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娇弱少女
挂上司马翎的电话以后,翡翠因为跟南克的干姐姐关系闹僵而感到自责,她把手机还给南克,抱着膝头坐在南克身边,眼神盯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
“咱们想办法经济独立吧……”
“什么?”南克跟祖祖一起喝了点当地饮料,再加上周围很吵闹,没太听清楚翡翠的喃喃自语。
“没、没什么……”翡翠察觉到方才自己短暂失神,改口道,“克总您还未成年,当地饮料貌似含有少量酒精,您最好少喝一点。”
天上的满月渐渐被乌云遮蔽了,村民们也大多酒足饭饱,大祭司走过来给南克安排住宿地点,仿佛是为了不让同村人听到驱魔人之类的话题,大祭司说话时用的是汉语:
“克总,你和女侍卫就睡在那间屋顶上有太阳能板的房子里好了,那是当年中国工程师夫妻俩住过的房子,里面的设施跟阿比让的小旅馆也差不多,王总夫妻因为科特迪瓦政局动荡离开以后,赞梯村一直以来都拿这间房子用来待客。”
南克听见“工程师夫妻俩住过的房子”立即暗感不妥,他脱口而出道:“里面不会只有一张双人床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大祭司看了看翡翠又看了看南克,笑道,“他是你的贴身忍者吧?我也见过来自忍者家族的驱魔人,有一些女忍者世代服侍家主,据说她们不光充当保镖,有时候还附带侍寝功能呢!”
翡翠被大祭司半假半真的玩笑话弄得无地自容,却也没有反驳。
南克仔细想了一下,身在异国,村子外面还有还魂尸,真的没必要跟翡翠分房睡,那样一旦有变会造成各种不利局面。
这样想着,南克和翡翠做了一下眼神交流,翡翠虽然知道南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安全,但是由于刚才司马翎在电话里说过“让你陪他睡觉”的话,所以翡翠脸上的热度始终没能褪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
焦点转回冬山一中,北京时间早8点左右,厉岚正在高二(3)班的教室门口发呆,思考着自己昨晚在浴缸里泡澡时,死术魔神毕弗隆斯对自己所说的话。
厉岚在人间的居所虽然隐蔽,舒适度基本也相当于司马家豪宅的缩小版,不过她的浴缸较小,不像南克地下室的大浴缸可以同时容纳6、7个人入浴。
反正厉岚家里也没有其他人需要洗澡,能让她舒适地在浴缸里伸展身体便已足够——照顾厉岚起居的都是一些毕弗隆斯的死亡仆从,也就是魔神骸骨。
其实死术魔神毕弗隆斯也可以操纵人类的骸骨,在凡间他的魔力对人类骸骨更有效,但厉岚十分蔑视人类,以至于伺候自己的骷髅仆人都必须是魔神出身。
可惜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只是厉岚的自欺欺人而已,任何出生于魔界的魔神,死亡之后都不会在人间留下尸体或骸骨,所以厉岚的骷髅仆人大多只是魔神和其他物种混血的产物,不是纯血魔神。
事实上就连厉岚也有一半的人类血统,这被她视作无法洗刷的污点,每每在夜里令她恨得发狂……好在因为机缘巧合,诞生于【三月临空之日】的她,魔力强大得足以碾压很多纯血魔神,使得任何了解她的人都不敢当面提她的逆鳞。
身为初代魔神跟人类混血而诞下的“半魔”,厉岚的身体特质相比来说更像人类。她不是灵质生物,不能将身边的物品半灵质化,受伤以后愈合速度也仅比人类稍快,甚至在和戒灵签订契约的时候,所罗门法典也把她视作“人类”的那一方,使得她可以成为其他戒灵的法皇。
理所当然的,厉岚不能用魔力清洁自己的身体或者衣物,只能每天洗澡和换衣服,这让厉岚感到很不爽,幸亏住所里有洗衣机,洗涤晾晒也全都由骷髅仆人们负责。
昨天晚上,当厉岚泡在单人浴缸里欣赏自己小腿的弧度时,浴室凳子上摆放的三眼骷髅头笼罩上了一层魔气。
这是毕弗隆斯和厉岚之间的“对讲机”,身在边缘地的毕弗隆斯总是通过骷髅头来跟厉岚联系,骷髅头只能传递声音不能传递图像,否则厉岚才不会光着身子跟毕弗隆斯交谈呢。
“厉岚,魔王巴尔交付给你的任务,你有在认真完成吗?你和南克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出于隐匿的考虑,毕弗隆斯近来连厉岚的原名“阿殊岚”都不叫了,厉岚对于死术魔神这么容易入乡随俗感到很不适应。
厉岚很想回答“进展到恨不得杀掉他的那一步了”,但是摄于魔王巴尔的力量,还是不得不照实回答说:“没有特别明确的进展,不过……不过我跟他周末有个约会!我会趁机打探到一些有用消息的!”
“约会?”毕弗隆斯惊讶道,“你和南克的关系一直很疏离,到底是怎么一下子跨越到约会这一步的?”
“你别管了!”厉岚抱着双腿泡在浴缸里生气了闷气,为了达成这次约会,她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我不管怎么行?”毕弗隆斯的语气听上去像是一个操心女儿约会的父亲,“想要完成任务,你不改掉骄傲自大的态度是不行的,想要拉近跟男生的关系,你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在他们面前‘示弱’。”
“示弱?”厉岚听得一头雾水,“三界之中灵威比我高的人凤毛麟角,我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还不够示弱吗?你还要我怎么示弱?”
“不是从力量上示弱,而是从性格上示弱啊。”毕弗隆斯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你不展现真正实力,你在性格上也太过强势,容易让男生退避三舍。相反的,如果你偶然流露出娇弱少女的特质,我相信就算是对你有所怀疑的南克也会被你俘获的!”
“你一个死术魔神谈什么恋爱心得!”厉岚气得把浴缸里的水扬了出来,“再说我也不会扮演什么娇弱少女!我已经牺牲尊严扮成人类好久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在男生面前示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毕弗隆斯仍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像你这样的外貌水准,其实什么都不用变,只需把自称修改成‘人家’就可以了。”
厉岚觉得毕弗隆斯把初代魔神们的节操都扔进无底深渊去了。
“你琼瑶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是死术魔神诶!谁要在南克面前扭扭捏捏地自称人家……”
“这于你又没有什么真正的损失。”毕弗隆斯提醒道,“你越早完成任务,就能越早回归战斗第一线。你觉得在南克面前示弱很没面子,但是藉此让他在未来成为你的奴隶的话,你就会觉得一切很值得了。”
厉岚抱着肩膀坐在浴缸里沉思不语,毕弗隆斯又补充道:“周末的约会不是每次都有的,你必须把握住机会……”
回想起这次约会的肇因是被南克掀了裙子,厉岚咬着手指心思狂乱。
(见鬼的所罗门末裔!侮辱我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未来我要打碎你的膝盖,让你在我面前永远跪着爬行,永远不能站立!)
然而和被掀裙子比起来,厉岚觉得一句“人家”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这就是为什么厉岚在高二(3)班的门口发呆,被想要进入教室的南克不小心撞到后,她红着脸,无病呻`吟地抱怨道:“你、你撞疼人家的肩膀了!”
教室门口没有别人,否则厉岚也拉不下脸来这么叫,她不回头也可以确定从后面撞上自己的人是南克,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南克的周身气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南克没什么创意地回答道。
厉岚听到南克的道歉之后心中一惊,她猛然回头,立即在南克的额头上看见了“ameth”的字样。
(泥土魔像!是冒牌货!你知道我那一句“人家”出口有多困难吗?我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结果却是在向冒牌货撒娇!?)
无处发泄的厉岚几乎都要把牙齿咬碎了,她看着南克的魔像替身自顾自地坐到后排的座位,气得浑身发抖。
(冷静!现在还不清楚泥土魔像是被南克远程操纵着,还是在自主行动,我得搞清楚南克去哪了,还有他为什么要让泥土魔像代替自己上学!居然用这种手段逃学……不可原谅!)
厉岚在无意识中以高二(3)班的班长身份来思考问题了。
【104】 围棋和忍术
就像是大祭司所说的那样,屋子里的布置很像是小旅馆,不过比小旅馆要宽敞一些,由于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一对中国人夫妇,所以各种眼熟的摆设给了南克一种亲近感。
“屋子是不错,可惜在中国那边刚起床,有点睡不着啊……”
南克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发现洗手间的淋浴喷头和屋顶的太阳能加热器接驳在一起,从里面流出的水是温热的,洗漱池的镜柜上也摆好了没有拆封的牙刷和牙膏,生产地清一色是“made_in_china”。
出于节省魔力的考虑,翡翠等到南克洗漱完毕以后,也用人类的方式进行了洗漱,这让南克想起,千雪和自己建立契约的次日也在刷牙。
屋子里没有厨房,格局上除了洗手间就是主卧室,因为赞梯村没通天然气,所以就算有厨房也不能用天然气做饭。
从洗手间出来,南克一屁股坐在主卧室的双人床上,他用遥控器打开电视,却发现电视信号极差,基本是半屏图像半屏雪花,为了视力着想他关了电视,百无聊赖地等着翡翠洗漱完毕。
扯掉了损坏的白衬衫,南克光着上半身在双人床上半躺半坐,翡翠从洗手间毛玻璃透出来的身影让他心猿意马。
(跟同龄的异性晚上共处一室,感觉有点奇怪呢……卧室里连长沙发都没有,呆会我们要怎么睡呢?)
越这么想,本来就不困的南克便越睡不着了。
出于身为忍者的职业素养,翡翠将整间屋子上上下下地搜查了一番,甚至跳上房梁去查看是否有陷阱,在得出房间安全的结论的同时,也找到了手机万能充——made_in_china——这下子南克不用担心手机电量用尽了。
“我早该想到能找到充电器了,”南克接过万能充插上手机之后说,“赞梯村虽然信奉伏都教,但不是远离文明的野蛮之地,熊孩子们没少看中国功夫片和日本动漫,还有一个十几岁的黑妹子天天扮成绫波丽的样子走来走去,先不说她那厚嘴唇和绫波丽相差甚远,光是那劣质假发就把我吓尿了……”
翡翠搜查完屋子以后显得心事重重,她还在想自己和司马翎关系闹僵的事。
(石井裕胧曾经使用我的魔力化作群蛇侵扰司马翎的住宅,司马翎对我初始印象不好也不奇怪,可她毕竟是法皇大人的姐姐,就算她骂我痴女我也应该忍下来的……为什么这么急躁呢?是因为身处异国他乡担心危机四伏,觉得司马翎为了无聊的事浪费克总的手机电量,还威胁说要让荒夜杀死我吗?)
(总之法皇大人的利益是应该摆在第一位的,我被杀死对法皇大人没有任何好处,即使我完全不是荒夜的对手,到时候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另外克总添了我这个戒灵好歹也增加了几分实力,司马大小姐你不但不为了弟弟感到高兴,还因为我是比克总略微年长的异性而怀疑我吗?为什么我就要被责骂?荒夜难道不是跟我同样,是比法皇“略微年长”的异性吗?自己可以,自己的弟弟却不可以,岂不是太自私了!?)
“怎么了?你也睡不着吗?”南克找了一张薄毯盖上了自己的肚皮,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让翡翠坐过去。
“对戒灵来说睡眠并不是必须的,”翡翠表示,“克总您尽量早点睡,倒好时差,我在床边给您放哨就好了。”
南克摆了摆手:“我不觉得有什么放哨的必要,赞梯村里除了那个黑妹绫波丽以外,我没看见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另外就算要倒时差我也一时半会睡不着,你坐过来陪我说会话吧。”
翡翠扭捏了一下,以试探的语气问道:“我刚才检查房间的时候,发现床底下有围棋和棋盘,大概是之前的中国工程师夫妇留下的……克总您睡不着的话,可以在说话的同时,跟我、跟我一起下围棋吗?”
南克不太明白翡翠为什么会对围棋有这么大的执念,他想自己反正也睡不着,便大方地同意了翡翠的请求。
翡翠喜上眉梢,她把棋盘放在双人床正中,跪坐在南克的对面,坚持让南克执黑自己执白,请南克先走。
南克拈着手中很有质感的玉石棋子,在棋盘左下角的星位上“啪”地落下一子。
熟悉的落子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翡翠心头一颤,她似乎看到曾经那位年幼法皇的形象和南克相互重合。
轻轻捻起一枚白子,翡翠跟随着南克的黑子在棋盘左下角展开了游戏,之所以说是“游戏”而不说是“争夺”,是因为翡翠完全没有拼杀的欲`望,只想静静地沉溺在这场事关回忆的对局当中。
跟翡翠不一样,南克更习惯盘腿坐着,而且还不是和尚、道士的那种“双盘”,而是非常随意的,基本上是个人就会的“单盘”。
“日本年青一代似乎也不经常跪坐了吧?”南克在下棋的间隙问道,“你跪坐的习惯是在日本游历时养成的?”
“应该不是,”翡翠轻声答道,“前世的记忆对我来说非常模糊,不过我应该是从中国的春秋时代就养成跪坐的习惯了。”
南克心道:春秋时代的习惯被你沿用到现代,你可真够传统的!
“哈哈,你不提我还真容易忘掉,其实你们说不定跟许多历史名人发生过交集吧?春秋时代的话……难不成你还给孔子做过保镖?可是那时候你又没有忍术可以学……”
“我记不清了,”翡翠倏忽间又落一子,她浑然天成的动作处处透出古人的韵味,“但我应该不属于儒家,而是属于墨家。墨子门徒的武功、行为都和后世的忍者有相通之处,而且忍术这种概念发源于姜太公的《六韬》,对日本来说,忍术也不过是舶来品。”
南克点头表示同意,对各种游戏都有很多研究的孙小龟有一次曾经在考证之后惊呼:“原来著名忍者服部半藏是中国人后代,祖上姓秦,是在中国混不下去了才渡海逃到日本的吗!”
