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咄咄逼人
医院，重症病房。
韩琛看似无所事事的，一下一下不停的按着遥控器，不停的给电视换台。
但其实，心里在滴血。
不过不是为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伤得不是很严重，他也不是什么运动员，行走已经没有大碍了，轻微脑震荡的症状，也基本没有了。
他难受的，是他不能亲手管理自己的生意。
虽然他韩琛的威名，暂时还镇得住小弟，还镇得住场子，但是，一些大宗的交易，和泰国人的沟通，他是真的不敢做了。
韩琛是贪婪的，但哪个商人，哪个人，不是贪婪的？
所以为了少赚就是亏，而心里滴血，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但韩琛是真的暂时没有勇气，离开医院，回到那个疯狂的现实，那个有王八蛋想要的他的命，而且雇了许多凶残的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就有枪口瞄着他的脑袋的世界。
但这样躲在这里，又能坚持多久呢？
是他的耐心先消耗光？还是他每天让小弟三班倒，维持着高度警戒，而为了维持住士气，如流水一般花出去的钱？
还好，韩琛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了。
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从国际刑警那里知道了一个消息，对你的悬赏，被撤销了，你不再是被刺杀的目标了。”
“……你确定么？”
“我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
“你再继续打听一下，确定真实性。”
“我不跟这个案子的，贸然接触……好，我想想办法。”
接通的两部手提电话，挂断的一瞬间，两部电话的主人，都收起了笑容，面色都开始变幻不定。
“大B，帮我留意一下，各个警署，有没有收到报案，说疑犯是长成这个样子的。”
“刘Sir，这是什么类型的玩笑啊？”
总署，情报科，刘建明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递了一张纸给他一个叫大B的伙计。
大B一看，纸上鹰钩鼻子的帅哥，再看看鹰钩鼻子的刘建明，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想哪儿去了，是正事，这是临摹的疑犯肖像，我怎么知道为咩看着和我有点像啊？”
刘建明也有点无奈，但和大B说笑了两句，转回身，神色间，却忽然一动。
……
湾仔警署。
对韩琛事件特别专案组。
苗志舜在看过刺杀现场，心里有了想法之后，就将案子接了过来，全权负责。
中环警署的那两个老油条，自然是忙不迭地甩锅。
“这就是我怀疑的对象，彭奕行，又名Rick……”
苗志舜心无旁骛的，给手下的伙计，还有新加入的李锦富和应琪琪两人，介绍彭奕行，这个他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怀疑对象。
“但是，我们似乎并没有证据，证明彭奕行当时在现场？”
这是李锦富提出的问题。
至于苗志舜的伙计，都对苗志舜十分信服。
而且，他手下，有他的好友，改枪高手，看苗志舜特不顺眼的阿祖，还有一个，不拘小节，办案手法十分粗糙，类似于陈国忠和他的伙计的那种。
别说彭奕行就是那个杀手，就算不是，叫过来问案，折腾他一顿，又怎么了？
“是没有，他的作案经验，作案手法，都更加成熟了，这次很难找到他的把柄是没错，不过……”
苗志舜一按遥控器，切换幻灯片。
“之前，我想，应该是他‘出道’的第一次行动，他去刺杀一个被警方保护的证人，那个时候，他初出茅庐，却被我们，找到了当时他在现场，在那个酒店里，暴露在闭路监控里，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叫他来问话，甚至扣留他48个小时。”
闻言，李锦富点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了。
毕竟，他的目标，不是彭奕行。
甚至，其实也不是杀手托尔。
其实李锦富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因为之前，他的目标，是杀手O，也只是杀手O，这个他追查了五六年，才抓到线索的，最狡猾的杀手。
但却让他简直不能接受的，好不容易，有了亲手抓住杀手O，为他被杀手O刺杀的朋友报仇的时候。
却得知，杀手O就那么死了。
就那么死了。
死了。
李锦富心里瞬间空落落的，一下就失去了目标。
他也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杀手O是都市传说，却不是真的神仙圣佛，妖魔鬼怪，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真的说不定，哪天就被一口水呛死了，一口饭噎死了。
但，总归，那是极小概率事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却就这么发生了，杀手O冰冷的尸体，摆在他面前。
真的，感觉一切都索然无味了。
设想可能是托尔杀死的O，其实也只是李锦富的一个设想，是他下意识地不愿接受事实，脑补出来的情节。
也是他无法忍受那种空落落的，毫无目标，毫无目的的感觉，下意识地，就想要做点什么，想要忙活起来。
“所以，我们立刻找到彭奕行，将其请来询问，记住，只是请，我怀疑对方的情绪，正处于不稳定的边缘，我们尽量不要给他更多的刺激，但也要小心，他已经失去控制了。”
……
于是，彭奕行被请到警局。
他没有请律师，但也不是一脸无辜的喊冤。
他只是轻蔑的冷笑。
“我那天为什么出现在那个宾馆？我不想回答‘为什么’，我怎么想，那是我的隐私，我出现在那个宾馆，似乎也不犯法吧？”
“你敢说那不是你做的？枪枪爆头，枪枪双点，除了你，还有谁有这种能力？彭奕行，你是有前科的，你杀死珠宝店劫匪，就是这种手法。”
问案的，正是看彭奕行不顺眼的阿祖。
这位改枪高手，面对冤家同行，咄咄逼人。
“无聊，我哪有什么前科？你诽谤我？除了我，谁还有这种能力？你啊，苗志舜啊，你敢说你没有？高手？”
彭奕行油盐不进，水火不侵，根本不吃阿祖的声色俱厉，仍然一脸轻蔑地，看对方，就像看一个笑话。
“你别得意，彭奕行，我们已经申请到了搜查令，你的家，你的工作间，我们一定会搜到证据，钉死你！”
“呵，请便。”
269.爆发
“苗志舜，你别搞花样，偷偷改了我的枪，整我？诬告我？还将科琳牵涉其中？”
湾仔警署。
本来有点得意，以为戏耍了一群条子，让他们恨不得毒打自己一顿，却根本无可奈何的彭奕行。
这时，却死死的盯着苗志舜为首的一群警察，双目毫不掩饰那择人而噬的凶戾目光。
因为，对方摆明了是栽赃陷害。
在他的工作车间，搜出来的练习用的气枪，明明都被他精准的调节过了，绝对全都是1.75焦耳（平方厘米），根本没有到界限的2焦耳。
却被苗志舜说，他的枪违规了。
这是对他的侮辱！这是对他的枪的亵渎！
你们，罪无可赦！
“……我信我的伙计，彭奕行，科琳承认了，那些气枪，都是她的，而其中一把，超过2焦耳，我们要正式拘留她，至于你，感谢你的配合调查，你可以走了。”
苗志舜一开口时，也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说着，目光就变得十分坚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彭奕行。
“苗志舜，不要欺人太甚，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彭奕行死死的盯着苗志舜，这个唯一被他看在眼里的，射击技术得到过他的承认的人，目光逐渐失望。
“喂，你说什么？你不忍耐又怎么样？还想再杀警察啊？不看看这是哪里！”
PIA！
那个苗志舜手下，浑不吝的伙计，叫嚣着过去，给了彭奕行脑袋一下。
“怎么，不服？打我啊？来啊，我绝对不告你袭警，不然是表字养的！”
虽然这伙计，被彭奕行爆发的凶戾目光，震住了一瞬间，但他也是真的大胆，也是经历过不少枪战的猛将，跟着就毫无惧色，变本加厉的挑衅。
“好，很好。”
彭奕行已经在发作的边缘了，右手不停的微微颤抖，双眼也变得嗜血，进入一种冷静却又疯狂的状态。
但在看到科琳被两个警务人员带走，最后回头望了他一眼的时候。
突然真的冷静下来，气势全无，毫无感情波动的，对苗志舜点点头，不管条子的叫嚣，平淡的，转身离去。
“阿利，你带着伙计，跟着彭奕行，他去哪里，就跟去哪里，四个伙计一组，倒三班，24小时全天候盯住，阿丽，你负责科琳，尽量寻找突破口，突破她的心理防线……阿祖，说两句。”
苗志舜看着彭奕行的背影，心里隐隐升起很不好的感觉，却还是深吸一口气，他是这些伙计的阿头，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犹豫，不能计较得失，更不能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他要最快的给出方向，让伙计们最快的动起来。
但他还是单独给阿祖叫道他的办公室，锁上门。
“阿祖，那枪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肯定是有问题了，不然怎么钉死那家伙？”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阿祖，你和我说实话。”
“实话就是，彭奕行一定有问题，现在我们也有机会，逼出他更多的问题。”
“呼……”苗志舜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注视着有些模糊的阿祖，终于，一声叹息，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阿祖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开车离开警署的彭奕行，他的目光也很坚定。
不但坚定，而且，又逐渐变得冷静，且疯狂。
望了一眼后视镜，看着后面跟着的条子的车，彭奕行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
他稳稳地开着车，却不是回家，也不是去射击场，或是他的工作间。
若是艾达在，跟一段，应该能猜出，彭奕行是去他的那个隐蔽的仓库。
但一无所知的警察，只知道，无论如何，都要钉死彭奕行，只是稳稳地跟着。
跟到了仓库。
“喂，阿利，你们跟到哪里了？仓库？周围什么情况？……你们保持距离，等我赶到。”
“苗警官，有情况？”
李锦富也是一个老警察了，自然一看就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只不过身为客人的他，必须是看破不说破。
而且还要看着点，年轻有冲劲的应琪琪，让她不要冲动，教她身位一名国际刑警，该如何处理和当地警方的关系，而这种情况，最好应该如何应对。
正说着，就见到一脸心事重重，要快步离开的苗志舜，便迎了过去。
“……或许有，彭奕行去了一个地方，我准备跟去看看。”
“一起啊？”
“好，我再叫上阿祖。”
苗志舜直接点头，他刚才就一直心神不宁，即是对阿祖的做法，也是对彭奕行最后爆发边缘的那个眼神。
所以才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跟着彭奕行的伙计，听到彭奕行去了个他们警察不知道的地方，顿时预感更不好了。
坐不住的他，立刻叫上阿祖，还有两个免费帮忙的国际刑警，一路加急，赶去和伙计们汇合。
