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黑色面具人的秘密
阵法石室。
听到玄衣老人的声音,袁基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于是不再躲藏,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
对着玄衣老人行了一个礼,说道:“在下见过大人。”
玄衣老人摆了摆手,笑盈盈的说道:“无妨,你唤我一声赵老即可。”
袁基听后若有所思,随即开口说道:“不知赵老,唤小子出来有何事吩咐。”
而此时,那黑色面具人,发现看到没人注意着自己,双手暗掐法决,一拍地面,整个人竟然缓缓潜入地下,消失之前,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吕布和袁基。
吕布感觉到杀意,第一时间发现异常,连忙纵身一跃,朝着黑色面具人一戟斩去。
可是,为时已晚,黑色面具人已经潜入地下,消失不见,吕布只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以及半张破碎的黑色面具。
吕布捡起那半张面具,回到袁基身旁,将面具递给他。
袁基接过面具,略微查看后,就对玄衣老人拱手说道:“赵老,为何不留下那人,以您的实力,留下他应该不是难事吧。”
玄衣老人笑着来到袁基面前,对他说道:“勿要恼怒,不留下他,是因为他现在还不能死,有一项属于他的天命,需要他去完成,谁要杀了他,就要接替他完成天命,所以现在还没到,该他死的时候。”
袁基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答案,不自觉的问道:“天命?”
玄衣老人点了点头,略带惆怅的说道:“没错,就是天命。不过,这个离你还太过遥远,知道太多反而不好,今日见你,也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无需紧张,就当我们随意闲聊好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不妨说来听听,能解答的,我都会告诉你。”
袁基听后,想了想,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玄衣老人会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不过能够感知他人情感的通灵心眼,感知到玄衣老人对自己并没有歹意,而是发自内心的善意。
思索了一会,袁基问道:“敢问赵老,刚刚黑色面具人是谁?”
玄衣老人好像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开口答道:“蒙镇应该和你说过守陵一族的历史了吧,这个黑色面具人,就是守陵一族,唯一那个走出骊山的人。”
“果然是他。”袁基心中暗道一声,从刚刚黑色面具人和玄衣老人的对话,他就猜到了,只不过他没想到,黑色面具人竟然能活这么久,从西汉末一直活到东汉末,这将近有两百年了。
玄衣老人开始缓缓讲述,那一段他所知的历史。
原来当年,守陵一族的那个家伙,想出来不断地和山外的女子结合,繁衍子嗣以求离开骊山的办法,这些玄衣老人都是知道的。
而玄衣老人也希望守陵一族可以不用困守在骊山,能够重获自由,但是他又怕给了守陵一族自由之后,反而是害了他们,于是玄衣老人决定不干涉他们,让他们自己决定。”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会导致守陵一族分裂成两派,开始了长达百年的互相仇视。
当初黑色面具人盗走典籍之后,曾进入神兵试炼空间获得了神兵,可是他竟然胆大妄为,试图寻找始皇陵,这下激怒了神剑,神剑当即就要将他斩杀。
但是黑色面具人不断的哭求,面向骊山跪拜求饶,而在一旁观看的玄衣老人,感知到一丝奇异的力量驱使让他救下黑色面具人。
当时玄衣老人就知道了,这是属于天命的力量。
同时玄衣老人也明白了,黑色面具人的出生,是有他的使命的,所以,玄衣老人暗中阻止了神剑,并助黑色面具人离开了骊山,不过玄衣老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举动。
但是令玄衣老人没想到的是,黑色面具人依旧死性不改,一直想找机会进入始皇陵,寻找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药,为此,黑色面具人不惜设下一个庞大的布局。
不过不得不说,黑色面具人确实是天纵奇才,仅仅是从典籍中得知了始皇铸造龙脉的事,他就推测出,一旦龙脉出事,定会返回始皇身边,也就是始皇陵中,他想跟随龙脉,找到始皇陵的方位。
可是,出乎黑色面具人预料的是,龙脉不是什么人都能触碰的,只有身具龙气的人,才可以看见并触碰到。
不得已,黑色面具人只能改变计划,他准备找一个身具龙气的人,为自己寻找龙脉。
也是在这个时候,黑色面具人发现了王莽,身具海量龙气的王莽,让他欣喜若狂。于是,费尽周折来到王莽身边,不断怂恿王莽去寻找龙脉,但是王莽是何人,当时权倾天下的宰衡,怎会听他一个小小门客的话。
于是,黑色面具人向王莽和盘托出自己的来历,以及刘邦将龙脉与刘氏血脉链接的消息,也一并告诉王莽,对他说,只要斩断龙脉,就可以让江山易主。
这下,王莽心动了,费尽千辛万苦之后,王莽终于找到了龙脉,并亲手将之斩断,但是黑色面具人没有告诉王莽,龙脉身具滔天因果,斩断它是会被因果反噬的。
被无上的因果反噬的时候,王莽感知到自己的修为,正在被天地剥夺,这时,黑色面具人对王莽说,自己可以将他的修为吸走,并将吸收过来的修为暂时存储,之后再还给对方。
对于那时的王莽来说,已经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他,让黑色面具人将自己超凡境九层圆满的修为,尽皆吸走。
结局可想而知,黑色面具人骗了王莽,得到无上修为的黑色面具人,看到断成两截的龙脉,正在一天一地消失不见,心中一急,直接扔下王莽,朝着天际那截龙脉追去。
这一追,就追回了骊山,回到骊山之后,龙脉瞬间消失不见,而黑色面具人,在这关键时刻,突然真气逆转,全身经脉尽碎,性命岌岌可危。
原来,权倾天下的王莽,怎么会是那么好骗的,他早就在真气中设下了后手,若是黑色面具人不归还真气,那这些真气就会在他体内爆开,疯狂的破坏他的经脉以及脏腑。
生死垂危之际,黑色面具人不得不停下追踪,选择就地疗伤。
可想而知,等到黑色面具人伤好之后,已经过去了六个月。
此时,龙脉早已经回到了始皇陵,开始吸收天地灵气重塑自身,而吸收天地灵气的踪迹,也被十二金人大阵隔绝,这下黑色面具人,彻底失去了寻找龙脉和始皇陵的方法。
不过,令玄衣老人没有想到的是,黑色面具人竟然查到了十二金人大阵的秘密,而且竟然还妄图利用破坏大阵平衡,让大阵失效,感受天地灵气的流动方向,来判断龙脉所在,从而确定始皇陵的方位。
听完这一切之后,袁基也不禁为这个人的执着感到心惊,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药,耗费了两百年时光,也正是因为他的私心,让天地灵气浓度下降,诸多绝学秘法断绝,也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导致王莽做出了那些疯狂的举动,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又因为他而死。
想到这里,袁基心中一阵火起,又想到黑色面具人消失前仇恨的眼神,袁基心中有了决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何为天命诸事了结
阵法石室。
袁基听完这段历史之后,沉思良久,对着玄衣老人问道:“敢问赵老,为何单独对小子另眼相看?”
玄衣老人笑吟吟的对袁基,说道:“勿要多想,将来你会做一件事,而那件事我很乐意看到它发生。”
袁基听后,也不再纠结,只要不是无欲无求的帮助就好,只要有所求,那就不可怕。
随后,玄衣老人又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要是没有的话,老夫就带你们出去了。”
这个时候,袁基看到身旁的吕布有些欲言又止,对吕布示意一下,让他开口询问。
吕布随即对玄衣老人问道:“老人家,敢问何为天命?吕布不懂,为何因为一个虚无的东西,就放走一个生死大敌。”
玄衣老人想了一下,看到袁基也是一脸好奇,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事情,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提前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但是,看你们两个的态度,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就简单和你们说一下吧。”
说着,玄衣老人看向吕布,对他说道:“少年郎,你信命吗?”
吕布毫不犹豫张狂的说道:“我吕布只信自己的力量,从不信命,若是我吕布的命,早就被谱写好了,我也要打破它,走出自己的路。”
玄衣老人看着,眼前这个肆意张狂的少年,渐渐的将他的身影与另一人重合在一起,一时恍了神,良久之后,玄衣老人才恢复过来,对着神采奕奕的吕布说道:“有些地方,你像极了他,但是你比他幸运,你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继续坚持自己的路吧,少年郎,这一物就赠予你了。”
说着,玄衣老人从衣袖中,拿出一枚蟠龙型的玉佩,递给吕布。
袁基在一旁听到,玄衣老人说吕布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心中不由得一惊,不禁想到,“难道真的有命运一说吗?那自己的命呢?”
吕布好奇的接过玉佩,玄衣老人说道:“原本,你命中有一劫,虽然你的命格发生了变化,命运也被改写,但是天命是会不断将你拉回原来的轨迹的,你只有不断地与之抗争,才可以彻底改命。”
“我当年没有勇气去抗争,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这枚玉佩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它只不过,可以让你封存一段自己本心记忆,当你的初心改变时,玉佩会自动将这段封存的本心记忆传入你的心神,让你重温一遍当初的本心。”
吕布听的一头雾水,但是他听懂了该怎么用,看着暖玉一般的蟠龙玉佩,吕布有些欣喜,随手就挂于腰间。
一旁的袁基,听到玄衣老人这番话,不禁深深地看了玄衣老人一眼,吕布不明白,可是他明白呀,吕布命中有无数的劫难,但是最开始的一劫,就是他被李肃诱骗背叛丁原开始。
虽然,这一世吕布因为自己,已经改变了命运,但是要是按照玄衣老人所说,天命会不断将偏离的命运拉回正轨,那自己要注意的事情可就多了,这些原本的会发生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吗?
袁基想到这里,对着玄衣老人问道:“敢问赵老,天命可有解决的方法?”
玄衣老人别有深意的看了袁基一眼,摇了摇头对着袁基说道:“我也不知,我只知道,纵然强到镇压一世的他,也没能改变自己的天命,少年郎,你是个奇迹之人,希望你能改变这天命吧,让世人真的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
袁基听后想了想,自信的笑了一下,对呀,这一世自己已经布下了这么多局,还在担心什么呢,天命若是不可违,那就让自己来做这第一个逆天改命之人吧。
玄衣老人看到,袁基和吕布没有想再问的了,双手抓着两人臂膀,空间一阵挪移,三人随即出现在守陵村村口。
村口刚刚发生的大战,现在看样子已经结束了。
袁基看到黄忠,颜良和文丑三人以及五百郡兵之时,就明白了,应该是他们及时赶到了。
突然出现的袁基,被黄忠看到,连忙上前对着袁基行礼,说道:“主公可无恙否,属下来迟还请主公恕罪。”
颜良文丑也连忙上前,对着袁基问道:“少爷,你去哪里了,刚刚来时没看到你,可吓死我俩了。”
袁基扶起三人,说道:“无妨,幸好有吕布在,一切无恙。”
吕布对着三人一阵嘲笑,说道:“都说了有我在,定保主公无恙,你们几个怕什么。”
颜良文丑刚准备还嘴,就被袁基制止了。
袁基看向蒙镇,说道:“蒙族长,幸得赵老出手,大阵一切安好,你这边可好?”
说着,袁基就指向玄衣老人,可一回头才发现,玄衣老人早已消失不见。
蒙镇听到赵老,有些迷茫,连忙问道:“兵主所说的赵老是何人?这里幸得三位兵主及时带兵赶到,两面夹击这才击溃那些人。”
袁基看蒙镇竟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大人就是赵老,也是有些惊讶,但是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对黄忠问道:“汉升一路辛苦你了,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忠简单的说道:“启禀主公,我们带兵赶到山脚下的村子中时,才发现村中只有老幼妇孺,一个男丁都没有,我等无法下手,得知那些男子全部都来攻打守陵村后,我们留下五百郡兵,看守那些老幼妇孺,带着剩下的人连忙赶了过来,刚刚击溃这些黑袍人,主公您就出现了。”
袁基点了点头,明白了一切之后,他对蒙镇说道:“蒙族长,山下的老幼妇孺原本也是你们守陵一族成员,还是交由你来处理吧。我们留存神兵之力后,就要离开了,还劳烦蒙族长带我们前去封存神力吧。”
蒙镇有些惊讶的问道:“兵主何须如此着急,在我们这里多待几日,我们也好好招待一下你们。”
袁基摇了摇头说道:“蒙族长无需如此,想来这几日,你们应该会处理很多事情,我军中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还是尽快解决吧。”
蒙镇看到袁基态度坚决,于是也不再勉强,让持剑黑袍人控制好,那些投降的叛逆之人,自己带着袁基五人来到祠堂。
来到祠堂后,蒙镇从祠堂中取出五件小巧的神兵样式的摆件,交给袁基等五人,说道:“五位兵主只要用神兵轻触这五件摆件,并混合真气输入进去即可,神兵损失的能量,只要休养三月就可以恢复了。”
袁基几人用神兵轻触摆件,顿时五道神兵之力冲天而起,源源不断的输入摆件之中,良久,神兵之力逐渐减弱,蒙镇示意可以停下来了。
吕布第一时间收手,看到颜色暗淡了一点的无双方天戟,吕布有些心疼,连忙收回体内温养神兵。
袁基对着蒙镇说道:“好了,蒙族长,事情暂时了结,我们就十年后再见了。”
蒙镇看着袁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蒙镇拜谢几位兵主大恩,不胜感激。”
袁基扶起蒙镇后,又说了两句,就带着几人准备离开。
这时,蒙镇才想起来一件事,连忙在他们身后喊道:“兵主且慢行,这三位兵主还没有进宝库取宝物呢。”
.........
