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可怕之存在的降临！
因为身后似乎有人存在，所以曼努埃尔·山猪身体僵直，抬起了头，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四楼的房间里的第二个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在那个位置上，只有熄灭了的蜡烛和木板地面上奇怪的痕迹，还有残存的绿色火焰。
那个少年在哪里？
难道是那个少年在自己的身后？
可他是怎么在自己眼前，一眨眼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即使那个少年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啊！
曼努埃尔·山猪僵硬地回头，一只猩红的眼睛与他对视，那猩红光芒之中一缕金色的竖瞳如同镜子般倒映出他的脸庞，仿佛是告诉他死期将至。
那眼睛下面的是可怕的獠牙和令人胆寒的龙鳞。
站在他后面的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一条龙！
那么搭在他左肩的是……
曼努埃尔·山猪瞥了一眼，他感到心脏都堵在了喉咙处了，因为搭在他左肩的竟然是龙爪的一根爪子。
就那么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但是，他肩膀处来自矮人大师用火山熔岩加热打造的钢甲，竟已经被龙爪像是豆腐一般地割开。
那龙爪划破甲胄、划破棉衣和衬衫，划破了他的皮肤。
曼努埃尔·山猪毫不怀疑，只要身后的龙稍微用力，那他这条手臂就会被生生从他的胳膊根处撕裂开来。
曼努埃尔·山猪咽下一口口水，他努力保持原来的姿势，不敢刺激到这条龙。“炉石女巫，你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一条龙？”
“他不是你能驾驭的！”
“他是谁……”
炉石女巫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身后的龙，不对，你身后的冕下就是你之前认为的不值一提的少年。”
“啊！”曼努埃尔·山猪身后出现了一些异响，这吓得他都松开了手中的手半剑，任由手半剑落在了地上。
这可是龙啊。
一个区区骑士，根本不可能与这种存在战斗。
曼努埃尔意识到身后站着一条龙，就直接放弃了战斗的意志。
他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骑士了，为什么会有一条龙站在他的身后。
什么骑士戒律，不能背对敌人都可以抛之脑后了，因为现在不是要不要战斗的问题，而是他好像是死定了。
上一刻他还觉得自己要崛起了，下一刻他就跌落了谷底。
炉石女巫惊惧地看着伊维塔化身的龙，这条龙的背后竟有六枚紫红色的龙翅。
作为女巫，高强度的精神力让她得以更能感知到此刻的伊维塔的恐怖。
在她的灵性感知之中，伊维塔更可怕。
以伊维塔为中心形成了比【恐惧灵气】还要强大的天然威压，那仿佛是一道漩涡，或者是黑洞，形成了无边的吸力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也就是说，曼努埃尔根本不是自愿去看向背后的，而是他被强制吸引过去的。
就好像是深海漩涡附近的船只，只能被迫朝着无底的海洋空洞前进，似提线木偶般在绝对绝望之中迈入死亡。
炉石女巫还看到了在伊维塔背后，一只倒悬着紫红色六翼的可怕巨兽，在伊维塔龙的躯体之中，似乎还隐藏着更更可怕的存在。
这龙的躯体，不过是承载这份可怕的道具，一个遮掩。
一个只完成了一半的魔法觉醒仪式，为什么会催生出这般可怕的存在。
难道是因为写了六个神的名字吗？
女巫害怕死了，她想要掐死愚蠢的曼努埃尔·山猪，你这个家伙竟让魔神失控到了这种程度。
她都要被连累死啊。
老女巫僵硬地转头看向已经熄灭的六枚蜡烛，并头脑风暴了起来，在盘算着该如何逃命。
可是如此可怕之龙，她又怎么可能逃得了？
现在怎么办？
龙突然拎起曼努埃尔·山猪，可怜的骑士身上原本闪亮的铠甲，被龙爪的温度所熔化，竟然化为液体一滴滴地落在木板上。
“凡人……”
曼努埃尔·山猪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他的求生欲让他不停地求饶。“我……放过我吧，我再也不会当一名战士了。”
“放过我吧。”
“我会去耕田、渔猎，我再也不会握剑了……”
“凡人~”‘伊维塔’的眼睛看向这个人，此刻他仿佛无限变大，变成了一个擎天的巨龙，而曼努埃尔·山猪则是变成了一个非常渺小的蚂蚁。
“凡人，说出你的名字……”
凡人，说出你的名字！
凡人，说出你的名字！
曼努埃尔·山猪耳边不停地回荡这句话，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这哪里是巨龙，这可能根本就是一个邪神！、
难道说，炉石女巫是在这房间里进行召唤邪神的仪式吗！
而现在邪神已经成功降临了！
但他已经想不了太多了，因为在这句话的胁迫之下，他被迫说：“我叫曼努埃尔·山猪。”
当他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十分难受，而且疯狂地在吐血。
那血液一开始还是红色的，后来竟然变成了蓝色，接着又过了一会儿，变成了绿色。
事实上，他的五脏六腑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已经达到正式骑士的极限有三个超凡器官。
但是这些超凡器官在快速枯萎，在疯狂异常地变化，他的肝和肾，很快就变得面目全非。
接着是寄存生命之种的超凡心脏，也在这种异变之中长出类似龙的手臂、龙的翅膀、龙的尾巴的畸形，甚至心脏开始长出来了龙鳞。
曼努埃尔·山猪惊恐地抓着自己手臂上长出来的鳞片，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糟糕透顶了。
他的全身都在崩溃，都在换血。
抓着他的龙，要让他变成另外一种生物，就好像是变成了某种上级存在的仆从物种。
而老女巫在这可怕的变化之中，已经吓得沉默寡言了。
突然，龙抓着曼努埃尔·山猪的手臂，发生了一种异变，一道雷电从他肩膀异常地蹿了出来。
龙可怕的眼睛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仿佛是惋惜什么。
接着，他稍微用力，曼努埃尔·山猪就被捏碎成了肉酱。
与此同时，房间门突然自动关上，原本已经被熄灭的蜡烛，竟然一根又一根地地燃烧起来，残存的绿色火焰猛然高涨，接着化为紫色灵火。
老女巫吃惊道：“仪式……被逆转了，原本已经失败了，但结果竟被逆转。”
龙走到仪式中间，拿起地上的魔药喝了下去。
接着，他身上大片鳞片脱落，翅膀也直接消失了，身体逐渐从一头真正的龙退化成人类，但是身体上还保留着龙的特征。
原本地上已经极度扭曲的生命灵能之树，竟然直接翻了过来，就是头在原本的末端，而原本的末端在以前的顶部。
可在翻过来以后，生命灵能之树就保持了平衡，变成了原本的树形。
而且颜色也从血红色，变成了纯正的紫色。
伊维塔半跪在了地上，捂着脑袋。“刚才发生了什么？从我心底里源源不断冒出来想要破坏的欲望。”
“敌人呢？敌人在哪里？”
女巫连忙跑过来，谄媚说：“冕下，刚才您大发神威……”
“不自量力的蠢货已经死在您手里了……”
伊维塔迷茫地扫过一眼女巫，不，刚才他什么记忆也没有。
刚才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沉睡，然后有声音在不断地呼喊他，叫他不要睡觉，一旦沉睡过去，就会永远醒不过来。
当他即将苏醒过来的时候，那声音又开始变弱了。
直到自己完全清醒，声音就消失了。
他扫过曼努埃尔的尸体碎片。
刚才他杀了这家伙？
不对啊。
不对。
自己刚才绝对是无意识状态。
那刚才是谁在打？
难道是自己请了代打吗？
伊维塔望向生命灵能之树上的六个神王的名字，这是这些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刚才的异变，一定与这六个名字有关系。
幸好的是，自己的魔法觉醒仪式终于是成功了。
女巫想起来，还有几个骑士也冲上来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于是，她去打开房门，却见到一个可怕一幕。
外面的确有三位正式骑士，但是他们都死了。
他们的马匹已经不知在哪里了，但是这三名骑士在楼梯上保持爬动的姿态，仿佛是一名朝圣者般地伸出右手，想要触及四楼的木门。
他们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焦炭，死去的尸体上的表情，是充满了恐惧的。
他们身上只残存了些末龙炎。
一瞬间，老女巫对身旁的魔神，心头里升起来了更深的恐惧。
第十四章 四件饰品和力量的平衡
四名正式骑士居然被隔着一扇木门，在无声无息之中被杀死了。
那么楼下的那些山猪骑士团的仆役们，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反正，楼下本应该有的打斗声也停止了。
老女巫顿时眼神发亮，龙焰可是非常难得的宝物。
这种东西可以用来制作药剂、锻造武器、制造法杖，也可以用来研究新魔法，非常地有用，但是平时根本不可能购买到。
她立即用魔法道具手从马车里拿出一小个玻璃杯子和一把镊子，然后用魔法道具手，从三具尸体身上轻轻地刮下一些龙焰来。
镊子碰到龙焰小火苗的一瞬间，其接触部分就变成了焦黑之色。
一朵小小的龙焰落入玻璃瓶里面。
玻璃瓶整体出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原本空无一物的玻璃瓶子表面浮现出半月型的法术纹路，并且有破裂的趋势。
三秒过后，法术纹路的断裂处自动愈合，接着这些法术纹路消失了。
玻璃瓶子表面恢复透明。
老女巫立即用魔法道具手，给它加上了一个瓶盖子。
“呼，总算是能勉强封印。”老女巫的脑袋感叹起来。“传说龙焰有破魔的效果，因此非常恐怖，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这些灌注满了黑魔法的封印物品，居然无法承载龙焰。”
“看来一个瓶子只能装下一小朵龙焰。”
“啊，镊子也不能用了。”
原本用来从尸体上刮下龙焰的镊子，其末端也已经焦黑并熔毁。
“看来只能慢慢地，从尸体上弄下来这些龙焰了。”
老女巫正要继续，突然感受到身后传过来的可怕能量。
她回头看向位于四楼的房间，却见到伊维塔捂着胸口，靠在了墙壁上，其身体处于一会儿龙化、一会儿去龙化的状态。
“冕下？冕下，你怎么了？”老女巫不放过任何表示忠心的机会。
伊维塔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女巫。“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一股力量从我心口涌出来，越来越多……”
老女巫低头看了一眼木板地面上的伊维塔的生命灵能之树。
“冕下，您的生命灵能之树倒过来了。”
“很奇特，我第一次见到倒过来的生命灵能之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与倒过来没有关系。”
老女巫注意到，伊维塔的生命灵能之树其中有两个枝桠稍微长了半个小拇指节，“长了一点……”
“我懂了。”
老女巫双眼亮了起来。“是冕下，您有一部分力量过于强大，导致失去了力量的平衡。”
“您可否告诉我，第五根枝桠和第四根枝桠刻的神名的神职。”
伊维塔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这事关他的身体。“分别是雨龙神和太阳神。”
“那就对上了。”老女巫惊喜之余，心中无比忌惮，这个魔神到底是什么来头。
雨龙神和太阳神，那是一般的神可以染指的吗？
不过老女巫只当伊维塔的意思是，与雨龙神和太阳神有关而已。
许多邪神、魔神，都会为了篡夺神职，而染指部分领域，然后凝聚一些伪神职出来。
毕竟这两个神职要是被一个神完全得到，就有点恐怖了。
那伊维塔也没有必要用凡人的身体降临在世界，干涉凡尘了。
老女巫，说：“阿尔萨斯王族的身体里有龙的血脉，而且还是火龙的血脉。”
“传说，阿尔萨斯第三代国王曾与一头龙相爱，因此他们的身体里会有火龙血统。”
“正是这个血脉打乱了您的力量平衡。”
老女巫解释，说：“魔法觉醒仪式之中，您的火龙血脉被激活，导致代表了您太阳之力和雨龙之力的分枝，比起其它分支过份强大，而让力量失去了制衡。”
“所以您的本体正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泄露的雨龙神力和太阳神力。”
“好在不多，否则您的凡人身体一定会永久异变为魔法生物的。”
“不过要是时间长了，您恐怕又会变成刚才那样。”
老女巫一想到，她刚才见到的那条龙，就心都有些颤抖。
伊维塔看了一眼老女巫。
她的理论是建立在自己真的是魔神上的。
可自己不是。
那么在源源不断送过来神力的是谁？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羽蛇神和太阳神拉，才对啊。
伊维塔发现，因为自己在魔法觉醒仪式之中刻下了六个神王的名字，导致现在自己似乎与他们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伊维塔问道：“如何解决？你有办法吗？”
