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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长东x     真神武三国txt下载     真神武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六章 请君入瓮连环计

    血屠军营地。

    袁基站在大帐门口,笑着迎接右贤王羌渠,大声说道:“久闻匈奴右贤王羌渠,乃是匈奴最受爱戴之人,今日匆忙一见,没有时间交流,这不,在下连忙就请右贤王过来一叙。”

    右贤王羌渠带着几个随从,刚来到袁基身前,听到此言吓了一跳,连忙大声说道:“上使说笑了,我匈奴最受爱戴之人是伊陵尸逐就单于,在下也曾发誓,誓死追随单于,上使我们还是快些进大帐叙话吧。”

    袁基轻笑一声说道:“对对对,是在下忘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右贤王里面请。”

    说完,拉着右贤王羌渠,就进入大帐中。

    羌渠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大帐附近一个洒扫的匈奴奴隶,正死死盯着这里。

    当看到羌渠和袁基进入大帐之后,奴隶立马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营地。

    大帐内。

    羌渠落座之后,开口说道:“不知上使此次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袁基挥挥手说道:“右贤王勿要着急,看着歌舞,边吃边聊,来人,宴会开始。”

    话音刚落,几名柔弱的汉人女子,进入大帐开始轻歌曼舞。

    听到袁基这样说,羌渠只得安静的欣赏歌舞,品用美食。

    袁基看了羌渠一眼,心中暗笑一声,不好意思了右贤王,你已身在局中,乖乖听话吧。

    良久,羌渠实在是忍不住了,宴会途中,几次想要询问袁基,到底唤他过来有什么事,但是都被袁基应付过去,只是和他说让他看歌舞,稍后再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羌渠心中感到一阵不安,他感到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于是不敢久待,连忙对袁基告辞一声离去。

    袁基也不挽留,轻易的就放羌渠离去。

    羌渠刚刚离去,罂粟出现在大帐之内。

    “少主,事情都已安排妥当。”罂粟恭敬的说道。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罂粟想了想,说道:“回少主,现在刚入酉时,按照计划,羌渠离开之后,马上就会被我们安排的人缠上,至少可以拖延他半个时辰。”

    “等羌渠半个时辰脱困后,我们在匈奴的暗子会拦住羌渠向他报信,通知他,他的部落正在被鲜卑攻打,请他快点返回部落坐镇,从而将羌渠调离王庭。”

    “这期间,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看到羌渠的身影。”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攻打羌渠部落的鲜卑骑兵怎么解决的?”

    “回少主,攻打羌渠的鲜卑骑兵,是由烟雨楼中的冬之楼谍者伪装的,一行两百人,由大寒统领带领,制造出要攻打的迹象,由于天色昏暗,每骑马尾上都托有树枝,扬起灰尘,做出人数众多的假象。”

    “很好,冬之楼的谍者知道规矩吗?”

    “回少主,此次有大寒统领带队,一旦有人被俘,没有第一时间自杀,大寒会亲自出手击杀,保证任务不被泄露。”

    “很好,罂粟你做的很好,此局上半部分算是成了,现在就等下半部分的角色登场了。”

    袁基内心感慨一声,自己终于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了。

    .......

    傅夑这边,

    在袁基宴请羌渠的时候,他正带着呼延阿拉提,去求见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

    两人刚入左贤王大帐,呼延阿拉提就上前哭诉道:“外甥,你可要给舅父做主呀,我这刚进王庭,就被人当众打了一顿。”

    屠特若尸逐就看着呼延阿拉提,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舅父,此事的确是你做错了,你怎么能。。。”

    说到这里,屠特若尸逐就看了眼一旁的傅夑,没有继续说了,而是问呼延阿拉提:“舅父,你此来是为何?”

    呼延阿拉提看了眼傅夑,连忙说道:“我这次来还不是为了你,舅父好不容易搭上了汉朝上使的线,这次来是请你过去和上使一同用膳,顺便谈论一下通商的细节。”

    屠特若尸逐就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舅父,竟然还能搭上汉朝上使的线,于是连忙对傅夑说道:“上使还请稍待片刻,在下换身衣裳就去和尊使用膳。”

    傅夑微笑着说道:“左贤王不着急,现在才申时四刻,我家主公邀请您酉时三刻赴宴,我们先来说说这通商的大致规划如何?”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想了想,既然这汉朝邀请人都不着急,那自己着什么急,于是就陪傅夑在帐中讨论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去。

    傅夑看了看账外的天色,连忙一拍脑门说道:“哎呀,不好,都怪在下不好,和左贤王聊得太投机,一时忘了时间,这都酉时三刻了,左贤王我们还是快些去赴宴吧。”

    屠特若尸逐就这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连忙说道:“上使勿慌,在下会帮你在尊使面前求情的,我们现在快些去赴宴吧。”

    说着,傅夑带着屠特若尸逐就和呼延阿拉提,一行人匆忙前往血屠军营地。

    当傅夑带着两人回到营地时,文丑突然拦住他们。

    傅夑有些生气说道:“你这个莽夫快些起开,耽误了主公与左贤王的宴会,你可承担不起。”

    文丑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哈哈哈,你个小白脸,这次可不是俺要拦你,而是你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你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现在已经酉时四刻了,主公现在正在宴请其他人,你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主公为好。”

    傅夑一听,脸色一变,说道:“不可能,主公今日只有宴请左贤王的安排,怎么可能会宴请他人,快快让开。”

    说着,就要上前推开文丑,文丑则是一把将傅夑推到在地,不屑地说道:“就你这个小白脸,还想和俺动手,俺让你一只手,你都不是俺的对手。”

    而一旁的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连忙拦住愤怒的傅夑,他对着文丑用汉语说道:“这位将军,在下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还请将军给个方便,让我等进去与尊使一会。”

    文丑看了眼屠特若尸逐就,想了想说道:“不是俺故意要拦你,而是你来晚了,主公现在真的在宴请其他人。”

    屠特若尸逐就脸色一僵,连忙递上一块金子,开口问道:“那将军可知,尊使宴请的是谁?”

    文丑接过金子,大笑道:“还是左贤王会做人,不像有些小白脸。左贤王俺说于你听,你可不要透露是俺告诉你的。”

    屠特若尸逐就连忙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在下发誓绝对不会泄密。”

    文丑凑近小声说道:“我看见,好像是你们匈奴的右贤王羌渠,而且他很早就来了,急着要进大帐与主公商谈什么。”

    此话一出,屠特若尸逐就瞬间楞在原地,紧接着就是一阵愤怒和着急。

    傅夑听后,连忙拉了一下屠特若尸逐就,说道:“左贤王先随我来。”

    屠特若尸逐就看了傅夑一眼,心中也是一阵愤怒,想到:“要不是你这个小白脸,耽误我时间,怎么会让那个羌渠抢先。”

    心中虽然愤怒,但还是随傅夑离去。

    营地一旁,傅夑小声对屠特若尸逐就说道:“左贤王,此事是在下不好,耽误左贤王时间,导致被人抢先,在下实在罪该万死,不过在下知晓一条小路,可以直通主公大帐后方,虽然不能让左贤王和主公见面,但是可以让左贤王知晓,羌渠与主公所谈何事。”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眼神一亮,连忙拿出一块金子,递给傅夑,说道:“如此就有劳上使了。”

    傅夑一把拿过金子,揣进怀里,带着屠特若尸逐就和呼延阿拉提就朝小路而去。

第八十七章 连环计之亦真亦假

    血屠军营地,袁基大帐。

    傅夑带着屠特若尸逐就和呼延阿拉提,通过小路,绕过守卫,来到袁基大帐后面。

    屠特若尸逐就有些疑惑,这么容易就来到主将大帐了,他看了看呼延阿拉提,用匈奴语小声问道。

    呼延阿拉提眼神瞥了一眼傅夑,也是小声说道:“他们这个首领,在军中带了女人,每晚都在大帐后面,留这样一条让那些女人进出的路。”

    屠特若尸逐就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如此隐秘之事,舅父是如何知晓的?”

    呼延阿拉提,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曾送过一个女人,给这个汉人首领,所以知道这些。”

    听到呼延阿拉提这样说,屠特若尸逐就终于放心了,不过他没看见的是,傅夑在一旁给呼延阿拉提使了个,干得不错的眼神。

    不多时,三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大帐后面。

    还未等靠近,屠特若尸逐就,就听见羌渠大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屠特若尸逐就连忙上前,看到大帐上烛光映出的人影,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刚看到这个身形,一眼就确认是羌渠的。

    于是,他心中不在有所顾虑,仔细靠近,倾听大帐内说了些什么。

    只听见,羌渠好像喝的酩酊大醉,大声说道:“上使,你有所不知呀,我这一支部落,其实是汉人血脉,所以在匈奴一直都不受重视,好不容易当上了右贤王,还被单于和左贤王忌惮。”

    袁基的声音传来:“哦,右贤王竟然是我汉人血脉,此事可要和我仔细说说。”

    羌渠断断续续的说着:“上使不知,汉高祖皇帝白登之围时,曾送汉宗室女给当时的冒顿单于,并约定好,所生子女皆以刘姓,视为汉室血脉,而我这一支就是当初冒顿单于与汉宗室女的血脉,所以在下是以刘姓,名刘羌渠。”

    “也正因为如此,我这一支虽然有匈奴单于血脉,但一直都不被匈奴重视,一直被打压,排挤,而在下无时无刻都想着回归中原,为大汉效力。”

    “终于,今日等到了上使到来,还望上使能够接受在下的投诚。”

    听到这里,屠特若尸逐就心中一惊,他早就知晓羌渠这一支的来历,所以他确实也对羌渠多有提防,确切的说是整个匈奴都对羌渠这一支多有提防,但是他没想到,羌渠竟然有投汉之心,连忙继续听下去。

    袁基没有说话,好像在考虑着什么,半晌,袁基的声音传来:“右贤王刚刚说的什么,在下喝多了没有听见,此事还是休要再提了,如今匈奴乃我大汉附属,两家不分彼此,此次在下出使的目的,主要也是想要联合匈奴出兵鲜卑,不想再生任何事端。”

    听到这里,屠特若尸逐就松了一口气,要知道羌渠的部落,近几年发展的很快,现在势力非常庞大,若是他投靠汉人,那对于匈奴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突然,羌渠愤恨的声音传来:“匈奴人是这样,你们汉人也是这样,都排挤我羌渠部落,好,你不是想和匈奴一起出兵鲜卑吗,我就偏偏要阻止你们出兵鲜卑,咱们走着瞧。”

    说完,账内响起,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

    袁基连忙挽留羌渠,说道:“右贤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此事可以再商量商量,若是右贤王真的想要投靠我大汉,也不是不行,在下甚至可以帮右贤王向陛下请旨,改立您为匈奴单于。但是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羌渠的声音传来:“哦,什么条件,上使请说。”

    袁基的声音,突然小了很多,屠特若尸逐就有些听不清,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几个词,“.....配合我......拒绝出兵.....单于归天....封为单于.....到时再出兵.....得胜.....提高声望。”

    这些零零散散的话,让屠特若尸逐就的心沉到谷底。

    羌渠哈哈大笑的声音,传来:“上使好谋划,原来如此,原来这鲜卑不过是外强中干,如此不堪一击,那好,我就听上使的话,先拒绝出兵鲜卑,等老单于归天,我当了单于之后,在与上使一同出兵鲜卑,等我得胜之后,我看屠特若尸逐就还怎么跟我耀武扬威。”

    袁基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右贤王,在下可什么都没有说,而且右贤王在外人面前,最好和在下发生一些争执才好。”

    羌渠的声音传来:“上使放心,在下懂得,在外人面前,在下会表现的与上使意见相反,甚至相互诋毁。”

    袁基赞许的声音传来:“右贤王果然机敏,不过在下还是有言在先,在下不想被牵扯进匈奴的内斗,对我来说和匈奴任何人合作都可以,右贤王可不要想着能利用在下去打击左贤王。”

    听到这里,屠特若尸逐就的眼神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冷笑一声。

    又听了一段时间,羌渠好像已经喝醉了,没有人说话了。

    果然,这个时候,袁基从大帐前走了出来,说道:“来人呐,给客人安排一个地方休息,客人的身份不许对外透露,明白了吗?”

    文丑的声音传来:“放心吧,少爷,刚刚小白脸带着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来,都被我赶走了,此事不会有人知道。”

    屠特若尸逐就听到这里,知道今天差不多了,连忙对傅燮告罪一声,带着呼延阿拉提离去。

    ......

    一路上,屠特若尸逐就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呼延阿拉提也不敢开口说话。

    等回到自己的大帐,屠特若尸逐就终于开口问道:“舅父,你如何看待右贤王羌渠?”

