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袁氏兄弟痛下杀手
洛阳,袁府。
袁逢淡淡的说着当年的事情,不过袁隗和袁基的表情则越加难看。
“基儿,为父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杀害大儒马融的凶手,但却一直遍寻不得,那是因为,为父在当天晚上,就将那些人一个不留全部斩杀,除了董班当时不在,逃过一劫,其余人皆死于为父之手。”
“当我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之后,我本侥幸的以为这件事就会到此了结,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参与的组织,仅仅只是百家中一小部分人建立起来的组织,他们和整个百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直到有一天,百家当中的儒家找到我,他们想要再度与我合作,如果我同意的话,我覆灭那个组织的事就一笔勾销,若是我不同意,那就是与儒家做对,从此成为儒家的敌人,而据我这些年的调查,百家当中,最大的势力就是儒家,他们几乎遍布于大汉每一个角落。因此没有办法,我不得不再一次和那些人纠缠到一起。”
“而他们与我合作的目的就是,等到天变之后,他们儒家会全力助我袁氏更进一步,等我们袁家登上那个位置之后,要和他们儒家共天下。”
听到这里,袁基全部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自己几乎遍布天下的密探,都没有找到那些人的一丝踪迹,原来在当天晚上就被父亲清理干净了。
看着自己的父亲,袁基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一边是名扬天下,为自己传道解惑的恩师,一边是生养之恩,对自己面冷心热的父亲。两个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偏偏却是自己的父亲导致恩师身陨,这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此时,一直沉默的袁隗站了出来,先是对着袁汤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又对着袁逢磕了一个头,站起身后又拍了拍袁基的肩膀,对着三人朗声说道:“今日我才知,竟是兄长意外导致岳丈身陨,此乃大仇,不得不报。”
说完,就毫不留情的一掌朝袁逢打去,袁逢根本没有想到,也来不及躲闪,胸膛正中一掌,当场倒地呕血不止。
袁汤和袁基也没有想到,袁隗竟会突然狠下杀手,袁基身形一闪冲向他们,想要制止袁隗。
可是袁隗却随手一挥,一道磅礴的真气将袁基镇压在当场,让他动弹不得。
袁基心中大惊,他没想到,自己的叔叔袁隗,才是袁家修为最高之人,竟然能够仅凭着一道真气就将自己镇压,这样的修为少说也到超凡境高阶了。
看着袁隗朝倒在地上的袁逢一步步走去,袁汤开口说道:“老四,你要做什么?爹相信,你不会真的对你三哥下手的。”
袁隗却充耳不闻,走到袁逢身前,跪在一旁,将自己磅礴的真气传送到袁逢体内,渐渐的袁逢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盛,身上的伤势也荡然无存,包括原先使用禁术导致的暗伤。
直到最后,袁逢长啸一声,一道惊人的文气从他身上升起。
这一刻,袁逢竟然突破到超凡境了。
这边,袁隗身上的气势则越来越弱,甚至原本不过中年的袁隗竟然变得满头白发,面容也苍老了许多。
看到袁逢突破到超凡境,袁隗收回了真气,站起身来,对着袁汤磕了一个头,说道:“孩儿身为人弟,对兄长痛下杀手,实乃不悌。”
“对于岳丈之死,不能为其报仇,实乃不孝。”
“孩儿身为不悌不孝之人,无法面对父亲,无法面对兄长,更无法面对拙荆,实在无颜苟活于世。”
“如今,袁家在兄长和侄儿的带领下,定会更进一步,孩儿此生也无憾了,还请父亲勿要因为孩儿伤心。”
话音刚落,袁隗举起右手就朝自己的天灵打去。
“老四!”
“四弟!”
袁汤和袁逢见状都惊恐不已,但是却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此时,袁基见状,心中大惊,连忙从怀里取出狐毛,心中大呼,“苏姨,帮忙呀!”
顷刻间,袁基身上传来一道强横的真气,将袁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真气束缚击碎,身形一闪,来到袁隗身边,一把握住袁隗的手将他拦下来。
“四叔,勿要如此,你若自尽了,祖父,父亲,还有侄儿,都将会抱憾终身的!”
袁基焦急的对袁隗喊道。
看到袁基将袁隗拦了下来,袁汤和袁逢不由得松了口气。
袁汤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走到袁隗身前,举起拐杖就想朝他打去,不过最终也没有打下去,只是愤怒的用拐杖猛怼了几下地面。
调息完毕的袁逢也来到袁隗面前,一把将袁隗拉起来,面色痛苦的说道:“四弟,是三哥的错,一切都是三哥的错!”
袁基看到祖父袁汤身形有些踉跄,连忙扶着他回到躺椅上,沉思了一会,对着三人说道:“祖父,父亲,四叔,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老师当年之死,虽然那些人已经被父亲杀了,导致我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但是我却意外查到一些老师当年的旧事,所以我认为老师当年其实早就有了求死之心!”
听到袁基的话,三人连忙看向他,袁逢沉声说道:“我儿有何发现,快快说来。”
袁基点了点头,回忆着什么,半晌后,对三人说道:“这些年,我调查老师的生平,发现老师一生极其重视清名和风骨,但是他却做了一件令他清名尽损之事,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顺着这件事查了下去。”
袁汤想了想,开口说道:“孙儿说的可是,马融屈从梁冀,为他撰写陷害先太尉李固的奏疏之事?”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祖父说的没错,就是这件事,根据我对老师的观察和了解,就算当时大将军梁冀权倾朝野,飞扬跋扈,以老师的风骨,是绝不会屈从于他的,更不会为他撰写奏疏,陷害当时闻名天下的太尉李固。”
“当我顺着这里查下去后,渐渐地,我发现了当年的一桩辛密之事!”
“当年,李公不肯立先皇为帝,随与梁冀爆发强烈的冲突,但是最后还是因为梁冀权倾朝野,朝廷诸公无不惧怕梁冀的威势,一致同意立先皇为帝。”
“这件事,也让先皇对于李公心中埋下了憎恨之情,但是,先皇对于李公更多的还是惧怕,因为先皇知道,李公是闻名天下的大儒,而且学生弟子遍布大汉,若是李公公开指责先皇的言行,那对于先皇来说,将会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但是,当时梁冀专权,导致先皇一丝权利都没有,如同傀儡一般,李公虽然不喜先皇,但是也见不得大汉天子受到如此大辱,于是,李公想到了一个办法来铲除梁冀,这个办法需要一个人的配合,而这个人选,李公选择了老师马融。”
第二百零六章 马融之死始末缘由
洛阳,袁府。
听到这里,袁汤似是猜到了什么,震惊的问道:“孙儿的意思,莫不是李公自己要求马融,让他替梁冀撰写陷害自己的奏折吧!”
袁基一脸崇敬的说道:“没错,就是如此!”
“当时,李公因为被梁冀诬告,身陷囹圄之中,在狱中,李公想到了,若想铲除梁冀,单靠自己或者这些名士,是没有用的,大汉只有一个人能够铲除梁冀,那个人就是当时的大汉天子。”
“但是,先皇惧怕梁冀久矣,如何才能让先皇下定决心铲除梁冀?”
“于是,李公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梁冀杀害闻名天下的自己,用这个办法告诉先皇,梁冀连受万人敬仰闻名天下的自己,都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杀害,那么废掉先皇这样的傀儡皇帝,梁冀又有何不敢,并告诉先皇若不铲除梁冀,他将会是下一个王莽,从而打消先皇对于梁冀的恐惧,并激起先皇的反抗心理。”
“不过,李公也知道,若非万不得已,梁冀是绝对不敢杀害自己的,最多就是将自己罢官。因此,他需要一个人来帮他,这个人,李公选择了当时风骨极高的老师马融,因为李公当时只相信老师不会屈从与梁冀,对于当时的朝堂诸公,李公一概不信任。”
“于是,在李公再三恳求下,老师无奈之下只得答应李公。”
“在李公出狱那天,李公的门生弟子等人,来到狱前庆祝李公出狱,同时自发而来的洛阳百姓,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不停的欢呼庆祝,欢庆之声震动洛阳城,这让梁冀深深地恐惧李公的声望,对于李公的杀害之心也越加强盛。”
“而当时老师马融身为海内名士,先祖又是大汉名将伏波将军马援,不论名望还是家世,都可以和李公媲美,更不要说老师专于著书教学,门下弟子更是达到千人之多,这对于梁冀来说是一个用来攻击李公的最佳武器。”
“于是梁冀不断的威逼老师,最终老师无奈之下只得屈从梁冀,为其撰写奏折陷害李公,虽然这一切都是李公和老师的计划,但是老师还是因此违背了自己的文道之心,导致文道之心破碎。”
“但也正因为老师的文道之心破碎,梁冀才信以为真,将老师的奏折上呈天子。”
“梁冀不知道的是,老师在奏折中,隐藏了一道神通,这道神通名为大梦一场,先皇看了老师的奏折后,当晚就在梦中,梦到了李公身陨,梁冀肆无忌惮把持朝政,最后更是杀害了自己,成了第二个王莽。”
“虽然,这一切只是梦,但是先皇却牢牢记在了心里,也就在奏折呈上去的第二天,李公就被梁冀杀害了,这让先皇无比相信梦中的一切,同时对梁冀产生了强烈的杀意,因为先皇认定梁冀连天下闻名的李公都敢杀害,废掉自己这样一个傀儡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就这样,先皇为铲除梁冀整整做了十年的准备,最后利用宦官的势力一举将梁冀铲除,并将梁氏一族尽皆诛杀。”
“可惜,先皇的英明终究只是昙花一现,在铲除梁冀之后,就开始纵情享乐,导致大汉日益衰败。”
“默默做了这一切的老师,也被天下无知之人耻笑,说老师趋于权贵,陷害李公。但是,这个计划只有老师和李公两人知晓,李公已死,老师不想让李公英名尽丧,毕竟李公利用并设计了先皇,所以此事之后,老师深居简出,终日以授课度日。”
“据我的调查,之后数年,老师终日郁郁寡欢,而且因为文道之心破碎,终生修为无法进步。”
“不过,这一切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发生了改变,那个人就是许慎,许君!”
“许君,不愧为当世修为高绝之人,穷尽一生心力,许君创出了旷世奇书《说文解字》,从而修为大增,甚至在突破之时,窥视到一丝光阴长河,看到了老师和李公的所作所为。”
“于是,许君不顾老师阻拦,以自己的修为替老师修补好文道之心,并将《说文解字》托付给老师,求老师为他传书天下。”
“可是最后,许君不幸身死,当时老师已经身具死意了。因为老师看到,一位位名家大儒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可以坦然赴死,而自己却只能苟活于世,这让一生重视清名和风骨的老师痛苦不堪。可是又因为许君的嘱托,老师还要为许君传书天下,无奈之下,只能这样日复一日的在大汉寻找能够托付之人,直到老师找到了我。”
“在老师身陨那一日,我感受到了,老师那种即将解脱的喜悦,这也是为什么,师兄郑玄没有阻拦老师的原因,因为师兄也明白老师的想法。”
“所以才有了,老师面对为李公报仇的董班,丝毫不做抵抗,坦然赴死!”
“祖父,父亲,四叔,对于老师来说,死亡并不是惩罚,而是对他最好的礼物,因为老师终于解脱了!”
听到袁基说完,场中三人尽皆沉默。
半晌,袁汤开口说道:“老夫终究是比不得李公,比不上马季长呀,孙儿说的这些事,大部分老夫都亲身经历过,结合孙儿所说,这些应当都是真的,原来当初还有这样一桩辛密,可惜呀,不能让世人知晓此事。”
袁逢听后没有说话,先是隐晦的看了一眼袁基,又看了一眼袁隗。
袁基收到父亲的示意,连忙对袁隗说道:“四叔,虽然老师不幸身陨,但是对于老师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还请四叔勿要在沉浸于悲痛之中。”
“这件事,父亲虽然有错,但是父亲所作一切也是为了袁家着想,若是四叔因此事自尽,那对于守护了家族一生的父亲来说,将是多么大的打击呀!四叔向来多智,还望四叔为袁家,为祖父,为父亲,多多着想!”