老女巫思考了一下。“有。其实办法很简单，既然是冕下的凡人躯体的血脉出了问题，打破了原本的平衡。”
“那只要除掉血脉就好了。”
“或者是，增加您凡人躯体差不多幅度的其它属性。”
“您另外四个神名都主要是什么神职啊。”
老女巫不乏带着试探地问道。
伊维塔直接说：“第一根枝桠的神职是天，第二根枝桠的神职是雷电，第三根枝桠的主要神职是战争，第六根枝桠的主要神职是毁灭。”
房间里一时间无人说话。
还是伊维塔心急自己的状态，打破了死寂。“你怎么了？你没办法？”
老女巫抿了下嘴唇，深深地看了一眼伊维塔。“冕下，我有办法。”
好吧。
你他么这都是什么变态神职？
正常神的神职不都是什么什么山，什么什么河水，什么纺织机、什么爱情神马？
正常神的复数神职不都应该像是三月女神那样，三种月亮之类的。
三条不同的河流之类的。
您的六个神职，哪个单独拆出来，都是一方强力神吧。
老女巫安慰自己，这些神职应该都是魔神捏造出来，试图入侵和篡夺的领域，应该并非是完整神职。
否则，根本解释不了，如此强大的神灵，为什么还需要用歪门邪道的方法，通过凡人的躯体降临在魔法黑森林里。
直接进来，不舒服吗？
而且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女巫啊，平时呢就在各个领地里做做坏事，不至于会用魔法召唤出一个拥有毁灭世界能力的存在吧？
老女巫从虚幻马车的藏宝柜里翻出来了四件饰品。“冕下，这些都是魔法物品，佩戴在您的身上，可以提到您某个领域的能力。”
“如此，就可以对冲掉您体内的火龙血统。”
“分别是玛尔索戈欲望之戒。”
“格瑞亚雷眼之戒。”
“乔丹的三重冠手环。”
“魏玛的铁剑项链。”
老女巫泪眼汪汪，没有及时交出去，毕竟忠心是假的，财宝是真的属于她的啊。
她可怜兮兮地道：“冕下，这些你都会还给我吧？”
“或者是赊账？”
“毕竟我看您都愿意赊账给黑狼，并非是拿走啊。”
伊维塔内心呵呵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是赊账啊。
那四件宝物一看就很贵很贵，自己可不想白白地欠钱。
伊维塔道：“我之前看见你拿走龙焰了。”
“两朵龙焰换一件宝物。”
“怎么样？”
反正龙焰不要钱。
“好……”老女巫算了一下，那龙焰的数量明显又十几朵，这样一来，她竟然是反而欠了伊维塔不少钱！
这……
第十五章 魏玛学者共和国和凌驾于普通法力之上的更强存在
老女巫同意以后，用魔法道具手给伊维塔右手的小拇指，戴上玛尔索戈欲望之戒指。
它用金打造的方形戒指基座，镶嵌上了黑色方形墨钻，当伊维塔戴上这枚戒指以后，他头顶竟出现了一团缠绕的黑气。
同时，木板地面上的生命灵能之树的第三根枝桠（奥丁），稍微长了一点。
“玛尔索戈之戒是欲望戒指。”老女巫说。“其中内部自带了一个巫师学徒级别的魅惑凡人法术，一般的人看到这枚戒指都会神不守舍，是我在一个遗迹里得到的宝物。”
“传说，打造这枚戒指的巫师对这枚戒指使用了一种很疯狂的咒语。”
“经过数千年时光，这才让内部的法术等级逐渐降低，本身戒指的品质还能保存到这种水平……”
“考虑到其保存环境，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
“这枚戒指可以增加您凡人躯体的战争属性。”
接着，女巫给伊维塔右手的中指带上格瑞亚雷眼之戒。
这枚戒指的戒指环由细小的秘银组成，一枚半个食指大的纯净蓝宝石镶嵌在其中。
女巫细心地介绍道：“雷眼之戒来自故去的格瑞亚矮人大师，用被雷电持续击打了一百天的秘银和蓝宝石所打造，内部存储了巫师学徒法术《闪电术》。”
“这枚戒指可以增加您凡人躯体的雷属性。”
“接着是三重手环。”
女巫给伊维塔右手臂套上，那是一枚由三根细小的金环、细小的银环、细小的铝环所交叉组成的手环。
金、银、铝在这个时代都是昂贵的金属。
“乔丹的三重冠手环，其中含有一个巫师学徒级别的《伤害咒》。”
“它来自……算了……您不会想听那么血腥的故事的，我只能说，它的每一任主人的结局都很悲惨。”
“它可以增加您凡人躯体的毁灭属性。”
木板地面上，第三根枝桠和第二根枝桠，都增长了一点。
伊维塔无语地抬起右手，自己前世就是一个平民，穿越到这里来了以后，没过多久竟然就要浑身戴满饰品了。
这也太奢侈了。
别说这些饰品的实用性，光看使用的材料，都是非常昂贵的东西。
伊维塔道：“你说每一个三重冠手环的主人，都下场不好？”
老女巫顿时语噎。“不不不……您不一样，因为这枚区区的手环，根本无法对抗您。”
“您会真正拥有它，而不只是佩戴它。”
老女巫解释说：“这些魔法物品都有一些自己的意志，会选择自己的主人。”
“而一些意志十分强烈的魔法物品，甚至可能会以害死上一任主人为代价，去想办法换一个主人，以找到真正的主人。”
“而我很相信，您就是这枚手环真正的主人！”
伊维塔随意地点了点头。
考虑到目前的情况，自己也只能先戴上这些魔法物品，让自己体内的各种力量属性趋于平衡。
只有这样，仪式才算真正成功，自己才算是真正成为了一名巫师学徒。
老女巫慎重地举起魏玛的铁剑项链，并小心地用魔法道具手，为伊维塔戴上。
“我不知道什么魔法物品可以增加天的属性。”
“除了这一件。”
“这是来自一个已经覆灭的共和国末代领袖的贴身饰品，尽管没有任何巫师、女巫、矮人大师，或者是来着东方的炼金术师，来自北边的德鲁伊，来自南方的沙漠祭祀，或者是一名教会牧师，触摸过这个物品。这枚物品依然充满了传奇，它是有魔力的！！”
伊维塔疑惑地看向老女巫，此刻他身体的龙化程度已经很低了，只是头上长了龙角。
“什么意思？”
老女巫解释说：“这枚项链来自已经覆灭的魏玛学者共和国。”
“它的主人是魏玛学者共和国的首位领袖，也是末代领袖，因为这个历史学者领袖制定的法律过于宽松，导致那个国家被贵族推翻。”
“这枚项链曾经是那个国家的权利中心最珍爱的物品，曾经甚至被用来当作图章用过。”
伊维塔触摸胸口的项链，端详着它。
在中世纪，能被当作图章使用，就说明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东西被当做了魏玛学者共和国的权利象征。
“魏玛学者共和国是王国级别的国家，这种国家的主人最重要的随身物品，因为命运和时代被汇聚了一种伟大的法力。”
“历经繁荣、万众瞩目，到衰败、无人问津以后……”
“这种法力甚至凌驾于一个天生就拥有魔法的女巫。”
老女巫说：“所以如果它都不能增长您的凡人身躯‘天’的属性，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魔法物品可以增加了。”
伊维塔扭头看向木板地面上的生命灵能之树，发现所有枝桠都已经成长到差不多的长度。
他头顶的龙化也已经退去。
力量已经被平衡了，再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力量冲击过来，想要畸化自己的身体。
伊维塔久违地感觉到了轻松，露出了笑意。
完美！
他摸向自己的额头，笑意凝固了。
该死的。
我怎么还在发烧！
所以，即使我变成了巫师学徒，而且还在中间彻底变成一条龙过，我居然还没有自己治好发烧。
好吧。
看来只能乖乖找医生看了。
老女巫其实也看出伊维塔还在发烧，不过她没有在意，因为没有一个巫师学徒会死于发烧的。
这种小病，不是什么大事。
老女巫微笑起来。“恭喜您，冕下，您已经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巫师学徒！”
“成为了巫师学徒以后，您应该拥有了一定的魔力，可以用魔力制造一些异常。”
“但是这些异常都是不太可控，强度也不高。”
“所以您还需要学习如何使用魔法，当然学习使用魔法物品，也是一种提前使用魔法的捷径。”
“嗯。”伊维塔打了个响指。“我们下楼去看看吧，黑狼还在下面呢。”
老女巫连忙急切道：“冕下，我还没有收集完龙焰。”
“另外，那个曼努埃尔·山猪骑士在死前，身体被您异变，有些器官甚至非常有价值。”
“他的身体材料也很有价值，我需要采集。”
伊维塔向楼梯下面走去。“这里又不会有人和你抢材料。况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给店老板一个交代，另外我记得楼下还有敌人吧。”
“不知道那些敌人怎么样了。”
“那些敌人身上应该也有材料。”
老女巫顿时眼神发亮，是啊，她差点忘记底下应该还有十几名正式骑士和一名刺客，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等一下。”伊维塔突然在楼梯上顿住，他扭头看向女巫。“我觉得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战利品的分配，我为什么感觉，这些材料的大部分应该归我呢？炉石女巫。”
复国需要钱和军队。
而自己眼下啥也没有，自然不可能大方到，把珍贵的材料让给别人。
老女巫焉了吧唧。
她就知道魔神不会任由她拿走珍贵材料。
尤其是曼努埃尔·山猪骑士的尸体，那甚至可能提取出龙血。
第十六章 获得效忠和巫师学徒的力量
伊维塔走到了一楼，发现驿馆底层已经被拆了大半，只剩几面沉重墙孤零零地立着。
驿馆的老板黑心的雷利，沉着脸看着走下来的伊维塔，似乎正在思考之前他让伊维塔他们入住驿馆，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现在他的产业都被拆掉了！
那些在这里喝酒的探险家们，见事端停息，连忙一个个从不知道躲藏在哪的角落里钻出来，然后骂骂咧咧地带着包裹逃跑。
这些到处惹是生非的探险家们，本身也都大多是他们家乡的边缘人物，是因为生活不下去了，才会在四方探险和劫掠的。
这些人最是惜命和最会避开有危险的地区。
比如，现在这个地方。
“殿下你……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黑狼正用绳子把小信义兄弟会的刺客，绑在了柱子上。
考虑到小信义兄弟会的刺客，有一定概率会缩骨类的能力，所以黑狼还用匕首挑断了他手脚上的软筋，防止这个家伙逃跑。
刺客的嘴巴也被塞了一团布，以至于无法说话，更无法咬舌自尽。
伊维塔疑惑地看了一眼黑狼，“有吗？我哪里不一样了。”
“我们才分开不过几个小时。”
“我应该没有长高多少吧。”
伊维塔注意到了楼下的十二名骑士侍从也已经被龙火毁灭，顿时放松了下来。
看来山猪骑士团的先锋，已经被自己的代打给灭了。
“是气质的变化，您变得更加自信了，您从楼梯上走下来，仿佛是视察领土的君王。”黑狼突然抽出背后的大剑，一剑砍向伊维塔。
速度之快，迅捷若闪电。
只见一道寒光之中，大剑就已经逼近伊维塔的额头。
伊维塔下意识地举起手，食指与中指一夹，那大剑竟然被他夹在了两根手指之间，再也无法前进。
伊维塔愣了一下，旋即察觉到黑狼这是在测试自己的身手而已。
不过出奇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反应这么快了。
黑狼面色微微变化，左手迅速从胸口掏出来一把小短弩，扣动扳机，对准了伊维塔的左眼。
如果这一箭落中，那伊维塔就会变成独眼龙。
“黑狼，我希望你明白，你是我的下属。就算是测试，也需要征得我的同意。”伊维塔抬起左手，竟然在半米之间的距离内，就用手掌握住了射过来的短箭。
一些还没有离开的探险家看到了这一幕，全都在私底下讨论着。
“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那可是贴身射过来的弩箭啊，这都能用手抓住！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你还看不明白吗，黑狼和炉石女巫都是怪物，那个少年肯定也是怪物，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对，继续待在这里，搞不好我们会触霉头。”
还残留的探险家们，在看到这一幕以后，全都觉得这里太危险了，飞速地跑出门。
黑狼敬佩地看着伊维塔。“殿下，恭喜您已经成为了巫师学徒。”
“抱歉，我实在是难以相信，您会走入所有职业之路最难的——巫师之路。”
“以前我就听说过，魔力会强化肉体。只是您这强化程度似乎远远在普通的巫师学徒之上，单论身手，您似乎都快可以与炉石大女巫相提并论了。”
“您故去的父亲，阿尔萨斯真正的国王会为您而感到欣慰。”
“即使是失去了王国资源的帮助，您依然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巫师学徒。”
老女巫的身体，接上了从楼梯上下来的头颅，她盯着伊维塔，内心无比忌惮。
‘明明只是巫师学徒，但是魔力对肉体的增幅，却到了我这个大女巫的级别。’
‘他身上缠绕的魔力的质量也十分惊人。’
‘只是不知道借用六个神名的力量以后，到底会对他的魔法增幅到什么程度，会产生什么变化。’
‘不过这些以后都会知道的。’
伊维塔有些惊讶，说：“我以为成为巫师学徒以后，只是可以使用魔法。”
“没想到，我的身体素质也会上升。”
老女巫走过来，解释说：“冕下，我之前就与您说过，即使只有魔力的巫师学徒，也可以用魔力做出一些超乎常人的事情。”
“魔力的用途是很多的，普通的农民之所以用一把叉子杀不死一名刚诞生的巫师学徒，就是因为魔力会增幅您的感知能力、肌肉强度、自愈能力、魔法抗性和物理抗性。”
“然而，即便是如此，骑士职业依然是正面战场之王。”
即便如此，骑士依然是正面作战最强大的职业吗？
伊维塔想到，既然如此，这就说明骑士这个职业拥有更强大的正面战场作战能力啊。