    呼延阿拉提心中暗自告罪一声,但还是面色平静的说道:“羌渠?那个有着汉人血统,野心勃勃的家伙。要我说,他就不是一个好人,外甥,舅父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外传。”

    屠特若尸逐就看了呼延阿拉提一眼,说道:“舅父请说。”

    呼延阿拉提先是出去大帐,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然后回到大帐,神秘的对着屠特若尸逐就说道:“外甥,你可知道,我们部落迁徙来王庭之前,曾被鲜卑劫掠屠杀,是汉人使者军队救了我们,而他们只有一千人,却毫发无伤的消灭了,两千鲜卑单于雪狼卫。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一支,是仅有一千人的汉人使者护卫队,一支,是身经百战的两千鲜卑单于亲卫队,可结果却是一面毫发无伤,一面全军覆没,可见这汉人的强大和鲜卑的外强中干。可是羌渠却一直反对出兵鲜卑,他的动机绝对不简单。”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眼睛一亮,心中想到,原来如此,原来他们刚刚在大帐中说的就是此事。

    这时,呼延阿拉提又说了一句:“外甥,而且舅父我还听到了一个消息,由于鲜卑单于檀石槐,拒绝了汉人皇帝的封赏,还时不时的骚扰汉人边疆,汉人已经准备尽起二十万大军,一路打到鲜卑王庭。”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冷笑一声,哼哼,羌渠,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此次我就要一击致命,让你永无翻身的可能。

第八十八章 连环计之调虎离山

    清晨。

    “父亲,此事不可再犹豫了。”

    屠特若尸逐就,在父亲伊陵尸逐就单于面前,急切的说着什么。

    伊陵尸逐就单于,却一脸凝重的沉思着。

    “父亲,你还在犹豫什么?此事乃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绝不可能有假。”

    屠特若尸逐就,不断大声的说着什么。

    “好了,兹事体大,容我好好想想。”

    伊陵尸逐就单于一挥手,阻止了还在说话的屠特若尸逐就。

    突然,伊陵尸逐就单于对着屠特若尸逐就,问道:“你能确定,说这话的就是羌渠吗?”

    屠特若尸逐就刚想回答,突然他想到,他只是看到一个人影,并没有亲眼看见羌渠的身影,但是那个声音确实是羌渠的没错。

    “父亲,我虽没亲眼看见羌渠,但是那个声音,我敢断定就是羌渠的没错。”

    想了想,屠特若尸逐就还是肯定的,说道。

    看着父亲还是犹豫的样子,屠特若尸逐就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父亲,按照我昨日所见,羌渠昨日应该是喝的酩酊大醉。父亲现在可以将他唤来,他若是没来,那一切自然,可知分晓。”

    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好,来人去请右贤王羌渠,过来商量与汉人通商的细节。”

    时间在伊陵尸逐就单于父子二人的等待中,一点一滴流去。

    这时,去传唤的下人来报,右贤王,并不在王庭之中。

    听到此话,单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但是单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手,顿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大帐中。

    伊陵尸逐就单于开口问道:“昨日右贤王去了哪里?汉人使者那里可有人监视着?”

    那个人影单膝跪地,说道:“昨日金鹰卫三号,曾跟随右贤王前往汉人使者营地,但是并没有跟随进入大帐,而是被拦在账外。金鹰卫九号昨日也曾来报,说看见右贤王进了汉人营地,与汉人使者相谈甚欢,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到右贤王离去。”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连忙说道:“父亲,此事很明显了,羌渠早有不臣之心。而对于汉人来说,只要是匈奴人,他们和谁合作都一样,所以他们不会在意是父亲还是羌渠,若是让羌渠此次攀上汉人的大腿,日后这匈奴就没有孩儿的容身之所了,父亲。”

    伊陵尸逐就单于的脸色有些不好,就在这时,一个守卫突然来报说道:“启禀单于,右贤王羌渠从王庭外返回,现在请求进入王庭。”

    伊陵尸逐就单于和屠特若尸逐就一听,相互对视一眼,屠特若尸逐就问道:“右贤王可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他状态如何,一字一句详细报来。”

    守卫想了想说道:“右贤王带了一小队人马回来,小人曾问右贤王,但是右贤王似是喝醉了,并没有答话,由手下扶着回来的。”

    听到这里,伊陵尸逐就单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轻轻地说道:“去,将右贤王请过来。”

    说完,守卫应了一声就离去了。

    伊陵尸逐就单于对着儿子说道:“等下,你先不要讲话,为父先试探试探他,看他如何说的。”

    屠特若尸逐就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

    右贤王羌渠这边。

    羌渠现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实在是太累了。

    昨天从袁基那里出来后,他内心就感到一阵不安,连忙就准备返回自己的大帐,结果刚出营地,就遇到十几名身穿黑衣黑袍手持弯刀的杀手。

    羌渠下意识以为是袁基派杀手要除掉他,可是随着和黑衣杀手的搏斗,他发现这些杀手的武功招式完全是草原风格的,而且这些人招招狠辣,就为取他性命。

    他不敢再大意,由于身边带了一些护卫,一时间倒也没事,随着时间流逝,其中一个黑衣杀手一个不小心,被羌渠砍了一刀,结果吃痛下意识喊了出来,喊出的是鲜卑语。

    这下,羌渠知道了,要取他性命的是鲜卑人,就在他准备安排突围时,突然一声哨响,一众鲜卑杀手连忙撤退。

    羌渠却依旧不敢松懈,仔细检查附近,确认杀手完全撤退之后,羌渠连忙安排众人返回营地。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直奔羌渠等人,羌渠还为完全看清来人的身影,只听见那人大喊着:“前方可是羌渠首领,属下有大事禀报,我们部落正在被鲜卑攻打。”

    听到此话,羌渠脸色一变,由于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昏暗,羌渠并没有完全看清来人的样貌,只觉得眼熟,好像是自己部落的人,再加上刚刚遭到鲜卑杀手的伏击。

    羌渠连忙开口喝止那人:“来者何人,快将事情详细讲来。”

    这人刚来到羌渠等人身前,翻身跳下马,将身上的佩刀丢在地上,双膝跪地,大喊道:“首领,快回部落看看吧,鲜卑现在正在攻打我们部落,去卑副首领快坚持不住了,让我前来找首领求援。”

    羌渠听到此话,顾不得多想,连忙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鲜卑会突然攻打我们部落,而且鲜卑是怎么出现在我们部落附近的,为什么斥候没有发现!”

    说着,羌渠连忙安排一个护卫,前去自己大营调兵,而他也看清了,这个来报信的人长的什么样,这人是他弟弟去卑几年前救下来的一个奴隶,因为有一把子力气,就留在身边使唤。

    报信的人,着急的说道:“首领来不及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说到这里,羌渠还是感觉有些蹊跷,但是毕竟事关自己的部落,他还是有些慌了,连忙带上护卫和报信的人一起返回部落。

    羌渠不知道的是,他安排返回营地调兵的那个护卫,刚刚离开,就被埋伏在附近的烟雨楼杀手刺杀了。

    而羌渠等人一路疾驰,返回自己的部落之后,羌渠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很严重,鲜卑骑兵虽然看上去很多,但是并没有开始攻打,只是将自己的部落围了起来,并不断地朝自己的部落放箭。

    羌渠一回来,连忙召集所有部落统领,组织人手开始防御反击。

    去卑看到羌渠回来,不由得有些吃惊说道:“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羌渠听到先是一愣,说道:“不是你找人,唤我回来的吗?”

    去卑听后也愣了,说道:“我找的人?我是刚准备派人去通知你,但是还没出发呢?”

    这时,那个报信的人,突然大叫一声,原来一支冷箭正射向羌渠,这个报信的人猛地将羌渠推开,但是自己却被利箭穿胸而过,当场就没了气息。

    羌渠在地上滚了一圈,起身看到那人没了生息,不由得吓得一身冷汗,怒喝一声:“羌渠部落,黑狼骑集结,随我冲锋。”

    说着,羌渠翻身上马,从他身上亮起一道蓝色的光柱,一只黑色的巨狼出现在光柱中,咆哮一声,所有羌渠部落的战士,听到这声咆哮,全身都被蓝色光芒覆盖,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增加了一倍。

    就在羌渠要带领黑狼骑冲锋的时候,鲜卑骑兵突然飞快的撤退了。

    这一下,将羌渠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确认所有鲜卑骑兵都已经撤退了之后,羌渠安排士兵仔细严加巡逻。

    自己和所有统领,返回首领大帐商议。

    回到大帐,羌渠问道:“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众人也是很疑惑,还是去卑开口说道:“大哥,今晚这鲜卑人来的诡异,仿佛突然出现在我们部落附近,二话不说就开始攻击我们,大哥你又是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在王庭吗?”

    羌渠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被刚刚那个救了我命的人,叫回来的,他说他杀出重围来王庭找我报信求援,结果没想到,刚回来他就牺牲了。哦,对了,我在回来之前,刚刚遭到鲜卑杀手的伏击。”

    众人听后一惊,紧接着就是愤怒,众人都大叫着要杀到鲜卑。

    这时,去卑开口说道:“大哥,此事依我之见,应当是鲜卑的阴谋。”

第八十九章 连环计之错误引导

    昨天夜里,羌渠部落。

    去卑突然开口说道:“大哥,依我之见,今晚的种种,应当都是鲜卑的阴谋。”

    羌渠听后一惊,连忙说道:“二弟,此话怎讲?”

    去卑自信的说道:“大哥,你今晚遭遇鲜卑杀手伏击,应当是有两种结果。第一,大哥被当场刺杀,第二,大哥被拖延在王庭,无法返回部落救援。”

    “不管是这两个结果,哪一种,大哥都不可能刚好此时返回部落。如此一来,我们部落就没有办法凝聚起图腾,儿郎们战力起码下降一半,而据我观察,今晚鲜卑大概出动了五千名骑兵偷袭。”

    “若是大哥不在,这突然出现的五千骑兵烧杀劫掠一番,对于我们部落应当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大哥竟然刚好在此时返回,而且大哥在他们没有发动攻击之前,就直接召唤出图腾了,这就导致鲜卑突袭的计划彻底失败,为了不添加无谓的损失,他们只能选择撤退。”

    “唉,没想到拯救我们部落的,竟然是我随手救下来的一个奴隶,可惜了,还没赏赐他,他就牺牲了。”

    羌渠听后,虽然还是觉得今晚的事情,发生的有些诡异,但是听了去卑的话之后,倒也感觉合情合理。

    他刚要说什么,却看见去卑在对他使眼色,连忙会意说道:“行了,你们先退下吧,去卑留下,与我商议今晚阵亡将士抚恤的事情。”

    众人一听连忙告退。

    等到所有人退出大帐后,羌渠说道:“二弟,你刚刚想说什么?”

    去卑轻声说道:“大哥,你不觉得这些鲜卑人来的太过诡异了吗?而且,他们是怎么知道大哥的行踪,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来到我们部落附近?”

