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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羽扇     鬼火撩人txt下载     鬼火撩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一十九章 不破不立

    “可是,你这么做还是太冒险了。”李云峰说道,“就连你的老师,看到你的情况,都不敢保证会救活你。他一边全力给你救治,一边明示暗示的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实话跟你说,我连你的棺材都准备好了。”

    这个笑话有点儿冷,可是虞刑还是笑了笑,“我读医学院的时候选修的是临床医学,这里面涉及到西医的方面比较多,我对这个也比较感兴趣。中医和西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也各有优劣,而这个优势劣势是会根据病例的不同而随时转换。中医讲究的是同化,其本质是通过内调外养把人体的状态由不正常的病态调整回正常的状态,所以一般的病症,中医可能见效慢一些,但是治标治本;而西医的治疗方法则是消灭和对抗,比较直接粗暴,哪里有病灶就清除哪里,用药物消灭不了的就切除掉,这样效果比较立竿见影,副作用是身体的正常细胞也会被损害,有些舍卒保车的意思。我因为身份的关系,从小就精通医理,在治病救人这方面,我们巫家即使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可是对于一般的病症,甚至西医都束手无策的绝症,都有有效的治疗方法。而巫术,则是另一种特殊的存在,几千年的经验积累,我们研究人的身体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惜物极必反,这些知识和经验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所以我们巫家的蛊毒天下无双,而有的蛊毒,上百年来没有根治的解药,中蛊者一旦中蛊,便要一生被蛊主控制,生不如死。中医讲究的汗、吐、下、和、温、清、补、消,而蛊毒则是反其道而行之,让人无法引、无法补、无法消,无法依靠自身的免疫力和修复系统去对抗蛊毒。千百年来。我们巫家都在这套理论里斗法,而我接触了西医之后,忽然发现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西医的思维体系对付巫家的蛊术反而会有效果。既然人体的自身无法对抗蛊毒,那么就用外力去把这些东西消灭,虽然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舍卒保车,总比全盘皆输的好。”

    李云峰点点头。心想他这也算是用现代医学对巫家古老的巫术耍了一次流氓。他那堂弟,这次就输在眼界和学识上。

    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倒是一个新思路。”他笑着说道:“你很聪明。”

    “其实在临床上,这种治疗方法很常见,只是我的族人没有见过而已。我们巫家,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山里,离现代社会也只隔着几座山,当是真正能有资格走出大山的人还是不多。”虞刑说着看了他一眼:“我把巫家的底牌都亮给你了,不过,你也不要觉得这一次特例就能对抗巫家所有的神秘文化。事实是,走出大山的巫家族人,想要对生活在现代文明里的人做什么,依然轻而易举。”

    李云峰看到他的神色的骄傲和戒备,无奈地笑笑,也不以为然。

    这人,都骄傲习惯了的。这次他能对他说这么多话,已经是对他莫大的信任了……虽然,可能也是不得已的信任。

    “这一点我相信。”他温和地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虞刑忍不住想翻白眼了!他对着一个道士,还能有什么需要?

    “我想见谷雨。”他说道。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口。李云峰居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

    “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道理我都懂,我要见谷雨!见不到她我会死!”虞刑看着他,固执地说道。

    “想死你早说啊!我何苦还要费这么大劲救你?!”李云峰黑着脸说道。

    “你别以为——”

    他话没说完,就被李云峰粗暴地打断了,“你想说。别以为我救了你你就会领情是吧?好,我不用你领情!你不是想死吗?如你所愿,去死吧!”李云峰说着暴怒地扑过去拔掉他的针管,揪住他的病号服就往床下拽他:“我真后悔我没早拔掉你的氧气管!有本事你别反抗也别挣扎,看我敢不敢把你扔出去!”

    虞刑没想到他会突然翻脸,看到他扑上来拽他的衣服,他居然有些大惊慌:“李云峰,你疯了!?”

    “我早晚被你们这帮小兔崽子逼疯!你眼里除了一个谷雨还有谁?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要是真爱她,就应该知道什么叫放手!就应该知道什么是对她好!而不是拖着她跟你一起下地狱!你一直都不放过她,要她怎么放过自己?”李云峰暴怒地吼道。这些天谷雨伤心欲绝的样子他也是看够了!这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冤孽!

    阳光和谷雨刚打开病房的门,就看到李云峰扑在虞刑身上猛烈地摇晃他,像是打起来的样子。

    两个人立刻大惊失色地扑过去,一人拽住一个人把他们拉开。

    虞刑看到谷雨,猛然一愣,眼圈儿就红了。

    李云峰看到谷雨牢牢地抱住了虞刑,口不择言地喊道:“谷雨,你别碰他!”

    谷雨听了这话,心里就是一凉,默默地放开了手。

    虞刑的右手背上流着血,肿了好大一块,这是刚才不小心被他拔掉针管弄的。

    谷雨看着他的手,赶紧拿起棉签,一言不发地帮他擦血。

    阳光看着他们两个可怜兮兮的模样,赶紧一边把李云峰往门外拽,一边回头跟他们解释着:“他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脾气不太好!你们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阳光,你拽我干嘛?你拽他们呀!”李云峰余怒未消地说道。

    说话间,浩磊和均均也溜达进来了,浩磊进门看到这副兵荒马乱的场景,扬起唇角,笑着说道:“这里这么热闹呢!发生什么事了?”

    虞刑和谷雨默默相对,没有心思搭理他。

    李云峰叹了口气,阳光偷偷跟他使了个眼色,他回头瞪了他们两个一眼,黑着脸跟阳光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章 日落的瞬间

    均均知道病床上这人是舅舅的情敌,现在大哥都被惹恼了,让舅舅再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于是赶紧把浩磊也拽出去了。

    阳光站在走廊上,看着李云峰低头不语地抽着烟,他身后的墙壁上,赫然贴着“禁止吸烟”四个大字。

    她随手打开了身后的窗户,春夜的风缓缓吹进来,带着春天温暖的味道,温柔地冲淡了医院里的阴霾之气。

    “这里不让吸烟,我们出去走走。”她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轻声说道。

    李云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那几个大字,微微苦笑。掌心里,是她手心的温度,这让他莫名的有些伤感。

    两个携手走到医院外面的马路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外面的天空暮色渐沉。阳光看着她回来的时候还明亮的天,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渐渐黑了下来。这白昼与黑夜的变幻,有时候也只需要一瞬间。

    日落的瞬间。

    “怎么又不冷静了?”她转头看着李云峰,轻声说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他们好。可是……他们也实在太可怜了些。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还是不能在一起。”

    李云峰无奈地摇摇头:“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偏还要逆天而行,这也是冤孽。我不明白,他们两个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钻到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其实,你何尝不是钻到死胡同里出不来了?”阳光看着他指尖的那一缕香烟,轻声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爱情是越反对就越坚定的东西。你极力要把他们拆开,他们当然本能的要捍卫在一起的权利。谷雨自小就在虞刑身边长大,虞刑对她来说,是如兄如父的存在,是一直守护她的男人,她已经习惯了依赖他,他也已经习惯了被她依赖。他们在一起二十年了,虞刑早就知道她的命格。如果说打算,他心里应该早就有了打算,他二十年的深思熟虑,还是选择要跟谷雨在一起。他又是那样固执的人,怎么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呢?”

    “你们经常说爱情是自私的,可是爱情就不应该是自私的,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只想着占有。而是希望她好,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平安。”李云峰说道:“可是他们这样,实在伤人伤己。谷雨一个人犯糊涂也就算了,这么多年,她依赖虞刑已经成了惯性。可是虞刑那么睿智的人怎么还是想不明白?他可以为谷雨而死,可是他如果死了,要谷雨怎么活?这一世如果以这样的孽缘结束了,他们来世也未必能在一起。到那时候他们怎么办?还要在忘川河里呆一千年,受一千年的苦楚吗?”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我能看出来,你其实一直都站在他们那边,不太希望浩磊和谷雨在一起,为什么?”

    “因为谷雨跟我说过,浩磊哪里都比虞刑好,可是女人在爱情里面,最好的不一定是最爱的。浩磊就算对她有千般好,可是她不爱浩磊,她只爱虞刑。爱是不能强迫的,她即使为了你或者为了虞刑的安危妥协,勉强接受浩磊,对浩磊也是不公平的。”阳光站在路灯下面。双眸中闪烁着亮光:“谷雨跟我说,当一个男人对全世界都是一张冷脸,却只对着你微笑的时候,那么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只能拥有一夕的相守,也死而无憾。虞刑说了愿意跟谷雨不婚不嫁,如果你能退一步接受。这样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还是这句话吗?过了千年,若水依然是这句话。

    李云峰有一瞬间的失神,回过神的时候,香烟已经烧到了指尖,他掐灭了烟,看着阳光,无奈地说道:“不婚不嫁?你太天真了。这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没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上次他们在阴曹地府做的事,已经越界了。谷雨的命格就是这么霸道,她不能跟除了浩磊以外的人有任何超出正常范围的亲密接触,否则,那个人就会有危险。”

    阳光听了这话,愣了:“你是说,虞刑的这一场劫难,都是因为谷雨?”

    李云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不会吧?浩磊不也强吻了谷雨?他不是也中了蛇毒差点儿死了?从这方面来讲,他们是一样的。”阳光不相信地说道。

    “不一样。因为我在来这里之前,让元一帮我起了一卦,算虞刑的吉凶。虞刑的卦象上确实显示着命犯煞星,诸事不吉。”李云峰说道。

    “可是我这几天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阳光看着他,不满地说道:“你还有多少事在瞒着我?”

    李云峰看着她不依不饶的委屈样子,笑了:“阳光,我们是一起的,我知道了就等于你知道了。我不想让你跟我分担无谓的担心。同道之中,有我这一个婆婆妈妈的就够了,女孩子不要操太多的心。”

    阳光其实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儿咄咄逼人了,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是。我刚才还埋怨你管太多,现在我自己又管这么多。好了,你也不要心情不好了,其实谷雨这几天也在斟酌,说不定她自己能想明白呢,只要她做了决定,虞刑没有不纵容的。只是,浩磊那边你也要劝解一下,就算不是谷雨,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如果你告诉她,她只能嫁给那一个男人,除了那个男人她不能嫁给别人,任谁都受不了的,理解一点吧。”

    “你呀,就知道为谷雨说话。”李云峰无奈地笑道:“也对,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互相之间比较好理解一些。不过这话就不要跟浩磊说了,他已经够上火的了。”

    阳光笑了:“谢谢你,不再把我当成孩子了!”他从来都叫她熊孩子,每次叫她熊孩子的时候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儿,这次,他终于把她归到女人这类里面了,这居然让她有些欣喜和欣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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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旧伤新痛

    她的模样居然有些娇羞,这让李云峰心里微微一酸,可是看着她阳光灿烂的笑脸,真的能让人把所有的烦恼都暂时忘掉。

    “阳光,我们回去吧。”他笑着说道。

    阳光立刻坚定地摇头拒绝:“我们那么早回去干什么呢?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多出来走走,吹吹风,心情就好了。”她这还是第一次跟他牵着手出来散步,也难得跟他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话,如果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她还是很开心的!

