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惩治极品亲戚
张含听完莫帆解说之后,特意多望了一眼这位二牛婶,当她听到莫帆说这位二牛婶是个吝啬鬼时,她忍不住猜想,二牛婶跟莫帆相比,到底谁比较抠一点。
莫帆发现张含嘴角挂着的嘲笑,他不动声色偷偷伸出一只手绕到张含背后轻轻捏了一下她小腰。
张含一动,侧头瞪了一眼这个假装正人君子的男人,要不是现在这里有许多人看着,张含真想捏下他耳朵,好报刚才他偷偷捏她腰的仇。
为了不让众人发现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苦逼的张含要装出一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跟这些人解释她们的问题。
半个时辰之后,大家都把她们想要问的问题给问完了,现在,大家脸上都挂着高兴笑容,望着张含的眼神那是有多亲切就有多亲切,恐怕他们看他们的爹娘都没有这种亲切的眼神。
张家确实要收鸡蛋这件事情在村里传开,这一次,不用张含派几个弟弟妹妹去村里宣传了,今天来张家院子里的这些妇人就可以帮到这个忙。
不到半天,已经有不少人拿着他们家捡的鸡蛋来张含家里卖鸡蛋了。
这次收鸡蛋,张含仍旧请了张水来夫妇帮忙,经过上次摘野果子这份工作中,张含已经肯定了他们这对夫妇的办事能力,张含已经决定以后他们家要是都有事情做,都请张水来夫妇来帮自家做事情。
张水来夫妇被张含吩咐在院子里专门收鸡蛋,她跟莫帆在前面算好鸡蛋后就把算好的鸡蛋传到张水来夫妇,由他们夫妻把鸡蛋装好,分好类。
这半天收下来,张含才知道张家村里有多鸡蛋了,刚才只是她算的都差不多有一千个了,想那个数字,张含就有点悚,看不出张家村才几百口人家的小村庄里,居然可以收到这么多鸡蛋。
“嘿嘿……含儿,这是伯娘的,我听说你们家收鸡蛋,这不,伯娘家里刚好有鸡蛋,就拿过来了,你数数,你数数。”吴春手中挽着一个竹篮,看到坐在张家院门口的张含,马上从脸上挤出一堆笑容望着张含。
张含望了一眼吴春,低头扫了一眼她竹篮里的那些鸡蛋,脸色不是很好看,张含真的不想收她鸡蛋,想到这个女人昨天做过的事情,张含心里就有隔应。
吴春见张含这种眼神望着自己篮子里的鸡蛋,心里发悚,她担心张含会不收她家里的鸡蛋,于是,吴春马上把篮子里的鸡蛋给放在地上,拿出一个又大又白的鸡蛋递到张含眼前,“含儿,你看伯娘这个鸡蛋,这个可是刚生出来的,我今天早上才捡的,你要是想要,我可以便宜卖给你,你帮伯娘收了吧。”
张含看了一眼她手上这只鸡蛋,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这半天都在看鸡蛋,把眼睛看花了,她看到吴春手上这只鸡蛋,总觉着这只鸡蛋透着点古怪。
“含儿啊,你算好了没有啊,怎么这个这么慢的?”后面排队的人发现这队伍不会走了,都在后面吵吵嚷嚷。
莫帆坐在张家院子门口另一边,他停下手中算鸡蛋的动作,站起身,走到张含身边,眸中发出关心眼神看着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含抬头,朝他摇了摇头,跟他道,“没事,你去你那边算吧,我自己会搞定。”
莫帆目光担扰望了一眼站在张含面前的吴春,他认识这个妇人,也知道她是张含家里的大伯娘,更知道这个吴春是个什么性格,莫帆从吴春身上把目光收回,看着张含吩咐,“如果等会儿有什么事情你不好处理,叫一声我,我马上过来帮你。”
张含听到他这句话,朝他笑了笑,用力点头,摆手叫他快走,“知道啦,你快点回去你岗位做事吧,你那帮还有很多人排着队呢。”
“伯娘,我张含在这里事先说明,要是你这篮子鸡蛋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可是会全部退回来给你,你明白吗?”张含柔眸紧紧盯着吴春脸庞。
吴春眸中闪过心虚,脸颊两边露出两抹难看笑容,应道,“那是,那是应该的,你,你放心吧,我,我这次给你们家拿来的鸡蛋都是新鲜的,绝对不会是过月的。”
张含听完她保证,摇了摇头,像她这个样子,鬼才会相信她没有做手脚呢,张含现在只希望她这一篮子鸡蛋有一半是坏的就行了,千万不要是全坏的,要不然,就别怪她张含不讲亲戚关系了。
张含数了下吴春带过来的鸡蛋,六十五个,“大伯娘,你这次拿的鸡蛋有六十五个,对吗?”
因为人手有限,那些卖给张家鸡蛋的村民都不是马上就可以拿到钱,而是要在明天大家统一过来拿,这个要求,张含在收鸡蛋的时候就跟村民说了,他们也同意了。
吴春听到张含报的这个数字,眼睛一亮,马上用力点头,“是的,是的,没错,是六十五个,那含儿,是不是婶明天就可以过来拿银子了?”
“嗯,明天就可以过来拿了。”张含低下头,在一张纸上写着吴春鸡蛋数量。听到吴春问话,张含头没抬就应道。
吴春听到张含这句话,跟张含说了几个谢谢,然后转身一脸笑容的离开了张家。
在收鸡蛋过程中,中间只出了吴春这个插曲,在接下来收鸡蛋过程中,都发生的十分顺利。
一直收到傍晚,张含跟莫帆才把今天来张家卖鸡蛋的人给算完,等他们从椅子上站起身时,全身都变酸痛。
“唔……好痛……”张含揉着小腰,皱着眉头从椅子上站起,伸出一只手在背后拍了拍。
莫帆见状,马上过来,站在张含身事,一脸温柔帮她锤背,刚锤了一下,张含马上就走开,她红着脸,娇羞的嗔了他一眼,“你在干什么?家里还有其它人呢?”
莫帆望了一眼他举在半空中的双手,眨着一双无辜眼神望着张含,“没干嘛啊,我在帮你锤背,我帮我未来女人锤背,怕什么。”他说得很理直气壮。
“你……反正在外人面前,你不准碰我,听到没?”张含瞪着他,她现在才知道这个男人不仅有点抠,而且脸皮也还特别厚,自从他跟张二柱夫妇俩说了他要娶她的事情,这个男人就变得非常大胆,有时候身边有张二柱他们在身边,他也敢光明正大去牵她手,对她眉来眼去的。
对于这种事情,金秋花不敢找莫帆谈,最后落到了她身上,好几次,金秋花都偷偷问她有没有跟莫帆做出什么出人命的事情。刚开始,张含还听不太懂,最后在金秋花暧昧眼神挑逗下,她才明白金秋花说的是什么事情。
经过她几次保证发誓下,金秋花才勉强相信他们两个还是单纯孩子。
“咳……含儿,打扰一下你们两个,婶有点事情要跟你说一下。”站在他们后面的铁蛋娘看着这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人,脸上红红的,她活这么大岁数了,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女也可以这么有爱的。
张含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马上把莫帆推开,红着脸望向铁蛋娘问,“婶,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
铁蛋娘脸上红晕不见,露出担扰表情,吱吱唔唔,“含儿,刚才我跟你叔在分鸡蛋的时候,发现一件事情,我跟你叔发现,今天收到的鸡蛋中,其中有一篮子鸡蛋里几乎全部都是坏的,是生了一个半月的,里面的蛋黄都散了,不能吃的了。”
张含听到这件事情,马上皱起眉头,她望着铁蛋娘说道,“铁蛋婶,你带我过去看看。”
前两天决定要在村里收鸡蛋的时候,张含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只是她没想到,今天才第一天收,就有人拿坏鸡蛋给敷衍她们张家了。
铁蛋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转身带着张含进了院子,院子里,张水来看到走进来的张含,马上低下头,一脸懊恼,“含儿,是叔没有用,叔要是早点发现这个篮子里全是坏鸡蛋就好了。”
张含安慰道,“水来叔,这件事情不怪你们,要怪也怪我跟莫帆,是我们守在第一关,你们俩也只是负责分类和装鸡蛋,要不是因为有你们,我们或许还不知道这些鸡蛋里有坏鸡蛋呢。”
张含走到张水来这边,一双眼睛对着这些满院子鸡蛋逛了一圈,“水来叔,究竟是哪一篮子是全部坏鸡蛋?”
“是这篮。上面放着的几个是新鲜的,下面那些鸡蛋都是散黄的。”铁蛋娘指着院子角落放着的一个篮子,眼睛像是要把这篮子给盯烂似的。
张含顺着铁蛋娘指的那个方向望过去,当她目光看到那个熟悉的篮子时,张含立即眯起眼,如果她记忆力还是好的话,她记得这个篮子是今天下午吴春带过来的。
张水来夫妇跟莫帆看见张含眯着眼,一言不发,他们都把目光集中在张含身上。
莫帆见张含神情有点古怪,站到她身边,眸露温柔看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起这个篮子是谁拿来的?”
张含还没回话,张水来夫妇听到莫帆这句话,马上激动望着张含问,“含儿,你告诉我们,到底是谁那么缺心眼,居然拿一篮子坏鸡蛋来卖,他们也不怕生了孩子没“***。”
“是我大伯娘。”张含盯着这些鸡蛋说出这个答案。
她话一落,张水来夫妇马上闭上嘴巴,睁大眼珠子望着张含,张水来跟铁蛋娘相视了一眼,过了一会儿,铁蛋娘吱吱唔唔开口,“含儿,刚才那些话,我们,我们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这么骂你大伯娘的。”
张水来夫妇怕张含生他们气,恼他们骂了她大伯娘,毕竟人家跟张含是亲戚,而他们只不过是邻居,压不过人家那份亲情。
张含看了一眼张水来夫妇,朝他们笑了笑,“水来叔,铁蛋婶,你们不用害怕我会生气,听到你们骂我那个大伯娘,我还觉着挺解气的。”
张水来夫妇听到张含这句话,松了口气,夫妻俩脸上露出轻松笑容。
莫帆看了一眼那一篮子鸡蛋,眼中闪过戾色,他望着张含,“这篮子鸡蛋含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含望了一眼那篮子鸡蛋,冷笑一声,“哪里来的我就让它回哪里去,我张含可不收坏鸡蛋。”
第65章 吃了的吐出来
晚饭上面,张二柱跟金秋花听到张含说起这件事情,他们两个脸上都露出难看神色,自从张含说了这件事情后,张二柱跟金秋花两人一晚上都很少说话,脸色也臭得有点吓人。
他们两个这幅反常的模样,让家里三个调皮小鬼非常害怕,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大喊大叫了,他们偷偷走到张含面前,求张含去哄一下张二柱夫妇俩。
张含接了这个任务,去了张二柱夫妻房间里,张二柱夫妻住的房间是这个家里最差的了,每天连个阳光都晒不到里面,这里一年到头都是阴暗潮湿,当张含一走进来时,立马上就闻到了一股霉味。
“爹,娘,你们是不是在担心大伯娘拿的那篮鸡蛋。”张含进来,看到坐在床边沿上的张二柱他们一脸无精打彩。
张二柱看到进来的女儿,叹了口气,一脸愧疚低下头,“含儿,是爹娘没用,要不然,你大伯娘也不敢这么欺负你了。”
今天他们听到张含说起这件事情,他们夫妻俩心里真的很不好受,张大柱家敢这么大胆把坏鸡蛋卖到他们家来,不就是看到这个家里的两个大人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刚才他们夫妻俩在房间除了自怨自唉之外,其实也想了很多,想起以前他们夫妻为了能得到老太太他们的尊重,一直忍受着他们无穷无尽的欺负,那些人根本没有把这一家人当成是亲人,有好处占的时候,一个个上门来,没好处时,一年到头连个头都碰不上。
张含看了一眼他们夫妻,安慰道,“爹,娘,你们别担心我,像大伯娘那种人,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金秋花看了一眼失魂魄的张二柱,站起身,走到张含身边,拉起她手,“含儿,我跟你爹刚才商量了,以后要是老家要是再有人来,你不用为了顾及我们面子去照顾他们,该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有什么后果,我跟你爹替你担着。”
张含听完金秋花这句话,心里有点吃惊,她没想到才一件事情就让他们两位做出了这么大进步,张含突然觉着,今天收到这一蓝子坏鸡蛋其实还挺有用处的。
第二天,昨天卖了鸡蛋的那些村民们都早早来到张家院子里准备拿银子。
张含吃完早饭后,拿着昨天叫莫帆去镇上换来的铜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面,一大袋铜板赤赤裸裸出现在大家眼前,大家想到那里面有一份是属于他们的,他们眼里就开始冒精光。
莫帆念名字,念到名字的人就来张含这边拿银子,想起今天早上,张含给出两份工,一个是坐在桌子上算银子给村民们,另一个是拿昨天记下来名字的本子念名字。
莫帆当时想也没想就选择了第二个,等他选完之后,张含感到有点奇怪,他还以为他会选择算银子呢。
张含只记得他回答了她一句,“我不要选第一个,看着那么多银子拿给别人,我心里会痛,我宁愿选择念名字这个活。”
“菜花婶,三十五个鸡蛋,每个三文钱,总共是一百零五个铜板。”莫帆拿着一张纸大声朝人群喊,不一会儿,喊到名字的妇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张含边前,一脸激动从张含手上接过那一百零五个铜板。
花了半个时辰,原本满院子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大家领了钱都一脸欢喜回了自己家。
很快,院子里只留下一个人,这个人是张含故意要莫帆把她留在最后面的。
吴春望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张家大院,心里有点悚,脸上堆满笑容走到张含面前,“含儿,现在该到大伯娘了吧。”
张含朝莫帆看了一眼,嘴角勾了勾,向莫帆问,“莫帆,大伯娘名字在那张纸上吗?”
莫帆听到张含这句话,就猜出这个小调皮想玩什么游戏,只要她开心,要他跟着什么,他都心甘情愿,莫帆低下头,故意眯着眼睛在这张纸上左右查看了许久。
良久,他抬起头望向张含,回答,“没看到吴春这个名字。”
吴春一听莫帆这句话,立即跺了几下脚,马上走到莫帆身边,抢过他手上那张纸,吴春抢过来之后,发知道她根本就大字不识一个,她拿着这张纸翻了几圈,瞪大眼珠子望着纸上这些扭七扭八的字,上面那些字认识她,可她却不认它们。
张含看着吴春这个衰样,抿紧嘴,为了防止自己笑出声,张含脸都憋红了,抬头望着吴春问,“大伯娘,你看到上面有你名字了吗?”
吴春那张老脸一会儿变青一会儿变白,把那张纸扔回到莫帆手上,插着腰,气鼓鼓说,“张含,你可别欺负我吴春不识字,昨天村里的村民们都看见了我吴春可是提着一个篮子来你们家卖鸡蛋的,你要是不给我银子,我就出去村里唱衰你们一家。”
张含看着撒泼的吴春,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跟她对视,“大伯娘,你说的是那个蓝子吗?”张含伸手一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铁蛋娘已经把那一篮子鸡蛋提了出来,放在张含跟吴春中间。
吴春看到自己那一蓝子鸡蛋,脸上闪过心虚表情,她硬着头皮点头,“没错,这一蓝子鸡蛋就是我们家的。总共有六十五个,昨天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别想蒙我银子。”
张含听到她死不悔改的声音,唇畔勾起冷笑,她弯下腰,从地上那蓝子鸡蛋里拿出一个鸡蛋放在手掌上,“大伯娘,你真的肯定这些鸡蛋是你昨天送过来的。”
吴春眼神短暂跟张含相接触了下,或许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吴春怕被张含看出她做过的坏事,赶紧躲开张含眼神,点头,“没错,这些鸡蛋是我家的,我自己家的鸡蛋我当然认识了。”
“好……很好……大伯娘,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家的鸡蛋是怎么样的?”说完,张含用力把手掌上那只鸡蛋用力摔在地上,瞬间,摔在地上的鸡蛋落在地上,空气中传来一股刺鼻难闻的臭味。
吴春见到地上那个臭鸡蛋,她脸马上变苍白,刚才嚣张的气势早就弱了下来,她缩着脖子,不敢抬头迎视张含向她“射”过来的眼神。
张含冷眼看着她这个表现,眼里一点同情也没有,没有问话,张含继续从蓝子里拿起三个鸡蛋都扔在了地上,三个鸡蛋都跟第一个一样,发着难闻的恶臭味。
“大伯娘,你看见了没,这个就是你拿来卖的鸡蛋,我记得我在收鸡蛋时已经说好了,我们不要过月的鸡蛋,可你呢,拿给我的是什么?”张含把剩下的那一蓝子鸡蛋全部推到吴春脚边。
吴春低头望着自己昨天拿来卖的鸡蛋,咬了咬牙关,她抬起头,迎向张含逼人眼神,“这些鸡蛋不是我的,我的鸡蛋不是这种,你这是在栽脏陷害,你们想要吞掉我银子,所以才拿这些坏鸡蛋安到我身上,我不服。”
本来想要承认的吴春突然脑海里想起昨天张家有那么多人卖鸡蛋,他们哪里知道哪些鸡蛋是谁的,想到这个漏洞,吴春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靠山似的,觉着她不用怕他们了,于是昂起头看着张含大声说。
张水来夫妇听到吴春这句污篾人的话,气得他们都想上前把吴春打一顿,他们平时也知道这个吴春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张水来夫妇才知道人家不仅爱贪小便宜,而且还是个没脸皮的人。
张含看着吴春,笑了笑,她双手在半空一拍,张含手掌声刚落,屋里面就走出来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当吴春见到里面走出来的男人时,她整个人就软倒在了地上。
张水来夫妇转过身一望,也吓了一跳,向这位中年男人打了声招呼,“村长,你怎么在这里?”话说,他们夫妇一大早就来张家了,怎么村长来了这么大一件事情,他们居然都不知道呢?
