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维斯塔贞洁圣火
法兰克人的老指挥官格洛尔，走到帐篷外的火塘圈儿上，然后把一根羊毛放入这个小火塘圈，火塘圈的火焰顿时吞噬了那根沾染白羊座星座之力的羊毛。
几乎是瞬间，那火塘圈内的火焰升腾了起来，一只火焰幻化的九眼白羊出现在了火塘圈内，而且火塘圈内的九眼白羊似乎还很惊讶。
格洛尔愣了一下。
这一次居然有效。
他身后的三名法兰克女巫侯爵，看到那九眼白羊身上洋溢的强大星座之力，眼中都露出来了羡慕嫉妒的神色，她们知道这次功劳的大头，还在白羊座女巫身上。
白羊座女巫不死，她们只能算是二线角色。
能成为女巫侯爵的女巫，又有哪个甘愿被人压一头，她们早就内心充满了对白羊座女巫的不满，只不过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一名手持桃木魔杖的年老女巫侯爵【雷兽女巫】，她咳嗽了一声，隐藏去自己的嫉妒，却借口对格洛尔统帅发出不满道：“有那么多可以联系的魔法仪式祭坛，你却偏偏选择了火塘祭坛。大家都知道，阿尔萨斯人最擅长的是火焰，在火焰方面这是他们的强项。格洛尔统帅，你用火焰联系白羊座女巫大人，是想要被阿尔萨斯人发现吗？！”
格洛尔统帅有些心虚地说：“火塘祭坛，是联系起来最方便，最快速的魔法，而且这次阿尔萨斯损伤严重，内斗不止。”
“我认为，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与阿尔萨斯人交战，尽量避免使用火魔法了。”
“其实也无需担心，阿尔萨斯人有火龙律法，法兰克人却也有我。”一位盲眼赤脚的维斯塔的处女女巫走了出来，她一直用光魂把自己维持在年轻靓丽的状态之下，雪白的大腿、柔嫩的小脚，让在场的法兰克人士兵和法兰克统帅们都不由看过去。
只是一想到，此人是活了几百年的女巫侯爵，他们荡漾的心就停止了下来。
维斯塔女巫道：“自从维斯塔圣所加盟了法兰克王国以后，法兰克王国就获得了匹敌火龙律法的火焰力量了。”
“火焰可不是阿尔萨斯人的专属。”
“维斯塔圣地传承多年，在古前世界就已经出现，在古之文明时期就成为了火焰魔法的圣地中心。而在现在如今，我们维斯塔圣地已经搬迁到了法兰克王国。”
第三名女巫卢瓦河女巫则是开口讽刺道：“维斯塔圣地的确是历史悠久，传承厉害。可你们这些外来女巫之所以从东方帝国搬迁到法兰克王国，只是因为伱们原本的国家现在已经被异教徒们吞并了。”
“你们惶惶不可终日，害怕得穿过一个又一个国家，来到了远离异教徒们的法兰克王国。”
维斯塔女巫有些愠怒，嘴角撇了下去了，维斯塔圣地与女巫墓园类似，是传承类的魔法，一代代维斯塔圣女把火魔法力量传承在圣地之内，形成圣地之内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然后再传承给下一代。
而作为代价，把一生奉献给火焰的她们，不能嫁人，不能生活在世俗之中，只能尊奉火焰，此刻她听到圣地似乎被人轻视，已经心中充满了怒火。
雷兽女巫假意帮她说话，实则挑拨离间。“卢瓦河女巫说的不对，维斯塔圣地的火焰那么强大，足以和衰落的阿尔萨斯的龙火媲美吧。”
这一句话，把维斯塔圣女给气炸了，她周围的火焰力量失控，一道道火焰爆发，让附近的营地全都着起了火。
“你们……敢不尊重维斯塔圣地的火焰？”
“若不是为了皇帝陛下的奖励，我现在就把你们全都烧死！”
神圣火焰将附近的营地化为了神圣空间，那火焰仿佛自有一种永恒在其中，火焰烧起之地，就连时间与灵性都被拒绝进入。
这让两个女巫侯爵都脸色变了变，她们这才明白，维斯塔圣女的硬实力其实在她们之上。
尤其是卢瓦河女巫，她是法兰克人的传统女巫势力，但特别借助地形魔法，离开了法兰克王国境内最大的卢瓦河，她的战斗力直线下降。
但要是在卢瓦河附近，她都不用害怕白羊座女巫。
就在法兰克人内讧起来的时候，突然火盆内的九眼白羊说话了。“其实你们说的也没错。”
“维斯塔圣地的火焰的确有独特之处，可现在已经远远抵抗不了我的火焰力量了。我有千岁火与阿尔萨斯龙火，再加上我自己的火魔法力量，可能早就是魔法黑森林里最强大的火魔法力量了。”
“而且，现在我可能还会获得一个维斯塔圣地的火焰。那火焰已经被我看上。”
伊维塔的声音，让法兰克人都变色了。
老法兰克人的指挥官格洛尔，惊惧不安且无法抑制愤怒道：“你不是白羊座女巫。你是……阿尔萨斯的君王伊维塔。”
“白羊座女巫怎么样了。”
营帐内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火焰，维斯塔圣火竟然控制不住在燃烧向法兰克人的营地，不少法兰克人已经逃出营地，看着他们的帐篷和物资，以及武器，在火焰之中化为乌有。
老法兰克人的指挥官格洛尔，扭头看向维斯塔圣女，但维斯塔圣女现在光洁的额头上全都是汗珠，她惊恐地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在火魔法之道上研究得如此透彻，透彻到反过来夺取了她身上的维斯塔圣火。
‘不行，他太强大了。我在他面前使用维斯塔圣火，如同在跟他展示，维斯塔圣火的奥妙。到了他那种程度，任何魔法手段如果无法杀死他，就等于是在帮助他学会这些魔法。’维斯塔圣女紧张万分，她调动暗魂，使用边境魔法，边境魔法可无视距离攻击到对方。
因为维斯塔圣女使用了神圣之火魔法，召唤了天火，想要强行攻击还在阿尔萨斯王宫之内的伊维塔。
……
阿尔萨斯王宫之内，只见天上出现了一道天火，在炉石女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坠落中王宫之中的王庭内。
奇怪的是，火龙律法竟然没有拦截。
整个王宫被一团神圣排外的火焰包裹，永恒的时光都被火焰所驱赶走，伊维塔与王宫仿佛是琥珀之内的某种东西，存在于琥珀之中被凝固了起来。
可在神圣之火中的伊维塔，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反而对此极为满意，他在快速理解神圣之火，然后反过来补充向自己黄昏领域之中的火焰树苗。
那火焰树苗在快速长高长大，枝繁叶茂。
“维斯塔圣火是来自古前世界就存在的火焰。”伊维塔现在见识非凡，一眼就认出火焰的来历。“在数千年岁月之中，不知道吸收了多少火焰魔法的奥妙，早就到了在神圣之火体系内，改无可改的完美境地。”
“如果我不是在刚才领悟到，让我暂时与千岁火和龙火等同，做到我就是火焰，火焰就是我的地步，我是不敢直接承受这一击魔法的，而且即使这样，神圣火焰也试图在侵蚀我所化身的龙火与千岁火。”
“但再完美的神圣火焰魔法，也不可能压制得了两种律法之火。”
伊维塔用光魂和暗魂拉长时间，使得他周围的时间过去一年，外面的时间才过去1秒，他反而从神圣火焰魔法里，不停止地拆解其中的奥妙，等他拆解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身边的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一百多年了。
其中，当代维斯塔圣女都没懂的东西，他都懂了。
伊维塔黄昏领域之中的火焰树，如今变得郁郁葱葱，枝叶之间竟然开始有花骨朵出现，魔法之果终于可以看见端倪了。
伊维塔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烧焦了。他念头一动，整个王宫的火焰都熄灭了，只是建筑被烧坏了不少。
面对快速冲进来，准备救驾的一众人，伊维塔对他们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他启动了王都内准备好的魔法阵。
魔法阵的规模非常浩大，差不多有半个王都那么大，强大的魔法能量，甚至影响了天象。
不知道何时，天空挂起了一道圆月。
……
另一边，维斯塔圣女那边不断皱着眉头。“我的魔法被他破解了。他在调动强大的魔力，他想要干什么？”
卢瓦河女巫召唤水流，想要熄灭火焰，但水流也被火焰所吞噬燃烧，她脸色极为难看。“维斯塔圣女，你不会真的压制不住对方君主的火焰吧？不要再开玩笑了，想想看，法兰克王国的军功封爵制，只要我们建立战功，我们就是法兰克新的古老贵族。你是维斯塔圣地最强大的女巫，你怎么可能压制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的火焰？”
维斯塔圣女没有说话，已经咬牙切齿地尽力抵抗来自伊维塔对她的火焰的强行控制了。
突然，雷兽女巫抬头一看。“不对，不对……火焰是一个幌子，有什么东西要从天上掉下来了……我的天啊。”
“这个是……”
三个女巫侯爵这才把注意力从火焰魔法上转移走，她们惊骇地发现，整个法兰克军队驻扎的地面，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正化为一个巨大吸引力，召唤天空之中的东西。
出现在天空的，正是从星界处拉过来的陨石。
十几块巨大的陨石出现在了法兰克军队的头顶，这些陨石不是普通陨石，其中有无数光影闪烁，一块陨石之内叠着一块陨石，一块陨石恐怕是十几块陨石的重合物品。
普通的陨石，女巫侯爵们可以轻松阻挡下来，可这么多蕴含了惊人灵性力量的陨石，可以冲开她们的暗魂，让她们无法修改物理法则。
这一刻，三个女巫侯爵，才意识到，阿尔萨斯的君王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巫师，他的魔法力量恐怕已经接近女巫皇后的力量了。
那是一个能一人对抗法兰克两万军队的魔法力量。
这两万军队的组成人员可不是普通人，普通士兵，大部分都是职业者，还有数百位高级职业者。
还有三大女巫侯爵。
整个法兰克营地内响起号角声，每一个看到头顶上的重影陨石群的法兰克人，此刻都感到恐惧。
他们早就做好了被阿尔萨斯人那边的魔法轰炸的准备，只是之前阿尔萨斯衰落得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竟然连一个女巫侯爵也已经派不出来了，在战场上失去了魔法的保护，只能靠律法苟延残喘。
可今天，他们却抬头看到了阿尔萨斯人的魔法，那些倒悬在天空重影陨石，让他们明白，阿尔萨斯人的报复来了。
卢瓦河女巫从天空召唤卢瓦河水的灵性力量，一道虚幻的弯曲河流虚影出现在重影陨石群的下方，法兰克人见陨石群停滞，一个个都出现了一瞬间的高兴，还以为对方的魔法被这方的女巫们拦住了。
可是下一刻，虚幻的卢瓦河虚影破碎了，重影陨石群继续下落。
雷兽女巫召唤了一只在天空之中奔腾的比蒙雷兽，在天上横冲直撞，可只是在重影陨石上，撞出了一些坑洞。
雷兽女巫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对，这不是引力魔法，那些陨石的实质有白羊座星座之力加成，所以才这么厉害。”
“我攻击它们，等于在攻击白羊座的星力。这是标准的女巫皇后级别的魔法。”
“指挥官，快下令让军队在被攻击后，快速聚集起来。”
“阿尔萨斯人的军队随时会过来……”
下一刻，天上的重影陨石群与大地接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那一刻，仿佛是天地都已经塌陷了。
大量法兰克人死在了这一击下。
阿尔萨斯的王宫之中，伊维塔感觉到自己的神性不朽火花不断被受到冲击。
伊维塔坐在被烧坏的王座上，沉思。‘原来如此。那些被我杀死的法兰克人身上有许多律法，我要是杀的太多，本身就会受到反噬和冲击。我一次性杀死了数千法兰克士兵，在短时间内绝对不能再出手了，否则我会被律法反噬，被拖入与他们的恩怨之中。’
‘神性不朽之火花都可能堕落，降级化身为邪神。’
‘这还只是杀有侵略罪的士兵，他们死于战争，合情合理，我还是防守的一方。如果我是杀法兰克人的平民，恐怕问题会更严重。’
伊维塔察觉到其中的普世律法，并非来自魔法黑森林和异教徒，而是更远的文明。‘这就是普世律法：因果吗？’
‘哪怕距离这里很远，但依然在起作用。我感觉到普世律法：因果没有被破碎，依然是完好的，所以就算对神和女巫侯爵都有绝对强大的约束力。’
‘不过接下来就不需要我了，古墓之王会带领军队，去截杀已经被我的魔法击溃的军队的。’
“我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去做。”伊维塔看向自己黄昏领域之中，已经变成树苗，甚至开始长出不少枝丫的毁灭魔法树。“如果我去毁灭一些，本该毁灭的腐朽中等规模和大规模的宇宙、位面，帮助他们新生，应该可以最快速度，获得毁灭魔法之果。但现在阿尔萨斯却让我分不开身……等一下，我有分身啊。”
伊维塔反应了过来。
第四百九十三章 普世民族国家
坠落的重影陨石群砸落入了荒地，结果等到一片狼藉过后，到处是法兰克士兵们的惊呼声。
法兰人这边的三大女巫，一检查附近的女巫数量，发现不对劲了。
雷兽女巫对同样漂浮在半空之中卢瓦河女巫，道：“我现在有两个消息告诉你，一个消息是好的，一个消息是坏的。你要先听哪一个？”
卢瓦河女巫有些着急。“维斯塔圣女在哪里？”
雷兽女巫说：“好消息是维斯塔圣女应该被伊维塔用边境魔法抓走了，这样一来，他连续两次使用这种强度的魔法，他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不会再用魔法攻击我们。”
“我们不用担心，再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了。坏消息是却是，维斯塔圣女被抓走了，我们之中最后一个了解火魔法的人都失去了踪迹。”
卢瓦河女巫倒吸一口冷气。
边境魔法的确可以跨越时空距离，是光魂和暗魂破坏时光的结果，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她们面前抓走一个女巫侯爵未免就骇人听闻了。
卢瓦河女巫想通了关键。“这里是阿尔萨斯，在这里他可以调用火龙律法。”
“律法与魔法之力结合，他的魔法力量至少增加了一倍左右。”
“这也意味着，即便是我们，在这个国家里，与他为敌，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们在他面前，也只是稍微大了一点的虫子。”
两个女巫侯爵保护下来的两名法兰克指挥官，则是看着满目疮痍的盐碱地和混乱的军队，都有些神情呆滞。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阿尔萨斯人已经因为内斗，没有了反制他们的魔法力量。
今天突然其来的一击，让两名统帅都有些接受不了。
“快整理集结军队，该死的阿尔萨斯人一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撤退，我们要加紧撤退！”
格洛尔突发奇想。“现在看来撤退入无人盐碱地，可能是一个可行的策略。我们需要甩开阿尔萨斯人的追兵。”
……
另外一边，伊维塔召唤了朱雀魔法，律法之火与火魔法的结合，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爪子从天而降，抓住了维斯塔圣女，然后穿越时空，不断用破境铜舟加速，要把维斯塔圣女抓回来。
维斯塔圣女也意识到了以后在反抗，连续对伊维塔使用了十几种高深的火魔法，但她这么做，只会让伊维塔加深对维斯塔圣地的火焰魔法的理解。
在这交锋之中，她不仅没有逃脱，反而被伊维塔再次窥探了不少。
不过对方毕竟是女巫侯爵，终究是用召唤了一道紫色火焰，用那道似乎是她自创，而不是维斯塔圣地传承的火焰魔法，小胜了伊维塔半招。
她本人化为流星，挣脱了朱雀的束缚，坠落在阿尔萨斯的一座荒僻的山区之内。
同时，朱雀身上幻化十二枚朱雀红珠，一路跟踪向了维斯塔圣女，进入了她的精神海世界，封锁了她的光魂和暗魂。
阿尔萨斯的偏僻山区之内，维斯塔圣女在深坑之内，冥想了许久，才终于坐起来。“该死的伊维塔，他的火焰魔法太过强大了，如果不是我拿出我的底牌【冥界之火】摆了他一道，我可能就被他抓走了。”
“魔法交锋之中，当场抓走同等级的我，他未免太吓人了，难道说他已经接触到女巫皇后那个层次了吗？”
维斯塔圣女整理了一下思绪，下意识要动用光魂修复身上受到的伤，却惊骇地发现，她只能调用自己一小部分的光魂，修复自己身上的伤口。
“他竟然暂时封锁了我的光魂和暗魂。幸好我在之前，用我的暗魂结合火焰，创造神圣火焰魔法圆，在坠落的时候，截断了部分命运，这样他就无法得知我的具体位置，只知道是在这片山脉之中。阿尔萨斯境内一半是山，一片是肥沃的平原，我只要躲藏在这山脉之中，便是他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我的。”
“嘶~”
维斯塔圣女走了几步，发现她身体受伤严重，无奈之下只能使用漂浮术，漂浮在半空之中，幸好伊维塔没来得及封锁她的灵魂天宫。
就在这时候，草丛之中有声音出现，维斯塔圣女扭头一看，凌厉的眼神把一个背着竹筐的少年给吓倒了。
那竹筐里的土豆和黄豆芽都洒落了出来。
维斯塔圣女用布围住了眼睛，故而她其实看不见，只是感知周围的灵性罢了。
山村少年指着她说：“您……您是人是鬼啊？怎么还漂浮着走路。”
维斯塔圣女无语至极，不过想来也是，山村少年一辈子活在山村里，长辈多半也活在山村里，没有什么见识，比较单纯。
他没怎么见过女巫，也很正常。
维斯塔圣女道：“你是阿尔萨斯人？我是无意间降临此地的修女。我现在饿了，快去为我采摘一些松果。”
“记住，我已经不沾凡俗食物很久了，我只吃水果和松果。快去快去。”
她心中正在为，伊维塔封锁了她大部分魔法力量而感到苦恼。不过其实如果附近有阿尔萨斯人的话，她可以用一些邪门的方法来冲破伊维塔的魔法封印。