十二金人阵法石室。
玄衣老人负手而立看着大阵,喃喃自语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路杂事至鸿门
官道上。
“少爷,你说我们这次突然回家,老爷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长安至洛阳的官道上,袁基一行五人纵马疾驰,颜良在一旁对着袁基可道。
袁基看了颜良一眼,说道:“谁告诉你,我们要回家的?这次,你和文丑两个人自己回洛阳,帮我回家看看家里人,然后休整两日,就回雁门去,给我继续闭关修炼。我去鸿门取一件东西就走。”
颜良和文丑听后一惊,连忙可道:“啊,少爷,你不和俺俩一起回洛阳呀,那老爷还不骂死俺俩?”
袁基瞪了文丑一眼,说道:“废什么话,你俩回雁门之后,记得一切都要听仲德先生的话,练兵之余,给我好好修炼,看看汉升和吕布,再看看你们俩,真是不争气。”
颜良和文丑对视一眼,文丑小声嘀咕一句:“少爷,你之前还让俺多看看兵书,不要只知道修炼,怎么黄老头和小白脸来了之后,就对我和大哥这么严厉了。”
袁基听后,拿着手中玄铁折扇,敲了文丑一下,瞪了他一眼,说道:“再给我废话,你就在洛阳待着吧。”
颜良和文丑顿时老实了,可一旁的吕布却哈哈大笑起来,纵马来到文丑身边,说道:“二黑,谁让你修为这么低的,你看看你,去个神兵试炼,都搞得一身伤,哈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把一旁的文丑气的不行,刚想还嘴,却看到身旁的袁基,正在瞪着他,只得连忙止住,但是他依旧气呼呼的看着吕布。
吕布看到文丑的样子,不由的哈哈大笑。
不过大笑过后,吕布从怀里取出一张狼皮,扔给文丑,对他说道:“给,这是我三岁时练得一门防御功法,给你和大黑一起修炼吧,省的下次拖本大爷后退。”
说完,也不等文丑答话,就纵马离开。
文丑原本高兴的神色,一听到,这是吕布三岁时修炼的功法,气的一把将功法扔给颜良,纵马就朝吕布追去,边追边骂。
袁基看着两人,心中暗笑一下,“果然,能够和中二傲娇少年产生羁绊的,只有热血天然呆,看来吕布和文丑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不然也不会主动给他送功法,如此一来,吕布对安北军的归属感,应该会越来越深。就是不知道,吕布的天命会不会影响到他。”
这时,颜良来到袁基身边,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递给袁基,说道:“少爷,这是我从宝库中挑选的宝物,想来对于少主来说,应该会有些帮助。”
袁基接过匕首看一眼,笑着又扔回给颜良,说道:“行了,你自己收好吧,如果能逼到我使用匕首的地步,那也就说明你们都死光了,你们要是都死光了,我一人独活又有什么意思。”
颜良听后,有些激动的说道:“少爷对我和二弟的大恩,颜良永生永世无以为报。”
袁基笑着,拍了拍颜良的肩膀,说道:“行了,你我之间无需客气。这柄匕首也是来头不小,要是没猜错的话,它应该就是当年荆轲刺秦时用的,徐夫人匕首,是一柄勇者之刃,无畏之刃。”
“颜良,你生性外刚内柔,犹如猛虎嗅蔷薇,同时你又有大无畏的勇将之风,这柄匕首到是颇为适合你,收好吧。”
颜良看到,袁基真的没有要收下的意思,只能将徐夫人匕首收了起来。
这时,一旁的黄忠,也上前说道:“主公,在下没有选取神兵利器,而是选了一册兵书,可以贡献出来,供诸位统领一览。”
说着,黄忠从怀里,拿出一卷竹简,递给袁基。
袁基没有接竹简,推了回去,对黄忠说道:“汉升呀,到时候让他们几个,自己去找你抄录一份就好了,这卷《尉缭子》原卷,就留在你身边,记得日日诵读,感受其中的精神烙印,对于你会有很大的帮助,收好吧。”
黄忠不再推辞,但是对袁基越发恭敬,抱拳执了一个礼。
此时,三人追上了吕布和文丑,文丑取出一枚晶莹的珠子,递给袁基,袁基摇了摇头说道:“文丑你自己收好就好了,不用给我的。”
哪知道,文丑黝黑的脸色,难得红润了一下,对袁基小声说道:“少爷,俺不是给你的,俺是....俺是.....俺是....”
袁基看着扭捏的文丑,感到一阵好笑,故意对他说道:“有话就快说,再这样扭扭捏捏的,我把你的血屠铁骑给吕布了。”
文丑连忙说道:“不要呀少爷,俺就是想,让少爷帮俺交给那个疯婆娘。”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诡异的看着文丑。
袁基更是觉得一阵好笑,对文丑说道:“你说的,不会是罂粟吧?”
文丑脸色,红的快要滴血了,不过到现在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连忙点了点头。
袁基没有接过珠子,而是看了文丑一眼,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阿丑呀,还是你自己和她说吧。罂粟,出来。”
“啊!”文丑一听,吓了一跳,他不知道罂粟就在一旁。
不过等了半天,罂粟也没有出现。
袁基无奈的又说了一句:“好了,给我个面子,出来吧。”
又等了一阵,罂粟赤红色的身影,才出现在袁基身旁,冷冷的瞪着文丑,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吕布等三人在一旁看着热闹,嘿嘿直笑,文丑也不像第一次见罂粟时的洒脱,有些害羞的将珠子递给罂粟,一句话也不敢说。
罂粟死死盯着文丑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
袁基摸了摸额头,无奈的说道:“行了,罂粟你也不要再装......”
“少主!”
袁基的话还没说完,罂粟就像受惊的猫一样,大叫一声,连忙转身看着袁基。
袁基连忙闭嘴,指了指文丑手中的珠子。
罂粟万年冰冷的面色,难得闪过一丝殷红,身影一闪而逝,从文丑手中抢过珠子,消失不见,在远处响起她的声音:“少主我去前方帮你探路。”
而吕布则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了眼正在傻乐的文丑,又看了眼发呆的颜良,最后又看了眼和自己一样表情的黄忠,转头对袁基小声的可道:“主公,这姑娘眼神不好吗?二黑长成这副鬼样子,还有人能看上他?”
袁基笑着,看吕布一眼没有说话。
之后,一行人没有再说什么,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太阳刚刚西斜的时候,抵达了鸿门。
袁基没有让颜良和文丑逗留,直接将他们两个赶回洛阳,而他则带着黄忠和吕布,在城外等了一会,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递给袁基一封信以及一块令牌,就消失了。
打开信看了一眼,确认内容无误之后,将两样东西收好,袁基又带着黄忠和吕布原路返回,朝着西方一路前行。
在他们离开之后,鸿门一处破庙之中,一名昏睡的老乞丐,睁开浑浊的双眼,喃喃自语道:“这是.....霸王的气息?但又有些不像,算了,我就是个老乞丐,管这些做什么。”
说着又闭上眼睛,不过急促的呼吸,显示着他的心神,并没有那么平静。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路西行鬼神见黑熊
深夜,凉州汉阳郡,天水城。
袁基带着黄忠和吕布,经过一天的疾行,终于抵达了天水。
“终于赶上了,这下不用在外过夜了。”
看着天水的城门,袁基对着两人笑了一下。
吕布好奇的问道:“主公,有什么紧急的事呀,值得我们这样星夜赶路。”
袁基对着吕布,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这几日才想起来的,当初竟然错过了一个妙人,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算太晚。”
吕布和黄忠听的一头雾水,但是也没有深究。
三人在天水城中休息一夜。
第二天清晨,袁基就带着两人出发,一路西行。
随着西行,周围的景色,越发的荒凉,完全没有了长安的繁荣景象。
袁基对着黄忠说道:“汉升,你也曾跑遍大汉,你认为这凉州如何?”
黄忠叹了一口气,说道:“启禀主公,凉州可以说是我大汉,除了交州和幽州外,最荒凉,最混乱的地方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此地民风彪悍,人人都好勇斗狠,而且此地盛产好马,与并州,幽州并称三大天然马场。”
吕布也开口说道:“我也听说过,凉州大马,横行天下!这凉州大马与并州兵骑、幽州突骑,并称武帝时期三大骑兵精锐。”
这时,袁基看了吕布一眼,心中不由想到:“这次带上吕布,不知道是好是坏,就当试探一下天命的能力吧。”
随后,袁基看着两人,说道:“说到好马,到是提醒了我,你们几人还没有良驹,这次带你们去找一个冤大头,看看能不能弄来几匹好马,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吕布兴奋了,连忙对袁基说道:“主公当真!”
袁基没好气的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三人一路疾驰良久,渐渐的有些迷失了方向,但是很快碰到了一位砍柴翁。
“老丈你好,我等有些迷路了,不知老丈可否为我等,指点一下此地是哪,最近的城池又在何方?”
