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丧心病狂，初现端倪
“这样吗？我知道了。”
方寒面无表情的走出城主府，出问题了，三年前负责调查那起案件的人死了，据说是在城外被妖兽吃了。
“方大人，您……”
方寒一出来，陈絮便凑上去询问。
“第一计划作废，还记得我在衣铺吩咐你的吗？执行那个。”
陈絮心里咯噔一下，他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出来了。
“大人，虽然城北人命不值钱，但是您这也有点太……额，他们还是孩子啊。”
方寒走上前，几乎贴着陈絮的脸。
“世界就是如此，弱者天生就该被淘汰，你觉得为什么我们能在这里生存，那是因为我们是踩着其他种族尸体爬上来的，人类就是这样卑劣而伟大的种族。城北那群家伙是人类中失败者，失败者就像人类中的垃圾，而垃圾，就该被清除。”
方寒的压迫感之大，已经让陈絮忽略了他一直是垫着脚在和自己说话。
“去吧，你按我说的做顶多死一两百人，万一真让那杀人魔强大起来，死的可能就不止这个数了，而且他现在已经不单单只杀城北的人了，想想你的亲人，你难道要看着他们被杀吗？别忘了，那个客栈里的鬼，都是枉死鬼啊。”
这最后一句话给陈絮脆弱的人性一记重锤，是啊，那座客栈里的人都是无辜者，但是客栈却被屠杀一空，再这样下去真的有可能像方寒说的一样，自己的家人会遭殃。
“方寒大人，我这就去。”
“等你消息。”
目送陈絮离开，方寒嘴角微微上扬，罗刹决既然能把宿主身体里的血液转化为罗刹血，那它自然也是可以影响修炼者心智的，要不然干是修炼速度就注定它不可能只是一本天阶功法。
至于方寒的计划？很简单，城主府拐卖的人大多数是孩童或者没有修为的女子，因为他们方便控制卖的价钱也更高。
而对方灭了那处据点也就说明拐卖的对象里有他在意的人，那还不好说？全抓了，不现身就杀，方寒可不在乎城北那群人怎么看他，自己本身就不是好人，还指望青史留名不成？
方寒向着城主为他分配的院落走去，大雪已然停止，雪后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
……
“方寒大人，都准备好了，但我们真的……”
陈絮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寒挥手打断。
“放消息吧，当着那群孩子的父母亲人面前杀，怎么残忍怎么来，记住，他们不死，你死。”
陈絮刚退下，一道怒喝便从院子传来：
“方寒，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在干什么！”
大门被轰飞，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连云城主。
方寒见他来了，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轻轻抿了一口茶，握住身旁的椅背一把甩了过去。
“坐下说。”
男人伸手接住椅子，一阵气浪自他身后迸发而出，狠狠的撞在院墙上，把院墙撞出数道裂痕。
“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抓那群孩子？”
城主的语气软了下来，他能感觉到方寒的实力又有所增长，仅仅几天时间，方寒的修为就已经达到半步化晶了，这种突破速度让他对方寒的身份产生了忌惮。
“抓那个做了五次屠杀的凶手啊，不然还能干嘛？”
“但你的手段……”
“城主大人，您似乎没有明确规定我要用什么手段不是吗？而且再说了，一群城北的人豆而已，能比得上我们的安宁吗？”
城主不说话了，方寒说的一点没错，他可怜这些孩子，但不是把他们当人，而是当成了小猫小狗一样的存在。
“没关系的，城主大人，杀他们败坏的是我自己的名声，再给我十天时间，只要十天，我就能把凶手带到你面前。”
“好，那我就再给你十天！”
城主转身离开，方寒也起身向外走去，他打算去刑场看看，如果凶手沉不住气就罢了，如果他忍住了，那方寒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方寒来的很及时，陈絮和他的几个手下刚好砍掉最后一颗头，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几个人已经杀的麻木了，见到方寒，陈絮手里的刀都握不住了。
“方寒大人，已经按照您说的，整整二百二十七人……全杀了。”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的刑场下顿时热闹起来，各种议论声不断，不一会，一声挨着一声的叫骂自处刑台下传来，他们大多数是被杀孩童的父母亲人，怎能不悲伤，又怎能不愤怒？
而这面对台下连绵不绝的叫骂声，方寒的处理方式也是十分的霸道，只见他隔空一掌拍出，叫的最欢的那一群人瞬间重伤。
“城主府办事，闲杂人等休得胡言，若有异议就去找那个凶手吧，若是他能早点出来，何必落得如此结果？”
方寒知道即使他这么说底下人对自己的仇恨也不会变少，但他们也会不可避免的怨恨城主府和那个修炼了罗刹决的修士，如此一来，方寒的小目的就达成了。
“真是的，我不是让你们好好折磨一会再杀吗？怎么这么着急？”
这二百二十七人是城北所有十二岁的孩子，方寒找他们来杀也是因为当天晚上方寒读取那两个倒霉蛋记忆时发现那家拐卖人口的武馆当天收这个年纪的孩子比其他年纪价更高，而第二天武馆就灭门了，所以方寒在赌那个被拐卖的人是十二岁，不过即使赌输了方寒也没什么损失就是了。
这时，方寒余光扫到了一颗少女的头。
“我记得……这不是秦阳的妹妹吗？这个天命之子有点意思，家人被杀了还这么沉得住气，可以。”
方寒一脚把那颗头踢下处刑台，一股强烈的杀意自台下传来，但只存在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好家伙，这个心理素质可以，真能忍啊，不过……我好像知道这几起凶手是谁了。”
“好了，各位可以上台认领自家的孩子了，都瞪大眼睛瞅清楚喽，别领错了。”
方寒的话挑动着所有人的愤怒，不过他们敢怒不敢言，没有实力就是这么憋屈。
方寒不紧不慢的走到陈絮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传音道：
“走了，今天晚上叫所有人都去我住的院子做准备，最多三天，凶手一定会自投罗网的。”
第二十章 对弈开始，设伏秦阳
方寒回到自己的住所，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随后敲了敲衣袖，低声说到：
“说吧，现在没人了。”
一条金色的小蛇从袖中探出头来，用恭敬至极的语气对方寒说到：
“主人，您的方法有些过激了，这样下去您会生出心魔的。”
“心魔？”
“嗯，杀人时的情感会等到您突破境界的时候化为心魔，到时候您会走火入魔，甚至遭受反噬而死。”
说完，小蛇低下脑袋等待着方寒的怒火，但出乎它的意料，方寒竟然笑了。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情感呢？愧疚？还是杀人的快感？”
“……”
器灵没有说话，它也不明白主人的心思。
“实话告诉你吧，我什么心情都没有，我的关注点一直放在我的目标上，至于中途死的人，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器灵听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人，他不是历届主人里最强的，但一定是最狠的，曾经的主人也有杀生无数的龙族强者，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方寒一样对杀戮完全无动于衷。
它不知道的是，方寒并非是漠视生命之人，正相反，他很珍视生命，所以他只在需要且有意义的时候才去杀人，一个杀了没任何意义的人就算摆在他面前，他看都不屑看一眼的。
“你只要老老实实呆着就好，我会尽快修复你，记住，只有你有价值，我才有留着你的理由。”
“是，主人。”
小蛇重新打起精神，钻入方寒的储物袋中。
“说回来，秦阳真不愧是天命之子，贸然行动救妹妹的话两人都要死，很能忍。如果这个计划提前泄露出去，秦阳可能就带着人跑路了吧，虽然他应该很想杀我，但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主动出击，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刻，你的每个选择都是很重要的，安心吧秦阳，我的计划，绝不留下一丝生路。”
……
“砰！”
一张木桌被砸的粉粉碎，秦阳的怒火若是化形几乎可以烧掉半个连云城。
“方寒这个混蛋，为了逼我出来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冷静，不能让它操控我，现在再怎么恨方寒，小妹也无法复活了，不如想想怎么搞死他为妹妹报仇。”
深吸一口气，秦阳冷静下来，扳倒方寒说不上简单，但也不见得多难，方寒的倚仗不过是城主府而已，让城主府放弃对方寒的支持不就好了。
但问题是，该怎么让城主府放弃支持，造反是一条路子，但不好走，虽然方寒成功挑起了民愤，但是一群修为最高不过纳气的乌合之众又能怎样，全填上都不一定打得过方寒。
而且方寒强的不是实力，而是他的执行力和完全不计后果的狠辣手段，在他的干涉下，叛乱怕是连一天都闹不起来。
叛乱不行，暗杀如何？别开玩笑了，秦阳连妹妹的命都不顾只为了不暴露身份，现在露面等于拿脖子往刀上撞，纯属找死，你怎么知道方寒周围没有能打的呢？别说周天了，这要来一个化晶中期就够秦阳喝一壶的了。
接连否定了两个计划，秦阳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眼睛里出现了猩红的血丝，表情也愈加狰狞。
“不好！该死，差一点心境就失守了，冷静，冷静，嘶～呼～”
几个深呼吸后，秦阳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咳咳，血，对了，我有办法了，任你方寒千算万算，也是绝对料不到的。”
……
“方寒大人，您要的东西我买来了，不过您要这些草药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半个时辰后叫所有人在院内集合。”
“是。”
打发走下人后，方寒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粉碎机，这是他在来连云城前造出来的。把下人送来的草药放了进去，不一会，一堆灰色的粉末从机器末端排出。
方寒拿手沾了一点粉末放进嘴里品尝，苦的他打了个哆嗦，药效是有的，但这玩意怕是没人愿意尝一口。
摸了摸下巴，方寒又从储物袋中端出了一盘黄色颗粒。
“反正也不需要即刻生效，就用这个包一下吧，亏得我还要用这么古老的方法制药。”
方寒端出来的东西是一种无脂肪的高蛋白，往通俗点说叫食用明胶，这玩意的制备很简单，只需要动物的骨头或者皮，用石灰乳液浸泡后再加入盐酸中和，最后再经过防腐烘干等程序就完成了。真正恶心的是盐酸的制备，这玩意需要用饱和食盐水电解的，不过还好，废了一些时间还是做成了。
明胶是用来制作胶囊的，主要是它的消化吸收需要时间，药效不会立刻发作，毕竟这个药是保证他们不会自相残杀的关键，发作后经过的时间越长药效越差。虽然这种药会损伤大脑，但损伤的又不是他方寒的大脑，伤就伤呗。
“方寒大人，所有人已在院内集合完毕，请下令。”
方寒斜眼瞟了一下，是陈絮，不得不说这陈絮的办事效率确实不低，说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都掐点来的。
“这个，一人一粒，看着他们吃下去，这是解毒药，专门解一些普通的毒，虽然以你们的修为基本可以无视，但还是防备一点比较好。”
“多谢大人。”
“等等！”
方寒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陈絮。
“我之前吩咐的三日内禁止出城你们实施了吗？”
“是的。”
“好，现在再麻烦你做件事，让五十个吃过药的人守在通往城北的街道盯着，你亲自带队，如有异动，杀无赦，我个人觉得五十人守三条街还是守的住的。”
“是！”
“对了，除去那五十个守街的，还有四个人是空闲的对吧，放出消息，就说这三人俱是凝液修为，是城主派来护卫我安全的。”
“是，大人还有吩咐吗？”
“有，告诉城主，让他随便找一家客栈住，反正让他暂时离开城主府，他不听也无妨，你把话带到就好。”
“是。”
“好，去准备吧。记住一点，无论你遇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要城北那群人聚集起来就要杀，杀得越残忍越好，杀一方可儆百。”
“属下明白。”
陈絮退下后，方寒放出神识，确定所有人吃下药物后才收回，吃药物与否直接关系着他的计划是否成功，大意不得。
“坑给你挖好了，就看你跳哪个了，加油哦，秦阳。”