    羌渠脸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缓缓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去卑恨声说道:“大哥,我认为此事应当是单于一脉所为。”

    羌渠听后,脸色有些不好,他说道:“不可能,单于深明大义,不会做出这等自费双臂之事,而且单于为何要杀我,为何要劫掠我们部落,还有一点,来的是鲜卑人,这和单于有什么关系。”

    去卑却坚定的说道:“大哥,单于可能不会这样做,但是屠特若尸逐就呢?他和大哥积怨已久,而且此事,若是没有匈奴高层内鬼的配合,鲜卑人怎么能安排这么精心的一场布局。”

    “还有一点,大哥不要忘了,匈奴的单于不是继承制,而是推举制,论实力我们羌渠部落已经逐渐赶上了单于部落,大哥在匈奴的声望也早就超过了单于,所以当单于归天之后,这个新单于的位置,可不一定就是屠特若尸逐就的。”

    “所以,屠特若尸逐就只能先下手为强,联系鲜卑,借鲜卑之手,削弱我们的势力,若是我们部落的实力遭受到严重打击,那就威胁不到屠特若尸逐就了。”

    “大哥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羌渠听后,脸色越加难看,大喝一声:“住口,不要说了。”

    去卑则是不管不顾,继续说道:“大哥,你要庆幸,今晚所有针对你的布局,被我救下来的奴隶,无意中破坏了,不然你我兄弟,现在还不一定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大哥,汉人有句话,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屠特若尸逐就现在已经开始针对大哥了,大哥你若是再没有任何行动,下一次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羌渠愤怒的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住口,我相信单于和左贤王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去卑还准备说什么,却看见羌渠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恭声说道:“是的大哥,应当是我想多了,我不该这样怀疑单于,等下我就去自领二十鞭子。”

    看到去卑反应过来,羌渠终于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单于手下可是有一支情报组织金鹰卫,金鹰卫无孔不入,说不定刚刚他们兄弟说的话,就已经被金鹰卫听到,所以他才连忙阻止去卑继续说下去。

    而去卑说的这些,羌渠心中其实早就有了想法,今天晚上的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和诡异了,但是所有的事情连到一起,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今晚,他先是被汉人使者约过去,说是商议通商细节,但却是一直在看歌舞表演,现在想来,当时汉人使者还说过,好像要等什么人一起,而这个要等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布置一切之人,他用这个方式将自己困在汉人使者大帐中。

    不过因为自己心中不安,提前离开了,又遭遇到鲜卑杀手的伏击,若不是这个奴隶的到来,惊走了那些鲜卑杀手,自己可能又要被这些鲜卑杀手,拖上一段时间。

    若真是这样,自己的部落,可能真的会遭受严重的损失了,如果自己的部落遭到严重损失,自己在匈奴的地位,也会相应的下降,再也不能和左贤王分庭抗礼了。

    到时候,就算自己追究起来,想来也不会查到屠特若尸逐就身上,因为自己是在汉人使者营地外遭到伏击的,伏击的人也是鲜卑人,再怎么追究也只能惹恼汉人和鲜卑人,而和他屠特若尸逐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这鲜卑骑兵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部落附近,若是没有匈奴内鬼带路,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这五千鲜卑骑兵能绕开重重斥候的巡查,出现在匈奴草原内部。

    现在将所有事都联系到一起,羌渠全都明白了。

    去卑看到,羌渠的脸色一会一个样,最后叹了一口气,去卑知道了,他这位大哥应当是想通了。

    于是,去卑小声说道:“大哥,等下你返回王庭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我觉得屠特若尸逐就一定会再对大哥发难的,大哥千万不要被抓住把柄。”

    羌渠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

    去卑还是有点不放心,小声说道:“大哥,要不然你还是不要回王庭了,留在部落里,起码能够保证安全。”

    羌渠却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不妥,我本来堂堂正正,若是我此次突然离开王庭,返回部落,还一去不回,免不得被有心人,以此为借口攻击我。”

    去卑想到了什么,说道:“大哥,那你今晚突然离开王庭返回部落之事,要实话告知单于吗?”

    羌渠思考了良久,说道:“还是不说了吧,此事若是屠特若尸逐就所为,对单于说了也没有用,而若是单于所为,说了就更会有杀身之祸。以后行事还是千万谨慎小心吧。”

    去卑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所说极是,但是大哥你怎么解释今晚离开王庭之事?不如,大哥你就说,今晚我武道修为突破,大哥你回来与我庆祝,一时不慎喝多了,明日一早再返回王庭吧。”

    羌渠想了想,今晚遭遇的这些烦心事,不如一醉解千愁,于是说道:“也好,你我兄弟也许久没有畅饮了,今日一醉方休。”

    说着,羌渠吩咐下人安排美酒和烤肉,就和去卑在大帐中,闲聊起来。

    但是,羌渠没有发现的是,去卑正在不断地劝他喝酒。

    直到后半夜,羌渠再也无法保持清醒,醉酒昏睡过去,而去卑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忍。

    但是,转瞬间,这丝不忍,就被兴奋替代,去卑悄悄的走出大帐,来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轻轻学了一声夜枭鸣叫。

    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去卑身后,说道:“事情都办妥了?可有按照我们教你的话对羌渠说?”

    去卑头也没回,说道:“当然,我都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他现在已经深信不疑,而且整个人现在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人影说道:“很好,明日一早你就将他送回王庭,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去卑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但是你们答应我的事,何时可以兑现?”

    人影轻笑一声说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说完,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而留在原地的去卑,看向首领大帐,喃喃自语道:“大哥,不要怪我,如果有你在,我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副首领。”

    去卑的脸上有一分犹豫,一分不忍,一分后悔,但是还有三分贪婪和四分兴奋。

第九十章 连环计之裂痕渐生

    清晨,王庭大帐。

    右贤王羌渠,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两场大战,一夜宿醉,再加上来回奔波赶路,让他的心力有些憔悴。

    整个人萎靡的靠在大帐中的柱子旁,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看到这一幕,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接连唤了羌渠好几声,羌渠都没有反应。

    伊陵尸逐就单于吩咐下人,拿来一桶冷水,直接倒在羌渠身上。

    突如其来冰冷的刺激,一下子就让羌渠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看,羌渠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伊陵尸逐就单于和屠特若尸逐就,连忙反应过来,他现在是回到王庭了。

    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自己昨夜和去卑喝多了,今天早上也是去卑安排人送自己回来的。

    于是,羌渠连忙向伊陵尸逐就单于行礼,说道:“单于恕罪,在下昨夜喝多了,所以今日有些失态。”

    伊陵尸逐就单于,面带笑容的说道:“右贤王无需如此,我匈奴男儿喝点酒算什么,但是右贤王今日要和汉人使者商议通商细节,这个状态恐怕是不行,不如通商之事,还是交给屠特若尸逐就吧。”

    羌渠刚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说道:“多谢单于体谅,全凭单于安排。”

    伊陵尸逐就单于和屠特若尸逐就,对视一眼,没想到羌渠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于是,单于大笑一声说道:“如此也好,右贤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对了,右贤王昨夜是因为何事如此开心呀,以至于醉酒如此,可否说与我听听。”

    听到这里,羌渠心中一紧,但是依旧面色如常的说道:“单于有所不知,在下的二弟去卑,昨夜武道修为终于突破了,在下实在欢喜的紧,所以在下昨夜返回了部落一趟,与我二弟庆祝,一时忘形,还请单于责罚。”

    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后,静静的问道:“右贤王是说,你昨夜私自离开王庭,返回羌渠部落了?然后在部落中留宿一夜,今早才归吗?”

    羌渠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在下知道私自离开王庭,未向单于报告,实属不对,但是在下看昨夜天色已晚,想来不敢打扰单于休息,所以未能及时通知单于,还请单于恕罪。”

    屠特若尸逐就听到这里,冷笑一声,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伊陵尸逐就单于拦了下来。

    伊陵尸逐就单于,平静的说道:“那右贤王昨天一直都在羌渠部落吗?可有见什么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羌渠感觉自己浑身一僵,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伊陵尸逐就单于,发现单于看他的目光极为平静,一丝波动都没有,这个表情他很熟悉,这是看死人的表情。

    整个大帐空荡荡的,死寂般的安静,让羌渠感觉到,四周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自己涌来,仿佛他一开口就会被击杀在当场,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就在气氛越加肃杀之时,一声大笑传来,打破了肃杀的气氛。

    袁基带着文丑和傅夑走进了王帐,袁基大笑一声说道:“单于,左贤王,右贤王,今日可好呀,本使今日是想来和各位商讨通商。。。咦,右贤王,你这是掉进水里了?”

    右贤王羌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要不是袁基的突然到来,他感觉自己刚刚真的有可能被击杀在此,所以感激的看了眼袁基。

    羌渠强颜欢笑地说道:“上使,有所不知,在下昨夜一不小心喝的忘形,这不一大早就来和单于说明,商讨通商的事还是交于左贤王负责吧,在下今日要好好休息一下。”

    袁基听后笑骂道:“右贤王,你这可太不地道了,昨日你来我的宴会,可是滴酒未沾,怎么离开之后,自己偷偷喝酒,难道是嫌弃我的酒没有滋味。”

    羌渠连忙告罪一声,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伊陵尸逐就单于打断。

    伊陵尸逐就单于,向袁基施了一礼说道:“上使不知,昨日右贤王的胞弟武道修为突破,所以右贤王临时回到部落与胞弟庆祝了,并不是有意拒绝上使的,可能是怕来不及返回部落,所以才未与上使畅饮。不知上使昨日是什么时候与右贤王相聚的,也不邀请在下一起,在下可是馋中原的美酒馋了许久呢。”

    袁基轻笑一声说道:“单于勿怪,昨日也是机缘巧合,在下才与右贤王相聚的,时间,大概是刚入酉时结束的吧,是吧,右贤王。”

    说着,袁基还看了眼羌渠。

    羌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在下记得,在下离去的时间,是刚入酉时没错。”

    而袁基看羌渠这一眼,这一幕落在单于父子眼中,就是袁基在和羌渠串供,提示羌渠说谎。

    这下,伊陵尸逐就单于心中,对于羌渠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分,不过他现在当着袁基的面,不好直接质问羌渠,只得看了一眼屠特若尸逐就,示意他说话。

    屠特若尸逐就看到父亲的眼神,轻微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袁基说道:“上使,在下先给上使陪个不是,昨日在下未能及时赴约,还请上使勿怪。”

    袁基爽朗一笑说道:“左贤王何必如此客气,此乃小事,不如今日你我在共饮一番可好?”

    而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这句话,落在羌渠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了。

    羌渠没想到,袁基昨日宴会和他说要再等一人,那人竟然是屠特若尸逐就,那也就是说昨日那些安排,真的就是屠特若尸逐就安排的。

    羌渠的心渐渐冷了下去,他感觉此次的危机有些非同小可了,或许真的应该听二弟的话,留在部落,不再返回王庭。

    屠特若尸逐就听到袁基的回答,连忙笑道:“如此一来,可太好了,在下终于能品尝到,父亲心心念念的中原美酒了。不过,上使有所不知,在下昨日赴宴虽然晚了一些,但是也于酉时四刻到达了上使大帐,不过上使那时,好像在宴请其他人,在下感觉不好打扰上使,就先行离去了。”

    袁基听到这话,突然有些惊慌,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右贤王羌渠,而羌渠因为心有所思,并没有看到,但是袁基的眼神,却被一直盯着他的单于父子看到。

    袁基连忙说道:“哦哦哦,对,也怪本使,昨日我看左贤王还没来,就找了几个同伴一起畅饮,殊不知左贤王竟然来了。文丑,还不滚过来,你怎么不进来通报于我。”

    文丑这时一愣,下意识说道:“啊,少爷,你不是让俺在门口守。。。”

    话还没说完,袁基狠狠地瞪了一眼文丑,吓得文丑话也不敢说了。

    而这一幕,落在屠特若尸逐就和伊陵尸逐就单于眼中,更加坚定了他们心中所想。

第九十一章 连环计之疑窦渐生

    匈奴王帐。

    屠特若尸逐就看了伊陵尸逐就单于一眼,然后对着袁基说道:“上使勿怪文丑将军,是在下没有让文丑将军打扰上使的,是吧,文丑将军。”

    文丑一听连忙说道:“啊,啊,对,是左贤王说的,他说既然他来晚了,就不进去打扰少爷了,然后就走了,对了,傅夑这个小白脸,当时在一旁陪着。”

    袁基看向傅夑,傅夑连忙说道:“是的,没错,左贤王当时说了不打扰少爷,然后转身就走了。”

    袁基听到这里,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唉,下人不懂事,这样,今晚左贤王万万要赏光来与在下痛饮一番。”

    左贤王连忙笑道:“上使有命,在下必当奉陪。”

    袁基听后,大笑一声,然后想到了什么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快些完成我此次的任务吧,早些完成,在下就可以早日在这草原游玩一番,到时候左贤王和右贤王可愿与我同游呀。”

    屠特若尸逐就笑着说道:“在下定当奉陪,就是不知道右贤王有没有时间。”

    羌渠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在下宿醉未醒,留在这里对于商议通商也是无用,不如今日就先行告退了。”

    而这时,屠特若尸逐就对着伊陵尸逐就单于使了个眼神,伊陵尸逐就单于开口说道:“还请右贤王留步片刻,今日我们除了商议通商之事外,还要商讨上使所说的,出兵鲜卑和整合匈奴众部落之事,右贤王还是稍待片刻一同商议吧。”

    羌渠听后一愣,连忙问道:“单于,昨日我们不是说好了。。。”

    屠特若尸逐就这时说道:“右贤王怕是记错了,昨日我们只是说此事还需三思而行,但是并未下定结论,今日刚好上使也在,大家一起商议一下吧。”

    羌渠听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屠特若尸逐就和伊陵尸逐就单于。

    而伊陵尸逐就单于并未看他,则是笑着对袁基说道:“上使,今日我们先讨论出兵鲜卑之事吧,昨夜在下想了一晚,还是认为此事最为关键。”

    袁基也是一愣,但是脸色突然一喜,说道:“单于能想通此事最好,鲜卑在我大汉看来不过是弹丸小国,妄自尊大罢了,以前是我朝陛下不想理会,但是檀石槐此人竟敢拒绝我朝封赐,实在罪大恶极,我朝陛下已经决定尽起二十万。。。”

    袁基话还没说完,右贤王羌渠就连忙打断说道:“单于,此事万万不可呀。”

    这一下打断,袁基心中暗叫一声,来的太是时候了,羌渠呀羌渠,我看你这次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伊陵尸逐就单于正听着袁基说话,却突然被羌渠打断。这让他想到自己儿子偷听来的,羌渠昨夜和袁基约定好,要破坏出兵鲜卑,好等自己归天之后,羌渠自己配合汉人出兵,然后携得胜之势登上单于之位。

    羌渠这突然的打断,就好像是不想让袁基透露太多的样子。

    种种痕迹和事实之下,伊陵尸逐就单于心中彻底相信了,羌渠已经有了取自己而代之的心思,也有了投汉之心。

    不由得,心中长叹一声,伊陵尸逐就单于面色复杂的看着羌渠说道:“右贤王,那你仔细说说为什么不可以出兵鲜卑?”