在日本现代的某本忍者小说里面,也曾写到过类似的情节:主人公被敌人打败,流落到某个荒岛上,结果荒岛上有一个身患绝症的中国人是忍术大师,于是本着国际主义精神,中国人把各种秘奥义都传授给主人公,让主人公回到日本大杀四方去了……
联系到真人超级英雄美剧《绿箭》里面,主人公也是在荒岛上遇上了一个中国人师傅,然后这个师傅同样是教会主人公箭术没多久就挂了——难道中国人在外国文艺作品当中只是为了给主人公开挂而存在的吗?
===废铁的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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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赞梯村的夜晚静悄悄
午夜祭礼结束后,赞梯村的夜晚安静了下来,只有南克和翡翠的屋子还亮着灯光。
和翡翠在双人床下了一会围棋之后,南克觉得翡翠有故意相让之嫌,他早年经常被爷爷杀得丢盔卸甲,自己的棋力有多少自己清楚,属于纯业余水平,连爱好者都算不上,不可能跟喜欢围棋的翡翠下得势均力敌。
“翡翠,你在让着我吧?”南克挑起一边的眉毛,“我已经幼儿园毕业了,不可能因为输了就掀棋盘的,下围棋说到底也是比赛,没有竞技性就没意思了。”
“我、我没有让着您……”翡翠言不由衷,她的棋力比南克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如果不悠着点下,很快就会将这一盘棋结束的。
“赌点什么吧,”南克提议,“也许赌点什么你能更认真地跟我下棋。”
翡翠听了以后不由得心里小鹿乱撞,她除了忍者刀【源鬼切】以外可以说是身无长物——法皇大人到底是想跟自己赌什么呢?
“谁输了的话,谁明天早上就在村子里载歌载舞地来一首《小苹果》怎么样?”南克笑道,“然后告诉大家这是我们中国传统的祈雨仪式……”
南克的逗逼提议让翡翠呆了一呆。
“克总,那样实在是太羞耻了,请换一种赌注吧……”
不论是自己去拍着手唱《小苹果》,还是让南克去唱,翡翠都觉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赌这个的话赌什么呢?”南克挠了挠头,“我被传送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钱包,现在我的衬衫也坏了,只剩下一条裤子,就算是想仿照‘脱衣麻将’玩‘脱衣围棋’,也不合适……”
翡翠心头一惊,别看南克只有一条裤子,但是如果玩脱衣围棋的话,南克输了还可以脱掉长裤只穿内`裤,自己则是脱掉任何一件衣服都会露点。
之前为了增加安全系数,翡翠让一只蝰蛇挂在门框上方,外张的鳞片和鲜艳的绿色显得它威武而致命,一旦有敌人闯入,蝰蛇就会毫不留情地咬上一口。
南克之所以会沾染上罪纹,中介物就是翡翠的非洲岩蟒,而罪纹在南克皮肤下蜿蜒游移的样子,又和蛇类极为相似。
此时在南克的后颈上,罪纹再次浮现,并且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变长了一些。
南克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阴险起来,他嘴角挂上了邪恶的笑容,对翡翠说:
“魔神有自主选择是否怀孕的能力,所以我中出你也不要紧咯?”
“不要紧……诶!!??”
翡翠大惊失色,她浑身僵硬,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克眯着眼睛继续说道:“不在乎输赢的围棋没意思,趁着今夜的良辰美景,如果你输给我的话就让我中出一下吧。”
翡翠不敢相信南克会说出这种话来,方才好端端的温馨气氛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克总,您在开什么玩笑?下围棋这种风雅之事怎么能配上这么下流的赌注?哪怕、哪怕是别的比赛……”
围棋对翡翠来说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因为担心这段回忆被摧毁,翡翠才会如此激动。
南克猛然打了一个寒颤,从罪纹的影响下挣脱出来,他伸手去拍后颈,仿佛在拍蚊子,但是自然什么也没拍到,他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对不起,刚才我脑子发晕才会说那种话,一定是孙小龟天天在我耳边唠叨h游戏惹的祸,这盘棋算我输了,咱们睡觉吧。”
翡翠点了点头,不声不响地收起了棋盘,她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心潮起伏。
(难道千雪说的对,正值青春期的法皇大人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以至于一不小心说走了嘴吗?司马翎的警告转眼间就变成现实了,法皇大人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是要我陪他睡觉?)
南克脱掉长裤,用一条薄毯子盖住腰间,他见翡翠收好棋盘之后仍然立在床下,打算整晚守夜的样子,便招招手劝她道:
“我看赞梯村没那么危险,有门框上面的蝰蛇放哨已经足够了,你也到床上来睡吧,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还是说你对我刚才提起的下流建议还是非常在意?”
“该是我对克总道歉才对,”翡翠回答道,“我不应该把克总的玩笑话当真,居然还说您下流,实在是不符合我戒灵的身份……今晚就让我跪在您床边自我惩罚吧!”
说跪就跪,翡翠还真是驾轻就熟,她的姿势不是跪坐而是所谓的“长跪”,那是古人对皇帝的礼节,相当不舒服。
“喂喂,你干什么呀!”南克惊讶得有点语无伦次,甚至说出了“爱卿平身”。
跪在床下的翡翠开始检讨自己一天以来的行为,语调忧伤,几近垂泪。
“您明明对我很好,我却好几次考虑不周,让您对我说‘对不起’,还对您和您姐姐出言不逊……”
“我姐姐?你是指司马?”南克在床上坐了起来,“对了,你们俩谈话的内容我忘了问了,翎姐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带着很强的自我厌恶感,翡翠将自己和司马翎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讲给南克知道,一个字都没有做改动。
“诶?你们俩吵起来了啊?”南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见翡翠把头垂得更低,南克安慰她说:“这也不全是你的错,翎姐和你都有些冲动,你们俩毕竟没有见过面,彼此都不了解,而且翎姐骂你是正太控的痴女确实有些过了……”
“司马小姐说的可能没错,”翡翠黯然道,“跟夏炽跟千雪相比,我的心思的确不够纯洁。魔神的生长周期比人类慢,假如那位年幼的法皇能长到更大一点的年纪,我也不能保证不对他做出什么越轨的事……”
南克暗想:夏炽跟千雪哪里心思纯洁了?夏炽纯洁得只知道吃,千雪纯洁得只知道害人,跟她们相比翡翠最大的问题是“想得太多”而已。
“总之别跪在下面了,”南克劝道,“这年头萝莉控满街走,就算你是正太控也没有什么丢人的——男女平等嘛!另外翎姐担心你对我伸手真是多虑了,我都17岁了,哪里能算是正太啊!”
南克疏忽了一点:18岁是翡翠区别未成年人和成年人的分界线,她对成人和非成人完全是两个态度,如果司马翎不是18岁而是17岁的话,她甚至不会和司马翎吵起来。
就像在石井裕胧手下时,翡翠说过的那番话一样——“我不杀孩子,但是如果在战场上遇到成年人,我会赐给他们荣耀的死亡。”
包括应该被人道毁灭的诸多萝莉控小说作者在内,在他们眼里“萝莉”是一个很复杂的概念,就算超过了十几岁的年龄,仍然会有“合法萝莉”、“精神萝莉”存在。正太控也差不多,反正在翡翠眼里,南克属于让她动心的范围。
在南克数次呼唤,甚至要动用法皇律令的情况下,翡翠只好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双人床的右侧和衣而卧(她没法脱衣服),并且听从南克的指示,用忍者刀当成区隔两人空间的分割线。
“好不容易有点困意,我先睡了啊!”南克打了个哈欠以后说道,“不倒时差的话明天会没精神的,你不用担心翎姐的事,等到返回中国以后,我会想办法让你们俩和平相处的……”
南克的话渐渐弱了下去,转眼间就换成了低低的鼾声。
翡翠却仰面直视房梁,心脏“怦怦”地直跳。
(和……和法皇大人同床共枕了!中间只隔着一把忍者刀!晚上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106】 孤男寡女
魔神很难会患上神经衰弱导致失眠,翡翠的失眠完全是因为心情紧张。
(双人床很大,法皇大人也保证他不会越过两人中间的忍者刀……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虽然我和克总同床共枕被司马翎言中了,但这只是为了安全考虑不是吗?为什么我会紧张得睡不着觉?)
(赶快入睡啊!不好好休息的话,明天早上没有精神保护法皇大人该怎么办!)
虽然不止一次这样告诫自己,翡翠还是把忍者刀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以免克总翻身的时候空间不够用。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翡翠惊讶地发现:在南克的脖颈附近有一条发光的紫红色细纹若隐若现,正待翡翠睁大眼睛想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细纹倏忽间钻入南克的薄毯子下面去了。
(外形像是小蛇,但不可能是蛇,如果是蛇的话我能感应得到!难道是非洲的某种毒虫?颜色这么艳丽还会发光,说不定毒性很强呢!)
虽然“毒虫”钻进了南克薄毯下面比较私人的地方,但是法皇律令要求戒灵以保护法皇生命为第一要务,所以翡翠没怎么犹豫就越过了忍者刀的分界线,伸手去揭南克盖住肚皮的毯子。
“法皇大人,恕我无礼了!”
轻轻将毯子揭起来以后,翡翠发现毒虫无影无踪了,仔细在毯子里面翻找也没有,于是她的目光落回仍然睡得很熟的南克身上。
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南克全身上下只余一件四角内`裤,仰面躺着睡的正香。
“钻到法皇身下去了吗?”翡翠轻手轻脚地移动南克,使他翻了一个身,手指接触到南克肌肤的地方立即变得滚烫。
南克睡觉不挑地方,一旦睡着了就雷打不动,翡翠的动作完全没有弄醒他。
“身下也没有,可是我并没有看到毒虫飞走,会发光的毒虫飞走绝逃不过我的眼睛,难道……”
刚刚帮南克翻身的白嫩双手颤抖起来。
“难道钻进法皇大人的……内`裤里面了吗?我听说有些非洲毒虫喜欢在皮下产卵,甚至会无孔不入地钻入人体……这可不行!”
都说关心则乱,翡翠在如此情况下本应叫醒南克,但是她不能确定刚才看到的毒虫是否属于错觉,而且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观察未成年人男孩的身体,让翡翠有一种不愿意被人发现的犯罪感。
“对了!如果是毒虫的话,我可以让我的蛇去吃掉它啊!”
担心南克被毒虫咬到,翡翠顾不了那么多,她用两根手指拈住南克内`裤的下缘提起一个缝隙,召唤出一条小蛇钻了进去。
脸蛋红扑扑的翡翠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通过魔力操纵小蛇在南克的裆部来回游走,那是一条盲蛇,不需要光线也可以搜索到毒虫一类的猎物。
然而罪纹并不是毒虫,在短暂浮现于南克体表之后已经潜藏无踪,盲蛇搜索了一圈一无所获,反而给了南克很不妙的刺激,让南克有醒来的趋势。
不明就里的翡翠心急如焚:为什么找不到毒虫?难道已经钻进法皇的体内了?可我又不能命令盲蛇爆了法皇的菊花……
盲蛇在南克的两腿之间盘旋游走,渐渐地使得南克形成了“第二条盲蛇”的凸起,翡翠看得脸红心热,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收回魔力让盲蛇消失,并且准备把南克叫醒,一块来寻找毒虫。
然而受到刺激的南克先一步自己醒来了,他迷迷糊糊看见翡翠已经越过了忍者刀分界线,而且自己下腹部有火热的感觉,仿佛刚才还被人用手按摩过。
“你怎么回事啊……”半醒半睡的南克抱怨道,“不是说过不要越过分界线吗?难道你忍不住了?”
南克怎么说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美丽女忍者三更半夜摸了自已一通,如果再能保持冷静就不是人了。
柳下惠坐怀不乱留下“美誉”,真实原因只是柳下惠是个官迷,不敢碰上司的女人,担心影响自己的仕途而已——翡翠又不是南克上司的女人。
拍了拍脸从床上坐起来,南克抖擞精神,伸手便捉住了翡翠的手腕,他在月光下看着翡翠的倩影感到口干舌燥。
“那个,翡翠,你实在想要的话,咱们瞒着翎姐也不要紧……”
身为处男的南克整个身体都透出兴奋的血红色,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翡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克总,您误会了!”翡翠明明有挣脱南克的力气但是却没那么做,“我刚才看见一只发光毒虫钻进您毯子下面了,我只不过是想把它弄出来!”
“毒虫?”南克并不相信,“我只听说过萤火虫会发光,毒虫发光有什么用?大部分虫子都是蛇类的饵食,真的有毒虫敢接近你这个蛇魔神吗?不要再狡辩了!我确实是打算当一个比较仁慈的法皇,但是不代表我被自己的戒灵非礼了还能无动于衷啊!”
南克说着便打算将翡翠压倒在身下,翡翠急切道:“克总,真的有毒虫钻进您内`裤里了,您脱下来自己找找……”
“哈,毒虫什么的我完全没感觉到,不过内`裤等会我自然会脱!”南克就像是见了蜂蜜的熊一样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道刚才的“按摩”是由盲蛇进行的,还以为是翡翠亲自动的手。
翡翠不敢用力挣扎,担心伤害到法皇,她被南克搂住怀中,在脸上亲了一口之后震惊地发现:【守贞毒液】没有触发,她的身体并没有产生防御反应放出毒液。
(原来我是喜欢法皇大人的吗?在我内心深处其实觉得就算被推倒也不要紧吗?难道我刚才睡不着觉,心里在盼望的就是这种事?我真的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正太控?)
这样一想,身体变得软绵绵的,翡翠不做抵抗地被南克给压倒了。
然而全身血液都集中在某处的南克,脑子变得不好使,虽然猴急却解不开翡翠的忍者服——那古代忍者服不管是穿是脱都需要特别的顺序。
“把忍者服分解掉!”南克气喘吁吁的,眼睛都变红了,“你们魔神不是可以把半灵质化的衣服分解吗?”