    “我今天二十岁了!”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闪动着星光,“时间过得真快!上次我们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初春,没想到一年这么快就过去了!”

    “二十岁了吗?”李云峰出神地看着她明艳的笑脸,早已不是三年前那般稚嫩青涩。三年前她还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假小子呢,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也更像个女孩子了,也学会脆弱伤感了。

    “这些年,你跟我受苦了。”他低下头,摸着她的头,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太温和,温和得让她有些鼻酸,她抬起头,看着他略带忧伤的俊颜,忽然有种潸然泪下的冲动。她上前一步抱住他,泪珠滚滚而下。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她在心里轻轻的说。

    李云峰见她一言不发地只是流泪,有些心疼了。

    “阳光,怎么了?委屈了?”他拍着她微微颤抖的后背,轻声说道,“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阳光靠在他胸口,轻声说道:“我明明知道不该这样抱着你,可是我就想这么抱着你!如果时间永远不会走多好,永远停在这一刻,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只有今生今世多好。”

    还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可以这样紧紧抱着他呢?

    李云峰沉默着,让她抱着。怀里的女孩是那样的鲜活真实:她永远热情得像夏日的阳光,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团火,灼热滚烫,就连这伤感都带着火热的温度。

    她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慢慢变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之间开始变得亲密无间,可是心里却越发的隔着海隔着山,谁都不想被谁看透。

    有感觉总是好的,即使是伤感。也总好过他心里那一潭苍凉得已经不起半点波澜的死水。

    *

    护士过来给虞刑的手换药的时候,李云峰还没回来,浩磊一见他没回来,只好勉为其难地过去帮忙了。

    虞刑一点都不想让他来帮忙,更不想让他看自己的热闹,可是看着谷雨为难的样子,他也没说什么。

    护士一层一层解开他左手上的纱布,只见纱布里面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解到最下面那几层的时候,手掌上的肉跟纱布已经血肉模糊地粘在一起了。护士虽然小心,但是也几乎是用撕的,才把纱布和手上的肉分离开。

    谷雨这才发现,他不止是手腕受伤了,而且整个手掌都受伤了。

    不止是她,就连浩磊都看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伤得太触目惊心的。

    “楚扬,你的手怎么会这样?”谷雨颤声问道。

    “粉碎性骨折,里面好的骨头没有几块了!考虑到你这几天的治疗,所以医生暂时用夹板给你固定的。一会儿伤口换完了药,得打上钢钉固定一下位置,否则万一骨头长歪了,这只手就废了。”护士小心翼翼地给他换好了纱布。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没见过这么能忍的,什么时候都一声不吭的,不疼啊?”

    虞刑微皱着眉头,笑笑:“我出不出声,也是一样的疼。就不用打钢钉了吧?伤口的愈合程度还不错,骨头的错位也不严重。我可以自己纠正。”

    护士惊讶地瞟了他一眼:自己纠正?万一骨头长歪了,他是准备自己再打断骨头让它重新长吗?

    “你跟医生说吧,别人说了你也不听。”她给他包好纱布,转头问浩磊:“你是家属吧?跟我去一趟护士站,拿药。”

    还没等浩磊说话,谷雨赶紧站起来,对护士说道:“我跟你去吧。”

    浩磊看了她一眼,笑笑:“你还怕我给他下毒怎么着?行,你去吧。”

    谷雨回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跟护士出去了。

    浩磊走到虞刑的床边,低头看着他那只手,笑着说道:“折腾这么零碎还没死,你这命也太大了。这只手怎么弄的?”

    虞刑冷冷一笑:“我的命再大也没有你的大。”他也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他,让他看自己的笑话。事实上,他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浩磊听了这话,略苦涩地笑了:“我的命再大,也没有你的命好。我也算明白了,你是宁愿让谷雨跟着你一起去死,也不愿意把她让给我。谷雨遇上了你这个自私的家伙,才是她命不好。”

    “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而是她根本就不!爱!你!”虞刑毫不留情地说道:“谷雨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格,所以她早就做好了一辈子不嫁的打算。而且,她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她根本就不会因为克不死你,就一定要嫁给你,如果她真的想嫁人了,那也一定是因为对方是她爱的人。”他说着站了起来,冷眸微扬,在他耳边说道:“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对手!你把我当成情敌,只是你的不自量力而已。”

    浩磊转头看着他,微微色变,旋即又笑了:“那又如何?她是我的师妹,就算我得不到她,这一辈子陪她到最后的,依然是我,而不是你!”

    “你也可以这么自我安慰。”虞刑说着看了一下外面:“对了,李云峰去哪儿了?”

    “他刚才被你气跑了,跟阳光出去了。”浩磊略责怪地说道:“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又跟他犟来着?”

    虞刑不屑地笑笑:“用你管?”

    “我真懒得管你!李云峰也是活该操心。”浩磊说着叹了口气:“你说,他对我们的事这么上心,怎么就对他自己的事不上心呢?他和阳光之间又不像我们这么复杂,两个人也算两情相悦,你说他们俩别扭个什么劲儿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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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灵蛇疗伤

    虞刑对此不予置评:反正他们道家的人,爱管闲事是传统,他也懒得掺和。

    “大哥是胸中有丘壑的人,他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在他的大事没有做完之前,他不想沉迷在小儿女的情爱之中也很正常。”均均在一旁说道:“我看阳光也是一样,在她心里,责任比爱情重要。”

    浩磊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胸中有丘壑,你是说我们大脑平滑、不顾大局呗?”

    “什么我们?你们道家的事儿,别把我带上。”虞刑不满地说道。

    这人,自己找骂也就算了,还非得拉个垫背的!

    均均看着他,温婉地笑了:“这神态,是有些相像呢。”

    她这笑容,把虞刑看得微微一愣:“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李云峰刚刚找到的小师妹?”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低声问道。

    均均笑着点点头,“我叫方子墨,你叫我子墨好了。”她在前世跟他的外祖母有过几面之缘,他这副骄傲冷清的模样跟他的外祖母确实有些神似。

    “方子墨?”虞刑看看她,又看看浩磊,不动声色地问她:“你叫他舅舅?”

    均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在她的印象里,她没有当着他的面叫过浩磊舅舅啊!

    “什么舅舅?她是我师妹。”浩磊也不动声色地搂着均均的肩膀,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以后,均均抬起头跟他对视了一眼。浩磊笑笑,低声安抚她,“巫家的人就是这样,整天神神叨叨的,以后少跟他接触。”走廊里也有摄像头呢,是得注意点儿。也是他们太大意了,以为离开了北京就可以少些顾忌了,看来以后真要当心才是。他们背着家人瞒天过海这种事,万一让父亲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

    晚上的时候,李云峰和阳光回来了,还给他们带回了饭菜,几个人回到休息室里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这几天。虞刑这里离不开人,他们几个索性也就住在医院里了,好在医院给他们提供的休息室还不错,每个人都有单间,环境也算整洁。至于吃的喝的也没有人在意。也就是今天晚上,大家才有心思正儿八经地吃一顿饭。

    “虞刑的情况还好吧?”李云峰一边低头吃饭一边问谷雨。

    谷雨点点头,“还好,只是他的左手骨折很严重,医生说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这个不用担心,巫家有疗伤的圣药,这种小伤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只不过他这几天在监护室里躺着,不能自主行动,所以才没来得及用。相信我,明天他的左手就会好好的了。”李云峰笑着说道。

    谷雨听了这话。稍稍放了心:“真的吗?”

    “别说一个小小的骨折,就是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他巫家的族长都有本事在一天之内站起来。”李云峰笑道:“别忘了他是异能人士,巫术的神秘和神奇,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他赶紧痊愈了最好。我刚刚得到消息,刑家已经派人在巫家的虫洞不远处驻扎,现在那里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浩磊说道:“公孙景那小子,蔫坏,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扩展他刑家势力的机会的。”

    李云峰笑笑:“这也正常,毕竟虫洞一旦出现。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万一从里面出来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就危险了。有人看着总比没人看着好。”

    “看来也不怪虞刑处处戒备,他也不过住了三天医院,巫家的地盘就好像要被我们这些同道中人瓜分了一样。”阳光笑着问他:“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不要去帮刑家把虫洞堵上?”

    “这些体力活儿不用我们亲自做,我们只要把虞刑安全地送回巫家就行了。”李云峰说道。

    “虞刑在怀疑我和均均的关系。”浩磊说着转头问谷雨:“谷雨。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吧?”

    谷雨笑笑:“他没有跟我提过呀。”

    “你们两个以后注意一些就行了。毕竟是师兄妹,均均总叫你舅舅,我听着也别扭。”李云峰说道。

    浩磊看着均均,面露难色:“那让她叫我什么?总不能叫哥吧?这样辈分上也说不过去。”

    “云峰说过,我们是几世的兄妹,所以我们之间才是最亲的。比我们的血缘亲人还要亲,所以还是从我们这边论比较妥当。”阳光笑着说道:“让均均叫你浩磊吧,跟我们一样叫。现在的孩子,直呼长辈名字的也不少,你这样想想,心里是不是就好接受了些?”

    均均抬头对浩磊笑笑,夹了一块鱼,放到小盘子里仔细剔干净了刺,才夹到他碗里。

    “行,随便你吧。”浩磊把鱼放到嘴里,嚼了几口,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说:“这鱼不好吃,比你做得差远了。”

    阳光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哥,这可是正宗的西湖醋鱼!”

    浩磊撇了撇嘴,“我说怎么这么大酸味儿?”

    阳光和均均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

    李云峰虽然跟虞刑发了一场火,可是这里离巫家的权利中心不远,也不知道公孙景肃清唐尧的那些余党没有,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晚上的时候,他还是去了虞刑的病房陪床。

    虞刑见他旁若无人的走进来,走到他旁边的那张床上就要睡下,也是无奈。

    李云峰铺好了床,回身走到他的床前,拿起他的左手,顺口问道,“手好了没有?”

