆还是有些威慑的,奉先你只管在这北军驻地放心的待着。”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小黄门左丰,却话锋一转道:“当然此次仆前来北军驻地,有意让奉先引荐到让公面前,却不知奉先对此有何想法?”

    听小黄门左丰讲到这里,在吕布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亮色,等待了这么长时间,花费了这么多钱财,终于要见到那十常侍之首,张让了。

    只是吕布却带有几分担心道:“只是天使,奉先一介武夫出身,想那让公乃尊贵之人,怎会愿意百忙之中,接见末将呢?”

    “哈哈~”听吕布所说的担心,那小黄门左丰笑着说道:“奉先多虑了,再者说不是有仆在呢,奉先你不必担心这些。”

    听小黄门左丰讲到这里,吕布神色间带有几分激动:“如此便叨扰天使了,当然此次得天使关心,末将必不让天使浪费时间。”

    说着便对帐外守护的典韦道:“君明,快将某为天使准备的东西,都带进来。”

    见吕布这般心急,那小黄门左丰笑着说道:“奉先不必这样,仆之所以这样做,那是不想我汉室遗失了像奉先这样的猛将。”

    可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小黄门左丰,那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神色,那头都快探到帐外去了。

    见小黄门左丰这般,这坐于主位的吕布,神情间流露出几分轻蔑,但随即便遮掩了下去,在这个时候,自己还需要小黄门左丰帮忙,所以不能让小黄门左丰察觉到什么。

    只是这小黄门左丰注意力,明显没有在吕布这里,此时典韦这彪形大汉,带着十几位虎贲营将士走进来,其前面抱着的是一口口巨大箱子,单看这虎贲营艰难行进的状态,不难看出这箱子里装有多少金子。

    见到这一幕,那小黄门左丰的眼睛都直了,心中更是暗自感叹,‘这奉先当真是上道,竟一次送给仆这么多财宝。发财了,发财了!’

    想到这里,小黄门左丰便急忙起身,也不顾典韦他们是何表情,掀开其中一口箱子,就在那里把玩着罗列整齐的金子。

    见小黄门左丰这般,这在旁站着的典韦,那神情间流露出几分厌恶,对于口直心快的典韦来说,其心中最看不起的就是像小黄门左丰这样没卵子的宦官。

    只是见自家主公眼神示意,典韦遂讪讪的拱手告退,若真是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典韦真怕自己忍不住蹦出几句嘲讽之言,届时再坏了自家主公所谋之事。

    “怎使得奉先这般破费,仆这真是当不起啊。”查看着眼前的金子,小黄门左丰,这嘴上却不停地说着。

    吕布此时站起身来,缓步朝小黄门左丰走去,“不过是些小物件罢了,只要天使喜欢就好,末将这心中还要感谢天使,帮奉先引荐到让公身前。”

    小黄门左丰笑着挥手道:“奉先多虑了,这些都是仆应该做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现在仆就带着奉先,前去让公府上。”

    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金子,小黄门左丰这脸上带着笑容,看向眼前体型高大的吕布。

    吕布拱手道:“既如此便麻烦天使了。”

    等待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终于要见到张让了,这位借助汉帝刘宏之势,把控汉室十余载权势的十常侍。

    自己在接下来能否谋取到那护匈奴中郎将,多半就要看此行投拜门路了。

    不过因为对汉末历史熟悉的缘故,使得吕布这心中更了解,在汉末政治上活跃的这些宦官,那没有一个是不爱钱财的。

    所以说自己若想得到这护匈奴中郎将,那肯定是需要在十常侍张让身上,砸下重金才有可能谋取到。

    通过眼前这位小黄门左丰,便能看出一二。

    带着这样的思绪,在小黄门左丰的带领下,吕布便领着典韦一行,前去雒阳城,去拜访那十常侍张让。

    至于这军中的事宜,则暂时交由程昱、张辽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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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宦官当道,朝纲不振(求首订!)

    雒阳城。

    雒阳城。

    你承载了多少人的梦想,你承载了多少人的野望,不管是什么出身,在这雒阳城中,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

    士族豪强也好,寒门庶族也好,黎庶贫民也罢,说到底都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在自己眼界范围之内,谋取属于自己心中的那份所念。

    来到了汉末,随着时间的流逝,吕布渐渐也融入到了这个时代,对于吕布来说,因为自己心中存在的野望,使得他必须要得到一些东西,想要配得上自己心中的野心,那必须要靠实力去衬托。

    行走在这繁华的雒阳城里,看着为生计而奔波的黎庶,看着二三相结的士子,看着匆匆而行的官宦,骑在赤兔上的吕布,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尽管说从这些人的眼神中,皆能看出那鄙夷、憎恶的神色,但这对于吕布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因为群体利益的关系,这士族豪强出身的汉室官员,似乎天然对于这服侍在汉帝身边的宦官,存在着一种优越的敌意。

    在他们的眼中,这阴险狡诈的宦官,把控着汉室的权势,本身就是一件不对的事情,想要治理好汉室的江山,理应由他们这些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去做,让这些没有卵子的宦官,把持朝政,这本身就是乱政祸国之举。

    可是在权势面前,不管是士族豪强的官员也好,还是依附皇权的宦官也好,亦或者是凭贵人上升的外戚也罢,他们这骨子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在东汉这个较为特殊的政治氛围下,其朝堂走势似乎是在进行着一个个轮回,宦官、外戚、官员,他们就像是这权力角斗场上的三方势力,纵使这帝位上的至尊,不断地变换着新的人选,可是这三方势力却像是牢牢占据着汉室朝堂一般,尽管里面的人随时随地都会出局,但是这内核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成也好,败也罢,今朝得权今朝醉,诱人的权势掌握在自己手里,恐没有谁能在心中抵御住这样的诱惑。

    既然时代的进程是这样的,与其在这里踌躇不前,那倒不如勇于去面对这些。

    在小黄门左丰的引领下,吕布很快就来到了雒阳城最富庶的地界,同时也是最为僻静的地界,聚集在这里的群体,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能影响朝堂走势的存在,而对于现在的汉室来说,最具权势的那无疑是服侍在汉帝刘宏身边的十常侍。

    气势磅礴的府宅,身披精甲护卫的家丁,朱红色的仪门紧闭,上挂着一块鎏金镌刻的牌匾,龙飞凤舞地题着二字‘张府’,两尊石狮镇压左右,府宅内亭台楼阁,这就是那十常侍张让所居之地。

    “端是个好去处,可惜是那没……”典韦在见到这气派的府宅后,忍不住在旁说道,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在前的吕布眼神止住,典韦见状讪讪的闭上了嘴,在这种情势下,若真是说出此话,恐这雒阳城牢狱,他真的是要走一遭了。

    此时的小黄门左丰,从马车里缓缓走下来,看着神情淡然的吕布,不由得微微点头,能在让公府宅前,拥有这样的定力,实属是少见的存在。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使得小黄门左丰,这心中更想将吕布引荐到让公麾下,毕竟这样的猛将,若是加入到他们的阵营中,这对于那群道貌岸然的朝中大臣来说,必定会有不小的打击。

    想到这里,小黄门左丰便嘴角微扬道:“奉先,这让公府邸规矩众多,此去见让公,要多注意一些,似‘天使’这等称呼,定不可在让公面前讲出。”

    吕布微微点头道:“谨遵左兄所讲。”

    对于吕布的这声‘左兄’的称谓,小黄门左丰,这心中并不反感,相反这心中还生出了几分亲近感。

    因为小黄门左丰,在吕布这里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歧视,相反却感受到了他从未体会过的尊重,这使得小黄门左丰心中很是受用。

    “既如此。”小黄门左丰笑着说道:“那奉先便随仆进府,去见让公吧,至于奉先麾下这些将士,便暂留此地等候吧。”

    说完,小黄门左丰便在前走着,而吕布则手拿一份礼单,缓步跟随小黄门左丰,进入这张府之中。

    要说这张让真不愧是当下汉室最具权势的存在,单是他所居的这处府宅,就是一个九进的院落组成,其间满是雕梁画栋的建筑,若非是有小黄门左丰在前引领,恐吕布还真的会在这座极大的府宅里迷失。

    奢侈啊。

    不愧是这顶级权贵,所过的生活,那当真是寻常人等所难以想象的。

    因为小黄门左丰,是十常侍势力的一份子,并且在汉帝刘宏那里,有着几分宠信,这使得他多来这张府拜访。

    看着那些在门房静候传唤的官员,吕布这嘴角浮现出几分笑意,不管是在哪个时候,都会有为了官位,而投效到宦官麾下的存在。

    说到底是为了权势。

    “都是些溜须拍马之辈,表面一副仁义道德在身,可说到底还不是在私底下,一个个舔着脸来求拜。”似乎是看到了吕布心中的想法,在前的小黄门左丰,言语间多带着不屑,瞥了眼那在门房聚集的人群说道。

    对于这些张口之乎者也,闭口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在小黄门左丰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对此,吕布并没有多说其他,说不定此刻这张府中,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此时还是少说话的好。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吕布跟随着小黄门左丰,便来到了张府的正堂,即将见到这位在汉室掌握大权的张让。

    说实话在吕布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涟漪,毕竟自己此次前来,那对于张让来说是有着巨大好处的。

    说到底他们是属于那种利益互取的关系,只不过如今这张让地位崇高,使得其架子相对来说要高一些罢了。

    至于别的,吕布这心中根本就不在意。

第十九章 表明意愿,立竿见影

    在张府管事的带领下,小黄门左丰,吕布便来到了多少人在心中,梦寐以求都想来到的张府正堂。

    此时在正堂上,坐着一位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带有几分阴柔,乌黑的头发束着一顶玉冠,一身紫金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祥云玉带,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富贵气。此人便是十常侍之首,被汉帝刘宏成为让父的张让。