袁基上前,对着身形佝偻,背着一大筐木柴的老人,问道。
砍柴翁看了袁基一眼,没有说话,指了指西面的方向,就继续步履蹒跚的朝前走去。
吕布有些微恼,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黄忠策马上前,来到砍柴翁身边,翻身下马,递给砍柴翁一些银钱,并对砍柴翁说了些什么。
砍柴翁这才对袁基等人,说道:“后生们是从外地来的吧?此地靠近陇西郡的彰县,附近最大的城池,你们要去的话,朝西走,纵马大概半个时辰就可到。”
说完,砍柴翁也不理会几人,继续朝前走去。
袁基听后,对砍柴翁拱手道谢,带着两人朝西而去。
吕布经过砍柴翁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枚金豆,就想扔给老人,却被黄忠一把拦住,摇了摇头,制止了他。
吕布有些不解,黄忠说道:“给的太多,反而会害了他。”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看了蹒跚的老人一眼,就和黄忠纵马来到袁基身旁,没有说什么话。
看着沉默的吕布,袁基问道:“看着难受?”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人天生秉性就坏,更不要说吕布现在还只是个热血少年,看到这种景象心中有些难受到也正常。
袁基看了他一眼,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觉得难受,那就和我一起,改变这个世道。”
一句话,犹如阳光洒进吕布心中,看着前面的袁基,吕布又恢复了那副骄傲的表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路纵马,来到彰县城门处,三人下马就要进城。
可是,在城门处,却被城门守卫拦了下来。
几名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城卫,对袁基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干什么的,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
黄忠听到城卫不怀好意的话,不禁大怒,怒喝一声道:“大胆,此乃武安侯,尔等竟敢拦截侯爷,意欲何为。”
几名城卫听后一惊,手中长枪掉落在地,连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袁基不想理会这几个**,直接翻身上马,进入城内。
此时,在一旁排队进城的人群当中,一位身体高大,面鼻雄异,长相颇为勇武,背着一筐木柴的青年,露出羡慕的神色,不禁喃喃自语一声:“大丈夫当如是也,我不能再这样蹉跎岁月了。”
过了彰县,袁基等人又是纵马赶路,终于在日落之时,来到了陇西郡的治所,狄道。
袁基看着吕布和黄忠风尘仆仆的样子,说道:“终于到了,你俩辛苦了,我们先进城休整一番。”
刚刚来到城门处,袁基就看见一位身材壮硕,如同黑熊一般的男子,正带着一列人在原地等候。
袁基心中冷笑一声:“来的还挺快。”
于是,转头就对黄忠和吕布,说道:“看来,今晚不用住客栈了,有冤大头来管吃管住了。”
说完,就带着两人朝城门,策马而去。
看到袁基三人纵马而来,董卓高声大笑道:“下官董卓,见过少主,许久未见,不知少主可好。”
袁基听到董卓的声音,策马来到董卓面前,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两肢前腿,在董卓面前,重重的踏在地面,溅起一圈尘土。
袁基看着满身尘土的董卓,哈哈大笑,说道:“仲颖,别来无恙呀,你如何得知本少爷来此的。”
董卓隐晦的拦住身后愤怒的诸将,也没有管身上的尘土,亲自上前,牵住袁基的马,对着袁基说道:“下官听到手下有人说,武安侯到彰县了,就知道少主您来了,这不,下官第一时间就在此等少主了。”
袁基用马鞭,轻轻拍了一下董卓,笑着说道:“仲颖有心了,这不,我刚刚偷回洛阳,休息没几天,就被老头子赶到凉州这破地方,让我去金城郡找个人,幸好遇到了仲颖,不然我都不知道今晚住哪。”
董卓面色抽搐了一下,随即说道:“少主放心,既然少主来到我这陇西了,当然是由下官好好招待少主了。”
“哦,你的陇西?”袁基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看了董卓一眼。
董卓连忙说道:“嗨,看我这张嘴,是袁家的陇西,袁家的陇西,下官这不是帮家主和少主守着这陇西嘛。”
袁基听后,哈哈大笑,说道:“仲颖休得胡言乱语,这是天子的陇西,大汉的陇西,何时成我袁家的陇西了,走吧,我和我这两个属下饿坏了。”
董卓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吕布和黄忠,随即,笑盈盈的为袁基牵马,走进城中。
不过,董卓心中想着,刚刚看到的吕布,不禁有些羡慕,“这少年的修为,连我都看不透,袁家果然不可小觑,唉,这少年要是我的部下就好了,不说部下,让我收他做义子都可以。”
第一百七十九章 董卓宴请
狄道,陇西太守府。
“来,让我等敬少主一杯。”
“我等敬少主。”
“对,敬少主。”
董卓带着十几名彪形大汉,在宴会上不断向袁基敬酒。
袁基也是故作豪爽,来者不拒,一碗接着一碗的喝。
直到最后,袁基装作酒醉,口齿不清的对董卓说道:“仲颖太过小家子气,用碗喝实在不过瘾,尔等西凉武夫,可敢与本少爷用坛喝。”
董卓一系的人,早已习惯了袁基说话的态度和语气,虽然不悦,但也没有太过生气。
不过,他们也不想让袁基太过嚣张。
此时,一个身材魁梧青年跳了出来,抱起一大坛酒对着袁基说道:“在下华雄,侯爷既然如此豪爽,就是不知,侯爷可敢与我用大坛喝。”
袁基斜了他一眼说道:“哦,你就是华雄呀,上次让你跟我走,你不走,你看看段煨和徐荣,跟着我就升官发财了吧,看到你就倒胃口,不想和你喝,吕布你帮我把他打发了。”
吕布看着华雄,感受了一下他的修为,想到袁基说过,华雄是这董卓一系中,武道修为最高之人,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呵,来吧,本大爷陪你玩玩。”
原本,华雄听到袁基的话,心中也是有些遗憾,毕竟当时,袁基确实说过要自己去跟他,而自己却没有答应,没想到才过没多久,原本不如自己的段煨和徐荣,就已经平步青云了,心中不免有些感触。
这时,又听见吕布嚣张的话,不由得恼怒异常,越看吕布越不爽。
华雄将怀里大酒坛,朝吕布一扔,冷笑一声道:“行呀,你接得住,我就和你喝。”
看着急速飞来的大酒坛,吕布轻蔑一笑,单手一伸,就将酒坛挡在空中,整个动作轻描淡写,随后,昂头一口气喝光整坛酒,大笑一声道:“西凉烈酒果然够劲,还你酒坛,再给大爷来一坛。”
说着,吕布轻轻一抛,酒坛以比来时快两倍的速度,朝华雄飞去。
华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有如此修为,看着飞来的酒坛,连忙运起真气,双手猛地迎向酒坛。
只听“嘭”的一声,空酒坛被华雄击碎,碎片四溅,而他也踉跄的倒退了三步。
董卓看到袁基脸色有些不耐,连忙起身对着华雄呵斥道:“少主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和少主喝酒,还不快将地面打扫干净,然后退下,莫要坏了少主的兴致。”
大庭广众之下,被吕布用酒坛击退,还被当众呵斥,这让平时以西凉第一勇士自称的华雄,有些挂不住面子,借着酒劲和敌意,华雄指着吕布说道:“黄口小儿,你可敢与我一战。”
董卓一听,脸色骤变,连跳了出去,一脚踹翻华雄,大吼道:“反了你了,我看你是喝多了吧,给我下去醒醒酒。”
随即,董卓对董旻使了个眼色,董旻会意,连忙上前将华雄拖走。
这时,袁基冷笑一声说道:“仲颖何必着急,西凉第一勇将,好大的名头,就让我这兄弟,来试试这名头有几分真假。”
吕布狞笑着,赤手空拳,从案几后跳了出来,走向华雄。
董卓一见局势不对,连忙对董旻狂使眼色,让他快点将华雄拉下去,同时拦在吕布面前,对袁基说道:“少主何必和华雄这武夫计较,这位少年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人,区区一个西凉第一勇将算什么,我看少主这位兄弟,将来必定是天下第一。”
一番话说的吕布笑逐颜开,看到袁基点了点头,就提起一坛酒,又回到自己的案几后,与黄忠共饮起来。
董卓这才松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再和袁基起冲突了,他只想赶紧将这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只能供着的瘟神,快些送走。
董卓走上前来,对着袁基举杯,说道:“来,让我们再敬少主一杯,祝少主官运亨通,福寿安康。”
袁基也举杯,对着董卓应了一下,一饮而尽。
“不知少主此次来凉州,所为何事,下官可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少主。”
董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笑着对袁基问道。
哪知袁基听后,气的一把将手中酒杯,砸到案几上,愤怒的说道:“为何,还不是因为那护羌将军段颎。”
董卓一听,来了兴致,连忙问道:“少主说的可是,前不久大破羌人的护羌校尉段颎。”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对了你还不知道,段颎大破羌人,扬我国威,已经从护羌校尉提升为护羌将军了。”
“可是该死的,他竟然又上书太后,想要出兵彻底剿灭东羌,而大司农张奂上书反驳,认为应该以安抚招降为主,大司农和护羌将军都与我有些渊源,这不,大司农就让我前来,说服段颎。”
“可恨呀,本少爷才偷回洛阳没几天,刚享受了几天,又被赶来这荒凉之地,当真气煞我也。”
董卓听后,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他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若是让段颎这样一味地,将羌人斩尽杀绝,那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笼络的几个羌人部落,以及在羌人之中的名望,不就没有用了吗。
于是,董卓连忙对袁基问道:“不知少主可有对策,应当如何劝服护羌将军?”
袁基摇了摇头说道:“废话,我要知道就不用烦了,这次来的匆忙,一个能说会道之人都没有带上,唉。”
听到这里,董卓感觉有些熟悉,不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又听袁基说道:“对了,仲颖,你账下有没有什么能说会道之人,借我用几天吧。”
这下,董卓才明白,袁基这是又要找自己要人了,上次在雁门时就是这样,这次又来了。
董卓想都不想就回道:“实在不满少主,我这西凉地界,没有几个读书人,更不要说,能说会道之人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袁基听后,撇了撇嘴说道:“早知道你这西凉贫瘠,比不得中原地大物博,没想到连个能说会道之人都没有,真是个破地方。”
这下,董卓麾下那些西凉武夫忍不住了,其中一人跳了出来,低声吼道:“谁说我西凉无人,我西凉豪杰千千万,随便一人就能胜任。”
袁基听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而董卓则是转头,一脸铁青的看着那个人,强压着火气,轻声说道:“郭汜你喝多了,也给我滚出去醒醒酒。”
谁知道,郭汜没有听懂董卓的意思,继续说道:“太守,我没喝多,本来就是,我西凉能说会道之人不知几何,比如太守之弟董旻,李傕,樊稠,张济等等。”
一番话说完,气的董卓壮硕的身躯一阵抖动。
袁基则大笑着说道:“哦,原来仲颖帐下有如此多良才美玉,那还不快快引荐给我。”
第一百八十章 纨绔大少戏文和
陇西太守府。
看着董卓漆黑的脸庞,袁基心中不禁暗笑一声。
董卓狠狠瞪了郭汜一眼,随后对袁基说道:“少主不知,刚刚这浑人喝多了,一时说了胡话,那些人,不过是我军中略懂些拳脚功夫的武夫罢了,当不得少主的重任。”
袁基听后,故作不喜,对着董卓说道:“仲颖莫不是在哄骗我吧。”
董卓连忙苦笑道:“当真如此,下官岂敢欺瞒少主,那些人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看了董卓一眼,袁基也没有过多逼迫,笑着对董卓举了举杯。
董卓这才放下心来,又狠狠的瞪了郭汜一眼,心中想到,“不行,一定要快些将这个瘟神送走,不然这点家底,早晚要让他骗走。”
随后,宴会过半之时。
袁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掌大叫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董卓连忙对袁基问道:“少主可是想起什么事了?”
袁基看了眼董卓,不悦的说道:“董仲颖,你可不厚道呀,你军中明明就有,能帮我劝服段颎之人,偏偏和我说没有,莫不是想看我完不成任务而出丑。”
董卓一愣,连忙说道:“少主何出此言呀,我账下怎会有这等人物,不知少主说的是谁呀?”
袁基依旧装作不悦,说道:“还想蒙骗我,我听说段颎的外孙就在你账下,他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而你竟然还敢隐瞒与我。”
董卓楞在原地,与左右对视一眼,看到其他人也是一脸迷茫,连忙对袁基说道:“少主莫不是搞错了,段将军的外孙怎会在我的帐下,下官当真不知情。”
“我会记错,这是段煨亲口和我说的,怎会有错,快快将那人叫出来,让我明日带着一并去见段颎。”袁基装作不耐烦的说道。
就在董卓一脸迷茫的时候,他身后一个年轻的青年,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太守,我想起来了,我或许知道侯爷说的那人是谁了。”
董卓看了青年一眼,连忙问道:“哦,张济你竟然知道,快快说来。”
张济对着董卓拱手说道:“启禀太守,我有一同乡,当初大司农张奂任武威郡太守时,太守您为张奂的军司马,而我这个同乡当时也是张奂帐下听令,后就被调到太守您帐下当部将。”
“而我这同乡少年之时,曾发生过一件趣事,早年他曾因病辞官,返回家乡武威的时候,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
“当时,我这同乡逼不得已,只得用段将军的名号吓唬氐人,谎称自己是段将军的外孙,而当时段将军,因为威震西土多年,在羌氐等部,段颎之名,可以说到了止小儿夜啼的地步。果然,那些氐人不敢加害我这同乡,与他盟誓后,亲自送他回家,但其余同行的人却都遇害。”
“要不是侯爷说起这件事,属下差一点就忘了这件趣事。”
董卓听后,大笑道:“原来如此,这人到是有些急智,张济,明日你将他调来我账下,听候命令吧。”
随即,董卓转头对着袁基说道:“少主,此事弄清楚了,不过是误会一场,要不.....”
正说着,董卓就发现,袁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的话也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袁基看着董卓,冰冷的说道:“董仲颖,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很好笑?还是你觉得,本少爷被骗很好笑?”