自己不能因为靠代打打死了几名骑士，就因为小瞧了这个职业。
毕竟那个代打的出现，也正是自己处于最危险的时候。
谁知道，下一次，那个代打出现，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不可恢复的伤害。
伊维塔对两人，说：“你们处理一下山猪骑士团的尸体，女巫你去搜集尸体能利用的材料。”
身后的驿馆老板【黑心的雷利】突然愤怒地说：“阁下，因为你们导致我们小店遭受重大的损失，一个从我父亲那辈子就跟着我们家族的仆人也为此死了。”
“我甚至会因此而破产！”
“难道阁下们，不要做出赔偿吗？”
“以阁下们的身份，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吧！”
伊维塔环视四周废墟，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这老板好像是被他们坑得太惨了。
黑狼对黑心的雷利耸了耸肩膀。“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们也只是被追杀的人，你应该问山猪骑士团们要钱。”
老女巫不屑地哼了一声，全然没当回事。
黑心的雷利，生气道：“但是现在我就只能抓到你们。”
“我的房子算上人工费、材料费和历史遗留下来的价值，至少相当于40金镑。请你们赔偿。”
“这还是已经免掉了其它东西的损失！”
老女巫冷哼起来，“冕下，我去干掉他。”
“我们不会欠一个死人的钱。”
黑心的雷利听了这话有些害怕。
伊维塔微微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下，这个老板对自己的态度有问题。
他摇了摇头，“炉石女巫，我不是会去杀死债主的人。黑心的雷利，好就相当于我欠你钱了。”
“毕竟是因为我们，你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我现在暂时没钱偿还，但我认为我迟早就会有钱偿还给你的。”
“不过如果你能继续投资我，我认为我还你钱的速度，会更加快一些。”
黑心的雷利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老女巫和黑狼也傻眼了。
这是什么意思？
伊维塔摊开双手，表示：“介绍一下。我是阿尔萨斯王国唯一的继承人，那些刺客正因如此才要来杀我。”
“而我现在正在准备复国。”
“目前我们正处于流浪的阶段，但是如果你可以把你剩余的所有资金投资我们，那我将在成为国王以后，还给你相当于你此刻本金1.5倍的资金和你应该得到的回报。”
老女巫看了一眼伊维塔，她是相信魔神有能力实行这个计划的，所以魔神是想要颠覆一个传承千年的王国吗？
听起来……有点刺激。
她最喜欢邪恶的计划了。
而黑狼则是额头流汗，这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同意吧。
正常人听了，只会觉得你浮夸和夸大其词吧，哪里还会把钱借给你！
“我同意。”黑心的雷利居然瞬间变脸，从阴沉的脸变成嬉皮笑脸。“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这是来自债主对您的要求。”
“您不能拒绝，否则我就要求您立刻还债。”
“我的要求是，我要向您效忠，您必须为我举行效忠礼。”
黑狼傻眼，而老女巫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伊维塔看向黑心的雷利，果然这个天性谨慎的老板突然敢问自己要债，不过是想要对自己提出金钱以外的要求。
不过自己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
第十七章 来自阿尔萨斯王国的威胁
在魔法黑森林，所谓的效忠礼一般是非骑士的人，效忠某个主君，才使用的仪式。
但是效忠礼，需要教会的牧师到场。
伊维塔想要等他们到了市镇，再找一个牧师进行这样的礼仪。
谁知道女巫拿出来了一本教会经书，竟然信誓旦旦、充满自信地表示，她可以充当见证人。
伊维塔怀疑地看着她。“你真的可以吗？”
拜托，你可是教会的敌人——女巫诶。
老女巫拍了拍胸脯。“我没有问题，所有仪式里牧师需要说的话，我都知道。”
“而且，我还有一本教会经典。”
“冕下，我能做到这个仪式里牧师本应该做的一切。”
黑心的雷利也担心，夜长梦多。“冕下，反正只要走流程就行了，谁来当牧师不是当呢。”
他单膝跪在了伊维塔的脚边，额头差点贴在伊维塔的鞋子上。
伊维塔只好道：“好吧。”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向我效忠，你又为什么这么着急。”
“但假如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我愿意帮助你。”
作为一个要复国的流浪王子，自己的确是越多人效忠自己，就越好。
在这个时候，流露出宽容的态度，他觉得是没问题的。
老女巫压着嗓子，努力发出庄严神圣的声音，但这样其实只能发出一种类似乌鸦的声音。“雷利，在所有人的父亲——万物之神的见证下，你是否愿意发自内心地无条件效忠于你的主人伊维塔。”
“无论伊维塔是何身份，你都会紧紧跟随，并用你的生命和剑，保护你主人的尊严！”
“我愿意！”雷利没有一点犹豫。
老女巫又看向伊维塔。“伟大的伊维塔·阿尔萨斯，在万物之神的见证之下，你是否愿意接受来自雷利的效忠。”
“你将用世俗的财富，回报雷利未来为您所做的贡献。”
伊维塔点了点头。
作为上级领主，在效忠礼上，是不需要说话的。
这是效忠礼的一个特点。
这代表了双方在地位上的差距。
接着，按照记忆里的效忠礼的流程，伊维塔接过黑狼递过来的大剑，用剑背轻轻敲打雷利三下。
老女巫合上教会经典。“在万神之父的见证下，仪式成立，违背的人将会被万物所唾弃。阿门~”
说到最后两个字，老女巫还翻了个白眼，很不屑的样子。
这样一来，一个简陋的效忠礼就已经完成了。
这种效忠礼会被所有人当真，而且有法律上束缚的意义。
从今以后，雷利就相当于自己的家臣。
如果不是因为伊维塔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职位、爵位，这种仪式应该更加复杂一些的。
仪式之中选用的词汇也需要比较谨慎。
比如雷利因为是平民，所以不会有姓氏，而伊维塔没有职位和爵位，老女巫也只能加了一个伟大的以显示尊称。
这是万般无奈下的选择。
所以，伊维塔觉得自己还是要尽快弄一个身份才行啊。
伊维塔感叹，这貌似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收的下属了。
黑狼和女巫，并未和自己进行过效忠礼，黑狼只相当于自己的雇佣兵，而老女巫更是相当于被自己胁迫的，才跟在自己身边。
而现在，他这个流浪的王子的身边，终于有了第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人。
进行完仪式以后，伊维塔对雷利就比较亲近了，他问道：“雷利你为什么一定要效忠我，还这么着急？”
雷利苦笑起来。“因为我想当贵族，而主人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我的父亲那一辈以前就是一个安布罗斯子爵国的贵族。”
“只是因为站错了队伍，站在了马尔蒂尼豪门家族的对面，导致被革除了贵族身份，就连姓氏也被一并夺去。”
雷利有些悲伤和愤恨。“我一直想要恢复贵族身份，年轻的时候我成了一名探险家，想要跟着一些人夺取一片领地，恢复我的贵族身份。”
“恢复我的姓氏。”
“但是现实告诉我，我只是痴心妄想。”
“在一次与比萨城市的雇佣军的战斗过程中，我的脚受了伤，即使伤痊愈以后，我还是有一些瘸。”
“一个瘸子当不了探险家，我只好把所有积蓄扔在这个建筑上，在这里当一名小商人。”
“原本我以为这就是我的一辈子了，直到遇见了你们。”
黑狼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
人家一辈子的心血、最后的希望，竟然就毁在了他们手上。
伊维塔安慰了雷利几句。
这个时候，他们身后被绑在木柱上的刺客，突然发出冷笑。
伊维塔奇怪地看过去，“黑狼，你去拿掉我们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口里的东西，他似乎有话要说。”
“殿下，这个家伙之前说他受命阿尔萨斯伪王太子杰龙的命令，要来杀死您。”黑狼一边走过去，一边说。
伊维塔笑了。“那正好，我问问他那位杰龙现在在哪里。”
黑狼一拿掉刺客口里的东西，那刺客就视死如归道：“我直接告诉你，如果我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八个月回到杰龙殿下的身边，给他献上你的头颅，你将会受到殿下和他的军队亲自追杀。”
“复国？哈哈哈……就凭借你们几个人？痴心妄想。”
“那可是阿尔萨斯王国，最集权的国家。”
“作为一名出身在阿尔萨斯的刺客，我知道，你们是在自寻死路。”
他看向雷利。“我知道你只是在绝望之中，随便找了个人赌一下，可惜你赌错了人。就好像是你以为当一名探险家可以重获姓氏，现在你选择了你的这个废物主人，那也不过是自我催眠而已。”
“不会有什么用的。哈哈哈……”
伊维塔不解地看着他。“如果你是阿尔萨斯人，那你应该知道，现在在王位上的那个人只是一个篡位者。”
“我不准你这么说，那位陛下。”刺客像是受到了刺激似的。“那位陛下把国家治理得非常好。”
“比你父亲要好得多。”
“他让军队参与经商，所有人都富裕了起来，他放开了土地买卖，让大家都可以赚钱。”
“在你父亲的治理下，本来已经苦于战争的王国的子民们，终于再次能享受生活。”
伊维塔敏锐地抓住关键点。“你那位陛下是如何避免战争的？”
“只要让出去几块不重要的土地，没有人的土地就行了。”刺客讽刺道：“只有人才是王国的最重要的财富，明明割地就可以避免子民们饱受战争之苦，你的父亲却让我们王国陷入了长达三十年的战争苦难之中。”
黑狼补充了一句。“我听说，已经让出去四分之一的土地了。”
刺客辩解：“都只不过是一些森林、荒漠、贫瘠的荒地，还有无人居住的岛屿，这些土地让出去根本不影响什么的。”
“甚至反而还能用这些没有经济价值的国土，换来真金实银的钱！”
“至少陛下让我们能重新富裕起来！羊毛、香料的贸易，甚至可以到达这波河流域！”
“……”伊维塔无语了。
他已经没有与刺客斗嘴的心思，因为三观不同。
在自己的记忆里，阿尔萨斯王国的土地是无数士兵们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来的。
那些边境领土，并非不重要，虽然没有经济价值，但是却有战略防备价值。
假如没有了这些土地，王国又用什么来保护自己的经济富裕区。
总不能一开战，就在自己国土上最富裕的城市里打仗吧。
如此看来，阿尔萨斯的那个篡位者，估计是只看国土的经济价值，无视国土的战略防御价值的人。
而且对方为了快速恢复经济，居然用了让军队经商和放开土地买卖这种竭泽而渔的办法。
这两种方法的苦果，一旦在日后爆发开来，可有得他们受了。
凡事不能只看现在的结果。
第十八章 阿尔萨斯国王契约
刺客恨恨地看着伊维塔，“阿尔萨斯王国现在挺好的，我们不需要你和你的父亲。”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告诉了你。”
“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复国的想法，在让你走向死亡。”
“伊维塔你像是现在这样苟活，不是很好吗？啊！”
他还要说下去，下一刻，黑心的雷利的剑就已经从他的左眼穿过他的头颅。
雷利旋转剑柄，让这个刺客在极度痛苦之中，以非常残忍的方式死去。
黑心的雷利收起剑，用一张方格子餐布擦拭他的剑。
沾了血的剑如果不擦拭，很快就会发臭的。
维护自己的武器，也是一门技艺。
雷利看向伊维塔，并微微低头，说：“我的主人，维护您的尊严是我的职责。”
“这家伙既然已经吐出来了您需要知道的情报，那我就不能容忍他在您面前大放厥词，污染您的耳朵。”
伊维塔有些感动，这就是向自己实行了效忠礼的下属啊。
像是黑狼和老女巫，才不会这么维护自己。
黑心的雷利已经把他的一切都赌给了自己。
“雷利，我不会在意一个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的。不过，你是什么实力。”伊维塔好奇地问道，刚才雷利的出剑速度很快。
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雷利说：“主人，我服用过战士秘药，是一名正式战士。不过战士职业与骑士完全没有可比性，我连骑士侍从的对手都不是。”
“更何况，我的脚还有些瘸。”
“战士秘药？”伊维塔道。
黑狼对伊维塔解释说：“想要成为骑士，就一定要得到【生命之种】。”
“但是能生产【生命之种】的天外奇物都被各个大贵族和国王们把握在手里，很多平民没有办法得到【生命之种】。”
“然而，在北方的汉堡城市联盟，有一些人简化了骑士秘药配方，制作出了战士秘药配方。”
“虽然没有【生命之种】，但是服用了战士秘药的人，力量也会超越常人。”
“可以说战士是骑士的简化劣化版本。”
“这些秘药很管用，所以流传向了各地，尽管如此，战士秘药的制作材料仍然很昂贵，不是寻常人可以得到的。”
伊维塔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问道：“这个刺客为什么这么自信地认为，我想要复国是一件自寻死路的事情。”