    “别动!”虞刑没想到李云峰会突然碰他的手,右手赶紧一指,左手袖子里那条吐着鲜红信子的蛇飞快地钻回了他的袖子里。

    李云峰看到那条蛇,也吃了一惊,赶紧问他:“没耽误你疗伤吧?”

    “没有。”虞刑面无表情地摊开左手给他看。李云峰看到他的手掌已经恢复如初了,这才放了心。

    “只知道叫你师弟师妹小心,自己从来不知道加小心。”虞刑逗弄着手里的蛇,抬头看着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求你一件事。”

    李云峰听了这话,简直受宠若惊了:这人跟别人说话,何时用过求字?

    “什么事?”他温和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 招魂仪式

    “我答应过我的属下,若我有一天能脱险,我会给她请道家的真人和佛家的高僧为她超度。”虞刑轻声说道:“现在我既然脱险了,自然要遵守对她的承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

    李云峰沉默了一下,问他:“是刑架上那个?”那天他往刑架上扫了一眼,看到了刑架上那个被割肉剜心的人棍,看样子,她应该是受了千刀万剐之苦才慢慢死去的。这么残忍的死法,魂魄受损一定不轻,不好好超度,恐怕也真的难以进入轮回。

    虞刑目光微动,点点头。

    “她怕是魂魄不全了,你把她的生辰八字给我,我把她的魂魄招回来。”李云峰轻声说道。

    “招魂的事我会去做,你们只要把她安全送走就行。”虞刑低声说道:“还有四天是她的头七。”

    “好,我这就给元一打电话,让他带道家的弟子过来,他们三天之内就能到。我再给永行大师打个电话,让他带着佛家弟子也过来。”李云峰爽快地说道。

    虞刑笑笑,“不必。我既然有求于永行大师,自然要亲自到远山寺去请。”

    李云峰点点头,“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

    三天以后,王元一带着道家弟子、永行大师带着佛家弟子赶到了巫家,跟李云峰和虞刑他们会合。

    黄昏时分,虞刑带着他们走进了巫家的大山——这里曾是外族人的禁地,但是今天,他们跋山涉水,只为救赎而来。

    虞刑换上了巫家的法袍,法袍上红色的曼陀罗开得如火如荼,那红色不见喜庆,反而带着阴沉肃杀的气氛;李云峰和永行大师也换上了道家和佛家的法袍,却是平和肃穆,远远看去,一片红色。

    村村寨寨的巫家族人,知道族长今天要回来,都早早的来到他回寨的必经之路上迎接。

    李云峰和永行大师带着弟子门人跟在虞刑身旁走进寨子,远远的就看到穿着传统民族服装的巫家族人。上到耄耋之年的老者,下到两三岁的无知幼童,都虔诚地跪在路边,在他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行跪拜大礼。等他走过以后,他们再一一起身,跟着虞刑身后,一边念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一边跟着他往前走。

    李云峰知道巫家的族长在巫家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所以也不以为意。反而是阳光在心里暗暗惊讶,心想难怪虞刑平时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骄傲样子,换了谁,过惯了这样被捧着敬着的生活,也会自然而然的生出俾睨众生的优越感吧?

    天黑的时候。虞刑带着众人走到了巫家总坛的山洞面前。

    七天前,李云峰把这里的洞口封印,所以七天以来这里无人踏足。虞刑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伸出手,结了个手印,解除了封印。

    洞口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我走的时候把这里封印了,这里还保留着当初我们离开时候的样子。”他低声对虞刑说道。

    虞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大步走到山洞之中,抬起头看着禁池那边的墙壁:那面石墙已经被他们严丝合缝的关上了。他在上面设的血封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道家的法印。地上的尸体依然维持着他离开时候的姿态,没有腐烂没有变形,仿佛新死一般。

    虞刑在踩着外面映射进来的幽暗月光。踏着满地的尸体,走回族长的正位上,转过身,高高举起双臂,朗声说道:“今日,我们就在这里超度我巫家死去的亡魂。”声音不大。却似乎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随着他的声音,地上缓缓腾起了一层薄薄的黑雾。

    山洞外面的族人,齐齐跪下,有几个老者面露悲戚之色。

    宝座的后面,挂着一张古琴,虞刑伸手一指,那把古琴落到了他的手中;他怀抱古琴席地而坐,眼中流光闪动,修长的指尖略过那古老的琴弦,宛如天籁般的乐声在山洞里缓缓流淌,那琴音起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接着渐渐的开阔平缓,如飞瀑如清泉,水声潺潺;又如山林那片幽秘的竹林,春风吹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

    琴声带着故乡的声音、召唤的力量,呼唤着亡魂的归来。

    山洞外面,跪了一地的族人已泣不成声。

    不止是他们,就连佛家和道家的弟子也忍不住跟着潸然泪下,接着各自念起心经,竭力保持心境的平和。

    李云峰知道虞刑只是在召唤亡魂,没有刻意针对他们,他们只是受了琴声余韵的影响而已。否则在场能对抗他的琴声的,怕是也只有他和永行大师两个。

    阳光被这琴声感染,心里也抑制不住地悲戚,她怕谷雨身体弱承受不住,转头看去,却看到谷雨一脸平和,只是面露怜悯之色。

    谷雨从小是在虞刑的琴声中长大的,她早已习惯了从他的琴声中听出他的心事,甚至他都不用说什么,她就能心领神会。

    他的琴声里面,充满着深情的悲悯,那是族长对族人的抚慰和慈悲。

    一群绿色的萤火虫星星点点的从山洞的各处飞过来,落到虞刑的掌心里,随着他抚琴的动作慢慢融合,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魂魄,隐约现出一个女子的形状。

    谷雨看到他手心里的影像,心里一惊:“是赤焰?”

    她的目光扫过刑架上那具尸体,胃里一阵翻腾,眼前蓦然一黑!她无法想象,他最亲近的那个女子在他面前被一刀一刀凌迟的情景。她更不敢想,在他被挟持的那段时间里,,他经历了多少回这样的血腥,他又是怎么熬过去的?

    那么上次唐尧反叛的时候,他又是经历了怎样的九死一生才逃出生天的?

    这巫家的一切,太可怕了!而在他云淡风轻的外表下,到底都经历了多少这样残忍的场面?

    她却一点都不知道,也一点都没有帮他分担过。

    这么一分神,她的心思就乱了!山洞里的冤魂好多,阴气好重,重到她站在阳光和浩磊中间都无法摆脱那股冷彻骨髓的阴寒,她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好冷!(未完待续。)

    PS: 谢谢溪羽的打赏,爱你(づ ̄3 ̄)づ╭?~

第六百二十四章 心头之血

    耳边响起了女子凄厉的惨叫,谷雨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甫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些冤魂临死前的鲜血淋漓、惨叫连连的惨烈模样,那声音仿佛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她虚弱地抓住阳光的衣襟,几欲晕倒。

    阳光听到谷雨在身边压抑不住地小声**,才想起来她在阴气极重的地方是会通灵的,她赶紧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画上了静心咒。这个符咒可以帮她屏蔽掉那些负磁场的干扰,但是对鬼魂没有伤害。

    这些冤魂,不知道哪个是虞刑的亲信,她也怕误伤无辜。

    谷雨终于摆脱了那些来自地狱的声音,眼前一片清明,可是触目所及,那满地残缺不全的尸体,仍然让她心惊胆战。

    浩磊伸出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身,她才终于站稳了。阳光见他这个时候把谷雨从她手里抢走了,心想哥哥你可别太露骨啊!万一被虞刑看到了,一分神,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这些魂魄可就不保了!

    她抬头看向虞刑,却见他目不斜视,专注地把萤火虫聚拢到一起——当初她挨了多少刀,她的魂魄就被割成了多少片,细细碎碎的不成人形,他静静地等着,等着她一点点的回来。

    等那些萤火虫悉数都飞到他的掌心的时候,虞刑才把它们小心翼翼地交给了李云峰,李云峰打开招魂幡,把赤焰的魂魄收了进去。他刚刚想让弟子们设香案,却见琴声再度响起,有不知名的小虫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顺着虞刑的脚背,爬到他的法袍上。

    李云峰暗暗心惊:果然唐尧杀死的不止是刑架上那个女子!也许从虞刑中了噬心蛊毒以后,他眼前的杀戮就没有停止过。

    虞刑琴声又止的时候,他才又扬起招魂幡,把那几个女子的魂魄也都收到了招魂幡里面。

    虞刑把他那几个属下的魂魄交给了李云峰,低下头,冷眼看着山洞里慢慢聚集。跪在地上的游魂——那都是犯上谋逆的叛徒在乞求他的宽恕。他伸出左手,袖子里那条灵蛇从里面钻了出来,他取了灵蛇一滴血,一扬手。地上腾起一阵血雾,跪在地上的游魂一阵翻滚惨叫,接着灰飞烟灭没了动静。

    山洞外面,悲声四起。这条蛇是赤焰用自己的心头之血喂大的,它的选择。便是赤焰的选择——她没有原谅任何一个叛族之人!

    外面的空气却瞬间一片澄明,举目望去,月朗星稀。

    死者的怨气已然散去。

    李云峰知道:赤焰那样刚烈的女子,她的精魂不散,全靠怨气撑着,一旦怨气消失,不及时给她招魂的话,她很容易再次魂飞魄散。

    虞刑看了一眼李云峰和永行大师,低声说道:“有劳二位了。”

    道家和佛家的弟子在石室中间摆起了香案,道家、佛家各七七四十九人。在这巫家的总坛里面,念起了往生咒,做起了道场,超度亡魂。

    *

    在隔着两座山的虫洞旁边,亮着明亮的大灯,灯光在夜幕中分外的刺眼,公孙景和陆帆拿着望远镜在遥望着巫家总坛的位置。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穿过树林,传入耳中。

    公孙景听到这声音,赶紧放下望远镜。吩咐下面的人,赶紧让将士们戴上耳塞,以免被琴声把魂魄勾走。

    “我们刑家这两天帮着巫家平叛造杀孽,佛家和道家给人家超度亡魂积福报。真是同人不同命。”陆帆放下望远镜,转身看着自己手下这些在这里苦守了七天七夜的精英,半开玩笑地对公孙景说道:“这几天,我们刑家的儿郎也死伤不少,要不要他们也帮我们超度一下?”

