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先征服个银河系
“陈景博士您缺人？！”陈眉妩感到匪夷所思，这可是全国最厉害的数学界大牛了，一声令下，几分钟内，起码一个系的学生都报名了。
陈景博士有几分羞愧：“我就直说了，不是缺人，是缺你，有个赞助方指名点姓让你加塞进来。”
他名下有好几个项目在进行，加塞陈眉妩的课题不是什么热门课题，而且还是目前行业内一致认为把钱扔进来，没个响声就沉下去的超没前景课题。
就算是大名鼎鼎如陈景博士，也得头疼经费的事。
得亏纯数学研究也就多废笔和草稿纸，才能半死不活的维持下去。
本来加塞是明令禁止不可以，但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谁会嫌经费太多呢？就算是个来划水的人他咬着牙都收下了，更况且是陈眉妩！
陈景博士好奇她到底有几把刷子，自学到什么程度，借此机会，正好再探一探。
听完，能有这种通天财力的人，陈眉妩只认识一个，无疑是凌修！
“冒昧问一句，是多少钱？”她不禁好奇什么数字才能搞定有名的数学家。
“五字开头。”陈景博士没准备隐瞒，后面好几个零，保证他们这个课题经费长长久久，只要不货币膨胀，买买基础材料，付个场地费，再给科研狗们发工资，用他个六七年，没啥问题！
陈眉妩果断道：“等着，我买明天机票过去。”难怪陈景博士把持不住，换做是她，她也把持不住。
陈景博士不想拒绝赞助，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可以说凌修把他们的软肋拿捏得死死的。
虽然对方没有接触到陈眉妩，但钞能力可以让陈眉妩生活到处都是这个家伙。
啊~朴实无华的有钱人生活，迎着风撒钱，只求加深陈眉妩心底关于他的形象。
……
在自己的快乐窝呆了一个多月，陈眉妩再次回到京都，来接她的依旧是祁玉淮。
“又回来啦，这次可是陈景博士课题小组里的人，万一研究出什么，戴个三作四作雨露均沾到的帽子岂不是美滋滋。”祁玉淮含笑着恭维道，顺手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害，简历上注水的这种算了吧，争取我自己早日论文投稿写个一作回来。”陈眉妩语气势在必得。
“那我们走吧，大数学家。”祁玉淮玩笑着说，发动车辆，前往陈景博士的课题研究的办公室。
陈眉妩乐呵地收下了称谓，并且厚脸皮地指出：“也不一定是数学家，也可能是科学家。”她对纯数学的研究估计坚持不到终生，大概率走科研路线。
“想好学什么了？”
“上天吧。”陈眉妩打开车窗，眯着眼享受着随意道。
人类向往数学的奥秘，向往物理的奥秘，她想把学到的东西融在一起，用于探索广阔无垠的浩瀚星辰。
定个小目标，先征服个银河系！
“很有前景的专业，不亏是陈景老师看中的你。”祁玉淮感慨。
他话音刚落，只见陈眉妩飞快摇头否认，并全盘托出：“不是陈景教授看中我，是钞能力让他看中我。”
“什么意思？”祁玉淮皱眉。
“是凌修，捐了一大笔钱。”
“呵。”
第七十七章 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祁玉淮发出莫名当然一个音，抿着嘴，驾驶到了目的地都没有再开过口。
陈眉妩以为祁玉淮特别不喜走后门的行为，就没继续说话，确实不光彩。
实际上祁玉淮在纠结，他做点什么才能比得上凌修。
好家伙，财力上肯定不行了，比凌家接班人还有钱的人没几个！他唯有从共同语言下手，与陈眉妩一样，都是学霸，起码比土大款肯定更容易产生情谊吧？！
走在前往办公室楼梯时，沉寂已久的祁玉淮终于打定主意，开口试探问：“眉妩，你最近在看什么？”
陈眉妩不明所以，脱口而出：“丢番图分析。”
“什么？！”祁玉淮愣了愣。
“研究种种有理逼近的一个数论分支，逼近的程度通常以该有理数的分母衡量，很有意思。”说起数学，陈眉妩滔滔不绝。
祁玉淮勉强笑着点头：“好……”
对他来说，这是个有点模糊、有点遥远的数学名词，不过没问题的！他一会就去看，下次就跟陈眉妩聊什么丢番图分析，拉近彼此的距离！
谁说追女生会影响学习？明明是大大大幅提高成绩！不仅本职专业学好，还得去研究女生想发展的专业！
祁玉淮此时此刻清楚的意识到学霸只是他罢了，对方是明晃晃的学神啊！
几分钟，他们就到课题所在的楼层办公室。
陈眉妩来到时，陈景博士正好还在这，要知道他可是大忙人，分配给这个课题的时间不多。
听见敲门声的陈景博士抬头，和蔼地笑眯眯道：“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特地在等你，上次北大一别，我们也是三个多月没见了吧。”
“是。”陈眉妩小脸微红，是激动的。
“你跟我讲讲你最近都在学什么方向，探探底先。”陈景博士心中暗有打算。
陈眉妩是个好苗子没错，她几个月时间水准不进则退，浪费了自己的天赋，他没什么好讲的，只能安排些边缘空闲的活，如果进步神速，那就放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教导。
陈眉妩不好意思道：“我还是老规矩一直偏爱数论，不过前段日子我在想自然数划分成12，24，36等等，以12递增的区间……”
她提出的问题自然难不倒陈景博士博士，思考几秒，便拿来了笔和纸做起草稿，让陈眉妩一并坐下。
“取整后大于L4的区间后，留下……”
一老一少两人停不下来的交流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讲着，祁玉淮熟门熟路的找了个位置直接坐下，掏出手机搜索丢番图分析。
不过这次没让他多等，几分钟后，陈景博士率先停下笔，狐疑地看向陈眉妩，纳闷问：“你不会是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吧？”