“因为他无知。”老女巫立刻冷笑起来。
这可是魔神啊。
你以为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废物王子吗？
如果说魔神要做什么，那这件事一定会发生。
猎魔人黑狼，苦笑起来。“殿下，复国这种事情确实是很难。”
“自从三百年前一个探险家【征服者尼古拉斯·阿诺德】征服了一个贫困弱小的海外王国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做到征服一个王国。”
“在阿尔萨斯，您也得不到任何公爵和侯爵的帮助。”
“因为阿尔萨斯王国与黑山王国不同，与其它王国都不同，这是最集权的王国之一。”
“殿下，你应该知道阿尔萨斯国王誓约吧？”
猎魔人黑狼苦笑道：“如果说在其他地方，国王管不了公爵手底下的男爵、子爵、伯爵，管不了伯爵底下的男爵和城市市长、修道院主教。”
“因为我的封臣的封臣，并非是我的封臣。”
“但是在阿尔萨斯，国王却有权利管理所有贵族，因为所有贵族都是国王陛下的封臣。”
“这是因为，阿尔萨斯的封建制度与其它地区不同。”
“阿尔萨斯有阿尔萨斯国王誓约！”
“在这个誓约里，每一个伯爵、男爵、骑士，都是向国王效忠。”
“而非向上级领主效忠。”
“在阿尔萨斯甚至没有公爵，只有少数伯爵，和那些唯国王命是从的男爵和大男爵（领土较大的领主）。”
猎魔人黑狼说：“这就是集权的阿尔萨斯王国，国王可以命令一切下属。”
“现在的那位国王可以调动的资源，超过您太多太多。”
“即便是山猪骑士团在那位国王面前，现在也只是一个命令，第二天就全都会身首异处的弱者。”
”现在那个位子上的国王，一个命令就可以让类似山猪骑士团这些的武装组织，追杀您。“
“甚至是让比大骑士更厉害的上级骑士、神佑骑士追杀您，而如果您与他为敌，就算是那些传说之中的骑士都会与您为敌，而去维护他。”
猎魔人黑狼诚恳地说：“我建议您，找一个地方，用巫师学徒的力量开拓属于自己的一小片领土，然后结婚生子，调教自己的继承人。”
“让阿尔萨斯家族能在另一小片领土上，延续下去。”
“既然八个月后，阿尔萨斯的王太子杰龙会追杀您，您就应该离开这里——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
“去世界的边疆吧，在那里找到生存之道。”
黑狼是真的担心伊维塔死亡。
伊维塔一死，他是真的会破产了。
但如果伊维塔能乖乖去世界的边境，无人关注的小角落开拓一小片领土，哪怕只是一个小骑士领，未来都可能可以偿还欠他的钱。
老女巫轻蔑地笑了笑，是在嘲笑黑狼的无知。
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她对魔神冕下，充满了信心。
伊维塔低头思考起来，接着他摇了摇头。“黑狼你错了。我无论跑到哪里都只会被追杀的。”
“一个王国的继承人，假如放弃自己的权利，自认为可以享受别的生活，那等待他的只会是死亡和羞辱。”
他想到了前世，自己阅读的叶卡捷琳娜她婆婆伊丽莎白一世的历史。
这位就是一直在抗拒成为沙皇，导致后来被历任沙皇迫害，无论她如何示弱，都毫无用处。
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你在这个位子上，享受了这个身份，就已经容不得你退下半步。
在权利之争中，谁都不会停止攻击敌人，只会毁灭自己的对手。
“但是我认为我不是没有机会。”伊维塔抬起头来，对黑狼说：“第一，阿尔萨斯现在被敌国威胁，本身就处于危险之中，他们不可能为了我调动国内的高层战力。”
“因为比起我这个在他们眼里，不是很大的威胁，敌国的军队显然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第二，他们可能也不会相信，我还有复国的奢望。这次的刺杀，明显更像是随意之举，否则会有更多人前来。”
“第三，我的父……父亲，既然可以被推翻，那现在那位国王的统治也可以被推翻。”
“集权的阿尔萨斯确实可以集中力量干大事，也没有破绽被我利用，我无法挑起封臣们之间的战争，但是集中力量可以办大事，却也可以集中力量做蠢事。”
伊维塔敏锐地察觉到，阿尔萨斯现在的那位国王的政策埋了大雷。
时间会站在他这边的。
只要不放弃，继续等待下去，反攻的时机总是会到来。
伊维塔冷静地道：“时间是站在我这边的，黑狼。”
“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很对。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在复国之机即将到来之前，我要开拓出更多的领地，嗯，我们或许应该在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夺取一些领地。”
老女巫眼神亮起来，“冕下，我支持您的想法。”
“如果要夺取领地的话，参与一些探险者协会和教会发布的任务，或许能找到机会。”
她最喜欢参与邪恶事端。
黑狼不可思议地看着伊维塔，“殿下，没想到您会成长得这么成熟。这么有自己的主见，您与您生病之前的您，完全不一样了……”
“罢了，我只是一名雇佣兵而已，其实也没有什么见识。”
“我尊重您的决定。”
其实他不是相信伊维塔，只是因为没办法了，被捆绑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他看来，伊维塔要与阿尔萨斯王国对抗，无疑是没有希望的。
只是螳臂当车。
只能等待他日后知道了双方的差距，而回心转意了。
至于雷利，他才不关心伊维塔要干什么，反正他只要听伊维塔的命令就行了。
伊维塔看向女巫。“炉石女巫，你貌似有操纵亡灵的能力吧。”
炉石女巫的笑容一尴。
他么的，魔神提起这个茬子干什么？
伊维塔说：“你给我操纵那个刺客的亡灵，进入他的身体里，我不相信他生前告诉我的信息！”
“我要在他死后，问他！”
炉石女巫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不愧是魔神。
果然足够残忍无情。
雷利眨了眨眼，这刺客也太惨了，死了也要被主人拷问。
而黑狼则像是想起了什么来，怔怔地看着炉石女巫。“你居然有操纵亡灵的能力，还能让亡灵进入尸体。”
“那你……”
老女巫立刻背对他，假装没听见。
第十九章 第四序列的强者：死亡使者
老女巫拿过来一枚蜡烛，并在刺客尸体的胸膛画了魔女之眼和逆六芒星，然后对着尸体念了几句咒语，随着四周的空气变冷，这个小信义兄弟会的刺客的尸体立刻抬起了头，剩下的一只左眼的眼神非常空洞。
猎魔人黑狼看得是头皮发麻，他发现自己之前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是谁在喊我的名字？我……我怎么又活着了？”刺客简直是要发疯了，他记得他已经很痛苦地死去了，但是现在居然又活了过来。
他疯狂地想要挣扎，却被绳索给完全束缚住了。
老女巫对伊维塔说：“冕下，他是被我召唤的亡灵，所以无法抗拒我的命令。无论您问什么问题，他都会如实回答。”
“但是只有一根蜡烛燃烧完的时间。”
“因为是被我强行束缚过来的，所以时间到了以后，亡灵会离开这具身体。”
那得抓紧时间了。
伊维塔看向惊慌之中的亡灵刺客。“我问你，你说你如果无法把我的脑袋带回去，杰龙会在八个月过后，过来追杀我，是真的吗？”
“我……我不知道。”亡灵刺客惊恐地发现，他明明不想要说话的，可嘴巴却控制不住地在说话。“在我出发之前，杰龙殿下的确是这么说过。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执行这个计划。”
“该死的女巫和巫师，你们一定会下地狱的！！”
刺客闭上嘴巴，警惕地看着伊维塔，生怕伊维塔再问出什么不便回答的问题。
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伊维塔想了一想。“那么除了杰龙以外，还有谁会追杀我？”
黑狼与雷利反应了过来，这个刺客全程只是说杰龙会追杀伊维塔，但是未必没有别人会追杀伊维塔啊。
两人都有些佩服，伊维塔考虑周全。
亡灵刺客眼神之中流露出挣扎。“是，还会有人追杀你这个恶魔。是比我更加强大的刺客，是正式刺客，是小信义兄弟会里的伟大刺客！”
“是……”
他想要努力不说出，可无法抵抗魔法。“是小信义兄弟会在阿尔萨斯王国分部的强力刺客——光明正大的巴桑。”
“如果我失手，为了不让小信义兄弟会阿尔萨斯王国分部的威名受到损失，他会亲自过来出手，取走你的生命。”
“组织有自己判断成员生死的办法，我死了，就是他出动的时刻。”
老女巫与黑狼，对视了一眼。
黑狼感到有大麻烦了。“我听说过这个人，据说他杀人从来是正当光明，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虽然只是一位第二序列职业者的正式刺客，但是很多第三序列职业者都不小心在他手上吃了亏。”
“那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我们总不能时时刻刻地提防着四周吧。”
伊维塔继续对亡灵刺客，问道：“小信义兄弟会有多少人手？”
“为什么要对付我。”
亡灵刺客被迫回答道：“许多王国都有我们的人，具体信息，我不知道。但是兄弟会有自己的原则，就是万事皆虚，金钱至上。”
“我们永远是中立的。”
“只是阿尔萨斯的国王出了钱，但是如果我们失手，会丢我们分部的脸，所以巴桑才会对你出手。”
“如果巴桑还收拾不了你，那兄弟会就会放弃目标，并告诉委托人任务失败。”
伊维塔继续问：“小兄弟的组织结构是什么？”
“班……”亡灵刺客想要咬断舌头，但是根本无法做到这个动作。“每名正式刺客当班主，统领一个班，巴桑是我的班主。每个班大概有7到8个人，班主之上还有大班主，大班主之上的我不知道，那涉及总部。”
“我们这些人，只是小兄弟会外围的人而已。”
伊维塔看了一眼烧到一半的蜡烛，问：“你们这些小兄弟会的刺客为什么会视死如归？”
“因为死亡会回归主的怀抱。”亡灵刺客目光狂热。
伊维塔念头一动。“你们信仰教会的万物之神吗？”
“不信。”亡灵刺客眼中狂热无比。“刺客的力量来源于真理，一次次重复这真理，我们的力量就会上升。之所以说主，只不过是想要掩盖我们的信仰，避免教会察觉小兄弟会都是一群异教徒。”
“我们的信仰是……”
突然，女巫捧着的蜡烛，竟以飞快的速度烧完。
黑狼急促地提醒大家。“快看我们的影子！”
伊维塔低头一看，发现他们在地面上的影子，在快速往刺客身前汇聚。
黑狼的影子、雷利的影子，还有一楼雷利的女员工兔耳女郎的影子，都在往刺客身前木板处汇聚。
本来伊维塔的影子也有脱离他，飘过去的倾向。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影子如同死死黏住了一般，最后还是恢复了正常。
而老女巫在发现自己的影子脱离了自己以后，立刻弯腰，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影子，然后用脚踩住了影子，让影子无法离开她。
他们三个人的影子，汇聚在一起，相互融合，接着那影子竟然从木板上立了起来。
那影子化身了一个身穿黑色大袍的骷髅头，手中还有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
这个漂浮在半空的骷髅，回身，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伊维塔，因为他没想到，伊维塔的影子居然没有受到影响。
至于大女巫？
大女巫的影子不是那么好移动的。
伊维塔疑惑：“问他们的信仰，看来是一个敏感问题。但这东西是什么？”
黑狼和雷利握紧了剑。
大女巫连忙拦住他们。“不用担心，这是兄弟会的保密手段，当兄弟会成员说出组织秘密的时候，死亡使者就会出现。”
“死亡使者是第四能级的强者，当然这不过是他对兄弟会成员，施加的一个带触发条件的死亡诅咒而已。”
“这不是他的本体。”
“我们不是被诅咒人员，他根本无法伤害我们，一个未被诅咒的普通人都可以灭了他。”
死亡使者转身，举起镰刀，落下，取走了亡灵刺客的脑袋。
接着，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老女巫一脸古怪。“被砍掉的不只是他的头，还有他的灵魂。小信义兄弟会……要让背叛者的灵魂都消散，没有机会前往死后世界啊。”
“真毒。”
“反正跟我们没有关系。”伊维塔松了口气，同时对这个充满神鬼莫测手段的世界，更加感到好奇。
“你们说雇佣小信义兄弟会的刺客，去杀了山猪大骑士，怎么样？”
老女巫兴奋了。“好主意。”
能看到死对头死亡，那可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黑狼提醒伊维塔，“的确是一个好主意，问题是，我们根本付不起那个钱！”
伊维塔点了点头。“也是。”
“还是先赚钱再说。”
“炉石女巫，你去楼上取龙焰和材料，雷利你收拾一下你的资产。”
“我们要准备离开这里了。”
老女巫顿时扑上楼去，她早就心痒痒很久了。
第二十章 劣质的龙心脏
为了能更好地学习魔法，老女巫在收集龙焰的时候，伊维塔站在旁边，观察着她的动作。
不过其实，他也是为了确认老女巫从他这里取走龙焰的数量。
毕竟，诚实这种东西对于女巫来说，可是稀世珍品。
炉石大女巫用了十三个玻璃瓶子装了三个正式骑士尸体上的龙焰，等她慢腾腾地弄完龙焰以后，额头都是汗水。
“呼~”
“终于收集完了。”
