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咸鱼青梅5
尚南一番话说完。
秦欢见孙嘉行的小胖脸都扭曲了下。
之后，他的表情很复杂。
孙嘉行拍掉尚南的手，哼了声：
“我跟你才不一样。”
尚南可是出了名的小学渣，他可不是。
他将来可是要继承爸爸衣钵成为最厉害的植物学家的！
“哎~”
尚南不要脸地重新勾搭上去：“不要害羞嘛，小行。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作为朋友，小行你带着我和秦欢妹妹在种植基地里逛逛吧！这里你熟。”
尚南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孔嘉行一脸我早知道的表情，他正要拒绝，却看见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欢。
想到那个大苹果，他扁扁嘴。
“走吧。”
这小孩今天这么乖，肯定是被他的苹果给吓到了。
她肯定知道了自己的厉害。
哼。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自己。
看在这小孩受到教育的份上，让他们见识见识种植基地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尚南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种植基地的小车车。
车车的速度不快，但比仨小短腿快了不知多少。
孔嘉行带着两人去了一处标记有A-13的区域，里面是一片苹果园。
果园里，几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研究员熟稔地跟孔嘉行打了招呼：
“哟，这次嘉行带朋友来了啊！”
“嗯。”
孔嘉行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伸出三个肉乎乎的手指：“邱叔叔，请你帮我摘三个十三号。”
“十三号？”
工作人员“喝喝”一笑：
“行！”
工作人员拿了梯子，很快就摘了三个“十三号”递给三只小萝卜。
当然，他不白给。
他乐呵呵地捏了捏孔嘉行和尚南的脸蛋。
尚南很高兴。
拿着苹果“哒哒哒”就跑到旁边的洗手台那儿洗了洗。
“咔嚓~”
尚南咬了一大口。
“唔！！吼吼吃！！”
“咔嚓咔嚓咔嚓——”
尚南接连啃了好几口，一边啃还一边赞叹：“好吃，太好吃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苹果！”
“小妹妹。”
到了秦欢，工作人员没有捏她的脸蛋：“叫哥哥。”
秦欢：“……”
工作人员满脸期待地看着秦欢，他亮出手里又红又大的苹果：
“你看，这‘十三号’可是我们种植基地非常自信的品种，又大又甜又脆，可好吃了。小妹妹想不想尝尝？”
秦欢：“……”
秦欢想送一个给小美人尝尝。
于是短暂地丢掉了自己的良心：
“哥哥。”
“哎！”
工作人员略沧桑还带胡茬的脸庞堆满了微笑：“真乖！”
他把苹果递给秦欢：
“快尝尝，可好吃了！”
“不了。”
秦欢摇头：“要留着。”
给小美人吃。
“留着？”
工作人员看了看秦欢：“小妹妹有点眼生啊，是谁家的孩子？”
“外公，应汝斐家的。”
“应教授？！”
工作人员了然：“这苹果是要给教授的吧？”
他重新把梯子搬出来，又摘了四个“十三号”用小竹篮装着递给秦欢：
“送你了小妹妹，我们基地的水果能让应教授吃是它的荣幸。要是应教授喜欢，说不定这‘十三号’还能成为青国第一苹果呢。嘿嘿~”
青国第一苹果……
秦欢默默接过了篮子。
看来“应教授”这三个字在青国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
想想也是。
应汝斐。
青国物理学研究第一人。
上半生一直致力于国防武器的研究，成果丰硕。如今青国边防固若金汤，应汝斐功不可没。
可如今……
“小妹妹是应教授家的啊？”
另外一个研究员手里提着一篮子草莓，这是她刚摘的，洗得干干净净，准备给三个小可爱尝尝鲜。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秦欢。”
“秦欢啊，真是个好名字。姐姐叫你小欢欢好不好？小欢欢吃草莓吗？也是我们基地的特产哦~又甜又软，还带股奶香，可好吃了！”
草莓啊。
小美人会喜欢的吧。
秦欢拿了一颗大的：
“谢谢姐姐。”
“哎！”
研究员捂嘴欢喜：“小欢欢嘴可真甜。”
“快尝尝！不用留着，等会走得时候，姐姐再给你摘一篮子！”
“谢谢姐姐。”
秦欢张开小嘴，啃了一口草莓。
嘴虽小，但她咬得这一口可不小。跟她拳头一样大的草莓，被她一口就咬掉了一半。
草莓很好吃。
尚南说的没错，种植基地的研究员确实大方。
秦欢吃着草莓，嫩嫩的小腮帮子胀鼓鼓的，还随着她的咀嚼一缩一缩的。
好——好可爱！
研究员被小可爱进食的模样捕获了芳心。她捂着小心脏，手不断地拍打一旁的同事：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好可爱，她好可爱！好可爱啊！！！”
男同事也沉迷小可爱进食无法自拔。
确实很可爱。
像小天使。
尚南也吃了草莓。
他觉得把秦欢妹妹带来种植基地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秦欢妹妹长得好看，种植基地的叔叔阿姨们肯定会喜欢。他们一喜欢，什么好吃的都多多的给。
可惜了。
沈清愠不来。
不然他肯定也能有这待遇。
孔嘉行早就习惯了这群研究员朝东暮西。
他一点也不意外。
种植基地只有他的时候，他就是宝儿；尚南来的时候，他和尚南是宝儿；现在这个叫秦欢的一来，就只有她一个人是宝儿了。
呵。
他不意外。
一点也不意外。
孔嘉行一口吃掉一个大草莓。
唔。
爸爸研究的品种就是好吃。
秦欢和尚南从从种植基地里出来的时候，一人手里俩篮子。秦欢的篮子研究员还热情地给送到了门口。
“下次再来玩啊，小欢欢！”
秦欢点点头，带着苹果和草莓回去了。
尚南是俩篮子草莓，因为“十三号”是新品种，产量不多。
“太好了秦欢妹妹，我们这次可真是大丰收啊！下次我们也一起来吧！”
尚南还想吃“十三号”。
那味道，简直绝了。
可惜“十三号”是最新品种，只有那么一点，连应爷爷都只有四个呢。
秦欢没理他。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孔嘉行居然还在种植基地的门口站着。
而且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她和尚南这两个大活人，飘到了不知哪个地方。
关键他连还粉红粉红的。
平白无故怎么就害羞了。
中邪？
“尚南，又来种植基地玩啊？”
一女生从研究院的车上下来。
“霏霏姐好！”
第212章 咸鱼青梅6
“霏霏姐，这是应爷爷家的秦欢妹妹。”
“应教授家的？”
房霏霏看着有点高冷。十三四岁的样子，就已经有了高冷御姐的气质。
听秦欢是应汝斐家的孩子，她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想发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可她面部僵硬，整张脸就只有嘴角在抽抽，看着不仅不友善，甚至还有点诡异。
尚南已经习惯了。
秦欢从头到尾都麻木到底，懒散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房霏霏觉得自己成功了。
她这次肯定笑得特别友善。毕竟这次小朋友没哭也没跑。
真好。
房霏霏高兴地从背包里拿了一个大红薯递给秦欢：
“请你吃。”
“……谢谢。”
秦欢收了红薯，烤着吃应该可以。
“霏霏姐！”
孔嘉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霏霏姐，你终于来了！”
刚才他的脸还是粉红，现在可以说是红透了。
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怎么的。
他跑到房霏霏面前，眼神瞄到秦欢篮子里的红薯的时候，鼻间轻轻“哼”了一声。
很轻。
却被秦欢听个正着。
秦欢：“……”
“霏霏姐，爸爸马上就要去H-6区试验新品种了，我们快去看吧！”孔嘉行对着房霏霏，笑得十分灿烂。
“好。”
房霏霏背好背包，跟秦欢两人说了再见之后就跟他一起进了种植基地。
两人走着走着，孔嘉行还回头瞪了秦欢一眼。
中邪了。
秦欢肯定点头。
孔嘉行，中邪了。
秦欢两人路过公园的时候，看见了在那拉小提琴的沈清愠。
刚才还慢吞吞走路的秦欢步子瞬间就快了。
“等等我，秦欢妹妹！”
尚南的小胳膊提了两篮子草莓，有点重，他走不快。
秦欢提着草莓和苹果健步如飞。
她把草莓递给沈清愠：
“请你吃。”
沈清愠刚才就看见他们两个了。
看见他们手里的水果，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了种植基地。
沈清愠看了看篮子里的草莓，又大又红，一看就很好吃。
肯定是她和尚南一起摘的。
她和他，就他们两个。
两个。
“哼。”
沈清愠拿着小提琴就回家了。
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秦欢有些忧愁地吃了颗草莓。
看来小美人是真的不喜欢她。
那算了。
她自己吃。
“秦欢妹妹，刚才那是沈清愠吗？”尚南终于跟了上来。
“嗯。”
秦欢点点头，回家了。
应汝斐依旧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
秦欢敲了门。
“做什么？”
应汝斐的表情依旧冷硬，声音也意外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就一丝丝。
一般人轻易发现不了。
秦欢把苹果和草莓都递给应汝斐：“他们送的。”
这个“他们”，毫无疑问就是种植基地的研究员。
应汝斐看了一眼，问：“十三号？”
“嗯。”
“喜欢？”
“还没吃。”
还没吃……
应汝斐看了看篮子里的五个苹果，又看了看小公主一样的外孙女，灰凉凉的心终于开始有了一丝温热。
他想起了亡妻。
他和她结婚不过三十二年，他却在实验室忙碌了三十七年。
他活了五十七年。
这五十七年，他无愧于研究院，也无愧于国家。独独，对不起她。
也对不起他们的孩子。
实验室爆炸之前，他忙于工作，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实验室爆炸后，他被禁止工作，对她好的日子也屈指可数。
他被禁止工作这一年，她一直都在安慰他，鼓励他接受治疗，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她陪着他走过了最昏暗的日子。
明明他就要走出来了，可她却突然离开了他。
那么突然。
让他难以接受。
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又生于书香世家，是温婉和善的名媛淑女。
当初追求她的人多不胜数。
她却说要嫁给自己。
他不值得。
应汝斐想。
当初他就该告诉她的，他不该犹豫，不该存有私心。
以至于，耽误了她。
婚后，她对自己忙于工作不回家的事从无怨言，极少数的见面的机会，她都很开心，还会送自己一堆礼物。
像这个小不点一样。
“一起吃吧。”
应汝斐转动轮椅背过身，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但秦欢已经看见了。
应汝斐哭了。
他双眼泛红，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麻了。
几个苹果而已。
不至于吧……
好歹是应汝斐。
应汝斐哎。
这么爱哭，那些崇拜你的国民们知道吗？
秦欢主动洗了苹果。
两人都不削皮，切成两半就开始啃。
啃苹果的时候，秦欢终于正面审视了一番自己这外公。
应汝斐吃东西很文雅。
就算是啃苹果，也啃得十分赏心悦目。