葵涌，海边，彭奕行的破旧仓库。
彭奕行一路不紧不慢的开车，吊着尾随他的车，来到这附近，突然一个加速。
后面四个警察的车，赶紧跟上，却在一个拐歪，只看到了一辆空车。
“下车，两人一组，在附近搜索，一定不能丢了！”
阿利一声令下，带着三个伙计，就要去找彭奕行的行踪，却还没走几步远。
砰砰！砰砰！
一道人影闪过，正是已经带上射击护目镜，手持黑色改装手枪的彭奕行，突然站定，跟着就是连续的开火！
阿利首当其冲，被一个双点打中额头正中，两个血点，后脑却直接炸开，喷了一地红的白的！
阿利旁边的伙计，紧随其后！
两人喷了一地的红白，一部份重合在一起，就好像一个放大的双点。
彭奕行一枪在手，又进入了那种冷静且疯狂的，专注无比的状态。
只不过这次，两个双点干掉两人，彭奕行一瞬间的失神，双颊不正常的潮红。
砰砰！砰砰！
“啊！！！”
继续射击，但剩下两个警察，也反应过来，连忙跑开！
却还是有一个警察，胳膊被命中，飙出鲜血的同时，倒地痛呼！
他已经被疯狂的彭奕行，杀的胆寒！
另一个躲在墙角的墙角的警察亦是如此，蹲在地上，不住的颤抖，显然被吓得丧胆！
他却没注意到，他躲避的，是木制的墙体。
而彭奕行的子弹，都是自己填装的，改装过的大威力子弹！
冷静的计算他的位置，手上疯狂的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墙体不停的木屑飞溅，穿透一个个枪孔。
终于安静下来，是彭奕行打光了弹匣的21发子弹。
噗通。
身上亦是一个个弹孔的警察，血泊中倒地。
270.彭奕行与托尔
苗志舜还是来晚了。
本来在路上，呼叫追踪彭奕行的伙计，无人应答，他的心里，就一片冰凉。
再赶到仓库，只看到一场杀戮的盛宴。
屠夫兼厨师的彭奕行，为他制作的血腥而残酷的大餐。
请他品尝。
苗志舜，这是你要求的，你点的，现在，你心里滋味如何？
“啊！！！”
苗志舜噗通一声，跪在阿利的身前，双目通红的嘶吼。
“可恶的彭奕行！早知道，就直接钉死这个人渣！不然阿利和伙计们，也不至于……扑街！我和你不共戴天！下次见到，一枪打爆你的头啊！”
苗志舜身边的阿祖，也是义愤填膺，叫骂不止。
苗志舜却觉得好友阿祖的声音，惹得他心里一阵烦躁。
倒是跟来的李锦富和应琪琪，两位国际刑警，见状并没有上前，只是在周围查探，不过，不但是应琪琪这个初出茅庐的，就连李锦富这个因为追查杀手O，和各类杀手打了好几年交道的，都是暗自震惊。
心说这又是一个疯狂无比的杀手，那么说不定，真的会引起那个也很疯的托尔的注意？
铃铃铃……
却在这时，阿利的怀里，响起了手提电话的铃音。
阿利是没有手提电话的，苗志舜瞬间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伸手摸出手提电话，接了起来。
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用莫名的语调，冰冷的口吻说道：
“苗志舜，我说过，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彭奕行，你想怎么样？”苗志舜死死的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却同时脚下一踩阿祖，捂着手提电话，悄声说道：“彭奕行在盯着这里，你来找。”
“放了科琳，你们不该诬陷她。”
苗志舜不动声色的移动脚步，镇定地回道：“彭奕行，是你将科琳卷入其中的，是你害了她。”
“苗志舜，我要打你，一定会在你看得到我的地方，一定会让你面对我，这个你可以放心。”
“好啊，那你现身啊，又想要科琳，又不敢出现。”
“我是要你们放了她，这本就和她无关，最后重申一次，苗志舜，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从这一刻开始，你一天不放科琳，我就每24个小时，杀一个警察。”
“喂，你别乱来啊！”
“我说到做到，一直都是，你从不该怀疑我，做法都是你自己选的，这次，也是一样。”
“彭奕行，我警告……喂！喂！！”
苗志舜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死死的握住手提电话，好像这就是彭奕行的喉咙。
却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彭奕行，果然没有距离这里太远。
这一带，他熟悉无比，而且也像杀手O似的，他也在附近的高层民居，租了一间住处。
这时的彭奕行，挂断电话的他，也放下了望远镜，正在冷静的，一粒粒的服药，同时，也在心里，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不是做法，不是计划。
现在的他，情形无比的认知到，他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枪杀了那么多警察，港岛，已然无有他的存身之地。
但他并不后悔，他没有什么归属感，没有什么眷恋。
无非就是离开港岛，却可以进入更广阔的天地。
他只有一个目标，找到更多的目标，像今天这样，体验射击夺取一条条生命，给他带来的快感。
或许，他还有最后一点点眷恋，那就是科琳，那个在他心目中，最后一点点影子。
那个影响了他的感情，影响了他的判断，他的冷静的，牢牢因在心中的影子。
但他并不懊恼，也没有厌恶，他只是知道必然如此，然后顺其自然，顺势而为。
他会逼迫苗志舜放了科琳，却不是为了再和科琳在一起。
他会这么激进，近乎失去理智的狂怒，但其实，他并没有真正失去冷静，他就好像在更高一点的位置，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冷静的，注视着自己的疯狂。
他将自己逼到这里，就是要和过去做个了断。
科琳，可以作为他心里的影子，却不再适合，成为他身边的人了。
嗡……
彭奕行正想得入神，但手上也没停，在快速的收拾东西，这个据点，也不会久待，苗志舜显然反应很快。
但狡兔三窟，他又不只是这两个藏身之处。
却在这时，手提电话，开始震动起来。
彭奕行看着未知的来电号码，不禁皱起眉头。
这是一部极少有人知道，他平时也不会用来打电话的手机，是谁，打到这个号码来的。
“……”
PIA、PIA、PIA。
彭奕行按了接听键，并没有说话。
而对面，同样如此，却传来了一阵鼓掌的声音。
“你不错，很不错，呵，别想着挂电话哦。”
对面是一个很有磁性，并不难听的嗓音，却透着一股轻佻和狂傲。
彭奕行自然是不会按着对方的节奏走，但皱着眉头，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方却似乎料到了他会如此，特别这么一说。
果然，引起了彭奕行的兴趣。
“……”
但他还是不说话，等着对方继续表演。
“你的枪法很不错，做法更是让我觉得很合胃口，我宣布，我认定你了，你适合替代杀手O，值得我和你做朋友，对了，你有代号没有？你可以叫我托尔。”
“我不想交朋友。”
“不想吗？可惜了，真正较量一下，看看谁才是最犀利的杀手之前，不能互相认识一下，实在是太可惜了，你不想在杀死目标之前，先知道一下，目标是什么人吗？”
“不想，不过你可以说说你自己。”
彭奕行没听说过什么托尔，但他听明白了，对方是个杀手，还是个自我感觉极为良好的杀手。
他曾经和一个叫杀手O的，互为对手，但现在，盯上了自己。
但这又与他何干？
彭奕行感觉这个托尔有点无聊。
不过，他想要知道，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无聊归无聊，但对方直接说了，要和他一决高下，也是一分生死。
总归，他是多了一个敌人。
“好啊，我们可以见一面啊，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和你打个招呼，或者说，邀请你玩一个游戏。
哦，之前，我本来都准备好了一个礼物，一份见面礼，但很可惜，现在的你，大概并不会关心那些事情了，所以，我又精心准备了另一种游戏，希望你能够喜欢。”
“什么游戏？”
彭奕行觉得这人果然很无聊。
“哦，我通知了港岛的警察，杀了四个警察的凶手，就在你这栋楼里，我想，警察很快就要到了，在我们正式较量之前，先互相展示一下技艺，如何？”
彭奕行听得眼角不停的抽抽。
玛德疯子。
271.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玛德疯子。
这不但是彭奕行都发出的感叹。
也是艾达的无言叹息。
叹息的对象，也是托尔。
艾达之所以会这样，要从一路跟随托尔开始说起。
托尔先是去邀请秦熙蕾看电影。
而秦小姐这个神经不知道有多粗的，还真就答应了下来。
直接跟着带着老布什塑胶大头套，顶着个大脑袋的托尔去看电影。
就让艾达叹气，这妞儿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卖到非洲当生孩子工具人的。
不过，秦小姐似乎真的只是觉得，这很刺激，很好玩。
尤其是托尔一顿装杯，说了他的预告片理论，就算是烂片的预告片，一样集中了一部影片的精华，非常的好看，而人生，也应该如此，浓烈且灿烂。
然后，还摘下来他的大脑袋，显露出原来的面容。
秦小姐这个颜控，见到托尔那不比德华差的颜值，自然是觉得更刺激，更好玩了。
不过，托尔也没有看电影，吃宵夜，喝咖啡，419一套流程走起。
他似乎也并不是找秦小姐随便玩玩，而是真的想好好和她玩玩。
于是约好下次再约出来一起玩，就和秦小姐分别了。
倒是秦小姐，脑补了一大堆言情小说的剧情，憧憬着下一次的相遇。
艾达自然是跟着托尔。
一路跟到了医院。
韩琛的医院。
这货再出现，已经是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俨然一副医生的样子了。
而脸这玩意儿，果然在装扮这一块儿，太有优势了。
竟然就这么让托尔混进了医院。
还到了马仔层层把手，还有两个警察看着的，韩琛的病房的区域。
托尔装做医生，推着轮椅，轮椅上一个盖着毯子，睡过去的老人。
掀开毯子，里面是两把MP5微冲。
托尔一下子就从医生，变成了杀人狂魔！
两把微冲大开杀戒，这可比当时韩琛被刺杀，惨烈多了。
毕竟这是医院，还是有名的大医院，是公众场合，警察就算再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能让韩琛的小弟全都带着枪在这里。
于是，变成了一个人，对一群人的，一边倒的屠杀。
好在，韩琛真的是个机警无比的，虽然他知道了，对他的悬赏，已经结束了，但在准备离开之前，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准备好了各种预案，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听到枪声，就开始准备逃跑。
也真的在他身边几个贴身的小弟的保护之下，真的跑掉了。
只不过，韩琛却没见到，他口中最看好的，最有前途的陈永仁。
那是当然的，陈永仁又不是真的铁了心的跟韩琛混，他只是个卧底好不好，韩琛就这么死了才好呢。
而那个疯子一样的神经病杀手，似乎更陶醉于杀人，却不一定是他韩琛？
韩琛却不知道，托尔的眼睛，一直锁定着他的身影，直到他逃跑，也立刻趁乱跟了过去。
然后，就在地下车库，韩琛被几个小弟护送着，就要上车的时候。
远处，阴影角落里，托尔微笑着，手里拿着一个起爆装置。
韩琛坐进车里，在他以为逃出生天，放松的一瞬间……轰~！
在那爆炸时，那一刹那，他的心理，会是多么的精彩呢？
这样想着，真的很爽，甚至都有点想打哆嗦的托尔，拇指已经按在起爆按钮上，正要往下用力的时候。
轰！
一声轰鸣，让他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一个上身骚红皮衣，下身黑色皮裤黑皮鞋，梳着油头大背头，鹰钩鼻子，面貌却很英俊的男人，拿着一把霰弹枪。
