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B组的小动作
穆寒城眼皮一跳，阴沉着脸看着凌霜霜，好心情顿时消了大半：“你觉得是我故意把谢云舒叫来羽作的？凌霜霜，我眼光这么差？”
分明是穆阳秋干的。
凌霜霜其实也不相信穆寒城会这么做，刚刚这念头说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她击毙在脑海中。
早知道就不说的这么快了。
凌霜霜吐了吐舌头，说道：“没有，我就是乱猜的嘛。不过…这下我和她真的成死对头了。”
“原本你们两个就不能和平相处，还是你觉得自己会输给她？”穆寒城不轻不重道。
“怎么可能！她那水平是真的不够看的。”凌霜霜反驳道。
穆寒城不说话，闭着眼睛地坐在一边。
凌霜霜看他这坐山观虎斗的姿态，非常不爽：“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穆寒城心中微微一滞，不是很愿意回答。
但那女人在耳边喋喋不休，实在烦人。
“公司今天开会到很晚，顺路来城郊看看你换了个地方有没有偷懒。”
凌霜霜不敢置信地看着穆寒城。
专门来看她有没有偷懒？？
要是没有加班，她回到家是不是还要被他嘲讽？！
凌霜霜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原本的小感动如泡沫般，啪的一下被戳破了：“那真是叫你失望了，我非常努力地加班了。”
驾驶座的莫管家有些无奈地从后视镜朝穆寒城那边看了一眼。
心道，这说谎不打草稿的男人啊。
第二天一早，凌霜霜便从别墅出发，往羽作那边奔去。
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在下车后，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现在比平时上班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整个办公楼都很安静，但当凌霜霜推开A组办公间的门时，却看到昨晚那些十点多还没走的设计师们全部坐在电脑前，正聚精会神地画图。
凌霜霜咋舌，扫了一圈他们架在办公室空地上的行军床，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她是不是干脆也在公司睡算了的可行性。
可一想到不能洗澡，凌霜霜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回家可以，不洗澡可不行。
九点一到，A组便开了个早会，商量如何修改方案。
散会后，凌霜霜和几个设计师留了下来，又讨论了一会，各自分配好了工作，便到了午餐时间。
艾灵拉着凌霜霜去食堂吃饭，路过B组门口的时候，凌霜霜看到他们大门紧闭，有些诧异：“他们怎么都不开门的？”
艾灵闻言翻了个白眼：“防偷窥呗，搞得好像谁要偷看他们的方案一样！他们老大做出来的东西这么垃圾，谁抄谁倒霉！”
说完，艾灵还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凌霜霜一愣，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太小气了吧。
午休的时候，整个A组的同事都在吐槽B组那边的动作。
“我今天早上还遇到人事了，说B组招了好几个临时工进去。”
“哈？不是吧，这么输不起啊。”
“反正他们设计师都不通宵的，那个谢组长一到下班的点就溜了。哪里像我们威哥，天天陪设计师们睡在办公室哦。”
凌霜霜听了，也觉得意料之中。
谢云舒那家世，怎么可能加班？
不过叫临时工来帮忙，还真的有点作弊的意思。
可惜A组的设计师都是工作狂，他们的想法有时候快到来不及传达给别人，叫临时工来帮忙反而累赘了。
于是，A组继续保持着加班的节奏。
凌霜霜迟退早到了两天，就觉得太阳穴隐隐发疼，早上开会的时候她皱着眉揉了两下太阳穴，便被吴昱威留下来了。
“天天加班吃不吃得消？要不今天你早点回家去休息吧。”吴昱威的眼中带着些关切。
凌霜霜摇摇头：“不行，工作都安排好了，我做完再回去。”
结果下午，凌霜霜还是没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会。
惊醒时，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最后为了赶进度，凌霜霜一直加班到了十二点多才从公司离开。
而此时，穆寒城正沉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凌霜霜回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眉头紧锁，正打算去接人，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凌霜霜走进门，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吓得差点叫出来。
看清楚是穆寒城以后，她松一口气，又好奇地问：“你还没睡啊？”
男人大步朝凌霜霜这边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几次。
在看清凌霜霜眼底的青黑和疲惫时，穆寒城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顿。
“有些事情和你说。”穆寒城默了片刻，他打开客厅的灯，示意凌霜霜过来。
“什么事情？”凌霜霜乖乖地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回来的有点晚了，你等很久了吗？”
穆寒城摆摆手，将一份简历推给了凌霜霜。
凌霜霜接过来一看，被那简历上的意大利人名惊得瞳孔微缩。
“马里奥？这不是前年获得米兰国际艺术节特等奖的建筑设计师吗？你从哪里搞来的他的简历？”
这份简历非常夸张，整整有三页纸，上面都是马里奥近几年来获得的荣誉。
穆寒城看着她眼中迸发出的崇拜光芒，轻哼一声，解释道：“马里奥在国内办艺术展，就在隔壁市，不过墨一查到他这几天来这边了。”
凌霜霜倒吸一口冷气：“难道他要和你见面？我可以去见见他吗？我很喜欢他设计的作品！”
见到凌霜霜丝毫不知情的样子，穆寒城心下了然。
他不回答凌霜霜的问题，反而转头问了一句：“你最近加班到这么晚，没发现谢云舒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闻言，凌霜霜眼中露出淡淡的疑惑，摸不着头脑：“谢云舒？B组最近都关着门，似乎是怕我们抄袭他们的创意。”
穆寒城忽然笑了一下，眼眸半眯：“恐怕不是怕你们抄袭，是怕你们知道马里奥最近在他们B组呢。”
“什么？马里奥在B组？”凌霜霜手指一松，简历落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第一百零七章 一票之差
穆寒城颔首，将简历捡起来，沉声开口：“墨一正好有朋友是马里奥艺术展的工作人员，说马里奥最近在羽作，我也了解了一下，看到人事将人安排在了设计中心B组。”
凌霜霜一听就知道了，这是谢云舒请来的外援。
谢家势力居然这么大，马里奥这样一个国际艺术大师都能被请去完成帮他们完成一个小小的设计方案？
“谢云舒的导师和马里奥是多年好友，这一次你们恐怕是危险了。”穆寒城看凌霜霜的脸青白交加，直言不讳。
凌霜霜咬了咬下唇，心中有些慌乱。
她还没不自量力到觉得自己能够赢过马里奥。
…可A组的同事们没日没夜地为方案努力，他们不可能放弃的。
见到凌霜霜一直不说话，穆寒城眼神闪了闪，主动说道：“B组这样已经算是作弊了。凌霜霜，兵不厌诈，正好我和一位国际设计师有往来，他和马里奥水平差不多。”
凌霜霜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向他。
穆寒城这意思，是让另一位国际设计师进驻A组吗？
…也不是不行。
更何况，是谢云舒先破坏了游戏规则。
凌霜霜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她皱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就算那位设计师进了组，时间也来不及了。而且…不能因为谢云舒破坏了规则，就突破道德底线。我想，A组的设计师们也会这么选择的。”
穆寒城目光微敛，沉声道：“你确定？”
“嗯。”
“行。”穆寒城起身，“那你就继续加班吧，小笨蛋。”
凌霜霜见到穆寒城要上楼，忽然叫住了他：“穆寒城！”
男人回头，便看见了凌霜霜脸上灿烂的笑容：“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会努力的，和A组的同事们一起加油！”
穆寒城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她很久，随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丢下一句：“少看点热血漫画。”
凌霜霜：“……”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凌霜霜磨了磨牙，对着他挥挥小拳头！
后面几天，凌霜霜打了鸡血似的，天天加班到十二点，早上八点不到就到公司，不知道灌了多少杯咖啡下去。
终于，在最后期限前完成了方案的设计。
她与A组设计师们反反复复地将方案检查了十几遍，才由吴昱威提交给了总裁办。
周一早上，羽作设计公司的官网挂出了两套方案，邀请社会大众参与投票，得票高的那一套成为羽作这个月推出的设计方案。
这时，A组和B组的人也都看到了对方的作品。
凌霜霜看着官网上B组呈现的作品，脑子麻了一下。
马里奥不愧是马里奥。
他的风格一直都很多变，这次也推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契合羽作整体设计风格的同时，还叫人眼前一亮。
虽然凌霜霜对A组推出的作品也很有信心，可看到了马里奥的设计稿和概念手册，她却忽然觉得不太踏实。
这设计的太好了，近乎完美。
A组的办公室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设计师们的脸都黑了，助理们也都不敢说话。
吴昱威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浓眉紧锁。
他头发乱糟糟的，好几天没洗了。
环顾一圈A组的人，他沉声问道：“你们觉得B组的方案做的怎么样？”
一个比较年长的设计师最先反应过来：“和之前做的完全不同，很难想象这是一周时间赶出来的，非常……完美。”
“立意新颖，还抓住了主流市场最新关注的焦点。威哥，怎么感觉我们要凉啊。”
“呸！能不要乌鸦嘴吗？不过我就奇怪了，那个谢云舒忽然这么厉害了？不太对劲啊，该不会上周开会故意藏拙搞我们吧？草率了草率了……”
凌霜霜安静地听着，见到同事们都开始讨论，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忽然起身走到了吴昱威的身边：“威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吴昱威察觉到了凌霜霜脸上的凝重，带着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问道：“霜霜，怎么了？”
“威哥，这次B组的设计风格，难道你…不觉得很眼熟吗？”
听到凌霜霜这么一句，吴昱威心口微震，疾步走到电脑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半晌，他眼中闪过惊诧：“这……怎么这么像马里奥的行风？！”
凌霜霜点点头，正色道：“是他。”
“这怎么可能？”吴昱威的三观都被震碎了。
“谢云舒的导师认识马里奥，他最近正在国内举办艺术展。”凌霜霜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被谢云舒请来当外援了。
吴昱威回过神来，颓然坐在办公椅上，叹息了一声：“看来这一次B组是要赢了。”
凌霜霜心中也不是滋味。
她其实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只要他们努力了，也不一定会输。
但事实证明，设计这个领域，天赋比努力重要太多太多。
办公室里面一片沉默。
良久，吴昱威动了动，起身坐到了凌霜霜的身边：“你早就知道了？”
凌霜霜点头：“我不想打击大家的信心，所以一直没说。其实……我们也不是不能请外援，但我不想违背道德底线。”
吴昱威动了动唇，忽然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凌霜霜的肩膀：“你做得对。”