分解衣服固然可以提高灵威,但是再重新生成需要消耗额外的时间和魔力,重新生成的速度越快,所消耗的魔力就越多,从【分解-重组】的整个过程来看,魔力呈总体损耗的趋势,有鉴于此,正常情况下,魔神都会把衣服脱掉再穿上,而不会分解再重组。
尽管南克没有使用法皇律令,但是有一瞬间翡翠真的打算按照南克说的那样做,但是她思来想去,觉得无端消耗魔力,对明天的护卫工作不利。
教会南克怎么解开忍者服,或者自己解开忍者服的话,又会被看到忍者服里面是完全真空。
(太羞耻了……我不想给法皇留下水性杨花的这种印象,而且在这里染红床单的话,明早也会被赞梯村的人说闲话的……)
“法皇大人,”翡翠放弃防御,任由南克隔着忍者服抚摸自己的身体,“这的确是一场误会,不过您已经看到了,我的【守贞毒液】没有被触发,所以我喜欢您的事实已经没法隐瞒了……我的身体随时可以献给法皇大人,但是我希望能换个场合,最好不是在今晚……”
话音未落,只听“喀嚓”一声,翡翠的裤子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107】 非洲也有FFF团
翡翠的忍者服以相当柔韧的布料缝纫,但是难敌南克精虫上脑,使用【等价交换】增强了自己的臂力,将忍者服的裤子一扯而开,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大腿。
此时此刻南克的体表上并没有浮现罪纹,他单纯是被自己的**驱动着而已,既然有些男人是为了看a片才学会的电脑,那么南克为了女人而精熟【等价交换】也毫不奇怪。
翡翠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将双腿并拢,但是南克近在咫尺的呼吸让她感到身体绵软,没有力气。
(忍耐不住了吗?把盲蛇放进去刺激法皇,我是咎由自取吧?不过毒虫应该是我看错了,法皇大人没有被毒虫咬噬的危险我就放心了……)
(就像千雪说过的那样,既然【守贞毒液】没有出现,说明我是喜欢法皇的,那么我还有什么怨言呢?)
于是翡翠微微偏过脸——她有点害怕南克好像野兽的眼神——逆来顺受地说道:
“是我犯错在先,法皇大人您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希望您别弄出太大声音,我不想被村子里的人听见……”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痛楚,翡翠张开贝齿咬住了枕头旁边的床单,做好了承受南克的准备。
虽说悲伤不是心中唯一的情绪,还是有两行泪水滑过了翡翠的脸庞,有一种莫大的恐惧萦绕在翡翠心头。
翡翠不害怕对南克献身,那样反而会给她一种踏实感,她害怕的是对南克献身以后,南克会在一夜之间成长为“大人”。
能让男孩加速成长的途径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要上战场,有人说是要蹲监狱,而“拥有第一个女人”也被视作长大成人的条件之一。
翡翠知道自己的法皇总有一天要变成成年人,对此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不想亲自加速这一过程,最低程度,她希望法皇能够童心不改,不要变成那种心思龌龊、唯利是图的成年人。
如果在今夜满足南克,她就踏入了一场危险的赌局。
诚然,这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亲密,对于跟自己关系不睦的司马翎也是一记有力的反击,但同时也是给南克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当前的情况看似是南克在强推翡翠,实际上翡翠在没有受到法皇律令限制之前完全可以加以反抗,她摆出任人鱼肉的姿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在“宠溺”未成年人法皇,不想南克的愿望得不到满足。
只要南克保持童心,翡翠会一直对南克“宠溺”下去,只要所有的要求都是出自孩子的任性,而不是出自大人世界的欲壑难填。
其实在某些人看来以上两者没有很大区别,但是对翡翠来说却极端重要,她原本就是以“是否拥有童心”为标准把人类一分为二的很别扭的人。
翡翠的眼泪因为恐惧而流,她害怕南克过了今夜就会成为大人,那种无论做什么事都把利益和报偿放在第一位的大人,翡翠执行起他们的命令会忧伤不已。
泪水湿润了床单,在凌晨三点的月光照耀下反射出辉光,南克原本已经化身为“臭流`氓”模式,但是女孩子的眼泪却让他有些心软。
罪纹虽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行为,但是当罪纹没有浮现在体表时,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拥有完全的主导权。
“你哭了?难道这真是一场误会?”南克用双臂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仍然跨骑在翡翠的身上,只是没有压到她,两人的脸贴的很近。
翡翠咬着床单,闭着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南克可以继续。
心软归心软,美人如玉,唾手可得,男人被誉为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南克压抑了17年的**也不会轻易低头,他很矛盾地说出一句:
“翡翠,你真不愿意的话,拒绝我就好了,只要你说‘不要’,我马上就停止。”
(如果有日本背景的翡翠说出“雅蠛蝶”,情况可能会更糟糕吧?)
对于皮肤滚烫,浑身发红的南克还能强压**,尊重自己的意见,翡翠很感欣慰,她猛然间明白了自己和司马翎之间的关系为何会如此容易恶化——
(我和那位年幼法皇相处的模式,难道不正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吗?就好像是日本忍者氏族里面,分家的姐姐在地位上比宗家的弟弟要低,但是也不影响姐弟俩相亲相爱……虽然我总是称呼克总“法皇大人”,但是内心深处是把他当做地位尊崇的弟弟来宠溺的,司马翎对我恶语相向,是因为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弟弟”要被人抢走啊!)
(司马大小姐,对不起了,对于克总来说,你就像是趾高气昂的宗家的姐姐,而我只不过是地位卑下的分家的姐姐,甚至不能公开表露出来任何想当克总姐姐的念头……可是我不会让克总失望的,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和身体来宠溺他,只因为我不想看到他遭到拒绝以后的失望表情……)
一番思考使得翡翠明悟,她下定了决心,并且松开了紧咬住床单的牙齿,擦了擦眼泪,以温柔的目光看向自己上方的南克。
“对不起,我流眼泪让法皇大人扫兴了,分解衣服再生成需要耗费额外的魔力,您能稍微给我一点空间,让我自己脱吗?”
南克点了点头,他坐到翡翠身侧,但是目光没有从翡翠身上移开。
(法皇大人的脸好红,身体也一样,他要看着我脱衣服吗?也罢,反正一切都打算交给他了,只要他看到我内部真空以后不要取笑我就好了……)
不希望南克等得心急,翡翠手背上的泪水还没有擦干,便开始解开绑缚忍者服领口的带子,很快就让复杂的忍者服脱落到香肩半露的程度。
看到身侧已然毫无意义的“忍者刀分界线”,翡翠将忍者刀拿过来放到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
武器总要放到触手可及的地方以防生变,就算是在侍奉法皇的时候也应该分出一份精力加以戒备,否则的话,无论是作为忍者还是作为戒灵都严重失职了。
(我不会胆大妄为地让克总叫我姐姐的,但是我会一直保护他,防止他受到**或心灵的伤害,因而变成仇视、报复这个世界的成人……克总现在就像是肚子咕咕叫的小孩一样,我怎么忍心拒绝他呢?)
然而就在翡翠的衣服要褪至腰际的时候,外面的一声惨叫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还魂尸!有还魂尸在吃人!救命啊!!”
【108】 碾压小怪
本来南克颤抖的双手已经要摸上柔软细嫩的所在,但是关于还魂尸的呼救声打断了他的好事。
就算南克色胆包天,也不可能在外面发生命案的情况下还和翡翠享受鱼水之欢,翡翠也以法皇的安全为第一考量,停止了脱衣服的动作。
“请把我收回戒指,让我用【蛇魔鳞甲】保护您的安全!”
还魂尸来袭,外面呼救的村民生死不明,南克只好压下胸中的欲`火,将衣衫半解的翡翠收回蛇戒当中——放在床头柜上的忍者刀被绿光笼罩之后,也一起被收回了戒指当中。
“稍后会让我继续吗?”南克被【蛇魔鳞甲】武装起来,化身成赞梯村村民眼中的“蛇灵”之后,最着急的居然是用心灵感应向翡翠确认这件事。
“会、会的。”翡翠在戒指当中羞涩道,“我是法皇大人的戒灵,就算想逃也逃不掉的……”
得到了翡翠的保证以后,南克从屋子里一跃而出,挂在门框上的蝰蛇化作魔力被翡翠收回,以确保自己的战力最大化。
四角内`裤以及浑身黑金色蛇鳞,让南克看上去既有点吓人又有点无厘头,然而当南克看清眼前的存在之后,心脏差点吓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勒个去!粗眉毛,死鱼眼,厚嘴唇,配合劣质银色假发,以及魔性的三无表情——这不就是赞梯村的大杀器,cosplay成绫波丽女神的黑妹吗!原来就是她在叫救命啊!这绝对比还魂尸还可怕吧!三更半夜里见到吓死人不带偿命的!
黑妹绫波女神因为发了一张照片到网上之后,总被网友们嘲笑瞎狗眼,cosplay得不像,所以趁着月色明亮,她从屋子里走出来想晒月光变白一些,结果看见村口有还魂尸在行凶,已经咬断了一个男性村民的胳膊。
“救命啊!还魂尸吃人啦!”
不是亲眼见到,南克很难理解喊救命的声音也能如此“三无”,黑妹绫波的嘴巴虽然张得很大,但是上半张脸却没有任何表情,从cosplay的角度来说实在是够敬业的。
这时以祖祖为首的青壮年已经拿着武器冲到了附近,大祭司达拉孔似乎因为年纪较大,刚刚推开自己的房门。
“怎么回事?还魂尸能进入村庄?村庄不是有大祭司的法术保护吗?”
“还魂尸没进村!是吉瓦达出村去采满月藤去了,他想拜托大祭司帮他做安产的药物!”
“他妻子上次生孩子也没有难产啊!何苦多此一举!入夜以后出村最容易被还魂尸袭击了!”
“幸亏阿非利加凌波她半夜晒月光看见了……对了,这倒霉孩子原名叫啥来着?”
南克向断臂昏迷的吉瓦达看去,他就是昨晚被翡翠的毒蛇咬伤,又被翡翠救治回来的矮胖狩猎队员(相对于其他队员来说),吉瓦达倒在村口小河外边,左膀的伤口处鲜血淋漓,在他的右手中还紧握着着据说只有在满月时摘取才有效的绿藤。
尽管南克不熟悉吉瓦达,但是他知道对方是孩子的父亲,是妻子的丈夫,自己吃过赞梯村的饭,睡过赞梯村的床,于情于理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吉瓦达被还魂尸吃掉。
“谁都不要过来,我去救人!”
南克冲身后的众人喊了一声,遍披黑金甲片的身影立即向村口冲去,在趟过河水的时候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蛇鳞代替了衣服和鞋袜,南克并不会因为脚底摩擦路面而感到疼痛,【蛇魔鳞甲】在防御锐器方面很有效果,这时的南克即使踩到钉子也不会有事。
其实南克那一句“谁都不要过来”有点多余,除了祖祖以外,大部分狩猎队员见南克去救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伏都教信徒极其畏惧还魂尸,据说还魂尸的制作过程用到了可怕的毒药,接触到那种毒药的话,正常人也会变成还魂尸。祖祖最好的朋友就是和还魂尸战斗失踪之后,没两个月就以还魂尸的样貌返回,最后被祖祖亲手割掉头颅,把尸体用火焰净化的。
只要有一线希望,祖祖都不会下此狠手,但是当时好朋友的躯体已经严重腐烂,大祭司也表示,巫毒术士制作还魂尸的程序比常规方法还要歹毒,经他之手被变成还魂尸的,绝无恢复的可能。
随着距离接近,借着月色,南克用【所罗门真实之眼】看到,袭击吉瓦达的还魂尸只有一只,他十指如钩,身体多处溃烂,部分肋骨外露,两腮的皮肤跟耳朵一起脱落,露出了连接下巴的肌腱,漆黑的眼眶里闪着对死亡的执着,看上去比欧美电影里的僵尸要凶暴许多,动作也更敏捷。
祖祖曾经眼含热泪地砍下自己好朋友的头颅,让他从可怕的命运中得到解脱,南克不知道眼前的还魂尸是什么人变成的,但是他明白唯一的解脱方式就是杀死对方。
(腐烂成这个样子,换成是我,就算是有希望活过来也会自我了断吧?)
方才阿非利加凌波大喊“还魂尸吃人”,其实还魂尸只是咬下了吉瓦达的一条胳膊,还没来得及吃,他拎着那条断臂,仿佛还计划打包回矿山慢慢啃。
见身披【蛇魔鳞甲】的南克向自己扑来,还魂尸发出令人心悸的尖啸,此情此景绝对能把南克班上的女同学吓尿一半,但是南克不为所动。
在能力者的眼中,敌人的恐怖程度跟灵威成正比,空有其表吓唬不了任何人,还魂尸作为非自然生物,在制作过程当中被巫毒术士灌入魔力,自然也拥有一定的灵威。
可惜那一点点灵威根本不被南克放在眼里,见识过翡翠和石井裕胧的体术以后,还魂尸的动作对南克来说更是慢如蜗牛。
“叫什么叫!把别人的胳膊还回去!”
南克一跃而至还魂尸面前,毫无畏惧地朝他吼回去。翡翠的【蛇魔鳞甲】覆盖了南克的周身各处,甚至食道和呼吸道内部都有透明的薄膜覆盖,这让南克对还魂尸身上可能的毒素无所顾忌。
“不愧是蛇灵大人,居然敢距离还魂尸这么近!”