“村长……你,你别要信他们说的话,我,我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情,这件事情都是他们污篾我的。”吴春一双胆怯眼睛望着向她走过来的村长,连说话都说得不太利索。
村长走到吴春面前,冷哼一声,“吴春,这件事情你别想狡辩,刚才我在屋子里明明听你承认这一蓝子鸡蛋就是你拿来的。”
吴春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在村长面前认错,要不然这件事情捅到家里老头子那边,她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接下来不等村长审问,吴春自己就先招了整件事情,原来前几天吴春在村里听到张家要收鸡蛋,觉着真的是天助她也,刚好这几个月因为她懒,每个月的集市她都偷偷没有去,累积下来,家里的鸡蛋就积了积多了,农村里,大家都舍不得拿家里的鸡蛋来吃,就因为这样,吴春家里的鸡蛋就越积越久。
昨天她看到张家正式收鸡蛋,于是就把这几个月积的鸡蛋都拿过来,看这次能不能趁机换到银子,吴春也交代了,刚开始她怕张含他们看出这些鸡蛋是坏的,事先在蓝子上面放了新鲜鸡蛋。
招完自己所做的坏事,吴春耸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站在张家院子。
张二柱他们听完吴春这些招供,气得他们想立即拿扫帚把她给赶出自己家,现在,张二柱才想明白自己在这些年来做过的蠢事,以为只要他让着老家那边人,他们就会把他拿亲人看待了。
“村长,今天我请你来做个公证,目的就是为了怕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反咬我们一家一口,现在村长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对谁错了,张含在这里想请村长给我们一家做个主。”张含注意到当她在跟村长说件事情时,吴春那身子都在抖了。看见她变成这个样子,张含不仅生不出一点同情给她,反而觉着她这是活该,自作自受。
要是这个大伯娘拿好鸡蛋来卖的话,张含认为自己一定会像对待村里其它人一样对待这位,可惜人家根本不值得她这么做。
村长瞪了一眼吴春,觉着这个老张家的大儿媳妇是个惹祸精,平时村里有什么事情,这个惹祸精都在那里搅和。
第66章 莫帆那些事情
“含儿,你放心,二春叔叔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绝对不会让你有什么损失。”村长一双眼眸闪过精光,一脸算计跟张含说。
张含点了点头,“那这件事情就麻烦村长了。”她知道今天这位村长之所以肯过来帮她家忙,其实他是打着一个鬼主意,不管是谁村长,在他们心里都喜欢他们管的那个村可以在他们手上发扬光大,能有所作为。
张含望着眼前这位油光满面的村长,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声老狐狸。张二春向张含这个方向望了一会儿,半个月前,他听他家婆娘说张家大女儿的疯病变好了,起初他还有点不相信,可是现在,眼前这位身上有一股让人佩服气势的女孩子,她那张淡定的脸庞,毫不胆怯的目光都让张二春相信张家大女儿是真的好了,不再是疯女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二春望着张含时,他总觉着有一天,他管理的这个张家村会因为眼前这个女孩而变不同,张二春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他生出这种直觉了,他就马上决定,以后要多跟张家人打好关系。
“吴春,你知不知道你卖坏鸡蛋的行为有欺骗人的嫌疑,是可以抓到官府去,让官老爷判决,轻则吗,可能打十几个板子,重则吗,则是坐半个月牢。”张二春望着瑟瑟发抖的吴春说。
吴春在听到张二春说要打板子开始,她就害怕极了,甚至她两只腿都忍不住在抖动,等张二春话一说完,她马上走到张含面前,苦苦哀求,“含儿,是大伯娘错了,你千万不要叫村长把我送官啊,你想想你表弟和表妹们,要是我进了牢,他们在这个村就抬起头来做人了。”
张含用力甩开吴春搭过来的手,把头扭到一边,她才没有那么容易原凉吴春,她还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极口亲戚,为这个家里人报这么多年吃过她苦的仇。
吴春见张含不理她,于是她又跑到张二柱跟金秋花面前,吴春拉着金秋花手,落着眼泪,“二弟妹,你劝一下含儿,叫她不要把我送进牢里,大嫂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金秋花一下子被吴春给握住手,顿时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以前,她这个大嫂都是指着人来骂,金秋花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大嫂那幅吃人嘴脸,现在让她看到吴春这张求人嘴脸,金秋花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她拉着吴春双手,把目光望到张含这边,向张含发出求救信号。张含收到金秋花目光,摇头走过来,把金秋花从吴春手上解救出来。
张含把金秋花拉到她身后,由她一个人面对着又哭又求的吴春,“大伯娘,如果你真不想坐牢,含儿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了?”
“什么办法,你快点说,我同意就是了。”吴春听到张含话,目露急切目光盯着张含问。
张含明眸盈盈望着她,一幅无害表情,“大伯娘,含儿记得我们家好像有两亩田借你家种去了,不知道大伯娘可不可以还给我们?如果行的话,那今天这件事情我可以一点不计较,就当作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吴春听完张含这句话,低下头,咬着嘴唇吱吱唔唔,当初她家说是跟张二柱家借这两亩水田来种粮食,可那是打着借了就不还的道理,这些年,她家因为这二亩水田,粮食也剩了许多,还可以拿去卖银子。
现在,吴春想到那二亩水田就因为自己一时贪小便宜而要回去了,她心里就很不服气,很难咽下这口气。
“怎么,大伯娘不同意吗,既然这样,那没关系,那这件事情就按村长叔叔的意思去办吧!”张含转过身,去找张二春商量。
她刚迈脚,吴春就拉住她手臂,露出一幅割了她肉一样的表情答应,“好吧,我同意把你家那二亩水田还给你们。”
张二柱跟金秋花听到吴春这句话,夫妻俩紧紧握住手,显得非常激动,他们都没有想到失去的东西还有可能再回来,早在以前吴春来这里借这亩水田时,张二柱夫妻就想到这二亩水果是永远要不回来了,可现在,失去了几年的田地又回到他们家来了,这怎么不让他们夫妻高兴。
张含唇畔渐渐勾起一抹胜利笑容,她转过身走到张二春这边,恭敬朝张二春弯了弯腰,“村长,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大伯娘刚才说了,她愿意把我家的二亩水田还给我们家,以后要是有人反悔了,含儿现在请村长做个证。”
张二春眸中露出对这个女孩子的佩服,现在他终于想清楚了这个女孩子请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原来人家早就打着这个主意,她不是请他来主持公道,她是想借助他威望来震摄吴春,顺便还替他们家做个见证,如果以后吴春想反悔了,作为见证人的他也定会被牵扯进来,这样他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想到她的一石二鸟之计,张二春不得不重新露出审视目光望着眼前这位只有十六岁的女孩,现在他是越来越相信这个女孩会给张家村带来不可估量的前景了。
张二春大声笑了一下,爽快答应,“没问题,这件事情我张二春做定这个证人了,以后要是有人想反悔,我张二春第一个不答应。”
吴春听完张二春这句话,赶紧低下头,想把她在这里的存在感给缩小。吴春一脸灰败的离开了张家,满心欢喜的她这里领银子,最后却一脸颓气的离开。
吴春离开之后,张含客气有礼的把张二春给请到张家草厅坐下,陪席坐上,有张二柱夫妇和张水来夫妇,旁听的有张含跟莫帆。
张二春拍了拍张二柱肩膀,羡慕道,“二柱啊,老哥真羡慕你,你家大女儿不简单啊,老哥相信你们家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老哥,你太过夸奖了,含儿她只是在胡乱干一些事情,算不上大台面。”张二柱脸上笑开了花,听见有人夸赞他亲生女儿,哪一个做父母的会不开心。
“怎么可以说是胡乱做一些事情呢,含儿干得是大事啊,你瞧瞧你们家,才多久啊,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要不是老哥亲眼所见,老哥还不相信呢。”张二春看了一圈张家这个草厅,虽然这草厅还是以前的茅草屋,可里面摆的东西却有了变化,有一种大户人家里摆的样子,现在张家摆的这些东西都是萧风翼前两次过来拉果酱时带过来的一些字画,花瓶什么的。
张含说了几次萧风翼,让他以后不要再带这些没用的东西过来,可人家不听,仍旧一意孤行,最后,张含只好把他带过来的东西给摆在草厅里,这样也算废物利用了。
看完这间不一样的草厅之后,张二柱向站在金秋花身后的张含问,“含儿,二春叔叔想问你一个问题,含儿不介意吧!”
张含抿嘴朝他微微一笑,她不用问都猜得到等会儿这位村长要问的事情是什么了,肯定是问有关她为什么要收鸡蛋的事情,想到这件事情,张含有点犹豫,她想这件事情应不应该跟这位老狐狸村长说。
“二春叔,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是含儿知道的,含儿一定跟你说。”张含轻抿唇畔,微微一笑。
张二春满意点了点头,开口问,“其实问题也很简单,二春叔只是想知道含儿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鸡蛋?你是打算拿它们做什么吗?”
“既然二春叔都问出来了,含儿如果瞒着二春叔,就有点对不起二春叔今天帮含儿的这个忙了,好吧,看在二春叔今天帮了含儿这么大一个忙的份上,含儿就老实跟二春叔交个底吧!”张含笑眯着眼睛,眸中精光闪烁。
张二春听张含这么说,心里对张含那么会做事感到高兴,刚才他在提这个问题时已经想好了张含会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的结果,毕竟有哪一位愿意把他们赚钱的事情说给别人听。
“好,好,二柱老弟,你这个女儿真是好的,你跟弟妹这辈子就准备享福吧!”张二春一高兴,又转过头去忽悠比较好哄的张二柱夫妻。
张含望了望一直笑个不停的父母,她突然觉着她做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她把自己打算说了出来,以后那些村民一定会有受益,她知道村民们都是心思纯朴的人,只要有人对他们好,他们一定会加倍对那人好。
张含一直知道这一家子在村里人的印象,那简直有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烂,因为老张家那些人的嘴到处说,村里人对张二柱这一家都没有什么好感,从张含醒来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村民上门来聊天,这个现象就足可以说明张家在村民们的印象是有多差了。
跟张二柱夫妻说了一会儿,张二春就迫不及待把目光望到张含身上,等着她解答。
张含微微一笑,解释,“二春叔,含儿之所以收这么多鸡蛋,那是因为含儿想做一种可以长时间保存的鸡蛋。一种名叫咸蛋的东西。”
“咸蛋,这是什么东西?我听说过威菜,还从来没听说过咸蛋。”张二春听完张含话,精明的眼眸一眯,嘴中发出啧啧声音。
张含丽脸盈盈一笑,跟张二春解释,“二春叔,这个咸蛋差不多就跟咸菜一样,是咸的,同样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
“真有这样好的东西啊!不错,要是学会了这个办法,那村里人的鸡蛋就不用每个月紧赶慢赶的拿到集市上去换银子了,放在家里,用含儿你这个办法就可以了。”张二春哈哈一笑,双眼露出满意望着张含。他越来越确信这次他没有押错宝了,张家这个大女儿确实是个不简单的。
张含听完张二春这句话,嘴角处隐隐一撇,刚才她听出了张二春这句话后面是什么意思了,人家这是在暗地里提醒这么好的事情她张含可能不独吞,一定要教会全村人才行,看到张二春那张得意笑脸,张含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一声老狐狸。
第67章 泼妇叫谁呢?
不过,他有他的张良计,她有她的过桥梯,行,他要她教会村民们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只是前提是先让她赚点银子才行,她可没有那么好心,把这个好办法白白让出来。
张含朝张二春笑笑,说道,“二春叔,含儿打算等过一段时间就把这个方法教给大家,你也知道,现在这个咸蛋大家都不熟悉,也不知道好不好卖,含儿先去镇上试一下这个行情,如果有市场了,含儿再来教大家制作这个咸蛋,你觉着这个办法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有含儿你去镇上做开路先锋,二春叔相信,咸蛋这个东西一定会卖得很好的。”张二春听出张含话里的意思,知道她是肯答应自己教村里这些村民了,心里自然又是一阵高兴。
至于她提出要过段时间再教,张二春也觉着这个要求很合理,如果现在全村的村民们学会了,到时大家做出来的咸蛋卖不出来,那他的目的不是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真正的目的是希望借助这个咸蛋让全村过上幸福生活。
聊了半个时辰,张二春依依不舍离开了张家,莫帆见天色也不早了,也说了告辞的话,拒绝了金秋花挽留话,跟在张二春背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张家。
从张家出来,张二春走到半路时突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莫帆也紧跟着停下来,两人一前一后低着头。
过了良久,张二春浑厚嗓音响起,“今天我发现,你跟张家好像挺好的,你跟他们家是不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给叔听听。”张二春转过身,刚毅脸上露出真挚表情。
莫帆红了红脸,吱吱唔唔回答,“我,我喜欢张含,二柱叔和婶他们答应我了,等我以后把生活过好了,他们,他们就把含儿嫁给我。”
“行啊,小子,你现在可是不比你爹厉害啊,居然那么快就找到一个心仪媳妇了,张家那个大女儿,嗯,她确实不错,叔今天跟她谈了一会儿话,发现她不简单,你小子眼光不错。”张二百听到莫帆这句话,咧嘴大笑,一脸欣慰看着他。
张二春跟莫帆他爹是对好朋友,当年莫帆他爹刚搬到张家村时,因为他会打猎这个本领,结识了张二春,两人成为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莫帆他爹也是为了张二春,才在一次打猎中失了性命。
“帆儿,叔对不起你,你爹为了救我,把命给搭进去,在你娘死后,叔也没有站出来好好照顾你,你不会怪叔吧。”张二春想到这件事情,他平时意气风发的脸庞顿时颓败,这件事一直是他心病,因为家里的婆娘,他一直不敢站出来帮助好友这个儿子,甚至在莫帆最困难时,他也只能偷偷拿一点吃的东西去救济。
莫帆望了一眼张二春,喊了他一句,“二春叔,莫帆没有怪过你,在莫帆小的时候,要不是有二春叔偶尔偷偷的救济,恐怕莫帆早就熬不过来了,现在哪里还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张二春虽然听莫帆说不怪自己,可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每当午夜睡觉做梦时,梦到躺在血泊里的好友,他就觉着有愧。
“帆儿,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你爹的家人,我听你爹说过,他跟你娘是为了躲你爹那个家才会来到这里。”张二春看着已经十七岁的莫帆,越看,他就越发觉着莫帆跟死去的好友很像,现在他都有种错觉,仿佛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死去十年好友。
“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现在活得很好,我不想打扰我现在的生活。”想也没想,莫帆就否决道。他是真的不想去找那什么陌生亲人,他在张家村住了十七个,这里就是他家,是他的根,而且现在,这里还有他喜欢的人,他更不可能离开。
张二春听到莫帆坚决语气,他叹了口气,说,“好吧,不找就找,反正现在你都这么大了,找不找那些人对你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好了,叔不跟你聊了,你也回家吧,改天来叔家看看叔。”张二春双手放在背后,弯着腰乘着夕阳光辉慢步离开。
莫帆站在夕阳下,他脑子里现在还响着刚才张二春说的家人这件事情,在他小时候,爹和娘都去世了,他一个人挨着苦时,他也想过去找那所谓的亲人,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想了。
想到这里,莫帆低一头,一只手摸到胸口上,他从里面掏出一块玉佩出来,这块玉佩是跟一条绳索一块绑在他脖子上,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这条绳索早就看不清它本身的颜色是什么了,它现在是又黑又脏,正是因为这样,没有人知道,绳子下面居然挂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一看这玉佩颜色就知道是个挺值钱的东西。
凝视了一会儿,莫帆重新把那块玉佩放到它本来的位置上,突然,他转过头望了一眼半山上的张家,一抹幸福光芒萦绕在他黑眸里。
夜幕低垂,张家村户户升起一股浓烟,浓烟飘在半空中,宁静的张家村此时就像个仙境一般,到处都是浓烟撩绕,给人一种安详感觉。
“你这个死婆娘,叫你去贪小便宜,我叫你去,我们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张大柱从田地里回来时,经过村中一条槐树下时,听见村里那些妇人在那里聊着八卦,隐隐约约他听到那些人提起他婆娘名字,出于好奇,张大柱故意在经过时放慢了脚步,这一放慢,听进他耳朵里的那些话彻底让他怒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扛着锄头就撞开了家里的院门,一甩下肩上的锄头,冲进厨房,把正在里面做晚饭的吴春给拉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吴春现在是头发散乱,眼角还有点肿,她坐在地上,低声抽泣。
张大柱看着这个婆娘,他现在看她这幅模样,恨不得现在又想抬起一脚狠狠踹一下她,他脚才刚抬起,脚底就立即被一双大手给握住。
张章和跪在吴春前面,手紧紧拖住张大柱脚底板,哀求,“爹,你别打娘了,娘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一进来就打她啊。”
张章和是张大柱跟吴春的大儿子,今年跟莫帆一样大,也是十七岁,说来这个张章和也是个可怜的人,从小从娘胎那里带来一种病,动不动就是心疼,脸色也是常年到头都是青白色,早两年前,家里给他说了一门亲,后来那说亲的女家听到他有这个病,马上就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到现在,这个张章和还没有娶到妻子,因为这个,张大柱一家都快要愁白了头发。
张章和说完这句话,整张脸又变惨白,喘着大气用力呼吸。
张大柱跟吴春见状,马上撇下怒气,夫妻俩双扑到张章和身边,扶着他身子,吴春声嘶力竭喊着张章和,“儿啊,儿啊,你别吓娘,你别吓娘啊,天啊。”
张大柱望着困难喘气的儿子,心里也非常着急,耳边还要传来吴春那像哭死人的哭声,立即,他脸黑下来,朝她吼道,“哭,哭,就知道哭,还不快点帮忙把章和给扶到里屋去。”
吴春被张大柱一喝,马上回过神,止住哭喊声,帮忙把张章和弄上张大柱身上,背回了屋子。
收了两天鸡蛋之后,张含正式暂时结束了收鸡蛋这件事情,准备开始做咸鸡蛋这个计划。
其实张含也不是没有想过做咸鸭蛋,只是这个朝代,还没有鸭这种家禽,无奈之举下,她才做了厨鸡蛋这个行业。
“姐,莫帆哥不在家,我喊了好几遍都没听他回应。”张苞一脸气喘吁吁跑进院子,把嘴巴放到张含耳边小声说。今天早上,张含为今天要做的事情打了一个计划,刚好这个计划中有一个就是要今天去镇上买东西。
张含想叫莫帆跟着一块去,这样回来时可以有一个劳力帮她提东西,今天早上吃完早饭,她就叫二妹张苞叫莫家叫人了。
“他不在家里?你有没有再叫几遍?”张含露出怀疑眼神看着这个二妹,怕她为了贪方便只是喊了一两句就走人了。
张苞听完张含这句话,立即鼓起脸庞,说,“姐,你要是不相信我,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转身跑了出去找村里小朋友玩了。
张含去了莫家,站在莫家院子门口朝里面大声喊。“莫帆……你在不在里面?”喊哑了嗓子,里面一个回应都没有,张含这才真正相信张苞传来回的话,莫帆是真的不在莫家。
张含叫莫帆的声音没把莫帆给叫出来,却把隔着莫帆一个菜园的张小妹给叫了出来,她看到张含站在莫帆院子门口那幅“骚”样,她又再想到这几天村里那些人说的话,什么莫帆现在已经是张家准女婿了,莫帆天天都帮张家做事,张家大女儿迟早要嫁到莫家之类的话。
想到这些,张小妹就觉着心里有股气很难咽下去,她忘记了李大脚嘱咐她老实呆在家里学绣花的事情,气冲冲出了院子,大步走到张含面前。
“死疯女,你就这么不要脸,居然在光天白日之下找上男人的门,真不害躁。”张小妹站在张含面前,用手指着张含鼻子骂。
张含看着突然闯出来的张小妹,先是愣了愣,在想,这个死八婆干嘛好好的又来找自己吵架,自己好像没有招她惹她吧!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不是男的,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莫帆都不出来见你了,你居然还找上门来叫莫帆,你可真不要脸。全家都是不要脸,小的叫完,大的又来叫。”张小妹往张含脚边吐了一口口水,眸中闪过挑衅。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张含听完她这句话,立即板起脸,冲这位欺软怕硬的张小妹吼。
张含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可是别人拿她家里人来说话,那她就要生气了,在这里,家里人都是张含的软肋,只要有谁不小心碰到她软肋,她一定会有牙还牙,甚至还给碰到她软肋的人十倍痛苦。
第68章 赚钱,赚钱
张小妹被张含突如其来的轻变给吓了一跳,她双脚倒退了一步,嘴巴依旧高高扬起,不肯服输,“我再说一遍又怎么样,我又没有说错,你们一家都不要脸,刚才小的来找莫帆哥,现在大的又来找,我呸,既然敢做出来,就不要怕别人说啊。”
张含听着她那一紧一闭的大嘴,眼眸里蓄满怒火,握紧两个拳头,听着从她嘴里喷出来的那些污辱人的话,张含一咬牙,扬起一个巴掌用力打在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丑恶嘴脸上。
骂得起劲的张小妹没想到张含居然会出手打她,她左脸被张含打了一巴掌,这件事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半拍的回过神,摸着红肿的左脸朝张含问,“你打我?”