迎视着吴昱威欣慰又安抚的眼神，凌霜霜心口暖流涌过。
她就知道是这样。
“不仅是我这样觉得，整个A组和你想法也会是一样的。如果请外援，那这场比赛的意义在哪里？霜霜，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再不能正确的决定！”
凌霜霜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果然，A组的人在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也都表示不后悔。
毕竟和国际大师PK，那可是殊荣啊！
晚上零点一过，官网的投票窗口正式关闭。
凌霜霜看着上面的票数，心中大石头落地。
意料之中，A组输了。
但与B组，仅仅一票之差！
这意味着，他们的作品和马里奥的作品，在市场的眼中，不分伯仲。
虽败，犹荣！
第一百零八章 有趣的女人
翌日，凌霜霜睡到了十点多才去公司。
今天上午整个设计中心都放了假，给他们时间休息。
羽作的官方微博已经宣布了投票结果，此时正置顶在首页。
凌霜霜看了一眼，垂眸掩住其中失落，往设计中心走。
谁知道刚刚路过B组的门时，却被谢云舒挡住了去路。
“咦，凌助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这么早就来上班了啊？”谢云舒的语气带着幸灾乐祸，演技差到完全看不出被吓到了。
凌霜霜淡淡觑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正打算绕过她时，却被一把谢云舒拉住：“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凌助理这么着急做什么？”
“对了，你看到比赛结果了吗？”
凌霜霜忍不住了：“看到了，你想说什么？”
谢云舒压抑着嘴角的笑，故作惋惜：“可惜了，一票之差。也算是我们B组运气，不过凌助理，你看最后也是我们赢了，觉不觉得你当初在会议上说的那些问题，都不太对呢？”
闻言，凌霜霜被气笑了。
这是一回事吗？
谢云舒要是拿原来的那个方案去和他们比的话，结果根本就没悬念！
“谢组长，你们的方案改的挺好的。”凌霜霜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但你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了？这新方案是你们B组自己努力的结果吗？真以为我们A组都是傻子是不是？”
谢云舒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目光微闪，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这怎么就不是我们努力的结果了？”
“谢云舒，大家心里都明白，说开了，我怕影响到羽作的名声。你们B组的作品，好是好，但就是太好了！而且这风格……但凡有点水平的设计师都能看出来吧？”
说完，凌霜霜还拿出手机，打开搜索软件，输入了一个名字，放到了谢云舒的眼皮子底下。
马里奥的名字，引得谢云舒眼睫随之颤抖了几下。
“你……”谢云舒心虚地望了一眼A组所在的方向，看到那边好几道视线都盯着自己，要说的话瞬间被咽了回去。
只能瞪了瞪凌霜霜，转身走了。
凌霜霜忍着怒意，抬头就看到A组的几个走过来的设计师。
“霜霜，你没事吧？她刚刚是不是来找你麻烦了？”
凌霜霜摆摆手：“没事，她自己心虚，我又不怕。”
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设计师点点头，朝谢云舒的方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一边挽着凌霜霜往办公室走一边吐槽。
“自己这么卑鄙地赢了比赛，居然还要来搞事情，脸真够大的。”
“真不怕我们说出去啊？”
听到这话，A组的人都沉默了。
吴昱威从门里面走出来，扫了一圈，挥挥手示意他们进来：“这件事说出去，整个羽作都要受到影响。算了，都别讨论了。”
被吴昱威这么一说，A组的人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虽然内心不服气，但也只能忍下去。
凌霜霜坐在工位上，突然清闲下来，有些无所事事。
忽然，邮箱里面又到了一封邮件。
谁现在会给她发邮件？
凌霜霜疑惑，打开一看，发件人的名字让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马里奥？！
凌霜霜咽了咽口水，点开了那封邮件：
【亲爱的凌：
你好！我是马里奥。
昨天我在羽作的官网上看到了A组的作品，我非常喜欢！尤其是第二层的设计，是我最心仪的，我看到那是你全权设计的。
我去查了你的覆历，发现你居然只是在A组担任设计师助理，这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原谅我冒昧的来信，但我实在掩饰不住发现一颗明珠的激动。我诚挚地邀请你来我的工作室，与我们一起在艺术的海洋中徜徉，当然，酬劳方面你不需要担心。
如果你愿意的话，欢迎回信或者给我来电。
期待你的回复。
马里奥】
凌霜霜看着这一封英文邮件，心中大震。
马里奥居然看中了她在方案里面的设计。
虽然最后是他的作品赢得了投票比赛，可凌霜霜还是很激动。
这是来自国际设计大师的欣赏！
换做以前，凌霜霜绝对毫不犹豫地答应，可现在……
正犹豫着该如何拒绝时，穆阳秋身边的张秘书忽然出现在了A组的门口：“哪位是凌霜霜？秋总找她。”
凌霜霜很快被叫到了门口，跟着张秘书一路到了顶层的总裁办。
“张秘书，秋总找我？”凌霜霜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张秘书点点头，目光带着几分若有所思，替凌霜霜推开了门：“秋总就在里面。”
凌霜霜摸不准穆阳秋的意思，心中有些忐忑，脚步轻缓地走了进去。
此时，穆阳秋正在办公桌上批阅文件，
“秋总，您找我。”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含笑的眼眸此时多了几分兴味。
“你就是凌霜霜？”
“是的。”凌霜霜站在穆阳秋的对面，小心地回答道。
对方点点头，示意凌霜霜随意坐。
穆阳秋双手交叉，托在下巴上，表情慵懒地打量着凌霜霜。
凌霜霜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秋总，您让张秘书叫我上来，是要有什么事吗？”
穆阳秋嘴角微微上翘，垂眸掩饰住他眼中的晦暗，缓声开口：“A组的方案虽然输，但也非常优秀，尤其是设计稿的第二部分……非常有创意。就连马里奥都一直在和我打听你这叫凌霜霜的设计师助理。”
“凌霜霜，你的确很优秀。”
凌霜霜心中微顿，谦虚地笑了一下：“秋总谬赞了，是A组的前辈们给我很多灵感，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
穆阳秋沉着嗓笑了道：“是么？可你这么好的苗子，马里奥都忍不住要来挖了。我可不能让别人先下手，我想让你做A组的设计师，怎么样？”
凌霜霜一愣，表情有些无措：“这会不会太快了？我上周才来羽作……”
“不会，你有这个实力。”
凌霜霜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确定：“谢谢秋总…我、我真的可以直接做正式的设计师吗？”
“当然，我不说假话。”穆阳秋颌首，笑意不减，“行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我会和吴组长说的。”
凌霜霜高兴地点头。
正要离开时，她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怎么，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注意到她的异常，穆阳秋笑着问道。
凌霜霜猛地回过神来：“没事，我下去了，秋总。”
然后，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穆阳秋靠在椅子上，眼眸微眯，盯着紧关的门，嘴角沉了下去。
确实有点意思，难怪穆寒城会对她起兴致。
可惜了，这么有趣的女人，跟着穆寒城，只能利用了……
第一百零九章 穆氏总裁夫人
下班时间一到，凌霜霜便准备回家了。
A组的人都知道了她升职成设计师的事情，一个个喜气洋洋地来给凌霜霜贺喜。
凌霜霜一一谢过，便开车回到了别墅。
刚刚走进家门和迎上来的莫管家打了声招呼，就看到穆寒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凌霜霜脚步一顿，走近他。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穆寒城看了一眼凌霜霜，淡淡开口回应。
凌霜霜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
穆寒城的目光慢慢从电脑上移上来，看着凌霜霜的眼眸渐深。
“你现在升成了设计师，是穆阳秋的意思？”
凌霜霜眨了眨眼：“穆阳秋？谁？”
“……”穆寒城无奈，“就是你口中的秋总，你怎么连自己的上司叫什么都不知道？”
凌霜霜心口微滞。
原来他叫穆阳秋。
等等，穆？
“他、他…不是姓秋啊…”凌霜霜弱弱道。
闻言，穆寒城没忍住笑了一声：“穆阳秋是我的小叔，老太太的小儿子。”
凌霜霜震惊地张大了嘴。
感情他们是一家人啊！
所以穆阳秋给她升职，该不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吗？
可是穆老太太对她那样……
想到这里，凌霜霜皱了皱眉。
穆寒城睨了一眼凌霜霜，告诫道：“你不要和穆阳秋走的太近。”
凌霜霜疑惑：“为什么？”
“傻子，你没看出他是故意告诉你，马里奥从他那边拿到了你的邮箱，给你带高帽子？”穆寒城觉得这女人的智商堪忧，“分明就是卡着点，升你做设计师，博取你的好感，接近你。”
凌霜霜依旧不解，犹豫着问道：“你小叔…接近我做什么？”
穆寒城一哂，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应该是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才这样做的。我和他的关系可不好。”
凌霜霜瞪了一眼穆寒城，心中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两个关系不好，那肯定是家族内斗了。
但居然还要扯上她这么一个和穆寒城有协议婚姻的人，这什么道理？
当初也没说过她要帮穆寒城搞家族内斗啊。
穆寒城颔首，额头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穆阳秋和谢云舒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他们两个同时到羽作，你觉得其中没有蹊跷吗？而且谢云舒找马里奥这件事，穆阳秋应该是知情的。”
“凌霜霜，要是不想被他利用，就和他保持距离。”
凌霜霜一听，脊背骤然窜起一股寒意，惊得她冷汗迭起。
穆阳秋知道谢云舒找了马里奥，但他还是默许了这背后的猫腻，将谢云舒推到了胜利的宝座上？！
凌霜霜想到先前在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自己犹豫的那一瞬间，感到一阵庆幸。
幸亏她当时没说啊……
这么一看，穆阳秋还真是心机深沉。
“好，我以后会小心他的。”凌霜霜郑重地点了点头。
穆寒城这才满意，话锋一转：“月底就是穆氏集团的年会，你们羽作往年都会在年会上做新年特辑发布会，到时候你打算怎么以什么身份出席？”
凌霜霜还没从方才的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骤然听到穆寒城和她说正事，还有些呆愣愣的。
男人也难得耐心，静静地等着凌霜霜的回答。
“我直接按照羽作设计师的身份出席吧。”凌霜霜想了想，斟酌着说道。
穆寒城眉宇微凝：“为什么？”
凌霜霜明白他的意思，似打趣道：“穆总夫人的头衔太高调了，我刚刚到羽作，要是被同事们看到了，那以后还怎么去上班啊？”
穆寒城嗤笑一声，眼神挑剔地上下打量着凌霜霜：“凌霜霜，你现在长进了。以前你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怎么，现在去羽作上班了，倒是要搞神秘了？”
凌霜霜顿时被噎了一下，讪讪道：“今时不同往日，我这不是怕太招摇了嘛……”