血魔法永远是最简单有用的东西。
它的效果与代价相比太过诱人，反正大部分代价都是别人支付。
维斯塔圣女对山村少年说：“小子，我问伱，这里附近有村子吗？村子里大概有多少人？年轻人多，还是老年人多？”
山村少年带着一些天真的语气说：“附近的村子里有一百多人，里面的老年人多，年轻的村里人都去山区找机会去了，怎么会待在这里呢。修女大人，您是修的哪家教会的经，学的是哪位神的道。您这样的大好人，一定是在关心我们村庄里的人的福祉吧？”
维斯塔圣女内心突然有了一些愧疚出现，不过她很快就冷笑起来，区区阿尔萨斯人，命如草芥，她何须在意呢。
维斯塔圣女说：“阿尔萨斯人还望向得到神的眷顾？法兰克人和东方帝国的人才配。”
山村少年似乎不太理解。“不都是人类吗？”
“法兰克人和东方帝国的人，与阿尔萨斯的人有什么不同，法兰克人和东方帝国的人是更加聪明，还是体内混杂了异类血脉，与阿尔萨斯人有生殖隔离？”
维斯塔圣女冷笑连连。“都没有。说你无知，倒是冤枉你了，你是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要有一个身份的区别，才好分配利益，联合战线。”
山村少年似乎极为不理解。“可如果日后法兰克王国和阿尔萨斯王国是一个国家，那么这个国家内还要区分法兰克人和阿尔萨斯人吗？”
“如果一个国家内有数百个民族，那岂不是要相互打起来了。”
“自然是还要分民族的，如果都一样了，法兰克王国岂不是被换血，换民族了。”维斯塔圣女顺着少年的声音思考，“这……可如果一个国家内民族太多，这个国家必然纷乱不止，国家必然败亡。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
“这样国家才不会混乱。对，就要这么做，这就是现在的法兰克王国，所以法兰克王国才有可怕的军队和永远的胜利。”
“可以逐渐蚕食别的民族的人，洗去他们的宗教，灭绝他们的文化。”
山村少年摇头。“可你既然自认为自己是东方帝国的侨民，那你为何归属于法兰克王国。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在你的叙述之中，法兰克王国只会有一个民族啊。”
“难道说，你的文化和宗教都被洗去了吗？”
维斯塔圣女如遭雷劈，瞠目结舌，她想要说话，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怎么可能会被洗去文化。
可如果没有的话，那她……
维斯塔圣女当即对法兰克王国分出了一些分离心，她察觉到，或许法兰克依然不是她的故乡，她的故乡还在被异教徒占据着，水深火热，永受煎熬。
但转念间，她却脊背处升起来一道凉意，因为刚才那些对话，不可能是出自一个山村少年的口中，那见识绝对不是山村少年。
而且，对方似乎已经看破，她要用血魔法来恢复力量了。
可怎么可能？
她在坠落前，抹去了她的痕迹，不可能这么快被找到的。
“伊维塔……陛下。”
“你既然身为君王，何必与我一个瞎子，如此自降身份，幻化灵性来与我对话。”
维斯塔圣女退后一步半，与伊维塔拉开距离。
伊维塔解除了完全变形术，反而是笑道：“我不过是见到圣女误入了歧途，所以才好意提醒，你可别误会。”
“我与圣女一见如故，想要再次亲眼见见维斯塔的神圣火焰，因此刚才邀请圣女去阿尔萨斯的王都一见，可圣女似乎对我有些误会。现在还请同去一叙吧，你应当知道，你现在无法反抗我了。”
维斯塔圣女还在拖延时间，似乎她手中仍有底牌。“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快地找到我。”
伊维塔笑了。“山区之中依然有大火炉堡垒，之前你们与阿尔萨斯交战，应当没遇到过身为巫师的君王。我用魔法引导律法的力量，让山区内各地大火炉起作用，就可以短暂创造出一个遍及山地的火焰网络。”
“那我要是在刚才飞到天上，你就无法检查到我了。”维斯塔圣女多少懊悔起来，如今她成人家的阶下囚了。
“陛下，虽然您的魔力是如此强大，但我还要说民族国家才是未来，未来所有魔法黑森林的列国都会变成民族主义国家。民族主义会摧毁了封建国家。”
“我亲眼见证了法兰克王国变成民族国家以后，从一个弱国变成了当今的强国。在日后的魔法黑森林，任何一个放弃民族主义的国家，一定会先被消灭。”
“你说得对。”伊维塔微微摇头。“但我从未否认过这个趋势。只是民族国家似乎还没解决一些问题，比如如何调整国家之内的民族，比如现在你自己都已经对法兰克王国产生芥蒂。”
“异教徒们侵占你们东方帝国的领土，魔法黑森林的列国之所以愤慨，不是因为你们东方帝国人的民族高贵，而是因为普世主义的教会。”
“普世律法具有影响世界的潜力，民族主义则是强国凝聚之路，普世律法是乘除，民族主义是加减。”
“我这么说你可认同？”
维斯塔圣女细细思索之下，觉得很有道理。
伊维塔道：“由此可见，你刚才说的一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必须让另外一群人放弃自己的利益，这种想法未免是错的。或许有可能，普世律法和民族国家会合二为一。”
“民族国家未免狭隘，普世律法却容易分裂。”
“那要是变成普世民族国家呢？同时兼容两者优点，既能影响世界，又能防止出现矛盾。”
维斯塔圣女有些惊愕，还抬头，‘啊’了一声，仿佛是很诧异，伊维塔这样的人，也会在这个时候开她玩笑。
“陛下，您只是把这两个名词简单整合在了一起。这两者犹如一正一反，天差地别。强行融合，只会两者都不是，不伦不类。”
伊维塔道：“这就是后话了。我必须先劝贵国的军队离开我们国家。圣女，我与你一见如故，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邀请。”
在他们两人对话之间，维斯塔圣女似乎一直想要激发藏在她存在之渊的某种魔法，但一直被伊维塔干扰破坏。
虽然，她可以磨时间，来启动存在深渊里的后手，可这样就没意思了，伊维塔其实现在直接对她发动攻击，就能杀死她。
维斯塔圣女也知道这点，她便叹了口气，技不如人，必须服输，再继续硬撑下去，就有些丢脸面了。“我愿意做陛下的客人，随同陛下去阿尔萨斯王城。”
“这样就可以了吧。”
“只希望陛下有优待俘虏的习惯。”
伊维塔正色起来，如同真的对待一个贵客。“圣女绝不是我的俘虏。”
第四百九十四章 民族律法与普世律法
伊维塔使用破境铜舟返回了王都之后，并未回到阿尔萨斯的王都，而是带着维斯塔圣女来到神槐树骑士团的驻扎地。
神槐骑士团们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神槐火树旁的城堡，一架架用神槐树木制作的大型床弩准备待发，它们拥有压制魔法和超自然的力量。
维斯塔圣女突然微笑起来。“伊维塔陛下，您到底还是用了太多魔法，杀死太多有律法保护的人，所以现在不敢带我进入王都，怕我作乱，用王都里的人的生命威胁您，现在带我来到您的骑士团驻扎地。这里有不少高等级骑士，还有拥有恶气领域的骑士侯爵与神槐火树。”
“他们可以看管我。”
“您虽然相对我来说，非常强大，但我现在看到了您的强大的尽头。”
伊维塔背着双手，对此一点儿也不想要反驳，维斯塔圣女所传承的维斯塔圣地，是古前世界就已经存在的火魔法圣地，即便是自己洞穿了几乎维斯塔圣地所有火魔法，但她手上还隐藏了自己没了解的后手，自己可不会自大到，把一个女巫侯爵带进王都。
“圣女，我见你之前使用的神圣之火，很有意思。”伊维塔淡淡道：“那火焰之中有无数人的信仰，竟然将时光都推拒出去了，化作永恒的火焰。”
维斯塔圣女伸出手掌，那火焰静静在她手掌中燃烧。“你之前与我斗法，我就看出你已经十分了解维斯塔圣火。可光是了解也没用，维斯塔圣火是用了三千多年时间塑造出来的。”
“伱再造一个圣火，可能又需要三千年的时间。”
伊维塔伸手，圣女掌中的圣火便落入了他的手中，变成了他的火焰，但维斯塔圣女见此发出冷笑：“没用的。火焰的本体在维斯塔神庙的一处地点。”
“你拿着这火焰，只是能使用我们维斯塔圣地的火魔法一段时间而已，这只是消耗品。说到底，我们维斯塔圣地的火焰制造方法，知道的女巫不在少数。她们只是没那个耐心和条件，创造一个三千年来，受到不同人朝拜而从来没有熄灭过的火焰而已。”
伊维塔点了点头。“光是了解火魔法还不够，维斯塔圣地的火焰有一个隐藏的门槛，必须对行星魔法有所了解。我需要了解火星魔法和正十二面体的以太魔法，是吗？”
维斯塔圣女惊讶地看向伊维塔，“你竟然了解到了如此的地步。怎么可能？”
“我用光魂和暗魂扭曲了时间。”伊维塔简单解释道。
维斯塔圣女更加显得惊讶了。“光魂和暗魂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你扭曲的时间，肯定不短暂。”
“这是我们维斯塔圣地从古至今的发展。”
“维斯塔圣地的传承，是一定能保证出现女巫侯爵的。”
一定能出女巫侯爵，是一个很强大的保证，别的魔法传承出女巫侯爵只能碰运气，可是维斯塔圣地的女巫却每代必定出女巫侯爵，而且这样的女巫侯爵一定战力超人。
伊维塔道：“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眼光来看，我和法兰克王国的战争，谁会胜利，谁会输？”
维斯塔圣女挑了挑眉头。“陛下，你的确是厉害，这我承认，但个人的力量怎么能比得上法兰克世代的积累。法兰克王国也会在每段时间出现一些异类的天才，这些天才平时隐藏在各处，在民间，但只要法兰克国王招募他们，这些人就会再次出现。”
“法兰克国王能几乎对国内任何人下令。”
“他的权利被所有法兰克人所拥护。”
“陛下，恕我直言，你根本不知道法兰克王国此刻有多强大。他们与你熟悉的任何国家都已经截然不同。”
“法兰克王国是现在世界上最大的民族国家。”
伊维塔挑起眉头，与维斯塔圣女边说，边走入神槐骑士团的城堡之中。“看起来，你是不太好看我了。”
“那就是说，你仍然认为，法兰克王国至少有一位以上，可以抵挡住我的魔法的人。”
维斯塔圣女停住脚步，对伊维塔微微躬身，道：“陛下，我什么也没有说，我还不愿意做叛国贼。”
伊维塔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我也得罪了神圣帝国的皇帝，神圣帝国的皇帝是普世律法的主人，看起来我同时得罪了民族帝国和普世帝国啊。”
维斯塔圣女着实愣了一下，仔细想来，伊维塔的敌人的确强大，伊维塔能在这么多敌人面前，依然安然无恙，可见他的厉害。“陛下，强者的敌人，也是强者。”
“你不必恭维我。”伊维塔道：“我对维斯塔圣地很感兴趣。维斯塔圣地本来也不是法兰克王国的，只是你们在这一代人搬迁过去的。”
维斯塔圣女叹息。“东方帝国被异教徒摧毁了，就连东方正统教会的牧首也生活在异教徒们的统治之下，律法亦是被摧毁。我们这些人，只能逃离故土，能被法兰克王国接纳，是对我们的恩情。”
伊维塔道：“恩情总归也能还清。在我看来，你们似乎还被法兰克人排斥了。既然如此，为何不另择明主？”
“我与法兰克王国交战，并非是生死战，法兰克人侵略不过，就会放弃。你不会有心理压力。”
维斯塔圣女笑了，并摇头，嘴角微微翘起。“陛下，您真是说笑了。法兰克人十分崇拜东方帝国人，认为是我们的到来，让他们脱离了教会统治他们精神的愚昧时期。”
“我们从东方帝国离开，带走了无数经卷，带给了法兰克王国古之文明时期的大量藏书，法兰克王国国力大增，文化影响力大增。”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一个尊重我们的国家呢？”
伊维塔突然扭头看向她，“哦，是吗？那法兰克国王为什么要在你的身上留下后手？”
“你没注意到吗？”
伊维塔突然一指点向维斯塔圣女，顿时维斯塔圣女的额头出现了一道印痕，那是一只公鸡形状的痕迹，而且维斯塔圣女的身体皮肤表面竟然开始变得钢铁化。
维斯塔圣女脸色大变，法兰克人竟然真的在她身上留下过后手，是什么时候？
是给她使用的稀有魔法药剂里动的手脚吗？
维斯塔圣女这才意识到，法兰克王国的排外，他们的确是给那个国家带去了知识和新的思想，可他们依然还是外人，等他们没有用了，就会被忌惮，就会被取代，被排斥。
维斯塔圣女用了足足十分钟，才逆转了身体的钢铁化，并且让额头的印记被封印了起来。
幸好，她现在远离法兰克王国，法兰克王国的律法与她距离太过遥远，这后手的威力也就变低了。
可如果她与法兰克皇帝翻脸，她要是被封印十分钟，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伊维塔对她道：“圣女，我只是看到了浅层的一些后手，至于更深层还有没有后手，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在法兰克使用的东西，可能都被做过一些手脚，只是手法高明，你看不出来而已。因为你，我倒是见证了法兰克王国的法兰克律法。将一个民族与一个律法绑定在一起，的确很有意思。”
“只不过这样一来，的确强化了民族与律法，却因为过于狭隘，而无法凝聚普世律法了。”
维斯塔圣女没想到，自己也是被算计的人，她此刻脸色难看，但还是顽强地说：“普世律法太过脆弱，只有民族律法可以稳固长存。”
“普世律法必然会被民族律法破坏。各国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今后不采用民族律法的国家将会被活生生撕裂成碎片。”
伊维塔点头，最好的可能就是全世界就没有民族国家，但最坏的可能却是别人有民族主义，你的国家没有民族主义，那时就糟糕了。
“不过在法兰克的压迫之下，阿尔萨斯人也开始出现了民族主义。”伊维塔道：“民族主义是一个思潮，会向外扩散传播，法兰克人只是吃了一些思潮红利，但未必能吃太久。”
“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利用这股阿尔萨斯人的民族思潮，去凝聚新的火龙律法，让火龙律法从普世律法的碎片变成一个完整的民族律法。”
严格意义上，现今所有律法都不过各个不同时期的普世律法的碎片，各大律法拼凑起来，在逐渐向普世律法的目标进发。
可民族律法却不是如此。
民族律法让各地分散律法，以放弃拼凑出普世律法为代价，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完整律法。
维斯塔圣女动摇了一下，道：“那就要恭喜您了，陛下。”
“我……”
伊维塔道：“你是在担心自己身上，仍然有皇帝的后手，一旦背叛法兰克，你就会身死？”
“或者你是觉得无论是法兰克人还是阿尔萨斯人，都已经对你利益不够了，你想要保持中立，脱离我们的纷争？”
“在我看来你的需求是找一个安身之所，法兰克王国恰恰是最不合适的。法兰克王国野心勃勃，又一直在压制国内势力，你现在是皇帝的眼中钉，并非嫡系。我看雷兽女巫倒更像是监视你的，卢瓦女巫至少是人家本土传统女巫势力，反而不像是你那样扎眼。”
“况且，法兰克王国的最近国策是与异教徒帝国同盟，你很可能是其中的阻碍，如果我所料不差。法兰克的国王现在每天都在考虑你的问题，想要找一个安置你的办法，但那些办法一定不如你所愿。”
维斯塔圣女倔强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叹息。
“陛下所说的的确有道理。”
“陛下是想要让我到您那边去，可去您那里，与留在法兰克有什么区别，终究是异乡。”
伊维塔背着双手，维斯塔圣女每走一步都会让周围空气温度上升一些，他每走一步，则是会平衡周围能量，让四周空气的温度恢复正常。
“我当然不同。法兰克的民族律法，我也认可，所以我借鉴了，但我又不准备放弃普世律法。你进入我的诸多国家的最大区别就是，我可以承认你是我的国家的民族的一员。”
见维斯塔圣女不解。
伊维塔解释说：“我现在手上有四个独立国家，每个国家的人员成份非常复杂，他们来自几十个国家。”
“要是用你所说的法兰克的民族律法，我的四个国家非要爆炸不可。但我要让手上四个国家形成一个新的认知，创造出一个新的民族来。这个民族会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经典，且海容百川，有容乃大，凡事学这个民族的文化，并主动穿这个民族服饰的人，主动融入进来的人，都算是这个民族的人。”
“有教无类。我管这种民族主义叫普世民族主义。”
“划分这个民族的，不是血脉、传统、语言，是文明。自愿加入这个文明的，哪怕语言暂时不通，都可以是一个民族。”
“至于血脉和传统更是不值一提。”
维斯塔女巫心中震撼不止。“那样的东西真的可以存在吗？可要是存在，岂不是能取缔普世帝国和民族国家。”
“民族思潮戛然而止。当然前提是，这一切真的能实现，而不是水里的虚幻月亮。”
“陛下，那现在这个民族叫什么名字，您说动我了。”
伊维塔呵呵笑了一下。“没名字，因为这个民族现在还没在魔法黑森林里出现。关于这个民族一起尊奉的某种东西，我只是有个雏形，还未想好。”
“宗教与语言，不应该成为划分人与人之间团体区别的标志，那样终究是有太多缺点。”
伊维塔弥补了一下道：“不过更现实的事情是，我手上有渡鸦律法，我天然是与异教徒的敌人，你们东方帝国人天然是我的潜在盟友。我觉得光是这个理由，就足够你思考，自己该站在哪边，站在哪边对你们利益最大了。”
维斯塔圣女对伊维塔行了一个跪拜礼，她道：“可法兰克人留在我体内的后手，该如何摆脱。陛下。”
伊维塔道：“这也简单，我带你去龙火湖烧上一烧，多半没了。就算还有，你只要远离法兰克王国，我觉得问题都不大。大不了日后，你见到他们就绕着走，如果非要敌对上，就带一些朋友、同伴、战友，他们的后手不足以杀死一个女巫侯爵，最多削弱和封印你，只要你小心，其实只是给你增加了一些小小的麻烦罢了。我还可以给你增加一种叫三倍报的古代祭神魔法，让别人对你的伤害，三倍还给别人。”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新年第一天，作者请假和女朋友玩一天。