陈眉妩挠了挠脑袋，十分腼腆道：“没有，纯好奇呢。”要不是陈景博士提起来，忙着搞编程工具的她也忘了不久前令她沉醉无比的孪生素数。
陈景博士不禁笑骂：“拉倒吧，上次我问你不会是想搞哥德巴赫猜想，你说随便想想；今天跟我说好奇孪生素数，都是同一类问题，还能没想法。”
第七十八章 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嘿嘿，真就忍不住多看几眼。”陈眉妩小脸上写满了无辜，就差发誓自己现阶段绝对不去证明什么猜想，乖乖打基础才是王道。
“随便你，既然都想做猜想了，数论挺扎实的啊，筛法熟悉吧？一会进组，带带那些科研狗，有两个半路出家，研究生了才跟我学，筛法数论都不够熟练。”陈景教授痛心疾首道，自己的科研狗不争气啊。
要知道数学是一个非常广泛的学科，分析学、高等代数、高等几何是近代数学的三大支柱，往细了分还有若干分支，比较热门的有泛函分析、近世代数、拓扑学等等，不能指望学生们年纪轻轻就给全攻下了。
说着，陈景教授站起身，带着陈眉妩和祁玉淮走向她之后要呆一段时间的办公室。
“见见我不争气的科研狗们吧。”陈景教授推开门，里面有七八个号人正围在一起争论什么，见门打开后，齐齐禁声。
“陈老板，您怎么来了。”机灵点的科研狗瞅到后面陈眉妩和祁玉淮，补了句：“这是我们课题新来的师弟师妹吗？欢迎欢迎！”
“这个是王教授的嫡亲弟子，另一个是来打工的没错，师妹不师妹的，不一定。”陈景教授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
科研狗们没听出导师有特地的地方，自顾自的热情招呼道：“师妹快进来，关了这扇门，咱们都是兄弟姐妹一家人。”
来了个师姐热络地伸手把陈眉妩从陈景教授的背后拉了进来。
没有陈景教授大半个身子挡着后，众人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突然场面很沉默，怎么是个大明星？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吗？陈景教授带人进来，那就不是开玩笑了。
真的有人长得这么好看？还要埋头搞学究？！妈妈，快出来，活的！美丽和智慧并存的女人！
“快把门打开，否则要算我乱I伦了了。”不知道是谁喃喃自语道，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格外清晰。
陈眉妩等人：“……”
陈景博士怒瞪一圈学生，转过身就把门上了锁，“我已经焊死这门了，今后请注意你们的言行，禁止办公室恋爱。”
科研狗们哀嚎一片。
“你们刚刚在争什么？说出来听听。”陈景教授还没忘记进门时几个人辩地满脸通红。
科研狗们再次闭嘴，面面相觑片刻后才有个人嗫嗫道：“其实就是到底用筛法还是丢潘图方程，我们的思路被卡住了……”
“眉妩，你说。”陈景教授看了眼黑板上的数字推导，便把难题抛给了陈眉妩，有意考考她，更是借机让她融入学生们中。
虽然他的学生自我贬称是科研狗，但能沉下心为纯数论走到研究生，甚至更远，哪个不是心比天高？哪个不是天之骄子？
没点真材实料拿出来，陈眉妩很难融入圈子中。
闻言，陈眉妩没有半点为难地上前一步，她并不虚，看了前导内容，就大概琢磨到他们的研究方向是周氏猜想，这是由花国数学家提出的梅森素数的分布规律！
第七十九章 有的人过于膨胀了
虽然陈眉妩还没接触过该猜想，但数学中的公式永远不会骗人，根据陈景教授小组几人的方向，她能有一些东西可写。
不过……
“学长学姐们，你们是不是得不出符合的数字了？”
科研狗们齐齐点头，他们纳闷怎么会卡在这步骤上，讨论换什么方式继续计算。
“因为倒数第四行开始写错了，是得不出的，嗯……我个人偏向于筛法，算法为……”陈眉妩拿起笔，沉吟片刻，在黑板上熟练用筛法做起计算。
祁玉淮不禁笑了笑，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在星巴咖啡店，他就是这么和陈眉妩结识，对方对细节管控极为细腻。
几分钟过去了，陈眉妩没有停下来，她越写越忘我，又是思考又是修改。
陈景教授示意众人不要打扰到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整块黑板都写不下，陈眉妩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停下来。
回过神，她就见几位科研狗眼神里充满了膜拜。
“怎么了？”
科研狗好奇问：“大神，你是什么大学的？怎么都没听过你？”折服了折服了，对筛法的使用炉火纯青，他们现阶段是完全赶不上的。
“惭愧，某不知名艺术学院，出来做演员工作了两年”陈眉妩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随后连忙补充：“不过我明年就去重考大学了。”
“？？？”
虽然他们认出陈眉妩是演员了，但没想到人之前真就和学术界完全不搭边，甚至都不是什么名校高材生，起码明年才会是！
“她从搞数学才一年不到时间，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看看你们，在看看人家！”陈景教授站出来解释，同时恨铁不成钢道：“你们都明白了没？”
“明白了！”
“天才和凡人果然是有天差之别的。”
科研狗们若有所思。
陈景教授听完则是哭笑不得，指着陈眉妩道：“我是让你们多加努力！多跟眉妩聊天！共同进步！”
科研狗们拍着胸脯保证。
“那肯定的啊，仔细想想，不出意外她将来会是数学家一颗新星！”
“对啊对啊，大神，今后带带我。”
“眉妩姐姐，什么时候做上正式研究员，看在曾经共奋斗过，记得拉我上岸，我愿去你做科研狗。”
陈景教授：“……”话是如此，但听起来，自己的学生们怎么这么谄媚阿谀？
不多时，祁玉淮提出离开，他也得回去上课了。
陈眉妩则是在刚刚一秀后，正式被该课题的科研狗们集体认可，开启早九晚五的脑中数学风暴。