毕竟年轻的时候被称为青国第一高冷男神，应汝斐的颜值真心抗造。
岁月不败美人。
应汝斐是真正的美人。
和那位刚逝世的外婆还挺配。据说当年两人还被称为天作之合来着。
思及外婆，秦欢想到了她的相册。总共十册，里面至少有九册都是应汝斐的各种偷拍。
就连报纸上刊登的应汝斐的照片她都没放过。
全部保存了下来。
可能，她就是应汝斐的头号粉丝？
真·老婆粉。
秦欢点了点小脑袋。
肯定是。
之前她还经常在自己耳边念叨，说应汝斐是英雄来着，就连她的工作狂妈妈在提到他的时候也是一脸崇拜。
要不是这两天她及时醒悟，她都差点要被那俩母女给同化了。
可怕。
简直可怕。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一整颗苹果。
秦欢觉得苹果味道还不错，就又洗了一个让应汝斐切。
应汝斐没拒绝。
之后此事又反复三次，五个苹果全被两人吃完。
应汝斐摸了摸秦欢的小肚子：
“撑不撑？”
“还成。”
秦欢吸了吸小肚子，睁着无辜的双眼道：“不耽误晚饭。”
应汝斐：“……”
应汝斐让助理晚餐少送一些过来。
助理担心饿着小可爱，但又不敢违背应汝斐，只能多带些小朋友喜欢吃的零食给小可爱吃。
于是秦欢吃撑了。
撑得晚上睡不着。
她从床上爬起来，想走走消消食。
路过走廊的时候，她发现应汝斐房间的灯还亮着。
而且他还在打电话。
家里的隔音很好，但架不住秦欢耳朵灵。
电话那头又是在劝应汝斐，不过跟之前那不一样，好像不是劝他去教学。
“我不治，没有意义。”
应汝斐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电话似乎就挂断了。
秦欢又躺了回去。
应汝斐。
小脾气还挺多。
第213章 咸鱼青梅7
这天，秦欢没再出去。
应汝斐病了。
旧疾复发，腿疼。
疼得不行。
但他不治疗，也不见任何人。
谁都拿他没办法。
好在秦欢脸皮厚，她找了根细细的铁丝打开了应汝斐的房门。进去后她也不说话，就在他床边静静地坐着。
助理来不及惊讶秦欢为什么会这个技能，赶紧找来了医生给应汝斐医治。
以往这种时候，就算是医生上门应汝斐也不愿配合治疗。但这次秦欢就在一边坐着，死活不走。
应汝斐就老实多了。
闭着眼睛任由医生折腾。
老医生给应汝斐打了一针，开了点药。
然后对秦·家属·欢说道：“都告诉他了，这毛病再动一次手术就好，死活不治。真是，麻烦！”
“你是家属，记得劝劝他。”
说完，老医生就提着工具骑着自己的粉色小摩托走了。
助理给应汝斐吃了药，什么话都不敢说。
他不敢劝。
关键应教授不听。
秦欢也没说话，她只眼神幽幽地盯着应汝斐。
应汝斐闭着眼。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办法忽视秦欢的视线。
“做什么！”
他有些急了。
被她这么看着，他心底忽的升起了一股隐蔽的羞愧。
他这幅样子，被六岁的外孙女看见，实在有些丢人。
他这腿确实可以治疗，之前妻子一直鼓励他，她想让自己重新站起来。当时他想，就算不能再继续工作，他也还有她。
他该补偿她。
补偿她默默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年。
可她走了。
他就算再站起来又有什么意义。
秦欢不慌不忙端了根小板凳过来，她端坐在应汝斐床前。
“外婆说你是英雄。”
秦欢剥了颗糖，一边吃一边说：“她说你很厉害，可以保护青国。”
她这两句话说完，应汝斐就忍着疼痛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
助理默默退出房间。
秦欢继续：“妈妈也说你是英雄，她说你是最伟大的爸爸。”
最伟大的爸爸……
应汝斐再也忍不住了。
他的肩膀开始轻微抽动。
昏暗的房间里。
应汝斐低声啜泣。
一声声低低的呜咽，听着有些心酸。
都五十几岁的人了，突然失去了事业，身体也出现了问题，腿虽然能治好，人却不能再劳累了。
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之后还接连没了老婆孩子。
好惨。
好惨一应汝斐。
秦欢叹了口气，又吃了颗糖：
“外婆还说正好你不上班了，可以在家教我写作业。虽然我不想学，但研究院的小朋友挺多的，你想教谁都可以。”
这次，秦欢给应汝斐剥了颗糖。
她把糖一股脑塞进应汝斐嘴里，小手拍了拍他的背：“治治吧，治好了我可以勉强让你教我写作业。”
让应汝斐教写作业。
还勉强。
整个青国大概只有她能说出这种话了。
“嗯……”
应汝斐吃了糖。
很甜。
甜得让人腿都没那么痛了。
“你可要好好学。”他还没教过小孩写作业。
六岁小孩而已，上小学都还要一个月，他应该没问题。
秦欢没说话。
她是不会写作业的。
想想就累。
但这外公年纪大了，需要小孩儿哄。她是为了他好才这么说的，就算是假承诺，自己也是一片苦心，他应该理解。
很快。
应汝斐住院了。
为了防止他突然反悔，医院当天就紧锣密鼓为他安排了手术。
不到半天时间，整个青国最厉害的医疗团队集结完毕。
第二天一早，应汝斐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
应汝斐再次睁眼的时候，就看见小孙女坐在自己身边拿着平板看电视。
“吃不吃？”
秦欢给应汝斐递了一小块苹果。
还是“十三号”。
一听说应汝斐住院，种植基地立马就送了一堆水果过来，一看就很好吃。还有食品院，也送了一堆营养品，不过看起来味道可能一般。还有养殖院那边，助理说那边送了好些补身体的小动物，让助理熬汤给应汝斐吃……
整个研究院，几乎每个部门都有所表示。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应汝斐不喜欢见客，所以都没上门打扰，全都是东西送了就走。
非常统一。
简直就是探病楷模。
苹果被助理切成了小块，很容易入口。
应汝斐陆陆续续吃完了一个苹果。
都是小外孙女喂的。
他忽然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他虽然没了妻子和女儿，也没了工作，但他还有个小外孙女。
乖巧懂事，软萌可爱的外孙女。
他要把她养大。
看着她读书，恋爱，结婚……
这样，也算对得起亡故的妻女了。
应汝斐伸手，慈爱地摸了摸秦欢的头。
秦欢忍住没躲，只是垮起个脸。
可应汝斐不但没收手，甚至还得寸进尺想捏她的脸蛋。
秦欢忍无可忍，起身离他远远的。
应汝斐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小乖乖突然就跑了。
“过来。”
他唤了声。
秦欢没动。
两人正僵持着，助理终于到了。
他向应汝斐简单汇报了下这两天的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谁谁谁的关心问候而已。
应汝斐几乎就没听。
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应汝斐能出院了。
回到别墅后。
应汝斐发现家变了。
院子里的枯枝败叶全被清理干净了，虽然看着有些荒凉，但好歹是干净了。
进到里面。
窗户再次被打开，明亮的光线照进屋里，显得整个房子都亮堂堂的。
应汝斐看着助理。
秦欢主动自首：“之前的环境不利于小孩生长，我让助理清理了下。”
应汝斐收回目光，默认了房子的改变。
助理松了口气。
应汝斐现在还在坐轮椅。
他的腿之前就治疗了很久，现在做完了最后一次修复手术，只要再调理一个月，之后应该慢慢就能站起来了。
应汝斐出院，第一个来看望的是尚南和他爷爷。
“秦欢妹妹！”
尚南一如既往的有活力：“秦欢妹妹，我和沈清愠都来看你了！”
他这么一喊，沈清愠才绷着小脸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礼物，把它递给助理，然后对应汝斐道：
“应爷爷好。打扰您了，我叫沈清愠，我爷爷沈正言工作繁忙，实在抽不空来看望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第214章 咸鱼青梅8
“嗯。”
应汝斐淡淡应了声。
沈正言对工作的痴狂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他。
他没空来应汝斐一点也不惊讶。
今天他要是来了，他还要担心他身体是不是也出了什么问题。
“老应呀，你可终于想通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尚南的爷爷尚林柏十分熟稔地坐在沙发上。他拿出一盒精致漂亮的公主娃娃套装，朝秦欢招招手，笑得十分慈爱：
“来，尚爷爷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秦欢：“……”
秦欢不喜欢。
她一整天都要躺着看狗血肥皂剧，哪里有时间玩什么公主娃娃。
她不想要，但她不能说。
好在，应汝斐帮她说了：
“我家小欢不喜欢。”
应汝斐觉得好友一幅骗小孩的模样十分碍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尚林柏竟然很讨小孩喜欢。整个研究院，几乎每个小孩儿看到他都“尚爷爷尚爷爷”地喊。
现在他笑得这么贼，指不定就是想哄骗他的小外孙女。
应汝斐不答应。
这是他的外孙女。
玩具而已，他也能买。
“你怎么知道？”尚林柏白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不喜欢？
这么好看的公主娃娃，还是粉色的，小女孩肯定都喜欢！
尚林柏把娃娃递给秦欢：“不用听你外公的，喜欢就拿着。”
尚林柏笑得十分和蔼。
秦欢看了应汝斐一眼，没说话。
在尚林柏看来，她是碍于应汝斐的冷脸才不敢收。
好友从年轻时就这样，整个人都冷冰冰的，看着不和善，小朋友肯定怕他。
可怜哟。
尚林柏内心叹气：可怜这么可爱的小女娃，以后就要跟应汝斐这样的外公一起生活了。
真是造孽。
应汝斐见小外孙女没要，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看看。
他家外孙女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不会被尚林柏骗了去。
他心里有点小骄傲：这是他的外孙女。
“你怎么还不走？”应汝斐开始赶人。
尚林柏看了看表。
哟！
快到上班时间了。
“走就走！”
他人走了，却把孙子留在了这里：“小南，好好陪妹妹玩。”
“知道了爷爷！”
尚南嘴里嘴里吃着助理给的零食，抽空回了自家爷爷一句。
沈清愠没有吃零食。
他的手一直插在衣服口袋里。
那里面还有一个礼物。
他想送给秦欢。
可她一直都没跟他说话。
自从上次公园拒绝她送的草莓之后，他已经好多天没看到过她了。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却不理自己。
她……是不是讨厌他了？
沈清愠小脸皱了皱。
既然她讨厌他，那他……那他就不送她礼物了……
“秦欢妹妹，这是十三号吗？”
尚南看着助理正在削的苹果流口水。
“嗯。”
“哇！！”
尚南一下就跳了起来，赶忙跑到助理身边流着哈喇子等吃。
“秦欢妹妹，你真大方！”
“秦欢妹妹，这糖我也可以吃吗？”
“秦欢妹妹，过几天我要和研究院另外几个小朋友一起去养殖基地吃烤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
尚南的话很多，沈清愠听他一口一个秦欢妹妹一口一个秦欢妹妹，嘴都要抿成一条直线了。
什么秦欢妹妹秦欢妹妹。
他们关系就这么好吗？
秦欢见沈清愠脸色也来越不好，心里十分疑惑：小美人很不待见她啊，她就这么讨人厌？
秦欢有些忧愁，打算以后离小美人远一点。
这样总不至于更讨厌她了吧。
于是直到沈清愠回家，秦欢都没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沈清愠走的时候小脸崩得紧紧的，尚南跟他说话也一点也没理。
怎么办，她不喜欢他了……
应汝斐的腿一天天好起来，他整个人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