今年龙年，喜气洋洋。
明日照常更新，本书即将迎来故事的大高潮，本书真正的主题也已经出现！
我们的故事即将迎来一个辉煌的结尾。
新年快乐！
第四百九十五章 真实太阳宇宙
维斯塔圣女只身进入了龙火湖，与此同时，原本位于法兰克的维斯塔圣地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那圣庙反而随着维斯塔圣女出现在了阿尔萨斯的王城附近。
几乎没有过去一个小时，一封维斯塔圣女背叛法兰克王国的信件到了法兰克皇帝的案桌前。
法兰克皇帝当即下令监视所有从东方帝国搬过来的侨民，如果发现异常，立刻逮捕。
同时，他收到了前线的战报，知道法兰克主力军队被阿尔萨斯人伏击，战局变得极为不利。
路易十一对身旁的兰斯大主教说：“我的老朋友，你说得对，女巫并不可信。”
“维斯塔圣女背叛了我们。”
“杰龙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也没有取缔龙火堡垒对我的军队的攻击。你说我该怎么办？”
兰斯大主教是法兰克教会的首脑，此时此刻，他对教皇的忠诚已经不如对法兰克皇帝的忠诚了，民族胜过了普世信仰，他对法兰克皇帝道：“法兰克灭亡了诸多国家，获得了诸多律法，我们的优势在律法的数量和质量上。与阿尔萨斯那种偏僻的乡下地方，比拼魔法，本来就是一件不智的事情。”
“阿尔萨斯的律法过于霸道，我们不需要与其硬拼，派出我们的安颅骑兵军团，穿插他们的阡陌荒野，安颅律法下的律法骑士们可以吸收其它律法的力量，以避免被律法针对。”
“我们还有阿基坦律法之下的律法骑士团。这两支军团派遣出去，就可以为我们赢来胜利，至少我们可以趁着阿尔萨斯内乱，占领他们一个郡的领土。”
路易十一表示：“你说的不错，大主教。”
“就按照伱的意思来。”
路易十一有一个习惯，就是当他询问一个有能力和有威望的人建议之后，往往会无论建议如何，都会全部按照这个建议去实行，而不是指手画脚，或者是自作聪明地修改其中他认为不合理的部分。
兰斯大主教与他是同盟，是盟友，是压制住老贵族势力反扑的最佳人选。
而这一次，对阿尔萨斯的入侵，既是想要趁机夺取阿尔萨斯肥沃的领土，也是想要消耗掉法兰克老贵族的势力。
这次派出去的法兰克军队和女巫们，都是现在的法兰克王国急于丢弃掉的陈年腐物。
兰斯大主教道：“陛下，特鲁瓦的大主教是一个不太听话的虔诚信徒。他对教皇的忠诚，对万物之神的信仰，早就超过了他对法兰克王国的认同。”
“我认为，我们要除掉他了。现在他的声名也太大了，早就超出了我们能容忍的范围，他现在是对王权的阻碍。”
路易十一想起来了，特鲁瓦的大主教是一个有名的教会圣人，虽然教会没有给他封圣，可他在特鲁瓦当地已经名望非常深。
而且，特鲁瓦的大主教年少成名，曾经多次与万物之神的天使有交感，帮助了许多特鲁瓦地区陷入贫困与疾病的普通人，传说他接触过的人，会痊愈身体上的所有疾病，就连灵魂携带的罪孽，都能被净化掉。
此人的确与教会本部交际过深，可他的名声太好了。
路易十一疑惑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他可被特鲁瓦地区的人视为最虔诚的信徒。”
兰斯大主教作为法兰克教会首脑，地位最尊崇的人，他当然有办法对付这种身负名望的名人。“从他最大的优势入手，污蔑一个人可太简单了。”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身败名裂。”
“我也不是要针对他。可是要强大法兰克，就要强大王权，而这个人在我几经暗示之下，依然认为教会高过法兰克，那我们只能除掉他了。”
路易十一点了点头。“好，你去办吧。只要是能强大法兰克，强大王室，都是好事。”
路易十一突然想起来了，兰斯大主教与特鲁瓦的大主教在几十年前有冲突，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特鲁瓦大主教年少成名，与天使交感，为人当然傲慢狂妄，在年轻的时候，会得罪一些人也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对于他们这种高位者来说，记住所有与自己有交集的人的名字和事迹，是一种基本功。
显然兰斯大主教一直记得陈年旧怨。
路易十一道：“我们也要停止暗中支持胡斯公国了。要是让我们的皇帝陷入那里的战争太久，还真的有可能会让伊维塔，觉得他有机会全力对付我们。”
“阿尔萨斯犹如老虎和狮子们眼中的盘中餐。四处都是想要掠食的猛兽，而阿尔萨斯却只是一只断了爪子的可怜小猫。”
“我要让阿尔萨斯的那个伊维塔明白，他过去都只是小打小闹，他能纵横，是因为无人与他真正计较。可现在，他却要自己卷入魔法黑森林的事务之中。”
“愚蠢。”
兰斯大主教对伊维塔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既无好感，也无恶感，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强大自己民族的国家而已。“陛下，伊维塔已经成为了我们国家崛起的阻碍，既然是阻碍，拔掉就行了。”
……
阿尔萨斯的王都附近，伊维塔返回了阿尔萨斯王墓。一进入王墓，伊维塔就察觉到了有什么存在在盯着自己，只是检查过整个王墓也找不到他们的存在。
伊维塔知道，这是先帝神在注视自己。
阿尔萨斯的老王墓秘密很多，这里其实与星界深处有链接，只是处于不同的相位而已。
星界是诸多外层位面的中转站，是天界众神神国所处的区域，正常来说，是很难进入的。
但对现在的伊维塔来说，从墓地这个薄弱点进入星界深处，也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事情。
他先是释放神性不朽火花的能量，让星界不再排斥自己，然后使用黄昏领域扭转主物质位面与星界的界限，让两个位面的区别接近于无限小。
接着，他踏出一步，从主物质位面的坟墓，走入了星界深处的坟墓。
四尊笼罩在神光之中的先帝神，早就在等待伊维塔了。
查理曼神对伊维塔道：“小伊维塔，你不在凡间抵抗法兰克王国的入侵，为何要来星界。是想要寻求我们的帮助吗？可除非是法兰克王国入侵帝国，否则我们没有理由动手，尤其是某个法兰克王国的祖宗就混在我们这一边当一个混子呢。”
说的就是丕平。
只是丕平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听见父亲说的这句话。
长子洛泰尔神冷笑连连。“有些人的后代连帝国都打，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总和我们待在一起。”
丕平神多少有些尴尬，主动转移话题，对伊维塔说：“小伊维塔，我试过给现在的法兰克皇帝托梦了。但现在法兰克皇帝狂妄得很，就连我都不放心上，你只能自求多福啊。”
伊维塔点了点头说：“没事。神的事情归神，人的事情归人，我这次来星界不是难为各位的，而是另外有事情。”
查理曼神道：“什么事？”
伊维塔道：“我之前连续与法兰克王国的女巫交战，领悟非常多。”
他主动展开黄昏领域，以及黄昏领域的魔法之树。
先帝神们眼光非凡，立刻就看出关键来，认识到这魔法之树的非凡。
查理曼神道：“你那个魔法领域之中的树，似乎违背了颇多凡物规则，也违反了不知道多少条神的限制。极为不简单，而且似乎还在孕育更可怕的东西。我懂了，你是察觉到了女巫皇后的道路。”
“主物质位面太过复杂，让你看不清，会干扰你的判断，而在星界，存在大于现象，反而能让你更好地钻研魔法领域。”
洛泰尔神仿佛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在观察伊维塔黄昏领域之中的魔法之树。“看上去只是简单的力量，可实际上……魔法果然复杂，与神道完全不同。女巫皇后们甚至可以驱逐强大神力，难怪她们能如此强大。要不是我已经是神了，我也想学习魔法。”
伊维塔一进入星界，就立刻有了感悟，他对四尊先帝神打了招呼以后，在星界王墓地里找了个地方，盘膝坐下，开始了观感黄昏领域与魔法之树。
之前，他就已经基本弄明白了要走的道路，而现在自己获得了维斯塔圣地的所有火魔法积累，自觉得可以更进一步。
当他沉下心神，观感魔法之树之后，他的意识顿时链接上了某个时空，在那个时空之中，一条大河之中孕育了一团火焰，那火焰缓缓升空，烧开了混沌，那混沌就变成了天空与大地，火焰创造了一切。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然后是无之前和有之后，那个时空在向自己展示所有的奥秘。
伊维塔处于黄昏领域的魔法树，开始长出花苞，接着花骨朵儿变成了一片又一片美艳的魔法花，这些魔法花长在树枝上，每一朵花，都代表了一道火魔法的理解。
‘涉及到创世之秘的部分，就是我的暗魂无法伪造的了。只有这部分知识，对于我来说，是有效且真实的。’伊维塔想道：‘我在主物质位面，被现象干扰了我的精神链接，我一进入星界，那之前与我的魔法树链接的时空，就找上了我，让我开始获得更多知识。’
伊维塔闭上双眼，继续从那个时空感悟火魔法。
他身后开了火焰花的火焰树，突然开始凋零，一朵朵火焰花从树上枯萎掉落，那些火焰花掉落以后甚至跨越了时空，从星界掉落了数以千万的不同世界之中去。
而仅剩下没有凋零的花朵，则留在树枝上，逐渐开花，变成果实，那果实初时很小，但随着时间流转在逐渐变大。
在这个过程之中，伊维塔察觉到那宇宙仿佛与自己背后黄昏领域的那棵火焰树在相互融合。
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内心与一方超大规模的宇宙连接，自己的心灵力量就等于是宇宙的内心力量。
自己的心灵力量前所未有地被增强了。
一个画面出现在了伊维塔的面前，那是一个普通人类坐在一颗菩提树下，一坐便是七年，等他再起身的时候，身后菩提树已经笼罩了无量之光，而那人类也变成了一尊丈六金身，一念之间就有无量佛国起伏不定。
另一个画面也出现在了伊维塔的眼前，一个宇宙里的一个年轻人坐在河前沉思三年，当他站起来的时候，那河水里孕育出来了太阳，火焰之球体烧穿了混沌，衍生出来了世界。
“我终于懂了。”伊维塔突然站起来，吓得一直在他附近默默观察的先帝神们一跳。
伊维塔背后的火焰树上那些比较小的果实也一棵棵掉落，最终只剩下一颗火焰之火，那火焰之果变得越来越大。
伊维塔自言自语，仿佛勘破了一切。“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佛，但突然有一个人的内心力量强大到足以改变整个世界，接着他心念万千，所有规则都在他的想法之中改变。”
“接着，这个世界上出现了第一个佛。”
“世界上本来没有造物之太阳，但有人用自己的想法改造了世界，那太阳就成为了万物的造物之主。”
“女巫皇后们拥有魔法之果，她们已经能用唯心力量改变一方世界，用光魂创造一个全新的概念，再用暗魂赋予这个概念存在。”
“佛就出现了。”
“女巫皇后们就是这样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她们已经比强大神力还要强大了。”
“换而言之，想要成为女巫皇后，就是创造一个从未存在过的世界。”
伊维塔转身，走到自己的火焰树前，他伸手摘下了那枚火焰果子。
那是魔法果。
代表了他的魔法结晶。
这一刻，他的火焰树化为一方火焰世界，那个火焰世界之中有无数的火焰汇聚成团，化为火焰之球。
最终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焰球。
那火焰球位于遥远虚空，改变了自己连接的原来时空的性质，照亮了诸天宇宙。
“我创造出来了真实太阳宇宙。”伊维塔道：“这真实太阳宇宙给与诸天宇宙光亮，这不是恒星，而是真正的太阳。”
“给与所有原本昏暗的世界/宇宙以光亮。”
“从前诸天宇宙之间是一片黑暗，但现在有了光。”
伊维塔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真实太阳宇宙，其实照耀的诸天宇宙范围，还是比较小，只是在照耀范围内实现诸天宇宙之间有光芒。
有光芒就会有联系，这些光芒会让诸天宇宙之间沟通，逐渐给诸天宇宙带来一个新的风貌。
但因为只是一个宇宙的力量，所以其实作用范围还是有限。
“女巫之王们，似乎可以让自己的唯心宇宙，作用在诸天宇宙们身上，影响世间全部。”
“只是这样，会不会让其他世界，认为是魔法黑森林在入侵他们的世界？女巫之王与女巫皇后们的唯心宇宙，每出现一种，都会改变多元宇宙里的地貌，如同佛国一般。”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大虚境与魔法黑森林宇宙、多元宇宙
随着真实太阳宇宙的出现，多元宇宙之中出现了一道光芒，那光芒刺破了黑暗，建立起来了多元宇宙大规模常态交流的可能。
伊维塔是在观察多元宇宙之中，发现多元宇宙里黑暗太多，光亮太少，难以建立有效的交流，又因为拉的宇宙本身就蕴含着这方面的倾向和道路，甚至是那个宇宙主动引导他，让他往这个方向建立，故而他才建立了真实太阳宇宙。
但真实太阳宇宙只是外围的主物质位面变成了真实太阳，其中有许多太阳领域内的太阳精灵生活着，这些太阳精灵顺着真实太阳宇宙的光辉，在一座座光辉桥梁上形成了引导精灵，引导多元宇宙的交流。
可真实太阳宇宙的核心部分，依然没被伊维塔所掌握，那边似乎存在着更强大的力量，那力量吸引着伊维塔走过去，但伊维塔却发现自己的精神体和星光体都无法进入那个核心部分。
那个核心部分似乎超过了存在、现象、本质，超过了伊维塔现在所知道的任何东西。
伊维塔想要形容笼罩那个真实太阳宇宙的核心，却发现自己形容不出来。
‘原来如此，就算是星界也是魔法黑森林宇宙的一个外层位面，但魔法黑森林宇宙太庞大了，我霎时间观看，根本看不懂魔法黑森林宇宙的边际线，找不到与魔法黑森林同等规模的宇宙。’
伊维塔用星光体，站在宇宙之下，低头俯视，宇宙之外的无边大虚境，不断侵袭他的星光体，却被他体内的神性不朽之火花所阻挡。
“在真实太阳宇宙出现之前，只有诸神和与诸神同等的存在才能离开宇宙晶壁，进入多元宇宙的大虚境。”
“大虚境什么也没有，是真真正正的无，真正的空，在这个比虚空还要空的地方，出现了一团团零散地分布在大虚境的混沌，接着有存在在混沌开辟宇宙。”
“神上神的境界比我想得还要高。多元宇宙和大虚境的开辟，基本应该都是神王和强大神力开辟的宇宙，宇宙之中有无数位面和世界，这些无数位面和世界有的是宇宙自然衍生，有的却是神灵和其它存在开辟出来的。”
伊维塔低头看向魔法黑森林里那看不见尽头的宇宙，他的神性不朽之火花是无法推演出魔法黑森林，如何被创造出来的。
恐怕这魔法黑森林宇宙与万物之神真的有直接关系。
而且魔法黑森林宇宙太过庞大，太过复杂，其中有星界、主物质位面、以太位面、德鲁伊们创造的元素位面……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无数的各种类型的世界，甚至是一片片独立的宇宙，魔法黑森林本身就好像是一个超大规模的多元宇宙。
当然其它大规模的宇宙也有类似的特质，本身它们的晶壁系结构就非常复杂，无数位面在一起，无数世界在一个宇宙，也有可能这个大宇宙下方包括了几十个小宇宙。
对于那些低维度的存在来说，他们的多元宇宙，很可能只是大虚境宇宙里的一个普通小宇宙。
大虚境是空，是无，是没有，是一切都不存在，既是起始也是终点，因为它空，所以它可以容纳无限大的事物，因为它无，所以它不需要出现在任何空间，就可以独立存在。
或者说，在大虚境内部，就连空间都是不存在的。
只有混沌，才能保护宇宙。
伊维塔由此知道，在大虚境之上，是不可能存在在这之上更大的天地的，但大虚境在空间、时间、灵数上无限之大，因此自己作为神灵都不可能探索大虚境多少距离。
在有限的距离内，魔法黑森林宇宙才如此特殊，但在无限的距离之内，谁也不知道，遥远的方向之外，还有什么独特的宇宙。
伊维塔扫过魔法黑森林上空各种东西，有魔法之门，正在打开想象秘源，向全大虚境的宇宙输送魔法能量。
正因如此，多元宇宙才有魔法能量流动，魔法才成立。
这能量流动好比是星球上，得到太阳光的能量，就算是吃植物、兽肉本质上都是在食用太阳能量。
因此，往往许多多元宇宙的存在，并不能发现，魔法的源头是魔法黑森林宇宙。
不过……
伊维塔看向非常遥远的地方，那闪烁的微弱光芒，那一点光芒可意味着一个超大规模的宇宙——真实太阳宇宙。
如果接近，就可以看到了一个超大规模的宇宙级太阳，在释放光芒。
“大虚境没有黑暗，但宇宙之外的混沌充满了黑暗，混沌之外则是混沌与大虚境之间的界限【界道】，那界道本不是黑暗，可因为没有光，始终笼罩在黑暗之中，影响多元宇宙的人的出行。我的真实太阳宇宙，就提供了光亮，给多元宇宙，带来了光芒。”
伊维塔注意到了多元宇宙层面上，还有许多独特的东西，比如一团混沌宇宙，宇宙与混沌合二为一，那似乎是某个存在创造出来的混沌宇宙，不断吞吐混沌气，在多元宇宙为每个多元宇宙搭设混沌气组成的道路，方便多元宇宙在大虚境内航行。
还有无垠黑暗宇宙，那无垠黑暗宇宙会不定期释放黑暗，吞噬大虚境内的某些虚境魔兽，保卫多元宇宙们的安全。
伊维塔甚至看到了在极远处的无上佛国，一具具佛陀口含天宪，妙演三乘大法，渡无量众生，他还看到了到处是金童玉女和不老神仙的巍峨宫殿，竟似仙界的天庭一般。