董卓一听袁基这语气,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说道:“还请少主恕罪,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
“那你是什么意思。”
说着,袁基起身,一下掀翻了面前的案几,指着董卓大声吼道。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吕布和黄忠轻轻来到袁基身前,而一众西凉武将则来到董卓面前。
董卓见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将身前这些人推开,壮硕的身躯,飞快的来到袁基面前,求饶的说道:“少主勿恼,少主勿恼,下官当真没有这个意思,都怪张济这个同乡,竟敢撒谎,还敢盗用段将军的名号,来人呀,快去给我斩了他。”
张济一听,下意识就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一人拦住,摇了摇头。
张济愣了一下,心中一叹道:“文和,是我对不起你。”
此时,袁基开口说道:“且慢,斩了他未免太过便宜他了,敢欺骗本少爷,本少爷不亲手将他及其全家凌迟,实在难消心头之恨,董仲颖,你去将他以及他的家人抓来,去,本少爷现在就要。”
在场西凉人听后,心中一颤,董卓更是眼神中有些凝重,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这么大的杀性,而且睚眦必报,看来以后和他接触,要再小心一点了,不能一下将他踩死前,最好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想到这里,董卓一脸谄媚的说道:“少主说的是,李傕,郭汜,你们二人现在就去,将这胆大包天之人,及其全家,抓来太守府。”
两名青年站了出来,对着董卓双手抱拳,应了一声,随后向张济打听了地址,就转身离去了。
被这样一闹,众人也没有了继续吃喝的兴致,而袁基一脸铁青,坐在吕布原先的案几旁,单手不住的敲击着案几。
过了没有多久,李傕和郭汜,押着一名长相颇为平凡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董卓和袁基说道:“启禀侯爷,太守,人犯贾诩带到,其家人也被束缚在府外,等候发落。”
袁基强忍着激动起身,来到贾诩面前看着他,冰冷的说道:“就是你,竟敢冒充段将军外孙,并蒙骗本少爷。”
贾诩虽然长相平凡,但是一双眼睛闪动着智慧的光芒,看了眼场间局势,就知道眼前这名少年,才是主事人。
贾诩不卑不亢的说道:“回禀侯爷,不知下官所犯何罪,触犯了大汉那条律法,还望侯爷能够明示在下。至于在下,曾冒充段将军外孙一事,为了活命实属无奈,但并未触犯大汉律法,还望侯爷能够对在下网开一面,在下必当结草衔环,以报侯爷大恩。”
袁基听后,脸上露出狞笑,看了眼贾诩,随后对吕布和黄忠,说道:“吕布,你上前来看好他,他若是跑了,你提头来见,汉升,你去外面接管他的家人。”
贾诩看到袁基压根不理他,心中也有些慌乱,自己在家睡着觉好好的,怎么就惹到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了。
于是,贾诩连忙看向董卓说道:“太守,在下自太守还是军司马之时,就跟随太守,还望太守能帮在下求求情。”
董卓听后,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刚准备说话,就看见袁基冷漠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叹,随后转过头去。
见到这一幕,贾诩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他甚至打算动用文道之力,看看能不能跑出去了。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拍在贾诩的肩膀上,将他全身的力气拍散掉,而贾诩整个人不自主的瘫软倒地,倒地前,看到的是吕布英武的脸庞。
袁基见状,心中暗笑道:“贾文和,不要挣扎了,今天趁你不知情,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接下来就要快点离开了,免得被看出破绽。”
随后,对董卓冷漠的说道:“董太守,看来你这里,不太欢迎我,想来,我是入不得你这陇西太守的眼呀,也罢,我这就走了,明日我就直接前往金城郡,哼,我们走。”
话音刚落,袁基毫不停留,直接就朝门外走去,吕布扛着贾诩,黄忠押送着贾诩的家人,一行人,丝毫不顾董卓在后面不住的挽留与追赶,径直离开太守府。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君择臣臣亦择君
狄道,陇西太守府。
“太守,属下怎么觉得,今晚这一切有些反常!”
李傕在董卓身后,看着袁基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对董卓小声说道。
董卓听后,微眯了一下双眼,心中不断地思索起来。
突然,一个令他全身一颤的念头,出现在脑海。
“袁家不会已经发现,我和那些人接触过了吧!所以,故意派这个纨绔子弟来敲打我,因此他才丝毫不给我面子,当着我的面,直接将我手下的人抓走,用来杀鸡儆猴!”
随着不断的脑补,董卓越想越有可能,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流淌。
四世三公的袁家,根本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对抗的,半晌,董卓心中有了决断,“看来,要先中断和那些人的联系了。”
袁基估计都没有想到,他这一次挖墙脚的行为,竟然将一件对于董卓来说,极为重要的事请,推迟了许久。
就是不知道这一切,对于天下大势来说,会造成怎样的变化。
陇西官道上。
袁基一行人,正在纵马疾驰,而贾诩一家则坐在一辆马车里,黄忠正在驾车。
疾驰良久,一座不大的城池,出现在袁基等人眼前,大夏。
袁基转身对众人说道:“行了,今晚就在这大夏城过夜吧,明日一早在赶路。”
众人应了一声。
而在马车里的贾诩,原本略微有些紧张的心神,经过一路疾驰,也逐渐放松了下来,眼神中,不时闪过智慧的光芒,良久后,他才喃喃自语一声:“原来如此。”
透过车帘,看向袁基,眼神中有些审视,也有些恼怒,还有几分期待。
出示了武安侯的令牌后,一行人进入了大夏城,随便找了间客栈,将众人安排妥当之后。
黄忠可道:“主公,这个家伙怎么处理?”
贾诩的眼神,丝毫不显之前的慌乱,平静的看着袁基。
看到贾诩的表情,袁基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不过,他想到上一世,被这个家伙气到骂街的经历,就动了戏弄他的想法。
袁基故作凶恶的表情,看了眼贾诩,对黄忠说道:“汉升,留着他干什么,等下拖下去,一刀砍了。”
贾诩听后一愣,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呀,“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不过,当他看到身旁的黄忠,也楞在原地后,马上就反应过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不住的想到,“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能藏就藏,这种感觉太吓人了。”
于是,贾诩连忙恭敬的对袁基躬身行礼,说道:“草民贾诩,见过武安侯,侯爷莫要再拿在下打趣了,今后在下为侯爷命是从。”
听到贾诩将一切挑明,袁基知道无法再戏耍他了。
来到贾诩面前,轻轻将他扶起,说道:“文和果然有经天纬地之才,所以勿要怪我,用这种方法将你带走,想来文和能理解我的,对吗?”
贾诩苦笑一下,连忙说道:“在下自然理解明公,蒙明公看重,诩不胜荣幸。”
袁基大笑起来,和贾文和说话就是轻松,这个狡猾如同狐狸一般的人,总是能猜到你要说什么。
随后,袁基指着贾诩,对黄忠和吕布说道:“哈哈哈哈哈,好了,汉升,吕布,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贾诩,贾文和,今后他就是我军的首席军师了,地位和仲德先生不相上下。”
两人看了贾诩一眼,对着他抱拳执礼,贾诩也赶忙回礼。
第二日清晨,经过客栈一夜的休息,赶路的疲惫尽皆消除。
“明公,在下贾诩求见。”
刚刚结束修炼的袁基,听到贾诩的声音在房外响起,起身将房门打开。
“文和,陪我出去买吃早点,有什么事边走边说。”
袁基带着贾诩,走出客栈。
路上,袁基看了眼温顺的贾诩,轻笑道:“文和,一早来找我,所为何事呀?”
贾诩对着袁基,拱手说道:“明公,在下不解。”
简单的说了六个字,随后贾诩就不再说话了,而是静静的看着袁基。
袁基知道,这些满腹经纶的大才,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而自己用这种半绑架的手段,将他弄了过来,若是不能让他彻底心服,归顺自己,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跑掉的,甚至设计一条自己没有看出来的计谋,就能让自己损失惨重。
想了想,袁基边走边对贾诩,用真诚的声音,说道:“文和之才,我知。文和善藏拙,我亦知。为了能得到文和,并减少意外出现,在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相信以文和之智,应当能明白。”
贾诩点了点头,示意袁基继续。
“而且我知道,若我不是用这种方式,文和定不会轻易下定决心来辅佐我,所以,在下只能先斩后奏。”
袁基看着贾诩,轻笑一声。
贾诩眼神中,一道流光闪过,认真的看向袁基,说道:“明公,在下已知明公所为,皆是为了让在下,为明公效力。”
说道这里,贾诩停顿了一下,看着袁基稚嫩的面容,继续说道:“但是,明公为什么认为,在下会这样乖乖的为明公效力,或者说,明公为什么认为自己可以降服在下。”
话音刚落,原本样貌平凡的贾诩,双眼中竟然迸发出惊人的金光,就如同有星河在眼中流转一般,整个人的气息变得缥缈,强大起来。
看着眼前的贾诩,袁基心中不禁想到,“果然,二十岁的贾诩就是比四十岁的贾诩多了一丝锋芒,还没有固定他那种明哲保身的处世方式,不过想将这条毒蛇驯服,看来要多费点功夫了。”
袁基缓缓开口说道:“文和可知,我是谁?”
贾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吾,袁基,四世三公汝南袁氏嫡长子,大儒马融关门弟子,大汉武安侯,领安北将军之职,兼护卫大汉北境之责,麾下带甲操弦之士近五万,年刚满十五,武道明悟,文道治国,如此可算占据天时?”
“吾,七岁开始布局天下,大汉十三州中,并,冀,幽,青,徐,兖,豫,司隶八州所有一流势力,皆有吾之暗探,甚至整个并州已尽在我掌中,如此可算占据地利?”
“天下皆知吾麒麟才名,而且每日赠十副药遍布北境的永安医馆,乃是吾下令开的,在下说是,受北境万家香火供奉也不为过。出仕半年,吾麾下骠骑之才两人,四镇之才两人,三公之才一人,如此可算占据人和?”
随着袁基平静的阐述,他身上正逐渐升起一股浓浓的威势,也不等贾诩答话,袁基继续说道。
“初任使匈奴中郎将,匈奴两任单于,左右贤王,皆死于我手,现任单于也受制于吾,匈奴六大部落,接匍匐于吾脚下,如此可算得有谋。”
“鲜卑之战,曾大摆火牛阵,五千铁骑大破鲜卑十万骑,阵前击败超凡境鲜卑单于檀石槐,保大汉北疆五年太平,如此可算有勇。”
“此生福运连绵,神兵利器,绝学典籍,源源不绝,从天而降,如此可算气运滔天?”
“天时,地利,人和,勇武,智谋,气运,在下无一不备,都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文和苦读二十载,才修的这满身才华,难道不想青史留名吗,在下自认,普天之下,没有人比在下更能让文和,施展你的才华了。”
“不知,文和,意下如何?”
贾诩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温和笑容,全身充斥着无上神威的少年,心中不由赞叹一声,“绝世无双呀。”
但是,面对袁基期待的表情,贾诩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还不够。”
第一百八十二章 贾诩择主,奇门遁甲
大夏城。
贾诩淡淡的吐出三个字:“还不够。”
袁基原本自信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看着贾诩,平静的说道:“哦,愿闻其详。”
感受到袁基身上,无上的威势,又强横了几分,贾诩对他恭敬的躬身行礼,随后,说了两个字。
“心性。”
原本,内心有些不悦的袁基,听后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
沉默良久,渐渐收回自己的气势,静静的看着贾诩,开口问道:“那文和所求之主,当有怎样的心性。”
贾诩轻笑一下,说道:“英雄者,不要。”
“世间大半英雄,皆有青天凌云之志,气吞山河之势,胸怀四海之量,救世济民之心!然而,英雄易折,但凡英雄,皆逃不过仁义道德的束缚,虽可做那青史留名的忠臣良将,却做不得一方霸主。”
“枭雄者,不要。”
“枭,恶鸟也,勇猛而邪,食其母充饥,乃不孝鸟。但凡枭雄,皆不走寻常路,因其心长有双翅,仁义道德皆无法束缚,善以力破局,遇事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当不得长久之主。”
“奸雄者,不要。”
“奸雄,奸而雄者,大多是一些弄权欺世,窃取高位之辈,以狡诈手段窃来地位,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而已,故奸雄者,登不得大雅之堂,当不得民心之主。”
说道这里,贾诩停顿了片刻。
袁基连忙问道:“既如此,何人能为文和之主?”
贾诩看向朗朗晴空,缓缓开口。
“需要具有何等心性,在下也不知,但是他要具有英雄的气概,枭雄的本领,奸雄的手段,更同时要具有三幅面孔,英雄的本色,枭雄的行色,奸雄的特色。”
听完贾诩的话,袁基沉默良久,心中一叹。
“阿瞒呀阿瞒,这世间最懂你的人中,当有贾文和一位。曾经,愿为大汉拨乱反正,而孤身刺杀董卓,又愿救社稷于水火,发起诸侯讨董,衮衮诸侯也唯有你曹孟德,敢孤军追击董卓。”
“这应当是,你最有英雄气概的时候吧。可惜,随着时局变化,大势所趋,让你不得不走上那条路,而这天下众生,甚至包括文若,皆错看了你曹孟德。”
看到陷入沉思的袁基,贾诩想了想,随之说道:“不过,诩愿先跟随明公身旁,看看明公能给这天下带来怎样的变化。”
听到这句话,袁基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也看向贾诩刚刚看的晴空,静静的说道:“那就拭目以待吧,我虽不是文和期待的那种人,却也绝不逊色任何人,说不得,将来文和你的想法,就会被我改变。这天下定将我主沉浮!”
最后一句话,既像是说给贾诩听得,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得。
看着阳光照耀下的袁基,贾诩也露出期待的表情,轻声说道:“看来悠闲的日子,今后将一去不复返了。”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
.........
颍川阳翟,山水之间。
一名青年,正在院中不断地采摘桑叶,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不过,时不时颤抖的手,表明了他现在的心神,一点也不平静。
这时,一名临近中年的儒雅男子,轻轻推开小院的门,缓步走了进来。
青年看到儒雅男子,连忙放下手中的桑叶,略微清理了一下衣衫,连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说道:“在下,见过庞公。”
被称为庞公的儒雅男子,笑着扶起青年说道:“无需如此,都说了,你我二人如同兄弟一般,又何须与我见外。”
青年男子也笑着说道:“兄长,今日怎么有空,到小弟这里来。”
庞公和青年,来到院中凉亭坐下。
“你可是还在忧心那件事?”
