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千三百岁的新玄兽
c_t;前世女间谍的无数次遇险经历,将月惊华的神经,磨得犹如针尖般粗细。(
提供Txt免费下载)她很擅抓住时机,无论是逃跑的时机,还是出手制敌的时机。
蛰伏在了一旁的月惊华,就像是等待捕猎的黑豹,伺机而动,潜意识里,月惊华知道,她已经等到了最佳出手的时机。
就如此刻,电石火光间,月惊华明白,她已经等到了最佳出手的时机。
海蝠鳗在疗伤时,也是它全身戒备最差的时候,它身受剧毒,也就没留意月惊华一直尾随在后。
它沉浸在海底风车坊的玄气阵带来的疗伤效果,忽然间,它光滑的鳗鱼皮上起了一层细如孢子的疙瘩。
身后一阵异样的水纹波动,来得很快。
三百丈的深海底,除了有限的几种森罗海的特殊物种外,是没有什么人可以轻易靠近了深海区的。
海蝠鳗立刻意识到,很可能是海面上那奸诈无比的玄者追了下来。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海蝠鳗怒了。
就在它转身准备俯冲御敌时,心头多了阵迷茫,它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准方向了。
往昔对敌时,它的天赋总能让它最快地发现了身旁的敌人的位置。
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一丝波动,也能准确地捕捉到。
可今日,在了三百丈的深海处,它能感受到的水纹波动并非仅仅是来自一处,四面八方,至少有三四道的水纹正向它袭来reads;。
似乎每一个方向,都有敌人偷袭。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是森罗海,与几大位面永久性地隔离开。怎么会在短期内,一下子涌入了如此多的异界人。
可惜了海蝠鲡没有眼睛,否则,它会发现它身旁的一幕怪景。
月惊华一剑划开,敛云第二式-云叠已经施展而出。
云叠化成了数道剑芒,推开了水纹,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水路包围,制造了一种将海蝠鳗团团围住的假象。
海蝠鳗也知身旁危机重重,出于本能的,“嘎--”它张开了大口,从了咽喉底部传出了一阵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叫声,落到了人的耳膜里,只觉得尖锐刺耳。
月惊华以及她一手挥舞剑芒受其影响,明显一滞。只觉得脑中如同划过了一片强光,让人的意识顿时停顿了。
那声尖锐的叫声,穿透了水面,一直传递到了海面上,海水翻涌,明显有了波动。
已经连日不见月惊华的绝殇,在听到了那阵婴孩般的叫声时,秀美紧蹙,心中暗忖:“海蝠鳗的本命玄技,蝠魔音,难道那小丫头潜入到了海底?可是,为何我一点都察觉不到楠皇戒上精神烙印的痕迹?哼,看来这一次解开海底风车坊的机会又错失了。”
海蝠鳗的本命玄技,也是它的本命杀招,一次使用,将耗费近半的玄力,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海兽绝不会轻易使出。而且它是一种极其厉害的双重攻击手法,能同时,攻击人的内腑和精神领域,普通的玄者若是遇到了,冷不丁,必遭了伏手。
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在不清楚海蝠鳗的天赋的情况下,必定是凶多吉少。
月惊华确实不好受,她闭气已久,被魔音一侵扰,更是气血翻涌,很难控制。()
她快速往了四周一扫,霍然瞥见了海底沙地上,那一个依旧毫无动静,几乎不受海蝠鳗尖叫声骚扰的海螺。
心中一动,月惊华快速往了海螺游去。
海蝠鳗岂能容许惊华再逃走,它忍住了身上残留的毒素,也往了海螺的方向游去。
海底,此刻已经是暗潮熊熊,唯独那一只背着红棕色美丽花纹的海螺没有动静。
游到了近处,月惊华伸手探入了怀中,摸出了一枚黑死晶,眼中黠光逝过,冷不丁将黑死晶砸向了海螺。
毫不犹豫地月惊华躲进了墨稀星识海中,将由自己亲手制造的烂摊子,丢给了才刚杀至的海蝠鳗。
“轰”,一里内的深海区只听得了一阵爆炸声。
这一声爆炸比起在丹魔冢的那一次,威力受了海水的缓冲,减缓了不少,可也已经足够将两只海兽,一螺一海蝠鳗炸的晕头转向了。
那只栖在了海底的海螺被整个掀翻了。这一下,它总算有了动静。
软扁的触角从了海螺壳里探了出来,不急不缓地指向了急速游来的海蝠鳗,还夹带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小杂种,你螺爷爷休息地好好的,赶来骚扰,不一刀爆得你菊花开,你真当我是吃素的。”
那触角看上去软弱无力,可在海蝠鳗被轻轻一触之后,瞬间就被定住了。
三米多长的海蝠鳗像是被定了身一样,动也不动,甚至连它的大嘴都还大张着。
“害得老人家我的老骨头酸得厉害,睡觉继续睡觉,睡觉才是长寿的不二方法,”海螺懒洋洋地将触角缩了回来,打算继续慢悠悠地睡觉。
哪知它的壳体还没落回沙地,就被一只白生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的手一把按进了沙地,即便它又要喷吐粘液也喷不出来了。
海螺叫嚣着,试图反抗,可是紧接着而来的一股若有若无的玄兽威压,让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苍天啊,那种感觉,是圣兽威压?在森罗海怎么会有圣兽威压?
海螺被这么一吓,立刻又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见它不在反抗,那只手,才松开了些。
站着个眉目俊秀和丑陋同在的少女,她黑色的发,在水中舞动着,犹如水蛇一般,她的脖颈上,还挂了条圣兽星坠项链。
“嗷嗷,是老家伙罪鹦鹉,”少女的怀里,钻出了一条白花花的肉虫,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换成了其他人兴许还不认得销金蚕,可罪鹦鹉螺的寿命延绵,又躲在了森罗海里,其寿命不下千年,堪称是玄兽中的老化石,自然是认得销金蚕的来历。
认清楚了月惊华身上还携带了上古神虫后,它更加确信了这个忽然潜入了海底的少女,是中位面下来的化形“圣兽”,甚至还有可能是某个圣阶家族的传人。
“大人,放过老海螺我吧,我壳厚肉老,就算是你抓了回去,也不能吃啊,”海螺发出了微弱的求饶声,隐隐呜呜,犹如号角一般。
月惊华仔细查看着手中的海螺,从外表看,手中的这个海螺,有点类似于西元后的鹦鹉螺,是海洋软体动物的一种。
罪鹦鹉的外形,白壳,红棕色的生长纹从壳的脐部一只长到了壳的外围。外壳很轻,可也很坚固,壳体像是打磨过一般,光滑的很。
海螺的寿命可以从生长纹可以看出,一条纹路象征一百年的寿命,而这个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海螺,身上足足有十三道生长纹。
一千三百岁?月惊华吃了一惊。
这可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老的玄兽了。
见了海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月惊华戳了戳它的壳,扭头问销金蚕,“这玩意你认得?它怎么会口吐人言?长话短说,刚才的黑死晶的动静,想来已经惊动了上面的人。”
月惊华瞄了眼那只被定身住,一动不动的海蝠鳗,生怕它一个不小心就又活动了起来。
“嗷嗷,因为罪鹦鹉是玄兽中唯一一种,能天然模仿各种族语言的玄兽。”销金蚕自信心极度膨胀,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土凶丑才会开口求自己。
别看罪鹦鹉这么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它的老祖宗可是具有了中位面血统的中阶神螺,它的寿命堪比龟类玄兽,居住在各种湖泊海区以各种海中灵草为生,因为它体表长得花纹,形如一个福字,外形美观,所以它又有福寿螺的美誉,是一种比较稀罕的观赏螺。
有一次,也不是是福寿螺的第几代祖先,无意中偷听了某位上位神与****私会时的私密话,又极大嘴巴地将这段情话泄露给了上位神的正室耳里。
于是乎,福寿螺一族,被暴怒不已的上位神丢弃到了最低层的下位面,并将它体内玄丹打散,壳体上的“福”字花纹也一并抹去了,罚福寿螺一族,终生无法再晋级圣阶。
被贬的福寿螺养尊处优惯了,没有保命的玄技,为了生存下来,学会了一种玄技,名为摹音,既无论是听到了什么人的对话和自白,都会完整地记录下来。
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福寿螺的这种特殊玄技,后来被有心人士开发,就广泛应用在了审讯领域。
尤其是在森罗海这种海域,福寿螺几乎成了各个罪人在背判下神罚前,御用的录罪证利器。
每个被判定的罪人,都无一例外地会来一段,罪白,而这些罪白,又无一例外,被记录了下来。
时间一长,慢慢地人们淡忘了福寿螺的本名,而改口叫它罪鹦鹉。
“嗷嗷,罪鹦鹉还有一个长处,它很会繁殖,而且是自体繁殖,不用交配,就可以生出一堆的小海螺。不过呢,这只罪鹦鹉有些特别,它好像会定身类的玄技,也不知是不是变异种的罪鹦鹉。”销金蚕得意地解说着,忽的,肉虫觉得全身发毛。
再看看月惊华的眼神,只觉有两道绿光,笔直射出,销金蚕和罪鹦鹉都打了个寒颤,那眼神……
我的妈呀,这是要发呀。
月惊华想也不想,顺手就取下了最近退居二线灵宝“柔指”,将罪鹦鹉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边丢,嘴里还边吼着:“嗬嗬,这不是纯天然的窃听器嘛!人手一个,那是必须的。”
第84章 玄兽进化史上的一大步
c_t;见月惊华在了光天化日直接“绑架”了只老罪鹦鹉,还说着稀奇古怪,让人难以明白的话语。【全文字阅读】
饶是猥琐无耻如销金蚕,也瞬间是懵了。
隔了半晌,销金蚕才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颤,“嗷嗷,厚脸皮的女土匪真可怕。”
“皮不够坚韧,还没有玄丹。啧,还高阶玄兽呢,太鸡肋了,唯独这身肉还不错,用来做个烤鳗鱼饭不错,就是手头没有现成的米,”月惊华嘟嚷着,围着那只被定住了的海蝠鳗。
边说着,月惊华还不时比着手中的敛云,检查了一番后,果断发现这只七阶的海蝠鳗居然没有玄丹。
没有玄丹,让企图再得一枚高阶玄丹的月惊华很是失望。
和鳄龟一身都是宝不同,海蝠鳗的身体内除了玄丹,几乎没什么是值钱的。
低阶的玄兽,无法凝结玄丹,那是比较平常的事。
可像是七阶玄兽,却依旧没有玄丹,个中的原因,却是和海蝠鳗所处的森罗海的大环境有关。
眼下海蝠鳗已经是瓮中之鳖,月惊华更关心的是海底的那个风车阵的事情,这可直接关系到了她能否离开森罗海,考虑了再三,她将已经安静下来的罪鹦鹉松绑。
“士可杀不可辱,老夫绝不会违背位面法则,告诉你任何有关森罗海的事情,”刚开始,罪鹦鹉还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气节,一脸的忠仆样。
肉虫呸了一声,满脸的不屑,“嗷嗷,土凶丑,对付这种皮厚肉糙的老家伙,还是得看俺的。”
肉虫两眼放光,极其猥琐地笑了笑,“老家伙,你想不想壳体上再长出个‘福’字?她身上,由很厉害的天材地宝,可以帮你精进修为,甚至肯能再造你的螺纹。”
销金蚕说得并不全是谎话,月惊华的玄兽,无论是闪貂豹还是食人小青蒲,无一不是玄兽中的****。[棉花糖]
她的墨稀星识海和沌青莲火炼化出来的丹药,轻而易举就能让玄兽晋阶,甚至是变种。
如此大的****,连上古神虫都无法抵挡,又何况是罪鹦鹉。
如此一句话,听在了罪鹦鹉的耳里,犹如六月天被淋了一桶冰水,立时清醒了过来。
在身为中阶圣兽时,福寿螺就是一种极其傲娇极端自恋的族群。
这一族,最是珍视的就是身上的那个“福字”螺纹。
当年,被上位神贬下来时,福寿螺族最难过的并非是被贬这件事。
它们最伤心的是,身上的美丽螺纹也跟着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圈有一圈的生长纹,和普通的扁体海螺,几乎毫无区别。
这对于螺族而言,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在最后一任罪鹦鹉的螺王去世时,更曾放出话来,倘若有一只罪鹦鹉螺能重新生出了“福”字螺纹,它就是新一任的螺王。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当螺王的罪鹦鹉螺,不是好螺。
抱着重振罪鹦鹉一族的远大理想和报复,罪鹦鹉沉吟了片刻,以光一般的速度,立刻做出了决定。
它要叛变,弃光明投奔黑暗去也。
“我说,我保证一个字都不拉,只要你能帮助老夫,重新凝聚玄丹,生出‘福’字螺纹,别说是将森罗海的事情告诉你,就算是要与你结成契约,我也再所不惜,”罪鹦鹉也是刚发现,月惊华竟然是一名召唤师。
一名拥有上古神虫的召唤师,又同时身为圣阶,她的实力,确实有可能让自己脱胎换骨。
原来这一片森罗海的看管玄兽,并不是那只海蝠鳗,而是这只足有一千三百多岁高龄的罪鹦鹉。
罪鹦鹉的那一手定身的玄技,正是当初将绝殇打入森罗海时,上位面的戒律神,传授于它的。()
无论是低阶还是高阶,最鹦鹉都能用了一招将其定身定住。只可惜,这种定身术对圣阶无效,而且对于品阶越高的玄兽,定身的效果也就越弱。
像是海蝠鳗这样的七阶玄兽,定身术的效用,最多只能持续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也已经足够了,”月惊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你们有没有谁吃过生鱼片或者是烤鳗鱼?”
一刻钟,足以让战胜一只高阶玄兽,足以让人身首异处。
听着月惊华露骨的笑声,几乎是同时,销金蚕和罪鹦鹉都打了个寒颤。
有了罪鹦鹉的投靠,月惊华对这一片森罗海的了解,方便了许多。
很顺利的和罪鹦鹉签订了主仆契约后,月惊华召了小青蒲出来,一人一草通力合作,只见海底一片血浪翻滚,说不出的血腥和惨烈。
销金蚕又呕了一大场,罪鹦鹉将触角缩进了壳里,不敢直视。
海底的血水,在海水的冲刷下,渐渐远去。
海面上逐渐恢复了平静,谁也不知道,就在一刻钟的时间里,森罗海里多了只叛变的玄兽,同时,也多了只无辜枉死的玄兽。
墨稀星识海中,月惊华手带着刚炼制出来没多久鳄龟手套,纯熟地控制着沌青莲火。
月惊华的玉葫芦里,只有最基本的作料。
新鲜的鳗鱼肉上,简单地洒了些粗盐。
香气从了一大块切割好的鳗鱼肉上,钻了出来,鲜腻的油脂不停地冒出来。
一旁的食人小青蒲和肉虫,已经完沉迷与烤鳗的美妙的滋味中了。
就连懒洋洋的罪鹦鹉,也是不是探出了触角,接了一点鳗鱼肉末吃吃。
从生食到熟食,这可是玄兽进步史上了不起的一大步,月惊华暗暗得意着。
那一头三米来场的海蝠鳗,除了部分喂了是食人小青蒲外,大部分都被月惊华整齐地切割成了吐司大小,再用了沌青莲火初步烤制。
高阶玄兽的肉,不仅能补充玄力,也是很好的充饥食材。
饱餐时,月惊华让罪鹦鹉将他知道的森罗海以及海底的风车阵的事,大致都说了一遍。
人一老,话就容易多,玄兽一老,话也不少。
一千三百岁的罪鹦鹉,话更是多的离谱。
它将它知道的海底的风车坊和海面上那个被囚禁了无数岁月的魔族女人的故事全都盘托了出来。
森罗海,是游离于四大位面之间,由上位神根据位面空隙,制造出来罪罚空间。
它的存在,与四大位面存在的时间几乎一样长。
森罗海,只是这种罪罚空间的一个统称。
同为森罗海的罪人,根据其罪行的不同,被监禁的森罗海的海域也有所不同。
这就好比现代化的监狱,既有单人房,也有了龙蛇混杂的多人房。
森罗海,则是以海域来计算,有百海里的大型森罗牢房,那里关押着大量罪行较轻的罪犯。
而绝殇居住的是森罗海域,宽约十海里,只囚禁了她一人,她属于罪行较重的罪犯。
再往下,还有一种戒备最森严,方圆不过一海里,直接有圣阶玄兽来看守的重罪犯海区。
无论是哪一种森罗海区,它们的最底部,都有一处风车阵。
风车真一旦被驱动,内里蕴含着的强大的森罗阴风,传说可以破开位面禁制。
只是这种风车阵,一月一摆动,若是在其他非正常日子里,想驱动风车阵,那唯一的法子,就是破坏了风车阵的针眼。
“照你这么说来,绝殇说的是真的?”月惊华对绝殇的话,只是信了五分。
“听起来似乎是真的,事实上,老夫也没有其他法子,可以帮主人离开这一片海区。不过,老夫以为,主人还是小心谨慎的好。绝殇此人,必不简单,”罪鹦鹉摇晃着触角。
“哦,方才你只是说了森罗海的基本海域划分,还没有说,绝殇到底是犯了何罪,又为何会被监禁在此处,”当初绝殇只跟月惊华说,她是遭受了神罚而被放逐,却没有说,她为何冒犯了上位神。
照理说,一个下位面的鄙俗魔族,又怎会冒犯了上位面的神。
罪鹦鹉的记忆中,从它在这一带海域看管一来,陆续进来了几批罪人。
可自打一千年前,绝殇关进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一千年,被孤独地囚禁在一片灰暗的海域中,绝殇究竟是何人?