伊维塔心道：“那些特殊宇宙，往往是一个神道、仙道、魔道等惊才绝艳的人物打造出来，完善多元宇宙的。”
“看来我穿越来的那个宇宙，在大虚境的尺度之下，距离魔法黑森林不算很远。不过以我现在的能力，在大虚境内根本走不了多远，回去是不要想了。恐怕就算是强大神力，都无法进行多元宇宙航行。”
“魔法力量的常态，其实是到女巫侯爵为止，那已经十分厉害。到了女巫皇后的阶段，其实我就是等于在摘取道果，我现在恐怕比一般的强大神力还要强大，我的魔法力量有一方真实太阳宇宙支撑，强大的真实太阳宇宙随时可以为我提供，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火魔法力量。”
“不同宇宙的强大神力，似乎实力区别非常大，魔法黑森林的强大神力，只是用一个魔法黑森林的强力神职，就等于是大规模宇宙的整个宇宙之力。而且似乎只有魔法黑森林之中会有律法。”
伊维塔想到这里，立刻让手里里的两个律法与遥远的真实太阳宇宙相互融合，顿时千岁火融入了真实太阳宇宙。
真实太阳宇宙从单纯的火焰之光，变成了文明之光，在其辐射的多元宇宙范围内，那些多元宇宙的文明进度速度因此被加速。
伊维塔感觉到自己的真实太阳宇宙变得更加强大，此刻这个宇宙就是自己的魔法之果，自己的火魔法力量也变得强大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光是千岁火，就足以让大规模的宇宙增强一半的力量。”
伊维塔把火龙律法融合入真实太阳宇宙之中，顿时真实太阳宇宙的火焰力量被加强，守护之火出现，附近被辐射的多元宇宙上的污秽之物被一扫而空，荡然无存。
“辐射文明、清理污秽、点亮多元宇宙。”伊维塔道：“这些真实太阳的功能，随着被多元宇宙的人们熟知，他们的世界对太阳的定义也会得到改变。”
此时此刻，真实太阳宇宙辐射的几十个中小规模的多元宇宙竟然在逐渐往真实太阳宇宙附近靠拢。
‘是了。这些多元宇宙都会成为我的附属宇宙。’伊维塔看向另外一边的无垠黑暗宇宙，无垠黑暗宇宙与魔法黑森林联系特别深，数百个宇宙正围绕着这个无垠黑暗宇宙，防止他们宇宙被大虚境的怪兽所攻击。
无垠黑暗宇宙应该与魔法黑森林的女巫之王没有关系，女巫之王似乎凌驾在此之上，那无垠黑暗宇宙应该就和……
伊维塔低头看向魔法黑森林宇宙。“是巫后，难怪那无垠黑暗宇宙充满了攻击性。”
“巫后看来擅长攻击类的黑暗魔法。”
“我的真实太阳宇宙还没有建设完，现在我的真实太阳宇宙的能量几乎是从原来宇宙的能量转化过来的，没有建立能量循环，就算不上是完整的宇宙。”
伊维塔看着巫后成熟的无垠黑暗宇宙，思考道。
巫后的无垠黑暗宇宙的中心，是一颗巨大的苹果树，那苹果树扎根在大虚境之中，吸取大虚境的养料，然后用果实的形式坠入无垠黑暗宇宙，供给无垠黑暗宇宙能量。
伊维塔明白过来了，释放出藏在自己黄昏领域之中的火焰树，又把火焰树丢向真实太阳宇宙，那火焰树在远离了魔法黑森林宇宙一段距离，不再被各种律法和魔法黑森林的宇宙之力压制以后，顿时变大，变得超越普通宇宙那么大，像是无垠黑暗宇宙的苹果树一般落在了真实太阳宇宙的中央。
火焰树扎根在大虚境内，接着把无数火焰果实掉入真实太阳宇宙。
“不对，不对，魔法之树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它可以是任何东西。”伊维塔思考了起来，随着他的思考，真实太阳宇宙中心的火焰树形也发现变化，变成了一个火焰混洞，吞噬大虚境能量，然后吐出火焰，充实在真实太阳宇宙之中。
如此，伊维塔的第一个宇宙之果实，终于完成。
在他完成循环的那一刻，真实太阳宇宙释放出无法想象的能量，席卷向四周，多元宇宙中不知多少强大的存在，意识到大虚境内的环境再次发生了改变。
靠近伊维塔的真实太阳宇宙中的多元宇宙之主们，纷纷对自己所在的宇宙的诸神和众多强者下达命令。
‘多元宇宙之中再次出现了宇宙之果。我们这些中小规模的宇宙如果能依附过去，好处太多了，赶快派人去那个特殊宇宙附近。’
‘那特殊宇宙刚好在我们宇宙看得见的边缘，可我们多元宇宙距离那里太远了，我们必须集结全体宇宙的力量和资源，开启流浪宇宙的计划。’
‘这个特殊宇宙是哪位存在创造的。啊，这个特殊宇宙联系着魔法黑森林，那里是魔法的祖地，又是他们的那个宇宙。那个宇宙的魔法力量改变了大虚境这么多环境，他们是想要干什么，是想要殖民我们吗？’
不少宇宙之主和宇宙领袖们，甚至开始杞人忧天了起来，利用权限与各自其它多元宇宙的朋友取得联系，讨论突然出现的宇宙。
“在这几百年时间，那个魔法祖地对大虚境的改造太过频繁，是有什么阴谋吗？他们的特殊宇宙都会携带一种特殊的律法，向外辐射律法，他们的附属宇宙也会开始产生律法。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不好。”
“律法让我们强者束手束脚，没有律法，弱肉强食不好吗？”
“魔法祖地要是只传播魔法，不传播律法，就好了。幸好魔法传播范围远远超过律法，有许多宇宙可以利用魔法，而不采纳律法。”
“其实祖地的律法传播效率非常低，似乎只是下意识扩散。我们不用太担心了。”
“我们费瑞尔魔法大宇宙经过研究，认为律法很可能是魔法的一种表现形式，律法很可能是世界上最高级的魔法，但这只是一种推测，一种假设。其实足够强大的魔法是能够制造律法那样的东西，律法本质也都是从众生的心灵之中产生（这一点可能有争论，有人认为并不是如此）。再说了，完全不讲规则的魔法宇宙也是有的，比如那个阿古拉魔法大宇宙，结局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的宇宙竟然因肆意使用魔法，而提前出现了宇宙热寂。魔法黑森林宇宙已知比任何宇宙都要古老，各个宇宙之内的时间流速也不同，但魔法黑森林宇宙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死寂，似乎与律法有关系。总之……”
卡文了
大家别等了，作者要构思一下后续剧情。
地图升级了一下。(●—●)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三种不同的战争
完成了真实太阳宇宙以后，伊维塔便离开了星界深处，返回到了阿尔萨斯的王墓，并重新返回到了王宫。
自己在星界待了两天时间，现在前线的战局再次发生变化，议事厅内的贵族们纷争不止。
罗南·安德松情报部长对伊维塔道：“陛下，原来就在法兰克主动再次侵略我们阿尔萨斯的时候，法兰克王国已经侵吞了布列塔尼公国和普罗法茨公国，并获得了这些土地上古老的普世律法碎片，融入了他们的法兰克律法之中。”
伊维塔闻言，洞穿了议事厅天花板和天空与物质位面种种复杂的阻挠，眺望见到远方法兰克律法在节节壮大，节节攀升。
那法兰克律法虽然只是在魔法黑森林宇宙里的主物质位面存在，但其实影响非常深远，在星界窥探大虚境的时候，伊维塔便发现法兰克王国的律法已经影响到了大虚境的几个低级宇宙。
民族律法是会传播的。
而且传播性似乎比普世律法更强大，因为普世律法是把一个空白的地方兼容，可民族律法却是让一个个空白的地方自行产生统治他们的律法。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对于各地分裂的王国来说，他们几乎必然会选择主动改变自己的律法，往民族律法上转。
获得先发优势的法兰克王国，一跃成为堪比异教徒的强国。
伊维塔道：“我知道了，这次在前线我见过他们法兰克人的律法，虽然没有普世律法的庞大规模，但更为凝聚，结构更加坚硬。火龙律法甚至无法在本土压制法兰克律法。”
议事厅贵族们相互讨论。
原来在他们阿尔萨斯内战的时候，法兰克人已经更进一步，国力变得更加强大，与之相比，阿尔萨斯这最近二十年过得是如梦似幻，仿佛只是让国力下降了而已。
若不是现在是伊维塔控制阿尔萨斯，只怕阿尔萨斯王国只能投降割地了。
罗南·安德松情报部长忧心忡忡。“之前由您出手，虽然让王宫被火烧了，但陛下也让法兰克人的先锋们损失惨重。”
“本来十一个西郡已经开始反攻，但法兰克人派遣了他们两支律法骑士团进入，占据再次陷入了困境，古墓之王元帅的军队已经在小规模接触战之中落入了下风。”
议事厅内的贵族们听出来不对劲了。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们还不退军，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歼灭我们的态度而来啊。”
“天啊。法兰克人是从一开始就想撕毁与我们的停战条约。我们之前都以为，他们不过是发现了机会，这才抓住机会，选择攻击我们，只是想要一些好处，原来……”
伊维塔眼神冰冷，扫过底下这群废物，这些废物是要换掉的，在这几十年乱政之中上来的这些人，唯一的本事可能是溜须拍马和做人情，但自己要这么多情商高，喜欢迎合自己的大臣做什么。
只是换人也要慢慢换，尤其是这种危急关头，自己也只能换掉一些领头人物，这样也暂时足够用了。
伊维塔道：“法兰克之前与阿尔萨斯停战，我就感到很奇怪，我察觉了阿尔萨斯内盛放的卷宗，发现法兰克当时已经在阿尔萨斯这边取得了战略要地，更是在合约之中，把阿尔萨斯对法兰克传统的战略天险要去了。”
“而当时的法兰克正在与芒果牙王国争夺海上贸易霸权，自然不可能和你们停战。换句话说，从来就不存在法兰克与阿尔萨斯的停战条约，这条约之所以这么多年来，都没被破过，只是因为法兰克王国当时需要把目光放在西边。”
议事厅内的贵族们全都慌乱了起来，伊维塔这么一和他们说，他们就明白了过来，原来之前他们都是一群粉饰太平的待宰羊羔。
自以为取得了和平，实际上，只是人家有别的事情要做，一时间不想和他们纠缠。
现在法兰克王国，已经暴露他们的狼子野心，当然要一次性打残阿尔萨斯。
恐怕阿尔萨斯已经成为现在的法兰克王国的首要目标了。
首都运河管理部门的部长温戈对伊维塔道：“陛下，最近有大量原本在王都内的法兰克商人，想要从水路上离开，只是被我拦截了下来。”
“我估计这其中有不少法兰克人探子，他们现在急于把这么多年，从我们国家弄到的情报，送回他们母国。”
伊维塔没有一点思考直接道：“把他们人和财产都扣下来，关押起来。”
议事厅内没人反对。
这是正常操作。
罗南·安德松情报部长接着对伊维塔道：“陛下，据我们从前线得到的情报，我们现有的军队无法对抗两大律法骑士团，现在我们军队士气低落。”
“而且东方，奥约皇帝还组织了大量军队，在我们国家东方边境线集结。虽然没有宣战，但我估计……据我在帝国境内安插的间谍回报，皇帝似乎想要向我们国家宣战。”
议事厅内的贵族们一听就更慌乱了。
连续与当世两个最强大的国家作战，这在挑战他们的常识。
罗南·安德松部长脸色难看。“陛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敌人们从两个方向攻击我们，让我们避无可避。”
伊维塔点了点头，却是满不在乎道：“无所谓。奥约三世嘛，迟早要和我动手的。可我刚和法兰克人交战了一回合，互有胜负之下，皇帝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哼。看来之前的胡斯公国一直被某个国家暗中支持，一旦撤离支持，胡斯公国就被皇帝给镇压了。奥约三世与法兰克的皇帝，不是朋友，也是敌人，我们充其量是三方博弈，只是有两方认为我这方太弱，想要在开战之前，先清理掉我这太弱的一方。”
“罗南部长。”
“我先前与北方的朋友有联盟，就在我来议事厅的一小时前，她用魔法信鸽联系了我。她的部队已经在生人的王国之外了，你派人与她的部队接头。北方亡灵的部队。”
议事厅内的贵族们都惊讶了一下。
没想到，伊维塔直接拉来了北方亡灵的帮助。
北方亡灵经过这么多年，已经不是见光死的地位，只是亡灵们与生人们的想法不一样，所以这么多年来，也很少与魔法黑森林列国大范围内合作，没想到这次伊维塔竟然能把亡灵天灾拉过来。
伊维塔对他们道：“我会亲自调遣我其余三个国家的军队，与奥约皇帝的军队决战，而阿尔萨斯的部队和亡灵天灾可以与法兰克王国对战。”
“法兰克的皇帝与帝国的皇帝，觉得我们是弱者，我却要让他们明白，阿尔萨斯是一个能让帝国陨落的地区。”
议事厅内的贵族们又觉得有希望了，纷纷开始讨论了起来。
罗南·安德松部长有些犹豫道：“可是伊维塔陛下，您带领军队去迎战奥约三世皇帝，那谁来带领军队迎战法兰克皇帝。如今阿尔萨斯……能用之人比较少。”
罗南·安德松部长其实是老油条了，所以才能在亨利七世和杰龙两朝得到重用，他知道在什么样的君主面前，展现什么样子的自己。
与昏庸的君主在一起，他能性情相投，与强干的君主在一起，他能出谋划策。
罗南·安德松部长提醒伊维塔道：“陛下，不可小觑了法兰克帝国。法兰克帝国如果对我们真的全力发动侵略，对我们的威胁可能还在神圣帝国之上。”
“如果可以，您或许应该亲自去西部战场。”
伊维塔摇了摇头，拍了拍，顿时维斯塔圣女走入阿尔萨斯的议事厅之内。“我有更好的人选，维斯塔圣女原本是法兰克人，现在是我们阿尔萨斯人了。”
“她对法兰克比我了解，由他前去帮助古墓之王和国防部长，事半功倍。”
伊维塔念头一动，龙宫魔法召唤出来了九眼白羊。“这头我的魔法生物宠物，可以帮助你们对付法兰克人的军队。”
维斯塔圣女扫过议事厅内，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阿尔萨斯人的大臣和贵族们，心中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站在了法兰克的对立面上。“陛下，把这件事情放心地交给我。”
“我一定可以保证让法兰克的军队退去。”
“但陛下，有件事情，我还要提醒您。在我投靠您之前，我已经得到消息，法兰克皇帝写信给了异教徒的皇帝们，毕竟他们现在两国都是盟友。”
“如果让法兰克皇帝的信，到了异教徒皇帝手中，或许异教徒们会对我们国家宣战。到时候，您就要面对世界上最强大的三个国家了。”
纵使是伊维塔听到这里，脸色都变了一变。
这三个国家背后的律法，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把这三个国家的律法组合起来，都能凑出不止一个普世律法了。
没想到，仅仅是夺回阿尔萨斯王国，就会引起这么多连锁反应，这也正常，阿尔萨斯可是王国级的国家。
牵涉太广了。
伊维塔点了点头。“圣女，伱这件事情干得好，这封信我会去处理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封信的线索。”
维斯塔圣女把一道信息用心灵魔法传给伊维塔。“这是法兰克王国与异教徒们通信的几条主要途径，这是我能做的全部了。”
“不过或许异教徒们离这里太远，就算信到了，也不会有什么用吧。”
伊维塔道：“我知道了。为了应对如今的战争局面，我决定在部分郡上加设一级政治划分区，叫【法区】。”
“把十一个西方郡，放在一个西方法区之内。”
见议事厅内的所有人疑惑地看着自己。
伊维塔解释道：“现在阿尔萨斯缺乏人力与物力，为了应对法兰克的长期压力，需要加强西方防线。而现有的行政区划是跟不上我的这个目的的，所以必须集中资源，在西方发展出一个巨大堡垒和军区。”
“并且，提高十一郡民间高手参战率。”
“新设置法区以后，会出现大量空置的官职，这些官职都可以用军功兑换。”
“而且周围的移民，也会因为法区，逐渐迁移过去。”
伊维塔道：“升级一个地区的行政地位，就能增加这个地区的人口和富裕程度，空出来的各方利益，就可以用来兑换民间的高手的出力。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维斯塔圣女率先想明白，她突然意识到，伊维塔这边似乎也不差。
至少作为阿尔萨斯君王的伊维塔，没想到，会在短时间想出这种提高自己相对来说不多的资源利用率。
而议事厅的贵族们也相继想明白了。
他们没想到，原来只是一个名称，一个行政区划，就能让一个地区变得不一样了。
此种手段，是之前历代阿尔萨斯国王们没有的。
之前历代阿尔萨斯国王们都是骑士，只知道在战场上掠夺看得见的财富，却没想到，有些财富是无形的。
罗南·安德松部长对伊维塔道：“陛下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拉起一个军队和一座城市对抗法兰克人。”
伊维塔道：“派遣神槐骑士团前去西边参战。应对律法骑士团们无法取巧。”
“我们这边也必须有律法骑士团们应对他们，否则军队只能百战百败。”
炉石女巫疑惑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在东边的几个郡内也设置法区，对抗帝国皇帝呢。”
伊维塔摇头。
游民数量是有限的，必须先集中资源，堆积在一个地方。
况且……
伊维塔道：“帝国那边的情况与法兰克不同。帝国那边不过是奥约三世个人与我的利益冲突，奥约三世的手下们来自几十个不同的国家地区，他们都没见过我，这辈子也很少见到阿尔萨斯人。他们与法兰克人相比，根本不会发动入侵，只是发动针对我的战争。”
“我们不需要长期防范这些人，只要我打赢奥约三世，一切就迎刃而解。这就是民族国家与封建国家的区别。”
“我们和法兰克王国的战争，本质上是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至死方休。我与帝国的战争，却只是我的利益集团与奥约三世的利益集团的冲突。”
伊维塔道：“异教徒那边则又是另一种情况。”
卡文卡得严重，不想水'啊
因为要思考结尾前的剧情，要体现我这本书表达的理念，还有人物们的结局，所以我要多想想
卡在电脑前小半天，还是没下笔，不过明天可以写了。