    “仆,见过让公。”在进入正堂后,小黄门左丰,恭敬朝张让拜道。

    因为在来之前,吕布就想到会有这样一出,所以他便是一身重甲披身,想要似小黄门左丰那般,向十常侍张让行拜礼,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于是便行了个标准军礼,冲坐于正堂主位的张让,行礼道:“末将吕布,见过让公,请恕末将甲具在身,不能向让公行拜礼。”对于细节,吕布拿捏得死死的,双手更是捧着自己要向张让,所送重礼的礼单。

    伺候在张让左右的大管事,在见到这里后,便踱步前来,接过吕布手中的礼单,随后便恭敬朝张让送去。

    作为主位的张让,脸上浮现出几分阴柔的笑意,对行拜礼的小黄门左丰道:“福贵何必这般,快快起来,唔~这就是在广宗之战,擒杀贼首张角的当世猛将,吕布,吕奉先吧,能见到奉先,仆这心中甚是欢喜。”

    在十常侍张让的提醒下,小黄门左丰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容,便在一旁管事的引领下,做到了侧首位。

    “让公谬赞了,末将不过是侥幸之下,擒杀了那贼首张角。”吕布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对坐于主位的张让说道。

    此时的吕布站直,那雄伟的身躯,散发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势,这让坐于主位的张让,看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不由得便夸道:“端是一位猛士,快赐座。”

    得张让令,这在旁的管事,便引着吕布坐在了与小黄门左丰相对之位,说来让吕布在心中觉得有些可笑,这张府正堂的格局,竟有几分与汉室朝堂相似,真不知这张让是在汉帝身边,服侍过火了,还是如何,即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府宅,竟也多怀念着他服侍的地方。

    对面的小黄门左丰,笑道:“让公,这奉先当真是我汉室第一猛将,若非此前没有门路,绝不会暂投效到那皇甫嵩麾下,为我汉室平定这黄巾贼乱。”

    “此次在奉陛下制诏归雒阳途中,仆亲眼所见,奉先单骑杀敌,纵使敌军有千余众,竟被奉先杀得丢盔弃甲,如此才使得我汉室武德之地,最终从那西域胡族之手得以解放。”

    翻看着吕布奉上的礼单,张让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在听到小黄门左丰所讲的这些,更是惊叹道:“仆竟不知此事,似这般骁勇之姿,奉先当真称得上我汉室第一猛将。只是不知此次奉先前来仆这里,所为何事?”说到这里,张让那神情间流露出几分疑惑,眼神中带有不解的看向端坐着的吕布。

    听张让这般询问,又看了眼对面的小黄门左丰,见小黄门左丰,那脸上带有几分意动,吕布‘忙’拱手冲张让道:“此次末将随左黄门前来拜访让公,实则是为拜入让公门下,还请让公,不以末将出身行伍,而心生厌恶。”

    “正如左黄门所讲,末将出身边地寒门,似朝中这些大臣,根本就看不上末将,但看着我汉室遭那黄巾贼祸乱,末将这心中是异常悲愤,无奈之下只能暂投左中郎将麾下,以此报效我汉室。”

    “只是在随左中郎将麾下,平定黄巾贼乱的期间,虽说末将多立有功绩,或是因为末将出身边地寒门,使得这朝中大臣的心中,并不想让末将得到应有的封赏,毕竟在这些大臣眼中,末将不过是一粗鄙的武夫罢了。”

    “就好似那功绩,本身就应该由他们这些出身士族、豪强的门生故吏获取才好,末将虽心有不忿,但怎奈无地诉说,好在在这期间,末将遇到了左黄门,进而幸得可见让公,这使得末将心中之屈得以讲出。”

    因为心中很清楚这张让,极为厌恶朝中这群出身士族、豪强的官员,本身就是天然的两个敌对势力,所以说再讲出这些后,也使得那张让心中对自己生出几分好感。

    “竟有此事?!”张让神情间带有几分惊怒,看向吕布说道:“奉先不必担心,此事仆定会为奉先伸张。”

    此时,那小黄门左丰义愤填膺道:“这朝中那些大臣当是可恶,明明是奉先的功劳,可偏偏为了自己的那点权势,竟根本不顾我汉室功臣所想,无端打压我汉室猛将,若人人都像他们这样,日后还会有谁为我汉室?”

    或许是因为自身利益考虑,或许是因为吕布奉上的大礼,这使得张让的心中,已经在思索该如何安置吕布。

    毕竟对于此时的张让来说,虽说其现在在汉室握有权势,但是这麾下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却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若能将吕布揽入门下,这对于他日后巩固权势,将会有着奇效。

    听小黄门左丰讲到这里,那张让便道:“奉先,汝先在那北军驻地好生待着,此事仆定会为奉先讨个说法,定不会让我汉室功臣,就这样被那些奸臣寒了心。”

    “末将谢过让公伸张。”听张让说到这里,吕布遂拱手说道。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与这张让相见并不只是这一次,所以说吕布并不急着,将这心中的想法全盘托出。

    毕竟这只是自己与张让的第一次相见,先在张让这里刷些好感,那比什么都重要。

    尽管说在吕布的心中,非常厌恶这一套,但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官职,有些时候就需要这般虚伪对待。

    纵使是会让自己身上背负骂名,但是在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这些许的骂名根本就不算什么。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是那般的不堪一击。

第二十章 帝王心术,命运多舛

    “感谢左兄,此次帮某在让公面前引荐。”在张府前,吕布脸上带着微笑,拱手对小黄门左丰说道:“此次若非左兄引荐,恐某在平定黄巾贼乱中的功绩,真要被朝中一些阴险之辈暗中夺去。”

    似乎是因为这次张府之行,使得吕布、小黄门左丰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关系。

    小黄门左丰笑道:“奉先,这些都是仆应该做的,似奉先这等猛将,那本就不应遭遇这样的对待。”

    “再者说那朝中一些大臣,别看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都让人难以启齿。”

    “否则陛下这心中又怎会这般厌恶,在朝中的这些大臣?说到底他们这心中所想的,皆是自己的那份利益。”

    讲到这里的时候,小黄门左丰,这脸上带有愤恨。

    内廷宦官,外朝大臣,虽说都是效命于汉帝,但因为自身利益的跟脚不同,使得二者天然就是敌对势力。

    加之千百年来所流传下来的思想,中庸之道,御下之术,那都是汉帝需要去做的,因此在这过程中,必定会重用自己相信的群体,以此来起到朝堂平衡的效果。

    说到底还是因为皇权至上。

    倘若是没有汉帝刘宏的支持,似张让这等阉宦之辈,又怎么可能与地方势力庞大的外朝大臣对抗?

    若非是汉室近几代皇帝,不是主幼臣强,导致汉室大权,皆把控在外戚手中,也不至于到汉帝刘宏这一代,会做出这在外朝大臣眼中,看似昏庸无能的种种举措。

    但凡是前几代汉室皇帝,能够留下一些殷实的基础,汉帝刘宏也绝对不会给世人这般轻浮的印象。

    吕布道:“好在陛下身边,有像让公这样的汉室肱骨帮衬,才使得这外朝大臣的势力,被不断的挫败。”

    “如今我汉室地方士族、豪强势力强横,以至于我汉室权柄竟不下乡,似这等祸乱社稷之举,还属陛下那西园卖官制衡的好。”

    西园卖官,说到底是汉帝刘宏的无奈之举,面对着地方士族、豪强势力不断壮大,倘若不用此类手段,去不断掠夺士族、豪强手里的财富,恐他们就会加剧地方土地兼并,所以说在这件事情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汉帝刘宏忽略了一个根本。

    这地方士族、豪强手里的财富,固然是被他用这样一种形式,给强行掳掠了过来,但是对这些地方势力颇多的士族、豪强来说,他们必然会将自己的损失,给转嫁到汉室百姓的身上。

    此次在汉室爆发的这场黄巾贼乱,论根本还是要怨到汉帝刘宏头上,无法抑制地方士族、豪强发展,汉室根本就不可能有改变。

    小黄门左丰笑道:“奉先能理解这些就好,对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仆是真的不想多提,如今奉先也算是被仆引荐到让公门下,接下来只需耐心等待就行。”

    “多谢左兄费心了。”吕布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对小黄门左丰说道:“左兄在宫中也劳神许久,某便不在此打搅左兄了,说来这雒阳城,某自奉诏入雒阳城后,因麾下军务繁忙,还没有转上一转。”

    “如此便就此别过,某可不想耽误左兄,金屋藏娇的好事了,哈哈~”说到这里,吕布便笑了出来。

    见吕布这般,小黄门左丰,舔了舔嘴唇,笑道:“奉先啊,这其中滋味,不是汝能懂得,哈哈,既如此那仆便先走一步了。”说着,小黄门左丰,便钻进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小黄门左丰,在旁的典韦不由得冷哼道:“不过是个没卵子的宦官,没事玩什么金屋藏娇,能满足吗?哼~”

    见典韦这般,吕布笑着摇了摇头,君明,你还是太糙了,不懂这里面的美妙。

    “走,来雒阳这么长时间,我等还没有好好看一看这雒阳城,今日某带尔等好好体验一次。”只见吕布翻身上马,看着左右聚集的虎贲营将士,脸上带着几分笑容说道。

    解决了心中的事情,这让吕布此时的心情很是不错。

    既然来到了这雒阳城,那还是要好好游览一番,毕竟下一次似这般闲逛,就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

    “咳咳~”彼时在雒阳城繁华的街道上,一辆寒酸的马车里,一位身染疾病的落魄文士,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似乎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见到这雒阳城,尽管说眸中写满了不甘,但是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老爷,外面风大,别再染了风寒。”赶着马车的老仆,见自家老爷,撩起了帘子,脸上带着关切道。

    “呵呵~”那落魄文士苦笑道:“阿福,三年前壮志满满,想着能在这雒阳城,留下属于自己的光辉,却不曾想最后竟落了个这般下场。”

    “罢了,罢了,既然无法在这雒阳城扎根,那你我便回那生我养我的蛮荒凉州吧,终有一日,某要让这身居高堂的朝臣知道,贾诩之名!”说到这里,贾诩那眼眸中迸射出一丝寒光,决绝的放下了帘子。

    斜躺在这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贾诩,这内心是久久不能平复。

    回想起自己在雒阳城的这悠悠三载,除了饱受各种歧视外,根本就没有一次机会,真正放在他的面前。

    纵使是那些才能远不比自己的存在,只因出身地方士族、豪强,这升迁速度要比自己快上许多。

    在这座冰冷的雒阳城里,贾诩从没有感受过一丝温暖,不过对于贾诩来说,自幼的坎坷经历,也使得他从没有放下过心中的戒备。

    既然说在这雒阳城里,已经快混不下去了,甚至连看病的银钱都掏不出,那又何必在这雒阳城强撑呢?