张含眉毛一挑,扬起嘴角回答,“没错,我打你了,那又怎么样?你想打回来吗,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直到左脸上的疼痛让张小妹忍不住呻吟出声,她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被这个死疯女给打了,她放下左脸上的手,双眼像斗鱼眼一样像张含冲了过来,喊道,“死疯女,你敢打我,我张小妹要跟你拼命。”
张含眯起眼望向踩着八字脚滑稽模样的张小妹,一抹冷笑从她嘴角闪过,像对付张小妹这种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张含根本不看在眼中,好歹她以前在上大学时,可是参加过跆拳道。
在张小妹冲过来那瞬间,张含扎起马步,握紧拳头,就在张小妹离她一米距离时,张含一个拳头用力打了过去。
“啊……死疯女,你,你,你怎么可以打人家这里,你,你太不要脸了,嘶,痛死我了。”张小妹抱着胸部,眉头跟眼睛都皱成一条缝,蹲下身发出呻吟声。
张含打完之后,动了动自己有点酸痛的拳头,慢步走到张小妹身边,弯着腰说,“刚才我都警告过你了,把你的嘴巴放干净,可你偏偏不听,现在你挨打了,这件事情可不关我事了。”
“死疯女,死女人,你这个死泼妇,我跟你拼了。”说完,张小妹用力从地上站起身,正想朝张含这边冲过来,突然她眼光瞄到张含故意在那里晃来晃去的手臂时,张小妹又停了下来,眸中露出揪心惧意,她记得刚才张含就是拿那只手打了她胸部,想到现在胸部上还传来稚心的那种痛,张小妹就不敢往前冲了。
张含望着退下来的张小妹,脸上露出得意笑容,心道,算她识眼色,要是她刚才硬要冲过来的话,自己就再朝她胸部上打一拳。
既然打这个办法不行,张小妹想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骂,她就不相信她骂不赢这个死疯女,在家里,她娘可是每天都要骂一顿她爹,她早就她娘的骂人本领给学回来了。
于是,张小妹得意朝张含笑了笑,双手插腰,指着张含骂,“死疯女,你不得好死,死泼妇,我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死泼妇骂谁啊?”张含含着笑问她。
张小妹想也未想回答,“死泼妇骂你。”说完,她还得意洋洋插着腰,笑望着张含,还以为她在张含这边出了刚才那一巴掌的恶气呢。
张含在听完她回答后,立即抱起肚子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张小妹看张含笑成这个样子,眼中闪过疑惑,指着张含问,“你在笑什么?快点说,你在笑什么?”她觉着张含笑得那么可怕一定是在笑她。
终于笑完了,张含摸着自己肚子站起身,当她目光望到张小妹那双斗鸡眼时,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她捂着嘴向张小妹道歉,“对不起,你先让我笑完,等我笑完了,我再让你知道我在笑什么。”说完,不等张小妹做出反应,张含又开始抱着肚子大声笑。
张小妹看着一直在笑自己的张含,蹙紧眉头,气红着张丽脸,用手指着张含骂,“死疯女,我问你在笑什么,快点说啊!”
张含笑容骤然停住,她直起腰,眼睛眯起,脸上闪过厉色,她看着张小妹问,“死疯女在骂谁?”
“死疯女在骂你,死疯女在骂你。”张小妹见张含笑声停止住,心里自以为是她这句话把张含给气倒了,于是更加肆无忌惮指着张含喊这句话。
张含听到这里,双手拍了好几下,嘴角勒出一抹幸灾乐祸笑容,望着张小妹说,“原来是死疯女在骂我啊,我现在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啊。”
“你……”张小妹听完张含这句话,咬紧唇关,瞪着张含,眼珠子转了转,张小妹这才明白刚才张含大笑的原因了,想到刚才她被张含戏弄了两次,张小妹就气得直跺脚。
“啧啧……,死泼妇,死疯女。”张含对着冲她咬牙切齿的张小妹说,甚至在张小妹瞪着她时,张含也同样不甘示弱回瞪过去。
张小妹彻底被张含这几句话给惹红眼睛,她双眼发红,头左右转动了几下,突然,她目光锁住她旁边菜园的一个石头,她转过头朝张含露出一抹阴险笑容。
张含见她露出这个笑容正觉着奇怪,突然就看她整个人朝菜园里飞奔了过去,然后就见一个石头朝她飞了过来,张含睁大眼珠子看着向自己扔过来的石头,想躲却来不及了,于是,她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等着这块石头砸中她头。
张含等待着额头疼痛的到来,左等右等了好一会儿,她发现自己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于是她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她面前的莫帆时,这才知道那块本来要砸她的石头去哪里了。
张含眼露着急,双手在莫帆额头上摸了摸,问,“你有没有被砸到头啊?哪里受伤了?”
莫帆望着张含眼里对自己的关心,脸颊红红的,刚才因为担心她而停止跳动的心脏,现在跳得非常快,好像要冲破他喉咙一般,他红着脸,朝张含傻笑,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莫帆大哥,你有没有怎么样?对不起,我只要是砸这个死泼妇,没想到会砸到你,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张小妹看到自己扔过去的石头砸到莫帆,一脸懊恼跑过来,站在莫帆身边,举起手去摸莫帆脸。
莫帆一闻到一股不属于张含身上香味的味道时,他马上把头一扭,让张小妹摸过去的手摸弯了。
“不要碰我,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莫帆目露凶光瞪了一眼跟前的张小妹,他讨厌除了张含以外的女人摸他。
张小妹看着莫帆那张冰冷的脸孔,顿时眼眶红红的,她吸着鼻子向莫帆撒娇,“莫帆大哥,你别生小妹气好不好,以后小妹再也不拿石头砸人了,你别用这样冷冰冰的眼神看小妹,行吗?”
张含把莫帆整颗头颅都检查了一遍,见他头上真的没有什么伤口之后,才把手从他头上撤下来,刚好就听到张小妹这软绵绵的声音。
偷偷望了一眼张小妹那张惹人怜爱的脸蛋,张含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刚才这个女人在跟她说话时,那张脸就跟个母老虎一样,可是现在,面对着莫帆,却变成了一张小绵羔的脸庞,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如果是以前,张含可以不管这个女人怎么跟莫帆演可怜,但现在,她不允许了,因为现在这个男人是属于她张含的,任何人没有权利去碰。
“对不起了,你现在没有机会了,他现在是我的男人。”张含昂着头,把手挽到莫帆手臂,扬起嘴唇朝瞪着她的张小妹宣布。
张小妹咬着唇,瞪了一眼张含,大声跟她说,“不要脸,你胡说,莫帆大哥怎么可能是你的男人?我不相信你。”说完,张小妹望向莫帆,眸中都是哀求,问,“莫帆大哥,你说,她说的都是假的,对吗?”
莫帆心里现在都快要乐死了,他第一次听到张含说他是她的男人,他好喜欢这句话,正当他在回味着这句话时,张小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味,让他的回味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帆黑着张脸,眼神凶凶的瞪着张小妹,一句一字在她面前亲口说,“含儿说的是真的,我就是她男人,张小妹,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你欺负含儿,我一定不会再对你客气。”
说完,莫帆扭头望着张含,脸部表情非常温柔,说,“含儿,我们进屋里说。”
张小妹咬牙望着那对进了院子的身影,眼泪模糊她眼睛,一抹怨恨闪过她双眸,她抹了抹眼泪,转身跑回了她家的院子。
这是张含第一次来莫帆住的屋子,莫帆的房子跟张家差不多,同样是两房一厅,唯一跟张家不同的就是屋里摆设,可能这个莫家一直以来只有莫帆一个人,大厅里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就连碗筷都是只有一幅放在草厅里。
张含在莫帆家里逛了一圈,突然间发现他家居然没有厨房,她看向他问,“你家厨房呢,为什么我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
莫帆摸了摸自己后脑勺,露出不好意的样子,回答,“没厨房了,在三年前,李大婶为了开那片菜园,把厨房给占了。”
他指的李大婶正是刚才张小妹的娘,三年前,李大脚在开这个菜园时,趁机把莫帆家里的厨房那片位置也给占了。
张含一听,脸上大怒,瞪着他问,“你是傻瓜啊,人家占你厨房,你不会去跟人家抢回来。”
莫帆看张含指着他骂,他心里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反而觉着很幸福,身边有一个人管着自己,这也是一种幸福。
“笑,笑什么笑,你自己的厨房被人给抢走了,你还在这里笑。算了,我不理你了,你爱怎么败你这个家就怎么败吧,大不了,我不跟你在一块了。”张含心里生着他气,一气之下,什么话都说了出来,也没想听了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第69章 将抠进行到底
莫帆笑着的脸庞马上黑下来,他一只手用力把离他一步远的张含给拉了过来,双手紧紧扶住张含双肩,说,“不准你反悔,你答应过我,以后会跟我在一块的。我不会把你放开。你这辈子都是我莫帆的妻子,你休息逃开。”
张含迎向他怒眸,说,“要是我跟着你,我跟孩子这辈子一定会饿死,为了逃离这个命运,我才不要嫁给你。”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跟孩饿死,以前我是因为只有一个人,我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有了你,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努力做事,让你跟以后的孩子过上好的生活。”莫帆一脸认真看着张含说。
张含看着他坚信的眼眸,最终还是相信了他这个誓言,她扭了扭自己身子,佯装生气跟他说,“你把我抓痛了,你知不知道,我肩膀都快被你给捏断了。”说完,她蹙了蹙眉头,露出痛苦表情。
莫帆见她好像真的很痛似的,急得马上松开手,一脸懊恼问,“怎么样,有没有弄伤你哪里?”
张含朝他摇了摇头,“没弄伤哪里,只是有点痛,现在好了。”实际上,她肩膀现在一定都肿起来了,只是为了安慰他,张含只能把伤口说小了而已。
张含怕莫帆说要看她肩膀,她赶紧扯开另一个话题,“对了,刚才你去哪里了?我跟二妹都来这里叫你好久,都没听你回应我们。”
“我,我去了山上打猎去了。”莫帆眼神有点闪躲,吱吱唔唔说。
张含一听,看着他问,“去打猎,为什么去打猎?你没钱用了吗?你没钱用了可以跟我说啊,我给你不就行了。”说完,张含伸手去掏口袋,她手刚伸进口袋里,莫帆的手就抓住她手。
张含抬起头,露出疑惑眼神看着他,问,“你干嘛抓住我手,我拿银子给你啊。”
“你别给我银子,我打猎不是因为没银子花,而是因为,因为我想靠自己的本事赚多点钱,这样我就可以早点把你给娶回家来了。”莫帆看着张含说,一脸的坚持。
张含看着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慢慢退了出来,这些日子赚了这么多银子,她一直这些都是他跟自己家的,她的是他的,他的也是她的,可现在,张含才发现自己错了,她忘记了他是个有尊严的男人,只要是个有尊严的男人,他就一定不会接受一个女人对他的施舍。
她把双手当着他面打开,两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抿嘴笑了笑,问他,“你今天打到什么了?让我看看,我都好久没有见过猎物了,还真的有点怀念它们。”
莫帆见她没有生自己气,他紧绷的脸庞松下来,一脸自豪跟她说,“今天我去山上打了半天猎,收获很不错,打了一头山猪,四只野兔子,还有獐子。”
张含眼露星光,一脸崇拜看着他说,“莫帆,你好厉害,居然猎到那么多,这些猎物一定可以卖到一个好价钱。”
“一般般啦,其实也是我这些日子没有上山,山里那些猎物才会走出来,要是平时,可遇不到这么多好猎物。”说到他喜欢的打猎,莫帆双眼放光,整个人变得非常精神,跟张含讲了一遍今天他去山上遇到的事情。
张含望着神采飞扬的莫帆,她认真听着他讲话,心里却偷偷跟他说了声对不起,这些日子这个男人一定很难过吧,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什么事情都一手抓,自己那个强悍样子,一定让他产生了让他自认为自己好没用的负面情绪。
等莫帆讲完今天他在上山的事情之后,张含握住他手,跟他说,“莫帆,你要是喜欢打猎就去打猎吧,你不用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你可以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真的。”
莫帆一听张含这句话,脸色开始变紧张,他用力握住张含的手,问,“含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去打猎,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去打猎就是了。”
张含摇头,一脸温柔看着他说,“我没有不喜欢你去打猎,刚才我们聊了这么多,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忽略了你的想法,自认为你一定也是喜欢跟我一样,喜欢做生意,我发现我错了,你的兴趣不是做生意,而是打猎,既然打猎是你的兴趣,那你就去做,我支持你。”
莫帆听完张含这句话,心里感动泛滥成灾,柔眸盯住张含,喊道,“含儿,含儿。”
张含应道,“嗯我在这里。”她抿着唇,两边嘴角勒出两道温柔大方的笑容。
莫帆看着她,眸中流露出感动,轻声跟她说了句,“谢谢你。”他要谢谢她对他这么好,谢谢她懂他。
张含让他一直这么温柔看着,脸红通通的,心脏开始怦怦乱跳,为了止住她这不寻常的表现,张含赶紧转移话题,开口跟他说,“莫帆哥,你今天猎了这么多猎物,要不我们一起去镇上卖掉,刚好我也要去镇上买东西。”
莫帆见张含故意说这件事情,也没有去点破她这个小计谋,他抿嘴微微一笑,点头说,“好,一起去镇上。”反正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莫帆相信,只要他认真去打猎,不出半年,他一定可以存够银子,把她风风光光娶进莫家门。
莫帆留了两只兔子下来,在他陪着张含回张家时,把两只兔子留在了张家,张二柱跟金秋花早就把莫帆当成他们女婿一样了,所以当莫帆把两只兔子留下来时,他们夫妻俩什么推辞话也没说,笑着接了过来,顺便在莫帆跟张含出发去镇上时,提醒莫帆,回来了就在这里吃完饭再回他家。
莫帆应得很大声,脸上笑容一直笑到他耳后边去了,这一刻,莫帆才发现有家的感觉真的很好,他抬头望着走在前面的张含,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加倍努力去打猎,快点把钱赚足,然后把张含给娶回家,这样,他就可以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小家。
现在,莫帆忍不住会在脑子里想,等以后他打猎回来了,家里会有一个对他很好的妻子,脚边会有一对很听话很懂事的孩子喊他爹,那种日子该是多么幸福啊。
张含走在前面,转头突然发现跟在她后面的他居然站在远处傻傻发笑,她皱了皱眉头,朝他喊,“莫帆,你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等会儿太阳又要变毒了。”
莫帆回过神,应了声,赶紧提起脚步追上张含,不一会儿,两人并肩走着,有说有笑。
进上镇上,他们先去了福运酒楼,把莫帆肩上那一担野味给卖出去,这次,是福运楼掌柜亲自出来谈的,张含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做生意让掌柜变得这么热情,还是有人特地吩咐过。
反正张含没有管这么多,她现在只要把莫帆肩上这些野味卖掉就行,至于掌柜因为什么原因对他们这么热情,张含想,不管是哪种原因,她张含以后都会好好跟萧家做生意,让双方都能赚到盆满钵满。
莫帆挑来的野味最后卖了三十两银子,张含见莫帆拿着那三十两,一张脸跟眼睛都快笑在一块了。
告别了福运酒楼,张含让莫帆陪着去采买东西,当他们走在街上时,这才发现时辰好像过得有点快,都到了吃饭时辰了。
张含站在街边,搜了一圈,终于让她找到一个可以吃饭乘凉的地方,她拉起莫帆手,朝对面那间卖面疙瘩汤的摊子走了进来。
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张含朝面疙瘩摊子的老板喊,“老板,麻烦给我们两碗面疙瘩,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等一会儿。”张含话才一落,她身边坐着的莫帆立即一脸焦急开口喊道,阻止了刚才张含点的午餐。
嘿嘿,这章其中有一千是为了谢前天Rebeeca_wong亲的打赏,谢谢!--张含转头望着身后喊话阻断自己点餐的莫帆,蹙了蹙眉头,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这面疙瘩汤吗?”