说起来，陈眉妩不是陈景教授的学生，甚至连个边都占不到，但陈景教授认真负责的态度，绝对算得上是对关门弟子，还特地抽了不少时间教导。
陈眉妩有问过陈景教授原因。
陈景教授笑了笑，直接道：“这是对天才中天才特有的爱护。”也是数学家对后辈的爱惜。
探寻数学殿堂之路，哪有什么弟子和旁人的区别，都是追求真理的同行者。
陈眉妩听完很感动，拍着胸脯保证要证明出周氏猜想。
“因为，我是天才。”
陈景教授：“……”有的人过于膨胀了。
第八十章 本人看了都迷惑
陈眉妩确实有膨胀得资本，要是旁人大言不惭，陈景教授早把人丢出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淡的过去，陈眉妩的生活格外悠闲又充满干劲，每天和科研狗们研究周氏猜想，打卡下班后偶有小聚，一起聊聊人生、聊聊梦想。
她感触颇多，看到无论是普通还是成名，学生还是老师，身上都有一股朝气蓬勃的热爱，鼓足劲想要钻研出什么的精神。
相比之下，自愧不如，陈眉妩不由加倍努力。
有学习机系统的开小灶，以及国内首屈一指的教授开小灶，还有每天大量数字计算，陈眉妩进课题小组后进步速度简直要飞起来了，只可惜课题研究的周氏猜想基本没什么进展。
好在陈景教授不太在意，赞助方也不太在意，没有要求他们做出什么阶段性成果。
这可就苦了一同搞研究的学长学姐们。
陈景教授摇摇头，批评道：“你们都研几了？看看眉妩，连人家一半都比不上！哎，你们真的是我带过最差的一批了！”
没想到学生们更理直气壮，回答道：“不一样的，我们是普通人，眉妩不是人！……是学神！是妖孽！”
共同工作的一个月时间，他们清楚的看到陈眉妩的时间安排。
对方除了学习就是在学习，每天离开科研办公室后，偶尔叫她聚餐以外，基本雷打不动得坐在书桌面前看文献资料题目，直到睡觉。
第二天到办公室，继续跟着大伙思考各种数学难题，一日复一日，每天不间断，看书看累了，娱乐活动放松一下，是换另一本书。
他们完全服气，自己一天可以，但保持一周就难了，精神开始涣散，很难一直高强度集中，而陈眉妩却能不知疲惫的乐在其中，进步神速也是理所当然！
“还有这种理由？”陈景教授无奈，本来想利用陈眉妩激发一下学生们的动力，没想到学生们直接躺平任人蹂i躏，根本不跟对方比。
角落里，一个跟陈眉妩关系不错的女科研狗窃窃私语问：“眉妩，你看围脖热搜了吗？”
“没有，发生什么了？”陈眉妩配合的压低声音问，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了眼，早已经没电了，她绞尽脑汁回忆上次充电是什么时候？两天前吗？
见状，女科研狗不多说，把自己的手机塞到陈眉妩手上，打开热搜。
#陈眉妩假退圈！#
热搜第一条就是这个。
陈眉妩看了摸不着头脑，关于她假退圈的事，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点进去就是在指控陈眉妩最近爆发式的上电影电视剧广告杂志等等，完全没有半年前放话说退圈的意思。
【+1，我也疑惑，最近看到陈眉妩那张脸几率比一年前还高，有点纳闷呢。】
【靠假退圈提升流量，这招太败好感了！】
【虽然但是，难道我今后还能在荧屏上看到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蛋吗？太好了！~】
【不信谣不传谣，工作室没说，希望大家保持冷静。】
【救命啊，这个操作太迷了，吐了，路转黑。】
营销号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连陈眉妩本人看了都迷惑。
第八十一章 不带上古版本的报恩行为
公司给她接了活吗？不对啊，公司就是工作室，工作室陈眉妩自己就是老板，哪可能接活？！
甚至还有人在评论区浑水摸鱼说近期看到她出现在某某片场，某某电视台，某某酒局。
可拉倒吧，她瞅着课题办公室，也没那么金碧辉煌！
再仔细看营销号摆出的证据，陈眉妩更哭笑不得了。
这算什么事，全是她几个月前拍的广告和杂志，正巧这个月爆发式登出了，就连《民国申城传》电视剧也是，不巧，拍摄完在做后期了，导演那边开始先行宣传工作，这才导致自己看起来还格外活跃的样子。
“眉妩，你要出来澄清不？”女科研狗好奇问，并有几分跃跃欲试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几个都可以替你证明，你在我们科研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倒不用，都是小事，不麻烦学长学姐们了。”陈眉妩把手机还给对方，笑了下，漫不经心道：“放心好了，没有特地维护的热搜，不用一天就沉底了。”
上热搜都是钱塞进去，没人给钱的事，围脖怎么可能一直挂着，降下来，再顶一个上去，赚别的明星钱不香吗？
这是陈眉妩的经验之谈，除非有心人加把火，热搜不多时就能掉。
况且圈里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确确实实不接工作了，一、挡不着别人的路，二、凌家二少为她保驾护航，谁会给她添堵？给凌家二少添堵？
想到这，陈眉妩心里挺感激凌修的，要不是他，自己在娱乐圈不会这么一帆风顺，也没经历过黑暗面，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赠予他些什么，当然啦，以身相许，真不行。
二十一世纪了，不带上古版本的报恩行为了。
就如陈眉妩所说那样，中午边，她的工作室就发出申明，并附上近期工作行程，到晚上，直接掉出热搜，溅起的水花一点都不剩，热搜上换了一批明星们的鸡毛蒜皮动态。
……
“眉妩，这是你的思路草稿？”
陈眉妩正和科研狗们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陈景教授拿着几张纸，冲她认真问。
