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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喝耗子尾汁     开局穿成济公活佛txt下载     开局穿成济公活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失印绶求罗汉觅取

    大法寺内。

    丁寒解下了捆着悟禅的绳索,将他放了下来。

    悟禅惊讶道:“师父,您的道行也太高了,一巴掌就把韩雷扇跑了。”

    丁寒摆手说:“那都不重要,现在你还得赶紧走,有个重要的口信害的由你去送。”

    “师父,韩雷不是已经被你打败了吗?”

    “跟韩雷没关系,你这回得去一趟皇宫,通知朝廷平望镇将有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洪水。朝廷必须得尽快准备救灾的物资,晚一步老百姓就受不了了。”

    悟禅听罢喟叹一声,道:“普天下的黎明百姓招谁惹谁了?上天怎么总是降下灾祸啊?”

    丁寒解释说:“这次不是天灾,而是妖孽作祟。绝欲是不是跟你说过有一个犯罪组织,叫百妖洞?”

    悟禅点头:“是啊!虚渡禅师就是从北海广林禅院特意南下中原追踪他们的。而且,听说百妖洞幕后的主使就是万妖之祖的五云老祖。”

    “不错,操纵百妖洞的正是五云老祖。百妖洞一直在北海一代兴风作浪,后来被五云收复而逐渐壮大。最近他们的势力触角已经探到了中原一代,只是南瞻部洲多杀多征,是以佛陀,仙道为了普救黎民多在中原设坛布道,宣扬善念,妖界的势力才不甚强大。”

    丁寒娓娓说来:“但五云妖祖野心勃勃,一心想率群妖占领人间,将涂炭洒向凡界。因为他是个私生子,自出生便被人遗弃,死在了旷野郊外,最恨的就是人。这次百妖洞引长江之水水淹平望就是打算试探一下中原各路仙家的反应。因为它们也听说了紫霞真人李函龄和灵空长老身受重伤的消息,觉得中原内无有本事的仙家,所以这个时候师父才要顶上来,救百姓于危难,扶社稷之将倾。”

    悟禅明白了,看来五云老祖的恐怖程度要比韩雷高得多,这次水灾不过就是个“见面礼”。

    “是,师父放心,徒儿这就去皇宫。”

    “好,你务必让皇上尽快选好钦差的人选,然后让他来三教寺找我。”

    “是。”

    丁寒遣走了悟禅,也跟着离开了大法寺,骑着螣蛇返回了三教寺。

    他虽然在净慈寺挂单修行,但净慈寺不在市井里面,而是隐居山顶。丁寒不喜欢清净,平时若不是发生重大的事情不会去那里。

    刚回到三教寺,丁寒感受到自己增长了一百年的道行。

    一百年!

    这么低?

    没搞错吧?

    增涨修为这种情况只有在行善除恶之后才会出现。

    丁寒暗忖:这一定是自己打败了韩雷所获得的奖励。可按韩雷的级别才给一百年确乎低得离谱,难道韩雷还不够恶?

    的确,系统所发放的奖励规则一直都很迷。就算解释权归系统所有,你也得给个解释吧?

    这么过山车式的奖换谁不懵逼?

    思忖了半晌,丁寒突然觉得一定哪里出现了纰漏。

    毕竟自己只是打伤了韩雷,任他逃之夭夭,并没杀了他。

    因为按佛旨所给出的指示,韩雷并不该死。而自己正是按佛旨所指去做的。

    难道佛旨错了?

    韩雷是该死的?

    不!

    丁寒又重新掐指一算,不由得后脊背一阵清寒。

    韩雷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无相界。

    按照佛家的世界观,诸天万界可归纳为色界,无色界和空界。

    除此之外,仍然还有许多的“界”,比如“无常界”,“无相界”。

    但那里并不属于真正的世界,而是虚空。

    丁寒没去过那些异界,也不知道韩雷是如何到达的。

    三界通行的规则,只要是死在异界内的人,任何仙佛界的势力都不能去管。韩雷被杀丁寒当时并没感觉到,直到现在才掐算出来,才知道五云老祖褫夺、吸收了韩雷的法力如今修为大涨。

    丁寒感慨,这样五云老祖怕是更难对付了。

    看来,自己还得继续增加修为,才能与之抗衡。

    在三教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早,斋头僧就过来禀报说:“罗汉爷,有人找您。”

    三教寺是个不大的寺院,并没有监寺,也是因为济公活佛在此修佛,故此名气很大。全寺上下的僧人无须说都将丁寒当成活祖宗一样供着。

    丁寒问:“是谁啊?”

    “回罗汉爷,是位大人,说自己姓张。过去在吏部任职,如今升了钦差。”

    丁寒点头道:“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不大的功夫,知客僧带进来一位身着中年人,头顶青布缨翎帽,身穿青布靠衫,皮挺带,薄底由脑窄腰快靴,虽是官员却是寻常人的扮相。

    丁寒知道这位张大人知道要面见自己所以不敢穿的太过隆重。

    他笑问道:“张大人贵姓?”

    张大人也笑了笑,在来三教寺之前朝廷的左班丞相秦禧就已经提前告诉了他,圣僧身着朴素,而且为人诙谐,他不管说什么可笑的话,都别往心里去。

    张大人一听,圣僧穿着朴素,觉得自己也不能穿的太过堂皇,才捡了最寒酸的那件衣服穿着来见圣僧。

    结果……

    秦丞相,您说的衣着朴素体现在哪儿呢?

    我严重怀疑您在混淆概念。

    “呃,下官张诚拜见圣僧。”

    丁寒又问:“你现在是什么官儿啊?”

    “回圣僧。我过去在吏部行走,承蒙皇恩昨天得了钦差一职,即将赶赴平望镇。”

    “那贫僧得恭喜你升官发财了。”丁寒道:“你得多买点海参,肘子,猪肉,狗肉庆祝庆祝。”

    张大人反而一脸苦相:“现在别说海参了,下官马上要成刺身了。”

    丁寒一愣:“谁这么狠?要把您片成片儿,蘸酱油芥末。这可不行,凭您的身份怎么能蘸芥末呢,至少也得蘸秋葵啊!”

    “您误会了,不是那个刺身。”张钦差说:“您还是救救我吧?下官昨夜刚得到的官位,今早就把钦差大印弄丢了。这可是重罪啊!按朝廷律法可是要被发配的。下官听说发配之前犯人都得刺身,或者刻脸上,或者刻身上。”

    丁寒点头:“对,牢里面的人都是这样,有的刺条龙,有的刺字,没有的会被看不起,容易挨欺负。”

    “所以烦求您想想办法,帮我觅回印信。”

    “你一个晚上就把大印丢了?莫非,你昨天晚是睡在贼窝里了吗?”

    “不是,我昨晚就在家里住的。”

第一百零七章:张钦差宅邸闹妖祟

    张大人回答,但是目光有些闪烁不定。

    丁寒道:“那你走吧,你不说实话。”

    张大人连忙作揖,央求道:“圣僧救命,圣僧救命。”

    “那你跟我说实话,你昨晚上到底住哪儿了?”

    “我住在勾栏院里了。”张大人道:“惭愧,我原并不是那样的人啊,只是因为家里面实在待不下去了,才沦落风尘的。”

    “呸,臭不要脸,逛窑子还把自己描绘成受害人的样子。快跟我说,你家到底为什么待不下去了。”

    张钦差沉沉一叹,道:“咳,我家闹鬼,闹的可凶了。”

    这回他的确没有说谎。

    张诚并不是京城人士,一直居住在镇江,平时只是在吏部行走,没有实际的功名。不过他家资不菲,祖产丰富,占着房躺着地,所以也并不愁生计。

    他住的房子也是祖宅,过去并没有发现过怪迹,可是最近家里的人总觉得不对。不管是谁都说宅子里面不干净,有些下人经常会莫名其妙的被绊倒,或者被突如其来的东西砸中。

    更离谱的是明明在卧房之中安寝,第二天清早起来却发现睡在了茅房里。

    一时间张府里人心惶惶,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钦差跟着又说:“也不知他是什么鬼,自从初秋晚上闹起来,闹到今天还没休歇。家里的众人现在都在日里睡觉,夜间带着棍棒火镜,聚集在一块儿互相守望着。但这鬼也真刁巧、真伶俐,我们睁着眼等他来他不来,待我们困倦了,睡眼矇眬的,他就跑来给混闹。搅和的大家不能安生,虽然现在还没出人命,但我看悬一悬就是没准的事情。”

    丁寒解释道:“你家里闹的不是鬼,而是妖精。”

    “这么说在我家里作祟的真凶您知道他的来历?”