第二十一章 真假城主，双重设计
“方寒大人，东街那边聚集了五六十人，一个个都跟疯子一样，不但不怕死，而且见人就打……”
方寒淡定的抬头看了看天，从怀里掏出三大包粉末，开口道：
“无妨，把这三包东西分别带给三条街道，告诉他们，再有人出现这种情况就把里面的粉末撒他们脸上。”
“是。”
护卫躬身退下后，方寒揉了揉眼睛，这个秦阳的行动确实超出了他的预算，他是没想到秦阳会把罗刹血给城北的百姓让他们挡刀，手段确实不错，可惜方寒这边准备更足。
杀太多城北百姓可能会遭到城主的反对，秦阳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用罗刹血感染了不少人，方寒都有些欣赏这个秦阳了。当然，欣赏归欣赏，就现在这状况他们俩起码得死一个，方寒可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哦，你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人从方寒身后的阴影中走出。
“你叫我离开城主府是为何？”
方寒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到：
“你误会了，我说的一直就不是你，还不出来聊聊？许城主？”
男人大惊失色，刚想说些什么，一只干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制止了他。
“呵呵，方公子慧眼如炬，不过老朽对这身伪装可是很有自信，不知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位老者出现在方寒面前，正是当时带方寒前往城主府的许老。
“猜的。”
“公子说笑了……”
“右手手指太长了。”
中年男人和许老都是一愣，半晌，中年男子开口道：
“你单凭手指也不过能猜出我是阵法师，但推断出我不是城主这点也太过了吧？”
“啊，单这一点确实如此，但我还记得连云城是如何从小寨变为大城的，对吧？许城主。”
许老微微摇了摇头。
“炼丹。”
“没错，连云城历代城主都以炼丹闻名，这一代也不例外，整个徐洲都传，连云城主的一颗丹药可愈道伤。而这个年纪既在丹道威名赫赫，又精通阵法，还一口气把修为搞上阳神后期，我上我不行。”
“呵呵，公子就这么自信？而且仅凭这点就判定有些草率了。”
许老有些无语的开口道。
“确实，实力才是我判断的依据。”
“实力？”
“对，连云城的经济可以说独占了整个徐洲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三，其他势力不眼馋是不可能的，如果连云城的城主只有阳神，呵呵……”
“额，生产总值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问了一句，着实把方寒噎了个够呛。
“额……收入。”
正在方寒有些尴尬的时刻，许老开口了：
“不愧是天山书院的弟子，就是聪慧。”
方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是天书九行散发的气息吗？
“方寒公子不必惊讶，大日紫气对于我许礼来说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啊。”
方寒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
“也是啊，毕竟连云城的先祖是天山书院的弟子，说回来你的感知真是惊人啊，我明明已经用其他功法覆盖掉了天山功法的气息。”
“哪里？方公子的聪慧与博识才是老朽生平仅见，只凭一点细节便能推出真相。”
方寒摇了摇头。
“你应该奇怪才对。”
“方公子说的对，老朽！实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城主是我的呢？按理说你就算知道周丰不是真正的城主也不会想到我吧？”
方寒回头看了看杵在一边的中年男人，原来这人叫周丰吗？他都没注意过。
“唉，我都说了猜的猜的，我只是看你和初代城主一个姓就胡乱猜的，满意了？”
“……”
许礼无语，他还以为方寒有什么高谈阔论，闹了半天方寒还真没骗他，还真就是蒙的。不过许礼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问这些有的没的，他要和方寒聊聊缉凶的事。
“公子行动如此之大，相比已经有人选了吧？”
“何止，我现在不但知道这个人是谁，还知道这个人在哪。”
面对许礼的问题，方寒显得一脸淡定，甚至答话间还用真元沏了一壶茶。
“那不知公子认为这凶手……啊好，咳，不知公子认为这凶手是何人？”
许礼一边询问一边接过方寒递来的茶。
“秦阳，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在城主府有内应。”
“此话怎讲？”
“他对很多事情的反应速度超乎我的想象，而且他还能准确的猜到我的目的，由此提出专对我计划的对策，太反常了不是吗？”
“嗯，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搞定他呢？那罗刹决里可是有一式遁术的，你不一定能抓住他。”
方寒抿了一口茶。
“所以我打算用困阵加杀阵屏蔽阵以及压阵来对付他。”
许礼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这就是你让我离开城主府的理由？”
“对，那些下人你应该没有在乎的吧？反正也是拐来的。”
此话一出，许礼表情瞬间阴了下来。
“安心，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两个互不干涉。而且许城主请你不要装出竟然被发现了这种表情，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老朽诈公子的。”
笑容重新出现在许礼脸上，方寒没有回话，起身向外走去。
“二位，战斗开始了，我要去布置一些东西，先走一步。”
方寒走后，许礼也准备离开，他要去查一下方寒说的内应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城主府恐怕是需要染血了。
……
半盏茶后，方寒一个翻身跃上城主府一间房的屋顶，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不出意外的话秦阳也发现罗刹血的作用不大了，那就该准备诱饵了……秦阳好打，但是许礼那根老油条有点难对付，这件事搞定后就赶快离开连云城吧，这里已经不适合我呆了。”
想到这里，方寒再次遁入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城北。
“罗刹血失效了？！不对，冷静冷静，不是失效，我能感觉到，罗刹血的影响还在，但被削弱了，这也是那个方寒的手段吗？该死，先把老头子叫出来吧，他封城封不久的，我得感觉离开！”
秦阳跳上房顶，向着城主府的方向奔去。
第二十二章 战天命，运气即是实力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三条通向城北的街道热闹非凡，虽然方寒的药确实管用，一把下去能清醒一大片。但架不住秦阳感染的人太多，前面的感染者刚清醒，后面的新感染者就压了上来，跟丧尸围城似的。
而此时作为罪魁祸首的秦阳已经悄悄摸到了城主府，只见他警惕的环视四周，确定没人后钻进了一间房内。
“老头子，先和我走，连云城他们封不住多长时间……”
话未说完，秦阳一个侧身躲过攻击，又是一个后跳拉开距离。
“你好。”
一个锦衣少年从阴影中现身。
“方寒……”
秦阳再次后退一步，随后在方寒诧异的目光中转身就跑，速度快到只剩一道血色残影。
“好判断。”
方寒蓄力御气跃至空中，一把抓住秦阳的脚踝，秦阳见状，抬脚就朝方寒脸上踹过去。方寒歪头躲过攻击，同时借力将秦阳甩了下去。
轰隆一声，城主府附近的一座磨坊被砸塌，搞得整个磨坊四周尘土飞扬。
正当方寒准备下去看看的时候，三块巨型石磨从废墟中向他飞来，秦阳的投掷水平不低，三块石磨之间的间隔很小，而且从三个位置封住了方寒躲避的方向。若是被这几下打中，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起码是要疼半天的。
方寒迅速侧身，第一块石磨刚好贴着他的鼻尖，趁此机会，方寒一掌拍在石头上，回流发动，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回流的目标是自己。
“砰”
方寒被弹开老远，三座石磨飞向高空，随机选择几位幸运观众见阎王。
方寒刚在空中站定，只觉下方风声大的渗人，方寒眯起眼睛，下身不动上半身就像没有脊骨一样向后仰了过去，一只拳头擦着方寒的裤腿飞上半空。
“这个实力……接近周天了，什么秘术增幅这么大？”
方寒在想的同时，空中的秦阳双手合拢，对准他的腹部把他锤了下去。
又是轰隆一声，地上多了一个坑，不过烟尘散去后，秦阳却没有发现方寒的身影。
“厉害。”
方寒从秦阳身后不远处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怪物……”
秦阳喘着气说到，他的力量能打断中阶锐器，而那下锤击他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但看方寒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秦阳是真的不想打了。
“怪物混蛋这些叫法随你，称号很重要吗？”
方寒可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实际上那下让他疼的够呛，不过也只限制在疼这方面了，方寒已经把秦阳的力量卸去了，地面上那个半米深的坑就是证据。
“你应该是想用城主府的阵法限制我吧？”
秦阳的呼吸归于平静，平静的让方寒都有点惊讶，不过他还是摇头的说道：
“不是的，我相信你能破掉这个阵法，事实也的确如此，我反而要谢谢你。”
“为什么？”
“你指什么？为什么知道你能破掉阵法？这个很简单的吧？你的亲爷爷可是城主府的管家，如果连一个熟悉的阵法都破不开，那我感觉和你对质会很侮辱智商。”
话音未落，秦阳已经举拳杀了过来，方寒以拳对拳，拳拳相撞发出恐怖的音爆声。
二人同时后退三步，秦阳甩了甩手，方寒则把手背在身后。
“我可是吃了三颗暴灵丹啊，这种情况下能正面硬接我一拳，这个方寒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这么强！”
“不愧是天命之子，回流用上都只能勉强打平，要想速战速决，就得玩点阴的了。”
方寒身形一晃，右拳直取秦阳胸口，秦阳以手腕架招，想挡掉方寒的攻击。不料方寒中途变招，左手向秦阳头颅攻去，秦阳连忙后撤躲开，方寒乘胜追击，拳头雨点般砸下，秦阳抬臂抵挡，但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消耗精血爆发。方寒见状也不再追击，身形一晃又回到了原地，而站在他对面的秦阳已经满身是血。
“匕首？”
面对秦阳的询问，方寒没有隐藏，大大方方的将双手举起，两柄利刃在他手下闪着幽光。
“准确来说这个应该叫爪刀，是我请城主帮我准备的，在低阶锐器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可惜时间不允许，不然我一定会淬毒的。”
顿了顿，方寒做好进攻姿态，再次向秦阳发动攻击，只一瞬，秦阳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冷静，冷静，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攻击，方寒也一样，仔细观察他的动作，找出来。”
方寒眉头一挑，这家伙居然冷静下来了，而且秦阳给了他一种和自己相似的感觉，受到攻击时先尽可能躲避再找机会离开或反攻，这是自己的战斗习惯。
突然，秦阳转守为攻，一掌拍在方寒右臂，“铛”，方寒手中爪刀落地。
“厉害，真的。”
方寒口中夸赞，但散发的杀意更甚。
“你手里的刀更适合切割，反而在刺击方面没有任何亮点，这让你的攻击模式变得单一，到处都是破绽。”
“谢谢你的指点，我原以为你看不出来的，是我大意了。”
方寒收起左手的爪刀，取而代之的是两柄利剑。
“说实话我不太想用剑，但是光靠双手恐怕很难破掉你的防御。”
秦阳绷紧肌肉，自方寒取出剑后，他的脖子就有一种被切开的感觉，这种压迫感让他认识到，这次方寒是真的全力出手了。
“诡剑术，羽杀剑式！”
只见方寒左手化为一道蓝色残影，如天雷降世，右手变得猩红，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不过方寒似乎没有进攻，反而把剑收了起来，他放弃了吗？不，战斗已经结束了。
“扑通。”
秦阳倒了下去。