幸好这个月我请假机会多，前两个月我给一次都花完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普世的皇帝
伊维塔迅速让阿尔萨斯的情报部门，观测了全部的维斯塔圣女提供的异常信鸽路线。
一天后，他接到了阿尔萨斯王国情报部分传递过来的异常监测信号，他身子一晃，化身龙鹰来到了地中海上空，看到了一只在天上飞行的信鸽。
那只信鸽快速凋零枯萎，以飞快的速度变成了一团飞灰，同时原地出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信鸽，飞向了异教徒的方向。
伊维塔恢复成人形，站在天上，望着远去的信鸽道：“这样一来，就暂时不会与异教徒们的国家为敌了。”
伊维塔思考了一下，用空间魔法连续转移，用了一个小时，穿梭各大律法的空隙，回到了阿尔萨斯与东边邻国洛林公国的交接处。
洛林公国的洛林大公是现任皇帝奥约三世的堂弟，因此任由现任皇帝的军队驻扎在他的国家边境线上。
伊维塔在天上化身龙鹰徘徊，观察情况，他无法靠近这支军队，普世律法：神圣始终萦绕在这支军队周围。
这种律法的规模，甚至是只论数量级，仍然在法兰克律法之上。
但不如异教徒们的律法。
伊维塔在天上观察这支三万多人的军队，观察其中的情况。“主要组成部分是封建义务兵和雇佣兵，其中至少有三支律法骑士团。一旦正面进攻，就可以与法兰克王国东西相对，蚕食阿尔萨斯。”
伊维塔知道危险，到时候他就算可以随意脱身，但阿尔萨斯会落入他国之手，自己也会失去火龙律法，失去一大助力。
那时候，奥约三世就会对自己拥有的其他国家下手。
就算自己想要弃车保帅，暂时避开锋芒也是不行的。
伊维塔在军队之中找到了奥约三世，他是一名非常健硕的中年人，穿着与将军们差不多的戎服。
他或许就是那种，脱下了皇帝的冕袍，依然能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之人。
他看起来是最传统的骑士皇帝，身强力壮、强大的心智自然让人信服。
孔武有力的大手，可以摧毁任何他的敌人。
奥约三世是从普通诸侯的位子上，杀上去的皇帝，他绝对不是无能之辈。
奥约三世似乎在和他的将军们讨论什么，他们之间甚至发生了一些争辩，这让伊维塔极为好奇，伊维塔当即想要靠近，看看有没有可趁之机。
当伊维塔靠近的时候，他察觉到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朝着自己扫来，那就是普世律法的力量。
眼看他逃脱不出普世律法，他直接用光魂改变时间与空间的定义，用暗魂给与被改变的定义，以存在的价值，接着强行与损坏的普世律法：神圣拉开距离。
即便是如此，伊维塔的耳边都出现了众生祈祷之声，眼前出现了一座座神像屹立在帝都之前，万民齐声祝贺此番盛景的场面。
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影出现在画面的中央，坐在受到万民朝拜的位置上，伊维塔依稀认出那是皇帝之神查理曼。
万民们高声呼唤。“从没有人做到如此的地步，把不同的民族，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文化汇聚在此，融为一体，世界不再有差别，整个世界都在帝国之下。”
“一个在帝国之内犯下重罪之人，他将无处可逃，因为只要是文明所照耀的地方，就是帝国所在的地方。”
“您是神所选择的皇帝，您是天生的神圣，您可以统治您的同胞，只因为您被神圣所选择。”
“您的功绩是如此伟大，万事万物万类都在万物之主的授意之下，选择了您为他们的保护者。您的国家享受了永远的荣耀，您的国都将会成为万物之主的天国在人间的衍生，那是在精神与肉体上同时不朽的城市，在这样伟大的帝国面前，所有敌人都将成为您的俘虏。”
伊维塔用光魂与暗魂摆脱了开来。
他不再靠近营地，头疼无比。“我刚才冒然接近，已经让普世律法：神圣尝试反击我。普世律法：神圣果然借用了信仰的力量加强了皇权，并用天赋帝权这个概念，建立了人们对皇帝的认知。”
“东方皇帝与帝国皇帝有非常大的不同。古之文明曾经舍弃了共和国，选择帝制，但共和国的皇帝更像是一种职位，一种僭主，而不是一个真正的皇帝。”
“后来，古之文明用宗教加强了皇帝的概念，这也让皇帝与宗教有着强大的绑定。查理曼神更进一步，由教皇的参与，让皇帝与神权完全绑定了起来，创造了神圣帝国这个分散奇特的帝国。”
伊维塔喃喃自语道：“神圣帝国继承了古之文明的部分遗产，但并未继承全部。”
“也罢。”
不靠近，他也有办法，去监听奥约三世他们。
伊维塔用光魂和暗魂创造了一个鸽子，同时在鸽子的存在之深渊里留下了心灵魔法，建立了连接，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用鸽子的肉体来隐藏自己的存在。
虽然这样撑不了多久，但也可以监听一小段时间。
那鸽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奥约三世的营帐外的一棵树的枝丫上，同时鸽子的眼睛死死盯着奥约三世的营帐内。
此时，奥约三世的营帐内，除了他本人以外，还有三名将军以及一些在旁听乖乖听着的低中级军官们。
一名奥约三世的军官，对皇帝不客气地指出。“我认为那些渡鸦人完全不能相信，他们刚才失了国，现在又来投靠我们，很快他们也会逃跑，甚至是背叛我们。他们都是一些叛徒，还有来自其它国家的人，我们这支军队里面甚至有不少吸血鬼、狼人和兽人。”
“那些兽人是北方的波茨坦王国征服蛮族部落的结果。我们这些军队里，一半是我们可靠的战士，还有一半是愚蠢的打杂的，甚至还不能相信，他们是不是可靠的人。”
奥约三世平静地看着他。“说完了吗？”
那将军气呼呼地说：“我没说完。你今天就算是要杀了我，我也要说，我们的军队组成部分太杂乱了，先不说这里面至少有十几个国家的人，但都是人类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那些非人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战友不能得到信任，我们宁愿不要他们。这只会降低我们军队的战斗力。”
奥约三世再次问道：“说完了吗？”
那将军才勉为其难道：“说完了，陛下。但希望您能明白，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帝国着想。”
奥约三世指着地图道：“这里是阿尔萨斯的西边十一个郡，法兰克王国随便派出一些军队试探，就已经派出三万人。”
“两个律法骑士团和数不清的女巫们。”
“他们的攻势非常猛烈。”
“阿尔萨斯人陷入了苦战。你们以为帝国与法兰克的国力如何？”
三名将军听到这里，全都露出来了凝重之色。
之前闹事的将军，低声道：“非常强大。他们虽然不是帝国，只是王国，但真正的实力，甚至……甚至……”
奥约三世说：“在帝国上面。”
三名将军闭口不言。
奥约三世道：“曾几何时，帝国是魔法黑森林内最强大的国家，法兰克王国向我们主动臣服，靴子半岛上的共和国还是帝国境内的重要组成国家，教皇的国家是我们的附属品，事事以我们为先，东边的所有国家也都是我们的势力范围。”
“但现在的荣光已经过去。帝国空有帝国之名，就连自己国家都有上千个独立实体诸侯，三百多个大型独立国家。就好比伊维塔吧，他手下的三个国家，全都是帝国境内的独立国家，他在帝国议会里有三个单独的席位，可我甚至想要把他赶出议会也做不到。”
奥约三世冷笑起来。“不过我们仍然有优势。我们的优势是什么？或者说，我作为皇帝的优势是什么？”
不等三名将军回答，他告诉众位：“我的优势就是我是皇帝，所有万物之神的信徒都要明白我在他们的信仰之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这地位是教皇无论如何打压都无法抹去。一个宗教一个皇帝一个教皇，这是万物之神的使者们传教时所定下。我虽然无法实际控制那些貌合神离的国家，但在名义上，我始终是他们的皇帝。”
“法兰克国王追求了一辈子，我本来就有的权利。”
“他做梦也想让国王，拥有皇帝的特殊权利，但他都做不到。”
随着奥约三世的话语落下，帐篷内，所有餐具与面包都泛起神圣的光芒，那是普世律法：神圣的反应。
皇帝，是一个普世概念。
他不是一个国家的元首。
他是一个文明，一个世界的首领。
即便皇帝没有丝毫的军队，他也敢站在国王们面前，让国王们因为信仰而尊奉他。
普世律法：神圣，便是如此的东西。
这律法，因为概念太过深入人心，每个人都如此信任这个概念，因此伊维塔都无法直接正面与损坏的普世律法：神圣对抗。
当然，到目前为止，民族律法法兰克律法，也无法与这律法对抗。
皇帝身上所携带的普世律法：神圣，就好像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任何直接对抗者，都会被撕得粉碎。
奥约三世冷笑起来。“你告诉我，那些不是人类的种族不可信，那些渡鸦人不可信，但我要告诉伱，我都信任他们，他们说的语言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种族与我们不同，但他们都是万物之神的信徒。仅此一条就已足够。”
“我的直属领地内的实力不够，不能强行召集太多军队，之前在胡斯战争之中，我又损失惨重，所以必须任用这些异族。”
三位将军们，只能对皇帝连连道歉，表示他们太过狭隘偏执。
奥约三世原谅了他们，对他们道：“我是帝国皇帝，我不是法兰克狭隘的国王。万物之神是所有智慧生命们的信仰，甚至是非智慧生命们的信仰，所以我不在乎我的军队里到底有什么种族，我只要确保，他们都是信仰的战士。”
“法兰克人这些年来，每天都想要和教会切割，自己控制自己的教会，很得罪教会。”
“但我不同。我欢迎教会，我只是与教皇争夺权利。”
之前闹事的将军语气缓和了起来。“原来是如此，陛下，是我之前想得狭隘了。我这次建议快速直捣阿尔萨斯的王都，我们不能打消耗战，否则帝国的敌人就会蠢蠢欲动，伊维塔他说不定也会找到办法去脱困。”
“我的建议是，趁着他和法兰克人厮杀的时候，突然从他们背后入侵，首先我们要降低伊维塔的警惕心。您要与伊维塔交好，派使者过去解释我们为什么把军队放在他国家的边境的理由。”
奥约三世简单道：“不只是如此。”
“我还要动用我皇帝的权威。”
“我要让帝国境内各地修道院、主教区的教士们，对他讨伐。”
“我要命令帝国境内的诸侯，对他发动攻击。”
“三大王国理应有所反应。”
“我还要告诉他境内的封臣，让阿尔萨斯的封臣在皇帝与国王之间做出选择。即便是他们选择了阿尔萨斯的国王，他们也要面对代表万物之神旨意的皇帝的军队，我要他们心生疑窦。”
“日尔曼尼库斯死了，伊维塔最好也要死，阿尔萨斯有继承权的人最好都要死。芒果牙王国的王室我也要清算。这些乱臣贼子一个也逃不了。”
奥约三世仿佛真的觉得自己代表了万物之神的旨意，此刻说话中气十足，仿佛忤逆他的人，就是在忤逆神灵。
作为皇帝。
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
整个教会之中，唯一在信仰体系之中，比他地位更高的就是教皇，接着就是皇帝。
严格意义上，一般的万物之神的天使的地位，都不如教皇和皇帝。
与此同时，伊维塔的信鸽肉体突然爆炸，被普世律法：神圣毁灭。
奥约三世似乎有所察觉，抬头看向帐篷外。
……
伊维塔则是在天上，皱起眉头，“这么麻烦。那我也不能让你好过，皇帝的确有很多特权，可也有皇帝的弱点。如此……”
第四百九十九章 分崩瓦解的普世价值（第二次已修改）
伊维塔笑了，他在天空等了半日，等待时机，皇帝的军队种族太多、语族太多，如此之多的军队，只用信仰维持统一。
看似庞大，却实际问题颇大。
伊维塔在上空观察了许久，发现了这支军队的盲点。
‘直接与皇帝的这支军队交战太过愚蠢，奥约三世性格比亨利七世和杰龙都要稳定，他雄才大略，虽然登基时为了获取贵族们的支持，抛弃了太多皇帝的权利，但随着时间流逝，他在把丢失的东西都给拿回来。’
‘与奥约三世正面交战，问题很大，我未必能赢。’
‘即便是算上我的个人武力，我能赢他的希望都不是很大。普世律法，即便已经损坏，并不完整，都是一种麻烦。’
伊维塔念头一动，看到了底下奥约三世的军队营地之外的一条小路上，有一群牛头人正拉着一堆运送军货的木板推车，走入奥约三世的军营。
这些牛头人身体强壮，却衣衫褴褛，就连鞋子都是草鞋，大多早已经破烂，他们伤痕累累，却还像是动物一样要为皇帝的军队拉着货物。
牛头人们的脖子上挂着木质的神圣数字4，这说明他们是万物之神的信徒，当他们受到皇帝的士兵鞭打催促的时候，很可笑的是，他们向万物之神祈祷的祈祷词之中，却要带上皇帝奥约三世的姓名。
因为神圣帝国的皇帝与教皇，是向尘世救赎道路的指引，没有指引，众人如何找到救赎之路？
伊维塔变成一只乌鸦落在了他们身后的货车上。
牛头人们要进入军营，但这些军营有损坏的普世律法：神圣的保护，伊维塔势必无法进入。
可就在牛头人们要把货物送入军营大门的时候，却被一个皇帝的军官拦下，这军官轻蔑地扫过牛头人，看到这些牛头人举着皇帝家族的旗帜之后，他明显眼神之中有一丝暴怒。
卑微的牛头人，凭什么与他们一样，当皇帝的家臣。
就算他们皈依了教会，那他们依然与他们不是一个种族啊。
那军官蛮横地拦下牛头人们。“你们可以停下来，就把粮草车放在这里吧，我会让人送进去。”
“你们这些……牛，不应该进入我们的军营，你们可以滚啦，自己在军营外扎营。不要与我们住在一起，滚。”
牛头人首领，牛头人部落的酋长眼神之中掠过不满，他们被波茨坦公国侵略了家园，领土被人占据，最后只能通过皈依教会，来到异乡他国寻求庇护。
他们听信了教会祈祷词里对皇帝的神圣描述，认为仿佛真的有这样一个世界，是无视种族诧异，无视语言和文化差异，相互理解，相互保护，世间万物都是兄弟姐妹的完美世界。
可现实与理想差距太大。
等他们来到这里以后，他们才知道，他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牛头人们曾经是北方狭长海岸上最自由的战士，现在却被人轻视，被当做耕牛一般虐待。
牛头人酋长望了一眼军营内部，士卒们举起来的林立的武器，他顿时收起了不臣之心。
牛头人酋长想要据理力争。“大人，我们也是万物之神的信徒，也是皇帝陛下忠诚的军队，请让我们也进入军营休息吧。”
“我们都会是皇帝陛下最有力的臣民。”
谁料，酋长自夸勇武的话语，非但没有引起人类军官的重视，反而引起了他的暴怒。“够了，伱们只是我们人类的牛而已，你们还想要干什么？帝国是人类的帝国，不是你们的，教会是人类的教会，也不是你们牛头人的。你们以为皈依了教会，就与我们是一样的东西了？可笑。”
“是谁给了你们这幻想……”
下一刻，牛头人酋长钢铁般的手臂就抓住了他的喉咙，牛头人酋长竟然有着骑士侯爵的力量，恶气领域自动展开，化为血牛领域，那沸腾的血牛蹄印，出现在了周围的土地上，在显示着牛头人酋长的不满。
牛头人酋长怒视向他。“混账……”
那人类军官惊慌了起来，但在军营里听到动静的不少中层人类军官连忙跑出来，他们见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立刻做出反应。
“你们想要叛乱吗？牛头人们？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根本没有真正信仰万物之神，你现在的这种行为配得上是信仰者吗？”
“他们种族就没有善良，怎么可能会真正信仰我们的神，我们的信仰终究只是我们人类的信仰而已。”
牛头人酋长看到众人的指责，还有自己这边牛头人战士们的茫然与惊恐，还有蠢蠢欲动的攻击行为，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人类军官，沉默了几秒后道：“我知道了。这只是我们之间的小口角冲突。”
“我们会离开营地的。”
牛头人们带着沉重的背影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牛头人们一句话也没说，但伊维塔化身的乌鸦，看向一名牛头人战士，从他的眼中获取了关于牛头人种族的所有常识，接着又悄无声息的用完全变形术，变成了一个牛头人，然后走到了牛头人酋长身边。“酋长大人，你常说我们牛头人都是勇猛无惧的战士，可我们现在就这么走了吗？”
“我们部落的勇气在哪里？”
牛头人酋长沉默了片刻，拍了拍伊维塔化身的牛头人的肩膀。“好孩子，是我对不住你们。但我不能背叛皇帝，因为我皈依了教会，才连续升级，从一名大骑士，升级为现在的骑士侯爵。”
“由此可见，我们曾经的图腾神信仰都是虚假的。唯有万物之神和皇帝是真实不虚的。我们曾经是没有律法之民，现在我们有皇帝的律法保护，失去皇帝的保护，我们族群就会灭亡。我们也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失去信仰，我们就又会是原来那个可怜的无知的原始的族群。”
“眼下我们虽然被歧视。”
“可我们至少还强行留在了文明世界之中，只要我们继续这样下去，或许……或许在十几年后，他们习惯了我们的存在，就会接受我们。”
牛头人酋长感叹道：“我们牛头人的传统只让我们不停战斗，去消耗我们部落的人口，这样我们才不至于遇到人口危机。可我来到文明世界之后，才发现，原来原本不必如此，这就是文明与野蛮的差距。”
伊维塔化身的牛头人突然道：“酋长说的不对。谁说背叛皇帝就等于脱离文明世界？”
“我听说，皇帝也不能控制所有的国家。由此可见，背叛皇帝，脱离歧视，并不等同于回到牛头人部落的过去。我们依然还在文明世界之中，我们依然还保留我们的信仰，只是我们拒绝虚伪的皇帝而已。”
“说不定就连皇帝，都不过是占据帝位的一个伪物。”