    “知道,那不过是缸片,瓦片成了精怪。”丁寒说道:“你家是座祖宅,已经有几百年了,已经休憩了好多回,对不对?”

    张钦差连连点头:“对,对。”

    “你家修房子落下来的瓦也有年头了,有些孩子调皮在瓦片上画了五官,平时玩耍,玩够就扔掉了。那瓦片日积月累,又沾染上了人畜的血液,久而久之就能自行的吐纳真元,修炼成精了。”

    “瓦片也有翻身日啊!真是什么东西只要刻苦努力都能成功。谁承想,区区的砖头瓦块他也要做人?”张钦差感慨着又说:“只是它们住着我家的房子不给房租也就算了,还天天闹腾我们张家,又不是美貌的女妖精,本官决心除去它们。这事还得求您大师傅大发慈悲,就镇江去给我办办罢。”

    丁寒点头:“这使得,不过相比捉妖替你寻回钦差大印更重要。”

    “对。您知道是谁偷走我的大印的吗?”

    “知道,但我不能说。”丁寒道:“我只能告诉你,你的钦差大印现在那里,你派人去拿回来即可。”

    张钦差心有疑窦,但听说自己的大印可以找回来也就没在多问。

    丁寒又道:“张大人现在既然贵为钦差,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行辕,跟下属。”

    张钦差点头:“这个自然,我毕竟要去平望赈灾,手底下总得带几个人吧!”

    “好,你速去给手下下达命令,先叫二十个厨子赶紧到三教寺来。”

    “要厨子干嘛?”

    “找大印可是体力活儿,不吃饱了能行吗?对了,别忘了鸡鸭鱼肉都带全了。”

    张钦差道:“三教寺乃清净之地,咱们还是去下官的行辕吧!下官自会排酒筵的。”

    “行,听你的,这回给佛主点面子,就不馋他了。”

    待到行辕,张大人一面叫厨房排酒一边与丁寒坐了席。

    不多时,酒宴排满一桌。

    张钦差一者被家中闹妖邪吓得不轻,二者自己印缓失去,如要查不到,非但前程丢去,而且连身家都不保,所以心中踌躇忧急,哪里还咽得下酒菜?

    丁寒道:“万事不如杯在手,一醉方能解千愁,直为经过行处乐,不知虚度两京春。大人无需过多烦心,人生几见月当头?还是喝酒吧!”

    张钦差唉声喟气,不过坐于主位,陪着略略饮几杯罢。

    丁寒仍是大把抓菜,大口喝酒的大喝大吃。

    嚼到半席,外面走进来两位差人模样的人,身穿蓝袍子大氅,篆底官靴。

    张钦差对丁寒道:“圣僧,这二位叫张谦李宛,是负责保护我的官兵,拳脚精炼,下官准备让他二人去觅回大印。”

    跟着,他又对二人说:“你们俩虽然跟着本官时间不长,但本官已经将你们看做是亲近之人了,所以丢失官印一事也不想隐瞒。”

    张谦道:“多谢大人相信我弟兄二人。大人请放心,等坑办案,捕盗拿贼是我兄弟二人的分内之事。大人只管说,案发现场在哪儿?”

    张钦差低声道:“钱塘门的翠蝶坊。”

    李宛恍然点头:“知道知道,我们哥俩这就去案发现场详细的调查一番。话说我也好长时间没去那里了,今天正好有机会。”

    “不可。”张谦谨慎说道:“大人官印丢失,乃是秘密之事,不可造次,咱们还是晚上去吧!”

    “好主意。”

    丁寒问:“你俩怎么那么兴奋呐?”

    李宛道:“我二人工作特别认真,一听说可以为张大人办差感到特别兴奋。大人放心,不找到大印我们哥俩今晚不回家。虽然说翠蝶坊的姑娘很多,但您放心,我们定当一一的对她们严加搜查,谁都不会放过。就算她们把印藏在洞里,我们都能给抠出来。”

    张谦也跟着摩拳擦掌。

    丁寒道:“没错,印就在洞里。”

    “真的?您说吧,谁的洞?”

    “不在翠蝶坊。”

    “那是哪家妓院?”

    “在郊外。”

    “郊外?”

    俩人对视一眼,张谦问:“新开的?那种地方怎么会有生意?”

    李宛说:“我猜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服务方式。”

    丁寒说:“你俩能不能把工作思路换一换?非得局限在妓院里?我是让你俩去妖精的洞穴里走一遭,把印取回来就是了。不过此事不可泄漏,横竖今晚你俩必须回来。”

    张钦差道:“济公师傅是圣僧,法术无边,说有自然准有。”

    张谦李宛说:“圣僧的话我二人怎敢不听?只是我们不知其中缘故,总有些儿不放心。请罗汉爷把大略情形先给我俩说说罢。”

第一百零八章:大战怪兽灵药护身

    丁寒道:“你俩不要再问了,此刻已经天晚,再过二三刻就好明白。”

    说罢,又写了两封字条儿给两人佩带上,吩咐说:“你们各人带上单刀一柄、长索一捆,出了行辕直往东走去。出城外十余里有株大杏树,你二人就在树下休息,乘便将这字柬拆开阅看,上面有我的指令,你俩照字柬行事,不得有违。”

    二人点头答应。

    “是,罗汉爷,我们明白了。”

    “既然你俩明白,那就好办了,脱衣服吧!”

    张谦李宛:……

    “咱们不是不去妓院吗?”

    “对,就是因为去不了所以才打算玩儿你俩的。”

    “圣僧,您别开玩笑,我们哥俩没经过专门的训练,不好玩。要不我们不执行这个任务了行吗?牺牲太大了。”

    “不行,我就看上你们俩了,快脱!”

    丁寒虎着脸,张谦李宛也没办法,只好把衣裳脱下,袒开并不白皙的背心。丁寒给他二人背上各书了一道符,念了几句真言;又给了各人一颗丸药,说:“这药丸你俩攥在手中,可以避风,如逢急难,你们就把药咽下肚去,水火都不上身了,可保性命的安全。”

    二人领命,各各换上夜行衣,藏了字柬,含上丸药,带上单刀、绳子,就由行辕书房的庭中蹿上房去离开了。

    丁寒眼望着天色差不多已到了戌时,对张大人说:“现在时候不早了,咱们干点正事儿吧?”

    “什么正事儿?”

    “吃饭啊!”

    张钦差:……

    “你不是刚吃完吗?”

    “你误会了,刚才吃的是晚上,现在天黑了,该吃戌饭了。”

    “何为戌饭?”

    “戌时吃的饭。”

    张大人心说:好家伙,一个时辰吃一次饭!您这是要着急出栏啊!

    吃罢饭,洗过脸,张大人已给丁寒安排下床铺在里书房。

    张谦、李宛一路往东而去。

    一路无语,走了十余里,俩人果然看见前面有株大杏树拦住了去路。

    此时他俩已跑的气呼呼,正想休歇,便在树下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这里距离城门不远,远远的还能依稀听见四周更鼓正打了二更。

    李宛说:“圣僧吩咐咱俩到了杏树下就拆开字柬,上面会有下一步的指示,现在咱俩就拆开吧?”

    张谦点头,当下就把字柬拆阅,趁着月光一看,各自点头,起身仍往东够奔。

    又走了七八里,只闻前面流水荡荡,走近一瞧,见是一道横溪,深不见底。

    俩人走到溪边,四面张望,发现并无人迹,心中暗喜:倘能不被怪物所见,我二人安安稳稳,把张钦差的印绶取了起来,省得一场厮斗。

    想还未毕,忽听得正南的山洞中爆然一声响亮,跟着平地起来一道怪风,吹的飞沙走石,树叶横飞。

    张谦李宛从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风,惊异之余赶紧合上手中的丸药,发现风果然吹不到自己的身上。

    狂风过处,只见山洞中走出一物,形状如水牛,浑身披着丛毛,其色如黄金一般,头上一角,长可七八寸,两眼突出眶外,作深红色,远望如同红灯。

    二人当时就吃了大惊。

    这是红灯区啊!