    羌渠想都不想说到:“启禀单于,昨日在下已经说了,鲜卑现在势力极其庞大,兵强马壮,士兵骁勇善战,若是一个不好,我匈奴恐有覆灭之危呀。”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却说道:“右贤王,此言未必太过危言耸听了,鲜卑单于檀石槐确实雄才大略,但是此人为人狂傲,而且所言尽皆夸大其词。右贤王可知道,上使在来王庭的路上曾救了我母亲的母族一事,上使以一千出使的使者护卫队,全军覆灭了两千身经百战的鲜卑雪狼卫。”

    羌渠听后一愣,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确实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千鲜卑骑兵会被一千出使的护卫队全军覆灭。

    看到羌渠不说话了,屠特若尸逐就冷笑一声,然后继续说道:“而且上使说,上朝要尽起二十万能征善战的大军,前往攻打鲜卑,我匈奴身为上朝附属,怎可不听号令,再说此战我方必胜,焉有不战之理。”

    羌渠没有理屠特若尸逐就,而是对着单于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说道:“单于还望三思呀,此战若是开始,我匈奴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而且此战必败,汉人可以回到雁门关之后,我匈奴确是直面鲜卑怒火呀。”

    这时,袁基愤怒的大喝一声道:“大胆,好你个羌渠,我好心宴请与你,你却咒我大军战败,还横加阻拦匈奴与我大汉交好,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羌渠却没有说话,而是依旧静静地看着伊陵尸逐就单于。

    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到羌渠此言,又想起他昨日说的,不由得压下对羌渠的偏见,认真的思考起此事。

    袁基看到伊陵尸逐就单于的样子,暗道一声,“不好。”

    于是,袁基装作愤怒的来到羌渠面前,说道:“右贤王,你是不是看我顺眼,我本想宴请你缓和关系,你却倒好,不但不领我的情,还处处与我为敌。”

    听到这里,伊陵尸逐就单于突然想到自己儿子偷听到的,羌渠和袁基约定好,要装作相互敌对之事,一瞬间对于羌渠的偏见达到了顶峰,冷哼一声,不在看向羌渠。

    而羌渠看到伊陵尸逐就单于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由得心一凉,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昨日前往汉人营地之后,一切都变得如此诡异,所有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等等,

    昨日汉人营地之后,等等

    等等,

    等等

    羌渠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袁基,发现袁基正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

    羌渠突然站起身来,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袁基,不敢置信的说道:“是你,一切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袁基正站在羌渠与伊陵尸逐就单于之间,正对着羌渠,背对着单于父子二人,脸上露出一丝嘲弄和一丝得意的表情,然后装作迷茫的说道:“羌渠你在说什么,莫不是失心疯了?”

    羌渠好像一切都想通了似的,虽然有些细节,他不明白袁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看到袁基表情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袁基安排的。

    羌渠感觉自己和整个匈奴,都陷入了袁基精心编制的陷阱当中,不由得怒火攻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袁基看着昏死过去的羌渠,内心冷笑一声,羌渠你不要怪我,虽然你也是亲汉一派的,但是我大汉并不需要一只有思想的看门狗,我们需要的只是一支听话的看门狗。

第九十二章 连环计之双方对峙

    匈奴王帐。

    果然,在袁基故意露出破绽之后,羌渠的反应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虽然没想到,羌渠竟然会怒火攻心,昏死了过去,但是这并不碍事,因为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信任的裂痕已经出现,不安的种子也已经种下了,就等着它开花结果了。

    有了之前的铺垫,就算羌渠再怎么向匈奴单于解释,单于都会认为羌渠是在故意表现的与自己敌对,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袁基转身看向伊陵尸逐就单于,装作愤怒的说道:“伊陵尸逐就,这就是你们匈奴的对待上朝使者的态度,哼哼,在下算是领教了,我们走。”

    说着,袁基就带着文丑和傅夑,转身离开王帐。

    屠特若尸逐就连忙追出王帐,在后面连叫几声,袁基都没有停下来,只得加快脚步,赶到袁基前面,拦住他们,讨好的说道:“上使勿恼,右贤王不过是昨日酒醉还为清醒,还请上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今晚我请上使品尝我草原独有的特色美味,用以赔罪可好。我们边吃边商量一下这通商的细节,毕竟冬季越来越近了,早一日通商就能早一日拯救我匈奴子民,还望上使慈悲为怀。”

    袁基听后想了想,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左贤王都如此说了,那本使就给左贤王这个面子,若是本使今晚有时间的话会去赴宴的。”

    说完,袁基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屠特若尸逐就对着袁基躬身施礼。

    直到袁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屠特若尸逐就才直起身子,阴沉的看了眼袁基离去的方向,然后转身返回王帐。

    王帐中,

    屠特若尸逐就刚进来,就看见羌渠已经醒了,但整个人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有些萎靡不振,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着什么。

    屠特若尸逐就看了羌渠一眼,就回到伊陵尸逐就单于身边,问道:“父亲,羌渠可有说什么?”

    伊陵尸逐就单于摇摇头,然后对着羌渠说道:“羌渠,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羌渠听到这里,连忙连滚带爬到单于身边,抓住单于的脚说道:“单于,不可相信汉人的话,这是个陷阱,这是个针对我,针对整个匈奴的陷阱。”

    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开羌渠说道:“羌渠,到现在你还在演戏,实话告诉你吧,昨日发生的一切我们早就知晓了,你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

    羌渠听后一愣,看着屠特若尸逐就说道:“你们早就知晓了?”

    “没错,从你进入汉人使者营地开始的一切,我们都已知晓了,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念在你并没有真的损害匈奴的利益,我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屠特若尸逐就得意的说道。

    羌渠平静了下来,看向单于说道:“单于,这件事你也知晓了?”

    伊陵尸逐就单于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知晓了,但是我还是想从你口中再听一遍。”

    羌渠听后,长叹一声,有些悲伤说道:“单于既然知晓,却没有将那汉人使者和屠特若尸逐就抓起来,想来这件事,单于也是默许的吧,既然如此,在下无话可说,单凭单于发落吧,只求单于能够放过我的部落。”

    屠特若尸逐就愤怒的大喝一声:“你在说什么东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攀咬我与汉人使者,明明是你有了投汉之心,还故作大义凛然,羌渠我认识你多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投汉之心?

    羌渠愣了一下,然后愤怒的说道:“胡说,我什么时候有投汉之心?天神在上,日月为鉴,我羌渠若有投汉之心,必不得好死。明明是你左贤王,嫉妒我羌渠部落势大,害怕我将来会抢了你的单于之位,这才百般陷害与我。”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更是大怒,明明是一个投敌小人,竟然还污蔑自己,愤怒的就要上前教训羌渠一顿。

    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到两人的对话,感觉有些蹊跷,于是阻止了两人,说道:“这样,羌渠你将昨日发生的一切说出来,若真的如你所说是左贤王和汉人使者陷害你,我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

    羌渠听后连忙点了点头,他感觉单于应当是被屠特若尸逐就蒙蔽了,于是就将自己昨日前往汉人营地,到今日返回之事全部告诉了单于,当然他和去卑在帐中所谈之事他并没有说。

    单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屠特若尸逐就,不屑的冷笑一声,说道:“羌渠,你真的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你胡说八道?”

    “昨日你得知,汉人使者邀请我去赴宴,你就赶在我之前,抢先到了汉人使者营地,然后一直喝酒喝到半夜,你喝的酩酊大醉,就在汉人营地休息了,然后今日一早你又从汉人营地出来,装作刚从外返回的样子,进入王庭。”

    “至于你和汉人使者在宴会上所谈的事情,你还要我详细说说吗?”

    羌渠听后站起身了愤怒的说道:“放屁,我明明是刚入酉时的时候,就从汉人营地离开了,何来一直喝到半夜的说法,而且昨日我羌渠部落那么多人,都看见我出现在部落中,难道这一切都能有假不成。”

    屠特若尸逐就一把推开羌渠说道:“呵呵,刚入酉时就离开了,这明明是你和那汉人使者刚刚串通好的,实话告诉你吧,我酉时四刻也到了汉人营地,并且我亲耳听到了你在大帐中与汉人使者相谈甚欢,并且还说想要举族投靠汉人,还说什么思汉之心久矣。”

    因为酒醉,全身无力,被一下推到的羌渠听到这话,连忙反应过来,爬起身来对着单于说道:“单于,这一切都是汉人和屠特若尸逐就的阴谋,单于,你千万不能中了他们的陷阱呀。”

    屠特若尸逐就气极反笑说道:“羌渠,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和汉人使者约定好的,一旦出事,就相互诋毁污蔑,好保全自己。看来不让你看到一些证据你是不会死心的,金鹰卫出来。”

    金鹰卫三号和九号出现在大帐,静静的说道:“属下参见单于,左贤王,右贤王。”

    伊陵尸逐就单于说道:“你们二人说说昨日发生的事情。”

    三号说道:“昨日我随右贤王前往汉人使者营地赴宴,大概是申时左右到的,然后我就被拦在账外,右贤王一人进入大帐的,然后我一直等到后半夜也没有看到右贤王出来,后来汉人护卫告诉我,右贤王已经返回营地了,属下回到营地后也没有见到右贤王。”

    九号开口说道:“属下和三号所见差不多,昨日属下在汉人营地洒扫,看见右贤王非常急切的拉着汉人使者进入大帐,好像不像让人看见一样,然后就没有看见右贤王出来,大帐之中,时不时传出右贤王的大笑,直到入夜,汉人使者出来说右贤王喝多了,要给他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并要求所有人不能透露右贤王的身份。对了,期间好像右贤王和汉人使者还发生过一次争执。”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对伊陵尸逐就单于说道:“父亲,九号和我所说,一模一样,这羌渠明明就是在撒谎。”

    伊陵尸逐就单于,看着羌渠,冷冷的说道:“羌渠我不嫌弃你有汉人血统,还任命你为右贤王,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为自己辩驳。”

    羌渠听到金鹰卫所说,心渐渐沉到谷底,他没想到为了陷害自己,屠特若尸逐就和汉人使者竟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没错,现在羌渠还认为是屠特若尸逐就和袁基合谋陷害自己。

第九十三章 连环计之渐进尾声【祝大家国庆中秋快乐】

    匈奴王帐中。

    羌渠仔细思索着,这次针对他的阴谋有哪些破绽。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单于,我酉时一刻离开汉人营地的时候,曾遭遇鲜卑杀手伏击,然后遇到我部落奴隶求援,我曾派了一个亲卫返回王庭大营调兵。”

    “而且我回到羌渠部落,部落中许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证明我在部落中,羌渠部落外还有五千鲜卑骑兵攻打过的痕迹,单于派人一查便知。”

    “我二弟去卑,他也可以给我作证,我当时绝对不可能在汉人营地。”

    谁知,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后,却冷冷的说道:“羌渠,你不是说,你回部落是为给你二弟庆祝的吗?怎么又变成是回去救援部落的了,还说有五千鲜卑骑兵围攻你的部落。”

    “你羌渠部落可是在我匈奴腹地,若是你们都能被五千鲜卑骑兵,无声无息围攻,那我这王庭大帐拱手送人算了。”

    “从开始到现在,到底你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羌渠正准备说的话一滞,连忙说道:“单于恕罪,在下之前说是为二弟庆祝确实是假的,但那是因为在下认为匈奴高层出现内鬼,出卖了我们羌渠部落,所以不敢和单于明说,只得撒谎隐瞒单于。”

    屠特若尸逐就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或者父亲,出卖了你们羌渠部落。”