现在的应汝斐虽然依旧是一幅生人勿进的高冷脸，却比秦欢刚来的时候看着温和了很多。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多月，秦欢该上小学了。
研究院有附属学校，是整个青国最厉害的学校，没有之一。
当然，是最难进的，也没有之一。
研究院的附属学校从小学到大学都有，其入学考核十分严格，录取率低到可怜。
但像秦欢这样，监护人是特级研究员的，按照规定，可以免费上到大学毕业。
就是，明明白白走后门。
不过研究院的特级研究员也没几个就是了。
开学这天。
应汝斐亲自给小外孙女准备好了书包。
粉粉的，上面还有一些小动物的图案，看着还挺可爱。
应汝斐在里面装了成套的文具，还有纸巾，小钱包什么的，他能想到的全给秦欢装上了。
“要乖。”
“要听老师的话。”
“当然，错的不要听。”
“被欺负了要告诉我。”
……
冷冷清清应汝斐，在嘱咐外孙女入学的时候，差点就变成了话痨。
“算了，还是我送你去入学。”
应汝斐想想，还是他亲自送过去比较合适。
助理年纪轻轻，肯定没这方面的经验，还是他去比较合适。
助理坚强微笑。
虽然不能为小可爱办理入学是有点遗憾，但应教授能出门是好事。
偶尔去外面转转，对教授的健康有好处。
于是三人一起去了学校。
下了车，应汝斐才把小书包给秦欢背上。
书包里的东西不少，如果不是秦欢力气大，说不定这沉重的外公爱就要压垮她的腰了。
“教授，”助理拿出相机，“我帮您跟小欢一起拍一张吧？”
应汝斐看了眼小外孙女，矜持地点了点头。
秦欢也没拒绝。
“一二三，笑！”
助理“咔嚓”拍了一张。
尽管两人谁都没笑，还一个比一个严肃，但一大一小都这样，看起来竟意外的有些和谐。
怎么说呢，这俩一看就是一家人。
助理把照片给应汝斐看，应汝斐点点头，当下没说什么。
许久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嘱咐助理：
“多洗两张。”
他要在卧室放一张，书房也放一张。
助理从容应下。
应汝斐作为青国名人，当天看到他的好些家长都很激动。
当然，应汝斐的高冷气质阻碍了所有人想拍一张合照的念头。
应汝斐是第一次送孩子上学。
他的女儿之前也是在研究院的附属大学毕业的。
想到女儿，应汝斐内心沉痛：直到女儿去世，他也没尽到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
他从没时间关心她，也不知道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只知道她好像成绩很优异。
她说想做爸爸的骄傲。
她一直都是。
第215章 咸鱼青梅9
入学的流程并不复杂。
毕竟能进来的人在两个月前就审核完成了，今天学生只是来报个道，熟悉一下环境而已。
秦欢进了教室，尚南一眼就看见了她：
“秦欢妹妹，这里这里！”
尚南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小伙伴。
也是研究院的。
之前去养殖院吃烤肉的时候见过。
“秦欢妹妹，坐这里！”
尚南指了指自己前面的位置。
在他前面，已经坐了一个沈清愠。
沈清愠依旧绷着小脸。
秦欢不打算坐他身边——他不不怎么待见自己来着。
可尚南很热情，转头就问沈清愠：
“沈清愠，让秦欢妹妹坐你旁边吧！”
“嗯。”
沈清愠点了点头。
虽然秦欢的犹豫让他觉得难受，但如果她要坐自己旁边的话，他就原谅她。
秦欢见他没意见，就放下书包坐在了沈清愠旁边。
“秦欢妹妹你放心，我爷爷让我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尚南的爷爷……
秦欢想到自己房间里的粉色公主娃娃。
之前她拒绝一次之后，第二天尚南就又给她送了过来，还悄咪咪的，说是别让应汝斐看见。
她没好再拒绝，收下放在房间里落灰了。
秦欢坐下之后，眼睛就迅速开始打架。
不知道为什么，这课桌，这讲台，这黑板……看着就让人昏昏欲睡。
沈清愠一直观察着秦欢的反应，见她一坐下就要打瞌睡，心里纠结要不要叫醒她。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秦欢妹妹，秦欢妹妹——”
尚南小心戳了戳秦欢的背：“秦欢妹妹，别睡了，老师来了！”
秦欢恍惚之间听见了尚南的呐喊。
可她的眼皮就是要粘在一起。
她力气太小，睁不开。
“秦欢妹妹，别睡了——”
讲台上，老师已经在讲开学注意事项了。
秦欢还在睡。
尚南急了：“沈清愠，你快喊喊秦欢妹妹！”
尚南的声音不大，可老师的目光已经在他身上停留过无数次了。
他不能再继续了。
不然今天一放学老师就得到他家里去跟妈探讨人生教育。
尚南停下了。
沈清愠接上。
他扭捏了半天，才扯了扯秦欢的衣角：“秦，秦欢……”
“秦欢，别睡了。”
沈清愠喊了两声，可秦欢就是没什么反应。
沈清愠靠近了些。
他看见：小姑娘整个小身板都靠在桌上，由于睡得死，小嘴巴还微微张开。
她，她好可爱。
睡着了，也很可爱。
沈清愠脸颊红了红，鬼使神差地牵住了秦欢小手：“秦、欢……”
“嗯？”
秦欢睁开了眼睛，沈清愠吓了一跳，连忙撒了手。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沈清愠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极力躲避着秦欢的目光。
好在秦欢只短暂的醒了一瞬，之后又开始呼呼大睡。
老师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真的很想喊小公主起来，告诉她天亮了。
但应教授就在教室后面坐着。
他……回去应该会教育小公主上课不要睡觉的吧？
用不着自己多事吧？
老师在喊小公主起来和不喊她起来之间反复横跳，最后干脆无视了睡得口水都要流下来的小可爱。
没错。
小可爱。
小公主虽然成天都看着没什么精神，但——她可爱！
那嫩嫩的小脸，那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简直太可爱了！
老师说完注意事项，后面就到了自我介绍的环节。
眼看着就要到秦欢了。
沈清愠不知道神游去了哪，怎么喊都不答应。
尚南急得不行。
“那下一位……秦欢！”
老师终于点到了秦欢的名字。
秦欢迷愣的睁开眼，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黑板上还有几个名字，就站起来。
“秦欢，六岁。”
想了想，觉得四个字太少，又慢悠悠道：“喜欢躺着。”
名字、年龄、爱好都有了。
够给面子了。
秦欢又坐下，表示已经说完了。
老师极力笑得温和：“就这些了吗？秦欢同学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
除了这些还要说什么？
老师：“……”
老师看了眼应教授的脸色。
好吧。
看不出来。
这一家人的表情都离家出走了吗？
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个变化啊！
老师心累地喊了下一个。
下一个是沈清愠。
此时他已经神游回来了，虽然脸颊稍微还有一点点粉，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高冷。
他的自我介绍比秦欢还简洁，就只有一个名字，然后就坐下了。
老师很心累。
终于，到尚南了。
比起前两个小伙伴，尚南的表现可以说是绝佳。
除了名字年龄身高体重家庭住址爱好……他还滔滔不绝讲了半天。
整整两分钟，他都没停过。
期间甚至还给研究院的种植基地打了一波广告，说“十三号”超级好吃。
说的时候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
全班哄堂大笑，但也记住了种植基地的“十三号”又大又甜又脆，是苹果中的王者。
自我介绍说完之后，一节课差不多就过去了。
老师一走，秦欢前面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女孩就转过身来。
“你好，我叫余簌簌。”
秦欢耷拉着眼睛，很敷衍：“秦欢。”
小女孩似乎完全不介意秦欢的态度，伸手递给她一个巧克力。
看这俏皮可爱的包装，很像食品院售卖的风格。
听尚南说食品院的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研究员，也不知道为啥就偏爱这种少女系的包装。
就连他们研究的辣条包装都是这种风格。
“你喜欢巧克力吗？请你吃。”
余簌簌穿着公主裙，头发微微卷起，上面还别着一个皇冠状的小发卡。
还挺可爱。
“不吃。”
秦欢没要巧克力，主要她现在不饿。
她的态度很冷淡，但余簌簌似乎很想跟她交朋友，不仅没被她的态度劝退，甚至还又掏了一堆零食出来。
她有些害羞，但还是鼓起勇气把它们放在秦欢的课桌上：“我，我还有别的……”
秦欢：“……”
秦欢拿了一包薯片：“谢谢。”
“不客气！”
见秦欢拿了自己的零食，余簌簌脸都激动红了：“你喜欢就好，以后我还给你带！”
秦欢：“……”
第216章 咸鱼青梅10
沈清愠见秦欢拿了余簌簌的零食心里有些不爽。
听余簌簌说要再给她带，还不满地“哼”了一声。
他的声音不大，余簌簌没听见，秦欢倒是听了个正着。
她已经麻木了。
没办法。
小美人就是看不惯她。
放学的时候，秦欢跟尚南一起回的家。
——学校下午不再允许参观，应汝斐和助理上午就回去了。
尚南的小伙伴家里有人来接，就没跟他们一起。不过沈清愠倒是跟他们一起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尚南又遇到了另一个小伙伴，就把秦欢托付给了沈清愠，让他一定要把秦欢安全送到家。
一开始秦欢还以为沈清愠会不愿意，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沈清愠扭捏了一阵，最后表情严肃地拿出之前没来得及送给秦欢的礼物。
“送，送给你。”
沈清愠很紧张。
他不确定秦欢会不会接。
自己之前几次拒绝她，肯定伤了她的心，她最近都不怎理自己了。
沈清愠很后悔。
他错了。
当初他不该不要她的糖，也不该不陪她去种植基地，更不该不要她的草莓。
不然，他现在肯定跟她是好朋友了。
“送我？”秦欢缓缓抬头，有些受宠若惊。
“嗯。”
沈清愠点头，见她不收，心里很难受：“对，对不起……”
“我只是不习惯要别人的东西，才没要你的糖，还有草莓，草莓……”
草莓是因为你只跟尚南一起去了。
没有我。
沈清愠嗫嚅了半天，后面的话也没说出口。
不过也够了。
秦欢懂了他的意思。
不过之后他还这么嫌弃自己是怎么回事？
秦欢懒得想，直接问：“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
沈清愠瞪大眼睛：“我没有！我——我……”
他涨红了脸。
“我”了半天，最后小声说了句：“我，我喜欢你的。最…最喜欢你。”
最喜欢？
秦欢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收了沈清愠的礼物，还踮起小脚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末了还很严肃地回应了：“我也最喜欢你。”
然后就乐颠颠地回家去了。
……
“你走吧，我是不会答应的。”
秦欢刚进门，又听见应汝斐不高兴的声音。
“别这样，应教授，你再考虑考虑，我们……”
另一个声音也挺耳熟。
之前好像来过。
她刚来的时候，这声音就劝应汝斐去教书什么的。
应汝斐当时还很生气。
秦欢把沈清愠送的礼物装进小书包，然后换了鞋子进门。
“回来了。”
见外孙女放学回家，应汝斐身上的冷气收了收。
“嗯。”
应汝斐没再理会那人，杵着拐杖到秦欢面前，看了半天，见她完好无损才像松了口气一样坐在沙发上。
“拿出来吧。”
秦欢：……？
拿出来？
拿什么出来？
……
忽然，秦欢想到刚才沈清愠送的礼物。
难道这外公想抢？
不行。
秦欢木着脸：“书包里什么都没有。”
说着，小短腿一迈就想跑。
但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应汝斐揪住了后衣领：“作业，你没带回来？”