    圣僧果然没骗我们。

    正要往林中躲避,不料被那怪物看见了,一声大吼,声震山谷,跟着就地一滚,霎时变做人形,身长丈余,青面獠牙,身穿金甲,手执一柄大金斧,就往二人赶奔前来。

    张谦李宛见躲避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同他厮斗。

    岂知这怪物形状虽然勇猛,因身体太笨重,转折不灵,没三个照面,早被二人你一刀吾一刀,杀的气呼呼,支持不住了。

    虽然如此,刀砍在他身上,就像碰在石上一般,非惟不能砍入,而且火星迸出,震动手腕。

    二人心中着急,暗想道:我们砍了它这么多下都砍不死它,倘若被他砍着一下,当场就得毙命!

    这还了得?

    得另想法子破了他的金刚不坏之体。

    怪物此时也着急了,大吼一声。

    张谦一吓,就跳出圈子外;李宛也一回身,跳在树林中。

    树林茂密,那怪物视力不怎么好,乱瞧了半天也没发现二人。

    它回身一吼,山摇谷震,霎时洞中钻出无数小怪物来。有的像虎,有的像豹,有的像豺狼,有的像狐……

    大人小小,怪怪奇奇,形状不一,都奔过来,咬的咬,撞的撞,前后左右,将张谦李宛团团围住。

    二人一着急就想到了罗汉爷临行前给他们的药丸,吃了水火都不会上身,当下就把嘴里含的药丸咽下肚去。顿时眼光一转,身体暴长,变得三头六臂。

    俩人心想:这是圣僧的法术,谅想断不至有害,于是放大了胆,狠命的乱冲乱砍,那些动物碰着刀的立刻都身首异处,一命呜呼。

    独角怪物见不好,又长吼一声,如同军中的金鼓号令,其余的野兽霎时间都各四散奔逃,独角怪物也跳身远去。

    张谦李宛这才定了定神,彼此瞧瞧,发现药理退散恢复了本来面目。

    于是二人拣了一块石头坐下,四周一瞧,见方才被杀的野兽不少,有的头已砍下,有的颈上着了重伤,有的肚腹穿透肚肠流出,有的被砍去前脚,有的被削去后腿,纷纷不一。

    张谦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东西都是自不量力,尚未修成人形就要出来作恶,岂不是自寻死路!”

    “恩,这也是他的劫数,应该把性命送在咱们手内。”

    李宛说罢,侧着耳远听更声,仍打二下。

    张谦说道:“圣僧字柬上限俺俩三更缴令,现在大约已转二鼓了。若不趁此空闲下去捞取,必然要失去时候了。”

    李宛点头说:“对,此时趁怪物逃去,我们从速下去罢。倘耽延时候,或者他又去纠合什么东西报仇,到时候再要捞取就费手了。”

    张谦问:“那到底你下去还是我下去?”

    李宛道:“你本领比我高,水性比我熟,所以叫你下去。我在上面接你上来罢。”

    张谦道:“我下去也不妨。只是你在上面须把绳头紧紧执着,一切格外小心,见绳子一动,务要立刻提我上来。倘若一大意,我在水中不能久等,性命就送去了。”

    李宛笑道:“这是自然。我同你虽是异姓,倒比骨肉还亲热,同生同死,我那敢怠慢?你放心下去罢,岸上的事,都由我一人经管。万一你真出了意外,家里的事儿也都由我一人经管了。”

第一百零九章:戏弄张李长绳系体

    “好兄弟。”

    张谦将包裹卸下,放在地上解开,取出香鱼皮水衣靠穿上。

    李宛把绳子一根根的接起来,约长二十丈左右,一头缚在张谦身上,一头缚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力把张谦渐渐放下去。

    可放了十余丈,发现还没到底,他心中着急:倘若这绳子不够长,今夜仍不能取回这颗印了,岂不白费心力?

    正在踌躇之际,忽觉手中一松,知道下面的张谦已到底了,心中这才宽慰,就蹲着身子,坐在溪边俯着头,两手紧握绳子,向下面水底瞧着。

    张谦自从放下水中,这才发现河水深不见底,也生着急。

    他办事素来胆大心细,恐怕自己绊倒凸出来的石头,倘一不留心,失脚跌下去,上面李宛冷不防拉不住绳子,会一同跌下。

    所以他虽然到底,仍是步步经意,脚脚留心,在水底暗摸着走。

    摸到一处,觉得触手一物甚是坚硬,张谦拾起来仔细一摸,见是一个木匣儿,两手捧着用力一摇,察觉内有东西,极其沉重,心中大喜:这必是印绶了。

    他当下就把匣子挂在腰间,欲摇绳咨照上面的李宛叫他收起来绳索,焉知自己还没动手,就听上面水上“扑通”一声响,一黑物直沉下来。

    张谦在水中瞧不清,不知是什么东西,忽见竟是李宛直立在前,大惊道:“你怎么也下来了?”

    李宛怪异道:“我在溪边瞧着你,忽然背后被人一撞,蹲身不牢,就跌下水来了。应该是有人偷袭我。”

    张谦道:“这溪有十余丈深,如何上的去?完啦,今天咱俩肯定是死在水里了。可怜我媳妇喽,本来还有你经管,现在……”

    “兄弟,你别说了,这也是命该如此。”

    正说之间,忽然二人感觉背上奇痒难熬,简直比死都难受。

    李宛说:“你给我搔搔吧,痒死我了,搔个痛快,别再没淹死痒死了。”

    二人各把衣裳解去,彼此搔痒。

    忽见济公白天画符的地方大放光明,一道光柱直冒至九霄云中。

    二人看着光柱,莫名的纳罕起来。

    张谦问道:“真稀奇,这是什么法术?莫不是圣僧打算让咱俩顺着柱子爬上去?”

    李宛道:“那你就爬呗。”

    “废话,我爬一半他把灯柱关了,我不得掉下来摔死啊!还是你爬吧!”

    李宛摇头:“不行,我还得留着命经管你媳妇呢!”

    “兄弟,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因为我活着也能经管你媳妇啊!你就安心的爬吧!”

    正说着呢,忽闻上面有人叫道:“你俩没死呢?”

    说话粘牙倒齿,正是丁寒的声音。

    张谦推了推李宛道:“你听,好像是圣僧来了。”

    李宛一听,果然是济公的声音,不禁大喜道:“圣僧一定是自来救我们的。”

    原来,丁寒打发二人走后,就把房中向东的窗扇推开瞧着。瞧到了二更左右,并没瞧见什么,心中暗喜道:此刻不见动静,二人或者能免此难,也未可知的。

    焉知自己还没想完,就见两道红光冲天而起。

    丁寒大惊,知道二人遇难了,赶忙嚷了声:“不好,救人要紧!”

    此时行辕中上下人等,都等着张谦、李宛取印回来,未曾睡觉,各在房中议论这事。

    张大人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的,在上房中踱来踱去,一味的踌躇盘算。

    忽听外面人声一乱,他立刻就跑出来了,见丁寒乱跳乱嚷,便走进书房问道:“圣僧为什么事?请说与我知道。”

    丁寒紧锁眉头道:“为你取印的那俩人正受着大难呢。”

    张大人不解其中缘故,问道:“受什么难啊!”

    “洗澡呢!”

    “那不算受难,属于休闲。”

    “水池子比较深,十几丈。”

    “圣僧,您就直接说他俩要淹死了呗!”张大人道:“那咱们赶紧去救人啊!”

    丁寒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去吩咐家人速取三十丈长绳来。”

    家人立刻取到。丁寒将绳子带在身上,说:“你们在这里守候,和尚我一到三更天准回来。”

    张大人问道:“圣僧此去有多少路?”

    丁寒道:“来回约有五六十里。”

    张大人道:“这样远路,一时那能走的到?”

    丁寒道:“容易,我有坐骑。”

    说罢,往外就走。

    骑上螣蛇,在路上不到片刻,已到山溪边,在上面一叫应,俩人在水下面知道圣僧已赶到,只昂着头瞧他来救。

    只听水面“扑通,扑通”两响,两块大石头沉下水来,石上缚着两个绳头,二人会意,各人解下一个缚在身上,把起初的绳头扔了。

    丁寒在上面瞧着,见那绳儿乱摇乱动,知道他二人已缚在身上,就念了六字真言道:“唵嘛呢叭迷吽。”

    没有“死你”。

    那根绳儿变得就像铁线一般坚硬异常,被丁寒拉了往前就走。

    每走一步,二人在水中拉起一步,丁寒走了十余步,待出了树林,二人已经在岸上了。

    张谦见圣僧相离不远,就想跑向前去细说情由,焉知绳如铁,不能屈曲,解又解不下,走又走不上。丁寒走一步,他人才被拉走一步;丁寒不走,他二人也不能走动。

    二人暗中羡慕:圣僧这是施的什么法术,这么硬?

