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偶遇
“艾先生，我希望你能够来继续进行咨询，只是一次谈话，我不能完全掌握你的情况。”
“……”我要你完全掌握我的情况干嘛？我疯啦？
混过了半个小时，艾达想着的是总算蒙混过关了。
却听到美女心理医生如此的陈述，还有她那迷之审视自己的目光。
我哪里不对劲啦？我改还不行吗？
啧，果然，就没有那么轻松的事情。
心理医生，就和精神病专科的医生差不多，心理这个东西，没有客观的评定标准，都是唯心的，都是人说了算。
当医生的人说了算。
你觉得你心理没问题？你跟医生说一个试试？
当时就是一句，“有问题的都这么说”，然后给你打上心理有问题的标签。
你还跟心理医生急不得恼不得，你急一个试试？
你这是狂躁症的征兆啊。
甚至你都不能不高兴，你不高兴一个试试？
你这是抑郁症的征兆啊。
“……要不然我考虑一段时间？”
很显然，李心儿这个美女心理医生，显然就是不想放过艾达，想要研究艾达看似没毛病，但她就是直觉、主观、心里觉得很有问题的人。
艾达也只好用拖字诀了。
被人研究是不可能被人研究的，不管是科学家还是心理医生，这辈子都不会让人研究的。
反正这也不是强制性的，艾达来不来都两可，甚至可以直接不来，只不过是真的来一趟，然后和程小东说一下，仅此而已。
“好吧，我希望艾先生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这是我的名片，艾先生也留个联系电话吧？”
我要不是有个系统，我要是爱好厨艺，你就危险了你知道么？
艾达只好收下名片，然后给手机号留给美女心理医生，然后决定出门就去换个新手机号。
这辈子都不再看心理医生了，心理医生才是最有心理问题的人。——看了一回心理医生，就给艾达折腾成这样了。
好在这也就是个最普通的咨询而已，艾达既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而李心儿就算再怎么怀疑，有职业素养的她，也不会凭空臆造，得出的结论，就是艾达心理状态没问题，是个三观比较正的普通人，没有隐藏的暴力倾向。
给人打成白痴，大概都是巧合。
……
几天后，中区，商厦，珠宝首饰店。
“这条手链怎么样？”
“小姐，这条铂金手链真的很不错，特别配你白皙的皮肤，而且款式也是最新的。”
“哎呀，我不是为我自己选的，是要送生日礼物的。”
“你戴挺不错的，选这条你自己戴吧？”
艾达和小西坐在柜台前，售货员小姐姐正在卖力的推销。
这是来给二姐小南选生日礼物来了，顺便也帮没时间来的小东选一件送礼。
当然了，这种情况，人家售货员小姐姐这么一说，小西“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艾达。
除了买买买，艾达还能说什么？
“再帮小夏和你姐也都挑一件吧。”
艾达虽然稍微有点心痛自己的信用卡，却是习惯使然，而且也不能厚此薄彼。
何况这铁定是必须要花的钱，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哄人开心，反而扣扣索索，闹得钱花了，还闹别扭呢？
于是在售货员小姐姐小钩子似的眼神中，很痛快的递出自己的信用卡。
“姐夫你真好，MUA。”
这小妖精，到现在了，还是一兴奋了就叫姐夫，惹来售货员小姐姐批判性的目光，却仍乐此不疲。
小西虽然搞怪，却不是真的拿着艾达的信用卡，直接“这个、这个、这个全都包起来”，刷卡刷到透支。
刚才那条手链，也不过三千多块而已，细心的选了其他三件最搭她大姐二姐，还有艾达老妹小夏的首饰，总共也才一万多块。
瘦身中心的业务已经步入正轨，开始返利，也不需要自己继续投入全部身家，而且上次何金银和断水流大师兄打擂台，自己买盘外，也又赢了不少。
对于艾达来说，虽然还是不能天天这么花，没必要也没想法过那种生活，但时不时的偶尔来一次，也是洒洒水了。
“哎，那不是你朋友吗，他女朋友叫……科琳，对吧？”
包好了东西，收了信用卡，刚想离开，紧紧挽着艾达的手臂，惹来更多批判性目光的小西，忽然一指不远处，刚刚才坐在柜台前的一对男女。
正是那位沧桑忧郁又帅气的改枪高手，彭奕行，还有他女朋友科琳。
想起上次出事，最后，彭奕行看自己，那奇怪的眼神，迷茫中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什么，似是排斥，但又似是渴求，看得艾达都有点发毛。
艾达就有点不想和对方打招呼，反正不过萍水相逢，点头之交，视而不见，也不是多么的失礼。
却在这时，似乎对艾达的视线忽有所感，彭奕行却没来由的一转头。
便看到艾达笑着招手：“Rick，Colleen，这么巧。”
“巧。”
“艾达…小西，好久不见了啊。”
彭奕行点点头，还是很沉默寡言，而且看得出来，他不是很适应这里的环境，虽然这里光线并不强烈，只有零星的客人，还放着舒缓的音乐，但大概是那个直勾勾的审视着他的售货员小姐姐吧。
科琳倒是很热情，也记起了之前聊过天的小西。
自然的，两个女人聊起了珠宝首饰。
艾达也跟彭奕行搭话：“陪女朋友逛街啊？”
“嗯……你一直没来射击场啊。”
彭奕行还是三句话，不，除了一个“巧”，一个“嗯”，就直接到了本行，他的世界里，还是只有三样东西，枪、枪、枪。
嗯，或许每样在他心里，占比33%，只有一个名为科琳的名字，占了最后百分之一，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一道缝隙，让他不至于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近没什么时间，你不知道，我被拉去心理辅导啊。”
但其实艾达一如既往的并不忙碌，只是觉得那射击场有点邪性，而且听说那个苗志舜还叫程小东继续去活动。
但艾达不愿意去，程小东也一直都没去了。
“你……不想打枪了？”
艾达：我没什么机会用手的，不是，我对打枪真心一般……
“打劫！”
草（植物）！
我更不喜欢（被人）打劫啊！
240.鲜血的味道