庞公说着,指了一下天际。
青年脸色变了变,随后说道:“还是瞒不过兄长,没错,自从当日,我丢失了那则机缘之后,就感觉浑身不适,好像身体上缺少了一样东西,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而且自从那日之后,我就发现,天机竟然接连变化了好几次,甚至变得更加晦涩难懂。”
庞公听后,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卷竹简,放到案几上,说道:“原本,想晚一些再给你的,可是现在看来,你丢失的那则机缘,对你来说影响颇大。不得不提前将它给你了,但是你要答应我,直到此书修炼完毕之前,不得下山,也不得再探查天机。”
青年刚准备拿起竹简的手,停了下来,看向庞公,诧异的问道:“兄长,这是为何呀?”
庞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青年,拿起竹简递给青年。
青年男子,想了想,脸色一阵变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小弟答应兄长,书不修成,不下山。”
随后,接过竹简,轻轻打开,顿时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阵阵神音响起,天空中不时还闪现出几幅景象。
等金光散去,青年男子看向竹简,上书四个大字,《奇门遁甲》。
青年男子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浑身颤抖,抬头看向庞公,兴奋的说道:“兄长这可是当年留候所学,帮助高祖打天下的《奇门遁甲》?”
庞公微微一笑,对着青年男子说道:“没错,这就是当年,圯上老人黄石公传与留候张良的天书,《奇门遁甲》。而且据传,这《奇门遁甲》可能传自太公望,所以你要好好修习,莫要再思虑过多。”
青年男子听后,双目略微湿润,起身对着庞公,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兄长之恩,小弟没齿难忘。”
庞公受了他这一礼后,说道:“行了,莫要做这小儿女之态了,记住为兄的话,为兄先走了。”
说完,庞公就起身离开,青年知道自己兄长的性格,也就没有过多挽留。
离开青年的小院之后,庞公望了眼天际,喃喃自语一声:“天机莫测呀,有了《奇门遁甲》,应该能补足他丢失的那截气运吧,也不知道是何人,竟能夺走那次机缘,真是多事之秋呀。现在天机变化频繁,希望他能放下心中所想之事,不然,说不得会惹上杀身之祸呀。”
又叹了一声,庞公轻轻踏出一步,整个人竟出现在百米之外,不多时就消失不见。
良久后,青年也从院中走出,看着庞公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多谢兄长好意,但是我已身在局中了,只有让天机在天变之前,回归正轨,我才能全身而退。”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让天机频繁发生变化的原因。”
第一百八十三章 毒士配虓虎
凉州,金城郡,令居城,客栈。
袁基正带着吕布和贾诩在客栈中用膳,而黄忠则被袁基派去,护送贾诩的家人返回雁门。
“主公,我们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这里呀?”
吕布猛灌了一口酒水后,对袁基问道。
袁基对吕布说道:“你可知,大汉现在的战神是谁吗?”
吕布听后,张狂的大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本大爷了,哈哈哈哈。”
一番话,说的袁基满头黑线,贾诩则轻笑一声道:“吕统领,未来定是大汉战神,但是,如今这大汉的战神,当属护羌将军段颎莫属。”
吕布听到贾诩的话,先是大笑,随后又问道:“文和,你说的这个段颎,当真有这么厉害?”
看到吕布对贾诩的语气,短短几日,两人的关系就如此亲近,袁基不禁感叹一声,贾文和在处理关系上,果真是一把好手呀,能够看透人心的能力,当真是不凡。
随后,袁基开口说道:“莫要无礼,如今大汉的三位名将,段颎,张奂,皇甫规。皆曾担任大汉边疆的守护者,段颎担任护羌校尉,镇守凉州,抵御羌人。张奂担任使匈奴中郎将,镇守并州,监察匈奴。皇甫规担任度辽将军,镇守幽州,对抗鲜卑与乌桓。”
“大汉近十几年边境安稳,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有这三位在,所以,莫要对三位将军不敬。”
吕布听后,虽然有些不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记在心里了。
这时,三人隔壁饭桌上,响起一道声音:“尔等小辈,到是有几分见识,不过,后生你可说错了,这凉州三明中,值得敬佩的仅段将军一人而已,剩下两人皆是沽名钓誉之辈。”
袁基三人,应声转头看去,五名身材高大的壮汉,正在隔壁桌吃喝,说话之人,正是为首的一名脸上有刀疤的男子。
吕布对别人的态度,可不会像对袁基和贾诩一样,瞬间恢复了原本那副唯我独尊的姿态,斜眼看着那人,冷冷的说道:“小辈?呵,尔等何人,竟敢在本大爷面前大放厥词。”
五名壮汉一听,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头一皱,愤怒的看向吕布,为首的刀疤脸冷漠的说道:“小子,别以为有几分本事,就敢对我等没大没小的,我等也不欺负你,对我这几名兄弟,道声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吕布冷笑一声,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袁基轻敲了一下案几,看了他一眼。
于是,吕布对着几名壮汉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们。
这时,贾诩苦笑一下,心中不禁想到,“第一个差事来了。”
随即,贾诩对着那几名壮汉,说道:“几位军爷,我这朋友虽然态度不好,但是到也没有说错,尔等身为下兵,却敢妄议上官,诽谤忠良,呵呵,莫不是嫌命长了。”
一旁的几名壮汉一愣,同时看向刀疤脸。
刀疤脸,沉默一会,对着贾诩拱手说道:“还望几位见谅,是在下妄议上官了,还望先生勿要牵连我这几位兄弟,甚至他人。”
贾诩听后,又是一笑说道:“放心,我等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对于为大汉尽忠之人,自然不会苛责。”
刀疤脸听后,暗自松了一口气,对着袁基三人,躬身行礼说道:“是在下说错话了,幸得三位先生不与我等计较,这顿酒钱我等帮先生出了。”
吕布听后,冷笑一声:“呵,免了吧,些许酒钱,本大爷还是出的起的。”
刀疤脸听后也不恼,又是一礼,随后带着几名壮汉,转身离开客栈。
等几人走后,吕布连忙好奇的对贾诩问道:“文和,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士兵的?而且他们为什么有些怕你呀?我并州的兵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莫非这凉州的兵都是软骨头?”
贾诩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刚刚我观察这几人像是常年练武之人,同时身上又有一丝杀气和血气环绕,故而随意猜测。而且他们可不是怕我,只是不知我等身份,怕我等将这件事闹大,影响到一个他们很在意的人,所以才会对我等委曲求全。”
吕布又问道:“杀气和血气,我倒是感知到了,可是猎户也会有呀,为什么说是当兵的?他们在意的人又是谁呀?”
贾诩无奈了,和这憨货说话怎么这么累。
随即,指了指周围,对着吕布说道:“你看周围的这些人,对刚刚那几人的态度,充满了尊敬和感激的。甚至那几人离开时,客栈老板都不收他们的钱,最后还是那个刀疤脸,直接将银钱放在老板手中。尤此可见,他们应当不是郡兵,而是守护边疆,外出与羌人作战的边军,也正因为,他们守护了此地百姓的家园,所以才能受到百姓如此尊敬。”
“至于他们在意那人,要是猜的没错,应该就是护羌校尉,段颎。这些人应该都是段颎手下的兵,所以才会为段颎抱不平。”
一番话说的吕布连连点头,看着贾诩的眼神都变了,同时他转头对袁基说道:“主公,这个贾文和太精明了,以后要派专人多加看管才是。”
“噗。”
刚刚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的贾诩,听了吕布的话,直接喷了出来,连忙起身整理一下,对着袁基告罪一声。
随后指着吕布,气呼呼的说道:“吕布,你,你...”
吕布对着贾诩嘿嘿一笑,没有理会他,又继续说道:“主公,等我回并州后,将我那只精兵训练完毕,不如就让这个贾文和来做我的随军军师吧,由我亲自来看管他,定保证不会让他有任何小心思的。”
“咳,咳,咳。”
这会轮到,正在看热闹的袁基,呛了一口水。
袁基看着吕布,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想的挺美,文和将来可是我军的首席军师,怎会去给你当一个小小的随军军师,短短几日,武道不见你有长进,小心思到是长进不少。”
吕布也不在意,兴奋的对着袁基,继续说道:“主公你看,以我的武力,再加上文和的智慧,这天下还有谁能是我们的对手,首席军师不也要随军出征嘛,跟谁不是跟,还不如跟我。”
袁基听后,先是一愣,随后认真的想了想,“这到也不是不行,吕布最大的问题,就是性子急躁,自持武力,骄傲自大,容易被人设计,但若是有文和在他身边帮衬他,对他多加指点。说不定,毒士加虓虎这对组合,到是真的能无往而不利。”
“而且现在的吕布还年轻,性子也没有完全定型,而贾诩又长他几岁,处理关系也是一把好手,现在看来,吕布对他也是很有好感,颇为信服,说不定贾诩到真的可以成为,控制吕布这头虓虎的缰绳。”
袁基越想越来劲,于是用真诚的目光,看向贾诩。
贾诩则露出一个苦笑,暗道一声,“苦也,苦也,竟然被这憨货给坑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汉战神段纪明
清晨,令居城外,驻军大营。
袁基三人,今日一早便朝护羌军驻地而来。
“站住,尔等何人,此乃护羌军驻地,尔等再敢上前一步,就地射杀。”
袁基三人刚靠近驻军大营,就听见十名门卫,远远的对着他们,齐声大喝道。
同时他们也看到,远处四座箭塔上十几名弓箭手,已经拉起强弓对准了他们。
“好快的反应,不愧为边军。”
袁基看了吕布一眼,吕布会意,翻身下马,拿着袁基给他的安北将军印,高声说道:“我家主公乃是安北将军,武安侯袁基,今日特来拜访护羌将军段颎,不知可否让我等入营与段将军一叙。”
众门卫听到后,对视一眼,一名年长的门卫走了过来,从吕布手中接过安北将军印,检查一番后,对着吕布施礼,说道:“这位大人,我需持此印禀报将军,还请稍待片刻。”
说着,门卫双手捧着安北将军印,对剩下几名门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继续盯紧袁基三人,自己则快速返回大营。
袁基看着周围那些,依旧对自己充满警戒的弓箭手和门卫,对贾诩赞叹道:“段颎不愧为大汉战神呀,手下的看门的兵都比别人的主力军要强,纪律也如此严明。”
贾诩也点点头说道:“主公说的不错,世人皆认为段颎乃是屠夫,却不知他才是大汉西北的守护神,杀的羌人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才让我大汉西北边陲安稳无忧。”
不多时,门卫带着一队卫兵,从大营鱼贯而出,夹道分成两列,而与门卫一起出来的为首一人,正是昨日那个刀疤脸。
刀疤脸来到袁基三人身前,看清楚是袁基三人后,一副惊愕的表情,手中的安北将军印,都差点掉在地上。
贾诩上前说道:“这位统领昨日一别,今日到是又相见了,不知段将军怎么说?”
刀疤脸连忙,双手奉上安北将军印,轻声说道:“将军派在下前来,亲自迎三位进营,三位这边请。”
说着,就带着三人进入营中。
护羌军大营内。
可以看到,这里格局井然有序,所有士兵各个都人高马大,一队队士兵都在进行着不同的训练,不时有齐声的呐喊传来。
随着深入大营,刀疤脸有些欲言又止,贾诩看了袁基一眼,袁基点了点头。
贾诩对着刀疤脸说道:“统领勿要紧张,我等不会对段将军不利,本来就是计划好,今日要拜访段将军的,与你昨日的言论无关。”
听到贾诩这样说,刀疤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三人感激的躬身行礼。
贾诩趁机问道:“不知统领如何称呼,为何有些许紧张?”
刀疤脸叹了一声,说道:“在下姓张,单名一个林字,忝为将军手下百人长。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将军实在太过委屈,吾等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昨日对几位不敬,还请几位见谅。”
说完,又是躬身一礼。
这时,几人也来到主将大帐了,张林先在门口通报一声后,就掀起帐门,示意袁基三人进去。
袁基走进大帐,发现帐内极其简朴,有的只是地图,满墙的地图,和案几上堆满的竹简,以及案几旁,一张简单至极,甚至有几个破洞的被褥。
一位身着戎装,精神抖擞的老者,正坐在案几后,不停的在竹简上撰写着什么。
袁基制止了准备说话的吕布,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老人。
良久,老者写完了最后一笔,轻轻放下手中的笔,将竹简合了起来,抬头看了袁基一眼,不由得赞叹一声道:“好一个英武的少年郎,果然是世家大族出身,如此年少竟有这等不凡的修为,难得呀难得。”
袁基带着两人,向段颎拱手施礼道:“末学后进袁基,见过护羌将军。”
段颎虚扶一下,对三人说道:“无需如此,你们随意即可,军中简陋,招待不周,还望侯爷见谅,不知侯爷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呀?”