“是呀,老四,我知你与马融情同父子,而且你与马伦也是夫妻伉俪情深,但是事已至此,你就算自尽也无济于事呀,而且你死后,你让马伦怎么办?先是丧父,再则丧夫,你夫妻二人又膝下无子,她将来该怎么办?”
袁汤看着袁隗也是认真的规劝道。
袁逢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袁隗,心中一叹,面对袁隗,竟然径直朝袁隗跪下。
第二百零七章 鬼谷星象入袁家
洛阳,袁府。
原本面无表情的袁隗,见到兄长袁逢竟要朝自己下跪,脸色猛然一变,连忙将袁逢拦住,苦涩的开口说道:“兄长,这又是何必呢!”
袁逢沉声说道:“四弟,你我兄弟二人,一母同胞,自小一起长大,为兄仍记得大哥和二哥不幸早夭时,对我说的话,他们让我照顾好你,照顾好袁家。”
“可是,这一路走来,你我兄弟二人步履蹒跚相互扶持,为兄却更多的将心思放在袁家上,对于四弟你,为兄没有尽到一个兄长的义务,反而更多的是四弟你在照顾为兄,为我收拾了许多烂摊子,帮我处理了许多棘手的事情。”
“而且四弟你天资卓绝,比为兄强上太多,但是你却为了我,不惜隐藏自己的锋芒,就是怕抢了为兄的风头,甚至你为了为兄主动放弃了袁家的继承权,这些为兄都是知道的,这一跪是为兄欠你的!”
“兄长!”
袁隗听着袁逢说的话,又看到袁逢眼中的晶莹,想到自己一向好强的兄长,竟如此对自己说话,不由得眼圈一红,喊了一声。
看到这里,袁基和袁汤终于松了口气。
袁基连忙对袁汤说道:“祖父,你刚刚说的还没有说完,那个百家中的纵横家被你拒绝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袁基还对袁汤使了一个眼神。
袁汤看到袁逢兄弟二人和好,听到袁基的话,知道他的意思是趁现在岔开话题,连忙继续说道:“当时我拒绝那人之后,就连夜返回袁家,谁知道一个月后,鬼谷星象一脉的人竟然出山,来到袁家找我。”
听到父亲又开始讲当年的事,袁逢和袁隗也连忙侧耳倾听。
“星象一脉来了一名中年人,他告诉我,今后星象一脉将唯我袁家之命是从。这令我当时震惊不已,要知道,这可是云梦山鬼谷门下,四脉之一的星象一脉呀,怎么会听从我袁家一个区区百年的家族号令,于是在我不断的追问下,那人告诉了我一些星象一脉的隐秘!”
“原来,当年鬼谷先生创立星象绝学,可以占卜演算,通晓天机之后,就开始思考,为什么只能按照天机的运转来行动,那天机能不能改变呢?于是,鬼谷先生的这个疑问,就成为了星象一脉毕生的追求。”
“他们穷其一生都在寻找改变天机之法,可是不管星象一脉如何做,都无法改变天机,一切都按照天机的安排在运转。”
“直到星象一脉的那名老人看到了孙儿,他们发现原本在他们眼中无比清晰的天机,竟然变得混沌不明,甚至有一部分天机竟然已经被改变了,他们认为孙儿能帮他们星象一脉达成毕生的追求,但是孙儿太年幼,他们决定先和我袁家建立好关系,等到孙儿及冠,他们在正式与孙儿接触。”
“当时,老夫听后不由得心动,要知道,这可是鬼谷一脉呀,他们的能量从春秋战国时就开始积累,到如今那是何等强大,若是能完全为袁家所用,那袁家的未来必将不可限量,甚至老三你的野望也将不再是妄想,于是我和星象一脉的人达成了合作,也就是他们告诉了我老三你的事。”
“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件事,云梦山鬼谷门下的星象一脉,可以放心信任,尤其是孙儿,等你及冠之后,星象一脉将会正式臣服于你,你和你爹要好好用他们这方势力,但是对于他们也要有所保留,明白了吗?”
袁逢和袁基听后,对着袁汤点了点头。
说道这里,袁逢开口说道:“既然今日,父亲将袁家最后的辛密也告诉我们,那我也说一说我的事吧,那日我将那些人斩杀之后,我本以为将会无事了。”
“但是谁知道,百家中的儒家竟然找上了我,这些之前也都说了,但是最近儒家的行动变得频繁起来,而且他们又成立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由儒家,纵横家,杂家三家组成,其目的就是选择合适的人,成为他们辅佐的目标,以待将来在天变之后,可以辅佐他上位。”
说道这里,袁逢看了一眼袁基说道:“而且,我儿你就是他们现在的首要目标,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接触你了,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不管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爹都支持你,他们百家虽然强大,但我袁家这百年积累也不是简单好相与的!”
袁基听后,心中一动想到,“终于要和百家接触了,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能躲一段时间就躲一段时间吧。”
袁基对袁逢说道:“父亲说的孩儿晓得了,但是父亲与狼为伍,实在太过凶险,不如父亲还是找个借口,避免和他们接触吧。”
袁逢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想利用为父,为父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
“对了,你的那个烟雨楼,已经被他们注意到了,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想法设法渗透进去,我知道你已经斩掉了他们伸进去的一只手,但是他们好像还有一枚暗子,在你的烟雨楼中,具体是何人,为父还不知道,我会尽早帮你查出来,但是你要早做准备,能成为最核心的暗子,想来身份不低,你要学会舍弃。”
袁基听后大惊,原来策反冬至的那个神秘势力,竟然是儒家成立的这个组织。
思虑了一会,袁基说道:“父亲说的,孩儿知道了,但是父亲还是要多加小心,毕竟是与虎谋皮。对了父亲,据我所知,儒家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分为拥汉派和逐鹿派,父亲可以善加利用这一点。”
袁逢听后,欣慰的笑了笑说道:“放心,为父自有保护自己的方法。”
这时,袁隗突然开口说道:“父亲,兄长,基儿,我到是有一个想法,说不定可让他们不敢加害兄长,甚至对于我们袁家产生忌惮。”
袁基听后连忙说道:“四叔有何良策,快快请讲。”
袁隗说道:“如今朝堂之上,外戚,党人,宦官,三方势力尽除,只剩我士族一家独大,而我袁家又是士族领袖,基儿又立下拯救太后之功,天子尚且年幼,此时正是兄长在进一步的最佳良机!”
说道这里,袁隗的眼神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整个人锋芒毕露与他平时低调谦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第二百零八章 三公之上再进一步
洛阳,袁府。
袁隗的话音刚落,袁逢就连忙说道:“四弟,此事不可,为兄已经位列三公,如何再进一步,这一步还需将来让基儿踏出去。”
谁知道,袁隗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兄长多虑了,我说的并非是那个位置,而是希望兄长能在进一步,位列三公之上,尊为上公。”
此话一出,场中三人尽皆一愣,但随后就开始思索起来,看着他们思索的表情,袁隗继续说道:“我大汉在三公之上,文武各有两个位置,被尊为上公。其一,是天子老师,辅政之臣的太傅。另一个,是统领天下兵马,武将之首的大司马。只不过,历来能担任此职位的寥寥无几,这才被一再搁置。”
“如今局势,正是兄长担任太傅的最佳时机,到时候,兄长身具太傅之职,就算百家中人,一时间也必定不敢对兄长如何,更何况,如今兄长修为突破超凡境,也达到了任职太傅的要求,而我修为尽失,刚好空出两尊三公之位分于士族,让他们全力助兄长登上太傅之位,想来也不是难事。”
说道这里,三人都听懂了,就是用袁逢和袁隗的司空司徒之位,去换那个三公之上的上公太傅之位,如此一来袁家得到的好处更多,唯一需要牺牲的就是,袁隗!
“四弟!”
袁逢看着袁隗,激动地喊了一声。
袁隗则是摇了摇头说道:“兄长无需如此,这对于小弟来说并非坏事,这些年为了袁家,为了兄长,小弟一直没有好好看看这大汉江山,如今基儿也长大了,修为,谋略,城府,手段,无一不是上上之品,兄长和基儿完全可以撑起袁家走的更远。”
“如今,正好小弟修为尽失,到是可以卸下身上这些重担了,还望兄长能应允小弟,让我出去走走,好好看看这大汉河山。”
袁逢还想说什么,却听见袁汤开口说道:“行了老三,就听老四的吧,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他这些年为了你,为了袁家,困守在这里,着实是难为他了,他想走,就让他走吧。老四,爹就一个要求,经常回家来看看爹,可好?”
说到这里,袁汤老泪纵横,袁隗则直接跪在袁汤面前,哽咽的说道:“孩儿不孝,今后不能侍奉于父亲身边,还望父亲多多保重,照顾身体,孩儿每旬定当回家一趟看望父亲!”
“好,好,好,快起来吧,爹知道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袁汤想要起身扶起袁隗,袁基见状连忙上前,将袁隗扶了起来。
袁隗对袁基说道:“基儿,四叔知道你从小就有主见,更有天人之资,将来必定不会是池中之物,四叔只是希望,今后你做任何事之前,想一想你身后还有一个袁家,莫要做出什么让袁家陷于危难之事!”
“四叔教诲,侄儿谨记在心,如今大汉江山不稳,盗匪横生,四叔又修为大损,既然四叔不想在洛阳待了,不如去侄儿的雁门如何,刚好侄儿可以不时向四叔请教一二。”
“哈哈哈哈哈,莫要如此,四叔为你爹忙活了大半辈子,你还想让我在为你忙活,你这猢狲,算盘打得到时精明,四叔可不上当,四叔要先回汝南老家一趟,许久没有回去了,回去一趟为袁家稳固一下根基,将来你会用得上,然后四叔就效仿你曾祖袁京公,去大汉各处转转,与三两好友,纵酒吟诗,岂不快哉,哈哈哈哈哈。”
看着袁隗豪迈的大笑,三人知道他去意已绝,于是也不再多劝,只能任由他了。
............
入夜,袁逢书房。
袁逢和袁基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尽皆沉默不语。
半晌,袁逢开口说道:“我儿可知,你四叔为何执意要离开袁家?”
袁基听后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孩儿知晓,四叔因为老师一事,仍然心有郁结,但却无可奈何,为了袁家,为了父亲,甚至为了孩儿,也为了四叔自己,四叔选择放弃官职成全父亲。孩儿认为,四叔当时将全身修为传给父亲,并意图自尽之时,就想到了让父亲出任太傅,来确保袁家的势力,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遭受损失。”
袁逢听后,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四弟才思敏捷,远胜我良多,可是他却是一个极重感情之人,大儒马融于四弟年少时极为看好他,所以才会将女儿许配给四弟,虽然马融未收四弟为徒,但是对于四弟也是倾囊相授,故而,四弟因为马融之事,心有郁结,我也能理解。”
“为父想问的是,基儿,你对于为父,可有怨言?”
袁基早就猜到袁逢会问这个问题,摇了摇头对袁逢说道:“父亲多虑了,孩儿知道父亲这一生所作一切皆是为了袁家,为了孩儿,更不要说,今日孩儿所说之事,也确实属实,老师当日却是有了求死之心。”
“此事不能全怪父亲,而且就算父亲不说,百家之人也能查到老师当日所在,他们让父亲去查,就是想看看父亲是不是和他们一条心,甚至是意图在分化我们袁家,好方便他们将来更好的利用我们袁家。而且,孩儿不会对父亲有任何怨言,因为,父亲是孩儿的父亲!”