“呵呵,绝殇所犯何罪,只怕世间再没有比老夫更清楚的了,”一千年了,恐怕连绝殇自己都忘记了她所犯下的罪孽。
每一个被投入森罗海的罪人,都必须留下一段忏悔语录,绝殇也不例外。
罪鹦鹉身为这一片森罗海的守海兽,手头还留有了一份当年绝殇被打入森罗海时亲自叙述的罪供。
罪鹦鹉的身上,第四道生长纹亮了亮,象征了一千年前,被记录下来的那道罪供,再次出现了。
原本属于罪鹦鹉的苍老声音,变成了一个似曾相识相似的女声。
女声婉转,将月惊华和她的小玄兽们,带入了属于魔女绝殇的那份记忆中去。
海面上,海月当空,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的海水,顺着涨潮,拍打着绝殇已经断了多时的膝盖。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像潮水一样,袭向了绝殇。
她的眼眸中,升起看了一股氤氲,如同月光一般的湿气。
第85章 神魔之恋
c_t;从罪鹦鹉口中,如流水一般潺潺流淌出来的动听女声竟是属于绝殇的。
“我,叫绝殇,出生在东临海边的一个普通村落,那里世世代代居住着东临魔窟的海魔一族。
从太祖辈开始,我的村落以及我的家人都以采集楠珠为生。
像大部分的海魔族人一样,我在十六岁后,就加入了采集楠珠的队列之中。
尽管年幼,可我很早就具备了一个优秀的采珠手的所有天赋reads;。
村中其他与我同龄的少年们,习练了煞技-水壁虎后,至多只能在三百丈深的深海区呆上半柱香的时间。
而我,在下海一年后,已经能靠着闭气,在深海区停留两柱香。
月夜时,我的歌喉,甚至能让东临海的海水放缓了留速,连最凶狠的楠皇蚌在听到了我的歌声时,也会不自觉张开了蚌壳,侧耳倾听。
出众的潜水工夫和美妙的歌声,为我赢得了东临魔窟最有天赋的海魔女的称号。
我没有想到,就是这一个响亮的名头,最终却给我和东临魔窟,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血泪。
我永远记得,东临纪年12454年,我采集到了一颗平生见过的最大的楠皇珠。
消息传出去后,整个东临魔窟为之震惊,楠皇珠的出现,甚至惊动了上位面的清源界。
清源界的界主-苍琼澜以三千万位面币的价格,买下了那颗楠皇珠。
我在村长和海魔族长的带领下,前往清源界。
在界主夫人的五百岁诞辰寿宴上,我献上了那一颗楠皇珠和我精心准备的一首歌曲。
也是在那次寿宴上,我遇见了苍糜。
苍糜是界主的曾孙,那一年,他三百五十岁。
他是我见过的最俊美的神祗,丰神郎目,拥有无双的容颜。
在我歌唱时,他主动上前用了凤头琴为我伴奏。
那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琴声。”
话音到了这里时,稍稍停顿了片刻,稍做了停顿后,绝殇的声音变得低沉了几分。
“我从没想过,我会和一名神相爱。
神与魔的结合,是不符合天地法则的。
可苍糜却说,这些都不重要。
那一段日子,是我生平一来最幸福的日子。
苍糜会乘着他的虎鹫,偷偷潜入东临魔窟。
他会在海上泛舟,等着我采珠归来。
那一切,都如海中的泡影,看上去真实,可是,在见了阳光后,却破灭了。
我曾经以为,我会和苍糜在一起,直到东临海枯。
突然有一天,苍糜郁郁寡欢地来找我。
他告诉我,清源界将进行下一任界主继承人的选拔,他尽管是现任界长的长孙,可修为却比不上其他人。
他求我潜入东临魔窟的海沟深处,去寻找传说中的楠帝珠。
百年楠珠,五百年楠皇,千年楠帝珠,传说吞服了千年的楠帝珠,可直接增长一境的修为。
那时,我已经怀了身孕,本不该潜入千余丈深的魔窟海沟。
可在苍糜却反复哀求我,他许下承诺,一旦得了清源界界主继承人的地位,他日他继承为界主,必为我修改界令,明媒正娶我进门。
我信了他的话,冒着动胎气的危险,进入了千丈海沟,在那里我找到了楠帝珠。
等到我回到村落,拼着最后一口气力,将楠帝珠交给了苍糜后,忽地胎动,腹痛如绞。
直到孩子出生后,我才知道,我深入海沟时,已经动了胎气,孩子在我体内时,已经受了深海煞气的污染,先天不全。
待到我醒来后,却发现苍糜不见了,他没有给我留下只字片语,就离开了。
初时,我还以为,他是先回了清源界,将我和孩子的事情禀告界主。
谁知道,过了半年后,他依旧没有回来。
我心知事情不对头,就拖着村民照顾了婴孩,想上清源界,寻找苍糜reads;。
却不知,上位面与下位面之间的差距,犹如山岳与海洋,可望而不可及。
我几次穿越位面鸿河,都被位面军阻拦。我将自己和苍糜的事如实相告,却没有一人肯相信我。
位面守卫们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一介魔族,妄想窥探上位面,昂真是不知死活。’
我依旧不肯放弃,多次求见,最终消息传到了清源界,苍糜终于现身与我一间。
依旧是骑乘着虎鹫,他居高而立,再看我时,眼中却只剩了透骨的讥讽。
‘无知魔族,你当真以为本神君会看上你这样的妖媚魔族?本神君只是借你之手,获取楠帝珠而已,本神君的恋人,沐华神女身受奇毒,只有传说中的楠帝珠才能解毒。’
可怜我愚昧无知,即便是如此,还抱着孩子,口口声声,求他回心转意。
他一拂衣袖,却说,‘除非是东临海枯,东临魔窟以煞升入神界,否则,我断无可能会爱上你这样的粗鄙魔族。’
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个粗鄙的魔族而已。”
女声到了这里,忽然停顿住了。
听得正起劲的月惊华和她的一干小伙伴们,不耐烦地催促着罪鹦鹉。
“卡住了,容老夫缓一缓。哎呦喂,时间太久远了,似乎有一段罪述丢失了,”罪鹦鹉咳了几声,又吃了块烤鳗鱼肉后,才又继续回放起了绝殇的回忆。
“东临纪年12504年,距离我与苍糜第一次见面已经有50年了。
那一年,四大位面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件是下位面的某块大陆上,出现了一名妖孽级别的召唤师,那名召唤师以凡人之躯,踏破位面。
第二件大事,东临魔窟发生了海兽狂潮,五十万海魔族人被海兽吞噬reads;。
海魔一族的族长向上位面求救,接连数界,历时十个月,上位面没有派来一只援军。
第三件大事,东临魔窟一夜之间,海兽狂潮退却,退敌的却是一名不经传的海魔女。
那名海魔女,就是我。
海兽狂潮的原因,正是因为五十年前,楠帝珠被采摘。
为了讨回楠帝珠,那时已修炼出煞阴丹的我,带着十万海魔军,横渡位面鸿鹄河。
位面军一力阻挡,最终被我海魔军血洗。五万位面神军被屠戮一空。
我一路杀至了清源界,要求苍糜交还楠帝珠,那时,苍糜已经娶妻生子,并成了界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我与他再度见面,却是兵戎相见。
我与他,约在了位面河上决斗。
最终我将他斩于刀下,只是他的封魔剪也斩断了我的双脚。”
“停停停,”最先出声抗议的是八卦神经极其发达的销蚕,“这里是不是漏了一段,怎么海魔女绝殇一眨眼就从了可怜弃妇,摇身一变成了无敌战神了?不合理,罪鹦鹉,这不是你杜撰的吧?”
“嗨,你这找小虫是怎么说话的,这段话,也不是我编的呀,是绝殇自己亲口讲述的,这过去都一千多年了,有个别片段缺失也是很正常的嘛,”罪鹦鹉不满意了,免费听故事还那么多意见。
月惊华也有几分不满,谁让罪鹦鹉缺失了最最重要的一部分。
照绝殇所说,她与苍糜分开不过是五十年。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海魔族少女,又怎么能直接成为丹境高手,甚至是成功ko了五万位面神军和一界界主的候选人苍糜呢?这显然是不合乎情理的。
不过通过这段并不完整的叙述,众兽和月惊华都已明白,海魔女所犯的罪非同小可。竟然是戮神,将苍糜斩杀,这无疑是得罪了整个清源界reads;。
“居然有比渣王爷还渣的男人,亏他还是个神。”月惊华在心底暗中唾弃着。
“嗷嗷,三百多岁的老牛上位神偷吃魔族嫩草不止,还如此下作卑鄙,骗财骗色不止,还始乱弃终,简直就是丢尽了所有雄性的脸,”销金蚕呸了一口,嘴上催促着,“老家伙,别卡壳,继续往下。”
“这一份,罪供,是清源界戒律神以东临魔窟的三千万海魔一族的性命相要挟,威胁我留下来。
罪?我何罪之有。
绝殇,生平不做后悔之事,破位面法则,戮神。我从未后悔过。
苍糜,他欠我的,我只是用了双手,将属于我的东西,讨了回来。
我唯一愧对的,只有我那可怜的,留在了东临魔窟的孩子,以及养育了我,却最终因为我而接受了神罚的东临魔窟。
有生之年,若是有生之年,绝殇能破森罗海,踏浪而出,必将带东临以煞升仙。”
绝殇的罪述到此为止,再无其他。
罪鹦鹉做着最后的总结陈述,“最终,位面军派出了上位神将,将绝殇的魔胎剔除,以封魔匕束其四肢,将她囚禁在了森罗海中。唉,所以说吧,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了神。世上本无是非对错,这天下的规则,都是由神来制定的。”
“罪鹦鹉,这话你却是说错了。天下的规则,不是由神来制定的,而是由强者来制定的。神犯了错,那就是错。绝殇,无罪。”月惊华拔出了敛云大剑,两眼带着利光。
“这这……主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罪鹦鹉跟了月惊华还不久,并不能理会她的心思。
销金蚕打了个响鼻,它抓过了食人小青蒲的一片叶子,当成了抹布,拧着鼻子。
“嗷嗷,玄兽老了,果然理解力也就差了。土凶丑的意思是,绝殇做得好,绝殇做得妙,堪称是女人中的楷模。言下之意,就是她打算杀人放火……额,破阵,救人,”销金蚕哼唧着。
第86章 最后的佣兵委托
c_t;森罗海的北面,一处面积约只有一海里,连月光都照不到的漆黑海域。
海水如一潭死水,兴不起一丝波澜。
夜晚的海面上,突然多了个白点,那白点越来越大,最后竟凸出了水面,一直喷射上了高空,如同一朵蘑菇水云。
那是一股从百丈深的海底,席卷而起,携带着惊人的风力。风力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座达数十米的巨浪。
浪花喷射到空中时,就火山爆发形成的火山灰一样,瞬间遮盖了天际reads;。
百里之内的森罗海域都受到了那一股巨浪的影响。
天罚柱前,绝殇已经沉寂了多年的眼眸如同被点燃的烛火,瞬间亮起。
“风车阵,被驱动了。”
风车阵,实则是一个大型的风阵,在非常日子里想要驱动它,必须用了额外玄丹来做动力,以达到驱动的效果。
刚从法枭衣的王爷府里讹诈了八万多颗四阶玄丹,外带一颗陆地鳄龟的七阶玄丹的月惊华,为了离开这该死的森罗海,那可是不惜下血本的。
一千颗四阶玄丹做辅,一颗七阶玄丹为主,同时产生的玄力,瞬间就让白色风车的车翼快速地旋转了起来。
风车羽翼在水中形成了一个惊人的漩涡,扶摇直上了海面,破开了水面产生了那片蘑菇云。
海域上,水力和风力这对自然界最默契的伙伴,联合在一起,从下至上,不停地撞击、轰炸着天罚柱。
巍巍然树立了千年之久的天罚柱,高耸入云的天罚柱,直通天际的天罚柱,猛烈摇晃了起来。
“哗--”又是一个迎头大浪,炸开了天罚柱的一角。
不堪一波又一波的水力,天罚柱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裂纹一旦生成,就像是长了眼般的燎原野火那般快速生长着。
“轰——”柱体的正中,拦腰截断了。
柱体上的符文已失去了效用。
眼看符文黯淡下去,绝殇一个含胸吐气,“嗖嗖嗖嗖”,连着四声。
手腕脚腕处,那四把封魔匕首瞬间飞出,四肢手腕脚腕处的伤口,快速地合拢了,束缚了绝殇千年之久的禁制,一朝得解。
海面上,一个漏斗形的风状漩涡正在快速形成reads;。
眼神陡然变冷,身形一移,就像一枚重磅鱼雷那样,毫不犹豫地想要投入海中。(.棉花糖)
不管海底的这场变故究竟源于何人,绝殇还记得很清楚,那名叫做月惊华的少女,骗走了自己的楠皇戒,她必须找回那枚戒指。
就在绝殇入水时,水面上,腾起了一片浪花,一股强大的精神禁制力,像是漫天的海风那样,席卷而来。
绝殇的身形,陡然定住,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感,空中传来了阵大型飞兽的扑翅声。
月下,多了匹金毛绿眼的飞天狮鹫,那狮鹫却是人身鹫身,是个半兽人。
男子一双厉目无比犀利,背脊上,一枚鲜红的鸾鸟图腾熠熠生辉,他的左右手各中执着把蛇形的短矛。
“哼,想不到,苍琼澜竟让了手下十大护界神将鹫摩儿前来镇守森罗海,”绝殇惨然一笑,“你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吧?”
“绝殇,当年你重创苍糜殿下,诸神慈悲,将你投入森罗海,忏悔千年。你却不识好歹,妄想破阵而出,”光头神将手中蛇矛灵光闪闪,当年,若非是其他几大神界与界主有嫌隙,东临魔窟又以重宝贿赂,替了绝殇求情,她早该被九雷渊灭魂而死。
他奉命前来看守森罗海重犯时,界主就以叮嘱过,要寻机会杀了绝殇。只可惜森罗海的每片海域间,都设了禁制。
今晚,他听着这一带有动静,赶了过来,果然见了周边的禁制被毁,也恰好能闯入这一带海区,击杀了金额u商。
森罗海天规,妄图越狱逃跑者,宁枉毋纵。
“重创?原来苍糜那下作的男人还没死,”绝殇长啸一声,只见她全身重铠发出了噌噌噌的金属重击身,她眼中只剩了惨烈。
鹫摩儿是圣境高手,绝殇被囚千年,修为早已大不如前,此刻碰到了鹫摩儿,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界主有令,要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半兽人手中蛇矛,金光大作,正是在驱动绝杀玄技reads;。
他不仅要击杀了绝殇,为了避嫌,他要将这一带夷为平地。
“鹫摩儿,难道你连这里的海兽也不肯放过?”绝殇想不到清源界界主狠心至此。
“森罗海,蝼蚁海兽,死不足惜,”半兽人挥舞着蛇矛,一个金光灿灿的火球轰然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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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殇咬了咬牙,再望了一眼黑色的怒海,口中吐出了一颗蓝色的煞丹,将煞丹丢想了那颗火球。
蓝色的煞丹,金色的火球碰撞在一起,同时炸开。
“愚蠢,你的煞丹,就能阻了我?”半兽人冷嗤着,手中的长矛掷出,刺入了绝殇的胸口。
红色的铠甲轰然炸开,绝殇跌进了海里。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半兽人冷着张脸,手中的另一把长矛虚空一刺,天空多了无数的火球如点燃的飞蛾,纷纷落下。那火落到了海面上,竟不会熄灭,火势迅速向海平面扩散去,整个海面如浇了油一样,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场火,足以让这十里内的海兽烧得一干二净。
半兽人忽地一愣。
海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即便是黑夜中,那“人”看着也如天上的月神,皎洁无双。
青黑色的长发,垂落在地,他的眼眸为两色,左边为金色,右边为黑色,带着上古图腾的古老召唤师袍在了夜风中,轻轻飘动着。
“!!”鹫摩儿上至神界,下至魔界,从未见过有人如眼前的这名男子这般,他面貌若神般俊美,可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隐晦,苍凉的感觉,却又如同魔一般。
这是个人神魔,都为之战栗的“人”,即便此刻他只剩了灵体,可给人形成的压迫,依旧让人不能忽视。
“来者何人?为何要阻拦我击杀海魔族?”鹫摩儿狐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确定他到底是人抑或者是魔族。
“上位神,你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若是此刻赶回去,兴许还有机会弥补,”男子抬起了手,往了森罗海的最北面指去。
半兽人往了北面看去,只见北面不知何时,红芒大盛,从了东边一闪而过。
在红芒闪过之后,数十道色彩各异的光芒,也紧跟着离去。那方向,分明是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处千里森罗海域和一处一里森罗海。
光脊男子面色骤变,“不好,难道说方才那一阵海底震荡,打破了海域禁制,该死,那里囚禁着的是……这下子可麻烦了。”
男子因追杀绝殇,而误了自身的看守之责,眼下犯人逃跑,他若不早些将其追回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半兽人离开后没多久,月神一般的男子衣袖一拂,海面上的火光逐渐退去。
绝殇已经是奄奄一息,“你怕鹫摩儿动手,伤及海底的那名女子?”