“这三具尸体已经没有用了，龙火烧毁了内部的所有超凡器官，就算是我都不可能萃取出一丝一毫的超凡物质。”
她一脚踹倒了一具骑士尸体，这具骑士尸体摔倒以后，引起了多米诺效应，另外两具骑士尸体也依次被砸中，然后倒在了地上，碎裂了开来。
然后，她又从曼努埃尔骑士的尸体碎片之中，找出来了一个有些残缺的畸形心脏。
炉石女巫眼神露出炽热之色。“这东西蕴含着强大的龙魔法，可以说是劣质龙心。”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您当时只是摸了一下他啊，就让他的血脉异变到了这种程度吗！”
这是何等伟大的力量。
此时此刻，老女巫对伊维塔恐惧之余，更是升起来了一些对伊维塔力量的崇拜。
老女巫兴奋地说：“其它器官已经不能用了，可光这个就已经是无价之宝。”
伊维塔打断了她的兴奋，道：“听起来是挺不错的。这个心脏你可以帮我保留着，我还不准备卖呢。说不定以后，对我有用。”
毕竟他曾经化身过龙，龙心脏或许能对他日后有大用。
至于龙焰，就先用来换钱和套牢女巫吧。
老女巫听闻以后，顿时泄气。
但是她也知道，的确，龙的心脏以后或许对伊维塔有大用。
尤其是在巫师学徒晋级到正式巫师，这个阶段。
伊维塔继续说：“炉石女巫，你给我的四件魔法饰品只能抵掉八朵龙焰，但现在还多出来了五朵。”
“这多出来的五朵，需要你花钱购买。”
炉石女巫身体一僵硬，因为她还真没有钱。
身为女巫，她没有存钱的习惯，而之前的魔法储备，几乎被消耗在了魔法觉醒仪式上。
但是，她没有胆子与魔神讨价还价。
而且，她也无法忍住对龙火的兴趣，如果可以研究龙火，或许她可以发现晋级第四序列职业者的奥秘。
炉石女巫询问道：“冕下，龙火在市场上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所以不好定价。您出价多少？”
“但是龙火这种东西对于需要它的人才是无价之宝，对于不需要它的人，那只不过是一种危险且难以处理的物质而已。”
伊维塔没有为难炉石女巫的意思，毕竟这家伙算是自己半个下属。
他思考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物价。“雷利说这个房子价值40金镑，那一朵龙焰应该可以价值一栋房子吧。”
“所以你应该支付给我200英镑。”
老女巫点了点头。“好。”
这个价格已经十分便宜了。
她都觉得魔神是在免费送她东西，如果让女巫集会里的女巫知道了这个价格，那些老贱货一定会为此发疯，并指责魔神冕下破坏物价的。
物以稀为贵，龙火的获取难度非常高，所以价格肯定不会便宜。
“冕下，我现在眼下暂时没有钱，我可以赊账。您放心，反正这段时间都会在你身边。”
老女巫欲哭无泪，她也想要逃跑啊。
眼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找到在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的爱徒，然后与她一起想办法，如何解决魔神这个大麻烦。
伊维塔有些感动。
为啥呢，因为他欠了黑狼很多钱，欠了雷利很多钱，但是不管如何，还是有一个人欠了自己钱的。
这样让伊维塔觉得自己不是借债王了。
第二天下午，雷利已经准备好了跟伊维塔他们前往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
因为房子不能跟着走，所以他干脆把房子废墟打包低价卖给了附加村子里的村长。
他几乎是以材料费用卖的，只卖了18先令。
但是雷利却不在意，因为这套房子已经为他换了一个好前程了。
未来只要伊维塔能夺取领地，成为领主，他就有可能成为一名低级贵族，重新获得自己家族的姓氏。
至于驿馆的员工们，大部分人都已经被雷利给了些钱遣散了。
这些员工都是附近村落的村民，他们是不可能跟着伊维塔他们走的。
只留下了一名员工。
雷利带着这名员工，来到马车前，对马车上的伊维塔说：“我尊敬的主人，这位是阿莉西娅。”
伊维塔坐在雷利准备的马车上，低头一看，却见一名皮肤较为白皙，有着浅色亚麻长发，穿着粗布衣服的女人站在雷利身旁，身后竟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4、5岁的男孩。
雷利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是这样的主人，阿莉西娅是我的老员工，她因为一些原因，所以被自己的父亲赶出了家门。”
“目前没有住的地方，平时都是住在驿馆的。”
“所以她想要向您申请，能否跟着我们一起走？”
伊维塔看了一眼这女人，转而不再关心，她会被赶出家门的理由一看便知。
年轻的少女带着一个孩子，却没有父亲的原因，不难猜测。
不过，自己没有必要带上累赘。
老女巫撇过头去，对此毫不关心。
猎魔人黑狼立即反驳。“雷利，你应该知道我们自己还在被追杀中，我们去安布罗斯独立子国是为了寻找领土和军队。”
“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雷利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阿莉西娅突然对伊维塔说：“大人，我会很多东西，我觉得你们带上我是值得的。因为你们只要收留我们，我就会派上很多用处。”
“我会算账。”
“我会下人们会的所有东西，打扫房间、清洗衣服，我还会驾马车和喂养马。我知道优质粮草和普通粮草的区别，我知道如何保养武器。”
她得益于之前在探险家群堆里工作过，所以也学到了不少保养武器的知识，这其实也算是一门能吃饭、能传家的手艺。
“如果您雇佣我，我不会收取任何的工钱，只要您能给我们一口饭吃。”
阿莉西娅见到过伊维塔与老女巫讨价还价的样子，她知道，只有表现出自己可用于交换的价值，才可能被带上。
她需要一个庇护地。
第二十一章 圣山荒漠和不祥的诅咒
伊维塔陷入了思考，要带上她吗？
那个孩子似乎已经大了，可以吃一些口粮，不需要特别的照顾。
而一个这么多功能的仆人，如果可以收下，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赚的。
黑狼下意识地说：“我也可以驾马车啊，不需要你。”
阿莉西娅立即说：“可是像是您这样强壮的战士，不能一直在驾车，这些工作应该交给仆人们。”
黑狼眨了眨眼，他竟然被说服了。
对啊，像是他这样的战士，不能一直干仆人的活啊。
伊维塔察觉到这个女人的思维十分敏锐，他不是真正的阿尔萨斯原王子，所以也没有什么贵族思维。
他不会真的觉得血脉决定一切，平民里也会有人才的，他们只是没有机会。
“你说服我了，阿莉西娅。”
“雷利你之前给她多少工资？”
黑心的雷利松了口气。“主人，我之前每八周给她1.2升的小麦，以及每年支付她5先令。”
伊维塔点了点头，对阿莉西娅，说：“那我可以管你们饭，但是你们什么杂活都要干。”
“另外因为暂时我们也没有落脚处的原因，原本的钱和粮食都不能支付给你，但如果我们找到一处领地，就可以按照这个工资支付你的劳动。”
“你可以接受吗？”
毕竟，他现在的资金就只有雷利支援自己的家底——34金镑。
现在缺钱啊，干什么都不方便。
阿莉西娅脸上出现喜色。“我当然同意，仁慈的大人，万物之主会赐福您的。”
“感谢您的慷慨。”
她立即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马车上，开始驾驶马车。
一行人一起坐上了马车。
另外，伊维塔也没有忘记带上他们的那头牛，毕竟是一起劫后余生的伙伴，不能忘记了啊。
就这样，他们踏上了前往子爵独立国的路。
很快，前方的道路就从森林，变成了群山，稀疏的树木矗立在群山与高地之间。
在越过十座连绵在一起的丘陵以后，伊维塔感受到体内魔力突然激荡了起来，而且身体变得不舒服了起来。
他好像身体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似的。
老女巫显然也有类似的感觉，自言自语，骂骂咧咧道：“该死的圣山荒漠现象！”
“怎么会有人喜欢居住在这种地方，品味可真是差。”
伊维塔细细感受了一下，发现体内的魔力质量并未下降，但是魔力的总量下降了，而且魔力使用起来也有些阻塞。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突然双手被绑上了锁链一样，动作起来十分不便。
伊维塔疑惑起来。“为什么我突然感受到了，魔力有些难以控制？”
“不光是您，我和雷利都是这样。”猎魔人黑狼有些烦躁不安，他在马车穿过那十座连起来的丘陵之后，突然感觉到身体乏力，精神不振。
“哼，你们这些猎魔人只在阿尔卑斯山的北方活动，自然不会清楚圣山荒漠。刚才的那十个小丘陵，就是著名的十峰山脉。”
老女巫语气阴郁道：“大部分女巫、巫师都会讨厌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这个地方的。”
“因为这个国家位于魔法黑森林和教廷的三十三重天堂山辉光的夹缝之中，导致两股至高律法对冲，反而产生出一个禁区，就是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炉石大女巫恨恨地说：“在这个鬼地方，所有人渉及超凡的那部分力量会受到压制。”
“就好像是本来在水里游着的鱼，不小心地在岸边搁浅了一样。”
“我的法力至少被压制了五成。”
“因为这种特殊现象，所以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这片国土，魔法材料极为稀少。”
“魔法也不昌盛，其它力量体系也比较弱。”
“无论是魔法使用者们，还是教会那帮人，甚至是其他地区的贵族骑士们，都讨厌来到这里。”
炉石大女巫拉开马车的帘布，越过阿莉西娅和她的孩子，看向远处的群山。“好处是，在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正常情况下只会存在到大骑士为止的力量，而女巫们一般也只有极少数的正式女巫会进入这里，比如我的爱徒。”
“大女巫们不会进入这种不祥之地的。”
黑狼等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黑狼道：“难道这么一大片群山间的领土的统治者，居然只是一名子爵，而这位子爵甚至在名义上还是独立的。”
老女巫点了点头。“这里因为超凡力量受到压制，凡人们的艺术反而得到大为发展。”
“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是城市最密集的国家之一。”
“而且这里是艺术、文学和音乐之都，听我的爱徒说，这个国家的人都很推崇小说家、音乐家、画家和舞蹈家。”
伊维塔不解地道：“可这个国家的职业者们这么弱，最多是大骑士这种第三序列的职业者。”
“为什么不会有外来的高序列职业者进入这里，开始乱杀？”
老女巫对伊维塔低头，说：“冕下，您很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因为这里是不祥之地。”
“不知道为何，只要是超过第三序列的职业者——也就是第四序列的职业者及以上的职业者，进入这片领土。”
“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很好。”
“有人染上了一种古怪的重疾，有人意外身亡，有人发疯了。久而久之，没有高能级的职业者愿意踏足这里。”
“不过毕竟只是传说，偶尔还是会有一些第四能级的职业者短暂地经过这里。”
黑狼吐槽道：“听起来这很像是你们女巫干出来的事情。”
老女巫冷笑起来。“指不定是教会的人干的呢。毕竟这里是教宗国的北方，是其北边的大门，人家想要稳定一下局势，我也能理解。”
“这片土地下面一定埋藏着很深的秘密。”
“只是与我们无关。”伊维塔及时止住他们的争吵。“各位，这片土地容不下高等级的职业者，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这代表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大干一场。”
“你们看前面，出现了我们遇到的第一个城镇！”
大家顿时向外看去，只见一座城镇坐落在山腰处的一小片平原土地上。
第二十二章 旋转戒指的小习惯和神圣洁净运动
不远处的城镇周围矗立着木栅栏，像是这种规模比较小，介于村子和城市之间的城镇，其围墙一般都是木栅栏。
这样够用了，而且也符合小镇子的经济实力。
太贵的城墙，就维护的花费，也不是这个小镇子每年的公共税收可以养的起来的。
那可是一个吞金神兽。
哗啦啦的钱流进去，却只能白白浪费。
因为城墙这种东西，它在战争时期非常有用，但是在和平时期就属于空耗钱的存在。
另外在木栅栏城墙后面，还有一座木质塔楼，上面配了一名负责瞭望的士兵和两名弓箭手。
黑狼撩开车的帘布，扫了两眼城镇塔楼上的士兵。“这座城镇估摸着也就两三千人居民，没想到还配了一个塔楼。”
“上面还有两名弓箭手，真是奢侈。养一个弓箭手，比养三个轻步兵还要昂贵。这个小镇子还真的有钱。”
“看来这里的镇长，取钱有道啊。”
“炉石女巫，你怎么进去？”
“你穿着女巫才会穿的巫师袍子，城市卫兵们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身份。”
“如果他们发现一个女巫试图进入城镇，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我们进去。”
“但即使是进去了，我们也会受到很多的限制。”
老女巫不以为耻，道：“还是我们行业的人太有操守了，声名远扬。”