    丁寒突然站住了,一动也不动。

    张谦跟李宛纳闷:圣僧这是怎么了?不动了呢!

    俩人喊了几嗓子,丁寒仍是没答应,如同死人一般僵直。

    “走也走不了,动也动不了。咱们身上还有装大印的匣子,大人等着要呢!”

    张谦皱眉说道:“圣僧这是在闹哪一出啊?”

    二人莫名其妙,挺挺立着,面作怒容。

    这一站差不多就是半个时辰,丁寒才又走动了,而且其行如飞,一口气跑回行辕,后面俩人腿都累嘛了,站都站不稳,直打晃。

    心说:圣僧该检修了,要么不动,要么不停。

    绳索照常软了,二人这才把缚的结儿解了去,跟着丁寒一路进来。

    丁寒说:“把匣子拿出来,领赏吧?”

    张大人问道:“这么说本官的大印找到了。”

    张谦笑道:“被妖怪扔进溪水里了,大人您是不知道,那溪水足有十几丈深,泡起来还特别的痒。我二人废了好大劲儿才找到的。”

    “辛苦啦,辛苦啦。”张钦差笑道:“本官一定重赏你俩。”

    说着,他接过了匣子,打开一看,满脸的铁青。

第一百一十章:详解妖金匮犀牛怪

    匣子里面装的不是大印,而是一块石头。

    “你们俩解释解释。”

    张谦李宛一看,愕然道:“这么精美的匣子里面装的竟然是石头,敢情咱俩一晚上白忙活啦?又杀野兽又泡澡的,还被人绑了半个多时辰……”

    丁寒笑道:“不要急,不要急,这不过是妖精耍的诡计。大人您且看这是什么?”

    说完,他从破百衲衣里掏出了张钦差的大印。

    张钦差惊愕道:“圣僧,大印怎么会在您手里?”

    丁寒解释说:“因偷印的妖怪也能掐会算,故此和尚我才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我让张谦李宛去溪水里取印不过是虚张声势,假装上了他的当。大人你明白了吗?”

    “圣僧您这么说下官怎能明白,还是请圣僧您给我说说明白。”

    “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摆酒席吧!”

    “我懂您的脾气。”张大人道:“早已经吩咐厨房,叫他们备办高排海味,上等酒席,专请圣僧受用。还给您特意买来了两壶人参露。”

    丁寒摇头:“不够,要二十壶。”

    话未说完,酒已办上,仍是六人一席。

    张大人问道:“圣僧既知道偷印的去处,必然知道偷印的缘由,下官因何得罪了他,他这般害我?”

    丁寒解释道:“偷印的精怪不一般,他名为独角兽,如今已是尘世上极少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感知万物,利害无比,按理说这只犀牛怪的修为也不长,无非一千五百年而已,才刚刚化去了横骨,能变人形。他自以为道术深远,专一收的徒弟,教他们法术,靠这个收学费。起初收的都是同类之物,后来同类收尽,就收别种东西,无论你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兴妖作怪的,他都肯收作徒弟。”

    张大人诘问:“那他为何要害本官呢?本官与他无冤无仇啊!”

    “大人您还记得自家府中闹妖怪的事情吗?”丁寒说道:“那些个缸片儿,瓦片儿精就是他的徒弟。犀牛怪收徒弟收得很滥,无论什么出身,只须孝敬他一件东西,他就不管准教人家法术。”

    “您府上的那几个怪物,起初本不是活东西,乃是唐朝末年打碎下的缸爿。当时有小孩儿见它团圆一块,形状极像人家的假面具。他就取支笔来,把他画上眼睛儿、鼻儿、耳朵、嘴儿、胡须。只因小儿用笔太劣,画的部位三分是人,七分是鬼。后来玩了几天,就把他丢去。年深日久,它吸了日月精华,就成了精怪了。起初不过是个形像,同烟云一般,随现随散。日子一久,就渐渐结实,竟成一个有实际的东西了。”

    “只是缸片精没有根基,法术也有限,从不敢出世欺吓别人,不过在没人之处自己玩玩。其后才打探到这个独角兽,知他肯收徒弟,就投在门下拜做师父。独角兽凶狠异常,教他如何出外吓人。走到你们府中,他就拣了一间清静房屋藏在里面。日中则躲避众人,夜分则出世吓人,你府上的人愈见他惧怕,他愈得意,愈要吓人。平素在你府上,见了有好东西好宝贝,他也偷盗出去,孝敬他师父,所以独角兽极其喜欢他,极肯保护他,还教了他未卜先知的法术。这一回他算出你早晚会请我过去捉他,一着急就跑到他师父那里告诉了独角兽。

    “独角犀给他想了个法子,知他善于偷盗,只须把你的印信盗来藏在洞中。您必定会分外焦急,先取印要紧,就不会去捉缸片精了。”

    听了丁寒洋洋洒洒,娓娓道来,张钦差又道:“他既把印信偷去,丢在山溪里就是了,何必还要做这神通,溪中只丢一空匣,却把真印摆在别处呢?”

    丁寒道:“你不知道这东西何等利害!它头顶的犀角也叫灵犀,不是有首诗‘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只要犀牛精摸一下他的犀角,就能未卜先知。他知道和尚我是只觉罗汉,必然占算出来它藏大印的位置,所以才把真印取出另摆一地方,用假匣儿骗我。殊不知万物和尚比他还利害,他在未摆之前,早已被我算着。”

    张谦听到这里,忍耐不住道:“圣僧既算出真印不是丢在山溪中,何必差我二人下去,吃这危险?”

    丁寒笑道:“你若不下去把那假匣取上来,他必然防我去真印地方,定会守住洞口,不肯出去。但他见了你们乖乖的下去溪谷,知我没算准,一放心就奔往别处洞中,不再防我了。我才趁机会一个人前去,翻开阶石,取了来印信还给大人。”

    李宛道:“哦,我明白了。圣僧救我俩上来时有个阶段一动不动,您就是在那时候利用元神出窍的法术取回来的印信吧?”

    “你真聪明!”济公笑道:“因为此物最灵,我只须透露一句真话,他就会知道。所以我才瞒着你们偷偷取的。”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

    说话之间,天已大亮,酒也吃完了,丁寒再次叫过张谦李宛说:“你们两个还得跑一趟,去一次金匮山。”

    “去那里做什么?”

    “犀牛怪这些年积攒了不少值钱的宝贝,他都藏在山洞里了。”丁寒说:“你们不知道,犀牛怪的洞府有很多,他都用来藏匿金银财宝了。现在他知道我要去捉他,所以提前跑了,你们俩赶紧去金匮山把那些金银财宝都取来,到了平望请张大人散给昨天受水的人家,作为赈济之用。”

    二人当即领命,出行辕一路走去。到了金匮山不刻的功夫就找到洞口。

    往里一张,见洞中黑暗暗深不见底,他俩恐怕另有毒物,不敢进去,在洞口之外踱来踱去,思忖了半晌:圣僧叫我俩进去,断没差的。才硬着头皮,一径进去。

    走了约有半里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又走了半里,路更阔了,两边花木极多,都是异乎寻常,不常见的。

    又走了里余,遥见前面一座大殿,高矗云霄。

    他俩走至殿前,抬头一望,见上面挂着一匾,上写“唐仙聚处”四个大字,猜测应该是唐时仙人聚处的地方。

    想罢,二人走上阶沿,踏进殿门。

    里面亦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正中又挂一匾,是“自在堂”三字,旁边一幅楹联,上联是:顾视清高气深稳,下联是:文章彪炳光陆离。

    款书两个大字——“陈抟”。

第一百一十一章:集珍珠周济赈灾民

    原来是陈抟老祖修仙用的地方!