“是的。”陈眉妩认清笔记是自己的后，不明所以的承认。
“吃完饭，到我办公室一起讨论，可以吗？”陈景教授询问道。
他一直都知道陈眉妩在数论上的天赋高得恐怖，尤其是刚看了对方在草稿纸上的推算过程和猜想，有些地方看似天马行空，但有几分考究的严谨，连他都没有设想到。
“啊？哦。”陈眉妩不禁纳闷的应下。
陈景教授没有隐瞒，晃了下手中的草稿纸，直言不讳道：“你的想法很新颖，让我有了一些关于周氏猜想的灵感。”
“啊！？！”一旁的科研狗们齐齐傻眼，就连陈眉妩都被惊到。
一个数学界公认的大牛说，小辈给了他一些灵感！多么匪夷所思！
“饭不吃了，咱们走吧教授。”陈眉妩果断把餐盒给身边的科研狗，快步走到陈景教授身侧去。
第八十二章 短板实在太多了
陈景教授摆了摆手，拦下陈眉妩，“先把饭吃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梅森素数就在这，它又跑不掉。”指了指脑袋。
他刚刚也上头了，看到思路独特的草稿纸就兴冲冲过来，全然忘记到饭点，现在聊了两句就冷静了不少，干脆一起吃个饭。
“教授，你们不会要证明出周氏猜想吧？”
“哇，那我们都配有名字吗？”
“导师和眉妩强强联手，牛！”
餐桌上科研狗们七嘴八舌的希冀道。
令陈景教授忍俊不禁，“证明周氏猜想还没影的事，不过阶段性成果会有，我想一作上是跑不掉眉妩的名字了，你们加把劲，二作三作也跑不掉。”
“行嘞！”众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陈眉妩手足无措：“教授，我什么事也没做。”甚至不是他的学生，凑一脚，在混个一作怎么好意思？
闻言，陈景教授瞪了眼陈眉妩，“那就多做点事，年轻人，我可指望你带我一飞冲天，明年你做我学生，跑不掉的啊。”
“教授，你这话说的。”陈眉妩苦笑着道，明明是陈景教授一直在拉着她前行，护着她扶摇直上。
陈景教授都已经把路铺到这个份上了，陈眉妩只有硬着头皮踏上去走。
这顿饭她算吃得索然无味，囫囵吞枣扒拉了几口，一方面是激动，一方面是担心。
梅森素数是数论里最璀璨耀眼的存在之一，是发现已知最大素数的最有效途径，推动“数学皇后”——是数论的研究，能促进计算技术、密码技术、网格技术、程序设计技术的发展以及快速傅里叶变换等等。
人们对它的猜想就没有停止过，要知道数学里看上去简单的东西，想要证实往往是最难的。
周氏猜想便是如此，只有一句短句：当2^（2^n）2^p（2^（n+1））时，Mp有2^（n+1）－1个是素数。
从提出到现在接近三十多年的数学猜想，已经难倒了不计其数的数学家和数学爱好者们。
陈眉妩没有任何信心，包括是阶段性的成果。
所以她跟随陈景教授道办公室时心底多少有些不踏实，她所学到的，所获得的经验，都不足以支撑自己在周氏猜想面前侃侃而谈，极有可能帮不到陈景教授，别拖后腿就挺好了。
“不要太紧张，我只是想跟你交流一些想法，再说了，都三十几年了，也没打算咱们一朝一夕就证明出来。”陈景教授看出陈眉妩的不安，和蔼的安慰道。
“您说。”陈眉妩深吸一口气。
“我看你草稿上推算用到的算法很特别，n=p1m1+a1……”陈景教授的切入点是她已经写的内容。
陈眉妩稍稍放松了点，沉吟着思考片刻，组织好语言，跟陈景教授诉说自己的思路。
两人从傍晚五点一直聊到深夜十一点，陈景教授毕竟年纪大了，精神头肉眼可见的差了些许，见状，陈眉妩主动提出离开，第二天继续。
她回去后也没闲下来，洗了把脸让超级智脑开启了全息空间继续恶补，计算机编程都暂停了，专心致志搞数学。
在陈景教授面前，她的短板实在太多了。
第八十三章 阶段性成果
一般人认为数学是越学越充实吧？不是的，随着学习的深入，了解的更多，便越发觉得数学的海洋是那么广阔，触及的领域越多，伴随来的未知也会更多。
数学就像是无止境的神秘之路，漫长又孤独。
“在我的地盘上，你是要专攻数学吗？”全息空间里的AI老师蹙着眉头问。
“下次一定，老师你就通融一下吧，陈景教授那边任务重，我跟不上程度多尴尬啊……我到时候全给恶补回来，日日夜夜都写代码！”陈眉妩厚着脸皮，伸出三根指头发誓道。
就这么在AI老师的默认下，暂时抛下计算机编程，冲着周氏猜想马力全开。
……
接下去两个月时间，从秋季到冬季，陈眉妩和陈景教授终于有了新的思路，推翻了一开始的运算，全部重新开始！
运算方程看起来比之前简化不少，但几个科研狗们还是看得迷迷糊糊，没敢打扰沉浸在运算思路里的两人，一开始还能打打下手，现在就是杵着发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已经写满了好几块黑板的一老一少终于停了下来，两人对视后莞尔一笑，随即各自疲惫的倒在椅子上稍作休息。
阶段性成果，出来了！
虽然还没有证明周氏猜想，但这已经是对证明周氏猜想走出走远的一步了！
“辛苦了辛苦了。”科研狗们赶紧拿来了茶水给两人补充一下体力。
“你们看懂到哪一步了？”陈景教授喝着保温瓶里的提问。
科研狗们安静如鸡，半天后小声地说：“第三块黑板就跟不上了，后面还是筛法吗？”呜呜呜，后面的内容已经到知识盲区，根本没搞懂为什么这么计算。
就这种级别的猜想证明，有答案，他们都不一定立马反应得过来。
“哎……”陈景教授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把视线投到陈眉妩身上，视线不禁转柔，欣慰了许多，好声劝道：“眉妩，这几天给你放个假吧。”
他能看得出陈眉妩这段时间根本没好好休息过，人国色天香的闺女，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太让人心疼了。
“行。”陈眉妩爽快应下，她是得好好休息一下，调整回状态。
为了跟上陈景教授的脚步，自己几乎抛弃了所有杂念，陷入一种魔障的状态去运算周氏猜想。
别人问“吃草莓不？”陈眉妩能下意识回：什么梅？梅森数吗？它是指形如2p－1的一类数。
