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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浪的蛤蟆     仙葫txt下载     仙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章 天河正宗(三)

    焦飞对此倒是诚心受教

    苏真传授了天河正法之后,对焦飞说道:“我也是偶然得到一种旁门法术,能够借助外力暂时提升功力,刚好新得了寒螭内丹,焦飞师弟你借用此物,能让天河正法的修为暂时提升至炼气入窍的修为,可以助我疗伤。”

    焦飞随手一转,碧绿沉沉的寒螭内丹飞出丝丝寒气,被焦飞吸摄到了体内,按照天河正法的口诀运炼一转,伸手搭在了苏真的**口,把这股外来的法力送了过去。

    他修炼黑水真法日久,天河正法虽然是道门法术和魔门真传道路不同,却也有互通之处。加之苏真又肯细心点拨,不过半日,他就入了门径,转化寒螭内丹为天河派法力。

    水系的法术能滋润万物,疗伤最有奇效,在焦飞的相助下,苏真被五行**煞地极真火烧至七成熟的肉身,渐渐恢复了生机。

    焦飞也借此机会,细心体味天河正法的种种奥妙。

    魔门诸法直指大道,直来直去,但就像是一座山峰拔地而起,没有丝毫转折,一旦卡在某一处,就再也攀登不上去。道门法术却曲折迂回,就像是在山峰上凿出一层层,一环环台阶,让修道之人能够环绕山峰,拾阶而上,但正因为多出了许多石阶,比魔门诸法也就多了十倍不止的路程,很有可能还未到达终点,就累死在中途。越是上乘的道门真传,就会在修行上有许多捷径,才会比别家的道法进境的快些。

    天河剑派是道门九大派之一,天河正法又是天河剑派最根源的三法四诀之首,不要说是外人了,就算是门中弟子,也要多方考察,又要天资上乘,又要诚心向道,又要秉**纯良,才能获得传授。

    天河剑派上下百余人,也只有三人有资格获传这门正法,其中便有苏星河,不然苏真也不敢传授这大道法门给焦飞。纵然被人知道了焦飞修炼了天河正法,他也可以推给焦飞的“师父”,自己的师伯苏星河,想来也无人会因此指责他。

    焦飞有黑水真法第一层修为的根底,配合寒螭内丹住苏真疗伤,也等若在同时修炼天河正法,帮苏真疗伤七八日,他丹田内真气如鼓,汩汩有形,那是天河正法修炼出一元重水时征兆。

    道门心法修炼到胎动境界,便能练出独门真气,天河正法修炼出来的一元重水,便是这门心法独有的水系真气。一元重水和漓江剑派的天击盈水剑诀练就天一真水、黑水真法的生出玄冥真水,同为天下七大水法之一。

    玄冥真水有以水御水只能,号称万水统帅,天一真水能化和万物,号称万水之母,一元重水却是奇重无比,一点一滴就有万斤之重,化为法力之后,雄浑精奇,强韧无匹,滔滔汩汩有泼天大势。

    焦飞能在短短七八日内达至胎动的征兆,进境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尚嫌不足。

    苏真和焦飞真气相接,对焦飞修炼上的种种变化,自然是了如指掌,心底也暗暗称奇,暗道:“怪不得苏星河师伯那么眼高于顶的人,居然收了他为亲传弟子,原来焦飞师弟的资质如此惊人。当初我修炼天河正法也要一年之久才能真气胎动,就算焦飞师弟得了苏星河师伯的传授,已经有了许多时日,加上寒螭内丹的辅助,这份天资也不下于我们六大弟子了。”

    得焦飞之助,疗伤了七八日,苏真肉躯上的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经脉窍**也都尽数打通,虽然想要恢复功力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但至少他已经能够施展法术,赶回天河剑派山门所在的通天河已经勉力可为。

    苏真一声低啸长身而起,双手在焦飞身上连续拍打,把自己苦修的一元重水法力,点点滴滴,逼入了焦飞的体内。原本就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凝聚一元重水,突破至胎动的境界,被苏真的法力一逼,焦飞丹田内气息如鼓,隆隆有声,连发一百零八声震响,修道之人必经的第一关,胎动境界于斯成就。

    焦飞一跃而起,对苏真谢道:“多谢苏师兄帮忙,不然小弟也不知要花费多少苦功,才能有今日成就。”

    苏真微微一笑说道:“是我要多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救了为兄,我此刻已经不知化作了什么。不过为兄此刻伤势虽然已经稳定了下来,功力却跌落到了炼罡初期的修为,只怕厉害一点的邪道妖人,我就斗之不过。只有回到了通天河,寻我师父罗公远出手,才有可能恢复原来的功力。”

    焦飞心中欢喜无尽,细细体察天河正法的修至胎动境界的变化。丹田内的一元重水和他修炼出来的一丝丝五金精气竟然是如胶似漆,不分彼此,此乃金水相生,两系真气互不排斥,才有这般景象。

    他种在丹田的天河九箓和九字大日光明咒,在一元重水的滋润下,天河九箓光明更胜,九字大日光明咒反倒是黯淡了些,却显得更为柔和。要知道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正法乃是相辅相成,一内一外的两部法诀,以天河正法催动天河九箓剑诀,丝丝合扣,比他以黑水真法催动要强上数倍。

    “师父教我的黑水真法,能够把肉身练成上古神魔之躯,从苏师兄手中学来的天河正法,却是练就一道天河元神,不知道修炼到后来,这两部法诀能有什么变化?”焦飞只是随意一想,就没怎么在意。他功力还浅,距离两门心法互相冲突的境界,还差了好多火候,根本无需这么早就担心此事。

    旁门杂家之中道魔双修者不少,也有不少突破了两种南辕北辙心法之人,修炼成了绝**力。旁门九大散仙中的铜鼓仙,便是道魔双修,自创了一部《正反五行诀》,功力之高,海内外少有人及,便是道魔双修的翘楚人物。

    焦飞虽然不知铜鼓仙,但却信奉世上无难事儿,只要有大决心,大毅力,总会解决此事,大不了就停了其中一部法诀的修炼。

第十章 天河正宗(四)

    苏真看得出来焦飞心中欢喜,任他揣摩良久,才开言说道:“焦飞师弟,事不宜迟,我们近日便动身罢!你还未见过天河剑派的山门是什么样子,正好回师门向诸位长辈报备”

    焦飞微微沉吟,对苏真说道;“小弟还有点琐事,不知师兄可能稍候片刻,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不瞒师兄,我来淮河修炼不久,就得罪了这一段五百里淮河的大总管。前几天那个叫李宫的大总管被阳虎儿师兄杀了,我就顺手夺了水府大总管之位,收了他的手下,想要去交代一番。”

    苏真微微一笑道:“师弟倒是好闲情,淮河大总管算的什么职位!我们天河剑派山门所在的通天河,亦是波澜壮阔,仅次于四条大河。你要是愿意,为兄就跟几位师长让你去做通天河主,岂不是比这五百里一段的水路大总管逍遥多了!”

    焦飞不愿多做分辨,拱手和苏真道别,他哪里是去找那几位水族部曲?一路水遁到了铃鼓峰下,把赤发鬼汤巫山的法器古铜环和九具修道人的尸身埋下,设好了炼尸的阵法,预备好了种种仪轨,这才返回水府和苏真一起离开。

    苏真修为虽然恢复到了炼罡初期,但他重伤未愈,驾不得风,怕崩坏了伤口,焦飞又不懂得飞行的法术,两人便在一家市镇购买了四匹健马,一辆马车,由焦飞驱赶了慢慢上路。

    通天河在神州之西,已经非复大唐境内,此去有一万三千余里,就算是苏真身子完好,能够驾驭遁光飞行,半云半雾的也有七八日光阴,这般步行没有二三月绝难抵达。天河剑派不擅长丹药,苏真也只能自行运气调理,倒是焦飞手上有孟阗竹送的一部医经,路上购买了些药材,炼制了一些丹丸汤散,苏真甚感其情,焦飞又是个讨喜的性格,两师兄弟的交情倒是越来越厚。

    有苏真指路,焦飞驾驭了这辆马车穿过了无数郡县城廓,非止一日来到了大唐西域都督的管辖境内。大唐国力强盛,四海承平,一路上堪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也极富足,少有蟊贼强盗,焦飞和苏真两人,倒是走的太太平平。

    但是一路西行,到了大唐境外,便是南突厥,被匈奴逞凶之地,平常商队若无大队人马保护,根本不敢西出玉门关半步。一到了西域都护管辖的境内,苏真就提醒焦飞道:“再往前走,就离了大唐国土,匈奴人来去如风,专事抢掠,突厥人性子如狼,杀戮成性,都不是好相与。为兄我虽然来去过几次,都是驾驭了遁光飞行,从未从地面走过。现在我身子还要养护,驾驭不得风雨,只能慢慢的走过去。我们这辆马车不能要了,你去买十匹大宛良驹,我们一路上更换坐骑,节省马力,就算遇上匈奴甲骑、突厥狼兵,也尽可逃脱。”

    焦飞见苏真说的谨慎,便问道:“师兄虽然身上伤患未愈,但一身法力还有三四成,我也略懂法术,难道还怕这些西域胡人不成?”

    苏真叹息道:“西域有数百胡族,皆凶狠彪悍,和南方的苗疆一般,自成体系,也有修道之人。虽然真正得有大道正法,能够炼就长生之辈极少,但是在争强斗狠,诸般外道法术上,却都有特出之处,惹上一个就是不死不休,非要寻仇到底不可。就算为兄法力未损,也不愿意招惹这些西域胡人。”

    焦飞自小生活的偏僻小镇,倒是真的不知这些事情,.电脑看小说访问WWW.xs.coM听了苏真的解说,也跟着说道:“原来如此,我在长安就见过苗疆禾山道的人物,果然法术凶狠,却不思长生,真要惹上了麻烦的紧!”