袁逢听后,欣慰一笑,说道:“我儿知我,我儿知我。”
“你四叔为了袁家,为了为父,实在付出良多,今后不管你身具何位,对于你四叔,一定要恭敬,要像对待为父一般,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
入夜,袁汤卧房。
袁汤对袁隗说道:“老四,为父知道你因为马融之事,仍然心有郁结,不然你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离开袁家,但是为父希望,你不要怪你三哥,他也了袁家也着实不容易。”
袁隗笑着对袁汤说道:“父亲说笑了,孩儿不会怪兄长,要怪也是怪那些百家之人,还有那个无智老朽董班。”
正在微笑着的袁隗,却用最残忍的语气说着这句话。
袁汤见状,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袁隗心中这口郁气,必须有一个发泄的目标,而那些利用了袁隗的百家之人,和那个杀害马融的董班,就是最好的发泄目标。
第二百零九章 并州刺史,袁隗返乡
洛阳,北宫崇德殿。
“建宁元年,封安北将军,武安侯袁基为并州刺史。诏曰:武安侯袁基勇冠三军,智计百出,曾火牛阵大败鲜卑十万铁骑,扬我大汉国威,镇守北境多年从无差错。今,武安侯又于太后为难之时,救太后于水火之中,此功之高,可封九卿,但念及武安侯尚且年幼,又乃大汉北境之柱石,故而,特封其为并州刺史,望其继续护我大汉北境,不受番邦侵扰。”
“臣,袁基,谢陛下隆恩,此生定当护我大汉疆土,扬我大汉国威。”
.......
“建宁元年,封司空袁逢为太傅。太后诏曰:哀家听闻,司空袁逢,家学渊源,宽厚笃诚,体真履规,谦虚温雅,博物洽闻,探赜穷理,《六经》典奥,旧章宪式,无所不览。柔而不犯,文而有礼,忠贞之性,忧公如家。今,天子年幼,特封袁逢为太傅,望其能对天子言行多加教导,辅佐天子以安天下万民。”
“臣,袁逢,谢陛下,太后隆恩,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不负太后期望。”
.......
“陛下,臣,有本奏。”
“袁司徒有何事,但讲无妨。”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兄弟同朝皆位列三公之事,今,我袁氏兄弟得天子眷顾,位居三公久矣。如今,兄长身具太傅这等上公之职,此乃天子恩宠,然,一家之兄弟位列上公与三公,如此有违礼法,故而,臣奏请陛下,准许臣辞官隐退,回汝南老家。”
“袁司徒这是为何呀!”
“我大汉人才济济,比臣学识高绝之人更是不胜枚举,臣若再霸占着三公之位,就是不知进退了,还请陛下准臣所奏。”
“唉,既然袁司徒心意已决,朕自当尊重,准袁司徒所奏。念及袁隗多年来劳苦功高,今特赐袁隗金银珠宝十箱,灵药宝物十箱,并派遣羽林卫护送袁隗荣归故里。”
“臣,袁隗,谢陛下隆恩。”
........
“陛下,臣,有本上奏!”
“哦,何事?”
“三公之位,有关国家社稷,不可空悬,今,司空,司徒之位皆空,还望陛下早下决定。”
“嗯,爱卿说的极是,着,尚书台早日拟定一个人选名单,呈交给朕。”
“陛下英明!”
..........
洛阳,袁府大门。
“四叔,定要这么早就离开洛阳吗?何不在家多歇几日,到时由侄儿亲自护送四叔回汝南老家。”
袁基站在大门处,看着袁隗一家人,正大包小包的将行礼装上马车,不由的说道。
袁隗大笑着,拍了拍袁基的肩膀,说道:“行了,莫要如此,四叔又不是不回来了,每旬我都会回洛阳一趟看看父亲的,倒是你,如今身为并州刺史,一方封疆大吏,应该是无法常回洛阳,这几日好好陪陪你爹,陪陪祖父,明白吗?”
“四叔说的是,小侄打算这几日都在家陪伴祖父和父亲。四叔,如今你修为大损,若是要重修回原先水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如这样,还是由小侄护送四叔回汝南老家,这样四叔平安到家,父亲和祖父也能安心不是。”
袁基说着话,眼神瞟向府内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一眼。
袁隗也看到他的动作了,心中一叹,随即笑骂道:“行了,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我袁家男儿怎可优柔寡断,既然已经决定的事,就要坚持的走下去。今后,只有你和你爹站在袁家面前,为袁家阻拦那些刀光剑影了,四叔就躲在老家享清福喽,哈哈哈哈,夫人,你说这样岂不美哉。”
袁隗身旁的年过中年的马伦,温柔的看了眼苍老了许多的丈夫,随即又笑着对袁基说道:“基儿,你身为父亲的关门弟子,本就与四婶亲近许多,今后我与你四叔回汝南老家,你若得闲可以常来看看我们。”
袁基对着马伦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四婶说的极是,小侄依旧十分怀念小时候四婶做的桂花糕,小侄一旦得闲,定当上门拜访四叔四婶,就是希望四婶莫要嫌小侄来的频繁才是,哈哈哈哈。”
马伦轻笑着,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袁基,袁隗在旁边笑着说道:“你四婶就知道你们三兄弟忘不了这个桂花糕,这不昨天连夜做了一包留给你们,绍儿和术儿如今应该还在学堂,你小子可不要一个人全吃了,记得分给他们一些。”
袁基接过沉甸甸的一包桂花糕,又看着马伦略带疲倦的面容,他知道马伦定是熬夜做了一晚上的桂花糕,不由得感动的说道:“四叔四婶待我三兄弟如亲子,我三兄弟也视四叔四婶如父母,今后四叔四婶有任何事吩咐,只需差人传个口信,小侄天南海北,在所不辞。”
袁隗和马伦欣慰的看着袁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就要上马车离开。
这时,远方传来疾驰的马蹄声,以及两声高喊:“四叔,四婶,等等我们。”
袁基三人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两名英朗的少年,正在马车中伸着脑袋,对着他们这个方向不断地挥着手。
袁隗对着袁基轻笑道:“看来这两个小子又逃课了,你这个大哥又可以教训他们了,不过这次下手轻一点。”
袁基也是无奈苦笑道:“四叔说的是,今日到是有情可原,不过他们两个还是不长记性。”
马车临近袁府大门,袁绍和袁术两个人,从马车上连忙跳了下来,跑到袁隗身旁对着他说道:“四叔,你也不等等我们,说好今日要来给四叔送行的。”
“就是四叔,你怎么能不等我们。”
袁隗和马伦看着这两个满头大汗的少年,欣慰的笑了笑,摸了摸他们的头。
袁基在一旁将那包桂花糕递给袁绍,然后温和的笑着说道:“拿着,这是四婶辛苦了一个晚上,给我们做的桂花糕,还不谢谢四婶。”
“哇,谢谢四婶!”
“谢谢四婶,好久没有吃到四婶做的桂花糕了!”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们两个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学堂提前放学吗?”袁基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袁术正从包裹中拿桂花糕,想都没想就说道:“哪有呀,我和二哥逃课出来的,夫子追了我们好久......”
“术弟!”
“哦,原来如此呀!”
袁基阴恻恻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袁绍和袁术立马感觉不好,连忙朝府内跑去,边跑边喊道:“四叔四婶,一路保重,我们会尽快去看你们的!”
就在两人跑进府邸后,袁术惊叫一声:“父亲,你在这里躲着做什么,为什么不出去,吓我一跳,四叔都快走了,你现在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哎呦,哎呦,爹,你为什么打我呀!”
袁基和袁隗听到袁术的惨叫,两人相视一笑。
袁基对袁隗躬身行了一个礼说道:“四叔四婶,一路保重,小侄在此拜别了。”
第二百一十章 离开洛阳,逐一拜访
洛阳,袁府。
袁基回到府邸后,看着袁逢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轻笑一声说道:“父亲,四叔已经出发了,沿途我都安排了人保护,父亲放心,定会让四叔四婶平安抵达汝南老家。”
袁逢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喃喃自语道:“平安抵达就好,这个家今后早晚是你的,你要照顾好你四叔。”
说完,袁逢就转身离去,刚走两步,袁逢的声音又传来,“袁绍和袁术这两个小子又逃课了,你给我好好教训他们。”
袁基看着袁逢加紧离开的步伐,轻笑一声,随后他就朝袁汤的院落走去。
袁汤院落。
“祖父,四叔和四婶已经出发了,沿途我都安排了人保护,祖父勿要太过担心。”
袁基坐在袁汤身边,轻声的对他说道。
袁汤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半晌,才开口说道:“如此就好,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如今陛下封你为并州刺史,你在洛阳也不能久留了,祖父没有什么好嘱咐你的了,只要你记得有空多回来看看我就好了。”
“祖父放心,孙儿定会常回来看您的。”
“恩,对了,并州虽然偏僻穷苦,但是不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你可以将那个地方当做龙兴之地,但是你要记住,如今你不过束发之年,再过五年,等你及冠之时,朝廷定会将你调回洛阳任职,到时候你并州的基业怎么办,你自己要早日想清楚。”
袁基听后,面色凝重的应了一声道:“祖父说的极是,朝廷绝不会放任一个拥有军权的封疆大吏常年不回朝廷,更不要说孙儿还是士族之人,所以,孙儿想到养寇自重这个方法,应当可以暂时延缓回朝廷的时间,之后的办法,孙儿暂时还没想到。”
袁汤睁开眼睛说道:“养寇自重到是可以,不过也只能解一时之需,朝廷若真的想调你回洛阳,只需要派遣一员能征善战之将镇守并州就好了,比如张奂,段颎之流,若是想要长期掌控并州,还需另做他想。”
袁基听后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
袁绍院落。
“术弟,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院落,非要在我的院落偷吃桂花糕?”
袁绍和袁术两个人正在院子里惬意的吃着桂花糕。
袁术瞥了一眼袁绍说道:“大哥送完四叔肯定会去我的院落找我,但是他不知道我们在你这里已经开始偷吃了,不然你觉得东西到了大哥手里,我们还能这么容易拿出来吗?”
袁绍听完后,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于是他连忙把嘴里的桂花糕咽下去,把手上的半块桂花糕扔给袁术。
就在这时,袁基猛地推开袁绍院落的门,走了进来,就看见袁术抱着一包桂花糕在哪里吃。
冷笑一声,袁基瞬间来到袁术身前,将他拎了起来说道:“真的是长本事了,还敢和大哥耍心眼了,来让我看看,你们俩有多少长进。”
说着,就朝袁绍和袁术打去。
袁绍原本正在偷笑的表情也瞬间凝固,看到被扔在一旁的袁术,以及已经冲过来的袁基,连忙一个纵跃躲闪开。
袁绍来到袁术身边将他扶起,两人一起面对袁基,摆开架势。
袁基感受了一下他们体内的真气,心中想到,“还不错,到是没有偷懒。”
随后又朝两人直冲而去,一拳猛地朝两人打去,哪知道袁绍和袁术四掌同时打向袁基的拳头,竟然将袁基的重拳挡了下来。
袁基有些惊讶,虽然自己只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量,但是也不可能是他们俩能抵挡住的。
“不错,看来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偷懒,来继续。”
袁基大笑着又冲了上去。
过了良久。
袁基看着地上已经瘫软倒地的袁绍和袁术,大笑道:“不错,不错,大哥很满意,这桂花糕就留给你们吃吧,对了,明日大哥就要离开洛阳了,你们今后要老实点,不要再惹父亲和祖父劳神了,明白了吗。”
说着,袁基就离开了,并径直离开袁府。
........
洛阳,蔡府。
“呦,是姑爷来了,姑爷快快请进,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和小姐。”
管家打开门,看到敲门的正是袁基,不由的喜出望外,连忙将袁基请了进去。
袁基随手扔给管家一枚金豆子,轻声可道:“管家,近来蔡府可好?”