    羌渠看到,冷笑着的屠特若尸逐就和面无表情的伊陵尸逐就单于,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无奈自嘲一下,说道:“单于,我羌渠为匈奴浴血奋战十几年,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还请单于能给我留个全尸,并善待我羌渠部落子民。”

    听到这里,屠特若尸逐就的愤怒到达了顶峰,他认为羌渠就是个伪君子,明明自己就是个投敌小人,竟然还在这里装腔作势,在这么多证据面前还要装的大义凛然。

    愤怒的屠特若尸逐就,就要冲上去揍羌渠,却被伊陵尸逐就单于拦下了,单于说道:“羌渠,念在你曾为匈奴流血的份上,我再相信你一次。”

    “我现在就派金鹰卫去你羌渠部落,调查那五千鲜卑骑兵的事,并把你二弟去卑找来,但是你不会有机会和他串供,他也不会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若是他和你所说一致,我会仔细调查这件事,若你真的是无辜的,我会还你一个清白,并严惩陷害你的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可若是你羌渠部落附近,没有鲜卑骑兵出没的痕迹,你二弟去卑和你说的也不一样,那后果是什么,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急忙大喊一声:“父亲,事到如今了,为何还要相信这个小人。”

    谁知,伊陵尸逐就单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羌渠毕竟为我匈奴流过血,而且等金鹰卫的调查结果出来,若羌渠说的是真的,那你就要好好想想,该怎么为自己辩驳了。”

    听到这句话,屠特若尸逐就当场楞在原地。

    羌渠听到此话,顿时痛哭流涕,不断地对单于磕头,哽咽的说道:“属下此生,誓死效忠单于,效忠匈奴。”

    伊陵尸逐就单于也不理他们二人,转身离开王帐,到门口时,头也不回的说道:“在金鹰卫和去卑到来之前,你们二人不得离开王帐。门卫守卫听令,若他们二人想要离开,或者有任何人想要接近,格杀勿论。”

    王帐外的单于亲卫,齐声应道。

    屠特若尸逐就和羌渠在王帐内,听到之后,相互对视一眼。

    半晌,屠特若尸逐就冷笑道:“羌渠,你我斗了多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我还真的有点不舍。”

    羌渠听后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等金鹰卫和我二弟来了,证明了我的清白,看你到时候要怎么向单于解释。”

    屠特若尸逐就大笑一声,然后走到羌渠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以为我看不出这是一场针对你的布局,我只不过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罢了,而且你当父亲真的不知道吗?”

    说完,整个人大笑着,在王帐中找了个地方,闭目休息起来。

    这一句话,让羌渠呆立在原地,刚刚放松的心,一下子高悬了起来。

    不过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单于到底清不清楚这件事。

    .........

    袁基这边,

    “主公,你是说,匈奴单于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左贤王和我们的话,难道他更相信羌渠?”

    傅夑正在大帐与袁基下棋,边下棋边问道。

    袁基捻起一枚黑子,随意下到一个地方,说道:“伊陵尸逐就毕竟担任了二十一年的匈奴单于,什么阴郁诡计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相信,而且此事,还事关匈奴的三号人物右贤王的生死。更不要说,羌渠此人确实比屠特若尸逐就要更有能力,伊陵尸逐就单于怎么会不仔细调查清楚。”

    傅夑连忙说道:“主公那这一局,我们要怎么处理?”

    袁基轻笑一声说道:“处理?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做任何事了,有人会帮我们做的。”

    傅夑想了想,试探的问道:“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

    袁基点了点头,笑道:“除了他,还有两人。”

    傅夑思考良久,然后说道:“应当还有羌渠的二弟去卑,但是最后一人,属下实在想不到了,还望主公明示。”

    袁基说道:“南容,你不是想不到了,而是不相信自己想的,第三人就是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

    傅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属下虽然想到了可能是伊陵尸逐就单于,但是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助促成这一局。”

    袁基右手轻轻从棋盘上拿起吃掉的白子,说道:“他并不是为了帮助我们促成这一局。好了,南容这一局,你输了。”

    傅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棋盘上,困龙之势已成,斩龙之刀已经高悬于脖颈,不由轻笑一声说道:“主公棋艺高超,属下不是对手。”

    袁基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棋艺高超,而是南容你心中想着其他事,心不在焉罢了。南容你要知道,合格的谋士有两种,第一种,七窍玲珑,一心多用;第二种,心无旁骛,专心致志。若是日后,南容想要往谋士发展,还需仔细思索一下。”

    傅夑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主公指点,属下自知不是计谋百出之辈,所以无法成为留候张良,献侯陈平这样的人物,所以文武同修,此生志向愿效仿班定远,为我大汉镇守一方。”

    袁基轻笑道:“南容能找到此生志向,并且坚定的走下去,已经强过这世间九成的人了。好了,继续说刚刚之事吧。”

    “这场局,主要入局的有五人,右贤王羌渠,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羌渠之弟去卑,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以及最后一人。”

第九十四章 复盘都在局中

    袁基大帐。

    袁基将棋盘收拾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复盘此局,此局主要针对的是右贤王羌渠,一同入局的还有他二弟去卑,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以及第五人。”

    “羌渠是我们此局的主要目标,现在的匈奴,以单于部落和羌渠部落势力最为庞大,而且羌渠本人颇有胆略城府,虽然他也是亲汉一派,但是并不是归汉一派,作为我大汉的附属势力,他们的首领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只要听话就好了。所以我们目的就是,让羌渠永远没有可能继任单于,最好能这次直接将其铲除,顺便能挑起匈奴内斗或者与鲜卑的矛盾就更好了。”

    “针对右贤王羌渠的安排,就是你所知晓的这些阴郁诡计,这些都属于谋士的第二个境界,谋人。”

    “而去卑,他本是我们陷害羌渠中的一环而已,但是去卑此人贪恋权势。身为谋士,要能因地制宜,顺势而为,所以在发现这一点之后,我们顺势将去卑拉近局中,让他成为我们的一枚棋子。一枚陷害羌渠的棋子,同时也有把柄在我们手上的棋子。”

    “能够在整个布局中,发现有利于局势的地方,顺势改变,这可以算是谋士第二境小成。”

    “第三人,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我们主要是利用他来陷害羌渠,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匈奴的左贤王,单于的亲儿子,每一个身份都能让他的话,更有说服力,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和羌渠有矛盾,由他出面挑出这件事并不突兀。”

    “但是,身为谋士不可以小觑任何一个角色,就算他是你的棋子,你也要小心这枚棋子反噬。”

    “就如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此人一开始确实是以为羌渠有通敌之心,但是随着整个事件逐渐明朗,屠特若尸逐就一定能感觉不对,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端倪。不过屠特若尸逐就,依然会主动入局,而且心甘情愿被利用,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扳倒右贤王羌渠最好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的,所以明知羌渠有可能是被陷害,他还是会装作不知,企图一棒子将羌渠打死在这件事上。”

    “能够通过谋算人心来布局,这可算是谋士第二境的大成了。”

    “第四人,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此人担任匈奴单于二十余年,能够既讨好我大汉,又安然的临靠着鲜卑及乌桓,左右各方势力,维持着匈奴不衰败,此人万万不能小觑。所以针对他,就不能用这些阴郁诡计了,但是却可从人心上下手。”

    袁基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傅夑,轻笑一声说道:“南容,我来考考你,你可有看出针对伊陵尸逐就单于的谋划了吗?”

    傅夑仔细思索了半晌,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启禀主公,在下愚钝,有一丝灵感,但是却总是抓不住,想不通如何针对伊陵尸逐就布的局。”

    袁基笑了笑,随意捻起一枚棋子,放在棋局中,说道:“南容无需过谦,你看这枚棋子,我并没有对他做任何事,只是将他置身于这棋局之中,他就无处可逃了。这就像匈奴单于一样,事实上,我并没有针对他设下任何谋划,只是将局面放在他面前,但是我却能猜到他的选择,这就是谋划人心的能力。”

    说到这里,袁基又开始摆弄棋局。

    傅夑听到这里,急忙说道:“还请主公明示。”

    袁基笑着摇摇头,说道:“南容呀,遇事不急,方能成大事,现在我相信你确实不能成为一个谋士了,算了,将来等我平定了这北疆之后,为你求一个并州刺史的职位,由你来镇守这大汉北疆可好。”

    “继续说这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此人,可能一开始没有看出来,这是针对羌渠的一系列布局,但是以他的能力,肯定是不会相信羌渠会通敌的。”

    “不过,有一点,伊陵尸逐就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那就是他确实已经老了,这就意味着他要为匈奴选择继任者。一个老人,特别是享受过这世间大部分东西的老人,他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通常都是子孙,所以当这整件事,放在伊陵尸逐就面前时,他就会开始犹豫。”

    “一方面是比较优秀的右贤王,一方面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左贤王,若是没有此事,他们二人虽然平素有些矛盾争执,但是未来另一人继任单于之后,也不至于赶尽杀绝。但是现在此事一出,左贤王立马抓住机会落井下石,狠狠地将羌渠往地下踩,一副要斩草除根的态度。”

    “这就让伊陵尸逐就单于不知所措了,若是帮右贤王羌渠查清真相,恢复过来的羌渠一定不会放过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到时候能力本就不如羌渠的屠特若尸逐就,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若是帮助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那羌渠可能就会平白蒙冤,我相信伊陵尸逐就单于现在一定是非常纠结,哈哈哈哈。”

    傅夑听后,恍然大悟,开口说道:“原来如此,那主公可是认为,伊陵尸逐就单于一定会帮助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

    袁基轻轻点头,说道:“没错,伊陵尸逐就单于还没有这个魄力,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他一定会装作看不透这个布局,帮屠特若尸逐就这一次。”

    傅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这一次羌渠就是死定了。”

    袁基抬起头看着傅夑,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干嘛要让羌渠死?”

    傅夑一愣,不知道袁基是什么意思。

    袁基轻轻说了一句:“羌渠可不能死,一个内部稳定的匈奴,可不是我想看到的,羌渠不死,匈奴内部就永远不会安稳。”

    傅夑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了一句:“所以,主公派徐荣统领出去,是为了救下羌渠?”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羌渠现在还不能死,他要牢牢的掌握在我手中才行,有他在匈奴就绝对不会安稳。”

    “好了,这就是针对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的布局,对于伊陵尸逐就来说,这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除非他能舍弃他的亲生儿子,不然他就只能乖乖的按照我们的安排走。”

    “现在来说说,这局中的最后一人,他就是鲜卑单于檀石槐。”

    傅夑听后一惊,他没想到最后一人竟然会是檀石槐,连忙问道:“主公此话怎讲?”

    袁基悠闲的说道:“此次,我们全歼来犯匈奴的两千鲜卑骑兵,然后又派人假扮五千鲜卑骑兵攻打羌渠部落,你说若是让檀石槐知道了,鲜卑有七千名骑兵消失在匈奴,他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攻打匈奴的借口吗?”

    “要知道,檀石槐此人雄才大略,为鲜卑开疆拓土,打下了如此辽阔的疆域,若不是他有些忌惮我们大汉,不敢再肆意的征伐四邻,匈奴早就不复存在了,那你说,现在他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扩张版图的借口和机会吗?”

    傅夑一惊,然后说道:“主公,那我们应该如何做呀?”

    袁基依然悠哉悠哉的说道:“做什么?当然是什么都不做,等匈奴坚持不住的时候,主动找我们这个天朝上国求援。到时候,匈奴就不再会是一个有思想的附属势力了,而是乖乖听话的大汉第十四州。”

    此话一出,傅夑不由得,有些热血沸腾,心中想到,难道从战国时期的北疆大患,终于要在主公手中解决了。

第九十五章 为了匈奴请你去死

    匈奴单于大帐。

    “启禀单于,前去调查的金鹰卫,已经带着羌渠部落的去卑一起回来了。”

    金鹰卫统领单膝跪在,伊陵尸逐就单于面前,恭敬的说道。

    伊陵尸逐就单于,正坐在帐中,不断地擦拭手中的弯刀,这是他年轻时候上阵杀敌时使用的武器,现在他老了,这柄宝刀也随着他一起蒙尘了。

    半晌,伊陵尸逐就单于缓缓开口说道:“调查结果如何。”

    金鹰卫开口说道:“启禀单于,十名金鹰卫均表明羌渠部落外,没有五千骑兵出没的迹象,也没有发生过战争的迹象,不过羌渠部落外有被清理打扫的痕迹,但是在羌渠部落外以北的方向,大概十五公里处,有两百人左右的骑兵出没痕迹。”

    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后,依旧静静的擦拭着弯刀,开口说道:“去卑怎么说?”