    焦飞跟禾山道姚开山,王道缘师徒结仇之事,他倒并不曾隐瞒苏真,早就告诉了这位苏师兄。毕竟焦飞手中有许多禾山道的法器,极容易便露出马甲,反倒引起苏真的疑窦。不如干脆说了,反而显得磊落。

    苏真轻轻抚摩左手上的一枚指环,沉稳的说道:“西域、苗疆虽然有旁门左道之士,却都比不上东海龙族。北方更是魔门根基最为深厚之地,数百个的部落都奉魔门各派为主。但不管四方宾夷如何强盛,也不能侵入我中原之地,毕竟这里乃是佛道两门发源,修行之士虽然不如四夷众多,但是修为高深,炼就元神的人物,却十倍的四方宾土。”

    “我们天河剑派的创派祖师虽然率领一众门人弟子,在通天河开枝散叶,但门中弟子都是中原人士,绝不收西域胡人入门。我们天河剑派虽然地处西域通天河,却是正宗的中原道门,焦飞师弟你可要谨记此节,不可忘记了根源。”

    焦飞忙肃容答曰:“焦飞也曾读过几年诗书,颇知礼仪,这一点请苏师兄放宽心怀,小弟绝不会在这一点上行差踏错。”

    苏真淡淡一挥手道:“师弟你先去购买马匹吧!等你回了天河剑派,自然知道西域的许多事情。”

    焦飞冲苏真一拱手,飘身离开了马车。他和苏真虽然到了大唐边境,却进不去玉门关,玉门关只有驻兵,素来不让平民居住,也无过往商旅。但是在玉门关不远,就有一座极大的墟市。焦飞想要购买马匹,就只有墟市中方有贩售。

    虽然西域诸胡十分凶狠,仍有那贪图到西域贩卖货物,往往一本万利,冒死来做营生的商人,在此地贸易,久而久之变成了汉胡两家杂居之所,平时也有数万人以上的规模。若是贸易最旺季节,这里往往有二十万以上人口。

    焦飞此时做道童打扮,身上也无包裹,一踏入玉门关墟市,就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喧嚣热闹扑面而来。这墟市虽然不比长安的东市西坊,有许多百年老店,货物来源边及天下,但是却胜在占地极广,光是马群就有数百,每一群至少百余匹,多则数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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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五)

    其他牛羊牧兽,更是不计其数。手机轻松阅读:wαр.⑴⑹k整理毛皮,铁器,兵刃,粮食,药材,能来西域做生意的都是财力雄厚的大商家,西域诸胡购买货物,极少是单独一人,都是为了本部族购买,因此所需货物往往量极大。似焦飞这样的道童,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大买家,又身无长物,更不像行商。因此理会他的人极少,到让焦飞得以随心闲逛,挑了几个马群,都不甚满意。

    焦飞打听了本墟市中最大的马贩子叫做忽勒赤,便打算寻上此人,好购买马匹出关。焦飞正问路,忽然听到墟市上呼喝声起,似是有人动起手来。这墟市上胡人部族也多,西域胡人生性彪悍,敢来边境做生意的商家更是豢养了无数江湖好汉子,一眼不和把刀动手,在此地事所常见。

    焦飞不欲惹事,便没往那个方向去,正想绕道而行,去见人烟滚滚,有一名削瘦少年手持一口明晃晃的马刀,上面兀自在滴血,被十余名长大的胡人汉子在后面追撵,口中还不肯服输,大声的叫骂。这个削瘦少年比焦飞大了三四岁,身形修长,身手灵巧,虽然孤身一人,却丝毫也无惧色,只是用汗巾蒙了面,旁人看不到他长相。

    这少年竟然敢得罪这么多人,焦飞心中暗道一声:“西域胡族果然彪悍。”心下到有几分佩服,不欲碍这些人事儿,匆忙后退了一步。

    恰好他身后有人认得这些人,自言自语道:“这少年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得罪玉真公主的人,今日当然要遭了毒手!”

    焦飞回头见是一个胖胖的商人,便随口问道:“玉真公主是什么人?”

    那商人见焦飞是一个少年道士,就嘴无遮拦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西域诸胡有那被大部落欺压,生活艰难的,就投奔了我大唐国主。我大唐天子仁厚,就把这些部落尽数收容,并且赐予了封号,都算作西域大都督的管辖下。玉真公主是山阴部大可汗的女儿,据说姿容秀丽,艳名广及草原,便被赐予了公主的封号。山阴部封地最近玉门关,因此这里的墟市就是它们管辖,玉真公主在这里的权势极大,在此地贸易的商人都要上缴一成的货物,方能安然营生。”

    焦飞闻言不觉得奇怪问道:“这里不该是西域都督管辖,怎是玉真公主做主?”

    那胖胖的商人嘿嘿一笑道:“西域都督权力已然极大,天子怎会容他插手贸易?若是连粮饷也能自足,李家天子何以控制这边塞的数十万大军?”

    焦飞这才恍然大悟,冲着那胖胖的商人一拱手,算是谢过了。那个商人指点了焦飞,颇觉长了些面子,洋洋自得的跟随自家商队离开,这么一打岔,那个少年已经越过众人,绝尘而去,奔跑之速,远胜虎狼。

    焦飞修炼道法也有了些日子,毕竟也是炼气到了胎动的人物,当然看的出来这少年身上虽然没有法力,却有一身极好的武艺,便是那十余名山阴部的大汉真个把他圈围起来,也未必抵挡的住那一口马刀。

    “我在水府内得到的那些武经,其中颇有几种武功十分厉害,如果能够练成,就算道法如姚开山,王道缘那样的人,一个疏神下也难免被杀死。这少年的奔跑身法迅速,姿势宛如狼虎,和中原的武学大不相类,应是西域武学,不过也不算上乘。”修道之人学武容易,因此都不大瞧得起江湖上的游侠儿,军中的猛将。焦飞身兼两家之长,又学了一下旁门左道的法术,也沾染了修道之人的习惯,虽然知道这少年武艺惊人,也并不太瞧得起。

    这一场喧闹过后,墟市的商人虽然议论纷纷,却也无人在意,仍旧做自家的生意。焦飞也打听到了忽勒赤便在墟市的最东边,穿过了中原西域的各路商队,找到了这位墟市中最大的马贩子的马场。

    忽勒赤因为手中马匹极多,占了玉门关墟市的一半以上,因此独自在墟市的东边占了一片草场,圈了起来,把自家的马群围在其中,手下有数百人帮忙看着。焦飞才一赶到,就有忽勒赤手下的管事,前来接纳,笑容满面的问道:“这位小道爷,您是打算购买马匹么?我这里有上好的大宛良驹,能日行千里,两头见日!”

    焦飞眉头一皱道:“若真是好马,我要买下十匹,长途赶路要用,还要从你这里拿一些粮草。”

    那个管事看起来像是中原的人物,汉语流利,又懂得察言观色。虽然焦飞年轻,但是他修炼了道书,自然而言就有一股出尘的气韵,这管事不敢怠慢,连忙把焦飞请入了马场,带了他直奔一处马圈,伸手一指场中的数十匹高头大马,对焦飞说道:“小道爷请看,这些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不知可堪您使用?”

    焦飞哪里会挑马?他平生连马也没骑过,最多也就是骑乘从姚开山手中夺来的五马浮屠,那也不能算是良马,只算是鬼马罢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手段,修道之人最善观气,他兼修道魔两家的真传,只是把眼一望,就分辨出来这群马儿果然身上灵气昂然,比普通健马更强出数分,不过焦飞左右环顾,却发现者马场气息最浓烈的地方不是这里,就顺手一指道:“那边似有更好的良马,为何不贩售给我?却拿这些次一等的搪塞?”

    这个管事在忽勒赤手下做事许久,也见过不少的奇人异事,见焦飞显然是第一次来马场,居然随手一指,就能知道马场中最好的几匹良驹所在,心中甚是惊奇,态度越发恭谨起来,拱手说道:“小道爷有所不知,那几匹马是没法卖的。”

    焦飞哦了一声,问道:“这却是为何?”

    管事有些苦笑道:“那里确是本马场最好的几匹良驹所在,只怕整个西域数十国,也难找得出来媲美的千里马。只是但凡好马都有烈性,这些骏马还未驯服,不敢贩售给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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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六)

    焦飞微一思忖就说道:“不知可否把这些好马让我来驯服一番,若是不成,我就在这里挑十匹走,若是成你便把那些烈马卖我如何?”

    那管事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当即带了焦飞去到了那处马圈,这处马圈每一匹马都是分开来关着,共有七马烈马。管事把这七匹烈马一一介绍,最引人注目的一匹全身毛黄如锦缎,有个名目叫做万里飞电黄,乃是西域草原上有数万匹野马群中的马王,最是高傲。纵然在潦倒之中,也有一股马中帝王般的威仪,已经有三日不曾吃食,但却依旧精神抖擞。

    焦飞原也曾读过《穆王百骏图》据说是上古相马名家伯乐所著,只是他在白石镇不消说天下良马,就算是拉车耕田的马也没见过几匹,听得这管事滔滔不绝,把这七匹千里马的好处一一分说,焦飞颇有几分意动。

    焦飞哪里会驯什么马?不过他自忖学了几手道术,总要试过才罢休。他虽然也知万里飞电黄乃是一等一的千里良驹,却打算先拿一匹色做火炭般的马儿试手,这匹马也有个名目叫做赤宵。这匹马的风采威仪虽然不如万里飞电黄,但是性子却最是暴烈,虽然被圈了起来,依旧飞扬跋扈,仰天长嘶,宛如不把这些捉了它的人放在眼内。

    这匹赤宵的脾气,更合焦飞的胃口,他一撩道袍就跃入了马圈之中,那管事吓了一跳,在外面拍着栏杆大叫道:“小道爷千万不可莽撞,这匹马已经踢死了两个驯马的好手,性子最是凶悍,还是换匹马儿试手吧!”