“你虔诚的信仰不是正告诉了你，绝对不要偶像崇拜吗？崇拜皇帝，就是偶像崇拜。既然牛头人部落已经有了信仰和加入了文明世界，未必就要跟着皇帝干。牛头人部落是一个可靠的雇佣兵部队，去哪里，都会受到列国君王的欢迎，天大地大，哪里不好，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受到歧视和虐待呢？”
牛头人酋长有些动心，可他却估算了一下皇帝的实力，而且还心存侥幸。“或许只是皇帝的军官对我们是如此，皇帝本人并不知情。我曾有幸和陛下喝过酒，陛下为人豪爽，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管的。对，没必要冒险。”
伊维塔冷笑了一下，他转身离开，并没有再多说。
牛头人酋长只要还心存侥幸，就绝对不会反。
可只要牛头人酋长们不能被允许进入军营，自己就能在军营外肆意施展手段，皇帝的联军看似数量庞大，极为威武，来自世界各地各国的军队全都联合在普世皇帝之下，可普世律法：神圣都已经损坏，这支军队就真的能用信仰压倒来自种族和语族不同的分歧吗？
伊维塔发现奥约三世的军队有些跟不上版本了。
民族律法的确是这样的军队的克星。
伊维塔没走多远，就用完全变形术变成了一个中年人类军官，他转身继续朝着刚驻扎在野外，准备搭建营地的牛头人驻地。
牛头人战士们看到他以后，纷纷露出敌视的眼睛，那是排斥与愤怒。
伊维塔化身的军官大摇大摆走到酋长面前，居高临下道：“牛头人，皇帝特别下令，你们牛头人排在右翼最前列。”
“这是皇帝给你们立功的机会。你要心存感谢。”
顿时，所有牛头人战士，包括牛头人酋长全都无比愤怒。
右翼的最前列？
那不是敢死队吗？
现在皇帝的阵营不仅歧视他们，居然还想要把他们当炮灰使用。
是了。
毕竟他们不是皇帝嫡系，所以死了也不要紧。
他们在皇帝这里，只是来当炮灰的。
伊维塔不等牛头人们的回答，扬长而去，接着重新化身乌鸦飞回牛头人营地，然后化作牛头人，融入他们之中。
牛头人酋长震怒之余，竟然开始寻找他。
“对，就是你，刚才和我说话的年轻人。你之前说，魔法黑森林里还有许多国家，他们与皇帝不同，会欢迎我们，那你说，我们最好去哪个国家。”
伊维塔神色不变，“我听说阿尔萨斯王国最近的君主雄才大略、励精图治，还缺少人才，他们国家刚刚经历了内乱，非常缺少能干的人。”
“而且那位君王极为宽容，手下有许多原本非常邪恶的存在，比如吸血鬼和臭名昭著的女巫。”
“我认为他那里是一个极其好的去处。”
“我们去那里，绝对不会受到如此的歧视。”
牛头人酋长憋红了脸，显然快要气死了。“那我们就去那里。”
“这些皇帝的狗啊，太瞧不起牛头人了。狗日的皇帝，这与经书上说的就完全不一样。”
“今天，我们要反了。”
伊维塔对他道：“是的，牛头人是这个世界上极为优秀的种族，吃苦耐劳，又都是优秀的战士，凭什么遭到如此对待。”
“如果皇帝的信仰是虚假的，那牛头人自己可以恢复真正的经书上的信仰。”
牛头人们顿时被伊维塔的话语启发起来，开始起哄，要搞牛头人信仰。
伊维塔在这群牛头人们的起哄之中，默默离开了这里，并且用暗魂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的存在，暂时消失在这些牛头人们的记忆之中。
这样，等他们日后回忆起来自己，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了。
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同样驻扎在军营外的渡鸦人军营。
在渡鸦人的军营之中，伊维塔重复之前类似的操纵，激起渡鸦人们的抱团心理和逆反心理。
接着，他去了同样在营地外围的鹰身女妖的驻地，还有海狸人、美人鱼和石头怪的驻地，开始了游说行为。
虽然有少数族群坚持站在皇帝那边，但大部分族群的确已经开始产生了脱离皇帝阵营的念头。
短短半天，整个奥约三世的军营被他弄得到处都是反心。
就连军营内原本运行良好的律法，都开始出现异常。
一天后。
奥约三世的营帐内，一封封叛乱和众多逃兵的军情被送到他面前，面对即将减员三分之一的军队，奥约三世皱着眉头，察觉到不对，和巨大的危险在朝着他靠近。
他指着营帐内的将军们说：“是谁让你们，私自让部分军队驻扎在军营之外的？你们不知道，这样一来，我的律法就无法全力关注他们了吗。”
“你们不知道这种逃兵多了以后，会让更多士兵士气下降，以后逃兵只会越来越多。”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的国家不允许有这种歧视行为！“
“这个减员数量不对劲，你们赶快让你们的人去调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后所有军队必须驻扎军营，违抗我这个命令的人，全都立即处死。”
“你们知道了吗？！”
第五百章 信仰的缺陷
接下来的五天内，奥约三世的军营的逃兵都在不断增多，眼看军队人心惶惶，秩序开始错乱，这个时候，突然奥约三世把海狸人、鹰身鸟妖、血族与渡鸦人们都拉了回来。
并且，把他营帐之中最歧视异族的将军，吊死在了军营外面。
奥约三世站在营帐外，身为骑士公爵的他，只是一个人站在一个地方，就好像是一堵天地之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中气十足道：“造物主说：你们要彼此相爱，就如同祂爱我们一样，不可苦待同胞。”
“造物主说：唯有祂是一切，住在信者的体内。”
“造物主说：凡是信仰祂的，都是兄弟姐妹，无论是外邦人还是本邦人。兄弟姐妹应相互关爱，如同祂爱我们一样。”
“我是神圣帝国的皇帝，肩负保护所有信徒的责任，在我的保护之下，你们本该团结为一体。但……”
奥约三世剑指着被吊死的将军道：“这个人扭曲我的命令，违抗我的旨意，以至于造下许多矛盾。今天我把他杀死在这里，让大家看着他的下场，就知道欺辱万物之神的信徒们的下场。”
“从今天开始，以前的一切不快，都消失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万物之神是众生的信仰，是一切真善美。”
“这里没有人类、蜥蜴人、鹰身鸟妖，没有渡鸦人和施维蒂公国人，这里只有团结在皇帝旗帜之下的万物之神的信徒们。我们的敌人，是邪恶的背叛信仰的人。”
“各位，我亲爱的同胞们，请团结在万物之神的旗帜之下，团结在万物之神的圣子旗帜之下，团结在万物之神的妻子的旗帜之下，追寻着圣徒们的道路，走到虔诚之路上。”
皇帝的演讲，无疑让本来低落的士气出现了回升，同时奥约三世寻找黑锅，处死黑锅的做法，也让本来想要离开的异族们开始了动摇。
虽然伊维塔之前造成的损失还在，可奥约三世已经控制住了局势和再次加强了这支军队的坚定。
奥约三世朗声道：“邪恶巫师伊维塔，是一个运用巫术和恐惧统治他的仆人们的邪恶君王，他甚至不能配得上是君王这两个字，因为君王是来自神选。”
“万物之神所选择的合法君王，既有杀死敌人的勇武，也有怜悯敌人的仁慈。”
“但伊维塔他没有，因为他是一名邪恶至极的巫师。”
奥约三世的军队，顿时知道了他们要仇恨谁，他们的目标是谁，他们都在咒骂邪恶的巫师与代表人物伊维塔。
“我的家乡是魔法黑森林里的一个小镇，那是一个偏僻但宁和的小镇，可就因为某一天来了一个女巫全都变了，原本和睦的家庭变成每天争吵，马儿开始不听话，开始横冲直撞，甚至最后撞死了两个小女孩。小镇里的每一个人都变得非常暴躁，每个人都看对方不顺眼，整个小镇里每天都在爆发暴力事件，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因为我们小镇里进入了一个女巫，这一切都是那个女巫干的。”
“巫师和女巫都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该死的东西。他们凭什么活着？”
“杀死邪恶的巫师！捍卫皇帝的权利！这是我们的信仰赋予我们的责任。我们全都因为信仰而团结在一起，我们是神的羔羊，一定要杀死邪恶的巫师。”
原本开始混乱的普世律法：神圣，重新变得井井有条，甚至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奥约三世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
天空上，伊维塔与炉石女巫化身两只苍鹰，在天上徘徊，见到奥约三世的军队变得团结一心，那突然恢复了强大的普世律法：神圣扩张距离，逼迫得伊维塔和炉石女巫不得不暂时离开上空，只能去最近的一座山头落下。
炉石女巫刚一落地，就在地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额头上都是汗水。“太可怕了，那就是帝国的律法吗?我以前虽然听说过，我们女巫光是在普世律法：神圣里呼吸，都会身体极为难受，仿佛承受了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没想到是真的。”
炉石女巫甚至察觉到，就刚才那么一会会，她的暗魂和光魂都减弱了一下，需要时间来恢复。
她看向伊维塔，则是讶异，伊维塔冕下竟然神色如常，仿佛根本没受到影响。
伊维塔对炉石女巫诧异地挑起眉头。“是吗？如果我不是看到你的异样，我也不会察觉到，普世律法：神圣是如此克制女巫和巫师。对我来说，我虽然只是有点不适，但不至于出现伱这么大的反应。”
炉石女巫道：“冕下，您太过强大了。而且您获得力量的方式几乎全都是合法途径，不至于太被普世律法：神圣针对，可我就……就不太一样了。”
“对我们来说，如果长时间活在普世律法：神圣里面，我们会死亡的。”
伊维塔点了点头。“难怪奥约三世的军队里的女巫和巫师数量几乎没有，我先前还以为他是更喜欢使用骑士职业者，但现在来看，是因为普世律法：神圣天然排斥魔法。”
也不知道，普世律法：神圣的本体位于哪里。
伊维塔思考了一下。
炉石女巫对伊维塔道：“冕下，您之前让我偷偷送进他们军营粮草库里的瘟疫种子，并没有起作用。在他们律法最衰落的时候，我的魔法植物种子都被压制得没办法发芽，现在是更不可能了。”
伊维塔摆了摆手。“我知道了，我叫你那么做，其实也只是想要让你尝试一下罢了。”
“既然不可行，那也没事。”
炉石女巫有些紧张道：“冕下，奥约三世的军队如此斗志昂扬，如果他们入侵您的国家，那岂不是很糟。”
“现在没有不与他们正面冲突的方法吗？”
“我现在有个计谋，可以兵不血刃拿下这支军队。”
伊维塔虽然不太相信，但出于对炉石女巫的尊重，还是说道：“那你说说你的计划吧。只要不是逃跑计划，我都可以参考一下。”
炉石女巫哈哈大笑，大大咧咧道：“我当然不会愚蠢到，在家门口逃跑。我是说，冕下，让我化作信使，或者操纵一个人的躯体进入奥约三世的军营，我们假装对奥约三世投降，欺骗他暂缓军队入侵我们国家。等我们在东边，古墓之王带领军队打败了法兰克人，我们不就可以腾出手对付那皇帝奥约三世了吗？”
“依我看，一时的胜负不要紧，脸皮这种东西也是能卖就卖。反正也不值钱的。”
“冕下，您觉得怎么样？”
伊维塔脸色古怪了起来，炉石女巫这话其实有些道理，但太天真了。
有些时候，只要自己口头承认认输，就会动摇自己这边的军心。
况且，奥约三世也不是傻子。
你这不是把他当傻子骗吗？
伊维塔脸色古怪地对炉石女巫。“也罢，那你按照自己说的试试。炉石女巫，我静待你的佳音啊。若是你能这么简单地处理好了这件事情，那你真不愧是我的肱股之臣。”
炉石女巫哈哈大笑，野心勃勃，她再也不是那个在乡间骗农民的小女巫了，她现在要欺骗国王与皇帝们。
“冕下你在这等我，我保证回来之时，您会欢喜雀跃。”
炉石女巫化身秃鹫离开。
……
一小时后，炉石女巫回来了，她鼻青脸肿，身上还有一道充满了可怕的恶气的斩击，那恶气已经与律法相合，普世律法：神圣通过这恶气，深深伤害了炉石女巫。
炉石女巫鼻青脸肿地冲到伊维塔的面前。“冕下，我失败了啦。太可恶了，我刚操纵傀儡潜入他们军营，就被他们控制了起来，他们还说是我这几天在搞乱他们的军营。”
“这也就算了。我和他们说，阿尔萨斯想要和皇帝修好，那奥约三世竟然冷笑一声，说两头恶龙可以并存吗？你死我活罢了。接着，他们居然还用特殊秘法，找到我的位置，那奥约三世当场想要斩杀我，幸好我根本不与他交手，一心逃跑，这才能逃脱出来。”
伊维塔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他本来就没有抱太大希望，诚如奥约三世所说，这个世界不需要两个皇帝。
面对已经想要染指皇位的自己，奥约三世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任何缓解举动。
伊维塔道：“要不是我用暗魂修改他们的记忆，你以为靠你自己可以逃走吗？你早就死在奥约三世的剑下了。”
“不过那普世律法太过强大，我只是修改了他们记忆一瞬间，普世律法就无效化了我对他们记忆的所有修改，甚至就连影响和干涉都被无效化了。”
炉石女巫愕然发现，她刚才差点死掉。“那冕下，您之前为什么还让我去？您既然知道我和奥约三世之间的差距，您为什么不阻止我。”
伊维塔挑起眉头。“你自信满满，不让你去试一下，我也不敢肯定结果，万一成了呢。”
“我们要用最小的代价做成事情。”
“阿尔萨斯王国虽大，但我们敌人比我们拥有的资源更多更强。况且，在你去之前，他们就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你也不算打草惊蛇。”
炉石女巫道：“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要任由他们在这里集结完毕吗？”
伊维塔笑着摇头道：“奥约三世用信仰暂时维持住了，他的军队的统一。他自己觉得这招高明，可他忘记了一件事，就是信仰是极为容易分裂的。”
“作为普世律法：神圣和普世律法：教会，它们一次次证明了这个过程。”
“想要用同一个信仰来团结所有人，消除隔阂，是做不到的。信仰太过容易极端，太过容易出现异端和邪教派。只要稍稍推动一下，就足以让信仰分裂。教会已经分裂几次了？现在好像又开始出现分裂了吧。这样的普世律法天然存在缺陷，必然崩溃。”
“我能认识到，我想这个世界上，也会有人认识到。”
伊维塔站在小山上，眺望向远方，虽然现在他无法靠近那边的军营了，但在远距离的观察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军营之中，已经有士兵们私下讨论，他们有的是新教徒，他们不承认教会和皇帝是开启救赎之路钥匙，教会和皇帝比经典更重要，因此他们开始讨论刚才皇帝引用教会经典时的引用错误，并加以扩大，认为皇帝自己都没好好研究教会经典，又怎么能当信徒们之中为首的表率呢？
他们之中，还有的人是抵制圣子、圣父、圣灵是三种状态，并且有三种神性的教会，他们怀疑皇帝刚才说的话，展现了奥约三世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三个造物主的倾向。
还有的人则是认可三位一体，造物主人性与神性同在的教派，他们也对皇帝开始揣测。
更有甚者，有人开始抵制皇帝的军队之中，携带了大量的所谓圣物，认为这是偶像崇拜，但凡出生的，必会死亡，凡世间存在的事物，就必然会腐朽。
教会怎么能有偶像崇拜呢？
那岂不是与那些普通神灵的教会一样了吗？
这些军队里的边缘人们，思想与主流不同，他们暗中行动，却时刻想要扩大他们的数量，让他们的认知成为主流。
伊维塔道：“炉石女巫，你看那些新教徒，还有那些抵制偶像崇拜的教徒，还有那些争论一个神学词汇的异端们，我们那位皇帝的军队依然存在分裂的巨大隐患，我们只要抓住这一点，他们就会不攻自破。”
山上的密林之中，一个有力的步伐出现，他冷哼了一声，：“那我真要感谢你了。伊维塔先生，你的确让我注意到了我以前没注意到的事情。”
“而且我猜的没错，你果然没对万物之神甚至有一丝的敬意。”
伊维塔平淡如水，早已猜到来人的身份。“万物之神是我的先辈，我尊重祂。”
“哈啥哈哈……”奥约三世走出林木羽叶之间，“你的表现和你在教会时完全不同。你真是会演戏啊，伊维塔先生。此时此刻，我们两个想把对方挫骨扬灰的人的见面，真是有趣。”
伊维塔笑了笑。“是吗？但我对你的感觉不错，感觉陛下是一个不错的人，你的性格很爽朗。”
“陛下单独面对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奥约三世拔出骑士剑，普世律法：神圣降临，这树木、这树叶，这土地，伊维塔与他站着的位置之间的所有东西，竟然在一瞬间全都被祝福了。
也就是，被祝福成了圣地、圣土、圣木、圣石……
伊维塔的力量受到了最大程度的压制。
伊维塔脸色凝重了起来。
两人对视，僵持了许久，炉石女巫浑身都是汗，脸色发白，她左看右看，“冕下，我们二打一，我们不怕他。大不了我们用您的空间魔法逃走，我们……”
奥约三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收起了骑士剑，伊维塔也是笑了起来，收回魔力。
奥约三世对伊维塔道：“开玩笑的。我们要在战场上正面分出胜负，在这里私斗，能有什么意义。伊维塔先生，我听说你气度非凡，胆量惊人，我在我的军队里为您设宴，您来吗？”
伊维塔也是微笑道：“陛下，我虽有气度，但却不是傻子。我邀请您去王都做客，您去吗？”
奥约三世十分惋惜一般道：“哦，那我就不邀请你了。我还真想感谢你，让我发现了我的军队的弱点，从而克服它。所以说，敌人就是最好的老师，每次出手若是不能制服敌人，那只会让敌人学到一些东西。我不像是伊维塔先生，屡次出手，只让我的军队得以进化。哈哈哈……”