“呼--”
正说着,海面探出了张脸,吐出了口中鲛蓝珠后,月惊华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还是水上面的空气好,”月惊华心有余悸着,她没有想到,驱动了海底的风车阵,会带来如此大动静。
整个海底,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海底地震,照着罪鹦鹉所说,风车阵被驱动后,阵中携带的风力,会在海面上形成一个风漩涡,只要进入风漩涡,就能回到她来时的地方。
月惊华放眼眺望,一眼望过去,看到了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男子。
“青蒲?reads;!你个不讲义气的,什么时候一个人跑出来了,”月惊华骂了一声,再往四周一看。
一眼就看到了受了重伤的绝殇。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月惊华听了绝殇的故事后,对她颇有些同情,她将鲛蓝珠放在了绝殇的伤口上,淡蓝色的水元喷涌而出。
可是鲛蓝珠的伤口,却没有半分痊愈的症状。
“别浪费气力了,”绝殇咳了一声,口中呕出了黑色的血来,“我的伤口是神器造成的,鲛蓝珠对神器伤口无效,况且我的煞丹已毁,命不久矣。”
“是什么人伤了你?”月惊华看着这一片幽深的森罗海,并不见其他人的踪影,难道说,就在刚才,又有什么人闯入了这里。
“苍糜,呵呵,他果真对我没有半分爱意,”绝殇眼中空洞一片,当年,她与那负心人约与界河上决斗,在了最后一击杀招时,她心软没有下了杀手,想不到,她的情谊,最终还是换来了一场追杀。
“清源界的那个渣神?呸,他还没死?”月惊华感慨着,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法枭衣还极品的男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你知道了我的故事?呵呵,是多嘴的罪鹦鹉说的吧,”绝殇勉强牵了牵嘴角,“我的楠皇戒还在嘛?”
“额,还在,”月惊华心里挣扎着,不知该不该将戒指还给绝殇。
贪死人财,倒霉三辈子。
月惊华冲着青蒲摆了摆手,示意他把东西拿回来。
“上面的精神禁制已经抹去了?难怪,我察觉不到你的气息,能抹去我的精神禁制,你就是当年洪荒一族的……”绝殇将那枚戒指握在了手中,感受着楠皇珠上,温润的暖意,那是东临海的温度。
她看了一眼青蒲,见其面露不悦,又将话吞了回去。
她摩挲着那没戒指,随即又释然一笑,将戒指套在了月惊华的手上,“无论你是谁,答应我,将来,如果将来你有机会到东临魔窟,请将这枚戒指,交给我的孩子reads;。”
月惊华不禁哑然,东临魔窟?那又是什么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她猴年马月才会去辰位面的魔界。
不等她回答,绝殇的手指猛地一紧,唇上的血色在迅速消退,轻轻柔柔的女声,在了耳边飘荡。
那是一种未知的语言,从未听过的美妙歌喉,每一声,都如一根纤巧的手指,拨动着人的心弦,听到的人,无论是海兽还是海底的生物,就连天空的云都静止了移动。
这就是海魔女的歌喉?
月惊华低下头,看着身旁的绝殇,她已经停止了呼吸,皮肤变成了淡蓝色,就像东临魔窟的海水一半,纯净无暇。
人已死,歌声却未散去。
“东临魔窟在何处?”月惊华幽幽的声音,在歌声里徘徊。
“位面禁制,很难打破。你真打算去找她的孩子?你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姓名,”青蒲不以为然着。
“我是一名佣兵,就在刚才,我接受了她的委托,”月惊华握紧了手中的戒指,“若是有一日,能找到了去东临魔窟的法子,我
一定会亲手将这枚戒指,交给他(她)。”
过了片刻,销金蚕叫道:“嗷嗷,土凶丑,原来你还是有点良知的嘛。”
“哈哈哈,放长线钓大鱼,一枚小小的楠皇戒就能打动我吗?只要找到了东临魔窟,一定能找到无数价值连城的楠帝珠,”月惊华放声大笑。
群兽愕然,食人小青蒲用叶子蒙住了脸,只觉拥有这样的本命契约主实在是有够丢脸。
青蒲一脸“早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样,只是他那双异色的眼眸,闪过了阵淡淡的笑意,再看他的眼眸时,他的眸子又恢复成了金色。
海上的风漩涡不停地旋转着,森罗海经历了这一夜剧变后,已不再是当初的森罗海了。
第87章 亵神的谣言
c_t;那名击杀了绝殇的上位神将,已经紧急出动,去追击逃出森罗海的罪犯去了。【最新章节阅读】他是负责看守这一片森罗海的唯一一名神将,他的离开,也给了月惊华最佳的喘息就会。
月惊华在离开森罗海前,还做了两件事。
其一,将绝殇的尸体火化,将那身红铠甲和骨灰妥善收拾好了。
其二,月惊华让罪鹦鹉召唤了它的一干徒子徒孙。
森罗海每一片海域间都设了威力不同的禁制,可那些禁制,对于小小的罪鹦鹉螺而言,却起不了什么作用。
罪鹦鹉作为森罗海地区,居住年限最长久的玄兽,它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睡和繁殖。
无聊的时候,就孵上百八十个小海螺,由着它们被海水冲到了森罗海的某个角落,听些八卦,乐呵乐呵。
时间一久,老罪鹦鹉螺的眼线就遍布了整个森罗海reads;。哪边的罪犯因为争地盘而斗殴,哪边的罪犯因为某个年轻貌美的女罪犯而干架,再或者是哪边的罪犯贿赂看守的上位神,私带了违禁物进来,全都是一清二楚,一字不落地到了老罪鹦鹉螺的耳里。
得了老祖宗的号召后,这些小罪鹦鹉螺紧急集合,在一天内就集中到了月惊华等人落脚的海域。
其中不乏有栖息在那几个发生了逃犯的海区的罪鹦鹉。
出逃的犯人中,有十余个是轻型犯,刑期在百年左右,分别属于月位面和辰位面。
“但其中最最厉害的一个,却是来自星位面,据说还是跟主人一样,都是来自苍龙大陆,”老罪鹦鹉收集了消息,再找了几条它认为最有用的,禀告给了月惊华。
“苍龙大陆?有没有关于那名犯人被囚禁前的罪述,”月惊华让罪鹦鹉找出了那名犯人的记录。
“桀桀桀桀,”本该是坦白生平罪罚的罪述,却只有反复的一阵笑声,属于男人的,疯狂的笑声。
不知为何,月惊华在听到这个笑声时,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为何只有笑声?”月惊华不满着。
“唉,主人,你想啊,到哪都有那种冥顽不灵的罪人,听说这名来自辰大陆的男子一直不肯认罪,就连负责看押他的九阶玄兽,也被他暴怒之下徒手勒死了。后来上位面看没法子了,才派了鹫摩儿前来看守的,”罪鹦鹉说起那名罪人时,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徒手勒死一只九阶巅峰的玄兽,那还是人嘛?也就只有上位面的神将才能看得住这号人物。
只可惜,鹫摩儿得了清源界界主的命令,想趁着今夜杀了绝殇,疏忽了看守,这才让那名罪人有机可乘逃了出去。
“那人逃了也就罢了,反正被森罗海囚禁的也大多是些有冤屈的人。难道说森罗海就不关押神界之人?”月惊华留意到,刚才罪鹦鹉提到逃犯时,其中没有一个来自上位面。
“嘘,主人,这话你也就只能在森罗海说说,换了其他位面,这话可是会引来天罚的,轻则大白天走路被花盆砸了个头脑痴呆,重则晴天也被雷霹了个外焦里嫩的。刑不上神阶,那可是天地三**则之一。”罪鹦鹉为神服务了那么多年,骨子里还是带着奴性的。
“哼,好一个刑不上神阶,所以那个叫做苍糜的渣神就能随意玩弄了她人感情,将人肚子搞大了后,就丢在了这种鬼地方?”月惊华越说越来气。
旁边的玄兽们听出了她话语里的火药味,它们的主人啊,说穿了,是天下最有原则,又最没原则的人,她不见得嫉恶如仇,可要是真被她恶上了,那真是祖宗八辈子倒了霉了,不死也要脱层皮哟。
“这,这不是没法子嘛,主人你看,咱这样的虾兵蟹将,哪能跟清源界那样的大界叫板呢,”罪鹦鹉螺打着圆场。
“谁说不能叫板,我今个就要让那些狗屁神界的大咖们知道,什么叫做给我一个支点,我就撬起四大位面,”月惊华一挥手,示意罪鹦鹉带着它的一干螺子螺孙上前,叽叽咕咕,说了个不停。
当晚,就有大量的小罪鹦鹉螺流向了森罗海的不同海域。
隔了几天后,当越狱的事情在诸罪犯的口中逐渐失去了趣味后,森罗海开始谣传起了一则故事,那是一个关于神与魔的故事。
故事的情节完全符合广大心灵空虚的森罗海的罪犯们的口味,狗血、朗朗上口。
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一个低贱如沙砾的魔女,神始乱终弃,骗财骗色骗钱骗尽各种,将魔女骗干净后,一脚蹬了她。这一脚不仅蹬得魔女重伤,还外带将她腹中的胎儿也蹬掉了。(台湾小言,咱真心不是拷贝你的。)
听到了这里,森罗海的女罪人们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名渣神抽筋拔骨。
倘若说,这个故事直是到了这里,那么它就只能引来了一部分爱好狗血的女罪犯们的追捧。
故事还有下半段,故事并没有落了俗套。魔女为报复,用了歌喉,像魔鬼换得了一种绝世魔功(安徒生大叔,我真心不是拷贝你的),带领了族人,杀上了神界,一道斩去了上位渣神的某个器官,华丽丽的,神界第一太监主管产生了。
诸神震怒,派了神界大军镇压魔女,魔女为了保全族人性命,在了界河上大笑三声,高呼,“无颜面见东临父老乡亲,”自刎在了界河之上reads;。
故事的结尾,还伴随着一段魔女临死前的****歌曲,听了那段歌曲的人,就连最冷清的男犯人们都不禁潸然泪下。
紧接着,随着一批轻刑犯的刑满释放,这段故事甚至是一些记录了这段故事的小罪鹦鹉螺都被带了出去。
很快地,消息开始从下位面传到了中位面,再由中位面传到了上位面。
清源界的第一界主继承人苍糜这阵子心情很不错,因为得到了消息,海魔女绝殇已经死了。当初他为了贪图东临魔窟的至宝,假意与她相好,本打算事成之后,就将她一脚踹开。
哪知道那女人,却是个死缠烂打的性子,差点还害得他身死,每每想起了这些,苍糜就一阵子的厌恶。
他命了与自己交好的清源十大神将之一的鹫摩儿亲自出手,总算是将她杀了。
本以为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哪知道,这几日,无论是府中的下人,还是平日的好友,见了他都是神情有异。
反复质问之下,他才知道了那段关于他的风流韵事。
这件事看似不大,可与魔相恋,又始乱终弃,更甚至有人说他是个“不举”,每件事加在一起,引得清源界众神骚乱,更让老界主开始重新考虑继承人的问题。
苍糜气了个半死后,叫来了鹫摩儿,他和绝殇的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如今绝殇已死,那么知情的人只能是东临魔窟的人。东临魔窟,他必定会让海魔一族,付出惨重的代价。
绝殇,我要让你死也死得不安心。
你要知道,你的族人所要面对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将这颗鬼面罂种植到东临魔窟,我要让那里,沃土化为死地,一千年内,寸草不生,”苍糜阴阴一笑,阴狠之色尽显。
鬼面罂是一种最恶毒的种子,在落土的那一刻起,它就会吸取土壤中所有的养分,侵占周边所有生物的根系和巢穴。
它会让水源变得剧毒无比,让土壤化为沙漠,让雨水化为酸液,就连在神界,它也是绝对禁止种植栽培的reads;。
鹫摩儿带着那颗罪恶的种子,穿越位面界河,前往了东临魔窟。
月惊华并不知道,因为她的一番设计,东临魔窟从了一块富饶的海边净土沦为了辰大陆上最贫瘠的一块恶土。
而海魔女绝殇在将那枚戒指交付给月惊华时,也绝没有想到,她交出了一个希望,一个拯救东临魔窟几千万魔族的希望。
距离月惊华进入修炼室,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御用丹师的考核的日子,已经到了。
沙尔曼依旧像往常那样,等在了修炼室旁,等到了日头都过了竹竿头,还是没见任何动静。
沙尔曼显得有些焦虑,难道惊华真的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像另外一名学员那样,进去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院长,我想再进去看看,”沙尔曼已经反复在修炼室外走了好几次了。
就在沙尔曼快等不下去时,她觉得胸口一阵发凉,低头一看,一只猥琐的流着口水的肉虫趴在了胸头,“嗷嗷,美女豢养师,俺回来了,土凶丑让我告诉你,立刻趴下。”
什么?沙尔曼心里疑惑重重,可见了肉虫,她就知道月惊华已经回来了,没有丝毫犹豫,她立刻趴在了地上。
“沙尔曼,你这是做什么?”秋处子在一旁奇怪道。
“轰,”一股犹如龙卷风一般的飓风从了试炼室里卷了出来,所过之处,房屋夷成了平地,秋处子被摔了个狗吃屎。
反应过来后,秋处子趴在了地上,干嚎了起来,“月惊华,你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你赔老子的房子。”
“抱歉,院长,我赶着去参加御用丹师的考核,下回有空再见,”一阵清脆的女声,传到了秋处子的耳边。
秋处子听得一愣,这小丫头的伤势好像已经全好了,而且听那声音,她的修为,似乎还精进了不少。
第88章 传说中的天才丹师
c_t;今日正是御用丹师的考核日子,丹师考核是从午后开始的。【最新章节阅读】()
月惊华一路上,不惜动用了小云踪步,如飞一般往了泊罗城赶去。
她不在的这半个月里,也不知道红菱有没有隐瞒住她的行踪,若是美女娘亲知道了她昏迷的事,事情怕就不乐观了。
从玄玑学院到烈家堡,在施展云踪步的情况下,约需要半个时辰,准备了考核用的器具,再往宫中赶,又需要半个时辰。
为了避人耳目,月惊华并没有从烈家堡的正门走,而是直接抄了近道,绕回了静心院。
一进了自己的屋子,就见了小正太月尘柱着手,眼巴巴地看着她跑了进来。
“你果然是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才会现身,”月尘打了个哈欠,他可不是美女娘亲,由着红菱胡乱搪塞,说月惊华什么闭关进阶去了。
从他认识月惊华到现在,就没看过她练过什么功。
月惊华此人,算是天下最懒又是最勤劳之人。
她勤劳起来,可以三天三夜,赶着炼制小药行的丹药,她要是懒散起来,连换身衣服都嫌麻烦。
“进宫的衣服,丹材,一应俱全,不枉姐姐我疼你一场,”月惊华听说,今日一早,红菱就陪着烈柔去城外的寺院烧香祈愿去了,这些东西,自然是月尘准备的。
“啪嗒”在小正太的脸上啃了口嫩豆腐,月惊华匆忙换了衣服,就往宫中赶去。
月尘坐在了原地,瞬间石化。
此时,已经是午时前后,赶到宫中,时间还算充裕。
烈家堡位于泊罗城东,小商宫位于城南,途中需经过了一条熙攘的商业街道。
人多的地方,月惊华自是不好用上小云踪步的,她算着时间,赶到小商宫时间上刚刚好,于是就慢下了脚步,在了脑中梳理起了这半月来,在森罗海的所遇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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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上,还戴着从海魔女绝殇手中得来的楠皇戒,得了这枚戒指后,她无论是操控玄技还是精神攻击,都得心应手了许多,就算是她再像上次那样,接连三次使用精神力,也不用担心会昏厥过去。
午时左右,泊罗城的这条商业街道正冷清着,只有几家酒楼饭馆的生意还算不错,其中就有千宾楼。
邪玉与法枭衣交恶后,千宾楼被封,邪玉回了刺客联盟也已经有一月左右的时间了,不知他眼下情况如何。
想起了故人,走过了昔日的“千宾楼”时,月惊华不禁多留意了几分。
哪知道忽然听到了一阵“砰砰砰”的响声。
正要寻找那响声的来源,月惊华的眼前出现了如此的一幕。
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名三四岁的的孩子,跪在了酒楼门口,不停地磕着头。
那孩童脸色青黄,嘴唇都已经紫了,脚肚子上,留有两个牙齿形状的咬痕,伤痕的下半截,如同坏死似的,呈出了枯木的颜色来,看来是受了什么木属的毒兽的袭击。
长时间的磕碰,让妇人的额头上多块红痕。
酒楼门口,还围了一群围观的民众,大伙儿对了那名妇人指指点点着。
“丹庐来的救命仙人,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赏赐我一颗续命的灵丹吧,”妇人声音凄切,朝着酒楼的一间雅座哀求着。
丹庐?