    说到底这雒阳城,是属于权势滔天的权贵,似他这等边塞出身的寒门庶族,就根本不配闯下属于自己的官途。

    似这样的汉室,真的还有救吗?

    似这样的朝廷,真有必要去效忠吗?

第二十一章 落魄贾诩,虓虎之念

    “主公,这雒阳城真他娘的繁华,比俺家乡己吾,这人多的不是一……”典韦这脸上带着兴奋,眼眸放光的看着街道,人来人往的人群,叫卖声不绝,这让典韦言语间带有激动道:“一,什么来着,魏续这家伙是怎么说的?嗨~”

    只见典韦眉头微皱,那大手挠了挠脑袋,苦想片刻后,依旧是没有想到,最终也就没有再去管这些。

    骑在赤兔上的吕布,见身旁的典韦这般,忍俊不禁,“君明,你要是不懂得这些,就没有要强逼自己,说些大白话不好吗?”

    “大白话是好。”典韦无所谓的回道,但紧接着却面露可憎道:“只是一见到魏续这厮,在俺面前拽词,俺这心中就很不爽,不过就是个莽夫,非要学娘们唧唧的那一套,不行,俺可不能落了魏续这厮。”

    见典韦这般,又想到魏续,这俩活宝在自己身边,那欢乐当真是少不了。

    “快躲开!马惊了……”原本热闹的街道,此时出现一丝骚乱,不时传来的马鸣声,让左右百姓、小贩那无不慌乱躲开。

    “怎么驾的马,该死的家伙,吓老子一跳!”

    随着那受惊的马车不断前行,这后面传来了阵阵咒骂,说话间便来到了吕布一行跟前,那典韦见到这一幕,眉头不由微皱,接着便快步走去,驾驶马车的老仆,见这丑汉非但不躲开,相反却大声喊道:“汉子,快躲开!马惊了!!”

    迎面走去的典韦,听到马车上慌乱操控的老仆,嘴角不由得微扬,接着竟加速朝那受惊的马儿奔去。

    “完了,这丑汉当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冲那受惊的马儿跑去,这不摆明了找死吗?骗钱也不能这般不要命啊!”

    左右看热闹的人们,见典韦非但不躲,相反却迎着那受惊的马儿奔去,一个个在这里议论起来。

    “这君明……”吕布见典韦这般,不由得摇头苦笑,遂轻磕赤兔马腹,示意其不要继续前行。

    跟随在左右的虎贲营将士,神色平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对于这一幕见怪不怪。

    “止!”此时,典韦迎着那受惊的马儿跑来,在那马儿即将撞住自己的时候,一个闪身,便躲开了,随后那如钢钳的双手,紧紧抱着马儿的脖颈,怒喝一声道。

    在左右人群一脸震惊的状态下,原本受惊的马儿,竟硬生生的被典韦抱住了,纵使那马儿想要向前奔行,可是一股巨大力量却死死束缚着它,使得那马儿根本就无法前行半步,“啸~”街道上响起阵阵马啸声。

    这……

    这他娘的,究竟是不是人啊!

    此时在无数人的心中,皆浮现出这样的惊呼声。

    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丑汉竟这般神勇,竟将那受惊的马儿,给硬生生的抱住,令其半步不得前行。

    原本坐在马车上的老仆,受这样的颠簸,竟从马车上跌落下来,可是那眼眸中满是惊恐,眼前这丑汉到底何等神勇,竟能将这受惊的马儿抱停!!

    “就这?”看着平复下来的马儿,典韦嘴角浮现出几分笑意,淡淡的说道。

    就这?

    较近的人群,在听到典韦说的话后,那一个个皆在心中重复道,随后在心中却忍不住吐槽起来。

    “咳咳~”此时从这马车里,那染疾的贾诩,手脚并用的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涨红,都说人倒霉了诸事不顺,如今看来当真是如此啊。

    看着眼前这丑汉,贾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接着便拖着病躯下了马车,拱手对典韦说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典韦嘿嘿一笑道:“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名字:贾诩,字文和

    忠诚:50(汉室)

    资质:超一流谋士·巅峰

    境界:一流谋士·巅峰

    官阶:侍郎

    族群:汉族

    随着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原本骑在赤兔上的吕布,眼眸中闪烁着精芒,心中更是暗道,自己这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居然在这茫茫人海的雒阳城里,竟遇到了毒士贾诩!只是这贾诩为何看起来这般落魄?

    对。

    这贾诩曾有过一段被举孝廉为郎的经历,只是后来因病辞官,随后便离开雒阳返回家乡。

    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贾诩。

    想到这里,吕布嘴角浮现出几分笑意,看着眼前这染疾的贾诩,脸上更是透露着似发现宝藏的神色。

    毒士贾诩。

    乱汉第一人。

    别看贾诩在汉末争霸中,出场的次数并不多,但是熟知汉末历史的人,那心中都清楚贾诩的才能。

    或许是因为早年颠沛流离的经历,或许是因为自身性情的缘故,使得贾诩喜韬光养晦,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除非是威胁到自身,否则这贾诩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面对这样一位顶尖级谋主,吕布怎么可能会将他放走?

    开玩笑!

    想到这里,吕布遂翻身下马,快步朝贾诩走去,“文和,没想到会在这雒阳城里,让某遇到你。”

    原本想要上车的贾诩,在听到这声爽朗的声音,脸上不由得露出疑惑,转身看去,却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身着盔甲,身上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势,这让贾诩的眉头不由得微蹙起来。

    似乎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位大汉吧。

    怎这位大汉却知我的表字?

    此时在贾诩的心中,浮现出种种疑惑,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实在是想不到眼前这位大汉,跟自己有过任何交集。

    在旁的典韦,见自家主公这般,这心中同样也是生出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主公这眼神这般奇怪?

    因为一直跟随在吕布的身边,典韦自诩自己了解的还算多一些,只是见自家主公的表情,明显是很早就认识这家伙,只是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却没有这家伙的任何印象?

    难道说主公与这家伙有……

    一想到这里,典韦就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把这不该有的想法给甩到脑后,似主公这等神勇之人,怎会有这样的癖好啊。

第二十二章 强虏归营,约法三章

    “却不知将军是?”心中确信自己此前从没有见过,眼前这位壮汉的贾诩,脸上带着几分疑惑,眼神中闪烁着隐晦的精芒,拱手向吕布说道。

    “什么情况!?你跟俺家主公,难道不是那种关系?”听贾诩这般询问,典韦大吃一惊的指向贾诩道。

    似乎事情不想他所想的那样。

    只是典韦这声音,多少有些大,以至于这聚集在左右看热闹的百姓,皆没头没脑的听见了这句话。

    吕布一脸黑线的低声喝道:“滚!再敢多言语一句,小心某收拾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典韦这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这些东西?

    龙阳之好?

    不要开玩笑了!

    老子这取向还是没有问题的。

    严氏、貂蝉那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更不要说在这汉末争霸的时代,还聚集着大量的美女佳人,虽说这多少有开后宫之嫌,但是对于哪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在他的心中不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多的美女佳人呢?

    贾诩略带尴尬的看向吕布微微一笑,那典韦见自家主公这般,当即讪讪的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主公说要收拾他,那可是真的收拾他,也不知道主公究竟是哪儿来的怪力,连自己都快打不过主公了。

    唉~

    想到这里,低下头的典韦,又不由自主的轻叹了一声。

    见典韦是这般神情,一旁站着的吕布道:“某叫吕布,字奉先,并州五原郡九原县人士,文和不认识某实属正常。”

    “说来某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才听到了文和的大名,只是不曾想文和现在竟落魄至斯。”

    听吕布这般将士,那贾诩将信将疑的看着,尽管是这样,但对此时的贾诩来说,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雒阳城,归心似箭,此时的贾诩心中是格外想要回到生他养他的故里,毕竟在那里他能够感受到尊重。

    而不像在这权贵林立的雒阳城,受尽冷眼旁观,到处都是道貌岸然,到处都是阴险狡诈,贾诩这心中实在是太累了。

    贾诩神情间带有几分倦意,拱手向吕布自嘲道:“说来也是惭愧,某因染疾,不能为汉室效力,故已辞去那侍郎一职,此去归乡,一心只醉心于田园之境。”

    累了。

    此时贾诩的心,是真的累了。

    虽说与数年后巧施毒计乱汉,以解自身之危的毒士贾诩,尚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但是这对于吕布来说,其是绝对不可能让贾诩从自己眼前溜走的。

    这要是让贾诩溜走了,那日后再想收服贾诩,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对于汉末这充满传奇的时代,谁都不能在心中想清楚,几年后到底是怎样一个光景。

    吕布笑道:“既然文和现在染疾,那某便先带文和去找医匠治病,不管怎么说,文和这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再者说现在文和已无官职傍身,那不如暂到某军营之中休息,待自身病情好彻底了,再说回乡之事也不迟。”

    想跑?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听吕布说到这里,佝偻着身躯的贾诩,眼眸中闪过几分异色,旋即便恢复如初道:“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某身上这病情不碍事的,就是因风寒入体导致的,没有必要再这般大费周章的去将军营中叨扰。”

    开玩笑,我又不认识你是谁,这个时候跟你一块儿回军营,那不就是去找刺激吗?