“钱包！首饰！动作快点！冇搞嘢啊（别搞事）！”
“得得得！咩都嘚！行行行，什么都行，别冲动就行，求财而已啊大佬！”
珠宝首饰店，艾达一脸黑线的，搂着小西蹲在地上，单手递出自己的钱包，还有刚买的首饰。
艾达也是疏忽了，遇到彭奕行，这个气质很独特，不知不觉就吸引人注意力的怪才，聊了几句。
反应过来，已经是五个兜帽蒙面，拿着手枪的歹徒，闯进珠宝店，叫嚣着打劫了。
这可不是吓唬人的劫匪，而是真正敢开枪的悍匪。
珠宝店的经理，第一时间就想按警铃，却被一个劫匪，果断开枪，一枪打死！
但这也不算多大的事，真的，对于艾达来说，这真的远远不及自己遇到过的最危险的情况。
不过，要单是自己被枪指着还好，一个系统道具，吸引对方一瞬间的注意力，是逃，是爆发，主动权都在自己。
但身边就是小西，艾达却只能克制自己，绝对不能冲动，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交出自己的钱物。
钱乃身外之物，人有了闪失，再多的钱也不如一张擦屁股纸，能破财免灾，花多少钱也不心疼。
至于过了这一关，等小西平安无事之后，嘿……
蹲在地上，深深低下头的艾达，不禁咬着牙，微微一个狞笑。
“手表摘下来！”
“这便宜货，不值钱的啊，大佬。”
“少废话！”
却在双手抱头的时候，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被一个劫匪看上了。
艾达不禁一阵懊恼，不该收拾东西，打扫房间的时候，翻出来存放旧物件的盒子，找出来以前艾老豆的一块机械表，一怀念，一心动，就给戴上了。
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却换来劫匪用枪柄，凶狠的砸向艾达的脑袋。
“大佬别冲动，我摘就是了。”
但艾达还是强忍怒火，直接摘下手表，痛快的递给劫匪。
还是那句话，人是最要紧的，一块手表而已……
“达仔啊，这块手表，可是当初我爷爷，也就是你和小夏的太爷爷，来港岛的时候，唯一的压箱底的财产，当时……等你十八岁，这块表就是你的了……”
一块手表而已！
艾达的手，下意识地就往地上一摸，捡起一块柜台被敲碎后，掉落在地上的尖锐玻璃，放到口袋里。
然后双手搂住了小西。
就在劫匪满意的将手表放入口袋，转回身的时候。
艾达突然双臂一紧，一把抄起小西，猫着腰一扑，两步，就冲到柜台的边缘，给小西放到地上，一声“趴好”，扭腰，转身，再次爆发！
“喂！”
那个匪徒也听到动静，刚刚反应过来，刚回身！
当啷啷。
莫名其妙的一颗小石子，落到他身前的柜台里，附近所有的人，都不禁去看。
噗呲！
这时艾达已然冲到劫匪身后，趁着他回身，又不由自主的转身，噗呲一声，尖锐的玻璃，从侧面刺入他的脖颈，鲜血喷出！
狠狠一按，将近十厘米的玻璃碎块，直接没入劫匪的脖颈！
跟着伸手向下一探，一把抢过劫匪的手枪！
砰砰！砰砰！砰砰！
艾达毫不犹豫的开枪，瞬间连续三个双击，打中一名劫匪的胸膛！
第二个劫匪，却只打在他的肩窝，但却是他拿枪的手！
然而第三个劫匪，也就是果断打死珠宝店经理的那个，却反应过来，迅速蹲下，险之又险的，让子弹擦着头皮过去。
而且，被小石头子吸引了视线，也就是说，除了被艾达割喉的，其他四个，都看向艾达的方向，而这时，第四名劫匪已经反应过来，举起枪来了！
砰！
砰砰！
艾达只得蜷缩身体，正要用力搂住身前的劫匪，当作肉盾。
劫匪已然开枪！
却只开了一枪！
跟着一个双击，然后就直接没了动静。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一瞬间的安静。
砰砰！
砰！
砰砰！
枪声再度响起！
是彭奕行！
艾达在躲避的同时，已经开了系统扫描，扫描到现场所有的人，三个红点是劫匪，一个蓝点是彭奕行。
这代表彭奕行不是友军，而是自发行动的NPC。
他将两个红点代表的劫匪击杀了！
艾达在前三声，一声枪响，接一个熟悉的双点节奏的枪响时，就感受到，身前的肉盾劫匪，身躯一震，显然是挨了一发子弹。
然后就赶紧探出头，一眼就看到，彭奕行一扑，捡起一把劫匪的手枪，半蹲的姿势，一个双点，将一个劫匪击杀！
但似乎是并不适应普通的手枪的后座力，第二枪没压住，但第一枪很准，命中劫匪的额头！
而第二个双击，还是艾达打出来的，是那个被自己打中肩窝，手枪掉下，但极为悍勇，另一只手捡起手枪，要对彭奕行开枪的劫匪！
而彭奕行理都没理，因为最后一个劫匪，也将枪口指向了彭奕行，而彭奕行，亦将枪口锁定了对方！
就好像他在打IPSC射击时一样，心无旁骛，眼睛里，只有枪和靶子！
只不过，这次是活靶子！
他的枪不见血。
但这不是他的枪！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呢喃，那发自他心底的，一直在蛰伏，终于再次苏醒的声音——去做吧，瞄准他，开枪，去做对的事情，去做应该做的事情，去做你最想做的事情。
而这次，没有艾达阻拦他。
而这次，即便对方也瞄准了他，也不能阻拦他，甚至不能动摇他丝毫！
一枪！
双点！
劫匪一枪，打中彭奕行的侧腹！
彭奕行一个双点，这次，他便已适应了这把枪，双点，真正的双点，劫匪额头，两枪命中，几乎重合！
一股冰凉，一股剧痛，从侧腹，直冲彭奕行的胸膛，却无法平息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却无法平息他剧烈震荡的心情。
他的脑海中，又闪现过，那个狮子捕食羚羊，野性的，狂野的捕杀，但这次，似乎，他就是那只狮子，他品尝到了猎物的鲜血。
他不知道鲜血是什么味道。
他稳稳地站着，捂着侧腹的手，一瞬间，想要松开，想要递到嘴边，尝一尝味道。
“Rick！”
“达仔！”
又是一瞬间安静下来，而这次，五个劫匪，全部被击毙，是真的安静下来，跟着才有人们的探头观望，才有尖叫声，哭泣声。
科琳和小西，也分别跑向彭奕行和艾达，将自己的男人，紧紧地抱住。
241.又见面了
“哇，madam，你这个朋友，不是什么海军陆战队的超级特种兵吧，这么犀利？”