“我是为你着想，当初你闹得整个穆氏集团都知道了你是我妻子，到时候年会那帮人也会来的。你觉得是大大方方承认好，还是让你同事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你的八卦好？”穆寒城慢条斯理道。
凌霜霜抿嘴：“那我也不要在牌子上挂个什么总裁夫人，坐在我同事的身边，真的很奇怪。”说完，她便起身朝楼上走去。
穆寒城望着那有些仓皇的背影，脸上带了几分无奈。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年会前一天。
羽作上下都在忙年会的事情，节日气氛浓郁，最后一天大家都不太想上班，早早地领了年会要带的东西便走了。
但凌霜霜的那一份一直都没拿到。
她直接去了吴昱威的办公室。
“霜霜，你来了。这是你的名牌还有一些年会的流程资料。”吴昱威看着凌霜霜，眼神别有深意。
凌霜霜脚步微顿，接过吴昱威递过来的东西。
在看到铭牌上“穆氏总裁夫人凌霜霜”几个大字的时候，凌霜霜愣了愣，而后哭笑不得。
穆寒城怎么还是给她安排了这么个名牌？
“霜霜，是有什么问题吗？”吴昱威托着下巴，笑问道。
凌霜霜回过神来，吴昱威是看到了她的名牌，才没有当众给她发的吧。
“威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凌霜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只是想凭自己的本事来羽作工作，不想被大家以为我是关系户，才没有直接和你们说……”
吴昱威摆摆手，叹息一声：“我也带了你这么多天了，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我刚刚知道，有些惊讶而已。”
凌霜霜笑了一下：“威哥您不生我气就好了。”
“哪能呢。”吴昱威打趣道，“而且这么一看，穆总对你也挺上心的，我觉得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凌霜霜垂眸看着名牌上的几个字，含糊地应了一声。
第一百十章 别给我丢脸
晚上，凌霜霜拿着吴昱威给的一堆资料和那张名牌回了家。
客厅空无一人，凌霜霜叫住刚刚走下楼的莫管家：“穆寒城回来了吗？”
莫管家嘴角带笑，恭敬道：“先生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
凌霜霜点点头，衣服也没换，直接上楼去了书房。
听到动静，穆寒城从书桌旁抬起头来，面无表情：“门也不敲？”
凌霜霜抿了抿唇，将手中的名牌放在了书桌上：“你怎么还是让人往上面写了这个？”
穆寒城动作微滞，没有回答，反手将放在一旁的黑色丝绒盒子推到了凌霜霜的身前。
“拿上这个，出去。”
凌霜霜一顿，狐疑地拿起那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套祖母绿的华贵首饰。
“这……你给我这个干嘛？”
“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呢？”穆寒城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将人推出去，“明天年会上戴上这个，不要给我丢脸。”
“我还有事，别来打扰我。”
说完，书房的门就无情地在凌霜霜的眼前关上。
凌霜霜：“……”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笑，凌霜霜下意识地转头，便对上了莫管家含笑的视线。
“夫人，您不要觉得先生态度差，他那是……”莫管家停顿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全，“这套祖母绿的首饰是先生亲自挑选的，先生的意思是希望夫人能够艳压群芳，玩的开心。”
凌霜霜垂眸看着那套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的祖母绿首饰，眼底不由自主地升起点点星光。
她心口一暖，嘴角也不自主地勾了起来。
第二天，凌霜霜在自己的房间化完妆以后便穿上羽绒服，带上首饰和要换的衣裙前往年会所在的酒店。
她核验了身份以后，便径直走进休息室。
休息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凌霜霜走到了相熟的同事身边，与他们打了声招呼。
“咦，霜霜，你这名牌怎么反过来啊？赶紧摆正，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们A组的设计师了！”
艾灵发现了凌霜霜故意放反的名牌，伸出手就要热心地帮她摆正。
凌霜霜后退一步，躲过了她的触碰，正干笑着要开口打岔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谢云舒脸上带着焦急，急急道：“有一个模特临时爽约，我们的发布会走秀缺人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所有早到的人都围了上来。
吴昱威大步走近谢云舒，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谢云舒语速飞快地解释了一遍。
在穆氏集团的年会开始前，羽作要举办一个新品服装走秀发布会，但原本约好的顶流模特突然爽约不来了。
“现在哪里去找人去？缺一个整个流程都乱了，那些媒体不知道会怎么写！”谢云舒的目光在周围人身上逡巡一圈，骤然停在凌霜霜的身上。
凌霜霜被那视线看的浑身不舒服。
“凌霜霜，要不你去吧，你的身材和那顶流模特接近，脸蛋也还凑合！”谢云舒直接将凌霜霜拉了出来，状似亲近地说道。
“我不去。”凌霜霜皱眉，打掉了谢云舒握着她的手。
谢云舒睨了一眼凌霜霜，阴阳怪气地开口：“凌霜霜，羽作刚刚升你做设计师，你就是这样将公司的集体荣誉放在心上？”
“而且要不是你身材和她差不多，那衣服只有你能穿，我自己就上了，还需要你吗？！”
凌霜霜见谢云舒将集体荣誉往她头上推，一时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毕竟是穆寒城的公司，凌霜霜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好吧，我上。”
闻言，谢云舒嘴角勾起一个笑，拉着凌霜霜去换衣服。
几分钟后，凌霜霜站在后台上，心中有些忐忑。
这可是她第一次走T台，难免紧张。
她在心中为自己打气。
不就走个秀吗，学前面的人怎么走就好了。
凌霜霜心中稍定，按照流程和顺序走到了准备位上。
但她朝T台上看去时，浑身血液几乎倒流！
原本“爽约”的顶流模特，此时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衣服，嘴角带笑，刚刚从后台出发，走上了T台！
这怎么回事？！
“准备一下，你最后一个上场。”工作人员开始帮凌霜霜整理衣服。
“抱歉，我忽然肚子疼，我先去一趟洗手间！”凌霜霜后退道。
“唉，你去哪里？！”
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凌霜霜推门走进了最近的一间休息室。
她必须将衣服给换了，不然待会就是一场乌龙！
但她正要伸手脱衣服的时候，休息室的屏风后突然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穆阳秋与凌霜霜的视线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对上了。
“凌霜霜？”穆阳秋神色微愕，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身上怎么还……穿着羽作的走秀衣服？”
凌霜霜有些警惕地看着穆阳秋。
穆寒城说过，穆阳秋这小叔对他们可不怀好意的。
凌霜霜垂眸，叫人看不清楚她此时的神色，给穆阳秋鞠了一躬，就要往门口走去：“抱歉秋总，我……不小心走错休息室了，打扰您休息了，我马上出去。”
但她还没打开门，却被穆阳秋叫住了：“你穿着羽作设计的衣服，是要去走秀吗？”
凌霜霜身子僵硬了几秒，正思索着如何回答的时候，就被穆阳秋拉到了一边。
她抬头看到了羽作发布会的现场实时直播，要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穆阳秋修长的手指虚空点了点屏幕：“你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穿过了，你是不是穿错了？我想你最好还是换一件。”
凌霜霜抬眸，对上穆阳秋似笑非笑的一双桃花眼，犹豫了。
这绝对是谢云舒在算计她，但穆阳秋为什么还要帮自己？
难道这件事…他不知道？
第一百十一章 别动她
可凌霜霜不知道的是，她在心中思索着穆阳秋的意图时，穆阳秋也在打量着她。
先前休息室里面的对话早就被穆阳秋听到了，他当然知道那个顶流模特没有爽约，毕竟不久前他还在作陪，夸的对方笑得花枝乱颤。
只不过，听到那段谢云舒和凌霜霜对话后，他也没有阻止，而是来这里守株待兔。
想到这里，穆阳秋眼睛又弯了弯。
瞧，小兔子不是乖乖掉进来了吗？
凌霜霜咬着唇，仍不说话。
但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需要我帮忙吗？”穆阳秋适时开口说道。
凌霜霜惊疑未定地看着穆阳秋，她看了一眼屏幕上已经走了一半的模特，心里一横，开口说道：“我是不小心穿错了衣服，我马上就换，很抱歉打扰您了。”
说完，凌霜霜便要走。
“是吗？但主持人已经念到倒数第四个了，走秀时间很快，恐怕三分钟以后就到你了。你还来得及换其他的衣服吗？”
闻言，凌霜霜脸色顿时变白几分。
虽然她是临时上场，但谢云舒为了让她出丑，绝对会在走秀名单上加她的名字！
到时候，谢云舒肯定咬死是她自己穿错了衣服！
三分钟……
她上哪里去找什么没有走过秀的衣服？
“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改动一下这身衣服，你应该就可以上台了。”穆阳秋不等凌霜霜回话，直接拽着她到了自己的身边。
拿起一边放着的剪刀，手起刀落，配合着胶水，短短一分钟，凌霜霜身上的衣服便变了一个模样。
望着不远处落地镜里面的自己，凌霜霜眼中都是惊诧。
穆阳秋居然还有这样的功底！
“好了，时间紧迫，快去吧。”
穆阳秋送凌霜霜到了门口，手上用力一推，便将她送出了门。
“下面让我们有请最后一位模特，凌霜霜小姐，为我们带来本场发布会的最后一件作品！”
主持人的话音落地，T台准备位上安静两秒，就在众人感到疑惑时，一抹黑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凌霜霜额角带着薄汗，身上黑色的衣裙在现场风机的吹拂下如羽毛一般在她身后展开。
她脊背挺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优雅地走到T台的最远端，扬了一下她身后的黑色轻纱，还朝摄影机俏皮地抛了个媚眼。
随后，凌霜霜转身，优雅退场。
坐在场边的谢云舒惊愕地看着T台上穿着明显被改动过的衣服的凌霜霜，有惊无险地走完了全程，脑海中纷乱如麻，一口银牙几乎要被咬碎了。
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她蓦地冷笑一声，转身朝后台走去。
另一边，VIP贵宾席位，穆寒城望着凌霜霜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眼前，几乎掩藏不住眼中的惊艳。
没想到她还会作为羽作发布会最后登场的模特，走的还丝毫不比重金请来的顶流明星差，反而叫他觉得眼前一亮。
心中微顿，听到主持人报幕的声音，穆寒城与身边人打了个招呼，径直往后台走去。
后台，走完秀的模特和工作人员混乱地挤在一起。
等到凌霜霜回来，他们一拥而上抱着凌霜霜：“走秀成功啦！凌霜霜，你很美！”
凌霜霜心中大石头落地，脸上也挂上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几个工作人员正要将凌霜霜身上的衣服和配饰拿下来的时候，忽然周围一阵寂静。
人群很快分开，给来人让了一条道出来。
凌霜霜抬眸朝那边看去，一眼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恭喜，安全走完全程，你刚刚很美。”穆阳秋走到凌霜霜的面前，低头望着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之色。
凌霜霜朝穆阳秋客气地点头：“谢谢秋总，刚刚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顺利……”