别人再问“吃粉不？”她又能下意识说：你是指计算梅森素数分布公式为3*5/3.8*7/5.8*11/9.8*13/11.8*……吗？
导致小组里的科研狗们根本不敢多跟陈眉妩交流，怕暴露自己在课题里划水划得有多专业。
不过做一个无情的数学猜想机器，效果也是很明显，能跟得上陈景教授这位大牛的数学思路！
送走陈眉妩后，陈景教授带着科研狗们做阶段性成果的收尾工作。
另一边，回到宿舍的陈眉妩揉了揉鼻梁，躺上床好好睡了一觉，等醒来才给冷落好多天的手机开机充电，查看最近错过的事。
有两条父母发来在非洲的照片，有工作室近期收入和支出文档，有娱乐圈中好友们的群发消息，祁玉淮的日常打招呼，最后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好友申请。
第八十四章 铁直男没错了
微信名简单干脆的两个字：凌修，一目了然号主是谁。
陈眉妩想了几秒便同意了好友请求，毕竟凌修给予自己不少帮助，于情于理都应该有个联络方式。
过十几分钟后，陈眉妩正看书得入迷，手机却振动了两下，是凌修发了消息。
凌修：忙完了？
学习使我变得更强：呃……是。
凌修：听陈景教授说，你做的很不错。
学习使我变得更强：确实。
陈眉妩为自己的理直气壮脸红三秒。
凌修：后天有空出来吗？
学习使我变得更强：不好意思……有安排了。
凌修：是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的小型讲演会名额。
学习使我变得更强：已经没有安排了，后天几点？我可以的。
凌修：早上八点，带上护照。
学习使我变得更强：好！
陈眉妩悲哀的再次发现自己命脉被拿捏得死死的，谁能拒绝一个国际数学大牛的讲演会呢？就跟谁能拒绝陈景教授的课题小组一样！
格兰瑟姆里根教授是国际上大名鼎鼎数学家，对几何空间有着极深的了解。
学习使我变得更强：那个……你不用为我做这些的，就算追我，也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而且我心中只有一个爱人，那就是学习，所以你的付出，等于无功折返。
陈眉妩一边思考一边打字，她非常感激凌修，但这一切是建立在对方对她的好感上，问题她对对方没有越界的好感，这就很尴尬了，因为她还不上这些好。
仿佛凌修在一味的付出，她在一味的索取，简直就是真人版老实人和渣女的故事！
凌修：按照商人利益主义来讲，我应该及时止损，但是……
凌修：我乐意。
凌修轻描淡写的表示接受陈眉妩的劝告，但坚决不改，今后还会再接再厉。
学习使我变得更强：……
陈眉妩无奈凌修的我行我素。
简单的说了几句，两人没有继续闲聊，敲定了时间和地点后发了几个表情包，便暂时结束了聊天。
一个商界鬼才，一个数学界新秀，哪有空搁这灌水八卦、情情爱爱，适当的分寸和距离，反而更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舒适感。
……
第三天，来到约定的日子，陈眉妩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一边化妆一边自我反省。
不是自己不坚定，是凌修给得实在是太多！
距离八点还差十分钟，她提前下楼等待凌修，没想到对方已经到了，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在门口。
司机殷勤地为陈眉妩打开门。
映入她眼帘的是后排坐着凌修，手上拿着平板电脑正在回复电子邮件。
“哈喽。”陈眉妩干笑着伸出手，打了声招呼，坐了进去。
凌修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胖了。”
陈眉妩：“……”
这就是直男吗？？？
“挺好的，说明健康。”见陈眉妩脸色不对，凌修补充了句。
陈眉妩：“……”
铁直男没错了。
在课题小组里虽然一直用脑，但属于坐在椅子上就成，加上均匀的一日三餐，科学搭配的五菜一汤，就算自己和陈景教授沉迷运算，科研狗们也会强行拉他们吃了饭再继续工作，稳稳的让人养出幸福的膘。
第八十五章 做工具人一号
而演员为了上镜好看，，私底下其实也是水果沙拉、蔬菜沙拉，就连是什么吃货人设的明星也不例外，并且一吃就是好几个月，个个饿成纸片人，凹出各种镜头里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姿势。
陈眉妩没那么夸张，但也格外注意身材管理，之前的她偏瘦些许，现在回弹后，整体是匀称了，别提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脸蛋更嫩了几分。
车里一直十分安静，凌修在处理工作，陈眉妩在心底默算数学题，两人互相不干扰，却意外的和谐。
直到车停在机场时，陈眉妩才忽然想起来，询问：“我们要去哪？”她只带了护照，却不知道旅程的终点是哪。
凌修不禁勾着唇角，略带玩味的看着陈眉妩，“现在才问？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陈眉妩娇躯一震，抱拳，故作豪迈道：“那也行啊，不过价格得好，太低我不依！”
凌修脸上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想让陈眉妩听见，低声仿若不可闻：“我怎么舍得。”
说着，他转移走视线，先行下了车。
陈眉妩抓了抓秀发，干笑，耳力不错的她听见了，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好。
祁玉淮是隐晦的，在被明确拒绝后看似收起了心思，怕她为难，日常相处中不再显露，仿佛要做上一辈子的好朋友。
凌修则是越挫越勇，说他热情吧，也没有，说他冷淡吧，冷不丁的又撩两句，生活中充满他的存在感，不讲道理的强行融入进圈子。
“愣着做什么？去琉璃国的江户，格兰瑟姆里根教授下午两点开始对他的研究发表演讲会。”凌修回头，如同男模般修长笔直的身子，站在原地等待车上的陈眉妩。