    二人自然听说过陈抟老祖的大名,据说那可是一代睡仙,活了一千五百多年。

    彭祖才八百岁的寿数,陈抟活了俩彭祖。

    也没人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出世的,有传说是唐朝人。

    陈抟老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一睡就是几百年,实际上他是在梦中修炼,睡觉就等同于闭关。一旦醒过来便法力大增,到时候陈抟老祖会下届渡人,被他渡化无不是人中的翘楚,比方说宋太祖赵匡胤,还有岳飞岳武穆等等。

    民间也有陈抟暗助大鹏鸟的故事。他看见了金翅大鹏鸟啄伤铁背虬龙,啄死团鱼精惹下大祸,知道铁背虬龙心眼儿小,肯定会报复金翅大鹏。

    于是驾着云头,跟着大鹏。见大鹏飞到河南相州一家屋脊上立定不见了,陈抟老祖知道这是投胎啊!当时也落下云头,摇身一变,变做一个老道人,手持一根拐杖,前去访问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的家主就是岳飞的父亲岳和,他见老道鹤发童颜,器宇不凡,连忙下阶迎接。

    陈抟老祖就问:“你夫人是不是刚刚生了个婴儿?”

    “对,是个男婴。”

    “贫道可以进房间里看看吗?”

    “行是行,但是您先请稍等,我夫人正在给孩子喂奶呢!”

    “贫道看的不是孩子。”

    岳和:……

    “送客。”

    陈抟道:“您误会了,我是想进屋里看一看您家中的布局。”

    岳和明白了,老道肯定是会堪舆之术,于是就将陈抟让到了屋里。

    进得屋内,陈抟四下看了看,发现是户很普通的人家。

    很多风水师首先都是这样以看家庭布局为名义到屋里扫视一番,其实并非在看风水,主要看家里的环境,有没有贵重的东西,心里面好衡量这户人家富不富裕,再估量收费标准。如果家境好的多要钱,家境一般的多要也给不起。

    岳家就属于后一种,虽然不能说是家徒四壁吧,但没什么正经的家具,无非就是米缸面缸水缸这一类的,炕上是位妇人在给孩子哺乳。

    陈抟感慨:“家庭布局真白啊!”

    再看看妇人怀里的孩子,陈抟道:“贫道看这孩子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将来必能成为匡扶社稷的人物。只是他现在有一难未必能活得过今天,晚上会有个妖精来吃掉他。”

    陈抟老祖指的就是铁背虬龙。

    岳和一听,脸都吓青了。

    “那该如何是好?”

    “恰好我这里有把雨伞,见与你有缘就送你了!只收你十两银子。”

    岳和买来了雨伞,陈抟老祖又叮嘱他将雨伞遮挡在孩子的头顶,妖怪就看不见孩子了。

    果然如他所料,夜半时分铁背虬龙就来到了岳家,他知道金翅大鹏托生在这户人家,但四处寻找也没看见孩子,气急败坏的走了。

    后来铁背虬龙托生成秦桧怎么害岳飞那是后话。

    张谦和李宛见“唐仙聚”右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大雪景图,中间画着一人,骑着驴儿,走在板桥之上,头戴风帽,手执酒壶,四面山顶之上都是雪,上题四句诗道:

    昨夜西风起,今朝分外寒。

    骑驴过溪涧,沽酒在征鞍。

    下题:子公仿古。

    他二人自少练武,不通文墨,对这些书画都不甚经意,回头就往里走。

    后面又有一间后殿,东西各有配房两间,后殿虽然也甚轩敞,其中却空无一物。

    二人径奔东配房来,见里面桌椅俱全,台上放着棋局一具、棋儿三十二个,仔细一看,见这些东西都是石块磨成,异常光滑。心中觉得可爱,就把三十二个棋儿,都取来摆在胸前。

    又奔到后面,只见别无长物,只有一只琴床,摆在房之正中,床上放着古琴一具,五弦俱备。向外,摆着一把椅子,面前列着一古鼎,鼎中余香未烬,像方才有人弹过的一般。

    张谦跑上前去,用两个指头轻轻一拨,即铿然作响,其声清亮异常,也不像丝声,也不像竹声,也不像金声,甚感觉诧异。

    但他二人此时只要寻觅石匣,别的事情都不在心上,弹了一弹,就走开去,各处找寻。

    只因室无别物,不知济公活佛所言的财宝究竟在何处,寻了半天,心中未免焦躁。

    猛回头,见琴床下面有一个活落的抽屉。李宛心想:莫非财宝就在这抽屉内?立时走上前动手抽他,焉知动也不动。仔细一看,原来里面还有暗锁锁着。

    他俩也是绿林出身,无论什么钥匙都带在身边,李宛立刻就从衣袋中取出一串大小相仿的钥匙,去探那锁。

    探到第三个,刚吻合,往里一探,即时开了,这才把钥匙带好,用手抽开屉子,一看,果然里面放着一个石匣,长约七寸,横约五寸,有九寸厚,把石盖揭开,顿时宝光耀眼,都是极大颗的湖珠。光泽明亮、粒圆饱满、细腻光滑、形佳色美。

    二人也不及数一数,当下取出带在衣袋之中,商议一番。

    张谦说:“东西已取到手中,正好可以回去缴令了,何必恋恋于此!倘然在此多延时候,那妖物一回来,就要走不脱身了。”

    主意打定,两人即时回身出来,一路返回行辕,张大人正在行辕外望着,也是一夜未眠。

    回到书房,张谦从身畔掏出石匣交给了张大人。

    张钦差将石匣揭开,倒出珠子,一数正正好好是五百粒。

    太湖珠可是上等的珍珠,一颗便价值连城,能积攒五百颗太湖珠绝非易事,就是临安城的富豪巨贾都做不到。

    丁寒道:“咱们路上将这些珍珠都兑换成白银,好去周济那些被水冲毁的人家。”

    张钦差问:“现在平望受灾了吗?”

    “还没有,我估算着咱们到了水灾也到了。”

    “既然是这样,圣僧您法力广远,何不施个法将那些下灾祸的妖物镇压了?也能解救一方黎民百姓。”

    丁寒冷道:“你以为我不想?我也是无能为力。”

    张钦差震惊道:“呦,那些妖怪那么厉害,连您都打不过?”

    “倒也不是这么简单,打不过我可以去请帮手。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次水灾符合天道,我不能管。”

    张钦差莫名问道:“圣僧,您不是说水灾是妖魔作祟吗?关天道什么事儿?”

第一百一十二章:三更三托梦渡水劫

    丁寒叹了声说:“我也没闹明白,天庭怎么就同意了发这次水灾呢?所以我阻止不了平望镇的这场水患。看来这事儿还得等咱们到了平望才能知道个究竟了。”

    张钦差道:“既然如此,本官明天就将太湖珠贩卖掉,换来银两多购粮食赈济灾民。”

    “大人肯办这件事,功德自然无量。”

    次日,张钦差带着赈灾的人马上路了,一径望渡口而来,走至江边,日已西沉。

    平望镇在吴江,西边是太湖,北面是苏州。

    那里湖荡星罗棋布,大小有四十七处之多,至于新旧运河,各类支流也都在此交汇展眼之处都是泽国。颜真卿有诗云:“登桥试长望,望极与天平”。

    江边早有等候多时的渡船,渡船上人认得是张钦差手下的人,忙找篙撑过船来,接了一行人下船,开驶过吴江。

    船至中流,天色突然微变,米黄一般昏乎,看得人颇为压抑。

    一只夜叉手执黄旗飞行于水面上,三头六臂,面目鬇鬡。

    众人见了极为诧异,丁寒屈着指头一占算,大惊失色道:“不好了,这只夜叉就是兴风作浪的妖怪。张大人您看他手里的那面黄旗了没有?”

    张大人点了点头。

    丁寒解释道:“那面旗就是布置雨阵的,叫‘天道雨令旗’,能呼风唤雨,天上的布雨星君看见了这面旗就会下雨。不过这种旗只有龙王有,这头夜叉如何得来了尚不可知。”

    张大人恍然。

    人都说龙行有雨,虎行有风,原来龙王下雨靠的是这面旗啊!

    “会不会是哪里的龙王借给他的?”

    丁寒摇头:“不可能。你的关防大印你能随便借给别人吗?”