    金鹰卫表情有些奇怪的说道:“去卑说他昨晚在部落中修炼,整晚都没有出过大帐,并没有见过右贤王。”

    伊陵尸逐就单于,擦拭弯刀的手一顿,冷笑一声:“果然是利益动人心,墙倒众人推呀,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可以放弃。”

    匈奴单于起身,在大帐内来回踱步,良久,才对金鹰卫缓缓说道:“行了,你下去吧,此事让人保密,那个去卑也严加看管,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

    “属下遵命。”金鹰卫连忙推出大帐。

    伊陵尸逐就单于看着大帐门口,喃喃自语道:“天神,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那名金鹰卫去而复返,在帐外恭敬的说道:“单于,去卑说他想要见您。”

    伊陵尸逐就单于想了想,开口说道:“秘密将他带来,对了把羌渠也带过来,全身绑好不要让他发出一丝动静,让两名金鹰卫控制好他,在我大帐内室等候,确保他能听见我和去卑的对话。”

    “属下遵命。

    ........

    不多时,去卑就来到了单于大帐。

    “属下羌渠部落副首领去卑,见过单于,愿天神保佑您。”去卑单膝下跪在单于面前。

    伊陵尸逐就单于看着去卑,笑了一声说道:“去卑,你此次来,所为何事?”

    去卑左右看了眼大帐,发现没有人之后,凑上前去,小声的对单于说道:“启禀单于,属下是来向单于举报,有人意图颠覆单于统治,妄图将整个匈奴出卖给汉人。”

    话音刚落,伊陵尸逐就单于满面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眯起眼睛,说道:“哦,此人是谁?”

    去卑小声的说道:“此人正是在下的大哥,匈奴的右贤王,羌渠。”

    伊陵尸逐就单于,盯着去卑看了良久,而去卑也毫不胆怯的与之对视,良久之后才说道:“有何证据?”

    去卑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地图,递给匈奴单于,然后说道:“启禀单于,这张地图是我匈奴所有部落位置所在,以及兵力部署的地图,是羌渠交给属下保管的,他曾说要拿着这张地图去汉人那里换得高官厚禄。”

    “但是在下自小在匈奴长大,深受单于大恩,不敢忘记自己是匈奴人,不敢忘记冒顿单于的荣耀,所以在下这才大义灭亲,忍痛揭发自己的大哥。”

    说着去卑还流出了几滴眼泪。

    伊陵尸逐就单于接过地图,翻看了一下,然后就对去卑说道:“去卑,你可知道,此次将你叫来所谓何事?你又可知,你这次的检举对于羌渠来说会意味着什么?”

    去卑摇了摇头说道:“回禀单于,属下不知,但是属下知道自己是个匈奴人,事事要以匈奴的利益为先,民族大义在前,去卑不敢徇私,此事单凭单于处置,只求能单于能给大哥留个全尸。”

    伊陵尸逐就单于看着,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去卑,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然后对着去卑说道:“行了,此事我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去卑抬起头看了单于一眼,发现单于眼中净是冷漠,心中一颤,连忙告退一声离去。

    就在去卑刚退到大帐门口时,伊陵尸逐就单于看着他说道:“去卑,希望你能记住,你说过的话,你是个匈奴人。”

    去卑听后连忙下跪,说道:“单于放心,去卑此生定不负匈奴,不然让我万箭穿心而死。”

    伊陵尸逐就单于也不理他,挥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等到去卑彻底离去,伊陵尸逐就单于走入大帐内室,看着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心如枯木一般的羌渠,叹了一声说道:“羌渠,你还有什么话说?”

    羌渠听到声音,僵硬的抬起头看了看伊陵尸逐就单于,半晌,才开口说道:“属下,无话可说,只求一死。”

    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后问道:“羌渠,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有背叛匈奴?”

    羌渠依旧是那副行将就木的状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匈奴单于看着他,想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右贤王,不由得叹了一声说道:“羌渠,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羌渠看着匈奴单于,眼神中闪出一丝狠辣,对着匈奴单于说道:“我只求单于可以将汉人使者首领,斩杀于此,不然此人日后必然是我匈奴的心腹大患。”

    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后,在帐中,缓缓踱步,半晌说道:“我答应你。明日我会公开处刑你,以伙同鲜卑谋逆之罪,到时候,你身上的束缚会全部被解开,这枚丹药和这柄匕首你拿好。”

    说着,匈奴单于就递给羌渠一枚龙眼大小的漆黑丹药,和一柄半尺长的短刃。

    匈奴单于说道:“这枚丹药是先祖所留,世上仅剩一颗,一日殒命丹。吃了之后,超凡以下一日内必死,但是死前可以将未来全部潜力爆发出来,修为呈数倍增长。这柄匕首,乃是北极玄冰配合天外陨铁所制,地级以下铠甲都挡不住它,而且匕首上我已经涂好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明日,我要你在处刑时,刺杀汉人使者首领,你可否做到?”

    羌渠眼神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接过丹药和匕首,但是转念一想,连忙问道:“单于,我公开刺杀汉人使者,会不会引起大汉对匈奴的敌视,不如我今晚悄悄去刺杀他?”

    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到羌渠还在为匈奴着想,不由得叹了一声,说道:“无妨,一切都在掌握中,等你刺杀完成后,我会亲自击杀你,然后向汉人赔罪,无非就是多赔些钱财罢了。”

    听到单于这样说,羌渠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看到羌渠这样的表情,伊陵尸逐就单于不忍再看他,于是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开口说道:“右贤王,此次是我和匈奴对不起你,为了匈奴只能请你去死。”

    说完,伊陵尸逐就单于就离开了,而账内的羌渠,眼睛中却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喃喃自语道:“单于,你果然什么都清楚。”

第九十六章 公开处刑右贤王

    第二日午时,王庭中央。

    “主公,昨日我听呼延阿拉提来报,今日羌渠的罪责就会定下来,然后被公开处刑。匈奴单于现在邀请我们前去王庭,估计为的就是此事吧。”

    傅夑在袁基身后分析道。

    袁基一身月白色长袍,扇着那柄玄铁折扇,在前面走着,边走边说道:“南容,今日可能会有些大场面,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告诉文丑,按照计划行事,对了徐荣将军到哪里了?”

    傅夑想了想说道:“按照计划,推算路程,徐荣将军此时应当到了王庭以北了。”

    袁基听后点了点头,看了傅夑一眼说道:“走吧,南容,去见见这位叱咤风云二十年的匈奴单于,希望他不要自误吧,不然只能为匈奴提前换一个单于了。”

    傅夑听后,还是有些担心,在袁基身后说道:“主公,此行会不会太过危险,不如让文丑将军前来保护主公。”

    “哈哈哈,南容无妨,我可不是一个文弱书生。”

    说完,袁基就转身走向单于王帐。

    王帐中。

    伊陵尸逐就单于和左贤王好像正在争吵什么,看到袁基进来,连忙停止下来,左贤王迎了上去说道:“还望上使恕罪,昨日本安排好宴请上使,但是临时收到紧急军情,所以不得不去处理。”

    袁基听后,摇摇头说道:“左贤王客气了,此事无妨,刚好我昨日也乏了,早早就休息了。对了,今日可否能商议通商和出兵鲜卑之事了?”

    左贤王看了一样匈奴单于,然后说道:“上使勿急,今日我们要处刑匈奴叛徒羌渠,来请上使一同观礼。”

    袁基一听,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说道:“哦,右贤王竟然真的背叛匈奴了?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匈奴单于看到袁基这个模样,霎时间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但是二十年养气的功夫还是让他忍了下来,轻轻的说道:“还请上使,稍待片刻。”

    说完,匈奴单于就派人将羌渠押了上来,跪在王庭中央,周围全是匈奴的百姓,以及各部首领。

    袁基和匈奴单于等人也从王帐中走了出来,来到处刑台前。

    匈奴单于看了左贤王一眼,左贤王会意,连忙站出来,大声说道:“匈奴的子民们,你们可知道,今日为何要聚集你们到这里?”

    听到这句话,场下众人议论纷纷,现场一片嘈杂。

    左贤王继续大声说道:“今日是为了处刑我们匈奴的叛徒,原右贤王羌渠。幸得天神庇佑,让我在羌渠背叛匈奴之前,发现了他的阴谋,从而抓住了他,今日我们就要公开审判并处刑羌渠。”

    这时场中突然有一人大喊,“不可能,右贤王贤明公正,对我们对很好,他不可能是叛徒。”

    “对,右贤王,不可能是叛徒。”

    “是呀,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是呀,还请单于彻查此事。”

    看到场下众人都为羌渠鸣不平,左贤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正准备怒吼之时,匈奴单于站了出来。

    匈奴单于轻轻喝了一声,一阵能量波动传过,在场所有人都不在说话了,看着单于。

    匈奴单于开口对着羌渠说道:“羌渠,你意图勾结鲜卑,背叛匈奴,还企图谋害左贤王,破坏我匈奴与大汉的友谊,犯下诸多恶行,你可认罪?”

    中央跪在的羌渠,摇摇头轻笑一声,朗声说道:“匈奴罪人羌渠,认罪。”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他们没想到羌渠竟然直接认罪了。

    这时,一个人影冲出人群,飞奔到羌渠面前跪下,开始大哭。

    这人竟是去卑。

    去卑大哭道:“大哥,你肯定是被冤枉的,你绝对不会谋反,大哥是不是他们陷害你的。”

    羌渠静静的看着去卑,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二弟,以后羌渠部落就交给你了,大哥不在了,侄儿们就交于你照顾了,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听到最后一句,去卑的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头看向羌渠,发现他正冷冷的看着自己,连忙惊恐的小声说道:“大哥,我,不是.......”

    羌渠打断了他说道:“不用解释了,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能不要辜负,你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一切。”

    听到这里,去卑收起了伪装,坚定的看着羌渠,点了点头。

    这时,就听见匈奴单于说道:“将去卑拉开,羌渠既然已经认罪,来人,请准备开始行刑。”

    几个金鹰卫上前将去卑拖走,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手提一柄开山刀,来到羌渠身后。

    壮汉一把将羌渠推倒在地,举起开山刀就要一刀砍下去时。

    一股蓝色的气浪从羌渠身上迸发出来,一下就将壮汉弹飞,开山刀也落在羌渠身边。

    羌渠整个人站了起来,浑身上下被蓝色气浪笼罩着,身上的束缚全部解开。

    一只黑色的巨狼,出现在羌渠身后,但这次并不是虚幻的虚影,而是一个无比凝实如同实物一般的黑色巨狼。

    袁基看到这一幕轻笑一声,喃喃说道:“有意思,这一日殒命丹,竟然可以让人从明悟境一层,直接跨越到明悟境圆满,可惜了只有一颗,不然还真想拿来研究一下。”

    想到这里,袁基感受到了什么,转头看去,发现匈奴单于正在看着自己,两人对视了一下,都流露出莫名的意味。

    这时,因为羌渠的脱困,场中众人大惊,左贤王没想到羌渠竟然脱困了,而且竟然达到了明悟境圆满的层次,大惊失色,连忙召集护卫和金鹰卫集合。

    霎时间,三百名金鹰卫出现在羌渠周围,结成一个鹰型阵,将羌渠围在中间,左贤王看到大喝一声:“羌渠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伏法,不然你羌渠部落可就.......”