作业？
秦欢转身。
“今天开学。”
开学第一天，哪里有什么作业？
就算有，她也不可能知道啊。
她今天睡了一天，睡眠质量还好的不行，连老师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开学？没有作业？”
应汝斐皱了皱眉。
他在这里等半天了，就是为了等外孙女回来教她写作业。
当初他答应了的。
必定不能食言。
可现在竟然告诉他没有。
“你们老师进展怎么这么慢？”
开学都一天了，竟然连作业都不布置。
秦欢：“……”
秦欢抱着书包后退了两步：“我小学。”
说完，“哒哒哒”就抱着书包跑回了房间。
应汝斐脸皱得不行。
脸皮很厚还没走的访客见了这场景，脸上笑容加深：
“刚才的小姑娘就是教授您的外孙女吗？长得真可爱，像小公主一样。”
“嗯。”
应汝斐恢复了表情，听他夸自家小外孙女可爱，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访客顿时更开心了。
他抓紧机会：“教授您刚才是想教小公主写作业吗？”
“嗯。”
应汝斐点头。
访客内心吐槽了句暴殄天物，但面上却还苦口婆心地道：
“可小公主现在还在上小学吧？教授您学识渊博，教导小学生会不会让孩子理解不了？
“小孩子内心还是很敏感的，如果听不懂教授您说的内容，会不会自信心会受到打击从此厌学？”
厌学？
应汝斐再次眉头紧皱：“你觉得我教不好？”
“不是不是不是！”访客连连摆手否认：
“不是这样的教授，您可是我们研究院的特级研究员，怎么可能教不了！
“我的意思是，教授您如果等小公主大学的时候再教导她的话，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哼。”
应汝斐懂了他的意思。
觉得这人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教授你先别忙着拒绝！”
在应汝斐下逐客令前，访客及时开口：“教授您也该知道，大学能学到的东西更多。
“而且要是教授您现在到学校开始教学，到时候肯定能当小公主的老师。
“那时候小公主已经对知识有了初步的了解，肯定更能懂教授您渊博的学识！”
访客拿出平板：“教授您看，青国好多大学生都是您的粉丝。到时候小公主肯定也会很崇拜您的。”
崇拜我……
不得不说，应汝斐刚才有点心动。
但他还是拒绝：“你走吧，我是不会去教书的。”
这次访客没有再过多纠缠。
他已经找到了通关密码。
等过几天，他再找小公主聊聊，肯定能说动应教授去学校教学。
登门拜访这么多次，这还是他第一次笑着离开这里。
送快递包裹过来的助理见状心里有些疑惑。
这人怎么这么高兴？
难道教授想通了，答应去研究院的附属学校教学了？
助理觉得不太可能。
不过他没多问。
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助理进了门：“教授，有人给小欢寄了一个包裹。”
“秦方？”
“寄件人确实是秦方先生的名字。”
“呵。”
应汝斐冷笑了一声。
助理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好冷……
第217章 咸鱼青梅11
秦欢收到秦方寄的包裹还有些意外。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有她这个人。
不过她没急着打开包裹，而是先打开了沈清愠送给自己的礼物。
他会送自己什么呢。
秦欢打开包装。
精致的礼物盒里，躺着一只小巧可爱的糖果水晶发卡。
秦欢把发卡别在头发上。
她照了照镜子：“好看。”
秦欢点了点头，然后出了门：“外公，我去种植基地一趟。”
应汝斐还没反应过来，小外孙女就出了门。
秦欢向种植基地的研究员要了一株草莓苗，还认真请教了他们种植方法。
研究员都很喜欢她，很大方地送了她一棵，还给了她一本详细讲述草莓种植方法的小册子。
秦欢满载而归。
“呜，呜呜呜……”
秦欢还没走出种植基地，就听见有人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偷偷哭泣。
大树虽然大。
但躲在它后面的人更大。
孔嘉行的身板，一棵树实在有些躲不下。
秦欢完全不想知道孔嘉行暗戳戳躲在种植基地门口哭泣的原因，提着自己的草莓苗就要走。
“你站住！”
孔嘉行早就注意到了秦欢，也知道她看见了自己。
原本他还有些纠结要是她问自己为什么哭，他该要怎么回答。没想到是他多心了，她根本就没一点要关心自己的意思！
“你怎么能这样！”
“我们不是朋友吗！”
孔嘉行哭哭啼啼吼了两声，秦欢瞬间就想到了被应汝斐做成标本放在书房的幼稚大苹果。
算了。
一个小孩而已。
听尚南说他没什么朋友来着。
因为之前跟他玩的小伙伴都被他奶奶骂过，之后渐渐的就没人再敢跟他玩了。
秦欢把小册子揣进兜里：
“有事？”
孔嘉行把鼻涕一擦：“没事！”
“哦。”
秦欢拿着草莓苗就要走。
“你站住！”
孔嘉行“咻~”一下跑过来，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秦欢：“……”
秦欢缓缓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哭。”
“呜呜呜呜！”
孔嘉行放声大哭。
吓得秦欢赶紧后退两步。
这是他自己要哭的，不管自己事。
“呜，呜呜呜……”
孔嘉行哭了好一阵，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
他抽噎地问秦欢：“我，我是不是，是不是不好看？”
不好看？
这是什么问题。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秦欢还是认真看了看孔嘉行的脸：
“还行。”
小胖墩的肉虽然多，但长得还算高；五官虽然比不上沈清愠，但也端正。
肉肉的也挺可爱。
“还行？！”
孔嘉行不干了：“什么叫还行？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哪里有还行！
“呜呜呜……你也是！你肯定也觉得我胖不好看是不是！”
他的哭声不小，秦欢耳朵都要炸了。
她又后退了两步：“你受刺激了？”
“刺激？呜呜呜——”
孔嘉行又开始哭。秦欢拔腿就要走，孔嘉行抱住她的大腿：“呜呜呜呜……霏霏她不喜欢我！”
霏霏？
房霏霏？
秦欢：“……”
不好意思，小美人才说喜欢我。
“你笑什么！”
孔嘉行爬起来，伤心地控诉：“霏霏不喜欢我，你竟然还笑。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我笑了？”
秦欢摸了摸唇角。
“当然笑了！你真可恶！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
秦·六岁女人·欢：还第一次听见这么骂人的。
秦欢不太想管这破事。
孔嘉行看出来了，他大声吼：“你怎么能这样！下次我再也不带你逛种植基地了！”
不等秦欢反应，孔嘉行又吼：“但你要是帮我，我就叫你怎么种植草莓！”
种植草莓……
“你会？”
“当然！”
孔嘉行很骄傲：“我家里的植物园都是我打理的！”
“哦。”那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要我帮你什么？”
“帮我减肥！”
孔嘉行哭丧着脸，他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软肉，声音低落：“肯定是因为我不够好看，霏霏才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等我瘦下来，我再去试试。”
还试。
秦欢看了看只比自己高一截的孔嘉行：“你，几岁？”
“十岁，怎么了？”
“没什么。”
秦欢面色严肃：“我觉得，她拒绝你，可能跟你的体重没关系，是年龄不够。”
才十岁。
人家肯定看不上。
秦欢想起房霏霏的御姐脸，声音肯定：“我觉得你最好等到十八岁再试。”
“为什么？”
“你没成年。”
“没成年？”
孔嘉行认真想了想，点头：“我觉得，好像有道理。”
不过他也没放弃：“那我就先减肥好了，剩下的等十八岁再说，你先帮我减肥。”
“哦。”
秦欢把自己小手机的号码给他：“那你周六来找我。”
“好！”
孔嘉行点头，擦了把脸之后才进了种植基地。
秦欢也拿着草莓苗回了家。
一到家，她就收到了孔嘉行的短信，是教她怎么种植草莓的。
方法步骤还挺详细，有些小册子上说得有些专业的地方他也有解释。
还不错。
秦欢按照孔嘉行说得方法把草莓种在了院子里。
仔细浇了水之后，才回房间拆了秦方寄来的快递。
包裹里是她刚去世母亲应雪的遗物。
不多。
还有一些都被摔坏了。
她在里面找了一条挂坠，里面有一张小照片。
是一张合照，有她，有她外婆，有她母亲。
秦欢把吊坠放在兜里，找了个箱子把其他的遗物放好。
之后她敲开应汝斐的房门。
“什么事？”
应汝斐还是在看书。
见小外孙女来找自己，就放下了书本。
“送你。”
秦欢把小吊坠送给应汝斐，还帮他挂在了脖子上。
之后就去客厅看肥皂剧了。
应汝斐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心里一阵温热。
打开吊坠，应汝斐瞬间落泪。
“阿嫣，小雪……”
应汝斐小心抚摸着吊坠。
自从妻子离世后，他才发现：除了当年的结婚照，自己竟没有一张妻子的照片。
家里他的相册多不胜数，可里面妻子的照片却寥寥无几。
还有女儿……
自从她大学毕业去医院工作之后，几乎也没什么照片留下来。
他忙碌了这么多年，甚至都快要忘了女儿长大时候的样子了。
第218章 咸鱼青梅12
第二天，秦欢放学。
尚南早就不知道跑哪疯去了。
秦欢没去，就和沈清愠一起回家。
两人刚出校门，秦欢就看见了昨天在客厅看见的那人。
“秦小姐。”
那人笑得十分得体，他递给秦欢一张名片：“我叫许士辛，是研究院附属大学的副校长。”
“哦。”
秦欢随手把名片揣进兜里：“有事？”
“是有一些事想请秦小姐您帮帮忙。”
他对着两人笑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两位吃点小零食？”
许士辛指了指旁边的小吃店。
沈清愠拉了拉秦欢的手，被她反握住。
秦欢：“走吧。”
沈清愠原本有些担心。
他之前不住在研究院，所以受到的教育是不要轻信陌生人。
被秦欢握住手之后，他才想起来研究院里面到处都是监控，里面的每个人也会被仔细审核，绝不会出现坏人混进来的情况。
而且，秦欢好像跟这个奇怪的大人认识。
“两位，请。”
许士辛把菜单递给两位小朋友。
秦欢知道这人要找自己帮什么忙，也没客气，点了不少。
还帮只点了一杯饮料的沈清愠点了一些她觉得他会喜欢吃的东西。
许士辛全程都面带微笑。
等秦欢点完之后，他才开口：“秦小姐几年六岁了吧？你长得跟你母亲很像。”
他试图跟秦欢套近乎，可秦欢并不吃这一套。
她不慌不忙喝了一口奶茶。
“你知道我六岁。”
“是的。实不相瞒，今天来之前我看过你们二位的入学资料。”
“哦。”
秦欢点头：“既然知道，还叫我秦小姐？”
“你不喜欢？”
“不是。”
倒也无所谓。
就是感觉这人可能心黑了一点。
而且脸皮也很厚。
毕竟是能毫无障碍喊一个六岁小孩“秦小姐”的人。
不过要是以为小孩都渴望成为大人，所以这么称呼就会得到自己的好感，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可没这么好收买。
“如果秦小姐不满意这个称呼，我可以换。”
“随便你。”
秦欢的态度一直都很淡。
许士辛感觉这小孩有点扎手。
虽然只有六岁，但感觉不是很好忽悠的样子。
看来今天这事不是请一顿小吃就能解决得了的。
“那秦小姐，”许士辛脸上笑容不变，“我还是这么称呼你吧。
“我到应教授家拜访过两次，相信秦小姐还记得我。”
“嗯。”
秦欢点了点头，之后就什么也不说。
没多久。
她的小吃上来了。
这家店是食品院开的，里面东西味道还不错。
秦欢专注吃小吃，对许士辛的态度就更加敷衍了。
许士辛开始思考自己请小孩吃零食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秦欢的态度很敷衍，许士辛只能先从沈清愠这里找找突破口。