中区，最繁华的商业地带，警察出警速度倒是很快。
只不过，艾达更快，警察来了，还是只能洗地。
这次还是程小东直接带队出警，她听到消息，正好是艾达和小西去的珠宝店，有人按了报警的警铃的时候，就是一捂脸，再抢着赶过来一看。
有种双手捂脸的冲动。
果然猜得没错，不，不用猜，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必须辩解一句，是他先动手的，还打我脑袋。”
艾达无奈的摊摊手，再指指自己额角，那还往外渗血的伤口。
特地没用系统道具回复，那混蛋劫匪打得也挺狠的，即便是艾达的脑袋，都给打出一个看着要缝两三针的口子。
那你就给人家来个团灭，人家打劫你吃鸡，还有天理吗？
当然，这不是程小东的想法，而是那五个死不瞑目的。
但程小东真的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有种干脆召集所有警察，带着某个行走的事儿逼游街，给全港岛的罪恶分子全招出来，一网打尽的想法。
“而且也并不都是我打的啊，还有他呢。”
见程小东一脸无奈，艾达也不得不死道友不死贫道了，暗戳戳的指着另一边，正在被袁浩云录口供的彭奕行和科琳。
“说说吧，经过。”
程小东气归气，但总归是好气又好笑，毕竟死的是穷凶极恶的悍匪，和小西一起给艾达搀到门口（做做样子，不好龙精虎猛的，最好是能说成轻微脑震荡），坐在白车后车厢，让一个急救人员给脑袋上先缝针。
“这五个来抢劫的么，上来就打死了经理，还拿枪瞎比划，还打我，然后我一时义愤，找到机会……”
艾达给情况讲了一下，自己搞玻璃，搞到一块碎玻璃，插死一个，夺枪，打死一个打伤一个，然后彭奕行抢到一把枪，打死一个，艾达补刀收了打伤的那个的人头，彭奕行再打死最后一个。
“问题不大，不过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问题不大，是急救人员说给艾达的，也是程小东想的。
虽然艾达手上又添了三条人命，但毕竟是劫匪威胁到公众安全在先，并且已经持枪击毙了一名无辜群众，这已经构成正当防卫了。
即便艾达直接夺枪，还直接打死了三个，但确实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进行防卫的。
打死勿论。
只不过，两个打酱油的围观群众，遇到打劫的，不说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是突然化身兰博，砰砰砰，给五个劫匪都干掉了，实在是有点夸张。
“对了，他们应该还有个司机吧，开一辆灰色面包车的。”
艾达想要追出去的时候，司机已经跑路了，追之不及，虽然有系统可以锁定，但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也不能打死好几个人，直接就跑了。
“来的路上就听说了，那个司机，一时慌乱，出车祸了，撞在一辆卡车上，人当场死亡了。”
程小东说的时候，也有点无语，这帮劫匪是要多倒霉，打个劫而已，就碰到艾达这么个煞星，不说给劫匪打死，连跑路的都没跑掉，这是直接被克死了？
“还好……不是，卡车司机没事吧？”
“听说就死了一个，应该没事。”
艾达松了口气，死干净了就好。
“去医院，还是直接跟我回警局录份正式的口供？”
“去医院吧，我这头啊，晕~，还恶心，想吐，走路晃悠。”
艾达自然是屁事没有，甚至还因为完成了一个突发事件而有点美滋滋。
但自然是给自己往惨里说。
便先去了医院，还是小西陪着，一番检查，果然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开了点镇定安神的药物。
“真的头很晕啊？”
小西扶着时不时走个神的艾达，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还好。”
艾达也确实有点恍惚，不过不是头晕，而是脑海里，时不时的就闪现过，当时彭奕行开枪射击，也中了枪，却毫无恐惧，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被他击杀的劫匪时，那奇怪的神情。
“科琳。”
于是特意在走之前，打听了一下彭奕行在哪里做手术，先来这里，便看到手术室门口，默默流泪的科琳。
小西过去几句安慰，科琳点点头，看艾达的时候，却有些幽怨。
艾达明白，这是在责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先动手，彭奕行也没机会动手，也不会进手术室。
这个时候，对至亲之人受伤的女人，是不能讲道理的，艾达一语不发，只是等小西说完安慰的话，科琳又表示不需要陪伴，只想静静，就直接离开了。
希望彭奕行没事，各种意义上的……艾达很想现在就见到彭奕行，看看他的眼神，却只能暂且离开。
……
“李医生，又见面了。”
“欢迎，艾先生，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就见到你。”
“哈……谁说不是呢？”
数日后，艾达的额角剃秃了一块，贴着一块纱布，再次来到美女心理医生李心儿的诊室。
并不是艾达吃了吐，刚说完老死不相往来，扭脸就变卦。
也不是艾达忽然觉得心理医生也不错，深入内心，可以解锁更多的姿势。
只不过是又被警署建议了。
不过不是湾仔警署，而是中区警署，程小东的地盘。
没办法，艾达毕竟是在公众场合，用枪击杀了三个人，没错，击毙的是持枪歹徒，是正当防卫，而且最后结果也是好的，但其实要较真，艾达射击的时候，对周围的无辜群众，同样是一种威胁。
只不过这里是程小东的地盘，她的案子，她也暗中关照，才没有针对艾达。
而且不说别的，就是警察，击毙了犯人，还要进行心理咨询，确定心理状态没问题呢。
你一个普通人，开枪打死三个人，你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一点心理问题都没有？
你什么问题？
去看心理医生吧。
艾达又能如何？
看吧。