前世见惯了各种诈骗乞怜的骗术的月惊华,对了这一幕看似可怜的场景,并没有产生多少怜悯,抬脚欲走时,“丹庐”两字,已经落入了耳中。
难道说,这间酒楼里面坐着的还是丹庐来的丹师?
“去去去,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沉丹师贵为高级丹师,是不会替你这种穷鬼看病的,”酒楼里,一名势力的小二拽起了把扫把,就要赶人。
围观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没多久,就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都说了个明白。
那名妇人是城郊的农妇,今日一早,她的四岁打的孩子在田埂边玩耍时,被一头木斓蛇咬伤了。
木斓蛇是一种毒性不深的蛇类玄兽,蛇毒本身没什么,只要稍作处理就可以了,但被它咬伤后,伤口会开始木化,若是没有在六个时辰内及时救治,那么伤者全身都会木化,完全坏死。
那妇人打听到,这几日因为御用丹师考核,城中来了名丹庐的高级丹师,就抱着孩子,赶到了城里,前来求医。
“嗷嗷,是高级丹师,他身上一定带了不少高阶的丹药,土凶丑,你不是和丹庐有血海深仇么,把他杀了,抢些丹药回来,”销金蚕出着馊主意。
“闭嘴,”月惊华走到了酒楼前,混在了那些围观的民众中,她倒要看看,丹庐的高级丹师要怎样对付这样的场景。
“不要推我的孩子,大人,我没有钱,一百枚金币实在是太多了,”那一头,跪在门口的那名妇人被酒楼里冲出来的几名壮实的小二,推拉着,拖了出去,她怀中的孩子发出了啼哭声。
原来里面的那名丹师出诊的费用为一百枚金币,妇人没有那么多的金币,只能是跪在了外头求情。
“没钱就滚出去,别污了酒楼的地,我跟你说了,沉丹师那可是仙人一般的人物,没钱还想见他一面,呸,”酒楼里的小二刚要呸一声。
忽听得“呸”的一声,抢在了他的前头,一口痰不偏不倚,正中了小二的鼻子。
“哪个不长眼的,敢呸你大爷我,”那名店小二往了呸声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两名乞丐,一大一小,穿着破衣,靠在了千宾楼的门口。
一口呸了出来的是那名年长些的乞丐,只见他满脸污泥,看不出具体的形貌,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嘴角拉开了道痞笑,两个酒窝露了出来:“就是呸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这位大姐来求医,管你们酒楼什么事,再说了,里面的丹师大人也没说不看病呀。”
那名小二还要发话,忽觉得眼前一片晕眩,扑通一声晕了过去。
人群中一片哗然,随同的几名小二面面相觑,急忙将人抬了进去。
这时,从里面跑出了千宾楼的掌柜,他没好气地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妇人,再瞟了眼围观的人,“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里面的是谁?里面的可是丹庐最年轻的高级丹师,沉江吟沉丹师。沉丹师的规矩,东大陆的人都知道,一百金的出诊费,那是死律。你若是再跪在这里,我通知了衙门,将你押了去。”
不知为何,在那名掌柜说出了所谓的出诊死律时,那两名的面色很有些古怪。
妇人一听,面如死灰,她一个贫穷妇人,哪里的一百枚金币。可东大陆有名的沉江吟丹师的规矩,那是普天下都知道的。
就在妇人万念俱灰时,两名乞丐中的一人,哇啦啦大叫着,跳了起来,
“大伙儿行行好,看在这大姐可怜,小孩更可怜的份上,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那乞丐也是有意思,居然是光天化日下,讨起了钱来。
他看了看身前,推了推身旁的小乞丐,催了句:“快点,讨饭的家伙呢。”
“讨饭连饭碗都不带,还好意思说嘞,”他身旁的小乞丐一脸的鄙夷,磨蹭着摸出了个大碗。
那碗金纹陶瓷底,擦得雪白发亮,一尘不染,咋看咋不想讨饭碗,倒像是某个贵族家中用着的考究餐具reads;。
“混账,你就不会拿个像样点的碗啊,”那名年长的乞丐被气得直翻白眼,可眼下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个像样的饭碗。
将那口碗往了人前一放,那乞丐又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了几个铜币,丢进了碗里。
“看着怪可怜的,大伙儿能帮就帮一帮吧,”围观的群众们眼看那名小童的哭声也越来越微弱了,都生了恻隐之心,纷纷解囊了起来。
你一个铜币,我十个铜币,不一小会儿,那个碗就堆满了铜币,约莫一数,大概有了五六百枚铜币。
一百铜币才能换一枚金币,这离一百枚金币的距离还差得远呢。
那名年长些的乞丐有些急了,他为了深入体验乞丐的生活,出门就没带钱袋子,可眼下却发生了这档子事,当真是棘手的很。
“这里是九十五枚金币,加上这些,刚好是一百枚金币,”啪的一声,一个钱袋丢进了碗里。
那名妇人和;两名乞丐都愣住了。
众人往了人群中一看,只见一名少女走了出来。
见了少女的模样时,人群再次沸腾了。
“嗨,那不是废物月惊华嘛,我听说她早前因为法王爷的事,落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怎么看着气色还不错哦”
“谢谢这位好心的小姐,”那名少年乞丐瞄了一眼月惊华,看见她半边陋颜,半边美艳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笑,嘴角的酒窝很是好看。
他刚要拿起了那个碗,哪知手被人反手一按,装着五六百枚铜币的碗和那个钱袋全都被月惊华抢了过去。
“你做什么?”少年有些急了,这人难道是要反悔不成。
“我是要凑齐了出诊费,却不是要让你拿去给里面的那名丹师,而是……我就是一名丹师,”只听得一阵铜币的哗啦啦声,那五六百枚金币,全都被倒进了月惊华的钱袋子里。
第89章 废物不废妖孽却妖
c_t;“你这不是抢钱嘛,太无耻了,连别人的救命钱也要抢,”那名乞丐气得肩膀发颤,他哼了一声,被月惊华按住的手啪得一声甩开,手掌如游龙般,袭向了月惊华的胸口。(.棉花糖)
只见他挥掌之间,掌旁连着出现了三个残影,竟是已经练出了掌之像。
“我月某人从不轻易拿人钱财,丹师出诊,拿了诊金也是天经地义的。”月惊华谈笑晏晏见,脚下踏出了小云踪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男子的攻击。
“诊金,你是说你也是丹师,不对啊,我听说泊罗城只有一名叫做药夫人的丹师,”少年半信半疑着。
“那种老掉牙的货色,怎能与我这种冉冉上升的天才丹师相比,丹庐的丹药葫芦你该是见过了吧,”月惊风拍了拍腰间,一个白玉无瑕的翠玉葫芦挂在了她的腰间reads;。
她说的大声,声音传出去了老远,说话间,还暗暗瞟了千宾楼的方向一眼。
“真的是丹葫芦,”那名少年顿时打消了疑虑,“嗨,你早说你是丹师不就结了,在那里闷不吭声的,谁知道你来历呀。还有,你把那五六百枚铜币拿回来,那可是本……辛苦得来的。”
讨饭的钱都能说成是辛苦得来的,此人还真是极品。
月惊华也不理睬,就要上前查看了那名孩童的伤势。
“住手,是何人准许你私自看诊的,”从了酒楼里,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是名年约二十出头,衣着考究的年轻人。
那男子面容苍白,生了双三白眼,额窄,下巴突,他的身后,还围着几名当地的纨绔世家子弟。
那些人一见了月惊华都阴阳怪气地叫道:“嚛,这不是月惊华嘛,一个半吊子丹师,还敢抢在沉丹师的前头救人,真是不要脸。你可知眼前的这位是谁,他可是天下闻名的沉江吟沉丹师,就算你们烈家堡的烈二爷见了他,也得乖乖退到一边去。”
沉江吟,听过了封弯弯的事后,月惊华也知道,关于高级丹师的考核,封弯弯的记录,是被一名叫做沉江吟的少年丹师破掉的。
与封弯弯齐名的丹师,竟回到了泊罗城,难道他的到来,也和商国的御用丹师的考核有关。
想到了这里,月惊华不禁抬头看了看日头,午时已过,她快要赶不上御用丹师的考核了。
“让开,让本丹师看看,”沉江吟皱了皱眉,走到了那名男童面前,看了看他的舌头和眼睛。
沉吟了片刻后,他说道:“木斓蛇的毒已深,用丹药根本无法解毒,为今之计,只能是斩断他的双腿,保住他的性命。”
一听说孩子要被去掉双腿,那名妇人瘫坐在地,痛哭了出来,月惊华却是皱了皱眉,五指绞在了一起。
沉江吟吩咐了手下,取了一把刀过来,眼看刀就要落下。
“且慢,”一声厉喝,一只手握住了沉江吟手中的刀。
“敢问沉丹师,丹经第两千七百二十三条上写得是什么,”月惊华并没有发怒,而是一脸的常色,像是诚心讨教那样。
“丹经第两千……让开,谁让允挡着本丹师行医了,”沉江吟恼红了脸,作势就要推开月惊华。
哪知道他不但没推动月惊华,反倒觉得一股暗劲袭来,脚下发软。
“看来沉丹师是贵人多忘事,丹经第两千七百二十三条写着,五行属性的低阶毒兽,无论是何种毒性,都可用龙涎钟乳来解,”月惊华微微一笑似是好心提醒。
“哦,是本丹师忘了,两千七百二十三条的确是那样说的,只是龙涎钟乳珍贵无比,用在了这个小孩身上,未免太暴殄天物了,”沉江吟还想做辩解。
“你根本就不是沉江吟,”月惊华的笑容,瞬间凝在了脸上,她盯着那名自称为“沉江吟”的男子,“丹经上根本就没有两千七百二十三条,关于龙涎钟乳的作用,记载在了丹经的第十篇第三行。”
眼看谎言被拆穿,那名冒充的男子恼羞成怒。
“放肆,本丹师是沉江吟,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冒牌丹师,”那名青年丹师恼羞成怒,手中的骨刀嚯嚯声地挥向了月惊华。
“死不悔改,险些就要毁了这小孩的一生,”月惊华眸光骤冷,一双黑瞳盯上了那名青年丹师。这名青年丹师敢在了泊罗城里招摇撞骗,又粗通些丹术,认得木斓蛇的毒性,想来和丹庐有那么点关系。
月惊华近日分身乏术,本是不想理会这档子闲事。
方才见他被众人激得走了出来,月惊华就要收手,哪知道他不问清楚缘由,就要将小孩的腿砍去。如此的恶毒丹师,留着只会害人性命。
手上的楠皇戒幽光一闪,凛冽无比的精神玄技“神刺”已经是暗中使出。
得了楠皇戒后,使唤了玄技的速度,果然是大有提高,月惊华心中暗爽,面上却是一本正经reads;。
青年丹师只觉得脑门像是被两块门板用力夹住了,脑门里,有了千万只小虫在噬咬,惨嚎一声,在地上疼得哭爹喊娘,直打滚。
“月惊华,你敢这样对沉江吟沉丹师,丹庐要是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的,”那几名陪同着纨绔子弟们,见了沉丹师跟发了癫痫似的,又叫又滚,也都吓傻了眼。
“不对,这姑娘腰上佩了个玉葫芦,我听说,丹庐的丹师,每一个人都个玉葫芦,她才是丹庐的丹师,”早前那名好管闲事的少年乞丐眼神贼尖,一眼就瞄到了月惊华腰上的玉葫芦。
“姑娘,不,丹师大人,方才你说有法子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救救他。只要能保住了他的腿,我愿下辈子结草衔环,一辈子服侍你,”那名妇人本已死灰一片的脸上,又生出了希望来。
她家夫君死的早,只留下了这么一名独子,若是这孩子再成了残废,她就不想活了。
“救救他吧,看人家两母子多可怜,”
“可不是嘛,那孩子差点就要被那个冒牌货给害惨了,”
围观的民众七嘴八舌着,那两名乞丐在了一旁,看着月惊华的反应。
那边嘴旁有两个小梨涡的少年乞丐撇了撇嘴,他讨厌那个冒牌的丹师,可眼前这名姓月姓少女的行径表明,她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光看刚才她身手敏捷,脸不红心不跳地抢了讨饭饭碗,就能看出来了。
旁里的那名乞丐却是一脸的木然,龙涎钟乳那可不是大陆货,别说这名年纪轻轻的少女身上,是否真的有龙涎钟乳,就算有,要救治那名男童要花费了数滴。
哪怕只有一滴,这对母子一辈子都已经还不起了。
在苍龙大陆上,强者为尊,平民百姓的性命就是连一只低阶的玄兽都不如。
她,到底会选择救还是不救?
第90章 帝国来客
c_t;日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正空,往了西边移,午时前后。【全文字阅读】
月惊华命了妇人将孩子抱到了阴凉僻静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玉瓶,再取出了数滴乳白色的浆液,喂到了小男孩的口中。
随即,她又取出了个看似寻常的水囊,喂了小男孩几口。
小男孩本已木化的小腿,逐渐又恢复了弹性,还有他的面色,也红润了起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小孩竟站了起来,口中已经能喊“娘”了。
妇人见了,大喜往外,就要给月惊华磕头,哪知道才一回头,发现人群中早已没了少女丹师的身影。
“这位好心的大叔,刚才那名丹师,她姓甚名甚,小妇人改日要携了小犬前去谢恩,”妇人喜极而泣,拉住了一名泊罗城的居民。
“那姑娘姓月,名惊华,是烈家堡长女烈柔的女儿,就住在城内的烈家堡。”
“原来月姑娘如此了的,亏了早前大伙儿还说她是个废物,”
“就是,我看那月姑娘相貌虽差了些,可人品却是一等一的好,”
围观的众人眼看了月惊华不过举手间,就将人救活了,又听说她是丹庐的丹师,立刻都交头称赞了起来。
见孩子被救活了,围观的众人也散了去。妇人也带着男童走开了。再看千宾楼那头,那名倒地****的冒牌的丹师,也不知被何时被人抬走了。
热闹的街道上又冷清了下来,街道上,只留了那两名乞丐。
梨涡小乞丐,满脸的不屑,哼,他可记得清清楚楚,那人讹了他的讨饭钱,不对,不仅是讨饭钱,连讨饭的饭碗都拿走了reads;。
“哎呀,滕武,我出门带了几个金纹大碗,没了它们,我吃不香,”梨涡少年像是被踩着了尾巴那样,叫了起来。
“小姐,”被梨涡少年白了一眼后,旁边的那名乞丐叹了一声,“少爷,你难道就没注意到,刚才那名少女的名字叫做月惊华。”
“听到了呀,什么烈家堡的人,”梨涡少年原来是个女的。
“少爷,重点是,那名月姓少女同时也是皇家玄玑学院外院的学员,”青年乞丐提醒道。
“皇家玄玑学院的外院外院的学生,不是吧,我听说秋处子院长教导有方,他下面的几名学员也全都是正直好爽之辈,怎么她看上去,一点都不正直,”原来这名女扮男装的梨涡乞丐,是名女子。(.棉花糖)
“小姐,那我们还要不要追上去,属下刚才看着她往了小商宫的方向去了,”陪同的男护卫,说话间,眼中精光尽现。若非是月惊华刚才忙着救人,又疏忽了周遭,必定会发现,这名不起眼的黑脸乞丐,竟是名天玄高手。
“追,当然要追了,我们就是来找外院的人的”小乞丐抹了把脸,露出了嫩生生的下巴来,“算了,还是你拎着我飞吧,你轻功比我好多了。”
那名黑脸乞丐的脸皱了皱,跟个黑窝窝头似的,两根铁指往了少年乞丐的脖子上一抹,就带着她轻飘飘地腾空而起。
很快,泊罗城的沿街房屋化成了一条连绵无尽的青脊,可追出了数里后,两人并没有发现月惊华的行踪。别说是街道巷子,就连天空也没有人。
那情形,就好像月惊华使了地遁术那样,一下子消失了。
“看不出外院的学员,修为挺高的,竟然能从你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少年乞丐稀罕着,她可是听爷爷亲口说过,藤武的身法,在了帝国能排得上前一百。
商国的玄者,在苍龙大陆上,一直是名声不显,本以为这里的皇家学院的学员的修为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小姐,凡事不能看表面,我看那月姑娘,不简单,”腾武目睹了冒牌“沉江吟”忽然倒地哀嚎,心知他可能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月惊华有很大的嫌疑reads;。
“追不上,太无聊了。前面就会商国的小商宫,不如我们混进去看看。我听说小商国在举行丹师选拔,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少女再过几日就要年满十六,照着家族的规矩,少年男女年满十六,都需外出历练一番。
只有成功的历练回来,完成了家族任务,才有机会获得家族事务的管理权。
“小姐,主人吩咐了,你这番出来切不可惹是生非。商国虽是小国,可建国几百年,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底蕴,小商宫里,必定也是卧虎藏龙,切不可胡乱闹事,”腾武又拉下了脸来,为自家小姐的突发奇想头疼不已。
“扫兴,腾武,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跟阿爹似的,做事一板一眼的。不去商宫,又能去哪里?”少女不瞒着,嘴边的梨涡都跟着浅了积分。
“小姐……”黑脸男子的脸,苦得都跟苦瓜差不多了,“你难道忘了,我们是为了那匹玄蛋来的,这一批委托了佣兵团运送的玄蛋,已经失踪了三天了。”
“不就只是几个五六阶的玄蛋嘛,说得我们云梦商会好像赔不起一样。算了算了,既然我娘说要找回来,那就找回来好了。我这就去去玄玑学院的外院找一趟,”少年乞丐不瞒着,可是那种说是风就是风,说是雨就是雨的性子。
可眼看自己身旁跟了个腾武,啥都不能做,已经气得要内伤了,气得跺了跺脚,扭头就往了街道那边跑去。
两人才刚离开,从了他们的身后不远处,月惊华显出了行踪来。
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她沉吟了片刻:“那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也罢,待会比试完后,再去外院看看。”
又过了一会儿,月惊华已经抵达了小商宫的宫门口,哪知还未进宫,就被人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奉天威将军之名,御用丹师的考核已经开始,迟到者一律不准入内,”月惊华刚才为了救助那对母子,路上耽搁了不少时辰,这一前一后,就过了午时,照理说御用丹师的药才刚刚开始,哪知她才进门就被告知药试已经结束了。
第91章 免试直通车
c_t;药试已经结束了?