“沈清愠同学。”
许士辛面带微笑，努力让自己看着平易近人。
然而沈清愠对他的这个称呼并不满意。
为什么秦欢是秦小姐，他就是沈清愠同学？
他跟秦欢都不一样。
这怎么能行？
沈清愠心里不满，态度也很敷衍：“有事？”
许士辛：“……”
许士辛觉得今天诸事不顺。
虽然他信奉科学，但在请应教授入驻教学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还是该慎重一点。
他该看看黄历什么的再出门。
“那个，沈先生。”
许士辛努力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喊秦欢小朋友为秦小姐的时候他觉得没什么，可喊沈清愠小朋友沈先生，就真的，好违和……
他的良心有点痛。
但是没关系。
只要今天能成功，这都不算什么。
“嗯。”
这次沈清愠满意了：“有什么事？”
“你跟秦小姐是好朋友？”
“当然。”
沈清愠回答得很快，说完之后，他还悄悄看了一眼秦欢。
见她没有反驳，他心里闪过一丝窃喜。
“那秦小姐平时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许士辛问的问题很平常，却把沈清愠难住了。
他不知道秦欢喜欢什么。
他今天送的薯片她好像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还有他送的发卡，她虽然戴了，但好像也没有很喜欢。
她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精神。
好像什么都喜欢，又好像什么都不喜欢。
“沈先生，沈先生？”
许士辛连喊了沈清愠两声，他才回过神。
“不知道。”
沈清愠抿着唇，说完之后就不再开口。
许士辛麻了。
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不好搞？
就在许士辛怀疑人生之际，秦欢终于吃完了小吃。
“合同呢？”
合同？
许士辛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
什么合同？
是他想的那个合同吗？
一个六岁小孩，她能看懂？
秦欢：“你不是要请外公去你们学校工作？”
这不应该签个劳务合同？
没有？
还是研究院不兴这个？
“是……是啊。”
许士辛终于反应过来：“你是说劳务合同吗？我们已经拟定好了。”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把里面的合同递给秦欢：“如果应教授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立马可以改。”
许士辛没问秦欢看不看得懂。
他觉得自己称这小孩为秦小姐真是一点没毛病。
除了外形，她真的比大人还大人。
宠辱不惊就算了，竟然还知道要劳务合同。
她真的，一点也不小孩。
秦欢看得很快，没两分钟就把合同粗略地看了一遍。
许士辛提的条件是不错。
诚意确实有。
而且应汝斐确实需要上个班。
成天待在家里看书也不是个事，还是出门上班比较好。
秦欢把合同还给许士辛，道：“我回去劝劝。”
之后就跟沈清愠一起回家了。
许士辛手里拿着合同，他呆愣了许久，之后才茫然地把合同收拾好。
付款。
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许士辛才喃喃：“就这样，就行了吗？”
他还以为小孩人小鬼大，他还需要费一番功夫呢。
他之前脑子里已经想了好多措辞，结果竟然一个都没用上。
现在的小孩，还挺难懂……
秦欢回到家。
应汝斐果然还是在看书。
只不过这次他没在书房看，而是在客厅看。
见她回来，应汝斐立马就放下书本：“拿出来吧。”
第219章 咸鱼青梅13
应汝斐还没放弃教她写作业的念头。
秦欢觉得他有点闲。
是真的很需要上个班。
不然他要是天天逮着自己要教写作业，那还得了。
秦欢把书包放下。
今天她也睡了一整天，哪里知道有什么作业。
不过这事她当然不能告诉应汝斐。
而且还要尽量让老师晚一点告诉他，不然这几天他这么闲，教训自己的时间就多了。
等过几天，他有班上了，就没空管自己。
那时候就随便老师怎么告状都没问题。
秦欢坐在沙发上：“今天我遇到许士辛了。”
“许士辛？”
一提到这个名字，应汝斐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些。
“他找你做什么？”
“请我吃零食。”
零食……
应汝斐身上的低气压消散了。
“以后离他远点。”应汝斐说。
秦欢：“哦。”
“你今天的作业呢？”
应汝斐现在差不多已经勉强能走路了，只是目前还是需要依靠一下拐棍。
他走到秦欢面前，审视道：“今天也没有作业？”
秦欢淡定地坐到沙发上：“我给你找了份工作。”
很不要脸。
但实力转移了话题。
应汝斐很给面子，顺着话茬接下去：“哦？什么工作？”
“当老师。”
秦欢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当老师的好处：“工作不多，工作单位离家很近，假期很多，薪资也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当然。
最关键的是：你去了之后多的是作业给你看，你不用看我的。
我的你等不到。
死心吧。
“哦，听起来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应汝斐没有翻脸。
毕竟这是小外孙女，不是许士辛。
他坐在外孙女对面，拐棍轻轻在地上点了点：“所以，你的作业呢？”
秦欢：“……”
秦欢抠了抠手：“我觉得，你的工作比较重要。”
“嗯。”
应汝斐点头：“作业。”
秦欢：“……”
秦欢默默坐着。
应汝斐也不急，耐心等了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应汝斐耐心耗尽。
“秦欢，作业。”
这次他的声音严厉了很多，让秦欢心里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她可没这么容易被吓倒。
她还有别的招。
秦欢看着应汝斐，轻松摆出一幅崇拜的神情：“外公以前是特级研究员吧，好厉害。”
应汝斐：“……”
应汝斐矜持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特级研究员。
不过，很厉害吗……
秦欢见应汝斐嘴角开始有了一丝弧度，心里满意。
然后乘胜追击：“我们老师讲课的时候也很厉害，不过我觉得，外公肯定能比他更厉害。”虽然我没看过老师讲课，但没关系，这么说问题不大。
秦欢扯着应汝斐的衣角：“外公也去当老师吧，外公肯定是最厉害的。”
最厉害的……
应汝斐看着小外孙女仰慕的神情，常年不化的冰山脸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最，最厉害啊。
她是这么认为的吗？
小欢，这么崇拜外公吗？
“你想让我当老师？”
“嗯。”
秦欢严肃点头：“外公，一定可以成为最厉害的老师。”
所以，你去祸害别人吧，别逮着我不放了。
应汝斐：“那我，考虑考虑……”
如果外孙女这么希望的话，他倒是可以试试……
“不用了外公，我这就让许士辛过来。”
考虑什么，当然要现在就定下。
不然你要是后悔了可咋整。
秦欢立马掏出小手机给许士辛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
许士辛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应教授，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
许士辛只略略寒暄了一句，之后麻溜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应汝斐。
“欢迎教授加入我们！”
应汝斐拿着合同，没急着签字。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
他把合同放下，淡淡道：“我会看的，你先回去吧。”
“不不不，不用了教授。我不忙，您先看。”
许士辛擦了擦汗，找了个离应汝斐比较近的位置坐下：“教授您慢慢看，我一点也不急。”
事实上。
他很急。
作为研究院附属大学的副校长，许士辛真的很忙。但他忙的那些事和邀请应汝斐当老师比起来，都是小事。
应汝斐退休了，想拉拢他的单位真的很多。
除了研究院内的部门，还有一些研究院外的知名企业，都向他刨出过橄榄枝。
应汝斐要是想工作，可供的选择简直多不胜数。
许士辛上门求了好久都没一点进展，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他可不愿轻易放手。
应汝斐乜了秦欢一眼，然后又对许士辛道：“等明天，我让助理看了再答复你。”
明天……
许士辛的热情被应汝斐兜头一盆冷水冲短了三厘米。
不行。
应教授好不容易才松口，他决不能等明天。
夜长梦多，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许士辛求救的目光落在秦欢身上。
——快，救救我！
秦欢秒懂。
她再次掏出小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助理哥哥，外公让你来看合同。”
合同？
什么合同？
“外公要工作，让你来看看。”
工作？
应教授要工作！！
“好的！我马上来！！”
又过了十分钟，助理火速赶到。
他也支持应教授工作。
毕竟小可爱白天要去上学，应教授一个人在家里容易寂寞，能工作的话是好事。
他支持！
“呼、呼——合合同呢？合同在哪里？”
助理是拼命踩脚踏车过来的。进了门，他一刻也来不及歇息，一边弯腰扶着墙喘气一边问合同在哪里。
“这里！在这里！”
许士辛激动地指了指桌上的合同。
太好了。
太好了！
助攻都很给力。
今天，应教授一定能成为他们学校的老师！
“好。”
几个深呼吸之后，助理拿起合同认真看了看。
助理很专业。
他看得很认真。
二十分钟后，他把合同放在应汝斐面前：“没问题，教授。”
说完，还十分贴心地递了一支笔给应汝斐。
应汝斐：“……”
应汝斐看了看周围。
他的小外孙女，他的助理，还有许士辛，在场的人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都等着他签下这个合同。
应汝斐轻轻叹了口气。
他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算了。
当老师，应该会有些意思。
试试也没什么。
第220章 咸鱼青梅14
应汝斐有了工作，果然忙了很多，再也没天天在客厅里等着秦欢回来教她写作业，只交代一句：有什么不懂的及时问他。
秦欢暂时安全了。
周六这天一早，孔嘉行就按响了秦欢家的门铃。
秦欢还没睡醒，看孔嘉行的时候眼神里都带着寒气。
孔嘉行有点害怕：“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
秦欢淡定转身去给草莓苗浇水。
孔嘉行看了看草莓苗，点评道：“养得还不错。”
“开始吧。”
秦欢找了一根小木棍，让孔嘉行开始做热身运动。
孔嘉行肉多，平时也没什么运动量，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热身运动，他就开始大汗淋漓。
“起来。”
孔嘉行刚累得坐下，秦欢手里的小木棍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她用的力气不小，孔嘉行被她打得“嗷嗷”直叫。
在秦欢的督促下，孔嘉行今天早上总共运动了一小时，流的汗把整件衣服都湿透了。
等秦欢宣布结束之后，孔嘉行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
他费尽力气从自己带来的书包里拿出保温杯，里面是他奶奶为他熬的骨头汤。