只希望，别看完了，心里真出点毛病啊。
“李医生，又见面了。”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
“是啊，谁想得到呢……”
242.我认识个好顶赞的心理医生呢
“艾先生，我希望你不要避重就轻，总是回避问题，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这样不配合，我很难分析的你的内心的。”
艾达：那就好。
某人和美女心理医生的“斗智斗勇”，还在继续。
反正艾达是不会顺着心理医生来的。
不可能让别人深入自己的内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自己心底，可以放下许多人，放进许多感情。
但唯独，自己的真实想法，不需要他人去剖析。
问题是，李心儿还挺较真，直接将艾达当成了疑难杂症，非要给艾达的心理保护层，一层一层的剥开，看到最真实的艾达。
也就是艾达还是来心理咨询，也不是强制性的，不像警察，心理状态不过关，工作都不能做了。
不然李心儿怕不是会要挟一下的。
“啊，时间到了，就这样了，改天有机会再聊，再见，李医生。”
艾达的生物钟（系统内显示时间），和时钟一样精确，一到三十分钟，从躺椅上做起来，直接告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李心儿。
给这位美女心理医生气得咬牙切齿的。
有点像那种主持人非要给嘉宾说哭了的综艺秀，嘉宾却根本不配合，一副过于乐观，缺少社会关爱毒打的没心没肺，给主持人气得想要打人的那种。
真要打人，艾达倒是乐意奉陪，绝对打不还手，不过，这就又对付过去一次，今后小心点，收敛点，还是别再来了吧。
医院。
“Rick，科琳……苗Sir。”
艾达提着一个果篮，来看看手术顺利完成的彭奕行。
却见到了不是很想见到的苗志舜，这货也略显尴尬。
“我去阿祖那边看看，你们聊。”
苗志舜很有风度的笑笑，果断告辞。
艾达却觉得这货有点像岳不群。
科琳却觉得，是艾达不招人待见。
还是埋怨啊。
“你来了。”
见到艾达，彭奕行却眼睛一亮。
艾达和他对视一眼，瞬间感受到了不同。
虽然看样子彭奕行伤得不轻，手术应该也不简单，说不定还有危险，不然科琳也不至于这么怨。
他术后也气血两亏，呼吸都很虚弱，脸色苍白，甚至有点灰败。
但一双眼睛，却无比的明亮。
而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都更鲜活了，好像从他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了，走到这个现实的世界，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身体在这里，思想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是魂不守舍的躯壳。
然而，从内心世界走出来的，还是那个彭奕行吗？
那个只专注于自己的世界的，眼里只有枪和射击的彭奕行？
“我信你了，你说的，是我之前都没看到。”
感觉是变了，人却没变，彭奕行还是那么直戳了当，还是不善言辞。
艾达却听得懂，这是在说，信自己以前说的，IPSC射击不过如此，实战射击技术，和真正的实战，是有很大区别的。
所以，现在的彭奕行，看到了。
他亲自体会到了，亲手夺走一条性命的感觉。
要不你看看心理医生吧？
“哪有，我真是夸夸其谈啦，那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的是冲动了，到现在都还后怕呢。”
艾达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倒不是装的。
只不过是用代入法，给自己想象成系统副本里，选择弱小无助的女记者乐慧贞，想要勇斗悍匪，却直接掉进了蛇堆……那可是近乎真实的体验，确实心有余悸呢。
彭奕行直勾勾的看着艾达，一时间难辨真伪，现在的他，也没有太多的精力，神色间流露出一抹失望，也就不再坚持了。
“对了，我最近做了心理咨询，向医生吐露心声，确实很有效果呢，我心里放松了许多，负担也卸下了许多，真的很管用呢。”
彭奕行听了，不由得神色间一动，却又有些犹豫挣扎。
“差不多了，医生让Rick多休息的。”
科琳一看，艾达这货一来，就给她男人弄得又忧郁迷茫了，更没好气了，直接就要起身送客。
“那个心理医生，可以？”
艾达自然不会不识趣，直接起身告辞。
却在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听到彭奕行这样说。
“是啊，那位李心儿医生，真的是非常的优秀，又温柔，又有耐心，业务水平更是最顶级的，Rick，你要是有什么想咨询的，我建议你试试她啊。”
艾达也不管旁边科琳恨不得一脚给自己踹出去的表情，在人家女朋友面前，给另一个美女夸上了天，还要介绍给人家男朋友认识。
“又做了件好事呢。”
离开医院，艾达满意的长舒一口气。
看得出来，亲手夺走不是一条，而是两条生命，两个活生生的人，对彭奕行的冲击真的很大，自己似乎亲眼见证了，彭奕行心中，锁住某种东西，跑了出来。
而他还在挣扎和犹豫。
那么，找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咨询一下，开解一下，对他应该是很有好处的吧？
别看艾达两次都消极对抗，但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对抗，正说明李心儿医生的优秀。
这样，又能帮助到彭奕行，李心儿还能得到有趣的素材，咳，得到帮助更需要的人的机会，自己还能少了点别人的惦记。
简直就是三赢嘛。
……
“袁Sir？哇，早餐这么丰盛啊？”
几天后。
艾达也不知道彭奕行养的怎么样了，有科琳在，艾达也不好去看，只希望，他能接受自己的建议，去看心理医生吧，几天没见，李心儿竟然打电话给自己，又是好一阵应付。