“你们在干什么？”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穆寒城脸色黑沉，快步走到凌霜霜的身边，伸出手将她拉到了身后。
“穆寒城？”凌霜霜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背影，惊讶开口。
穆阳秋直勾勾地盯着穆寒城，眼中笑意有些冷却，可嘴角的弧度愈发大了几分。
“穆总，好久不见啊。”
凌霜霜看着连后脑勺都散发着不爽的穆寒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两个男人不对付。
她赶紧拉了拉穆寒城，低声说道：“刚刚我穿错衣服了，遇到了秋总，是他帮我改了身上的衣服，不然发布会的走秀就要出问题了。”
穆寒城耳边传来凌霜霜有些焦急的解释声，原本低沉的眸子，此时在听到穆阳秋亲自帮她改了身上的衣服时，彻底黑了下去。
“那你现在还穿着做什么？这种临时的衣服，给我下去换了！”穆寒城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凌厉，让凌霜霜吓了一跳。
她看了看穆寒城的脸色，有些不明白这人在气什么，却不敢惹怒了他，只好先去休息室换衣服了。
等到凌霜霜的背影彻底消失，周围看戏的人也都被墨一给请走了，穆寒城才重新将目光投到穆阳秋的身上。
他眼眸微微眯起，全身气场骤然沉凝。
“穆阳秋，你最好收起你那些肮脏的想法，手不要伸太长了。”穆寒城的话，一字一句地往外蹦。
穆阳秋轻笑一声，上前拍了拍穆寒城的肩膀：：“好侄儿，小叔也不叫了？放轻松，咱们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我侄媳妇可爱，所以顺手帮了一下，你不要误会。”
“小叔？我只有几个大伯二伯，哪里来的什么小叔？”穆寒城嗓音低沉，“你自己什么身份，你难道不清楚？很多东西，你脑子里面想想就好了，可千万不要以为能够成为现实。”
有一瞬间，穆阳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很快便重新戴上了笑。
只是那双一直眯缝着的眼，此时微微睁开，眸色晦明难辨：“是么？”
穆寒城冰冷地望着穆阳秋：“事先警告你，别动凌霜霜。”
“我若是动呢？”穆阳秋不甘示弱，直勾勾与穆寒城的目光在空中对视。
穆寒城一顿，而后：“后果自负。”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你就不用管了
凌霜霜换完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型，打算出去找穆寒城。
可刚刚推开更衣室的门，一眼便看到靠在墙边的穆寒城。
男人此时双手抱胸，眼神有些冷。
听到动静，他侧目上下打量了凌霜霜一番，也不说话，脸上的神色稍微舒缓几分。
终于顺眼了点。
“穆寒城，你和秋总…是不是吵架了？”凌霜霜皱眉看着穆寒城，有些忐忑地问道。
穆寒城移开视线，淡然回应：“没有。”
凌霜霜不太相信，可现下也没多少胆量再问穆寒城。
见她收起话茬，穆寒城才冷哼一声：“刚刚在后台的时候，为什么跟穆阳秋在一起？”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最好离他远一点，为什么不听话？”
凌霜霜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
可穆寒城的眼神太凉了，看的她心头一颤：“我……刚刚在后台，我和你说我穿错了衣服，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原本的那件衣服和请来的模特撞衫了，这些都是谢云舒安排的，情急之下，秋总就出手帮了我。”
她一字一句地解释给穆寒城听。
但谁知，男人听完，嗤笑了一下，神情变得晦暗难辨。
“凌霜霜，穆阳秋可不做亏本的生意，更不是什么大善人。”穆寒城淡然道，“今天你承了他的情，来日他必定要从你身上拿走点什么。否则，他堂堂一个羽作执行总裁，有专属的休息室不用，干什么要钻进小小的休息室去看走秀？”
闻言，凌霜霜眼睫低垂，心中的犹疑如云雾般愈发的浓。
难道穆阳秋…真的是有所图谋，才帮她的吗？
可他又不能提前知道自己会去那个休息间。
会不会，是穆寒城把人想的太坏了？
凌霜霜偷偷瞧了穆寒城一眼，见到他脸色还是难看，再想到穆寒城和穆阳秋之间的硝烟味……
她毕竟是穆寒城的妻子。
“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以后会和穆阳秋保持距离的。”凌霜霜老实道。
穆寒城见到凌霜霜认错认得这么痛快，眉眼舒展开一些，可嘴上还是不饶人：“长点儿心吧，笨蛋。”
“还有那个谢云舒，纯粹是你自己找来的麻烦。你要是听我的话和喻之言保持距离，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凌霜霜心里本来就愁，被他这一连串地说着，一肚子的委屈就上来了。
“行了，我们…”
穆寒城的话突然顿住。
此时，女人一双漂亮的眼眸失落地垂着，似乎连毛茸茸的额发都有些蔫了，瞧着就可怜兮兮的。
穆寒城心脏一块柔软的地方塌了一角，暗叹一声，嗓音低哑：“啧，你也就只会制造麻烦了。”
凌霜霜：“……”
更难受了。
“真要算起来，她谢家还得给我好几分面子，谢云舒不过就是一个谢家大小姐而已，你怕什么。”穆寒城唇角轻扯，语气漫不经心。
闻言，凌霜霜一顿。
那他这意思……是说谢家还得顾及她的身份吗？
等等，她之前不是还录音了吗？
她也顾及谢家，没敢贸然放出去。
现在既然穆寒城开口了，好歹也得治一治那个嚣张的谢家大小姐！
凌霜霜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开始找手机：“穆寒城，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可是她翻遍了自己的包，里里外外都没找到手机！
凌霜霜愣在原地，这不可能，她走之前将手机放在了包里面的。
是谁拿走了她的手机？！
另一边，羽作执行总裁专属休息室。
谢云舒刚被张秘书请进去，便对上了穆阳秋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顿了顿，忍着心虚在他对面坐下：“你叫我来干什么？不知道我有多忙吗？”
穆阳秋轻笑，可那点笑意却让人觉得寒若冰霜：“你不知道？”
“谢云舒，穆寒城可还在呢，你现在去找凌霜霜的麻烦，是不是疯了？”
穆阳秋的说话声音很慢，一字一句地砸在谢云舒的身上。
她身形一僵，却不甘示弱地反驳道：“穆阳秋，你有资格说这话吗？说好的站在我这边，结果你还帮凌霜霜改衣服，真以为我任你摆布？你也太虚伪了吧！”
穆阳秋嘴角笑容慢慢消失，正欲开口，却忽然看到谢云舒手中拿着的东西。
穆阳秋一眼辨认出来，那是凌霜霜的手机！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拿到凌霜霜的手机？”
谢云舒右手一顿，下意识地往背后藏了藏。
穆阳秋冷笑：“藏什么？你要是有事情瞒着我，到时候败露了，影响了两家合作，我可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谢云舒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看着穆阳秋：“你威胁我？！”
她父亲早就和她说过，穆阳秋狡猾和只狐狸似的。
现在她四面树敌，若是连穆阳秋都不站在她这边……
谢云舒深吸一口气，终究妥协：“她之前偷偷录了音，里面的内容对我不利，我拿她的手机，只是为了将那录音弄出来。”
穆阳秋挑眉，随后忽然笑了一声：“还不动手？”
站在谢云舒身后的张秘书突然出手，从她手中强行夺走了手机，递给穆阳秋！
谢云舒大惊失色，尖声喊道：“穆阳秋，你做什么？！”
穆阳秋丝毫不理会，手下不停，五分钟以后，才将手机屏幕递到了谢云舒的眼前，一双桃花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帮你删了，不用谢。”
确定录音没了，谢云舒松一口气。
但很快，她又想起凌霜霜在咖啡厅时候说的话，神情又变了：“这还不够，凌霜霜将录音都上传到了她自己的云盘了。”
穆阳秋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下巴。
凌霜霜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云盘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但前提是……”穆阳秋上前，抬起谢云舒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不要再对凌霜霜动手，她对我还有用。”
谢云舒皱了皱眉，别过头，强行躲开穆阳秋的钳制：“她对你有什么用？”
“这你就不用管了。”
谢云舒望着穆阳秋，还是忌惮那段录音，即便内心不甘，也只好开口：“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也可以被我换了
穆寒城看着凌霜霜脸色难看地翻着她的包，问道：“怎么了？”
“我的手机不见了。”凌霜霜脸上俱是焦急。
穆寒城皱眉：“你没记错？”
“没有！”凌霜霜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个八度，“我记得很清楚！”
穆寒城直接叫来了墨一：“墨一，让人去找她的手机。”
墨一点头：“好，我立刻安排。”
但他应完，却有些犹豫地看了穆寒城一眼。
男人疑惑，问道：“还有事？”
“穆总，年会马上要开始了。”墨一提醒道，“按照惯例，您是要上去发言的。”
穆寒城颔首：“知道了。”
说完，他便对凌霜霜说：“和我一起过去，你的手机他们会找的。”
凌霜霜却摇了摇头，执意要在休息室里面找一圈：“你先去吧，待会我自己再找找。”
穆寒城眉眼一沉：“凌霜霜，你刚刚还答应要听我的话，这么快就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凌霜霜被他噎住，犹豫了一会，只能跟着穆寒城走了出去。
年会现场。
主持人穿着华丽的衣裙走上台：“大家久等了，年会正式开始！首先，让我们热烈欢迎我们的穆总和总裁夫人上场！”
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伴随窃窃私语，底下的人脸上带着八卦和兴奋，朝门口看去。
宴会厅门口，穆寒城穿着剪裁得当的高定西装，被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的凌霜霜挽着，从容走进。
羽作的员工在看清男人身旁的漂亮女人的脸以后，发出一声惊叹。
没想到凌霜霜居然是总裁夫人？！
凌霜霜跟着穆寒城走到了羽作员工所在的位置，和男人示意后，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周围的同事一个个都凑了过来，眼神中带着揶揄和惊喜：“霜霜，你居然是穆总的夫人！你瞒的够紧的啊！”
“是啊是啊，不过穆总喜欢霜霜，四舍五入就是喜欢设计师！他太有眼光了！”
“霜霜，你好幸福哦。”
“……”
凌霜霜见到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不仅不生气，还自己开玩笑，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们没生气就好。
此时，柔和的灯光追着穆寒城的身影，一路跟到了台上。
“下面，有请穆总进行穆氏集团一年一度的总结发言！”
全场安静下来，穆寒城没有拿稿子，凑近话筒，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开始娓娓道来。
台下。
穆阳秋坐在阴影里，长腿交叠，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十五分钟的发言很快就结束了。
但掌声还没有响起，大厅的大门忽然缓缓打开。
穆老太太拄着拐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了进来，遥遥地望着还站在台上的穆寒城，眼神凌厉。
穆寒城心下微愣，朝主持人点头，下了台。
但他却没有往自己的位置上去，而是径直走向门口，迎接穆老太太。
凌霜霜也看到了穆老太太，眼神一颤，手指下意识地抓紧把手。
这么一个深居简出的穆家老夫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年会里？
她来这…是要做什么？
可惜凌霜霜的位置离门口太远了，她只能看到穆寒城与老太太站在一处，根本就听不到那边人在说什么。