月惊华算了算,她刚才一路上,用了蒲之瞬和小云踪步,照理应该赶得上药试的时间,怎么会无端端就迟到了。【全文字阅读】()
“法王爷请了人算了时辰,说是午时整乃是吉时,就将药试提早了一刻钟,”月惊华花了一枚金币,就问出了事情的缘由,再一打听,知道了今日前来评选御用丹师选拔的人,分别是当朝王爷法枭衣、天威将军秦纲、靥场的药夫人。
月惊华直骂坑爹,这什么人选的,专挑了和她结过梁子的。这一场丹师考核,显然对她很不利。
这场比试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人和,即便是冷静如月惊华也免不得要头疼一番。
可月惊华毕竟是月惊华,危急了千百倍的情形她也是见过的,她讪笑道:“这位大哥,我虽说迟了,可也是有原因的,沙妃娘娘昨日差人命我炼丹,我一不小心,就迟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下。”
那名兵卫一听,面色立刻缓和了些。
“沙妃娘娘托我炼制的丹药,能安神养胎,对她腹中的皇子殿下很有些好处。殿下若是有好处,那就等于是整个商国有好处,商国若是好了,你们这些兵卫也就跟着好了,”月惊华循循善诱着。
那兵卫一听,对头啊,早前就曾有人看到过沙妃娘娘的宫娥,送了月惊华出来。
兵卫还在迟疑。
“月丹师,”一名丽装宫娥从了内殿款款行来。
那几名兵卫见了宫娥,恭敬地叫了声:“秀姑姑。”
丽装宫娥正是早前送了玉葫芦给月惊华的那名沙妃近侍。
月惊华得了沙妃娘娘的赠物后,必定是闭关炼丹reads;。今日一见,只见月惊华两眼带着精光,气色更胜以往,言语间中气十足,看来闭关的效果甚好。
秀姑姑也不知是几品女官,身份显然不低,几名侍卫见了,全都点头哈腰的,一脸的巴结。
秀姑姑并不理会那些兵卫,只冲着月惊华点了点头,“沙妃娘娘早前就问起了,你怎么还没进宫,原来是被这群奴才给拦住了。”
兵卫们齐齐噤声,哪敢再阻拦月惊华,秀姑姑就借机拉了月惊华往内宫行去。
“月丹师倒是个聪明的人,懂得借了小殿下的名义,如此说来,你是拥护沙妃娘娘的,”秀姑姑也是奉了沙妃的命令,前去看御用丹师的选拔,哪知道在众人之中,却没有看到月惊华的踪影,这才寻出了宫来,就恰好为月惊华解了围。
不过方才月惊华一番明威胁暗****,萝卜大炮一起使的招数,倒是让秀姑姑全都看进了眼去。
“身为商国的子民,拥护贵妃娘娘也是应该的,”月惊华倒也滑溜,如今商国局势不明,要让她直接表明立场,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沙妃娘娘身后究竟是哪股势力,眼下也是个未知数。她倒还不急着站队。
秀姑姑也不再开口让月惊华表态,两人走到了内殿,听得一阵低沉的钟声,预示着早前的那场药试已然结束。
今日的比试,设在了小商宫出云殿举行。参加选拔的有商国各地选拔而来的资深丹师,也有这几年国内丹师界的后起之秀,甚至还有些国外赶来的他国丹师。
粗莫一数,还有百余人。
此刻,第一轮的药试已经结束了,百余名丹师交了卷子,等候着下一轮丹试的开始。
所有的丹师之中,男子占了八成,余下的两成女丹师中,烈丝丝一身白衣飘飘,分外出挑。
她身旁还站了几名年轻的丹师,正对着她献媚着。
担当考官的法枭衣、秦纲、药夫人三人,俱都坐在了殿堂正中的太师椅上。
法枭衣见了月惊华,额角立时就迸出了条青筋,两眼死死的瞪了月惊华一眼reads;。
“月姑娘,你来迟了,这都已经是第二轮考核了,你若是就这样参加了,岂非是对其他丹师不公,”药夫人是认得秀姑姑的,知道她是沙妃娘娘的人,她与月惊华早有嫌隙,此刻更不可能通融了,“你们说呢,法枭王爷,秦将军?”
她有心刁难月惊华,脸上皮笑肉不笑着,刻意大声说着,话音落到了百余名丹师的耳朵里,引来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本王与月姑娘是旧识,为了避嫌,还是不评议的好,此事还请秦将军按律例来办即可,”法枭衣阴阳怪气地回道。
秦纲心领神会,正要起身,却听得殿外,太监们报道:“皇上驾到---沙妃娘娘到----”
只见法枭云和沙妃娘娘走了进来,沙妃娘娘见了殿中的情形,柔声说道:“咦,不是说午时才开始药试,怎么已经都比试好了?”
法枭云朗声笑道:“爱妃,药试有什么好看的,丹师丹师,自然是炼丹为上。()”
众臣一听,全都明白了沙妃的意思,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专门来力挺某人的。
有后台,就是不一样啊。
众丹师看向了月惊华的眼神,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好在月惊华从来都不是什么薄脸皮的种,她非但没有不好意思,那脊梁还顿时挺了几分。
本就要一起谴责月惊华的秦纲,立时接口道:“皇上和贵妃娘娘说得是,方才月惊华月姑娘因琐事来迟了,臣们正议论着,后来一想,月姑娘既已是丹庐的初级丹师,哪还需要什么药试,直接免试就是了。”
药夫人面色一僵,法枭衣阴下了脸,心中都暗暗唾弃着秦纲见风使舵。
“姐姐也真是的,这么紧要的事,怎么就迟了。还不快快选一口丹鼎,开始炼丹,”烈丝丝也是见风使舵的主立刻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很是热情地提醒着月惊华。
早几日,就在月惊华误入森罗海的那几日里,烈家堡里,也是一派人仰马翻的景象。
列丝丝自打那一晚派出了碧枝后,本以为她很快就会将月尘捉了回来,可以以此来威胁静心院子等人。
哪知道碧枝和那几名外出的烈衣卫在那一晚后,就杳无音讯。
泊罗城内外,没有任何关于碧枝等人的消息,就像是清晨的露水,见了阳光,倏地消失了那样。而月尘这几日,也都是呆在了静心院中,没有外出。
这事,也就罢了,可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事,让烈丝丝彻底没了炼丹的心思。
满城都开始谣传,月惊华给了法枭衣一纸退婚书。
女未婚,先退婚休夫,这样大的事,在了小小的商国其威力不下于一场玄兽暴动,
消息到了烈柔和烈家堡长辈的面前时,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烈柔是如释重负,经历了翠微湖的事后,她对法枭衣没有半分好感,更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了那样的人。
而烈长安两人,却是老脸拉得老长,烈长安更是谴责了月惊华无法无天,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了。
倒是烈长顺并没有责难了月惊华,反而是紧急召了烈丝丝前来。
烈家堡的三兄弟,虽说是一母同胞,却是良萎不齐。
为了爱妻疯癫成狂的烈长宫是给至情至性的好男儿,可他的两个弟弟,烈长顺和烈长安,却是自私自利,狡诈成性。
烈长顺叫烈丝丝过去,正是要安抚了自家孙女的心。
“丝丝,我听说这几日,你这阵子炼丹老是漫不经心的,如此下去,怎能通过了御用丹师的考核,”烈长顺细看孙女的神情,面色青白,两眼闪烁不定,显然心思不宁。
炼丹者,最忌讳心浮气躁,如今的烈丝丝,还没有进行丹试就已经输了一半。
“爷爷,那小贱人她居然提出了退婚,凭什么是由她来退婚reads;。”烈丝丝心情不悦,也懒得和烈长顺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自己的心意。
烈长顺面色不变,自家孙女的那份心思,她有岂能不明白,他站起了来,恨铁不成钢道,“丝丝,我们烈家堡年轻一辈中属你的天赋最好。爷爷也一直以为,将来烈家堡必定是由你来继承,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还谈什么继承烈家堡,甚至是日后贵为一国之母?”
烈长顺这一番严声斥责,就如一声惊雷,惊得烈丝丝立刻变了脸色。
她吃惊地望着烈长顺,“爷爷,你的意思是?”
“你们的那些小动作,爷爷又岂会不知道,”烈长顺捋了捋胡须,“你既无法对法王爷忘情,法王爷又有一争天下的心思,比起法枭云那只知偏安一隅的狭窄心思要好了许多,爷爷决定了了你的心愿,从今以后,烈家堡就与法王爷合作。”
这几年,烈家堡在国内发展的形势大好,可人心不足蛇吞象,烈长顺的贪婪也跟着膨胀了,他不满足于永春堂仅仅在商国击打城池发展,想近一步的往两大主国外的其他游散部落和中立小国扩展。
可做这样的扩展,前提就必须攻占下那几国的领土。他暗中借了朝中大臣的名目,向法枭云提了几次,都被他以国库不足,战争劳民伤财为理由,拒绝了。
可法枭衣不同,几日前,他亲自登门拜访,不仅表明了自己对烈丝丝的心意,还提出了将来想要扩展领地,扶持烈家堡的意思。
这一来一往的落差,让烈长顺这个唯利是图的老匹夫,立刻就动了贪念。
“爷爷,你果真是疼爱丝丝的,那这一次的丹试?”烈丝丝原本对御用丹师的考核,可算是胜券在握,可随着月惊华的天赋的崭露,尤其是在暗中求了一颗女妩丹,却无法分析丹药的成分后,烈丝丝有些信心不足了。
“二爷爷和你说过多少次,做事要沉得住气,这次法王爷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若是你那日在酒宴上懂得隐忍,让月惊华在众人面前先出了丑,太妃和王爷自会出面毁了这门婚事,哪像是现在,你只能捡了月惊华不要的男人。”烈长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
烈丝丝心有不甘,嘴上辩解着:“那全都怪月惊华奸诈无比,那女人,绝不像她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她非但在玄技阁里设计陷害了我,还设计了翠微湖的事情,我和枭衣都是被她陷害的reads;。”
“丝丝,你和月惊华自小一起长大,除非她不是月惊华,否则,她断无可能会有了如此的心机,”烈长顺不再理会列丝丝的辩解:“那口无鼎,确实是封弯弯留下来的,只是那口鼎,自从封弯弯死后,就炼不得丹了。”
“哼,你看看你,越大越不中用了,连一个月惊华都吃不准,我听说,城北的那间药行也是她经营的。眼下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她真的遗传了封弯弯的炼丹天赋,再或者是她身后有了高人相助,”在打听清楚了月惊华近日来的一些举动后,烈长顺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不到,月惊华会在几个月内,学会了炼丹,不仅如此,她还得了丹庐的认可,悄悄地成了一名丹庐认证的丹师,就连烈丝丝本人的初级丹师,都还不是丹庐亲自认定的。
这两两一对比,就好像月惊华是专业的,烈丝丝反倒是业余的了。
“也罢,好在我这还有一件宝贝,是花了重金买下来的,只要你用了这口丹鼎炼丹时一定能更加得心应手,”烈长顺皮笑肉不笑着,心底他已经是恨死了月惊华,自打城北的药行开张,永春堂的生意,就差了三四成。
早半个月前,烈长顺意外之中,在靥场拍卖中,买下了一口鼎。
鼎名为金蟾鼎。这口鼎用来控火,能将火元均匀地分布到丹体的每一处,最大限度地保留药材的灵性,提高成丹率。
这算是烈长顺的杀招,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拿了出来。
他起身,走到了书架旁,挪动了书架上的一个暗阁,从而里面拿出了一个略显沉重的方盒。
烈丝丝眉间顿时生出了几分喜色,“二爷爷,这鼎?”
“里面有用鼎的口诀,你先去领会了,到时必定可以一鸣惊人,”烈长顺笑道。
烈丝丝回忆至此,面上不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态来,这一次的御用丹师考核,她一定会赢。
第92章 丹鼎中的轰炸机
c_t;月惊华一听,炼丹还需要丹鼎,不由愣住了。
丹师炼丹需要用丹鼎,这就好比上古召唤师行召唤术要拥有召唤宝典,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丹师界约定俗成的规矩。
一口好的丹鼎能让丹师更好的控制丹药的火候,甚至有传说,上好的丹鼎可以做到与丹师心灵互通。
只需要融合了丹师的意识,就能炼制出圣品乃至神品以上的丹药。但这也仅仅是限于传说,事实上,苍龙大陆,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圣品以上的丹药了。
但是既然青蒲能在没有召唤宝典的情况下,发明了召唤法阵,那么相应的说,丹师炼丹,也就可以不用丹鼎了。
大陆上大部分的高级丹师和中级丹师在拥有了出色的控火能力后,多会直接用火炼丹,封弯弯本人在成为高级丹师后,就没怎么用丹鼎炼丹了。
所以在沙妃赠于月惊华的物品中,也没有丹鼎。
要知道,月惊华炼丹,一上手就是用青莲沌火炼的,只有在最初的一次炼丹中,才用了丹鼎。
可沌青莲火乃神火,普通的丹鼎只要稍炼了几次,都会损毁。
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大多数情况下,月惊华都是直接用火来炼丹。
可眼下在了大庭广众之下,月惊华又刚因为迟到的事,惹了众人瞩目,此刻要是再来一句:“我可不可以不用鼎炼丹?”那不是要作死的前奏嘛reads;。
寻思再三,月惊华只得是硬着头皮,前去挑选丹鼎。
寻常的鼎,论起材质,或是石制或是青铜制,再好些的,有了玉鼎金鼎。
月惊华来得迟,宫里备着的鼎,好些的都已经被人挑选过了,有些人自己备了鼎,余下的这几口鼎,一看就是西贝货色,陈年古旧,有些甚至还生出了锈斑来,也不知道炼出来的丹会不会受了影响,怪味、发霉那可不是好玩的。
一旁,被一众年轻丹师簇拥着的烈丝丝,心中嗤笑着,得意的很。
“烈姑娘,你没有挑选鼎,可是自备了鼎?”一名青年丹师问道。
“我的鼎在此,”见月惊华在了一干破烂中挑来捡去,烈丝丝很是得意,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匣子,将匣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个两个巴掌大小的丹鼎。
论起形状,苍龙大陆炼丹的丹鼎不外是几种,最常见的是三足鼎的形式,凸肚阔口,大多齐腰高。
而烈丝丝手中的鼎,却形如一只腆肚的蟾蜍,蟾蜍的口就是鼎盖,外表金灿灿的,不像丹鼎,倒像是供人赏玩的艺术品。
巴掌大小的丹鼎,如何炼丹?