    内心一直都很警惕的贾诩,在听完吕布的邀请后,那当时便一口给委婉的回绝了。

    按照这贾诩心中的想法,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但凡是一个正常的武将,那都会表示出遗憾。

    但是让贾诩怎也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名叫吕布的武将,那根本就没有按照规矩出牌,直接来了个卷包烩。

    “文和就不必客气了。”吕布这脸上带着微笑,看向一脸疲倦的贾诩道:“某看文和这病情不轻,若是耽误了治病,那就是件大事了。”

    “再者说文和这故里,距离这雒阳城尚有千里之远,若是在这中间出现任何问题,那文和该如何是好?”

    “所以说文和就不用再推辞了,君明!快将文和迎回马车,即刻护送到我北军驻地,命随军医匠,前来医治文和所患病症。”

    小样。

    我这心里还猜不透你的想法?

    开玩笑。

    但凡是换一个人,我还不会用这样的办法。

    可谁让你是贾诩呢?

    虽说在凉州有几分名气,但终究是出身寒门庶族,所以说这自身的影响力,并不是特别的大。

    即便是失踪了,这舆论方向也不会有多少,否者你贾诩又怎会这般灰溜溜的离开雒阳城?

    面对这样一个稳赚不赔的抉择,吕布这心里根本就没有犹豫,当即便做出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患病的贾诩,怎么也没有想到,吕布竟这般不讲道义,居然将自己给强行绑架走了,这算什么事情啊!?

    就在贾诩这心中愠怒之际,吕布讲出的一番话,让贾诩彻底陷入到疑惑的状态。

    “文和,某知道你这心中在想些什么,你说是染疾辞官,可说到底还是没能在这士族、豪强林立的雒阳城,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恐此时在你的心中,充满了许多对于汉室,对于朝臣的怨恨之意。”

    “某虽说出身卑微,与文和同出于边塞寒门庶族,但有一点某这心中却坚信,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我们所经历的这些不公平,终有一日会全部还到他们这些士族、豪强的身上。”

    “所以说这故里,文和是暂时回不去了,尽管说某这心中清楚,此时在文和的心中,早已对某是怨恨不已,但是有一点某便先告知文和吧,你若想离开某身边,除非是身首异处,否则绝无可能!”

    对待像贾诩这般懂得明哲保身之辈,除了用死亡去进行威胁外,其他的办法都没有用。

    毕竟懂得明哲保身,那说到底这心中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尽管说这心中很不情愿这些,但是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即便是贾诩这心中再怎么不愿意,那也必须要为吕布进行出谋划策。

    毕竟不从出谋划策,就会被身首异处,这谁受得了啊?!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如今吕布还不需要贾诩彻底臣服归心,能把贾诩拴在自己身边就行,但同时在吕布的心中也清楚,随着时间的流逝,长久的相处,自己相信贾诩在心中,必然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所以说在典韦粗鲁的动作下,贾诩就这样被强虏回北军驻地……

第二十三章 整饬三军,文和所思

    北军驻地,吕布军帐。

    “仲德,经过这些时日的搜集整理,我军麾下诸营花名册,如今可已登记造册完毕?”坐于主位的吕布,神情间带着严肃,眼眸中闪烁着精芒,看着坐于左侧首位的程昱,语气中带有探寻道。

    古代统率军队,对于麾下将士人数,那是有着严格的把控要求的。想要确保一支强军的诞生,其麾下就必须要明令禁止喝兵血、杀良冒功、以次充好等情况出现,否则一旦这些情况发生,那必定会带坏一支军队。

    作为吕布的心血之作,其麾下的诸营将士,在经历一场场惨烈的战争后,得以在这平定黄巾贼乱的征战中脱颖而出。

    日后自己若想完成争霸天下的雄图伟业,那如今这麾下诸营将士,就必须要让他们时刻保持血性!

    程昱双手捧起案前的花名册,躬身低首朝吕布缓步走去,在恭敬将花名册递给吕布后,便开口说道:“回禀主公,经昱这段时间的搜集整理,加之诸营统将的通力配合,现已将我军麾下诸营将士,皆登记造册……”

    程昱在躬身汇报这些的时候,坐于帅案后面的吕布,眉头微蹙的翻看着眼前的花名册,映入眼帘的是由隶书所写的‘一骑七营’。

    名曰:并州狼骑,踏白营,虎贲营,鹰击营,影虎营,乳虎营,先登营,新锐营。

    其后便是介绍诸营的详情特性,在这上面更是清晰的写明了诸营统将、副将,各部军侯、屯长、都伯、什长之名,以及麾下将士人数,擅长领域等等。

    一如并州狼骑,副将穆顺、周仓,麾下屯长李潮、邓喜、裴轮、张盛、李林,合兵五百三十七骑。擅长军阵突袭。

    二如踏白营,统将张辽,副将何仪、何曼,麾下屯长……,合兵八百七十一骑。擅长军阵游猎。

    三如虎贲营,统将典韦,副将管亥,麾下屯长……,合兵五百二十三员。擅长阵前搏杀。

    四如鹰击营,统将魏续,副将黄邵、卞喜,麾下军侯……,合兵一千零三十三员。擅长远攻奇袭。

    五如影虎营,统将吕虔,副将裴元绍,麾下军侯……,合兵一千五百三十七员。擅长军前冲杀。

    六如乳虎营,统将李整,副将李典,麾下屯长……,合兵五百一十七员。擅长居后驰援。

    七如先登营,统将乐进,副将潘璋,麾下屯长……,合兵七百一十六员。擅长先登死战。

    八如新锐营,统将方悦,副将俞涉,麾下军侯……,合兵一千一百七十三员。擅长统练新兵。

    一支好的队伍,必须要有着清楚的框架体系、兵源详情等等,倘若这麾下出现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情况,那这仗还打什么打?

    倒不如直接回家抱孩子的好!

    再者说吕布如今麾下这将士,都是他率部随着平定汉室黄巾贼乱的征战中,不断甄选精锐扩充的,倘若没有详细到个人的花名册,别说是日后配发更换军械、甲具了,就连每月粮饷的配发,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说出来可能不信,吕布如今以别部司马之名,统率近七千余众,这在汉室那绝对是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尽管说没有从汉室这里得到过一笔粮饷,但是在征剿肆虐地方的黄巾贼乱中,吕布麾下可没少缴获财宝、粮草,这也是吕布为何敢扩充这么多将士的底气所在。

    “好,好啊。”看着手中的诸营花名册,吕布脸上浮现出赞许的神色,嘴上更是不停地夸奖道:“仲德不愧是某之臂膀,有了这份详细的花名册,日后我军再进行战事时,就不会出现战功凌乱的情况。”

    “如今在诸营的军法官、随军医匠、随军火头营等机构,是否全部配属就位?”说到这里,吕布这脸上出现新的疑惑。

    因为在心中想要打造出一支职业军队,为日后可能出现的大战奠定基础,所以吕布对于自己麾下这诸营将士的定义,就是完全脱产的职业化军人。

    想要完成这一点,在这过程中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每日耗费的钱财,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吕布一直都在努力之中。

    程昱拱手道:“回禀主公,如今我军麾下诸营,军法官、随军医匠、随军火头军等机构,皆已在诸营搭建完毕,确保麾下诸营将士不管需要什么,诸营皆能在第一时间处理好。”

    好啊。

    太好了。

    听程昱讲到这里,吕布这脸上浮现出笑容,随着这些细节化的东西不断完善,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后,自己麾下这将士必定会迸发出无尽战力出来。

    自东汉以来,这汉室麾下军队一直都是处于半阉割的状态,尤其是到了汉帝刘宏这一时期,这职业化军队更是少之又少的存在,否则也绝对不会出现黄巾贼乱,祸乱汉室的闹剧出现。

    现在既然自己已经来到了汉末,已经开始在这个时代展现自己的头角,并且这个时代比之记忆中的还有些不同,这让吕布在心中生出了很强的急迫感。

    也是因为这些前提,才会使得吕布一门心思的想要将麾下将士,正式转化为职业化军人,并不断完善麾下军队的体系。

    本一直沉默不言的贾诩,在听完吕布、程昱二人的对话后,那面无表情的脸庞上,细微的出现了几分异色,甚至于在贾诩的眼眸深处,更是闪过一丝丝的精芒。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吕布他一区区别部司马,怎能统率这么多的兵马?甚至于这麾下还细分如此多的营校,这吕布的心中到底想要干什么?

    回想起此前吕布对自己讲的那些,贾诩这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渐渐的竟被那异色所取代。

    难道说这吕布想要行王莽之举?

    想到这里之后,贾诩那原本枯寂的内心,竟出现了一丝难以表述的激动,甚至于在贾诩的脑海里,也开始浮现出一些别样的想法……

第二十四章 建讲武堂,雄师之根

    “另外还有一件事。”吕布看了眼,神色间带有异动的贾诩,随后便将目光投向程昱,接着便提道:“某有意筹建起来一座讲武堂,像我汉室士族、豪强的子弟,到了适龄的年纪,皆会到家族私学进修。”

    “而寒门、庶族的子弟,虽说日子过得清贫些,但是到了适龄的年纪,也会进入到私学进修。可唯独出身底层的黎庶,却并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需要整日里劳作奔波,为填饱肚子而奋斗。”

    “像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而对于我军来说,麾下军队主要招募的对象,就是这些整日里辛勤劳作的底层黎庶。你让他们拿起刀,去跟敌人殊死搏斗,这没有一点问题。可是你要是让他们,去指挥一支军队,与跟敌人进行战斗,这反而却成了一桩难事。”

    “别看如今在我们的军队里,拥有像文远、子恪、文谦、文珪、孟恬、曼城等,这样的优秀统兵将领。”

    “可是在某这心里看来,考验一支军队,是否真正强大的根本。其实主要看得还是一支军队的中低层武官,是否拥有一定的临场反应能力、统领指挥能力。”

    “更为重要的一点,因为有这样一群能力不俗的中低层武官,才能去不断地增强,一支军队的凝聚力,毕竟这凝聚力的强大与否,关乎一支军队,是否拥有超强的战斗力!”