炉石女巫顿时大怒，“你……”
伊维塔阻止她，平静地对他说：“你我决战之日还远着呢。何必图穷见匕。”
“陛下，我有美酒一壶，我们就在这里各自痛饮几杯你看如何？”
奥约三世愣了愣，旋即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容。“你我若不是敌人，说不定我们真会是朋友。但我也自己带了酒水，你喝你的，我喝我的。我们就在这里，一饮而尽。”
伊维塔道：“好。”
同时他眯起眼睛，扫过奥约三世，有时候，你不用处理，那问题就还不会变得严重，可你要去处理了，那问题才有可能恶化起来。
自己本来就是说给奥约三世听的。
奥约三世如果不去迫害异端，那些异端又怎么会狗急跳墙呢？
可这不算上自己胜过了奥约三世。
只能说是这任皇帝始终没跟上版本，他的路错了，信仰本就是这么容易分裂。
自己只需要利用这个弱点，就足以让皇帝吃大亏。
两人一饮而尽随身携带的酒水，接着两人相互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奥约三世说：“接下来，我会让我的弓箭手们站在塔楼上每日巡视，再也不会让陌生人进入军营，这些弓箭手都来自尼罗尔公国，拥有真实律法，可以看穿任何变形术，我是希望伊维塔先生不要自找难堪，所以提前告诉了您。”
伊维塔挑起眉头。“那我倒是要感谢陛下的提醒。只是陛下啊，你那军队趁早解散算了，我看没过几天这军队就要四分五裂了，我也是为了您不要自找难堪，所以好心提醒。”
奥约三世自信道：“永不会如此。你已经用过了一次类似招数，我要是再中招，那我还是退位，将皇帝之位让给你算了。”
第五百零一章 充斥恶魔的修道院
奥约三世离开山头以后，伊维塔连忙带着炉石女巫离开，果然没用了多久，一骑律法骑士团们就从山下往山上搜索而来。
在密林之中，走动的时候，炉石女巫对伊维塔道：“冕下，现在我们是返回阿尔萨斯在东边的军营吗？”
伊维塔道：“阿尔萨斯在东边的军营，只有不过一万多军队。而现在皇帝还有两万五的军队，正面战斗，我们仍然很难办。”
“不过即使是没办法再靠近军营，我依然有办法。”
伊维塔带着炉石女巫，来到了洛林公国的首都，洛林公国的前身是以著名的修道院神迹，吸引了源源不断地拓荒者，因此而建立。
这个国家本身就有偶像崇拜的底子。
圣徒雅尔克斯圣人在这里出生和死亡，为了在早期传播教义，死在了蛮人之手，他留在这里的神圣数字4木架千年不腐朽，成为了所有人都知道的神迹。
无数信徒曾经在这座洛林根修道院朝圣，对雅尔克斯圣人顶礼膜拜，但这实际上，已经出现了多神教的端倪。
假如圣人、圣徒、圣物和天使，都会被单独崇拜，那与多神教又还有什么区别。
伊维塔带着炉石女巫来到了这座修道院前面，他在这修道院附近感受到了普世律法：教会的气息。
教会凭借这些圣物，操纵人心。
这里受到普世律法：教会的保护。
伊维塔当然无法进去，只能带着炉石女巫站在修道院的门口，炉石女巫第一次接近有真正的圣物的修道院，她觉得站在这前面有些难受。
炉石女巫道：“冕下，我们站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像是我们这种人，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伊维塔瞥了眼她。“我们是哪种人？炉石女巫，我是教皇冕下亲自认定的虔诚君王，我可能与你不是一种人。”
炉石女巫耸了耸肩膀。“随便您，让我把这座修道院烧掉。”
她手中出现了火魔法。“我先混乱修道院内那群灭绝人性的僧侣们的神智，破解这里的信仰和律法的保护，然后再一把火烧掉这里。”
伊维塔阻止她。“你不要乱来。”
“这样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事情，魔法黑森林内隐藏了无数的民间高人，你这么鲁莽得罪人，是没必要的没事找事。”
炉石女巫本来正要做点坏事活动一下筋骨，听到伊维塔这么说，顿时收敛了起来，她也觉得这修道院内可能有着高手。
作恶，可不能影响自己的生命安全啊。
伊维塔道：“我要把这修道院内的圣物，丢入奥约三世的营地里去。我之前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有拒绝偶像崇拜的倾向，他想要回归原始纯正的信仰中去。可这个世界上，太多人因为看不见万物之神，转而去寻找了一个易腐的物体象征和代表万物之神了。”
“奥约三世很可能无法理解这些人。我要把圣物当做丢入湖面的石子，让那湖面再也无法平静。”
炉石女巫脸上露出来了感兴趣的笑容。
“原来如此。”
伊维塔对她淡淡道：“只能让他们自己把圣物交给我们，其它方式的后患太大。”
炉石女巫兴奋地瞪大眼睛，准备亲眼看看伊维塔是如何使坏的。
“冕下，您要如何让这个著名的修道院，把他们的圣物交给您？”
伊维塔道：“我带伱来这座修道院之前，就注意到了附近的劫匪。”
他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了一百多号劫匪们的脚步声，这些劫匪一把推开修道院的大门，目眦欲裂，想要抢劫了洛林根修道院。
炉石女巫却大为不解地看向伊维塔。“冕下，这些难民般的垃圾，根本不可能抢劫这座修道院啊。”
“修道院内的修士可不是，乡村牧师。他们全都是把自己奉献给神灵的强大战士。”
炉石女巫话音刚落下，果然修道院内冲出来一群五大三粗，身披上百公斤重甲的骑士，他们杀劫匪如同切黄瓜，没几下就控制住了首恶。
黑暗中，一名修道院骑士用残忍和不屑的目光看着劫匪头子。“贱民，你这种人居然还敢抢劫我们修道院。”
“这里是洛林公国最大的修道院。”
“是教会在洛林公国的权力中心，其中不乏有诸多大骑士。”
“哈哈哈……你来这里抢劫是不要命了吗？”
“而且还是在今天这种时候。”
他举起骑士剑，正要一刀砍下这强盗的脑袋，可突然之间，强盗却变得力大无穷，原本被控制起来的强盗们，就跟变成了某种怪物一般，双眼释放出蔚蓝光芒，然后甩开了控制住他们的修士。
那骑士也一时不差被强盗头子撞翻倒地。
“怎么可能？”骑士震惊不已。
可强盗们已经冲入修道院。
观察到这些事情发生的伊维塔对炉石女巫道：“我用亚空间力量增幅了他们，只是对付大骑士们，用这样的方法还是可以做到的。”
炉石女巫疑惑：“亚空间力量竟然能在普世律法周围生效？”
“请注意，是损坏的普世律法。”伊维塔淡淡道：“而且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座修道院内的律法已经极为衰落。这座修道院有名无实，其中贪污腐败者恐怕非常多。”
炉石女巫这时候，才发现，这座修道院看起来非常不正常，而且其中竟然还有不少恶魔的气息。
整座修道院内的邪恶力量与普世律法：教会，达成非常微妙的平衡，而闯入的被亚空间气息专制化的强盗们，却像是增加到天平其中一侧的筹码。
虽然他们的确不够强大，却足以让修道院内失去平衡。
此刻，修道院内的骑士们也都惊慌了起来。
因为强盗们的闯入，这座修道院的腐朽也展现了出来，原来此刻整座修道院内竟然在搞某种聚会，上百名身材姣好的低级贵族女人们，在这里为修道院内高贵的神职者们服务。
炉石女巫虽然早已经知道教会内部的腐败，但也被这一幕给弄震惊了。
‘原来我竟只是小恶。’炉石女巫气馁道：“与这些人相比，我又算得了什么。我不管如何作恶，竟都比不上这座修道院内的人。”
“他们怎么敢……”
这座修道院内不只是高级神职人员在胡搞，还有洛林公国的高官和大贵族，甚至是洛林公国的公爵。
这座修道院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特权者们寻欢作乐的场所。
此刻，突然被闯入的强盗们打乱，他们连忙穿起衣服，并质问修道院内的修士们。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一群衣衫褴褛的强盗，可以闯入修道院内。”
“赶紧杀死这些肮脏低等的强盗们。”
可强盗们受到亚空间气息的加持，此刻亚空间面对腐败，又具有特殊攻击的效果，竟然真的杀了个修道院内七进七出，血流成河。
不少高贵的贵族，甚至没来得及穿完衣服，就被几个贱民强盗杀死了。
当然，其中有些人是隐藏起来的恶魔，偷偷杀的。由于这里的罪行实在是太多，就连恶魔们也被召唤了过来，潜伏在人群之中。
看到这一幕，伊维塔也才发现，其实在魔法黑森林里，普通人依然很容易能造反。
因为，魔法黑森林内隐藏的力量太多了，而惨遭不公的平民们的内心之中愤恨，如果足够坚持和顽固，说不定会引来一些特殊的力量。
就比如现在，虽然亚空间气息是自己投射过来的，但因为洛林根修道院的腐朽气味，竟然引发了亚空间投影降临在这片地方，间接增强了强盗们。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让伊维塔从这件事情里脱身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引发了现在状况的不是伊维塔，而是这座修道院内的贵族们本身。
炉石女巫看着发生在修道院内的罪行，吃惊不已。“洛林公国也算是老牌公国。”
“他们竟然如此腐朽。”
“普通贵族和神权贵族，甚至是公爵一起同流合污。”
“难怪黑死病会爆发。这个世界远比我之前看到的腐朽，我要痛定思痛，反思了。”
伊维塔道：“你要反思什么？”
炉石女巫道：“冕下，我要反思，为何我在邪恶的道路上没有更进一步！”
“与这等恶行比较，我实在是太善良了。”
“这群伪善的人啊，难怪这里的普世律法这么脆弱。”
伊维塔道：“洛林公国正因为历史悠久，所以才更容易腐败。假如一个国家没有什么生存压力，那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们很容易被腐败，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好了，我们的强盗拿到了那个圣物。看来我们不需要思考，事后要不要把圣物还回去了，我想这座修道院内的的大贵族们应该不会想要公开这事情。”
“他们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也不对，这座修道院内没有那件圣物，对他们来说或许是好事也说不定。”
洛林公国是公开支持奥约三世的，是奥约三世的左膀右臂之一。
伊维塔此举也正好削弱了奥约三世的支持者。
等强盗们拿着大量财物，逃离出修道院的时候，伊维塔来到了强盗头子的面前。
伊维塔道：“朋友，你该把东西还给我了吧？”
强盗头子是一个中年男人，嘴角有一块显眼的刀疤。他抬头看向伊维塔，眼中又忌惮，又害怕。“那个一直出现在我耳边的声音，就是你吗？”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做到了，这东西给你。”
“拿着它，我真觉得烫手，我的手心里都快被烤熟了。”
“但你别想要我们其它抢劫来的财富。这些钱……我们还要给我们村子里的那些家人呢。”
伊维塔神色微动，洛林公国的秩序竟然混乱至此，村落的保护，竟然需要依靠强盗。
不过这也正常。
在许多秩序失落的地方，强盗土匪本身就是附近村镇里出来的，他们平时也会自发担负起来，保护村镇的责任。
当然，鱼肉村镇里的居民，也是要做的。
伊维塔道：“我对你们身上的财物兴趣不大，这些财物都是洛林根修道院内的东西，你们花不出去的。”
“洛林公爵很快就会查到你们头上。”
强盗头子控制不住地说：“我们不怕他。反正要不是靠抢劫，我们早就活不下去了，现在活得每一天都是侥幸。而且我们都不信死后生活，什么灵魂进入天国，修道院内的那些权贵们看起来都不担心这个。”
伊维塔看着自己手中的圣物摇头说：“洛林公国的统治者们有后路，死后之地不一定要去万物之神的天国。再说了，那天国进入的门槛太高了，一般人也进不去。”
“好了，与你们认识我很高兴。现在我要走了。”
强盗头子连忙拦住伊维塔。“大人，我知道您是高高在上，连公爵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我想请求您帮帮我们，就让您之前给我们的力量，一直留在我们体内吧。这感觉太爽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人生会这么自由过。”
伊维塔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然后消失不见。
拿到圣物以后，伊维塔和炉石女巫，当天晚上就扔在了奥约三世军营门口一公里外的泥土地上。
这其中差点还惊动了普世律法。
第二天，当士兵们发现了出现在军营外的圣物，他们全都愣了一下，接着他们把圣物当做了他们出征的吉兆，有士兵连忙跑向奥约三世的营帐，要报告给他好消息。
营帐内的奥约三世得知了情况以后，顿时心中微微感到不妙。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的军营外突然出现了圣物。’
‘偶像崇拜？偶像崇拜……伊维塔，你竟然用这种招数。’
‘现在全军营的士兵，应该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以为这是吉兆，可在我看来，这是混乱之源。现在我该如何处理这所谓的圣物？是摧毁了它，还是公开把它收入我的军队之中？’
奥约三世下意识厌恶，所谓的圣物。“如果可以，我真想烧掉所有的偶像崇拜物，这些东西就是对我的信仰的污蔑。”
第五百零二章 不能拖延的战争
伊维塔快速命令炉石女巫返回阿尔萨斯东边边境【罗伊郡】的堡垒群，命令军队做好防务。
同时，他依然徘徊在奥约三世的军营附近，等待这边军营发生动乱。
其实自己不光是不能奥约三世的军队正面战斗，而且还拖延不起，奥约三世的资源比自己的资源多，而军队聚集起来，每时每刻都在燃烧资源。
这就是奥约三世为什么把军队驻扎在洛林公国，却迟迟不发兵的原因。
他知道，阿尔萨斯王国与他消耗不起。
他知道，拖延几个月下去，要么伊维塔直接让自己这边的军队动手，丧失道德高地，让事情变成阿尔萨斯主动入侵洛林公国，皇帝保护洛林公国而发兵。
要么就是解散【罗伊郡】的大部分兵力，然后奥约三世的军队入侵阿尔萨斯。
但奥约三世也没料到，伊维塔胆敢带着一个女巫，直接来到他军营附近，施展手段，让他军营内部出现分裂。
此刻，军营帐篷内的奥约三世脸色极度难看，因为他陷入了道德困境，他知道自己军队有很大部分士兵是与自己信仰一致，认为圣物、圣人，甚至是所谓的圣母都不过是偶像崇拜，圣母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凡人，圣人、圣徒不过是一群为信仰而死的先驱。
这些人的确值得尊重，但这不是他们混淆真正的信仰的理由。
可军队里，还有许多人，已经习惯了圣物、圣人崇拜。
奥约三世的做法，将决定这军队的走向。
他召唤来了自己的两名将领，询问他们道：“军营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所谓的圣物，你们认为该怎么办？”
两名将领面面相觑，然后全都对奥约三世道：“陛下，我们支持您的选择。您的选择就是我们的选择。”
两人刚经历过，奥约三世悍然杀死一名大贵族将领，自然明白奥约三世此次多么重视这次决战。
为了打赢这场战争，他甚至已经不惜得罪贵族们了。
他们自然不想在这个时候，留下任何把柄。
所以，他们保留自己的意见，当个聋哑人，跟从奥约三世的决定即可。
奥约三世冷冷扫过他们，但他知道，他军队内的三名将领，全都是忠诚于皇帝的三大贵族势力，之前他杀了一个那也问题不大。
因为事出有因，而且这些将领也不过是那些大贵族们推出来的家族代表人，自己作为皇帝，在有充分理由的情况下，杀了也就是杀了。
皇帝与大贵族们是合作关系。
无论是法兰克的贵族，还是阿尔萨斯的贵族，其实早就被君王的权利压制住了。
真正的贵族，是神圣帝国境内的大贵族。
最强大的那些贵族已经独立封建建国了，而与皇帝合作的直属皇领内的三大贵族们的真正家主，则根本没有加入奥约三世的宫廷，或者只是在奥约三世的宫廷挂个顾问，这种无关紧要的虚职。
这些大贵族才是真正的强大。
奥约三世想要任用人才，就只能从他们家族和与他们家族有姻亲的家族里挑选。
这是真正的封建贵族制。
选择人才的方式，不是观察其贤能，而是在贵族之中选择勉强能用的人。
奥约三世道：“知道了。”
“那……”
突然，军营外传来喧闹声，有士兵匆忙赶来向奥约三世报告，原来是奥约三世的弟弟——古格尔公爵来了。
古格尔是帝国中部的强大公国，是这些年来，除了帝国境内三大王国以外最强大的国家，奥约三世为自己的弟弟夺取了这个国家的公爵头衔。
而现在，是奥约三世要求得到回报的事情。
见古格尔公爵到来，奥约三世松了一口气，他哈哈大笑起来，走出帐篷，去接见骑马而来的古格尔公爵。
“好兄弟，你终于来了。”
古格尔公爵让马童远离他，他自己从马背上跳下来，并与奥约三世拥抱在一起。“我听说那个家族的小崽子卷土重来了，又接到了你的召唤，我怎么能不来。”
“为什么不对帝国境内的所有诸侯，发布命令，让这些国家服兵役？”
“即便是那些强大的王国不愿意，您也可以用普世律法强制要求他们这么做，这些国家的律法可还在您的普世律法之下呢。”
奥约三世冷哼了一声。“这些墙头草，在观望情况。不到最后，我不想要运用这最后的底牌。”
“毕竟这么做，会让普世律法严重受损。”
“我不想让帝国的局面变得更加糟糕。假如有选择的话，我尽量用我本身的帝领与盟友的力量，来解决这事情。”
古格尔公爵长得五大三粗，比奥约三世的身形更加庞大，而且他竟然已经点燃神火，是半神之躯。
他大手一挥，“没关系，大哥，我这次过来，在半路上还有别的收获。伱看这是我在半路上意外遇到的三头女妖，据说她们有预见之能。有她们为您预言，一定能增加胜率。”