    焦飞摆了摆手,大步向赤宵走去,这匹马见到了焦飞这么一个小道童,先是一愣,然后四蹄飞扬,就想把焦飞踢死。焦飞练就了黑水真法,双臂也有几千斤的力气,倒也不惧这匹千里良驹,使了一个身法,伸掌一托赤宵扬起的碗大马蹄,低喝了一声。他当然不会跟这匹畜生都力气,神念一动,丹田中的九字大日光明咒就放出无量光华,幻出了九个梵文大字,依次拍入了赤宵的马头。

    “赤宵!赤宵!你也是马中英雄,本来纵横天下,跟名臣猛将征战四方,方不负你降生一场。贫道焦飞虽然不能让你尽展抱负,却能教你修成*人身之法,从此不做四足踏地之辈,不做替人为奴之畜,你可愿意跟随了贫道?”

    赤宵虽然性子暴躁,但是天生颖慧,远超同类。焦飞把九字大日光明咒打入了它的脑海,顿时开了这匹千里良驹的灵智,已经能够听懂焦飞所言。赤宵被这些人活捉,心中愤怒无比,不甘心为人胯下坐骑,焦飞所言正给它指了一条不曾有的大路,这匹千里良驹打了个喷嚏,情绪也平复了下来,收了耀武扬威,在焦飞身边挨挨擦擦,显得甚是亲热。

    管事见焦飞如此容易就降伏了赤宵,不由得心中啧啧称奇。焦飞轻抚了几下赤宵的鬃毛,这匹千里良驹忽然一声长嘶,这一处圈禁的其他六匹烈马同时应和,对焦飞点头拜服起来。

    “这七匹马儿我都要了,不知贵东家需要多少银两?”

    那管事见焦飞如此神通,心中惊讶,连忙说道:“盡在ωωω.1⑥κXS.com(1⑹κ.CoM.文.學網此事小人却不敢做主,这就去清除忽勒赤东家来,小道爷可稍候片刻。”说完这管事就撒腿飞奔,不过顿放功夫,就请了一个虬髯大汉过来,这名大汉身高昂藏九尺,肤色如铁,双目深碧,顾盼之际极有威严,看起来就像是统帅千军万马的猛将,半点不似一个只为求财的马贩子。

    他见到焦飞远远就大声呵呵笑道:“这位小道爷既然喜欢这七匹烈马,我也不敢多贪财货,这七匹马每一匹只要八百两银子,不知小道爷觉得可好?”

    普通的一匹马儿只要五两银钱,纵然是良驹一二百两也算是贵价了,忽勒赤一口报出八百两的马价来,让那个管事暗暗叫苦,心道:“刚才不是已经跟东家说了,这少年道士本领非凡,主上怎么还报出来如此高价?岂不是要得罪人也?”

    没想到,焦飞听到这个价格,想也不想的说道:“如此甚好,你帮我备好鞍韂,马镫,缰绳等物,还要足够七匹马儿一月所需的粮草,总共合价多少,忽勒赤先生可一并报来!”

    这一次忽勒赤却一拱手说道:“这七匹马我至少在小道爷身上赚了五千两银子,这些东西不值几何,忽勒赤愿意奉送,不值小道爷几时要?”

    管事心中更是叫苦:“平时主上倒也精明过人,怎么此时却傻了起来,连赚了多少银两都合盘托出?平白多花了好几千银两,人家哪有不恼怒的?”

    焦飞听的这马贩子如此豪爽,也不仅微微一笑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小道恰好身上有些财货,这些钱财留在我这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派的上用场,便饶忽勒赤东家多赚些也无妨。”他把手一挥,就把一包金子扔给了管事。管事的常年做这马匹交易,知道现时金贵银贱,这包金子一入手,就知道比东家所报的马价还略高出一二分,这才知道自家主上眼光锐利,是真正的大商家。

    焦飞知道这些西域的马贩子见惯了奇人异能之士,也不避讳马场中人,等忽勒赤着人把七匹千里良驹的一应事物都备齐,还有粮草都搬了过来,就一抬手放出黑色光圈,讲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也不用手去牵马儿,只是一声呼喝,七匹千里良驹就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忽勒赤见到焦飞这等手段,拱手喝了一声采,正要恭送焦飞离开,忽然有一伙人马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长身玉立的女子,姿容极美,见到忽勒赤就喊道:“我这次又带了一个驯马良师来,你快把万里飞电黄的马圈打开!”

    忽勒赤见到这名女子,神色顿时为难起来,拱手叫了一声:“原来是玉真公主!”

第十章 天河正宗(七)

    玉真公主美目顾盼,一眼就盯上了焦飞。看到焦飞身后的万里飞电黄,不由得惊呼一声道:“你这小道士是何人?竟然抢了本公主要的马儿!”

    焦飞不卑不亢的一拱手道:“小道自买的马儿,也不是不曾付钱钞,何来抢公主的马儿?”

    玉真公主手下一名胡人猛汉大叫道:“你这小道士怎敢跟公主如此说话?小心我一刀劈了你!”玉真公主出身山阴部,乃是西域能征善战的胡人部落,只是人口较少,这才抵御不得突厥和匈奴是势大,加上玉真公主的父亲仰慕大唐文化,这才归顺了。

    但是这些胡人战士,最瞧不起文弱的汉人,平时在玉门关墟市中也是飞扬跋扈,见焦飞居然不肯屈服,立刻都鼓噪了起来。

    焦飞眉头一皱,正待要分说,他要送苏真回天河剑派,并不欲多惹事,心道:“一匹马儿纵然是千里良驹,对我等修道之人来说,也没甚大用,就算送了一匹给人也罢。”但是刚才那发话的胡人猛汉,也不管焦飞想要息事宁人,只把腰间宝刀抽出,伸手一抹,刀身上就跃出了七个黑烟组成的骷髅头,大声叫道:“你们中原道士都有法术,我们草原上的豪杰也不惧怕,快留下这七匹马,我放你走脱,不然爷家一刀砍了你的大好头颅。”

    “这却是不打算讲理了!”

    焦飞想也不想,顺手一抖,就是一道黑色光圈落下。这五阴袋给他祭炼许久,不知吞噬了多少血肉,威力已经不输给任何禾山道长老炼就的法器。这胡人猛汉所用的宝刀,有一股鬼气森森,显然是给某个西域混部落供奉的法师,用了什么邪法祭炼过,焦飞自忖这等法术威力有限,便没有放出救枚天星剑丸来。

    五阴袋所化的黑色光圈当头罩下,那胡人猛汉一声大喝,刀身上飘出的七个黑烟组成的骷髅头啾啾鬼哭,张开了大口和五阴袋所化的黑色光圈争执在一处。

    焦飞也没有料到,这个胡人猛汉的宝刀上飞出了骷髅头竟然有这么大的法力,自己的五阴袋居然未能在一个照面拾掇下来。他当然不肯跟人纠缠,随手就把浑天幡都抓在了手中,数十道黑气条条垂下,顿时把那个大汉凭空擒捉了下马。

    焦飞牛刀小试,凭着禾山道的法术就轻易败了对手,心中暗忖道:“看来这一路上的修炼没有白费,若是在没有修炼天河正法之前,我凭了这些禾山道的法器,最多跟这个胡人猛汉挣个平手,就算最后能赢也没有这般容易。”

    玉真公主见部下受辱,正要呼喝手下盡在ωωω.1⑥κXS.com(1⑹κ.CoM.文.學網,先救了这个手下大将再说,忽然有一道人影就地一滚,伸手捡起了那口能发黑烟骷髅的宝刀,焦飞用浑天幡擒捉了使刀的胡人猛汉,这宝刀无人驾驭,就落在了地上,却被这人捡了个便宜。

    “嘿嘿!速不台!你的七鬼宝刀已经落入我的手里,看你下次还有什么法子对付我。”

    抢了这口宝刀之人,正是刚才焦飞见到的那名少年。只见他长身站在当场,手横七鬼宝刀,虽然势单力孤,却有一股不屈之气,睥睨众人。玉真公主的手下虽多,却似没有一个人能给他放在眼里一般,依旧气势昂扬,旁若无人。

    “小贼,快还我刀来!”

    焦飞心下对这般复杂的人事有些不喜,随手一抖浑天幡,任凭那胡人猛汉伸手抢了同伴的兵刃和那少年斗在一起,对忽勒赤和玉真公主各自点头为礼,带了自家的七匹马儿,扬长而去。玉真公主似乎十分愤恨这名少年,竟然不去管焦飞离去,只是呼喝手下,围住了那少年。

    焦飞离了墟市,回到了马车边,见到苏真在马车上兀自打坐,也没敢搅扰,只是把马车上的干粮和换洗的衣物都取下来,放在了两匹骏马的身上。苏真只是每日里要镇压伤势,倒也没有打坐多久,过不半晌就睁开了眼睛,见到焦飞已经买了马回来,只是微微点头,便纵身一跃,骑上了万里飞电黄。

    “师弟,我们今日就出玉门关罢!”

    焦飞也上了赤宵,把马车和原来的马匹弃了,那些马拉车还成,绝没本事在西域的草原上,跑得过突厥狼兵和匈奴甲骑。就算是几头普通的猛兽,也把这些马都追上吃了。

    苏真苦修了这么多日,身体总算是恢复了大半,他骑术精湛,操控了万里飞电黄,和焦飞过了玉门关,便把马力尽情纵起,不过半日已经跑了两百余里。

    “焦飞师弟,前方不远就有一处湖泊,我们今晚可在那里安歇。你买了这些马脚程不错,出了玉门关尽是茫茫草原,一日至少也能赶五六百里的路,再有月余就能见到通天河了。”

    焦飞心中终是有些忐忑,任由苏真指点,也并不怎么说话。两人一路行来,也没有见到几个行人,但是当两人到了苏真所提及的那个湖泊,却见到了一支商团,正在此处歇息。苏真不喜跟这些凡俗之人来往,着焦飞远远的扎下了帐篷,两人在水源附近都是精神一振,各自潜修起本门的功夫来。

    玄宗道门的传人在上古被称作炼气士,但是所修炼的真气不外五行,天河正法所修聚的一元重水,正是水系中最为强横的法力。道门中一位无名前辈所著的《皇极经》曾有言道:三十年为一世,十二世为一运,三十运为一会,十二会为一元,盖一元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天地生灭也!