    既然要将自己麾下的军队,打造成一支真正的百战雄师,那么不断夯实现阶段所存在的缺陷,就是吕布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用后世的军队体系,去生搬硬套到汉末这个时期,所奉行的军队体系,恐怕要不了几日,这麾下将士就会哄散而逃。

    每个时期,有每个时期军队的特殊性,适合未来的,并不一定适合当下,对于这些治军常识,吕布这心中还是清楚的。

    但是一些理念性的东西,吕布还是可以提前让它们面世,比如完善的奖惩体系,比如完善的医疗体系,比如完善的文书体系,比如完善的讲武堂体系。

    似乎是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好似从战国结束以后,这军人的地位,就开始出现缓慢走低的态势。

    从前有专门培养将帅之才的兵家,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在大众眼前。

    而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一些流传后世的主流思想,也是从这一刻逐步的形成。

    尽管说汉末多的是勇不可当、智勇双全的武将,但是在这个时期的军队,其战斗力的强弱,皆系统兵武将一人之身,这对于吕布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倘若统兵武将遭遇意外,那么这麾下将士就会军心全无,纵使敌军远不如己部,也会亏散而逃。

    想要强军,就必须增强麾下军队的凝聚力。

    想要凝聚力,就必须增强麾下中低层武官的能力。

    想要能力,就必须要筹建专门的培养人才的机构。

    “现在我军麾下的将士,满不过八千。”吕布目光如炬的看着程昱、贾诩,言语铿锵有力的说道:“但是终有一日,我军麾下的将士,会突破五万,十万,乃至是更多的存在。”

    “可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想要靠统帅一人去掌管全军将士,这明显是不现实的。”

    “所以说确保一支军队,能否一直拥有超强的战斗力,其实看得就是这支军队的中低层武将。只有把他们培养出来,那么才能更好的去带领麾下军队,走的更远,变得更强,否则这一切都不过是空谈。”

    “因此某准备在我军内部,筹建起来一座随军讲武堂,让军中各级武将、武官,分批次进入随军讲武堂,学习认字,学习测绘地图,学习理论知识等等。”

    “而随着培养力度的不断增强,日后想要在我军内部,成为中层武官、高层武将,就必须要懂得认字,懂得看地图才行!”

    如果说连行军地图都看不懂,明明那地图上标注的是孤山,你却偏偏带领着麾下将士,前去安营扎寨,那不就是摆明了让敌军包饺子?

    见程昱、贾诩这脸上多带着疑惑,吕布知道想要筹建起来讲武堂,那并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

    但万事开头难。

    只要度过这最艰难的创业初期,等麾下军队拥有了一些底蕴后,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后,那讲武堂的威力,才算是真正迸发了出来。

    为了确保讲武堂能顺利开创,吕布在心中决定先培养张辽、吕虔、乐进、李典、潘璋这些统兵武将,等麾下这些统兵武将,真正在心里接受了这些理念,并且将它们运用到实际作战之中。

    那么吕布便可以顺势让张辽他们这些武将,在随军讲武堂教导,这些前来进修的中低层武官。

    军队之中难免会存在山头主义,筹建讲武堂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去降低山头主义的影响力。

    让底层的将士在心里明白,到底是谁给他们吃的,谁给他们穿的,谁给他们赏赐的,只有把这些核心东西掌控住了,即便是麾下存在着山头主义又如何?

    程昱躬身说道:“既然主公有此想法,那昱便在旁协助主公,尽快在我军内部筹建起这随军讲武堂,使得主公所提到的这些理念,能早一日真正实现。”

    吕布点点头道:“好,此事仲德、文和多费些心,日后这随军讲武堂开办时,某会邀请你们前来传授课程。”

    虽说现在程昱、贾诩他们这心里面,并不是特别的理解,吕布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一个是出于对自家主公的信任,一个是出于自己无可奈何,他们最终也就接受了吕布所交代下来的差事。

    一名优秀的武将,那必定是集百家之长,在残酷的战争中不断摔打,最终才能锐变成优秀的武将。

    想要靠纸上谈兵的能力,去统率现实中的军队,不断地获取胜利,那绝对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存在。

第二十五章 河东暴乱,局势激变

    河东,临汾。

    “快!都他娘的快点!”支屈六挥着手中的钢刀,粗狂的脸上,流露着凶煞的神色,看着麾下的将士,不断的冲眼前这即将告破的庄园发号施令,“攻进这庄园,女子任尔等索取!!!”

    “冲啊!干翻这群缩头乌龟!”

    受支屈六的鼓舞,原本被死死压制在坞墙外的队伍,一个个赤红着双眸,高举着手中的钢刀、木盾,悍不畏死的冲踏上简陋的木梯,便冲着那站满家丁的坞墙杀去。

    “快逃啊,眼前这群人就是疯子!”

    原本就被支屈六麾下将士,杀得胆寒的护卫家丁,在面对这凶残的进攻,这平日里在乡野作威作福的家丁,此刻早已是士气大跌,斗志全无。

    看着眼前漏洞百出的坞墙,支屈六这嘴角浮现出几分狞笑,舔了一口刀尖上的鲜血,发生阴森的笑声,“小的们,随某洗劫了眼前这庄园,呜呜……”说完还发出阵阵狼啸。

    “呜呜~冲啊!”

    似乎是受支屈六的影响,这聚集在左右的将士,一个个面目狰狞,高举着手中的钢刀,便狂奔着冲向已经被打开的坞门。

    “不!不要啊……”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被支屈六麾下将士攻克的庄园,此刻上演着一幕幕不忍直视的事情,被剥去外衣的女子,被砍掉脑袋的老人、小孩,被绳索捆绑的发狂青壮,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不断地蔓延着……

    看着眼前发疯的将士,支屈六这脸上浮现出狞笑。

    此时的支屈六,手中拦腰抱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即便是那女子拼命挣扎着,但却根本无法挣脱支屈六那有力的大手。

    “畜生!快放开我女儿!”当支屈六准备进入一间屋子时,只见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手提宝剑,愤怒杀来。

    想他李家在这临汾县,那也是少有的名门望族,百余年间不曾家道中落,可谁又能料想得到,如今却被这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畜生胡族,竟给攻陷了这经营百年之久的坚固坞墙,数代积攒下来的产业、家财,就这样全部都没有了。

    “滚!”那正在兴头的支屈六,见有人竟敢坏他好事,心中那叫一个愤怒,虽说手中拦腰抱着个美人,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只见那宽大的脚面,携风踹去,只听‘砰’的一声,这提剑杀来的文士,竟被直接踢飞。

    “爹!!!”

    被抱着的女子,此时歇斯底里的喊着,那处在愤怒边缘的支屈六,快步走到被踹个半死的文士面前。

    “死吧,汉人!”

    那强健的右腿,冲着想要挣扎着站起的文士,就是一脚,“咔嚓~”只听一声脆响,那文士的胸骨,硬是被支屈六踹断,断骨刺破了文士的心脏,躺在地上的文士,口中流出鲜血,怒视着破他家园的支屈六,只是那眸中的生机却渐渐消失了。

    “将军!!主上有令,命你即刻携带庄园里的粮食、兵刃甲具,赶回白波谷,否则军法从事!”

    此时,从院外奔来一名骑士,背上背着面狼头旗帜,手持一枚黄金玉牌,便冲支屈六传达帅令。

    听到那骑士所下帅令,支屈六单膝跪地接令,随后便面生厌恶的看了眼,被自己拦腰抱着的女子。

    “去你娘的!”说着竟将手中那柔弱女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原本在支屈六怀中挣扎的女子,在面对这等神力下,硬是被摔死!

    “擂鼓!三通鼓不聚者,杀无赦!!”看都没看被摔在地上的女子,支屈六对身旁的亲卫下令道。

    “咚咚咚~”

    原本嘈杂的庄园,随着这一声声鼓声,开始没了响动,只听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这支原本失去控制的将士,眼眸中闪烁着惧意,快速朝支屈六所在之地聚集。

    可即便是这样,在三通鼓擂完后,依旧有十余名因所去距离较远,而迟到仅仅数息的将士,被支屈六麾下的亲卫,当着众将士的面就地格杀!

    “传主上令,即刻赶回白波谷,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精神。”并未理会那些倒在血泊的将士,支屈六神情冷峻的下达军令。

    从攻陷李家庄园,到率部离开,仅仅半个多时辰,除了被杀死的老人、小孩外,战死的家丁外,大批粮食、兵刃甲具,外加被捆绑带走的女人、青壮,只剩下这场呈冲天之势的大火在焚烧。

    像李家庄园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在河东境内多地皆有发生,仅仅三天的功夫,便有二十余家河东望族被洗劫一空。

    此消息在传到河东太守处,心中是大惊不已,在黄巾贼乱被扑灭的当下,其治下发生这等命案,并且被杀的皆是河东望族,这河东太守在震惊之余,当即便谴派麾下,向雒阳传报此事!

    对于黄巾贼乱被几乎扑灭的当下,在司隶重地的河东地区,竟发生了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在雒阳城的汉帝、朝臣在得知此事后,那一个个皆是心惊不已。

    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早在黄巾贼乱爆发的初期,这河东治下就没有像样的黄巾贼势力,怎么在黄巾贼乱即将被扑灭的当下,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使得原本在心中放松下来的雒阳上下,这松弛的弦再度紧绷了起来。

    更为重要的一点,当初为了扑灭这肆虐汉室八州的黄巾贼,拱卫雒阳城的精锐,北军五校那尽数都派了出去。

    即便是汉室各州的黄巾贼乱多半被扑灭,这外派出去的北军五校,皆已收到了汉帝刘宏的诏令,但因为北军五校所去镇压之地过远,如今多在回归雒阳的途中。

    面对这样一种突发的情况,倘若是这肆虐河东的叛军,袭击雒阳城,恐这对于汉室来说将会是一场致命打击。

    也是在这样一种前提下,原本逐步开放的雒阳八关,再度进入到戒备状态,一时间这司隶之地的局势,也紧跟着变得激荡起来。

第二十六章 朝堂激辩,各方利益(补更1/100)

    南宫,德阳殿。

    “朕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在河东竟会发生这等事情!”偌大的宫殿内,一道愤怒的声音,从正殿处咆哮传来。

    坐于龙案后的汉帝刘宏,手中拿着河东太守所呈奏疏,神情愤怒的盯着殿中群臣,眼眸中闪烁着怒意。

    在黄巾贼乱被几近消灭的时下,河东出现这等叛乱,这不是摆明了在打汉室的脸吗?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看着低首不言的群臣,汉帝刘宏神情间流露出怒意,目光看向为首的大将军何进,“大将军,对此事汝有何想法?”说到这里的时候,遂将手中的奏疏,用力向前一掷。

    位群臣之首的大将军何进,在听到汉帝刘宏的质问,眉头紧蹙,拱手、匍身行礼道:“启禀陛下,臣对此事并不知晓。”

    因为河东乃司隶重地所在,北有并州拱卫,似河东太守在奏疏中所讲,此次发生在河东治下的惨剧,多是边塞异族所为。

    可是在并州边塞,并没有传来鲜卑寇边的紧急军务,难不成这出现在河东治下的边塞异族,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好一个对此事并不知晓。”汉帝刘宏脸上浮现出几分轻笑,看着此时匍身的何进,似自言的说道:“真不愧是朕的大将军,今这边塞异族都已窜入我汉室腹地,汝身为我汉室大将军,竟对此一无所知?朕要你这大将军何用!?”

