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张小强抽抽搭搭的声音：“里、里面有人了，你、你换个坑拉吧。”
边说边抽噎。
唐婉茹皱起漂亮的眉：“张小强，你是不是便秘了？哭什么哭？”
张小强吸吸鼻子：“...唐、唐姐？”
上课时间快到了，唐婉茹不想浪费时间，徒手将木质的厕所门掰开。厕所的门栓被她徒手扯变形，嘎吱惨叫中慢悠悠打开。
唐婉茹皱着眉，看哭得双眼通红的张小强。张小强鼻青脸肿，鼻子下两串亮晶晶的黏糊鼻涕，模样十分凄惨。
唐婉茹太熟悉这些伤痕了，绝对是被殴打的，唐婉茹皱眉：“谁欺负你了？还是被一帮男人给那啥了？”
张小强瑟缩脖子，眼神闪躲：“没...我就摔了一跤。”
唐婉茹还想问几句，上课预备铃急促响起。唐婉茹心里惦记着还没写的卷子，看了眼张小强：“遇到麻烦可以找我帮忙，别哭唧唧的，大男人哭鼻子像什么话？”
随口安慰两句，唐婉茹扭头回教室。
张小强瑟缩地站起来，擦擦眼角的泪，一撅一拐走去洗手台洗手。
他望着镜子里鼻青脸肿的自己，鼻梁酸涩，眼泪差点又掉下来。京都一中是重点高中，京都高三一班是尖子班，学生们眼里只有学习，根本不会关心同学。
哪怕不少同学注意到张小强被殴打了，也没人上前询问。张小强在尖子班的成绩是倒数的，老师们也懒得过问一个差生的情况。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小强绝望地想：唐婉茹同学，还是第一个关心他的...
可这有什么用呢？难道唐婉茹还会帮他吗？
张小强感觉自己要死了，他根本给不出那么多钱还债，周围的人都冷漠相对，没有谁能够救他于水火。他甚至想找个楼跳下去，一了百了。
...
今天高三教室搞消毒，没有上晚自习，高三学生下午六点钟就放学了。唐婉茹背着书包，手拿数学卷子，边走边分析函数题。高三第一次月考要来了，她得好好学习。
“妈咪~”
“唐阿姨。”
马路对面的绿色槐树下，唐糖、傅景安、王姨还有贺沉正在朝她招手。
今晚难得唐婉茹放学早，王姨在京都名贵的酒楼里订了席，一家人过去吃顿晚餐。
餐桌上，服务员先送来了冰淇淋甜点。
唐糖一看见凉丝丝甜蜜蜜的冰淇淋就挪不开眼睛，伸出爪子拿，被傅景安嫌弃地拍了下手：“去洗手，少吃冰，容易拉肚子。”
唐糖眼睛瞪圆：“你别管我，你又不是我妈，我妈在对面坐着。”
说罢，当着傅景安的面吃了一大勺冰淇淋，腮帮子鼓鼓的。
傅景安看她肉嘟嘟的小脸，白白嫩嫩软绵绵，好像刚出锅的白糯米团子，格外可爱。傅景安别过眼睛，吐槽：“等会你还是别吃红烧猪肉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才相煎何太急！”
唐糖放下冰淇淋，小手儿凶巴巴拍桌示威，两个娃又开始吵架，在椅子下互相用jiojio踢对方。
贺沉见两个娃吵得热火朝天，压低声音问唐婉茹：“婉茹，他俩天天吵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