“冕下，现在就是你应用第一个魔法的时候。”
“我需要您帮助我进入城镇！魅惑术我没学习过，现在只有你手上的欲望之戒，可以施加一个魅惑法术。”
伊维塔很乐意，“我该怎么做呢？”
老女巫说：“一般来说，一个普通巫师学习一个魔法需要大约数年的时间，其中涉及到很多知识。”
“但是您用魔法物品，就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学会一个魔法，这正是魔法物品的昂贵原因。”
老女巫说：“冕下，您摘下您右手小拇指上的【玛尔索戈欲望之戒】，看一下戒身内侧，读出上面的文字。”
伊维塔按照她说的摘下戒指，果然在这枚黑墨钻戒的内侧，看到了一行文字。
老女巫补充说：“这是魔法文字，只有巫师和女巫才能看到。”
“而且不用学习，就会自动知道这个文字的读音。”
“魔法物品上的附带咒语，一般都会使用魔法文字雕刻，但也不排除有些恶意满满的巫师、女巫和炼金术师，他们会故意在魔法物品上留下佶屈聱牙，甚至是已经失传了的那种死语言作为启动魔法物品的咒语。”
老女巫说：“当然这样的人，只是少数。”
“因为他们会遭到天谴的。”
大女巫非常自信地告诉大家，那些喜欢坑别人的人，会遭到天谴。
黑狼都不忍直视了，扭过头去。
伊维塔正要念出戒指内侧上的咒语，老女巫急忙阻止。“冕下，不能在马车里念。”
“一旦念了，咒语就会起效果。”
伊维塔抿了下嘴，点头。
老女巫说：“您施展这个咒语的时候，或许可以加一些小动作，比如用大拇指旋转戒指两圈。”
“我的老师告诉我，这可能会增强咒语的效力。”
“但是……”
老女巫欲言又止，有些迷茫，她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有用，因为我不能确定我老师当时是不是在耍我。”
“然而她已经死了太久了。”
“所以，我无法用通灵魔法召唤她的灵魂，从她嘴里撬出真相来。”
“……”伊维塔。
马车里的人也都无语了。
他们十分相信，如果可以，炉石大女巫一定会把她的老师从坟墓里挖出来的。
伊维塔好奇地说：“炉石女巫，你的老师是怎么死的？”
“你都已经两百多岁了，你老师的年龄一定会更大一点吧。她这么厉害的人物，是寿命到了，还是被人杀了？”
老女巫叹了口气。“我的老师是一名第四等级序列的女巫，也就是高等女巫。但她是被人杀了，是被教会杀的。”
黑狼、雷利都有些吃惊地看向老女巫。
在他们的印象之中，教会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强有力的行动了。
老女巫冷笑。“你们有什么好吃惊的，你们是没有看到过教会发疯的样子，教会发起疯来，我都怀疑他们一个个都被恶魔附身了。除了冕下，你们这些人都只不过是小孩子，你们知道八百年前年的神圣洁净运动吗？”
“在教会还没有如此势力强大的时候，教会就是要通过猎杀女巫和巫师来建立权威的。”
“哪怕杀死的大部分都是普通女人，因为女巫没那么好找到，甚至是猎杀。”
“通常教会需要付出许多代价，才能杀死一名真正的女巫，所以后来他们很乐意猎杀假女巫，反正只要民众们认不出真假女巫的区别，那就真没什么区别了。”
“在你们印象里，现在的教会之所以软弱，那不过是因为教会太强大了。”
“因为强大，所以教会变得善良了。”
“人家既不愿意去伤害普通人，也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去对抗女巫，甚至是与所有魔法使用者不死不休。”
“没这个必要了。”
“教会已经变成了统治者，教皇已经是万王之王。”
“一个已经坐稳了的统治者，如果想要让自己的臣民减少反抗，就必须变得柔和、善良。”
“假装自己是一头绵羊。”
老女巫讽刺道：“这不过是上位者对底层的伪善。”
还没等到老女巫继续讲完她的渎神之语，驾驶马车的阿莉西娅非常巧妙地说道：“各位大人们，我们即将抵达前面的城镇门口。”
老女巫顿时住嘴。
渎神之言不能被没脑子的大头兵听到，否则对方万一是真狂信徒，很容易上前和她拼命。
伊维塔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放在了【玛尔索戈欲望之戒】上，他真的准备在念咒语前，先把这戒指转个两圈。
小心驶得万年船。
反正这个动作不消耗体能，也不浪费时间。
他干脆遵守算了。
万一老女巫的老师，没有骗她呢！
他们的马车前，还有一队用牛车拉着土豆、豆荚等农作物的小商人们。
这些人正在接受卫兵们的盘查，士兵们在统算农作物的总价值。
因为要交过境税。
第二十三章 魅惑术和过境税
卡利城镇的城门口，负责收税的稽查官，也就是一个略显发福的中年男人对身边几名士兵训斥道：“镇长先生真是白养活你们了。”
“你们是在为万物之主干活吗？你们是慈爱的牧师吗！”
“你们是在做慈善吗？”
“刚才过去的那队小商人，你们起码给他们少算了1先令的税收。”
稽查官不顾形象地随意骂道：“叫你们在镇子门口，是因为你们对附近的农作物价格和镇子内的行业价格都了解，是因为你们都是活络的人，谁知道一个个都跟木头人似的。”
“你们知不知道，税收得好，我们就能发家致富。那多出来的钱，会进谁的口袋里。”
“你们不要再做慈善了。”
“看又有冤大头来了，我来给你们示范如何收过境税。”
五名看守镇门的士兵们面面相觑。
一名士兵面色有不忿。“可是……大人，那就是一辆马车，一看就是里面只坐了人。”
“人家不是来我们城镇做生意的，你怎么能收他们过境税？”
过境税其实就是一种商业税。
制定这种税收，其实是一门艺术。
因为如果商业税太高，就不会有中小商人愿意来你城镇里，你什么也捞不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如果真收的商业税太低，远远低于附近的城镇，那就真的是冤大头了。
简直是在给万物之主，缴纳智商税。
但是路过的旅人一般不用缴纳过境税，因为旅人来你城镇里肯定要消费的，肯定要吃住。
人家来你这里，就已经为你镇子的经济产生了贡献。
只有少数非常奇葩的土地领主贵族，才会对经过自己领地的旅人收税。
最终弄得自己领地鸟不拉屎，成了孤僻荒野，被所有路过的人绕开。
稽查官白了一眼那士兵。“按照规矩办事，那你什么事情也办不好。你再敢胡说，你就离开这个岗位，去镇子里看守公共厕所去吧。”
那名士兵脸色一白，不敢说话了。
稽查官对另外四名士兵们，冷笑着说：“就是要这种只有一辆马车的，才好收过境税呢。”
“一辆马车可以坐下多少人？我最多算他们坐了五个人。”
“其中一个人，还是驾车的女仆，并没有什么战斗力。”
“我欺负的就是这种势单力薄的弱小，咱们要凶恶一点，压榨他们，如果他们不从，甚至可以直接动手杀人夺货。”
士兵们脸上表情各异。
在这个没有摄像头、电话的世界，杀人夺货和毁尸灭迹非常简单。
而收税的贵族和士兵们，其实往往会在人少的时候，突然扮演起强盗。
阿莉西娅女仆让马车在镇子门口停了下来，她的小儿子看着士兵们，有点儿感到害怕。
“你们看着点，跟我学习一下。”稽查官走到马车那边，撩开马车帘布，眼神扫过马车内部，但是嘴巴先动起来。
“嗯……”
“运送辣椒啊，我觉得你们至少要交10先令的税。”
在不远处的士兵们，听到了以后，心道是真狠。
这他么就真的是抢劫了。
明摆了是欺负人啊。
马车内，四个人一脸地古怪。
黑狼、雷利从没有想到过他们有一天会在进城镇门口时被人抢劫。
也正常，如果他们走下马车，那一看就是精英战士，谁敢为难？
而大女巫则是用一种‘你很有勇气去自杀’的目光，看着这个稽查官。
伊维塔愣了一下，马车里哪里来的辣椒，然后他反应过来了，这是有人要抢劫他们啊。
要抢劫这一车的……战士、猎魔人、女巫和巫师？
？？
稽查官在看清马车内部的人以后，第一个反应是，嗯马车内部果然只有四个人。
再加上马车外驾车的女仆，一共是五个人。
他果然猜对了，他真是一个富有经验的中年战士啊。
这位稽查官，直接把阿莉西娅带着的小孩给无视了。
在他眼里，七岁以下的男孩不是人，可以忽略。
接着，稽查官心中一突，发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啊。
人呢，的确是只有五个人。
就是这个情况有点不太对。
他看到雷利带着一把短剑，并且手上都是用剑的茧子，瞳孔骤然缩小。
他看到黑狼背后一把夸张的双手大剑，腰间一把锋利的匕首，穿着猎魔人的特色皮甲，嘴巴张大了。
当他看到炉石女巫的时候，差点就要叫出声来啊。
女巫！
而伊维塔一身的亮闪闪饰品，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简单，更是让这位中年战士心里发寒。
女巫、猎魔人！
他们居然要进这个只有两千多人的小城镇！
而且，他居然还靠近了这个危险的马车！
天啊！
万物之主请您保佑我，我今后绝对每天都会交一些智商税给您……
不对，是每个月都会给教会捐钱的。
稽查官害怕得浑身在颤抖，他想要张口喊身后五名士兵来支援，他想要让哨兵用短笛通知城市卫队。
他张开嘴，舌头动了起来，声音就要穿过喉咙，发出来。
炉石大女巫：“冕下。”
这个时候，伊维塔旋转了右手小拇指上的戒指两圈，同时念响咒语。
戒指上的方形墨玉在旋转中，闪烁着诡异的色泽。
稽查官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伊维塔手上的戒指，然后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棕色的瞳孔迅速被漆黑的墨色所污染，变成了全黑的瞳色，接着瞳孔颜色又恢复成了棕色。
稽查官的胖脸几经挣扎，最后他终于神情略微呆滞了起来。
炉石大女巫对伊维塔恭喜道：“冕下，您成功使用了第一个魔法。”
“现在魅惑术已经控制了他的心神，他会根据您的心意行动了。”
伊维塔看向稽查官，在使用了这枚戒指以后，他就知道了这种魔法物品一天之内只能使用一次。
不过现在稽查官确实不一样了，表情再也不凶神恶煞，满脸的横肉因为呆呆的表情，甚至有些可爱。
这家伙就好像是被自己用套圈弄住的狗，已经完全服从了自己。
自己与他好像还有某种若有若无的精神联系，自己可以对他下一些非常模糊的命令。
但同时，他也发觉这种联系比较弱，只要过半天的时间，这个法术的效果就会自动解除。
同时，如果这家伙突然受到外力刺激，应该也是会摆脱被心神控制的状态的。
另外，其呆呆的表情，太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不过已经够用了。
反正，只要他们能没有麻烦地进城就行了。
稽查官呆呆地说：“检查过了，马车内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商品，而且坐在这里面的都是不容被冒犯的尊贵的绅士们。”
“开镇门，放几位大人通过。”
不远处的士兵们惊呆了，面面相觑，甚至一时都没有去开门，因为这个命令太奇怪了。
上一刻，稽查官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展示他收税的艺术。
下一刻，他竟然就态度大变了。
稽查官回过身，钻出马车，愤怒地大喊起来。“还不快去开门！”
“长官的命令都敢拒绝吗！你们都想去看守厕所吗？”
士兵们赶紧去开门。
马车内，黑狼和雷利对魅惑术的效果叹为观止。
这个法术太强了！
伊维塔突然念头一动，自己缺钱啊。
眼下既然已经操纵了这个稽查官，就该物尽其用，再榨出他的所有价值。
在伊维塔的指示下，稽查官拉开马车帘布，恭敬地道：“大人，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12先令8便士。”
“请您笑纳。”
伊维塔笑眯眯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布袋。
就这样马车缓缓驶入打开的镇门，他们进入这城镇以后不仅没有交一分钱，甚至这里的长官还倒给了他们12先令8便士。
马车走后，五名士兵看着这稽查官，都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
不是说好要教导他们赚黑心钱吗？
怎么长官你还倒贴给别人钱？
您这是在给万物之主交智商税吗？
一名士兵突然觉得这长官大概是疯病犯了，他得抓住这千载良机啊。
要是不趁着长官疯疯癫癫的时候，做点什么，他就不是人了。
他搓着手道：“大人，我家里也缺钱啊，您能不能也给我一点钱啊。”
“您都给了无关的路人钱了，我可是您的亲信啊。”
“您不能忘记我啊……”
稽查官瞪大了他的眼睛，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名士兵，还倒退了两步。“你要我给你钱？我没听错吧？”
“你竟然敢要我给你钱！”
“是你疯了，还是我耳朵出问题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要我给你钱！”
“我根本没给路人钱。”
“而你……今后就去扫厕所吧！”
那名士兵快要抓狂了，这怎么回事啊！
他欲哭无泪。“不不不……大人，误会，这是误会……”
这士兵不知道的是，伊维塔在进入镇子以后就直接解除了魅惑术。
因为一直保持在魅惑术状态之中，难免不会被人察觉，所以干脆解除。
解除了魅惑术以后，稽查官自然恢复了神智，而不是痴痴呆呆。
第二十四章 魔神在蛊惑人心？？
老女巫在马车里观察了伊维塔的法术以后，陷入了疑惑。‘法术的威力和持续时间，都很平常。’
‘如果门口的那个蠢货的心智再强壮一些，甚至魅惑术未必可以成功。’
‘虽然第一次使用魔法物品，就可以使用成功，这在普通巫师学徒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