众人正在吃惊时,只见烈丝丝皓腕一震,那鼎滴溜溜地从她掌心飞转了起来,落到了旁边一口设好的丹火阵里。
鼎在了半空中,放出了耀眼的金光,鼎身不停地变大着,落到了地上时,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那口鼎变得足有半人多高,鼎肚更是扩大了数圈。
“嗷嗷,是高阶灵宝,金蟾鼎,”销金蚕比月惊华的反应更快,嗅到了那口鼎的气味,就嗷嗷叫了起来。
金蟾鼎传闻是用了五阶金蟾的玄丹炼化而成,所以用这口鼎炼出来的丹药,品质比一般的丹药要高。
“嗷嗷,其实用金蟾鼎炼丹,并不会直接提高丹药的品阶。之所以炼出来的丹药看似提高了,是因为金蟾鼎会自发吞食丹气。呆会你只要离那个坏心思的女人远一点就可以了。至于那些围在了那女人身旁的倒霉蛋,等到那口鼎会吸光了他们丹鼎里的丹气,哼哼,只怕要死的很惨,俺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场中的所有人见了烈丝丝祭出来的这口灵宝,全都是赞美不已,根本无人知道这口鼎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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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销金蚕的提醒后,月惊华虽心下震惊,不知烈丝丝是从何处得来了这么霸道的丹鼎,可也长了个心眼。
“我就选这口鼎,”月惊华再三挑选,总算找了一口看着还算干净的木鼎,鼎什么的对她不重要,只要是能鼎,她就有把握炼出中等以上的丹药成色。
见她选了口木鼎,旁边准备炼丹的丹师们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原来丹师之中,只有学徒才会用木鼎炼丹,木鼎聚热不易,一般只用来炼制凡品的丹药。
“还说什么丹庐的丹师,我看她那口玉葫芦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吧,”众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月惊华老神定定的,嘴里还念叨着,“木鼎多好,又环保,又不占分量,没见识了吧,”
待到所有人都挑选好了鼎后,又各自引了丹火阵。照着销金蚕说的,月惊华特意挑选了一处距离烈丝丝最远的丹火阵。
一百多名丹师,一百口丹火阵,齐齐引燃,顿时整个出云殿火光熊熊,温度也立刻变高了数度。
好在商国已经入冬,早几日还下了场柳絮般的早雪,出云殿众人又都是玄者出身,对这么点温度也感觉不到什么。
药夫人见众人已经准备妥当,就走上前前去,振了振音色:“承蒙国君器重,今日由我和法王爷,秦将军担任本次御用丹师的选拔。丹师者,救死扶伤,职责重大。御用丹师更是担负着商国皇室的日常用丹……”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在月惊华的耳里听着,却像现代开学的校领导致辞那样,让人听得晕乎乎的。
好不容易,药夫人讲完了,将话题引到了今日所要炼制的丹药上,“今日,我为在场的丹师各准备了三种丹药,这些丹药按其品阶,分别为凡品,灵品初阶,灵品中阶,难度不同,成丹率也会不。待到丹药炼成后,我和法王爷秦将军再会根据每位丹师的成丹率和丹药的成色来判定品阶,若是有出现平局,会再加试一味药。”
药夫人说罢,公布了三味需要炼制的丹药的名字,三种丹药分别是:清心散、通络丹、真玄丹。
这三种丹药的前两种,清心散是凝神定气的凡品丹药,是最初的药方,它甚至不需要凝成丹形,是民间最常用的安神药方,几乎每一个丹师都会炼制。
而第二种通络丹,主治气血不顺,玄者受了轻微的内伤时,可用通络丹来通经活络。
三种丹方中,最让人意外的就是真玄丹。
这种丹药,在东大陆才刚崛起没几个月。可就是这几个月,它已经让所有玉玄以下的玄者们趋之若鹜。
可大多数的丹师,别说是炼制,仅仅是看到了那五味炼制丹药的药草时,就已经傻了眼。
真玄丹不就是自己早前托了靥场拍卖的药嘛,想不到短短几日,其品阶就被靥场判定为灵品中阶。
真玄丹很难炼制,除非有了特殊的技艺,否则出云殿内,能练出这种丹药的最多不超过一只手,就算是有人成了丹,丹药的成色如何,也还是个未知数。
药夫人公布了药方后,特意留意了月惊华的反应,早前她曾怀疑月惊华就是那个带着面具进了靥场的女丹师,可两人的身形看着又不是很相似,所以她更加倾向于相信月惊华的丹术是由那名面具女丹师****出来的。
丹方一经公布,就开始了炼丹。
丹火阵燃了起来,月惊华不动声色着,往了木制的丹鼎里添加着炼制清心散的药材,有了楠皇戒后,她的精神力增长了不少,控制一般的丹火也算是得心应手。
丹火在鼎下徐徐跳动着,不消一会儿,第一味药,清心散就炼制好了。
不出众人所料,烈丝丝炼丹的速度是最快的,她本就生的貌美,此刻因为兴奋,面上堆红,更显得貌美异常,连法枭云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法枭衣并没有将视线集中在烈丝丝身上,反倒是不时看着月惊华的动作。
月惊华炼丹的速度不算快,在了一百多名丹师中,只能算得上是中下,可她炼制的清心散倒像模像样,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凡品的丹药,只要是有了一点丹药基础的人,都能炼制,也就没有太大的成色差别。
第二味丹药通络丹的炼制,就困难了许多。
有几名经验不足点丹师因控火不力,丹药报废,只剩了一堆黑漆漆的药渣子。
还有二三十名丹师,一炉丹下来,只有两三成的成丹率,不用说,也是不合格的。
一百多人的丹师队伍,瞬间缩水了三四十人,余下的五六十人,都是承担率八成以上的好手。
这正是药夫人他们所要达到的目的,也很快就看出了丹师们的区别。
“程秀秀,八颗通络丹,成绩良好,进入下一轮考核,”
“夏炎,八颗通络丹,成绩良好,进入下一轮考核,”
“烈丝丝,十颗通络丹,成绩优秀,进入下一轮考核,”烈丝丝今日炼丹,手感甚好,一炉丹下来,高达百分百的成丹率,近似于中级丹师的水准。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炼丹水平,前途不可限量啊。
出云殿中,众人对烈丝丝都是刮目相看。
“月惊华,六颗通络丹,成绩合格,进入下一轮考核,”月惊华炼制通络丹的成绩很是一般,不过好在也通过了考核。六成的成丹率,在了众人中,成绩只能算是垫底。
第93章 发现极品丹师男一枚
c_t;第二轮炼丹下来,月惊华已经从最初的醒目立刻沦为了垫底的角色。(.棉花糖)
所有人都以为,烈丝丝会是本日丹师选拔的获胜者。
“风绰,十颗通络丹,成绩优秀,进入下一轮考核,”就在大伙都在议论第三轮比试,谁会获得最终胜利时,一个陌生的名字闯入了众人的耳中。
十颗,也是十颗,百分百的成丹率?
风绰,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烈丝丝蹙了蹙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清瘦男子。
那名男子约莫二十五六,一副营养不良的豆芽菜,穿着还算干净,一看就知道出身贫寒。
月惊华留意到风绰的丹鼎也很破旧,是口破旧的青铜鼎,显然也是别人挑剩下的。
见月惊华看向了自己,风绰善意地点了点头,他的丹火阵处在了月惊华的正后方,刚才月惊华炼丹的过程,他全都看见了。
见她也是挑了口破鼎,风绰就以为对方和自己同命相连,“你待会炼丹时,追忆前面用烈火,后面再用黯火。”
“嗷嗷,土凶丑,这人将你当成了炼丹菜鸟了,被取笑了,”销金蚕嘲笑着。
刚才炼制通络丹时,月惊华是刻意炼废了几颗,天知道要不多不少炼成了六颗丹药,那难度就跟考试不多不少就只要六十分的几率是一样的。
“多谢兄台好意,”月惊华不会销金蚕的神识交流,趁着炼丹空隙,很是亲切地与风绰交谈了起来。
原来风绰家家住泊罗城郊,他的炼丹术是同村里的一名初阶的老丹师那学来的。
“我听说成了丹师后,就可以拿俸禄。村里一直没有像样的丹师,等我拿了俸禄,就修一座丹室,”风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学炼丹的初衷,是因为丹师这职种好赚钱。
只要替村子修一座丹室,就能让更多的孩子成为丹药童子,甚至是丹师,村子才能富裕起来。(.棉花糖)
此人的经历和封弯弯很相似,月惊华不由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努力吧,你的村里早晚会有学堂的,”月惊华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风绰的肩膀。
“贱人,才认识了多久,就拉拉扯扯的,”法枭衣瞥开了眼去,烈丝丝很是怨毒地看了眼风绰,月惊华的丹技如今看来很是一般,倒是这个穿着破烂的丹师,对她还有几分威胁。
烈丝丝面上露出了几分笑容,走到了风绰身后的一名男丹师身旁,娇声说道:“这位大哥,我那边的丹火很猛,烤得我头昏眼花的,能不能请你,和我换个丹火阵?”
见美人主动上前求援,再听了娇滴滴的乞求声,那名丹师就跟喝了陈年老酒似的,满脸红光,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月惊华见了烈丝丝的举动,心里留了个神,刚想提醒风绰,就听了药夫人宣布,第三轮炼丹开始。
见来不及阻止,月惊华只得退回了自己的丹火阵上,风绰倒是个人才,可惜了这一次御用丹师的考核,她非胜不可,只能是委屈“希望工程男”了。
但是月惊华心中却有了另外一个主意,小药行如今营运的风生水起,仅靠自己一人来炼丹,费力又费神,还不如再请了一名全职的丹师。
风绰为人老实,不过是得了初级丹师的指点,就能有今日的成就,若是日后能好好****,必定能成为一名不错的丹师。
第三轮丹试,真玄丹的炼制正式开始。
烈丝丝吐了口气,挑选了五种药材。真玄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她的梦靥。
可如今有了金蟾鼎,一切就都不同了。烈丝丝抬了抬眼,望了望四周,大多数丹师在挑选了药材后,就立刻开始了炼丹reads;。[棉花糖]
前面的风绰已经开始了,他炼丹时和一般人有些不同,只见在他的操控下,丹火阵时而暗淡,时而明亮,在了不同的火中,药材的灵效达到了极致。
真玄丹最难炼制之处,在与炼丹的五种药草,药性相克,只要混合比例稍有不均,丹体就会爆炸。
果不出其然,炼丹才刚过半,一些丹鼎里甚至还没飘出丹香,就听得一阵阵炸裂声,数个丹鼎先后炸开,那几名炼丹的丹师就惨了,情况稍好些的灰头土脸,有些更甚至被破碎的鼎片刮伤,不得不下去包扎救治。
风绰的丹鼎里已经飘出了淡淡的丹香。
“好小子,竟然懂得在五味药中再加入七炼草籽,用来中和各种药草的属性,倒真是个人才,”月惊华漫不经心地炼着丹,真玄丹她至少也炼过百来炉,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炼出来了,索性就分神看起了风绰炼丹来。
这一看之下,月惊华发现,凤绰确实有两把刷子。
他没有上等的丹火,也没有好的丹鼎,可他对药草的认识,比在场的任何一名丹师都要出色,似乎天生就该吃丹师这行饭。
在短短的一刻钟里,他就根据炼制真玄丹的五种药材的药性,寻找出了一种压制药性,却不会影响药性的第六种药材。
敢在故有的丹方上动手脚,此人倒是胆大包天。
同样这么认为的,还有在场的药夫人和烈丝丝。
月惊华留意到,烈丝丝的眼神不善,她的唇下蠕了蠕,似在念着什么,手中快速地往了金蟾鼎里丢了什么。
忽的,一股怪异的波动从了鼎内传了出来。
月惊华凛了凛神,她感觉到了一股波动,类似于玄兽的精神波动。
场内大多数人,都没有专门修炼过精神力,所以都没有什么异样反应。
倒是法枭衣稍抬了下眉,见了那股精神波动是从烈丝丝的方向传来的,他并没有动声色reads;。
“轰”,随着一声巨响,又一口丹鼎碎了。
鼎灰扬起,遮挡着众人的视线。可这并没有隐瞒住月惊华高人一等的神识,透过了层层烟雾,她看到金蟾鼎发生了变化。
原本静卧在了丹火阵里的金蟾鼎化成了一只吊睛金蟾,那金蟾样貌丑陋,全身长满了毒疙瘩,阔嘴里,一条红红的舌头不时吞吐着。
“嗖”地一声,那条红色的舌头像是弹簧般,射向了前方风绰的丹鼎。
灵品的丹药,成丹之前,必会透出丹气。
丹气越浓,代表了这丹药的成色越好。
丹鼎内,那团隐约透出的丹气才刚形成,就被金蟾一口口的吞噬掉,紧接着,又是数团丹气,无一例外,全都被金蟾吞进了肚子。
丹香逐渐消失,站在了丹鼎前的风绰也觉得有几分不对,可又不知道具体问题出在了哪里,他的鼻尖已经急出了汗来。
烈丝丝冷笑了一声,口中又念了句什么,忽的那只金蟾口中的红舌,“倏”地缠向了风绰的脖颈。
“当真是毒妇,毁丹还不够,还要伤人性命,”月惊华哼了一声,手指上的楠皇戒亮了亮。
精神攻击-神刺已然发动,数十枚肉眼看不见的精神玄刺,无声无息地刺向了那只金蟾。
嘶---金蟾的红舌一阵剧疼,立时遁回了金鼎之中。
烈丝丝只觉得神识一个摇曳,人不觉往后退了几步,丹火阵中,丹火控制不稳,立刻熄灭了。
“丹成,开鼎验丹,”随着药夫人一声叫停,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烈丝丝往了人群中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刚才到底是谁再攻击她。
“六十人中,丹鼎破裂者二十三人,中途放弃者二十四人,成功炼成了丹药的是风绰,不对,这是废丹,”第一个开鼎的就是风绰,只是他的丹鼎里,十颗丹药中,全都是没有药效的废丹reads;。
“怎么会是废丹,着不可能,”风绰喃喃自语着,面色惨白,怔怔地看着那几颗废丹。
他不是经受不住失败,可是不该在这里失败,他离开村子前,还答应过村里的孩子,一定会带钱回去修缮学堂的。这下子,全都完了。
看着风绰惨然的样子,烈丝丝嘴边多了抹阴狠的笑意。
可在打开她的丹鼎时,她的笑容明显敛了下去,“烈丝丝,六颗真玄丹,成丹率六成。”
一定是刚才金蟾的那股波动,让炼丹受了影响,烈丝丝咬了咬牙,心中暗暗想到,可转念再想,就算是只有六成又如何,至少她炼出了真玄丹,总好过某些人炼出了废丹。
真玄丹果然很难炼,药夫人和其他几人都如是想着。
烈丝丝的丹技却是不俗,选她果然没错,法枭衣也是心中暗想。
几乎没有人留意到,在了丹火阵某处不显眼的角落里,有人正慢吞吞地打开了丹鼎。