这天早上，艾达骑上很久没骑的自行车，送因为锻炼身体太晚，起得有些晚的程小东去警署，上班高峰，真的骑自行车比开车快很多。
程小东卡点没迟到，艾达却昨晚加练，早晨晨练，又骑自行车，出门时吃的那几口点心，早消化光了。
随便找了个路边的茶餐厅。
却正好见到悠哉游哉的，打呵欠流眼泪的袁浩云。
而这家伙的餐桌上，一盘火腿、一盘煎蛋、一盘火腿煎蛋，旁边便利袋里，还放着两盒二十多个鸡蛋。
这家伙是玩得多疯，虚的多厉害，才要这么补啊？
243.又干了
“你不知道，这是绝世大补秘方，是阿兰德龙传给屎太浓，屎太浓又传给狄龙，狄龙又传给李小龙，李小龙最后传给龙威，这可是龙家班的不传秘方哦，大明星龙威那么猛，整天美女环绕，都是靠的这个！”
龙家班不外传大补秘方，我怎么不知道，听都没听过的？
艾达看着袁浩云，风卷残云一般的干掉火腿蛋，然后猛灌一杯阿华田。
这还不算完，二十几个生鸡蛋，打到杯子里，你随意我一口干。
看得艾达双眼直接变成了豆豆眼，直接看了个蒙圈。
好家伙，我就直接好家伙啊。
穿越前只看过视频，有一哥们喝了十多个蛋，还有一哥们，喝了一个鸵鸟蛋。
没想到，现在竟然看见活人这么干，还比视频里更猛。
袁Sir，你生错了年代啊，不然哪至于只是个小警察，你应该成为吃播网红啊！
哦，其实要不是这个奇葩世界，袁Sir这样的一个很有气质的，称得上潇洒不羁的中年帅比，大概年轻的时候，就要被星探发掘，成为小马哥了吧。
只不过，这位袁Sir，是不是真的这么虚，需要这么补啊？
几个啊，虚成这样？
还好，这所谓的大补秘方，自己完全不需要，真的，光看人在旁边，喝二十几个生鸡蛋，艾达都不是很饿了。
不过虚不虚的放一边，袁浩云不像艾达以前认识的任何一个警察，又是一种风格，还很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有点懒散，但也很大气，有点老大哥的风范，却不是倚老卖老，而是老大哥对小老弟的态度，说话也很风趣。
艾达和他聊天，感觉很有意思。
“嗝！”
美中不足的是，二十几个生鸡蛋，一大堆早餐，刚吃下去还好，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往上顶了。
袁浩云这一个接一个的打嗝，显然是都快顶到嗓子眼了，艾达真不想坐他旁边，真怕他一个嗝憋不住，全喷出来。
好在大概是习惯了，很有经验的袁浩云，最后还是都给顺下去了。
虚惊一场。
砰。
个屁啊……
听觉极为敏锐的艾达，而且对枪声极为敏感的艾达，耳朵一动，隐约间，便听到几声枪声，从远处传来。
是我吗？
是因为我吗？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吃个早餐而已，有那么难吗？
整天被某中区重案组高级督察，用“行走的事儿逼”的眼神批判性注视的艾某人，听到嘈杂的声音，逐渐向这边传来，不由得有点悲愤。
“吃好了，走吧，这单算我的……嗝！我靠！”
袁浩云腆着肚子起来，却又开始打嗝了。
艾达却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还给袁浩云的餐刀，不动声色的握在手里，藏进袖口。
没办法，对于我不是行走的事儿逼这件事，逐渐不再自信的艾达，干脆直接弃疗，不再抱着，麻烦不会过来，只会在我身前悄悄溜走的奢望了。
“打劫啊！”
“表情略显浮夸，你这怎么吓得到我嘛。”
袁浩云还在和收银员小妹插科打诨，却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过来一道身影，一把伯莱塔92手枪，一下子顶住了袁浩云的太阳穴。
“嗝！……我靠！”
袁浩云吓得瞬间不打嗝了，深色懊恼的乖乖举起双手。
其实他也算一员勇将，敢打敢拼，枪林弹雨毫无惧色。
但他又没有多高明的身手，也就勉强称得上身手矫健而已。
而除非是至少周星星的身手，被枪顶住太阳穴，谁也没辙。
“喂，大佬，你哪条道上混的，这么猛，敢拿枪指着我的头？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别人用枪指我头的？”
袁浩云还真是浑不吝，毫无惧色的跟持枪悍匪贫嘴。
“老实点，不然一枪打爆你的头！”
袁浩云也受到之前艾达的待遇，被一枪柄打到脑袋上。
“老大，你求财而已，干嘛这么过分啊，有话好说嘛？”
鲜血顺着袁浩云的额头流下，他却仍是毫无惧色，是条汉子。
而这时，茶餐厅里的人们，也开始惊叫着逃开，拥挤着，顺着员工入口跑掉。
而袁浩云虽然爷们，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被枪顶着太阳穴，被悍匪推着往里走。
显然悍匪身后有追兵。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很快，就有一声爆喝，从门口传来。
一个穿着紧身T恤，肌肉好似健美先生的猛男，拿着更显得小巧的.38小砸炮，狗熊似的冲了进来，双手握枪，瞄准悍匪的身后。
倒不是看起来那么莽，没有直接背后打黑枪。
悍匪带着袁浩云猛然回身。
袁浩云感觉到，顶在太阳穴上的枪口，松开了。
认为抓到机会的他，瞬间爆发，猛然发力，就要伸手推开那支枪！
却恰好，这时一滴血，流进他眼睛里。
让他下意识地眨眼，下意识地慢了一拍。
而反应过来的悍匪，手中一紧，直接扣动了扳机！
咔哒。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雪亮的餐刀，恰好插到撞针的缝隙之中，手枪没能开火！
袁浩云僵在当场，那咔嗒一声，让浑身冰凉，闭幕咬牙，以为他完了！
咚！
跟着他就听到一声很奇怪的声音，又感觉身体一坠，一睁眼，就见到艾达拿着一把枪柄全是血迹的手枪。
而挟持他的劫匪，浑身软趴趴的爬在他背上，正慢慢滑溜下去。
这才知道，救了他一命的人是谁。
正是艾达，一刀卡住撞针，跟着一把夺过手枪，狠狠一枪柄砸在劫匪脑袋上。
“谢了……喂，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