“我想起来了，秦阳，我说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第四个世界也有一个叫秦阳的，嘛，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羽杀剑式加诡剑术，双重夹击之下打碎了秦阳所有重要器官，在不能做到神魂离体的化晶境界，这种伤势是致命的。
不过方寒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毕竟是天命之子，万一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复活自己，岂不让方寒白费一晚上精力？
“原来我还有做乌鸦的潜力……”
方寒叹了口气，视角转向他的对面，秦阳再次站了起来，而且他身上的伤口正在极速痊愈，气息也愈加浑厚。
第二十三章 天凤体质，无生立功
方寒二话没说，从储物袋掏出数把飞刀射向秦阳，但在飞刀即将碰到秦阳的瞬间，竟似碰到了什么屏障一般被尽数弹开。
“啧。”
就在方寒思考怎么破掉秦阳身上防御之时，秦阳竟然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不好！”
一颗拳头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与气势砸在方寒的脸上，一拳就把方寒打飞了出去。
“砰！”
在空中的方寒挥拳打在墙上，整个人也借势停了下来，但被他打中的墙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连着墙的整座房子都变成了废墟。
“为什么……不，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会用我的回流了？”
方寒把歪掉的鼻子正回原位，双手一甩，两把长剑再次回归到他手中。有点棘手了，秦阳刚才攻击他的一拳里，方寒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抵抗的力量返回，攻击到了自己，这是力本力·回流才有的效果。
来不及细想，方寒后退数步，在他原来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十厘米深的大坑。
“不对，不是回流，是模仿，这家伙在模仿我的攻击发力。”
眼见秦阳再次攻来，方寒沉下心，手中双剑如鬼影般斩向秦阳。
然而剑斩在秦阳身上却传来叮叮当当宛如打铁的声音。秦阳似是烦了这种蚊虫叮咬般的攻击，一拳轰了过去，方寒瞳孔一缩，迅速将手中双剑插入地下。
“十方无惧，四象大同！”
四象大同剑，太虚剑决中主打防御的剑法，即使是方寒在这种情况下仓促使出，也完美的把秦阳的攻击挡了下来。
“他受伤了，但很轻，看来只有羽杀剑式才能给他留下伤口了。”
方寒挽了个剑花，做好进攻的架势，就在此时，一条小蛇出现在他的肩上。
“主人小心，这是天凤体。”
“天凤体？”
“是的，它是妖族体质，天凤体不是神体，却不比任何神体弱。”
方寒抬手挡下秦阳的攻击，顺便一剑将其击退，扭头问到：
“所以这是个什么情况，他的实力已经接近周天了。”
“天凤体是上古凤凰一族的独有体质，这应该是天凤体的浴火涅槃神通，生气包裹全身，相当于一个免死符，同境界内无人可挡！所以请您离开，您的体力不多了，不要用生命冒险！”
方寒侧身跳至空中，踩着秦阳的手臂翻至其身后。
“你可以闭嘴了。”
方寒收起双剑。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别让我失望啊……”
方寒身上的气息骤然消失，但对面的秦阳却有了一种直面深渊的感觉，哪怕处于这种无意识状态，秦阳的脸上也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九幽无生决。”
方寒将双手下垂，虚空一握，两把无形之刃出现在他的手中。
“诡剑术·无生。”
寒光闪过，此时在秦阳的感知里，方寒消失了，街道消失了，自己消失了，世界也消失了。扑通一声，秦阳再次倒下，身体被几十道红色细痕分割成肉块。
“主人……好厉害。”
这一幕看的困龙印的器灵目瞪口呆，但方寒的表情却沉了下去。
“真是不消停啊。”
“啊？主人……我说错话了吗？”
方寒没理它，转身看向秦阳。
“生命真是神奇……”
秦阳的身体竟然在重组，经管恢复幅度很小，但还是被方寒听到了。
“真是麻烦，如果那家伙在的话起码要给你烧个一二十遍。”
方寒从储物袋取出一柄利斧，对准秦阳的身体，像剁饺子馅一样连续剁了十分多钟。看着眼前这一坨秦阳，方寒还是不放心，于是将真元转化为烈火，又对着那坨秦阳烤了起来。
“应该差不多了吧。”
大约盏茶时间，方寒总算停了手，而饱受摧残的秦阳肉末也因为长时间的烘烤，体积缩水了很多。
方寒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号弹，拉响后闭目凝神恢复真元，可能城北那边不太安宁，方寒足足等了半柱香才等来了五个铁甲士兵。
“你们中挑一个人去告知陈絮，附近迁走的居民可以迁回来了，剩下的人把地上这堆东西收拾一下，埋城外。哦对了，记得多分几个盒子装，埋在不同的位置。”
“是。”
方寒揉了揉眼睛，仿佛在想什么，这时一个士兵走上前问到：
“方大人，怎不见那凶手？莫非他跑了？”
方寒抬手指了指地上被烤焦的秦阳酱，有些不耐烦的回到：
“那个就是。”
士兵打了个寒颤，蔫蔫的溜到一旁。方寒也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他在对这场战斗进行反思。
其实这场战斗结局在秦阳涅槃之时就已经注定了，九幽无生决的特性让方寒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秦阳的天凤体之所以被困龙印说同阶无敌，不过是因为涅槃后肉身防御，恢复能力和力量得到极大程度上的增长。
秦阳败就败在这些力量的增长来源不稳定，它们的来源是天凤体涅槃爆发出的生命能量，而方寒的九幽无生决专克用生命能量发动的能力。
无生，不是消减生命能量，而是阻断，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生命能量是由灵魂平均分配到身体各处的，而无生可以阻断灵魂分配的链接通道让生命能量沉积在一个地方。
生极即死，就像补品吃多了反成毒品一样，短时间的生命能量过度堆积会导致对身体的操控难度变大，堆积过多还会爆体而亡。而这个生命能量堆积在秦阳身上有了一个新的副作用，涅槃带来的力量加成失去了生命能量补给，消失了。
失去了力量加成的秦阳不过是一个肉身比较强的化晶初期罢了，别说是一个，三个化晶初期都不够方寒打的。
“告诉你们城主，让他记着付尾款。”
方寒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他要抓紧时间修炼，早日晋升周天，只有晋升周天才有最基本的保命能力。
回住所的路上，方寒尝试和环匙沟通，没反应，环匙还在沉睡，看来短时间增强是没戏了。
“嗯，不得不说日出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抬头看着日出，一缕紫气悄然入体，方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天书九行突破了，意外之喜啊……”
第二十四章 三个月后，林中追杀
“多长时间了？算了……”
方寒缓缓站起，抖掉身上的浮土，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轻轻推开房门。
“吱呀～”
“轴锈上了，该换个新的了。”
由于方寒没有买下人的习惯，所以整个宅邸长久无人打理，院内杂草丛生。
“草长的倒是挺快，就跟我闭关了一个世纪似的。”
走出院子，方寒随便挑了一个幸运的人进行搜魂。
“将近三个月吗？三个月化晶后期，总感觉有点慢，也不知道环匙什么时候能恢复。”
方寒这就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到今日也不过十二岁而已，十二岁的化晶后期，就算一般的道体也只能望尘莫及。
丢掉神志不清的可怜路人，方寒走上街去，晚间柔和的微风吹拂着方寒的衣衫，也带起了他乌黑的秀发，俊秀的面庞显露无疑。
“啊，是方大人。”
“方大人替天行道，真乃吾辈楷模……”
“少年英杰啊！”
方寒听着那些赞赏，只觉得既可笑，也可悲，更感叹领导阶层对平民影响之大，硬生生把他从一个屠杀两百多个孩童的屠夫塑造成与杀人狂魔斗智斗勇的英雄，何等的荒唐。
许礼洗白方寒的方法很简单，尽可能夸大方寒的付出，丑化秦阳的形象，美化死人的牺牲。
先是将方寒和城主府的军士塑造为不畏强敌，为百姓而战的勇士，突出他们英勇战斗的一面，以及他们为此付出的精力与时间。再有就是把秦阳塑造成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夸大其恶行，不管是之前的灭门案还是其他找不出凶手的凶杀案一股脑的往他身上倒，反正人没了，死无对证。
最后，美化牺牲，把被方寒杀死的无辜群众说成为了他人安宁“自愿”捐躯的烈士，和前面一样，死无对证。
这种招数是从古至今每个势力的惯用手段，一点不新奇，但非常有效。尤其是哄骗那些愚昧的人，因为他们依赖的信息来源就只有官方渠道。
明眼人虽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也不会说，既然都能看出来了，自然也知道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只有那些死了亲人的可怜人在哀嚎长叹，但也会愚昧者被说成想讹城主府钱的疯子。
即使是方寒也不得不承认，人类在奴役同类这方面确实是有两下子的，军事洗脑，暴力征服，文明同化，个人崇拜等手段层出不穷，这些甚至不会随着世界的变化而变化，也是有意思。
“想远了……”
方寒抬头看着空中皎洁的明月。
“真美啊。”
方寒附近的温度下降了几度，一缕太**华进入他的体内。
天书九行食气篇共分为两大部分，阴和阳，阳指的是大日紫气，阴指的则是太**华。阴阳相生亦相克，所以食气篇正确的修炼方式是先专注阴阳其中一个，待到极点之时，自然阴极生阳，阳极生阴。
作为为数不多可以与九幽秘录共存的功法，方寒对天书九行还是很看重的。尤其是前期修炼的食气篇，大日紫气和太**华不需要方寒主动吸收，省了不少事，虽然修成需要的时间很长，但拥有环匙的方寒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不知不觉间，方寒走到了一处小吃摊前，摊位的老板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见到方寒后脸色变得绯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会做糖碗吗？”
……
此时此刻，距离连云城千里外的某处丛林内，四道身影一闪而过，为首之人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此时的少女虽然狼狈不堪，但从她破损的绸衣可以看出她并非凡人。
“陆雪莹，把五行锻元经交出来，我等饶你不死！”
少女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一支箭射穿了她的肺部，剧烈的疼痛让少女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但她不能放弃，五行锻元经是陆家最珍贵的功法，是陆家的根基，她不能用让家族毁在自己手里。
“咳！”
少女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但依然没有停下逃命的脚步，只要到连云城，只要能到那里就安全了。
少女心中这样想着，但她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这千里路程对她来说不亚于横跨汪洋。
……
“方公子很有雅兴啊，这路边摊的东西，您也吃得下？”
一个中年汉子走到方寒面前戏谑的说到。
“还好吧，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挑食的人，对吧，周假城主。”
来人正是周丰，没错，许礼没有显露身份，连云城明面上的城主还是周丰。
“切，你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招人待见。”
“有事说事，别一直搁这絮絮叨叨的，许城主又有什么麻烦事？”
周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到：
“许城主要炼一炉丹，想让你负责连云城的治安问题。”
一听这话，方寒立马反问道：
“他炼丹和连云城的治安有什么关系？”
“你有所不知，连云城的大部分护卫都是许城主一手负责的，所以他这一走只怕是群龙无首。”