在月惊华上一炉丹的成丹率只有六成时,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是不可能炼出成丹率最低的真玄丹的,就算是炼出了,也不可能赢过前两**获全胜的烈丝丝。
“这股气味,”因为废丹,本以萎靡不振的风绰的鼻尖一阵发痒,他的鼻子,天然对各种药草和丹药敏感,一种丹药只要是闻过了一遍,他必定会记在心里。
刚才在炼制真玄丹时,靥场的药夫人就曾拿出一枚真玄丹,那股气味,几乎和他现在闻到的丹香一模一样。
“诶,别光只顾着看他们的丹药,我这还有一炉呢,不一起看看?”风绰往了角落里一看,少女半倚在了丹鼎上,面色红彤彤的,咧嘴笑道。
“你的丹药,”众人都觉好笑,成丹率只有六成,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
可在月惊华完全打开了丹鼎后,药夫人神情骤变。
第94章 宿命的再遇
c_t;那个简单的有点过了火的木鼎里,躺着十颗真玄丹,每一颗都是相同的大小,色泽均匀。每一颗都是中阶灵品丹药,绝不会有假。
“月惊华,十颗真玄丹,成丹率十成,”即便是见了最珍贵的灵品,药夫人的嗓音都是四平八稳,可是今日在了这一鼎真玄丹面前,她的声音却有几分颤意。
在宣布了炼丹的结果后,出云殿里,有一刻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难以置信地落在了那口木鼎上,仿佛它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十成的炼丹率,每一颗都是中阶灵品丹药,由一名初级单师炼制,这若非是御用丹师的考核现场,只怕说出去,都会被人喷了个半死。
更何况真玄丹,还是迄今中阶灵丹中最难炼制的一种。
为何,为何她方才第二炉丹的成丹率会只有六成。
难道说,烈丝丝的脑中一片轰鸣,难道说月惊华从一开始就在装傻充愣,故意输在了前头。
可是她哪来的把握,敢冒如此的大的风险,难道她就有十足的把握,第三轮一定能达到十成的成丹率。
烈丝丝只觉得天旋地转,金蟾鼎中的六颗丹药看上去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药夫人,不知道这样的比试结果,你能否判定了?”月惊华眨了眨眼,提醒着众人胜负已分。
烈丝丝啊烈丝丝,你也算是机关算尽,却不知恶人总有恶人磨。若非她想着去暗算风绰,反倒耽搁了自己炼丹。她若是老老实实地用了金蟾鼎炼丹,直接炼出了十颗成品丹,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使诈,照样不能赢了烈丝丝。
烈丝丝气得七窍生烟,她死死地瞪着月惊华,心里的愤怒汹涌如潮。
月惊华,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诸位,胜负已分,我想月丹师称为御用丹师,也算是实至名归了,”沙妃笑着说道,对了月惊华方才的表现很是满意。
“皇上,”法枭衣显然不满足眼下的结果,他上前一步,说道:“论起成丹率,月姑娘和烈姑娘的丹技不相上下,倒是月姑娘先前错过了第一轮药试,她若是得了御用丹师,只怕其他人会不服,”
药夫人也上前说道:“法王爷说得是,丹师讲究的是成丹率,月姑娘和烈姑娘从了成丹的角度上,算是赛了个平手。”
秦纲也跟着附和着:“为了服众,月姑娘和烈姑娘最好再比一场。”
“比就比吧,反正也不过是打个瞌睡的时间,”月惊华说着,打了个哈欠,刚才炼丹时,不少人都看到她闭目眼神着,压根就没用心在炼丹上,让这样的人当了御用丹师,又岂能服众。
烈丝丝一听还有机会,面色稍缓了些,急步走到了法枭云的面前,行了一礼,柔声说道:“还望国君再给丝丝一次机会。”
法枭云见了美人哀求,骨头都已经酥了一半,也不多想,直接允了她的恳求。宫中多个貌美的御用丹师总比多个阴阳脸丑女来的好多了。
而且烈丝丝是烈家堡传人,将她拉拢了,兴许将来还能纳入了后宫,倒是两全其美。
御用丹师的考核不得不进入了第四轮。
照着规定,失败了的丹师必须立刻离宫,风绰因炼了废丹,心情颓废,萎靡不振得离了出云殿。
就在他离开时,他的耳边飘来了阵女声,“出宫后,前去缝桥胡同的一家小药行,那里有个叫做红药的妇人,跟她说你是我介绍过去的。”
风绰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侧耳倾听时,那人的声音已经不见了,风绰记得那个声音,那是月惊华的声音。
“此人不简单,”风绰为人老实,可对丹道还是很有些研究的,刚才月惊华的十颗真玄丹,看成色比起药妇人拿出来的那颗真玄丹都要强上许多。
随便炼丹就能超过一名中阶丹师的人,自己刚才还班门弄斧着在她面前提示要如何炼丹。
想到了这里风绰更加无地自容,他低垂着脑袋,离开了小商宫。
考不上御用丹师,那就等于没钱替村里盖学堂,那些可怜的孩子,只怕又是要失望了。
风绰边走着,边自怨自艾着,不知不觉着就走了缝桥胡同reads;。
“咋走到了这里来了,”风绰以前也曾拿了上山采得药草到城中一带贩卖,大多数都是卖给永春堂在内的城中药店的,他还真不知道,在这条不起眼的民宅胡同里还藏了间小药行。
看了看人都不见几个的小药行,门口坐了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少妇手中拿着个账本,正勾画着什么。
“老板,清心散多少钱一剂?”来了个城中的居民,询问着清心散的价格。
“一个金币,”少妇爱理不理着,也不起身招呼客人。
一个金币?风绰吞了吞口水,我的娘呀,十包清心散的材料都只需要一个铜币,这小药行当真宰人,就是连永春堂的价格都比它要合理许多。
“买不买,不买不要挡着店口,”少妇不耐烦地训斥着,眼神往了风绰来的方向看了看,似在等人。
“便宜些,八个铜币怎么样?”对方还不死心。
“诺,八个铜币的量,”少妇倒也利索,直接将了清心散拨去了二分,丢了余下的给那名客人。
那名客人顿时黑了脸,可好似又有所顾忌,不好发作,只得放下了八个铜币就走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少妇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进了药行,没多久又走了出来,只见她手里拿着几个药瓶。
少妇才刚走出来,风绰就听到身后一阵鼓擂似的脚步声,肩膀被人用力一撞,人就蹬蹬地退开了好几步。
“书生,别挡着大爷们的道啊,”身后,钻出了几个黑脸大汉,每个人都怕迟了似的往前跑,冲到了妇人面前后,挥舞着手中的丹玄卡。
“我先到的,灵丹该归我,”
“红药姑娘分明是先碰了我的丹玄卡的,钱到买卖才算成了,”
“屁话,我们田熊佣兵团早一个月就向红药姑娘订了这批灵丹的,”
这些人,全都是一副装扮,配了刀剑,穿着战甲,再看他们大着嗓门嚷嚷着,居然全都是佣兵reads;。
“一个个来,别急,付了定金的,一定能拿到药,没付定金的,下次赶早,”少妇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了,也不焦急,一张卡一张卡的收,她眼角还似有若无地瞟了眼风绰站的那个位置。
都是佣兵,这家药行竟然都是和佣兵打交道的。
风绰见了如此的情形后,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他只是个平头百姓,在他眼里,所谓的佣兵,就是一群烧杀抢掠,作恶无数的强盗。
这家小药行,要价奇高,又是和佣兵打交道的,必定不是善茬。
风绰闷闷不乐地走出了巷道,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方有个围着蓝布兜,手里拎着篮土鸡蛋,身旁跟着个男童的农妇走了过来。
“阿艺娘,阿艺,你们怎么来了?阿艺的腿怎么了?”风绰认得前面的两个人,那不是村里的街坊嘛。
“绰叔叔,”风绰在村里的人缘很好,他时常教导孩子们读书认字,阿艺的名字,还是他亲手教着写的。
风绰见阿艺的脚一瘸一拐着,觉得有些奇怪,昨日他进城参加御用丹师时,也没见阿艺的腿受伤呀。
“这孩子调皮,今早在村头田埂上玩的时候,不小心被木斓蛇咬到了,”阿艺的娘的眼还有些发肿,风绰为了这次的御用丹师考核,早了一日进城,白日里阿艺受伤后,村民们也找不到人看病,就套了牛车,将母子俩送进了城。
阿艺娘打听到丹庐的“沉丹师”就砸千宾楼,这才赶了过去,那知道却被人拒之门外。
“木斓蛇?那可是很厉害的玄兽,阿艺不要走动,立刻坐下来,让叔叔看看,”风绰一听说是木斓蛇,此刻也是心急如焚,木斓蛇的木化毒很厉害,就算他那时候在村里,也不一定能救得了阿艺。
“绰叔叔,不碍事了,我遇到了女仙人,她给我喝了些水和米糊,我就全好了,你看我这会儿连蹦都没问题了,”阿艺还是孩子,早忘记了先前的磨难,蹦跳着围着风绰跳了起来。
“阿艺,不要没大没小,你风叔叔也累了,让他先回村里休息,”阿艺的娘看风绰神情不振,知道他一定是没考上丹师,也不追问丹师考核的事结果如何reads;。
风绰还不放心,硬要阿艺坐下来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看清了他脚上的伤口处,已经结了一层淡淡的血膜,果然是没有大碍了。再把了把阿艺的经脉,只觉得他心跳和筋络比往西还要强健,不由吃了一惊。
“阿艺娘,是何人救了阿艺,还有他说的米糊和水是?”风绰知道木斓蛇的厉害,若非有了灵丹妙药,阿艺这双腿是绝不可能保住的。
“我们娘俩遇到了个好心人,她给阿艺喝了些钟乳,”阿艺娘叫不出龙涎钟乳的名,她只知道那些人管了月惊华所给的丹液叫钟乳。
“龙涎钟乳!那人是谁?”风绰更加吃惊了,是哪里来的好心人,会用龙涎钟乳这样珍贵的药材来救治出身贫寒的阿艺。
“月惊华,听说是月丹师,方才我向人打听,他们说月丹师的药行就开在这里。家里也没啥钱,我就拎了点自家的土鸡蛋来谢谢月丹师,”阿艺娘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月惊华是烈家堡的人,原本她是想将鸡蛋送到烈家堡的,可那边的护卫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将她赶了出来,还差点砸了她的篮子。
好在从堡里出来了个面貌俏美的女子,替她指了路,说是让她将鸡蛋送到缝桥巷的小药行就成了。
“月惊华?阿艺娘,你遇到她时,是不是就是午时前后,月丹师是不是就是名身穿白甲的少女?”风绰心中震撼,他想不到,月惊华竟是为了救村民而迟到了。
“风兄弟!”阿艺娘见风绰像是中了邪似的,转身就往了巷子跑去,不由地叫了几声。
风绰大步向前跑去,心里忽地亮堂了一片,他知道,就在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全新的将来在等着他。
风绰并不知道,因为他今日的一个决定,让他以后的数百年里,都受尽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的盘剥。
在若干年后,所有人好奇为何这名有了丹师界“爱迪生”之称的憨厚男子,会和位面上最没节操最奸商的两名女子走在一起时,白发苍苍的风绰笑道:“遇到她们,是我这一世最大的幸运。”
第95章 火与鼎的对决
c_t;第四轮丹试并没有立刻举行,考虑到月惊华和烈丝丝两人已经消耗了心力,丹试特定在了一个时辰后举行。【全文字阅读】[
就在月惊华休息的途中,一名穿着靥场服饰的男子走了进来,在药夫人的耳边说了几句,月惊华的五感自是能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名男子说道:“夫人,大事不好了,丹庐陈长老的孙子陈公子被人打伤了,刚抬了回来。”
药夫人的脸色立刻大变,原来那名冒充了“沉江吟”的丹师,还真是个丹庐的丹师,只是他在丹庐中,连个初级丹师都算不上reads;。这一次他受了自己爷爷的委托,送了一样东西给药夫人,顺带在泊罗城停留了几日。
也不知是虚荣心作祟还是某次酒喝多了,那名蹩脚陈公子居然对外宣称自己是丹庐的妖孽奇才沉江吟,还四处招摇撞骗了起来。
前几次都是有药夫人照看着,也就没有捅出太大的篓子,可今天一早,药夫人进了宫主持这一次的丹师考核,陈公子就又打着“沉江吟”的名头外出炫耀。
哪知道他这次栽了跟斗,先是被人堵在了酒楼门口,后又莫名奇妙的倒地不起,被人抬回了城中靥场的驻点时,据说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连请了靥场的几名初级丹师查看,都看不出个缘由来,这会儿下人来报,说怕是没治了。
“就算是用了高阶灵丹,也要给他吊住一口气,立刻取了我珍藏的那名五头人参给他吞下去,只要还有一口气,送回了丹庐,沉丹师一定能救活他,”药夫人也急了,人要是死在了泊罗城她的地方,那真要百口莫辩了。
“可是夫人,沉丹师不轻易救人,他要是知道陈少爷冒充了他的身份,只怕会立刻拂袖而去,”那名属下担忧着。
“哼,愚蠢,自是不能告诉他真相,就说陈公子代表丹庐外出时,不小心遇到了名自由丹师,辱骂了丹庐和沉江吟本人,陈公子听不过去,才出手与人起了冲突,”姜还是老的辣,一听说陈公子全身无伤无疤的,她猜到对方一定是中了别人的精神攻击。据说沉江吟在丹道上登峰造极后,这几年已经开始关注精神攻击类的玄技。
带到下人离开后,药夫人阴狠着看了看月惊华,只见后者心不在焉地和沙妃搭着话,心中不禁暗暗想到,方才下人们说,陈公子在昏迷前曾和一名陋颜姓月的女子起了冲突,算算时辰,恰好是月惊华迟到的那阵子时间。难道说,陈公子无端受伤,还和月惊华有关?
那一边,月惊华和沙妃聊着。
沙妃今日较前几日,明显对月惊华亲昵了很多也不知是因为月惊华方才表现优秀的缘故,亦或者是其他。
不过盏茶时间,沙妃已经和月惊华姐妹相称了起来,“妹妹,姐姐听说,你早几日休了法王爷,妹妹可真想得开,他好歹也是一个王爷,”沙妃抿嘴笑问着。
这件事,在宫中也传得很是热闹。
“沙姐姐,你觉得,一个女子嫁了位高权重者就是幸福?”月惊华瞟了眼不远处的法枭云,只见他和烈丝丝谈得正好,倒是法枭衣不知去了何处。
月惊华心中警惕,暗暗看了看,发现除了法枭衣外,秦纲也不见了。
沙妃似被问住了,她面色稍沉了几分,再瞥了眼法枭云,闷闷不乐道;“妹妹年纪轻轻,倒是想得透彻。只不过一个女子,若是不依仗了男人,又能怎么样?”
“我同娘娘讲个故事,故事的开篇,是由一个武性的女童开始的……”月惊华缓缓说道,待到第四轮丹试开始时,她的故事也才刚刚说完。()
沙妃面色如常,只是她手上捏着的那条帕子却是已经湿透了。
“第四轮比试,丹方名为婴参丸,是由丹庐退休了的老丹师苗丹师根据沙妃娘娘的体质调配出来的,可保胎养胎,”药夫人宣布了第四道药方。
药方一出,月惊华和烈丝丝俱是一愣,婴参丸?