    “臣,死罪!”听汉帝刘宏这般厉问,何进起身再拜道。

    看着匍身请罪的何进,汉帝刘宏这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嫌弃,当初把何进擢升为大将军,那目的是为了制衡朝中士族、豪强出身的群臣,可是这何进倒好,自以为当上了大将军,这手中的权势起来了,竟私下与这朝中士族、豪强出身的群臣联系在一起。

    本想着通过擢升何进为大将军,去制衡这些士族、豪强出身的群臣。却不曾想反被这朝中士族、豪强出身的群臣利用,虽未将何进直接拉拢到他们的阵营中,但是似乎是在一夜之间,这朝中便多了个以大将军何进为首,士族、豪强出身的朝臣为辅的新势力群体。

    外戚。

    朝臣。

    宦官。

    就好像是笼罩在东汉的三座巨山,不管历代汉帝怎样出手解决,似乎都没有办法抑制他们的权势。

    “司徒,你怎么看!”汉帝刘宏那凌厉的目光,又看向司徒袁隗,“不要给朕说你也不知此事!”

    作为汉室最具权势的家族,四世三公的袁家,那绝对是汉室最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在这汉室的官场之中,不知有多少官员,是出自袁家的门生故吏,凭借着自身的影响力,使得袁家在汉室拥有着极高的威望。

    在这个士族、豪强盘踞朝堂的时代,纵使是汉帝刘宏,也不敢轻易擅杀朝中大臣,除非是被气得要掀桌子,而这最为有名的就属那党锢之争。

    袁隗余光看了眼匍身行礼的何进,心中轻叹一声,随后便行礼道:“启禀陛下,如今河东出现这等噩耗,朝廷应尽快调遣军队,去扑灭这流窜进我汉室腹地的边塞异族。待这边塞异族被镇压后,是谁的责任,陛下再去追究也不迟。”

    尽管说袁隗心中亦不清楚,这河东腹地怎会出现边塞异族,但作为沉浮朝堂数十载的老臣,其还是把握住了此事的关键所在。

    现在河东出现这样一种局势,并不是他们在这里追究、推脱责任的时候,倘若任由这边塞异族,在河东肆意妄为,甚至出现裹挟百姓,冲击雒阳城之局,那对于汉室来说才是最大的打击。

    汉帝刘宏冷哼一声道:“司徒说的倒是轻巧,那朕倒要问问司徒,这前去镇压的兵马从何而来?”

    “驻守雒阳的北军五校,今都不在雒阳城,城门校尉、执金吾各有职责在身,难不成司徒是想让朕的宫中宿卫,前去镇压那该死的边塞异族?”

    此次爆发的黄巾贼乱,凸显出了汉军所存在的种种不足,当然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在与汉室最初这并不完善的政权基础。

    这个在地方士族、豪强投资出来的帝国,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党争,加之在地方的士族、豪强不断掘汉室根基,注定会使得皇权远不及西汉强横。

    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使得东汉出现了有名的二重君主制,这也是催生出门生故吏的根本所在。

    为什么东汉地方士族、豪强势力强大?

    最为重要的一点,不正是这出自其麾下的门生故吏,随着官位的不断提升,顺带着也不断提升了他们自己的权势?

    在这样一种游戏规则下,谁若是敢背叛自己的故主,那不好意思,这些利益既得者,必定会联合起来将你封杀。

    毕竟在这二重君主制下,获利最多的就是这些地方士族、豪强。掌控着汉室舆论权的他们,又怎会让这一体系平白无故的失效呢?

    尽管说汉帝刘宏,用尽手段想要制衡地方士族、豪强的势力,但是所取得的效果却微乎其微。

    “臣绝无此意!”袁隗听后心中一惊,接着便说道:“臣只是心忧河东时局,从未想过要用陛下宫中宿卫,前去镇压那该死的边塞异族。”

    面对汉帝刘宏这般质问,袁隗当然不会去触这雷,若真是被扣上这个帽子,那对于袁家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司空张温此时说道:“陛下,为今之计,当尽快谴派武将,前去招募三河骑士,先与之在河东对战,待奉诏归京的北军五校回归,便可一举荡平这肆虐在我河东腹地的边塞异族。”

    见汉帝刘宏不断逼迫着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司空张温知道自己该站出来说话了,否则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完。

    如今对于朝廷来说,最为重要的便是先想办法抑制住,这些在河东腹地肆虐的边塞异族,至于其他的可以等到以后再说,否则这河东治下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糜烂。

第二十七章 无将可用,平胡校尉

    “招募三河骑士?”看着司空张温,本处于愤怒边缘的汉帝刘宏,双眼微眯了起来,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先想办法暂时抑制住,肆虐在河东治下的边塞异族,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说来也是够讽刺的。

    此次在镇压黄巾贼乱的过程中,在各个战场涌现出了大量优秀的武将,可是在汉室的权力中心,却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武将。

    但凡是汉帝刘宏麾下,有那么几位堪负重任的武将,那也不会在这朝堂之上,生出这等愤怒之意。

    思索片刻后,汉帝刘宏便询问道:“却……”只是汉帝刘宏这话没有讲完,一直在旁服侍的十常侍张让,此时低首细声道:“陛下,如今在我雒阳城外便有一支强军,他们可都是从广宗战场下来的百战精兵,并且还是奉了陛下的制诏,一直驻扎于北军五校的驻地。”

    听十常侍张让讲到这里,那汉帝刘宏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自己什么时候下诏,从广宗战场调来一支强军?

    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麾下的军队?

    见汉帝刘宏这般,十常侍张让出言解释道:“陛下日理万机,难免会有所遗忘,当初那贼首张角、张梁被诛杀,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在上奏疏的时候,曾言明诛杀二贼的是麾下别部司马吕布。”

    “只是当时这朝中群臣,因那别部司马吕布出身边塞寒门庶族,故一再反对陛下对其有所赏赐,反一再强调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的功绩……”

    听十常侍张让说到这里,汉帝刘宏那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当即便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当初在面对皇甫嵩,在广宗所取得的战绩时,虽说将其擢升为左车骑将军,但这心中也因此对皇甫嵩生出了忌惮。

    毕竟在皇甫嵩的麾下,拥有这等悍将精兵,倘若这皇甫嵩心生不轨,恐汉室将会有新的动乱,于是便顺势将皇甫嵩麾下的悍将,别部司马吕布调离,让其率部归入雒阳,原本想着在接见后,观这吕布是否可用,只是后来给忘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吕布出身边塞寒门庶族,但凡是出身高那么一点,汉帝刘宏也不会将其抛之脑后。

    没有利用价值,那就不配被记住。

    “让父的意思,是让那吕布率部征讨,肆虐在河东治下的边塞异族?”汉帝刘宏微眯双眼,看向一旁的十常侍张让,言语间带有几分探询道。

    十常侍张让拱手低声道:“陛下,如今在这雒阳城,这朝臣势力颇大,而大将军何进又轻信这出身士族、豪强的朝臣。”

    “倘若陛下真依了,那司空张温所言,由朝廷谴派武将,前去招募三河骑士,平定这肆虐河东的边塞异族,恐最终这兵权又会落到那些朝臣手中。”

    “而根据仆这些时日的观察,那吕布自奉陛下制诏,率部归入雒阳城以来,并未接触过这些人。”

    “甚至于整日里就待在北军驻地,等候陛下的召见,可陛下最近日理万机,根本就没有时间召见那吕布。”

    “既然河东现在出现这等危机,陛下何不谴派吕布前去平叛,若那吕布真如左车骑将军讲的那般,届时陛下再顺势召见,这岂不是为我汉室甄选出一位良将?”

    听十常侍张让讲到这里,汉帝刘宏这神情间流露出几分意动,倘若这吕布真有这般神勇,那岂不是多了位能征善战的武将?

    当十常侍张让,在小声向汉帝刘宏说着这些的时候,这殿内的群臣,此时心中却在犯着嘀咕。

    因为看不惯十常侍张让把持朝政,这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他们,心中对于宦官张让,那是异常的憎恶。

    尽管出身不同,尽管彼此间存在着鄙视链,但是在存在同一个死敌的时候,他们又都会在私底下进行联合。

    司空张温道:“陛下,老臣愿亲率这三河骑士,前去河东平定着祸乱我汉室社稷的边塞异族。”

    “不必了!”汉帝刘宏此时嘴角微扬,看着殿内的群臣,“区区边塞异族,怎用的上我汉室司空前去平叛。”

    “好在有让父提醒,否则朕还真的遗忘了,在我雒阳城尚有一支强军,此前在乱军中阵斩张角、张梁的猛将,早已被朕下诏入驻北军五校驻地。”

    “既然河东出现边塞异族,那就谴派这猛将吕布,率部前去河东,平定这边塞异族,既是代表汉室平定,那便擢升其为平胡校尉!”