袁浩云掏出手绢捂着头上的伤口，对艾达说了声谢，又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远处那个“健美先生”，还举着枪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的年轻人。
“小事，你没事吧？”
艾达将手枪递给袁浩云，又看看地上躺着的，仍在时不时抽搐一下的劫匪，苦笑一声，这个可千万别又，呃，是真的又双叒叕被打傻了啊。
“喂，你谁啊，吆五喝六的？”
肌肉超猛的年轻人，有点不服气的样子，走过来对袁浩云叫道。
“中区重案组沙展袁浩云，你是哪边的伙计啊？”
“长官，中区重案组警员曹米良，向你报告！”
……这特么什么破名字？
244.龙威的信任
曹米良，英文名里昂·曹，中区重案组新来的高级警员。
就是个刚脱了军装没多久的愣头青，没挨过社会的毒打，一心只想着维护正义与和平。
也是巧了，新工作第一天，都还没去重案组报道呢，就真的遇到了大案子。
几个持枪劫匪抢劫。
曹米良非常的兴奋，单枪匹马就与匪徒枪战。
但人家不是要去打劫，而是已经打劫到了，自然直接跑路。
而且，正是因为曹米良一言不合，直接就开枪，歹徒也直接还击，直接变成了枪战，还形成了骚乱，歹徒才能轻易跑掉。
不过，他也真的击毙了一个，还有一个被他堵住，没来得及上车，只能逃窜。
就有了后来这一出。
“喂，你小子挺猛的嘛，上班第一天，就和人家枪战啊？”
“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曹米良本来挺不爽，“功劳”被人抢了，我们警察都已经到了，你玩什么见义勇为嘛。
却没想到，对方也是个警察，还大他一级，尤其还是一个部门的，曹米良也只能陪笑了。
袁浩云倒是真的看曹米良这个愣小子挺顺眼的，他喜欢这种勇猛的。
而另一边，程小东也又双叒叕亲自出警，很快赶到了。
“……没事吧？”
“应该，呃，但愿吧……这真的不关我事啊，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吃个早餐而已。”
艾达本以为程小东是关心自己，但自己显然屁事没有，再看程小东“怎么老是你”的眼神，便知道，她问的，是那个劫匪有没有事。
这不过是个偶然的小插曲，这次也不会有人抓着不放，倒是袁浩云觉得欠了艾达一个救命之恩，对艾达的态度更亲热了。
他这个当事人最明白，没有艾达，那一枪，肯定是要打在他脑袋上的。
“长官，那小子蛮犀利的嘛，什么来头？”
曹米良也很是好奇，那个看着比他还年轻，却比他还勇猛的，而且似乎和madam关系很好的家伙。
“那是madam的男朋友……”
对于新来的小老弟，袁浩云也不吝指点一番，也显摆显摆自己的见多识广。
……
“老哥，你怎么三天不出门啊？”
“我要试试，人在家中坐，会不会事儿从天上来，老妹，你老哥我不是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的哦，不是的哦？不是哦不是哦？”
“神经，赶快出门啦！”
本来没什么，但最近真的发生很多事，艾达感觉有点邪性，索性在家宅了三天。
但自己真不是个宅男，呆一天还好，后面两天，真的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就算小夏不说，艾达也真的闲不住了。
“喂，达仔，MMA大赛又快来港岛举办了，你这次报不报名啊？”
“我再想想，再想想。”
先去格斗中心转了一圈，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来这里，就变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太岁哥就算再照顾自己，也不能天天发工资的。
好在艾达也不指着这点钱了，变成小时工也无所谓，给不给钱都无所谓，主要是能赚点疼痛值，最好还是能跟林思齐对练，疼痛系数高。
不过林思齐最近很风光，越打越好，名气也越来越高，经常参加东南亚的各种表演赛，可比艾达这个过气的MMA擂台赛擂主威风多了。
好在林思齐知道艾达的本事，也是好朋友，艾达来了，就会和艾达练。
而太岁哥，也没死了让自己继续打比赛的心。
艾达也真挺怀念在擂台上搏斗的感觉，也有点动心，想着是不是再次报名。
……
“一个死跑龙套的，整天教人演戏，大明星都没你臭屁，教人扮黑社会，你简直侮辱演技这两个字！给我滚！”
去片场，路过其他摄影棚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衰衰的年轻人，被一个光头老胖子赶出来。
“天仇，又没领到盒饭啊？”
正是艾达认识的那个死跑龙套的尹天仇，这货闷头跑，差点撞到艾达。
然而这次，他不再是原先那个乐天派的样子，而是一脸灰败，抬头对艾达勉强一笑，却比哭还难看，没说话，晃晃悠悠的走了。
跑龙套的真的是不好混，工资不如正经找份工作，还要被人吆五喝六的，还要被挑毛病克扣工资，像尹天仇这么有理想的，却只认理想，到现在都没被现实打醒的，更是连盒饭都吃不到。
艾达没被龙家班看上之前，也经历过尹天仇的这些，真的有点同情他。
但他没想过，和场务、剧务等现场工作人员搞好关系，慢慢找机会，脚踏实地的一点点往上爬，而是想着被哪个大导演赏识，一步登天，当大主角大明星。
这个艾达就真帮不上什么忙了。
而且也真的不敢帮他。
艾达不是没给他介绍过龙家班的戏，但他跑龙套却非要给自己加戏，耽误拍摄，惹恼了龙威，却并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反而觉得龙威拍动作片没追求，也完全不觉得给艾达添了麻烦。
所以之后，艾达就只是尽量同情一下，就真的足够了。
龙家班现在也在帮着别的剧组拍戏，因为龙威没在这边开新戏，又准备去好莱坞了。
而这次不是合拍的动作戏，而是好莱坞的电影公司，邀请龙威当主角。