莫帆摇头,红着脸说,“要一碗就行了,我喝点清水汤就行,不用再点了。”说完,他朝走过来的面摊老板问,“老板,你这里的疙瘩清水汤不用银子?是吗?”
面摊老板脸部小小抽搐了下,脸上挂着不是很情愿的笑容,“是的,清水汤不用银子。”
莫帆听到老板这么说,心里一高兴,转过头望向张含,高兴说道,“含儿,你听到没,老板水疙瘩清水汤不用钱,你点一份面疙瘩就行了,我喝清水汤。”
他话一落,不等张含回话,他就帮张含做主点了午餐了,张含隐隐看到面摊老板在临走时,偷偷撇了下嘴巴。
张含望了一眼老板离开的背影,忙把莫帆给拉过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小声说,“喂,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抠啊,其实这份面疙瘩汤我们还是可以吃得起,一碗才几文钱,很便宜的。”
莫帆摇头,看着她说,“几文钱也是钱,要是现在省了这几文钱,以后就可以越积越多,几文钱,十文钱,二十文钱……”
“停……别算了,我知道了,清水汤就清水汤吧。”张含揉着自己眉角,摇了摇头,她真怕他会一直算下去,还是赶紧打断他得了。
过了一会儿,面摊老板端来一碗面疙瘩汤,还有一碗清水汤,其实这个清水汤就是只有汤水,没有那面疙瘩。
莫帆先是把那碗面疙瘩汤端给张含,然后才把那碗清水汤端到他面前喝起来。
张含看他喝得好快,他一口下去,半碗汤水就没有了,她望了一眼自己面前这碗面疙瘩汤,心里有点酸,拿起右手筷子,端着碗移到他面前,说,“把碗拿过来,我的面疙瘩分你一半。你只喝这汤,等会儿出点汗就又饿了,不管饱的。”
莫帆一见她要把她碗里的面疙瘩倒点到他碗里,莫帆马上把碗给移开,摇头道,“不用,你自己吃,等会儿我再要一碗清水汤就行了,反正又不要银子,不喝白不喝。倒是你,你一个女孩子,多吃点,别省着银子,要不要给你买个熟鸡蛋下面疙瘩。”说完,他伸起手叫老板过来。
第70章 吵架了吗?
张含拉住他手,眼眶有一点湿润,摇了摇头,说,“不用叫了,这一碗面疙瘩我都吃不完了,别再叫熟鸡蛋了。”说完,张含大口吃着碗里香喷喷的面疙瘩。
莫帆微笑看着她吃,过了一会儿,他又一口把碗里剩下的清水汤喝完,摸了摸肚子,发现肚里面还有一点不饱,于是,他伸手向面摊老板喊,“老板,麻烦再给我一碗清水汤。”喊完之后,莫帆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抬起头向老板又问了一句,“老板,这再添一碗清水汤不收银子的吧。”
面摊老板脸色有点不太好,抿紧嘴回答,“不用收银子。”
面摊里,张含一个人勉强把那一大碗面疙瘩吃完,至于她身边的莫帆呢,则是喝了三大碗清水汤,一直到他们临走时,面摊老板都脸色臭臭的,甚至在莫帆临走时,还专门给莫帆留下一句话,“小伙子,会省钱是好,可是太省就不好了,我劝你,太省可是会把媳妇给吓跑的。我看你身边那个小媳妇挺漂亮的,可要看紧点啊。”
从面摊走出好远了,张含发现身边的莫帆一言不发低着头在走路,问,“你怎么了?”
莫帆听见她问话声音,边走边抬起头望着她,眸中害怕一闪而过,小声问,“含儿,我这么抠,你会不会嫌弃我?”
张含一听,停住脚步,望着他这张露出害怕表情的脸庞,怔了怔,过了一会儿,她回问他,“我问你,你如果要抠时,会不会对我也抠?”
“不会,我只会对自己和别人抠,对你,我不抠,我只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想也未想,莫帆马上回答道。
张含点了点头,继续前行,走在他前面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会嫌弃你。”
站在原地的莫帆听完她话,脸上露出兴奋,他忙追上她脚步,一只手偷偷移到张含手掌边,快速牵过她手。
张含脸一红,动了几下那只手之后,就没有再动了,老实乖乖的让他牵着在这条街上走。
街上另一个角落,一双黯然眼眸一直紧紧追随着前面那一对手牵手走着的男女。
“少爷,东西拿到了,我们走吧。”一名小厮站在男人身后,尊敬地说。
李风爵收回失落目光,点了点头,说,“走吧。”说完,穿着一身白袍的他涌进街市里,一身白衣儒雅的他走在这条充满铜臭气味的大街上,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站在原地的小厮望向刚才李风爵望过的方向,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刚才少爷在看什么啊,看得好像伤心似的。”说完,小厮见李风爵已经走好远了,马上拿着东西追了上去。
街上,张含被莫帆牵着手,好在这个镇上的人不像农村里那些村民们,觉着男女牵手什么的是伤风败俗,走了半条街,终于让张含找到了卖盐的铺子。
走进铺子,张含直接找到了掌柜,开门见山跟他说明她这次来是准备要买几十斤的盐。
掌柜一听到张含说要买几十斤盐,眼睛都亮了起来,望着张含的眼光就好像是看到肥肉一般,赤赤裸裸的眼神在张含身上打转。
张含要不是知道这位掌柜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是因为她要在他这里买这么多盐,不然,她真的还以为他这是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呢。
唯一个不知情的人就是莫帆了,他看到有人用那么色眯眯的眼睛盯着他未来娘子,他二话不说,马上冲上前,把张含给拉进他身后,他身上发出生人匆靠近的气息瞪着这位卖盐老板,黑着脸问他,“把你色眯眯的眼珠子给我收起来,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这是怎么了?”盐老板被莫帆这么一吓,差点把心脏病吓出来,他指着用眼睛瞪他的莫帆看向张含问。
张含怕莫帆突然这么一出,把她好不容易跟盐老板打好的关系给弄僵,她用力把挡在她前面的莫帆给扯回来,向前一步弯了弯腰,跟盐老板道歉,“掌柜的,不好意思,他,他脑子有点毛病,你别怪他。”
盐老板一听,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胸膛,说,“姑娘,老夫劝你,这镇上到处都是人,你带着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出来,那可是会惹事。”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一定不敢了。”说完,张含回过头,朝莫帆瞪了一眼,用嘴唇无声跟他说,“给我安静站好,别给我捣乱。”
莫帆那双怒眸在看到张含这句无声敬告时,马上降了下来,他乖乖退到一边。
张含看莫帆没有出来帮她倒忙了,于是转过头继续跟盐老板说,“掌柜的,现在你铺子里的盐怎么卖?”
“姑娘,你算是来对我这间铺子了,在这个镇上,我敢说我铺子里的盐是第二好,没有人敢说是第一好,你看看,这每一粒盐都发亮,没掺一点杂质。”这位盐老板说起他家的盐,真是喋喋不休,说个没停。
张含一边听,一边伸手去捞出一把盐看了看,发现他这里卖的盐确实挺好的,张含知道像其它铺子里卖的盐,有一些黑心老板,为了多卖点银子,都会在盐里面掺些沙子进去。
“怎么样,姑娘,老夫没有说错吧,我铺子里的盐是不是很好?”盐铺老板看张含一直对着他那袋子盐点头,一脸高兴问道。
张含放下手掌的盐,朝盐老板点了点头,说,“嗯,确实是不错的盐,很干净,没有掺其它东西。掌柜的,请你说一下你这些盐是怎么卖,怎么一个价钱?如果价钱公道的话,我可以买多点。”
盐老板摩拳擦掌想了好一会儿,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他朝张含伸出两只手指,开口说,“二十文一斤,这个价格已经是我给姑娘你最公道的价格了,你去这个镇上走一遍,没有一间铺子有卖这个价格了。”
张含听到这个价格,在心里想了下,她在来镇上时,也跟金秋花和铁蛋娘问了下这里盐的价格,一般是在二十五至三十文一斤。现在,这个盐老板给了二十文一斤,价格确实降低了很多。
“好,那我要……”张含话还没说完,莫帆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等一下。”
张含跟盐老板同时向莫帆这边望过来,盐老板刚才被莫帆吓过,现在见到莫帆那张脸,他两只腿还是会有点抖。
莫帆望了一眼盐老板,向前走到张含面前,弯腰伸手捞了一把那袋子里的盐,抓了一会儿,他又放下去,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跟盐老板说,“你袋子里的这些盐都快要潮湿了,我们不要这一袋,你拿另一袋给我们看看。”
盐老板听莫帆这句话,脸马上黑下来,偷偷瞪了他一眼,觉着这个男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不说这句话,这袋盐一定可以卖出去。
张含听莫帆这么一说,马上向前走过去捞起盐认真看了看,发现这些盐还真的像莫帆所说那样,真的是有点转潮了,盐放过手掌之后,她手掌都有水珠。
张含把手上这些盐重新放回去,眯着眼睛瞪了盐老板一眼,明眸中闪过失望,枉她刚才还认为这个盐老板是个有良心的生意人呢,没想到她最终还是看走眼了。
“老板,既然你没有城心跟我做生意,那算了,我去别处买盐也一样。”说完,张含拉着莫帆,转身离开。
盐老板见张含说真的,马上变急了,赶紧走到张含面前,拦住她去路,一直说着道歉的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糊涂,这样好了,我换过另外一袋盐给你们,行么?”
张含望着拦住他们去路的盐老板,唇畔处偷偷勾起一抹胜利笑容,她露出一脸为难表情看向盐老板,说,“老板,你刚才都欺骗了我,我现在可是不敢在你这里买盐了,你还是让开吧,我想去别处买。
“别啊……,咱们有话好好商量,要不,我把价钱再减少一点,一斤十八文行吗?”为了留住这位大顾客,盐老板可算是付出大代价了。利润让他减了足足二文钱。
如果他卖一斤盐二十文,他还可以每斤赚四文钱,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会因为贪这么一点小便宜来遭这个罪了。
张含皱着眉,露出犹豫不决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做了很大让步一般,开口说,“好吧,看在老板你这么真心想卖盐给我,那我就在你这里买下来了,十八文哦,不可以再抬价了。”
“是,是,十八文。”盐老板喊着这句话,一脸颓败走进里面,拖了半包盐出来。
“莫帆,你帮我看一下这盐,如果好的话,我们就买。”经过刚才这件事情,张含已经不相信自己眼睛和这位老板的为人了,她现在只相信莫帆。
莫帆点了点头,走到盐老板这边,伸手在盐袋里捞出半掌盐检查了一番,莫帆朝张含点了点头。
张含这才同意盐老板拿这半袋去过称,称了后,这半袋盐有二十斤,总共花了三百六十文。
走在街上,张含望向扛着盐袋子的莫帆,眸里散发着对他深深的敬佩,赞赏道,“莫帆,你刚才真厉害,要不是有你,我差点就被那盐老板给骗了。”
“呵呵……我对盐也不太熟悉,只是觉着盐应该都是干躁的,不应该都是水。”让心爱的女人夸奖,莫帆一脸不好意思,脸颊红红的,摸着后脑勺憨憨笑道。
“不管怎么样,这次多亏有你了。”张含对着他盈盈一笑,越过发呆的他继续往前走。
莫帆眼珠子发呆,嘴巴张得很大,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刚才张含那道美丽笑容,太美了,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那么好看的笑容,想起来,他心里就怦怦乱跳个不停。
张含回过头,见他停在那里没有走,蹙了蹙眉,朝他喊道,“莫帆,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跟上来,我们还要买很多东西呢。”
“唉,就来了。”莫帆回过神,抬手抹了抹两边的嘴角,高兴应道。
第71章 这不是自杀!
这次,他们来到一间卖酒的酒肆,张含刚迈脚准备踏上去,身后就被人给拉住。
“含儿,这是酒铺,我们进去干嘛?”莫帆望了一眼酒铺,眸中闪过痛苦,拉着张含手臂问。
张含一转过头就看到莫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她关心走到他身边问,“莫帆,你怎么了?你好像很害怕这个地方似的?”
“没……没……没什么,我没什么。”莫帆低着头一直用力摇,身子一直往后退。
张含拉住他,关心说,“莫帆,要是你不想进这个地方,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就行了。”她实在不忍心逼他跟她一块进,张含发现莫帆脸色很白,表情也很痛苦,她不忍心看他痛苦,张含决定这次进里面买酒还是让她一个人进去。
这一次,莫帆很乖的点了点头,低着头跟张含说,“那你小心一点,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大声喊,我在外面听得到。”
“好,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呆会儿,我很快出来。”张含点了点头,跟莫帆说了几句话,转身进了酒铺。
刚走到酒铺门口,一股酒香气就充进了张含鼻中,让她这个可以喝上几杯白酒的人都快要醉了。
进到里面,铺子里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见到进来的张含,一脸慈祥笑容问,“姑娘,是买酒吗?不知道你买什么酒?”
张含眼睛在这个铺子里扫了一圈,发现这里摆满了好多酒罐子,看完这里环境之后,张含望向这位老者,问,“大爷,我想买酒,你这里有白酒吗?”
“我这里有很多白酒,不知道你要的是哪一种?”老者微笑看着张含说。
张含一愣,现在才知道这里有很多种白酒,她想了下,说,“那给我一种最烈的酒
吧,”突然,她眼睛扫到里面摆放着的其中一个罐子,上面写着女儿红这三个大字,于是,张含立即指着那个罐子说,“大爷,我要女儿红,你给半罐女儿红给我。”
“好,你等着,我马上称给你。”老者依旧是一脸慈祥笑容,转身拿出半罐女儿红走过来,“姑娘,这女儿红半罐是五百文。”
张含一听,点了点头,她知道在这个朝代,酒是挺贵的东西,农家人根本就喝不起酒,张含拿出钱袋从里面数出五百个铜板递到老者手上。
提着这半罐酒走到一半的张含突然又倒回来,走到老者面前,笑嘻嘻问,“大爷,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老者很和蔼可亲的回答,“什么问题,姑娘你问吧,只要是老夫知道的,老夫一定跟你说。”
“大爷,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果子酒卖啊?”张含眼睛眨了眨,一脸好奇问道。
老者一听,坐下去的动作一停,他抬头看了一眼张含,眯着眼问,“姑娘,老夫卖了一辈子酒,从来没听说过有果子酒这种酒,”
张含立即眼露星光,她继续问,“那药酒呢,这里有卖吗?”
“没有,姑娘既然知道这酒名字,难道是喝过吗?老夫还想向姑娘请教一下,刚才姑娘说的这两种酒究竟是产在哪里?”老者名字张酒仙,祖宗三代都是以酒为业,他一辈子以酒为伍,特别迷酒,现在听到张含说出这两种他从来没听说过的酒,勾起了他好奇心。
张含神秘一笑,说,“大爷,如果我做出了这两种酒,你这里收吗?”