穆寒城的发言结束以后，主持人又说了几句赞美的话，便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
凌霜霜婉拒了身边几个同事一起去吃东西的邀约，四处转悠，寻觅谢云舒的踪影。
方才手机丢失的焦虑消散，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猜测。
只有谢云舒在意她手机里面的东西，先前的走秀肯定是她故意将自己支走的！
但凌霜霜才转悠了一会儿，就赫然瞥见老太太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凌娇娇！
穆老夫人也看到了凌霜霜，神色微微一沉，带着凌娇娇朝凌霜霜走去，语气慈祥：“霜丫头，你在公司待的还习惯吗？要是太累了，就和奶奶说。”
凌霜霜望了凌娇娇一眼，垂眸回道：“奶奶，我在这里挺好的，同事们也很照顾我。”
“那就好，你和娇娇的关系还不错，我想着她也是干设计这一行的，便带来了，你在羽作做设计师，有时间也多提携你妹妹。”穆老太太示意凌娇娇上前。
凌娇娇抓住机会，巧笑嫣兮地勾住凌霜霜的胳膊：“姐姐，你真的好厉害，我要多向你学习才好呢！”
凌霜霜心头闪过厌恶，正要不着痕迹地扯开凌娇娇，忽然身子被一双大手一拽，穆寒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边。
“祖母，你怎么还带了人来？”穆寒城皱眉，眼神落在凌娇娇身上一瞬，随后便放在了穆老夫人的身上。
“就一孩子而已，带来凑凑热闹。”
老夫人眼眸微闪，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们年轻人办的年会就是闹腾，不太适合我这老人家了。霜霜，我有些累了，你送我去休息一下吧。”
凌霜霜一怔，不敢拒绝，只好上前扶着穆老夫人。
老夫人又笑道：“寒城啊，这位是霜丫头的妹妹，凌娇娇，你先帮忙照顾着。我这边有霜丫头在，你不需要担心。”
凌霜霜瞧着穆寒城和凌娇娇，眼中一暗，低头扶着老夫人离开。
休息室很快便到了，穆老夫人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神采奕奕，哪里还有方才的疲惫。
她扫了一眼凌霜霜，冷笑一声：“霜丫头，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带你妹妹过来？”
凌霜霜眼睫颤了颤，一言不发。
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老夫人此举，不过是想敲打一下她。
穆老夫人沉声开口：“霜丫头，你这孩子聪慧，所以当初我挑了你嫁给寒城。一开始，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但这么多天你也尝出味道来了吧？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当初是谁将你推上这个位置的。”
她的声音顿了顿，见凌霜霜的神色越来越沉，才放出话来点她：“不过呢，我能将你推上去，自然也可以把你推下来，换成另一个人。你那妹妹的心思活跃，你说要是我放弃了你，选择她，是不是更好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别再自作主张
凌霜霜抿了抿唇：“老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感激您给我这样的机会。”
穆老夫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懂事就好，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凌霜霜心头一顿，可脸上却带着疑惑地看着穆老太太，装出乖顺的样子：“奶奶，您说。”
她终于要来说真正的目的了。
穆老太太眼中冷芒一闪，压低声音：“你天天在寒城的身边，应该能知道他一些动作吧？以后你多留意他的事情，尤其是和穆氏集团有关的，然后偷偷告诉我，明白了？”
凌霜霜背后冷汗迭起，惊骇地瞪大了眼。
她要她监视穆寒城？
万一被发现了，她怎么办？！
“奶奶！您这是要做什么？您不是让我乖乖地做他的妻子，我怎么能做出背叛我丈夫的事情呢？”
穆老夫人脸色一沉：“所以你这是不想背叛他，要背叛我了？”
凌霜霜咬紧牙关，仍是不愿意：“抱歉，我做不到。”
穆老夫人唇边溢出一声冷笑：“好啊，那我可提醒你，凌娇娇来之前可是答应我了。既然你做不到，我就让能做到的人去做。至于你的外婆……好像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凌霜霜心口一滞，彻底乱了。
她怎么能不顾及外婆？
如果…不按照穆老夫人的意思去做，她外婆可不能继续在疗养院待着了！
到时候她要怎么……
良久，凌霜霜声音苦涩，做出了决定：“奶奶…我答应你。我外婆那边，还要麻烦您照顾好。”
穆老夫人站起身，伸出手拍了拍凌霜霜的肩膀，语气祥和，可眉眼冰冷：“那是自然的，毕竟你以后还会是我的好孙媳妇。”
与此同时，年会大厅。
在穆老夫人和凌霜霜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穆寒城的视线终于看向了面露喜色的凌娇娇：“凌娇娇，你怎么在这里，还是和祖母一起？”
凌娇娇主动挽住穆寒城的胳膊，酥胸贴在他的身上，娇滴滴地解释道：“寒城，是奶奶自己来找我的，还问了我很多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没有说，含糊着就过去了。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
“呵，是么？”穆寒城皱眉，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与凌娇娇分开些距离，“我说过了，这段时间你自己在公寓里面好好反省。她一来叫你，你就过来了？凌娇娇，你要是再自作主张，我答应你的事情，可也不一定做到。”
说完，穆寒城冷着脸，叫上墨一便走了。
凌娇娇还要再追，却被穆寒城的眼神吓到，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陷进了手心。
“你就是凌娇娇？”
忽然，身边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带着揶揄。
凌娇娇转过身，一双素白的手递过来一杯香槟，手的主人正是谢云舒。
“你是谁？”凌娇娇蹙眉望着谢云舒，疑惑地问道。
谢云舒微微一笑：“我叫谢云舒，是羽作设计中心的组长。”
凌娇娇戒备地看着谢云舒：“你也是羽作的人？”
“你不用紧张，我虽然和凌霜霜在一家公司，但是你应该听说过设计师比赛吧？我就是被取消了的那场决赛的冠军。”谢云舒淡淡开口，喝了一口香槟。
凌娇娇想起了。
她知道凌霜霜参加的那场比赛。
那么眼前这个谢云舒的冠军被凌霜霜夺走了，应该也不喜欢凌霜霜吧？
凌娇娇心中稍安，点点头：“我知道你。”
“是么？我也知道你。之前你被凌霜霜整得很惨，我看着那新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谢云舒叹了口气。
凌娇娇眼中划过憎恨，冷笑一声：“她现在是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自然什么都是她说了算的。”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谢云舒安慰道。
凌娇娇听完，果然扬起眉毛，神态还颇有些得意：“确实，她和穆寒城也不过是协议婚约而已。”
“刚刚出现的穆老太太，虽然是她将凌霜霜嫁给穆寒城的，但穆寒城喜欢的人是我，以后也是要和我结婚的。”
谢云舒听到这，瞳孔有些诧异地放大：“真的？但我看穆总对她挺好的。”
“呵，表面功夫而已。这个位置，我是一定要夺回来的。”
谢云舒望着凌娇娇志在必得的脸，心中有些兴奋。
有点意思，看来这爱做梦的凌娇娇对自己应该有些用。
不过，她到是没想到凌霜霜和穆寒城，居然是协议婚约的。
那凌霜霜有什么可得意的？
谢云舒眼底闪过算计，迈步更加贴近凌娇娇，亲昵地继续和她交流着。
凌霜霜从老夫人的休息室出来以后，松了口气。
她的额角此时都是冷汗。
摸了摸自己同样汗湿的后颈，凌霜霜陡然发现之前穆寒城给她的祖母绿项链忘记戴了、
凌霜霜脚步一转，朝羽作员工的大休息室走去。
在柜子里面找到了那条项链，凌霜霜戴上，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脸色苍白，惊魂未定。
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挂上一抹笑，推开门走出了休息室。
谁知还没走几步，就差点撞上了人。
“你没事吧？”清朗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担忧。
凌霜霜抬起头，见到来人是穆阳秋。
她下意识后退几步，眼中藏着戒备：“我没事…”
穆阳秋看穿了凌霜霜此时的心中所想，却也不急不恼，从容地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她：“刚刚我在后台捡到了这个手机，问了人后，说这是你的。”
“正好这会儿碰到你，就物归原主吧。”
凌霜霜一愣，连忙从穆阳秋的手中接过手机，但此时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掩饰好心中的焦急，回应道：“这确实是我的。”
但凌霜霜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他说在后台捡到的？
可凌霜霜为了不耽误走秀，当时从休息室往后台走的时候，特意将手机留在了休息室。
怎么会在后台被穆阳秋捡到？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交换舞伴么？
穆阳秋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凌霜霜，她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朝穆阳秋笑了笑：“谢谢你，秋总。”
“没关系，能找到就好。”
说完，他的视线往下一看，顿时被凌霜霜脖子上的祖母绿项链吸引了视线：“你的项链很好看，是寒城送你的吧？”
凌霜霜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上有些微凉的首饰，颔首：“是的。”
果然，这套祖母绿项链是H牌百年庆典的时候，特别推出的限定款，全球只有十套。
这种等级的珠宝穆寒城都直接送给凌霜霜，看来在他的心中，凌霜霜还真不是别的女人能比的。
“寒城应该很喜欢你。”穆阳秋的笑意带了几分揶揄。
凌霜霜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喜欢吗？
不过是为了不丢面子而已。
想到大厅中的凌娇娇，她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穆阳秋叹息一声，忽然问道：“凌霜霜，他是不是不愿意我和你走的太近？”
凌霜霜浑身一僵，错愕地抬头。
他怎么知道？
但想到穆寒城的嘱托，凌霜霜低声说道：“没有的，秋总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您是我的上司，我们之间就是职场上正常的关系，穆寒城不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的，你应该是误会了。”
听到她为穆寒城辩解，穆阳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是么？可能是我在这方面一直都比较敏感吧。”
“其实…是寒城误会我多一些。你是穆寒城的妻子，应该也知道，穆家人多，自然容易发生一些矛盾。寒城从前对我有些误解，一直不肯与我亲近，其实我很喜欢他，只是……”穆阳秋低垂了眉眼，瞧着有些失落，“这也算是我的遗憾吧。”
凌霜霜心口微顿，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些柔软：“秋总，要是有误会的话，说开就好了。寒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其实你可以尝试着和他解释一下。”
穆阳秋笑了笑，语气还是有些勉强：“谢谢你，好了，我也不多留了。待会寒城看到又要生气。”