袁基对着段颎苦笑一下,拱手说道:“老将军如此称呼,实在是折煞在下了,老将军唤我袁基就好,今日来此是想和将军商量一事。”
段颎听后一抬手,制止了袁基,说道:“且慢,我曾听说,你以不到万人的新军,大败鲜卑十万铁骑,甚至重现战国田单的火牛阵,想来也是有几分才华,刚好我这里有一事,想要听听你的建议。”
说着,段颎就将刚写好的竹简,扔给袁基,示意他看下。
袁基接过竹简,打开仔细详读起来,原来这卷竹简是段颎的奏表,内容是上书请求朝廷同意让他出兵剿灭东羌,彻底肃清大汉西北边疆的隐患。
袁基读完后,恭敬的将竹简又递还给段颎,随后开口说道:“老将军有所不知,在下想和将军说的事,正和将军上书内容有关。”
“哦,愿闻其详。”
段颎听后,眼神微眯,轻声说道。
袁基想了想,开口说道:“老将军戍卫边疆这些年,在羌人之中的威名,可以说已经到了,止小儿夜啼的地步,如今西北边疆也只剩东羌还在苟延残喘,可老将军有没有想过,一旦大汉西北再无羌人之患,老将军又该如何自处?”
段颎听后脸色微变,轻轻的吐出一句话:“侯爷可知道,就凭你刚刚说的这句话,已经犯了死罪,老夫可以当场将你斩了,更不要说,你还有教唆老夫养寇自重之嫌。”
说完,段颎原本微眯的双眼,猛地怒睁,背后浮现出滔天的血海,袁基等人甚至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强大的威压向袁基压了过去。
吕布见状连忙起身,想替袁基挡下这股威势。
袁基随手拦住了吕布,独自一人静静的承受着段颎的威压,同时开口说道:“将军勿要着急,何不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并非让将军养寇自重,而是想让将军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
“此话怎讲?”段颎冷漠的盯着袁基。
“我任使匈奴中郎将之前,曾拜访过皇甫规老将军和张奂老将军,您可知道他二人现在在做何事?”
袁基轻笑一声,岔开了话题,说道。
听到皇甫规和张奂的名字,段颎冰冷的神色有所缓解,但依旧没有和袁基搭话。
袁基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如今皇甫规老将军独自在家,闭门不出,也不与任何人来往,而张奂老将军也是在府中,日日欣赏儿子的书法来麻痹自己,甚至张奂老将军连他去后,张家的未来都安排好了。他们二人,一个是将门世家,一个是大司农,我曾听说老将军与他二人并称凉州三明,不知道老将军自认和他们相比,如何?”
段颎冷哼一声道:“哼,皇甫威明和张然明,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是老夫的对手。”
袁基轻笑一声道:“哦,既如此,那为何如今,反而是老将军您的官职最低?”
段颎听后,勃然大怒,仿佛被触动了逆鳞一般,怒吼一声:“竖子,安敢如此羞辱老夫!”
滔天的血海,将大帐淹没,无边的血海中,站起四尊狰狞的罗刹,散发着无边的杀机。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议古论今话白起
护羌将军大帐。
无边的血海中,升起两个光罩,一个是袁基施展的金色光罩,一个是吕布施展的暗红色光罩保护着他和贾诩。
看着朝自己三人靠近的四尊罗刹,袁基轻笑一声道:“怎么,可是触动到老将军的逆鳞了?”
听到这句话,段颎不由的怒发冲冠,右手猛地一拍案几,四尊罗刹径直冲向袁基,挥舞着战刀就朝他直劈而去。
袁基见状也不慌张,依旧笑着,对段颎继续说道:“老将军,还是听在下把话说完吧,在下也并非是想羞辱老将军,而是有些事实听起来就是如此刺耳。”
“当,当,当,当。”
接连四声撞击,原来是吕布瞬间出现在袁基身前,挥舞着杀神剑挡下这四尊罗刹的攻击。
“老将军不说话,在下就当你默认了,可就继续说了。”
“老将军可知道,为何你们凉州三明之中,明明你出力最多,征战杀敌也是你最多,每战必身先士卒也是你最为勇猛,可偏偏世人尊敬的却是张奂和皇甫规,对于你段颎,留下的皆是骂名和指责,导致你现在不过堪堪一个杂号的护羌将军。”
无边血海逐渐停止了翻滚,四尊罗刹也停止了和吕布的战斗,段颎冰冷的声音响起。
“莫非你知道?”
袁基轻笑一下回答道:“这是自然,在下既然敢提及此事,自当对老将军讲清原委。”
“老将军,你这一生征战对于大汉,对于边疆百姓来说,可以说是劳苦功高,但是之所以老将军至今也无法晋升,究其根本原因就是老将军杀人太多,有违当今儒家之礼法,而如今的朝堂又是儒家当道,以至于世人皆拿你与大秦白起相比,称你为屠夫。”
听到这里,段颎的声音响起,“哼,老夫根本就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袁基摇了摇头,笑道:“在下知道,老将军心高气傲,根本不在意世人的眼光。”
“曾经,在下和皇甫规老将军,聊起老将军您,他曾对在下说,将军您才是凉州三明之中,军事才华最高之人,而且将军您和武安君白起很像,都是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的军事思想,不过,老将军可知道,武安君最后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段颎听后,缓缓收起无边血海,但依旧冷漠的说道:“武安君功高震主,被昭襄王赐死,但这又与老夫何干,莫不是你想说,老夫现在已经功高震主了。”
袁基又摇了摇头,说道:“老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武安君之死,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功高震主且持功自傲,但还有一点最致命的原因。”
“什么原因?”段颎听到这里,看了袁基一眼。
“武安君,虽然军事才华旷古烁今,但是缺乏政治头脑,以至于看不清秦国朝堂局势,在朝堂之上没有盟友,持功自傲得罪昭襄王,又与应候范雎不睦,无奈最后落得个赐死杜邮的下场。”
“而老将军如今和白起当年有何区别,老将军在大汉朝堂没有任何同盟者,以至于将军之功绩,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人为将军争取利益,甚至将军被某些大儒痛斥为冷血屠夫之时,也没有人站出来为将军辩驳。而将军身处边疆,远离朝堂,甚至不知这朝堂之争,凶险程度远胜于战场杀伐。”
袁基笑盈盈的说出,这些残酷的现实。
沉默良久,段颎问道:“你和老夫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在下不才,愿代表袁家与老将军结成同盟,可保证,十年内,助老将军登上太尉之职。”袁基自信一笑。
段颎听到这里,双眼精光一闪,看向袁基说道:“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最抵触我的,除了那些腐儒之外,就是你们这些世家大族了吧,而你袁氏身为士族领袖,如今为何反而来找老夫结盟?”
“哈哈哈哈,老将军也说了是当日,如今袁家的未来由我决定,我愿意代表袁家与老将军结盟,互助互惠,守望相助,不知老将军意下如何?”袁基自信的看着段颎说道。
段颎冷哼一声,说道:“哼,天下不会掉馅饼,说吧,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袁基对着段颎拱手,说道:“很简单,老将军要牢牢掌握西北兵权,甚至我袁家会帮助老将军,争取到节制凉州兵权之责,老将军只要能将凉州兵权牢牢掌控在手中,还大汉一个安稳的西凉,就可以了。”
段颎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吧,你到底意欲何为,如此一来对你袁家没有任何帮助,完全是成全老夫。老夫虽然也想晋升,但若是危及到大汉,或者是边疆百姓,老夫宁愿如武安君一样,被贬为门卫也无悔。”
“老将军多虑了,在下绝非是那种乱世祸国之人,只是一些特殊原因无法和老将军讲明,但是老将军仔细想想,在下的这些条件,对于老将军和大汉天下来说,并没有任何威胁,不是吗?”袁基哈哈一笑说道。
常年被打压的抑郁,让段颎有了一丝心动,不过他还是说道:“要是老夫与武安君一样,就是不肯答应呢?”
袁基听后,自信的说道:“哈哈哈,老将军虽然行事及兵法,尽皆效仿武安君,但是老将军和武安君却又本质上的不同。”
“哦,此话怎讲?”段颎没想到听到这样一句话。
袁基对吕布伸出手,拿过来杀神剑,对段颎说道:“老将军可知,武安君死前,为何执意抗命,不肯率兵攻赵吗?”
段颎看了眼杀气肆意的杀神剑,心中一凛,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史书有载,武安君功高震主,昭襄王借应候范雎之手,卸了武安君兵权,并停止攻打本可一举拿下的赵国,武安君心生怨愤之情,故而当秦国再度攻打赵国失利之时,昭襄王调武安君率军出征,武安君坚持不受,最终惹恼昭襄王,落得个赐死的下场。”
“说到底,就是昭襄王没有容人之量,而武安君也持功自傲,对昭襄王心中升起了怨愤之情,惹怒君王,这才导致身陨。”
袁基轻抚杀神剑,对段颎说道:“老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以武安君之才华,他岂能不知,这样一直忤逆君上,会触怒君王吗?”
“这一切,不过是他,不得不做而已,为了秦国之大业,平民出身的白起,愿以死报国。”
在袁基说出这句话之后,手中的杀神剑不断抖动,剑身上的红光越来越亮,他也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当初长平一战,武安君坑杀赵国四十万人,以至于赵国此役过后元气大伤,邯郸城人人戴孝,家家出殡。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仍由武安君率兵攻赵,就会激起赵国全境军民誓死抵抗之心,正所谓衰兵必胜,如此一来,只会加大攻赵的难度和伤亡。”
“他深知,自己不是最适合帅军攻赵的人选,只能违抗君命。同时,秦国之所以久攻赵国不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长平之战的四十万血仇,让赵国对秦国充满仇恨,而这血仇,有一半系于他白起一身。”
“他知道,只有他死在秦王的手里,赵国对于秦国的仇恨才会宣泄出去,到时候就有机会再度攻赵了。早就看透了这一切的武安君,与其说是被君上赐死,倒不如说,是为了大秦之帝业,自己寻死。”
“在下斗胆,敢问老将军,有武安君的寻死之心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结盟成功休戚与共
大帐内。
“在下斗胆,敢问老将军,有武安君的寻死之心吗?”
听到袁基这句话,段颎沉默了。
若是让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他无怨无悔,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是,让他这样背负骂名,憋屈而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武安君一样选择。
看到段颎不说话,袁基笑着将充满血光的杀神剑,又仍回给吕布,轻声说道:“所以在下猜测,老将军一定会答应在下的提议,对吗?”
段颎依旧沉默着不说话,袁基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
良久之后,段颎嘶哑着嗓子,对袁基说道:“说吧,告诉我实话,将来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不然,我还真不敢接受袁家的好意。”
袁基听后,想了想说道:“看来,是我世家之前给老将军的印象太差了,也罢,我就和老将军简单的说一说。”
“在我看来,大汉边境四患,北边的匈奴,鲜卑和乌桓,西北的羌人,西南的南蛮,东南的百越,都不过是小问题,大汉之患在于朝堂。”
“我大汉兵马强盛,刀利甲坚,区区边疆胡人,根本不是大问题,但是朝堂之内,如今士族,党人,宦官,外戚,各种势力鱼龙混杂,一个不慎,就会对大汉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若是到时候边疆再起战乱,那才是雪上加霜。”
“所以,在下想请老将军与袁家合作,袁家稳定朝堂,老将军肃清西北边疆之后,再转战南蛮,百越,最后与在下一起,剿灭北境胡人,立下不世功勋,当世能做到这一切的,唯有老将军一人。”
听完袁基的话,段颎脸上闪过一丝向往的神色,沉默良久,轻声说道:“虽然你没有完全说实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没有祸乱大汉的想法。”
袁基听后笑了笑,知道这是段颎拉不下面子答应,他也不在意,连忙说道:“如此,在下就代表汝南袁氏,与老将军结为攻守同盟,自此袁氏甚至是天下大半个士族,都会成为老将军在朝堂上的助力,也希望老将军能多和在下时时联系,守望互助。”
段颎听后,没有说话,良久,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说的这么婉转,如今朝堂势力四分,士族,党人,外戚,宦官。党人嫌我杀人如麻名声不好,外戚自成一派,若不依附你们士族,难道还要依附那些阉党不成。行了,事已至此,既然我已下定决心依附袁家,自当与你们袁家休戚与共。”
说完,段颎站起身来,而随着段颎起身,刚刚周遭被破坏的一切,都完好如初,就仿佛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袁基和贾诩似乎早就猜到了,见状并不惊讶,吕布却一脸迷茫,看了贾诩一眼。
贾诩本不想理他,可是经不住吕布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小声说道:“刚刚都是老将军释放的幻术,并没有真正对我等出手,应该是老将军修炼的特殊功法所致,我和主公修有文道,精神力强大,所以能感知到一些不对劲,而你只修武道,故而暂时没有发现。”
段颎看了贾诩和吕布一眼,说道:“没错,刚刚是我修炼的《血海幻神经》释放的幻术,当修炼至大成,甚至可以一念真实,一念虚幻,少年郎,我感知到你修炼的功法与我有几分同源,不如留在我这里,让我指点指点你如何?”