“收,当然收了,只要是好酒,我张酒仙都收。价钱一定公道。”张酒仙摸着胡子,一脸慈祥笑容说道。
张含高兴望着老者,说,“我知道了,如果以后我真的做出了这两种酒,一定优先卖给大爷你。”
“一言为定,那老夫就等着姑娘你来卖酒了。”张酒仙笑呵呵望着张含。
从里面出来,张含看到站在外面等着她的莫帆,快步走到他身边,说,“莫帆,酒买好了,我们走吧。”
莫帆一看到张含从里面走出来,用力吐了口气,当张含话一落,他马上就抓住她手,加快脚步离开了酒铺。
走在回家路上,张含偷偷看着莫帆脸色,现在他们都出了镇上,离那间酒铺也好远了,张含发现,莫帆脸上神色还是很慌张,而且还不说话,一直低着头在走路。
张含追上他脚步,握住他一只手掌,他这只手居然是冰凉的,他这么反常,让张含就越担心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莫帆,你在酒铺门口时,为什么不愿进去,你是不是对酒铺有恐惧感啊?”张含望着他低下去的脸庞,小心翼翼问道。
她问了好一会儿,莫帆仍旧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刚才张含这句话根本没有说过一般。
张含看着他侧脸,叹了口气,既然他不肯说,那她也不逼问他了,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愿意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她的。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村子,这一次,莫帆把肩上这半袋子盐扛到张家后,没有跟张家人说一句话,就一个人回了他自己的家。
就连刚才张二柱跟金秋花跟他打招呼,他也像没听到似的,直头直脑的就走出了张家院子。
晚饭桌上,张二柱跟金秋花在桌子上下你推我,我踢你做着这个小动作,良久之后,张二柱败下阵,他脸上闪过尴尬表情,朝张含望过来,开口问,“含儿,今天你跟莫帆去镇上,是不是吵架了?”
张含停下手上的筷子,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啊,我没有跟他吵架。”
“那他为什么不太对劲,连我跟你爹向他打招呼,他都没理我们。”金秋花马上插上嘴,一脸担扰看着张含问。
张含耸了耸肩,回答,“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反正我没跟他吵架。可能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
吮着筷子,张含想起今天回来时莫帆那个样子,她心里总感觉有点难受,她放下碗筷,朝张二柱跟金秋花说,“你们吃吧,我吃饱了。我去杂物房弄下明天要用的东西。”说完,她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出了外面。
草厅里,张二柱跟金秋花看了对方一眼,两人的眸中都露出担心。
从草厅里走出来的张含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了杂物房,她先是走到张家院子门口,眼睛望着半山腰下面某一个方向,柔眸中露出担扰。
今天的莫帆是张含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落,他今天下午那个样子,就好像他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可怜。
“莫帆,你说我该你怎么办?”夏风吹过张含耳边,卷起她耳边一缕头发,她望着浩瀚月空,自言自语。
茅草屋里面点着一根蜡烛,莫帆一个人孤怜怜坐在屋子里,他眼睛一直盯着手上那块玉佩,突然,他紧紧抱住头,脸上露出痛苦表情,蹲坐在地上。
第二天,昨晚一夜没有怎么睡的张含早早起来,她帮着金秋花做早饭时,目光就时不时向张家院门口那边望着。
一家人吃完早饭,来做工的张水来夫妇坐在张家院子,等着张含待会儿的吩咐。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都快要出来了,张水来夫妇望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张含,张口欲言,最后,他们夫妻走到张二柱夫妻身边小声问,“二柱哥,含儿她这是怎么了?我们来到这里好久了,她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二柱看了一眼站在院子外面的女儿,摇了摇头,小声跟张水来说,“她是在等莫帆那小子,昨天他们两个去镇上,好像吵架了。”
“原来是这样!那莫帆小子今天什么时候过来。”张水来点了点头。
张含站在院门外,目光望着莫帆每天来张家时要经过的路,她在这里看了这么久,她连他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这时,张含心里忍不住会胡思乱想,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还有,他现在还跟昨天一样难过吗?
眼看时辰不早了,张含决定还是快点把今天要做的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她去莫家看一下他。
张含转过头,这才知道原来张水来夫妇都在这里等着她分工了,她朝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说,“水来叔,婶,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现在我们来分一下今天要做的事情。”
“含儿,你没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铁蛋娘一脸关心看着张含问,对这个侄女,铁蛋娘是打从心里感激,前段时间要不是因为有张含帮忙,她小儿子那条小命可能早就没了,现在,他们家也开始越过越好了,这些功劳都是完全靠这个侄女帮的忙,现在在铁蛋娘心里,张含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张含摇了摇头,说,“没事,婶,今天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前两天收的鸡蛋洗干净。然后把洗干净的鸡蛋一个个凉干。”
吩咐完家里人做的事情,张含去找金秋花,跟金秋花说要出去的事情。
金秋花听张含说要出去,她立即答案应,还赶着张含快点去,到傍晚回来都可以。金秋花跟张含保证,家里的事情,她跟张二柱会帮张含搞定,叫她放心出去。
张含被金秋花赶着出了张家,张含走在路上,时不时转过头看一眼身后的张家,她今天觉着她这个娘好像特别希望她快点出去,就连家里那三个大人也一样,恨不得想把她给赶出张家似的。
张含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把这个疑惑给扔到一边,她加快脚步朝莫帆家走去。
来到莫帆家,张含在院门喊了几句,“莫帆……莫帆你在家吗?”回答她的除了隔壁李大脚家的狗吠声外,没其它了。
张含犹豫了下,一只手还是把莫家院门打开,她走了进去,来到茅草厅里,张含看见草厅大门居然没有关,第一个闪过张含脑中的念头就是莫帆一定在家里。
第72章 神秘对话
张含走进草厅,眼睛在草厅四周看了下,没发现莫帆身影,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她眼角扫到躺在地上的身影,张含脸色一白,急步跑到莫帆身边,把他从地上扶到她怀中,朝他喊道,“莫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她手放到他额头上探了探,张含确定他是发烧了,她拍拍他脸,喊道,“莫帆,莫帆,你醒醒,醒醒,别睡了,咱们起来,我扶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闭着眼睛的莫帆听到经常在他心头萦绕的声音,他勉强撑起眼皮,看到抱着他的张含时,他露出一抹虚弱微笑,说,“含儿,你怎么来了?”
张含眸中渗出担扰,跟他说,“莫帆,你现在发烧了,你不能在地上再躺着了,我们起来,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好不好?”
“好。”莫帆看着张含微微一笑。张含一个人非常吃力的把莫帆这个有一百多斤重的大男人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又咬着牙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张含正想帮他脱鞋时,这才发现,他脚上根本没有穿鞋,她目光在这间房里的地上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她上次给他编的那双草鞋。
“唔……娘,爹,你们别不要帆儿,帆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话,你们回来。”躺在床上的莫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张含听到他在说胡话,她马上走到他身边,安慰道,“乖,好好睡一会儿,睡醒了,你的病就好了。”
莫帆在病痛中,听到这句好听的声音,他心里慢慢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急促的呼吸声变安稳。双手也不像刚才那样到处乱划了。
张含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很烫人,看着一脸都烧红了的莫帆,张含真怕他会不会烧傻。
“急死人了,我现在该怎么办?要是现在有退烧药就好了,给他吃一片,一定马上就退烧。”张含摸着额头,一脸焦急在这间屋子里来回打转,嘴里说出很懊恼的话。
想了一会儿,张含突然想到小时候她生病时,家乡的奶奶都是去水塘里采下木皮和一些草药一起煲水给她喝的,“对了,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张含双手用力一拍,脸上露出高兴。
临出去采草药时,张含来到莫帆身边,轻声跟他说,“莫帆,你要撑住,等我去采完药煲水给你喝。等我。”说完,张含帮莫帆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向张家村口那口大池塘方向前进。
张含一路没有歇息一下,是跑着来到大池塘这边的,她来到这里时,都气喘吁吁的。
站在池塘边上,张含目光向四周看了下,除了风声还有鸟叫声,这四周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没有一点犹豫,张含卷起裤脚,把它卷到大腿上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池塘旁边的草丛慢慢滑到池塘里。
张含在池塘旁边找了几根树桩,从树桩上面扒下几块树皮,她刚一脚跨在池塘边上面,村口那条路就传来赶马车的声音。
一时之间,张含不知道自己是要加紧爬上去,还是重新倒回到池塘里,等那辆马车从村口过去之后再上来。
在这个古代,女人露出手臂一点都是伤风败俗的表现,更何况现在张含是把裤腿卷到大腿,可能连侵猪笼都有可能。
张含抬起头望了一眼马车那边,猜侧那辆马车经过这里应该还有一些时间,趁着这一点时间,她还是快点爬上去好了,她还担心在家里的莫帆,张含抓着池塘旁边的草丛用力往上爬。
马车里面,李风爵从张家村的隔壁村王家村帮人看病正经过这里,坐在马车里让他感觉有点闷,他掀开马车里面那扇车帘时,刚好看到张家村三个大字,顿时,李风爵脑子里马上就想起那个特别的女人。
他望着张家村,突然,他身子一动,李风爵一脸慌张把头探到车帘外面,越看,他脸色就越苍白,他缩回头,朝在赶马车的下人喊,“把马车停下,快……”
“吁……”这时,行驶的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李风爵从马车里面飞奔了下去,向王家村口那边跑过去。
“张姑娘,你别乱动,我来救你上来。”李风爵进了张家村口,一边向村口大池塘跑过来,一边大声朝正在奋力往上爬的女人大声喊。
张含听到后面传来的喊声,她转过头,见李风爵正向这边跑过来,顿时,张含心里变慌,爬在池塘半路的双腿一直往上爬,心里开始暗叫惨了。
“张姑娘,你先别乱动,我拉你上来。”李风爵有点喘,刚才快步跑过来,吹乱了他头上发丝。他站在张含眼前,长臂一伸,放在张含面前,满脸温文儒雅开口说道。
张含望着眼前这只手掌,愣了下,脸上闪过尴尬表情,只好硬着发麻的头皮把一只手放在他手掌上,借他力,从池塘里爬了上来。
李风爵眼睛刚好瞄到张含没有来得及放下的那双白皙大腿,瞬间,他这张俊脸立即变得通红,下一刻,忙把头扭到一边,故意咳了一声,道歉道,“对不起,张姑娘,李某不是故意有意看见姑娘你,你,你大腿的。”
“没事,只要这件事情李公子你不要跟别人说就行了。”张含弯下腰,把卷起来的裤腿重新放下来,然后直起身跟他说。
李风爵听见耳边传来唏唏嗦嗦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偷偷转过头看了一眼张含,见她把裤腿放下来后,他才把头重新转过来,这次,李风爵望着张含时,脑子里突然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双白皙大腿,他马上又脸红了起来,吱吱唔唔回答,“张姑娘,你,你放心,李某,一,一定不会把这件事情跟别人说的。”
李风爵说完,看到张含手上拿着几块树皮,他眯起眼问,“张姑娘你刚才为什么会掉到池塘里?”
张含低下头偷偷吐了下舌头,小声解释,“我没有掉进池塘,我是自己走下去的。”
“张姑娘是有事情想不开吗?张姑娘,人生在世,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你要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要那么轻易放弃生命啊。”李风爵一听张含这句解释,脸色马上一变,一脸紧张看着她说。
“停,李公子,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我刚才在池塘里不是自杀,我是在采药,采药,你看见了吗?”张含把手上这几块树皮递到误会她自杀的李风爵眼前晃了晃,大声跟他说。
李风爵望了一眼张含手上几块树皮,眯了眯眼,问,“张姑娘,这明明是几块树皮,怎么会是药呢?你别骗李某了,其实你放心,李某真的不会把你跳池塘的事情跟别人说。李某跟你保证。”
“保证,保证,保证你个头啊,我都说我不是自杀了,枉你还是个大夫,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去自杀的会把裤腿卷起来跳的吗?”张含真心觉着现在这个李风爵就跟大话西游记那个唐僧一样,叽叽喳喳一直讲个不停。
李风爵经张含这么一提醒,他歪头想了想,说,“好像真的没有见过自杀的人会卷起裤腿去跳塘的。”他眼睛一亮,高兴拉住张含手掌,眉开眼笑说,“这么说来,张姑娘,你真的不是自杀了,太好了。”
张含望着在笑的李风爵,她刚才才想到她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大夫,既然有现成的大夫了,她还要这些草药干什么,突然,张含把手上这几块树皮往旁边一扔,紧紧握住李风爵一只手,双眼冒光看着他说,“李大夫,李大夫,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是这么可爱的人,快点,快点跟我去救人。”说完,张含拉着发呆的李风爵朝张家村跑了进去。
被张含拉住往前跑的李风爵看着前面这道美丽纤细身影,他性感唇畔勒出一抹高兴笑容,他刚才听到她说了赞扬他的话,她说他是个可爱的人,李风爵眼神痴迷望着前面这道身影,他跳动的心脏开始怦怦跳个不停。
现在张含脑子里想的都是被她放在家中生病的莫帆,担心他烧有没有退,是不是还跟她刚出去那样烫,想到这些,张含心慌慌,加快脚步,拉着李风爵往前飞奔。
跑过一条村,莫家那两间茅草屋终于映放进张含眼中,见到目的影子,张含拉着李风爵加快了脚步,她没注意到她后面的李风爵现在是上气下喘,头发被夏风吹得很乱,整个人显得非常狼狈。
推开莫家院门,张含拉着李风爵直接跑进里面,她咳着跟他说,“李大夫,麻,麻烦你,帮,帮我看一下他的病。”
李风爵眼角余光瞄到张含指的人,他整个人愣一下,眸中闪过失落,他点了点头,抬起头,露出一抹好看笑容,说,“张姑娘,请放心,我会的了。”说完,李风爵伸出一只手搭在莫帆左手腕上,静静把着脉。
张含眸露担扰,不敢用力喘声,就怕打扰了李风爵给莫帆治病,时间慢慢过去,良久,李风爵把手从莫帆手碗上移开,说,“他是受了风寒,我开点药。喝完出点汗,他就没事了。”
张含到他这句话,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她望着李风爵高兴说,“谢谢你,李大夫。”说完,张含这才发现李风爵现在狼狈的样子,她低下头,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李大夫,刚才我实在是太着急把你拉过来了,没想到会把你弄得这么狼狈。”
李风爵听她这么说,低头望了一望他自己身上衣着,手摸了摸头发,俊脸立即现起红晕,他红着脸说,“没,没关系,你,你也是着急吗,我不怪你。”
他还真喜欢被她拉着往前跑的滋味,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跑过了,在家里,他是长子,什么事情都要有一幅长子长孙的模样,活了十八岁,他都快忘记做人还有什么快东事情了。
第73章 药丸商机1
“张姑娘,我马车现在村口,我去那里拿点药材过来。”李风爵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莫帆,此时,他多么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他自己,这样,他是不是就可以得到这个女人的一点关心了。
张含正在床沿上坐着帮莫帆擦汗,听到李风爵这句话,抬起头,冲他笑了笑,说,“那就谢谢李大夫了,李大夫快去快回。”说完,张含继续小心翼翼,温柔十分的帮莫帆擦汗。
李风爵怔了怔,点了点头,双眸黯淡光芒一闪,他转身走出了莫家,站在莫家外面,他转过头望着莫家,嘴角勒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迈起脚步朝村口方向走去。
张含帮莫帆摸了摸额头,他那滚烫的额头慢慢降下温来了,而且还有汗出来,见状,张含眼中露出笑意,她看着沉睡的莫帆说,“莫帆,太好了,你的烧终于退下来了。”
床上闭着眼睛昏睡的莫帆听到这道熟悉声音,他撑着眼皮张开,见到守在自己床边的张含时,一抹感动涌进他眸中,他冲张含微微一笑,轻轻喊道,“含儿……”
张含听到他声音,眼眉一抬,四眼相望,张含抓住他手,兴奋说,“莫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要烧傻了呢?”
莫帆眼喜眉笑看着一直拉着他手说个不停的张含,没有说话,他静静听着张含说话,他隐隐记得在他生病时,就是这道声音在他耳边跟他说话,也是这道声音鼓励他不要放弃,在这一刻,莫帆觉着她的声音是这个世上最美最动听的了。
“你怎么了?真的烧傻了?”张含说完,看见刚醒过来的莫帆看着她一直在傻笑,她忙把手放到他眼前挥了几下,小心翼翼问道,心里担心他是不是烧傻了。
莫帆回过神来时,刚好听见她问他是不是烧傻了这句话,他抿嘴一笑,说,“我没有变傻,含儿,你知道吗,我这次生了一场病,醒来之后,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说完,他紧紧抓住张含手掌,双眸深情看着张含,说,“含儿,要不然我们成亲吧!”
“啊……成亲?”张含双瞳睁大,大声啊了一声,手一伸在莫帆额头上摸了摸,自言自语,“现在你额头又不是很烫了,不可能又说糊涂话啊,难道真的烧糊涂了。”
莫帆听着她叽哩咕噜的话语,一脸温柔笑意把她手从他额头上移开,他握住她手,认真看着她说,“含儿,我没有烧糊涂,我是认真的,我们成亲吧,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觉着这个家是完整的。”
张含看到他认真的眼神,心脏一缩,她知道他这次不是说笑话了,他是认真的,张含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害怕,结结巴巴回答,“莫帆,你,你不是说过要存到银子,才,才把我娶回家的吗?”