赞梯村的有些村民听了狩猎队的报告,对南克这样的中国少年能够刀枪不入还有所怀疑,现在眼见为实,一个个兴奋异常,觉得祖先终于没有忽悠他们,终于派来使者拯救村庄了。
【蛇魔鳞甲】使得南克在最大程度上和蛇魔一族保持相似,甚至他的眼睛也呈现出蛇的特性,不但瞳孔变成枣核型,眼球外部还被一层透明的鳞片覆盖保护着,即便是针对眼睛的攻击也难以收到奇效。
南克被【蛇魔鳞甲】覆盖全身以后,就连头发也变成了类似豪猪刺的存在,只要他不担心损毁衣物,直接跳进硫酸池里,不闭上眼睛也不见得会被灼伤,只是眼睛、口腔、食道、呼吸道里面的透明薄膜没有外面的鳞甲厚实而已。
有了身上这一层绝对防御,南克肆无忌惮,他从右手的白戒当中唤出冰霜之刃,从戒指表面延伸出来的冰刃长度超过三尺,在月夜中闪着锋利的寒光。
还魂尸仿佛是刚刚感到南克的灵威,出于某种动物本能,他丢下昏迷不醒的吉瓦达转身便跑,手足并用,姿势诡异,速度还挺快。
“别想跑!你拎着别人的胳膊要去哪里!”
南克紧追不舍,千雪不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保留的三成寒冰魔力能支持多久,另外,他不想在大祭司面前暴露自己有法皇戒,所以召唤出冰刃的时候尽量用身体挡住手指上的白戒——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应该速战速决。
“好厉害!还魂尸居然吓跑了!祖先大人的使者好厉害!”
赞梯村的村民手舞足蹈地欢呼起来,看气氛仿佛要举行另一场午夜祭礼,只有祖祖还记着跑到村口去查看吉瓦达的伤势。
“噗!”南克从后面追上还魂尸,手起剑落,还魂尸的头颅顿时高高飞起,带出暗红色的血浆,他僵硬的无头身体又向前跑了十余步,才最终跌倒尘埃。
唯一的敌人已被消灭,南克不再维持冰霜之刃,手刃了还魂尸的武器在极短的时间内融化成水,没有留下多余的痕迹。
【109】 紧急医疗
弯腰从地下拾起吉瓦达的断臂,南克死马当活马医,先覆盖一层冻气到断口上进行除菌,然后让赶来的祖祖把断臂放在冰水里,看看能不能坚持到最近的医院实行断臂再植。
漫长的军旅生涯让南克的爷爷懂得不少急救常识,关于断肢再植的注意事项,爷爷在跟南克下围棋的时候也唠叨过:
“我参军的时候呢,战友的手指被敌人炸断了是常有的事,当时的条件很难处理,基本就残废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不管断的是手指、胳膊,还是大腿,正确保存还是有希望接上的。”
“现在也不打仗了,胳膊大腿很难连根断,不过手指还是挺危险的,咱邻居吴大妈的外甥不是玩菜刀把大拇指切掉了吗?幸亏我在场,告诉他们赶紧用干净纱布把断指包裹住,再放进塑料袋系住口,最后把塑料袋放到冰水混合物里面……”
“发生类似意外一定要冷静,断指在24小时左右保存得当,接植完全没有问题,如果保存得特别好,甚至一个星期都可能成活。不过千万要注意,断指需要的是冷藏,不是冷冻,不用塑料袋包起来,直接冻在冰箱里,把细胞组织冻坏了的话,再高明的医生也接不上去!”
“我们连长的儿子就是因为直接把被切掉的耳朵冻在冰箱冷藏室里,结果细胞坏死,变成一只耳的……你这个臭棋篓子!我心不在焉地跟你下,你怎么整条大龙都被我吃了!”
赞梯村距离科特迪瓦的经济首都阿比让不算太远,村子里也储备了不少急救用品,祖祖按照南克的吩咐将断臂用纱布缠了起来,再用一个干净的塑料袋包在外面。
问题是赞梯村地处丛林之中,国家电网没有从这里经过,所以村子的用电全依靠柴油发电机和太阳能发电,为了节约电量,整个村子只有一个公用的大冷柜,里面装满了冻肉,没有现成的冰块。
“把冻肉拿出来,然后把断臂直接放进去行吗?”祖祖没有学过断臂再植的常识,他想当然地以为冰水降温和冷冻差不多。
“不行!”南克一瞬间被爷爷灵魂附体,以老军人一般的严肃语气对祖祖喊道:“如果冷冻可以的话,那些被冻伤的人就不需要截肢了!冰水混合物的温度基本稳定在0°左右,这是最适合冷藏断肢的环境……算了,快拿个大一点的干净脸盆来!在河里面接一盆水!”
狩猎队倒是有人手脚麻利,南克刚说完没一分钟,就有一个盛满清水的脸盆被送上来了。
盆底的图案是两只红色的金鱼,一看就是“made_in_china”的中国货,南克睹物思乡,心道:我家老宅好像也有一个,不过被六叔和夏炽用来装水泥了。
南克凝聚心神,唤出白戒在脸盆上方释放出大量寒气,顿时将清水的上层完全冻成了冰块,其间他用另一只手加以遮挡,没有让祖祖或者其他人看到白戒,只让他们看到了喷薄而出的寒气以及清水的变化。
“冻住了!这么热的天,居然把清水冻住了!”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瞪大了眼睛。
约莫盆中清水被冻住五分之一以后,南克挥起被【蛇魔鳞甲】包裹的右拳,猛力一击将冰层击碎,如此一来便制造出了一盆冰水混合物。
将塑料袋包裹的断臂放入脸盆以后,南克长出了一口气,他总算是没有辜负爷爷的细心教导,现场来了一回断肢紧急处理。
从剑斩还魂尸到处理断臂,南克几分钟内的表现让祖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嘴上虽然没有说出来,心中却暗暗想到:
(不愧是祖先派来的使者,太可靠了!之前我因为蛇灵大人显得年轻就有所猜疑,真是以貌取人!大祭司告诉我克总只不过是用了一个年轻一些的化身而已,既然是祖先派来的使者,估计实际年龄很大吧!不然他为什么懂得这么多我不懂的知识,还能改变季节!?)
“村子里有车对吧?”南克喘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你们赶快拉着吉瓦达还有断臂赶往阿比让的医院,看看医院能不能把断臂接起来吧……”
天亮之前村子外面都有还魂尸在活动,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稍微有些犹豫,祖祖看着昏迷不醒的吉瓦达,愤愤道:“你们怕什么?没人敢去我自己去!”
祖祖边说边去扶地上的吉瓦达,有了勇士带头,狩猎队的其余人也不好意思对同伴袖手旁观,于是4、5个人一起上了村东口的面包车,准备连夜驱车赶往阿比让。
在离开之前,祖祖庄重无比地对南克躬身说道:“克总,您不但是吉瓦达的大恩人,也是赞梯村的大恩人!我代表全村感谢您!吉瓦达的老婆怀着孕,听说丈夫遇险都哭晕过去了,不管这条胳膊能不能接得活,吉瓦达这条命都是您救的!”
“好了,别耽误时间。”南克对祖祖摆手道,为了送佛送到西天,南克挥手又冻住了一盆水,让祖祖路上带着,如果装断臂的冰水混合物里面冰块都融化了,就加进去新的冰块。
如果说之前村民们对南克还有所怀疑,现在简直已经把南克当做神灵来崇拜了,尤其是他的【蛇魔鳞甲】在月光下威武中透着妖异,极其符合伏都教的“蛇灵”形象。
“狩猎队都去了阿比让也不用担心!蛇灵大人坐镇赞梯村,还魂尸不敢过来的!”
“蛇灵大人万岁!祖先显灵了!我们从来不在狩猎中伤害蛇类,这是我们的福报啊!”
“那个……要是蛇灵大人能把制造还魂尸的巫毒术士也消灭,咱们的金矿就又能开发了!到时候一定要给蛇灵大人修一座黄金祭坛!”
南克心道:与其浪费黄金修祭坛,不如直接把黄金给我,我好还上因为装修欠翎姐的高利贷。
按照约定,南克在还上这笔钱之前,每次见到司马翎都必须以姐姐相称,哪次敢不加上“姐”字,就要被司马翎弹脑瓜崩。
虽然算不上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翎姐”也是南克叫得很习惯的称呼,但南克还是想夺回自己可以叫“司马”的自由。
一想到司马翎,南克回想起昨晚跟司马翎通过的电话,灵机一动,回到屋子里把充电完成的手机拿了出来,为了信号稳定走到了村子中央。
“翎姐,是我,冬山市那边到了中午吧?先听我说,我借宿的赞梯村有人胳膊断了,正连夜开往阿比让希望断臂再植,但是阿比让的医疗资源有限,赞梯村既不是很富裕在那里也没有特别的熟人。所以我想,翎姐你既然说过可以联系阿比让的法国使馆,可不可以把这件事跟法国使馆提一下,让他们力所能及地提供一些帮助呢?”
人类都有与生俱来的“完成欲”,南克如此关心吉瓦达的断臂再植问题,倒不是因为特别喜欢赞梯村或者特别喜欢吉瓦达,事实上南克对吉瓦达印象都不深,以后再见面能不能认出都不一定。南克之所以做到这一步,主要是由于自己在这件事上付出了不少努力,希望最后能成功。
“我可以以我母亲的名义联系法国使馆,”司马翎回答说,“顺道再以我父亲的名义联系中国使馆,虽然我父亲不善交际,但是阿比让举行中科建交30周年文艺演出时,中方大使好像提过很喜欢我父亲的雕塑……总之这件事我会帮你办的,你帮助赞梯村救人,他们也会对你以礼相待吧?”
因为司马家的能量,祖祖驱车赶到阿比让以后,看着医院急诊室外面排着的长队正在绝望,却意外得到了中法两家使馆的救助,使馆配备的医疗队全都是一线水准,本来靠本地医院的技术未必能接活手臂,现在有了中法两家使馆医疗队的协作,居然接好了全部的血管和神经,恢复前景一片大好。
祖祖坐在中国大使馆的等待室里面,他懂得一些法语但是不懂中文,虽然语言不通,他还是猜想到吉瓦达能得到及时救治,跟南克脱不了干系。
(祖先大人们,原来你们让使者以中国少年的形象出现,是有着如此的深谋远虑啊!但是中国少年能请动中国使馆我理解,法国使馆的医生为什么也要来帮忙呢?难道曾经殖民过科特迪瓦的法国人想要改变民众的印象……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善意吗?)
【110】 荒夜卖队友
帮南克联系了中法大使馆以后,司马翎把话题引到了翡翠身上。
“根据时差,你们那边应该是凌晨4点左右?你和翡翠已经睡过一觉了吧?”
从小一起长大,南克不可能听不出司马翎话里有话。
“翎姐,我们睡了几个小时就起来了,本来就不太困……”
“谁关心你们困不困!”司马翎怒道,“那个小婊砸一定勾引你滚床单了吧?之前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你都没接!”
“大概是屋里信号不好吧?”南克嘟囔道,“刚才手机一直在充电,充电插座在很偏的角落,我现在是在屋子外面给你打电话呢……”
“狡辩!听这意思你俩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了吧?床够大吗?非洲不好买安全套,要不要姐姐我帮你空投一些杜蕾斯过去啊?”
由于赞梯村的人把南克当成了救世主,南克也有点得意忘形,他没怎么过大脑就回答道:
“不劳翎姐你费心了,女性魔神是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受孕的,并不需要安全套……”
“所以你无套中出很爽呗!?”
司马翎陡然提高的音量几乎把南克的耳朵直接震聋。
“没、没有,”南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们虽然出于安全考虑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但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我很君子的!”
其实在翡翠越过忍者刀分界线之前,南克的行为还可以算得上是君子,可在翡翠越界之后,南克便精虫上脑忘乎所以了。
“得了吧!”司马翎不屑道,“你天生意志力薄弱,小时候为了一块山楂糕就能管我叫‘姐姐大人’,翡翠真有心勾引你的话,你能忍得住?真是养了十几年的猪被白菜拱了……”
“喂喂,翎姐,谁是你养的猪啊!我在非洲这边多亏了翡翠才能够有惊无险的,翡翠做戒灵尽职尽责,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有惊无险?你遇上什么危险了?断胳膊那位难道不是因为寻常的意外?”司马翎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弟弟了。
“对我这种五星能力者来说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危险啦!”南克又开始自吹,“不过翡翠的【蛇魔鳞甲】在防御方面还是非常好用的,我在赞梯村受到非常尊敬的对待,也跟村民们崇拜蛇有关……”
意识到南克在千里之外需要翡翠的保护,司马翎的情绪稍微冷静下来。
“让翡翠跟我通话,我有事情要问她,放心,这次不会跟她吵起来了。”
南克为难道:“翎姐,翡翠处于召回状态,她在戒指里帮我维持【蛇魔鳞甲】呢!我不熟悉蛇戒的魔力,凭自己是做不到覆盖全身的!”
何止是不能覆盖全身,就算只覆盖一只手臂也极其勉强,因为南克在动物当中不太喜欢蛇,所以灵魂的“同步率”先天不足,在这种前提下,想要像石井裕胧一样精熟蛇戒魔力,不依靠翡翠,自主令【蛇魔鳞甲】覆盖全身,恐怕需要数月之久的艰苦练习。
只有荒夜一个戒灵,可是因为疏于练习,至今也未精熟黑戒魔力的司马翎,倒也没什么立场说南克不中用。
“她正在保护你那就算了……她在戒指里也能听见咱们的对话吧?对于我说她勾引你的指控,她有没有什么要反驳的?”
处于戒指当中的戒灵除了可以用心灵感应跟法皇交流以外,也可以向外公开喊话,不过那样既消耗魔力,又会令人起疑,所以没有必要一般都不会那么做。
维持【蛇魔鳞甲】需要一定的集中力,因此翡翠自从被南克召回戒指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现在南克和司马翎的电话交谈大多也传进了翡翠的耳朵里,但是翡翠出于礼貌,就算司马翎讽刺自己也没有搭腔。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法皇大人……”
南克恰好是用右手举着手机,翡翠从右手小指的蛇戒中发出低低的声音传进麦克风,正好能被司马翎听到,而又不至于使旁人起疑。
“切,在小南面前又装作一副可怜相是吧?”司马翎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楚楚可怜本身就是一种引诱?你这个诱受!”