奥约三世看到，两名骑士押解着一辆铁笼马车而来，马车内有着一个长得非常奇怪的有三个头的女人。
奥约三世摆摆手。“这……这就不用你的好意了。以前我即将拿到皇帝宝座的时候，就请了女巫为我预言，她说我必然会以自己想不到的方式失败，我当即砍了她，表示我不信预言，事在人为。后来啊，我果真得到了皇位。”
“由此可见，一个人知道未来未必是好事，这些预言也未必是真的，总之，我不喜欢搞这些东西。我的好兄弟，眼下倒是有其它的事情，我准备和你商量一下。”
当即，奥约三世把现在他遇到的问题，与古格尔公爵说了一遍。
古格尔公爵闻言脸色一顿。“该死的伊维塔，这么狡诈。难怪我一进入你这军营，便察觉到不对。”
“兄长既然问我，就说明您内心之中已经有主意。”
“我看大哥是年纪大了，您年轻的时候，一定会遵从本来心愿。您是那种会妥协的人吗？要是为了妥协，您当初会要这个皇位？”
奥约三世身子一震。
是啊。
当初他之所以想要得到这个皇位，除了是皇位传承出现问题，激发了他的野心。
还有就是，他察觉到皇权与神权的斗争之中一再失败，他有心得到这魔法黑森林内最强大的世俗权力，与那神权斗上一斗。
他登基时放弃了大量的权利，那是因为他知道，这是暂时的，他以后会有机会夺取回来。
如今他在徐徐恢复皇帝权利，可阿尔萨斯家族的人回来了，要抢回他的皇位。
他自然是不愿意。
“我知道了。”奥约三世对身旁的两名将领道：“向全体军队传达我的命令，告诉他们，造物主本来是不朽的，可偏偏愚昧的人想要用会腐朽的凡物来象征造物主。”
“这个世界没有圣徒，也没有圣母，只有无形的造物主。”
“造物主是无形的。代表了秩序、文明与真善美，一切美好的事物就是造物主，而即便是每日祈祷，但内心却不美好的人，只是在向恶魔与邪恶祈祷。”
“但只要内心美好，即便是每日口头上祈祷的名词是恶魔和虚空大君，他其实也是在向造物主祈祷。”
“信仰本来就是精诚唯心。”
“圣物不过是干扰我们虔诚信仰的一个诱惑物，现在我们要回归古老信仰的虔诚之道上去，我们要毁灭所有偶像崇拜，难道昔日的万物之主的子民们崇拜金牛而遭到的苦难，还不足以让我们心中明白，任何偶像崇拜都是对主的亵渎吗？”
“所以，号召所有士兵，当众烧毁那所谓的圣物。”
两名将军都傻眼了。
他们当然知道，奥约三世陛下说的，的确是原教旨的经典理论，可在这数千年的发展之中，这些理论是否还能适用，或者大家是否还能相信可不好说。
就连教会，都没严格到，禁止圣徒、圣物崇拜。
古格尔公爵却大声赞赏道：“这才是我心目之中的皇帝。皇帝是至高无上的权威，皇帝的灵性理应在教皇之下，所有主教的选举都应让皇帝过目，皇帝是天主在尘世间最高的代表。您尽管去做，倘若有什么乱臣贼子，胆敢忤逆您的想法，那就让我用双手生生撕了他。”
“古老的偶像崇拜，就是刹不住，那就让我用杀止杀！”
……
在山头上注意到这一幕的伊维塔，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因为这个古格尔公爵，现在效果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好。
古格尔公爵，比奥约三世的信仰还要极端，还要疯狂。
信仰容易受到分裂。
而眼前的分裂，就发生在伊维塔的面前。
“古格尔公国的公爵，奥约三世的亲弟弟……”伊维塔道：“他有问题。”
伊维塔用黄昏领域洞穿古格尔公爵的过去和命运，想要从过去的时间与命运的联系之中，寻找到古格尔公爵到底是哪方的人。
可他的目光，竟被普世律法：神圣和另外一股自己有些熟悉的力量拦下。
“原来如此，这就是不打自招了。”伊维塔收回黄昏领域，他察觉到了匹诺曹身上相似的力量，如今看来，也与法兰克律法相似。“匹诺曹背后的主人，处心积虑，扩散民族主义。”
“从古格尔公爵的人生价值观来看，古格尔公爵未必是他的人，但肯定是他的棋子，无意间在帮他做某些事。”
伊维塔头疼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德鲁伊最近还在复苏，算了，我自己的麻烦也很多，又何必思考其它的呢。”
……
军营内，随着一道焚烧圣物的篝火出现，士兵们心态不一，有的觉得本该如此，可有的士兵则是心里不舒服。
如果圣物崇拜是错的，那遍布他们家乡故土的教堂内的圣物，还有教会贩卖的赎罪券，也都是错的？
他们之中有人开始怀疑人生，有人则是觉得皇帝的做法过份了。
甚至有一些公开发表质疑皇帝言论的人，被古格尔公爵无情地砍了脑袋。
整个军营内再次充斥异常的气息。
而且，这一次奥约三世再也无法用杀戮来止住军队的不满，因为这一次，正是他们的残害异端行为，让军队士兵们开始动摇。
观察到这一幕的古格尔公爵对奥约三世道：“陛下，圣物崇拜的邪风如今看来，真是深入人心，与教会历代教皇们的错误引导也不无关系。”
“但没关系，您正要利用这次对阿尔萨斯王国的空前胜利，来塑造威望，杀一杀这偶像崇拜的风气。”
奥约三世道：“没得到手的东西，没必要多说。”
“我本来是想要在这里，拖延到伊维塔坐不住的地步，可现在看来，是我这边快坐不住了。”
古格尔公爵舔了舔舌头，眼神发亮。“那我们立刻开战。”
奥约三世摇头。“现在还差了一点东西，开战之前，要先有开战的理由。占据道德高地。”
“这样……派十个士兵去洛林公国与阿尔萨斯王国的争议区域巡逻，多巡逻几天，阿尔萨斯的士兵肯定会忍不住动手，只要他们动手杀死了我的士兵，我就有发兵的理由，而且这理由还非常硬实，别人还挑不出错来。”
“那十个士兵可以选择，那些喜欢偶像崇拜的异端。哼哼，这些该下地狱的异教徒，他们死了才好。”
古格尔公爵哈哈大笑。“兄长，几年不见，你与我想象之中的样子有些不同了。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
伊维塔观察到军营之内已经有很多士兵出现对皇帝的不满，如果自己可以用完全变形术进入军营，只怕没过几天，又要出现叛乱了。
只是可惜，奥约三世早就加强了警戒，巡逻的士兵非常严密，任何陌生士兵进入，都会引起异常。
“奥约三世似乎不想要继续等下去了，想要防止迟些生变，应该是我让他觉得，我未必会如他预料的那样，被拖入与法兰克王国战争的泥沼之中。”伊维塔转身离去。
第五百零四章 龙血转化
“陛下说的有道理，只要能射中他，普世律法：神圣就能杀死他。但对方在神道和魔法两条道路上走得都很深远，这看起来简单无比的条件，却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做到的事情啊。”古格尔公爵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有奇术领域，或许可以帮助陛下。但我不敢保证。”
奥约三世对古格尔公爵点头说：“你可以试一试，即使失败了也不丢脸，我本身也没打算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达成我的目的。我让我的军队配合你。”
古格尔公爵双目流露出神性不朽之火花，同时他朝着天上的五首红龙投出手中巨斧，那巨斧在空中非常变大，仿佛若山岳一般，还在快速旋转，比最可怕的绞肉机还要可怕数分。
空气之中到处弥漫着这可怕的神性。
伊维塔从对方神性之中，察觉到了对方所掌握的领域。“诡术领域、暴力领域、杀戮领域，巨斧领域、低温领域和血之领域，甚至还有一些死亡领域。真不知道他怎么从有着强大神力存在的死亡神系里偷取到的这些死亡领域。”
“看来古格尔公爵站队皇帝，得到了不少好处，这些领域在半神之中已经极为珍贵，若非涉及到的所有领域上面都有强力真神在，他已经可以成为真神。“
伊维塔有心在火皇堡拖延皇帝的军队，因此不避反进，操纵五首红龙直接与古格尔公爵的巨斧撞击在一起，撞击引起的巨大的空气爆炸，让战场上所有士兵都拼命找掩体闪避，以避免受到卷入战斗风波之中。
古格尔的巨斧被五首红龙撞飞以后，竟然没有掉落，反而是一分为二、二分为三，变成了十把在空中迅速转动方向，不断对伊维塔操纵的五首红龙进行试探性攻击的旋转飞斧。
对方似乎极为熟悉，该如何与王国级的律法战斗。
每次巨斧与火龙律法的化身五首红龙接触，就立刻自动弹开，保留力量，避免与火龙律法硬碰硬，只是不断挑衅式地围攻伊维塔，让伊维塔操纵火龙律法，却无法瞬间解决掉对方，只能不断被消耗。
与此同时，奥约三世的军队之中三千弓兵，齐齐对伊维塔射出箭矢，这些弓兵只是名义上是弓兵，其中有许多高级职业者，有第四等级的高等游侠和神射手大师，还有被克里斯丁提高了上限的猎人，这里面有高等游侠的连诛箭，有神射手大师的百里神箭，有猎人的狩猎箭。
除此之外，还有各类第二、第三等级的弓手类职业者。
这一轮攻击极为可怕，天空仿佛被黑幕遮住了，太阳都失去了色彩，再也看不见，五首红龙被这些箭矢攻击，一时间都有被击溃的趋势。
与此同时，古格尔公爵的十把飞斧在空中包围了五首红龙，意图用这样的方式，让皇帝奥约三世的屠龙箭可以命中伊维塔。
火皇堡的守军们顿时着急了起来，在他们眼中，就是伊维塔在天上幻化为红色太阳的五首红龙，遭到了敌军们的集体围攻，皇帝的联军太卑鄙了，这么对付他们的国王。
“陛下，我来护驾……”火皇骑士惊慌道，可惜他被皇帝军队里的三名大骑士拦住，纵使他是上级骑士，可现在被轮番车轮战，此刻也筋软骨酥，也不免突破不了三名大骑士的阻拦。
“可恶。”火皇骑士眼中发了狠，手里骑士剑疯狂飞舞，想要突破阻拦，去帮助国王陛下，但他也明白，其实就算他可以接近伊维塔，也根本帮助不了伊维塔，只是过去螳臂当车。
战场上的皇帝辇驾之上，奥约三世眼神亮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的弟弟之中就数你最有出息。”他对古格尔公爵鼓励式地点头道：“干得好。”
古格尔公爵似乎也极为满意自己超常态发挥。“我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虽然我只是一个半神，但我同时还是一名骑士公爵。我把碎颅律法和诡妖律法与我的半神神力结合，再加上我的恶气领域，力量早已超越一般神明。”
“虽然伊维塔也是一个狠角色。”
“但陛下，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奥约三世全力盯着伊维塔，屠龙箭非龙不屠，皇帝已经把伊维塔当成了自己的对手，自然受得起屠龙箭。
普世律法与皇帝手中的普通箭矢发生共鸣，箭矢只是普通的箭矢，质量甚至不算多好，只不过是奥约三世随手在普通城镇里购买到的学徒打造的箭矢。
按理说，皇帝不该用这样的箭矢。
但决定这支箭矢威力的不是箭矢的质量，而是皇帝本身。
这是皇帝的箭，是御箭。
在文明世界之中，既然天上只有一位造物主，那地上也只有一个帝国和一个皇帝，得罪皇帝之人天上地下无路可逃，在文明之内将再无出路。
这就是皇帝之箭。
伊维塔在天空之中，感应到了生死危机，一股极为可怕的气机锁定了他，那仿佛是天地在倾覆，宇宙破灭。
那是无法被拒绝的意志。
虽然成为真神之后不会有凡人之死，但神灵一旦受到太过强大的攻击，也会被打入众神墓地的。
面对屠龙箭，在五首红龙之中的伊维塔冷笑起来，现在五首红龙已经有崩溃的趋势，如果是让杰龙操纵红龙，那五首红龙确实只能是这样的表现。
但现在操纵火龙律法的人是伊维塔。
“古格尔公爵、奥约三世……”伊维塔的声音出现在战场之中，让正在城墙上想要冲出包围的火皇骑士愕然，让战场上的奥约三世与古格尔公爵皱眉。
伊维塔道：“伱们都太小看火龙律法的力量了，更是小看了我的力量。这种雕虫小技，真是太可笑了。”
“你们虽然是骑士公爵，对律法之事极为熟悉，可对真正的力量——魔法，的理解……太浅薄了。”
古格尔脸色变了数次，他对奥约三世说：“这一定是伊维塔在虚张声势。”
“我看他已经被我的战斧围住了。”
“那战斧与我灵魂相合。我不死，战斧也不灭，大哥，你放心攻击，伊维塔绝对逃不出。”
战场上空，五首红龙仿佛映照在了每个火皇堡阿尔萨斯战士的内心之中，每个浴血奋战的阿尔萨斯人察觉到，他们在某一时刻似乎把自己的某种东西交给了天上的火龙。
一道道虚幻的紫红色龙之筋络，像是扎根在虚空的树根一般向着火皇堡上奋战的士兵缠绕而去，每一个士兵的战意都化为龙血汇聚在五首红龙的身上。
这一刻，五首红龙顶住了三千弓兵的攻击，逐渐蜕化为六首红龙。
每一个红龙的头颅，都在朝着皇帝的军队，喷射龙火。
贯穿了数万公里的龙火，甚至压得让皇帝的普世律法都开始运行迟滞了几分起来，就好像是高速运载到了极限的机械。
‘龙火是守护之火，火龙律法是守护的律法，火龙律法进攻不强，但打防御战却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王国级律法。’伊维塔道：“杰龙与亨利七世时期，人心散乱，他们太过无能，竟没有发现，火龙律法转换战意为龙血，增加律法力量的能力。但现在只要我来掌控律法，那只要还有一个阿尔萨斯人在奋战，敌军就无法熄灭律法的龙火。”
望着包围了他们军队的龙火，古格尔公爵骑在马背上四处观望，不免惊呼。“在亨利七世时期，甚至是伊维塔的先王时期，火龙律法根本没有这么强势。”
“为什么？”
皇帝奥约三世眼皮跳了一下，“同一个律法，不同的君王，也是有不同的威力的。”
“伊维塔极大程度上发挥出了火龙律法的力量。”
他连续转换了十几次箭矢箭头的方向，但根本无法锁定，在天上用空间魔法不断跳跃，转换位置的伊维塔。
皇帝之箭确实厉害。
那是整个文明世界对一个人的一箭，那是整个文明世界对某个敌人的排斥，但如果无法射中的话，再强大的威力也根本发挥不出来。
与此同时，面对在半空之中包围了自己的十把巨斧，伊维塔身后出现了两魂三域，出现了真实太阳宇宙的虚影，他一次性转换了上百条物理律法，最大程度压制住了古格尔公爵的巨斧。
接着，伊维塔直接用暗魂抹除古格尔公爵飞斧的力量的存在，再一次降低了那飞斧的力量。
接着，随着伊维塔每次暗魂闪烁，那飞斧的威能都会下降一次。
最后，伊维塔一只手接住了古格尔公爵的飞斧，直接捏碎。
伊维塔一个接着一个地捏碎了四个巨斧，如果不是古格尔公爵伸手召唤斧头回去，他就把剩下的五个斧头也捏碎了。
伊维塔在天空之中，对战场上的古格尔公爵道：“我早就不在乎力量是否多大，速度有多快，数量有多少，防御力和抗击打能力有多强，这种非常基础的能力范围。”
“你却还停留在这种层次上。你想要用多种领域的力量叠加起来，为你的蛮力撑腰，但终究这只是骑士公爵的战斗方式。”
马背上古格尔公爵脸上表情变得极为难看，他压低了眉梢，眼神之中流露出凶狠。
这只是骑士公爵的力量？
那更高层次的力量是什么？
伊维塔在天空上，向着古格尔公爵的方向走了一步，顿时古格尔公爵骑着的有优质魔兽血脉的战马仰头发出一声悲鸣，这战马的气血快速衰败，但同时古格尔公爵察觉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他之前被伊维塔摧毁与灵魂相合的武器所受的伤，竟然在飞速恢复。
“不！”古格尔公爵怒吼起来，他心爱的战马在不过半分钟时间内，快速衰落老死，其战马的生命力竟然转移到了他的体内，治疗好他的伤势。
伊维塔背着双手，走到普世律法升起来的无形之墙前面，“这就是我们层次的战斗方式。力量不过是我想要有就会有的东西，生命力、气血、速度，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一瞬间改变一百次它们的定义，它们的拥有者。”
“古格尔公爵，若是你身边没有军队和皇帝，今天你就已经死了。不过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以德报怨，为你治疗好你的伤势。但你妄图用奇术领域这种低层次的东西算计我，未免愚蠢。”
伊维塔身影化为十个，赫然是与古格尔公爵之前一模一样的奇术领域。
伊维塔手中诡术领域浮沉不断。“这种东西……太过低级，你应该把领域转化为神职。”
“否则这种虚造了一个宣称的东西，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太过容易获得。”
古格尔公爵沉默不语，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指甲已经扎入了手掌，手中不断流出血液，滴落在了地上。
半神的血液皆是灵血，晶莹无比。
皇帝奥约三世睁着一只眼睛，看向箭矢箭头的方向，不断比对箭矢箭头方向与伊维塔的位置，但最终他还是叹息了一声，松开了弓弦，这场战争他最终还是一箭未发。
奥约三世道：“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看来今天我是不可能射击出这一箭的。”
“但伊维塔，你想要阻止我的军队未免天真，你已经手段尽出，可我尚且还未动手。你疲于保护自己的士兵，但你却忘记，操纵律法极为消耗精力，与我的兄弟战斗也会消耗精力。我却蓄势待发，用不变对付你的所有计划。”
奥约三世坐在皇帝的辇驾上，极为平静道：“我这么说，并非是要打击你的信心，只是要告诉你，这都是事实。”
“我今天必要破灭火皇城，因为我想不出不攻破它的理由。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伊维塔在天空背着双手，看向身后爆发了一波，陷入疲惫的火龙律法，接着扭头看向奥约三世：“不，陛下，你今天必须暂停进攻。”
“因为有一个充分的理由。”
辇驾上，奥约三世听到信使的话，脸色骤然变化，他抬头看向伊维塔，极为愤怒。“你，竟然让庄严的帝国议会，成为了一场诸侯手拿武器内讧的闹剧。”
“全军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