    话还没说完,羌渠拿起身边的开山刀,冷冷的看了左贤王一眼,身影一跃冲天而起。

    在空中,对着地面的金鹰卫,一刀挥下去,大喝一声:“饿狼独行。”

    一道二十多米长的狼型刀气,从天而降,一下子冲进鹰型阵法当中,将所有金鹰卫都击倒在地,三百名金鹰卫齐齐吐了一口血,要不是有阵法防御,就这一下,三百金鹰卫就要全灭。

    羌渠落地之后,一个冲刺,就冲出包围,直直的奔向袁基他们所在的方向。

    看到这一幕,场中有几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可是下一幕,让他们惊恐的大喝道:“羌渠你大胆。”

第九十七章 变故起羌渠逞威

    王庭中央,异变突起。

    不知为何,羌渠全身的束缚,突然被挣开,而且修为还突增到明悟境圆满的境界。

    挣开束缚后的羌渠,全身覆盖着蓝色的气浪,一只无比凝实的黑色巨狼,出现在他身后,对着场中的众人咆哮一声。

    左贤王见状大惊失色,他也不知道为何,羌渠会突然挣脱束缚,连忙安排三百金鹰卫上前制伏羌渠。

    可是,修为突增到明悟境圆满的羌渠,三百金鹰卫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羌渠一跃而起,脱离包围,在空中,自上而下一刀劈出,一道二十米长的狼性刀气,劈向三百金鹰卫。

    三百金鹰卫集结的鹰型阵,刚一接触就被劈碎,三百金鹰卫尽皆口吐鲜血。

    左贤王大惊,他没想到曾经可以力战明悟境的金鹰卫,竟然被羌渠一刀击败,还来不及思考。

    刚落地的羌渠,一个冲刺,就朝袁基他们的方向而来,动作犹如雷霆一般迅猛。

    这下可惊坏所有人,傅夑下意识的就想挡在袁基身前,身子刚动了一下,却被袁基拉住,挡在身后。

    而袁基则是一脸淡定的,看着朝他直冲而来的羌渠,完全不把羌渠满脸的愤怒放在心上,就好像在看戏一样。

    而一旁的匈奴单于,也在看戏,他知道,这个针对他们匈奴布下恶毒陷阱的汉人,马上就会死在羌渠刀下。

    朝袁基飞驰而来的羌渠,到拖着开山刀,一脸的愤怒和狰狞,身后的黑色巨狼跟随在他身后,也龇牙咧嘴一脸狞笑。

    快要接近的时候,羌渠一刀劈出,一刀比刚刚更加锐利的刀气托体而出,朝着袁基直射而去。

    羌渠也没有停下,而是朝黑狼跃去,刹那间,整个人和黑狼融为一体。

    黑狼消失了,羌渠的身形显露出来,整个人高大了一圈,身上的肌肉无比凝实,全身覆盖在一层浅浅的黑色毛发,一只人形狼头的虚影出现在羌渠身后。

    这些变化在一瞬间就完成了,融合之后的羌渠,看到刚刚那道刀气,已经被袁基身上的一枚玉佩拦了下来,这枚玉佩释放了一层光幕笼罩着袁基和傅夑。

    袁基也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住地扇着折扇。

    看到袁基这副模样,羌渠愤怒的大喝一声,朝他冲了过来。

    但是下一幕,发生的事,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只见冲向袁基的羌渠,在刚登上台的那一刻,一刀劈出,但是劈的人并不是袁基,而是袁基身旁的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

    这个变故,伊陵尸逐就单于也没反应过来,在刀气临身的那一刻,他才堪堪调动起真气,做了一个简单的防御,但是依旧被羌渠一刀劈碎,匈奴单于也被巨大的冲击击飞,落到台下,落地时猛吐了一口鲜血。

    羌渠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一跃而下追着匈奴单于被击飞的身影而去,在匈奴单于落地时,羌渠也到来了,一脚踩在匈奴单于胸膛,开山刀横在匈奴单于脖颈处。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在看到匈奴单于被羌渠踩在脚下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左贤王愤怒的大喝一声:“羌渠,你大胆,竟然敢攻击单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还不快放开单于。”

    说着,连忙召集匈奴所有供奉高手,将羌渠团团围住,其中不乏一些修为高绝之人。

    羌渠一改往日亲善的形象,桀骜的长笑一声,用真气覆盖喉咙,朗声说道:“匈奴的子民都听好了,我乃匈奴右贤王羌渠,我为匈奴浴血奋战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就在昨日,单于伊陵尸逐就却害怕,我抢了他儿子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未来的单于之位,而无故陷害于我,诬陷我串通鲜卑谋反。”

    “匈奴的子民呀,你们了解我羌渠为人的人呀,你们相信我会做出这样谋反的事吗?今日我已被单于灌下了必死之药,命不久矣,但是我不忍心让我匈奴大好男儿,被这样鬼祟的小人领导走向灭亡,今日我就要替天神除掉这个小人。”

    羌渠的话音刚落,台下围观的匈奴子民中,一声大喝传来:“我们相信右贤王,右贤王公证贤明,绝对不会谋反。”

    有了一个人带头,场下的匈奴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是呀,我就说好好地右贤王怎么就会谋反了。”

    “唉,可怜右贤王一生为了匈奴,最后竟然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

    看到台下都是支持羌渠的声音,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没想到自己当了二十多年单于,为了匈奴兢兢业业,最后在子民心中竟然还不如羌渠的名望。

    傅夑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突然他看向袁基。

    感受到傅夑的目光,袁基转过头,看向他,点了点头。

    傅夑明白了,台下的这些附和的人都是袁基安排的。

    ........

    羌渠听到这么多匈奴人相信自己,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了,他大笑一声,就要一刀劈向伊陵尸逐就单于。

    围住羌渠的匈奴高手,其中一名老者轻喝一声道:“右贤王且住手。”

    左贤王连忙对着老者说道:“大供奉快些拿下羌渠,救下单于。”

    为首的大供奉,静静的看着左贤王问道:“左贤王,还请向老夫说明,今日到底是右贤王叛变,还是单于陷害右贤王?”

    左贤王听到这话一时语塞,然后连忙说道:“当然是羌渠叛变,此事金鹰卫早已调查清楚了,大供奉还不快些动手拿下羌渠。”

    大供奉看了左贤王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眼中透露出红光,对倒在地上的金鹰卫统领问道:“事情到底为何,说与我听。”

    金鹰卫统领看到大供奉眼中的红光,不受控制的说道:“此事尚有很多疑点,并不能确定右贤王谋反。”

    听到这句话,大供奉脸色一变,愤怒的看向左贤王说道:“这是为何?你就这么怕羌渠抢了你未来单于的位置,活生生的将羌渠逼反了?”

    左贤王一时语塞,虽然不是他设计布局陷害羌渠的,但是明面上却是他一直在向羌渠发动攻击。

    大供奉一挥手,让所有供奉都撤离,解开了对羌渠的包围。

    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在大供奉和左贤王对话的时候,羌渠和匈奴单于也在小声的交流。

    匈奴单于冷冷的看着羌渠,静静的吐出一句话:“为什么?”

    羌渠轻笑一声:“为什么?比起被人陷害,我更痛恨被自己尊敬和信任的人抛弃和出卖。单于,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叛变,但是你却为了你儿子,忍心出卖我,抛弃我,不为我辩解,任由他们污蔑我。你可知道,这种被自己最尊敬的人出卖的感受?而且,若是我今日真的击杀了汉人使者,我羌渠部落还有可能存留吗?”

    匈奴单于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果然是好谋划呀。羌渠,汉人还许了你什么承诺吧?”

    羌渠没有答话,看着人群中的去卑轻笑了一下。

    思绪飘回昨日。

第九十八章 匈奴单于之死

    昨日,单于大帐。

    在匈奴单于走后,羌渠一个人拿着匕首和一日殒命丹,依旧心如枯木的坐在原地。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竟然会这样出卖,陷害自己,不由得,整个人心如死灰。

    就这样,一直坐到后半夜。

    这时,一声微弱的狼嚎声传入羌渠耳中,羌渠死寂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羌渠试探着,也轻轻狼嚎了一声,紧接着,门口传来两声倒地的声音。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走了进来,来人竟然是去卑。

    羌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去卑,去卑也没有对羌渠说什么,来到他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羌渠轻轻地问道:“为什么?”

    去卑静静的说道:“大哥,我们兄弟,包括整个匈奴都被笼罩在局中,已经逃脱不了了,而且汉人早就找到我,并许诺我,将来可以让我登上单于之位。”

    羌渠叹了一口气说道:“代价是什么?”

    去卑依旧轻轻的说道:“让大哥明日当众击杀单于,并揭露单于和左贤王陷害大哥的事情。”

    羌渠想了想,看着去卑说道:“二弟,我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是汉人和左贤王陷害我的?”

    去卑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我全都知道,而且此事和左贤王无关,他就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此事是那个汉人使者一手策划的,所有人都被他算入局中,也是他告诉我,大哥你应该会在这里,让我故意对单于说出这些话,也让大哥你听到的。”

    羌渠楞在原地,思考了半晌,深吸一口气说道:“二弟,你可恨大哥?”

    去卑摇了摇头,眼含泪光说道:“不恨,大哥一直都是那个为我遮风挡雨的大哥,只是此次我们兄弟深陷局中,为了保全部落保全匈奴,我不得不听汉人的话,才这样做,还请大哥恕罪。大哥放心,等侄儿於夫罗长大成人后,我会将单于之位,传给他的,到时候我会自裁,来地下向大哥赔罪的。”

    羌渠听到后,抬起手拍了拍去卑的肩膀说道:“二弟,你可知道,汉人是猛虎,你现在完全就是在与虎谋皮呀,一个不小心,不仅仅是你,就连整个匈奴都会有覆灭之危。”

    去卑苦涩一笑说道:“大哥我知道,但是事已至此,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羌渠听后,也是惨然一笑,说道:“是呀,没有退路了,二弟你去告诉汉人,我同意了,明日我会当众揭穿单于和左贤王的阴谋,然后击杀单于和左贤王,扶你上位。但是二弟,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去卑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但说无妨。”

    羌渠死死盯着去卑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不得加害你的两个侄儿,於夫罗和呼厨泉,要保护他们安全成长。我并不要求你传位给他们,我只希望他们可以平安的成长。”

    去卑听后点了点头,拿出匕首,扎在左手心,顿时左手鲜血直涌。

    去卑用左手,握住羌渠的左手,说道:“我去卑,发下血誓,此生定保护侄儿於夫罗和呼厨泉平安成长,并将来传位给他们。”

    羌渠听到这里,欣慰的看了去卑一眼,说道:“好了二弟,此地不可久留,速速离去吧。”

    去卑起身,深深的看了羌渠一眼,说道:“大哥珍重,愿来生你我还是兄弟。”

    说完,去卑就转身离去,羌渠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嘲了一下。

    ...........

    王庭中央。

    正踩着匈奴单于的羌渠,看着人群中的去卑,笑了笑朗声说道:“大供奉,此事已经很清楚了,单于和左贤王一同加害与我,并给我灌下了毒药,今日之内我必死,我希望大供奉看在我为匈奴奋战十几年的份上,能保全我羌渠部落。”

    正在训斥左贤王的大供奉听后,看向羌渠,长叹一声,说道:“右贤王放心,羌渠部落今后交由我照看,无人敢欺辱。右贤王还是放了单于吧,我会召集匈奴诸部首领,罢免单于和左贤王,看在单于为匈奴操劳二十年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羌渠听后,看了去卑一眼,看见去卑隐患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恕在下不能答应大供奉,不斩他们二人我心不平,死后我也无法伺候天神,所以今日他们二人必死。”

    说着,羌渠就一刀斩向匈奴单于。

    “叮”的一声传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因为一顶金色的鹰冠,不知何时戴在了单于头顶。

    金色鹰冠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匈奴单于,羌渠一刀斩向单于的时候,就是这层光芒裆下了这必杀的一刀。

    大供奉轻呼一声:“鹰顶金冠!居车儿你竟然敢私自动用鹰顶金冠!”

    袁基看到这里,也不由的皱了皱眉,轻道一声:“麻烦了。”

    傅夑在一旁问道:“主公,这鹰顶金冠是何物?”

    袁基头也不回的说道:“鹰顶金冠乃是历代匈奴单于继任时所带之物,为匈奴圣器。具体有什么功效还不得而知,但是身为圣器,应当有些不凡之处,看来此事又会平添几分变故了。”

    傅夑还是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着袁基。

    袁基发现傅夑还是不明白,说道:“南容有所不知,这天下但凡武器铠甲,都逃不过品级,分为三阶九级。”

    “第一阶凡器阶,有四个级别,黄级,玄级,地级,天级。”

    “第二阶神器阶,有三个级别,神性级,不朽级,不灭级。”

    “第三阶圣器阶,有两个级别,圣灵级和无上级。”

    “但是,圣器不一定就是很强大的,大部分圣灵级的圣器,都是因为功效很特殊,才成为圣器的。对了,在天级和通灵级之间,还有一个半神器的级别,那就是正在孕育灵性的天级装备。”

    “例如,我们从董卓那里坑来的那柄项羽之刀,就应当算作半神器,可惜霸王自刎,导致这柄刀的灵性再也无法孕育成功了。”

    “而这顶鹰型金顶,据说不过是刚入圣灵级的圣器,所以应当不是特别强大,就是不知道它有什么功效。”

    傅夑看着,明悟境圆满的羌渠,正在疯狂劈砍,被鹰型金顶笼罩的匈奴单于,而匈奴单于一点事也没有,在光幕中安心疗伤,心中不禁想到:“这还叫不是特别强大!”