“报酬呢？”
“成丹时可以让你挑一颗。”
“我不管，你找别人吧。”
方寒转身就要离开，周丰看着他的背影不紧不慢的喊了一句：
“城主说你若是不答应，就再加一个额外条件，二十灵石一天。”
“方某愿效犬马之劳。”
周丰都无语了，这态度转变之快他前所未见，装都不带装一下的。
“你们大门派弟子也缺灵石？”
“出来历练谁带钱啊，不过现在后悔了。”
“不提那个了，既然你已经确定了，那你明日辰时来城主府吧。”
“等等！”
“何事？”
周丰转头问到。
“你找两个下人帮我打扫一下院子，那地方都快没法呆了。”
“免费给你住的，你别得寸进尺啊。”
“草长的都快比你高了，你住住试试。”
周丰无奈的摆了摆手。
“行行行，一会我安排几个下人过去。”
“多谢。”
回到住所，方寒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实验器材收了起来，毕竟这不是一个科技侧世界，让他们接触这玩意为时尚早。
“可惜了，如果频率合适的话理论上是可以杀死周天的，不过我短期内应该也不会遇到周天境，再研究几天就好，反正我的工作向来都是划水。”
第二十五章 应聘，落霞
“来的挺早啊。”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周丰无语的看着躺在城主府门口的方寒，按理说城主府辰时才开门，至于让方寒卯时来不过是刁难刁难他。谁知道这家伙是真的不管什么面子，大清早就往门口一躺，跟个门神似的。但他方寒不要面子周丰要啊，所以周丰只能没好气的把方寒“请”进来。
“我要干嘛？”
“着什么急，到地再说。”
周丰瞟了一眼方寒，有些疑惑的问到：
“话说你戴个手套做什么？”
“保暖。”
“……”
周丰带着方寒来到一座气派的房屋前，给守卫看了一眼令牌后走了进去。
“令牌你拿好，他们是城主大人培养的私军，只认令牌不认人。”
看到方寒接过令牌，周丰领着他来到书桌前。
“这里是城主大人草拟政令的地方，也是你以后要工作的地方……”
“那个是干什么的？”
方寒指着一旁桌子大小盖着黑布的石台问道。
“先听我说完！”
“好。”
“你主要负责管理士兵的巡逻路线和整顿治安，当然，你可以根据情况更改处罚措施。”
方寒走上前去，看了看原来的措施。
“闹事斗殴者，阻止律法实施者一律押入大牢，打十鞭或罚十枚元石。”
“对，这就是许城主之前立下的法律之一，只可惜在这边还能起到一些影响，不过城北那边仗着人多经常无视……等等，你现在就要改？”
只见方寒提笔写到：
闹事斗殴者，阻止律法实施者一律格杀勿……
“停！”
周丰一把夺过方寒手中的笔。
“你疯了吗？魔道修士都没你杀性大，再这么写下去连云城就成空城了。”
“那就别卖关子，你们到底让我来干嘛？”
见方寒不好糊弄，周丰只得叹气到：
“是城北，城北的税务漏洞非常大，而且城北势力鱼龙混杂，乱的很，最重要的是一些势力在城北的威望已经高过我们城主府了。”
“比如？”
“三大帮。”
三大帮指的是蝎尾帮，毒刀门，和欲蛇帮，它们是城北最强的三个势力，据说三个帮派的帮主都是化晶境界。
“三个化晶罢了，上门一人一刀不就结了？”
周丰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这三家势力的主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多次调查都是无功而返。”
“那把这烂摊子丢给我干嘛？你叫我来的时候可没说这么多。”
“解决一个帮派多给三百。”
“方某本不愿多事，但实不忍城中百姓被帮派欺压……”
周丰这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太低估方寒脸皮的厚度了。
“行了，别搞这乱七八糟的了，桌子上的竹筒可以和城中五位护卫队长联络，有什么安排或者决策可以通过这个告知他们去执行。”
“我还是更好奇那边那个蒙着黑布的玩意是啥。”
周丰无语，愣了一下后掀开黑布，五摞写满字的纸平放在石台上。
“你想看就看吧，这是城北的信息图，上面有我们调查到的信息以及安插在城北的卧底。”
“一部分。”
“对，是一部分，我们无法完全信任你，所以最核心的卧底名单不能给你。”
方寒摆了摆手，说到：
“无妨，这间屋子平常不会有人进来吧？”
“不会，但是门口会有守卫。”
“那就没事了。”
“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准备一些能保命的东西，毕竟我现在不算强，不留一手容易死。”
方寒右手一动，周丰打了一个冷颤，方寒右手藏着的东西非常恐怖，虽然对他来说肯定不至死，但稍有不慎就会重伤。
“你这不是已经留手了吗？”
“哪有人出来历练真的不带点东西的？”
“随你吧，对了，这次可不能像之前一样大规模杀人。”
“真事多。”
周丰转身走出房间。
“方寒手里的那是灵符吗？不，没有灵力的气息，没有灵力，那会是什么？”
……
周丰走后，方寒立刻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瓶，将右手拿着的银色小球放了进去。
“嘛，看来是我低估这东西了，阳神境的周丰都被吓成这样了，起码周天应该是可以搞一个的吧。不过……”
想到这玩意的威力，方寒有些头疼，若是没有防护直接用这玩意敌人怎样且不谈，自己必死。
“还得把那个造出来，而且这么一个太不保险了，至少得再来两三个。”
方寒收起金属瓶，把储物袋里的仪器拿了出来。
“现在还不急对付城北那边，先把反粒子造出来保存好，啧，还要重新设置磁场，麻烦。”
银色小球是反物质炸弹的雏形，不过经过方寒在其外部放了一层有磁性的膜使其不会立即湮灭而已。
方寒生产这些反物质用的是原始人的方法：粒子对撞。相对于正常的粒子加速器和对撞机，方寒制造的在材料方面相对简陋，不过相对的，他可以用空气中游离的灵气加速反应或快速冷却。
“方寒大人！”
听着门外逐渐靠近的声音，方寒只得把刚拿出的仪器收了回去。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一个披着战甲的英武女子。
“什么事？”
方寒能看出她是周天境界，所以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属下是连云城五个护卫长之一，实力排行第五，代号落霞，城主大人吩咐属下专门看护方大人的安全。”
“知道了，对了，你把其他四位护卫长的信息告诉我。”
“是，其他四人分别是总护卫长孤影，二护卫长横江，三护卫长白眼，以及四护卫长断流。”
方寒摸了摸鼻子，把这四人记了下来。
“他们修为如何？”
“总护卫长不知，二三护卫长都是阴神境，四护卫长和我一样是周天中期。”
“没你事了，出去。”
“是。”
落霞走后，方寒陷入沉思，这个落霞与其说是保护他的，不如说是监视他的，不过方寒也没啥值得看的。现在他身上唯一一个值钱玩意就是困龙印，但方寒能和它用神念交流，离远了就连洞真也不一定能发现。所以落霞对方寒确实有保护作用，不过缺点就是他不能安心搞反物质了。
“管他呢。”
方寒起身翻看起桌上的资料，越往下看方寒眼睛眯的越小，看完后他竟然笑了出来。
“难怪给了我一个周天护卫，不过为了灵石确实可以试一试，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把防护膜搞出来。”
方寒将资料扔在桌子上，微风吹过，一页资料上赫然写着一行字。
“三位帮主俱是周天境，万望小心。”
第二十六章 解决方法，深夜警钟
方寒伸了个懒腰，展开连云城的地图开始工作。
首先是安排护卫的巡查路线，连云城的护卫分三等，三等护卫是纳气境，二等是凝液境，一等是化晶境，护卫人数随着境界的增加而减少。因此，每一条巡逻路线都要严格把控每等护卫人数，确保其合理性。
原本城主许礼的方针是分散管理，面面俱到，把护卫均分在连云城各处，效果肯定是有，但这种典型的政客思维造成的后果就是城北管理弱，该闹还是闹。
方寒没有这个打算，他不是来管连云城的，他是来解决问题的，现在问题是什么？自然是城北的势力冗杂和社会不安定，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暴力镇压，完全不考虑民众意愿，大范围搜查，不放过每个可疑的地方，只要你有嫌疑就直接带走拷问，你不说？那就就打到你说。大小势力一视同仁，把老大或者一二把手都请到牢里喝茶，凌迟炮烙随便选，不出一个月，准保城北势力销声匿迹。
第二个方法是远交近攻，分而击之，如果说第一种是刀刀见血的正面厮杀，那这招就是这招穿肠透骨的慢性毒药，更加缓慢，也更加彻底。先找一个不大不小的势力交好，利用它的影响来洗脑一部分城北百姓，教唆其他势力争斗，待对方疲软之际再坐收渔翁之利，以蚕食之计，吞顽抗之敌。
方寒没有选择第一个，原因很简单，城北百姓抗压是有极限的，况且无脑乱杀不是他的风格，杀人若有利，杀就杀了，无利反有弊，你杀他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当然，第二种方法也不简单，首先是选择交好势力，你要选择一个实力适中，有野心，但又苦于没有方法实现的势力，就这一点就足以杀下城北一大半势力。
其次是智商问题，人家都当上一个势力的老大了，自然不傻，知道你在利用他，你对他好比养鹰，要适当给点好处，却又需要控制这些好处的量，喂少了，人急了，喂饱了，人跑了，这个度很难掌握。
最后是挑拨问题，挑拨其他势力打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家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你一句开打就想让人家打起来？你当擂台战啊？就算两个关系差到极点的势力开战也要想个理由吧，如何制造出导火索才是关键。
其实这招对方寒来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时间。即使一切顺利方寒没个一年半载也搞不定，尤其对手有三个周天境。
“还是人多力量大……”
想到这里，方寒闭眼歪靠在椅子上，半晌，他睁眼起身。推开房门，外面是一片虚空。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虚空中半点反应没有，反是方寒身后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嬉笑声。
“又什么风把您刮进来了？方大忙人。”
男人相貌并不出众，但无论是声音还是气质都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女人恰恰相反，美的惊艳，令人沉沦，貌若天仙这个词对她来说都像是侮辱，一举一动都显俏皮之色。二人正是诸葛渊和宋雨沫。
“你们应该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了，支个招。”
诸葛渊揉了揉眼睛说到：
“你应该尽早学会我们的思考方式，省的浪费时间。”
“嘛，诸葛渊你就别说本体了，就是因为思维不同我们才会被创造出来。”
看到二人嘻嘻哈哈的，方寒有点不耐烦道：
“说正事。”
见方寒有些不耐烦，诸葛渊率先开口到：
“好，你选想选一个最合适的扶持势力，但你又找不到目标，想让我们帮你选。你就没想过……换个不那么累的方法？”
“你指什么？”
“城北主要的势力只有三大帮，那三个不可能被拉拢，而其他势力又太弱，好不容易从矮子里面拔几个将军，却发现他们还不如咸鱼有梦想，这就是你的处境对吧。”
“嗯。”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建一个势力呢？”
宋雨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方寒回头看去，空间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青色大床，宋雨沫一脸享受的趴在上面，衣领松的掉了下来，露出软玉般的肩膀。
“麻烦，而且人心和威望的积累需要时间。”
“你就是这样，人心这种东西你还看不懂？说来说去就是利益，利益够了完全不需你动手，他们自己就会给自己洗脑，不过这就涉及政治了，你问诸葛渊吧，他比我懂。”
“宋雨沫说的对，你要先让他们看到跟着你的利益，然后再神化自己，让他们信奉你为神明，等他们觉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理，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这种邪教般的洗脑方法在任何国家都是最经久不衰也是最好用的方法。”
“说的轻巧，这种个人崇拜实施起来的难度很大，我……”
方寒话未说完便被诸葛渊抬手打断。
“所～以～说～，你要让他们看到现实的利益，看到未来，最起码要让他们看到锅里有米，因为哪怕只有这些小恩小惠也足以让目光短浅之人跟着你了。”
“我会尝试的。”
“加油，啊，等等。”
诸葛渊贴在方寒耳边说了几句话。随着诸葛渊的耳语，方寒眼睛逐渐瞪大。