味道很香。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入口，保温杯到了秦欢手里。
“减肥期间，不准喝。”
她掏出一本小册子扔在孔嘉行身上：“按照上面说的来，不还偷懒，不准偷吃，否则……”
秦欢嘴里发出一声冷笑。那瞬间，孔嘉行仿佛看到了魔鬼。
而且他还自己送上门让魔鬼折磨。
要命！
孔嘉行有点害怕，他觉得自己可能找错了人。
这个看着可爱的小妹妹，她的心可能是黑的。
比可恶的大人还黑。
这天早上，孔嘉行走的时候两条腿都在哆嗦。
他手里还拿着秦欢给的小册子。他没把它扔掉。他想减肥，想瘦下来，想长大跟霏霏结婚！
为此，就算是被魔鬼玩弄也在所不惜！
嗯！
孔嘉行严肃点头。
他已经跟魔鬼做了交易，也回不了头了。
他要努力。
他要加油。
他要坚持！
孔嘉行自我安慰。
秦欢看着他一摇一晃的背影，心里舒坦了不少。
可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秦欢同学，你在家，真是太好了！”
秦欢的班主任从自行车上下来，他手里拿着公文包，满脸堆笑让秦欢开门。
秦欢此时只想隐身。
但她已经被看到了，所以只能不情不愿开了门。
“应教授在家吗？老师有事想和他谈谈。”
“不——”
“请进。”
秦欢刚想说应汝斐不在家，结果他就冷不丁出现在门口，还让外面的班主任进来。
“那就打扰了。”
班主任是新来的老师，平时不负责授课，只负责管理班级。
今天这一趟，他早就想来了。
不过秦欢说应教授平时要上班，没空，让他等教授有空了再来。
所以他今天来了。
“教授您好！我叫关春扬，是秦欢同学的班主任！”关春扬有些紧张，一进门就给应汝斐鞠了一躬。
应汝斐似乎对这场面司空见惯，他平淡地让关春扬坐下。
“关老师今天来有什么事？”
应汝斐坐在关春扬对面，眼神淡淡掠过不远处的小外孙女。
秦·小外孙女·欢还是一幅懒懒散散的样子，脸上完全没一点心虚。
很镇定。
不像是闯了祸的样子。
“是这样的应教授。关于秦欢同学总是在上课睡觉的事，我想跟您谈谈。”
说到正事，关春扬冷静了很多。
他打开电脑，把教室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分享了一段给应汝斐。
这一段录像是关春扬随意截取的一段，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秦欢上课睡觉。
“自开学以来，秦欢同学上课一直在睡觉，所以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秦欢同学晚上的睡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视频里的秦欢小手撑着小脑袋，闭着眼，偶尔还会换一个姿势睡。
很可爱。
当然，如果不是在课堂上这么睡的话。
应汝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乍听见这样的消息也没有恼怒。
他喊来秦欢，指了指视频：“一直在睡？”
“嗯。”
没有狡辩。
秦欢坦然承认了。
没办法，证据确凿，都没说谎的必要。
见她承认，应汝斐也没急着生气，而是先问：
“为什么？”
为什么？
秦欢抠了抠小脸：“困。”
“晚上没睡好？”
“没，睡得很好。”
应汝斐：“……”
应汝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又问关春扬：“除了这个，关老师还有别的事吗？”
“有的。”
关春扬点点头，拿出秦欢的练习册：“关于秦欢同学的作业……”
他把册子打开，里面写得满满的，而且全对。
“秦欢同学作业的字迹有点问题，跟沈清愠同学的一模一样。
“关于这点，我也问过她，她说这样的字她能写。所以我想问问您，秦欢同学的字是跟沈清愠同学一起学的吗？”
他说的比较委婉。
应汝斐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让秦欢去拿纸和笔，让她写写看。
秦欢写了一首古诗。
很短。
她目前还没有学过。
应汝斐拿起来看了看，字迹确实跟练习册上的一模一样。
他把古诗递给关春扬。
关春扬惊得张大嘴巴。
这，这还真一样！
就连字迹末端小勾勾的弧度都如出一辙，很难让人再怀疑这作业不是她自己写的。
但应汝斐却翻开练习册问秦欢：
“你写的？”
秦欢默不作声。
虽然她很想说是，但这本作业，就连名字都是沈清愠帮她写的。
所以她只说这样的字她能写，没说这这作业是她写的。
她不说话，应汝斐当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拳头紧了紧。
“关老师还有什么事吗？”应汝斐冷声问。
“没，没有了。”
“那关老师就请先回去吧，这些事我会解决。”
“好，好……”
关春扬稀里糊涂就回去了。
他一走，应汝斐就让秦欢坐到自己对面。
“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慢慢问？”
秦欢：“都是真的。”承认的很利索。
应汝斐眼前一花，差点坐不稳。
上课睡觉，作业不写。
这，这真的是他可爱的六岁小外孙女做出来的事？
第221章 咸鱼青梅15
“为什么？不会写？”
应汝斐很后悔。
由于之前没有教学经验，所以他在入职准备的时候花了大量的时间，所以这几天都没来得及教她写作业。
他错了。
他不该为了工作忽略她。
“是外公的错，以后我会抽时间——”
“不是。”
秦欢及时打断他：“太简单，不想写。”
“太简单？”
应汝斐想到她刚才写的那首古诗。
古诗都是其次，关键是她的字迹，应该跟沈家那小子不一样。
可她刚才却模仿得别无二致。
难道……
应汝斐打量着自己的小外孙女。
虽然确实是很可爱，但她这样……真的会是天才吗？
应汝斐有些不敢相信。
他问：“你为什么会沈清愠的字？”
“很简单。”
秦欢拿起笔，重新写了一遍。
这次，是应汝斐的字迹。
模仿得很像。
很逼真。
真到应汝斐本人都想为之叹服。
“什么人的字迹你都能模仿？”
“差不多。”
秦欢重新坐回沙发。应汝斐把秦欢模仿的字看了又看，等稍微冷静之后，他放下本子：
“那上课睡觉又是怎么回事？”
“困。”
还是那个字。
应汝斐感觉自己火气上来了，但他忍着没发作。
“你晚上不是睡觉了？”
“还困。”
只要一往那坐，就困。
应汝斐：“……”
应汝斐想了想，小外孙女才来的时候好像没这么困。
难道是最近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只是上课才困？”
“嗯。”
“……”
应汝斐现在脑子里全是：小外孙女厌学该怎么办？
沉默了一阵之后，应汝斐带着秦欢去了医院。
将秦欢全身上下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之后，医院得出结论：小朋友生理心理都很健康。
看到这结论，应汝斐松了口气。
健康就好。
健康就好。
回去的时候，应汝斐第一次抱了秦欢：“以后上课好好听，作业也自己写。”
秦欢没答应。
不用想，她肯定做不到。
外孙女的沉默让应汝斐脑壳痛，当初他工作遇到难题的时候都没这么头疼过。
“那你还想不想上学？”
应汝斐觉得外孙女如果不想上学，学点其他的也没问题。
他没让医院测试她的智商。
他的外孙女，只要健康快乐地长大就好。
“上啊。”
秦欢想都没想就回了。
她一六岁小孩，不上学还能干啥。
而且沈清愠也在上学，她也要去。
离他近一点才不会无聊。
沈清愠摸了摸秦欢的头，很是悠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
可能是孩子刚换了环境还不习惯，等过几天习惯了就好。
习惯了就好。
应汝斐这么安慰自己。
回到家之后，应汝斐没再忙着备课，他破天荒陪着小外孙女看了肥皂剧。
好巧不巧，今天的肥皂剧说到了小孩子的教育问题。
电视里，严厉的父亲拿着竹片督促孩子学习。只要孩子稍有差错，厚长的竹片就会落在他身上。
看到这里，应汝斐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秦欢身上。
作为监护人，他是不是他心软了点？
这样小孩会不会被他惯坏？
秦欢：“……”
秦欢默默转了台。
“那是别人家的孩子。”秦欢不想自己的童年也这么悲惨，她告诉应汝斐：“这小孩长大肯定不幸福。”
“你怎么知道？”
应汝斐有点不赞同。
小外孙女说得太绝对了，让他很难不怀疑这是她想要合理偷懒的托词。
“一定是。”
秦欢点头，神情笃定：“你不信可以等着看。”
这个剧每天都在播，应该要不了多久这小孩就能长大了。
应汝斐确实不信。
他现在就有点想知道，这小孩长大后到底会不会不幸福。
想了半天，应汝斐找助理要到了电视剧导演的电话。
应汝斐打了过去。
电视剧的导演受宠若惊，确定是真的应汝斐给自己打了电话之后，导演主动说起了剧情的后续。
那小孩长大后确实不幸福。
虽然在父亲严厉的教导下小孩学习成绩一直都非常优异，考了一流的大学，工作也是一流的公司。
但他的生活并不顺利。
他没有爱好，没有朋友，妻子孩子也跟他不亲近。由于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上司也时常给他穿小鞋。
之后他还会被公司辞退，老婆孩子也会离开他。
……
挂断电话之后，应汝斐看着小外孙女陷入了沉默。
“没错吧？”秦欢有些得意，这表情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嗯。”
应汝斐应了声，之后彻底放弃了要对外孙女严格些的念头。
算了。
顺其自然吧。
小孩子只要开心就好。
有了应汝斐的默认，秦欢的咸鱼生活就更加顺利了。
就算是考试交白卷，她也能安安稳稳。
一开始关春扬倒是很急，但当秦欢向他证明小学知识她都会之后，他也沉默了。
“秦欢，你吃糖吗？”
余簌簌很小心地递给秦欢一罐糖果。
是之前应汝斐给她的那种，不过应汝斐给的很大一罐，这个比较小。
余簌簌有些担心秦欢，因为她这次考试是零分，成绩比尚南都差。
“她不吃。”
沈清愠把糖果拿开，反手掏出一盒巧克力饼干放在秦欢桌上。
这一阵子，他总是给秦欢带各种各样的零食，每天都不重样。
不仅如此，他还会观察秦欢吃东西时的表情，然后在小本本里记下她可能喜欢的零食。
沈清愠冷脸代秦欢拒绝了余簌簌的糖果，然后对秦欢道：
“这个好吃，你试试。”
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比对余簌簌的时候温和了很多。
很多……
秦欢收了巧克力饼干。余簌簌的糖没能得到被收下的机会，这让她有些伤心。
“秦欢妹妹！”
尚南兴冲冲地拿着卷子跑过来：“太好了秦欢妹妹，我们都没及格！”
“哦。”
秦欢嘴里吃着巧克力饼干，对尚南的话毫不在意。
“秦欢妹妹，我爷爷说应爷爷要过生日了。你打算买什么礼物送给他？”
“生日？”
应汝斐？
秦欢想了想，问：“什么时候？”
“就是这个周末啊，秦欢妹妹你不知道吗？我爷爷说他没空去，让我代替他去，沈清愠你也会去吧？”
“嗯。”
沈清愠也知道这事，他爷爷的助理早就把礼物送到了家里，让他周日准时送过去。
第222章 咸鱼青梅16
秦欢注意到，在尚南说应汝斐要过生日的时候，余簌簌的表情有些不对。
像是……也想参加？
如果是这样，那她大概知道余簌簌为什么要跟自己套近乎了。
沈清愠也往余簌簌那边看了一眼，他小脸皱了一下，之后又放松了。
尚南头脑简单，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他却开口：
“余簌簌，你要不要去？”
尚南平时下课都在疯玩，跟余簌簌其实不大熟。
他只是想着，过生日要人多一些才热闹。
秦欢妹妹刚搬来研究院不久，小伙伴不多，好像就跟沈清愠熟一点，除此之外，她就只跟余簌簌说过话了。
余簌簌听见尚南说要去秦欢家，还要给应教授过生日，她羡慕得不行。
可秦欢喜欢睡觉，她能跟她交好的时间不多。所以开学这么久了，她都还没能跟她成为朋友。
余簌簌觉得遗憾。
应教授的生日会，她参加不了。
当听见尚南邀请她的时候，一向温和的余簌簌差点感动到哭泣。
“我也以参加吗？”
余簌簌看着秦欢，两只眼睛都闪闪发光。