管家连忙将金豆子揣在怀里,小声在袁基身后说道:“姑爷放心,蔡府一切都好,有些许宵小妄图登门,也都被我挡了回去。”
袁基笑了笑说道:“不错,做的很好。”
说着,袁基来到大厅坐下,等待蔡邕和蔡琰。
良久过后。
蔡邕一身儒衫来到大厅,看着袁基满意的笑了笑。
袁基见到蔡邕,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学生见过老师,多日不见,老师可好。”
蔡邕上前扶起袁基,温和的说道:“都好都好,老夫现在在东观校书,每日能看到各种古籍,日子到是比之前过的舒心许多,哈哈哈哈哈。”
袁基看的出来,蔡邕是真的喜好看书,随即也就打消了帮蔡邕升官的提议。
两人说了一会话,袁基从怀里拿出一卷竹简,递给蔡邕,说道:“学生偶得到一卷古籍兵法,想着老师喜爱古籍孤本,特意亲手抄录了一卷拿来供老师一览。”
蔡邕接过竹简,打开一看,心神瞬间被吸引住,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这莫非就是春秋战国时期,尉缭所写的《尉缭子》?”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明鉴,这正是《尉缭子》,原本在我好友手上,故而只能由学生手抄一份,带来供老师一览,还望老师勿怪。”
蔡邕喜爱的摸着竹简说道:“何怪之有,能一览先贤文章典籍,已经是邀天之幸了,怎可再妄图原本,不愧是《尉缭子》呀,不错,不错。”
这时,袁基露出讪讪的表情,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看到蔡邕认真翻看竹简的神情,就没有开口。
正低着头翻看竹简的蔡邕,感知到袁基的动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师徒二人就这样,一个看书,一个静坐。
过了良久,蔡邕开口说道:“心情可有平复?”
袁基开口说道:“已经平复了,多谢老师教诲,学生明白了。”
蔡邕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自小就悟性奇高,任何事一点就通,所以我教导你也是毫不费力,但是我却发现你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琰儿,任何能和琰儿扯上关系之事,都会让你心神杂乱,失了分寸。”
“不过,这次你回来,到是长进不少,起码能心平气和的陪我看书,没有因为要去见琰儿而打断我,这很好,看来你真的进步了,不错,不错。”
说着,蔡邕从身后拿来一个包裹,递给袁基,说道:“这是琰儿托我给你的,她还说了,如今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关键时刻,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耽误正事,所以她就不见你了,以免再扰乱了你的心神,你若有什么事,就给她写信吧。”
袁基接过包裹,恭敬的对蔡邕行了一个礼,从怀里拿出一枚散发着光芒的朱钗,递给蔡邕说道:“老师与琰儿的意思,学生明白了,这枚朱钗还劳烦老师交给琰儿。”
蔡邕接过朱钗,轻抚长髯笑着说道:“好,今日你且回吧,如今你身为并州刺史,掌一州军机民生,做事万万谨慎,明白了吗?”
袁基躬身行礼,说道:“多谢老师教诲,学生明白,那学生今日就先行告退了。”
“恩,去吧。”
看着袁基离开,蔡邕对着身后说道:“看够了吧,人都走远了,还不出来。”
绝美的蔡琰,从侧面走了出来,盯着袁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百一十一章 再临骊山求见老人
骊山脚下。
第二日拜别了祖父和父亲之后,袁基就一路疾驰朝骊山的方向前进,终于在疾驰了一天之后,袁基抵达了骊山。
将坐骑在山下拴好,袁基身形纵跃,不断地攀登着骊山。
很快,他就来到了守陵村村口。
这时,几个眼尖的村民也发现了袁基,兴奋的大喊着,“兵主来了,兵主来了。”
边喊边朝袁基跑来。
随即,袁基就被热情的村民,簇拥着进入了村子。
蒙镇依然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来到袁基面前,对袁基行了一个礼说道:“蒙镇见过兵主,多日不见,兵主可好?”
袁基扶起蒙镇说道:“蒙族长多礼了,在下一切都好,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求见那位大人,不知道蒙族长能否帮在下通传一下。”
蒙镇听后一愣,连忙说道:“回兵主,那位大人在下从未见过,每次大人传下指令,也都是直接出现在我脑海之中,还望兵主见谅。”
袁基想了想说道:“那不知,在下可否再进入金人阵法一趟?”
听到这里,蒙镇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听出来了,玄衣老人很可能在金人阵法中,这个发现让他喜出望外,思索一会后,蒙镇说道:“兵主想进当然可以,不如这次就由在下为兵主带路,如何?”
袁基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想一起去拜见玄衣老人,不过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于是就同意了。
蒙镇回去略作准备后,就带着袁基朝村后方的悬崖走去。
袁基仔细看了看蒙镇回去换的这一套衣裳,秦朝的样式,黑底玄服,衣身上用银线绣着猛虎下山图,周围也用金线勾勒着无数花纹,看上去既华贵又威武。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悬崖边。
蒙镇开口说道:“兵主,从这个方位,向前轻轻跃下,就可以到达阵法平台了,兵主还请跟着我。”
说着,蒙镇就向前一跃,跳了下去。
“洞察天眼。”
袁基召唤出天眼,朝悬崖下方看去,目光穿透迷雾,发现还是和之前一样,于是就跟随蒙镇的动作跳了下去。
落地后,蒙镇和袁基两人径直进入甬道,蒙镇点燃一根火把,在前方带路。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阵法空间,仅剩的七件神兵以及袁基等人的五件神兵摆件,在阵法上不断旋转释放着能量。
不过阵法空间内却空无一人,根本没有玄衣老人的身影。
蒙镇看了眼袁基,袁基想了想后,对着阵法行礼,朗声说道:“末学后进袁基,求见赵老,还望赵老现身一见。”
空荡荡的阵法空间内,回荡着袁基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人回复。
这时,蒙镇开口说道:“兵主,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大人可能今日不在此处,我们改日再来如何?”
袁基摇了摇头,他的时间可不多了,祖父袁汤大限将至,最多也就只剩一年的时间,他必须抓紧每一分一秒的时间。
而且他有一种预感,玄衣老人就在这里,只不过不想见他罢了。
想到这里,袁基又高声说道:“还请赵老现身一见,袁基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想向赵老请教。”
四周的环境依然无比寂静。
“在下不知赵老为何不肯相见,但是在下认识的人中,只有赵老可以解答这个的问题,还望赵老不吝赐教。”
说着,袁基朝着阵法双膝下跪,继续说道:“今日赵老若是不见在下,在下就在此长跪不起。”
整个阵法空间,依旧只有袁基自己的声音。
蒙镇看到袁基的行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性就跪在袁基身后,陪他一起跪着。
就这样过了良久,蒙镇的腿都跪的麻木,没有一丝知觉的时候。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痴儿,你所求之事我早已知晓,不见你,就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因为你所求之事,乃是逆天而为,你本得天眷顾,又何必要逆天而为呢,这样会严重影响你的气运的。”
袁基听到这道声音,连忙说道:“赵老既知我之所求,那也应当知道,在下是绝不会放弃的,还请赵老现身一见。”
又是良久的沉默。
终于,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罢了,我知你绝不会放弃的,若是不帮你这一次,说不得你会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之事。”
“不过,你之所求,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你,因为我的方法你用不了,我只能告诉你,现在从骊山返回洛阳,路上有一地,你需要停留一下,有人能解你疑惑,甚至能达成你的期望,去吧,去吧。”
话音刚落,袁基和蒙镇的身影就从阵法空间,回到守陵村当中了。
袁基再一次感受到空间变化,不由得被玄衣老人强大的能力震惊了。
这时,蒙镇在一旁说道:“兵主,我们出发去阵法空间吧。”
“咦,蒙族长你不记得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了吗?”
袁基看到蒙镇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不由得想到了什么。
蒙镇听后也是一头雾水说道:“兵主此话何意,我刚刚不是回去换了一套大秦的朝服,想着面见那位大人的时候,以示尊敬。”
袁基心中若有所思,他知道蒙镇的记忆,很有可能是被玄衣老人给抹去了,于是对玄衣老人的能力有了近一步的了解。
“好了,蒙族长,我就不去阵法空间了,刚刚我收到了那位大人的传信,他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在下有急事,今日就先告辞了。”
袁基对蒙镇行了一个礼,和他大概解释了一下,就离开了。
离开守陵村,回到骊山脚下。
袁基牵着马,边走边思索玄衣老人的话,“从骊山回洛阳的路上,有一个地方需要我停留一下,会是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袁基止步不前了,他从包裹里拿出大汉的疆域图,开始仔细查看。
“从骊山到洛阳,官道之上,比较大的城市应该是长安,临潼,渭南,华阴,潼关,弘农,渑池,函谷关,洛阳。”
“这一路上的地方太多了,看来赵老还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呀。”
袁基看着地图不由得喃喃自语,不过随后他就轻笑一声。
“不过,赵老你恐怕不知道,我已经大概猜出你的身份了,结合你的身份,这一路上只有一个地方会和你有一丝联系。”
第二百一十二章 鸿门之宴,苍老乞丐
司隶,临潼。
袁基一路上纵马疾驰,很快就来到临潼了。
不过,他并没有进城,而是绕过临潼,朝另一个地方而去。
再一次来到这里,袁基轻笑一声道:“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何人,能够帮我解答疑惑吧。”
一旁立着一块界碑,上面写着两个字,鸿门。
........
此时,远在骊山的玄衣老人,不断地喃喃自语。
“你果然还是去了那里,天命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安排了你,为什么又要让你逆天?”
“伯父,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复我大秦江山!”
“虽然那个莽夫毁了我大秦,但我终究是受了他的恩惠,此次替他惩处一下叛徒,也算是和他恩怨两清了。”
“还有十六年,天地灵气就恢复了,伯父,难道雄才伟略如你,都抵抗不了天命吗?”
“我不相信伯父你没有留下任何后手,侄儿就在这等你归来!”
........
鸿门。
鸿门很小,袁基很快就将这里转了个遍,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修为高绝之人,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令原本自信满满的袁基,心中不禁产生了疑惑,玄衣老人说的地方真的鸿门吗?
“要是我没有猜错,玄衣老人应该是大秦旧人,而且身份不低,这样看来,这一路上只有这处,霸王当初宴请高祖的鸿门,能和他沾上一点关系,毕竟当初的大秦,可是霸王一手摧毁的。”
这样想着,袁基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决定再仔细的搜索一下。
牵着马正打算走着,一个老乞丐在路边对着袁基不断磕头乞讨。
袁基看到老乞丐的样子,不禁一叹,随手从怀里拿出一小粒银块,递给老乞丐,就牵着马离开了。
就这样,在这里又转了好几圈,袁基还是一无所获,这令他有些迷茫了。
“这位大爷,行行好,施舍我一点吃的吧。”
就在袁基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老乞丐的声音又出现了在他耳边。
袁基看向老乞丐,心中有些惊讶,竟然又碰到了他了,“相逢就是缘,能遇见你两次,看来也是天意,这样,你带我在鸿门转转,我请你吃饭,再给你一份生计如何?”
老乞丐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大爷,你想去哪里,这鸿门不大,可以逛的地方不多,但是老乞丐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走遍鸿门。”
袁基想了想说道:“你说你从小在鸿门长大,那你肯定听说过,高祖在鸿门宴请时,逃脱了宴会上的暗杀之事。你可知道,当年项羽是在什么地方宴请高祖的?”
老乞丐微微一怔,随后又连忙说道:“大爷,你问我就问对了,这鸿门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当年的鸿门宴请就在城西,不过年代久远,早就只剩下残垣断壁了。大爷你可是要去那个地方?”
袁基没想到这个老乞丐竟然真的知道,随手又扔给他一粒银块,说道:“没错,带我去那个地方。”
老乞丐连忙颤颤巍巍的接过银块,小心的揣进怀里,说道:“大爷,你这边跟我来。”
说着,老乞丐就步履蹒跚的在前面带路。
不过,袁基却微眯起双眼,瞥了一眼留在地上脏兮兮的残破饭碗,若有所思,就这样静静的跟着老乞丐。
不多时,老乞丐带着袁基来到一处破败的建筑前。
老乞丐指着这个残破的建筑说道:“大爷,就是这里了,这就是当年鸿门宴发生的地方,老乞丐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鸿门,不会弄错的。”
袁基看着这四周残破不堪的建筑,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个宴会之所的样子。
袁基走进废墟里随意的看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乞丐说着话。
最后,当袁基将这里逛了一遍之后,不经意间对老乞丐问了一句:“当年的鸿门之宴,菜肴可还美味?”