轰轰轰！
一杆喷子，接连几下，就给韩琛的几个小弟，全都喷死了！
托尔看看对方，有点想照照镜子。
虽然这人明显看得出来，是化了妆了，但底子，至少也要有六七分相似，不然也不能这样，真伪难辨！
这特么乍一看，真跟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不对，他有个亲哥，可没眼前这人，长得这么像他！
“你干嘛！？你疯了吗！？”
而且韩琛一声爆叫，经是似乎认识自己……不，认识那个人？
托尔看着，感觉更有意思了。
轰！
而那人，则是一语不发，毫不犹豫的，一喷子喷向韩琛的胸膛，打得他整个人飞了起来，飞到车里！
砰砰砰！
那位“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又从身后，掏出一把左轮手枪。
车子里映出一闪一闪的火光，跟着，恢复平静。
那位亲兄弟，似乎也有点失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飞速的离开。
托尔就这么目送着那个假借他的身份，过去杀人的那位亲兄弟，急急忙忙的离开，反而将起爆器的按钮保护关上，收回兜里，嘴角，还微微翘了起来，双目满是笑意。
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托尔不但不气，反而感觉很有意思！
这是一个有趣的对象，可以让他好好玩一玩！
不过，在那之前……啧。
托尔啧了一声，似乎有点苦恼，因为他的另一个目标，同样非常的有意思，他来这里，就是准备和那个目标玩一场游戏的。
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托尔对着那位亲兄弟逃走的方向，手指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嘴里无声的“砰”。
轰！
然后手伸进兜里，按下了起爆器，让韩琛的车底，轰然爆炸！
剧烈的爆炸，整个地下室都跟着剧烈一震！
也让沉重的防弹车高高飞起，轰然坠地，跟着燃起火光，变成熊熊烈火。
托尔开车扬长而去。
假扮托尔的人，不知道托尔在暗中。
托尔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暗中，还有一双眼睛，更有一个便携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切。
艾达本来是有机会，在托尔找到韩琛之前，提前干他一下子的。
但在用系统扫描了一下，发现韩琛的周围，只有他自己的人的时候，就等了一下，看看托尔会怎么做。
而在托尔大开杀戒，却又放跑了韩琛的时候，又等了一下。
果然感觉，等一下，实在是太对了。
这不就看到了一出好戏么？
但最重要的，还是看到了托尔的疯狂。
再次给他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层。
这家伙这么疯，还是不要和他近身了吧。
谁知道他会不会疯起来，直接来个中东式的，同归于尽刺杀法？
玛德疯子。
272.韩琛死
“喂，是我啊，我正好在医院，好像听到了枪声，不是你那边出事了吧？”
“是我！就是我啊！丢雷姆！我要往地下停车场走，你来接应我！”
韩琛正在安全通道，被马仔前后护着，汗流浃背的往楼下跑。
他忽然接起刘建明的电话，立刻邪火往脑门上撞，你这小王八蛋，说什么悬赏取消了，那这个追杀我的疯子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啊！
也就是韩琛情急之下，没见到托尔的样子，不然，大概都不会接刘建明的电话吧。
而他也并没有发火骂人，而是镇静下来，不管怎么样，不管刘建明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都需要刘建明的帮助。
而只要见了面，他就有把握，控制住刘建明。
他准备的控制刘建明的手段，不要太多！
刘建明并不是办什么事情来的。
他就是为了韩琛来的。
在他得知了，有个入境的杀手，目标是韩琛，而且奇了怪哉，和他竟然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的时候。
刘建明就动了心了。
但并不是说，今晚他准备好了一切，他就是直接过来，化妆假扮成托尔，直接来给韩琛干掉的。
韩琛是怎样的枭雄，有多少底蕴，多少准备，多少算计，拿住了他刘建明多少把柄。
刘建明并不清楚的了解，但他知道，一定会很多。
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要有万全的把握，十足的准备。
但是，韩琛被刺杀，心情暴躁之下，对刘建明的种种颐指气使，呼来喝去，阴阳怪气。
也让刘建明，有了走极端的想法。
今晚，刘建明就是来踩点的，他想要来看看，有没有可能，在这里，给韩琛致命一击。
小心是要小心，但也要抓住一切机会，来看看，总是没错的。
刘建明却没料到，事情就是这么巧，就是让你料不到。
医院真的就在这时，发生了枪击事件。
而他一时冲动，打电话试探一下，发现果然是冲着韩琛来的。
而正好就在地下停车场的他，一时心动，就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托尔标志性的穿着，骚红皮衣黑皮裤。
潜伏于暗中等待着。
而在看到，韩琛只是被三个马仔簇拥着，仓皇地逃窜，也没有追杀的人的身影的时候。
干掉韩琛，甩脱束缚，真正当他前程远大的警界之光！
不用再整日心里有鬼！
不用再整日带着假面具！
自由！美好的未来！
全都在眼前，只要抓住这个机会！
一点一点的，越来越冲动的刘建明，不知怎得，就是没控制住。
越来越心动的他，终于行动了。
于是，便有了韩琛的劫数。
然而，韩琛死了，却并不是一了百了。
刘建明也不是干死韩琛就完了。
他要抓紧时间，赶往他知道的，韩琛有可能会藏只有他知道的机密所在，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于是，一个选择，一个难题。
出现在艾达面前。
是跟着刘建明，看看他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还是跟着托尔，这个危险人物，将可能牵扯到自己的危险，尽快找到机会，将其掐灭。
想了想，艾达还是跟上了托尔，而没有选择刘建明。
因为无论如何，不管韩琛死了，会有多大的影响，而刘建明，会怎样去找韩琛拿捏他的把柄。
韩琛已经死了，而刘建明，本身就已经有把柄，在自己手中了。
还是托尔，更加的危险，这家伙，总在自己家附近的区域逛荡。
泡泡妞儿，杀杀人，他是嗨皮了。
艾达受得了吗？
韩琛还可以说他死有应得，但托尔继续闹下去，肯定要和警察怼上，说不定下一个警察，就会是程小东。
而他若是被逼急了，又和秦熙蕾搞上了，到时候在自己家附近玩轰轰轰？
托尔这么危险的家伙，绝对不能留。
……
“喂，哥，是我，我瞧见个挺有意思的事儿。”
托尔炸了韩琛的车，开车扬长而去的时候，用移动电话，拨了个长途号码，接通之后，说得却是一嘴流利的京片子。
“嗯，你再帮我查个人……不知道叫什么，就知道和我长得挺像，比你可像多了，当年咱爸……你尽量找吧……对了，内姓彭的……”
……
“喂，达华啊，什么有意思的事儿？……有人扮成你的样子，杀了人，你跟我说这叫有意思？……不是，就有个和你长得像，这我怎么查？……你别特么逗贫！……我尽量帮你扫听，弟，听哥一句，O也死了，那目标也死了，收手吧，别闹了，哥帮你没得说，但你也为哥想想……好吧，那人在……”
“草，该你的。”
日本，某个很小的柏青哥店，狭小的经理办公室，一道小门里，更逼仄的空间，里面昏暗的灯光，布局有点像当铺，被一道墙，铁栅栏防护的玻璃窗口隔开。
里面差不多仅能放下一套办公桌椅，椅子上坐着个人，正在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这人鹰钩鼻子，带着防强光眼镜，仍能透过镜片看到锐利的双眼，五官和托尔有个三四分相似，却因为搭配组合问题，远没有托尔那么帅。
这人叫骆敬华，有个弟弟叫骆达华，兄弟俩差了将近二十岁，两人曾全都是国家队的射击运动员，参加过奥运会，但因为家族遗传先天性疾病，不能见强光，更不能见强光不停闪烁，不然会抽搐晕厥，不得不退出国家队。
兄弟俩也不知怎么的，一路辗转，就都成了杀手。
哥哥运气好，从杀手这行成功退出来，却仍然要靠这行混饭吃，便利用原来的关系，成了一名掮客。
还是一名很有名气的掮客，都市传说杀手O，都是他发掘出来，并跟着他有了名气的。
托尔也是如此。
只不过，相对于干一行爱一行，低调行事，兢兢业业当杀手的O，他这个爹妈老来得子，他也疼的不行的弟弟，却让他头痛万分。
托尔因为遗传性疾病，没了大好前程，虽然没有自暴自弃，却变得嚣张乖戾，当不成奥运冠军，就要当世界第一杀手。
还要挑战当前东南亚所有的杀手高手，真的没少给骆敬华添麻烦。
甚至这次，还要让他违反道上的规矩，透露杀手O的消息给他。
“好在”是杀手O莫名其妙的被干掉了，牵扯不到他们兄弟俩，不然他十几年的招牌都要砸了。
但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却继续任性，杀手O没了，就要找上最近异军突起，而且恰好，也是让他当掮客的彭奕行。
骆敬华是真的恨不得亲自杀到港岛去，给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揪回来。
但他爹妈去了之后，长兄如父，骆敬华最疼这个弟弟，从没拒绝过他。
这次，也只能一样。
273.游戏开始
“madam程，感谢你能来，这次的疑犯，非常的凶悍，他的强悍，想必不用我跟你多说，这也是我请你，请这些精通IPSC射击的伙计们前来支援的原因。”
葵涌，彭奕行的仓库，附近的一栋11层的居民楼。
周围已经被封锁，大量的警车，还有冲锋车，将附近区域团团围住。
苗志舜并不是这里的总指挥，因为这里是先接到匿名电话的报案，从总署保安科调来了负责人，又从周围区域的警署调集人力。
警察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匿名电话，就如此劳师动众。
但这个匿名电话的报警，却是和之前苗志舜通知警队线路，上报的案件有关的，联络了苗志舜之后。
苗志舜自然知道，彭奕行就在这附近，盯着仓库这边的情况，才能第一时间打电话威胁他，让他放了科琳，不然一天杀一个警察，放出这等狂言。
他自然是要宁可信其有，将事情说得十分严重，才有了这等场面。
至于说，抽调了附近区域，三个警署的，超过三十人的重案组成员，两辆冲锋车，还有一队飞虎队成员。
只是对付一个人，为什么不直接匡一下，平A过去就完了。
这可是1V4，击毙了四个警察的，穷凶极恶的凶徒。
别看彭奕行就只有一把手枪，却是特别改装过的，21发弹匣，射速极快，子弹威力几乎堪比突击步枪，而且射击技术、实战能力极强。
这不是即时战略游戏，围杀boss，匡一下平A，死几个就死几个，无所谓。
都是伙计，死谁合适啊？
而且这还是居民楼，住着大量的无辜居民，谁知道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自荐并得到认同，成了行动组长的苗志舜，提出了一个建议。
由他带头，紧急召集他能想得到的，有过IPSC射击经验的，而且是好手的，并且知道彭奕行有多厉害，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组队上阵。
并且和飞虎队配合，一组由上至下，一组由下往上，挨家挨户的排查，警告住户锁好防盗门，闭门不出。
这样虽然会慢一些，但重要的是，如果彭奕行还在这里，一定可以慢慢收网，将其堵住。