‘但这位可是冕下啊。’
‘是因为这魔神故意留手了吗？’
老女巫偷偷瞥了眼伊维塔。‘用了六个神名的魔法觉醒仪式，一定会有更多的秘密，我要继续观察下去。’
‘纵观我阅读过的魔法史来看，从来就没有人用六个神名借用力量。’
‘会发生什么，我也很好奇。’
进入卡利城镇以后，伊维塔坐在马车上，看到城镇里的建筑都是木石混合结构，甚至还看到了他所熟悉的东西——街道。
这还是伊维塔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属于城市化生活的一部分。
只不过这里的街道比较窄小。
街道的宽度，是只能勉强让一辆马车通过的距离。
因为本来就比较狭窄的街道两边，还有商铺房在楼下摆的摊。
住在城镇里的人，多半是工人和小商人，所以这里的房子都相当于是带着店面的商品房。
为了让更多住在镇子里的居民们能用前院和后院来卖商品，所以就干脆牺牲了街道的宽度，以尽量让大家都有地方摆摊。
这一路上，有布店、有皮匠店、有农作物市场，有小吃，有卖农具的。
这些产品一般都是在房子里生产。
换句话说，城镇本身就承担着附近村落的集市中心、工坊集中地的重要作用。
在经过一家贩卖肉馅饼的小摊铺前，伊维塔让阿莉西娅把马车停下来，他用2便士买了一个像是蛋糕那么大的馅饼。
雷利说：“诶呀，主人，这个肉馅饼已经可以买十块黑面包了。”
“您如果想要吃，其实我和黑狼可以帮您去山里猎杀一只野兔，再撒上一些盐，比起这肉馅饼可好吃多了。”
他有点肉疼。
雷利平时还是比较节俭的。
一般来说，他每顿饭费只吃1便士左右。
这就是他为什么可以存出那么多金镑的原因。
伊维塔对雷利，说：“你不用心疼，我只是想要为我们复国大计划的第一步庆祝一下。”
“雷利，你就当这块馅饼是这个镇子的稽查官，送给我们的礼物好了。”
雷利一想到那12先令8便士，就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是啊，有那官员赠送的12先令8便士，现在他们花起钱来，就好像觉得不是自己的钱一样了。
反正就是很爽。
伊维塔走下马车。
雷利持剑，跟了下去。“主人，你还在小信义兄弟会的目标之中，请您保持警惕。”
伊维塔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对肉馅饼铺的老板说：“能不能把那把刀借给我用一下。”
肉馅饼铺老板一见到伊维塔右手上都是华贵到令人自卑的饰品，立刻就把刀子递给伊维塔。
与庄园里的农奴和浑浑噩噩的酒客们不同，城镇里的公民们显得精明而又能干。
这就是自由人为自己干活的好处。
如果干活变成一种没有回报的公共义务，那么就会变成庄园里的农奴们那样，得过且过，没什么干活的动力。
伊维塔握住刀子，给肉馅饼切了三刀，让肉馅饼分成了六块。
他把第一块肉馅饼给了黑狼，因为黑狼一路来最先跟着自己。
他把第二块馅饼给了老女巫，第三块肉陷饼给雷利。
然后，他自己吃了一块，又走出马车，把剩下的两块分别给了阿莉西娅和她的孩子。
阿莉西娅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一块肉馅饼。“感谢您，大人。”
“万物之神一定会回报您的慷慨与仁慈，让您的所有计划都可以顺心如意地完成。但是我和我的孩子只需要吃一块就够了，要是再多，就是……”
伊维塔没搭理她，直接把一块肉馅饼给了躲在她身后的孩子。“阿莉西娅，不要随便拒绝领主给你的好意。”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你对我的义务。”
这孩子怯生生地接过肉馅饼。“谢谢……哥哥……”
阿莉西娅连忙抓着他的肩膀，低声且带着一些愤怒，道：“你要说大人，要说尊称！”
伊维塔把刀子还给了肉馅饼摊子老板后，转身对马车上的人们说：“各位，现在我们刚进入这安布罗斯子爵国的一座城镇里，我们只能共享一块肉馅饼。”
“但我相信，当我们离开安布罗斯子爵国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共享一片领地的财富。”
黑狼、雷利会心一笑，而阿莉西娅则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而老女巫当然不可能买一块馅饼的账，她反而心下一沉，只觉得不愧是魔神，果然是会笼络人心。
在一些已经无法溯源的神话传说之中，传说这些魔神会蛊惑人心，制造叛乱，让各个王国陷入战争之中。
现在看来，传闻非虚。
老女巫虽然对伊维塔很好奇，但是她还是害怕待在魔神身边，会遭受到巨大的厄运。
她开口说：“冕下，我们应该快点去安布罗斯子爵独立国的都城——安布罗斯。”
“那是一座人口十数万的城市。”
“机会最多，而且还会有我的爱徒欢迎您。”
伊维塔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不知道这个女巫又在打什么主意，一直在催促他去安布罗斯。
黑狼突然开口。“去安布罗斯之前，不如先去这个镇子上的探险家协会的分会去看看。”
“一来，我们可以赚一些钱，充当路费和购买武器、物资的费用。”
“二来，这个镇子上，或许会有一些有趣的任务。”
“反正我们来都来了。”
伊维塔眼神亮起来。“好主意。”
老女巫瞪了黑狼一眼，该死的猎魔人。“冕下，您要的是可以拿到财富，甚至是领土的任务，这种小破镇子上能有什么任务。”
黑狼说：“也未必啊。这个镇子之所以这么富有，应该是因为这里是进入子爵国的必经之路，这里虽然人口不多，但却是战略要地。”
伊维塔说：“那我们就去镇子上的探险家公会吧。”
老女巫恨恨地瞪向黑狼，心里突然有了，给黑狼做个小草人，再插几根钢针的冲动。
她必须想一个新的办法，让伊维塔尽快赶往安布罗斯，然后她好与自己的徒弟会和。
第二十五章 镜子占卜法
阿莉西娅问了一些路以后，驾驶着马车，往这个小镇的探险家公会分会开去。
因为街道比较狭窄的原因，所以马车走得非常慢，时常还要因为一条街道无法通过，而想办法倒回去重新找路走。
总之，在这个城镇里驾驶马车的体验是非常差劲的。
这城镇里面也没有做什么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勉强能算是半个夯土路吧。
在马车上，老女巫突然提起来了占卜术。
“殿下，你知道每一名巫师和女巫，都要学习占卜术吗？”
伊维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晋级正式女巫，或者是晋级正式巫师的三个条件之一。”老女巫嘿嘿笑起来，她其实擅长的占卜术不多，大部分都不是正常人的品味可以接受的，真正擅长占卜术的是她的徒弟。
她徒弟的占卜术之强，甚至可以因此钓到一个子爵！
她之所以聊起占卜术，不过是想要伊维塔加快去安布罗斯而已。
伊维塔目光一凛。
原来巫师学徒想要成为正式巫师，还需要学习占卜术吗？
这倒是让他想起来，这就好像前世在山上的老道士们都会一些算命吧。
老女巫嘿嘿说：“这个信息，如果是一般的巫师学徒和女巫学徒，可能要在我这里免费打工上20年到30年，才可能可以知道。”
“还要看我那天是不是心情好。”
“如果我心情极其差，我说不一定会往里面添加一些错误信息，误导她们。”
老女巫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诡异地笑了笑。“我曾经告诉一个让我不高兴的女学徒，如果想要成为正式女巫，就要生吞一万条泥鳅。那个蠢货居然当真了，直到在四个月后生吞了三千多条泥鳅以后才反应过来。”
“不过她到最后只是一个女巫学徒，因为我忘记了告诉她，晋级正式女巫需要学习占卜术。”
黑狼和雷利同时远离了她一点。
他们有点后悔了，其实应该需要两辆马车的，他们和女巫看起来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家伙太可怕了。
难怪她怀疑她老师欺骗了她，因为这正是她自己做过的事情。
一个恶人，正因为对别人太过坏，所以她就很难相信真正的善意了。
伊维塔没有在意老女巫炫耀她的恶行，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那么，你的那名爱徒……你为什么要告诉她真正的晋级方法？”
·老女巫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说：“那正是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当时我太年轻，太心软。”
“我不够成熟，不够坏。”
所以成熟和坏，之间有任何的联系吗？
黑狼和雷利，翻着白眼想到。
伊维塔也是无语了。
但问题就在于，老女巫似乎觉得魔神会是自己的知己，顺便讲了一些其它她所做的坏事。
伊维塔咳嗽了一声，语气略微严厉了起来。“所以，占卜术为什么是晋级正式巫师的关键！”
“记住，不要加任何多余且无用的信息在里面。”
炉石大女巫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又忘了形。“是的，冕下，我以我的行业名誉发誓，我绝对不会欺骗您。”
“之所以需要修炼占卜术，是因为想要晋级正式巫师，需要灵魂上的进步和变化。”
“占卜术可以让巫师学徒的灵魂产生特有的灵知迷雾。”
“这种特殊的灵知迷雾的灵魂结构，就算是神与您都不会有。所以，您不知道也属于正常的事情。”
伊维塔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那你会什么占卜法？”
老女巫说：“我会的占卜法不多啊，当初我与我的老师学习的时候，就没有太重视占卜法的学习。”
“因为即便是大女巫级别的占卜法术，依然不能准确占卜出事情的结果，准确率只有30%。”
“这还只是在没有外力干扰下的理想结果，我占卜时所处的时间、位置，占卜人的身份，所处的地方都会影响占卜的准确率。”
“占卜这种东西吧，大概类似一种玄学，您知道吗？”
“有的时候，一个人心情好了，占卜的结果就会准确一些，所以当时我没怎么认真学习。”
“对了要是占卜灵的话，我当时占卜的结果明明是可以成功啊，谁想到您会出现在那个庄园里。”
老女巫有些泄气地小声嘀咕，她向伊维塔表示，“我只会三种占卜法术。”
“内脏占卜法。”
“蛤蟆占卜法。”
“镜子占卜法。”
“但我的徒弟很喜欢这一行，我听说她至少收集了几十种占卜类法术，为此甚至还耽误了在魔法上的修炼。”
伊维塔无视了老女巫眼神里，满满的我们去找我的徒弟吧的期望。
虽然不清楚老女巫在计划着什么，但他也没有必要真的被老女巫牵引着，现在就去安布罗斯。
“给我介绍一下你会的三种占卜法。”伊维塔说：“既然身边有你这个资源，我就没有必要舍近求远了。”
“种类少一些就少一些吧。”
“反正我只需要学习一样就行。”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他不需要贪多。
老女巫脸色有些变化，她很快恢复了笑容，但显然不是很开心。“冕下，内脏占卜法是用动物的内脏进行占卜，这种占卜法可以得到事情结果的好坏，适合用于战争，或者针对生死敌人上，但是对家长里短的小事、财富和运气的占卜，则不是很行了。”
“蛤蟆占卜法，是利用蟾蜍占卜的法门，最合适用来找方向。如果您要寻宝，或许可以学习它，就是蟾蜍这种东西有些恶心。”
“镜子占卜法，是把一个幽灵拘捕在一片镜子里，通过黑魔法，让它拥有博学的知识，然后进行占卜。这种占卜法功能最全面，然而因为什么都可以适用，所以往往会给出很多错误的回答。”
“有些错误的回答，甚至会引导您走向死亡，基本上没有女巫会选择这门魔法。”
伊维塔正要说话，马车突然停了下，女仆阿莉西娅说：“几位大人们，前面发生了群殴。”
“我们要绕过去了。”
突然，马车顶部被砸破，一个人满脸是血的摔了进来。
外面还有围观的群众在说话。
“至于吗，这都是小事情啊。”
一只乌鸦停在了马车上，那乌鸦竟一只眼睛是黑色的，一只眼睛是血红色的。
那血红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伊维塔。
接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雷利与黑狼已经拔出了剑，因为他们以为，这场骚乱可能是小信义兄弟会或者是山猪骑士团做的。
第二十六章 骑士典范：加斯罗特、神秘的宝物
伊维塔让他们收起武器，因为前面的情况，不像是有刺客或者是骑士团。
反而是一个摊子前面，有一名穿着锁子甲的年轻壮汉，打趴下了五个看上去像是流浪汉的人。
摊子的主人是一名看起来年过七旬的老妪，非常地老，穿的衣服也很古怪，是一件用狐皮做的袍子，在衣领之处却有银灰色的鹰羽作为装饰。
一看就知道，穿上那件大袍子人会非常温暖。
从周围围观的人群之中，伊维塔得知了事情的原由。
似乎是因为那五个穿着似流浪汉的人，在路过时，不小心踩碎了这老婆婆的瓦罐。
老婆婆要求他们赔钱，却反而遭到蛮横无理的对待。
而正好路过的那个穿棉甲的年轻人，看不过他们要对老人动手，所以把他们打了一顿。
落在马车里的流浪汉被黑狼一脚踹下了车。“本来就已经够挤了。”
“滚下去。”
街道上，流浪汉们慌张地对穿锁子甲的年轻人，歇斯底里地大放厥词。
“你居然敢打人！你完蛋了，我们要通知镇长！要通知镇子里的行会长官们！”
“我们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会举报你这个危险份子！”
“我叫加斯罗特·努比斯。”年轻人淡淡地说了句。“告诉你们我的名字，是想要方便你们举报我。”
“我还是一名正在旅途之中的骑士。”