    张大人再次恍然:“本官懂了,他是偷来的。”

    丁寒道:“雨令旗一共只有四面,为四海龙王保管。我算出来这次水灾是百妖洞干的,这只夜叉就是百妖洞内的妖怪。而百妖洞地处北海,所以我推测他们是从北海龙王那里偷来的雨令旗。前几天北海广林禅院的虚渡禅师为此追踪百妖洞南下宋境,恐怕也与此有关。”

    张钦差道:“圣僧,按您所说,我们没办法阻止那只夜叉作祟,难道就要这么干等着吗?”

    “当然不行了。你看它执着令旗正在往东飞奔,不知道正在盘算什么阴谋。按我的占算,今夜三更三点,江水就要涨三十三丈,整个平望城都要被水冲没。而东面正是平望镇地势最低洼的地方,必然首先遭受其祸。”

    “师父真是佛门子弟,以慈悲为本啊!平望满城满村的百姓,无端被水冲死也是可怜的。”

    张大人说罢,又吩咐橹家用力摇橹。

    船家应诺,一时间舟行如箭发,顷刻便划到了对岸。

    众人起岸,张大人就派人张着嘴大着声音,一路的叫喊:“众人听真,今夜二更三刻就有大水上岸。你们需听我的吩咐,快快往内地逃难,如若慢了,就要被水冲死。”

    其他兵丁也跟在后面照样的叫喊。

    丁寒心说:这么喊岂不造成恐慌?这张钦差也是个菜鸟,连最基本的维稳都不懂。

    果不其然,老百姓听到官兵这么慌张,吓得以为在劫难逃了呢!纷纷无头苍蝇的一般逃窜起来,互相拥挤,踩踏,死伤了许多。

    丁寒指着张大人埋怨说:“你看你,危难面前散播不实信息,造成群众恐慌,酿成惨剧。单就这点,就够停职的了。”

    张钦差早就没了主意,问道:“那下官该怎么办啊?”

    “辟谣去,就说没水灾,都是假的。都是番邦金国的阴谋,他们想让我们南宋动乱,散步虚假消息,一定要让老百姓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可这事儿跟金国没关系啊!”

    “你傻啊!会不会当官?”丁寒嗔怪他说:“告诉你,要想百姓稳定,就得把自己所有的错误都扣在金国人脑袋上,不管发生什么坏事了都是他们的阴谋,这样做不仅能团结民心还能转移话题,万试万灵。”

    张钦差寻思了半晌,深以为然的点头:“高啊!圣僧,您怎么有这样高的为官智慧?在哪儿学的?”

    “这你就别管了,告诉你也不知道,我领你去还太远。快,快去辟谣。”

    当下,张钦差又召集来手下,挨家挨户的去辟谣,才算稳定了民心。

    他又问丁寒:“圣僧,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如何疏散老百姓啊?”

    “没关系,你等晚上的。”

    古代人睡的都早,太阳一落山,挨家挨户就关灯睡觉了。

    而且,这一天平望镇的老百姓都受惊了,还造成群体性踩踏事件,也都很累了,弄得身体困乏,所以很早就回到家里面睡觉去了。

    方才入梦,恍恍惚惚的百姓们都做了同一个梦,只见有位金甲活佛站在镇子的高云之上,大嚷道:“尔等有大难,贫僧特来救你们。”

    众百姓都大惊失色:“好端端的在此,有什么大难?”

    “江水立刻要涨起来了,不到一刻,这地方就要变做一片汪洋了。你们赶紧逃命去吧!”

    说完,人影就不见了。

    百姓都被惊醒了,起床后互相询问,一问之下才知道大家都做了这样一个梦。所以才明白,这是神人的旨意,于是乎纷纷的带上金银细软跟生活必需品离开了平望向内陆地区进发。

    过了山头就是安全的平地,在那里张钦差早就准备好了救灾所用的场地跟物资,另外山里的寺院也打开山门请民众避难。

    赈灾的兵丁预备了朱红、笔、砚、白纸,好整以暇的记录灾民名单,分发食物。张大人穿戴冠袍坐在大堂,通班差役站立两旁,像审堂事一般井井有条的工作。

    弄得百姓们都很愕然,互相询问:“我们是在逃难吧?”

    “仿佛是。但没有这方面的感觉,更像是在旅游,而且是不花钱的那种。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朝廷颁发什么福利了?”

    正说着呢,忽然天空变色,暴雨倾盆。在山里寺院的人昂头向江口望,就见江水汹涌,水声、浪声,四面聚集,吓得百姓们瑟瑟发抖。

    张大人指着江面对丁寒说道:“圣僧您看,水来了。”

    丁寒只是摇头不言语。

    他俯视江面,但见一片汪洋,高与楼齐,四面流水荡荡。

    将近天明,后面水势才渐衰,不再涌上前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济颠僧一度王安士

    丁寒吃完了饭,又到坟前给父母上坟添土、诵经。

    到晚间舅甥同屋安眠,王安士只觉得一阵昏迷,进入了梦乡。梦见自己当年为挣家业的那些忙忙碌碌。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发现自己上了一只无底小舟。

    抬眼天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风凄凄雨潇潇,一派凄凉景象。

    四周都是茫茫大海,无边无沿。

    忽而,排山巨浪压顶而来,小舟在汹涌波涛之上,颠簸得令人心惊,似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

    王安士心中暗叫:苦也……仍然拚命地挣扎着划动小船。

    耳听“轰隆”一声巨响,只见一道红光划破了黑暗的夜空,--刹时云消雾散,晴空万里,风平浪静了。

    就见在半天空中有一朵红霞闪烁,一座莲台上端坐一佛,说道:“王安士,我乃莲台大士是也。汝在尘世之上如此奔忙,辛苦异常。岂不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希望你早脱凡俗离尘世,皈依佛门入经堂。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说罢用手一指王安士,王安士见一道红光直奔面门而来,不由大惊。一觉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想起梦中情景尚有余悸。

    正此时,听外甥在说梦话:“还是出家好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又见丁寒翻身坐了起来,见王安士也坐在床上发呆,遂说:“舅舅,我刚才作一个梦,梦见您坐在小船上飘入大海,又是风,又是雨的,有一个莲台大士劝您出家呢!”

    “啊!”

    王安士含含糊糊的回答,心说真怪了,怎么会与外甥同作一梦?

    莫非真的与佛门有缘?看来修缘确有来历了!

    次日早起,王安士说:“修缘啊,你也洗洗脸,咱俩到董员外家去,今天是你岳丈董员外的寿日,我把你交给他,成不成婚我就不管了,你去见见刘素素吧!”

    丁寒又洗了一次脸,按照《济公传》这本书的记载,济公一辈子只洗过两次脸,都是因为去见刘素素。

    他换了一件衣服,由家人抬着礼盒,走到董员外的大门外,见送礼上寿的人拥挤不动,在门外排队了。

    丁寒说道:“白马红缨彩色新,不是亲者强赖亲;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

    可悲啊,可叹啊!

    董家家人一见是王员外和姑爷到了,马上收了礼物,让进了院中庁房。

    院内各房屋里人出人入,真真华府天堂一般。

    丁寒走进了上房一看,大厅中红烛高烧。当中一张八仙桌,旁边两把太师椅,桌儿上摆满了干鲜果品。

    正面墙上斗大的寿字,两边有一幅对联,上联是:福如东海长流水源深波涌;下联写:寿比南山不老松本固枝荣。

    济公说:“好对。拿笔来,我也写一副给员外助兴。”

    家人取了笔墨过来,铺好了宣纸,丁寒提笔挥毫写道:暮鼓晨钟警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中人。

    众亲友们看着,有人喃喃说道:“今天可是贺寿啊!人家办寿写这个对联,这个人准是疯子!”

    “说我疯,我就疯,我乃西湖一颠僧。半夜喜闻三更鼓,清晨愿听五更钟。指佛吃饭善佛衣;清香三柱拜佛成,扫地不伤蟻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丁寒念念叨叨,也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

    这时早有人上了北楼报告了小姐刘素素,小姐闻听慌忙下楼,直听得丁寒吟罢诗歌,二人相见,四目相望。

    刘素素说:“官人回来了?”

    丁寒说:“官人好,官人比私人亲!我就住在西门外。”

    刘素素埋怨说:“妾身我无时不在盼想,官人是出家了吗?我因昨夜偶得一梦,梦见你身入佛门,今天就回来了。你将妾身如何安置?难道令妾一生无依无靠吗?”