    这位无名前辈认为天地也有寿元,总计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一生灭。只不过从太古盘古老祖开辟天地,娲凰造人,三皇五帝定世,到如今也不过区区万年,谁也不知此论真假,但是道门中最重洞天,便是为此。

    能开一处洞天,就不惧天地寿元当尽,故此当纯钧仙壶出世,才会惹动已经炼就元神,注定长生之辈前来争夺。

第十章 天河正宗(八)

    天河正法所修出的一元重水,不但是盖世法力,修到极限,丹田中便会孕育十二万九千六百滴一元重水,能化成滔滔天河。一滴一元重水就有万近,这道天河修成,无虑有亿万斤沉重,法力自是滔滔无穷,能够开辟一处世界,躲在其中可避开天地生灭之劫。

    不过那种境界,就算是天河剑派的开派祖师也未曾有,焦飞才修炼到真气胎动境界,丹田中只凝聚了一滴一元重水。便是这一滴一元重水,他便能使用百余道法术,才会将之耗尽。

    焦飞磨炼真水精气,一点一滴汇入丹田之中,心中暗道:“苏真师兄说了,若能把这一滴一元重水分裂,便能开始着手打通周身窍穴。等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都存了一滴一元重水,这入窍的功夫才算大成。修炼这一步的功夫,纯是水磨的耐性,铁杵成针的毅力,倒是无关资质如何。到了炼气入窍的境界,才能锻炼的铜皮铁骨,通身筋肉如铁,力大无穷,百病不生,人间的武士到了这一步就算是顶峰了。除非有大资质者,才能感悟天地,踏入先天之境,和我们修道之士的感应天地相仿。”

    “不过习练武艺,只能长寿,不能长生,却是远远不如我们这些道士了。”

    真气到了胎动境界,往往就能数日不食,焦飞才入这一层,修为还远远为足,修炼了几个时辰,明月当空洒下,他忽然觉得腹内有些饥饿了。焦飞知道此番路程尚远,也带了不少干粮,便取出来一块面饼,就这水囊,吃了几口。

    苏真微微睁眼,笑了一笑道:“居然有不速之客来访,焦飞师弟你今天招惹了什么人么?”

    焦飞微微一愣,他修为远逊苏真,但是隔了片刻也听到了脚步之声,他摇头道:“我在墟市购买马匹,除了见到了玉真公主,也没怎么冲突,别不曾招惹人来!”

    苏真随手一挑,低声喝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躲在外面,请进来一叙吧!”

    焦飞眼里还差,也没见苏真使用什么法术,门外就滚进来一人,他定睛一瞧居然认得,不由得问了一句道:“这位哥哥,你一路跟踪我们师兄弟所为何来?”

    被苏真用法术摄进来的人,居然是焦飞在墟市上碰到的那个少年。这一次这个少年脸上的面巾已经摘掉,一张脸孔宛如桃花,带了三分羞恼,肌肤细腻的和美玉一般,五官眉目如画,盡在ωωω.1⑥κXS.com(1⑹κ.CoM.文.學網虽然焦飞不大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也看得出来了,这人居然是个美貌异常的女子,只是白天不知用了什么法儿,居然把嗓音变得犹如男子一般,焦飞也没有听出来。

    这少女也没有想到,焦飞白天使用的法术,也就是三流货色,他的师兄居然举手投足间就有莫测之威。被苏真就像是捉小鸡崽子一样,摄到了帐篷之内,心中先自有了几分怯意。焦飞也十分好奇,这少女用什么法子赶路,居然紧紧追在他们的后面,要知道他买下的七匹马都是千里良驹,没有一身的法术,绝追不上他们。

    这少女身上确实没有半点法力,这一点焦飞深信自己不会看错。

    “谁是你家哥哥?我只是踏月闲行,就被你们捉了进来,这处湖泊须不是你们家的,怎说我就是跟踪你们!”

    这个少女伶牙俐齿,焦飞不小心又叫错了对方,不觉有些脸红。苏真却冷冷一笑道:“这位姑娘应是不知我们师兄弟的来历,我们乃是天河剑派的弟子,就算是突厥狼主,匈奴单于敢来偷窥,也是随手杀了。你不肯说来历,我也就不问了,待会莫怪我们兄弟手辣!”

    “啊!你们竟是西边通天国的人么?”

    那少女顿时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她也是极有决断的人物,当即拜倒在地,用满含恨意的声音说道:“小女子是北辰部子民,只因为一匹上好的骏马,山阴部玉真公主就纵容手下,把我父母兄长,弟妹全部杀了。若是两位道长愿意帮小女子报仇,我愿意做牛做马,任凭两位道长驱使。”

    这个女孩儿把束头的包巾扯下,一头青丝如瀑,她原本做男子打扮,这一下扯脱头巾,顿时露出女儿家的姿态来,虽然衣衫褴褛,但妖娆动人之处,原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焦飞叹息道:“我等修道之人,不贪女色,且这等事冤冤相报,原极麻烦,不该我等插手。玉真公主杀了你亲人,你报仇原本应该,但是你杀了玉真公主,她的亲人报仇如何不应该,如此这般下去,循环往复,没有个终了。我劝你不报仇,那是冷漠无情,不能体谅你的苦楚,可若是答应帮你报仇,你要想想,我们师兄弟手上要粘多少鲜血才能了断?此事你还是自去想法子吧!”

    焦飞一口就断然拒绝,这等表现让苏真也暗自称赞一声:“这个师弟不曾泯灭了天性,知道体谅他人难处,又不受美色迷恋,是个修道人的心性。”

    这女孩儿听得焦飞语气中绝无转圜余地,猛然抬起头来,一双剪水双眸中都是怨恨之色,怒道:“什么叫冤冤相报?我们一家本来幸福美满,放牧打猎何等快活?如果不是玉真公主看上了我哥哥驯服的黑风,非要持强抢夺,怎会让我一家有如此大惨事?她做下这种没人性事情,难道不该受报?”

    焦飞无言以对,苏真却冷笑一声道:“山阴部虽然比不上匈奴,突厥两部,也有十余万人口,控弦之士两万余。玉真公主身为山阴部大可汗的爱女,什么好马没有?就为了一匹好马,她敢不惜跟北辰部翻脸么?我常经过此地,北辰部和山阴部一样,都投奔了大唐,两家素来交好,从无龃龉。看你的武功身法,定是得了北辰部大漠刀法真传,这刀法乃是北辰部不传之秘,非部中贵胄不得轻传,我怎么从未听过玉真公主杀了北辰部哪位贵胄全族?”

第十章 天河正宗(九)

    焦飞暗道一声惭愧,自忖道:“我还是差了经验,没有苏真师兄这般洞彻,居然险些给这女孩儿骗了。(本书转载1⑹文学网⑴6kXS.cOМ)不过她如此怨恨,也不似假的,其中必有内情!”

    苏真身为天河剑派的六大弟子之一,经常来往中原之地,对西域诸胡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只是他身为修道的人,不大管这些俗世的事儿,却不是心中无数。当苏真拿出来道门大派弟子的气度,三言两语就剖析了这女孩儿话中的不尽不实。

    这女孩儿怒道:“我们张家是新归附北辰部的人,北辰部的大可汗怎会帮我们家出头?难道不是部落的贵胄就这般该死么?我父亲帮了北辰部也不知多少,没想到却落得这个下场。我能学到大漠刀法只是因为我父亲生前是北辰部的法师,只恨我父亲说,他的法术传男不传女,不然我早就把这些人一个个杀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能学到大漠刀法。不拘是哪个部落,能够奉请到一位法师,都会尊敬的什么也似,自然不会吝啬族中的武技,甚至很多西域胡人部落的武技,都是奉请来的法师传授下来。不过他父亲身为法师,地位尊崇无比,玉真公主怎会为了一匹马就去得罪?”焦飞心中疑惑,却也不再开言,只是任凭苏真决断此事。

    苏真微微沉吟,似是在思索什么事情,过得一会才说道:“原来你是张青枫之女,怪不得不似西域胡姬般眼眸色做青碧。我不会帮你报仇,却可以传授你几手法术,焦飞师弟把你得自禾山道的法器赠送她几件罢!”

    焦飞想了一想,把浑天幡,五马浮屠,玄阴斩鬼符等六七件禾山道法器取出,递给了这这女孩儿。苏真叹了口气,又加了一句道:“焦飞师弟,你把五阴袋也给了她罢!等你回到天河剑派,迟早也要领一件本门的储物法器,五阴袋这种东西,本派的弟子还是不要带在身边的好。”

    焦飞闻言微微一愣,不过他倒也没迟疑,顺手把五阴袋取出,连里面的东西都一并扔给了那女孩儿。

    苏真手指一点,正中那女孩儿额头,那女孩儿一身武艺,却来不及躲避。本来两人相距有三四步,苏真身子也没有动弹,念动指到,神乎其技。焦飞看了这才晓得,这位苏师兄不但道法惊人,武艺也极厉害,刚才的一招,他边思水府所得武经,却没有一招能破解了这一指。

    “我打入你识海中的玄阴诀,正合祭炼禾山道的法器,有了这些法器,你只要努力,报仇也不难。只是不管你是否报了家仇,都不可把今日之事说与人知,不然只要你那边开口,把此事说了请出去,我这里就知道,定会把所有知道此事之人尽数杀死。”

    苏真叮嘱完这女孩儿,袖袍一拂,把这个女孩儿送出了帐篷,喝道:“去吧!此后你与我们天河剑派再无干系!”

    焦飞听得帐外脚步声细碎,那个女孩儿已经走了,这才问道:“苏师兄,那个张青枫是什么人物,您为何肯帮他的女儿?还让我把禾山道的法器尽数送了出去?”

    苏真叹了口气道:“张青枫是我的一个徒儿,只是他不肯用心修道,却贪恋人间温柔,被我逐出了门下。他就携带妻女在北辰部受了供奉,没想到还是难逃一死。那些禾山道的法器,虽然对焦飞师弟你暂时有些用处,但最多等你修炼天河正法到了炼气入窍的境界,就再也没有用了。何况我们天河剑派的弟子,居然使用不入流的禾山道法器,说出去岂不是笑话一件?”