“诱受”是bl词汇,跟“强攻”、“弱受”类似,司马翎最近除了欺负荒夜以外,就是以看bl小说为乐,以至于把bl词汇用在女人身上了。
不待翡翠反驳,司马翎又道:“总之你给我专心维持那个什么【蛇魔鳞甲】,保护好我弟弟,我弟弟从非洲回来以后,少了一根头发就拿你是问!”
翡翠不再说话了,维持【蛇魔鳞甲】本来就是一个烧蓝的技能,其间越是分心便会越损耗魔力。
狩猎队离开赞梯村去了阿比让,现在仍然是还魂尸活动的夜晚,站在村中央的南克如果解除【蛇魔鳞甲】,仍然有一定的风险。
更不要说南克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裤,虽然这条四角裤接近泳裤材质,配合黑金色甲片有超级英雄的感觉(美帝超级英雄的标准之一就是内`裤外穿),但是一旦黑色甲片消失,南克就成了一个普通的暴露狂。
南克打算回屋子去穿件衣服,不要再一直开着【蛇魔鳞甲】烧蓝了,考虑到进出屋子可能会导致手机信号中断,他对司马翎说:
“翎姐,石井裕胧那么强的敌人我都赢了,赞梯村这边的小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放心吧!我进屋子一下,中间信号可能有点不好……”
“不准大意!”司马翎姐气十足地命令道,“千雪跟我说过,石井判断你是五星能力者,是把千雪跟夏炽的实力也算进去的!你现在跟千雪、夏炽光时差就8个小时,能有四星的实力就不错了!我这边也有点事,不和你一直讲电话了,总之有两件事给我记着——”
南克“嗯”了一声表示洗耳恭听。
“第一,绝对要安全回来,遇上打不过的敌人就逃,就算向敌人叫爷爷也给我活下来!事后我会带着荒夜去给你出气!”
南克听得满脸黑线,他不想做那么没骨气的事,不过还是应了一声以使司马翎安心。
“第二,从你跟我对话时显露的那种处男的不自信态度来看,你应该是还没有跟翡翠翻云覆雨……不准跟翡翠做知道吗!否则我就跟你断绝姐弟关系!”
南克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喂!是不是处男还能听出来吗?另外干姐姐干弟弟什么的,本来就不是法律认可的姐弟关系吧!”
司马翎一时无语,但很快就忿忿地说:“我听荒夜说魔神都是下蛋的,如果翡翠下了你的蛋,我可不帮你养!你自己孵自己养!”
不知道荒夜在司马翎旁边说了什么话,司马翎转过头去狠狠呵斥道:“没你的事,再多嘴我就让你脱了衣服去街头裸奔!”
以荒夜的颜值和忧郁王子气质,穿着衣服都有花痴少女被其魅力俘获不支晕倒,如果上街裸奔,恐怕会在冬山市造成重大流血事件——妇女的鼻血。
为了避免裸奔的悲惨命运,荒夜明哲保身,向司马大小姐贡献了一条奇策,司马翎又惊又喜,立即予以采纳。
“哼哼,小南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就用法皇律令给翡翠下一个限制,让她离开非洲以前,不·准·在·你·面·前·脱·衣·服!离开非洲以后律令自动解除,之前不可以用其它律令覆盖!”
“啊?这也行吗?”南克对荒夜的这种卖队友行为深感鄙视,虽说荒夜是司马翎的戒灵,为司马翎出谋划策属于分内之事,但南克还是觉得以男同胞的角度,荒夜太不地道了。
(不就是裸奔吗?荒夜你难道不能爷们一点,全城裸奔一圈来成全我的性福?你等着!翎姐再欺负你,我不帮你说好话了!)
司马翎以跟南克绝交为威胁,逼南克以法皇律令对翡翠做了限制,而且为了防止漏洞,还把命令修改为“不准主动或被动地露出忍者服覆盖的部位,唯一解除限制的方法就是从非洲返回”。
跟司马翎结束通话以后,南克垂头丧气地进屋穿了裤子和鞋,因为大祭司在南克讲电话的时候用眼神示意找他有事,于是南克光着上半身很快又出来了。
因为天气关系,大祭司也跟大部分村中男丁一样光着上半身,他见到南克以后有点奇怪地问:
“你的女忍者去哪了?刚才局势那么乱,怎么没见到她出来保护你?”
看来大祭司对能力者的世界也是一知半解,并不知道南克握有法皇戒,而翡翠是他的戒灵。
为了敷衍过去,南克随口编瞎话道:“她侍寝的时候被我干得起不来床了!”
大祭司眨了眨他仅存的左眼,表情古怪地唏嘘道:“那还真是辛苦啊!”不知道到底是说翡翠辛苦还是说南克辛苦。
听法皇这么说,翡翠在戒指里羞红了脸,而南克在大祭司面前强充好汉,其实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荒夜你等着瞧!我本来还想和翡翠继续方才的好事,现在全泡汤了!等我回到冬山市,立刻就把你的手机号透露给学校的那些花痴女生,非让她们烦死你不可!)
跟经常面对战斗,时不时将戒灵召回戒指的南克不同,司马翎基本没有把荒夜召回过戒指内部(担心共享视觉被荒夜偷窥),因此,荒夜有一部司马翎配备给他的手机,主要用途当然是为了能随时找到荒夜。
保证荒夜可以随叫随到地被欺负。
【111】 还魂尸的由来
鉴于南克的女忍者“被干得起不来床”,大祭司达拉孔把南克请到自己的的木屋里面,打算向他讲述骚扰赞梯村的还魂尸究竟来源于何处。
跟南克和翡翠住的房子相比,大祭司的木屋较为简陋,杂乱的家具中间摆放着各种伏都教祭祀道具,包括面具、彩色蓑衣、木头雕成的各色神像……
“克总,如果我死掉的话,我手上的这枚残戒你可以带走,交还给驱魔人组织。”
大祭司一开口就用了托孤的语气,令南克很不理解。
“大祭司,你身体这么健壮,怎么会死呢?”南克坐在达拉孔对面的竹椅上问。
尽管大祭司的右脸被火焰毁容,右眼也永远睁不开了,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相当有活力的中年人。
“唉,人总是要死的。”大祭司叹了一口气,“残戒在驱魔人眼里虽然普通,但毕竟是魔法道具,我死后如果留给祖祖他们的话,搞不好会被巫毒术士给盯上,让他们反受其害。”
大祭司的这种想法南克比较理解,毕竟“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然而南克虽然打定主意给陈天豪弄一枚残戒回去,却不打算以大祭司死掉为代价。
“大祭司,还魂尸骚扰赞梯村应该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之前你一直防守得比较严密,现在我又到了这里,你为什么反而变得这么悲观?”
大祭司刹然无语,脸上露出悲苦的表情,半晌之后才重新开口道:
“占据金矿的还魂尸,赞梯村的苦难,全都是……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啊!”
听了大祭司的讲述,南克才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大祭司所有的技艺都是由父亲所教授,跟他同时学习伏都教祭礼的,还有他的同胞弟弟。
然而兄弟俩对伏都教法术的运用在很早之前就出现了分歧,哥哥喜欢召唤圣灵帮人们祈福,消除灾难,而弟弟却喜欢召唤恶灵,以人偶当诅咒道具,让别人大祸临头。
圣灵和恶灵原本就是伏都教光暗一体的组成部分,就算是哥哥也做好了有朝一日召唤恶灵来对抗凶暴之徒的准备,所以对弟弟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弟弟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终于走出了用活人献祭的那一步,并且把同村人制成了还魂尸。
哥哥十分愤怒地要把弟弟当众处死,但是村民们害怕在村子里处死一名巫毒术士,会导致整个村子遭到诅咒,于是弟弟的刑罚被改为鞭笞和放逐。
“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们让我遭受的耻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弟弟留下这句话之后,迈着蹒跚的脚步消失在荒野中。
几年之后,科特迪瓦政府便和中国工程师一起来讨论附近金矿的开发问题,随着矿道的打通,赞梯村民分到了不少利益,大家一致认为没有在村子里处死巫毒术士的决定非常正确,不然赞梯村不可能遇上这样的好运气。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赞梯村蒸蒸日上的好兆头,只有已经继任为大祭司的达拉孔,从日常占卜当中得知弟弟带着满腔愤怒已然回归,准备血洗赞梯村,把所有村民的生命都献给邪灵。
随着担任矿工的几位村民遇害,达拉孔知道弟弟正在金矿附近徘徊,便携带法器,孤身一人找到了他。
理念的不同,过往的恩怨,让兄弟俩发生了一场大战,没人见证这场战斗当中的飞沙走石,也没人看到伏都法术召唤出来的恶火猛毒。
结果是两败俱伤,哥哥被恶火焚烧失去了右眼,而弟弟遭到了【神谕密咒】的轰击,从此之后任何试图调动灵威的行为都会让他感到痛苦不堪。
弟弟逃窜到了金矿底层,杀死赞梯村的所有矿工,并且将他们全部制成还魂尸,从此占据金矿作为他的大本营。
复仇的执念令他强忍痛苦施用法术,一个又一个的还魂尸从死亡中站起,入夜之后的赞梯地区因而变得不再宁静,普通赞梯村人谁都不敢叫他的名字,害怕被他暗中得知,于是均以“巫毒术士”来代称。
就在巫毒术士回归后不久,科特迪瓦政局动荡,中方工程师撤离,赞梯村不但无法再从金矿中获利,还要时时小心游荡在村外的还魂尸。
“我围绕赞梯村建立了法阵让还魂尸不得入内,”大祭司语气疲惫地对南克讲道,“但是为了让法阵生效,我自己必须留在法阵内部,这让我无法再一次动身去讨伐我的弟弟。”
“而且……他为了消除【神谕密咒】的影响,不惜借助于外道邪魔,狩猎队见过我弟弟在矿山间飞奔的身影,据说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长着羊角的恶魔,甚至还会吃人……”
南克暗想:伏都教的恶魔是什么样我不太了解,基督教的恶魔倒是经常长着羊角,这种形象貌似有点像魔神啊!难道巫毒术士弄到了法皇戒?狩猎队看到的到底是巫毒术士本人还是他的戒灵?
长时间讲话令大祭司嗓子干哑,他喝了杯水之后继续说道:
“除了要留在村子里维持法阵之外,我不去讨伐弟弟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我输了,那么赞梯村的村民就会任人宰割,就算我能跟弟弟同归于尽,留下来的还魂尸也会冲入赞梯村酿成惨剧……”
说到这里,大祭司仅存的左眼闪出了亮光。
“克总,你虽然不是真正的祖先使者,但是我相信你来到赞梯村,冥冥之中也有祖先的安排……刚才我亲眼看到了,还魂尸对你来说不足为惧,假如你能帮我看守赞梯村一个昼夜,那么我就可以离开村子去找我弟弟算账,我无论如何都要战胜他!赢不了他也要跟他同归于尽!我死了以后,请你转告祖祖让他继任村长,没有了巫毒术士,也就不需要大祭司了……”
大祭司这几句话说得诚恳,颇有荆轲易水悲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南克不禁有些动容。
“能不能再等几天?”南克提议说,“我的援军几天后说不定就能过来,到时候我们人手充足,可以一起去帮你讨伐巫毒术士,那样大祭司你就不用交代后事了!”
大祭司摇了摇头:“祸患是我亲手造成的,我想亲手终结!而且克总你确定援军一定能及时赶来吗?”
南克沉默了,千雪在尝试修复传送石没错,但是最后能不能修得好,什么时候能修好,这都是未知之数。
“无论如何都先等到祖祖他们从阿比让返回吧,”南克想了想之后说,“我不是怀疑大祭司你的能力,可是巫毒术士现在的这种情况,真的未必是大祭司你能一个人对付的。”
大祭司和巫毒术士曾经打到两败俱伤,实力半斤八两,可如今巫毒术士如果得到了一枚法皇戒,那么只有残戒的大祭司根本不可能打赢对方啊!就算是同归于尽都不能指望!
(大祭司讨伐巫毒术士失败的话,那么我是去是留?我能置全村人的性命于不顾,心安理得地回到冬山市吗?巫毒术士和还魂尸最后不是还要我来消灭?)
(不行!不能让大祭司一个人去讨伐巫毒术士!与其让他去,不如让我和翡翠去,有翡翠的【蛇魔鳞甲】做防御,有三成寒冰魔力、火焰魔力做攻击,再加上【所罗门之匙】,巫毒术士能奈我何?他要是真的比大祭司强出许多,早就带领还魂尸杀过来了,还能等到今日?)
(千雪和夏炽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假定我是四星能力者,而大祭司是三星能力者,那么巫毒术士顶多也就是是三星半!四星打三星半,之后说不定还有法皇戒和金矿的报酬,这一波不亏!)