“只不过，我再重复强调一遍，目标极其危险，极其凶悍，一定不能大意，见到目标，可以第一时间射击，即便是你在他背后，只要他有任何动作，只要有机会，就要毫不犹豫的开枪！”
苗志舜戴上了射击护目镜，穿好防弹衣，腰间改装手枪，一排弹匣。
他身边，有七个和他同样装备的伙计，包括阿祖，包括那个彭奕行曾经收过的徒弟，现场取证科的小胖子。
还有程小东。
大家都很认真的听着苗志舜的嘱咐，虽然这已经是苗志舜第三次郑重其事地嘱咐，却一点都不嫌烦。
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彭奕行那令人目眩的枪法和战绩都不用多说，更何况，还有他以一敌四，轻松收割的四个伙计的生命，那血淋淋的战绩。
让大家都知道，这次行动，十分的危险。
却没有一个退缩的。
只不过有个临时接到电话的。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你……你知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不多说了，你千万要稳妥一点。”
“有别的事？”
苗志舜过来问了一句。
“是达仔，他担心我。”
程小东挂了电话，对苗志舜笑笑，神色间却有点担心。
“若他是警察就好了，可惜这个时候，不能叫他帮忙。”
你这家伙脸还挺大，你叫我帮忙我就帮啊？——可惜艾达不在这里，无法当面这样腹诽。
“放心，我打头阵，我会看好伙计们的。”
程小东：我不担心伙计们，我担心我男人着急我，不知会怎么搞事情啊。
“走吧。”
程小东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冷静下来，最后检查一遍装备，跟上队伍出发。
十二个飞虎队成员，乘坐两部电梯上顶层，随后关掉电梯，再分成两组，挨家挨户的排查。
这栋楼一层只有六户，全都有朝南的房间，只不过只有最边上两户，是南北通透的，三户一部电梯。
接到消息的苗志舜，也带领着七个射击组的，分成两队，他和阿祖分别带着三个队员，再分别加上两个伙计，也是一组六人，分别排查。
不是不想叫更多的伙计，而是地方就这么大，人再多，也施展不开，前面的开枪，后面的只能看着。
……
“喂，游戏开始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精彩的表演，说不定，我也会临时加入哦。”
另一边，彭奕行也没想着逃窜，他第一次挂了这个叫托尔的神经病的电话的时候，警察就已经赶来，包围这里了。
左右冲出去，都是要面对警察，不如准备好，调整好状态，大战一场！
彭奕行特地多系了一条弹匣腰带，十个弹匣，算上枪里的，232发子弹。
他不知道他最终能不能杀出去，但他知道，他一定能杀个过瘾，这将是他最华丽的一战。
而就在他调整好装备后，又接到了托尔的电话。
彭奕行不禁露出一个嗜血的，冷静又疯狂的微笑。
他忽然觉得，那个叫托尔的神经病，安排的这个游戏，似乎也不错。
彭奕行如同一道幽灵，闪出大门，却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先去了过道里的线路室。
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准备了，他早就对电源线路做了手脚，这时将线路短接，整栋楼全部停电，包括外部线路。
而应急灯，也都被他提前弄坏，只有安全通道的指示牌，亮起昏暗的绿光。
彭奕行将头上的夜视镜放下到护目镜前，眼前再次亮起，变成微光视界。
“Gameon。”
彭奕行嗜血一笑，这次，他真的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黑暗当中。
虽然他是在五楼，下去比较快，却反其道行之，先向上走去。
他并不着急逃走，这里，才是他的主场，在撤离之前，他要先杀个痛快，杀到敌人胆寒！
砰砰！
上到9楼的时候，彭奕行遭遇到下楼的飞虎队！
刹那间，枪火照亮整个通道！
猎杀的游戏，开始了！
274.这就给弄死了？
彭奕行被困住的居民楼的北边。
距离两百多米远，另一栋高层居民楼，13层，一户打开窗户的卧室里。
托尔站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着一把大杀器。
那名为巴雷特，型号M82A1的12.7mm反器材狙击步枪。
旁边是排成一长排的，10发子弹一个的弹匣。
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远方，不时闪现一点火光，隐约传来的枪声的建筑。
还有那下面围满了的警车和警察。
“可惜，看不到你最华丽的演出，不过不要紧，这只是前戏，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是的，托尔从没有想过，就这么给彭奕行逼到绝路，就这么逼死他，就算他能逃出去，托尔也能一枪狙死他。
托尔从未这么想过。
他想的是，只要彭奕行能逃出去那栋楼，他就可以出手救援，将彭奕行救走。
这便是他的打个招呼，也是玩游戏，还有他的加入进去，和彭奕行交个朋友。
然后，再一决胜负。
果然神经病的脑回路，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
托尔先是，嗯，看着人干掉了韩琛，有点想和那个人玩玩，但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和彭奕行玩。
而他找到彭奕行的时候，正是警察给彭奕行叫到警署的时候。
再到彭奕行被放出来，托尔就一路跟着他，只不过，当托尔发现，彭奕行去的地方是他藏身的仓库，就在最后改道。
不得不说，杀手O和彭奕行，都算是遇人不淑，碰上个疼弟弟疼得不行，不惜坏了规矩的，却正好是他们的杀手经纪人。
只要是他们和骆敬华接触时，透露的任何信息，都瞒不过托尔。
自然也就连彭奕行图方便，让骆敬华帮忙介绍一个能找到藏身处的人，然后租的仓库和住户的位置，托尔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但如此，骆敬华不但是给彭奕行介绍熟人，甚至弟弟什么尿性的他，也自己跟着租了一间。
才有的托尔直接出现在了这里。
而就在托尔看好戏，好吧，他也看不到什么，就有点亮光和隐约的枪声，其他全凭脑补。
就在这时，对面的枪声，先是密集了很多，跟着停下了一段时间。
托尔略微一皱眉。
跟着调了一下狙击枪的瞄准镜，将其调成热成像模式。
便见到，一个身影，正好出现在建筑靠边上的，彭奕行的住户，北边的小卧室里，然后迅速蹲下，利用门口，半掩护着，探出头去，似乎是开了两枪。
彭奕行被人堵了？
那群条子里，竟然有能和彭奕行过招的高手？
而且似乎不止一个，彭奕行竟然被压制了？
他似乎小瞧人了？
托尔有点惊讶，也有点兴奋，游戏似乎变得更有意思了。
而他，这是可以提前登场，加入游戏了吗？
托尔飞速的心算了一下，最顶级的狙击手，数学都不错，至少要心算能力强大，才能瞬间计算出弹道修正公式。
然后退下弹匣，换上了一个子弹头涂了红漆的弹匣。
高爆穿甲弹，虽然不能打穿钢筋水泥的承重墙，但打穿外墙，轻轻松松。
托尔将枪口调转，以彭奕行所在的位置为基准，猜测警察可能在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的食指都已经碰触到了扳机，深吸一口气屏住的时候。
呲~。
突然，一个小东西，带着燃烧的火花，突然从窗口扔了进来？
从13层的窗口，扔了进来？
嘭嘭嘭！
托尔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三声强烈的爆炸轰鸣！
砰！
这一下可不得了，吓得托尔当时就是一个哆嗦，全身都紧绷起来，甚至不受控制的扣动了扳机！
只不过是三颗大一点的炮仗而已，托尔这么大的反应？
别忘了，他有先天性的特殊遗传疾病，他见不了强光，更见不得强烈的光线剧烈的闪烁，当初他就是因为这个，在奥运赛场上，防强光护目镜不慎掉落，又见到太多的闪光灯，直接当场抽搐晕厥的！
“扑街！你特么给老子去死！”
跟着，托尔还是没反应过来，他还在克制他强烈的想要抽抽的欲望！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黑衣蒙面，竟是从窗口上面翻身下来，甩进屋子里，一声气急败坏，暴怒不已的爆叫，跟托尔是他杀父仇人似的，如同猛虎一般，扑向了他！
“草！你踏马什么毛病！谁踏马让你开枪的！你踏马就这么胆小！你当尼玛的杀手呢！呸！草的！干不死你丫挺的！”
然后，托尔听到的，竟然是熟悉的骂街，上来就先说植物，但他还是反应不过来。
因为他刚勉强克制住想要抽抽的冲动，想要逃开，就猛然中了一脚！
跟着就是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
而托尔的身手，单指近身搏斗这一块，他还不如杀手O，他是个杀人全凭火力猛的，他只信他的枪，他的手雷，他的炸药。
他自己都不信他自己的拳头！
“草！你踏马%……#*%￥！”
出手偷袭，还直接闪，你这混蛋不讲武德！
而对方，一点儿都不局气，还特么专门往托尔要害上招呼，戳眼睛，打酸鼻儿，跟着就是特么一记撩阴脚！
“草，你祖宗，给爷死！”
噗！
对方竟是得势不饶人，极为熟练，极为凶狠的，飞起来就是一记膝撞，正怼在托尔脑袋上！
你这脑袋保熟吗？
托尔的脑袋，毫无防备的挨上这一下，真就跟被打裂了的西瓜似的，歪了的鼻梁子旁边，生生绽裂一道恐怖的伤口！
咕咚！
托尔直接被打得躺在地上，脖子一歪，歪掉的鼻子里，流出血液，和粘稠的蛋清似的液体，直接没了动静。
“去尼玛滴吧！”
那人却根本不饶人，来了一句那位评书大师的经典叫骂，狠狠一脚，抽在托尔的烂西瓜，嗯，脑袋上。
咯啦！
托尔的脖子，都被这含怒一脚，踢得伸长了一截，本来还有的微弱呼吸，彻底憋住，整个人却开始胡乱抽搐起来。
“不是这么简单吧？”
那人踢完之后，朝着窗口远远跳开，大有一言不合跳下去的架势，却没有等到任何动静。
仔细观察了一下托尔，直到他不再抽抽，彻底没了声息，这才奇怪的松了口气。
摘掉面罩，正是一脸诧异无比的艾达。
还以为这家伙多么的凶悍，自己连门都不敢走，就怕遇到什么爆炸陷阱的，特地爬墙过来。
却没想到，三个炮仗，就给这货弄死了？
275.唯独你，没资格死的痛快
托尔从医院离开，过去寻找彭奕行。
艾达则是将刘建明先放一边，仍是跟着更危险的托尔。
然后便一直跟到托尔来到这个位于某民居的13层的藏身处。
而艾达跟踪托尔，都是利用系统锁定，隔着几百米锁定他，免得被他察觉。
所以一开始，艾达并不知道，托尔是跟着彭奕行的，两人按说没有任何交集。
但这地方，艾达却是来过的。
还在奇怪，托尔怎么盯上了彭奕行，这家伙，怎么一刻都不肯消停，弄死韩琛都不够你得瑟的。
那你也去找刘建明的麻烦啊，怎么……哦，同行是冤家，这家伙，是想和彭奕行较量较量？
这俩怼上，倒是不错，谁给谁弄死了，自己都能更省心一点。
却在这时，守在天台上的艾达，听到了枪声，然后用望远镜看到，仓库那边发生的事情，彭奕行杀死了四个警察。
托尔不会早就知道这些吧？他早就盯上彭奕行了？
艾达还在奇怪，跟着就看到警车不断的过来，包围了两百多米外的另一栋居民楼，彭奕行跑去的那栋。
甭问，准是托尔那个神经病干的。
再然后，艾达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苗志舜你个王！八！蛋！老子祝愿你第一个被彭奕行干掉！
这六七个全都是一副要去IPSC射击大赛模样的人集合在一起，艾达还能猜不出来，这是哪个王八蛋出的主意？
若单是彭奕行一个人……就单是想想，程小东要去直面彭奕行的枪口，艾达就已经要原地炸裂了。
更别说，现在警察还是在托尔那个疯子的注视之下，天晓得那混蛋能干出来什么？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艾达锁定了托尔，发现他正拿着杆大枪，竟是那种只是穿越前在网上见过的大杀器，在窗口瞄着对面的大楼，