    不想再为这些糟心事,跟殿内这些群臣勾心斗角,于是汉帝刘宏便下令,让吕布率部前去平定,这肆虐在河东腹地的边塞异族。

    听完汉帝刘宏所讲,这殿内群臣无不大惊,怎么就让这十常侍张让截了胡,尽管说袁隗他们这些朝臣,近些时日并未派人笼络吕布,但是他们这心中却非常清楚,在不久之前,这吕布可是在左丰的引荐下,前去密会过这十常侍张让。

    倘若真是让这吕布率部,前去平定这河东腹地出现的边塞异族,这岂不是算是彻底把吕布推到了张让那边?

    不行。

    必须要阻拦这件事情。

    袁隗急道:“陛下万万不可啊,那吕布不过是一莽夫,怎能担此重任,且其不过是一别部司马,又何德何能让陛下为其独创一官职?”

    汉帝刘宏眉头紧蹙道:“能在乱军中诛杀张角、张梁,并协助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平定这广宗黄巾贼,朕怎么觉得那吕布,不似司徒所说的是一莽夫呢?”

    “行了,不要在这里浪费口舌了,别说是朕为其独创一官职,若这吕布能率部平定,这肆虐在河东的边塞异族,就算是封其更大的官职,那也不是不行的,退朝吧!朕乏了~”

    没心思跟袁隗他们,在这里浪费脑细胞的汉帝刘宏,直接下旨退朝了,独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群臣。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朝着他们未知的方向发展,这最后的赢家,居然是那出身寒门庶族的吕布?

第二十八章 左丰传诏,崭露头角

    “奉先,仆此前是怎么说的。”小黄门左丰,脸上带着笑容,似邀功般的对吕布说道:“只需耐心等带些些时日,让公定会让你一飞冲天。”

    “平胡校尉,啧啧,这在我汉室可是从未有过的官职,今因这边塞胡族搅动河东腹地动荡,陛下单为奉先你特设的。”

    “银印青绶,秩比两千石。奉先你在汉室算是有了一席之地,跟那没有保障的别部司马,那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

    讲到这里的时候,小黄门左丰,这脸上的得意能浓了。

    “此番若非左兄相助,某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些。”吕布煞费其事的拱手,冲小黄门左丰道:“正如左兄所讲的那般,与这平胡校尉相比,某此前所担任的别部司马,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保障的存在。”

    “倘若因为拒绝一些朝中大臣的招揽,进而惹恼了他们,恐想要拿下某这别部司马,那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因为不想给朝中的士族、豪强当狗,自己才会选择更为现实的十常侍,即便是在这过程中背负一些骂名,那也是无伤大雅的存在。

    在当下这个汉室,在汉帝刘宏身体还算健朗的时候,尽可能多的让自己向上爬,才能不断地在暗中积蓄力量。

    小黄门左丰轻笑道:“朝中大臣?哼~那不过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罢了,哪儿像让公那般真性情。”

    “奉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此次汝率部出征河东,若能像广宗之战那般,平息这猖獗的边塞异族,平胡校尉只是一个起点。”

    见小黄门左丰这般说,吕布这心中是颇为感触,秩比两千石,这要是放在后世少说是高官的高官,可如今从小黄门左丰嘴里说出,就好像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可面对汉室当下这种时局,十常侍弄权,外戚当道,朝臣争权,各方为了自身的利益,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拉拢对自身有利的人。因此想要从中谋取些利益,也是件相对来说容易的事情。

    只是靠这种走钢丝的行为,注定是长久不了的,所以在这次平定完河东之乱后,吕布必须要想办法,脱离雒阳城这个权力风暴眼。

    虽说背靠着十常侍,但却不能真让自己成为十常侍手中的钢刀。

    吕布道:“如此便多劳左兄费心了。”说完这些,吕布便眼神示意在旁的典韦,让他将准备的珍玩拿来。

    静候一旁的典韦,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帐内,没多会儿的功夫,便单手抱着个金丝楠木制成的箱子进来。

    那小黄门左丰见状,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双手更是下意识的来回搓着。

    看着小黄门左丰的模样,吕布微微一笑道:“左兄,此次多劳你费心了,这是某的一点心意。”

    小黄门左丰,迫不及待的双手接过,典韦递来的箱子,入手较沉,打开以后,发现箱子里放置的是十颗耀眼夺目的宝石,那眸中的贪婪再也遮掩不住。

    “奉先这不够啊。”把玩着手中的宝石,小黄门左丰,却说出了句让谁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还不够?”在旁的典韦听后,当时这心中就不乐意了,你这狗才也太贪了吧,这箱子里的每一颗宝石,不说价值连城,那也至少值千金,这还不够?

    你丫是开玩笑的吗?

    典韦刚要再说些什么,那小黄门左丰,便道:“对呀,奉先这平胡校尉的银钱,还没有交于仆,不然仆没法向陛下交差啊。”

    听完小黄门左丰讲的这些,典韦愣住了。

    什么玩意儿?!

    这平胡校尉不是陛下赏赐给自家主公的,怎么这陛下还要钱?

    “多谢左兄提醒,不然某险些坏了大事。”坐于主位的吕布,故作懊悔之意,“光顾着给左兄准备礼物了,某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说完便对面带惊异的典韦道:“君明,快去仲德那里,领价值两千万钱的金子过来。”

    说来也是可笑,汉帝刘宏西园卖官,在汉室是非常有名的,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官职,只要你能缴纳足够的五铢钱,那一切都是能够满足的。

    上到三公九卿,下到县令小吏,每个级别都有它缴纳五铢钱的标准。并且汉帝刘宏还开了分期付款的先河,手头没有足够的五铢钱不要紧,可以分期付款啊,当然这利息肯定还是要有一些的。

    所以现在正痛并快乐着,进行分期付款的同仁,其实都是可以在心里面,默默祝福下某位仁兄。

    像汉帝刘宏封赏的这个平胡校尉,倘若吕布不能缴纳足够的五铢钱给他,纵使是代表汉室去征剿边塞异族,那不好意思,该给你撸掉还是撸掉。

    没钱想做官?

    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后面捧着五铢钱,想要做官的人,那比比皆是。

    送走了满载而归的小黄门左丰,站在营寨前的吕布,这嘴角露出几分轻笑,这样的汉室,还真是少有的存在。

    “俺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原来这皇帝封赏的官职,是要钱的呀。”典韦这脸上浮现出几分玩味的笑意,“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俺在战场上也多得些钱财了,这样俺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呵呵~”

    瞥了眼典韦,吕布轻笑道:“要不某给你些银钱,去讨个三公九卿的差事?”

    “那也不是不行啊。”典韦大刺刺的说道:“既然这官职都要钱,俺觉得就俺这能耐,当个三公九卿那也不差吧。”

    见典韦这般混不吝的回答,吕布笑着摇了摇头,脑海里浮现出一位壮汉,穿着三公九卿的官袍,站在一群朝官之中,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醒醒,就你那彪悍的模样,还三公九卿?”一旁的魏续冷笑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典韦瞪着眼睛说道:“老子怎么不够格了,就那没卵子的左丰,都能混的这般出彩,要是让老子当上那三公九卿,那定不差。”

    魏续讥笑道:“那你去割了你卵子,定能混的出彩,到时弟兄们也能跟着你沾沾光,混上个一官半职。”

    “孟恬,俺看你是皮痒了。”典韦憋红了脸喝道:“竟敢让老子……”

    看着斗嘴的两个活宝,吕布笑着摇了摇头,但这眼眸中却闪烁着几分精芒,自己筹谋了这么长时间,如今算是在这汉室站稳脚跟了。

    银印青绶,秩比两千石。如今自己算是越过士族、豪强手中把控着的察举制,跨过了多少寒门庶族不曾迈过的鸿沟。

    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快率部平定这河东之乱,并凭借着此功勋,设法谋取到护匈奴中郎将一职。

第二十九章 羽林相随,军人高顺(补更2/100)

    “主公,在我军营外来了一支羽林骑,带队的将领说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协助主公,一同前去河东腹地,去征剿那猖獗的边塞异族。”张辽神情肃穆,躬身对吕布说道。

    作为吕布麾下倚重的将领,对于张辽的培养,吕布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过,虽说现在的张辽仅是位少年,但是张辽自身所带着的天赋,正在一点点被吕布诱导出来。

    原本与程昱、贾诩商讨,此去河东当如何征剿这边塞异族的吕布,在听到张辽所讲的这些后,眉头不由得轻挑。

    羽林骑?

    虽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羽林骑早已不复汉武时期的光辉,但是作为拱卫汉宫的宿卫军,其依旧是少有的精锐。

    尽管说心中不清楚,这汉帝刘宏为何会给自己派来一支羽林骑,但是能得到羽林骑的相助,那还是件不错的事情。

    吕布问道:“规模几何?来将是谁?”

    “五百。”张辽简言意骇的回道,停留片刻后,接着又道:“只是这羽林骑将领,性情多少有些古怪,不管末将怎么询问其姓名,那将领都未回复末将所问,只说要等主公亲至,才会讲明所接具体的军务,及自己的姓名。”

    嗯?

    听完张辽所说的这些,吕布这剑眉微蹙,这是准备来个下马威?希望来的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想到这里,吕布便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某倒要去会会这家伙。”讲到这里,便大步流星的朝帐外走去。

    程昱、贾诩见状,相视一笑。接着便随着吕布的方向跟去。

    到底是羽林骑,那毕竟是汉室的精锐,这来将有些桀骜之意,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只是这桀骜表现在吕布这里,多少有些行不通。

    在张辽、典韦、穆顺等将的簇拥下,吕布骑着赤兔便朝营外走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位身高八尺,五官端正,黑面短髯,彪形虎体,身上散发出一股果毅之势,而身后所立是一支不动如山的骑兵队伍。

    名字:高顺,字伯冀

    忠诚:80(汉室)

    资质:二流战将·巅峰

    境界:二流战将·中品

    官阶:羽林骑·军侯

    族群:汉族

    当脑海里浮现出天眼洞察的数据后,骑于赤兔之上的吕布,这嘴角浮现出几分笑意,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张辽向其询问事情,这羽林骑武将不曾多说一句,原来是高顺。

    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所统率的部队精锐非常。虽说高顺在汉末这个群英荟萃的争霸时代,勇武并非是佼佼者。但是其统辖的陷阵营,那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作为一名纯粹的军人,高顺对于政治不感兴趣,不苟言笑,做事喜循规蹈矩,可以说是位性情孤僻的家伙。

    但高顺绝对是被历史埋没的人才。

    既然让这里让我遇到了你,那高顺,这一世你算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其麾下的陷阵营,必定会在这个新时代大放光彩!