    公孙景笑笑:灵灵这个姑父,入赘刑家这么多年。思维方式却还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

    “我们刑家的门人是为了道义而死,不需要他们超度。”他抬眼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只见夜色中,山中氤氲着的那层白雾始终不曾散去。南方的山中湿热,能在这瘴气里安然生存下来的民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打垮的。

    “今天道家和佛家在这里做法超度亡魂,这里的磁场怕是会受到波及,吩咐下去,让大家留神注意着。”他放下望远镜,走进了帐篷。

    山中多瘴气,蛇虫鼠蚁也多,所以这些天他们都住在帐篷里面,帐篷里面很宽大,现代化的设施一应俱全;他们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守着这个极度危险的虫洞已经十分辛苦,所以他尽可能给驻扎在这里的将士们提供最好的硬件设施。

    他的帐篷里面,有一整面墙是各种检测仪器和设备,随时检测虫洞的动态。

    *

    这场法事整整做了七天七夜,李云峰兄妹也跟着熬了七天七夜,这也是他第一次带着师弟师妹正经八百地做一次完整的法事,毕竟他们以前驱鬼收魔的时候多,超度亡魂的机会反而少。超度亡魂这种事对道行的提升还是有好处的,但是心力体力的消耗也大。

    一场法事做完,尘归尘,土归土,巫家的下人把山洞清理干净,巫家几个老态龙钟的长老把几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带到了虞刑面前,这些小女孩一个个生得钟灵毓秀,又天资过人,都是在各个村寨中精挑细选的巫女的苗子。

    虞刑的护法和亲卫已经在那场叛乱之中死伤大半,他手下的四个堂主更是无一幸免,所以等法事做完,送走亡魂以后,巫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给他挑选可以侍奉他这个身为族长的大巫师的女子。

    巫家的事,外人也不便掺和,佛家和巫家这些同道中人都被请到了寨子里面的茶寮里喝茶歇息。因为他们是族长的贵客,也是巫家的恩人,所以茶寮的主人不敢怠慢,捧出最好的香茶招待他们。

    在没来这里之前,阳光对巫家的东西,特别是巫家的饮食都存着戒备的心理的,可是这几天素斋素茶也吃了不少,所以也都无所谓了。巫家对待客人还是蛮客气的。

    几个人坐在吊脚楼上面,一边悠闲地休息一边品茶。(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五章 苗家巫女

    阳光看着窗外不远处翠绿的竹林,竹林的旁边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在这里呆了几天,居然呆习惯了。”她有些感慨地说道:“其实这里的景色也很美啊,有清风有竹林,还有人在弹琴。”

    是的,她又听到虞刑在远处的琴声了。他的琴声清越悠扬,真好听,谷雨的筝恐怕也是他指点的吧?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琴瑟和谐呢?

    “他在教那些孩子弹琴?”她笑着说道:“我觉得那几个孩子小了些,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照顾人呢?反而要他照顾她们吧?一个人看四个孩子,那得多累呢。”

    李云峰再次被她神一样的脑洞打败了,他摸摸她的头,宠溺地笑笑。

    浩磊听了阳光这话也乐了:“妹妹,那些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孩子,她们都是从小就被作为巫女的苗子培养的,从她们懂事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法术、养蛊、还有如何服侍她们的族长。别看她们小,可是她们的心理年龄比你还要成熟。十多岁也不小了,等她们到了十四岁,都可以伺候她们的族长铺床叠被了。”

    阳光想说铺床叠被我也会!可是看到他别有深意的目光,她忽然明白他说的铺床叠被是什么意思了!

    这……这也太污了吧!虞刑明明爱谷雨爱得要死要活的!怎么可以这样?

    李云峰瞪了浩磊一眼,“这是人家的风俗习惯,没有什么好指摘的。我们家均均也才十四岁,你别说些有的没的吓着小孩子。”

    “我们巫家的族长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哪个女孩子能得到族长恩赐的雨露,对她们的家族来说都是天大的荣耀。”身后传来了虞刑一贯清冷的声音,几个人回过头,才发现虞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他们身后。

    “你……你不是在弹琴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阳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张口结舌地说道。

    李云峰默默扶额,干笑着说道:“有一个词。叫余音绕梁。”

    虞刑瞟了李云峰一眼,眼神中带着不满,“没想到你的师弟还有背后嚼人舌根的习惯。”

    “那又怎么样?你要是平日行得正走得直还怕人在背后说吗?”阳光不满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再说。你不是也有背后偷听的习惯?彼此彼此!”

    虞刑看着她不依不饶的样子,微微笑了,“怎么,不叫我姐夫了?”

    “呃……”阳光刚想反驳,就看到浩磊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过来。她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那时候不过是担心他和虞刑的安危。脱口而出而已,哪里想过那么多?这下完了,虞刑得意了,她可把自家兄弟得罪了,亲者痛仇者快啊......真是悔不当初!

    均均在桌子下面偷偷地扯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舅舅脾气爆,她没必要把战火往自己身上引。所谓一家女百家求,他们两个男人之间对立的主要原因还是谷雨,男人之间的事,就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吧。

    再看谷雨。只见她依然安静温婉地坐在那里,只静静地喝茶,也不说话。

    虞刑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地唤了声,“谷雨。”

    谷雨抬起头,对他笑笑,他伸出手,握住了谷雨的手。

    李云峰伸出手,把他的手从谷雨的手上拿开,谷雨的脸微微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们巫家是有这样的传统,我跟谷雨说过,她也理解。”虞刑这话。却是对着李云峰说的。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浩磊打断了:“解释再多有什么用?你们巫家的规矩不是全世界通用的规矩,谷雨她理解,不表示她就要接受。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凭什么要忍受你这样三妻四妾的男人?”

    虞刑听了这话,微微色变。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愠怒,嘲讽地说道:“她们不是我的三妻四妾,她们都是我的族人,我爱她们如同爱自己的生命。别说她们的身体,就连我的身体和生命都是属于巫家、可以随时为巫家奉献!”他顿了顿,又说:“你说别人污秽的时候看看自己!我好歹感情是纯净的,你呢?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卖笑、买春、花天酒地,笙歌彻夜!你自己数数你祸害了多少女人,自己能数清吗?你的身体才是污秽得跳到禁池里面都洗不清!”

    浩磊看着他嘲讽的笑脸,恼羞成怒地拿起茶杯就往他脸上砸过去!虞刑一侧身躲过了喷溅出来的茶水,伸手接住茶杯,冷眼看着他说道:“你是我们巫家的恩人,我才不跟你动手,否则你以为你还会安然的坐在这里?”

    “我们来这里帮忙,是因为我师兄犯贱,我不得不来而已,你不欠我的,我也不用你领我的恩情!是男人的,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浩磊站起来,逼视着他,“你敢吗?”

    谷雨听了这话,赶紧站起来拦住他,低声说道:“浩磊,你不要这样!”

    “我知道你因为我的过去,在心里看不起我,可是那时候我没有遇到你啊!如果我早知道会遇到你,我一定谁也不碰谁也不理,只站在你的家门口等着你。”浩磊红着眼睛说道:“过去是我荒唐,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改!可是你跟着他,图什么呢?他给不了你名分,甚至连身体的忠诚也给不了你,至于感情,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心呢?你这么爱他,爱到可以纵容他的一切接受他的一切,可是,你真的能接受他一边爱着你一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你爱他这么深,你根本就接受不了!”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他好好的。”谷雨说着,对他笑了笑。

    她那苍白的笑容,看得浩磊一阵心疼。

    “谷雨,你过来。”虞刑站起来,握住了谷雨的手,谷雨只觉得指尖一疼,一滴血顺着她的手指滴到了茶水里面,虞刑端起茶盅,食指在里面不着痕迹地搅了一下,李云峰见势不好,大惊失色地起身刚要阻拦,却见虞刑已经仰起头,把掺着她指尖之血的茶水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情根深种

    李云峰没想到他会自己给自己种下情蛊,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愠怒地说道:“你怎么如此糊涂?”

    如今巫家人才凋零,他身为一族之长,到现在还没有子嗣,一个大的家族,如果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怕以后关于族长大位上的纷争还是少不了,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他居然为了一己之私把整个家族的安危都扔到脑后!几十年以后,若巫家真的后继无人,他要如何对巫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他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只为了自己而活,他的肩上担着整个巫家的责任,可是现在,他为了自己的爱情,把自己对整个巫家的责任都抛到了脑后,他是对得起谷雨了,可是他如何对得起敬他爱他,随时准备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的族人?

    “我早就跟谷雨说过,我会给她一个承诺。”虞刑说着,低头怜爱地看着谷雨,“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呢?我只爱你一个人,自然不会再去碰别的女人。这样,你大哥总可以放心了吧?”

    浩磊还要再说什么,均均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道:“他刚才在那茶水之中下了情蛊,他把那情蛊和着谷雨的血一起喝下,以后便不能再碰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否则就是会暴毙而亡。”

    “可是他——”浩磊想说,可是他根本就不能碰谷雨,否则也是死路一条。这人,怎么会这么极端?

    “对他来说解毒很难吗?就算巫家没有解药,大不了他再做一次化疗。”他冷声说道。

    均均摇摇头,“化疗对这个没有用的。这种蛊只要沾上了血,就立刻深入骨髓,根本就无药可解,他即使换了全身的血也没有用,要想解了这蛊,除非……挫骨扬灰。”

    阳光一听完了,浩磊要想胜过他。除非自宫了。

    而谷雨,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握着虞刑的手,轻声说道:“你既然喝下了那情蛊。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喝!我们以后永远都不分开!”

    “你身体这么弱,我怎么舍得给你喝?你知道我的心就行了!”虞刑说着,温柔地把她拥在怀里,全然不顾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他只要有她就行了,哪怕是再活一天。能看到她安心的笑容,也值得了。

    浩磊看着他们情深意重的样子,心里一片苍凉,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冷透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感觉到他彻底失去她了!又或者,他根本就从未得到。自己到底还在执着什么呢?

    李云峰见他们难舍难分的样子,情知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是无趣,不如趁着天还没黑,离开这里。

    “我们走吧。”他说着转身要走,看到谷雨还在跟虞刑磨蹭。愠怒地说了一句:“谷雨,跟我回家!”