流浪汉们脸色大变，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样子，因为既然有姓氏，这就说明他是贵族。
而如果他还是骑士的话，那他们是惹不起这个人的。
他们也就看那个老妇女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所以才敢欺负的。
“就算是这样……这里是城镇，这里不是你们贵族的地盘！”一名流浪汉心虚地说：“这里是子爵国的西境，并非是你们东境。”
“我是一名外来的骑士，我不知道什么西境和东境的区别。”加斯罗特·努比斯冷笑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就是你们有堡地权吗？”
“我听说在城镇里，如果一个人要受到城镇法律的保护和公民的待遇，就需要有堡地权。”
“你们有吗？”
几名流浪汉，脸色苍白地说不出话来。
加斯罗特·努比斯拔出剑，上前半步，“啊，原来你们没有堡地权，并不是卡利城镇的公民，那我就算在这里杀了你们。”
“镇法庭也只会让我赔点钱而已啊。”
几名流浪汉脸色大变。
一个流浪汉火急火燎地脱下鞋子，从里面掏出来了三枚便士。
或许这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他也没有管够不够，直接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跑了。
其它的流浪汉见状也跑了。
伊维塔问向雷利等人。“堡地权是什么？”
雷利回答道：“主人。所谓的堡地权，就是城镇里的房子和小块土地的拥有权。只有拥有这些的人，才是城镇里的公民。”
“不过即使是过路人也会受到法律保护的。”
“那人主要是贵族。”
“而贵族杀了平民的话，在这个平民不是该城镇的公民的前提下，这个城镇的法庭肯定会站在贵族这边。”
雷利一直心心念念重新拿回贵族的身份，所以对贵族相对于平民的特权很了解。“原则上，世俗法庭都会尽量少判贵族有罪的。”
“反而是教会法庭会公正一些，但不是太多。”
伊维塔点了点头，看来城镇与庄园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经济结构和政治结构。
庄园里只有农奴、贵族和雇工。
而城镇里却有公民、行会等概念。
之前那些流浪汉说起西境和东境，貌似这子爵国的西边和东边，还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伊维塔想了一下，大概就类似前世地球上合众国在南北战争之前的区别吧。
摊子前的老妪抬起头，笑眯眯地对加斯罗特·努比斯说了声：“谢谢你，年轻的骑士。”
“愿万物之神祝福您，让您心想事成。”
“你们可以往东边走，那里或许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但更大的可能是，你们只会空欢喜一场。”
“你们马车里的那个孩子的情况，已经无人可以解决，这个世界上只有神才可以救他。”
“放弃对抗命运吧，有时候人的痛苦只是来自于想要违抗命运，而又无能为力所产生的痛苦。让那个孩子在临死前，过一个最后的幸福的童年。”
加斯罗特愣了愣，旋即看向身后的马车，心中猛然惊觉突兀。
他朋友的孩子的情况，应该是没人可以知道的。
或许是这个老婆婆胡言乱语吧。
加斯罗特知道，他朋友的孩子在这个城镇里多停留一分钟，就是对别人的生命的巨大的不负责。
他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加斯罗特对老妪微微点头。“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请原谅我的无礼。”
他从兜里掏出了两枚先令，扔向了伊维塔，不过他在看到伊维塔右手上华丽的饰品们以后，瞳孔骤然缩小。
显然，他意识到了伊维塔非富即贵。
加斯罗特对伊维塔鞠躬。“请原谅我的无礼，这是我的补偿。如果不是因为我身负急事，一定会向你们赔礼道歉。”
接着，这人驾驶着他的马车走了。
伊维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个骑士对人彬彬有礼，又有正义感，真是颠覆了我对骑士的看法，我还以为谁都像是山猪骑士团那样呢。”
“他看起来很有能力，也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他能效忠我就好了。”
雷利苦笑。
黑狼冷不丁地提醒伊维塔。“殿下，那个家伙身上的一件锁子甲都可以换一个小型的庄园。他那辆拉马车的战马是白额马，至少可以换半套城镇。您招揽不到他的。”
“因为他太有钱了。除非，他愿意成为您的债主。”
伊维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好家伙，你就差把我是‘借债王’给标记在我额头上了。
这是讽刺我吧。
老妪突然走到马车前，对伊维塔说：“年轻人，我看你很有眼缘，我想要送你宝物。”
“这算是我的感谢。”
伊维塔为之一愣，先不说宝物，刚才加斯罗特可是帮了你啊，你连他都不送，却要送我？
“你感谢我？可是你连刚才的骑士都没有送礼物啊。”
老妪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刚才我说‘谢谢’就已经是对他，帮助了我的回报。”
“可其实我并不需要他的帮助，所以我只说了一声‘谢谢’。”
“他甚至因此引起了人们对我的注意，其实是伤害了我的利益，正是因为我的善良和阅历，我才没有对他动怒。”
“但是我会把宝物送给你，是因为你值得这个宝物。”
“因此我感谢命运把你馈赠到我的面前。”
伊维塔感到头晕，他突然发现，不知道何时老女巫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直死死地盯着这个摆地摊的老妪。
第二十七章 为我占卜？难度很大啊！
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们，都已经离开了。
伊维塔犹豫了一下，“那么，您会给我什么宝物？”
他从马车上走下来，扫过一眼这老妇人的地摊，发现地摊上都是一些不太值钱的瓦罐。
“孩子，你是不是在轻视这些瓦罐？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老妇人咳嗽了一声，她看都不看一眼，随手拿起一个有着褐色的瓦罐。“这是来自古之文明的瓦罐，传说这位被教会所憎恨的暴君尼禄曾经用它来喝过水，后来它在持续了十个整天整夜的都城火灾之中消失了。”
“再后来暴君尼禄诬陷那时候的教会是纵火犯，真的是杀了好多人呢。”
老妇人又拿起来一个小瓦罐，这个瓦罐表面有许多黑色颜料画上去的人物画。“它是世界上第一个大帝用来漱口的。”
“那位大帝越过万城女皇，向一个庞大的帝国进军，在路途之中遗失了它。”
“这些地摊都是价值连城的古物，并无什么法力，但是价值连城。”
“这些东西不是区区三个便士和两枚先令可以弥补的。”
伊维塔无语地看着像是破烂一样随手杯堆在地上的所谓古董。
他转身看向老女巫，老女巫摇了摇头。
他看向雷利和黑狼，别想了，雷利和黑狼就两个武夫，他们字都不认识多少个，所以当然也是摇头。
黑狼低声说：“殿下，我认为我们可能遇到骗子了。”
“真要是古董，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在地上，这些分明都是一些破瓦罐而已。”
“我觉得她的脑子不太正常。”
伊维塔保持着勉强的礼貌，尴尬地说：“那您是要把这些东西给我吗？”
伊维塔心中一动，要不试试拿这东西去卖一卖？
万一真的可以卖出去呢？
那不就是自己的复国资金了吗？
老妇人严词拒绝。“我拒绝，这些东西是我的收藏品。”
“我不会给你的。我要给你的是这枚戒指。”
一枚戒指被她扔了过来，伊维塔抓进手里，发现是一枚古朴的黑曜石戒指（火山岩的一种）。
老妇人对一头雾水的伊维塔说：“你要好好保存这枚戒指，它有很大的用处。”
“记住，只能戴在你左手大拇指上，别的位置都不行。”
伊维塔只能说：“那就谢谢你了。”
老妇人接着说：“作为礼物，我还可以为你免费占卜一次，帮你问一下命运的吉凶和季节的品格。”
“你要占卜什么？”
伊维塔心头一震，他正好听说了占卜术的事情，想要学习灵镜占卜术。
虽然不知道这老婆婆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他倒是真有兴趣，看别人占卜一次，无论到底是不是魔法。
哪怕只是普通的占卜术，似乎也挺有趣的。
伊维塔想了一下。“嗯……我想要知道，我这一次去卡利城镇的探险家公会，我应该怎么样接取到可以获得领土，或者获得厉害的人物效忠的任务。”
老婆婆似乎没觉得这个要求有什么离谱的，头都没抬，只是拿起脚边刻了六枚刻了符号的羊的关节骨。
她抓起六枚羊的关节骨，抛向空中，然后接住，又抛向空中，然后又接住。
老女巫突然冷笑起来，看着她恶意满满，仿佛会料到她马上就要出丑了。
老婆婆一共抛了三次，又接住了三次，然后一把将六枚羊的关节骨扔在了地上，弯腰低头看起地上的羊骨头的分布。“好像是这样，嗯，它告诉我……它让我告诉你……”
“嗯？”
她突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伊维塔。“它居然显示了两个相反的结果。”
一个是要她快点远离伊维塔，因为伊维塔周围缠绕着不见底的恶意，让人看不清他的身份。
一个却是表示她可以相信伊维塔，但同样是看不清他的身份。
那么他究竟是谁？
她本来以为，这家伙只是一个值得投资的年轻人而已。
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而且最恐怖的是，这个占卜的结果居然是为她占卜的。
一般来说，只有在周围存在一个强大无比的灵性来源，才可以如此扰动占卜术，让占卜术的对象都开始上下颠倒。
但是，眼前这个孩子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一个巫师学徒啊。
他这个年纪的巫师学徒的确是前程远大，但是为什么会如此干扰结果。
老婆婆不动声色地捡起六枚羊骨，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想要再占卜一次。”
“这样会精准一些。”
黑狼皱眉。“殿下，我们真的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伊维塔道：“给老人家一个时间嘛。”
老女巫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为魔神冕下算卦？
愚昧。
找死啊。
那样强大的存在，就好像是命运的小溪流过一座山一般，所有的轨迹都会因此错乱。
在占卜时要避开有强大的灵性和不朽神性的存在，这理应是常识。
这种错误，要是她的徒弟敢犯，她一定会把那个徒弟变成一个蛤蟆。
老婆婆似乎是觉得丢了面子，再也无法保持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她变得慎重了起来，眼神都认真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枚小拇指大小的白色花朵，戴在了她衣领口袋里。
老女巫瞥了一眼。“尤利乌斯·儒略的夏季花！这东西可以保护法术不被干扰，但不是已经绝种了吗？”
“哼，在你们女巫眼中，什么东西没有绝种。”老婆婆怼向老女巫，这两个人明明没有见过面，却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切。”老女巫不想要和她争辩。“不过是旧时代的遗物，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主流文明里根本没有你们生存的空间，你们比我们女巫还要惨，虽然都是被教会针对，可在魔法黑森林，我们魔法使用者还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老婆婆再一次重复抛羊指节骨的行为。
这一次，她在看完地上的羊关节骨以后松了口气，因为占卜已经恢复了正常。
“它告诉我，你们应该去接，探险家分会的最后一块面板上的最后一个贴着的任务。”
“好了，我走了。我要去弄清楚一些东西。”
老婆婆着急走，开始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看着她粗鲁地拿起所谓古董的样子，伊维塔实在难以相信，那些瓦罐真的是稀世珍宝。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穷了？？
等她走后，黑狼对伊维塔说：“殿下你不会真的相信吧？”
老女巫说：“可以相信。她的占卜比女巫的占卜更加准确，因为万物之灵们会告诉她们结果。”
“可惜她们已经濒临灭绝，人数寥寥无几。”
“大部分人过得都很惨。”
“没想到我在这里还能看见一个余孽。”
伊维塔好奇地问：“她究竟是什么人？”
老女巫看了一眼伊维塔。“冕下，你的发烧似乎已经好了。嗯，这就是我们巫师比他们优越的地方。”
“魔力赐予了我们超自然的力量，可以快速恢复身体。”
“一般的疾病只需要熬时间就可以自愈。”
所以没等看医生，我就已经自愈了吗……
伊维塔无语地想到，不过问题是，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