“好了，这是我这个思维能给你提供的比较实用的方法了。有什么问题欢迎回来。对了，有人来了，你最好快点醒哦。”
回到现实，方寒门外果真出现了一个人影，但方寒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注意，淡然说到：
“何事？”
“属下斗胆打扰大人休息，东门敲钟了，这是外敌入侵的信号，是否应该调些兵过去？”
方寒有些头疼，合着就自己刚上位就这么事多。
“啊，麻烦死了，你看看哪个护卫长还有空闲时间，叫他过去，还有，你也过去。”
“可是属下的任务是……”
“我也去。”
……
连云城东门，数十个护卫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血迹几乎可以汇成小河。
“那个该死的东西摇钟了，带上那个陆家的★★赶紧离开。”
陆雪莹跪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她只是来寻求帮助的，为什么会害了这么多人，他们的死状又让陆雪莹想起了陆家灭门那一晚。对于一个不谙世事一心修炼的女孩来说遭遇这种横祸，她没自杀就不错了。
就在为首的周天境男子将手伸向陆雪莹的瞬间，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使他不得不抽身躲避，一把匕首不偏不倚插在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如果他没闪开恐怕就要被开颅了。
“杀我连云城护卫？哼！好大的胆子！”
第二十七章 绝处逢生，反物质炸弹
看着空中的落霞，为首的人挥手示意后面一胖一瘦的两人带走陆雪莹，但还不等二人动一步，空中又多了一个人。
“吾名断流，尔等敢杀我连云城护卫，速速前来领死。”
瘦子冲上去挡住断流，她竟然也是周天境，胖子趁着两个护卫长被缠住，伸手抓向陆雪莹，但手臂还没展开就被一道黑色残影撞飞。
“你们两个搞得定吧。”
断流落霞有些诧异，刚才方寒的速度只比他们慢了一点，很接近周天了。诧异归诧异，但二人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被撞飞的胖子也跳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厚重的气息。
“一个化晶后期，也敢……”
胖子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因为方寒消失了。就在他四处寻找方寒之时，一道阴冷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你不也才化晶巅峰吗？”
如果这胖子是周天境，那方寒绝对躲的远远的，但化晶巅峰嘛，那就对不住了，正好他心情不好，缺个沙袋。
胖子回头的瞬间，一个拳头砸在他脸上，紧跟其后的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反正身后是大本营，方寒干脆敞开了打，回流重楼诡夺火力全开，打的胖子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方寒每拳挥出都伴随着骨肉撕裂的声音，再配上胖子的哀嚎，方寒开始理解雷斯垂德为什么喜欢这声音了，这感觉确实不错。
突然，方寒停下攻击，打上头了，这胖子已经死了有半分钟了。
此时白岩那边也分出胜负了，那瘦子只是周天初期，哪里遭得住周天中期白岩的攻击？不出三分钟就被打趴在地上。
落霞那边的战斗也要结束了，之前为首的男人想走却被落霞死死拦住，脱身不得。白岩支援一到，他就真的走不了了。
“看来是没我什么事了。”
方寒刚出现这个想法，身后便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一蓝一紫两个巨大的人影浮在空中，方寒只能勉强认出来其中一个人，紫的那个是许礼，许礼是洞真境。那另外一个人是谁？
“砰！”
两道身影自空中摔落，方寒定睛一看，是落霞和白岩，那么……
方寒回身看去，一个长须飘飘的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一股透彻灵魂的威压席卷而来。
“你们先走吧，这里就让我来处理。”
中年男人撂下这句话后，与落霞交战的人扶起倒在一旁的瘦子，飞也似的向林中逃去。
“半步阳神！”
方寒后退一步，一道声音自神念传进了他的耳朵。
“方寒大人快走，我和白岩拦住他。”
方寒也不含糊，拔腿就跑，落霞和白岩对了一下眼神，起身上前拦住中年男人。
“螳臂挡车！”
中年男人只一掌就再度拍飞二人，随后手掌一握，方寒只觉一股吸力从后方传来。困龙印的器灵察觉到主人有危险，立刻想从方寒怀里飞出拦下男人，却被方寒一把摁住。
“许礼那老东西怎么会派你这么个化晶境的废物把持大权，他老糊涂了吗？”
男人掐着方寒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连云城的阵法核心在哪吧？说出来，兴许我可以饶你不死哦。”
“里……咯……”
“你说什么？”
男人把掐着方寒的手松开了一些。
“你听说过反物质吗？”
方寒的表情恢复正常，语气也变得极其冷静，而他的左手手掌不知何时也对准了中年男人的头，一颗银色的小球在他掌心转动。
“不好！”
中年男人察觉到危险，本能的想把方寒甩出去，却发现方寒似乎粘在了他的手上。
“说茄子。”
小球裂开，一道耀眼的白光自球体内部射出，毁天灭地般的能量随之倾泻而出。声势之浩大，就连连云城上方的两个洞真都被这动静吸引。
白光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才衰弱下来，放眼望去，曾经茂密的森林已经变为焦土，就连地面都被犁出一条数十里的壕沟。
扑通一声，方寒和那中年男人同时摔在地上，不同的是，方寒有头，而那个中年男人没有。
“呃……我回……”
白岩艰难的站起身，即使方寒的攻击并不是打向他，他也感受到了极其恐怖的热量。
“方大……嘶……”
此时方寒的模样已经不能单用惨字来形容了，一半脸上的皮被烧掉了，只留下狰狞的肌肉组织。左手连带整个腕部都消失了，胸前的皮肉也没了，还在蠕动的内脏裸露在外，这也是唯一证明方寒还活着的证据。
白岩学过一些救急的方法，现在喂方寒吃自己储物袋里的丹药恐怕无济于事了，只能先把他带回城里，但现在城里面更不安全，要是没阵法兜底，天上那俩动动手就能把连云城打塌。
似乎是察觉到白岩的想法，空中的蓝紫两道人影逐渐消散，一位老者出现在白岩面前，看清来人后，白岩慌忙下跪行礼。
“见过许城主。”
“不必多礼，方寒怎么样了？”
白岩让开一条道，露出模样凄惨的方寒。
“啧，怎么伤的这么重？”
许礼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绿色丹药塞入方寒口中，他靠着旧人脉和天山书院联系过了，对方没说什么，只是让他照顾好方寒，等于是变相锤死了方寒的身份。
既然方寒是天山书院的弟子，那甭管是不是出来历练的，都不能让他死喽。而且讲真许礼还挺喜欢方寒的，无他，手段够狠，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范，更何况这次还变相帮了自己一个忙。
“命是保下了，但是说真的……”
许礼看着眼前的废土。
“这小子底牌，威力这么强？我也没听说过天山书院有这玩意啊。”
……
三个时辰后，方寒躺在城主府内院的床上，困龙印从储物袋中跳出，小蛇器灵浮现，想在方寒昏迷时缠在手臂上为他调理经脉。
“回去，不需要。”
方寒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只见他那舌头一顶，一颗绿色丹药从口中吐出，落在他的手心。
“主人，您的伤……”
“你觉得我是一个会让自己受伤的人吗？更何况那是我亲自造出来的底牌。”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方寒看着对撞机内不断变化的银色小球，不禁陷入沉思。
“徒手控制反物质的难度不亚于让小脑失衡的患者穿着十八厘米高跟鞋高空全盲走完五公里的钢丝。所以我还需要一个抑制器，一个抑制能量走向的抑制器，我可不希望和敌人同归于尽。”
此后的一个月，方寒除了修炼就是琢磨能量抑制器的制作，终于按照自己母星里的一款能量抑制器的原型照猫画虎利用磁场做出了一个手环和一副手套。
手套可以阻止反物质的湮灭，手环可以使能量聚集于佩戴者相反的方向，只可惜受限于材料与方寒并不那么熟练的技术，反物质的恐怖威力还是把方寒的左手炸成了灰烬。
不过相对的，方寒的其他部位受伤很轻，那些伤势也就看着挺吓人，实际上对九幽道体来说都是皮外伤，起码比那个中年男人好太多了，那货的身体都熟了。
时间回到现在，方寒依旧躺在床上，期间有医师来过，认为他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对他来说是好消息，正好能趁着工伤的机会划划水，顺便再做一个自保的好玩意。
第二十八章 符傀密辛，诅咒再现
“主人……”
就在方寒想事的时候，困龙印的器灵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怎么？”
“那群在连云城东门攻击您的敌人，他们的身份，我可能知道了。”
“说说。”
“您还记得城门口遇到的那个女孩吗？”
方寒想了想，开口道：
“记得，她有什么不同吗？”
“她是粹丹体。”
“没听说过。”
小蛇伏身趴在方寒胸口，有些怯懦的说到：
“严格意义上那其实不算一种体质，粹丹体在修炼速度上要比一般人快很多，但是他们的丹田会逐渐化成一颗内丹，修为也只能止步在洞真，而且粹丹体一但失去内丹，一身修为便会付之东流。”
方寒眯起眼睛，他猜到了一些事情。
“那颗内丹……是可以被他人夺走的。但是夺走内丹的人必须是粹丹体倾心信任之人，更准确的说，要想获得粹丹体的内丹，就必须要本人自愿才行，任何强迫强迫和改变灵魂的秘法都会导致内丹在离体前碎裂。”
“果然，那颗内丹有什么用？”
“悟道，内丹可以辅助悟道，同时削弱突破瓶颈。”
“哦。”
“虽然内丹的获得条件苛刻，但因为其价值珍贵，所以有不少势力都曾经大肆抓捕过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但只有一个势力可以做到百分百取出内丹，那就是……”
“符傀宗。”
器灵震惊的抬起头，因为方寒说对了，而且全程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
“从你说个人意愿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哪个思维正常的人愿意把一生的积蓄无偿赠与他人？能保证百分百取走内丹，那除了能制造活傀儡的符傀宗以外，我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在不改变灵魂的情况下抹除他人思维了。但我很好奇一件事，如果真的是符傀宗，为什么他们在战斗的时候没用傀儡。”
“那个……主人，可能是他们来不及吧。”
方寒想了想，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要说真正来不及的严格意义上只有俩，一个是被方寒活活打死并鞭尸半分钟的胖子，另外一个是被一发反物质炸弹当场烤熟的中年男人。而其他两个人都是有机会放出傀儡战斗的。
“隐藏身份吗？”
“什么？”
“没事，你先回去吧，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是。”
小蛇钻进困龙印，方寒打开储物袋将它放了进去。随后躺回床上，沉声问到：
“你什么时候来的？”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瘦弱的黑影出现在方寒床头。
“我更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来的。”
黑影声音虽然沙哑却中气十足，来者正是许礼。
“别担心，我不会动你的东西，要是我还年轻说不定会抢过来玩一会，但我现在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更何况那神器还是损坏的。”
“我没担心过，刚才的对话你起码听了八九成了吧？怎么？是不是符傀宗？”
“唉……”
许礼叹了口气。
“你们说对了，确实是符傀宗的人，他们追杀的女孩是我挚友的孙女，我必然是要保下来的。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要折两员大将了。”
“我也不想，那玩意可是我拿来保命的，在他手里用了一个，以后再遇敌就危险了，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吃我的身份。”
许礼又如何听不出方寒的话外音，不就是索要赔偿嘛。
“你觉得多少合适。”