    焦飞心中虽有许多疑问,想知道张青枫怎会被逐出师门,又怎会一身法力,却被玉真公主这等凡俗之人杀死,但是见苏真似乎不想谈及此事,也不敢追问了。只是顺口问道:“苏师兄,其他的禾山道法器也还罢了,失了五阴袋却是麻烦了许多,我连干粮粮草都在内呢!”

    焦飞的几件要紧事物,比如白须鬼的独门飞针和针诀,还有鱼鳞铠,淮河大总管符诏,乌云兜,半部葫芦剑诀,还有十来截断了的飞剑,都藏在了上元八景符之中的四海境当中。五阴袋中藏的就是一些金银,还有水府的得来的兵刃和武经,禾山道的法器,以及七匹马的月余粮草等,因此他也舍得送人。

    苏真让他把五阴袋也送出去,焦飞自忖那些粮草自己也无法携带,其他的事物也不太重要,就根本不曾取出。

    苏真嘿然一笑道:“焦飞师弟你倒是爽快。也罢!为兄就传你如何祭炼本门剑囊之法,这法门和天河九?剑诀相辅相成,原是不会传授才入门的弟子。不过苏星河师伯已然不幸,为兄对你的修炼进境,自然要担负一份责任,这些法门迟早都要传授,也不差早这一时。不过这些事情在门中还是要谨慎些,你不可跟人说是我传你的,只推在苏星河师伯身上好了,不然多少也有些麻烦。毕竟我天河派门规严峻,执掌刑罚的李太师伯不大好通融。”

    焦飞道一声:“小弟理会得!”

    苏真这才正容说道:“本门的弟子,炼气的功夫要到了感应天地的层次,才会得到传授天河九?剑诀,开始修炼防身御魔的剑法,同时也传授祭炼剑囊的法门。本门修炼的飞剑于别家不同,乃是以剑丸为主,没法用剑鞘、剑匣收着。不到凝成金丹,练剑成丝的地步,随时能把飞剑收入体内,必要有剑囊才方便携带。”

    “本来以你的功力还不足以聚敛金水精气铸就剑囊,不过为兄手上恰有多余的剑囊,你只需以本门心法祭炼一番就能应用了。”

    当下苏真就传授了焦飞天河剑派的祭炼剑囊之法,这法门跟天河九?剑诀相辅相成,也是九字符?,名曰:天河收宝诀!不但能收了飞剑,配合天河剑派的嫡传心法,还能用剑囊收敌人的飞剑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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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剑囊(一)

    苏真传授了焦飞天河收宝诀之后,有些感慨的说道:“凡是惯于祭炼飞剑的道家门派,都会有独门的祭炼剑囊、剑匣、剑鞘之法。(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Om(1⑹κxS.СOM.文.學網)天下祭炼剑匣法门最精妙的门派,无过于因为内讧,又被竹山教趁火打劫,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星流云散的太白剑宗。”

    “我们天河剑派的天河收宝诀虽不算最为出色,但也是一流的法门。只是祭炼剑囊最好是用五金精气,以本门天河正法为根本,一元重水为经纬,祭炼成的剑囊就比其他门派弱了一筹。”

    “不过本门的天河收宝诀祭炼的剑囊用来护身另有一种神妙,这一次我和竹山教大长老查双影一战,若不是为兄的剑囊乃是真水属性,收了七八成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早在中了毒火的那一刻就灰飞烟灭了。”

    “为兄手上的这一个剑囊,是是我当初祭炼了,要赠给一个徒儿的,可惜他为邪派妖人所害,便没送得出手。”

    苏真指点焦飞天河正法已久,知道他的修为尚不足自行祭炼剑囊,但祭炼已经炼成的剑囊却不算太难,点拨了焦飞几句天河收宝诀的疑难,就把自己藏的一口剑囊送了给他。

    焦飞接过了剑囊,道了声谢,心头颇有些沉重。虽然是他救了苏真,但是这位苏师兄待他可算得上极好,不但传授了天河正法,对他的点拨也极尽心。但归根结底,焦飞并非是天河剑派“苏星河”的弟子,他的师父乃是蓝犁道人,这个大秘密若是有一日被人揭开,那便是泼天大祸。

    “只怕到那时,第一个要杀我的就是苏师兄罢!”

    苏真不知焦飞心中的秘密,只是哂笑一声道:“你我兄弟何如此之谦也!这剑囊我留之无用,给师弟正是应当。我当时炼的仓促,只封印了三重禁制,焦飞师弟你稍加祭炼便能运用自如。这个剑囊虽然不算怎么太好,包管比禾山道的五阴袋强的多了,日后师弟修为高了,还可以重新祭炼增加威力。”

    焦飞心头一震,低下头,把脸上的神色掩盖了下去,轻笑道:“苏师兄打趣了,禾山道的法器怎能跟我们天河剑派的比。我也只是从别人手中夺来,将就使用罢了。”

    苏真本不是个爱说笑的人,也不合焦飞多说了,依旧运炼天河正法,想要尽多可能恢复一身功力。焦飞见苏真如此,也默默存神,把天河收宝诀的九道符箓在丹田内凝练出来。

    天河收宝诀的九道符箓,本来就跟天河九箓剑诀相辅相成,初一凝练就自动衔接的天河九箓剑诀之后,化成一道五色十彩的长虹,在焦飞的丹田内盘绕。

    焦飞暗运天河正法,他丹田内的那一滴一元重水就化成了一团玄光,从天河九箓剑诀的第一道符箓,游走到天河收宝诀的最后一道符箓,然后再游走回来,这十八道符箓就宛如活转了过来一样,生动非常。

    就在焦飞运炼这十八道符箓时,一直都蛰伏在他丹田内老老实实的五金精气,也蠢蠢欲动起来。焦飞虽然一路上也偷着修炼葫芦剑诀,把水府中得来的兵刃已经炼化了十分之九,剩下的兵刃已经没有几口,但毕竟还远比不上他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的修为。

    这股五金精气本来极弱,随着一元重水涌入了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的十八道符箓当中,失去了压制,却忽然强盛起来。五行之中,水势至柔,金势至坚,葫芦剑诀修炼出来的五金精气,远比一元重水锋锐的多,焦飞生怕出了什么问题,顺势把这股五金精气也导入了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的一十八道符箓当中。

    这一股五金精气和一元重水融汇交通,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总计一十八道符箓猛地涨成一圈五彩光虹,焦飞随手从丹田内的种子符箓中引出了一十八道幻符,打入了剑囊当中。

    焦飞也没有想到,这股融合了五金精气和一元重水的力量,竟然强势无匹。冲入剑囊的天河收宝诀九道符箓,竟然连破三关,把苏真封印在其中禁制尽数解开。

    “虽然苏真师兄说过,五金精气最合祭炼剑囊,但也绝不能够这般一蹴而就。难道是五金精气融合一元重水后,别有一种妙用不成?”

    若是平常修行上的疑问,焦飞就去问苏真了,不过葫芦剑诀涉及到了他的秘密,便不好拿了征询。虽然焦飞颇为疑惑,却也只能压在心底。生出了幻符之后,他运炼在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上的一元重水和五金精气都折损不少,焦飞无力再做试演,只能先温养先天水精,先恢复了法力再说。

    两师兄弟各自打坐到了天明,焦飞自感丹田内的那滴一元重水,已经培养圆满,正要收了天河正法的运炼,忽然丹田中那滴一元重水跳跃了几下,竟尔分裂成了两半。分裂之后,两滴一元重水就像是互相排斥一般,其中一滴顺势游出了丹田,在肾门处停下。原本焦飞修炼天河正法,只有丹田处才能聚气,但是这一滴一元重水沉入肾门之后,亦发出了吸摄之力,让焦飞聚炼先天水精的速度加快了一成有余。

    若是有人开了天眼,便能看到这座无名湖泊上起了一层轻烟,丝丝缕缕的汇聚到了苏真和焦飞两师兄弟这边。苏真身上笼罩的水气比焦飞多出数十倍,但焦飞身上笼罩的真水精元,也隐隐形成了一团雾气,把全身都笼罩在内。

    无穷的真水精气汇入了焦飞体内,分成了两股,分别融入了丹田和肾门处的两滴一元重水之中。焦飞花了两三个时辰,才把分裂之后各自弱了一半的一元重水补满法力,当他一声长啸从地上跃起,却见到日头早上了三竿,苏真在水边盘膝而坐,显然是等了他许久。

    焦飞知道已然耽搁了行程,心中甚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苏师兄久候了,小弟也是一时修炼,忘了形迹。”

章十一 剑囊(二)

    苏真微微笑道:“师弟修为突飞猛进,正是为兄愿意看到之事,稍微等候一些时日又算得怎地?为兄可感觉的出来,焦飞师弟你的法力至少增加的一倍有余”

    焦飞微微沉吟道:“确实如此,我已然凝聚了第二滴一元重水,法力确乎增加了一倍。手机轻松阅读:wαр.⑴⑹k整理”

    苏真朗笑道:“这边是本派天河正法的奥妙之处,其他门派从胎动到入窍,功力最多增加三五倍,本门的天河正法,却可以足足增加三百六十五倍。焦飞师弟可以想象,当你在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都凝集了一滴一元重水之后,法力该是多么强横。”

    焦飞喜道:“还亏了师兄提点,不然小弟怎有今日!”

    苏真微微点头,不甚在意的说道:“只要你勤加苦练,早晚会有一日,便是如竹山教的查双影,魔门的蓝犁道人都要甘拜下风。”

    焦飞心头一跳,嘴上却说道:“不知道我何时才能有师父那般功力,好给他老人家报仇。”

    苏真微微叹息道:“苏星河师伯如不是在凝煞炼罡的时候走了捷径,也不会败亡于蓝犁道人手下。等你炼气入窍,感应天地之后,本门弟子都要远行去寻找地煞阴脉,凝练煞气,这一关最是重要,关系到日后的最高成就,你不可轻忽!”