    谷雨在他转身的功夫,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拿起茶壶,把茶水倒进了刚刚虞刑用过的茶杯之中,然后低头咬破了他的手指。

    虞刑只感觉指尖一阵轻微的刺痛,接着食指被她摁到了茶杯里面,茶杯里面的水迅速变成一碗翠绿色的液体,他下意识的收回手指,她已经喝下了那碗掺着的血和残留的情蛊的茶水。

    他刚才在食指的指甲里面藏了情蛊,刚才搅动茶水的时候。情蛊从他的指甲里融进了茶水之中。

    她太聪明也太冒失,居然如法炮制,给她自己也下了情蛊。

    谷雨抬头,微笑着看着他:这茶水初入口时极甜。入喉以后极苦,接着,一阵阵刺痛汹涌着遍布全身。她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淌下来。

    她没想到这情蛊居然这么痛,而他刚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这又是何苦?这痛哪里是你能受得了的?”虞刑扶着她,心疼地说道。

    浩磊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茶杯已经被他捏得粉碎。

    而阳光和均均,再次目瞪口呆。

    李云峰听了这话,回过身来才看到谷雨已经喝下了情蛊。

    他走到谷雨面前,谷雨抬头看着他,轻声说道:“云峰——”

    话没说完,忽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耳边震耳欲聋的响个不停,左颊火辣辣的疼,她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她知道他会生气,可是没想到他会扇她的耳光。

    刚才还在诡异沉默着的气氛,随着李云峰这一个耳光,全乱了。

    浩磊立刻扑上去把他拉开,转头看到谷雨脸上的掌印,心疼地说道:“你打她干什么?要打也打那个下蛊的人!”

    而虞刑立马把谷雨护在身后,红着眼睛对李云峰说道,“我知道我们惹你生气了!你要打打我吧!不要打她!”

    “虞刑,这情蛊对谷雨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影响?你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喝了?”阳光一边拉着李云峰,一边慌乱地问虞刑。

    “这蛊本来只是约束我的,可是她把我的血和残蛊也喝了,这蛊毒约束的就是我们两个了,她会和我一样,不能再爱别人,更不能嫁给别人,否则——”虞刑颤抖着声音,说不下去了。他怎么忍心让她受那样的苦楚?

    “这情蛊平时对身体不会有影响,只有情动之时,热血翻腾才会引发蛊毒,但是蛊毒认主,它身上沾染了蛊主的血,只要有蛊主在,那就没问题。”均均轻声说道。

    阳光听了这话,放心了:既然这蛊毒仅仅是为了防备情人变心,那么谷雨最多不找其他男朋友就是了,她本来命格就特殊,平时跟别人不能太亲近;唯一命格硬,能亲近她的就是浩磊了,只要她不跟浩磊有什么,那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在心里打了个冷战: 难怪浩磊一副伤心的模样,谷雨这个态度,已经是明摆着的了:她就是死,也不会接受浩磊。

    她抬头,看着他们对视的双眸,那眼里的疼惜和义无反顾的坚定和深情那么深刻和决绝,仿佛天地之间,没有什么能再把他们分开。(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掌心之宝

    “你冷静些,万事皆有因有由,他们能一起喝下情蛊,说不定也是上天注定。”阳光抬头看着李云峰,轻声说道。

    “他们眼里如果还有天道,就不会一再的逆天而行!”李云峰心灰意冷地说道:“算了,他们如此一意孤行,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了,以后各自好自为之吧。”

    事已至此,他还能再说什么?他为他们操碎了心,到最后也不过是枉做小人而已。

    没想到他刚要走,虞刑在身后拉着谷雨,居然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大哥,我和谷雨是真心相爱的,求大哥成全!”

    他这一跪,在场的巫家门人也都跟着跪倒,脸上都现出惊惧之色:他们高高在上的族长,何曾给别人下跪过?

    李云峰没有想到这个骄傲惯了的人居然会为了谷雨在他面前委曲求全。回头一想,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了谷雨心里好受,服个软又算什么呢?

    “我如果能成全你们,又何苦枉做小人?”他冷眼看着他们,冷声说道:“你跟谷雨命格不合,你们不但不能有夫妻之实,就连夫妻之名都不能有,所以这声大哥,我担不起。”

    “我们早就做好了不婚不嫁的打算。我们不求有夫妻之名,也不求有夫妻之实,我们只想能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是我们自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和谷雨现在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只有你这一个大哥是如兄如父般的存在,我们真心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们好,但是请允许我们任性这一次。谷雨很在乎你的想法,没有你的许可,即使她跟我在一起也不安心,我看着她难过,心里也不好受。”虞刑拉着谷雨的手,抬头看着他。情真意切地说道:“天命之人,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我只是想跟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只有一刻,也是值得的。”

    李云峰听了这话。微微动容:他也知道,谷雨这一年来一直在他们之间左右为难。他们都如此执迷不悟了,他何苦还要为难他们?看他们这副委屈的样子,他倒好像是棒打鸳鸯的封建家长一般了。

    刚才怒极打了谷雨一巴掌,也没想打那么重。只是见她服下了那情蛊,他也真是气极了。那是他恨不得放在掌心里疼的妹妹,他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个手指头的妹妹,她病了饿了冷了他都要心疼不已的妹妹,她却突然间自己选了自毁模式,让他所有小心翼翼的保护,关心,都毁于一旦。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他也觉得心疼,继而也有些后悔自己打重了。把两个人逼到这个份儿上。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要不是他太过心急,硬是把他们分开,把谷雨放到浩磊身边,千方百计的给他们制造机会培养感情,怕是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虞刑这么爱谷雨,从小到大保护她照顾了她二十年,他何尝不也是小心翼翼的捧着护着呢?眼睁睁地看着谷雨疏远他而跟浩磊在一起生活、拍戏,而偏偏浩磊是那个唯一有可能从他手中夺走她的人,这种感觉也确实不会好受。上次过阴的时候,谷雨只为浩磊说了一句话。他就情绪崩溃了,想来也是隐忍太久了的缘故。

    “谷雨,是我冲动了,我不该打你。你们起来吧。”他叹了口气,扶起谷雨,轻声说道:“巫家的事现在千头万绪,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你先跟我回家,等他忙完了,你们见面的机会有的是。”

    他说了这话。就等于默许了。

    阳光一看他松口了,赶紧见好就收吧,于是低头对虞刑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赶紧起来吧!”

    她相信他服下情蛊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她也看出来了,谷雨服下情蛊的时候,他其实也并没有怎么阻拦。别看他一副骄傲的不把浩磊放在眼里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怕的吧?怕浩磊把谷雨抢走。

    云峰把谷雨放在浩磊身边,对他来说,就是把自己的小绵羊放到老虎的嘴边,说不定老虎什么时候一高兴,张开嘴巴啊呜一口,他的小绵羊就被人家吃了。这次谷雨服下了情蛊,浩磊就算为了她的安危,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了,他也能彻底放心了吧?

    虞刑站起来,想给谷雨弄点儿伤药把她脸上的指印消掉,却见李云峰已经拉着谷雨下楼了,连搭理都没搭理他。

    “谷雨,这情蛊太霸道,你这几天又连日劳累,回到家里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做剧烈运动,更不能动用真气,等两三天后,这蛊毒和你的血液彻底融合了,才可以试着用真气。”李云峰说着看了一眼她微微红肿的脸颊,柔声说道:“我得回去给你弄个冰袋敷敷。”

    谷雨点头应着,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虞刑一眼,虞刑扬起嘴角,对她笑笑:“你先跟他们回去吧,等我这边的事情了了,就回家里找你。”现在巫家的事,确实不容他抽身:如今禁池是被道家封印,而虫洞的附近还驻扎着刑家的部队;今天李云峰心情不好,禁池的事还是以后再跟他商讨吧;现在的心腹大患是刑家,公孙景来是来了,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把他请走还不伤和气,着实要动一番脑筋。

    *

    而此时,永行大师和他的弟子们也已经用过了斋饭,准备离开苗寨了。

    李云峰带着道家弟子跟他们会合,与他一路同行。

    虞刑亲自把他们送到苗寨门口,见他们的背影已经远去了,他才转身回寨,身后腾起一层白雾,而后慢慢散去,他挺拔俊逸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刚刚走过的草地也变成了一片竹林。

    李云峰一行人走出大山,再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的苗寨已经消失在竹林的深处,不见了踪影。

    他们这些外人来了这一回,苗寨里面的阵法肯定是要换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割肉喂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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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行大师见天色尚早,而路上景色正好,所以也不急着赶路,悠然自得地流连在这青山绿水之间,跟李云峰闲聊。

    “云峰,如今你的师弟师妹也找到了,今后有什么打算?”他笑着问道。

    听到他提起这个茬儿,李云峰的心情好多了:“等这几日事情了了,我就带他们回d市。”他说着回头,含笑看了看身后的师弟师妹,“不管怎么说,人总算聚齐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大家一起商量了。”

    永行大师点点头:“贫僧也觉得你有时候操心太过了,这世上众生皆苦,你就算要割肉喂鹰也要——”他说着笑呵呵地打量了李云峰一眼,“也要养肥了再割,瘦成这样,能割下几两肉呢?”

    李云峰听罢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老和尚的肚皮,笑着说道:“我看大师倒是肥硕,不如,割你肚皮上的肉?!”

    老和尚一本正经地微笑摇头:“阿弥陀佛,施主你犯了杀戒了。”

    李云峰不以为然地笑笑:“等我犯了杀戒,你再说不迟。”

    “等你犯了杀戒,贫僧都见佛祖去了!哪还有命跟你这般啰嗦?”永行大师笑道:“施主近日戾气太重,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念念心经。”

    阳光已经习惯了云峰跟永行大师这种魔性的对话,反正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倒似两个顽童一般。

    谷雨身体内的疼痛慢慢消了,听着他们两个玩笑逗趣,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李云峰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他现在能不气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而浩磊则走在后面,跟王元一说话。元一对他的七星龙渊剑特别感兴趣,而且对于这剑的来历也是知之甚多,娓娓道来,“据说这把剑在古代还有一个名字。叫落魂剑!因为为某个行侠仗义的武林世家所有,所以也被世人认为是正义之剑。”

    浩磊笑了笑:“落魂剑?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我们道家门人的。”

    “据说这把古剑带着灵性,只寻有缘之人。师叔你惊采绝艳武功盖世,配这把剑正好相得益彰。元一在有生之年能见到这把神兵,也死而无憾了。”王元一奉承着说道。

    浩磊笑了:“没想到你这个老实的家伙也学会吹捧师叔了。对了。元修这次怎么没来?”

    “元修仍然在山上面壁思过呢。”元一笑着说道:“我来此之前,他还在抱怨我这个师兄管教太严,可是没有师父的命令,我哪敢把他放出来呢?”