“一千。”
“成交。”
方寒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
“我是不是要少了？”
“嗯。”
“……”
“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方寒坐起身来。
“关于城北的局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所谓的三大帮，它们背后也有什么东西撑着吧？”
“是，也不是，准确来说只有一个帮派身后有影子。”
“蝎尾帮。”
许礼一怔，忙问到：
“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你猜的怎么次次都这么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内奸了。”
“说正事，它后面的影子是谁，或者说是哪？”
“烈阳宗。”
方寒翻身站起，身上的伤口高速愈合，仅仅半分钟，方寒就像没挂过彩一样，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本来还想休息一会的，边走边说。”
这一幕可是把许礼看的目瞪口呆，这恢复速度快赶上他了。不过许礼不知道的是，方寒的伤口上可没有异种真元，外加九幽秘录逆练产生的大量生命力都蛰伏在体内，若是恢复慢了才有问题。
“你要是嫌麻烦，现在撂挑子不干也可以的。”
走到门口的方寒停了下来。
“我倒不担心做不掉他们，反而我想问你点事，你介意我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方法吗？”
“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能见到城北最乱的情况，但我会尽力不让战火烧到这边来，你能接受吗？”
许礼愣了一下，笑到：
“反正都够乱的了，再乱一点也无所谓。”
“太棒了。”
方寒推开房门，迎面撞上一个素衣女子。
“你……啊，你的伤恢复了吗？那天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
“她是那天在东城的……等等，那个是！”
方寒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女子的胸口。
“你来的正好，方寒啊，她就是你那天救下的人，我故友的孙女，陆雪莹。你……”
话未说完，方寒一把扯开陆雪莹的衣襟，一个黑色骷髅头如纹身般印在她的左胸。
“诶。”
陆雪莹的脸瞬间羞的通红，方寒见到骷髅后转身就走，许礼轻声安慰了陆雪莹一句，一步踏出，瞬息间追上方寒。
“你这是干什么？”
方寒一惊，就连许礼都没发现吗？
“想看。”
“你……”
这个诅咒方寒还记得，是他在打败尸人后遇到的，诅咒他的人实力很强，初步估计至少是登仙境，这让方寒很快就联想到了魔极冢。
那问题来了，按理说只有像自己一样躲过追杀的人才可能遭到诅咒，陆雪莹那时候还在被符傀宗的人追捕，为什么陆雪莹会遭到诅咒。
方寒细一想，好像也没问题，如果魔极冢和符傀宗两波人碰一块了，目标又恰好相同，打上一架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陆雪莹的运气也不是特别差。
走出内院，方寒看到落霞站在院门前。
“方寒大人。”
“叫上白岩，我们去城北溜达一圈。”
第二十九章 巡视，内奸
此时方寒已经易容成了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老人本就是一个容易让人戒备心降低的年龄段，再加上方寒愁眉苦脸的神情和压到最低的气势，让他和普通的凡人老头别无二致。
至于白岩和落霞两人，方寒也是下了些苦功夫，从着装到身材再到长相，无一不把普通发挥到了极致，可以说把他俩从人堆里单拎出来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种。
如果真的是烈阳宗的话，那问题就有点大了，如何解决拔掉连云城这颗钉子并且把仇恨从自己身上移开很重要。
至于为什么方寒没有撂挑子不干的心？很简单，许礼给的实在太多了，剿灭城北势力后的战利品方寒和城主府三七分，方寒是七。
方寒一直信奉一个原则：别人贪婪时你要恐惧，别人恐惧时你要贪婪。方寒很贪，但他分得清什么时候该放手，在他心里始终有一座天平，一件物品的价值和代价分别放在天平的两端，只要价值高于代价，方寒甚至连环序之匙都可以舍弃。
方寒慢悠悠的走进了一家熟食店，店内的卫生质量堪忧，浓烈的卤水味外加时不时能看到的苍蝇放城南足够吓走一大批顾客了，不过这里可是城北，再怎么脏的店，只要价格便宜，顾客是少不了的。不过这时也不是饭点，只有坐在门口的小二和在屋里坐着谈天的几个糙汉子。
老板是一个笑容和善的胖子，见到方寒后立即对着桌布抹掉手上的油，随后谄媚的迎了上来。
“客官，你来点什么？”
“二两卤鸭头，下酒。”
胖子笑了笑拉着方寒走到柜台前。方寒也不嫌脏，就任由他带着油渍的手拉自己的衣服。
“本店还有杂粮酒和果酒，您看要来点吗？”
方寒回到：
“杂粮酒烧心，果酒伤喉，我想来点药酒。”
“有，客官随我来。”
胖子的脸色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到：
“方大人，里面说。”
方寒随着胖子走进厨房，四下打量了一会，厨房很小，顶多两个平方米，两侧摆着厨具和卤好的熟食。过道很窄，两人只是往哪一站就把厨房塞的满满当当。
“这边请。”
胖子伸手扭了一下左手边不起眼的锅盖，随后对方寒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方寒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到地板微微下陷，半分钟后，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露了出来。
胖子率先钻进去，方寒紧随其后，暗道不长，尽头是一个黑咕隆咚的房间，房间内似乎有阵法，即使方寒有夜视能力也看不见房间内部。
胖子点燃一只蜡烛，方寒总算看清了房间的布局，房间不大，约有四个厨房大小，墙壁地板全部是石质，中间有个石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木架，木架上有些草纸，应该是情报资料一类的。
“方大人，城主给我传信了，您要的情报在左边书架的第三层，您先看着，我去给您泡壶茶。”
“等等，许城主有没有告诉你我更喜欢喝酒呢？”
“这……在下确实不知，方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去给您倒酒。”
“再等等。”
方寒喊停了准备从地道上去的胖子。
“你这情报的字为什么写的这么小？”
方寒把手中草纸递给胖子。
“方大人，这字也不……”
胖子话未说完，喉咙已是挨了一拳，方寒速度不减，踏前一步，反手一掌击在他的后颈。趁着胖子短暂失去意识的时间卸去他的关节，又顺手封住他的丹田。
“好了，比起纸质版的情报，我更喜欢直接问活人。”
“你怎么……”
胖子想喊，但喉咙却因为挨的那一拳发不出声。
“奇怪，连云城的情报收集工作应该是由总护卫长孤影负责的，为什么你会知道许礼呢？”
不等胖子回话，方寒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玉佩，对着它说到：
“你们可以进来了，把店里的人打扫干净，昏迷就行，留活的。”
收起玉佩，方寒微笑着向胖子问到：
“第一个问题，你是哪边的？”
“毒……毒刀门。”
“第二个问题，蝎尾帮身后到底是不是烈阳宗？”
“我不知道……啊！”
方寒伸手压住了胖子的左肋，疼的胖子直咧嘴。
“人体痛觉神经最集中的地方应该是脑部，不过要真弄那里的话你估计会死，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下次可比这个疼。”
“我真不知道啊，蝎尾帮身后有势力是我们说来混淆视听的，想让你们和蝎尾帮斗起来，我们身后才是烈阳宗。”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方寒想了想，好像也是。
“第三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渗透进城主府情报系统的？”
“半个月前，老大给的任务。”
“你们的老大是谁？”
“我的老大代号叫虎刀，我从来没见过他，他一直都是用线人的方式联系我们的。”
方寒沉思片刻，重新问到：
“那你的职位按理说并不高，怎么会知道毒刀门后面是烈阳宗支持的呢？”
“那个线人说的，之前城北出现屠杀案的时候说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线人是谁？”
“我不知道，每次见面她都会带着面具，但她应该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
“她从来不和我们有肢体接触，之前有个兄弟只是因为碰了她一下就被砍了脑袋。而且她身上总是有股花香，应该是香囊一类的。”
见方寒不说话，胖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我该说的都说了，您就……”
“嘎嘣”
方寒扭断了他的脖子。
“感谢你的配合，希望你下辈子还能这么配合。”
杀死胖子后，方寒想了想，端起烛台把两个木架点燃，打开暗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碰到了前来巡查的白岩。
“方大人，那些人都已经解决了。”
“叫些护卫来，把他们带下去拷问，如果能提供情报最好，如果是冤枉的就随便安个罪名杀了，总之不要让他们活着出去。”
“是。”
“落霞。”
“在。”
“你知道孤影的位置吗？带我过去，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第三十章 怀疑，调查
“方道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若是有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方寒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儒雅的白衣男子，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弹古琴，就算和方寒说话的时候也没停下。
“孤影？”
男子摇了摇头。
“我只在执行任务时叫这个名字，其余的时间我更希望你叫我的本名端木束。”
“哦，你负责的情报方面出问题了，有内奸。”
“铛！”
端木束一脸不敢置信，一时失手，面前的古琴断了弦。
方寒眯起眼睛，把头偏向一边，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说……
方寒回头重新看向端木束时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要知道端木束弹琴的凉亭和自己的位置相隔起码三十米开外，他竟然能瞬间移动到自己面前，实力可见一斑。
“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
“黑街街角的熟食店，老板有问题，可能是毒刀门的人。”
端木束身上的气势骤然一变，连带着方寒身边都下降了几度。
“方大人，是在下疏忽了，还请大人责罚。”
方寒没有说话，这个端木束前后变化之大简直可以用人格分裂来形容，给方寒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没有能力处罚你，你去找许城主，他才是管事的。”
“是。”
方寒回身向外走，但就在这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
半个时辰后，方寒从端木束的府邸走了出来。
“等等。”
方寒对准备关门的下人说到。
“大人，有何吩咐？”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香囊的？”
“香囊吗？”
“城东头那家翠玉楼有卖的，那里卖的花和脂粉在城里挺有名的。”
“知道了。”
方寒扔了一块元石过去，随后对着门外等待的落霞招了招手，示意暂时回府。
“我累了，暂且睡一会，你先告诉许城主，一个时辰后请来我房里一叙。”
回到府邸后，方寒支开落霞，随后解衣躺在床上，他自然不是真的想睡觉，而是要进入梦里寻求那两个智囊的帮助。
……
“情况就是这样。”
方寒坐在沙发上陈述完经过后，宋雨沫和诸葛渊同时陷入了沉默，半晌，宋雨沫率先开口道：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应该不是端木束是否是内奸，你的关注点更应该放在烈阳宗身上，先确定烈阳宗是否参与进来，毕竟这关乎你后续的行动。那个端木束的神情不像假的，他确实没想到，不过是没想到出了叛徒还是没想到被你发现就说不好了。”