    焦飞对炼气的九大步骤:胎动,入窍,感应,凝煞,炼罡,丹成,道基,脱劫,温养!这九步倒是了如指掌,但是具体每一步该是如何,却不甚了然,既然苏真提及了这一点,他顺势问道:“苏师兄,我已经真气胎动,炼气入窍也有了几分体悟,感应天地求的是顿悟,也无可说。但是这凝煞炼罡两层,小弟还摸不着头脑,还望师兄多加指点。”

    苏真轻轻拍了拍焦飞的肩膀说道:“凝煞,炼罡乃是道门修士最为根基的功夫,只有到了这一步功夫,才能体现出来道家正宗和旁门杂家的区别。亦只有到了凝煞的境界,方能着手祭炼自己的法器,之前最多也只能炼几道符箓,制几件符器罢了。严格来说,禾山道的那些法器,也只是介乎符器和法器之间的货色,还算不得真正的法器。”

    “想要凝练煞气,最关键的便是寻到一条合适的地煞阴脉,才能汲取地煞之气,花费苦功跟本身真气熔炼。有了凝练的煞气护身,才能在高空罡风最盛的地方,采集乾天罡气。”

    “道门典籍所载的地煞阴脉总共有七十二种,乾天罡气三十六门,每一种地煞之气炼成,就只能修炼对应的乾天罡气,因此煞气凝练,就定了炼罡的路子。罡煞合一,才能凝练金丹,也等若决定了金丹几品,道基如何。甚至日后运炼元神的成就,都要受凝煞这一步功夫的影响。”

    苏真不惜花费口舌,乃是因为焦飞修行进步奇速,有望成为天河剑派最杰出之士。

    天河剑派这一代以六大弟子为长,但究竟何人能够秀出众人,成为下一代的天河剑派掌教,还有要看各人成就如何。苏真倒是不怕自己修为不若人,但是他的师父罗公远一想嬉笑怒骂,游戏人间,跟同门师兄弟关系都不和睦,苏真受了师父的影响,在天河剑派内并无多少亲近的同门。

    恰好焦飞的“师父”苏星河亦是脾气古怪,本人有陨落在蓝犁道人之手,他的弟子想必也不会受其他师叔伯的宠爱。若是焦飞日后修炼有成,受他恩惠又多,自然会一力支持他登上天河剑派的掌教之位。若无这些因果,就算焦飞救了他,苏真也不会这般耐心指点焦飞的修炼。

    焦飞听得这些修道的步骤,也恍然大喜道:“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

    两师兄弟略谈了几句,正要动身上路,却听到马蹄特特之声,一队百余人的骑士从玉门关方向而来。焦飞眼尖,看到这对骑兵中为首一人,身穿粉红色桃花铠,**一匹黑马神骏非常,身材高挑,面如粉扑,正是在玉门关墟市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的身边有两个红袍胡僧,一个脖颈上挂着一百零八颗拳头大的佛珠,另外一手持摩罗经幢,皆虬髯碧眼,身材伟岸。

    见到焦飞和苏真两人,就玉真公主的手下高声喝喊道:“兀那两个中原蛮子,可见到的一个女扮男装的人?”

    焦飞不喜这些人莽撞,又知道这些人跟张青枫的女儿有仇,便懒得回答,只是对苏真说道:“苏师兄我们还是上路罢,这些人不必理会。”

    焦飞倒是好意,他虽然不喜这些人,却也不想多杀伤人命,苏真虽然待他宽厚温和,但却是嫉恶如仇,杀伐果敢之人,惹怒了他,翻脸就最是辣手,这些人纵然有些武力,却怎当天河剑派的真传剑术一击?

    苏真果然如言懒得理会这些人,上了万里飞电黄,催马便行,似乎这些人都不存在一般。焦飞亦上了赤宵,冲着玉真公主一拱手,催马便行。

    玉真公主气的粉面通红,她在墟市中就曾受焦飞轻视,只是那时遇上了毕生大仇,顾不得和焦飞计较,现在这两个道士仍旧视她如无物,这让这位天之骄女如何忍得下?她对身后的两位红袍胡僧说道:“还要拜托两位大师,拦下这两个登徒子!”

    脖颈上挂着一百零八颗拳头大的佛珠的那位胡僧,躬身一礼,也不答话,扯下脖子上的佛珠,往地下一摔,顷刻就化成了一百零八头异兽,虎豹狼虫,飞禽走兽都有。这些异兽混若金铁之躯,身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奋力咆哮,声遏云端。

    焦飞眉头一皱,他倒没料到玉真公主请然请有懂法术的西域僧人,苏真似乎全不在意,焦飞知道这是师兄要看看自己应对之能。他把手一张,一道金光扫出,和那个西域胡僧放出来的几头异兽碰到了一起。这是他祭炼了苏真送的剑囊,炼就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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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剑囊(三)

    这一道金光是剑囊内的金铁之气聚炼,若是差一点的法器,被金光一卷就能收入到剑囊中,再被剑囊内的五金精气一催,立时化为齑粉。(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

    那胡僧所祭炼的佛珠异兽倒也颇厉害,焦飞发出的金光和当头的几头异兽撞到了一起,竟然僵持不下,未能将之收入到剑囊之内。

    “当初我使用禾山道的五阴袋时,那东西只有半间屋子大,苏师兄送我的这口剑囊却有十丈方圆,不过收容最多的还是上元八景符,这胡僧的佛珠异兽看起来颇有可观,若是苏师兄不在,我用上元八景符收了,倒也可以用来玩耍。”

    焦飞觉得这红袍胡僧法术惊奇,还有几分好顽,但是那胡僧却心头大震,忖道:“这两个道士还未懂飞行,法力应是尚浅,我这百零八大力金刚兽法便是凝煞境界的修士都能横扫,炼罡的修士都能抵挡一阵,那个小道士手中是什么宝物,居然如此厉害?”

    另外一名胡僧见自家的师弟拿不下这两个道士,那手中的摩罗经幢一抖,凭空飞出,在半空化作一个凶恶的夜叉,手中持着一根钢叉,飞行绝快,不上一刻极赶上了赤宵马,半云半雾的向焦飞一叉戳下来。

    焦飞暗赞一声道:“这两个胡僧的法术,可比姚开山,王道缘之辈高明多了。修炼到高明处,说不定跟道家的飞剑也有的一拼,现在却还不及我的天星剑丸锋利。”

    焦飞反手一兜,九枚天星剑丸化成了九道金虹,在半空中绞成了一根金光大柱,呜呜鸣啸,威势无边,把摩罗经幢所化的夜叉绞在其中,只一下就绞成了粉碎,还原成了一堆残破布片,从空中落下。

    这是天河剑派的一招杀手,名曰:九弧破宸。专门为修为高于本身的大敌预备,威力奇大,但是蓄势较久,若不是敌人稍有疏忽,自身露了破绽,便无法使用。当初焦飞就是用这一招斩断了白须鬼的一条手臂,逼得角山双鬼遁走。这胡僧的摩罗经幢也算是一件异宝,却怎敌苏星河毕生苦练的九枚天星剑丸?

    苏真在旁提点道:“既然动手了,就不能留根!”

    焦飞心中一凛,嘴上应了了一声,九道金虹散开,通天彻地,漫卷过去,那百零八大力金刚兽法炼就的金刚兽虽然厉害,却怎敌得过道门正宗的飞剑?焦飞剑光一展,那些更跟他放出的金光争执的金刚兽就被斩碎了开来。

    这些金刚兽一被斩裂,立刻不动,变成了精钢铁兽,焦飞见此物有趣,顺手一催剑囊金光,把这些被斩裂的金刚兽一并收了。那两个西域胡僧哪里晓得焦飞的剑丸竟然如此厉害!被焦飞破了他们的法术,都把眼睛急的红了,各自一拍秃头顶门,喷出了三尺高的两道血光,竟然也堪堪敌住了焦飞的剑光。

    这是他们门中的精血却敌秘法,每拖延一刻,就要耗费一份精血元气,以这两个胡僧的修为,绝对抵挡不住天星剑丸一时三刻。玉真公主见焦飞如此厉害,自家依仗的两位上师不是对手,这才有些慌了,大叫道:“剑气化虹已经是炼气成罡的修为,早就能御剑飞行了,你们为何却要乘马?难道是专门来寻我山阴部晦气的么?”

    焦飞心道:“苏师兄说过,西域大小部落,旁门左道之士正多,一旦惹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场面。师兄让我既然动手,就不可留情,一群死人了,哪有闲暇答她!”

    焦飞跟姚开山,王道缘还有百蛮山的那个黄袍汉子交手过,知道旁门左道都是有我无人的性子,一旦得罪,寻仇心极盛。这时候容情,就是给自己留了极大的隐患。

    玉真公主还罢了,毕竟只是一个凡人,纵然身份尊贵,焦飞却也不惧。可一旦那两个胡僧逃走,招来大批同门,苏真现在身上负伤,自己法力低微只是仗着天星剑丸犀利,只怕很难回得去通天河了,虽然心中有些不忍,却也不敢存了妇人仁慈。

    那两名胡僧的精血却敌秘法所化的血光,被天星剑丸层层压低,勉强拖住了焦飞两道剑光,玉真公主的手下,只是精锐兵士,纵然骑**湛,却怎敌这道家剑术?被焦飞其余的几道金红一卷,连人带马都斩做了两段。

    玉真公主吓的花容失色,不是焦飞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这时候也没法住手,一道金虹当头向她绞落,玉真公主闭目待死,但是她**的黑马却忽然打了个喷嚏,猛的人立起来,张口喷出了一团黑光和焦飞的金虹斗在一处。

    “咦!这头马妖隐藏的倒好,连我也没看出来!”