秦欢觉得无所谓。
“可以。”
小孩而已，多一个也麻烦不了什么。
“谢谢你秦欢！”
余簌簌开心的笑弯了眼睛，向秦欢道谢之后，她又对着向南道：“也谢谢你尚南，你喜欢吃糖吗？这个给你。”
尚南被余簌簌的笑晃花了眼，看见她手里的糖果，他欢喜得长大了嘴：
“哇！是‘甜心’！”
尚南对食品院的零食都了如指掌。
他当然知道这一罐糖果有多好吃：“这么多，都给我吗？”
他有点不敢相信。
要知道，秦欢妹妹这么大方，之前也只给了他一颗而已。
可现在余簌簌竟然要给自己一罐。
还是这么大一罐！
这是真的吗？
“嗯，你喜欢吗？都给你。”
余簌簌把糖果递给尚南。
“谢谢！”
尚南拿着糖，郑重道谢：“以后你就是我尚南的朋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好~”
余簌簌笑着，轻声应好。
秦欢撇了下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俩碍眼。
很快。
周日。
应汝斐生日这天，来道贺的几乎都是小朋友。
有代替自家爷爷过来的尚南和沈清愠，有被尚南邀请的余簌簌，还有一个厚着脸皮来凑热闹的孔嘉行。
经过一个月的锻炼，孔嘉行已经瘦了一圈。
虽然人还是有点肉肉的，但看着已经精致了不少，至少端正的五官更明显了一些，依稀能看出小帅哥的模样了。
见到秦欢，孔嘉行的脸有些臭臭的。
这一个月他流的汗，落的泪，还有错过的奶奶炖的汤，全都是因为这小屁孩！
还好她的方法效果还不错，不然他一定给她吃一大筐的酸苹果。
“哼，我今天可是来给应爷爷过生日的。”
孔嘉行带的礼物是一个盆栽。
秦欢认不出品种，孔嘉行有些得意：“好看吧，我亲手种的！”
他把盆栽举高了点：“这个可是稀有品种，很难养的。跟你院子里那颗草莓可不一样！”
秦欢：“……”
秦欢选择无视。
余簌簌从一进门起就非常紧张。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低调又精致的白色晚礼服，打扮隆重得像是要参加什么重大晚宴。
她手里也拿着礼物。
只是她的礼物一晃一晃的，仔细一看，是她的手在抖。
“余簌簌！”
尚南穿的很随意，跟他平时上学穿的衣服一样。今天虽然是给应汝斐庆祝生日，但这对尚南来说就跟串个门差不多。
不需要穿多么正式。
“尚尚尚尚南，是你啊。”
平时文静温婉的余簌簌，此时说话都有些结巴，尚南贴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紧张，应爷爷虽然真的跟传说中一样冷冰冰，但他人很好的，不会欺负小孩。”
“真真真真的吗？”
“当然了！”
尚南拍着胸脯保证：“我爷爷跟应爷爷几十年的交情了，他就是这么说的！”
“那，那就好。”
余簌簌莫名松了口气：“谢谢你，尚南。”
“不，不客气……”
尚南突然觉得余簌簌真好看。
虽然秦欢妹妹也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欢妹妹明明每天都懒懒的，也没吓唬过他，可他有时候就是觉得秦欢妹妹吓人。
好看，但不好惹。
秦欢妹妹就是这样。
不过余簌簌不是。
余簌簌她就是好看。
不仅好看，还很温柔……
尚南觉得余簌簌是他见过最温柔的女生。
沈清愠带了三份礼物过来。
其中两份：一份是他爷爷准备的，一份是他准备的。
这两份都要送给应汝斐。
还有一份他小心揣在兜里，想要送给秦欢。
应汝斐一从书房里出来，就收到了尚南的礼物：“应爷爷生日快乐，这是我爷爷送给您的礼物！”
尚南把手里的礼物递出去，应汝斐淡淡应了声，接过了礼物。
之后是孔嘉行，他还附带了一本植物种植手册，是他专门为这个盆栽编写的。
接下来是沈清愠，他送了两份礼物，让尚南大呼奸诈。
然后是秦欢。
秦欢的礼物被她包装的很严实，让人完全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除了紧张到不敢上前的余簌簌，所有人都送完了。
“簌簌你现在不送吗？快去吧。”
尚南见余簌簌动不了，很贴心地轻轻推了她一把。
“应应应应应应爷爷。”
余簌簌被推到应汝斐面前，整张小脸都涨红了，但在尚南鼓励的眼神下，她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道：
“应爷爷您好，从小阿姨就跟我讲了很多您的故事。您很厉害，我很崇拜您！所以我努力考进了研究院的附属小学，将来我也想像您一样厉害！”
说完，她弯腰行了一个大礼，双手把礼物送给应汝斐。
应汝斐收下了，还摸了摸她的头：
“加油。”
！！！
余簌簌被偶像摸了头，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谢谢您！”
应汝斐一走，她就紧紧抱着尚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谢谢你尚南！”
“不用谢。”
尚南突然被她抱着，小脸有些红。
余簌簌好可爱，以后我也多帮帮她好了。
尚南这么想着。
第223章 咸鱼青梅17
今天应汝斐的生日还挺热闹。
毕竟有尚南在，很难冷场。
今天的应汝斐看着温和了不少，等宴会结束后，助理把小朋友们送回了家，秦欢洗漱完躺上床开始睡觉。
应汝斐独自一人在房间拆开了今天收到的礼物。
孔嘉行送的盆栽已经在花园里待着了。
尚南爷爷送的是一本育儿心得，是尚林柏当初养儿子的时候写的。尚林柏最近完善了下，把它送给应汝斐，末尾还让他好好养小外孙女。
沈清愠爷爷送的是他们团队的最新研发成果：一件玲珑小巧的防身武器。
沈清愠自己则送了一个音乐盒，里面的音乐是他自己拉的小提琴。
余簌簌的礼物是一个简单的摆件，是她自己手做的，里面还包含了一个简单的物理学原理。
是应汝斐很多年前公开演讲是讲到过的。
余簌簌可以说是铁粉本粉了。
最后一个是秦欢的礼物。
应汝斐有些期待地打开。
里面是一本相册。
是助理拍的秦欢的各种照片。秦欢很不要脸地征用过来，还做成相册送给了应汝斐。
很偷懒。
但应汝斐很喜欢。
他还把相册放在了床头，他有空的时候就可以看看。
之后应汝斐兢兢业业养娃、上班。
因为外孙女不爱学习，他时时刻刻都要认真关注，生怕小外孙女长歪。
关注着关注着，他就发现小姑娘几乎什么都会。
她不动，只是因为懒。
对此。
应汝斐很是认真反思了一下：小外孙女这么懒到底是谁的错。
最后他得出结论——肯定是秦方的错，要不然他们应家人怎么可能会有懒惰这个属性。
应汝斐觉得可惜。
小外孙女要是不懒，他们青国就该有一个比他更耀眼的天才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
小外孙女平安健康，还有几个朋友。
她过得很好。
时光一闪而逝。
尚林柏和沈正言因为年纪的原因逐渐退了下来，两人时不时地就来找应汝斐喝茶下棋吹牛……
秦欢即将初中毕业。
毕业前，秦欢要经过一场毕业考试。
由于前九年，秦欢考试一直没动过笔，所以大部分人都默认她是和尚南一样的学渣。
这天。
退休三人组一起打麻将。
尚林柏最先开腔：“最近我家小南又外出参加青国运动会了，又得了个金牌，还说要送一个给爷爷。哎，我家小南就是孝顺。”
尚林柏刚笑眯眯地说完，沈正言就开口了。
“小南的运动天赋是挺不错，我家清愠就不行了，只会拉小提琴，考试也只能靠第一。”
严肃正经沈正言，在面对老友的时候，也不能免俗。
炫娃而已。
他家娃也很厉害！
说到最后的时候，沈正言还加重了“第一”二字，其意味不言而喻。
凑数的助理听到另两位炫耀孙子，小心脏瑟瑟发抖。
他偷偷看了自家教授一眼。
很好。
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的应教授打出一张牌，不屑冷笑：“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家小欢只是不爱动弹，不然谁都比不上她。”
尚林柏：“……”
沈正言：“……”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老应家的小外孙女确实是不爱动弹，就连考试都懒得写一个字上去，年年都交白卷，整个研究院谁没听说过。
两人并不相信应汝他家外孙女很厉害的这套说辞，只当他是为了面子强行挽尊。
当然，看在小姑娘的面子上，谁也没说出来。
正好。
秦欢放学了。
她看了一眼打麻将的四人，没有一点意外。
礼貌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打算回房间看肥皂剧。
不过应汝斐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小欢，过来。”
“干什么？”
秦欢慢吞吞挪了过去。
“你们快毕业考了？”
“嗯。”
秦欢看了一眼应汝斐手里的牌。
手气还不错。
所以是谁惹到他了？
“这两老头不信你能考第一，正好毕业考试，你考一个给他们看看。”
秦欢：“……”
秦欢想拒绝。
就算不考试她也能上高中，所以她想走后门。
应汝斐拿了张牌：
“胡了。”
又赢了一把的应汝斐心情好了不少。
他道：“要是不行，以后就老老实实上课写作业。”
应汝斐认真养娃这么多年，很清楚外孙女的命脉，轻轻松松就给她拿捏住了。
秦欢沉默了一会会，道：
“知道了。”
考试而已，应该不是很难。
虽然这些年她上课都在睡觉，但每天还是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记了记内容。
应付考试也该够了。
“我回房间了。”
“嗯，”目的达成的应汝斐很大方地点头：“去吧。”
秦欢回了房间。
尚林柏有些不赞同地摸了张牌：“老应啊，你对孩子要求是不是太严格了？你这样不行啊。”
明天就要考试了。
这临时抱佛脚也该晚了啊。
而且还考第一，老应别不是老糊涂了。
沈正言默不作声。
他想的比尚林柏多一点，刚才老应这么说，小姑娘是轻松答应了的。
而且小姑娘跟尚南那小子可不一样，尚南是不会，她是没写。
没写。
没写的可能性有很多，就小姑娘的性格来看，很有可能是因为懒。
那她的真正实力就有得推敲了。
他记得自家孙子经常夸她聪明。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两人关系好，清愠才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可能不是。
沈正言深深看了应汝斐一眼：“这么多年你不会一直在骗大家吧？”
“什么骗？”
应汝斐不承认：“是你们不够聪明，看不出来。”
“什么骗？什么看不出来？”
尚林柏觉得自己掉线了。
他不过是理了理手里的牌而已，怎么这对话他忽然就听不懂了？
应汝斐和沈正言都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尚林柏只好把目光转向助理。
助理被看得非常不自在，但还是微笑回应：
“我也不知道。”
助理是真的不知道。
虽然这几年，他有一点点意识到：小可爱可能是个天才。
但应教授不说，哪里轮得到他开口。
更何况，小可爱就只是脑子聪明，行动力完全没有。
她越是长大，助理越觉得小可爱有点脱离世俗。
她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除了跟沈清愠在一起的时候有点人气儿，其他的时候，他感觉她都要飞升了。
第224章 咸鱼青梅18
考试只持续了两天。
两天后，尚南终于从让人窒息的考试里摆脱出来。
他泪流满面：“太好了秦欢妹妹，考试结束了！”
尚南很激动，秦欢默默离他远了一点。
然而尚南对此一无所觉，他继续絮叨：“秦欢妹妹你说，为什么我们学校的考试这么难？”
这话也不是尚南第一次说了。
自从他出去比赛，不小心见识过其他学校同年级的考卷之后，他发现他竟然也能考满分！
满分！
尚南当时就激动哭了。
谁知道他尚南有生之年还能考满分！
这事他一回来就接连唠叨了两天，当然，重点唠叨对象是秦欢。
毕竟他俩是都是学渣。
而且他这些年没考过倒数第一，都多亏了有秦欢在。尚南对此很是感激。
秦欢倒是不意外。
研究院的附属学校招生要求高得很，每年能考进来的学生都不多。除了他们这些走后门的，能进来的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尚南表现一般，那是因为身边的人太厉害。