【112】 突袭计划
凌晨五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稍事休息的时候,南克和翡翠相处起来有些尴尬。
南克坐在床上,翡翠坐在距离床不远的短沙发上,姿势拘谨,相对无言。
从蛇戒中被召唤出来以后,南克发现翡翠的裤子破口消失了,显然是因为翡翠接受了“不得在南克面前暴露身体”的法皇律令,所以在戒指内部的时候自己用魔力修复了被南克撕坏的地方。
出去砍还魂尸之前,南克特意问过“稍后会不会让我继续”,现在外面的天色将亮未亮,他和翡翠在屋子里独处,本来是“继续”的绝佳时机,但是司马翎强迫南克说出了不准翡翠脱衣服的法皇律令,使得气氛十分微妙。
南克两腿分开,如同土匪座山雕一般大马金刀地坐在床头,目光扫过翡翠樱色的嘴唇,以及纤细而毫无杂质的洁白双手。
被南克盯着看了半天,翡翠仿佛感到了对方眼中的热望,她欠身从沙发上站起,挡在前额的一缕发丝微微颤动着,柔顺如兰。
“法皇大人,”翡翠捏着自己的衣角低头道,“我之前答应过您,不能说话不算数,法皇大人实在想要的话,我、我也可以……”
因为极度的羞耻,翡翠的脸色变得比鲜血还红。
“我也可以试着用不脱衣服的方式来……”
如果说此时南克完全不动心是骗人的,他只要对翡翠招招手,从前在h动画里面看到的情节就能在自己身上重演,从此以后他看待死党孙小龟的眼光都会变得高人一等。
不是能力者对普通人,而是现充对死处男。
一边抚摸翡翠的秀发一边感受她舌间的温度,被她服从的眼神从下向上地仰望着,那种情景光是想想就已经让南克心跳过速了。
如果意乱情迷无法自制,用更粗暴的方式来对待翡翠,恐怕翡翠也不会反抗,会强忍不适让南克遂心遂愿吧?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入室内,罪纹和法皇戒一样属于精神层面的存在,它在翡翠没注意到的时候游移到了南克的右眼,倏忽间又盘旋缩小,消失不见,仿佛是在躲避阳光。
(我……我只顾着自己快活,以法皇的身份向翡翠一味索取,这样的我,岂不是和石井裕胧没有任何区别!?)
(明明下决心要找到失踪的父母,明明下决心要守护重要的同伴,明明发过誓不会再让李卫国先生那样的好人在我面前死去……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想要占有翡翠的肉`欲,难道这样做对我实现目标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吗?)
(古人云:玩物丧志——难道玩翡翠就不丧志了吗!)
想到自己肩负的责任以后,南克略微冷静下来,他对于自己从昨晚开始就特别精虫上脑感到诧异,就算青春期的荷尔蒙在体内躁动,他平时也绝不是这种色中饿鬼。
“翡翠,其实刚才那条法皇律令是可以解除的吧?”这是南克为了追根究底才问出的话,但是翡翠把它理解为法皇还是希望自己脱衣服。
“是可以的,”翡翠如实回答道,“不过因为律令当中有‘唯一的解除方法就是离开非洲’,所以您下达新的律令将其覆盖的话,互相矛盾的律令会使您遭到一定反噬,可能会有周身刺痛感,严重的话会吐血……”
“那就离开非洲以后再说吧!既然答应了大祭司,帮赞梯村除去巫毒术士和还魂尸的问题,那么还没开打就遭到反噬,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南克朝翡翠摆了摆手,让翡翠不要再靠近了,如果翡翠按照之前的趋势走过来跪在床边,南克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就会瞬间崩塌,到时候拼着反噬吐血也要跟翡翠滚床单了。
随着太阳升起,外面走来走去的村民有点多,也不排除大祭司会来敲门,翡翠不希望自己侍奉法皇的样子被人见到,所以听南克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
(法皇大人为了解除法皇律令吐血的话,对他的身体也不好,何况在几天内我们就要去矿山里消灭巫毒术士,不要消耗额外的精力对我们有好处。)
(退一步讲,不解除法皇律令,我也没信心能取悦法皇,万一把法皇弄痛了反为不美。对了,我记得老宅那边有许多六叔买回来喂给猩猩王的香蕉,我要不要事先练习一下……)
(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荡了!可是、可是我真心希望能让法皇高兴……)
在20分钟之前,听说南克自告奋勇地要去矿山里消灭还魂尸的根源,大祭司深感欣慰,他一直误以为南克隶属于驱魔人组织,而驱魔人如果不是接到了委派任务,并没有义务为村庄消灾,所以大祭司主动提出要付给南克报酬。
“我那个邪恶的弟弟不管留下了什么法器,你都可以带走,村庄里现在没有什么积蓄,但是矿井深处应该有许多采掘下来,没来得及搬运出井的狗头金,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够的话,以后金矿重新开始生产,我们会向你贡献更纯、更重的金块。”
所谓狗头金,是天然产出的,颗粒大而形态不规则的块金,因其形似狗头,而被人称之为狗头金。虽然狗头金经常混杂着石英等矿物,质地不纯,但含金量仍然不可小觑。
对于大祭司的慷慨条件,南克的回答是:“我也没有那么贪心,大祭司你让我带走一些狗头金我就知足了,我欠了别人高利贷,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金矿未来能正常运转当然是好事,不过到时候所得利益用来建设赞梯村好了,不必专门再给我送什么金块……”
南克有自己的考虑,大祭司认识驱魔人,如果南克贪心,以后总过来要金块,万一驱魔人组织发现有人在假冒自己的成员,因而对南克不利,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南克去消灭巫毒术士是典型的一锤子买卖,到时候拿几块狗头金回去偿还司马翎的高利贷,就算没有得到新的法皇戒也不虚此行。
翡翠表示她会尽量帮助南克多拿几块狗头金,毕竟她也希望南克能经济独立,不要再依靠司马大小姐。
此时此刻正在冬山市研究传送石的千雪,并不知道南克和翡翠做了突袭矿井的决定,南克担心遭到千雪和司马翎的反对,又觉得自己实力足够,所以没有通知千雪她们。
“没来由地有些心神不宁呢……”千雪对身边吃红烧肉外卖的夏炽说道,“南克在非洲没什么事情做的话,老老实实地玩翡翠就好了,千万别作死啊……”
===废铁的分隔线===
最近书评区有不少读者在问《魔神刻印》什么时候上架,说不赶紧上架的话手头的月票要浪费了,对此废铁感谢读者们想支持正版的厚意,不过具体上架时间要由网站来决定,《魔刻》下周有个推荐,但上架时间最早也要五月初了(>_<)
至于因《魔刻》还没有上架所以投不出去的月票,实在没有其他选择的话,你们可以先投给《惊悚乐园》这本书。
废铁我没来起点之前就推荐过《惊悚乐园》,虽然它的作者在结婚之后没有像废铁一样把老婆关在地下室里,颇有点不符合废铁的传统美学,不过毕竟是废铁为数不多的还留在书架里的书了,就酱。
【113】 克总真人倒模,妇女之友
孙小龟发现南克的吐槽能力下降了。
政治课上,孙小龟闲得无聊,把南克桌子上的农夫山泉矿泉水拿过去,用红笔做了涂改。
“农夫山泉”是红底白字,孙小龟把白字的一些部分涂红之后,白字就变成了坑爹的“一大口尿”,对于这个恶作剧,南克只骂了孙小龟一句“sb”,就没再说话。
以南克平时的吐槽水平,绝对是可以把“美汁源果粒奶优”,涂改成“美汁源果粒女`优”给孙小龟喝的,配合瓶子中部的注释“营养草莓味”,饮用味道更佳。
“南克,你萎靡不振的,发生什么事了?司马大小姐又向你逼婚了?”
泥土魔像拥有南克所有的表层知识,在外型上也丝毫没有破绽,但是对于孙小龟这种死党来说,还是能发现跟真人的一点点不同。
“没事,”冒牌货南克拿着政治课本打了个哈欠,“昨天熬夜上网没睡好而已,而且农夫山泉的梗太老了,我都懒得吐槽。”
以孙小龟的世界观,绝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惟妙惟肖的南克是假冒伪劣产品,所以尽管发现了一点异样,孙小龟仍然没有对南克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只是以为南克精神状态不佳。
孙小龟是高二(3)班最熟悉南克的人,他都没有识破泥土魔像的真面目,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当然,厉岚例外。
泥土魔像额头上清清楚楚地写着“ameth”的字样,厉岚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她也没有任何拆穿真相的动机。
(哼,南克弄一个假货来替他上学,真实目的是想试探我的魔神身份吧?)
(孙小龟都没看出来那是泥土魔像假冒的,如果我露出了解真相的痕迹,通过这一点就可以判定我是能力者对不对?想得美!我才不会上当呢!)
(但是身为高二(3)班的班长,我也不能放任你用这种方法逃学,一定要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毁掉泥土魔像!早上我牺牲尊严自称‘人家’,结果却是向冒牌货说的……你等着瞧!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厉岚表面上不动声色,认真听老师讲课,心中却恨得直咬牙。
到了英语课上,英语老师把南克叫起来回答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结果南克答不上来,只好支支吾吾地挠着头苦笑。
“怎么搞的?”最近因为南克的英语成绩有所上升,而对南克高看一眼的英语老师皱眉道,“类似的问题前几天我问过你吧?当时不是回答得好好的?”
南克的英语成绩提高,全归功于法皇戒的“语言大师”特性,泥土魔像复制了南克的所有表层知识,却无法复制法皇戒。换言之,泥土魔像的英语水平才是南克的真实水平。
“真是的,南克你这道题都答不上来?”英语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敲着讲台桌,然后平举左臂向门外一指,“孙小龟你给我出去罚站!”
“诶诶诶!?”孙小龟在座位上震惊道,“老师,南克答不上题,为什么要我出去罚站?”
“废话!”英语老师对成绩差还不努力的学生向来没有好脸色,“南克本来挺有进步,肯定是因为挨着你,才被你上课说话影响得退步了!”
孙小龟感觉自己冤枉得六月飞雪:“老师,这堂英语课上我还没有跟南克说过话呢,我跟他说话的是政治课……”
英语老师眉头一挑:“那好,我代替政治课老师让你去罚站!现在就给我站到走廊上去!别忘了把课本也拿着,我讲课声音很大,你在走廊上也能听见!”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泥土魔像和孙小龟坐在同一桌,听着孙小龟的抱怨。
“英语老师一定是到了更年期了,南克你既然英语成绩有进步就给我保持好啊!别再害得我替你出去罚站……对了,我手头有英文的h游戏,你要不要?能帮你记忆单词喔!”
“好吧,你有空就拿来给我,要是画风顺眼我就玩玩试试。”
因为从南克的吐息当中接受了灵魂的信息,泥土魔像完全模拟南克的性格,南克在被传送到非洲之前,下给泥土魔像的命令是:“按时上下学,尽量表现得跟我没有戒灵以前一模一样,别做多余的事,正常状态就好。”
泥土魔像的本质是血液和泥土的混合物,但是普通人从外表上完全感受不出差别,泥土魔像也能正常吃饭,他点的菜都是南克平时爱吃的,只不过食物的消化原理和人类不同。
浑浑噩噩地代替南克上了一天学,泥土魔像回到家以后,懒懒散散地胡乱写了作业,然后打开电脑,把孙小龟拿给自己的英文h游戏光盘放进了电脑主机。
孙小龟的书包里没有多少书,倒是带着不少h游戏,据说他会出租给其他班的学生来赚钱,只是对南克这个死党才特别免费。
见泥土魔像翘着二郎腿在1号房间里玩起了h游戏,并且根本不看英文对话,直接往“肉戏”上跳,千雪对夏炽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南克的‘正常状态’,他没有认识我们之前过的就是这种日子,为了咱们俩的安全,我把翡翠放到他身边是非常必要的。”
因为泥土魔像接受的指令是“尽量表现得跟我没有戒灵以前一模一样”,所以他忽略了千雪和夏炽的存在,甚至姐妹俩站在他身后参观他玩h游戏,都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孙小龟的推荐不错啊,虽然看不懂字幕,但是画风够撩人,不行,忍不住了……”
泥土魔像脸上显出了淫笑,他拉开自己裤子的拉链,猝不及防地亮出了自己的小兄弟。
“我擦,这泥土魔像还原度还真高啊!”夏炽震惊道,“所以南克他本人也是这个尺寸,这个形状咯?”
“姐姐你的关注点错了吧!”千雪满脸黑线,在泥土魔像旁若无人地开始撸管之前,千雪释放出大量寒气,将他和电脑椅一起冻成了冰块。
换成是真人,八成就冻死了,但泥土魔像的生命力何其顽强?在冰块内部似乎还要锲而不舍地撸管的样子,真是撸界楷模。
“不行,我得给南克打个电话,”千雪说,“必须教给他用卡巴拉十二圣音远程操纵魔像的方法,并且让他修改对魔像的指令,我可不想天天看到这家伙在房间里撸管……”
【114】 卡巴拉十二圣音
“卡巴拉生命树”是一种犹太教所使用的神秘符号,又称“生命树阵图”、“倒生树”,是由十个圆和二十二条线组成的树状图案,在动漫中亮相频率颇高,曾经出现在《新世纪福音战士》的片头,以及《钢之炼金术师》的真理之门上。
“卡巴拉”在希伯来文中有“传承”的意思,相传是由上帝传授给摩西的,包含整个宇宙的浩瀚智慧。生命树向来被神秘学家认为是神创造宇宙的蓝图,亦被称之为神体的构造图,其中描述了通往神的路径,以及神从虚无中创造世界的方式。
与此同时,生命树也被认为并非只是一个存在于纸上的图样,根据《旧约·创世记》第二章第8-9节的记载,生命树位于伊甸园的中央,知识树(知善恶树)长在它附近。
文学史上的异类,被数个写作流派(现代派、表现主义,甚至科幻、奇幻派)追认为先驱的犹太作家卡夫卡曾经说过:
“上帝之所以要将亚当和夏娃逐出伊甸园,不是因为他们吃了知识树的果实,而是害怕他们吃生命树的果实,那样就会与神同等。”
想要了解神秘万分,甚至与佛教、道教的修炼法门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卡巴拉生命树,必须要先了解由22个字母组成的希伯来文。
希伯莱字母的圣数是“一、三、七、十二”,“一”是万物之始,与中国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哲学概念十分相似。
“三”代表气、水、火,也代表人体的头、胸、腹。
“七”代表太阳、月亮、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也代表人体头部的七窍。
“十二”代表黄道十二星座,也代表人的十二种能力:看、听、说、食、嗅、生殖、触摸、动、怒、哭、笑、睡。
“卡巴拉十二圣音”之所以能够让南克远程操纵泥土魔像,其原理就是通过按顺序诵读十二个希伯来字母,让南克进入冥想状态,并将自己的意识凭依在泥土魔像身上,通过泥土魔像展现人的十二种能力。
千雪打电话联系到南克以后,首先向他控诉了泥土魔像的猥琐行径,然后勒令南克必须立即学会卡巴拉十二圣音,否则就一直不给泥土魔像解冻,让南克产生好几天的旷课记录。
南克的学习能力不是特别强,好在旁边有擅长死记硬背的翡翠,翡翠帮助南克记下了卡巴拉十二圣音,每当南克忘记就会主动提醒,这让南克充分意识到了美女家庭教师的必要性。
在翡翠的耐心提醒下,南克很快就盘腿坐在床上进入了冥想状态,他的所罗门血脉和卡巴拉系统有很强的相容性,毕竟所罗门也是摩西的族裔。
冥想让南克的意识化作千万条不可见的光流,这些光流进入大地,以极高的速度蜿蜒蛇行到赞梯村外面的古代废墟,通过南克父亲画下的传送法阵,直接从老宅地下室的传送石涌出,并且如同受到了牵引,向冻成冰块的泥土魔像探出了触角。
“好冷!”南克和泥土魔像感觉连通的那一刹那,千雪正好融化了魔像身上的坚冰,可尽管如此南克还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
这是奇妙无比的体验,南克仿佛亲自回到了老宅的地下室,他能通过魔像的皮肤感到室内的低温,也能通过魔像的眼睛看见,通过魔像的耳朵听见,最恰当的比喻,就是如同进入了一个“全模拟仿真游戏”,正在操纵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角色。
“居然会有操纵自己身体的实感……我还以为远程造作泥土魔像只相当于开高达呢,这就是加入了所罗门之血的效力吗?”