才有的铤而走险，不再等什么万全的把握，直接就干了！
只不过，艾达是抱着拼了的心思，却没想到，只是上次觉得挺好用，预备的几个大炮仗，就给托尔弄住了。
竟然这么轻松就给这货干死了？
就这？
还特么的超级杀手呢？
不过，艾达也来不及多想，这个决定应该挺猛，上次干韩琛，也确实挺猛烈的托尔，为毛突然就这么软了。
警方也是有狙击手的，不过是在距离五六十米的地方，虽然帮不到建筑里作战的程小东他们，却能看到艾达和托尔这里，而托尔，刚才已经开了一枪了。
好在托尔突然就萎了，三两下被艾达干死，还有时间做点事情。
艾达果断的取代了托尔的位置，拿起那把巴雷特，网上据说能狙坦克的大杀器，狙击镜再次瞄向了对面。
但其实，艾达第一次摸反器材狙击步枪，是根本驾驭不了这种大杀器的。
更何况，还是这种超过两百米的狙击距离的情况，可能瞄得时候歪一点，子弹打出去，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而对面，程小东可就跟彭奕行对峙呢。
砰砰砰！
可艾达还是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因为艾达虽然瞄不准，却可以用系统进行锁定。
可以同时锁定彭奕行，和他周围的所有警员。
只要能避开程小东，起到震慑作用就好了。
艾达也想彭奕行死，却不是让程小东冒险，和彭奕行拼命。
……
彭奕行破坏掉整座大楼的电源，带上夜视仪。
先是怼上了6名飞虎队成员。
在狭窄的安全通道，彭奕行的射击技术，反应速度，改装枪的射速，全都发挥到了极致！
瞬间击毙四名飞虎队成员，彭奕行连杀的最高纪录！
只不过，另外两名飞虎队成员反应过来，开始还击，又是烟雾弹、震撼弹扔出去，彭奕行也只能暂且退避。
不过，不要紧，游戏才刚刚开始！
砰砰！砰砰！……
彭奕行借助地利，不断的游走，来去如风！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说实话，艾达要是亲眼见了，一定会发出感叹，这颇有点自己的风范了。
不过，彭奕行的特点，主要还是十步杀一人，他毕竟是普通人的健康身体，千里不留行多少差点意思。
但这也足以让飞虎队损失惨重，一队成员，几次交手，折损了三分之二！
但彭奕行精神高度紧绷和集中，体力大量消耗，也需要一些喘息，说到底，他仍然是个新人，他也没经历过这样的长时间的游击作战。
他能做的很好，但他也必然有预料不足的地方。
而就是这时，体力和精神力，都从巅峰状态有所回落的彭奕行，碰到了他的冤家对头阿祖，带领的小队。
但即便是这样的彭奕行，也不是阿祖能够力敌的！
阿祖虽然也是射击高手，算是和彭奕行同一档次的，但那是之前，那个只懂IPSC射击的彭奕行！
现在却不是比赛，而是分生死！
而阿祖当久了警察，实战的时候，他习惯了举枪示警，他即便能够克制，但这已经让他满了半拍！
再加上他本身就本不如彭奕行速度快！
两人面对面，十几米的距离，同时发现对方，却是彭奕行先反应过来，先拔枪，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砰！
彭奕行打出双点，阿祖却刚把枪举起来。
然后不得不变成了捂着脖子，摔倒在地。
彭奕行对别人，都是爆头，让目标无痛苦的，一瞬间死去。
但唯独这个阿祖，不但处处和彭奕行作对，批评他的改枪，甚至在IPSC射击的时候，偏帮苗志舜，在彭奕行比赛的时候，摸着枪，在彭奕行身后死死的盯着他，干扰他。
这些都算了，彭奕行也不再是那个专注于IPSC射击的人了。
但千不该万不该，阿祖不该动他彭奕行改的枪！设计陷害他！将科琳牵扯到其中！
唯独这个扑街，彭奕行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痛快！
彭奕行特意瞄准阿祖脖子的两侧，打中他的大动脉，让他一时不能断气，好好体会一下鲜血流干，直至生命最后一刻的滋味！
但也正是如此，彭奕行注视着阿祖绝望的捂住脖子，一瞬间的泄愤，一瞬间的陶醉，最后慢了一拍，被程小东和其他几个伙计，悲愤的反击，将他堵住了！
276.压制，撤离
“阿祖！阿祖！”
苗志舜赶过来时，阿祖已经倒在血泊中，浑身抽搐了。
“你们两个，赶快带阿祖下去救治！”
苗志舜双眼通红，一声爆叫，跟着就循着枪声冲了过去。
在又搭上了一个伙计的性命，程小东也趁机打中彭奕行，只可惜，打中的是彭奕行穿着防弹衣的胸膛，只是让他受了点伤。
不过，彭奕行毕竟是普通人，还不是很强壮的那种，即便隔着防弹衣，他也不能像艾达似的，没事人似的继续厮杀，这一下，也差点给他打得闭过气去。
程小东和另一个IPSC射击高手，带着两个伙计，也成功将彭奕行逼退，退到他的住处。
而这时，残余的四名飞虎队成员，也跟了过来。
八个人将彭奕行堵住，这可以算是瓮中捉鳖了。
只不过，这鳖，比鳄鱼还要凶恶。
一时间，程小东几人也不敢上前，和困兽犹斗的彭奕行决一死战。
毕竟是警察，而且谁也不想自己去送死，也不想身边的伙计去送死。
这个时候，应该嘴炮一下，来点心理战，影响一下彭奕行的心理了。
而且，苗志舜也带着伙计们，往这边赶了，而且也联系下面，到时候带着钢盔，穿着重型防弹衣，举着重型防弹大盾的警察一来，就算彭奕行是鳄鱼，也得老老实实的被关进铁笼子里了。
他们却不知道，彭奕行只是在稍作喘息，调整状态。
他已经准备好了，决一死战！
然而就在这时！
砰！
哗啦啦！
不知从哪里，打出一颗子弹，竟是直接穿透了客厅的墙壁，打中了吊灯，再给对面的墙壁，打出一个深深的孔洞！
碎玻璃如雨一般，泼洒在地上，还飞溅到程小东等几个伙计身上！
瞬间，所有人都吓得心脏骤停了一瞬间！
彭奕行有外援！还有大威力的反器材步枪！
彭奕行听到不一样的枪声，也是一皱眉头……是那个托尔，加入进来了？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先制造麻烦，再帮忙？
还是像他说的，他就是单纯想和自己玩一个游戏？
然而奇怪的是，程小东等人揪心，彭奕行意外，却都很奇怪，怎么就这一枪？
“狙击手！注意附近的大楼，有狙击手在向我们攻击！”
程小东反应最快，直接趴在地上，赶快通知下面的指挥部。
砰！砰！砰！
而就在众人揪着心，万分紧张的等着可能的枪声到来时。
如众人所愿，枪声真的再次响起！
不过，并不是冲着程小东等人这里。
而是苗志舜，这个红着眼圈，一副要过去和彭奕行拼命的家伙，刚猫着腰窜进来的时候！
就有一颗子弹，穿透外墙，又穿透一层隔断，就在他脑袋上面，没高出很多的地方，飞了过去！
而且这次不是一发！
而是接连不断的射击！
一发又一发，速度并不是很快。
但谁特么的受得了，一枪一枪打过来的，能穿透墙壁的大威力子弹，接连不断的射击！？
“撤退！撤退！狙击手，找没找到对方的狙击手！我们需要支援！”
阿祖不在，程小东自然接过指挥权，其实要不是苗志舜更信阿祖这个老伙计，本来就应该是程小东这个和他平级的高级督察，来指挥的！
程小东当机立断，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再僵持下去，必须要暂时撤退！
至于苗志舜的反对，程小东根本不鸟他，拽了两把拽不都，直接叫其他伙计都跟着撤！
苗志舜也终于压下悲愤，知道事不可为，跟着撤了出去。
“注意，我方狙击手，也被对方压制了！”
砰！砰！砰！
枪声仍是一下接一下的，接连不断，不过，不再是打向苗志舜。
其实在程小东移动的时候，对方打向这边的子弹，频率就小了很多，等程小东快遇到苗志舜，直接就不打了。
反而打了彭奕行两枪，但这次，即便不是故意的，而是很用心的在瞄，但也变成了描边枪法。
然后改为打向警方的两个狙击位。
还有下面警方人员集中的地方。
不过，“幸好”，这名狙击手，似乎射术一般，打了这么半天，一个人也没打到，不光是穿墙，就连警察的狙击手，还有下面的人员也是。
但是，大杀器就是大杀器，谁也不敢赌，那个狙击手，真的一枪也打不准。
于是下面的警察乱成一片，警方的狙击手也直接趴了，不敢冒头。
而这时，彭奕行也极为果断的，再次行动！
不是出击，而是冲向他另一间卧室。
彭奕行虽然讨厌托尔这个神经病，但这场游戏，他是想要继续玩下去的，刚才只是没了退路，只能最后一搏。
但现在，找到了机会，能撤自然要撤。
彭奕行跟着也跳出了窗户。
不过，他是有提前准备好的攀爬用具，一个勾爪，打破了上面一层的玻璃，让他顺利攀爬上去。
上面的租户不是他，却是一直空着的，而就算不是，他想去也没人能拦。
就这样，彭奕行暂时脱离了险境，不过，他还是被困在了大楼里。
只不过，这就不是艾达还能帮他的了。
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艾达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已经引起了骚乱，和警方的注意，再不撤离，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艾达放下枪，也不用管托尔，他最开始已经开过一枪，身上手上都会有火药残余，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任由警察脑补去吧。
不过，艾达还是飞速的舔了个包。
不为别的，艾达有点好奇，托尔是怎么盯上彭奕行的？
只不过，这家伙也没有用笔记录的习惯，而这里也不是他的常用据点，像是有人为他准备好的，这家伙，背后不是有个团队为他服务吧？
艾达只是摸到托尔的手提电话，记住了其中的几个号码，这才悄然离去。
也还算及时，艾达溜出大楼的时候，才有警车赶来。
而且，也对贴着两撇小胡子，带着渔夫帽和墨镜的艾达，直接视若无睹，就好像完全无关的路人，连盘查都没盘查一下。
艾达顺利撤离，但，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了个弯。
277.终究你死我活
轰！
彭奕行破窗而出，用攀爬工具逃到上面一层的时候。
苗志舜听着没了枪声，又带着几个伙计冲了一波。
然而，刚冲到门口，就眼前一片火光。
气浪带着滚滚热浪，直接给苗志舜顶了个跟头，咕噜出去，也给他弄了个大黑脸，衣服都点着了几处。
并不是很强烈的爆炸，却让彭奕行的公寓，燃烧了起来。
彭奕行不是玩炸药的专家，但他却是玩火药的专家，他的子弹，都是自己填装的，也就是说，他有大量的子弹火药。
而子弹火药不但能用来打枪，直接装到饮料瓶里，同样是能炸的。
这还是彭奕行没做的太精细，也没想过用这个来杀人。
不然放到铁管里，再弄点钉子进去，再和汽油瓶捆在一起……
要不怎么艾达恨不得彭奕行一枪弄死苗志舜呢，这么危险的家伙，他竟然拉上程小东。
而这时，彭奕行也趁机跑出上面一层的公寓，撬开电梯门，跳过去抓住电梯缆绳，挂上下降保护器，不紧不慢的下降。
直到地下一层，再次打开电梯门。
不过，却没有去开车，车库通道，同样被警察封锁了。
而是去了管井房。
彭奕行再出现时。
是距离他租的住处三百多米之外。
无人的小巷里，一个雨水井盖被掀开，彭奕行不同于他以往的，虽然不怎么打扮，但也是干干净净的，像个忧郁沧桑的王子，而是又脏又臭的，头发，满脸，满身都是污垢的，从雨水井里探出头来。
但是和他希望的，空无一人。
和他稍微有一点担心，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有可能，一打开井盖，一群警察，全都用枪口指着他。
全都不同。
有一个人。
没有用枪口指着他。
呲。
却有一道乌光，在他眼前一闪即逝。
彭奕行只觉得喉咙一凉。
虽然他刚才是在冰冷潮湿的雨水管线里爬行，浑身都冻得冰凉。
但彭奕行还是感觉到了寒冷。
那寒冷，从喉咙，直冲入脑，好像渗透入他的灵魂。
很奇怪，虽然很疼，深深的割伤。
这一刻，彭奕行的注意力，却没在痛觉上。