“来了来了。”陈眉妩戴上明星出门必备口罩，一阵小跑过来，与凌修并肩行走，她随口找话题问：“说起来，你怎么会知道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的？”
“上次在片场，你说你对数学一见钟情，我觉得这份礼物你会喜欢。”凌修淡淡道，绝口不提自己记着陈眉妩说的每一句话。
他只是个商人，做不到跟祁玉淮那样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但他可以通过钞能力，让陈眉妩在学术这条路上走的更顺。
当然，前提是陈眉妩肚子里也得有墨水。
“这样啊。”陈眉妩思绪飘回几个月前，明明才半年多前的事，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样，好多细节都想不起来。
注意到陈眉妩有些跟不上自己，凌修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语调平平地问：“你看我的表现有机会上升一个排名，做工具人一号吗？”
“……”
陈眉妩傻眼，这明明是自己随口调侃的话。
见状，凌修神态自若道：“我开玩笑的。”实际上还在耿耿于怀自己是区区工具人二号。
“下次一定！”陈眉妩坚定着点头。
而凌修瞥了眼陈眉妩，平静道：“托你的福，本来我以为下次一定是一种约定，不过现在知道是一种敷衍的回答方式。”
陈眉妩：“……”打扰了，她怎么说，怎么踩雷！
两人又沉默下来，坐上飞机，两个多小时便到了江户。
第八十六章 不会暴露自己是文盲吧
过完海关，趁着时间还早，两个人先去找了家高档的日式餐厅解决午餐。
“这家的刺身很有名。”说着，凌修点了两道餐厅的主打菜肴。
而陈眉妩却唇角含笑的单手枕着下巴，不语。
凌修敏锐的察觉到异常，动作顿了顿，问：“怎么了？”
“我鱼类过敏。”只要是鱼，她可能都无福消受。
凌修不禁沉默两秒，随即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过敏，要换一家餐厅吗？”
是他功课没有做好，自然不会找借口推脱。
“没有一起吃过饭确实会不知道，也挺好的，至少证明你没有把我资料翻了个底朝天。”陈眉妩显然心情更好了，翻着菜单继续打圆场道：“倒不用换，我可以吃海鲜，除了鱼。”
反而凌修的疏忽让她稍稍高兴，至少证明对方没有将她调查得仔仔细细，给予了应有的尊重。
闻言，凌修镇定地颔首，发出一个音：“嗯。”谁都不知道他心底那份慌张。
不多时，两人便点好了菜，服务员鞠了个躬后转身离开，恰好遇到另一个服务员带着两个客人经过。
“蒲风君？”陈眉妩看着来者发出疑惑的声音。
在异国他乡难得听见母语的蒲风君迅速抬头，闻声望去，看到了前面两张桌子处的陈眉妩。
蒲风君跟友人低声说了两句，才走过来打招呼：“好久不见，还有点想念你了。”
“好久不见。”陈眉妩笑吟吟道。
“我记得你是退娱乐圈了吧，来琉璃国是旅游还是发展？”蒲风君好奇问，除了好几个月前的热搜，他很久没听到陈眉妩的消息了。
“是啊，今天有个大佬叫格兰瑟姆里根，在江户演讲，我特地来听听。”
“哈、哈哈，是牛的啊。”蒲风君干笑，只要他不问，应该就不会暴露自己是文盲吧？！啥格？啥姆？啥根？完全陌生的名字！！
陈眉妩叹了口气，无奈道：“有时候不知道，就不用强行夸了，你脑袋上的问号都快溢成汪洋大海了。”
“……”蒲风君尴尬。
陈眉妩又叹了口气，愧疚道：“怪我太耿直，其实我不应该拆穿你，大家维持住表面就行了。”
蒲风君：“……”不知道为什么，忧郁人设的他遇上陈眉妩时是真的很忧郁！
当他的小眼神四处乱瞄时，终于注意到陈眉妩对面坐着的俊美男人。
年轻、俊美、器宇不凡，以及圈中八卦，蒲风君猜到了一个人，不由虎躯一震，小心翼翼地问：“这位是凌少？”
陈眉妩肯定地点了下头。
“……”
蒲风君吞了口口水，回忆跟陈眉妩的聊天没有任何越界的地方才放下心来，干巴巴地跟凌修问了声好后，欲火速闪人，搪塞道：“那个……我朋友等我呢，下次再聊，就不耽误你们去听格姆根的演讲了！”
“是格兰瑟姆里根。”陈眉妩纠正。
管他是谁呢，蒲风君胡乱点头，准备开溜。
“格兰瑟姆里根？”另一声男声响起，是蒲风君的好友——羽田悠界，他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hey，你怎么过来了？”蒲风君扭头用英语问好友。
第八十七章 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等你太久了。”羽田悠界冲蒲风君笑了笑，同样是英语回复，随后他便把视线投在陈眉妩身上，探究问：“美丽的女士，请问你提到的是那个数学家格兰瑟姆里根博士吗？”
“是的。”陈眉妩大大方方承认。
“下午有他的小型学术演讲会，你有入场资格？”羽田悠界希冀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盯着陈眉妩，“能不能带上我，我是真的想听格兰瑟姆里根博士的演讲。”
陈眉妩没有决定权，毕竟连她都是凌修过来的，她只能把眼神挪到决定者身上。
羽田悠界明白过来，立马冲凌修鞠了一躬，道“拜托了！”
见态度良好甚至算优秀的羽田悠界，凌修眯了眯眼，冷冷地吐出一个音：“不。”
他不想别人打扰到自己和陈眉妩的二人世界，表示大方？不存在的，他完全不像掩饰自己就是小气又霸道的人。
“好吧，是我失礼了。”羽田悠界失落道。
陈眉妩深表同情，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凌修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我行我素习惯了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勉为其难的答应。