段颎看着吕布,就好像发现良才美玉一般,认真的说道。
哪知道,吕布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大声说道:“老头,你休想将我留在你这里,我才不要你指点本大爷。”
说着,全身都作出要逃跑的姿势,连无双方天戟都拿出来了。
众人见状一愣,没想到吕布竟是这样的反应。
袁基刚想为吕布解释一下,谁知道段颎竟然轻笑一声道:“也是,我如今不过超凡境,就比你高一阶,确实指点不了你太多,这卷功法你拿好,说不定你将来可以从中取长补短,强化你的武道。”
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卷羊皮丢给吕布。
吕布下意识接过,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袁基。
袁基知道,这是段颎在向自己示好,于是对吕布点了点头,示意他收下。
随后,袁基对段颎躬身施礼,说道:“老将军对我等晚辈的提携之心,在下替吕布铭记于心,说来,我等与老将军还有不浅的渊源。”
“哦,什么渊源?”段颎看向袁基问道。
袁基指着贾诩,说道:“我这兄弟乃是武威人士,年少之时,曾被叛乱的氐人抓住,就在要被处死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谎称自己是老将军的外孙,氐人听闻老将军之名,惊惧万分,连忙将我这兄弟平安送回家,说来,老将军还是我这兄弟的救命恩人。”
“在下贾诩,借用老将军之名,方能幸免于难,还请老将军受我一拜,以报活命之恩。”
贾诩微笑着上前,双膝下跪,对着段颎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段颎听后,先是诧异,随后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哈,此乃你自己聪慧,与老夫何干,不过,看来老夫之名,不止可止小儿夜啼,还能救人活命,哈哈哈哈哈。”
袁基听后,也是轻笑,随后从怀里拿出那封信和令牌,递给段颎说道:“说来,在下和老将军也是渊源不小。老将军有所不知,在下大破鲜卑十万骑所率领的那支铁骑,正是老将军一手建立的血屠铁骑。”
“如今血屠铁骑已经恢复正常,不再受杀意侵蚀,随我征战北境,守卫大汉,立下赫赫战功。而且,我麾下有一大将名段煨,说是老将军您的族人,这信就是段煨写给老将军的,他知道我要来找老将军,特意让我带给老将军您,还有这枚血屠令牌。”
段颎连忙接过令牌打开信,详细读着,双手略微颤抖,最后放声大笑说道:“原来,当日触发我留在血屠军体内印记的人就是你,此事全仰仗你的能力,解救了血屠铁骑,如此,到也算了却我一块心病。没想到,段煨也投靠你了,这样也好,总比跟着董卓强。不过,你为何不早些拿出这些东西,告诉我这些事。”
袁基笑着说道:“因为如此,老将军方能正视内心,而不是被这些杂事干扰下做出决定,只有这样,老将军日后才不会后悔。”
看着袁基,段颎长笑一声说道:“怪不得皇甫威明和张然明那两个老家伙,都帮你说好话,你确实有几分不凡,行了,今后我和你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休戚与共。”
“休戚与共。”
看着段颎伸出来的手,袁基与其击掌三次,立下盟约。
袁基和贾诩相视一笑。
第一百八十七章 布局黄巾试探天命
返回并州的路上。
吕布对着袁基问道:“主公,我们千里迢迢来此,就为了见那老头一面?”
袁基轻笑一声,看了贾诩一眼说道:“文和应当知道吧。”
贾诩说道:“在下略猜的到一二,不过具体明公有什么谋划,在下还是不太清楚。”
袁基瞥了贾诩一眼,笑了一下,并没有点破他。
这是贾诩善藏的本性,也是贾诩的处世之道,他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清楚,什么时候该糊涂,若是主公的心思,全都瞒不过你,那你也就离死不远了,就像杨修,自认比所有人都快三十里,也正是这三十里,要了他的命。
“那文和就给吕布解释一下吧,看你猜的可对。”袁基在马上环顾四周荒凉的景象,对贾诩随意的说道。
看到吕布一脸好奇的表情,贾诩无奈了,他感觉自己碰到吕布真的是倒霉,原先能躲过的事情,都被吕布挑了出来,放在明面上。
随后,没好气的对吕布说道:“如今,大汉仅有的几位,拥有如此庞大兵权之人,主公当属最令众人忌惮的,但是因为主公出身袁氏,袁氏乃是士族领袖,主公又有先皇亲提,遇事不决可便宜行事之权,再加上之前边关告急,多种机缘巧合下,主公才积累下这么庞大的兵权。”
“可是如今,新皇登基,朝堂局势不稳,各种新旧势力相互缠斗,一时间不会对主公怎么样,可是一旦利益划分完毕,局势平稳之后,主公的兵权一定会被收走,任何人包括士族,都不会想看到,袁家既身具朝堂高位,又掌握边疆兵权。朝廷到时候来一个明升暗降,主公是交权还是不交权?”
“不交,那就是谋逆,交了,多年努力为他人化作嫁衣,所以,主公这是想要,竖立一个比自己更加强大,拥有更多兵权,更令朝臣忌惮的人,为自己去做挡箭牌。”
吕布听后,似懂似不懂的摇了摇头,不耐烦的说道:“什么呀,贾文和在说什么呀,主公的兵权,就是主公自己的,谁敢抢走,本大爷一戟劈了他。”
贾诩看了吕布一眼,心中暗道:“你个憨货,就知道你听不懂,听不懂还问。”
可是这时,吕布又说道:“贾文和,你不会是骗我吧,就这么奇怪的原因?还有什么快告诉我。”
袁基看向贾诩,大笑一声说道:“文和,我与昭襄王不同,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吕布想知道,你大胆的说就好了。”
贾诩笑着对袁基点了点头,不过在心中,却已经将吕布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无奈下,只得没好气的,对吕布说道:“我猜主公应当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如果兵权真的被收走怎么办?毕竟主公年岁太幼,随便一个入中枢为官的理由,主公就无法拒绝。若真有那日,袁家在朝堂之外,还有这样一支强有力的兵权支持,任何人都不敢对袁家如何,到时候想要拿回原先的兵权,也易如反掌。”
“你可听明白了,要是明白就不要再问了,要是不明白就自己安静的想一想。”
谁知道,吕布烦躁的看着他,语气不耐的继续问道:“这不还是兵权的事嘛,我不是和你说了,想抢主公的兵权,要问问我手中方天戟同不同意。贾文和,我怎么感觉你不知道主公的意图呀,你到底行不行呀,你可是我将来的随军军师,怎么感觉你变得这么笨呀。”
这一番话,好悬没把贾诩气死,不过他连忙顺着吕布的话,说道:“那当然,我怎么可能猜到主公的意图,刚才那些也不过是我胡乱猜的。”
吕布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就知道你不行,要不是,实在受不了程老头和许攸那个三角眼,我才不选你当随军军师呢。”
贾诩这时候已经自动屏蔽了吕布,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再搭理他。
袁基则深深的看了贾诩一眼,说道:“等时间长了,文和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文和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贾诩听后,连忙恭敬的对着袁基行礼,说道:“明公说笑了,在下没有任何担心,只是单纯的受不了吕布这个憨货而已。”
同时,贾诩在心里撇了撇嘴,不禁想到,“我要是真相信你的话,我就是吕布。看来以后还要再藏得深一点,被吕布这个憨货坑一次就够了,可不能再让别人把我坑了。”
笑了一声,袁基也没有说破,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了,随后对吕布说道:“我来说吧,文和也听一听,看看我的想法如何。”
两人听后,点了点头。
“文和刚刚说的两点,确实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如果我不在此时,向段颎表达出善意接纳他,他就一定会被宦官拉拢过去。”
“如今,天子年幼又是孤身来到洛阳,长期陪伴身边的那些宦官,可以说是天子最信任之人,这也就意味着,等天子成年掌权之后,这些宦官的势力会无限膨胀下去,甚至有可能凌驾于我士族之上。”
“若是,只有天子赋予的权利也就罢了,可一旦让这些宦官掌握了兵权,我又失去了兵权,此消彼长之下,我等士族,党人,外戚岂不是都要,仰那些阉党鼻息。”
贾诩听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袁基看了他一眼,也懒得揭穿他。
吕布听后,却还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遗憾的说道:“主公,那我们现在就回并州了?”
“哦,你还有什么事吗?”袁基好奇的看着吕布。
吕布听后,连忙说道:“主公莫不是忘了,来凉州之前,曾说要给我配一匹良驹。”
听到这里,袁基才想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对着吕布说道:“是的,是的,怪我忘记了,此次来不及了,等回并州后,定为你寻一匹良驹如何。”
吕布略带遗憾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按主公说的办吧。”
一行三人,纵马疾驰,朝着并州而去。
不过,袁基心中还有一些想法没有说。
他想要借段颎之手,来试试这天命的威力。
若真的如玄衣老人所说,天命大势不可违,那也就只能在小势上进行调整,看看最后能不能影响到大势。
三国最开始的序幕,当属黄巾之乱,想来这则天命,注定是不可违,他也不想违。那就只能想办法,来削减这次黄巾之乱,对于天下百姓造成的伤害。
而到时候,若只靠皇甫嵩卢植等人,再加上曹操孙坚等年轻一辈,估计还是和上一世一样,严重损耗国力,甚至助长有心人的野心。
因此,就必须要有一个能够统领全局之人,而大汉能做到这一点得,也就只有凉州三明了,可惜了,张奂和皇甫规注定不可能和自己一条心,只有段颎可以。
同时,现在天下世家以袁家为首,将来也必将成为我手中的一份力量,绝不能让这些黄巾贼给消耗掉了,更不要说,将来还会有那些未知的强大势力出现,所以,他现在就要开始,凝结一切可以凝结的力量,并将它们牢牢掌握在手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三从事,九校尉
并州,雁门郡阴馆城,袁基府邸。
袁基三人,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雁门。
为贾诩准备的宅院,就安置在黄忠府邸和程昱府邸隔壁。
吕布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和一头狼,更喜欢住在城外大营里,就拒绝了袁基给他提供的宅院。
今日,袁基将众人召集到一起,主要是为了介绍贾诩,同时也是要了解一下,他不在的这些时日并州的情况,以及匈奴和鲜卑的动向。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诸公辛苦了。”
袁基对着众人举杯,爽朗一笑说道。
“当不得主公谬赞,此乃我等分内之事。”
在程昱的带领下,众人起身,对袁基躬身行礼,齐声说道。
“好了,诸位无需多礼,都坐下吧,开始用膳。”袁基与场下众人共饮一杯后,大笑着说道。
几人行礼谢过之后,在程昱和颜良的带领下,徐徐落座,一列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上菜。
看着场下众人,袁基内心也是一阵骄傲。
“文有贾诩,程昱,许攸,武有吕布,黄忠,颜良,文丑,更有老成持重的徐荣,西凉宿将段煨,将门世家皇甫坚寿,忠心不二淳于琼,文武双全傅夑。虽然现在他们还很稚嫩,但是放眼当今天下,谁能有这般豪华的班底,而且这只是开始,未来大势可期矣。”
想到这里,袁基又举起杯,对着众人认真的说道:“吾此生,定当与诸公,祸福与共,青天凌云,共览山河。”
“少爷说的好,青天凌云,共览山河。”颜良一拍案几而起,举杯大声应和道。
贾诩看着对面的颜良,心中一阵思索,“敢这样和明公讲话,并称明公为少爷,看来此人与明公关系不浅,而且看起来此人也是豪爽勇武之辈,想来思想颇为单纯,不如与此人交好,总比和吕布那个憨货一起要好。”
正在此时,吕布狂傲的说道:“主公你就放宽心,给本大......不对,给我一万精骑,我和贾诩这个闷葫芦,帮主公打下一片丰功伟业。”
正想着事的贾诩听后,嘴角一阵抽搐。
而坐在吕布身旁的文丑,好奇的问道:“小白脸,闷葫芦是谁呀?”