    丁寒说道:“简单,你跟我走,咱俩永远在一块,一起出家。出了家一尘不染,六根清静.四大皆空,修身养性,将来成为正果。”

    刘素素满心欢喜地说道:“好,我愿与你出家,只要你不把我抛掉,我无不相从。跟你去出家,闲游三山闷踏五岳,有何不快的,官人且稍等片刻,妾身上楼收拾收拾。”

    “且慢,”丁寒从袖筒里取出一个纸条交于刘素素说:“你去楼上再看,照我字迹行事。”

    刘素素接过字条慌忙上楼,展开字条一看,上写:随我出家去参修,以免终老到白头;但等自悟虔诚后,甲子西方去云游!

    刘素素急下楼来再找未婚夫,发现人家踪影早不见了,问众入全说是一眨眼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那儿了。刘素素一声长叹,自回绣楼去了。

    却说王安士辞别了董员外,独自回家,心中诧异:外甥去哪儿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抬头见丁寒正在椅子上坐着呢,又换上了原来的破僧衣。

    王安士问:“你怎么回来了?”

    丁寒说:“又是那个莲台大士一点化我就到家了。”

    王安士问他今后的打算,但话还未说完,听院中半空里一声响亮,爷俩个到院中抬头观看,见一座莲台上坐的正是那位大士……

    丁寒对王安士说道:“世间一切因果,全在人间一念之间,还是出家好,能得此善果。”

    王安士见莲台上的大士与梦中所见者丝毫不错,顿时萌发了出家之念。

    忽然丁寒打了个冷战,心中想到:你们来的好。”

    遂说道:“舅舅,我到西村口看看。”

    原来,八魔第二次失败后,五云老祖知道了。

    他掐指一算大怒马上对手下的妖魔万古魔、玉面仙说:“济颠正回家探望娘舅,你二人快去台州府天台县永宁村,用火把整个村子烧掉,不可使一人逃走。”

    这俩家伙驾起妖风来到西村口,万古魔口中念念有词,用手望空中一指,一道黑烟拖着长长的火焰,窜向村中。

    玉面仙则专管劫杀外逃的避火之人。

    万古魔见火尚未进村,忽然就退了回来,奇怪道:“咦,莫非有人破了我的法术?”

    他望空中一看,原来有一道黄光射在地上,黑烟,红火只退不逬。有一银髯皓首仙风道骨的道长手持着乾坤奥妙大葫芦,葫芦里发出的黄色光华,克制着烈火。来者正是东方太悦。

    万古魔大怒说:“好大胆的恶道,敢破我的法术?”

第一百三十四章:萧山县里巧遇奇案

    东方太悦道:“妖魔,竞敢用妖术邪法害一村百姓,贫道岂能容你,你可知'玩火自焚'的道理?”

    万古魔大怒道:“告诉你个牛鼻子,吾奉五云老祖法语,来收没这永宁村,因有颠僧在内,如若不服,连你也算在劫之人。”

    东方太悦将大葫芦口朝金魔一指,一道光华直奔万古魔。

    老魔哈哈大笑道:“区区小术何足言法?”

    用手指一点,黄光顿时缩回。

    老仙翁又念动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黄光又从葫芦里射出,可又被金魔给退了回来!如此三次未成。

    万古魔笑道:“牛鼻子,黔驴技穷了吧?让你看看大仙我的法宝。”

    一言说罢,抖起了五云老祖给他的天雨帕,一股黑烟邪雨铺天盖地地卷来。

    万古魔跟玉面仙都是百妖洞里的顶级大妖,本身就很不好对付。如今又有宝贝加持,老仙翁正不知如何破法,忽然见黑烟卷回。

    万古魔一愣,只见丁寒从村里踢里塌拉,走将出来,笑道:“从前敢抓兔子,如今又怕耗子,来这儿害人来了?我老人家不允许!”

    万古魔说:“你来得正好,陪着牛鼻子作伴上西天。”

    丁寒伸手解腰上扎着的破绳说:“孽障休得逞狂!”

    他将腰带往空中一抖,金光四射,玉面仙慌忙用遁光逃了。

    这个玉面仙并不是五云老祖的干女儿,法力不高,见势不妙就跑。

    因为她发现了,丁寒扔的东西叫万法佛绦,据说是燃灯古佛的裤腰带,心里正纳闷:这么厉害的法宝怎么会在疯和尚手中?

    万古魔也是诧异莫名。

    丁寒笑道:“不知道我告诉告诉你,这是给我的奖励。”

    佛绦如万道金光,闪电一般,直射万古魔。万古魔忙抖手,一股黑风迎金光而来,但见了金光立刻化为乌有。

    万古魔一看:我滴妈呀,咋跟人家打啊!

    借机会化作一溜黑烟儿也逃跑了。

    丁寒收回法宝,对东方太悦说道:“你快诵散仙经,得金光护身,急去八卦山,坎离真人鲁修真有灾难,你去帮他解围。”

    老仙翁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感应到此方有难,原来这就是调虎离山啊!

    五云老祖定是打算去八卦山解救八魔。

    当时他与丁寒分手各理其事去了。

    丁寒也没回舅舅家,而是先去了杭州天竺山净慈寺,见了当家的方丈德辉,跟他商谈重修报花寺的事情。

    德辉说“道济你回来就好了,我正着急想不出办法呢!就等开光了,缺一根明柱,就上不了相。你快给想想办法。”

    丁寒说:“好办,我看看去。”

    到现场一看,工匠人等都在着急,怕耽格了开光的好日子。

    丁寒命人用两领新席卷成柱子一般高、一般粗,用胶水将席的里里外外都刷三层,时间不大,干得硬巴巴,然而叫人将柱子戳正了。

    有人口中不悦说:这不是是瞎闹嘛!席子当柱,真笑话!豆腐渣工程啊!

    丁寒让人从上头往席筒里灌刨花、锯末,灌得满满的,植的磁磁的,然后放上大枪,钉檐子上巴等等,按工序作好。

    他对德辉说:“咱们将'报花'寺改为'刨花'寺吧,反正也是锯末子做的?有人说我瞎闹,看着吧!到庙宇的瓦、砖烂了的时候,这根柱子也坏不了,人都少见多怪罢了,我不跟他们惬气。”

    德辉知道他会法书,也只好如此。

    报花寺用席当柱,四方宣扬,临安城里城外,都以为奇闻。

    开光之日,烧香的,许愿的、逛庙看热闹的、特来看刨花明柱的、赶庙会做生意买卖的,人山人海,拥挤不动。

    重修好了寺院之后,丁寒在报花寺里待了几天。

    修缮寺院是大功德,上次他重修金山寺就得到了一千年的道行,这次不少,整整五百年。

    休息了几天后,丁寒离开了天竺山,一路上舍药救人,度化百姓。

    这天走到萧山县的衙门前。

    衙役们认识他,上前施礼道:“这不是济公师父吗?您闲在,怎么老不来了?”

    丁寒道:“和尚我忙得都脚朝上了,但我知道你们老爷有事,快给我回禀一声。”

    “您说太对了,真有事儿。”衙役说:“大人止坐堂呢,小子给您回禀去。”

    说罢走进衙内。

    此时,县太爷张甲山正有一宗挠头的案件不好解决。

    差人上堂回禀说:“灵隐寺济公活佛来了,现在门外。”

    县太爷张文张甲山认识济公,听说他来了,满心欢喜,站起身形迎出衙外。

    他对丁寒施礼说:“不知圣僧驾到,有失远迎,望高僧恕罪。”

    丁寒笑道:“好说好说。里边请,里边请!”

    弄得他像是主人一般。

    认识济公的差役们与张大人都知道和尚爱开玩笑,大家也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得也说:“不客气,不客气。”

    到了大堂上,丁寒看见堂上跪着四个人,二男二女,都有五十来岁。

    站堂军侍立在两旁。

    丁寒问他们:“你们咋在这里罚跪哪?是不是淘气了?”

    几人心里发苦,都不爱搭理他。

    张大人吩咐给圣僧看座。

    丁寒坐下了。

    县太爷说:“圣僧,这一案叫我难以判断,怎么办好,还是请师父给算算吧。”

    丁寒道:“你不用再说,我都知道了。一个朝大人要儿子;一个朝大人要女儿是不是?”