羽田悠界很快收拾好心情，真挚的视线对上陈眉妩，道：“我叫羽田悠界，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一个对数学同样感兴趣，还尤其漂亮的女士。这一切，我想都是上天的指引，如果他不是你男友的话，请你务必记住我，希望我能在你心底留下一席之地，因为我有一首歌想写给你。”
陈眉妩：“……”啥玩意？指引了个啥？是中二青年？
凌修：“……”怎么又跑出来一个情敌？
蒲风君：“……”在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听不懂英语。
气氛瞬间凝固，仿佛修罗场，久久没有人再开口。
陈眉妩首先回过神，“你是什么职业？还写歌？”
“我是一个音乐人，主要写写歌，偶尔唱唱歌。”羽田悠界温柔的解释道。
“……这样啊。”所以是不爱数学的编词人不是好歌手？好家伙，这老哥身上几层buff叠上去。
快忍不住冰冷因子散发的凌修紧握装纯净水的玻璃杯，认真询问陈眉妩：“要不要换一家餐厅？这里太聒噪了。”
“……算了吧，要上菜了。”陈眉妩干笑。
“不耽误你们了，不耽误你们了！”蒲风君跟着干笑，他能感觉到凌修的耐心要到极限了，他赶紧拉着羽田悠界离开，一边走一边低声：“兄弟，你不要命，我还要命，陈眉妩是大佬罩的女人……”
羽田悠界若有所思：“陈……眉妩？听上去很不错的名字。”
蒲风君：“……”面对选择性屏蔽某些内容的好友，他已经开始考虑跟羽田悠界一刀两断的可行性，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魅力很大，走哪那就有爱慕者。”蒲风君和羽田悠界回到他们的座位后，凌修抿了口纯净水，不冷不淡道。
陈眉妩咳了一声，选择厚着脸皮夸自己，“没办法，天生丽质，还饱腹诗书，可不就会人见人爱吗？”
“的确。”凌修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认可道。
始于颜值，忠于性格，陷入才华。
第八十八章 耀眼过了头
吃完大餐，时间已经来到一点十来分，距离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的私人演讲会还有五十分钟。
凌修提议时间充裕两人散步，走向前往不远的会场。
陈眉妩欣然同意，其实心里暗暗记着凌修说她胖了的事，女人啊，总是对细节耿耿于怀。
跟还在餐厅的蒲风君、羽田悠界打了声招呼，他们便离开了。
“最近凌氏集团不忙吗？怎么看凌少挺悠闲的样子？”走在公园里完完全全的羊肠小道时，陈眉妩不禁好奇问。
一秒几亿资金流水的决策者，竟然能抽出一天的时间跟自己……呆一起去听学术演讲，就很神奇！她不知道该不该称这为约会。
“忙。”凌修言简意赅道，有几分纳闷地瞥了眼陈眉妩后，语气平淡的继续道：“如果凌氏集团不忙，恐怕那一天离动荡年代、世界末日就不远了。”
他疑惑极了，陈眉妩怎么会提出这个问题。
凌氏集团不忙？没救了等死吧，整个社会ggez！
“哦。”陈眉妩赶紧胡乱点头，不敢傻乎乎的再问下去，傻白甜都知道，再问为什么就是男人开始深情款地表演了，什么“你比工作重要”、“我愿意为你付出时间”等等诸如此类，张口就来。
等了几秒，凌修疑惑的转头，“你不问了？”
“不问了！”陈眉妩斩钉截铁回答。
“哦。”凌修语气明显有些失望。
憋了又憋，他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我们凌氏集团产业链有多庞大吗？覆盖互联网、金融机构、工矿企业等，还有若干新兴行业，去年一整年所有产业营业额达道4265亿美元，位列花国第一，全球第二。”
陈眉妩：“……所以呢？”凌修不是想说情话，而是想炫富！？
凌修沉吟片刻，内心组织完词汇后，隐晦提示道：“所以就算凌家走向衰败，我们还有起码十辈子可以阔绰。”
做凌家女主人，稳赚不赔！
“……谢谢普及。”陈眉妩默了默。
见状，凌修精神一振，认真无比的科普道：“那你想知道世界第一的是哪个财团吗？是摩根财团，19世纪末20世纪初形成，为漂亮国金融事业和经济各部门的经济垄断资本财团；还有洛克菲勒财团也是实力最强的财团之一，以石油垄断为基础获得巨额利润……”
陈眉妩：“……”她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
一个年收入不足金融巨鳄们一天利润的女明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听这些？从今天开始，她仇富了，万恶的有钱人呐！
随着不算愉快的聊天，时间渐渐过去，两人到了演讲会的大楼。
两人均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一个是实在没东西讲了，一个是真的快听不下去了。
离演讲开始还差二十分钟，门口并不拥挤，已经开始有人在接待拥有资格的来客。
就这么一眼望去，陈眉妩和凌修绝对是特殊的存在，耀眼过了头，也可以说是面庞太稚嫩了，其他人再年轻也是三十好几或四十出头，最多有几个老者带着得意门生的科研狗来观摩。
第八十九章 数学家的浪漫
陈眉妩和凌修两人根本不像是来参加学术演讲，仿佛下一秒就有一堆摄像机摆出来，要把现场改造成巴黎时装周外景。
路过的人来来往往，都忍不住瞅了他们几眼，心中不住地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学术圈竟也有俊男美女来打卡了，万物皆可网红凑热闹！
“眉妩！”
突然陈眉妩听到有人喊自己，声音还有几分耳熟，待扭头一看，是祁玉淮。
凌修的脸色肉眼可见“唰”地一下，阴沉下来，不爽地扫视来者。
“你怎么在江户？”陈眉妩诧异。