    就在这时,变故又发生了。

    匈奴单于头上带着的鹰顶金冠,突然冲天而起,离他而去,消失在茫茫天际。

    也是在这一瞬间,羌渠不断劈砍的刀,刚好劈来。

    一点都没有防御,安心疗伤的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这样被一刀枭首,雄踞草原二十一年的匈奴单于,就这样死在了羌渠的刀下。

第九十九章 新任单于去卑

    场中的变故,震惊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匈奴的圣器,鹰顶金冠竟然会主动离开匈奴单于,消失不见。

    大供奉见状,震惊的眼眶欲裂,连忙大喝一声:“所有供奉,随我寻找圣器,找不到的话,全都自裁吧。”

    话音刚落,所有供奉跟随着大供奉冲天而起,追着鹰顶金冠消失的方向而去。

    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也被这变故震惊了,他看着地上父亲的尸体,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而一刀枭首了匈奴单于的羌渠,却没有想那么多,直冲左贤王而去,一刀就将他击飞,落在了袁基脚下。

    羌渠左手提着匈奴单于的首级,带着滔天的气势从天而降,一脚踩在左贤王身上,但是目光一直看着袁基,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袁基却毫不在意,对着羌渠淡淡的微笑着,眼神示意羌渠看向去卑的方向。

    羌渠顺着袁基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去卑身边多了两个少年,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羌渠愤怒的,对着袁基低吼一声:“你敢!”

    袁基嗤笑一声,嘲讽的看着羌渠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问题是,你敢吗?”

    羌渠滔天的气势一滞,看着眼前这名和自己儿子於夫罗差不多大的少年,眼神充满了忌惮和一丝恐惧,就是这个少年一夜之间,让整个匈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让所有人,包括自己顺着他的安排一路走下去。

    羌渠缓缓收起自己的气势,平静的对袁基说道:“你答应过去卑,希望你能说话算数,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他的表情杀意十足,但是羌渠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话语中透露了一丝祈求。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此间事了,去卑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我也会离开匈奴。现在做你该做的事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话音刚落,羌渠点了点头,杀意十足的看着脚下的左贤王,狞笑一声:“都是你这个白痴,才导致我沦落成这样,导致匈奴陷入不可预知的未来,下去向天神忏悔吧。”

    左贤王刚准备说什么,羌渠的刀就砍了下来,将左贤王也一刀枭首了。

    至此,雄踞草原的伊陵尸逐就父子,都殒命在羌渠刀下。

    终于大仇得报的羌渠,看着场下的无数不知所措的匈奴子民,朗声说道:“匈奴的子民,虽然今日我羌渠,被单于伊陵尸逐就和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陷害,但是我以下犯上,触犯了匈奴法律。”

    “我愿以我残躯为匈奴培养六名未来的天才,请羌渠部落,挛鞮部落,呼衍部落,独孤部落,丘林部落,须卜部落,各送一名天才上来,我将为他们使用灌顶之术,提升他们的修为。”

    此话一出,台下几位大部落的首领,均是眼前一亮,略微思考下,就全都同意羌渠的建议了。

    很快六个部落的首领,陪着六名少年走上台来,先是向袁基行了一个礼。

    独孤部落的一位老者开口说道:“右贤王,有什么条件现在可以提出来了,如果能做到的我们都可以答应。”

    羌渠和去卑对视一眼,不禁想到:“果然没有一个老家伙是简单的。”

    羌渠也不纠结,开口说道:“我今日必死,所以我愿为各位部落的天才,使用灌顶之术,提升他们的修为,拓宽他们的经脉,让他们未来走的更远。相应的,我需要各位同意,立我二弟去卑为单于。”

    “什么,不可能。”

    “去卑何德何能,还妄想当单于。”

    “可笑。”

    此话一出,除了羌渠部落,剩下五大部落的首领,尽皆冷笑,不同意立去卑为单于。

    就在这时,袁基在一旁,淡淡的开口道:“诸位,我乃陛下亲封的使匈奴中郎将,有陛下亲提的遇事不决,可便宜行事的旨意,此次出使匈奴也是为了和去卑首领商议通商一事,若是去卑首领无法做主,那在下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哦,对了,提醒一下诸位,寒冬将至,草原实在太冷了,在下应该是不会再来草原了。”

    “可惜了右贤王这一身修为,却今日必死,希望右贤王能想开点,死前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到袁基软硬兼施,略带威胁的话,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羌渠听后也懂了袁基的意思,自己今日必死,索性就放开了威胁他们,若是不同意,就趁自己还有一口气,闹一个天翻地覆。

    就在这时,大供奉从天而降,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开口说道:“今日的闹剧该结束了,右贤王羌渠遭匈奴罪人局车儿陷害,虽然羌渠以下犯上,但是情有可原。匈奴不可一日无主,就立羌渠部落的去卑为新任单于。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回匈奴圣器,鹰顶金冠,不然匈奴必有大乱。”

    六大部落首领听后,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同意了大供奉的话,都承认了去卑为新任单于的事。

    大供奉也拿出了一根黄金拐杖,递给去卑开口说道:“去卑,这根黄金拐杖和鹰顶金冠是单于继任之物,我希望你可以尽快将鹰顶金冠找回来。”

    去卑激动地,接过黄金拐杖,说道:“大供奉放心,在下定当尽快将鹰顶金冠找回来。”

    点了点头,大供奉就又急忙离去了。

    众位首领见到木已成舟,只得向所有子民宣布,羌渠部落的去卑,成为新一任的单于。

    无数匈奴子民朝去卑的方向跪拜,口呼单于万寿。

    看着面前无数人朝自己跪拜,一朝大权在握的去卑,感受到了权利的力量。

    袁基看着去卑,轻轻冷笑一声,让傅夑递上三卷羊皮,说道:“去卑副首领,这份是通商协议,这份是整合匈奴各部落的计划,这份是配合大汉出兵鲜卑的计划,用单于金印盖上章吧。”

    听到袁基的话,去卑从权利的欲望中醒了过来,他听到袁基依旧叫他副首领,知道这是袁基在警告他,可以将你送上去,就可以将你拉下来,毕竟他有太多把柄在袁基手中。

    去卑讨好的,看着袁基说道:“上使说的是,是小人疏忽了,上使放心,我马上就去盖章。”

    袁基冷笑的看了眼去卑说道:“单于不需要看看内容吗?”

    去卑依旧讨好的说道:“不需要,不需要,上使决定就可以了。”

    袁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去卑,你很看好你这个单于。”

    这时,羌渠那边发出一声长啸,原来刚刚在去卑接受黄金拐杖的时候,羌渠就将六名少年拉到一旁,为他们施展灌顶之术,他深深的看了眼其中的一名少年,那是他儿子,羌渠部落的於夫罗。

    没有多说什么,羌渠长啸一声,就将自己全身的真气修为,都灌注到眼前这六名少年体内。

    而他自己则盘坐在原地,没有了气息。

第一百章 匈奴事了回大汉

    单于王帐。

    新任的匈奴单于去卑,正在不断地讨好眼前的傅夑,说道:“使者,此事能不能在商量一下,这些牛羊马匹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我们匈奴贫瘠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么多呀,而且上朝提供的粮食物资,实在有些少,只够我们匈奴半数子民的口粮,还望使者能和上使商量下。”

    傅夑看都不看去卑,轻轻的说道:“去卑单于,你这是要反悔了吗?”

    去卑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使者误会了,在下只是想和使者商量商量,绝没有反悔的意思。”

    傅夑抬眼看了看去卑,说道:“没有就好,单于应该知道我家主公的厉害,万万不要自误,明日我们就将返回雁门,还望单于尽快准备好物资,送到雁门。”

    说完,傅夑也没有理去卑,径直离开了王帐,留下身后一脸阴沉的去卑。

    .........

    “主公,都按照主公嘱咐的说了,明日我们就可以返回雁门了。”

    傅夑回到血屠军营地,正向袁基汇报今日商议的结果。

    袁基正拿着项羽之刀,练着刀法,听到这里,对着傅夑说道:“南容做的不错,吩咐下去,明日午时,我们准时离开匈奴。”

    傅夑虽然好奇为什么这么着急,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属下遵命。”

    .........

    入夜,袁基大帐

    罂粟带着祁连居次,站在袁基面前,不断地说着什么。

    袁基手里正拿着一样东西,这东西正是匈奴圣器,鹰顶金冠。

    袁基开口说道:“罂粟,你是说,昨日祁连居次武道真气达到锻体境一层的时候,此物从天而降?”

    罂粟点了点头说道:“启禀少主,确实如此,昨日属下刚刚引导完祁连居次运转功法,她就突破到锻体境一层了,然后此物就从天而降,落在了祁连居次面前。”

    袁基看着祁连居次问道:“祁连,你有何感觉?”

    此时的祁连居次,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天真烂漫,现在的她如同寒冰一样,神情冰冷,冷冷的说道:“启禀少主,当时祁连突破到锻体境一层时,耳边传来一声鹰鸣,眼前有无数动物虚影闪过,等我回过神来时,眼前就出现了这顶鹰冠。”

    袁基听后,点了点头,轻抚着这顶鹰冠,心中不断地思考着什么。

    半晌,袁基将鹰顶金冠,递给祁连居次,说道:“祁连,既然这顶鹰冠选择了你,那你就将它收好吧,这可是件圣器,万万要收好了,除了罂粟,其他人都不能知道。尽快知晓鹰顶金冠的功效,然后掌握它。”

    祁连居次接过鹰冠,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说道:“多谢少主,祁连会努力的。”

    袁基笑了笑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罂粟留下。”

    祁连居次看了眼罂粟,然后躬身告退。

    看着祁连居次消失的背影,袁基轻轻地对罂粟说道:“罂粟,祁连居次要看好了,确定她的心是向着我们的,尽快让她摸清圣器的功效,然后禀告给我。”

    罂粟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躬身说道:“属下领命。”

    袁基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知道我安排牡丹做的事情吗?”

    罂粟点了点头。

    袁基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让牡丹去做这件事,而不是让你去做这件事吧。”

    罂粟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属下让少主失望了。”

    袁基看着她轻笑一声,说道:“何出此言,我从来都不曾对你失望,你虽行走在黑暗之中,却始终保留着光明之心,这点很好,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执掌花神殿的原因。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不要陷入对祁连居次的愧疚之中,因为她父母之死和你无关,你明白吗?”

    罂粟面色复杂的说道:“可我也没有救她的父母,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兄长,用毒蛇将她父母咬死。”

    袁基摇了摇头说道:“罂粟,你要知道,这天下从来就没有无辜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取死之道,就像祁连居次,若不是她修为突破召唤走了鹰顶金冠,匈奴单于也不至于被一刀枭首。这世间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分的清对错呢?你只要知道,不是你做的,你问心无愧就好了。”

    罂粟听后,依旧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这个样子,袁基也不再说什么,无奈的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就在罂粟刚刚准备离去的时候,袁基开口说道:“过两日,牡丹就会回来了,她的任务完成的很好,虽然你俩有些矛盾,但是你可以和她聊聊此事。”

    罂粟听后有些惊异的问道:“主公,你是说牡丹完成了,那个挑起鲜卑和匈奴战争的任务?”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而且不只是那个任务,她还完成了挑起鲜卑进攻雁门关的任务。”

    罂粟听后神情复杂,向袁基行礼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袁基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心中则是开始思考雁门关的部署,若是因为真的因为他导致雁门关失陷,那他就百死难赎了。

    ........

    第二日午时,王庭边界

    匈奴所有首领,在新任单于去卑的带领下,前来为袁基送行。

    袁基带着所有血屠军,以及去卑支付的第一批马匹牛羊,正准备返回雁门。

    去卑开口说道:“祝上使一路顺利。”

    所有人匈奴首领齐声开口说道:“祝上使一路顺利。”

    袁基看着去卑那副兴奋的样子,轻笑一声,没有理会他,对众人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大军就离开匈奴,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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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笔者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写到第一百章,已经发布了二十二万字,这些都离不开书迷朋友们的支持,笔者这里躬身拜谢了,希望所有的老朋友和越来越多的新朋友,都能陪伴着本书经历第两百章,第三百章,第四百章,第五百章,等等,直到本书完结。

    水长东在这里,恭祝,所有看官,阖家欢乐,幸福安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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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神武三国介绍:
重生到神武修为的三国世界。
袁基身为三国最顶级的富五代,左边吕布黄忠,右边颜良文丑,
正打算一路横推的时候,他发现这个世界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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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的焦尾琴,竟然能召唤凤凰。
关羽的饥渴大刀,轻松挥出百米刀气。
庞统生气时,有南明离火从天而降。
吕布兴奋时,能身化修罗鬼神,霸气威压全场。
诸葛孔明的羽毛扇,扇出来的是九霄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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