“不知道,当年发生那事,谁还有心思.......”
老乞丐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但是说道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袁基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老乞丐,却没有说话。
老乞丐则连忙说道:“大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当年发生那事,在场的那些人,谁还有心思尝菜肴呀。”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没错,看来你对当年之事了解的到是详细,不如你说于我听听。”
老乞丐微楞,随后就笑着说道:“大爷你说笑了,老乞丐就是个臭乞丐,怎么会知道这等事情,不过是听祖辈传下来的一些话本得知的。”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无妨,刚好闲着也是闲着,听一听这话本倒也有趣,你且说吧。”
老乞丐无奈,只得点头说道:“那大爷你想听哪一段?”
袁基想了想后,盯着老乞丐的表情,说道:“鸿门宴中,最精彩的莫过于曹无伤告密,项伯夜会张良,项庄舞剑,樊哙闯殿,项羽受璧等。”
听到袁基不断说着,老乞丐的脸色也不断的变化,最终老乞丐一脸平静的表情,看着袁基。
看到老乞丐最终一副看透世事的冷漠表情,袁基轻笑着说道:“既然你说你不知道鸿门宴的菜肴味道如何,想来是说不好樊哙闯殿,生啖彘肩这一段,那不如说说项庄舞剑这一段吧。”
老乞丐听后,轻叹了一口气,用另一种冷漠的语气说道:“后生,你来鸿门的目的是什么,直说吧。”
此时,袁基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不装了?我还等着听这一段的话本呢。”
“后生,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老人家,你见过哪个乞丐,会忘记带上自己吃饭用的碗,而且每日吃饭喝水用的碗,竟会有如此多灰尘,除非这个乞丐他功参造化,修为高绝已经不需要进食了,那碗自然而然就可有可无了。而且,你令我有一种危机感。”
老乞丐看着袁基又问道:“这也不代表什么,你是如何知道,我当年也参加了那场宴会。”
袁基大笑一声道:“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分析罢了,能够功参造化无需进食,那是何种修为,却一直留在这鸿门充当乞丐,定是这鸿门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而鸿门,能让我联想到的,就是当年的鸿门宴。”
“好一个分析的,当年也有个人告诉我,他分析过,将来夺项王天下的人一定是刘邦,我们都会被他俘虏,可惜呀,我没听,还坏了项王的大事。”
老乞丐边说边直起原本佝偻的身躯,无形的威势在他身上出现。
第二百一十三章 活了四百年的项伯
司隶,鸿门。
袁基微眯着双眼,看着浑身充满威势的老乞丐,嗤笑一声,讥讽的说了一句:“原来是当年夜会张良,泄露霸王军机,为高祖与霸王调停,后又在鸿门宴上阻拦项庄拯救高祖,从而导致霸王丢掉了整个天下的,射阳侯刘缠。”
老乞丐听到,射阳侯刘缠,这五个字,瞬间暴怒,怒吼一声说道:“不要叫老夫刘缠,老子是项伯!”
瞬间,强大的风压,席卷整个鸿门,袁基不得不运转起功法,才没有被强大的风压压倒。
项伯死死盯着袁基说道:“小子,你身上有霸王的东西,交出来,老夫就放你走。”
袁基眼神一转,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走,这次来鸿门就是来寻射阳侯你的,没想到就在我遍寻不到之时,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听到这里,项伯眼神一变,盯着袁基问道:“你寻老夫做什么?”
袁基轻笑一声,随手召唤出冷霜刃,就是原来那柄项羽之刀,轻抚着冷霜刃对项伯说道:“射阳侯勿要心急,我寻你做什么,稍后你自会知道,你刚刚说的霸王之物,可是这柄刀。”
项伯看到冷霜刃后,脸色瞬间一变,顷刻间一股怒火冲天而起,怒吼着冲向袁基,“老子不是射阳侯,老子叫项伯。无知小辈,竟敢玷污霸王之刀,将这等孤魂野鬼融进霸王之刀当中,你该死!”
怒吼着,项伯挥出一拳带着无尽的赤焰,朝袁基打来。
袁基看着项伯这强大的一拳,感受到其中的威势,心中也是微微一凛。
握着冷霜刃,随手挥舞出一道玄奥的法决。
“冥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黄泉永隔。”
一道苍茫的幽冥黄泉虚影,出现在两人中间,直接拦住项伯毁天灭地的一拳。
袁基举起冷霜刃,调笑着说道:“在下到是没有想到,射阳侯现在竟然还对霸王如此忠心耿耿,想来霸王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吧。”
说道这里,袁基双眼爆睁,怒视项伯,冷喝一声:“那你刘缠,为何当初在鸿门宴上又要背叛霸王!你可知,霸王这等英雄豪杰,竟然落得个乌江自刎,连尸身都被汉兵哄抢,分为五份,死无全尸的下场。你又有何脸面姓项,有何面目去见霸王!”
听到袁基的暴喝,项伯一怔,随即,全身的气势消失不见,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无神的喃喃自语:“我叫项伯,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叛徒!我只是想救张良,报答救命之恩,我不想背叛霸王!”
项伯就这样瘫坐在地上,无神的喃喃自语,时而哭时而笑,神色疯癫。
袁基则一挥手,将冷霜刃甩到项伯面前,轻声说道:“你看霸王认不认为你是叛徒。”
项伯看着面前插在地上的冷霜刃,从刀身上映射出自己的苍老的面容,恍惚间,他看到了当年自己跟随那个威压一世,顶天立地的身影,一同征战四方的场景。
“叔父,大丈夫何惧死矣,不过破釜沉舟与章邯决一死战罢了。”
项伯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巨鹿之战时,那个豪迈的上将军,面对大秦章邯的四十万大军视如土芥一般的豪情。
“羽儿,是叔父错了,是叔父害了你!”
项伯面向冷霜刃,不由得痛哭流涕,不住地磕头,很快地面上就鲜血淋漓。
而在这时,冷霜刃刀身上竟然有一道蓝光冲天而起,一股神性的威压席卷四方,一道曼妙的倩影,从冷霜刃中飘了出来,环顾四周,看到袁基之后,飘到袁基面前,对他微微行礼说道:“妾身见过太子。”
袁基也没想到,冷霜刃竟然在这个时候晋级了,真正的达到了神器阶,神性级别的神兵。
“昭君无需大礼,你陪伴苏姨度过许久孤寂的时光,应当是我多谢你才是。”
袁基虚扶了一下王昭君,随手一招,就将冷霜刃握在手里,感受了一下刀中蕴含着的无上力量,也不由得欣喜。
“虞姬!”
恍惚间,项伯误将王昭君的灵体认作成虞姬,惊讶的叫了出来。
袁基示意王昭君先返回冷霜刃中,随后对着项伯说道:“射阳侯,你一直认为你是为了报答张良的救命之恩,但是你可知道,就是这小小的举动,导致项王最终落得个乌江自刎的下场。”
项伯满脸鲜血,双目无神的喃喃说道:“我知道,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良久后,项伯恢复了一些,开口说道:“后生,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你来寻我又有什么事?”
袁基想了想,开口说道:“是骊山当中的哪一位,让我来寻你的,我有一件事需要你来解惑。”
项伯听到骊山,不由得喃喃自语一声,“原来竟是你,当年霸王放你一条生路,所以你现在是要为霸王清理门户是吗,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这个霸王死敌,替他清理门户。”
项伯仰天大笑过后,对着袁基说道:“后生有什么事你就问吧,老夫也活够了,等你问完,再让我看一眼霸王之刀,可好?”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项伯能活这么久,竟然能从秦末一直活到现在,一共四百余年,你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原来是这样想的!”
项伯听到袁基的话后,看向骊山的方向,喃喃自语一声。
随即,项伯对着袁基说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在王莽那个白痴,斩断龙脉导致天地灵气骤减之前,但凡修炼有成的人,都可以活的很久,三五百年都是常态,甚至有传闻说,修炼到某个境界后,还能够长生!”
“可是,龙脉断了之后,导致天地间灵气衰减,无数先天灵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浑浊的后天灵气,这后天灵气虽然也能修炼,但是却无法让人达到延寿的目的,故而,王莽之后的修炼者,不管什么修为,寿元最多都不过一百五十年,这是天地灵气改变的原因。”
“而那些,在王莽之前就已经修炼有成的人,也只能选择封山不出世,来减缓自己体内的先天灵气流逝,从而避免天人五衰的到来。”
听到这里,袁基眼中精光一闪想到,“原来如此,这就是百家等势力,隐世不出的原因。”
项伯继续说道:“这些人不能沾染如今的后天灵气,不能动手,一旦动手或者沾染到后天灵气,都会加速体内先天灵气的流逝速度。”
“而我在俗世中活了这么久,体内的先天灵气也已经所剩无几了,你若是想要取我的先天灵气来借此长生,那你是白跑一趟了,我仅剩的先天灵气,最多也就能为你延寿二十年左右,骊山那个人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来取我性命罢了。”
袁基看着项伯,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得意思是说,只要取走一个修炼有成者体内的先天灵气,将其融入另一人体内,就可达到延寿的作用!”
第二百一十四章 袁汤延寿,叛徒消息
司隶,鸿门。
项伯听到袁基的话,先是一怔,随后自嘲的说道:“没错,就是这样,只要你取走我体内的先天灵气,将这先天灵气融入体内,就可以达到延寿的作用。”
袁基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他终于找到了能为祖父延寿的方法。
随即,袁基也明白过来,玄衣老人就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项伯,不过对此,他丝毫不介意。
看着项伯,袁基轻笑一声道:“射阳侯,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亲自动手。”
项伯站起身来说道:“我自己来吧,我这条命早就该死了,我只求在我临死前,能再看一眼霸王之刀。”
看着项伯的神情,袁基摇了摇头,一挥手冷霜刃又出现在项伯面前,轻声说道:“事后追思,又有什么意义呢,看在你为我解惑的份上,给你一炷香时间,忏悔吧。”
说完,袁基就转身离开这里,在入口处等待。
很快一炷香时间到了。
只见废墟中,一道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子名叫项伯,项王的项,老子不是叛徒。”
说着,一声惊天巨响传来,项伯自爆了。
袁基脸色一变,连忙朝废墟冲去,只见冷霜刃插在地上,而项伯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连忙召回冷霜刃,袁基感受到刀内有一股高级的带有无上气息的灵气,心中一喜,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先天灵气了。
这时,王昭君的灵体也出现在一旁,她对着袁基说道:“太子,这就是先天灵气,刚刚那个人自爆时,将所有先天灵气都输送到冷霜刃当中了。”
袁基听后点了点头,看着废墟轻声说道:“或许你真的不是叛徒,但是你的行为却放跑了刘邦,从而导致霸王身陨,结果就是如此,没有那么多借口。”
说着,收起冷霜刃就离开鸿门了。
.........
骊山,阵法空间。
玄衣老人望着鸿门方向,轻笑一声,“这就是叛徒的下场,而我大秦的叛徒们,你们也要给老夫好好活着,等着老夫亲自去找你们。”
说着,玄衣老人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
袁府,袁汤卧房。
“这种方法真的可以吗?我儿是从什么地方,知晓这些隐秘的?”
刚刚融入先天灵气的袁汤,已经安静地躺在床上昏睡过去,一旁的袁逢对袁基问道。
“父亲放心,孩儿确定这个方法万无一失,这几日让祖父经常运转华佗给的《五禽戏》,尽快将全部先天灵气融合吸收,这样能帮祖父再延寿二十年,只要等到十六年后,天地灵气回归,祖父就可以自行修炼了。”
刚刚帮袁汤融合先天灵气,耗费掉大量真气的袁基,这时才缓了一口气,对袁逢叮嘱道。
袁逢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为父明白了,这先天灵气想来你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吧?”