    苏真虽然洒洒不在意,但是却一直灌注着焦飞跟两名胡僧动手,他也是受了伤,修为大损,这才没看出来玉真公主**的黑马居然是一头成了精的马妖。

    那头马妖人立而起,喷出黑光截住了焦飞的剑丸,立刻化为一个身高九尺的昂藏大汉,回手把玉真公主抱了个满怀,朗声大笑道:“原来是天河剑派的弟子,本尊倒也不愿意招惹尔等,大家各留情面,散去了如何?”

    玉真公主被马妖伸手一抱,也不知那马妖动了什么手脚,她立刻就晕了过去,趴在马妖的怀中软软的不动。本来玉真公主也是长身玉立,身材高挑的绝色美人儿,但是在这头马妖变化的大汉怀中,却宛若小鸟依人。

    苏真冷冷喝道:“道门弟子降妖除魔乃是正道,你这头马妖居然秽乱人间,我绕你不得!”

    焦飞听得苏真不肯罢休,捏住的剑诀一抖,九枚天星剑丸所化金虹倒卷,把那两名胡僧一起腰斩,至于那些普通胡人骑兵,此刻早就杀绝了。两名胡僧抵御一道金虹已经万分为难,焦飞把另外的剑丸撤回来,他们无可抵御,自然是死的极是干脆。

    但是那头马妖看到焦飞御使了九道金虹合拢,只是放声大笑道:“这些法术我也会,天河剑派的符箓剑诀难的倒哪个?”

章十一 剑囊(四)

章十二 马妖(一)

章十二 马妖(二)

    “还好师兄警觉,察觉了诱人跟随我们,不然被这秃头老儿暗算一记,岂不是大糟糕!”

    焦飞不知这头妖怪本事如何,虽然口中扣了天星剑丸和上元八景符,却没敢发动。手机轻松阅读:wαр.⑴⑹k整理鹫老和马妖马武,也是相交百余年的好友,只是他性子阴沉,法力也不及马武,就知道在洞府中一味苦修,倒也有了炼罡的修为。

    鹫老寻找了一遍,怎么也不信焦飞能比自己飞遁的法术认定了焦飞藏在了何处,就把大袖一挥,飞出了无数黑色短箭,发出了咻咻之声,也不知有多少山石树木,林间野兽遭殃。

    幸亏焦飞遁入的怪石极其高大,又坚硬,鹫老打出的黑色短箭才没伤的着他。不过焦飞见到鹫老出手,反倒是放下了心事,得有真传和没得真传,不光是在求道长生上有不可逾越的差距,在法术威力上上也有天壤之别。不然以焦飞的修为,就算凭了九枚天星剑丸厉害,也没法跟白须鬼那等旁门左道的能手斗那么久。

    鹫老虽然修为高深,但是法术比白须鬼还不如,白须鬼还得有前辈散仙的一部针诀,他一切法术只靠自悟。那些黑色短箭乃是他本身翎毛炼就,只是因为自家身上的毛发,这才能凭着气息相感,指挥如意。这仅是炼气到了第三层感应天地层次的手段。

    “幸亏这兔头老怪不似那马妖一般,也懂得道门祭炼法器的诀窍,他这些翎毛炼就的短箭,本质既差,又祭炼不得其法,还不是天星剑丸的对手。不过我还是把稳一些,等苏真师兄那边招呼才动手,这秃头老妖怪究竟为什么跟踪我们师兄弟二人?”

    焦飞还不知鹫老跟那头马妖是一伙,只当是本土的妖怪,见到自己师兄弟侵犯他的土地,便来找晦气。心中兀自有些犹豫,想要看苏真那边如何应对。焦飞不曾动手,鹫老自然也寻他不找,那边马妖马武却心下焦躁了起来。

    一过古纳河,就不是西域诸胡驰骋之地了,从这里一直到极西的天边,都是妖怪,野兽,乃是上古蛮荒之民的住所,越是往西,遇到的生灵就越厉害。他虽然修炼有成,也是炼气成罡的大妖怪,却也不敢在这边耀武扬威。

    “若是耽搁的久了,只怕惊动了哪一座山的妖王,反而不美。鹫老怎么还不回来,难道那个小子居然如此扎手?凭我一个对付这个受了伤的天河剑派弟子,也只有五六分把握,没有十足。贸然动手,万一失风了反而不美。”

    马妖马武正想要不要去接应鹫老一下,这边苏真却猛地睁开双眼,扣指一弹,一道细若游丝的白线,穿过了头上层层树枝,直奔隐藏在半里之外的马武耳后刺来。这道细若游丝的白线,在若有若无之间,马武又不敢逼的太近,怎么能够察觉?直到这道白线切近,这才耳后几根鬃毛一动,忽然心生警兆,偏头一瞧,骇的匆忙一躲,勉强逃过了杀身之祸,却被苏真的剑丝斩落了肩上的一个布袋。

    马武也来不去拾取自己掉落的东西,把大口一张,喷出了八团黑光,堪堪敌住了苏真的剑丝。苏真心中暗道一声:“这马妖倒是好气运,我居然偷袭不着,现下我功力未复,勉强能把剑光凝成飞丝,却不够持久,当要速战速决。”

    到了炼气成罡的修为,就能剑光虹化,在上一步凝聚金丹,体内真气凝练,方可修成剑气成丝的功夫。苏真本来已炼就金丹,但是被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一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烧去了他大半修为,如今也只能勉力运用这门上乘剑术,无法跟完好如初时,任意变换剑光相比。

    苏真既然打定了速战速决的主意,一道细如游丝的白光,神出鬼没,把天河剑派的精妙剑术,尽情施展出来。

    焦飞虽然亦得蓝犁道人传授了天河剑派的剑术,但是他的修为不到,连十分之一的精微奥妙都施展不出来。他能把天星剑丸化为长虹,还是因为这九枚剑丸还是苏星河百年苦功锻炼,自生的神妙,和他的功力无关,更别说练剑成丝这等精妙的剑术了。

    马武能把焦飞数招内就压制的败象纷呈,但是遇上了苏真却颠倒了过来。苏真第一招斩落了马武肩上的布袋,第二招就击破了马武的一团黑气,第三招气势如虹,剑丝在空中游走,似近似退,似左似右,如虚如实,马武用尽了平生本事,却又怎能抵挡?眼看苏真这一招就能把这头马妖毙于剑下,马武突然把心一横,一扬手就飞出了一杆长幡,长幡上黑云滚滚,顿时笼罩了亩许方圆,苏真的剑光和这团黑云一触,竟然生出滞涩之感,无法刺的入去。

    苏真暗道:“这头马妖倒也有些本事,居然能够练就两种法器,不过这件法器邪气隐隐,不像是什么好来路!他凭这么一件邪道法器,就想从我手中逃脱,那是做梦了。上一次这头马妖见机的快,我才一出剑他就走了,我御不得剑光,只能让他侥幸保住了首级,这一次我看他怎么逃!”

    马武虽然多了一件法器在手,脸上却甚是惶急。长幡所化黑云虽然能够护住他全身,却也仅能抵御苏真的剑光,不得逃脱。

    苏真的剑光把这头马妖牢牢困住,每一擎动都削去一层黑气,马武也不知还能支持多久。

    “原来这人的剑术如此厉害,是我失算了,只怕算上鹫老,也未必能杀得了此人。我这杆长幡来历见不得光,若是跟这人相持的久了,被这一方的妖王看到,也是一场大大的祸事!”

    马武的这杆长幡,来路煞是凶险。那是他无意中见到两名邪道妖人,屠杀生灵,祭炼法器。当时马武新练成剑丸,见到这两名邪派妖人祭炼如此凶狠的法器,就生了贪念。他暗自追在两名邪派妖人的身后,一路闯入了蛮荒。

章十二 马妖(三)

    那两名邪派妖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跑到蛮荒中竟然把浑天妖王的爱子杀了,祭炼成长幡中的主魂。手机轻松阅读:wαр.⑴⑹k整理

    浑天妖王的儿子小妖王屯海奋力反击,濒死之际,也把那两名妖道也击成了重伤,让马武容容易易的就捡了一个大便宜,夺了那两名妖道祭炼的法器,却再也不敢拿出来使用。

    马武见到这两名妖人,居然连浑天妖王的爱子都敢杀,后悔已是不及。

    这妖幡祭炼的时候,不知用了多少生灵,这也还罢了,但是主魂却是浑天妖王的爱子小妖王屯海。那浑天妖王乃是蛮荒十八路妖王之一,势力极大,所辖疆土比西域胡族的几家大可汗也不在以下,有上万的小妖受他统帅。

    蛮荒的十八路妖王,最少也是练就内丹的妖族强手,马武虽然有些本事,但也绝无可能是浑天妖王的对手。若是浑天妖王见到一头马妖,居然手使一杆妖幡,妖幡上是他儿子的魂魄,怎有心思跟人分辨是非?一定是先把人杀了,再说甚么对错。

    马武曾想过无数次,若是自己早一刻出手,这件法器的威力虽然因为缺少主魂要逊色多矣,但却可以拿来却敌,哪像现在这般,就如捡了一个烫手的热山芋,扔也不是,用也不是。

    苏真和马武动手虽然只在瞬息,但是已经惊动了鹫老,这头老妖忽然见到来路那边动起手来,心中悚然一惊道:“我们不是中了圈套罢!人族本就狡诈,这些人族的修士更是精明过人,马武虽然有些智计,却怎能跟这些狡诈的人族斗智?”