他只注意到，他喉咙里，他脖颈上，向外喷出的鲜血，是那样的滚烫，流满了他的胸膛，让他感觉到胸膛外面是温暖的，内里，却逐渐冰凉。
很像风声呢。
还有，那鲜血喷出的声音，呲呲的，很像风从缝隙中钻进来的声音。
中枪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呢……
彭奕行没有恐惧，只是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念头闪现。
最后他那不再疯狂，却仍然冷静的双目，才注意到，那个给他带来这些奇怪体验的，带着渔夫帽和墨镜，有着两撇小胡子的，瘦长身影。
这是谁呢？
是你啊……可惜，不能和你比一场，不过，算了……
见到对方摘掉墨镜，露出一双让他熟悉的眼睛。
彭奕行不禁流露出一丝遗憾。
他是多么地想要看到，这双别有神采的双眼，渐渐失去生命的色彩啊。
没想到，却是正好相反的。
彭奕行的双眼，也不再冷静，而是逐渐的，变得冰冷，很快，失去了最后一丝生命的色彩。
……
艾达也没想到，彭奕行能有这么充足的准备，连这种情况都能应对，利用地形的优势，真的逃出生天。
不过，他能逃过警方的围堵，却逃不过艾达的开挂。
一个系统扫描加锁定，不管你是上天入地，只要你距离艾达不超过一公里，就躲不过去。
而彭奕行不走寻常路，往下水道走，更是让艾达省了工夫，还不用躲躲藏藏的，直接大摇大摆地跟着他就行了。
于是，自以为逃出生天的彭奕行，在打开雨水井盖的时候，艾达已经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
拳刺猛然一划，直接割断了彭奕行小半个脖子。
艾达猛然退了一步，侧身躲开彭奕行喷发出的鲜血，摘下墨镜，注视着他。
至少要让他知道，杀他的是谁。
对于彭奕行，艾达有无奈，有忌惮，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却没有厌恶，这至少不是个会使用什么阴谋诡计，会背后打黑枪的卑鄙小人。
这是个封于修那种的，眼里，心中，只有自己专注的东西的人。
只不过，他们专注的事情，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被社会和法律所容。
反倒是苗志舜手下的阿祖，对他处处刁难，还用卑劣的伎俩陷害他。
反倒是艾达，一路开挂，算是胜之不武。
但艾达又能如何呢？置之不理？等着彭奕行彻底疯狂，然后跟他一对一，跟西部牛仔似的，枪战对决，一枪一瞪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抱歉，但终究，不是你如愿，就是我如愿，不能两全啊，你为什么就非要惦记着弄死我呢？”
噗通。
艾达一声叹息，彭奕行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掉回井里。
最后默默注视井口，吞噬了彭奕行的黑暗，刚想转身离开。
一阵冷风，点点滴滴的冰凉，落倒艾达身上。
下雨了啊。
艾达戴上墨镜，摸了摸贴上的两撇小胡子，一脚蹬在井盖上给盖了回去，转身离开，地上的血迹，逐渐被雨水的稀释，也流回井盖里。
漫步在雨中，心情逐渐平复，回到自己停车的地方，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上车，卸掉伪装，换上另一套衣服，这才拿起手提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无人接听。
艾达也不急，发动汽车离去。
隔了十几分钟，又拨了一次，这次打通了，语气忽然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焦躁：
“喂，你没事吧？事情怎么样了？不能过去帮你，我好担心啊！”
程小东确实受到了一些惊吓。
那时，彭奕行的“同伴”，用大威力狙击枪，向这边开火的时候，那一刻，程小东真的怕了。
勇敢，不代表不会恐惧，生命受到威胁，本能的恐惧，谁也避免不了。
只不过程小东克制住了恐惧。
而选择暂时撤退，以至于让彭奕行跑掉，她也并不后悔。
她想要抓到彭奕行，但更要为伙计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用命填出来的功劳，她宁可不要。
至于最后追究责任的时候，会不会让她背锅？
程小东没有想太多，当时就算想到了，选择也不会变的。
278.心照不宣
程小东接起来艾达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撤出了大楼。
反复排查，已经可以确定，彭奕行真的逃走了。
也找到了他逃走的路线。
可是排水系统，四通八达，真的不知道，彭奕行会从哪条线路离开。
对于警方来说，这真的是一次必须要宣告失败的行动。
不但彭奕行没能抓到，还牺牲了包括飞虎队在内的，超过十名伙计，可以说损失惨重。
不过背锅是轮不到程小东背锅的。
这里有现场总指挥，也有行动指挥苗志舜，再怎么样，也不会是程小东这个被叫来支援的，而且冲锋在第一线的人背锅，虽然她和苗志舜平级。
总之这会是一次失败至极的行动。
如果没有托尔的尸体的话。
彭奕行能跑，托尔却早就凉了，也根本不是警方认为的，所谓的同伙。
而虽然警方也很奇怪，托尔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在怀疑，这人根本就是个替罪羊，被人放在这里，迷惑警方视线用的。
但在国际刑警李锦富和应琪琪，认出来这就是很有名的，最近异军突起的，凶残的境外杀手的时候。
急于摆平媒体，消除负面影响的警队高层，就不管这究竟是不是替罪羊了。
托尔就算真的不是彭奕行的同伙，现在他也是了。
这就是一起境外杀手，和港岛本地杀手合作，要刺杀港岛人士的行动。
而警方努力的侦察，找到两人的行踪，奋不顾身，不畏牺牲的要抓捕两人。
最后成功击毙了凶残的境外杀手。
就是这次行动，要对外宣布的。
当然了，内部还是要继续通缉追捕彭奕行的，也要查出来，到底是谁杀的托尔，又到底是什么时候杀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现在对这个最好奇的，而且将杀手O也联系到了一起，总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O和托尔的死，很可能有关联，甚至还和彭奕行有关联的。
就只是李锦富和应琪琪了。
苗志舜还在伤心被彭奕行杀害的伙计们，之前的阿利，这次叫来支援的朋友，还有最好的朋友阿祖，满腔的怒火和仇恨，都让他只有彭奕行这个目标。
而程小东，青霞姐姐只是松了口气。
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枪林弹雨，但是，彭奕行这么疯狂的杀手，她真的是第一次面对，那种冷静又疯狂，一枪在手，百无禁忌的强悍，让她受到不小的冲击，再加上死里逃生，需要一点点时间平复心境。
就是这时，她接到了艾达的电话。
极为少有的，程小东心里升起了一点点委屈。
就是这次，这么危险的情况，你却不在我身边。
就算是英姿飒爽的青霞姐姐，这一刻，也忽然意识到，不知不觉的，真的习惯了，有艾达在身边，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危险，都有艾达在她身边，帮助她，保护她。
她真的习惯了，有这个男人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了呢。
“喂，你没事吧？事情怎么样了？不能过去帮你，我好担心啊！”
接通了电话，就听到艾达焦虑的声音。
“……没事了。”
程小东很奇怪的，没有松口气，也没有倾诉，而是，表情有点奇怪。
其他人，若是听到艾达这么声情并茂，仿佛可以看到他焦躁不安的样子的声音，或许当时就信了。
但是，青霞姐姐想的却是：你小子，你以为我吃了你多少口水啊？
别人听不出来，程小东还听不出来，艾达的声音里，有那么一丝再明显不过的演的成分吗？
而且，真要是这么着急，早就不管不顾的过来了吧？
会因为她一句话，就真的不来了？
所以，事实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艾达已经不管不顾的来过了。
那个托尔，多半就是艾达给干掉的，不然怎么解释，一个那么凶残的境外杀手，竟然死得那么不明不白的，就先救了彭奕行，然后一看目的也达到了，干脆就死了吧？
呃，说不定，那逼退了她们警方，但想想，真的一个人都没打到的狙击枪，根本就是……
或许互相吃口水，如果足够频繁，是真的可以通过生物电的传递，达到一种玄而又玄的，心有灵犀的效果的？
反正程小东，就因为艾达一句话，一个不对劲的语气，一下子脑补出许多情节，而且，很接近事实真相了。
女人真可怕。
既然是互相吃口水吃的多了，程小东的反应，自然也让艾达反应过来，是自己的不对劲，让程小东这样不对劲。
“没事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嗯，晚点打电话给你，还有后续工作要做。”
但这不是多聊的时候，两人有默契，自然是过后再谈，艾达安慰了程小东几句，结束了通话。
“O和托尔的事情，倒是要想想怎么说啊……”
艾达不会瞒着程小东，是自己杀的O和托尔，还有彭奕行，程小东会维护法律和正义，却没有精神道德洁癖，对于这三个死有余辜的，她不会纠结。
但自己是怎么发现O的，怎么跟着托尔的，却都是依赖的系统，唯独这个，解释不清楚。
不过，只要在细节方面，含混其词就可以了，青霞姐姐是知道自家男人有种种神奇之处的，也不会在这方面，刨根究底。
警方继续忙碌，怎么摆平媒体，怎么继续追查，就不关艾达的事情了。
杀手O，托尔，彭奕行，全部被干掉，和他们三人有关的事情，唯一的一点手尾，艾达还想搞清楚的，就是托尔为什么会那么了解彭奕行的情况。
托尔背后还有什么人，他死了之后，那些人，会不会来港岛做什么？
不过暂时的线索，就是托尔手提电话里的几个号码，只能从这里想想办法，其他的，还要静观其变。
还是看看这次的收获吧。
【系统信息：宿主杀死特殊人物“骆达华（托尔）”，奖励1000点疼痛值，10000港币代金券，奖励特殊事件“全职杀手”相关人物关联随机道具抽奖一次；
因宿主杀死特殊人物“伊藤宏（杀手O）”和“骆达华（托尔）”，系列任务“全职杀手”提前完结；
宿主获得成就“莫名其妙”；
宿主获得1500点疼痛值，15000港币代金券；
宿主获得成就“全职杀手”：奖励《全职杀手》8K高清BD系统影碟一张。
宿主触发特殊成就“杀手之王”开启条件，可尝试继续触发杀手相关的系列任务，寻找解锁方法。】
279.双双完结
【系统信息：因宿主杀死特殊人物“彭奕行（Rick）”，系列任务“枪王”完成，任务完成度评定……中等；
奖励1200点疼痛值，12000港币代金券；
宿主获得成就“死不瞑目”；
奖励任务相关人物关联随机道具抽奖一次；
宿主获得成就“枪王”：奖励《枪王》8K高清BD系统影碟一张。】
全职杀手这块，艾达是根本没出触发过什么任务，不过，两大主角，摄影老师和神经病杀手，都是自己干掉的，直接破坏掉剧情的发生，奖励不错。
至于什么剧情，艾达在系统里，看了一遍碟片，感觉简直不知所谓，就是两个杀手争风吃醋，为了一个神经比水桶还粗的傻妞儿较劲，最后德华装杯没装过反町，装杯被反杀，反町抱得美人归。
不过，倒是让艾达看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
那就是托尔之所以那么了解杀手O的情况，是因为他俩是一个经纪人，而那个经纪人，是托尔的亲哥。
也就是说，彭奕行不知怎么的，也是找的托尔那个亲哥，才被卖了个干净？
总之，艾达有了目标，可以找机会，查一查这个骆敬华，也要更小心一点，防着这个骆敬华，又给哪个杀手坑过来，给他弟弟报仇。