袁基随意挥了挥手说道:“无妨,为了祖父一切都值得。”
袁逢拍了拍袁基的肩膀,没有说话,带着他一起走出袁汤的房间。
袁逢书房。
“我儿先坐,为父有事要和你说。”
“哦,父亲有何事?”
说着,袁逢从书架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张字条,递给袁基。
袁基接过字条看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看向袁逢问道:“父亲的消息可属实?”
袁逢点了点头,说道:“昨日,我亲自去查的,这才查出来这一点蛛丝马迹,虽然那人现在还没有背叛你,但是这只是迟早的事,烟雨楼是你的情报组织,它的重要性不用我告诉你了吧,该舍弃的就要果断舍弃,以免将来带给你更大的损失。”
袁基紧握手中字条,脸色变得很难看,轻声说道:“呵呵,看来是我害了你们,死士,就不应该有感情,也不应该走在阳光下,既然如此,还是由我亲自送你上路吧。”
袁逢听后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袁基的表现。
.........
入夜,并州,雁门郡阴馆,袁基府邸。
袁基为祖父袁汤延寿之后,就日夜兼程赶路回到雁门郡。
“主公,多日奔波辛苦了,何不休息一夜。明日,属下就将这段时间雁门的情报呈递给主公。”
程昱对着袁基躬身行礼说道。
袁基连身上披风都来不及脱掉,扶起程昱,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话。
程昱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看向袁基,露出一个狠辣的表情,轻声问道:“主公的意思是要亲手解决那人吗?”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毕竟是因为我给了那人不切实际的幻想,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就让我亲手解决那人,也给自己一个警示,仁慈和恩惠,在这个乱世不能随意施舍,一不小心就可能害了别人。”
程昱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将他们二人调来雁门。”
说完,程昱行了一个礼,就告辞离去。
当程昱来到大门处,忽然停了下来,对着袁基说道:“主公需谨记当断则断,有些人只要动了背叛的心思,那就像破碎的镜子,就算修补好,也会留下裂痕的。”
袁基平静的点了点头,对着程昱笑了一下说道:“仲德说道我都明白,天色不早了,仲德先回去休息吧。”
程昱看了袁基一眼,随即躬身行礼,离开了袁基府邸。
程昱走了,袁基的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轻声说道:“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背叛我?就因为其他人的花言巧语?”
空气中,传来罂粟的声音,“属下也不清楚,但是属下知道,背叛就是背叛,不管什么理由,结果都是背叛,如同那个项伯一样,天大的理由,都掩盖不了背叛的事实,以及背叛导致的结果。”
袁基听后,脸色越加平静,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没错,背叛就是背叛,没有理由。”
就这样在窗边站立了一段时间。
袁基又轻声开口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有觉得我变了?”
空气中一阵沉默。
“少主虽然有些时候变得比以前狠辣了,但是属下知道,少主内心深处还是曾经那个阳光温和的少主。”
第二百一十五章 烟雨楼的叛徒
雁门阴馆,袁基府邸。
“今日召你们过来,是有一事要告诉你们。我们过两日就要出发前往晋阳了,这几日你们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发去晋阳。”
袁基看着台下自己一手打造的班底,爽朗一笑说道。
“少爷,我们为什么要去晋阳呀?去了晋阳,那这雁门郡的驻防怎么办呀?我们不是还要严防匈奴和鲜卑吗?”
颜良突然开口问道。
一旁的许攸对颜良说道:“颜良兄,如今主公身为并州刺史,不在局限于雁门一郡的得失,而是整个并州,所以要前往并州的治所晋阳,来处理并州事宜,而这雁门郡到时留下一支劲旅死守雁门关就可以了。”
袁基看着许攸点了点头说道:“贤弟说的不错,朝廷封我为并州刺史,依律应当是前往晋阳处理并州事宜,今日和你们说这事,也是想看看你们谁想要留在雁门驻守,严防匈奴和鲜卑。”
“少爷,我想留下来。”
“少爷,让俺留下来吧。”
“主公,属下愿留下来。”
“主公,本大爷....不是,是我,我要留下来。”
.......
看着自己手下所有武将,都争先恐后的要留下来,袁基一愣,转头看向贾诩。
贾诩在一旁轻声对袁基说道:“留下来可以自掌一军,也可以随时上阵杀敌,这群好战分子当然愿意留下来了。”
袁基听后哭笑不得,想了想之后,说道:“如今边疆平稳,不需要你们全留下来,这样吧,一年一换,每次由两个人来统兵驻守,今年第一年,就由徐荣和段煨两人,率领本部兵马在雁门驻守,徐荣为主将,同时预备军也留在雁门交由主将继续训练。”
“第二年,由颜良,文丑,淳于琼,许攸四人率领本部兵马驻守,颜良为主将,许攸为监军”
“第三年,就由黄忠和皇甫坚寿两人,率领本部兵马驻守雁门,黄忠为主将。”
“第四年,由吕布和贾诩两人率领本部兵马驻守,吕布为主将,贾诩为监军。”
“之后就按照这个循环重复下去,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吕布突然跳出来,对着袁基说道:“主公,为什么第四年才让我去驻守?”
这时,贾诩突然开口说道:“你个憨货还不谢过主公,今年主公大破鲜卑之后,边关会进入相对平稳的几年,但是等到第四年,鲜卑缓过劲来,肯定要进行报复,而主公让你第四年再回雁门驻守,不是因为信任你吗!”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拍了拍贾诩的肩膀,对着袁基抱拳行礼说道:“多谢主公,还是主公懂我。”
说完,吕布还转身对着颜良,文丑以及黄忠,做了一个挑衅的表情,意思是,你们都不如我,主公相信我才让我第四年去。
而一旁的袁基则看着贾诩笑了一下,心中想到,“看来这两个人相处的到是不错,不然贾诩也不会主动为吕布解释,吕布配贾诩,看来我手中第一兵团的雏形就可以围绕他们两个建立了。”
“行了,都听明白了,就回去收拾行李吧,后天我们就出发,对了仲德留一下。”
袁基看着众人说道。
众人听后,连忙行礼告退。
袁基看了眼程昱,示意他跟自己回后院。
两个人来到后院,这时,后院中已经有两个人,坐在凉亭中等候了。
那两人一见袁基,连忙上前行礼,激动地说道:“属下惊蛰,属下霜降,见过少主,多年不见,少主还是那样英武不凡。”
袁基笑着将两人扶了起来,示意他们坐下。
“惊蛰,霜降,我们当真许久未见了,这些年,你们过得可好?”
袁基笑着对两人说道。
惊蛰和霜降对视一眼,对袁基抱拳说道:“全赖少主赐我二人脱离死士身份,并让我们自由的在阳光下生活,我二人永生铭记少主大恩。”
袁基点了点头,走到一旁,背对着二人,负手而立,看着天空,轻声说道:“不错,还记得自己曾经是死士的身份,可是我有些后悔了,死士就应该是死士,有了情感之后,就等于废了,你们说对不对?”
此话一出,惊蛰和霜降的脸色瞬间一变,连忙跪向袁基,不断地磕头说道:“属下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少主明示,到时候要打要杀全凭少主。”
听到这里,袁基轻叹一声说道:“看来你们真的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心中毫无感情的死士了,若是以前,你们不会问我自己哪里错了,而是直接请求惩罚。”
惊蛰和霜降两人听后,脸色连续变化,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袁基轻声说道:“算了,看在你们多年辛苦的份上,让你们死个明白,仲德。”
程昱听到后,拿出一卷竹简,轻声念道:“霜降,于三月前,在青州结识一名青年,两人携手同游,相谈甚欢,并逐渐被其吸引,从而情根深种,因此有了与其归隐山林,共度余生的打算。”
霜降听后,脸色猛然一变,惊恐的看着程昱,而一旁的惊蛰也一脸难看的表情盯着霜降。
程昱继续说道:“后经调查,这名青年,乃是百家中儒家弟子,任务就是接近霜降,设法窃取我烟雨楼情报,并试图策反霜降为他们所用。”
“什么!不可能,你说谎,陈郎不会是儒家中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儒生而已,我查过他的家世背景,都是真的,不可能是骗我的。”
霜降整个人突然暴起,冲向程昱,就要抢夺程昱手中的竹简,同时歇斯底里的喊道。
一旁的惊蛰,猛然冲上去,将霜降按倒,连忙对程昱说道:“总楼主恕罪,霜降一时想不开,冒犯了总楼主,还请总楼主勿怪。”
边说还边看向袁基,而袁基依然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负手而立。
程昱也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念道:“前冬之楼叛徒,冬至,就系该儒家青年策反,从而背叛烟雨楼,幸而被及时发现,没有导致烟雨楼机密泄露。”
念道这里,程昱不在念了,而是对霜降说道:“霜降,念在你身为烟雨楼创立功臣,多年来劳苦功高,同时并没有主动投敌之心,也没有泄露烟雨楼机密,故而,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亲手将那个儒家弟子杀死,一切就此揭过。”
霜降被按在地上双目无神,也不答话,只是喃喃自语道:“不可能,陈郎是真心爱我的。”
看着她这个样子,惊蛰连忙说道:“少主,总楼主,属下愿替霜降,斩杀那名儒家弟子,今后亲自监管霜降,还请饶霜降一命。”
听到这里,程昱随手丢给惊蛰一柄匕首,对他说道:“好呀,那你自裁吧。”
此话一出,惊蛰和霜降尽皆脸色一变。
第二百一十六章 圣人家族曲阜孔家
雁门,袁基府邸。
看着眼前的匕首,惊蛰勉强维持脸上的表情说道:“总楼主这是什么意思,属下说的是要斩杀那名儒家弟子,并不是.......”
程昱不在听他说话,而是继续对着卷轴念道:“经仔细调查发现,该儒家弟子,十天前曾与惊蛰在兖州濮阳一酒楼内详谈甚欢,后,惊蛰突然抱恙昏倒,于府内休养数日才恢复。后经调查,惊蛰恢复后,行事诡异,遗忘了许多事情,最关键的是,惊蛰竟然将烟雨楼暗语说错,由此推断,惊蛰已经遇害,如今的“惊蛰”乃是那名儒家弟子假扮。”
话音刚落,“惊蛰”瞬间捡起匕首,脸色狰狞的冲向袁基。
背对着众人的袁基,丝毫没有反应,而冲到一半的“惊蛰”竟然突然倒地不起,并不断地口吐鲜血。
“怎..么..可..能,竟..然..是..化..血..散,这..不..可..能....”
“惊蛰”艰难的说道,同时看向手中的匕首,匕首手柄处有一枚毒针。
程昱开口说道:“没错,就是你用来暗害惊蛰时,使用的化血毒针,同时让你没想到的是,惊蛰受尽你的酷刑,也没有告诉你烟雨楼的机密,并且你自以为查到的烟雨楼暗语,也是惊蛰故意让你发现的假暗语。”
“惊蛰就这样承受你的酷刑,拖延了你五天时间,让你没有时间,将查到的机密传递回百家,这才是一名合格的烟雨楼密探!”
“而霜降,你虽然没有主动泄露烟雨楼机密,但是敌人通过你接近惊蛰,并将其杀害,剥下面皮假扮成惊蛰的模样,差一点导致烟雨楼乃至主公机密泄露,你该当何罪!”
霜降僵硬的走到“惊蛰”旁边,蹲在他身旁,看着他说道:“你真的是陈郎?你杀了惊蛰?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惊蛰”艰难的开口说道:“救....”
刚说了一个字,霜降握着那柄带有毒针的匕首,就插进“惊蛰”心脏,一刀毙命。
随手,霜降对着袁基的背影磕了三个头,什么也没说,举起匕首一刀刺进自己心脏,倒在“惊蛰”身上,没有了声息。
良久后,
袁基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对着程昱说道:“将这个儒家弟子的尸体,给我送到曲阜孔家门口,并给他们留言,让孔家管好儒家中人,再敢试图打探我烟雨楼情报,孔家弟子就不要再想离开孔家大门一步,外出一个我杀一个。”
程昱点了点头说道:“属下这就去办,不过主公这样做,会不会激起孔家的怒火,毕竟孔家可是圣人家族,极为重视脸面。”
袁基走向房间,边走边说:“怒火又怎么样,他孔家的怒火要发泄,也是先对着那些儒家中人,不会是我们,行了,今天我也乏了,还要劳烦仲德派人清理一下这里,霜降的尸体,找个地方好好安葬吧。”
“诺。”
............