龙威甚至都只是动作导演之一，一切都要按照好莱坞流水线的流程，来拍摄一部完全好莱坞风格，原汁原味的大片。
别说艾达觉得这有点不靠谱，因为印象中，穿越前，龙威对标的那位大鼻子龙哥，好像就有这么一部戏，赔的挺惨的。
龙威自己心里都没底，但有机会，还是要抓住。
所以这次肯定不会有龙威的那些拼命的戏份，也就用不到艾达这个首席替身了。
“所以，达仔，这次你一定要跟着龙哥我一起去啊。”
哎？不是应该说，就不用你跟着了，等下次龙哥再带你玩的吗？
艾达并不知道，上次的电影，艾达因为有模糊的印象，给过龙威一些不错的建议，而且一直都相信这电影一定会大卖，在他心里没底的时候，给过他不少鼓励。
艾达没当一回事，龙威却在这时，第一时间想到了艾达。
245.邀请，跟随，新人物
龙威真的是有点迷信的，所以才会在那次，艾达出现在武打新星洪叶的片场的时候，一脸的幽怨。
生怕艾达被别人挖墙脚。
倒不是怕艾达泄露出，给他当替身的事情，那个有保密协议的，艾达就是能给自己那个只出不入的貔貅系统里的充值，都给取出来，都不够赔的。
而正是因为上次艾达给他当替身的经历，合作很愉快，艾达身手又好，脑子还很灵活，给他提的意见，最后都变成了精彩的情节。
让电影顺理拍摄完成，最后还大卖，也不枉龙威一次又一次的加钱。
虽然这次拍电影，并不是那种非艾达不可，有些惊险的动作戏，龙家班里，真的只有艾达能完成。
但正因为上部电影大卖，才有的好莱坞电影公司的看重，独资请他拍戏，也就是只给他片酬，不给他票房分成。
虽然这等于是剥夺他的利益，却是给他真正打入好莱坞，让他变成“自己人”的机会。
但对方独资，就说明龙威不再有话语权，他只会是一个主角，却不是投资方。
而不能主导拍摄过程中的一切，这根本不是龙威熟悉的模式，熟悉的节奏，他心里是真的没底。
自然就想到了艾达，希望艾达这次也能给他提一些有用的意见，甚至给他带来更多的好运。
第一次合拍大片就大卖，正如艾达一直跟龙威说的，龙威也将艾达当成一员福将。
似乎，去美国换换心情也不错？
最近发生很多事情的艾达，不由得有种想要走动走动，换个环境的心思。
也省得整天说自己“行走的事儿逼”，走到哪儿哪儿出事儿。
而且这次也不会像上次似的，不会是龙威的首席替身，若不是上次龙威算是投资方，有很大的话语权，好莱坞的投资人，绝对不会让他拍那么危险的镜头，毕竟就算是替身，出事了也是不小的问题，对方的投资人，一切都是向钱看的。
只是当个顾问的话，相对清闲，而且包吃包住，现场看大明星拍戏，真正的好莱坞模式，艾达也挺感兴趣的。
而这次，可不算人生地不熟了，不会像上次似的，一上来就被个黑哥忽悠。
于是艾达初步答应下来，不过还要等将近一个月，等一切手续都办妥，电影正式开拍的时候，才会正式出行。
先和小夏说了一声，又告诉青霞姐姐和小妖精。
这是正事，除了知道艾达收到过外国明信片，疑似有外国狐狸精的小夏，碎碎念了几句，两人都只是表示知道了。
只是怎么听，小东的语气，都似乎有点“太好了，你出国祸害国际友人去吧”的意思。
然后又去了发展很快，已经在中区开起来第二个分店的瘦身中心，和在这里坐镇的华仔打了声招呼。
生意越做越大，两人也要聘请职业经理人当店长，或是讨论开加盟店的可行性了。
“……这俩货跑这儿干嘛来了？”
辞别了华仔，在新店四处转转的艾达，便在休息区，见到了袁浩云与曹米良。
两人有点鬼鬼祟祟的，看着一个白白净净的，波涛汹涌的，很时尚的都市丽人。
也难怪，真的很汹涌啊……艾达目测了一下，竟然是何老师同一级别的。
咳，自己可以“难怪”，但那俩货呢？
不正经办案，跑这儿来眼睛吃冰淇淋？
不对……虽然是不正经，但却是在办案。
艾达跟着就看到，袁浩云竟然换了一副LSP的样子，贱兮兮的笑着过去搭讪，却是有意无意的，想去摸那个都市丽人的包包。
都市丽人很警觉，骂了袁浩云几句，紧紧抱着包包，快速的离开了。
果然是有事啊……靠。
难以辩驳的，将要坐实自己行走的事儿逼的事实，让艾达一脸无语。
真有点视而不见，就这么躲了。
但是，那个都市丽人，看似羞恼，实则紧张，一看就有问题，这可是自家的产业，怎么也不能装看不见啊。
万一真的是想在自家的产业搞事情，这不是来砸招牌的吗？
艾达也只好似是认命的一声叹息，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也没和同样跟过去的袁浩云两人打招呼。
一路跟随，却见都市丽人跑进了女厕所。
好在这里是十一层，也不用担心对方跑了。
而都市丽人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而且还发现了，不，是看到了，根本就没想藏起来的袁浩云两人，飞速的跑掉了。
艾达却没有随着袁浩云两人追过去。
自己不是想搞事，只是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所以，都市丽人出来时，有意无意的，和同时出来的另一个女人对了个眼神，两人都很在意手里的包包。
不用跟着都市丽人，跟着另一个人，也是一样的。
至于判断错误？
有系统扫描，确定了对方是“洗衣粉交易者”，就不会搞错了。
也让艾达跟上对方的同时，恨得直咬牙，果然，这俩贱人，跑自己的地盘来，交易洗衣粉来了！
这个艾达是真的不能忍，这不是与自家生意无关，就能视而不见的，这是口碑，是招牌，被人知道了，宣扬出去，正经人谁还来这里？
动人钱财，等同于杀人父母！
不过气归气，艾达还是更好奇，对方是什么身份，不过也不好直接打电话问程小东，她手下在跟什么案子，还是先跟上去，看看对方去哪里。
结果这一跟，就从中区跟到了尖沙咀，一家夜店。
“……喂，是我，打听个事情，尖沙咀一家夜店，知道老板是谁吗？”
艾达这才打给程小东，这种夜店，都跟灰色会脱不开干系，而问曾经这里O记的督察，自然是一问一个准。
“你问这个干嘛，他们不是惹到你了吧？”
“……你是把我想象成冷血杀手，还是灰色会大哥啊？”
“是一个叫韩琛的人，油尖旺有名的大佬之一，不过他的老巢不在尖沙咀，而是在旺角，到底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那两个伙计，袁浩云和曹米良，是不是在盯一桩和洗衣粉有关的案子？他们……”