但幸好，艾达不是干杀手这行的，干掉托尔，一般人真心猜不出什么原因，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或许在别人眼里，简直没来由的，干死杀手O和托尔的艾达，才是最大的神经病吧？
艾达：神经病竟是我自己？
全职杀手，除了一点小小的手尾，算是基本告一段落。
枪王亦是如此。
不过，枪王这个系列任务的完成度，就不是很高了。
想想也是，自己虽然也算是从头跟到尾，但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剧情，彭奕行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杀人欲望，还是杀了很多人，还是失去了科琳，最后他也还是死了。
那个阿祖，也算个戏份很多的配角，艾达也没救到他。
也就是最后是自己干掉的彭奕行，不然评定说不定更低。
不过，彭奕行死了，对于艾达来说，就是去掉了最大的麻烦，就是最大的收获。
【系统提示：宿主进行“全职杀手”任务奖励随机道具抽奖……宿主抽到系统道具“托尔的皮衣”；
托尔的皮衣：一件骚红的皮衣，非常的醒目，魅力对人的印象加成+5%，躯干部份抗伤害力+1；
宿主进行“枪王”任务奖励随机道具抽奖……宿主抽到系统道具“彭奕行的射击护目镜”；
彭奕行的射击护目镜：防强光；射击时，感知+1，感知对动态视力的影响额外+10%；一旦射击，宿主会进入冷静专注的状态，心里会强烈的排斥退却的想法，直至退出战斗状态。】
【你最特别（欠打）系统：
宿主：艾达
等级7级，疼痛值进度：1515628000；
可用疼痛值：45956。】
草草草草草……
看着任务奖励，艾达心里大呼植物名！
好家伙，这奖励，就生草！
全职杀手的抽奖，就算不错了，躯干抗伤害力+1。
但真的没想到，任务评定是中等的枪王，随机抽奖，竟然爆了！
艾达就没抽到过这么强的装备！
不但防强光，射击时，感知+1，动态视力还有额外10%的强化！
艾达敢说，带上这个眼镜，一把手枪在手，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枪王！
彭奕行，苗志舜，阿祖，艾达敢对所有人说一声，还！有！谁！
只不过，这件装备，也符合系统道具的一贯风格，不只是正面加成，同时也有负面影响。
或许是小小不言的，比如托尔的骚红皮衣，那个非常醒目的效果，平时还好，但自己需要潜伏隐藏的时候，就是最差的负面效果。
而这个护目镜，那个冷静专注的效果，不就是彭奕行的那个死战不退，不死不休的疯劲吗？
艾达知道，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系统要是说，这个会让心里产生“强烈”的想法，那就是真的非常非常强烈，凭借意志力，很难克服的那种。
所以，虽然这两件装备，都真的非常不错，艾达还是将其暂时都存放到道具空位栏，没有装备上去。
平时还是穿着“周星星的校服”（徒手伤害+1%），戴着“兔子的墨镜”（明亮光线时，射击时感知+1）吧，这俩装备虽好，但需要看条件使用。
“是的，托尔是我杀的，还有杀手O，还有彭奕行。”
三天后，海边，沙滩上，篝火前，艾达和程小东吹吹海风，看看夜空。
艾达从程小东那里，得到了事件发展的后续，苗志舜，独自扛下了办事不利的锅，受到了内部批评，对今后的升职，会有很大的影响。
毕竟是他力主将彭奕行带到警署，还利用科琳给彭奕行压力，希望找到突破口的。
不然也不会引发一系列的后续事件。
而阿祖诬陷彭奕行的行为，只是顺势而为，起因还是在他。
苗志舜不是坏人，他的选择，其实也无可厚非。
但艾达还是心里默念一句，你丫活该。
谁让这货把程小东牵扯进去的？
正因为他不是个坏人，他才有机会背锅，不然当时，艾达那几枪，就不会是打歪了，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了。
阿祖动了彭奕行的气枪，制造伪证，也算渎职了，但他人都死了，还是死在第一线，警队也要讲人情，也文过饰非了。
但终究，人是死了，死于彭奕行之手，但谁又能说，不是死于他自己的激进和妄为呢？
“……算了，事情终究是过去了，你要是不这么做，我们不知道还要搭上多少伙计的性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提前和我说一下的。”
程小东多少是有点怨怼的，到不是别的，艾达这臭家伙，那时候，真就敢对她那边开枪？
那可是给墙打穿的狙击枪，当时给程小东吓得够呛。
虽然知道艾达是有把握的，但谁还没点小脾气了？
而且，就是这样，才有让艾达好好哄哄，好好道歉，然后好好补偿，鞠躬尽瘁的机会么？
艾达又不是不解风情的，青霞姐姐难得的娇嗔，又怎么会把握不住？
280.韩琛死的时候
轰！
刘建明钻进自己的车里，将霰弹枪，那把刚刚用来喷死韩琛的喷子，一把扔到后座，脱掉那件骚红的皮衣，塞到座椅底下，抽出一张湿纸巾，使劲抹了几把脸，又换了一张，对着后视镜，仔细将脸抹干净。
又一边打火，一边将头发弄乱，用手拢成原来的分头，迅速的驱车离开。
刚开到地下停车场出口，便听到一声剧烈的轰鸣，在车里，都感觉到剧烈的震动。
刘建明瞬间神色一震，瞬间更用力的踩下油门，加速离开。
他不是不想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不敢。
他知道，那爆炸，九成九，是托尔本人搞出来的。
托尔就在他其后，说不定，还看到了他！
事情办完，肾上腺素消退，冷静下来的刘建明，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怎么就那么冲动，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做出那种事情！
他现在最怕的，不是被人知道，是自己这个李鬼杀了韩琛，而是怕托尔那个李逵知道了，盯上自己！
但刘建明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说起来有点可怜，但刘建明，这个被灰色会老大，送去警队卧底，从第一天开始，就提心吊胆，一直到现在，真的是太有提心吊胆的经验了。
或许，他真的是太习惯保守自己的秘密了，这次，也相信，他杀死韩琛的秘密，也一定能守得住。
刘建明一脚油门踩下去，就没松开，汽车距离医院越来越远。
不是他不想留下来，以警察的身份，将后续的情况弄清楚。
而是他不得不走，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韩琛死了，却不是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韩琛为什么一直将刘建明扶持到督察的位置，还是警队新星，警队之光，未来的希望，还能那么放心的用刘建明，而刘建明也一直配合，没起过反叛的心思，直到这次冲动了？
就是因为，刘建明知道，韩琛这条老狐狸，老谋深算，老奸巨猾，他一定，收藏着自己的把柄，能要自己命的把柄！
韩琛不是烂唬的人，他的自信，绝不是诈唬！
而那些东西，一旦被人知道，他刘建明这辈子就完了！
他一定要在其他人找到那些秘密之前，将其找到！
但刘建明真的能找到么？
刘建明也不知道。
谁知道韩琛有多少手准备？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尽力而为。
这么多年，不但是韩琛一直把控着刘建明。
刘建明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人脉、资源，逐渐不满于韩琛的控制，他自然也会暗中收集韩琛的材料。
别的不说，韩琛的一些资金的动向，韩琛的一些地产，他常去的几处据点，甚至是很隐秘的，都不是通过他明面上任何关系，购置的产业。
刘建明都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按照韩琛老奸巨猾的秉性，刘建明推测了几个最有可能的地方，选一个过去。
趁着这会儿韩琛刚死，他的大量忠诚的小弟也陪他去了，他的地盘，他的势力，正天下大乱，这个最好的机会，也是刘建明最后的机会，他一定要将事情搞定！
既然已经赌到这种程度了，接下来，他也不允许自己赌输！
韩琛都死了，他一定会赢，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他！
……
陈永仁觉得很淦，非常的淦。
不过是尿急，去嘘嘘而已。
怎么突然就冒出个神经病杀手来，给一群“兄弟”都给突突了？
看着躺了一地的人，陈永仁犹豫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躲起来。
要比整天提心吊胆，活得胆颤心惊，陈永仁表示，刘建明最多只能排第二，他这个整天在灰色会厮混，不知道哪天背后就被人捅刀子，是真的被人拿刀捅死，更不知道哪天，一枪被人打死。
而且，他是个卧底啊，又不是真的立志要当韩琛的双花红棍，今后自己闯出一番事业，开堂口，跟着大佬卖洗衣液。
真没必要为了韩琛拼命。
但是，他是个卧底啊。
他是警察，这个时候，他应该出去，制止罪恶的发生。
可他连把枪都没有啊，怎么去和拿着冲锋枪的神经病杀手拼？
陈永仁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咬牙，拿出一把水果刀，冲了出去。
“喂，你这家伙，跑哪儿去啦？琛哥被人追杀啊！还不快跟我追过去？”
不过，陈永仁心里天人交战的时候，外面的枪声就已经逐渐远去，然后消失，刚冲出厕所门，没碰到神经病杀手，却见到一直跟着他做事的，有点憨憨的傻强。
这货就是个铁憨憨，就知道咋呼，没什么本事，但也没什么心机。
最开始，陈永仁刚跟韩琛的时候，还是跟着傻强混的呢，现在上位了，傻强也不往心里去，还是跟陈永仁关系很好。
这时傻强满头大汗，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但还是拉着陈永仁就跑。
这人活得很简单，出来混，就要讲道义，这种情况，还惦记着去追韩琛。
不像其他幸存的，早就跑没影了。
“这把家伙给你。”
“走。”
陈永仁接过傻强递过来的枪，神色复杂的看了傻强一样，点点头，跟了上去。
轰！
两人一路追到地下车库，却只看到，远处一抹红色的背影，刚想追过去，跟着就脚下一震，火光冲天，滚滚热浪，震耳欲聋的轰鸣。
“……我顶！用不用这么夸张？”
傻强也没大声呼嚎，而是变成豆豆眼，直接傻眼了。
这货讲道义是没错，但他胆子并不大，要不然也不会急着找陈永仁，找到一把其他马仔的枪，还直接给了陈永仁。
“顶你个肺，大佬就这么挂了？现在怎么办啊，仁哥？”
“走，先离开这里。”
陈永仁也有点六神无主。
韩琛就这么死了？
就死了？
死了？
一直以韩琛为目标，也不止一次，心里偷偷诅咒韩琛被人打黑枪，但真发生在眼前……他这么多年的付出，又值得什么？
“等等……让我缓缓，仁哥，咱们出来混的，中了枪，叫救护车，是不是多少有点没面子？”
傻强却普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拉开外套，陈永仁才见到，这货侧腹中了一枪，已经染红了一片了，这傻货，竟然坚持到现在！？
“……叫你妹的救护车啊！不看看这是哪里啊！？”
陈永仁复杂至极的看了傻强一眼，一声叹息，将他搀扶起来，去找医生。
281.树倒猢狲散
“为什么？不直接说我是警察？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说好三年！
你老木的，三年又三年！
好，那就到韩琛为止，我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但现在呢！？
韩琛都死了！大佬！你还不放过我！？”
旺角警署。
O记组长，高级督察黄志诚的办公室里。
陈永仁一边用黄志诚扔过来的钥匙，自己打开手铐，一边骂骂咧咧，一脸的暴躁外加干燥。