莫帆眼眸温柔看着她说,“我原来也是这么想,我想存到一百两银子,然后用那些银子给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事,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快点跟你成亲。把你娶回家。”
张含看了他兴奋的脸庞,咬着红唇低下头,她现在心里有点乱,她现在可以肯定她心里是有他了,她也想过跟他一块生活,可她想的是将来,不是现在跟他。
正当里面气氛有点紧张时,外面一道声音闯了进来,“张姑娘,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找了这么久,终于让我找到莫帆兄弟的药了。”
李风爵一脸风尘仆仆走进来,躺在床上的莫帆听到这个声音,浓黑的眉毛蹙紧,问,“李大夫,你怎么在这里?”莫帆心里现在气极了,要不是现在他身体虚弱,他真想站起来,把这个破坏他好事的李风爵给扔出去。
李风爵看向床上躺着的莫帆,惊呼道,“莫帆兄弟,你醒了,我刚才被张姑娘请来帮你看病啊,你看,这个是你的药。”说完,李风爵把手上那包药递到张含面前说,“张姑娘,你现在拿这包药去煲水给莫兄弟喝,这里有我,我会帮你看好他的。”
张含接过他手上那包药,点了点头,转过头跟莫帆说,“莫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煲药。”
屋里面的两个男人目光柔和目送着张含离开这间屋子,当张含身影一消失,莫帆马上对着李风爵冷哼一声,冷冷说道,“莫帆没想到李大夫还有一种偷听别人习惯的爱好。”
从小打猎,让莫帆把耳朵养得非常灵敏,只要附近身边有什么猎物靠近,他耳朵马上就可以闻到,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猎到这么多猎物的原因,莫帆知道,当他跟含儿说成亲这件事情时,李风爵就已经站在房门口偷听了。
李风爵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莫帆,径自在床边沿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望向莫帆,说,“我李某也没想到原来莫帆兄弟还有这么一层神秘身份,当真是让我吃惊。”说完,李风爵手上面突然露出一块玉佩。
莫帆一见到李风爵手上那块玉佩,莫帆用力从床上坐起,伸手想要去抢回李风爵手上那块玉佩,他咬牙瞪着李风爵说,“快点把那块玉佩还给我,快点。”
李风爵盯着莫帆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他抿嘴一笑,把手上那块玉佩扔回到莫帆身上,说,“这块玉佩是我进来救你时在地上捡到的。”
莫帆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拿着这块玉佩发了好久的呆,想必就是在那个时候掉在地上的,听完李风爵这句解释,莫帆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才慢慢消失。
他望着李风爵警告,“我希望李公子可以对这件事情保密,我不希望有一些不相关的人知道我在这里。”
“为什么?如果你拿着这块玉佩去认祖归宗,我相信,你以后的荣华富贵定会源源不断。”李风爵一脸好奇看着他问,跟他相处了几次,到现在李风爵还没有把眼前这个男人看透,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哼,荣华富贵?那些东西我不稀罕,我只想过我现在这样的生活。”莫帆嘴角勒出一抹嘲笑,看了一眼那块玉佩,然后莫帆一丝留恋也没有,把这块玉佩藏在枕头底下。李风爵看到他这个动作,眼底涌出敬佩。
张含端着药进来时,眉头就一直紧紧皱成一团,她看了一眼李风爵,向他抱怨,“李大夫,你这药也太臭了吧,而且还很难闻。”
李风爵让出位置给张含坐下,他望着向他抱怨的张含,笑了笑说,“张姑娘,所有大夫开的药都是这样,良药苦口,这也是没办法,李某行医这几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药不臭的。”
“要是把这些药制成药丸就好了,人吃起也方便。”张含把手中那碗药递给莫帆,边小声嘀咕。
她这小声嘀咕却让李风爵听了清楚,他眼睛一亮,兴奋看着张含问,“张姑娘,刚才你说的药丸是不是那种一粒粒的。”
“没错,是一粒粒的,李大夫你有这种药丸呀,有就拿出来吗,干嘛那么吝啬。”张含眼神幽怨看着李风爵,怨他为什么那么小气,有药丸居然不拿出来,因为莫帆家没有厨房,他家的厨房就是院子里那块地方,害她顶着炎炎烈日在院子里煲药,炉子里的火没有把她热死,倒是天上的太阳快把她给烧焦了。
李风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鼻子,说,“李某惭愧,做了几年大夫,李某也只是偶然听一次游历各国的一位朋友说过,他说,他在一个国家里看过,那里的药都是一粒粒的,当时我还认为我那位朋友是在吹牛呢。”
“张姑娘,李某想问一下张姑娘是怎么知道这一粒粒丸子的?”李风爵目光好奇看着张含,等着她回答。
张含整个身子怔了怔,眼神左右闪躲了几下,吱吱唔唔回答,“哦,这,这个,这个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是听一位游历四方的老和尚讲起,我记得那次我见到老和尚时,一直在咳嗽,老和尚就好心给了我一粒黑黑的丸子。”
“原来是这样。”李风爵听完张含解释,眸中闪过失望,他还以为她知道这药丸子的秘密呢,看来是他多想了。
张含听他相信自己话了,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太可惜了,要是我们国家有人会制这药丸,相信一定可以造福很多人。”李风爵低着头自言自语。
正在帮莫帆喝药的张含听到李风爵这句话,马上抬起头,眼中露出精光,她叫住李风爵,“李大夫,我们这个国家没有人会制药丸子吗?”
“没有,从未听说过。”李风爵摇摇头,眼里有着惋惜。
张含见手中那碗药凉了,于是把药放到莫帆手上,叮嘱他快点喝,叮嘱完,张含从床边沿上站起,站在李风爵面前,犹豫了下,小声开口说,“李大夫,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会制药丸子,你觉着这个行业有银子赚吗?”
“张姑娘,你真的会制药丸子?”李风爵一听,一高兴,走过去紧紧握住张含双肩,激动问道。
“咳……李公子,麻烦你放尊敬一点,你现在握住的人是我莫帆的女朋友,快点给我放开。”喝着
药的莫帆,双眼冒火瞪着李风爵,嘴中发出冰冷警告话。
李风爵放开张含,摸了摸自己鼻子,瞪了一眼莫帆,然后转头跟张含说,“如果张姑娘真的会制造这药丸,我李家药铺一定会高价收下这些药丸。”
“其实我也不知道会不会,那时候我听老和尚说过制造丸子的方法,好几年过去了,而且那时我还疯着,很多话我都记不太清楚了,现在我要好好想想才行。”张含只好继续拿老和尚这个谎言继续骗人,而且她对这个药丸制作也确实是不太清楚,在上大学时,她虽然也接触过,但那是几年前事情了,她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记起。
“没关系,张姑娘你可以慢慢想,李某不着急。”李风爵紧张看着张含,说着好话安稳她。
张含抿紧嘴,低下头想了好久,刚才她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她发现一个大问题,其实就算她想出怎么制作药丸子也是没用,第一,她不是医生,不知道怎么调制药量,要是一不小心,把人给害死就不好了。
第74章 药丸商机2
过了一会儿,张含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般,抬起头望向李风爵,说,“李大夫,如果我真的把以前老和尚说过怎么制药丸的秘方想出来,含儿想把这个秘方给你们李家药铺,由你们药铺生产药丸,这个行吗?”
李风爵脸上一喜,激动的语无伦次,望着张含问,“张姑娘,你,你真的愿意把秘方给我李家药铺?”如果真是这样,李风爵相信,他李家药铺一定会在这大夏国闯出一番功迹。
张含点了点头,应道,“当然,只是我有一个小小要求,李大夫不知道愿不愿意把药丸所赚的银子分我四成?”提出完这个要求,张含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李风爵,她衣服下面那颗跳动心脏也一直在怦怦紧张乱跳。
李风爵听完张含这句话,顿时眯起眼,打量了下张含,此时,他心里对张含的好奇是越来越多,他很想知道这个女子到底还知道多少他没有听过看过的事情。
张含被李风爵用古怪眼神看来看去,她怕被李风爵看出什么来,张含赶紧出声说道,“李大夫,我这个提议你同意吗?”
李风爵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回答,“这个没问题,四成就四成,李某想知道,张姑娘什么时候可以想出这个秘方出来?”李风爵答应这么爽快,其实是他觉着给张含四成利润,他李家没吃一点亏,要是将来他们李家研制出了药丸,以后他们家不仅得了利润,还得了声望,后面那一样是用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
“成,就这样说定了,至于秘方吗,李大夫你给我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一定会挤破脑袋把以前那些事情都想出来的。”张含听到李风爵愿意给四成利润自己,心里乐开了花,为了银子,她就算这几天不睡觉,也要搅尽脑汁把在现代怎么制药的方法给想出来。
“含儿,我头还有点晕。”莫帆发现自己被张含给彻底忽略了,心里很不好受,又见李风爵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盯着张含看,更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张含赶紧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放在他额头上,说,“我看看你额头。”摸了几下,张含蹙了蹙眉头,说,“你烧已经慢慢退下来了,怎么还头晕的?”
张含怕莫帆发了这么久的高烧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于是,她转过头,一脸着急跟李风爵说,“李大夫,你帮我看看莫帆,他说他头还很晕,你帮他检查一下,是不是他发烧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李风爵望了一眼躺在床上假装痛苦的呻吟,刚才莫帆那小小奸计目光可没逃过他目光,李风爵站在原地,看着莫帆说,“他身子没事,他只是肝火太躁了,等会儿张姑娘给他灌半罐油就行了。”
“啊……原来治肝躁火还可以用这个办法啊。”张含自言自语,低下头跟莫帆说,“莫帆,你等会儿,我出去找油给你喝。”说完,不等莫帆出手拉住她,张含那抹纤细身影就离开了这间房。
莫帆瞪着李风爵,咬牙切齿说,“李风爵,你干嘛老是跟我作对,你这是故意在整我的是不是?”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吃油可以治肝躁旺。
李风爵抿嘴一笑,说,“算你聪明,谁叫你故意在这里装死装活,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行为。”
“我对着含儿装死装活那是我的事情,干你这个外人什么事,你现在给我滚出我家,这里不欢迎你。”莫帆指着外面方向跟李风爵吼道。
李风爵眯着眼,盯住莫帆,良久过后,说,“莫帆,这个才是你本来的性格吧,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连我也差点被你给骗走眼了。”
莫帆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一变,他紧张的往外看了一眼,见外面没有人进来后,他紧张的眸子才慢慢放松,吐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着李风爵,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给张含听,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以后你最好不要伤害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假如哪一天你伤害了她,我一定会把她从你身边抢过来。”
“你……”莫帆睁大眼睛看着李风爵,一脸震惊。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我是喜欢她,很喜欢也很欣赏,只是我知道她心里喜欢的人是你,不过我会等,等到哪一天你把她给伤害了,我再出手把她从你身边抢她过来。”李风爵冲莫帆露出一抹挑衅笑容。
莫帆看着他脸上那抹碍眼笑容,握紧拳头,咬着牙关跟李风爵说,“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她永远都只能是我莫帆的女人,你们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李风爵抿嘴一笑,转过身,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哦了一声,转过头说,“哦,对了,等会儿你可一定要把那半罐油喝干净啊,要是让张让张姑娘知道你在骗她,你想想她知道的后果哦。”说完这句话,李风爵大摇大摆离开了这间房。只留下莫帆一个人躺在床上咬牙切齿。
后面,莫帆在张含呵护下喝掉半罐油,在接下来几天里,莫帆是闻到油味就觉着恶心。
莫帆的病在第二天就完全好了,张含开始呆在张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天时间里,除了家里人叫她出来吃饭外,其它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画来画去,写来写去。
第一天时,张二柱跟金秋花见张含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以为他们大女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准备好要去隔壁村请神婆来看张含的了,幸好那时被莫帆给拦住他们两个,跟他们解释张含现在这个样子是在想一些事情,并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这才让他们停下这个想法。
第三天,张家屋脚下停了一辆马车,李风爵扶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从里面下来。
“爷爷,上面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张家了。”李风爵指着半山腰上的张家跟老人家说,昨天,李风爵把制药丸的事情跟李家老太爷说了,李老太爷知道件事情后,立即让李风爵带着他去找那会做药丸的人。
“原来是这里,真看不出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庄,居然会有这么一位高人。”李老太爷眯着眼,仰头望着半山腰上的张家。
李风爵抿嘴笑了笑,他没有跟老太爷说这个会做药丸的人是个小女孩,现在,李风爵可以想像,等会儿老太爷看到张含时的那种惊讶表情了。
爷孙俩走上陟峭的山路,用了一点时间,两人终于走到张家院门口。
在院子外面玩耍的张苞他们看到自己家门口突然走出来两个陌生人,三姐弟突然停下玩耍,一脸防备看着他们两个,因为张家收鸡蛋这件事情,现在村里好多人都偷偷上门来查看张家收那些鸡蛋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张苞他们都不出去玩了,而是守在家门口不让陌生人靠近他们家。
李风爵看着这三张跟张含相似的脸,他猜到这三个小孩一定是张含的三个弟弟妹妹,于是,他朝他们露出一抹好看笑容,说,“你们好呀,我们是来找你们大姐的,她在家吗?”
张苞作为这三个当中的老大,站了出来,小脸蛋纠成一团,露出严肃表情盯着李风爵,问,“你找我大姐干什么?”
李风爵笑着说,“我们找她有事情啊,你们放心,我们不是坏蛋,我跟你们大姐认识的,你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话,世上有哪个坏蛋会说他是坏蛋的。”张苞瞪着李风爵说。她记得大姐说过,坏人一般都会说他们不是坏人,张苞望着李风爵,歪着头从李风爵脸上往下看,她摸着自己下巴,暗道,这个大哥哥长得蛮好看,可惜是个坏人。
“我们真的不是坏人。”突然,李风爵想起家里二叔家的孩子跟这几个孩子差不多一个年纪,二叔家里的几个孩子好像特别喜欢吃糖,想到这里,李风爵低下头,从身上掏出三块糖递到张苞面前说,“小妹妹,你让我们进去,我给你们糖吃。”
“不要,二姐千万不要,那糖有毒,我们吃了会死的。”张放一见到李风爵拿出糖哄她们,吓白了一张小脸,马上走到张苞身后,拉着她衣服大声说道。
“三妹,你怎么知道那三块糖有毒?”张苞转过头望了一眼三妹张放问。
李风爵也点了点头,同时把目光望着小女孩,她怎么就认为他拿出来的这三块糖是有毒的?
“二姐,你忘了大姐跟我们说过的故事了吗?白雪公主就是吃了陌生给的苹果,然后毒死了啊。”张放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珠子跟张苞说。
“白雪公主,苹果,这是什么东西啊?”李风爵听完,蹙着眉头,重复刚才小张放说的话,眸中露出疑惑。
张苞重重点了点头,说,“三妹,我记起来了,我们不要吃他手里的糖。”
等在李风爵身后的李老太爷发现孙子一直站在前面跟三个小孩说话,因为年纪原因,站了一会儿,他脚都有点站累了,于是,李老太爷走上前问,“风爵,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进去找那位高人。”
李风爵听到爷爷怒斥的话语,转过头向李老太爷苦着一张脸说,“爷爷,我们被拦住了,这三个小孩不知道怎么回事,软硬不吃,我们被拦在这里了。”
李老太爷移眼看到手拉手拦住路的三个小孩子,气红了眼,瞪了下李风爵,骂道,“三个小孩罢了,你不会闯进去啊,给我闯进去。”说完,李老太爷用力一推李风爵。
李风爵没想到爷爷会来这一招,整个人踉跄往前扑了上去,张苞他们一看,往后退了几步,三姐弟相视一眼,露出一抹狡猾笑容,三个人向李风爵身上围了上去。
“啊……我的手,小朋友,你别咬我手,啊我的大腿。”李风爵被张苞三姐弟给拖住,双手双脚不能动弹,而且还被他们三个咬来咬去。
第75章 迫不及待上门
李老太爷看着孙子被张苞他们围住,没有去帮忙,径自越过他们,向张家院子走了进去。
外面这么大动静,把在院子里做事情的大人们给惹了出来,张二柱跟金秋花以为外面又是那些不怀好意的村民们想要进来,正准备出去把人赶走,走到院门口就见到向里面走进来的李老太爷。
张二柱跟金秋花停住脚步,看到眼前这位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的老人家,张二柱夫妇一看就知道人家是个有钱人。
“这位大爷,不知道你要找谁?”张二柱上前,站在李老太爷跟前小心翼翼询问。
李老太爷把张二柱给打量了下,尊敬地问,“请问这里是张家吗?谁又是这里的主人?”