曲阜,孔家。
“嘭”的一声,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儒者,用力的拍了一下案几,大声喝道:“这个烟雨楼到底是什么组织,到底是我孔家哪个混蛋去招惹他们的。”
“回禀家主,并不是我孔家招惹他们的,而是儒家中那些比较激进的逐鹿派,去招惹的他们的,而且还招惹了两次,并都让人家发现了,这才激怒了他们,想来我孔家是替那些人背了黑锅。”
“背了黑锅?你以为人家不知道,他们就是故意扔在我孔家门口的,他们是要告诉我们,他们不认什么百家儒家,他们只认我孔家,若是我孔家在管不好儒家,他们就要开始报复我孔家了!谁让我孔家的势力就放在明面上,他们根本不需要去查是儒家谁干的,只要找我们孔家就好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家主,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任由这个三流组织如此欺辱?”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能找到烟雨楼在哪里?还是杀几个烟雨楼小喽啰,让人家再杀几个孔家弟子,这样我孔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去警告一下逐鹿派那群激进分子,不要在搞事情了,安静的寻找身具龙气的辅佐对象,不然休要怪我翻脸无情。同时,暗中给我查清楚烟雨楼的信息。”
“是家主,属下这就去办。”
..........
漆黑的密室中。
一盏昏暗的油灯闪耀。
几个人影沉默着没有说话,半晌,其中一人率先开口说道:“烟雨楼的事先放一放吧,孔家那边发话了,先找身具龙气的辅佐目标为主。”
“难道就这样,让这个三流的小组织,狠狠打我们的脸,这要是传回百家之中,其他几家还不笑话死我们,尤其是墨家,那群玩木头的,谁知道会怎样讥讽我们!”
“那你说怎么办,你能找到烟雨楼在哪里?你知道他们背后是谁?而且如今孔家都发话了,你还想违抗吗?难道你不想在儒家待了。”
另一人听后,沉默了一会,随即小声嘟囔了一句,“哼,孔家不就仗着自己是圣人家族,儒家中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圣人家族,孟荀....”
“大胆。”
“住口。”
“慎言,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其余几人同时喝止这人,并隐晦的看了一下,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影。
“行了,就按我说的办吧,先找身具龙气的辅佐目标为主,烟雨楼的事先放一放。”
“没错,理当如此。”
“对了,袁家主,不知何时,能让令郎与我等一见,早日见到,我们也好早日和令郎沟通,要知道,其他几个儒家组织,也在抓紧时间寻找辅佐目标,一旦让他们抢先找到合适的,被儒家当家定为儒家的辅佐目标,那袁家可就追悔莫及了。”
那道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影正是袁逢。
袁逢轻声说道:“我儿近几日刚刚返回并州,这段时间应该是在准备搬到晋阳的事宜,几位若是着急的话,可以去晋阳找我儿。”
有一人冷哼一声,“黄口孺子,竟还敢让我们去找他,我们要见他是他的福分,更不要说我们是要助他登上那个位置,他不主动来见我们,哪有我们巴结他的道理。”
“就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不过就是个并州刺史,竟敢不将我儒家放在眼里。”
“少说两句吧,人家可是四世三公的百年士族,袁家主又获封为太傅,不将隐世多年得儒家放在眼里也很正常。”
“行了,都不要说了,袁家主,那就麻烦您和令郎说一声,在下这几日就会去晋阳拜访他。”
袁逢微笑着点了点头,昏暗的灯光照在袁逢微笑着的脸上,显得是那么的阴森恐怖。
第二百一十七章 抵达晋阳,讨论策略
并州晋阳,并州刺史府。
“下官,太原太守袁涣,见过刺史大人。”
一名正值壮年的儒雅书生,带领着数十名官员在刺史府拜见袁基。
袁基连忙上前扶起袁涣,大笑着说道:“曜卿,切勿如此,若按照辈分算,曜卿可是我的曾祖辈,哈哈哈哈哈。”
袁涣看着眼前这名年轻的英武少年,不由得感慨一声,“我陈郡袁氏果然比不得汝南袁氏呀!”
随即,袁涣说道:“刺史大人说笑了,不过礼不可废,下官还需尊称刺史大人。”
袁基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吧,若是公事的话,你我以官职相称,说私事时,你我表字相称如何?”
看着袁涣迟疑的神情,袁基调笑着说道:“莫不是曜卿想和我按照辈分算,让我称你一声曾祖,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袁涣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按照大人说的办吧。”
“这才对嘛,陈郡袁氏和汝南袁氏,本就是同根所出,自当休戚与共,你我自然也就是兄弟。”
袁基大笑着对袁涣说道。
袁涣和袁基寒暄过后,袁涣转身对着身后的数十人说道:“还不上前见过刺史大人。”
一众官员连忙上前行礼说道:“我等见过刺史大人,恭喜少主,贺喜少主。”
袁基听后,眉头一挑就明白了,眼前这些官员,都是他袁家的门生故吏。
袁涣在一旁小声说道:“这里大部分是你汝南袁氏的门生,小部分是我陈郡袁氏的门生,还有一些没有来,这些人分别遍布在并州大小郡县,占具并州官员总数的八成。”
袁基听后和袁涣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袁基上前开口说道:“诸位快快请起,在下出任并州刺史,今后还要仰仗诸位的帮助,家父曾和我说过,我袁家之所以能够成为士族领袖,全仰仗于我袁家的门生故吏,还请诸位受我一礼。”
说着,袁基对着众人躬身行了一礼。
场下官员连忙侧身躲开,纷纷开口说道:“少主不可呀,袁家对我等的提携之恩,我等永生铭记于心,当不得少主大礼,少主有什么吩咐,我等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等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场下这些人,袁基不自觉的笑了一声,心中想到,“这就是我袁家身为士族领袖的底气。”
..........
入夜,并州刺史府。
“文丑,你去一趟匈奴,通知他们可以开始养寇自重的计划了,让他们每两旬到五原,雁门等地掠夺一次,但是不可伤人性命,只抢夺财物粮食即可,明白了吗?”
“诺,俺明白了。”
“仲德,当匈奴每次掠夺完,你就安排人去给被掠夺的百姓送去补给慰问,再让颜良他们去匈奴溜一圈,带回几个匈奴人头,给百姓看看。”
“诺,属下明白。”
说到这里,袁基看着眼前这五人,颜良,文丑,程昱,贾诩,许攸,开口说道:“这个计划,仅限于你们五人知道,其他人坚决不可以透露,明白了吗?”
“我等明白。”
虽然说着明白,但是文丑的眼神还是有些疑惑,他不明白,都是自己人,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人。
袁基也看到了文丑的疑惑,随即看了眼许攸,示意他对文丑解释一下。
许攸收到袁基的眼神,转身对文丑说道:“文丑兄,我等皆乃主公心腹,我等也皆视主公的利益为首要目标。换句通俗的话说,就是我等为主公而活,但是其他人,他们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有些阴暗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
“比如傅夑和皇甫坚寿,若是让他们两人知道了这养寇自重的计划,他们势必会不同意,甚至有可能还会离开主公,因为他们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文丑听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行了,俺明白了,俺谁都不说。”
袁基开口说道:“行了,这只是刚开始,以后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道的,但是,现在要对其他人保密,知道了吗?”
文丑点了点头说道:“少爷,俺知道了。”
“行了,颜良文丑许攸,你们先回去早点休息吧,仲德和文和留下。”
袁基对着五人说道。
“我等告退。”
说着,颜良文丑和许攸就起身离开,不过许攸离开的眼神,却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无可奈何。
等到三人走后,程昱开口说道:“主公为何不将许攸也留下,属下看他的眼神中似有不甘心之意。”
袁基笑着说道:“仲德你知我是何意,就不要故意试探我了。”
程昱也是轻笑道:“主公英明,许攸近来是有些懈怠了,想来是因为文和太过优秀,让他有些颓废了。”
贾诩原本安静的听着,突然听到了和自己有关,心头一惊,内心大骂程昱,“好你个心狠手辣的程老头,我不就偷偷懒,你就如此报复我。”
程昱感受到贾诩的目光,对着他微微一笑。
袁基听后,轻笑一声说道:“也是许攸自视过高,所以我才要打击打击他,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却没想到,文和的到来对他打击太大了。对了文和,听说许攸私下找你切磋了一下,是吗?”
贾诩连忙开口说道:“启禀主公,属下和许攸略微切磋了一下韬略,属下艰难的略微占了一些上风。”
袁基却看了程昱一眼,笑着说道:“但是呀,有人却告诉许攸,你是在故意让着他,这才把许攸打击到了,我今日不让他留下,也是希望能激起他的上进心,不然他怕是废了。”
贾诩听后,又瞪了程昱一眼,意思是,“好你的程老头,竟敢背后搞我,你给我等着。”
程昱则笑着说道:“主公,我们还是来讨论下,如何才能让主公的权利不被朝廷收回吧。”
随即,三人不再提许攸的事,但是三人心知肚明,这是什么意思。
程昱知道贾诩善藏,不喜表现自己,同时也知道贾诩却有大才,程昱故意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贾诩,“我知道你的能力,不要想着藏,老老实实的贡献自己的能力。”
贾诩也明白程昱的意思,但是初来乍到的他,依照他的性格,是要先和大家都搞好关系,然后舒舒服服的藏在人群中,等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的时候,再出来献一二策。
不过,现在却被程昱这个袁基势力的二把手告知,“我正在盯着你,不要再想着藏起来了。”
这下,可想而知贾诩的郁闷。
同时,袁基也明白两人之间的猫腻,不过这也是他喜闻乐见的,毕竟他让程昱当这个烟雨楼总楼主时,目的就是让程昱当一个孤臣,只有和所有人关系都不好的孤臣,才能做情报组织的首领,袁基也才放心将烟雨楼交给程昱,他相信这一点,程昱自己也清楚。
第二百一十八章 贾诩谋划,弘农杨氏
入夜,并州刺史府。
“主公,如今天子年幼,而且朝堂局势刚刚经历过两次风波还不平稳,所以,主公现在无需太过担忧,朝廷若是想收回主公手中的权利,想来也要等到五年后主公及冠,回京受冠礼之时了。”
程昱这边开口说道,同时他还看了眼贾诩。
贾诩心中暗骂程昱,但是也开口说道:“仲德说的极是,如今天子年幼,所有大权全系太后以及袁太傅之手,如此一来,我方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如何保留手中的权利,在下认为等到五年后主公及冠,天子十六岁也成年之时,朝臣才会上书天子收回主公手中的权利。”
袁基看了一眼贾诩,无奈的说道:“文和,你这不就是重复了一遍仲德的话,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苦也,苦也,以后有的忙了。”贾诩心中叹了一声,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启禀主公,在下有一个想法,可以帮主公保住并州权利。”
“哦,文和快说来听听。”袁基听后,眼前一亮连忙问道。
“主公可还记得,曾和护羌将军段颎达成了合作关系,许诺帮他登上太尉之职,而他则投靠袁家。”
“恩,当然记得,当日还是文和与我一同去见的段颎。”
“对了,敢问主公,不知袁家与弘农杨氏关系如何?”
贾诩突然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袁基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说道:“弘农杨氏世代忠君爱国,家世显赫甚至比我袁家更胜一筹,不过这些年,袁家在父亲的领导下,到是已经超过了弘农杨氏,成为了士族领袖。两家平素交往并无太多,但是我听父亲说过,想要将舍妹嫁于杨彪,与杨家结为姻亲,以此加深两家关系。”
贾诩听后,眼神一转,自信的笑了一声说道:“如此,大事可成已,主公听我细细道来。”
.........