他对凌霜霜眨了眨眼，转身欲走时，忽然见他神情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母亲刚刚好像带了个女人过来，寒城和她聊了几句，我看他们的动作有些……总之，我这侄子性格有些冷，需要你多主动一些，可别给别的小野花可乘之机。”
凌霜霜抿了抿唇，望着穆阳秋离去的背影，心口微微酸涩。
她将手机贴身放好，便迈步朝宴会厅走去。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的舞会马上就要开始啦！”主持人站在舞台上，兴奋地对着话筒喊出这句话。
底下的人听到以后，瞬间沸腾。
他们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刚刚走进宴会场的凌霜霜身上。
艾灵笑嘻嘻地勾着凌霜霜的肩膀：“霜霜，你是不是待会要和找穆总跳舞啦？撒我们一脑袋的狗粮哦！”
凌霜霜勉强笑了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怎么不会来？都带着你在我们面前炫耀了！没想到这么高冷的穆总，也会做这样的事情啊！唉，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艾灵兴奋地拍着凌霜霜的肩膀，示意凌霜霜抬头看。
穆寒城逆着灯光朝凌霜霜这边迈步而来，眼底的冰像化开了些，五官看着都比平时柔和了很多。
艾灵嘿嘿一笑，将手从凌霜霜身上拿开。
“要去跳舞吗？”穆寒城在凌霜霜的跟前站定，伸出手，掌心宽厚，伴随着男人的声音一起出现，让凌霜霜有些晕眩、
凌霜霜犹豫了一下：“我不太会跳舞。”
“没关系，我带着你。”穆寒城低声说道，视线落在凌霜霜的身上，压着她不敢乱动。
凌霜霜的手在身侧抓了几下，最终放在了穆寒城的手上。
他们携手朝舞池最中央走去。
周围的人顿时爆发出一声又一声激烈的鼓掌和叫好声，听得凌霜霜的脸微微发烫。
角落里面，凌娇娇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地看着站在舞池中央熠熠闪光的凌霜霜，差点就把牙都咬碎了。
“凌小姐，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忽然，身后响起穆阳秋的声音。
凌娇娇回头，有些诧异。
但很快便想起来这位是穆老夫人的小儿子，穆寒城的小叔。
“你请我跳舞？为什么？”凌娇娇质疑道。
穆阳秋温柔一笑：“没有带女伴来，凌小姐今晚很好看，而且我母亲似乎也对你青睐有加。你这么问…是不愿意吗？”
凌娇娇再次望了一眼人群中央的两个人，最后将手放在了穆阳秋的掌心，然后在音乐开始前进入舞池。
舞池中，凌霜霜紧张地扶着穆寒城的臂膀，低头盯着她的脚，精神高度紧张。
可不能出错了……
可下一秒，她狠狠地踩在了穆寒城的脚上。
“对、对不起……”凌霜霜支支吾吾地道歉。
穆寒城将视线从凌娇娇和穆阳秋那边收回来，低头看着凌霜霜此时面红耳赤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握着她的一双大手紧了紧，穆寒城沉声开口：“放轻松，我来带着你，你只需要跟着我的动作就行。”
说完，他脚下和手上同时用力，凌霜霜身体几乎腾空，奇妙地顺着穆寒城的力道开始飞舞起来。
裙摆翩跹，旋转跳跃间，划出优雅的曲线。
舞曲进行到一半，穆阳秋有意靠近了凌霜霜和穆寒城。
凌霜霜此时已经完全放松下来，还有时间去看周围人的反应，一眼便看到了穆阳秋和凌娇娇。
她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扶着男人的手也下意识地加大了几分力度。
“寒城，要不要来换个舞伴？”
穆阳秋问出这个问题后，舞曲忽然从悠扬转为激昂，身边有好几对男女交换了舞伴。
凌霜霜抬头看着穆寒城，心中有些紧张。
凌娇娇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穆寒城，眼中带着期待。
可穆寒城的下颌紧绷，扫了一眼穆阳秋，手下用力，带着凌霜霜朝另一边跳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还不是你奶奶威胁我
凌娇娇望着一路往外圈过去的穆寒城和凌霜霜，眼中怨恨越来越浓。
穆阳秋也不恼，依旧面带微笑，拉着凌娇娇跳下一舞。
与穆阳秋拉开距离以后，穆寒城便带着凌霜霜继续跳着。
见状，凌霜霜嘴角不自觉地朝上一勾。
看着穆寒城神色不变的脸，她心中欢喜同时，也藏着些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穆寒城，我看周围的人都换了，是不是这首曲子就是要中途换舞伴的?”
穆寒城闻言，漫不经心地应道：“恩。”
“那你怎么不换？”凌霜霜眨眨眼。
穆寒城挑眉，学会试探了？
但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意思：“要是你去和穆阳秋跳舞，岂不是又要被他卖了，难道你要让我看着你给他数钱？”
凌霜霜心中暖意融融流过，抿着嘴，强行压下还要向上扬的嘴角，不自觉地朝穆寒城靠近了几分。
一首曲子很快结束了。
穆寒城和凌霜霜停下时，周围响起了掌声。
他们刚走出舞池，就被一群高层围了上来。
“没想到穆总还会跳舞，刚刚在舞池里的舞姿实在耀眼了！”
“穆总，要不咱们来商量一下明年给技术部多少的指标吧？”
凌霜霜被一群人挤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穆寒城被人拉走。
她耸了耸肩，打算去找自己的同事聊一会，顺便给手机充个电，却忽然被几个人拉住。
定睛一看，还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在总部认识的人。
“霜霜，好久不见啊，刚刚你和穆总一起真是赏心悦目！没想到你跳舞也这么好啊。”
“是啊是啊，霜霜，还有你这脖子上的项链，可真好看，这肯定很贵吧？是不是穆总送给你的？”
她们一个个叽叽喳喳地围着凌霜霜说话，她手上很快便被塞了一杯香槟。
“来，我们敬咱们的总裁夫人一杯啊！”
说完，她们直接和凌霜霜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
凌霜霜见她们都仰起脖子喝，也不好意思拒绝这样的盛情，也将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尽数灌下肚子。
“好酒量！不愧是你啊，霜霜，来来来，再来一杯！”
周围的人不断起哄，凌霜霜拒绝了几杯，却没有断了他们敬酒的心。
最后实在没办法拒绝，一连喝了好几次，喝得凌霜霜头有些晕，脸也红了，一双眼睛里面藏着醉意。
很快，人群开了个口子。
穆寒城摆脱了那些公司高层，回过头来找凌霜霜。
见到她此时的样子，男人脚步微顿，眼神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凌霜霜身边围着的人。
这些人看到穆寒城来了，赶紧作鸟兽散去。
“凌霜霜，你喝了多少？”穆寒城蹙眉，伸手夺走凌霜霜手中空了的酒杯。
他的视线落在一边的桌子上，上面零零散散地放了各式各样空了的酒杯，一眼望去居然不下十个。
凌霜霜头晕目眩，穆寒城的声音都带着一些迷幻的电音，钻进她的耳朵。
她憨笑一声，有些不舒服地打了个酒嗝：“没多少吧……穆寒城，你来啦，你去哪里了呀？怎么才来！”
闻到这女人说话都带着酒气，穆寒城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身后跟着的墨一赶紧问道：“穆总，是不是要送夫人回家？我去叫……”
“不用，待会我还有点事，你去楼上开一间总统套房，我带她上去。”
墨一赶紧点头，快步去办入住手续。
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穆寒城将怀中人放在大床上，低头看着凌霜霜。
她闭着眼，脸颊颓红一片，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穆寒城眼眸一沉，仔细听了一会还是没听清。
此时，墨一过来提醒：“穆总，底下几个董事想找您商量新商区的项目。”
“恩。”穆寒城应了一声，便将手从凌霜霜手上拿开，起身要走。
但床上的凌霜霜似乎感觉到了身边的热源要离开，直接扑到了穆寒城的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眼眸醉醺醺地眯着，张嘴便说：“不许走！”
墨一彻底愣在原地。
这什么情况？
穆寒城皱眉，去拉凌霜霜的手，难得柔了声音：“我还有点事，先下去一趟，待会就回来。”
“不行！”凌霜霜的手缠得更紧。
穆寒城：“……”
墨一头皮发麻，见穆寒城被凌霜霜缠着，走不了，斟酌着开口问道：“穆总，这……”
穆寒城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先下去吧，和董事们说，明早再开个会商量。”
墨一了然：“好的。”
房门关上，凌霜霜见穆寒城一直不说话，心口的委屈一阵一阵地往外冒：“穆寒城，我和奶奶走了以后，你都和凌娇娇聊什么了？”
“没什么。”男人声音低沉。
“哦。”凌娇娇轻声应道，藏着浓浓的委屈，“你果然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娶了我，不仅喜欢凌娇娇，还喜欢那个什么小澜！”
穆寒城见拉不动凌霜霜，便直接将她扶在床上，但一只手臂无论如何拉不出来。
他有些无奈，总不能打她吧。
凌娇娇迷迷糊糊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忽然哼了一声，眼角流下一滴泪。
穆寒城一滞，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将那行泪拭去：“怎么还哭了？”
凌娇娇闭着眼，长长的羽睫颤抖一下：“还不是你奶奶威胁我……呜……”
穆寒城手指停住：“威胁你？怎么威胁的？”
但床上的女人彻底睡死过去，不再说话。
穆寒城眼底情绪沉淀下来，疑云顿起。
……
翌日，凌娇娇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一眼便与沙发上工作的穆寒城对视。
她张大了嘴，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醒了？”
忽然，身前落下一片阴影。
凌霜霜怔怔地点头：“…嗯。”
穆寒城指了指床头柜上已经充上电的手机：“你的手机找回来了？”
凌霜霜猛地一个激灵，顿时想起谢云舒的录音。
她打开手机，点开语音界面，却赫然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盘
凌霜霜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指尖微微颤抖，登陆了她手机里面的云盘，
但无论用什么方式，云盘都登录不上去，还显示数据不存在！
“怎么了？”穆寒城注意到凌霜霜越来越慌的动作，低声问道。
凌霜霜深吸一口气，将手机界面递给穆寒城：“之前谢云舒找我的时候，我偷偷录了一段录音，里面是她承认打假赛，喑中叫人对我下手的证据。”
“但是现在这段录音没有了，就连我的云盘都登不上去！”
穆寒城接过凌霜霜的手机，修长的手指滑过屏幕：“你这云盘是被人入侵了，录音你还放在了上面？”
凌霜霜点点头。
“现在，对方应该还在解决你云盘里面的东西，我让人帮你恢复数据。”穆寒城说道。
闻言，凌霜霜微微松了松，又问：“真的可以恢复吗？”
“恩，不过需要一些时间。”穆寒城颔首。
凌霜霜抿了抿唇，真诚地开口：“谢谢你，穆寒城。”
穆寒城唇角一扬，可嘴上不饶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
凌霜霜一噎：“……”
不得不说，这男人总能将她的感动都化成泡影！
年会以，羽作又恢复了日常的工作状态。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虽然大家的工作热情没有年前那么高涨，但新的设计方案还是得出。
最近，穆阳秋被首都的一个艺术论坛邀请，出差几天，所以公司的方案安排都由谢云舒和吴昱威来商量决定。
走之前，穆阳秋让张川给谢云舒带了话。
“谢组长，秋总让我来和您说，他之前答应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您可以放心。”
谢云舒放心了，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行，我知道了。”
看来，她可以动手了。
……
羽作新年的走秀宣传非常到位，很快便收到了国外一家老牌的公司的订单。
对方还一连下了六七个项目，每个要求都不一样。