“这里是张家,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叫张二柱,不知道老大爷你要找谁?”张二柱低着头回答,一下子见到有钱的人家,张二柱有点不适应,总觉着站在人家面前,有点自惭形秽。
李老太爷一听张二柱这句回答,心下一喜,以为自己要找的人就是这位,于是,他紧紧拉住张二柱双手,一脸兴奋说,“高人,原来你就是高人啊,太好了,我听我孙子说,高人你会做药丸,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张二柱被李老太爷这个举动给弄糊涂了,耳朵边一直听这位老人家喊他高人,又听到老人家说做药丸这件事情,张二柱马上就知道这位老人家要找的人是谁了。
张二柱回握住李老太爷双手,笑着跟他说,“老大爷,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说的做药丸的高人,你说的高人是我女儿,她现在在里面,你要是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李老太爷皱着眉把张二柱的手给放开,眯着眼问,“你不是做药丸的高人?做药丸的高人是你女儿?”李老太爷一严肃起来,他身上发出来的气势让面对他的人感觉如背针毡,浑身难受。
张二柱立即把脸上笑容给收住,双眸充满惧意,他看着李老太爷,硬着发麻的头皮点了点头,应道,“是是的。”
李老太爷听见,抿紧嘴,低下眼帘跟张二柱说,“那麻烦带路吧。”
张二柱点了点头,领着板着一张黑脸的李老太爷进了草厅,跟在张二柱后面的金秋花看到院子外面三人孩子在缠着一个男子,赶紧走去解救。
院子里在帮着张家洗鸡蛋的莫帆看到走进来的李风爵,马上从凳子上站起,走到路中间,把李风爵的去路给拦下来,面无表情看着李风爵问,“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李风爵看着莫帆笑了笑,说“你放心,我前两天说的话很算数,你没有伤害她,我是不会跟你抢她的。至于我来这里干什么,你应该管不着,等哪天你成为了这个家的女婿,你再来找我问这句话吧。”说完,李风爵经过莫帆身边时,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莫帆肩膀。
莫帆握紧两个拳头,转过头瞪着李风爵进了草厅的身影,突然,莫帆感觉到自己右手被人抓了下,低下头一看,莫帆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小张放正仰头看着他。
小张放露出一张天真无辜的小脸蛋跟莫帆说,“莫帆哥哥,小放是奥特曼,要不要小放帮你教训这个坏人。”
“小放真厉害,不过不用了,这是莫帆哥哥跟那位哥哥的事情,要是哪天莫帆哥哥打不过那位哥哥了,再来找小放帮忙好不好?”莫帆望着可爱的小张放,摸了摸他头。
张二柱把李老太爷安顿好后,这才去房间里把张含叫出来。
李老太爷怀着焦急心情等了一会儿,终于从后面听到一道甜美的女声。“你们好。”
张含从房间里已经听张二柱说了外面情况,知道这个老人家是为了制药丸的事情来找她,现在出来,她又看到站在老人家身边的李风爵,张含已经确定这位老人家定是李风爵那边的亲人。
李老太爷听到这道女孩子声音,蹙紧眉头转过头一看,他看到向这边走过来的张含时,李老太爷还是被张含这个年纪给吓了一跳。
他望着张含问,“你就是那个会做药丸的人?”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居然会做药丸,想他现在都五十八岁了,行医也有四十多年,前半辈子,他把时间献给了病患,后半辈子,他把医术传传给儿子之后,就把全部精力放在医药上面。
对药丸这件事情,李老太爷努力了半辈子,仍旧一事无成,所以当他听到孙子说有人会做药丸时,他马上让孙子带着他来到这里拜访这位高人,来的时候,他曾在脑子里勾勒出这个做药丸的高人是什么模样,只是他脑子里勾勒出来的人物没有一幅是正确的。
张含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抬头,眼神纯净,没有一丝怯意,一脸自信回答,“是的,不知道老爷爷怎么称呼。”
李风爵赞赏的看了一眼张含,替李老太爷解释,“张姑娘,这位是我爷爷,他听我说起你会做药丸的事情,他想来拜会一下你。”
“原来是这样,李爷爷好,我叫张含。很高兴认识你。”张含一脸真诚看着李老太爷,朝他笑着说道。
李老太爷打量着跟他说话的张含,他刚开始见到这个女孩时,他是不相信这个小小女孩居然会做药丸这件神圣事情,但现在,从她一脸镇定跟他说话后,李老太爷发现自己看走了眼,这个女孩不简单。
李风爵发现自己爷爷在发呆,于是他朝张含露出抱歉眼神笑了笑,伸手偷偷拉了拉李老太爷衣袖。
“干嘛,臭小子,居然敢耍我老头子,等回去之后,看我不拿家法处置你。”李老太爷洪亮声音在这个草厅一吼,李风爵一缩脖子,马上低下头认错。
李老太爷瞪了一眼这个居然敢糊弄他的孙子,给了一个等会儿收拾你的眼神之后转头看着张含,一脸赞赏笑容说,“小女娃娃,爷爷相信你会制药丸子。”
张含听完他这句话,朝李老太爷微微一笑,回答,“谢谢爷爷夸奖。”她脸不红心不喘的把李老太爷这句夸奖给收了过来。
跟李老太爷说了一会儿话,张含跟他们爷孙说了句稍等的话之后,转身进了屋子里。
此时草厅里只剩下李风爵爷孙俩,李老太爷抬头用力瞪了一眼李风爵,咬着牙说,“臭小子,居然敢不告诉我制药丸子的高人是个女娃娃,害我在这里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臭小子,你行,看我回去怎么拿家法处置你。”
李风爵一听,马上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脸望着李老太爷,哀求道,“爷爷,孙儿以后不敢了。”
李家的家法是一条鞭子,到现在,不管是李风爵的父亲,还是李风爵犯了错,李老太爷都会这条鞭子鞭打儿子和孙子。在李家,李老太爷就是王法,没有人敢违抗。
李老太爷白了一眼李风爵,刚想举手打他后背,进去拿东西的张含从里面走出来,李老太爷听到动静,马上把举起的手放下来,咳了一声,坐好身子看着张含走过来。
”女娃娃,你手里拿着的是不是关于做药丸的秘方?”李老太爷眼睛紧紧盯着张含手中那张纸,眼珠子都快要跟张含手中那张纸粘在一块了。
张含见李老太爷对这个做药丸秘方那么热衷,于是笑着把手上这张纸放到他面前,说,“是的,老爷爷,这张纸是有关制药丸的秘方。”张含话一落,她手上那张纸马上就被李老太爷抢了过去。
李老太爷一脸急切打开这张纸,把纸凑到他眼前认真往下看,越往下看,李老太爷眼瞳变得就越大,待他看完之后,他握紧这张纸,一脸激动望着张含,“高人,真的是高人,原来制药丸的过程是这样子,难过老夫钻研了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成功,看完女娃娃你这张纸上写的东西,老夫才知道老夫这么些年来一直错在哪里。说来真是惭愧。”
张含没有说话,只是抿嘴微笑,被李老太爷这么夸着,张含现在有点心虚,纸上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她自己想的,她只不过是借了别人的智慧到这里来赚银子。
张含这个心虚样子看在李老太爷上眼中就以为她是在谦虚,因此,李老太爷对张含越来越喜欢,觉着这个女娃娃不错,不骄傲。
李老太爷摸着胡子看向张含说,“女娃娃,老夫有一点没看明白,这个什么搅碎机不知道是何物?”
“哦,这个是一种机器,我这里还有一幅图,我先麻烦李大夫拿到镇上的铁匠铺问问,看能不能做出这个东西出来,要是有了它,这制丸子就更简单了。”说完,张含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纸准备递到李风爵手上,递到半道就被李老太爷给劫走了。
“妙,妙,真的是太妙了,原来世上还能有这种东西,女娃娃,这上面的齿牙就是用来搅碎药材的吗?”看了许久,李老太爷拿着这张纸爱不释手,眼里尽是笑意,他指着图画上搅碎机的一处向张含问道。
张含凑近看了一眼,点头说,“没错,做药丸首先第一道工序就是把干药材给搅碎,还要把它们搅成粉末状,如果用人工来弄碎药材,效果没有那么好。”
“没错,老夫以前试了那么多次做药丸,其中有一个就是因为搅的药材粉不够细。”李老太爷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张含见李老太爷像拿着宝贝一样爱护着这两张纸,无言摇头笑了笑,接下来,李老太爷又问了许多有关这制药丸的细节,一老一小谈到差不多到傍晚了,李老太爷才依依不舍的让李风爵给拉着离开了张家。
李老太爷在离开张家时,叮嘱了张含好几遍,叫她有空了一定要来李府找他。
把制药丸的事情解决了,张含又重新把精力投到做咸蛋这块生意上来,一家人又是一起动手,分配好盐,大家同心协力做了一天半才把这些鸡蛋腌在两个大瓮腌里面,只要等三十天后,这两大瓮的鸡蛋就可以拿出来卖了。
第76章 疯狗乱咬人
晚上躺在床上,耳边传来三个弟弟睡觉的呼吸声,张含嘴角上挂着兴奋笑容,她刚才算了下,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个家里将会有一大笔收入,一份是咸蛋的利润,还有药丸的,想到这些,张含觉着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竖日,一大早,莫帆提着一只刚死不久的野兔来到张家。
金秋花看到,又惊又喜问,“莫帆,你去打猎了吗?”说完,金秋花去摸了摸那死去的兔子,上面暖暖的,血还一直往下掉,金秋花惊呼,“瞧瞧,这兔子是刚猎到的吧,身子还暖暖的。”
莫帆摸着后脑勺朝金秋花笑了笑,憨憨表情回答,“婶,这个兔子我拿来给大家加餐,今天半夜我去山上猎了好多。”
“嗯,好,今天婶给你做一顿香喷喷的炖兔子肉。”金秋花看着莫帆,眼里都是对这个未来女婿的满意,想想,这个未来女婿不仅会打猎,而且还挺顾娘家,这个好的女婿上哪里去找。
被外面说话声音吵醒的张含揉着眼睛打开房门,从草厅里走出来,看到院子里面的娘跟莫帆,好奇问,“你们一大早在说什么啊,好吵哦。人家想睡多一会儿都不行了。”
莫帆听到她声音,忙转过头,见到昏昏欲睡的张含,他心里一疼,走到张含跟前说,“对不住,把你给吵醒了,要不然你再去睡一会儿,我不说话了。”
“哪里有这么娇贵,含儿,你看看莫帆今天拿来什么了,是兔子,莫帆小子昨天晚上半夜就上山打猎,今天早上又一大早来我们家送东西,他一定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呢,你看莫帆现在多精神,他都没有喊困。”金秋花眼神略带责备看着张含说道。
张含听到金秋花说莫帆昨天晚上半夜去打猎,她停下打哈欠的动作,望着他问,“昨天晚上你又没睡觉去打猎了?”
“嗯……睡不着,就去上山打猎了。”莫帆脸上露出心虚,不敢抬眼跟张含直视说。
张含看他这个躲躲闪闪的模样就知道这个男人在骗她,一定是他想多赚点银子,所以才会这么拼,她目光看到他眼角下的阴影,叹了口气,说,“跟我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娘,我跟莫帆有事出去一下。”张含朝正在厨房里忙着的金秋花喊。不一会儿,厨房里立即传来金秋花回应声,“好,你们出去吧,等早饭好了,我会让二妹叫你们的。”
张含应了声好,然后独自一个人朝院子外面走了出去,莫帆抬起头,目光幽怨看了一眼张含身影,抿紧嘴,小步跟上来。
出了张家,张含站在张家屋脚下的小河边上,望着急速的河水,张含看的有点发呆。
久等不到她说话的莫帆,心里开始变慌,良久,他终于等不急,率先开口,“含儿,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话说了有一会儿,背对着他的张含才开口,“莫帆,你可以给我半年时间吗?让我在这半年里把我这个家的生活给弄好,到那时,我们就成亲,行吗?”她转过头望着他。
“含儿,你答应嫁给我了?”莫帆一听,一脸兴奋跑到张含面前,紧紧抓住她手,双眸紧紧盯着她。对他来说,半年很快过去,他只要张含答应嫁给他就行。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给我半年时间,半年后我嫁给你。”她都已经看清楚了,在这个古代,一个女人十六七八岁还没有嫁出去,在村里家人会被村里人耻笑的。
反正到最后都是要嫁人,她还不如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嫁过去,这样,两人也知根知底,这样就不算盲婚哑嫁了。
“好,我们半年后成亲,含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歉银子,雇一顶八台大轿把你迎进门。”莫帆一脸深情望着张含说,眸子里露出坚定。
张含唇角勾起,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感动,能被一个男人这样呵护,她觉着一辈子跟这样一个男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其实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两个人在河边说了很久的话,一直到张苞下来叫他们两个上去吃早饭,两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河边,回了张家。
张家饭桌,这些日子,张家的伙食是越来越好,现在天天吃白米饭,每餐有肉吃,家里的三个小鬼脸上也长了一些肉,脸色也不像张含刚来时那么青黄了,现在都变红润了。
一家人吃着桌子上的炖兔肉,吃得是满头大汗,大块朵颐。
吃了几块兔肉就不想吃了的张含放下手上筷子,望着桌上父母,开口说,“爹,娘,含儿想跟你们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啊,是不是含儿你又想到赚银子的办法了?”张二柱现在听到女儿跟他商量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女儿一定是又想到什么赚钱好办法了。
“爹,你以为你女儿我是天才啊,天天能想到赚钱的主意啊。”张含听到张二柱这句话,抿嘴笑了笑,撒娇说道。
张二柱听完张含话,咧嘴憨憨笑了笑,说,“我女儿当然是天才了,现在村里的女孩有哪一个跟我女儿一样这么厉害,莫帆小子,你说说,二柱叔说得对不对?”
莫帆正吃着兔肉,听到张二柱这句问自己的话,马上快速把嘴里的兔肉咀嚼了几下,然后伸长脖子把兔肉给吞下去,才红着脸说,“是,二柱叔说的对,含儿是这个村里最厉害的女孩子。”
张含无言笑了笑,看着张二柱继续说,“爹,咱们家现在还有二百多两银子,再个一个月咸蛋也会有银子赚了,家里不用担心这二百多两银子用完了,接下来会没银子用。”
“嗯,含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只要是你想要做的,爹跟你娘都会支持你的。”张二柱点了点头,眸中充满信任,望着张含说。
“爹,娘,我们用这些银子买一些地回来吧。”张含看着张二柱跟金秋花说,眼睛一直盯着张二柱跟金秋花脸上的表情。
张二柱跟金秋花听了张含这个提议,夫妻相视了一眼,由张二柱开口问,“含儿,咱们家现在不是有四亩田地了吗?不用再买了吧。”
“爹,我们是庄稼人,哪里会嫌弃田地多的,你看看咱们隔壁村的王地主,他们家现在有一百多亩水田,租给王家村的那些村民,他们家现在每次收稻谷都可以收到几千担粮食,你觉着这样不好吗?”张含在昨天想这件事情时,就已经猜到张二柱跟金秋花会有这个反应,所以她早就想好了怎么劝他们了。
张二柱一听完张含这句话,眼睛一亮,看着张含问,“含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王地主真那么好,一年就可以拿这么多担粮食?”
“当然了,爹,所以田地多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我们买了田地并不是一定要自己种,我们可以粗给村里其它没有田地的人,或者是租给隔壁村的人也可以。”张含重重点了点头,把买田地的所有好事跟张二柱说了一遍。
张二柱一脸兴奋,转过头抓住金秋花,激动喊道,“孩他娘,你听见了含儿说的话没,要不,我们买多一点田地吧。”
“我没有什么意见,你们爹俩决定就好。”金秋花笑着回答。眼睛看着张含,金秋花越看这个女儿,越觉着自从这个女儿不疯了以后,脑子变得非常灵活。
一家人在饭桌上商量了半天,终于决定拿出两百两出来买地。
张含拉着莫帆一块去了村长家,在村里有谁想要卖地,都会拿到村长那里去登记,然后由村长代其卖出去。
来到古代一个月,张含除了回自己家的路认识,还有就是去莫帆家和张水来家这两条路认识外,其它一概不知。幸好今天陪她一块来的莫帆认识去村长家的路。
到了村长家,张含望着院子里那两排大瓦房,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村里那些茅草屋,心里感概了下,原来村长家这么好认的,全村就只有村长家是瓦房,以后照着瓦房来认就行了。
张含走到关着的院门,朝里面喊了几声,“村长,村长在家吗?”张含话刚落下,里面人声没传出,倒先传出了狗吠声。
“狗……”张含最怕的只了蛇外就是狗了,小时候,她在老家曾经被狗咬过,到现在被狗咬的阴影还没散去,从小到大,她只要听到狗叫声,全身皮肤就起满了鸡皮疙瘩,难受得紧。
莫帆看张含这么怕狗,立即上前,把她给拦在他背后,浑身散发出保护欲说,“别怕,你站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张含抬头看着他高大强壮背影,顿时里面传来的狗吠声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这时,里面传来一道喝斥狗吠的女人声音,“叫什么叫,整天就知道叫,什么事情也不会干,我都不知道养你是为了干什么。”随着这句话越来越清晰,张含才看清楚说话的女人。
这个妇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穿着花布衫,身材有点臃肿,一身肥肉,特别是她脸上那一块,眼睛都肥得只剩下一条缝来看人了。
“你又来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家是不会记你们家这个恩的,你给我快点离开我家门口,不然我就放狗咬你。”女人一走出来,看到站在院门口的莫帆,马上拉下来,插着水桶腰走到院门口指着莫帆大声骂道。
莫帆一言不发站在张含面前,黑着张脸任由她骂,眼睛盯着一直指着他骂的妇人。
“看什么看,给我滚,我家不欢迎你。”妇人转过身,从院门口的角落里拿出一把扫帚朝莫帆这边扫了过来。
“住手。”张含躲在莫帆身后,刚才她一直以为这个妇人是在骂院子里这条狗,直到她听到院门上传来怦怦啪啪的声音,她把头探出来一看才知道这个妇人在骂莫帆,甚至还拿扫帚赶人,顿时让张含气得七窍生烟,从莫帆身后站出来,指着院子里的妇人大声喊道。
第77章 买地
何桂芳愣了下,手上扫帚掉在地上,她刚才还以为是家里出去的死鬼回来了,吓了她一跳,待她看清楚之后,才知道原来叫她住手的居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村尾张二柱家的大丫头,大丫头,我听说你疯病好了是不是?”何桂芳眯起眼,让原本就小得可怜的眼睛更小了,那两只眼睛都让她这么一眯,都快要没了。
“我的病是好了,不过你的病却没好。”张含冷着张脸瞪向这个疯妇,刚才她骂莫帆那些难听的话,张含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一定是得了狂犬病,要不然就不会逮着一个人就乱骂了。
何桂芳不知道张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解问,“我身体好好的,怎么会有病,你不要乱说话。”
“你会没有病吗,你要是没有病也不会在这里乱咬人了,逮着一个人就乱咬乱骂,我看你不仅得了疯病,而还得了狂犬病呢,你知道狂犬病吧,那就是被狗咬了,跟狗一样了,没人性。”张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瞪着她大骂。
这时,站在张含身后的莫帆望着前面帮自己出气的女人,他嘴角处勾勒出一抹幸福笑容,以前小时候,他肚子饿了来到村长家里讨点饭吃时,就会遇到何桂芳,然后她就拉着他耳朵大声骂他不要脸,没吃就来她家讨吃,后来,莫帆再也没有来过村长家,他是宁愿饿死也再去这个地方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村长家的婶婶到现在还是这么恨他,莫帆心里清楚,婶婶这么恨自己是有原因的,偶然一次,他知道这个原因,原来当年他娘病重时,村长为了还莫父的救命之恩,把只有八岁的女儿卖了钱拿给莫帆他娘看病去了。也是打那以后,何桂芳看到莫帆一家心里就很不舒服。
何桂芳胀红着一张脸瞪向张含,她指着张含问,“死疯女,你骂谁有病呢,你才有病,在村子里谁不知道你是个疯女。”
“是啊,我是疯了十六年,可是我现在好了,现在我也终于知道我这病去了哪里,原来是走到你身上去了。”张含冷眼笑看着她说。
“你……,我要撕乱你这张嘴,我叫你乱说。”何桂芳让张含骂得气急败坏,肥胖的脸气得通红,她卷起衣袖冲上前去抓张含脸庞。
张含早就防备着她,在她一冲过来时,张含侧身一躲,让扑过来的何桂芳扑了一个空。
莫帆一见何桂芳居然想要去抓张含脸,他黝黑脸庞马上阴了下来,上前一步,抓住了何桂芳手臂,咬着牙跟她说,“婶,我劝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休对我对你不客气。”
何桂芳睁大眼睛看着莫帆,指着他鼻子骂,“我收敛什么,这里是我家,我凭什么要收敛。”
“在吵什么?”这时,莫帆他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男声,何桂芒看到他们背后的男人时,脸上强悍表情有点收敛,她把头扭到一边,用力哼了一声。
莫帆跟张含转过头,看到身后的人,两人异中同声向这位男人喊,“村长。”
张二春嗯了一声,目光放到院子里面的婆娘,黑着张脸朝何桂芳说,“杵在这里干什么?没有看到有客人来吗,还不把门给打开。”
何桂芳叽哩咕鲁说了几句,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院门打开,一打开完,她用力一跺脚,朝张含和莫帆两人这一边呸了一口口水,用力踩着脚步进了屋子。
张二春看到自家婆娘这个态度,脸上闪过尴尬,瞪了一眼何桂芳身影,然后脸上挂着歉意笑容向张含他们说,“你们千万别怪罪你们婶,她就是这个样子,头发长见识短。”
张含跟莫帆朝村长笑了笑,然后跟着村长进了那瓦房里面坐下。
村长给张含他们倒了两杯凉水,招呼他们坐下之后,开口问,“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含望了一眼莫帆,看到莫帆跟她点了点头之后,张含才转过头望着村长说,“村儿,是这样子的,我们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你,我们家想买一些田地,不知道村里有没有要卖地的?”