    张大人蹙眉道:“可不是嘛!听我慢慢与您说来。”

    原来,堂上跪着的是两对老夫妇,本是儿女亲家。

    男的这方面姓李,老头儿叫李文发,开个一间门面的小杂货铺。

    他有个儿子叫李辛,今年二十二岁,在本城办个私塾学馆,每日教学。

    前年冬季娶了西门外五里营老会手王廷之女王巧娘为妻,巧娘比丈夫小两岁,过门以后小夫妇十分恩爱,人人都说,真是一对好夫妻。

    今年三月间的一天夜里,屋里有臭虫,李辛点着油灯蹲在窗台根下抓臭虫。

    见巧娘赤身露体侧着身子睡得正熟。原来被子蹬到旁边去了。

    本来夫妻感情好,又是年轻好淘气,李辛照着巧娘臀部,打了一巴掌。虽不算疼,可把巧娘打醒了……

    “然后,小两口相互调笑了一下。”张大人娓娓道来。

    丁寒道:“停,这地方你说的详细一点。怎么调笑的?我爱听这个。”

第一百八十七章:杨林一怒杀玉莲

    无巧不成书,张义刚走到胡同口,正赶上老秀才回家,遂迎上前,拱手说道:“老伯可是这胡同里住家吗?向您打听一个人。”

    古浩然上下打量张义,见是个武生打扮,不免多一个心眼:“不错,正是这里住,你打听谁。”

    “我问的是一位老秀才古浩然,您可认识?”

    古浩然说道:“我与他是近邻,对他也很熟悉,你找他有什么事?”

    “不想找他,只是想问问他家可有个近亲侄女冷玉莲?”

    老秀才一听,疑心更大了!婉转地说道:“确有一位,不过小老儿未曾见过,据说不久要完婚了。不知壮士问她作什么?您贵姓。”

    “我姓张名义,不瞒老伯您说,我和玉莲自幼相识,所以向您打听打听。”

    老秀才险而没有骂他,又一想:重名重姓的人,世上很多,玉莲的女婿住东城,我问问这小伙子在哪儿住。想到这,问

    道:“你是哪里住家?”

    古浩然又想:或许东城有两个叫张义的,先莫要急,再问:“你们东城共有多少叫张义的?”

    张义也来气啦,心说,这老东西成心和我找别扭,哪有这么问的!遂也气冲冲地说:“我们东城年轻人都叫张义!行不行?”

    老秀才若是再说几句可就好了!可他觉得自己是圣人门徒,既读孔孟之书,必达周公之礼,不能骂人。象这样不道德的年轻人,不理他也就完啦。老人家只愤愤地说:“爱多少多少,与我无关。”

    转身就走。

    张义也觉到自己出言无状,忙追上去拉住老秀才说:“老伯息怒,适才因老伯问的古怪.晚生不合取笑。说真的,东城只有晚生一人叫张义。只因十五岁那年,父母双亡,晚生到扬.州镖局学艺,如今刚刚回来,故与老伯陌生,不曾相识!适才所提到的冷玉莲,是我两姨表姐,自幼经双方父母定下了婚约.这次回来专为完婚。打听得姨父母也已辞世,表姐现在姑父家抚养,又闻得传言,表姐品行不端,故此想探知真伪。适才晚生言语过失,这厢有礼了。”

    言罢抱腕一躬。

    老秀才听张义这一席话,不象作假,不禁心中大惊!心想:我那侄女能认错了人,把个野男子当成了丈夫?况且那个张义是侄女来到我家之前就很熟识了,怎能有错?那么这个张义是冒充的?目前无论如何不能对这人实告.今晚找侄女问一问也就清楚了。

    老秀才这时只能搪塞过去,于是说道,“壮士不必多礼,对于那位姑娘的品行,小老儿不详,壮士也不能光听传言,耳闻不若眼见,请再向别人打听打听,失陪了!”

    古爷拱手作别。

    老秀才家里虽非豪富,也是小康之家。前院上房三间,西房三间是儿子儿妻与三个孩子住。儿子长年在外贸易,很少在家。上房是老秀才住.老伴儿故去一年了。如今老头子自住上房东间儿,西间屋留着迎宾待客。今天老秀才闷坐在屋里,思绪万千,想到又出来一个张义,真是怪事。他取出厨中的剩菜、冷酒,越饮越不解气,就一口一大盅地喝起来……、

    看看天交二鼓,老头子直奔后宅。后院是个花园,中间用墙隔断'设一角门,门内是两小间儿房子里外屋,玉莲姑娘就住在这里。

    老秀才直走进屋里,见侄女正在床头呆坐。用眼扫视屋里,并无第二人。玉莲见姑父进来,忙起身让座。老头于也不吭声,坐在机凳儿上生闷气。

    玉莲一向深受姑父宠爱,从没见过这样冰冷的脸面,以为是学馆里学生惹了他,或是淘气的孙子气了他,想要委婉地劝说劝说。还没容开口,老头子一绷脸儿,问道:“时常来的张义是真张义、假张义?”

    玉莲经这一问,吃惊非小,强作镇静道'“姑父何出此言?岂有假的,他是姑父的侄女婿。”

    “他叫张义吗?共有多少个张义?”老头子二目狠盯着玉莲又说:“在我面前已经是两个张义了。”

    老秀才把见到张义,如何对谈的经过和张义的五官相貌,从头一说,最后道:“明天我把这个张义叫来你看,让两个张义对面认认真假。”

    玉莲听到这里,再也作不得假了,急忙跪倒在地上,哀求道:“姑父息怒,是孩儿错了。”

    遂把已往之事说给了姑父,并连连叩头哀吿。

    只气得老秀才顿足说道:这是你作的好事,伤风败俗。

    这时候杨林正在窗下偷听,先听老秀才发火,又听玉莲啼哭,最后老秀才说:“别哭啦,只有一个办法两全其美,你能不能做到,就看你的了!”

    “怎么做,但凭姑父吩咐。”玉莲慢慢站起身来说道:“求姑父与侄女作主,我早已追悔莫及了,原来他是个混世的花花公子。侄女从前不敢言明,也就无法摆脱他,但愿今后与虹刀两断”

    “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张义的拜兄,叫杨林。”

    古浩然说:“你要将他稳住,我到县衙吿状,到时候暗暗捉住他,囚在监中,慢慢地置他于死地。这样,才可保全我们的名节,你看这么办可行?”

    玉莲点头道:“就依姑父。”

    玉莲的话刚一落音,窗外的杨林手持尖刀破门而入,冲老秀才怒道:“老匹夫,不用去县衙吿状,太爷送你去阎王殿伸冤吧!”

    照定老秀才前胸及软肋“噗噗噗噗”连刺了四刀,老秀才一声未吭,倒卧在血泊之中。

    杨林手握尖刀一步步走近玉莲:“毒妇,你早就追悔莫及了?你们的好计策想把我弄到大狱里活活囚死?休怨我无情,跟你姑父去吧!”

    他左手抓住了玉莲的发髻,刚要扬刀,冷玉莲紧紧地抱住畅林的双腿,流泪道:“你不要屈了我的心!本来是想稳住我的姑父,你来时好带我远奔他乡。你恁般不晓事?要杀就杀吧!”

    杨林听玉莲如此说,先觉得杀古浩然显得莽撞了,继而又一想如不杀老头子,抽空儿带着玉莲一走,老头子必定去吿状,我仍然脱不得于系!若现在带她远走,又有了这条人命了,迟早要犯官司,说不定她一旦变心,也会吿到当官……怎么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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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穿成济公活佛介绍:
穿越重生,丁寒成了活佛济公,从而开启了降妖捉怪,警世渡厄的旅途……
承袭《济公传》的背景,有公案,有短打,也有妖魔斗法,当然……还有坑。
丁寒:没什么妖怪是我一句真言轰不死的,如果有,那就再轰一次。
PS:本书借鉴了《济公传》的评书,原著小说,单口相声等元素。风格基本上忠实于郭德纲的单口相声,以搞笑为主,背景设定就是原著所发生的南宋,非架空。
人物设定也忠实于原著,故事的时间线设定在了“八魔炼济颠”之后发生的事情。像什么“攻打小西天”,“大破五云阵”,“八怪闹临安”,“九僧八道擒韩殿”书里都有,但是跟原著肯定不一样。
但愿有吧!开局穿成济公活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开局穿成济公活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开局穿成济公活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