    “这小子很聪明,就是心思活泛了点儿。”浩磊笑道:“你跟他正好相反,你也太规矩了些。”

    王元一笑笑:“因为我是大师兄,我的一言一行都是师弟们的榜样,如果我都不守规矩,师弟们还不反天了?只是修行确实清苦,也考验人的心智。师弟顽皮了一些,大道理还是知道的,所以犯点儿小错也无妨,小惩大诫,给他长个教训便是。”

    浩磊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看着前面李云峰的背影,苦笑着说道:“当大师兄的,都是一样的命,也难为你们了。”

    他过去一直以为李云峰太过墨守成规。现在想来也是,他这个当师兄的如果都不做个标杆的话,要怎么管教他们这些师弟师妹?只怕他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谢师叔体谅。”王元一谦卑地笑道。

    *

    晚上,李云峰把酒店订在跟佛家一处。这样他就可以和永行大师聊天儿下棋。

    酒店的前台经理见来了这么多和尚道士,一时间有些新奇,直到看到李云峰刷卡把三楼所有的客房都包圆儿了,才在心里暗暗感叹,现在的和尚道士是真有米。

    谷雨本来想回到自己家里的,可是看到李云峰和永行大师的样子。像是有正事要谈,就没好意思提回家的事。

    两家的弟子都早早地各自回房间歇息了,李云峰去了永行大师房里跟他下棋,不过这次,他把王元一也带上了。王元一见师伯让自己伺候棋局,心里自然是喜不自胜。

    能看到两位高手过招,这机会可不是随便都有的。据师父说,他曾经给他们伺候过棋局,见过他们对弈,最后一局两个人只顾着说笑,随手留下了一副残局。师父回山之后对着残局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无奈放弃。而他,连那残局都未见到,只看到师父在叹息声中收了棋子,居然是一副顿悟的模样。

    师父顿悟的结果,就是他们这一众弟子开始对围棋疯狂长草。每日做完功课,吃过晚饭,师兄弟们就聚到一起,摆起棋盘,对弈个两三局,一个个煞有介事的也是乐在其中,后来师父发现师弟们每天晚上抱着手机电脑疯狂刷网游的场景不见了,居然还很是欣慰。

    香茗备好,棋桌摆好,李云峰和永行大师隔着棋桌相对而坐。

    “贫僧这一辈子就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游历,第二件事是下棋。游历四方可以观人间疾苦,赏花下棋可以品人生百味。”永行大师拈起云子,轻松落盘。玉白的棋子晶莹剔透,光泽温润。

    “大师是万般都放下了,唯独放不下这围棋。”说话间,李云峰的黑子也悠然落盘。

    “看云峰今天的意思,是已有去意?”永行大师问道。

    李云峰微微点头:“巫家的事情,我不想再过多的参与了。公孙景也是个识大体重大局的孩子,不需要我们操心劳神。”

    永行大师微笑摇头:“施主,你还是放不下。”

    李云峰微微一笑:“大师,你这几十年博览经书,可是只学会这一句话?你若是能放下,也不必在我这里废话。既然这里有大师周全着,云峰在不在又何妨?”

    “施主若能放下,也不会此时还犹豫不决,也不会把这个弟子一起带来。”永行大师含笑看着王元一,不急不缓地说道:“这位小施主倒是一个有慧根的——”

    “有慧根也是我们道家的,大师就不要妄想了。”李云峰毫不客气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所谓权术

    永行大师哈哈大笑:“道友不必如此紧张!贫僧谨守戒律清规,又不是偷儿!何况这位小道友虽有慧根,但是未免太规矩了一些;贫僧最喜欢的,还是元修那个猴儿。”

    “那个猴儿也是我们道家的,大师就别惦记了。”李云峰笑着说道。

    永行大师听罢,摇头叹息,“这贪嗔痴念,道友可是都占全了,日后如何能得道修仙呢?”

    “大师你这心操的也没必要。你度不了云峰,还可以度化世人。”李云峰笑着说道:“说正事,关于巫家那个虫洞,大师有何高见?”

    永行大师抬眼看着他,叹息一声:“云峰,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件事,你可知道这虫洞的由来?”

    “半年多以前,巫家的禁池出过一次状况,那次以后,在巫家的地界里就发现的虫洞。想来应该是当初那里破土动工的时候,把通往禁池的通道挖出了一部分,致使禁池里面的地气外泄,露出了某个通往异世界的通道。”李云峰说道:“我已经把禁池封印,对付这个虫洞,最稳妥的办法应该就是封印了。公孙景的能力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

    “现在各家以道家马首是瞻,而巫家的四大堂主全部死于非命,虞门主的日子难过,只要你出面,公孙景不能不卖你这个面子。”永行大师说道。

    李云峰微皱起眉头,手中的棋子迟疑着,不知道落到哪里。

    “这几年,先是刑家、再是兵家、现在又轮到巫家,同道中人屡屡遭到重创,不知道下一个要轮到谁?”永行大师说着,轻叹了一声:“云峰,你这一迟疑,全盘皆输。”

    李云峰注视着眼前的棋盘,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元一。

    元一执起紫砂壶,清澈的茶水缓缓注入两人面前的茶杯之中,带着清新的茶香——这是今年新采的雨前龙井,第一捧新茶。

    李云峰看着那茶水中翠绿的嫩叶出神:雨前龙井

    *

    “雨前龙井是谷雨之前采造的茶叶。通常在谷雨之前,正是茶叶一叶一芽的时候,用来制龙井茶最为香醇。”谷雨拿起精致的茶壶,清澈的茶水缓缓流进玉白的茶杯里,阳光端起茶杯刚要喝。她又温和地加了一句,“慢慢品,不要牛饮。”

    阳光正小心翼翼地端着茶往嘴里送,听到她这么小心的提醒,一时间哭笑不得,“姐姐,你是不是觉得什么好东西到了我手里都是牛嚼牡丹啊?人家已经很努力的在做一个淑女了好吗?”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谷雨好脾气地笑道,“尝尝,今年新采的雨前龙井。倒是比去年的更加清香了。”

    “心情好了,自然看什么都是好的!”阳光揶揄地笑道,轻轻品了一口,清茶入口,明明是很清淡的味道,可是却有说不出的绵软清香。

    “这茶好喝!”她眯起眼睛说道。

    均均捧着手里的茶杯,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们说笑。

    刚刚浩磊走了,因为是要回北京,他怕节外生枝,也没有让她送。走得干脆利落。

    谷雨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就有些微微的沉。

    “均均,对不起——”她轻声说道。出了对不起,她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均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谷雨姐,我觉得你做得对,其实你们之间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这样你们也安了心,舅舅也死了心。否则他总觉得还有一丝希望,你也总觉得心里不安。反而三个人都不安心。”

    “就是,长痛不如短痛,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阳光也安慰她,“我知道你在为浩磊担心。放心吧,他这人坚强着呢,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只会祸祸别人,不会祸祸自己。”

    均均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小爪子就往她身上招呼过来,“讨厌啊你,不许你这么说舅舅!”

    阳光一边躲一边笑道:“不许再叫人家舅舅了,叫得我们的辈分都跟着小了,以后要叫哥,记住没有?”

    均均的爪子放下来,抓住她的胳膊,眯着眼睛嘟着嘴,小声嘟囔着:“不习惯啊!实在太不习惯了!”

    “你上辈子管锦城叫哥的时候也不习惯?把他想象成锦城就行了。”阳光笑道。

    “好吧,那我就自我催眠试试。”均均拄着下巴,依然心不在焉地说道。

    *

    而此时,刑家弟子仍然在巫家的几处山脉上驻扎,公孙景已经把虫洞封印,这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不过总算有所成,还是值得的。

    晚上,帐篷里面的灯星星点点的亮起,把巫家的山林照得热闹非凡。

    “今天下午,道家和佛家的弟子已经悉数离开了,不过李云峰和永行大师没有回d市,而是暂时在杭州落脚。”陆帆在一旁说道:“我估计,他们还是不放心。”

    “现在那一僧一道肯定正在算计着怎么对付我这个后生晚辈呢。听说巫家那位执掌下午在李云峰面前上演了一出情深意重生死相许的琼瑶剧,李云峰倒也还吃他那套。”公孙景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丛林里的夜晚,阴湿寒冷,没有酒暖暖身子还真难熬。

    “妹妹在人家手里呢,他不认也得认啊,我看他也是无奈。”陆帆笑着说道:“他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他的师弟师妹却都是生冷不忌肆意妄为,也难为他了。”

    公孙景笑笑:“他那么温和一个人,却能让最暴戾的人跪在他脚下任打认骂。李云峰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能看透人心中最柔软的一面,你看他好像是步步退让,可是事实上这一切却已经逐渐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今天如此殚精竭虑的保全巫家与他当初竭尽全力的保全刑家是一样的,他知道我们即将面临多大的危机,所以不想同道中人再有内耗,他需要的,是到了真正的生死关头能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想法的人,甚至是心甘情愿为他去死的人,而他现在正在一步一步的做到。”说道这里,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人心啊,不怕强权,就怕蚕食,李云峰如果认真地跟我们玩弄心机权术,怕是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面具的背后

    “春蚕到死丝方尽,他这么想倒是也没错,否则中原的一场乱局要如何收场?”陆帆笑着说道:“想来也有趣,他和永行大师这两个人,和尚超然世外,道士却在普度众生。”

    “是啊。其实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刑家最重情重义,所以如果他开口让我们刑家撤兵,我也不好拒绝。”公孙景说着,面露难色:“这件事,真是有些难办。”

    陆帆知道他这么为难,就表示即使李云峰开口,他也不想撤兵了。

    想来也是,要还人情也不差多这一次,可是扩张势力的机会却不是随时都有。

    远处,传来了悠扬的笛声,正好催人入眠,虽然公孙景判断这笛声里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还是照例吩咐侍卫传令下去,让大家戴上耳塞睡觉。

    其实不用他吩咐,大家已经条件反射的听到音乐就赶紧戴上耳塞了。

    *

    而此时,虞刑正竹楼里悉心地教他新收的几个小堂主音律。在巫家,灵力的大小跟年龄无关,权力的大小跟入门的早晚无关;只要是他选定的,哪怕是刚刚入门一天,这几个孩子的身份就高过他所有的门下,只在他一人之下。

    孩童对音律的敏感程度远远的超过成人,修习法术也更加的事半功倍,唯一可惜的是,在她们更加年幼的时候没有得到他的亲传。

    五六岁的孩子才是最好的,赤焰当初就是六岁入门的,当时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还不太会掩藏自己的心性,结果她耳濡目染,不但跟着他学会了音律法术,就连他的心性都学了个十成十。

    可是,她还是天资有限,只是一派天真,学不会心机。看不透人心,被最好的姐妹出卖,落得那样的下场。

    “族长,为什么会心痛呢?”身边穿着紫色衣袍的小女孩抬起头。清亮的目光好奇地望着他。

    虞刑放下长笛,低下头,温和地看着她,“当然会心痛,因为你们都是我最钟爱的孩子。”