这时，站在一边的诸葛渊也开口了。
“你也发现了吧，就是你识破那个胖子的时候，在你和那个胖子说许城主时他没有反驳你，证明他知道许礼是城主但不知道端木束才是他的直头上司。这里问题很大，难道端木束建立好情报系统后没去巡查过吗？”
“可是才建立了半个月诶，一个月查一次一个才正常吧。”
宋雨沫反驳道。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对一个势力来讲情报系统是最重要的系统之一，它能起到趋利避害的作用，就算一个月一查，难道端木束没有查过那个胖子的简历？就算简历清清白白，那为什么不看看他就职后的任务完成度？或者调查一下动向？”
宋雨沫再次沉默了，诸葛渊说的不错，这些都是端木束正常情况下该有的行动。
“但是这次我要站宋雨沫，端木束是不是叛变者还不一定，而且他是护卫，又不需要像我一样为一个家族操心，考虑不到的因素也是有的。”
“嘛，有时候考虑的面面俱到也有失败的呢。
宋雨沫趴在沙发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棒棒糖。
“同意，即使是我这般步步为营不也被本体灭族了？”
“不要声讨我，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建议，我的每一次行动都必须天衣无缝。”
诸葛渊撇了撇嘴。
“按兵不动是你最好的选择，想偷摸查也不是不行，但是一定要把自己的存在感搞到最低，我推测他们可能会有大动作。”
“为什么？”
“渗透进城主府的情报系统很简单吗？未必，光是简历不被怀疑这点就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这要是出了岔子，说不定能把半个组织连根拔起。”
诸葛渊想了一会，接着说到：
“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不要拘泥于城内，眼光放开，连云城这么大的人流量，不会每个人都是正常的吧。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了什么吗？如果按我说的来，进可攻退可守，不过死的人多些而已。”
方寒叹了口气。
“你那个方法能不能成还要看许礼的脸色，很麻烦的。”
“没关系，事成与否不影响你后续的行动，而且他不是说了吗？不介意你动作大一点。”
……
方寒翻身坐起，顺便将衣服套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到：
“许城主，来了就现身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哎呀，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察觉到我？”
许礼的身影出现在床头，对此方寒已经见怪不怪了。
“猜的，即使你没在我也会叫两声。”
“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好，说吧，找我何事？”
“三件事，第一，加强出入城的管控，最好可以限制每天出入城的人口数量。第二，孤影或者说端木束，这个人是否值得信任？我有些存疑。第三，彻查近期的那些大单子，在五十灵石以上的最好都查一查。”
一口气说完，方寒才注意到许礼看怪物般的眼神。
“这么说呢？第一件事虽然麻烦，但可以做到，第二件事也不必担心，端木束不可能是内奸，我可以拿整个连云城做担保，谁背叛他也不可能背叛的。至于第三件事……”
“怎么？”
“你说的我们都做过，靠账本一个个翻是翻不出来的，他们比你想的聪明多了，他们的物资大都是从外运输过来的，伪装成商车后很难查出来，就算查出来人家硬说自己是商人，你也没辙。”
“相信我，照做就是了，如果嫌麻烦倒也不用彻查，糊弄糊弄做个样子就好，只要能做出在彻查这些的样子就足够了。”
“声动击西？”
方寒摇了摇头。
“我确实有那个意思，但不是最终目的，对了，再帮我个忙，你对翠玉楼了解多吗？”
“翠玉楼？你提那个地方干嘛？莫非你有看上的姑娘了？”
“额……对，是你那个叫陆雪莹的侄女。”
“算了，你们年轻人那些情情爱爱的我也不关心，但如果你要调查的话我劝你还是别，那个翠玉楼后面有大人物，就算我也要绕着走。”
“别担心，我说了，只是给人买个礼物而已……”
第三十一章 闹事，下套
“方……方大人，您买点什么？”
翠玉楼柜台的接待口才见识都很不错，城里大多数富家子弟他也能伺候的好，不过在接待近期名声大噪的方寒时还是有点发慌。毕竟眼前人在城北可是有着连云屠夫的称号，百条人命说杀就杀，据说连城主都惧他三分，其他公子哥招待不好起码不会丧命啊，但换成方寒那还真说不定。
“给女人送礼，送点什么好？”
接待一愣，赶忙回到：
“方大人楼上请。”
接待把方寒带到楼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是哪位姑娘这么有福能博得您的爱慕啊。”
招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当务之急是问出方寒要送给谁，一是看看方寒到底只是玩玩还是动了真心，二是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对症下药。
不过此刻招待最期望的就是这姑娘也对方寒有意思，不然要是被拒了，方寒把怒火撒他身上可就惨了。
“她是世家子弟，不过她可能不太喜欢胭脂这种寻常货，嗯……让我想想，香囊可能更好，有推荐吗？”
“这，方大人，本店的香囊一般都是女人送男人的，您看……”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招待都快哭了，这什么人啊，翠玉楼的香囊大都是男式的，就算送出去了人家能高兴的了吗？不过细一想，好像确实有女款的，但都因为太贵卖不出去。想到这招待更想哭了，万一方寒没钱丢了面子，自己不是更惨。
似乎看出了招待的难处，方寒丢了一个储物袋过去。
“就要女式香囊，至于钱，不是问题。”
招待打开储物袋看了一眼，眼睛差点没被晃瞎，整整三百块灵石安静的躺在袋子里，真不愧是有钱人，这可是自己两辈子都赚不来钱啊。
事实上他猜错了，方寒可不会这么大方，那些钱压根就不是自己的，而是自己从白岩落霞两人那搜刮过来的，不得不说许礼调教的真好，抢了他们的钱都没见他们有什么过激反应。
“大人随我来。”
方寒跟着招待来到一间精致的小房间内。
“我店只卖过四款女式的香囊，但因为没几个人买，所以都在这里放着。”
“买的人很少吗？那记录一定很详细吧。”
“对啊，要不然为什么说……”
招待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又不傻，怎能听不出方寒的话外音。
“方大人，不要难为一个小辈了。”
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二人身后。
“看看而已，不打紧吧？”
中年人表情一沉，但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方大人莫非觉得我翠玉楼很好欺负？还是说……”
半步周天的气息自中年人身上爆发而出。
“方大人今日身体不适，说错话了呢？”
“不，没说错，我就是要看看你们的账本。”
中年人眼睛一眯，手向着方寒的肩膀拍去。但还没碰到就被方寒用手腕顶开。
“抱歉，我有些失礼了。”
方寒转身朝着楼梯口方向走去，在即将下楼的一刹那，方寒顿住了脚步。
“我其实很羡慕你。”
中年人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身上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你有家人，有妻儿陪伴如此的幸福，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有，唉。”
“停！我给你看，看完了立刻给我滚出去。”
方寒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多谢。”
中年人从柜台翻出一本十厘米厚的黑皮书甩给方寒。
“都在这，自己找。”
方寒接过书快速翻找起来，只一分钟便合上了账本。
“多谢您的配合，对了，我看那香囊也卖不出去，不如送我一个如何？”
“方寒，你别得寸进尺！”
“诶，话不能这么说，与其把那香囊放哪里吃灰，真的不如把它送给我，权当卖个人情，以后家里出了什么事也有的照应。”
中年人气的浑身发抖，但是想到自己的妻小，也只得强压怒火，咬着牙对招待说：
“去拿一个给他。”
“多谢。”
“方大人，我今天算是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了。”
“不客气，对了，我要那个金色的香囊，那个看着漂亮点。”
此话一出，中年人青筋暴起，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多谢，今日阁下……”
“滚！”
“好，那方某告辞。”
方寒知道对方在爆发边缘，也就没再接着拱火，行了个礼，退身离开。
方寒走后，中年人愤怒到恨不得把方寒挫骨扬灰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看热闹般的笑容，低声自言自语道：
“这个方寒，真有意思。”
“掌柜的您说什么？”
“跟你没关系，忙你的去。”
……
“落霞，拿着这个，回府后把它给城主，一定要送到他手里，不得有误。白岩，你跟我走，去调查几个人。”
方寒把一张纸塞给落霞，随后带着白岩离开。
“大人，您调查到想要的信息了吗？”
“对，查到了，你我分头行动，这是需要你调查的地方，敌人很可能就藏在这些大家族中。”
方寒递过一张纸，但白岩接过后却质疑道：
“方大人，你只凭那叛徒片面之词便如此确定问题出在香囊上，是不是……”
“住口，我出的决策不需要你质疑！”
此话一出，纵使白岩再怎么忍让表情也是十分难看。
“赶紧去，我还要去调查另一家。”
白岩心中虽怒，但也不得不服从方寒的命令，但当他展开方寒给他的纸条时瞳孔猛的一缩，，随后收起纸条向方寒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岩说的方寒又岂能想不到？他在下套，诸葛渊给自己留的计策便是按兵不动将计就计，在对方以为方寒的注意力被翠玉楼吸引时再跳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早在方寒从周丰那里接下任务进入梦境战场时，诸葛渊就低声在方寒耳边说了一个可能性。作为方寒制造出来的意识，在梦境战场里低声说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离谱至极。但是经历了后续的一切后，方寒反而倒觉得这个猜测可信度更高。
方寒拐进一个昏暗的巷子内，几道黑影紧随其后，但当他们进入巷子内却惊讶的发现方寒不见了。
“初次见面，符傀宗的各位，这条小巷的风水还不错，起码给各位做墓地还是绰绰有余的。”
平淡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方寒不知何时绕到了众人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就连领头的周天境都感觉心脏停了一拍。
“我猜对了。”
所谓连云城城北的三大帮，根本不存在。
第三十二章 匪夷所思，力战符傀
没错，三大帮根本不存在，听起来确实很扯，但是这却是方寒分析出最能解释现状的猜测。
三大帮的名声很大，但它们做过的事情有多少呢？就连城主府也说不出个大概。而且就算的三大帮帮主神出鬼没，难道他们手底下的人也一个个都那么会躲？城主府至今抓捕的所谓的三帮成员不超过五十个。
还有一个问题，城主府在城北的拐卖事业做了很长时间，如果那三个势力真的存在，不可能没有发现，也不可能不去分杯羹。
那么就引出了方寒的问题，如果按照他的推测延伸，既然这三个势力不存在，那么为什么他刚被雇到城主府时会在桌上发现一份写着三个帮主俱是周天境的资料呢？答案很简单，情报系统里的内鬼嘛。
一开始方寒确实踩了对方的挖的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三个不存在的势力和所谓的靠山烈阳宗身上。
其实这里也是方寒的失误，他只要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烈阳宗是不可能参与进来的，原因有二。
第一，许礼和他的连云城是块硬骨头，以烈阳宗的实力即使硬啃啃下来，也得硌掉几颗牙。