    “末将高顺,见过平胡校尉!”高顺神情不变的看向吕布,拱手行礼道:“此次末将奉陛下之命,率羽林右骑甲屯,随平胡校尉一同出征河东,平定那猖獗的边塞异族。羽林右骑甲屯,听候平胡校尉调遣。”说完,便似一棵松柏,骑于战马上不动。

    什么样的人,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军队。

    在高顺向吕布表明来意时,其身后的羽林右骑甲屯将士,自始至终就骑在战马上不动,其炯炯有神的目光,整齐划一的队列,无不彰显出这是一支强军。

    “好!不愧是羽林右骑。”吕布见状,忍不住赞许道,“单单是这样的军规军纪,那定是一支精锐之师!”

    “却不知高军侯可有表字?如此也方便你我在军中行事。”看着眼前这不苟言笑的高顺,骑于赤兔上的吕布,这心中是愈发的喜爱。

    高顺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虽说性情多少有些孤僻,但是作为一名纯粹的军人,不就应该是这种表现吗?

    高顺简言道:“末将表字伯冀。”

    “伯冀,好字。”吕布听后驱马前行,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高顺身后的羽林骑,不由得点头,在看了片刻后,遂肃容下令道:“高顺听令!”

    “末将听令!”高顺轰然允诺道。

    “即刻率本部羽林骑,随文远入驻营寨,待麾下将士安顿后,即刻前去主营听候。”既然高顺是一位纯粹的军人,那吕布就没有必要用什么心思去笼络,一切只需要按照规矩便是即可。

    似收服高顺这样的武将,只有让他从内心里生出愿意追随的心,那即便是日后吕布再怎么不得势,高顺也绝不会叛变。

    高顺应道:“喏!”

    此时张辽从队伍中走出,先是冲高顺微微点头,随后便调转马头,缓缓朝营寨中走去,而原本不动如山的羽林骑,在高顺的率领下,便缓缓进入这个森严的军营中。

    “这高顺性情倒是挺古怪的。”看着从自己身旁经过的羽林骑,典韦侧首对一旁的穆顺说道,“不过俺倒是挺喜欢这高顺的,端是有几分军人的模样。”

    穆顺点点头道:“对,自随主公征剿黄巾贼以来,这是我见到最为端正的一支兵马,这高顺属实是了不得。”

    尽管说高顺这性情有些孤僻,但是不过是一个照面,却赢得了典韦、穆顺的好感,这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典韦、穆顺他们,可是随吕布征战沙场的悍将,虽说没有与高顺有过深的交情,但仅仅是这刚见面所表现出来的一面,以及其麾下所统羽林右骑甲屯的一面,这典韦、穆顺心中便知,这高顺绝非是什么善茬。

    在军中向来是以强者为尊,只要你能表现出强大的一面,那就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对于典韦、穆顺他们所讲的这些,一旁的吕布并没有在意,如今在他的心中所想的,是如何将高顺调拨到自己的麾下听令。

第三十章 蓄势待发,兵出河东(补更3/100)

    “主公,恭喜你,麾下又要多一位悍将了。”程昱脸上带着笑意,看了眼神情淡然的贾诩,接着便拱手向吕布说道。

    “哈哈~”吕布笑着看向程昱,挥了挥手道:“仲德,这伯冀只是奉陛下命,前来协助某征讨那边塞异族,何来收服一说?”

    尽管是这样说,但吕布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神情,却已然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见自家主公这般,程昱笑而不语,在他的心中对吕布是再了解不过了,对于这有才的武将,怎么可能会轻言放弃?

    似乎是受程昱的目光所示,贾诩微微一笑道:“似吕校尉这般,恐这高顺是跑不出吕校尉的手心了。”

    听贾诩这般说,吕布是轻拍其肩膀道:“要论洞察人心,那非文和莫属,只是某这心中仅是属意伯冀一人吗?”

    说完便朝主营快步走去,如今这麾下诸营将士皆已准备妥当,其部随时都能率部出征河东,去征剿那猖獗的边塞异族,但是在出征之前,有些话还是需要对众将讲明的。

    看着远去的吕布,贾诩轻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只是这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精芒。

    对于吕布所表达出来的意思,人精一般的贾诩,这心中又怎会不知呢?

    只是做事谨慎的贾诩,又怎会轻易表效忠?

    程昱轻叹一声,负手缓步前行,悠悠说道:“文和,有些时候这人不能太过于谨慎,明知是值得追随的人,却因为自己心中的一些顾及,而在这里摇摆不定,如今这汉室当真有希望吗?”

    讲完这些后,程昱便缓步朝主营走去,独留下贾诩一人在这里。

    “是啊,这汉室当真有希望吗?”似自言,似对程昱说,贾诩这眉头紧蹙起来,但随后却摇了摇头,缓步朝主营走去。

    不管这汉室还有没有希望,只是如今自己也离开不了这里,那为何不多多观察一番,再做决定呢?

    “咚~”

    当程昱、贾诩二人,一前一后缓步朝主营走去时,这营寨中响起了阵阵擂鼓声,此乃擂鼓聚将。

    在听到主营处传来的擂鼓声后,这在营寨各处忙碌的武将,立时朝着主营奔去,这一个个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终于要再出征了!

    吕布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目光如炬的看着帐内众将,程昱、贾诩则立于侧首,其嘴角浮现出几分笑意。

    麾下有这么多能征善战的武将,纵使是这汉室出现诡变时局,那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对于我军接下来的行动,相信诸位这心中早已知晓,没错,在我河东腹地,流窜进来一支凶残的边塞异族,尽管不知这群畜生,是从什么地方流窜进来的,但既然他们敢杀我汉室百姓,那没说的,必须要干死他们!”

    看着眼前的众将,吕布脸上流露出桀骜的神色,眼眸中尽是战意,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

    听吕布所讲的这些,众将这眼神中皆闪烁着战意,身上更是散发着若隐若现的煞气,娘的,区区边塞异族,竟敢来汉室肆虐,这简直是找死。

    典韦兴奋的说道:“主公您就瞧好吧,此战俺定要杀的那边塞异族哭爹喊娘,狗日的,没事不老实在边塞待着,竟敢这般胆大妄为的来我汉室肆虐,简直是找死!”神情间的暴虐展露无疑。

    “某要的就是这股子精气神!”看着神情亢奋的典韦,坐于主位的吕布桀骜道:“区区异族,竟敢来我汉室肆虐,既然是这样,那某便要让这群畜生有来无回!”

    尽管说不清楚此次来犯的异族是何方神圣,但对于吕布来说都一样,既然杀了汉室百姓,那么就做好应有的代价。

    杀一屠百!

    “此战,末将愿为先锋!”张辽目光如炬的从队列中走出,单膝跪地向吕布请命道。

    “此战,末将愿为先锋!”

    “此战,末将愿为先锋!”

    众将见张辽抢了先,那一个个皆情绪高亢的站出,纷纷单膝跪地,向吕布请命道。

    这踊跃请命的一幕,让在队列后的高顺见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神情间流露出几分惊诧。

    但很快高顺就恢复平静,缓步朝队前走去,躬身冲吕布行礼道:“此战,末将高顺愿为先锋!”

    众将见高顺这般,那眼神中皆闪过一丝诧异,虽说高顺情绪不算高亢,但所说的每一个字却掷地有声。

    在旁的典韦见状,忙站起身来,拍了拍高顺的肩膀,笑着说道:“伯冀是吧,此战你们是客军,怎能让你为先锋的道理,倒不如在我家主公左右,看一看我虎贲营将士的威猛!到时也好指,对指教一二!”

    听完典韦说的这些,在前请命的众将,那一个个忍不住在心中骂道:‘什么客军,老子看你是想借机取了这先锋。’

    “虎贲营作为主公护卫亲军,怎能轻易出战。”魏续冷笑着看向大刺刺的典韦,“难道你准备让主公身前没有保障?”

    典韦瞪目回道:“区区异族而已,只需两百虎贲士,俺定能杀得他们丢盔弃甲!!”

    乐进笑道:“此事就不劳烦君明了,有我先登营足矣!”

    “那不行!我影虎营可不是吃素的……”

    “谁说的?这先锋非我踏白营莫属!”

    看着眼前这争个不休的众将,甚至为了夺这先锋,一个个更是用起了兵法,坐在主位的吕布,这脸上的笑意更多了。

    “此战……”见吕布发话,本争个不休的众将,立时停止了争吵,齐刷刷的看向自家主公,“此次先锋便由文远、伯冀共同担任,率先领军前去河东,打探军情。”

    “末将领命!”张辽拱手喝道。

    “末将领命。”高顺淡然道。

    至于那些没有抢下先锋的众将,这神情间多少带着些落寞,看向张辽、高顺二将,更是带着几分羡慕。

    但其实这样的任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这踏白营、羽林右骑,皆是骑兵队伍,本身就占着优势。

    看着众将的表现,吕布道:“此战有你们打的,现在去召集本部兵马,随某出征河东,征讨那边塞异族!”

    “喏!”众将轰然应诺。

    看着情绪高亢的众将,吕布这心中涌现出几分倨傲,不过就是一支边塞异族罢了,就单单自己现在麾下拥有的强将,即便是他们再强悍又如何?那终究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有意通过这场战斗,来检验麾下将士近日来的成果,吕布这内心深处的战意,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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