    *

    第二天一早。虞刑早早的吩咐下人备好美酒油茶,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巫家的少女们也都穿好了节日的盛装,站在村寨门口,准备迎接那些从山上下来的客人。

    刑家已经在他巫家的山头上驻扎了十来天了,昨天道家和佛家的人都走了,唯独刑家的兵没有撤,公孙景便是脸皮再厚,今天也应该过来跟他见一面,走个过场了。

    果然。临近中午的时候,公孙景带着几个亲卫出现在寨子门口:刑家年轻的执掌,穿一身倜傥的军装,英姿飒爽满面春风的走到寨门前,接过了巫家少女递过来的美酒,豪爽地一饮而尽。他身后的几个亲卫也接过美酒,如他一样一饮而尽。

    虞刑身着盛装,亲自起身迎接,两个人寒暄着走进巫家的竹楼。

    公孙景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经过这一场事件,巫家的总坛已经暴露。禁池连同那山洞都已经被再次封印。

    总坛的位置要重新选址是一定的,但是绝对不会是这里。

    这个地方只是苗家上百个村寨中不起眼的一个,他今天早晨要下山,他的手下找了半天。差点儿在山里迷路,才确定了这位巫家族长的栖身之处,而他们刑家能找到的地方,他巫家以后肯定不会再用。

    “近日,巫家得各位同道相助,虞刑感激不尽。现下虞某代表巫家备下薄酒素宴,以谢刑家相助之恩。”巫家这位平时冷心冷面的族长,今天难得的和颜悦色,笑容明朗,甚至执起他的手,邀请他一起坐到主位上。

    “哪里哪里,我们同道中人,不用分彼此。”公孙景在他身边落座,谦虚地笑道。

    他的几个亲卫也陆续落座,手里拿着酒杯,眼角的余光却一点也不敢放松的盯在他身上。

    虞刑听了这话,在心里冷冷一笑:他这次只带了亲卫下山,而把刑家的统领陆帆和他的军队留在他巫家的山上,原来还真是抱着不分彼此的想法了。唇边再次扬起一抹笑,“公孙兄客气了!”

    酒席宴开,苗家的少男少女吹起了芦笙,跳起了迎客的舞蹈,一时间一副宾主同欢的热闹景象。

    公孙景的俊颜上带着谦和的微笑,泰然自若地看着虞刑身边那个灵秀的女孩给他斟满了酒。

    虞刑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跟他举杯共饮,一杯美酒下肚,他才又说道:“这几日,刑家帮助虞某平叛,兄弟们在山上风餐露宿十多日,着实辛苦。在下小小意思,略备薄礼,以示感激。”

    说话间,巫家的一个仆人双手举着礼盘,双膝跪地,呈上了谢礼。

    “虞门主客气。”公孙景微微笑着,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礼物:礼盘上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片……

    那是一张支票!

    那是一张一个亿的支票!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嘴里说着客套的话,“虞门主这是何意?莫非把我们刑家当成了贪财的小人?”

    虞刑微微一笑:“公孙兄不要误会,虞某只是不想欠任何人人情而已。这些日子刑家动用了大量的装备和人员,人要吃饭,飞机要加油,还要准备枪支弹药,这些钱用在这上面,真不算多。若公孙兄嫌少,虞某可以再给你开一个亿的支票。”

    “虞门主这是哪儿的话?我们之间还谈什么你的我的?”公孙景笑道。

    他知道,虞刑这一个亿,不止能买回巫家对这绵延上千公里的大山和里面上百个村寨的控制权,更重要的,是能解刑家现在的燃眉之急。

    自从上次他得罪了钟先生,钟先生把一腔怒火都发到了刑家和兵家身上,兵家他只动了一个执掌;可是刑家要养活三个大家族的人,大部分的经济来源来自于在商场上的生意和投资赚钱。对于经商之人来说,上面的一个政令就能影响到下面几十个产业,现下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申家和公孙家的生意已经亏损到难以为继的地步了:上面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下面还要维持他那个特殊部门的庞大支出,要不是申家老太太变卖了多年的珍藏补贴家用,恐怕下面的门人连吃饱饭都困难了。

    然而,他还要竭力维持着往日的风光和光鲜,不给别人有机可乘,也是难做。(未完待续。)( )

第五百三十一章 毒药解药

    而当初把祸水引到刑家身上的罪魁祸首,现在正诚意满满地奉上巨款,慷慨地表达着他的真诚和感激。

    是这个人把他们刑家逼入窘境,现在又拿钱来收买他?真真是玩儿得一手卑鄙阴险无耻下流的好手段!

    虞刑见公孙景踌躇着,也没有催着他做决定,只是让下人拿来纸笔和空白支票,递给他。

    “公孙兄还差多少,尽管填。”他豪爽地说道。

    公孙景微微色变,淡然一笑:“没看出来,巫家才是财大势大呢。”

    “这两年我养父在国外做生意,赚了一些钱,都给了我,也就这么多了。”虞刑淡笑着说道:“他们这些年也是辛苦,在外面东奔西走,很少回家,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这亲情牌打得公孙景也是无话可说了。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巫家的经济来源在哪里,而是刑家需不需要这笔钱?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需要这笔钱度过难关。

    他现在撤兵,可以得到一个亿,暂时解决刑家的危机;他如果不撤兵,也许会得到巫家的地盘,但是肯定会得罪李云峰,而浩磊到时候站在哪边也是个未知数。他不能用刑家的前途再去冒险。

    想到父亲和伯父愁白了的头发,该妥协就妥协吧,一家之主真的没有那么好当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呢,我这钱拿得反而受之有愧了。”他说着,拿起托盘上的支票,随手放到衣兜里:“既然虞兄如此盛情,景代表兄弟们谢过了。”既然人家已经说是全部的积蓄了,他也不好再填另一张支票,还不如表现一下大度,只拿这一个亿。

    虞刑见他拿了他一个亿还一副忍辱负重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心里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如今巫家正是内忧外患百废待兴的时候,他拿出大半的身家从他手里买回巫家的主权,他还想怎么着?!要说帮忙。他们刑家来了就把部队驻扎在这里,充其量算是帮他封上了虫洞,一个亿的酬劳不少了吧?看来人呐,还是要学佛修道。修身养性,看看人家佛家和道家,来了这么多人,只喝了他几口茶吃了他几口饭,临走时连巫家的一片树叶都没带走。连来往的差旅费都没让他报销。人品如何,高下立现。

    倒是便宜了这个贪婪的小子了!

    心里虽然腹诽,但是脸上依然挂着热情的微笑,吩咐下人奉上油茶。

    公孙景知道这是苗寨的待客习俗,但是他自小就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象征性地喝了两口,虞刑见他如此,殷勤地劝道:“我们巫家的习俗,这油茶也是要一饮而尽的。”

    公孙景愣了一下,而后微微色变。但是还是毫不犹豫地吃下了那剩下的油茶。

    如果他没猜错,他刚刚在酒里下了毒,而这油茶就是解药!刚才是买卖成了,若买卖不成,他现在只怕性命都堪忧了!他知道这人毒辣,没想到居然毒辣至此!他看着李云峰的面子留着情面,他却对他耍这样的手段!

    虽然他极力隐忍,但是虞刑还是敏锐地察觉了他的怒气,他微微一笑,让身边的女孩给客人斟上酒。

    若买卖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买卖不成,他大伤初愈,他们巫家也确实没有跟刑家抗衡的实力,只有杀了他才有可能拼出一线生机。

    没有谁比谁更卑鄙。都是为了生存而已。

    *

    次日,李云峰得到了刑家从巫家撤兵的消息,他也总算松了口气,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

    谷雨想在回d市之前,回到杭州的家里看一眼,房间很久没打扫了。也需要收拾收拾。

    李云峰也知道她不回家一次怎么也不会安心,于是也就点头同意了,他本来想让阳光也跟着,可是看到谷雨很为难又不好拒绝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就让她先回去了。

    巫家那小子出了名的空间洁癖,他受不了家里有生人的气息,他也不去讨那个没趣儿去。

    永行大师见事情了了,也准备走了,不过他不是跟弟子们一起回远山寺,而是要自己去看看风景。

    李云峰带着阳光和均均把他送到西湖边上,看着那一僧托着一钵,消失在人群中。

    “阳光,想什么呢?”李云峰见她愣愣出神的样子,笑着问道。

    “他在这里出现,怎么感觉好像法海一样?”阳光笑着说道:“太应景了!”

    “你这熊孩子!”李云峰点着她的额头笑道:“小心让和尚听到,逼着你念心经去。”

    阳光哈哈笑着,忽然看到湖边有条船,一时兴起,拉起均均坐船去了。

    李云峰见她们两个兴致勃勃地上了船,佯怒道:“你们两个怎么自己玩儿去了?等等我,我也上去!”

    均均坐在船上,靠着阳光的肩膀,摇头晃脑地对他笑道:“法海刚刚走了。大哥,你要是上船的话,可就是许仙了!”

    勾引!红果果的勾引!李云峰没好气地看着阳光,阳光冲他做了个鬼脸,搂着均均,进了船舱里面。

    船夫慢慢把船开走,李云峰一看更不能追了,这一追就更像许仙了!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把整个西湖都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仿若仙境一般。

    *

    谷雨从卧室的窗户里正好能看到西湖的美景。她喜欢看雨中的西湖,当时虞刑在这里买下这个房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外面下起了小雨,她关上窗户,回头收拾东西:家里好久没回来人了,也不脏不乱,只是有些冷清的味道,她简单地做些清洁洒扫的工作,屋子里就窗明几净,温暖如初了。

    虞刑的房间依然整洁,保持着他上次离开的样子,只是床头柜上多了一副他们的合影。

    那是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们两个照的,也是他们两个唯一的合影。

    他从来不拍照的,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来了兴致,拉着她照了这张合影,照片是在沙发上照的。那天吃过晚饭,他正陪着她看电视,忽然间就拿起手机,让她靠近一些,拍了这张自拍:从未拍过照片的他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神态自若,而经常自拍的她却显得略紧张。(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初尝禁果

    第一次跟他拍照,她还没想好怎么摆个最漂亮的pose,就被他定格了,后来他还把照片打印出来,买了精美的相框镶上放在床头。

    谷雨拿着相框正怔怔出神的时候,却听到门外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接着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钥匙插进锁眼开门的声音。

    是他回来了?!她心里一阵乱跳,放下相框就跑了出去。

    果然,虞刑穿着风衣站在门口,看到她跑出来了,他粲然一笑,谷雨惊喜地迎上去,他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就猜到她会在家里等着他,而她每次都不会让他失望。这么多年了,两个人早已经心有灵犀。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熟悉,谷雨被他抱着,心里一点一点的开始暖,又一点一点的开始不安。

    她稍稍的后退一步,轻声说道:“我去给你做饭!”