第二，玄灵宗灭宗后留下的遗产需要有人去接收，烈阳宗若是顾此必失彼，毕竟无论抢夺玄灵宗的遗产还是对付连云城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放着烤熟的鸭子不吃，非要够着天上飞的那只，脑子有病是吧？就算喜欢挑战也不是这么个喜欢法啊。
思绪回归，方寒淡定的看着眼前的六个黑衣人，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势力，身后有什么人，总之先喊一嗓子就对了。
不过方寒这次走运蒙对了，这六个人还真是符傀宗的，至于为什么？因为就在方寒愣神的功夫，一个周天境的人形傀儡已经向他杀来了。
方寒在化晶境里堪称无敌，开满本质能力的情况下就算是弱一点的半步周天来了也会被揍的毫无反抗能力。
但如果对手是周天境，哪怕对方只是刚刚突破，都足可以单手摁着方寒打，化晶和周天境间的实力差距着实令人发指。
不过方寒可没带怕的，周天境他确实打不过，但他又没说要亲自打。
就在傀儡抵达方寒十米范围的瞬间，一道刀光袭来，傀儡猝不及防下勉强抵挡，但还是被砍开了胸膛，露出一颗红色的傀儡珠。
“方大人，属下来迟。”
白岩高大的身形挡在方寒面前，方才劈碎傀儡胸膛的一道便是他斩出的。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白岩打开纸的那一刻。方寒递给白岩的纸上只写了七个字：
“甩掉尾巴，保护我！”
白岩不傻，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他选了一条和方寒方向相反的路，在人多的地方连续绕了几圈，确定自己身后没人时快速向方寒的方向奔去。
……
“不算来迟，比我料想的快，我本来还想再带他们绕一会的。”
没错，如果是大空地，那方寒就算用上诡夺也绝对跑不过周天，但要放在连云城这种人多房子多的地方，方寒还真不怕。只要找个人多的地方，再把九幽敛息术一开，遛他们比遛狗还容易。若不是困龙印的器灵感知到了白岩的气息，方寒甚至还想多遛一会。
“结阵！”
为首的周天境十指掐印，后面五人也齐齐放出傀儡，只一瞬间，一个傀儡大阵就在二人眼前完成。
白岩的脸色阴沉下来，这个傀儡阵有着周天后期的战力，交起手自己必输，看来要先让方寒逃回去请救兵，自己拖住它。
“方大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一定能撑到那时候。你死不死不要紧，若是他们跑了，一条昂贵的信息渠道可就没了，而且他们有他们的事情要去忙，你一会不要怕死，直接攻击阵眼。”
似是知道白岩要说什么，方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而白岩虽然信不过方寒，但服从命令是他的使命，哪怕明知必死也要听。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被傀儡阵强化到周天后期的傀儡已经挥拳攻向二人。白岩挥刀斩向傀儡暴露出来的傀儡珠，但对方的拳头明显快了一倍，就在白岩即将重伤之时，包括周天境在内的六个黑衣人同时感觉头颅一阵刺痛，傀儡阵自行解体。
“干扰。”
傀儡阵不攻自破，但方寒的状态可不算好，殷红的鲜血从他的七窍流出。
方寒付出的代价很大，他让干扰同时影响到了五个化晶以及一个周天，强行提升干扰威力导致方寒的灵魂受了伤，不过问题不大，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斩碎了傀儡珠的傀儡如同烂泥一般，站都站不起来，而那个周天境本来想撤退，却被白岩死死缠住，就在此时从他身后传来数声惨叫，回头一看，五个化晶已经倒了仨。
见势不妙，剩下二人对视一眼，丢下首领后逃进了人群，此时巷外由于方才的打斗声已经聚了一圈人，他们马上就会为自己爱看热闹的习惯付出血的代价。
“哪里跑？！”
三道剑气飞出，将看热闹的人群斩杀大半，其余勉强活着的不是被腰斩留下半条命就是被眼前血腥吓得丢了半条魂。一时间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巷口如同修罗炼狱一般，那两个符傀宗的人更是差点没被方寒的操作惊掉下巴，这城主府的比魔宗还能杀。
方寒此时已经戴了一张人皮面具，二话不说拔剑向两人冲来，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不过此时方寒是用着诡夺的，诡夺时间一过逃命的就该是他方寒了。
想到这里，方寒手中剑速提了三成，但很可惜，这俩人太苟了，眼见逃跑无望便直接放出全部真元凝聚护罩，硬是扛住了绝大多数伤害。
伴随着肌肉剧烈的刺痛与无力感，方寒知道，这俩人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虽有不甘，但方寒还是转头跑回深巷，现在的他已经不适合接着打下去了。
两位周天的打斗还在继续，方寒见状从储物袋里叼出一把飞刀，蓄力吐向符傀宗的黑衣人，对方反手握住刀把，不曾想掌心一痛，一排细密的黑色血点从掌心溢出。
“你！”
方寒一口血吐在地上，他的嘴唇似被刀子划过般裂开，鲜血从嘴角流出。
飞刀是方寒特制的，不但刀身有毒，刀把也有毒，而且方寒还贴心的在刀把处镶了一排细小的金属针，就连方寒在用它的时候都必须要仔细看好，不然就会被误伤到。
方寒有九幽道体，不惧任何毒素，但那位符傀宗的兄弟显然没有这么万金油的体质，恍惚间，被白岩抓住破绽，一掌打中周天元海，从空中摔了下来。
“方大人，战斗解决了。”
“不错，起码知道留个活口，带上他快走吧，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第三十三章 各方云集，新的麻烦
接下来让我们把目光从方寒身上移开，聚焦在徐州边境的一座接引城中。
徐洲共有十四座接引城，它们是徐洲大比的主办方为其他洲前来参加大比的修士们建设的。主要目的是方便参赛行程，因为在接引城的中央设有传送阵，可以将参赛者直接送往徐洲大比的参赛场地，也就是整个徐洲最繁华的城市：圣都。
此时这座接引城外，三十个身着剑字标志长衫的年轻弟子排成两排，为首的是一位气质端庄高贵的宫装少妇和一个红衣的少女。
少女的相貌虽不至绝美，身材也有些贫瘠，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足以弥补全部缺点。不过现在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现在并不是很开心。
“娘，我们不是来参加徐洲大比的吗？为什么要先去连云城啊。”
少女回头向宫装少妇问到。
少妇微微一笑，伸手摸向少女的头，不料被少女扭头躲开，这是要刨根问底的节奏，少妇只好放弃敷衍她的想法，回到：
“连云城的许礼叔叔当年救过你父亲和我的命，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们早就死了，现如今连云城有麻烦，正是我们报恩之时。我等剑修最重要的就是剑心清明，只有内心无愧，方可成就大道。”
看着少女还是不开心，少妇笑笑，故作无奈的叹到：
“好好好，到了连云城我给你三天自由时间。”
“娘最好了！”
少女顿时眉开眼笑，哪里还有赌气的样子，看的宫装少妇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很快她便收敛了笑意，对着身后的三十余人说到：
“接下来我要去连云城支援，此行可能相安无事，也有可能凶险至极，各位都是万剑宗的精英弟子，去留与否，我不会强求。”
“弟子愿往！”
少妇身后三十人异口同声，他们正是热血上头的年纪，外加上剑修要强的性格，长老都这么说了，他们又怎么会拒绝呢？
但此时此刻，一个身着棕色麻布衣头戴斗笠的人正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
“万剑宗还真是闲不住啊，不过有他们加入确实是棘手了点。”
……
连云城千里外的一座高塔上，两个老人席地而坐，二人身上没有一丝气势，甚至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坐在左边穿着白色长袍的赤脚老人沉着脸说到：
“你们符傀宗就是这样待客的？就拿一具傀儡充数吗！”
“你说傀儡？呵呵……”
坐在他对面的蓝衣老人也开口了，声音低沉嘶哑，像嗓子里卡了根鸡毛。
“不是你先用分身来见我的吗！”
刹那间，两股恐怖的气势爆发而出，方圆十里内的妖兽都被这两股气势被镇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守在高塔下的两个凝液境弟子更是如同见鬼，冷汗像自来水一样往下流。
半晌，白袍老人收起气势，一脸淡然的开口到：
“好了，不说这个了，那女孩对我们很重要，攻下连云城后，我可以把连云城的分你六成。”
“七成，你也知道那内丹的重要性吧？没有我们符傀宗，你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哼，先打下来再说吧，你上次去连云城不就无功而反了？”
“那也比不上您啊，三个“天赋异禀”弟子一个执事都死那了，哦，那个执事还是被一个化晶打死的，啧啧。”
蓝衣老者笑了笑，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白衣老人也没有丝毫介意
“我的弟子都不善近身战，这你是知道的，况且杀我执事的人来路可不简单，他是天山书院的，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后手。”
“天山书院？没关系，我已经派人去杀他了，没有底牌的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化晶孩童罢了，天山书院可能为了一个弟子跨一域和两个顶级势力开战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万剑宗很有可能会插手，这次带队的可是你的老熟人啊。”
听了白袍老人的话后，蓝衣老者站起身看向塔外，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你该走了。”
说完这句话，蓝衣老者低下头不动了，见此情形，白袍老人撇了撇嘴，化作青烟消散而去，塔内一时间安静的可怕，半晌，空中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万剑宗？沈归燕吗？呵呵呵，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算吧！”
……
玄阴门禁地内，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状若癫魔的搅拌这眼前数十米宽的大鼎内的糊状物，就连身边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
要说他身边这俩人也是奇葩的很，左边那位戴着的面具上刻着哭脸，右边那位戴着的面具上刻着一个笑脸。但当两人开口时，哭脸的声音像在憋笑，反倒是笑脸的声音像刚哭完。
“他这样多久了？”
笑面人问到。
“三个多月了。”
哭脸人回到。
“那应该快弄完了吧，这要我们等啥时候去？而且，这味道也太冲了吧。”
哭脸人无奈的耸了耸肩。
“快了快了，少说两句吧，那位大人可是对他颇有赏识，毕竟他在炼的东西……”
“啥东西，啥东西，跟我说说呗，我搁这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在弄啥呢。”
哭脸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笑面人。
“诺，就是这个，讲真我挺佩服他的，这玩意给我，我还真不敢去炼。”
笑面人接过那张纸，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惊的扔在地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哆嗦。
“这玩意……这玩意他怎么炼的下去的？”
“鬼知道啊，这也许就是大人欣赏他的原因。”
“我的天那。”
“天什么天，赶紧回去吧，还是说你喜欢闻这里的味道？”
二人迅速遁了身形，一阵阴风吹过，方才被笑面人丢在地上的纸翻了个面，它的名字和制作方法露了出来。
千婴魔尸：
炼制条件：炼制者需拥有一个一周岁以下的亲生骨肉且自身必须为阴时出生，同时需要一千个一岁以下婴儿做药引。
炼制方法：鼎中加入凝液境修士的尸油，将自己的骨肉扔入鼎中熬煮，每日向鼎内加入十个婴孩，熬煮百日，待其化为糊状后，炼制者需舍弃生命，跳入鼎中，三个时辰后即可炼制成功。
中年男人笑的很开心，快了，再有三天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孩子，等着爸爸，爸爸这就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