话音未落,南克便尴尬地发现泥土魔像坐在电脑椅上,裤子拉链大开,一条恶龙狰狞挺立,正被左手紧紧握住——而南克居然感受到了真实的**快感,几乎喷薄而出。
(我勒个去!卡巴拉十二圣音代表的人体十二种能力当中包括“生殖”,难道指的就是这个吗?难不成还有古代**师能够利用魔像让老婆远程怀孕吗?大禹十余年三过家门而不入,老婆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难道大禹其实没有被隔壁老王戴绿帽子,而是人家有法术吗!)
(尼玛这个泥土魔像干屁呢!我让他按照我平时的样子来,我平时也不是天天撸管吧!难道因为他和我之间有一定的精神链接,我在那边忍住没有对翡翠乱来,反而导致这边的他忍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具魔像被我完全控制了……赶快悬崖勒马!他是泥土做成的,撸来撸去最多也只能撸出泥浆,但是刺激会反馈到我真正的**上啊!如果我结束冥想之后裤裆湿了,那么在翡翠面前多丢脸啊!)
南克深吸一口气,迅速将恶龙压回巢穴,因为动作太快疼得他直哼哼。
在远程操纵状态,泥土魔像会把全部感觉都反馈到南克自己的**上,只有那些高到一定程度的痛觉除外。
“动作很麻利嘛。”千雪收起了从手掌上延伸出来的一只冰刃,“如果你收起来的速度慢一点,也许我就把它切掉了。”
夏炽在旁边毫不害羞地瞪着眼睛看,她嘴里塞满了杏仁酥饼,所以一时没法开口说话。
南克——或者说是被南克夺舍的泥土魔像——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先是把播放h游戏画面的电脑屏幕给关了,然后才活动了一下脖子、肩膀、手腕、脚腕,每一处的感觉都和自己的身体没有明显区别。
“这还真是方便呐!”南克欣喜道,“用这种办法跟你们交流的话,不单是面对面,还省了国际长途电话费啊!”
千雪白了南克一眼:“别那么**`丝行吗?你这种魔像是受到所罗门血脉加成的,好多古代魔法师都做不到这种程度,你却只想着能省一点电话费……而且吟诵卡巴拉十二圣音进入冥想,不但会消耗魔力,身边还必须有人护法,不然你的**就会处于无防护状态。如果只是为了通信,当然还是手机比较好。”
南克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儿,现在他的感觉跟泥土魔像连通,与此同时也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感觉,理论上讲,就算现在翡翠暴打他一顿他都不知道,要冥想结束以后才会感到疼。
“好险好险,幸亏我是男的。”南克拍着胸口感慨道,“如果我是女的,说不定在冥想的时候被护法的戒灵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你以为男的就不会被占便宜吗?”千雪的嘴角升起值得玩味的笑容,“下次冥想之前记得用法皇律令让翡翠不要碰你,她可是一个正太控,谁知道现在对你不设防的身体做什么呢……”
【115】 补魔
询问了千雪传送石的修复进度后,南克突然感到一股眩晕感和疲惫感,泥土魔像一天来所闻所见的事,包括厉岚自称“人家”,孙小龟把农夫山泉涂成“一大口尿”,都变成了自己的记忆汇入脑海。
对这种情况千雪早有预料,她向南克解释说:“泥土魔像自主活动时所经历的事,会在你亲自操纵他时跟你产生记忆同步,一点点疲劳感是正常的,多用几次就会习惯。”
南克又惊又喜:“不光是……不光是杂事,泥土魔像听的那些课我也有印象了!这效果直逼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啊!可惜泥土魔像上课很不认真,记下来的知识不多……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爱学习!”
“废话,”千雪鄙视道,“他的一言一行完全复制自你的性格,想让他上课认真听讲,变成学霸的话,你得从自己做起!”
“那还是算了,”南克摆摆手,“既然他去听课跟我去听课是一个效果,我也应该知足,毕竟记忆面包也有缺点,只要一上厕所吃过的知识就全忘了。”
跟学习成绩比起来,绝对是提高战斗能力更重要,毕竟学习不好不会被教育局拖出去给毙了。
远程操纵魔像跟打手机比起来,好处是不会受到手机信号的影响,南克和泥土魔像中断意识连接之前,又向千雪跟夏炽询问,自己的冰霜魔力和火焰魔力该怎样补充。
被意外传送走之前,南克给予千雪跟夏炽的是七级授权,也就是说,南克保留了各三成的冰霜魔力和火焰魔力。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千雪起了怀疑,“难道你跟什么人交手,动用了冰霜魔力和火焰魔力?”
南克连忙否认:“没、没有!只不过是我借宿的赞梯村有人出了意外,我冷冻他的断臂动用了魔力……总之我很好奇嘛!”
这个时候夏炽终于吃完了嘴里的杏仁酥饼,她很有精神地在南克面前晃着手指,列举起补充火焰魔力的方法:
“简单得很!见到什么地方着火了,把火都吸到自己肚子里就行!不过自己放的火不算啊!或者用眼睛直视太阳也行,毕竟太阳也是个大火球……”
南克很无语:“夏炽,你说的都是魔神才能用的方法吧?我是人呐!吃火焰什么的先不说,直视太阳时间太长,眼睛也会瞎掉吧!”
“哎呀,我忘了你是人了!”夏炽如梦方醒,接下来托起下巴冥思苦想起来:“让我想想有什么人类能用的法子啊……”
如果把南克比喻成刘备的话,夏炽基本上就相当于张飞,上阵杀敌可以,指望她出谋划策是缘木求鱼,这方面还要仰仗千雪孔明大军师。
千雪之前已经给南克讲过魔神收集信仰力的原理,不过那次没有涉及到授权分割,以及法皇和戒灵身处异地的情况,这次她把问题更深入讲解了一番。
“还记得每个魔神都有‘冰’、‘火’、‘蛇’一类自己专属的领域,他们的魔力核心就如同收集‘信仰之雨’的集雨箱吗?”
南克点了点头,如此形象的比喻南克还是印象深刻的。
“在十级授权的理想状态下,戒灵的集雨箱是完全归属自己的,然而事实上他们的魔力经常受到分割,比如我现在得到的是七级授权,你那里保留了三成冰霜魔力,我的集雨箱因此被分割成了7:3的两部分,属性为‘冰’的信仰之雨会同时落入一大一小两个集雨箱,在改变授权之前或者召回戒灵之前,两者互不干涉。”
“也就是说——”千雪为了让南克重视而故意拉起了长声,“现在我把自己关在冰箱冷冻室的话,我补充的冰霜魔力只属于‘7’的那一部分,无论如何都影响不到你的‘3’,而带着法皇戒的你单独去看《冰雪奇缘》电影,从影院观众那里收集来的信仰力,也不能传递到我这边,因为咱们的集雨箱暂时分开了。”
南克若有所悟:“改变授权的时候,是把现有的魔力连同集雨箱一起分成两部分吗?还真是通俗易懂的比喻呢……召回戒灵这个动作虽然没有改变授权,但是由于法皇和戒灵在物理上已经合为一体,所以集雨箱也暂时合并,两者共享其中的魔力资源……”
“你理解的没有错,”千雪吐槽道,“但是我可没有和你在‘物理上合为一体’的兴趣,只能说召回戒灵是精神层面上的一种融合。”
南克的真身远在非洲,法皇和戒灵距离太远便不能改变魔力授权,所以直接从千雪、夏炽那里划走魔力是不现实的,南克也不想解释说他为什么突然需要那么多冰霜、火焰魔力。
“法皇戒在一定程度上是我们的分身,”千雪道,“用红戒吞食野火补充魔力的事情,以你现在的魔力掌控程度,有一定的危险,不过你可以用红戒接近火焰并且感受其热度,这样补充魔力虽慢,却是万无一失。直接将红戒面对太阳也是一种办法,非洲的太阳很热,效果应该不错,你只要举起手臂将红戒对准太阳,念颂下面的咒语——”
接下来千雪一本正经地念诵起来,如同是在参加诗歌朗诵会:
“白日苍苍,黑夜茫茫,
魑魅魍魉,无所遁藏。
邪徒奸党,惧吾神光,
绿灯长明,永放光芒!“
“绿灯你妹啊!”南克气道,“你说的是绿灯侠誓词吧!赞梯村有一个黑妹凌波女神就够可以的了,再加上我举着别人看不见的戒指cosplay绿灯侠,赞梯村都快变成中二村了好不好!”
不论如何,南克毕竟是学会了补充魔力的方法,接下来他只要让红戒接近热源,并且让白戒接近冰柜,就能将自己耗费的魔力补充回来。
至于翡翠的蛇魔神力更不需要担心,赞梯村信仰蛇灵,直接来自于信徒的信仰力是最容易被收集起来的,如果翡翠长时间在赞梯村呆下去的话,她不但能时时处于魔力满溢状态,甚至还能让魔力核心缓慢增长,也就是扩大“集雨箱”本身的容积。
翡翠因为心脏受损而从魔力7跌落到魔力3,这个过程可以逆转,只是花费的时间会较为漫长。
反正千雪修理传送石遇上了一点麻烦,三天两天修不好,南克决定先在赞梯村休息几日,等到自己的冰火魔力完全恢复了,便动身去消灭矿山底部的巫毒术士。
如果在那之前千雪等人便传送过来更好,那样一大帮人去群殴顶多三星半的巫毒术士,更是毫无压力。
当南克中断跟泥土魔像的意识连接,从冥想之中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而见到南克醒来,翡翠如同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一样,满面赤红,吞吞吐吐地暂时处于不能好好讲话的状态。
【116】 剑与书
“你在做什么!?”南克震惊地望向咬住自己不放的翡翠,满面羞红的翡翠无法说话,只能用仰望的眼神和头部的动作来回答法皇。
翡翠原本尽心尽责地为床上打坐的南克护法,以防赞梯村的村民,甚至还魂尸闯进来干扰。
但是在意识连通期间,南克受到了泥土魔像撸管的刺激,翡翠眼看着法皇的裤子变湿了。
不知所措了几分钟以后,翡翠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法皇醒来以后感到尴尬,她从衣柜里找出了替换用的内`裤、外裤(都是made_in_china),自作主张地开始给南克换裤子。
“首次冥想导致身体过于放松,结果**了吗?为了法皇的面子不处理不行,正好有样式差不多的替换品,动作快点的话,平时不太注重衣着的克总也许发现不了吧?”
吟诵卡巴拉十二圣音,进入冥想需要盘膝打坐,但是只要进入了冥想状态,南克的身体再被摆弄成什么姿势,都不会影响到和泥土魔像的意识连通。
翡翠没有想太多,她把自己暂时当成了照顾瘫痪弟弟起居的姐姐,尽量温柔且快速地脱掉了南克的裤子。
南克仰躺在床上,下半身被暴露出来后,翡翠才意识到这件事比预想中麻烦——原来不是**,她必须尽量不留痕迹地帮法皇清理干净。
看到法皇的身体由于刺激而兴奋,某部分仍做蛙怒状态,翡翠面红耳赤地移不开眼神。
“难道是冥想的副作用吗?据说佛家修炼到一定境界,打坐入禅的时候也会感到一种比男女欢爱还要强烈的【内触妙乐】,法皇的情况大概也是这样吧!”
不明真相的翡翠,居然还以为南克初次冥想就能达到【内触妙乐】的境界,而替自己的法皇骄傲了一番。
骄傲归骄傲,不赶快清理并且给法皇穿上裤子的话,法皇就要醒来了。
从洗手间里接一盆水出来,再拿上毛巾,倒也是一种处理手段,但是翡翠要争分夺秒,而且她总感觉这里的水和毛巾都不够卫生,至少对于法皇的私密部位来说不够卫生。
萝莉控犯罪的时候经常自我开解说“这不是变`态行为,这是爱!”,而正太控翡翠也颇有点为自己找理由的意思。
“我……我是灵质生物,使用魔力清洁之后,魔神的口腔内部便是无菌环境,岂不是要比毛巾干净得多?”