谢云舒和吴昱威开了个会，一人拿到了三四个项目，分给了底下的人。
凌霜霜也被吴昱威安排着负责其中的一个项目。
甲方对凌霜霜目前负责的这个项目给的DDL比较早，凌霜霜熬了几个通宵，天天在公司和底下的助理们开组会，才将方案交上去。
谁知道，她上午将方案交给了甲方，下午就被叫进了吴昱威的办公室。
吴昱威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凌霜霜，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威哥，是对方公司觉得我的方案做的不好吗？”凌霜霜心口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
吴昱威摇了摇头，示意凌霜霜坐下谈。
“霜霜，你看。”
他将自己的电脑转给凌霜霜，屏幕上赫然是两份设计方案，主题一模一样，是凌霜霜最近赶工的那个方案。可是底下设计师的名字，一个是凌霜霜，另一个，却是吴昱威。
凌霜霜心口大震：“这……威哥，你也负责这个项目吗？”
“对。”吴昱威点点头，随后叹息一声：“怪我，交上去之前都没看一眼。没想到你和我做的居然是一个方案。”
那对方不是收到了两份主题一样，但内容有所差别的方案？
“威哥，我当时收到的邮件要求就是让我做这个主题的方案！”凌霜霜有些着急。
吴昱威摆了摆手，让凌霜霜冷静下来：“现在纠结这个没用了，甲方对你的方案更满意，已经接受了，都不需要修改。霜霜，你做的很好。”
凌霜霜闻言，更加内疚。
她这不是在抢吴昱威的活吗？
“对不起威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可以给你看我当时收到的邮件！”凌霜霜解释道。
吴昱威却并不生气：“没关系，我们是同事。甲方还以为是羽作工作认真，特意提供两套方案给他们。”
“不过组里现在还剩下一份方案没做，对方希望你来负责。”
凌霜霜指尖微颤，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吴昱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大方道：“真没事，你先出去吧。”
凌霜霜顿了顿，道：“好。”
快下班时，也不知道吴昱威和她下午聊的那件事是怎么被传出去的，B组的人经过A组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我看A组的组长还是换人吧，这么容易就被一个新来的设计师比下去，还怎么带组啊。”
“就是，真没想到啊，那个凌霜霜还挺有本事的。”
“切，我看也是一个心机女。”
凌霜霜在门口，措不及防听到了这些话，条件反射地看向吴昱威，抿了抿唇。
翌日，凌霜霜来上班，组里开早会的时候，她主动站起来，澄清了和吴昱威之间发生的乌龙事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威哥做的方案会是一个主题，但是我觉得威哥的方案也没问题。甲方的决定大家也都明白，不是威哥做的不好，是我的方案运气好，被看上眼了。”
A组的人自然知道凌霜霜和吴昱威的水平，原本只是被B组的人气得上火，此时凌霜霜主动澄清，众人脸色也好看了些。
吴昱威不在乎风言风语，但心里也清楚，他是被人当枪使了。
“好了，别人怎么说不重要，大家这段时间打起精神来，好好干。”说完，吴昱威还叫了一个设计师起来，“霜霜，你现在手上的方案三天以后就要交，时间紧张，让秦青和你一起负责吧。”
凌霜霜点头，秦青也爽快地答应了。
几天后，凌霜霜刚回到家，就收到了交给秦青完善好的那部分设计图。
看完，凌霜霜有些崩溃。
质量平平无奇也就罢了，还将她自己已经做好的那部分改的面目全非！
凌霜霜没时间和秦青生气，连夜动手将方案全部都改完，赶着十二点的档口才顺利交上了方案。
第二天，她上班找到秦青，正要问他为什么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擅自修改方案时，就见到吴昱威火急火燎地走到了凌霜霜的跟前。
“霜霜，甲方那边对你昨晚提交上去的方案很不满意，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邮件
凌霜霜跟着吴昱威进了办公室，看到了甲方发来的信息。
“为什么凌设计师这一次交上来的方案质量这么差？是三天的时间太紧张了，还是羽作的态度变了，在敷衍我们？”
凌霜霜心中咯噔一下，无数疑问盘旋在心头，点开了对方退回来的设计方案。
看着屏幕上和她交上去那份方案八竿子打不着的设计稿，凌霜霜一怔。
随后，她快速地拉到了秦青做的那部分，果然一模一样！
所以这一份方案，只剩下秦青粗制滥造的内容，根本没有她修改过的！
“威哥，这不是我做的东西。”凌霜霜沉声道。
吴昱威微愣，拿下嘴里的烟：“真的？我就说，这根本不是你的水平！你待会就将你的稿子发给我，我和他们说是发错了。”
凌霜霜点点头，回去将昨晚改好的设计稿发给了吴昱威后，才走向了秦青的工位。
“秦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青停下手里的工作，嗤笑一声：“还能是为什么？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自然就是这种结果。凌霜霜，我好心提醒你，这可只是个开始。”
说完，秦青没再理她了。
凌霜霜站在原地，蹙眉回想了一遍提交方案的流程。
因为穆阳秋不在，方案过审交给甲方，要经过吴昱威和谢云舒的一致同意。
为了防止组内组长包庇组员，A组最后的审核方是谢云舒。
既然她当时发邮件的方案没问题，吴昱威也不知情，问题就必然出现在谢云舒的身上！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凌霜霜脸色微变。
看来，录音也是她叫人销毁的。
刚刚将把柄给拿走，转头便迫不及待地来针对她了。
午饭过后，刚凌霜霜回到办公区，就立刻注意到周围好几个同事都拿异样的眼光看她。
凌霜霜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等到她不经意间点进公司论坛时，那些怪异终于有了原因。
【爆！设计中心A组新晋设计师凌霜霜的上位之路】
贴子通篇都在暗讽凌霜霜靠自己是穆寒城的夫人，用不到一周时间就从助理变成设计师，三天前还公然抢了A组组长吴昱威的项目，嚣张至极的八卦。
凌霜霜快速看完，一下子就猜到是谁干的了。
这个谢云舒，真是欺人太甚！
另一边，穆氏集团大楼。
穆寒城从开完会回来，便见到墨一站在办公室里候着了。
“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穆寒城问。
墨一点点头，将一个U盘放在了穆寒城的手中：“手机云盘里的东西除了这段录音都在，我已经把录音转到了这个U盘里了。”
穆寒城打开电脑，点开了录音，谢云舒和凌霜霜的对话清晰地在办公室里响起。
男人嘴角微勾，眼神晦明难测，对墨一说道：“把这份录音发给她。”
墨一应了一声，正要出去时，却被穆寒城重新叫住：“对了，还有一件事。”
男人的眼神沉了几分，语气低哑：“凌霜霜和我结婚前，她和老夫人那边的任何来往，你都一一查清楚，汇报给我。”
墨一眼中一闪，垂首点头，才推门离开。
这边。凌霜霜快忍不住去找谢云舒的时候，收到了墨一的消息。
【夫人，这是穆总帮您恢复的录音。】
凌霜霜心下一喜，将那份录音传到手机里，办公椅一转，踩着高跟鞋便往谢云舒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谢云舒正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逛着那个贴子下面的评论。
看到那些匿名的网友都在骂凌霜霜，她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
凌霜霜，你也有今天。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谢云舒闻声抬头，便见到凌霜霜带着沉沉的怒意走进。
“哟，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凌大设计师？”谢云舒短暂地惊讶后，嘲讽地开口。
凌霜霜冷笑一声，双手撑在谢云舒的办公室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吴昱威和我的项目撞上，还有那个秦青，都是你安排的吧？”
谢云舒耸耸肩，语气很是轻松：“你可不要随便冤枉好人，而且我虽然是B组的组长，但你也只是个设计师，有什么资格随便闯进我的办公室来质问我？”
“是吗？我没资格？”凌霜霜眼眸半眯，“谢云舒，你以为你把我手机里录音删了，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付我？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可能失算了。”
说完，没理会谢云舒僵硬在脸上的笑容，凌霜霜拿起手机，将音量放到最大，谢云舒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电流声，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
“……难道那场车祸不是你叫人安排的吗？……是！但我也吩咐了，他们不会取你性命！”
谢云舒的脸色彻底变了，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底一片血红。
冲到门口将门死死地关上，她咬牙切齿地开口：“你怎么还会有这段录音！”
凌霜霜嘴角微勾：“因为云盘的东西，是可以恢复的。”
说完，也不等谢云舒反应，凌霜霜冷声道：“谢云舒，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了。”
“既然你不识相，也别怪我无情。”
望着凌霜霜离去的背影，谢云舒双手颤抖，压下心中慌乱，给穆阳秋打了个电话。
“你不是说帮我搞定了吗！凌霜霜恢复了录音来威胁我了！”
穆阳秋听到电话对面劈头盖脸地来这么一句，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她恢复了为什么来找你？你是不是又做什么了？”
“……你别在问这些细节，现在的问题是凌霜霜要将录音给放出去！”
穆阳秋吐出一口浊气：“行了，我帮你处理。”
“但是谢云舒，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要是在给我捅乱子，我不会再帮你！”
话毕，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
谢云舒咬紧牙关，心中惴惴不安。
之前穆阳秋就失手了，这次要是…
那她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谢云舒眼神一冷，直接拿出手机给心腹发了个消息。
“联系你熟悉的黑客，立刻黑进凌霜霜的手机电脑和系统，将和录音有关的东西全部删除！”
此时，墨一那边收到了相应的回复。
“穆总，果然如您所料，又有人出手了！”
“顺着他们的动作查下去。”
穆寒城眼眸微眯，冷声开口吩咐。
很快。
谢家别墅，谢云舒的父亲谢国誉收到了一封意想不到的邮件……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想攀高枝？
在听完那段录音以后，谢国誉亲自赶到了穆寒城的公司。
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墨一才将人请进去。
“穆总，您给我发那录音，是……”谢国誉斟酌着开口。
“您应该可以听出您女儿的声音，而录音中的另一个人，是我的夫人。”穆寒城淡淡开口，打断了谢国誉的话。
谢国誉垂在身侧的手狠狠一收：“云舒只是一时气话，穆总，您不放出去，反而先发给我，是什么意思？”
“呵。”穆寒城冷笑，“谢伯父，我和你女儿没什么好计较的，但事情关系到我的夫人…而谢小姐现在还想雇佣黑客将这段录音删除。”
见到谢国誉的脸色骤然一变，穆寒城继续说道：“只不过，谢穆两家还是很多合作的机会，这关系还是不要变得僵硬，谢总你觉着呢？”
从谢伯父到谢总，谢国誉眉头越皱越紧。
他忽然想起邮件里面附带的几张照片，都是他找穆氏集团的几位董事吃饭唱歌的聚会。
而那几位董事，正是当时给穆阳秋投票的那些人！
谢国誉的背后几乎被冷汗打湿。
“好，穆总的意思我知道。给我些时间，我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
“希望如此。”
……
谢国誉回到家里，回想方才穆寒城的神色，直接拿出手机拨给了谢云舒。