婴参丸也是一种中阶灵阶的丹药,只是这种丹药的难度,比起真玄丹而言,可谓是不相上下。
炼制河车丸最大的难度,并非像真玄丹那样药性相克,而是在于炼丹的过程。
婴参丸是用了一种叫做婴参的四阶灵草炼制而成,这种玄参和一般的人参和一般的灵草不同,它有手有脚,平日还会漫山遍野的乱跑。
需用了及其特殊的法子,才能将其抓住。
用它来炼制婴参丸时,还必须保证药材的新鲜性,绝不可以将婴参杀死,而是要用了丹火阵将其慢慢炼化。
这一过程中,婴参会不时地发出了婴儿一般的嘤叫声,那嘤哭声具有较强的魅惑人心的作用,炼丹的丹师要是听了,觉得心中发毛,稍不小心,就会炼丹失败。
月惊华和烈丝丝都还是黄花大闺女,也都是第一次见了婴参。
只见药夫人命人送了两个药篓子过来,药篓子的篓顶使用了玄力封印住了的。她左右手往了两只篓子里一抓,只听得“嘤嘤嘤嘤”,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婴孩啼哭声从篓子里发了出来。
药夫人抓起了两只婴参。
每只婴参长得就如两团缩小版的婴儿,粉团团的,身上的叶子如同婴孩稀拉的毛发,肥墩墩的人参须就如四肢,看着竟是栩栩如生。
“两位姑娘,你们可各取一只婴参,只要谁最早炼出了丹药,且沙妃娘娘服食后效用好即可,”药夫人随手一抛,将婴参丢向了两人。
烈丝丝早有了准备,只见她一拍金蟾鼎,那鼎就飞了起来,张开了金蟾大口,将那只婴参吞了进去。鼎身里不时地发出了“嘤嘤”的哭闹声。
月惊华前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抱过婴孩,药夫人丢过来时,又有心刁难,特意解开了婴参上的玄力束缚。
只见一个抓牙舞爪的“婴孩”扑了过来,原本粉团团的婴儿样变得凶狠无比,嘤嘤哭泣着的嘴里,露出了锋利的刺来,一口就咬住了月惊华的指头。
哪知这么一咬下去,非但没有咬伤月惊华,反倒被她反手按住,用了“柔指”捆绑了起来。
“小家伙翻脸不认人倒是学得很快,”好在月惊华考虑到接下来的炼丹,特意戴上了鳄龟手套,才没被咬伤。
只是婴参虽被制服,嘴里还是不时地发出了让人耳膜发胀的凄厉哭声,让月惊华烦不胜烦。
暗中运起了九转造星功,驱逐着心头的那一份烦躁后,月惊华沉思了片刻,忽的高声说道:“药夫人,麻烦你替我准备一坛子上好的老酒。”
老酒不一会儿就送来了,烈丝丝那边,已经开始了炼制丹药。
月惊华却是不慌不忙地打开了老酒的封泥,嗅了一口后,露出了几分陶醉的神情,再从怀里摸出了个金纹大碗,直接舀起了一碗酒,看样子是打算在了出云殿直接喝起了酒了。
“放肆,月惊华,你竟敢在国君面前如此放肆,”法枭衣拍案而起。
“法王爷,你慌什么,这酒又不是从你的库房里搬出来的,”月惊华举着大碗,嘲笑道,“不过说起来,这宫中的酒还真比不上你府中库房里的酒好,我记得,王爷的库房里,还藏有五十坛上好的‘云蜜酒’。”
月惊华话才出口,商国国君法枭云龙颜大变,瞪了法枭衣一眼。
这云蜜酒却是商国的一个子城的特产,一年最多只产一百坛,每年进贡到了宫里也不过是十坛,想不到法枭衣的府中居然有如此多的酒。看来他的这名弟弟,还真是深藏不露。
法枭衣面色又白又红,他也不敢再多说,只怕月惊华又胡乱说事,只能是闷闷地坐了下去。
那一头炼丹的烈丝丝剜了月惊华一眼。
月惊华举起了大碗,却不是喝酒,只见她将整碗酒都倒进了参婴的口中,原本嘤嘤啼哭个不停的婴参被灌了几碗酒后,肚子腆了起来,嫩姜色的身体,也变成了粉红色,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还不时打着酒嗝。
众人这才明白,月惊华要酒,竟然只是为了灌“醉”婴参。
婴参一醉,月惊华就开了炼丹,只见她迅速选齐了炼制婴参的药材,逐一加进了丹鼎,再引燃了丹火阵。
烈丝丝冷眼看着月惊华的一举一动,两人同场比试,自是离得很近,月惊华方才行云流水的一番操作,竟比自己炼丹纯熟几分。烈丝丝知道,她今日若不借助金蟾鼎,只怕是必输无疑。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样貌丑陋,不通玄气的废物,会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从一个不通炼丹的人直接成了一名炼丹老手,那她三年来的努力又算是什么。
甄妮啊甄妮,难道你前辈子要被月小七欺压着,这辈子脱胎重生后,还要再受了这个丑陋的女人的摆布。
不,她绝不会再容许相同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烈丝丝的脸上,露出了似曾相似的疯狂神态来。
第96章 准中级丹师-一丹成名
c_t;烈丝丝就是甄妮,前一世中,陷害月小七,最后却被月小七炸死的那名女间谍。
穿越重生后,她意外地成了性本贤良懦弱的烈家堡二房的长孙女,她的聪明和前世做女间谍的阅历,让她很快就在烈家堡的长辈心目中,占了一席地位。
在一次偶然中,她遇见了和前世暗恋的獠长得一模一样的法枭衣,她就难以自拔地爱上了法枭衣。
从那时候起,“月惊华”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尽了一切方法去抹黑,去铲除。
原本以为,“月惊华”就要那样子被自己打压一辈子,哪知道,她从了百兽山回来后,就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烈丝丝骤变了脸色,她僵硬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正在炼丹的月惊华。
丹火中,那个曾经丑陋不堪的少女,眼眸中是一片淡漠,仿佛并不关心眼前的那炉丹会如何。
在了如此重要的御用丹师考核上,依旧是一脸淡漠。
脑中,有了一个叠影闪过,一张永远洋溢着傲气和自信的脸,一张绝尘明艳的脸,一张永远不会输的脸。
月小七,是月小七。
烈丝丝手中的长甲戳进了掌。
掌心是一阵后知后觉的疼。
她早就该猜到,能一夜从了废材到天才,那只有月小七,像了鬼魂一样阴魂不散的月小七。
“不行,我绝不能像前世那样,又输给了月小七,”烈丝丝脑中一片浑噩,她不知觉看向了法枭衣,那个拥有和獠一样的脸庞的冷情男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月惊华。
从刚才惊世骇俗的用酒灌醉了婴参,再到一连串熟练的提取丹液,控火的手法,月惊华不知不觉,就像是一颗磁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其中就包括了法枭衣reads;。
“不,”烈丝丝在心底疯狂地呐喊着,她要输了,她不能再输给月小七。()
烈丝丝手中结了个法印,口中再次念起了烈长顺教导她的那个口诀。
“丝丝,你要记得,这一手金蟾诀,一日最多只能使用一次,否则金蟾血噬,很容易损了你的修为,”烈丝丝还清楚地记着烈长顺的话,可是此刻,她已经无法再顾忌那么多了。
她眼下只想让月惊华和她的丹鼎,全都毁了。
月惊华眉心微乎其微的皱了皱眉,参婴的炼化比她想象的要难,尤其是在保存了参婴的药效的活性情况下,她不能直接炼化参婴,而需要用丹火阵的黯火慢慢炼制。
这就势必极大的消耗了她的玄力和精神力。
就在最后成丹时,月惊华察觉到了烈丝丝的异样。
烈丝丝的眼神中,满是仇恨,她的身后,一只丑陋的金蟾吞吐着肥腻的红舌,垂涎着她的那口木鼎。
“畜生,一次教训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还真是给梯子上脸了,”月惊华早就料到烈丝丝必定还会再下阴招,正要发动“神刺”时,异变突生。
那金蟾并没有像上次陷害风绰那样,再度吐出红舌来吞取丹气,恰恰相反,金蟾的腹部鼓了起来,它的腮帮子鼓得高高的,一口氤氲混气直射向了月惊华的木鼎。
那口木鼎里本已经被炼化的差不了的婴参,忽然又剧烈挣扎了起来。
“咚咚咚,”木鼎发出了摇晃声,里面的婴参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声音让人耳膜刺疼,几乎难以把持。
月惊华和烈丝丝的暗斗,全都是精神层面的较技,殿里的众人看了,只知道两人面色凝重,已经进入了炼丹的最后关头。唯独法枭衣,不时地看向了月惊华身后的那口木鼎。
那婴参酒醉之后,二度被激醒,却是厉害了许多,它的尖叫声一次穿透了木鼎,听得场内几人很是难受reads;。()
“药夫人,还是让陛下和贵妃娘娘先行避让,我怕这炼丹……”秦纲目露忧色,只怕在如此下去,伤了法枭云的龙体和沙贵妃体内的胎儿。
法枭云刚想答应了,沙妃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且慢,你们看。”
“蓬————”
月惊华的那口木鼎因受不了婴参发出的叫声和丹火的双重作用,终于不堪重负炸开了。
一看了丹鼎炸开,众人中有人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有人皱起了眉来。
丹鼎炸开,炼丹也就失败了。就算烈丝丝没炼成婴参丸,她也已经赢了丹鼎破裂的月惊华了。
“可惜了,这一次的御用丹师必定烈小姐了,”药夫人惺惺作态着。
“你说错了,”开口的却是法枭衣,他那双冷清的眼眸,从了丹鼎炸开的那一瞬,就紧紧地盯着月惊华所在的丹火阵。
丹鼎破裂,丹火阵也受了影响,险些就要熄灭了。
可就在丹火阵即将熄灭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抹快如疾闪的身影,扑向了丹鼎,以最快地速度,接下了即将落地的婴参。
元素感知能力极强的法枭衣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盎然生机,像是天地之间,最活跃最奇的一股力量,不知从了何处,涌了出来。
原本暴躁不安的婴参在了那股神神奇的作用力之下,就如找到了母亲的温暖臂弯的婴孩,甜甜入睡了。
丹火阵中,火势熊熊燃烧,只是这一次的火,颜色是青色,火焰燃烧时,青色的火就如一瓣瓣的莲花。
不等众人细看那簇丹火从何而来时,所有人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火也并没有聚集在破裂的丹鼎下,而是……月惊华的手上。
月惊华的手上,一簇火燃烧着,已经蜕去了姜黄色的婴参面貌祥和,丹丸表面变得光滑圆润,一股股丹香喷涌而出,这是成丹的前兆。
徒手控火,不用丹鼎。
月惊华竟已经具备了中级丹师的水平。
天才,当真天才,一个接触丹道不过是几个月的少女,竟然已经成了能够徒手炼丹的中级丹师。倘若说再给她几年时间,她岂不会成为下一个沉江吟。
药夫人已经吃惊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她立刻想到,她要将今日的发现告诉丹庐,一定要禀告丹庐。
这样的人,若是不加入丹庐,反倒成了名自由丹师,那么对于整个丹庐而言,都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当年有一个封弯弯已经足够了,再多一个月惊华,丹庐是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烈丝丝身子一震,她的喉咙间涌动着一股腥甜。
能徒手控火,而且在丹鼎碎裂的情况下,还能及时抢下了丹药,月小七,你当真是要将我逼到了绝路。
许是努极,许是疯了,烈丝丝在那一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让月惊华炼成了婴参丹。
手中的长甲应声而断,掌心中刺出了一抹血红,在所有人都被月惊华那一手控火术吸引时,烈丝丝将血涂抹在了金蟾鼎上。
吸了人血的金蟾,表面的金色釉漆一点点的脱落,生出了一个个丑陋的疙瘩,四肢也变得更加粗壮。
“呱--”金蟾鼎化成了虚影,脚下用力一蹴,恶臭的口中喷出了一道道利箭般的毒涎。
月惊华哼笑了一声。
众人眼前,只觉得月惊华手中那朵漂亮的青色丹火,嗤地拔高了三尺,像是在众人面前筑起了一道火墙,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金蟾扑过来时,空中多了一朵朵青色的火莲。
沌青莲火,连七阶鳄龟的壳都能烧融了的青莲火就如漫天的蒲公英一样,飞了过来。
金蟾不及躲闪,瞬间就被莲火吞灭了。
“啊,”众人再度看清殿内的情形时,忽听的了另一边烈丝丝的丹火阵里传来了阵惨烈的叫声。
丹火阵不知为何,失去了控制,烈丝丝神魂已经和金蟾鼎联为了一体,那莲火又厉害无比,一时之间,只见她引火上身,整个人就如火球一般,在了地上跌爬滚打。
药夫人等人见了,大惊失色,立刻上前施救,哪知那火却是怎么也扑灭不了。火烧破了烈丝丝的皮肉,也烧去了她美丽的容颜。
“啊--好痛,小七----小七---我求求你----我错了,”烈丝丝哭喊着,叫着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名字。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甄妮,你我间的战友情分,早在了你当初陷害我时,就已经一刀两断了。
月惊华也早就怀疑,性情大变的烈丝丝很可能是甄妮穿越重生的,只有甄妮,才会这般痴迷与獠长得一模一样的法枭衣。
月惊华闭上了眼,手中的莲火更加猛烈,婴参丸已经成型。
“丹成,”清冷的女声,震醒了一屋子的人,月惊华手中,多了十颗形如粉雕玉琢的婴孩,散发着丹香的玉婴参丹。
烈丝丝身上的火焰,也在了同一时刻,被人扑灭了。
早一刻还如白玉美人一样的烈丝丝,已经烧成了木炭模样,她最最在意的那张脸上,因为同时参杂了金蟾血噬的毒液和莲火的火毒,已经变得不堪入目。
“王爷,枭衣,”烈丝丝只剩了一口气,她抬起了手,想要寻找着法枭衣。
法枭衣很是嫌恶地避开了她的手。
烈丝丝的眼中,流出了两行似是脓水,又似血水的眼泪。
第97章 祸起毒丹
c_t;烈丝丝被人抬下去时,口中还反复叨念着那个名字。
没有人询问,她为何会无端引火自燃。在烈丝丝倒地打滚时,就像是受了最邪恶的魔鬼诅咒那样,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她口中还口口声声喊着“小七”,也不知是何人。
那一边,月惊华炼丹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从烈丝丝引火上身,到了她炼丹成功,月惊华并没有露出任何喜色。
“恭喜月姑娘,是高阶灵丹玉婴丹,竟然用普通婴参炼出了玉婴丹,而且还是十颗,颗颗几近完美,还真是丹药奇才,月姑娘,不,这会儿该改口称月丹师了,”最惯于见风使舵的秦纲忙上前去,对着月惊华连声恭贺reads;。
“确实是玉婴丹,不知月姑娘方才是怎么炼出了玉婴丹的?”药夫人对月惊华又是嫉妒,又是顾忌。
“药夫人,若是有人问你靥场一年的收入有多少,你也会如实告诉对方?”月惊华反唇讥讽道。她当然不会告诉药夫人,炼成了玉婴丹的奥秘就在了青液上。
“恭喜皇上,恭喜沙妃娘娘,宫中得了月丹师这样的优秀人才,当真是一大喜讯。丹药已成,还请沙妃娘娘看看,这丹药比起早前御用丹师炼制的丹药如何?”几人之中,反倒属法枭衣最冷静,由药夫人鉴定了月惊华的丹药后,再由他转承了沙妃。
沙妃接过来丹药,打开了丹瓶,见了那十个如同陶瓷娃娃一般,匀润可爱的玉婴丹后,笑道:“妹妹,你看你这一手害人的炼丹技艺,将丹药炼制的如此精致,让人怎么忍心吞下去。()”
沙妃笑着说完之后,取了一颗,吞服了下去。
丹药下肚时,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钻进了沙妃的口舌,她这几日食欲不振,吃了这颗丹药后,只感觉整个人神情一清。
沙妃点了点头,想要开口称赞,下一刻,她忽的用手捧住了腹部,口中一口鲜血呕了出来,“肚子,臣妾,臣妾的肚子。”
法枭云一听,立时上前扶住了沙妃,怒声斥道,“月惊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了毒丹谋害朕的爱妃,来人,立刻将月惊华拿下,关入天牢。”
月惊华心中一惊,却是没有反抗,任由被人押了下去。
午时过后没多久,郊外的普吉寺内,烈柔虔诚地跪在了佛像前,手中捧着一个签笼,心中默念着:“信女烈柔,但求家宅平安,长子月闵之、二女月惊华、三子月尘身体强健,否极泰来。夫君月年早日传来吉讯。若是能让信女如愿以偿,信女愿一辈子吃斋念佛,报感神明。”
念完了这些后,烈柔摇了摇手中的签笼,摇晃了片刻后,一根签条从了里面跳了出来。
烈柔慌忙捡起了签条,仔细看了看。
“大凶,”签文上的大凶字样,让烈柔心中一颤,这大凶指得又是何人,心中有了种不详的预感越演越烈reads;。
“夫人,夫人,”守在了寺外的红菱急切地跑了进来,跪在了烈柔的身旁,“不好了,小姐被抓起了来。”
“抓起来了?”烈柔不由握紧了签文,失声问道:“为何被抓起来了,惊华不是去宫里参加御用丹师的考核嘛?怎么会被抓起来,不成,我要去找太后娘娘。”
“夫人,这一次怕是连太后也不肯救小姐了,小姐炼的丹药,害得沙妃娘娘险些丢了性命,”红菱也是刚得了消息,眼下整个泊罗城都知道了,月惊华毒害沙妃娘娘被关入了天牢之中。
烈柔眼前一黑,瘫坐在了地上,她怔怔地盯着手中的签文,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时间一晃,三日已经过去了。
月惊华入狱的事,在泊罗城内并没有传开。
城中缝桥巷的小药行里,红药才刚送走了红菱,清点着一日的账本。
“红药姑娘,”就见风绰在柜台旁一脸欲言又止。
他犹豫了半天,才嗫嚅了句,“月姑娘被抓走都已经三天了,是不是该想想什么法子?”
凤绰最初听到月惊华被抓,还是一头的雾水,在得知她下毒毒害沙妃后,他立时想到了自己炼了一炉废丹的诡异事情来,
不用说,一定是有人陷害了月惊华。
“说过多少次了,得叫老板。在这间药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老板是老板,我是掌柜,红菱姑娘是二掌柜,你是丹师。丹师的任务就是炼丹,不是八卦包打听。前几天交代你的炼丹任务完成了没有,否则要加长你的卖身年限,”红药板起了脸,数落着。
边说着,她边拿出了一本流水丹账,上面清楚得写着风绰每日要完成的炼丹任务。不得不说,红药看人剥削人的手段,绝非一般人所能媲美,不外乎月惊华的那群小玄兽们背后替她取了个“红太狼”的美誉。
才认识风绰几天,她就对人家的家事弱点摸得一清二楚reads;。在抓住了风绰急需想替村里的孩童建一所丹堂后,她很是利索的给了当地村长一笔钱。
至于具体的钱,用红药的话说,巨额数目加上每天的利息,风绰要替小药行没日没夜的炼上三辈子的丹。
于是乎,风绰在红药的巧舌下,签了张卖身契,一个月休息一天,回村里替孩子们上课。剩余的二十多天,每天炼丹七个时辰。
哪知在签订卖身契后的第二天,红药就悔得肝肠寸断,只恨自己太善良了。
风绰居然是个炼丹狂人,他可以一天十个时辰不间断炼丹,完全不知疲倦,更诡异的是,风绰不知道什么是精神力,他甚至没有玄阶,他炼丹只依靠丹火阵,最基础的丹火阵,培元火阵,一个银币就能买十个的大陆货色。
而且对丹药品阶什么的,他也从来不会有畏惧心理。无知者无畏,就连高阶灵品的丹药,他也照练不误。
这可大大超过了红药的要求,以前催促老板炼丹时,那就跟哄小孩子似的,她要乐意了,一天给你十几炉丹药,要是不乐意了,就连一颗丹渣都憋不出来,这才造成了早前佣兵们哄抢的局面。
“丹是炼好了,可是老板被关进了天牢,比起丹药,掌柜难道一点都不紧张老板的安危,”那可是天牢啊,在风绰这种二十几年都没离开过泊罗城近郊的平民而言,天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
他听说老板的娘亲烈夫人,已经连着几日进宫求见太后,替她求情,可惜都被无情地挡在了宫门外。
从风绰转述的御用丹师考核现场的情况看,红药猜测陷害月惊华的人,最有可能的是法枭衣,其次是药夫人。
不论是哪一方,老板早前就能整治了他们,这一次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红药和红菱一点都不担心老板的安危,“真想帮老板,最近就多炼些丹,我相信老板出来是早晚的事,她出来后就会有大动静。”
红药已经预感到,这一次的牢狱之灾,无论陷害老板的人是哪一方,都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老板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