这样自言自语的时候,翡翠的肌肤全然变成了赤红色,甚至包括她墨绿色的瞳孔在内。
兴奋、紧张,好奇,自责……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让翡翠浑身颤抖,女忍者就这样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南克的床。
“这……这是经过计算之后的最优处理方法,我不是趁着法皇不能动弹,就对他动手动脚的正太控……只是,只是法皇看上去也很难受的样子……”
尽管南克的意识不在体内,当他的身体被翡翠温柔的嘴唇包覆起来的时候,还是皱了下眉,但并非因为痛苦。
随着南克的身体显出受用的姿态,翡翠受到了鼓励,她笨拙而竭尽全力地清理起来。
然而所谓的“最优处理方法”持续到了南克醒来还没有结束,一方面是翡翠意乱情迷,把这当成了难得的“练习机会”,另一方面则是事与愿违,需要清理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于是,当南克向翡翠问出“你在做什么”的时候,翡翠无言以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硬着头皮继续侍奉,并且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祈求法皇的原谅。
换成是司马翎冥想的时候被荒夜非礼,司马翎醒过来之后绝对会愤怒地命令荒夜自杀。
但是南克的心中全无愤怒,他向翡翠问话只是因为吃惊,不可能因为翡翠的行为而降下责罚。
“没想到你这么淘气啊?”南克伸手托起翡翠的滚烫的脸庞,“明明我好不容易忍下来了,结果却是你忍不住了吗?”
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失去了全部的理智,不分彼此地拥抱在一起,南克把【等价交换】用在了糟糕的领域,其间翡翠几度失神,迷迷糊糊地产生了“我要给他养育后代”的想法,以至于怀上了两人的孩子……不,是两人的蛋。
“……以上,就是我从世间万物中阅读出来的秘密,主要提供者是地壳,你可以把这当成是大地讲述给你的秘密。”
一名25、6岁的知性大姐姐合上了手中的书本,她之前用声情并茂的语调读出了南克和翡翠的情事,倾听者显然是坐在房间角落里的一个半个身子遮蔽在黑暗中的男人。
男人面目严肃,棱角分明,看不出确切的年纪,但是应该属于南克的叔父辈,在他的左眼附近有一道柳叶形的刀疤。
他身穿中山装,左手紧握着一把没出鞘的中国古剑,摆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左手,则被一只轻薄的黑色手套覆盖着。
【深渊之瞳】手套!此人分明也隶属于深渊之瞳组织!
然而他所表现出来的气场和灵威,绝非石井裕胧之流可比,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他所散发出来的灵威,大部分来源于他自身,而不是来源于他左手中指上的带有书籍图案的法皇戒。
柳无极,驱魔人组织前任亚洲区处刑官,和担任亚洲区督察官的南星舟是一明一暗的搭档。
督察官负责纠正驱魔人的不当行为,并予以警告处分,当对方屡教不改或者罪大恶极,就是处刑官登场的时候了。
柳无极手中的这把中国古剑,长三尺六寸,剑鞘沉暗,普通人看了也会自然产生神秘与威严的感觉,而能力者则能从剑身上感觉到无数灵魂死前的悲鸣。
驱魔人组织在经历1999年和2012年的两次封印之战的损失之前,各大洲督察官都是九星能力者,和督察官搭档的处刑官亦然。
在南星舟失踪之后叛出组织的柳无极,毋庸置疑也属于九星强者,他甚至曾被认为是各大洲处刑官当中的最强者!
柳无极叛逃的原因是个谜,就像南星舟失踪的真相一样被掩藏了起来,此时此刻,按道理早该化为传说的柳无极,为什么会突然现身在科特迪瓦港口城市阿比让的一家四星级旅馆里,便更没有人知道了……
“出现在你那本【秘密之书】上面的文字,便一定是事实吗?”
柳无极开口向坐在地毯上的知性美女问道。
知性美女自然就是柳无极的戒灵,她的波浪中长发是淡淡的玫瑰色,在旅馆的灯光照射中显示出一种磨砂的调子,尽管她怀抱着一本黑铁封皮、镶嵌着无表情`人脸的古书,却掩不住她明亮双眸中透出来的魅惑和俏皮。
可能有人要问:用“魅惑和俏皮”来形容知性美女合适吗?
用来形容这名叫做“春蕊”的戒灵,出奇的合适。
虽然名字取自于古诗“独树春深初著蕊”,在读书看报的时候,她人如其名地素雅知性,然而在其他场合,她就原形毕露,变成一个磨人的小妖精了……
身为“书籍魔神”,春蕊既没有戴眼镜也没有性格内向,与之相反的,她在类似科研工作者的白色外衣下面穿着皮质紧身衣和短裙,下面还有吊袜带来突出自己迷人的一双长腿,皮质紧身衣是跟白色产生明暗对比的黑色,而吊袜带则是跟自己的发色相似的玫瑰色。
此时听见法皇发问,春蕊从坐姿改为躺姿,在地毯上抻了一个尽显女性魅力的懒腰。
“咿~~~~~~人家好歹是第108代书籍魔神,能够从天地万物当中阅读出各种秘密,进而做出预言,能够出现在我的【秘密之书】上面,那么就算不是100%正确,也跟事实差不多了。”
春蕊是百代以外的戒灵,柳无极身为九星能力者,和春蕊签订契约只是打算借助她的特殊能力,完全不期待她在战斗中的表现——无论面对什么对手,柳无极一人便已足够。
“告诉我确切的数字,”柳无极的语气微有不悦,“你能保证我搭档南星舟的儿子南克,已经让自己的戒灵怀孕了?概率有80%吗?”
春蕊愣了一下,两只眼睛心虚地左右飘了飘,才绽开笑容回答道:“距离有点远,所以正确率大概有50%吧……”
“50%你就敢念出来!?”柳无极一把捏碎了沙发的硬质扶手,吓了春蕊一跳。
柳无极的脾气虽然没有南星舟好,也算得上是比较有涵养的了,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真的有点被自己的戒灵烦的够呛。
“凶什么凶嘛!”春蕊抱着铁皮书眼带泪星道,“我距离200多公里,借助地壳去读别人的秘密,50%的正确率已经不错了,我念出来的那些文字至少有一半是真正发生过的!”
“我觉得不足一半,”柳无极哼道,“这段时间也让你试验过不少次了,直接接触对方的身体,倒是可以准确无误地读出对方的秘密,但是我最需要的,你阅读天地万物并且作出预言的能力,原来根本就是废物!不但准确率不足50%,而且最后总要以黄色`情节收尾——其实你不是书籍魔神而是黄书魔神吧!”
被挖苦是黄书魔神,春蕊气得把铁皮书往地上一摔,同时也把自己的知性甩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在地毯上撒泼来回打起了滚,手脚还拼命捶着地面。
“我欲求不满才会这个样子的!跟我滚床单!跟我滚床单!不然我去夜店找男人去了啊!!”
柳无极已经习惯了春蕊的耍赖求关注,他冷着脸道:“想去夜店的话随你的便,只要你能提高预言的准确度,你想干什么都行,不过你要时刻牢记我跟你签约后的第一条法皇律令——”
“不准碰我。”
【117】 不可交汇之血
“为什么不能碰你?”春蕊暂停了打滚的动作,满面狐疑地问道,“你是基佬吗?还是说你害怕我接触到你之后,会读出你的秘密?”
柳无极对以沉默。
“我不会去读你的秘密的啦~”春蕊嗲声道,“我必须一手拿书,一手接触对方,才可以用书籍读取对方的思想,记录对方的秘密,我跟你滚床单的时候可以把书放下嘛!”
柳无极还是不说话。
“你是木头人啊!”被冷落的春蕊激愤起来,“我这样的性感美人勾引你你都不为所动,你不是基佬就是性`无能吧!你干脆改名叫‘柳无能’好了!”
柳无极是亚洲区前任处刑官,九星能力者,谁都不敢跟柳无极当面开这种玩笑,春蕊身为戒灵本该更收敛,但是她在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发现柳无极虽然严肃,却不会把自己的戒灵当成奴隶对待,跟同样隶属于【深渊之瞳】的石井裕胧有天渊之别。
柳无极没有回答春蕊的问话,却道:“你在读出对方的思想之后,还可以改变对方的思想,没错吧?”
他将剑交右手,沉暗的剑鞘和深渊之瞳黑手套组成了晦暗的色彩。
“顶多能加入一条小小的心理暗示,或者改变最近几小时的记忆而已,我只不过是把人脑也当成一本书,夹进去一枚带字的书签,或者涂改一些段落——我可不能改变整本书的内容,要是我连对方的性格、阵营都能改变,我岂不是逆天一样的存在?”
“啊!”春蕊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道,“难道你担心我改变你的思想吗?就因为这个原因不让我碰?你傻啊!你作为法皇只要收回我的所有授权,我就会失去特殊能力,变得基本跟人类无异……到时候你把我当成普通的人类女子来对待不就好了吗!”
春蕊是百代以外的戒灵,百代以外的戒灵因为可以曲解法皇律令,所以普遍没有百代以内的戒灵尊敬法皇,关于魔神世代而引起的差别,驱魔人内部有好事者总结过规律:
十代以内:不能变通,距离受限。
十代以外百代以内:可以变通,不能曲解。
百代以外千代以内:可以曲解,普遍坑爹。
千代以外:汪!
越是被禁止的事情`人们越想做,春蕊在签约后得到的第一条法皇律令就是不准接触法皇的身体,这让春蕊十分纳闷并且好奇,当时她便连珠炮般问道:
“你要死了的话我能对你急救吗?比如人工呼吸什么的?”
“你要被车撞的时候我能拉你一把吗?”
“你先碰我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碰你了?”
对此柳无极的回答是:
“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把我打到需要人工呼吸的程度。”
“九星能力者不可能被交通事故杀死。”
“我永远不会主动碰你。”
求知欲旺盛,对柳无极产生巨大好奇的春蕊尝试过很多种办法,包括当着柳无极的面换衣服,或者装病发出奇怪的呻`吟,但是柳无极视若罔闻,让自认美貌过人的春蕊产生了很强的挫败感。
终于在一个深夜里,春蕊脱下高跟鞋,轻手轻脚地摸上了柳无极的床(两人分房睡),违反法皇律令骑在了柳无极的胸口上。
柳无极的睡眠很浅,警惕性很高,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只是想知道春蕊到底想做什么,当成熟而有弹性的女性臀部压到胸口上以后,柳无极没有半分犹豫,立即释放出压抑在体内的灵威,光凭灵威便将春蕊硬生生震开,让对方惊叫着倒在了地毯上。
虽然春蕊自认有魅力的自己不应该遭到如此粗暴对待,但是她也从中摸到了柳无极的行为规律或者说某种“底线”。
一开始春蕊推测柳无极只是“不打女人”,但是柳无极在旅途中斩杀一个邪恶女巫非常果决,这让春蕊改变了想法。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春蕊意识到自己对于柳无极来说并不是“女人”,而是“部下”,对于这个唯一的部下,柳无极虽然会用法皇律令加以约束,并且在她犯错的时候用灵威将她震开,但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
九星能力者的“家暴”可不是闹着玩的,春蕊获知了柳无极的底线之后,愈发好奇,也愈发大胆,她跟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有一天柳无极动手打我,我就停止喜欢他。
向阴影中的柳无极望去,身穿中山服的柳无极脸型偏瘦,表情上带着一种坚毅和沧桑,那沧桑感是如此之强,以至于有些人会被沧桑感所吸引,忽略了他左眼附近的刀疤。
(柳无极比南星舟年轻一、二岁,他们这对搭档当时令不法之徒闻风丧胆,但据说同时也深受女性驱魔人的欢迎,南星舟早早结婚有了孩子,柳无极却至今未娶……他别真是基佬吧?)
春蕊决定不管柳无极是不是基佬,在柳无极动手打她之前,她都会坚定不移地发动攻势,就算对方是基佬也要给他掰直了。
“为什么这么关心南星舟的孩子?”春蕊托着腮帮子问,“就算他和翡翠滚床单了有什么不好?你是基佬就也希望别人也是基佬吗?”
南星舟狠狠瞪了春蕊一眼:“你再乱说话,我就掌你的嘴!”
“好啊!”春蕊抻长脖子,摆出了一个方便被抽耳光的姿势,同时心里想到:只要你动手打我,以后我就不再喜欢你了,本来就没有规定说戒灵一定要喜欢自己的法皇的。
然而就像是春蕊预料的那样,柳无极打算对她动粗只是嘴上说说,从来没有付诸实践过——不知道柳无极是单纯地不想碰她,还是说“部下”这个词对柳无极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柳无极握紧长剑,收敛怒气道:“就像多次在你那本【秘密之书】上显现的那样,南克受到了罪纹的影响,他沉湎于肉`欲有很大的可能会加速罪纹成长,甚至令罪纹覆满全身……另外所罗门之血和魔神之血混合而生下的孩子,无论怎么想都不是好兆头……”
“也就是说你担心翡翠下蛋咯?”春蕊以很不严肃的语气问道,“从蛋里孵出来的小孩会怎么样?毁灭世界吗?你现在隶属于【深渊之瞳】,深渊之瞳本来的目的不就是帮助魔王巴尔毁灭世界吗?真是弄不懂你啊……”
柳无极打断了春蕊的话。
“总之,我不希望南星舟的儿子行差踏错,接下来你仍然要秘密监视他,用你的魔力尽量多地读取他的秘密,这样就算正确率只有50%,多次修正之后应该也可以看到真相了……”
仿佛是为了赌气报复一样,春蕊马上也打断了柳无极的话。
“何必那么麻烦?你不希望南克做错事的话,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不就行了?凭你跟南星舟的交情,他应该叫你一句叔叔吧?你不是知道南星舟失踪的真相吗?为什么不去告诉他?”
柳无极沉默半晌,春蕊吃惊地从柳无极冰冷的面容上读出了滔天恨意,许久之后柳无极才说道:
“驱魔人组织……已经背离了原先的宗旨,可悲的是,除了那几名元老之外,绝大多数驱魔人还被蒙在鼓里。如果我把真相告诉南克,相信他会走上跟他父亲一样的道路,甚至跟我一样的道路!但是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够,而且眼见为实,就让他在成长的道路上亲自用眼睛来确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