    她刚要转身,却被虞刑一把拽回怀里,“谷雨,让我抱抱你!”

    他的怀抱依然是熟悉的味道,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火热的气息,这让她有些害怕。她害怕他这次的祸事都是她带来的,她更怕会再次连累他。今天下午,刑家刚刚从巫家撤兵,他黄昏的时候就赶回来了,想来是扔下了巫家的事务特意跑回来找她的!她过去不知道巫家是什么情况,可是她见过了,又怎么不担心他的以后?他现在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他就这样离开苗寨,万一谁再起了异心,趁虚而入,怕是巫家又要陷入凶险之中。

    “谷雨,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我们的日子。”虞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最大的幸福。就是回到家里,能看到你。”

    谷雨抬起头,含笑看着他: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因为她也是一样的心情。虽然造化弄人。但是她能遇见他,命运毕竟待她不薄;只是,却苛待了他。

    虞刑凝视着她清澈的双眸:她不用说,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谷雨呆住了:她没想到他会再次吻她!云峰说过。他们之间绝对不能越界!她慌乱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身体里的情蛊立足未稳,一经触动便如烈焰焚身一般,卷走了所有的理智,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这个疼她爱她多年的男人是真实的,压抑在心里的思念爱恋,在他的诱哄和温声软语中顷刻泛滥,溃不成军。

    他抱起她,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窗外。夕阳带走了最后一抹余晖,悄然隐去。

    夜幕降临了,把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

    西湖的音乐喷泉亮了起来,阳光和均均挤在人群中,兴致勃勃地凑热闹。

    李云峰见她们难得放松,也就由着她们高兴。看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钟了,晚饭的时间快要到了,谷雨也不说给他来个电话。

    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他想着等一会儿那两个小丫头玩儿够了。就带她们去找她。每次去她那个家,看到她见到他那副惊吓的表情,他都是又心疼又生气,又没有办法真的生气。女孩子有了喜欢的人。他这个做师兄的管得严了也不是,管得松了,他还不放心。

    平时他放在谷雨身上的心思太多,时常会忽略了这两个比较懂事的。特别是均均,她才这么小,刚刚离开家人回到他身边。也多亏了阳光是个爱玩儿爱笑的,她跟着阳光也渐渐开朗起来。

    他正看着她们的背影出神的时候,均均回过头,笑着跟他招手,让他过去。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走过去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她的眼里跳动着快乐的光芒,过去的披肩长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显得她高了很多也精神了许多,有些阳光少女的模样了,跟初见时的模样已经大大不同。

    看来谷雨说得是对的,女孩子换个发型换个装束,形象上就会差很多。这样,至少不会在跟熟人相遇的时候被立刻认出来。

    “你们两个饿不饿?今天晚上想吃什么?”他笑着问道。

    阳光回过头,眯起眼睛笑道:“最好在附近找个旋转餐厅,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风景。对了,我们是不是要叫上谷雨一起吃饭?她收拾了一下午屋子了,也该收拾完了吧?”

    “我给她打个电话,我们一起吃饭去。”李云峰笑着说道。

    *

    虞刑的卧室里,床头灯亮起来,室内立刻被柔和的灯光笼罩,带着温暖的温度。

    谷雨靠在虞刑的胸口,他的手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低下头,在她的头发上印下一个吻。

    谷雨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突然很怕很怕他会突然消失。刚才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她清醒过来了以后才忽然开始后悔开始害怕:云峰一再提醒他们不能越界,可是今天,他们却一时冲动做了如此糊涂的事,想起可能发生的后果,她的心里开始不寒而栗。

    虞刑感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捧起她的脸却看到她在偷偷的流泪。

    他看到她哭了,就有些慌了。

    “谷雨,你怎么哭了?”他强作镇定地轻声问她。

    “我怕我会害了你,怎么办?都怪我,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一时糊涂!”谷雨努力地忍住眼泪,抬眼看着他,好像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虞刑看着她带雨梨花的模样,心里一阵轻松:他还以为是他把她吓着了呢,原来又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我还以为我吓到你了。从来没有见过男人诱拐女人**,女人还要道歉的。”他忍俊不禁地笑道。

    谷雨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不正经的话,一时间愣住了,把眼泪都吓回去了。

    虞刑看着她饱受惊吓的样子,不禁心疼不已:她本来就是个胆小的女人,他这次是真把她吓到了,只是她才反应过来而已。

    只是,情之所至,连他也不能控制。如果说过去他还守之以礼,那么当她为他种下情蛊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自控了: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人只属于彼此,她是他的,他便是为她死了,也是甘之如饴。(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三章 豪门财主

    谷雨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他是这么鲜活这么真实,她无法想象她如果失去他会怎么样?虽然他已经看淡了生死,可以他是她最爱的人,她不想害他!她想要他好好的!

    ……要不要告诉云峰,让他帮着想想办法呢?

    “要不,我去跟云峰坦白,让他帮我们想想办法?”她试探着,跟他商量着。他为了她,给云峰下跪都愿意,那么她也愿意为了他去求云峰。

    话一出口,她突然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心跳猛然快了半拍,随即又恢复自然。

    “我们的事,不需要告诉他。”虞刑淡笑着说道。

    两个人正说着,地上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谷雨听到自己来电话了,赶紧趴到床边去找手机。

    “我来。”虞刑伸出手,帮她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打眼儿一看,居然是李云峰的电话,他微微一惊,手一抖,差点儿没把手机摔出去。

    “李云峰的电话,接吗?”他说着把手机递给谷雨,谷雨一听到李云峰的名字,下意识地一声惊叫裹紧了被子。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她慌乱地说道:“这也太快了,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虞刑见她吓成这样,赶紧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别怕,你不用出声,我跟他说。”

    “你不要告诉他!他会打死你的!”谷雨白着一张脸说道。事到临头了,她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勇气跟云峰坦白,她不知羞耻地做了这样的事,要怎么跟他启齿呢?她不怕他打他,可是她怕他生气,她更怕他把火气都发到虞刑身上。

    这一点,虞刑当然知道,只怕他一说出来,李云峰会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他现在没穿衣服,连跟他打架都不方便;可是如果不接电话的话。他不敢保证李云峰会不会在下一秒因为担心谷雨而立刻出现在这里。

    略一思索,他接起了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起身下床穿衣服。

    “谷雨今晚在家里住,你明天再来接她吧。”他不急不缓地套上西裤。不咸不淡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李云峰惊讶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胡闹!”

    “我如果今天不回来,你明天就会把谷雨带走,我只想见她一面而已。”说话间,右手已经扣上了衬衫的扣子。

    “好吧,那我现在过去。我正好有事情要跟你商量。”李云峰说道。

    虞刑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明天吧,谷雨现在刚刚睡下,我不想吵醒她。”他推开房门,转身进了谷雨的房间,从衣柜里帮她拿出一套睡衣,然后又返回自己的房间。

    只听李云峰在电话那头问他:“她睡觉了?她吃晚饭了没有?”

    虞刑把衣服递给谷雨,笑着说道:“她吃过了。”

    谷雨在被子里面穿上衣服,伸手要去接过他手里的手机,没想到他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做晚饭。”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眉目间满是温柔:“你再睡一会儿,晚饭好了我叫你。”

    谷雨抓住他的手,扑到他怀里,沉默不语。

    虞刑知道她又开始难过了,他抱紧了她,轻声叹息着:“我们天命之人,哪一天不是在刀尖上行走?你过去小,我不敢告诉你,这些年我每一次离开,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每一次出入禁池,我都要做好随时血祭禁池的准备,万一在那里有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所以我们的每一次分别。也许都是生离死别,我只想在有生之年拥有我心爱的人,现在我如愿以偿了,便是死也无憾。若天可怜见,就让我们在一起;若天不垂怜,那也是我们的命。有这一次,也总比空活一世要幸福百倍。”

    “我会跟你在一起,以后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谷雨轻声说道。

    他唇齿的温度,便又热了几分。反正,该做的都做了,索性就吻个心满意足。

    *

    餐厅里,阳光和均均点好了餐,正等着李云峰打完电话,等谷雨过来就吃饭。没想到他打完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云峰没想到接电话的居然是虞刑,这简直是胡闹!他大伤初愈,巫家现在元气大伤!他居然真的跑回来找谷雨了!

    “虞刑回来了,说谷雨已经睡着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他把手机放到一旁,和颜悦色地对她们说道:“我们自己吃吧。”

    “现在才七点半,他们这么早就睡觉了?”阳光咬着勺子说道,说着说着她忽然心里一动:“哥,你说他们在睡觉?他们这么早睡觉,你不觉得有问题吗?太!不!正!常!了!”

    李云峰一听她的话音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微嗔着瞪了她一眼,“是谷雨在睡觉。算了,她这些天也是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阳光和均均对视了一眼,撇撇嘴,回头吩咐服务员上菜。

    “你说虞刑给了公孙景一个亿,那虞刑岂不是亿万富翁了?那谷雨跟着他,也算嫁入豪门了。”阳光笑着说道。

    “他有亿万资产是不假,不过充其量算个土财主。还有,不要提嫁字,谷雨跟他没有关系。”李云峰不耐烦地说道。

    豪门才不会那么没有风度,在酒席宴上给同道中人下毒。亏他做得出来!今天下午公孙景跟他联系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他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豁出面子去护着的人,却丢尽了他的脸面。

    “就算是土财主,那他也是又帅又有钱又有文化又有本事的土财主。太让人羡慕了!”阳光笑道。

    李云峰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钻钱眼儿里得了!一个女孩子家,整天钱钱钱的!看看人家均均,什么时候像你这么庸俗了?”

    “我要是有她那样的外公,我也不庸俗!她要不是穿过来的,我估计她连钱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阳光拄着下巴笑道:“人家是王爷公主命,我呢,就是小丫鬟命。”

    李云峰笑了:“你是管家婆命,一天天都不够你张罗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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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高三学生阳光,笑容像她的名字一样阳光,性格像她的名字一样阳刚,在一次机缘巧合中得知了自己就是传说中的驱魔人,十几年的人生观世界观瞬间被颠覆!沸腾了十七年的小宇宙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除魔卫道,想起来都觉得浩瀚~~~~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啊从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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