吕布指了指对面的贾诩,说道:“喏,就是那个不爱说话,又长的很丑的闷葫芦。”
袁基听后,也是一阵无语。
他没想到,原本孤傲的吕布遇到文丑之后,变得这么气人,还好自己手下这帮人,都知道吕布的性格,不与他计较,不然就吕布这样的,早就被其他人孤立了。
“看来,必须要让吕布和贾诩一起行事了,如此互补一番,说不定,未来他们就是我手下的一支无敌之师。”袁基看着台下正在狂笑的吕布,以及对面一头黑线的贾诩,轻笑一声。
随后,袁基轻敲了一下杯子,众人都停了下来,看向袁基。
“吕布休得对文和无礼,今日刚好大家都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军的首席军师,贾诩贾文和,你们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袁基对着贾诩示意一下,将他介绍给众人。
贾诩连忙起身,对着众人挨个行礼后,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在下武威人士,贾诩贾文和,今后与诸公共事,初来乍到,还望诸公多提点诩。”
众人也依次回礼。
这时,皇甫坚寿看了眼身旁的程昱,然后起身对袁基说道:“主公,刚才你说文和先生是我军首席军师,那仲德先生怎么办?”
此话一出,程昱的脸色瞬间变了,连忙一把将皇甫坚寿拉了下来,随后起身说道:“主公,皇甫坚寿年幼,又一时饮酒过多,胡言乱语,还望主公莫要与他计较,在下也绝无与文和先生一交高下的想法,一切皆听从主公安排。”
众人一时间尽皆沉默下来,视线在贾诩,程昱,皇甫坚寿三人之间来回扫动。
贾诩更是在心中想到,“以后绝对不和这个皇甫坚寿过多接触,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连累到自己。”
就在气氛凝固的时候,袁基大笑着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仲德与我何时如此生疏了,难道我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坚寿也勿要想太多,我还没说完,今日刚好,将我军未来几年的规划说一下,你们都听好了。”
众人一听,连忙正襟危坐,就连一向狂傲不拘小节的吕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将来能不能领兵的大事。
袁基看了眼程昱,想了想说道:“程昱听令,任命程昱为安北军长史,总督我军一切事宜,我若不在时,尔等一切皆听从仲德安排,地位仅在我一人之下。”
程昱听后,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拜谢袁基。
看着程昱,袁基笑了笑说道:“仲德,还记得你我初见时的场景吗,我说过重症当用猛药,我希望当病痛痊愈之时,仲德和我依然能如初见时一样,畅所欲言,把酒言欢。”
程昱听后,又深深鞠了一躬,但是从他不断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得出来,程昱内心并不平静。
随后,袁基看向贾诩,说道:“贾诩听令,任命贾诩为安北军参军,负责我军一切军事计划制定及执行事宜。”
“许攸听令,任命许攸为安北军主簿,掌管我军一应文书及后勤钱粮等物,并可参与机要商议。”
贾诩和许攸两人听后,连忙上前行礼,拜谢袁基。
点了点头,袁基示意两人退下。
随后,袁基看向颜良,问道:“颜良,我军现在一共多少兵马?”
颜良略微思索后,开口答道:“启禀主公,这段时间又有不少百姓自发参军,我等择优选择了一部分,现如今我军人数一共四万五千人。”
袁基点了点头,说道:“行了,若我军没有大幅度减员,就先不要招募了。”
“颜良,文丑听令,任命颜良为安北军越骑校尉,文丑为安北军屯骑校尉,各领本部三千兵马,加紧训练,以备将来大战。”
“吕布,黄忠听令,任命你二人为别部司马,准你二人,各从预备军中挑选三千兵马,组建两只新军,三月后校场演武,胜者获得部队番号,主将擢升为安北军校尉。”
“徐荣,皇甫坚寿听令,任命徐荣为安北军射声校尉,皇甫坚寿为安北军鹰扬校尉,各率本部兵马,配合各部演练,并由徐荣负责雁门关守关事宜,皇甫坚寿辅之。”
“段煨,淳于琼听令,任命段煨为安北军凉骑校尉,淳于琼为安北军步兵校尉,各率本部兵马,配合各部演练,并由段煨负责雁门郡防护事宜,淳于琼辅之。”
“傅夑上前听令,军中仅有你一人文武双修,所以我对你寄以厚望,准你前往预备军挑选一千兵马,组建监察军,并任命你为安北军监军,负责监督,巡查军队之职,直属于我个人。”
九人听后连忙上前,激动地对袁基行礼拜谢。
看着台下喜笑颜开的众人,袁基心中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设立的这些安北军校尉,纯属自娱自乐,根本不会受到朝廷认可。
因为他只是个安北将军,只有挑选长史,别部司马这种属官的权利,并没有开府任命之权,而校尉以上皆要由朝廷任命,所以他才在校尉之前加了一个安北军,以防有奸人以此来构陷他。
不过,看着台下的十二人,袁基心中又升起了无尽豪情。
“呵呵,终有一日,我会让所有的规则,都无法再束缚我。”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吕黄较量,战阵演武
阴馆城外大营,校场。
“小白脸加油,不要输给黄老头。”
“汉升加油,好好教训下吕布。”
........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日,是吕布和黄忠约定好,校场演武之日。
袁基看着台下两只威武的军队,以及两人不断攀升的气势,对着身旁的颜良点了点头。
颜良见状,拿起锣锤,高声喝道:“校场演武,开始。”
说完,用力的敲了下身旁的锣。
“当”的一声后,校场周围所有鼓手,同时擂起战鼓。
“咚,咚,咚。”
激昂的战鼓声响起,吕布豪情万丈,对着身后五百铁骑,大喝一声:“儿郎们,随本将冲锋,杀!”
“杀!”
以吕布为箭头,五百骑形成一个简单的锋矢阵,带着压迫感极强的气势,朝着黄忠直冲而来。
“咦!”
袁基看后有些惊讶,不禁想到,“吕布身后这五百骑兵,看起来也就是普通骑兵,并没有达到血屠铁骑的地步,但是为什么在吕布的带领下,能够产生如此惊人的气势。”
此时,黄忠看到对面正准备冲锋的吕布,丝毫不见慌乱。
手中长刀一挥,大喝一声道:“重甲兵,上前立盾,抵御冲锋。”
“长枪兵,于重甲空隙间,攻击马腿。”
“短矛兵准备,敌军靠近我军百米后,目标我军前方三十米,掷矛。
“长弓手准备,敌军进入两百米射程后,三段连射。”
“大刀兵,保护长弓手,敌兵靠近后,白刃战准备,先斩马腿,再斩敌兵。”
袁基看到,黄忠有条不紊的发号着施令,并且游刃有余的指挥着五个不同的兵种,一同协调作战,心中不由的赞叹一声。
正在冲锋的吕布,看到黄忠的应对措施,丝毫不在意。
他是谁呀,他可是天下最狂傲之人,根本不把黄忠放在眼里,长啸一声,全身燃起气势,大喝道:“变锥形阵,跟紧我冲锋,分割敌阵。”
原本三角形的锋矢阵,略微变化了一些,整个箭头变得更加狭长,看起来如同锥子一般,穿透力极其惊人。
吕布一马当先,手中挥舞着一杆实木长戟,整个人的气势,竟然逐渐连接上身后五百骑,并以吕布的气势为核心,升起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笼罩着五百骑。
“这是!”
身旁的淳于琼,震惊的叫了一声,然后看向袁基问道:“主公,吕布可是学会了如何凝聚军魂?可是这也太快了吧,他的新军才成立三个月呀!这就能凝聚军魂了?”
袁基也有些震惊,但是仔细观察后,说道:“不像,吕布并不像是主动施展了,凝聚军魂之术,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这种东西很难描述,就像是身体本能一样,他认为这个时候,就应该这样做。”
一旁的几人听后,尽皆沉默了,要知道,袁基从来没有吝啬过军事典籍给他们看,可是到现在学会兵家之术,凝集军魂的只有颜良,文丑以及皇甫坚寿,至于徐荣,段煨,淳于琼和傅夑,也只是刚刚摸到一些诀窍,离彻底掌握还有一些距离,可是吕布竟然靠本能,就可以产生这样的效果。
“恐怖如斯呀!”
段煨不由得,出声赞叹道。
贾诩看着吕布的眼神,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在心中想到,“不错,不错,这个憨货到是有几分战神之资,日后若是和他一起出征,安全性应该可以保证。”
此时,黄忠也看到了,对面骑兵身上的光芒,暗道一声:“麻烦了。”
随即,黄忠从身后拿出一柄长弓,取下几只木箭,箭头上包裹着沾染了墨汁的白布。
看着逐渐靠近的骑兵,黄忠张弓拉弦,搭上三只木箭,不断计算着方位。
当吕布冲锋到两百米时,黄忠大喝一声:“长弓手听令,三段射击,抛射,放!”
话音刚落,轻轻松开手中弓弦,三只木制的长箭,竟然带起阵阵破空声,朝吕布射去。
身后的长弓手,列成三列,逐一上前,进行不间断抛射,一时间无数长箭,形成遮天蔽日的箭雨,朝五百骑射去。
吕布看着射向自己的三支长箭,以及空中黑压压的箭雨,兴奋的大喝一声:“给我破!”
说着,手中木戟画出一道圆月,朝前方一挥,炙热的烈焰气劲凭空出现,将面前的木制长箭尽皆焚尽。
不过,连绵不绝,遮天蔽日的长箭,实在太多了,还不等吕布继续抵挡,就接连不断的朝五百骑落下。
原本正在冲锋的骑兵,不得不挥舞着木制长枪抵挡,一时间冲锋的阵型有些凌乱,几十名中箭后,身上沾到墨汁的骑兵自行退场,吕布见状大喝一声:“不要防御,随我冲锋!”
说完,吕布身上升起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混合着五百骑身上的光芒,逐渐形成一只暗红色的异兽。
这异兽,体态如同老虎一般,但却是狼首,头上还长有两只锐利的牛角,而且它的背上竟然还长有,一对巨大的血红色翅膀。
文丑见状有些纳闷,对颜良小声问道:“大哥,你见过长翅膀的老虎吗?”
颜良也是一阵迷茫,摇了摇头。
袁基在一旁听后,轻轻吐出一句话,“那不是老虎,而是凶兽穷奇。”
“穷奇?”
“没错,穷奇乃是四凶之一,代表着至邪,曾被舜帝流放于四裔。”
颜良和文丑听后,虽然不清楚穷奇是什么,但感觉应该是一种特别厉害的异兽。
果然,穷奇出现后,五百骑双目,瞬间赤红,并不断喘着粗气,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
穷奇又仰天长啸一声,背后双翅一震,被笼罩着的骑兵,瞬间提升了一倍的速度,竟然一下子冲出了箭雨的覆盖范围,而他们仅仅退场了不到一百名骑兵。
黄忠见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连忙大喝一声道:“长弓手停止抛射,目标前方,三段平射准备。短矛兵,目标前方三十米,掷矛,放!”
一百名手握两根短矛,身后背着三根短矛的短矛兵上前,猛地朝前方三十米的空地上投掷短矛。
很快,五百根短矛就尽皆投掷完毕,在前方三十米的地上,形成了三排错落无序的短矛阵,而这时吕布的骑兵也冲锋到一百米的距离了。
黄忠见状,大喝一声:“长弓手,三段平射,放箭。短矛兵上前,协助重甲兵立盾,抵御冲锋。”
而此时,看到眼前突然形成的五百根短矛阵,吕布所带领的骑兵,不由自主得降低了速度,没办法这就是马匹的天性,下意识会绕开地面上的障碍物,只有训练多年的战马,才能克服这种天性,面对五百根短矛阵,骑兵冲锋的速度,降低回原先的速度。
无数支木制长箭,又从黄忠的战阵中,齐射而来,被这一轮接着一轮的射击,搞得无比愤怒的吕布,双目瞬间通红,一拍战马竟然提速,孤身单骑,脱离了阵型,闯进短矛阵中。
“无双乱舞。”
一声大喝,吕布手中的长戟,附带着炽热的烈焰真气,在空中快速挥舞,形成道道残影。
同时,无数道烈焰气劲,凭空出现,覆盖了整个短矛阵。
“乱舞春秋。”
又是一声大喝,吕布兴奋的一拍马背,腾空而起,在空中对着地面,长戟一挥而下,一道暗红色得戟芒,直冲地面而去。
戟芒瞬间引爆了,无数道炽热烈焰,一瞬间,就将整个短矛阵,付之一炬。
吕布落下,刚好落在战马上。
但是,座下战马却发出一声悲鸣,四蹄一软,摔倒在地。
吕布脸色一变,也随之,不由自主的朝地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