接收到凌修眼神的祁玉淮跟没事人一样，含笑着温和道：“听陈景教授说，你来参加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的学术演讲了。”言外之意是他来江户是为陈眉妩。
“……”闻言，凌修的脸又黑一层。
而祁玉淮怕陈眉妩为难，很快又补了一句：“刚好我对数学很有兴趣，也有时间，就来听听。”绝口不提其中费了不少功夫，才让院内教授勉为其难的带上隔壁计算机科学的他来听专业的数学内容。
“哈哈哈。”陈眉妩抓了下头发缓解尴尬，她完全不敢细问的意思，怕越问越尴尬。
祁玉淮想到了半年多前聊过的话题，连忙道：“上次你说的丢潘图方程我觉得也有意思的，代数之父，那位古希腊的大数学家Diophantus可太厉害了，在公元3世纪就开始研究不定方程！”
陈眉妩回忆起半年多前，要进陈景教授课题组的那天，他们确实聊到了丢潘图。
“是啊，连他的墓志铭都充满对数学家的浪漫，‘坟中安葬着丢番图，多么令人惊讶，它忠实地记录所经历的道路。上帝给予的童年占六分之一，又过十二分之一，两颊长胡，再过七分之一，点燃起结婚的蜡烛。五年之后天赐贵子，可怜迟到的宁馨儿，享年仅及其父之半，便进入冰冷的墓。悲伤只有用数论的研究去弥补，又过四年，他也走完了人生的旅途’。”
“幼年占1/6，青少年占1/12，又过了1/7才结婚，5年后生子，子先父4年而卒，寿为其父之半，计算丢番图的方程为X/6+X/12+X/7+5+X/2+4=X，X=84，丢番图享年八十四岁。”
祁玉淮早有准备的侃侃而谈，不同于半年前只会干笑的自己。
甚至还有空挑衅地看了眼凌修，瞅到没，自己和陈眉妩的人生理想和思想内容高度一致，你这种土大款能接的上吗？懂什么丢潘图，懂什么数学公式不！
凌修回敬一个冰冷的眼神。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看了，在研究解析几何向量空间相关。”陈眉妩没注意到男人之间的暗中战斗，随口道。
“啊？”祁玉淮愣住。
“因为今天要听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的演讲，所以临时抱佛脚，在拜读一些相关论文，比如一类超W-代数权空间维数有限的不可约模，一类只有两个不同非零交换理想的无限维李代数等等。”陈眉妩双手合十，语气膜拜道。
“……”祁玉淮傻眼，又是什么玩意？
“呵。”凌修嘲讽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做两个字的唇形：“垃圾！”
“hey，眉~妩~~”
第九十章 这个境界比不上
恰好这时，又是一声熟悉招呼声，陈眉妩不用回头就猜到来者是羽田悠界，外国人讲中文名多少会带着奇怪的腔调。
凌修不由脸色更加晦暗冷峻，仿佛乌云密布。
祁玉淮不认识羽田悠界，但从凌修的态度上琢磨出了点意思，下意识对刚来的羽田悠界同样抱着些许敌意。
好家伙！三个情敌，三足鼎立？大型修罗场现场！
陈眉妩左顾右盼，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冲凌修揶揄道：“别黑脸了，已经跟锅底媲美的无疑了。”
凌修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眉妩后，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硬生生从凌修冷酷坚毅的神态中看出丝丝委屈——明明是我的计划，怎么从哪里冒出两个大煞风景的人？
陈眉妩赶紧晃了晃头，把委屈人设的凌修甩出脑子，干笑着找话题，“羽田悠界，你也有邀请函了？”
羽田悠界开心一笑，用力点头道：“是啊，我托朋友的朋友弄帮忙，让他捎我进去，一会我们就能在里边一起听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的最新演讲了，如果我们两个有什么不懂的就一起交流吧！”
闻言，凌修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而祁玉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只见他语速流畅道：“也不一定，虽然眉妩之前都在娱乐圈，但跟阁下的程度是不一样的，要知道近期她都在课题里用筛法研究高等数学，跟教授研究的周氏猜想已经有了阶段性成果。假设她搞不懂，恐怕你也不行……”
他顿了顿，装模作样的摸着头，故作不好意思的补充：“哎，我英语不太好，只能这么表述，会不会太直接，没什么问题吧？诶朋友，你应该不会生气吧？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周氏猜想吧？”
陈眉妩：“……”
祁玉淮哪学的茶言茶语？有内味了！
而国际友人羽田悠界什么都没听出来，甚至耿直的摇了摇头，表示不会生气，还有些惊讶，“没想到眉妩这么厉害啊，看起来我这个数学爱好者没法跟她比！”
大名鼎鼎的周氏猜想，只要跟喜爱数学的人都会有所耳闻。
他听好友蒲风君描述过陈眉妩上节目也不忘数学的事，就一直神往，想有机会多多交流，毕竟哪国娱乐圈都一样，明星真真实实的喜欢学习，喜欢数学，绝对是和他一样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醒存在。
可没想到，陈眉妩哪是出淤泥而不染，明明都要出过头，突破他想象力极限！
大红女星做着做着，“哐”地一下去搞学术了，能下如此果断的决心，羽田悠界只知道陈眉妩，愿意放弃曾经万众瞩目的光芒，走向一条未知也不一定有掌声环绕的道路。
这个境界，他比不上！
“所以你今后是专注学术？”羽田悠界不由肃然起敬。
“不出意外，是的。”陈眉妩点头，曾经她还想着搞定悬在头上的癌症后就回归娱乐圈，可随着越发深入的学习，她无法割舍掉征服一座座难题高山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