不是他真傻。
“秦欢妹妹，怎么没看见沈清愠？他还没结束吗？”
“快了。”
秦欢百无聊赖地倚靠在墙壁上。
这两天的考试，她都把卷子写满了。
也不是很难。
应汝斐应该不会再凉飕飕地看着她了。
“秦欢妹妹，过几天我还要出去比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
“不了。”
秦欢拒绝，尚南觉得可惜。
外面可好玩了。
秦欢妹妹竟然不去。
“沈清愠！”
尚南一见沈清愠从楼上下来，立马高兴地跟他打招呼。
“怎么样沈清愠，这次又是第一吧？”
“不知道。”
沈清愠背着书包，长大一点之后，他更清冷了。
尚南知道他不爱说话，也没怎么在意。
不过秦欢妹妹和沈清愠都不爱说话，平时怎么总待在一块？
都不会闷吗？
尚南砸吧下嘴：“你肯定是第一。”
他感叹：“毕竟你年年都考第一，跟我和秦欢妹妹不一样。”
他有些羡慕。
不过也没见得有多羡慕。
“不一定。”
沈清愠知道秦欢这次真正参加了考试。
她动笔了。
不是像之前一样交白卷。
他问她：“怎么样？”
这是问她考得怎么样。秦欢随意点头：
“还行。”
“对了秦欢妹妹，我待会有点事，你先跟沈清愠一起回去吧！”
尚南说完就跑了。
秦欢两人见怪不怪。
路上，沈清愠忽然告诉秦欢：
“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嗯？”
秦欢一时没反应过来，沈清愠及时解释：“是我爸家。”
沈清愠的爸爸沈直，从小在研究院长大，只是他在研究院的附属大学毕业之后就出去经商了，没有留在研究院里面。
所以沈清愠六岁前也没怎么来过研究院。
“哦。”
秦欢点头。
她的反应很平淡。
沈清愠有点酸酸的想：自己要是走了，她会不会想自己？
他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妄想一下。
沈清愠：“我会记得给你带礼物的。”
秦欢：“哦。”
今天的气氛稍微沉默了一点。
把秦欢送回家之后，沈清愠站在门口看了一会，之后才离开。
第二天他走的早，秦欢没去送他。
中午，毕业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第一不是沈清愠，是秦欢。
这次她没有交白卷，总分直逼满分。
孔嘉行来找秦欢说点事。
听说她考了第一，大惊：
“原来你不是傻子？！”
他还以为秦欢跟尚南一样不聪明，结果人家不是。
不仅不是，还比他都更聪明。
初中的毕业考很难，他当初都林林总总丢了二十多分。
结果这个常年考零分的货就只丢了两分。
两分！
真是人比人。
气死人！
秦欢无视了他的话，就连白眼都懒得翻。
“哈哈！”
孔嘉行想到了什么，笑容忽然阴险：“这下，就只有尚南是傻子了。我要快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真的，很期待他的表情！”
说完，立马掏出手机打给尚南。
几分钟后，尚南直冲秦欢家。
“你说的是真的？”
他一把揪住孔嘉行，使劲摇晃：“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这是尚南来得最快的一次。
他的震惊让孔嘉行很高兴：“真的，不信你问秦欢。”
尚南看着秦欢。
秦欢淡淡说了声：
“是。”
尚南眼睛都瞪大了。
——我以为我们都是学渣，结果你竟然是个假的！
假的！
尚南忽然泪流满面：“秦欢妹妹，这些年……你辛苦了。”
尚南只相信秦欢是为了给自己垫底，不让他太丢脸，所以才一直交白卷考零分这个解释。
其他的。
例如考试太简单连笔都不想动之类的解释——他听都不想听！
“太好了秦欢妹妹！”
尚南真心为秦欢感到高兴：“以后你就比沈清愠还聪明了。”
他乜了孔嘉行一眼：“当然，比别的人更聪明。”
他的声音很是拽。
像考第一的人是他一样。
孔嘉行当场就不乐意了：“尚南，你及格了吗？”
尚南：“……”
尚南抬头挺胸：“我数学及格了！正好六十分！”
他很骄傲。
尽管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及格记录。
孔嘉行抽了抽嘴角：“那你还真是厉害。”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尚南就当没听出来，欣然接受了他的夸奖：“那当然！”
孔嘉行不想再和他一般见识：“下个月我过生日，你记得来。”
“生日？知道了。”
尚南的态度很敷衍，看着不像是要认真准备生日礼物的样子。
“好了，你回去吧。”
孔嘉行开始赶客。
尚南确实有点事，刚才孔嘉行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只恰好路过这附近，所以才冲过来看看：
“那我先走了，秦欢妹妹再见！”
话刚说完，人就跑没了影。
“找我什么事？”秦欢问孔嘉行。
“……”
孔嘉行没第一时间回答。
他红了红脸：“那个，我……”
“有话快说。”
秦欢的耐心不是很多，孔嘉行翻了个大白眼：“你这样，就沈清愠那小子能忍。”
忸怩的情绪瞬间没了，他直接开口：“我下个月就成年了。”
“哦。”
秦欢给草莓浇了水。
这么多年过去，当初一颗草莓苗，如今已经长成了一片。
第225章 咸鱼青梅19
“我想在那天跟霏霏表白！”
提到房霏霏，孔嘉行忍不住红了脸。
秦欢瞥了他一眼。
这些年孔嘉行坚持运动，身材还不错，再加上脸也还行。
也算个帅哥了。
听说他在学校里还是男神来着，长得好看学习又好的那种。
虽然秦欢看不出来，不过外貌这方面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哦。”
秦欢敷衍了一声，继续浇水。
孔嘉行意外的没有计较她的态度，依旧兴致勃勃地告诉她：
“我这次做了万全的准备，我有信心，这次一定能成功！”
之后他又絮叨了一阵，然后房霏霏打电话约他一起去种植基地，他就颠颠跑过去了。
下午应汝斐一反常态请了客。
说是为了庆祝秦欢毕业。
但大家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不过是想炫耀罢了。
虽然客人只有尚林柏和沈正言，但也足够他炫耀了。
沈正言和尚林柏都给秦欢带了礼物。
下午三人依旧一起打牌，助理照例凑数。
这次。
一向寡言冷淡的应汝斐率先开口：“我就说，我家小欢厉害，谁都比不上她。这下，你们信了？”
早在考试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应汝斐就把秦欢的成绩单发给了两位好友。
尚林柏很震惊。
沈正言还好，在他知道自家孙子只是第二的时候就有了预感。
果不其然。
没过一分钟他就知道了第一是谁。
应汝斐还在炫耀。
他的声音有点冷，也有点傲。
和往常没什么没什么区别。
但又好像有很大的区别。
尚林柏和沈正言全程默不做声，就听他一个人表演。
吃完晚饭。
尚林柏和沈正言一同回家。
路上，尚林柏忽然道：“你说，老应家的祖坟风水是不是要好一点？”
尚林柏知道研究院的附属学校毕业考试有多难。
研究院的研究员大半都出自附属学校。学校的教学没有一点水分，毕业考当然也是实打实的高难度。
这么多年了。
就没见过谁能拿这么高分数。
这都破记录了。
就算是初中毕业考，也很厉害了。
沈正言没尚林柏那么大感慨。
主要他家孙子考得也不错。
所以他只看了尚林柏一眼，道：
“要相信科学。”
“嘁！”
尚林柏倒是想起来了，这家伙以前老炫耀自家孩子成绩好来着。
这次考试虽然没小欢那孩子好，但也是第二。
比第一少了两分。
哼。
成绩而已。
他们家小南不比这个！
沈清愠说这个暑假都会在家过，不回研究院了。
秦欢有些无聊。
每天就只吃饭睡觉看电视，偶尔还给花园里的草莓浇浇水。
应汝斐刚从好友家回来，就见外孙女又躺沙发上睡觉。
“真是。”
他照例找了个小被子准备给她盖上。
结果刚靠近。
“唰”
一下。
秦欢眼睛睁开了。
应汝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刚才看见小外孙女双眼通红，而且眼神也格外得冷。
仔细一看。
没有。
外孙女的眼睛还是那幅什么神采的样子。
蔫嗒嗒的。
还是她。
应汝斐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只是他老眼昏花。
“吃午饭了？”应汝斐问。
前几年助理结了婚，应汝斐不好再让人每天送饭过来，两人就学着自力更生了。
现在助理只定时送些菜过来。
秦欢刚醒，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她有点烦。
但她并没有在应汝斐面前表现出来。
“吃了。”
她慢吞吞回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回房间睡觉了。
好无聊。
秦欢躺在床上。她看了会儿天花板，之后又陷入了沉睡。
她一直这么懒，应汝斐已经习惯了，一时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暑假越来越短，秦欢越来越烦。
这天。
孔嘉行生日到了。
秦欢一早就被他拉过去，说是要请她帮忙为表白做准备。
结果她就坐那，看孔嘉行改了一天的表白稿。
就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读，之后觉得不对又改。就那么几句话，修修改改一整天，最后又还是决定用最开始的那几句。
烦得秦欢差点想打人。
晚上，一月不见的沈清愠也过来了。
“秦欢。”
看到她，沈清愠冷淡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物盒递给秦欢：“之前答应给你带的礼物。”
“哦。”
秦欢收了礼物盒，没拆，只是揣进兜里。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沈清愠偷偷观察着秦欢的表情。
秦欢觉得大概是因为沈清愠好看，所以看到他的时候她都不那么无聊了。
“还可以。”她说。
沈清愠张了张嘴。
他想问她有没有想他，他一直在等她联系自己。
可她没有。
从来都没有。
明明他们是好朋友，可她却从没主动联系过他一次。
沈清愠有点难过。
他曾好几次打开手机，想问她在做什么，可又担心打扰到她。
沈清愠抿了抿唇：“我高中可能不在研究院上了。”他父母希望他能回去。
只是他在犹豫。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哦。”
秦欢这些天有些烦，所以态度比往常更冷淡了些。
冷淡得沈清愠有些心凉。
忽然。
孔嘉行家院子里的灯都灭了。
房霏霏推着点了蜡烛的蛋糕出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再勉强自己微笑，只用平常的表情祝福孔嘉行：
“生日快乐。”
她的表情很高冷。
而她的声音却很有温度。
房霏霏比孔嘉行大三岁，刚从研究院毕业，现在正在研究院实习。
当然，说是实习，其实房霏霏已经在研究院的种植基地学习了很久，资历比一些研究员还深。
“谢谢你，霏霏。”
孔嘉行许了愿，却没急着吹灭蜡烛。
他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大盒子。
打开。
里面是一个红薯。
刚挖出来洗干净的大红薯。
“霏霏，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你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这是我研究的红薯77号，我把它送给你。等以后结婚，我再送你一个新品种！”
孔嘉行单膝跪地。
两位主角男俊女靓，如果求婚道具是鲜花，那看着可能还行。
但孔嘉行手里拿着的是红薯啊！
谁表白用红薯的？
尚南小声问秦欢：“孔嘉行脑子没问题吧？”
秦欢没说话。
场面可能有点好笑，但她感觉房霏霏或许就喜欢这个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