谢云舒正焦急地等待着黑客的消息，突然接到了谢国誉的电话，一颗心被吊了起来。
“谢云舒，你长进了啊？居然敢在这种时候对穆寒城的夫人？！”谢国誉的声音充满了戾气，劈头盖脸地喷在谢云舒的身上，让她瞬间懵了。
“……父亲，您怎么会……”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吧？穆寒城都找到我头上来了！我警告你，你平时怎么任性都可以，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要是因为你坏了我和阳秋的计划，即便你是我女儿，我也不会手软！”
谢国誉的话一字一顿地砸在谢云舒的心上，让她如坠冰窟。
“现在你已经引起了穆寒城的注意，羽作不能待了，立刻给我回家！”
闻言，谢云舒更慌了：“不！凭什么？羽作是我好不容易才……”
“凭我是你爸！这件事由不得你！”
电话被挂断，谢云舒呆滞地看着装修精致的办公室，全身陷进椅子里面，脸色惨白。
…怎么会变成这样？
次日，凌霜霜准时来公司上班。
昨晚上她回家以后没遇到穆寒城，本来想和他说一下谢云舒的事，也只好暂时搁置。
凌霜霜收拾好去参加例会，却被通知今天要开一个临时的线上会议。
心口微惊，凌霜霜跟着A组一起来到了大会议室。
“接到新的通知，原B组组长谢云舒因个人原因无法继续在羽作任职，秋总暂时决定让AB两组合并，由吴组长先统一进行管理，随后等秋总回来了，再任命新的B组组长。”张川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转达穆阳秋的意思。
凌霜霜皱了皱眉，直觉不对。
谢云舒因为个人原因不做B组组长了？
她不是对这个位置很享受吗？
难道…是因为昨天自己去找她吗？
未免太容易放弃了，不像谢云舒。
等到会开完，凌霜霜拉住了走在前面的吴昱威：“威哥，谢云舒是怎么回事？”
吴昱威了然，拍了拍凌霜霜的肩膀：“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件事也是秋总的意思。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她总是和我们针锋相对的。”
凌霜霜见状，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
她回到工位，习惯性地打开公司论坛，却瞬间看到之前一直飘红挂在置顶位上关于她的贴子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贴子——
【天才设计师凌霜霜的成名之路】
凌霜霜忍着疑惑，点开了贴子。
帖子的内容都是她曾经参加过的比赛和发布过的作品。
甚至还有那副画作——《心墙》。
知道这个的人可不多。
看着那发布者的ID，凌霜霜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晚上，凌霜霜破天荒地没加班。
等到回到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穆寒城。
凌霜霜嘴角一扬，径直走到他的身边：“穆寒城，谢云舒那件事是你做的？”
男人头也不抬，沉声开口：“是。你将录音放出去终究是太招仇恨，还是这样来的干净。”
心下微暖，凌霜霜语气中不由多了几分欢喜：“那天才设计师凌霜霜的成名之路呢？”
这话引得穆寒城抬头瞥了凌霜霜一眼：“你是在自夸吗？”
还不承认，那ID叫做【MY】的马甲，不是墨一是谁。
凌霜霜也不戳穿他，轻哼一声，迈着轻快的脚步上楼去了。
这几日，凌霜霜在羽作多灾多难，而凌娇娇在公寓里面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做设计师的路从被扒抄袭开始，便已经走不通了。
但凌娇娇被一个星探看上了。
“凌小姐你有些热搜体质，脸蛋和身材也不错，还是学艺术的，来演艺圈混，难道不好吗？”
星探的话言犹在耳。
凌娇娇犹豫了一会，终究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爸，最近家里还好吗？”凌娇娇试探着问道。
凌天胜的声音里面藏着几分烦躁，叹息一声：“娇娇，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家里……出事了。”
凌娇娇一颗心往下沉了沉，急的声音都尖了：“怎么了？”
“项目的资金出了问题，家里最近捉襟见肘，凌霜霜那妮子还不接我的电话！”凌天胜恨得牙痒，“你那边怎么样？能不能再联系上穆寒城？”
凌娇娇心慌了几分：“我……爸，我试试看吧。”
挂了电话，凌娇娇左思右想，越来越乱。
家里这个时候出事，那她怎么去演艺圈混？
忽然，穆家老太太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凌娇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娇娇？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穆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凌娇娇深吸口气，笑着说道：“穆奶奶，您上次带我去参加穆氏集团的年会，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您看我什么时候请您吃顿饭吧？”
穆老太太笑了一声：“不用了，说起来我当时也草率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是想问您，能不能介绍一些影视资源给我？我刚刚和一名星探……”
“凌娇娇。”老夫人的声音彻底寒了下去，“我一开始带着你，是真的以为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现在你开始用穆家的人脉，是误会了我当初和你说的话呢，还是真的心野了想攀高枝了？”
第一百二十章 拒绝
凌娇娇心头大震，赶紧解释：“穆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是吗？那你以后可别再开口让我帮忙了。一面之缘，我还不至于会这么大发善心。”
说完，穆老夫人直接挂了电话。
凌娇娇头皮发麻，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老夫人的话言犹在耳。
当初她将自己带到年会上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转头就这样的态度和语气……
凌娇娇打了个哆嗦，心中沉甸甸的。
此时，星探的消息也发来了。
“凌小姐，你这里准备好了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的话，下次可不一定有了……”
凌娇娇咬紧牙关，心中下了决定。
她收拾好东西，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往穆氏集团去。
只能找他了！
此时，穆寒城正在开会。
墨一接到前台的消息后，走到了穆寒城的身边，低声说道：“穆总，凌娇娇小姐正在楼下等您，说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穆寒城一顿，这个女人又要做什么？
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开完会再说。”
傍晚，会议才最终结束后，穆寒城还是去了休息室。
凌娇娇此时紧张地握着一杯水，听到脚步声，惊喜地抬眼：“穆总！”
“什么事？”穆寒城单刀直入。
凌娇娇笑了一声，主动给穆寒城倒了一杯水，本想给他按摩一下肩颈，却被穆寒城冷漠的眼神看的不敢上前：“穆总，我最近收到了一个星探的邀请……”
穆寒城听完，眉眼渐冷：“所以你来是问我要钱的，还是要资源的？”
凌娇娇小心翼翼地开口：“如果都有的话，就最好了。”
穆寒城冷笑一声，坐也不坐了：“不可能。”
凌娇娇诧异地睁大了眼，还欲再追，却直接被墨一拦住：“凌小姐，留步。”
“你给我让开！”凌娇娇甩开墨一的手，但下一秒又被止住。
墨一提醒道：“凌小姐，您难道忘了穆总的话吗？若是您执意要上去，穆总生气了，您能承担后果吗？”
凌娇娇不敢置信地望着墨一冷漠的脸色，怒极反笑：“好啊，你们都这样对我！”
说完，她拿上自己的包，直接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凌娇娇回想方才穆寒城看着她的眼神，才开始慌了。
他会不会……真的不守当初的约定？
都是因为凌霜霜！
如果不是她抢了她的穆总夫人位置，她会有今天这样到处求人的日子吗？
凌娇娇握紧身侧的拳头，眼中的怨恨，攀升至极点！
不远处，谢云舒拿着一袋沙拉从餐厅走出来，不经意间看到了凌娇娇狼狈的身影，眼中光芒一闪而过。
“凌娇娇？是你吗？”
突然，凌娇娇的手被人握住，她回头一看，有些吃惊。
“谢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是下班了吗？”
闻言，谢云舒落寞一笑：“我现在已经不在羽作了，在谢氏集团工作，出来买份晚餐。你呢？”
凌娇娇眼神闪了闪，自嘲地说道：“来找穆总，被赶出来了。”
谢云舒面露担忧：“哦？你们吵架了？”
“是因为凌家的事情吗？我听我父亲说了。”
凌娇娇听到谢云舒提起凌家，神色微微变了：“也不是……”
谢云舒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了，上次年会上看到你，我就觉得相见恨晚。正好我也不想吃这个沙拉了，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凌娇娇有些诧异，但她心中正郁闷，想找人倾诉，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谢云舒坐在西餐厅的沙发上，听凌娇娇添油加醋地说完了今天的事情，同情地说道：“娇娇，你太着急了。年会上你也不是没看到，他们两个一起跳舞，穆总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句话简直是往凌娇娇的伤口上撒盐。
见到她神色顿时青白一片，谢云舒心中得意，话锋一转：“其实我也不是自愿回谢家上班的。”
“为什么会这样？”凌娇娇疑惑，“你是被什么人逼着回了谢家？”
“是凌霜霜。”谢云舒叹气道，“之前我得罪了她，就被穆总赶出了羽作。”
凌娇娇错愕，望着谢云舒，眼中渐渐升起毫不掩饰的怨恨：“是么？她现在权力这么大。”
谢云舒无奈一笑，但随后，她神秘地朝凌霜霜摆了摆手。
倾身靠在凌娇娇的耳边，谢云舒小声说道：“其实……我也有办法让她从今以后都得意不起来，我是这样想的……”
凌娇娇越听，神色越兴奋。
她眼睛里面的光越来越亮，最后扭曲一笑：“好。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一点，还不够。”
谢云舒但笑不语，慢悠悠地切了一块牛排，才说道：“这我自然知道，我不想出手，麻烦到你了。所以我会出资帮凌家。”
凌娇娇闻言微微一顿，随后忽然笑了一下：“就出钱，让我去做这件事，恐怕你赚大发了吧？”
谢云舒脸上笑容收敛几分：“那你想怎么样？”
“帮凌家度过危机，还要帮我进娱乐圈，引流量到我身上，怎么样？”
谢云舒心中嗤笑一声，就怕你没那个命。
“好，一言为定。”
“合作愉快。”
……
羽作。
凌霜霜完成自己的工作后，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
最近B组的人消停了一些，没有刚刚合并过来时的那么不配合。
凌霜霜将稿子交给下一个设计师以后，便提前从公司出发，开车来到了穆氏集团楼下的一个高档西餐厅。
她今天特意在这边定了一个位置，还给穆寒城发了消息，让他待会忙完直接下来。
凌霜霜要请他吃饭。
点完菜，让服务员待会再上，凌霜霜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请穆寒城吃饭。
最近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些，加上穆寒城还将录音的事情搞定了，凌霜霜便想感谢穆寒城一下，选了这家西餐厅。
正坐在一个隐蔽的卡座里面等他，凌霜霜的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两道窃窃私语的声音。
“……呵呵，穆寒城也不过如此，穆氏集团的董事会都已经被我们搞定大半了。”
凌霜霜眉头微微一皱。
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