黄志诚低头看文件，理都不理这货。
“喂，说句话啊大佬，总之我不再做卧底了，你就是真把我当韩琛的马仔，送我去蹲赤柱，我也不当了，给不给我恢复身份，给句痛快的！”
陈永仁一屁股坐到黄志诚的办公桌上，掏出根烟来点上。
只有在黄志诚这里，他能真的放下防备，释放出原本的自我。
只不过，在灰色会这个大染缸里，染了三年又三年，陈永仁真实的自我，和他自己认知的，似乎也略有区别。
但韩琛死后，那种迫不及待地想要恢复身份，正大光明的，堂堂做人的期待，让他真的等不了了。
“……就你这个德行，你恢复身份的第一天，我就让你去炖冬菇当骑警。”
黄志诚没好气地瞪着陈永仁，站起来要给他一脚。
“行啊行啊！赶快吧，我等不了了，明天就去指挥交通！”
陈永仁一脸兴奋，真的当骑警，抄罚单他也乐意，只要是正正经经做人，就比现在强。
“不用走程序的啊？警队没有制度的啊？不用审查心理状况的啊？不用检查身体状况的啊？”
陈永仁惫懒的模样，给黄志诚气的，问一句，手指头戳他一下。
“火气这么大干嘛啊。”
一说这个，陈永仁蔫了，也有点沉默。
当卧底，想要取得信任，不免要做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何况他还要三年又三年。
不说陈永仁长年处于恐惧和压抑之下，其实真的有点暴力倾向，就说他为了取信韩琛这个洗衣液大佬，他本身，是真的要以身试毒，有一定的洗衣液成瘾性的。
他只是被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占据了头脑，黄志诚的一番话，却将他打回现实。
“放心，你的资料，我已经给你恢复了，复职手续也在办理，不过，不要急，辛苦这么久，先好好调理一下身体，正好也低调一段时间，别让韩琛的人盯上你。”
黄志诚这才拍拍陈永仁的肩膀。
即是恩威并施，御下之道，也是真的要给陈永仁泼泼冷水，让他冷静冷静，行百里者半九十，别到最后，韩琛都已经死了，他在淌进那滩浑水里。
但其实，黄志诚是有点想让陈永仁继续淌进去那滩浑水的。
铁打的洗衣液，流水的灰色会大佬，黄志诚知道，灰色会大佬，九成九是没好结果的，不是被警察抓到，就是被其他大佬干掉。
没了韩琛，油尖旺空白的市场，还是会有段琛、刘琛、徐琛去占领。
那不如弄一个听话的，受掌控的人去占领，可以将危害，控制到最小。
这个事情，陈永仁其实是知道的。
因为他本人，就是原先尖沙咀最大的洗衣液家族，也是韩琛之前的一统油尖旺的洗衣液大佬，倪家的私生子。
当年他因为被查出，身世和三合会有关，要被警校开除，便是黄志诚出手，为他作保，但条件，就是跟他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去倪家当卧底，扳倒倪家。
而当时，倪家手下有五大堂口，帮他们掌控油尖旺，便是文拯、国华、甘地、泥哥、韩琛。
而韩琛，其实早年间犯事，被黄志诚抓住把柄，当了警方的线人。
韩琛当年不管用什么方式，基于何种理由，帮黄志诚扳倒了倪家，之后也和黄志诚有过一段蜜月期，在一统油尖旺地区的时候，干掉了不少洗衣液大佬。
只是后来，韩琛的野心越来越大，利益逐渐无法调和，两人才渐行渐远，最终闹掰，成了死敌。
也正是和黄志诚的合作，韩琛觉得警匪一家真的是好顶赞，才有了刘建明等人去警校的计划。
也正因如此，陈永仁才先声夺人，闹着要恢复身份，铁了心了绝对不再坐卧底的。
他不希望成为第二个韩琛。
而黄志诚毕竟不是韩琛，他同样老谋深算，但终究有底线，和陈永仁，也有一种师徒如父子的感情，陈永仁不愿，他也就不强求。
“那行了，我叫伙计给你带走，再安排你去戒毒所，等我组织清扫韩琛的残余势力，那群家伙人人自顾不暇的时候，到时候看你回复的情况。”
“喂，我找回来那几盘录音带，你听没听啊，里面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陈永仁问的，是他给傻强送去急救，出了医院，想了想，给黄志诚打了个电话，然后赶去韩琛的一处住所，他平时需要安静独处的时候，会去的地方，也是他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而恰好他这个韩琛最看好的年轻人，知道一些韩琛藏东西的暗格。
只可惜，陈永仁并不是韩琛唯一说过“我看好你呦”的年轻人，也不是唯一想到的一个。
他去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韩琛的办公桌被撬开了。
不过地板上的暗格没有被发现。
便是陈永仁说的，一些录音带。
只不过，当陈永仁收起录音带，想要找找别的地方的时候，还有几个韩琛看好的马仔，还带着小弟，也来到这里，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其目的也不言而喻了。
其实，韩琛的眼光，真心一般。
好在陈永仁提前给黄志诚打了电话，黄志诚带人随后赶到，给包括陈永仁在内的马仔，全都给拷回警署。
“……还没听呢，等我听了再告诉你。”
“喂，你不是吧你，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东西，你不带上我，过河拆桥啊？”
两人搭档这么多年，互相撅撅腚，都知道对方上顿吃得什么夜宵，黄志诚这个有事隐瞒的敷衍表情，陈永仁可太熟悉了。
“你真想知道？不是怕韩琛拿住你的什么把柄了吧？”
“我靠，我办事那么小心……呸，我问心无愧，赶紧的，让我也听听。”
282.目标转移
“大B，来这么早？”
“刘Sir，早晨，吃个老婆饼，还是热的呢。”
总署，情报科。
韩琛被杀的第二天，消息已经扩散开来。
不过，这个事情，和情报科无关，私下里自然有八卦谣传，但一群伙计，却不会和上司刘建明闲扯这个。
“听说那个油尖旺最大的洗衣液大佬韩琛死了？事情还闹得挺大？”
刘建明略有点黑眼圈，并不明显，还是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的微笑，从大B递过来的盒子里，拿了一个老婆饼，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离开。
而是有点奇怪的，平日里虽然对待下属并不严厉，但也很讲究地位尊卑，端着领导架子的他，这次主动找手下的伙计闲聊。
“是啊，刘Sir，我正要跟你说这个呢，韩琛被杀的地方，就是他所在的医院，有视频拍下来，可能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大B嚼着老婆饼，双手熟练的敲打键盘，老式的曲面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段比较模糊的监控录像。
一个鹰钩鼻子的中年帅哥，带着眼睛，穿着医生大褂，双手微冲，大杀特杀。
看脸，和刘建明，有五六分相像，说是隔壁家的王建明，都非常的有说服力。
但也正是有着四五分的不像，也可以分辨出，这并不是刘建明，大B才会觉着好笑，而不是惊悚。
“……将这段视频拷贝给我，既然是韩琛，通知一下旺角警署，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哦，我知道了。”
大B点点头，低头摆弄电脑。
刘建明点点头，笑着转身离开。
两人互相都没看到，大B看了刘建明的背影一眼，一瞬间的神色复杂，而刘建明转过身的一瞬间，目光变得极为阴沉。
当晚。
刘建明下班之后，等到深夜，换了一辆车，换了一身骚红的皮衣，黑色的皮裤，化了妆，拿着喷子，来到大B家的楼下。
却等了一晚，直到天色从黑暗变为昏暗，都没等到大B出现，扑了个空。
“刘Sir，最近休息不好啊？”
大B自己也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也发现刘建明的黑眼圈更深了。
这次，刘建明没有什么谈谈的心思了，只是点点头，就要离开。
“有新消息，大新闻，那个杀了韩琛的境外杀手，落网了。”
大B说着，便看到，刘建明突然止住脚步，整个人定格在那里一瞬间，才回过头，又变成如沐春风的微笑。
“什么情况？”
“昨天……”
刘建明这才知道彭奕行做下的疯狂事情，还有在其过程中，彭奕行和警方交手，却是托尔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那里。
而警方也将托尔和韩琛的死联系起来，也是“不是也是”，既然看着像是证据确凿，那就可以提前宣布，韩琛就是托尔杀的了。
刘建明像是提线木偶似的，都不自己是知道怎么回到办公室的，锁上门，坐在椅子上，感觉到后背冷汗的冰冷滑腻，这才回过神来。
幸亏昨天没堵上大B，不然他就真的完了！
总不能是托尔先死了一次，然后从停尸房诈尸，去杀了大B，然后再躺回停尸房吧？
只要这不是在拍僵尸片，警方就会第一个怀疑到他刘建明头上！
虽然他“没有理由”去杀大B，但还有谁能扮托尔扮那么像的？
刘建明一脸的劫后余生，大呼侥幸，悬一悬，就要不打自招了！
但是……
刘建明打开自己的小保险箱，看看里面的一排磁带……
大B必须死！
正是他，赶在陈永仁之前，去的韩琛的那个住处，撬开了他的办公桌，拿到了里面的录音带。
也正是陈永仁赶来，让刘建明听到动静，急忙离去，没有时间继续搜索，或是一把火点了那里，才让陈永仁拿到了另一部分录音带。
而听了录音带的内容的刘建明，和听到托尔的死的他，表情差不多。
也是一脸的劫后余生，不过庆幸之余，是无边的怒火，韩琛该死！
竟然将他们每一次通话，全都录了下来！
这些录音带，但凡流落出去一盘，一句对话，他都完了！
但刘建明这家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运”，他仔细听了每一盘录音带，都是短短几句通话，但却是从头到尾，从他当上警员开始，这些年他与韩琛的通话记录。
刘建明当即烧毁了关于他的录音带。
但除了他的，还有两个人的录音带。
其中之一，便是大B。
而大B，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刘建明的身份！他就是韩琛埋在他身边的钉子！
刘建明知道，韩琛肯定不止他一个内鬼，但他没想到，韩琛这么看得起他，还给他这个内鬼，专门安排了一个内鬼。
虽然录音带里没说过“刘建明”三个字，但录音带里，“在他身边”、“好好做事”、“看就可以”等等，也根本不用提名字了。
大B必须死！
刘建明绝对不能让大B活着，虽然没有录音带了，但谁也不知道，韩琛还有什么准备，又有没有透露给大B。
刘建明心乱如麻，他本想快刀斩乱麻，给大B来个死无对证，但可惜，托尔竟然已经死了！
还说什么国际杀手呢，呸！
气归气，刘建明还必须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已经不能轻举妄动了，而是要沉住气。
无论如何，大B不会给他供出来，那样他自己也完了。
现在，就要尽量去搜查韩琛的产业，也要再赌一点运气，赌韩琛没有更多的拿捏他的把柄。
这样，就有时间，和大B虚与委蛇，查清楚，他有什么拿捏自己的把柄，然后……
“刘建明很奇怪，他正在跟着他的一个伙计……”
艾达也是一刻不得清闲，刚刚解决掉托尔和彭奕行，只和青霞姐姐温存了一晚，就马不停蹄的，继续跟着自己下一个目标。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去美国，给龙威的新电影，挂名当顾问去了，艾达希望在那之前，解决掉刘建明的问题。
毕竟无间道这么勾心斗角的事情，虽然没了韩琛，但黄志诚，刘建明，陈永仁，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艾达可不希望程小东一人牵扯其中。
说不得，自己也要快刀斩乱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