随着贾诩的侃侃而谈,袁基和程昱不由得对视一眼,心中对于贾诩的认知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这个家伙果然可怕。”
贾诩和程昱走后,袁基看着贾诩刚刚写好的计划,心中不由得想到。
..........
洛阳,杨府。
“孩儿见过父亲,恭喜父亲接任司徒,重回三公。”
杨彪站在自己的父亲杨赐面前,恭声行礼说道。
杨赐微笑着,看着面前儒雅俊朗的杨彪,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又不是没有当过三公,而且还只是别人不要的位置罢了。”
说着,杨赐叹了口气,又说道:“唉,终究是为父没有能力,这才让袁家超过了我杨家。”
“父亲为何如此说,我袁杨两家,都是为天子效力,为大汉尽忠,何来谁超过谁一说。”
杨彪义正言辞的轻声说道。
“哈哈哈哈,我儿说的对,都是为大汉尽忠,我儿能不拘于门第,不入俗流,在为父看来丝毫不逊色于袁家那个麒麟子。”
杨赐看向杨彪哈哈大笑着说道。
杨彪无奈了,自从知道袁基之后,自己的父亲总是拿自己和袁基比较,并且不断的吹捧自己,这让他十分无语,心中不由的想到,“难道人老了都这样?”
“父亲,说笑了,武安侯大破鲜卑,解救太后,为大将军和太尉平反,铲除阉贼,如今更是身为并州刺史,孩儿如何能与之相比。”
杨赐听完,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这性子外柔内刚,有股少年老成的劲,为父并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是年少时就应该有意气风发的锐气,你呀你.....”
杨彪连忙打断杨赐的话,开口说道:“对了父亲,今日杜家有人来找孩儿了。”
“杜家?那个杜家?”杨赐有些疑惑,一时间他没想到是哪一个杜家。
“京兆杜家。”
“京兆杜家?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前汉御史大夫杜延年,以及那个著有《明世论》的杜笃,他们的杜家吧。不是听说,他们家已经破落了吗,早已不做官了,家中只剩下一名幼子跟着继母过日子吗?”
杨彪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说的极是,正是这个杜家,不过来找孩儿的并不是杜家本家,而是旁支的杜家。”
杨赐想了想问道:“杜家找你何事呀?”
“杜家想要父亲为护羌将军段颎请功!”杨彪轻声说道。
“哼,为什么?段颎和杜家还有关系?而且段颎杀人盈野,多少无辜之人,死于他的屠刀之下,他简直就是白起再世。”杨赐听完后,冷哼一声说道。
“他们有什么关系,儿子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说的一番话,儿子却认为很对!”
“什么话?”
杨彪躬身行礼说道:“那人说,他曾听闻段颎手下有支血屠铁骑,乃是威震西凉,令羌人胆寒的一支无敌铁骑,后来经大司农张奂之手赠予武安侯,武安侯也是凭借着这支铁骑大破鲜卑。”
“而这支杀人如麻,血屠千里的无敌铁骑,有一首誓词,父亲请听孩儿道来。”
“血屠铁骑,以杀止战,”
“扫清寰宇,荡平人间。”
“三千业障,诸天魔神,”
“万般罪恶,皆归吾身。”
“那人还说,大汉之所以能歌舞升平,全是因为这些边疆战士,不顾生死的浴血奋战,为我大汉紧守门户抵御番邦,这才有我大汉的繁华盛世,而如今,浴血奋战的段将军却被朝堂诸公,贬低为冷血屠夫,而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却可以居于庙堂之上,这难道就是大汉朝堂吗?”
“孩儿听后,虽然觉得不甚正确,但是有一点,孩儿到是十分赞同。那就是,护羌将军段颎多年来为大汉紧守边疆,威震羌人不敢越雷池一步,确实劳苦功高,而且孩儿听闻,段颎之所以这么多年,依旧还是个杂号将军,就是因为他不懂得结党,朝中无人为他说话,又加之,宦官曾向他索取贿赂被他拒绝了,这才导致以段颎的功绩,仍然还只是个杂号将军。”
“而且孩儿听闻,段颎将军,前段时间彻底覆灭东羌,自此为祸大汉西凉的羌人问题彻底解决,就凭此功,孩儿认为父亲应当为段颎请功。”
杨赐听完杨彪的话,不断的思考着什么,良久后,他才开口说道:“我儿真是这样想的?你可要知道,若是为父为段颎请功,世人将会认为段颎已经依附了我杨家,若是之后段颎再做出什么血屠千里之举,我杨家也必将遭受牵连。”
杨彪听后,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孩儿已经思索良久,如今西凉无忧,想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战事,父亲再为段颎请一个凉州刺史的文职,另其修身养性,去去其杀性,不失为一桩好事。”
杨赐点了点头,思考半晌说道:“我儿的意思,为父明白了,不过,我儿你要清楚,你和袁家那小子的路不一样,他可以不走袁家的朝堂之路,选择去从军,但是你不行,为父不会让你去从军的,你的路就是朝堂!”
杨彪一怔,看着自己的父亲,连忙说道:“孩儿明白,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行了,明日我会为段颎请功的,顺便我会为你请一个去东观校书的闲职,你去东观好好看书。”
“多谢父亲,孩儿明白了。”
........
凉州,金城郡令居城外,段颎大营。
“将军,有您的家书一封。”
一名护卫拿着一封信递给段颎。
“家书?”
段颎想了想之后,打开信,看到竟是段煨写给他的,不过内容却有些驴头不对马嘴。
思索一会后,段颎眼神一亮,连忙拿出自己的功法来比对信的内容。
良久后,段颎轻笑一声道:“呵呵,你们这些世家真会玩,也罢,既然已经依附了你袁家,那就陪你们演好这出戏。”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朝堂之争,段颎获封【求月票推荐票】
洛阳北宫,崇德殿。
“启禀陛下,太后,老臣杨赐有本奏。”
“杨司徒,有何事但讲无妨。”
“谢陛下,太后,老臣要为护羌将军段颎请功,段颎戎马一生,前不久刚平定了羌人之祸,彻底覆灭东羌,使我大汉西部安稳无忧。且,据太尉府记载,段颎经历大小战役共一百八十场,共斩首三万八千六百余人,缴获牛马羊牲畜四十二万余头,而自身仅损失四百余人。如此爱国良将却仅仅只是一名杂号将军,岂不太过屈才,故,老臣为护羌将军段颎向陛下请功。”
“哦,大汉竟还有这样的勇猛的良将,母后你怎么看?”
“哀家一介女流,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听杨司徒说的这些,到却是一员良将,就是不知与武安侯相比,谁更胜一筹。”
“嗯,朕认为....”
这时,几名年长的老臣站了出来,大声喝道。
“陛下不可呀,段颎此人杀戮过剩,有伤天和,若是另其登临高位,必损我大汉气运!”
“是呀,陛下不可呀,段颎屠夫之名,早就传遍西凉,甚至达到了可止小儿夜啼的地步,如此血腥屠夫,怎能封赏!”
“陛下,老臣认为,段颎此人不可封赏,甚至不配与武安侯相比,武安侯是驱除番邦,护我河山,而段颎则是无故入侵,屠杀友邻,实在是有损我上国之风,更有违我大汉仁义之德,老臣认为应该严惩段颎。”
“是呀,应该严惩段颎。”
“老臣也认为应该严惩段颎。”
.........
就在整个崇德殿乱糟糟的时候。
“大胆,无智老朽,竟敢出此祸国谣言,实在该杀,陛下,臣蔡邕奏请陛下,太后,斩此七名祸国贼子,以正国法君威。”
蔡邕的一声大喝,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紧接着,那几名反对请封段颎的老臣,就怒指蔡邕,大声呵斥道:“大胆蔡邕,你不过小小的议郎,竟敢羞辱老夫等人,还敢请斩老夫,简直藐视王法,你的礼数呢,你的儒法呢!”
“大胆蔡邕...”
........
这时,蔡邕看了那几人一眼,一股威严从蔡邕身上流露出,压迫着几名老臣不敢开口说话。
蔡邕开口呵斥道:“尔等蛀虫,久居洛阳,丝毫不知边疆百姓疾苦,更不知番邦屠戮成性,若是没有护羌将军段颎,度辽将军皇甫规,大司农张奂,武安侯袁基等人守护边疆,保我大汉,莫不是要尔等腐儒去宿卫边疆!尔等文不可安邦,武不可定国,却还敢在这朝堂之上大放厥词,辱我大汉将士,实在该杀,我蔡邕从未见过尔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与尔等同居与朝堂之上,实在有辱我蔡邕一生所学!”
一番振聋发聩的呵斥响彻崇德殿。
几名站出来的老臣气的浑身颤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接着其中一人,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昏了过去。
“王大人,王大人...”
看到那名老臣被蔡邕气到吐血昏了过去,董太后连忙说道:“来人呀,快送王大人回府,另外再派太医令去为王大人诊治。”
又是一阵杂乱过后,朝堂恢复了平静,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场中那个中年儒者蔡邕的身上,包括袁逢也不由得微眯双眼看向蔡邕。
这时,董太后开口说道:“袁太傅,你身为太傅,对于杨司徒请封段颎之事有何看法?”
袁逢站出来,轻声说道:“老臣同意杨司徒所言,边疆战士为国尽忠,理应封赏。”
说完,袁逢就退了回去。
董太后思虑再三过后,对着杨赐说道:“准杨司徒所奏,令尚书台讨论一个奖赏方案,呈递给陛下和哀家。”
“陛下太后圣明!”
“陛下太后圣明!”
.............
晋阳,并州刺史府。
“启禀主公,虽然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些意外,与我们预料的有所偏差,但是总体并不影响大局。”
贾诩和程昱正在一旁轻声说道。
袁基也是无奈的摸了摸头,说道:“我这老师到是会选时间,怎么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幸好于大局无碍。”
“蔡公,直言怒斥,将王御史气到吐血,威震朝堂,这下天下皆知蔡伯喈之名了。”
程昱在一旁轻声说道,说完看了一眼贾诩。
贾诩收到程昱的目光,一阵无奈,只得开口说道:“主公,这王御史出身于太原王氏,主公还需早做打算.......”
贾诩只说了一半,就不在继续说了。
“太原王氏?”袁基突然回头看向两人,问道。
程昱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王御史出身太原王氏,王家累世官宦,虽然只是州郡之官,并没有进入中枢,但是王氏盘踞太原百年,势力盘根错节颇为复杂。”
“如今,王氏唯一个进入中枢的王御史,被蔡公当朝呵斥气到吐血,想来王氏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让王氏知晓主公与蔡公的关系,而我晋阳又刚好处在王氏的势力范围内,虽然对我们没有威胁,但是想来也是一阵麻烦。”
袁基点了点头,心中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杀害老师的王允也是出身太原王氏,如今老师竟与王氏起了冲突,这莫非就是老师的天命!”
想到这里,袁基眼神微眯,轻声对着两人说道:“文和,你继续负责我们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仲德,你安排烟雨楼给我全力调查王氏,帮我查一下王氏中有没有一个叫王允的人,年岁大概三十一岁左右,帮我查查他和王御史的关系。”
“诺,属下明白。”
..........
凉州,金城郡令居,段颎大营。
“建宁元年,封护羌将军段颎为凉州刺史,安西将军,赐新丰县候之位。诏曰:朕听闻,段颎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自从军以来,大破羌贼,平定东郭窦、公孙举反叛,戍边征战十余年,与羌人作战一百八十余次,斩杀近四万人,平定西羌、覆灭东羌,扬我大汉国威。故而,封段颎为凉州刺史,望,段卿能继续为国尽忠,保我大汉西部安稳。”
“末将段颎,谢陛下太后隆恩!”
“太好了,将军终于升官了。”
“将军,您现在也是侯爷了,太好了将军。”
段颎看着手中这道圣旨,心中冷笑一声,“呵,这大汉果然是没救了,若是不依附袁家,老夫同样的功绩,甚至会被那些腐儒定为刽子手而被惩处,这就是老夫守护一生的大汉,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