    鹫老扭头回望,心神一散,焦飞瞧出便宜,把手虚空一抓,藏在他掌心皮肉下的上元八景符一催化成了金、白、蓝三色光圈凭空出现在鹫老的身后。

    焦飞不惜花费苦功,把上元八景符祭炼了三重,将金曦境,雷神境和四海境操纵自如,威力比初得时已经大了十倍。这秃头老妖待要挣扎,却已然不及,上元八景符化成的三道光圈,凭空把鹫老收入了其中,困在了金曦境内。

    符器虽然不比法器,最高威力也只跟炼制之人的法力相等,不似法器经过无数苦功火候,能够助长修道人的法术威力,但也要看是谁人祭。

    上元八景符是漓江剑派的创派祖师象山真人祭炼,足足耗费了三十年功力注入了这道符箓当中。象山真人乃是炼就元神的旷世高人,他所祭炼的符器,在不懂法术的人手里,也能发挥出来逼近金丹大成期的修为。何况这上元八景符乃是道家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最高威力可以跟最次等的法宝相近,焦飞虽然还不足以发挥这张天府真符的全部威力,暗算鹫老这等法术不强的妖怪,已经是足足有余。当初白须鬼就是吃了这张上元八景符的亏。

    焦飞收了鹫老之后,也来不及催动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匆忙把这道天府真符一收,又复化成了三道光圈融入了他的手掌皮肉之下,这才略略安心少许。他这上元八景符虽然是得自白须鬼,但是却原有主人,被苏真看到,不要说来历解说不清,就是解说清了,只怕为了天河、漓江两派交好,也要让他还了回去。

    这件天府真符威力奇大,焦飞还要靠了它,应付种种不测的危机,自然要紧紧的隐藏起来。

    苏真剑光圈转,转瞬破去了马武的护身黑气六七成的威力,眼见自己无可抵御,马武这才一咬牙,低吼一声,咬破了舌尖,喷了一口鲜血上去。那杆妖幡原也是邪道中一件大大有名的绝世法器,叫做六阳封神幡,只是还未祭炼完整罢了。

    祭炼真正的六阳封神幡,除了数十万生灵魂魄之外,要采六个炼就元神的道门高手为主魂。

    当年旁门九大散仙之一的百骨道人,不想花费千年光阴,就为了炼制一件法宝,苦心竭虑创制了这个法门出来,想要走另走捷径。可六个炼就元神的道门高人,哪是容易禁制的?,这种法器根本没有可能祭炼到完整因此百骨道人后来也知,这个法门痴心妄想,又易触犯众怒,就不曾炼至,却把法门传了出来。

    马武一直都不敢发动这杆六阳封神幡的主魂威力,但是值此生死一发,哪里还有余暇顾及那许多,这一口舌尖鲜血喷出,这杆妖幡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虎头人身的少年,仰天一声咆哮,双手一抓,竟然把苏真的飞剑夺在手中。

    这个少年全身都为浓黑如墨的黑气组成,双手竟然不畏道门飞剑,苏真的飞剑扭曲如灵蛇,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

    苏真的见识虽然亦算广博,却偏偏不曾听过这六阳封神幡的来历。飞剑被马武的妖幡主魂锁住,他心中大为惊讶,伸手一指,又是一道白森森的剑光飞了出去。

    苏真两次动手,都只动用了一道剑光,那是他觉得马武不陪他出尽全力。

    “你这头马妖倒也有些能耐,我祭炼的太白剑丸共有七枚,这次为你动用了两枚,已经算是破例,让你死的也瞑目些!”

    马武见到苏真第二道剑光威力犹似在第一道之上,把牙关一咬,竟然舍了手中的六阳封神幡,大喝一声道:“鹫老!此事不谐,我已经当先逃了,你千万不可回来,往另外的方向走罢!”

    马武也算是够义气,他却想不到焦飞虽然法力低微,却有上元八景符这等威力无穷的道门符器在手,竟然早生擒了他的百年至交。在他想来焦飞法力低微,自己提前喝破了苏真危险,鹫老的飞遁之法世所罕见,苏真一人难兼两顾,定可安然无虑,反倒是自己大大的危险。

    因此他在喷了一口舌尖的鲜血,让六阳封神幡抵挡住苏真,自己驾了妖风就逃。

    苏真两道剑光圈住了六阳封神幡,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居然让这头马妖两次都逃了。若不是我现在有伤在身,凭这头马妖的修为,连我一剑也抵挡不得。”

    :虎年俺定要虎虎生威,虽然俺是属兔子的,但是要兔假虎威。还有没收藏,没推荐,没看《仙葫》的读者大大,把所有的支持都拿过来罢!

章十二 马妖(四)

    苏真对自己伤势甚为看重,并不想冒险去追杀马武。(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只要他恢复了修为,斩杀这头不过才炼气成罡修为的马妖,不过是反掌之间,此刻却没必要去冒险了。刚才跟马武斗了这一场,苏真动用了剑气成丝的剑术,身体诸处关窍已经隐隐做疼。

    苏真先是把剑光一压,探手抓住了六阳封神幡,在随手一摄,把马武掉落的布袋也抓到了手中,恰在此刻焦飞收了鹫老赶了回来。

    “师弟,你遇到了什么敌人也未?”

    焦飞答道:“是一个身材高瘦的秃头老者,被师兄神威所摄,不敢找我麻烦,先自走了。”

    苏真嘿嘿一笑道:“你苏师兄先自还有什么神威,只是个空架子罢了。前几日我让你把禾山道的法器送了人,刚好就从那头马妖身上夺了这么一杆妖幡,威力倒也不差。只是太过邪祟,你使用的谨慎些,非到紧要关头不可轻动,免得丢了我们天河剑派的脸面。若非是师弟你修为太弱,需要件厉害的法器护身,我就把这杆妖幡毁去了。”

    苏真看也不看,把六阳封神幡和马武掉落的布袋一起扔给了焦飞,焦飞欣喜万分,道谢了一声接过。他和苏真一样,不知道这六阳封神幡的厉害,虽然觉得定然比禾山道的法器高明,却也并不甚在意。焦飞毕竟读过几年书,知道礼义廉耻,是个忠厚之人,让他使用这些邪门法宝倒也并无所谓,但却不会再去伤天害理的再去炼制。

    修道之人都是平生只炼一两件最得意的法器,直至炼就元神,再花费更多苦功,把随身的法器祭炼成法宝。有一件法宝在手,胜过了千件法器。焦飞自从得了天河剑丸之后,就知道这法器的不凡,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天星剑丸当做毕生相随的法器来祭炼。新得了六阳封神幡,对焦飞来说固然是喜事一件,却也没甚在意。

    焦飞买的七匹良马,都是天性不凡的烈马,又被他用九字大日光明咒调教了些时候,竟然不怵苏真和马武的斗法,都在一旁静静等候,没有一匹惊到了。苏真原也是要杀了追踪的人,并非真想休息,既然已经逐走了马武,他和焦飞各自上了马,便继续赶路。

    马武弃了六阳封神幡遁走百里,就停下了妖风,等候了良久也不见鹫老赶来,暗骂一声道:“这老秃儿难道害怕太甚,居然一路躲回老巢去了不成?虽然是我认错了人,把他陷入这等险境,可也不至于此如此罢?”

    马武又等了一回,还是不见鹫老,自家也担心苏真追上来,一顿足脚下狂风大作,就想赶回山阴部去。他原本在西域草原任意驰骋,有一日见到了张家那女孩儿,忽然淫心大动,就变化成了一匹神骏的黑马,让张家那女孩儿的大哥捉了去。

    却没想到山阴部的玉真公主,也看到了他变化的黑马神骏,要跟张家勾换,本来这件事也属寻常。偏偏马武却发现了张家的长子居然使出了道门的法诀,驱走了玉真公主,这才改了主意,挑拨了山阴部和张家的关系,把张家十余口全数杀死,夺了天河九箓剑诀。只是因为一时疏忽,居然给张家那女孩儿逃了,马武倒也不甚在意,就躲在的山阴部暗自潜修。

    如果不是那日玉真公主骑了他,来追赶张家女孩儿,结果碰上了苏真和焦飞两师兄弟,马武现在还不曾出关呢。

    “还是我贪心太甚,得了一部道门剑诀还不知足,弄得连那杆妖幡也丢了,我那布袋中还装着玉真公主哩!这小娘皮性子高傲,比张家那女孩儿更美,我多日来苦修剑诀还未下手,想来也都便宜了那两个人。”

    一想到长身玉立,身子修长的玉真公主,可能被焦飞,苏真两师兄弟如何,马武就暗呸了一口,心下火热,却没处撩拨。

    他妖风才起,就感到一丝寒意,马武也不甚在意,心中暗道:“怎么忽然天气凉了?我自从凝煞炼罡以来,早就寒暑不侵,这天气却凉的古怪。”

    “兀那汉子,倒是好人才,我是浑天妖王手下冰蚕夫人,若是你答的我满意,我就自愿配给你做个半路夫妻可好?”

    马武的妖风也甚快,但是却不经意听得这么一段话,扭回头时见到一个面如涂朱,粉面绛唇的女子,正笑盈盈的跟他说话。

    “这女子何时欺到近身,我却不曾察觉?”

    马武吓的一跳,险些从妖风上跌了下去,那自称冰蚕夫人的女子,倒也好心,还伸手挽了他一把。马武只觉得这女子手足如玉,却冰凉非常,这才醒悟刚才的那股凉风,就是从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

    马武虽然相貌粗豪,却是个精细的人,扭头往那女子脚下一看,见到一团宛若透明的云气,立时知道自己跑不脱,索性光棍起来,拱手为礼道:“不知夫人有何事动问?”

    冰蚕夫人柳眉倒竖,带了三分杀意的说道:“我就是想知道,刚才跟你交手的那两人使用的可是六阳封神幡,那幡上的主魂可是我家浑天妖王的孩儿!”

    马武暗道一声不好,心头便有三分忐忑,不过听这女子似乎并未亲见刚才的一场凶险恶斗,总是多了三分指望,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脱到了苏真,焦飞两师兄弟身上,信口胡说道:“我乃是野马成精,平生最好风流,花了无数手段,才跟山阴部的玉真公主结下鸳盟,本想倒插门到她家,做一个驸马爷。没想到那两个道士十分不讲理,又凶狠,不知怎地就寻上门来,说我是个妖怪,不该淫*乱人间,就夺了玉真公主,说要两兄弟一起享用,我不肯绝情,就一路追赶他们,想要把心爱女子抢回来。”

    道这里马武深深的叹了一头,却把眼偷瞧冰蚕夫人,见到这个女子面若粉赤,显然是听信了他的**分谎言,心思不知什么的动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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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般法术,无穷大道,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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