“买地?你们要买多少地啊?”村长一听,低头想了下,抬头看着张含问。
张含眼珠子转了几下,问,“要买多少现在我还不能确定,不肯定是多一点好,只是我们不知道现在田地卖多少银子一亩,麻烦村长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嗯,也行,不过你们如果要买田地,水田就没有了,庄户人家,哪个不是靠家里那几亩田地过活,就算是饿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把祖上留下的那几亩田给卖掉,至于其它田地吗,我帮你看看。”张二春抿嘴想了下,然后站起身走了屋里面,没过一会儿,他手上拿着一本薄子出来。
张含望了一眼张二春手上那本薄子,依她猜侧,那本薄子一定是张二春记录村里所有能卖的田地那些。
“真的是,水田没有卖了,只有一些旱田,还有一些荒地。”张二春看着薄子,眯着眼说道。
张含伸头看了下,只看到几个字,其它什么也没有看见,她碰了碰身边坐着的莫帆,用眼神盯了盯张二春手上那个薄子。
莫帆见她使劲给自己使眼神,低头笑了笑,开口跟张二春说,“村长,这个薄子我们可以看一下吗?像你现在这样说,我们也听不太懂,你不如把薄子给我们自己看,这样我们不是更清楚吗?”
张含点头附和,“是啊,村长,你一直在说有什么田,可是我们都没有见上面记着的,心里想买也不太放心啊。”
“你们啊,小小年纪就是鬼精,行,你们要看就看吧,给,拿去吧。”张二春朝他们俩笑了笑,一脸纵容把手上那个薄子放到他们眼前。
张含一见张二春把那个薄子放过来,马上抢到自己这边,迫不及待打开,一双眼珠子都快要粘在那本薄子上了。
看了一圈这本薄子,上面都记载着张家村公家那些田地,还有一些山地那些,里面也都清楚的记载着哪里田地是在哪个地方,多少亩等等详细信息,让人一看就一目了然。
“莫帆,你说我们买什么田地好?”张含看了这么久,她选中了两块,一块是荒地,上面记载着这块荒地有三十亩,中间还有一个大池塘,还有一处就是山地,一座小山,占地面积差不多有四十多亩。让张含拿不定主意的是上面记着的地址她不是很懂,不知道那两个地方到底在哪。
莫帆跟着张含看了一会儿,他没有种过田,长这么大,他都是以打猎为生,现在张含问他买什么田地,倒把他给难住了。
他吱吱唔唔了一会儿,说,“你喜欢哪块就卖哪块,反正都是田地。”说完,他脸颊红了红。
“那你看这两块怎么样?它们离我们家远吗?”张含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着刚才她看好的两个地方给莫帆端详。
莫帆低头一看,说,“嗯,可以。这两块地方都是在村里面,不会很远。”
张含相信莫帆的话,既然他说不远那就是不远,于是,她抬起头跟张二春说,“村长,这两块地方分别是怎么卖的?”
“哦,这两地方啊,这个荒地呢,一亩是三两,山地就贵一点,六两一亩,山上面那些树木都给你们家,所以这价钱就贵了一点。”张二春看了一眼张含指着的这两块地方,认真跟他们解释。
张含听完张二春这番解说,低头沉思了下,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跟张二春说,“村长,这两块地,你可以带我们过去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走吧,反正这两块地方离村里也不远,走半会儿就到了。”张二春爽快应承道,带着张含跟莫帆两人去看刚才说的那两处地方。
张二春带着张含他们先是来到荒地这块地方里,张含望着这块荒地,走上前,张含弯腰用手掏出一些土地看了下,以前她也听家里的老人说过,看地最重要的就是看这土地,看有肥还是没肥,是斋还是不斋。
土地要是肥的,来年种什么庄稼都可以,要是斋的地,种的东西收成都不会很好。张二春看张含这个老庄稼把式的模样,笑道,“看不出来啊,原来含儿不仅做生意厉害,连看田地也不比我们这些老人差啊。”
张含听到张二春这句话,放下手上这些土地,朝他笑了笑,脸颊有点红,开口说,“二春叔,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哪里会看田啊,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刚才看了一会儿这土质,张含算是对这块地方算满意,土的质量也算是中等,不肥也不斋,张含又望了这块荒地的周围,突然,她目光被荒地旁边一口鱼塘给吸引住。她跑过去,站在鱼塘边看了一会儿,水里面清澈见底,鱼塘水丛上面还有一些小鱼小虾在那里游来游去。
张含指着那口鱼塘,高兴转过头问道,“二春叔,这口塘是不是也算在这块荒地里的?”
“没错,如果你们买下这块荒地,这口鱼塘可以免费送给你们。”张二春走到池塘旁边,开口说道。
张含想了想张二春这句话,如果真是买荒地送鱼塘的话,其实这个生意还蛮划算的,过了一会儿,张含抬头望向张二春,开口说,“二春叔,如果我要买这块荒地,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张二春想了想,立即回答,“一亩三两,这里差不多有二十亩,加上这个鱼塘也有二十“七”八亩,我就算你二十亩的银子,含儿觉着行吗?”
“这个吗?”张含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咬着唇抬头望向莫帆,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第78章 热脸贴冷“屁”股
莫帆朝张含摇了摇头,他走到张二春身边,开口问,“村长,我以前听说这块荒地的鱼塘可是经常把这块荒地给淹掉,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这个……这个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前有大洪水了,鱼塘水不会往外流,积多了水,肯定会把这片荒地给淹掉了,不过现在不同了,咱们村已经好几年没有发过大水了,不会再发生淹荒地这种事情了。”张二春在说完这句话时,瞪了一眼莫帆,在心里把莫帆骂了个半死,骂他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人,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来揭他这个当叔叔的短。
张含一听这件事情,立即朝莫帆眨了下眼睛,偷偷竖了个大拇指给他,张含真没想到天助她也,她刚才向莫帆询问,其实也就是想问问他刚才张二春给出的这个价钱值不值,最后没想到,莫帆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既然有讲价的余地,张含自然是不会放过,现在她这个家也不是很多银子,能省一点是一点,于是,张含拿拇指摸着唇,露出一脸为难表情望着一直在解释的张二春,说,“原来这个荒地还会被淹的啊。那既然是这样的话,这块荒地它根本就不值三两银子一亩吗,二春叔,你说是不是啊?”
张二春一听张含这句话,暗叫一声不好,看来她是要跟他讲价了,张二春露出苦恼表情看着张含说,“含儿,这块荒地以前是淹过,不过现在它已经不淹了,三两银子一亩,已经很值了。”
“二春叔,含儿也相信二春叔你这句话,可是老天爷的事情谁又说得清,说不定今年它又涨一次大洪水,那我买的这块荒地不是毁了吗?你说呢?”张含伸两只手,露出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姿势望着张二春。
张二春见张含这个样子摆明是一定要他降低这个荒地价格了,他叹了口气,低头应了声,“好吧,那二春叔再让一步,二两半一亩,行了吗?”张二春现在心揪疼揪疼的,一下子少了半两,这样村里得到的银子又会少了。
张含看了一眼张二春肉疼的模样,嘴角轻勾,她记下这个仇了,谁叫他张二春居然想要吃她张含的银子,于是,张含笑着向张二春摇了摇头,说,“二春叔,二两半银子一亩也太贵了,要不然二两一亩吧,这个价钱我还可以接受,你觉着呢?”
“二两银子一亩,含儿,你这个价钱开得太便宜了,你想想村里旱地的价格都要二两银子了,更何况是这个土地肥沃的荒地,二两银子一亩,二春叔我真的卖不下去,要不,你问问莫帆,他一定知道的。”张二春把希望放在莫帆身上,只希望这个臭小子可以帮他一把,劝劝张含不要这么计较了。
莫帆望了一眼张二春,走到张含身边,淡淡说道,“二两银子我觉着还是太贵了,要不然一两半吧,这个价钱还可以接受。”
“啊……”张二春差点就摔倒在地上了,他都快忘记了莫帆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就是个抠门男人,叫他来谈价钱,那无疑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张含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娇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心想,这个莫帆居然比她还狠心,居然把那么好的荒地愣是让他讲成了卖猪肉的价格。
“二两就二两吧,我卖给你们了。”张二春生怕张含会听莫帆话,又要跟他开价把价格给降下去,于是,马上应下了刚才张含提出的那个价。
张含一听,朝莫帆眨了下眼睛,转过头望向张二春时,脸上又变得非常平静,说,“二春叔,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好,二春叔不反悔,你们是现在买,还是过几天来买?”张二春说完瞪了一眼莫帆,在心里把莫帆给骂死了,气这个侄子一点都没帮到他这个叔的忙,倒忙是帮了不少。
“现在买吧,二春叔,你可不可以叫人量一下。”张含抿嘴想了想,这件事情趁热打铁才行,要是等张二春回到家,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又不按这个价卖给她就惨了。
“好,我现在就去村里找几个年轻人过来量一下。”张二春转身向村里那个方向走去。
村长刚走开,荒地旁边的山脚下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含大伯娘吴春,吴春上次在张家吃了亏,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件事情,再加上这件事情又把家里的大儿子给气病了,她更是把大儿子被气病这事情也算到了张家头上,心想,要不是他们张二柱家死咬着坏鸡蛋不放,他们家里的两亩田也不会被抢回去了,这样,家里的男人也不会知道。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含儿跟莫帆啊,刚才我看见村长从这里离开,跟大伯娘说一下,你们是不是要买这块荒地啊?”吴春一脸八卦看着张含打探消息。
张含看了一眼身边的大伯娘吴春,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这个大伯娘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打听是非,上次坏鸡蛋的事情还不能让她收敛打听自己家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含眼神冰冷的扫了一眼她,说,“大伯娘,我们要不要买地,好像不关你事吧。”
吴春被张含冰冷眼神给吓了一跳,刚才嚣张的气势也消了不少,她低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张含,经过上次坏鸡蛋事件,吴春算是尝到了张含厉害,刚才她那么横也只不过是被坏鸡蛋事件给气糊涂了,现在她听到张含这句冷冷的话语,吴春才想起上次在张含手里吃的亏。
虽然气势降低了不少,但吴春嘴里讲出来的话还是有点让人想揍她一顿,她吱吱唔唔说,“含儿,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什么不关我事情,你们不是老张家那边分出去的吗,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现在你们家要买田地,我这个做大伯娘的想要听一下不行吗?”
张含听到她这句话,心里冷哼一声,心里觉着好笑至极,现在才跟她讲亲人,以前他们来张家闹时,怎么不跟她讲是亲人,想到这里,张含对老张家这边的人是非常失望。
“算了,你们老张家那帮的人有没有把我们一家当成亲人,你们心里自己清楚,吴春,在这里我事先跟你提个醒,这块荒地,我们是要买下来,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去老张家嚷嚷,把张老太太喊出来去我家闹,如果你忘记了上次坏鸡蛋受的教训,我们也不怕。”张含说道。
吴春听到张含提起坏鸡蛋的事情,脸色闪过惊慌,她强装大胆,跟张含呛声,“你以为我怕你啊,说就说,你就给我等着吧。”说完这句话,吴春马上急慌慌的离开了这里。
张含望着她慌乱的脚步,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她已经抓住了这个大伯娘的把柄了,以后要是这个大伯娘再来她们家捣乱,她就用这招来对付。
莫帆目光担扰望着匆匆离去的吴春,低头紧着眉看向张含问,“含儿,你难道不怕你这个大伯娘把你要买地的事情告诉你爷爷他们吗?”
“不用怕,我相信她根本不敢去老张家那边说。”张含摆了摆手,蹲下身继续去抓荒地那些土地,边低头跟莫帆说。
莫帆低头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嘴角露出一抹笑,心想,要是老张家那里真的来人了,他也会帮她把他们给赶走,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以及她的家人。
过了没多久,张二春叫了三个村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过来,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根刻着尺寸的竹子。
张二春跟张含打了一声扫呼之后,就指挥着那三人从荒地旁边量起,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三人脸红气喘的把量好的数字报到张二春这边,然后由张二春统计算出来。
张二春拿着一张纸朝张含走过来,笑道,“含儿,刚才量荒地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叔没有骗你吧,刚才叔也算了一,这块荒地除去那口鱼塘有二十一亩,叔就就算你二十亩,你觉着怎么样。”
“叔,含儿相信你,二十亩就二十亩,你先回家准备好地契,我回家拿银子。”说完,张含转过身望着正要追上她脚步的莫帆,笑了笑,说,“莫帆,你等会儿跟着二春叔回去看着,我等会儿就过来。”
莫帆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知道了。”张含高兴的应了一声,转身飞快跑远了。莫帆一直望着张含离去的背影,一直到这道背影看不见了,他才把目光收回。
张二春哼了一声,嘀咕道,“哼,没出息。”他还记着莫帆只帮张含不帮他忙的事情,张二春瞪了一眼莫帆,拿着薄子离开荒地。
莫帆望了一眼孩子气的张二春,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话,跟在他身后陪着一块走。
张家,张二柱跟金秋花知道张含去村长那里买地,夫妻俩担扰的心从张含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停下过。
“吱呀”一声,张家院子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守在张家草厅门口的张二柱他们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抬起头望了过去,他们见到回来的张含,急忙从地上站起身,走到张含面前,张二柱看着她问,“含儿,地的事情怎么样了?村长家有合适的地卖吗?”
张含摇头笑了笑,这个家现在是独门独户,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他们这里的对话,于是,张含就在院子里面跟张二柱夫妻说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已经跟村长买好地了,刚才也量了地,共有二十八亩,其中七亩是一个大鱼塘,二十一亩是荒地。一亩二两银子。我现在回来就是拿银子去村长家,很快就可以把地契给拿回来了。”
“荒地啊?怎么不是水田呢?”张二柱跟金秋花听到张含这句话,脸上闪过失望,在他们这些种庄稼人的眼中,只有水田才是最好的地,其它的都是斋地。种不出什么粮食出来。
张含一看他们这个失望表情就猜到他们在想些什么,她摇头笑了笑,跟他们解释,“爹,娘,虽然这荒地没有水田好,可是只要我们把它应用好了,种出来的庄稼也不会比水田差多少,你们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