246.想起来了
“……就是这样，我没去跟着袁浩云两人，而是盯着另一个，一直跟到这里，才给你打的电话，你知道，不是我多事，那毕竟是我和华仔的生意。”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你。”
电话的另一边，听着艾达的诉说，程小东逐渐皱起眉头。
韩琛，可不是个简单人物，那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江湖，真正的枭雄。
只希望，自己的案子，和他无关吧，不然不知道要多头疼。
程小东这么嫉恶如仇，都对韩琛这个灰色会大佬头疼，可见其棘手。
倒不是因为对方心狠手辣，当然他也非常的心狠手辣，却吓不到程小东。
而是这个人狡猾如狐，诡计多端，而且并不是老一派的打打杀杀，而是利用金钱，雇了大律师，也总有小弟给他背锅。
这人盘踞油尖旺这个大区十几年，都没有警察能动得了他。
程小东刚在O记任职的时候，都在韩琛这里交过学费。
所以程小东路上想了想，又打电话给艾达，让艾达不要露面。
而她自己，也调转方向，直接去了旺角警署。
“……黄Sir，据我的线人所说，参与洗衣粉交易的其中一人，就在这栋楼里，B座307，你可以查一下。”
然后，程小东带着一个中英混血的，名叫黄志诚的O记高级督察，直接来到一片居民区。
“madam程，你的那个线人很有一套么，有机会介绍认识一下？”
黄志诚很客气的笑着说道，好像真的是程小东的多年好友。
但其实，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程小东也只是知道，这位黄Sir，一直在盯韩琛而已。
“有机会的，那么，这里就交给黄Sir了？”
“放心，madam，辛苦你了。”
黄志诚笑着下了车，对着程小东的车尾挥挥手，点燃一支烟，笑眯眯的，抬头望着B座307。
……
还是韩琛的夜店。
艾达盯着的那个女，从夜店跟到她去了一栋居民楼，告诉程小东之后，又翻了回来。
因为在离开之前，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上次在美女心理医生李心儿那里，见到的那个刚睡醒的男人。
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很帅很有味道的中年男人，艾达怎么都不会认错。
虽然艾达都不知道他叫什么，至今也没将李心儿这个名字，联想到那个剧情里。
但听说了这个夜店的老板，是油尖旺的一个很厉害的大佬的。
而那个大佬，被那个唏嘘的男人，和几个马仔簇拥着，下了一辆豪车，进入夜店。
而他还是个灰白头发的小矮胖子，笑眯眯的，给人的感觉却是个笑面虎。
一时间，种种记忆涌上心头。
是了，大佬叫韩琛，唏嘘的男人，朝伟演的那个，叫……刘永仁？
艾达还是记不清具体的，毕竟看无间道也是穿越之前的十几年前了，穿越过来又二十多年，无间道这三个字记得很清楚，大致情节也知道，但要说角色的名字，朝伟演的角色，还不如小矮胖子的韩琛好记呢。
而且说起来，艾达也真没想到，这次能牵扯到这里来。
艾达坐的卡座，正好能看到“朝伟”那边，他带着几个小弟，叫了几个陪酒的小妹，正在嗨皮。
而不多时，程小东找了过来。
“……这样就可以了？”
“嗯，毕竟，只是你跟着一个看似可疑的人而已……这件事情，还是交给黄Sir吧，这话只是对你说，黄Sir和那个韩琛，十几年的对手，不是一时间能说清楚的。”
因为是有人在瘦身中心卖洗衣粉，艾达是很想查个清楚明白的。
程小东却将事情都交给了那个黄Sir。
就是那个坏了韩琛不少好事，惹急了那个小矮胖子，找人给他从楼上扔下去的那个？
艾达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最后一个画面，却是陈国忠和王宝对峙。
和程小东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两人，不禁点点头。
程小东担心的正是这个，那个黄Sir，也让她想起了陈国忠，他和韩琛的仇怨，没有陈国忠和王宝那么激烈，却更复杂，更纠葛，而且，同样是不死不休。
一朝被蛇咬，对于那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黄Sir，尤其是他张口就问线人是谁，程小东就有些敬而远之了。
而且，她手头的案子，就是那个波涛汹涌的妹子，牵连到的，是中区的一个大佬，她也不宜分心。
至于那个大佬，和韩琛交易洗衣粉？
并不是这样。
“臭婊子，给脸不要！贱人！”
只不过，韩琛和朝伟，人也看了，艾达正想要和程小东离开，问问袁浩云和那个猛男，抓到那个波涛汹涌没有。
不远处的卡座，一个穿着中学生校服，白衬衫白裙子，梳着麻花辫的身影，不只是被推了一把，还是被踹了一脚，捂着脸扑在地上。
艾达看着就是一皱眉头。
倒不是谴责，这里怎么会有学生，那不过是一种玩法，有人好这一口，来这里玩，总比玩真的要强。
但打人也不对啊。
尤其是卡座里跟着站出来一个脑满肠肥的，恶形恶相的丑逼，过去就揪住校服女孩的脑袋，用一叠钱抽她的脸，一边抽一边叫嚣“给爷笑”。
太难看了。
程小东也皱着眉头，就要过去制止，虽然她并不愿意在韩琛的场子多事，不然指不定被那个笑面虎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也好在这里是韩琛的场子，大概是双花红棍的“朝伟”就在这里，皱着眉头就过去了。
却被懂事的小弟一把拉住。
知道仁哥脾气暴躁，过去准不是教训那个没伺候好客人的小妹，而是要去扁那个客人一顿。
开门做生意，哪有正经开夜店的，不去伺候好客人，反而要路见不平的？
“龙哥，太子爷，干嘛发那么大火气啊？是小弟招待不周，等下罚酒三杯，再找几个温柔体贴的伺候好你，来来来，这边来。”
又有机灵的小弟，去叫夜店的经理，却没想到，韩琛本人来了，如沐春风一般，几句话，就给那位喝高了的，一定非常有钱的“龙太子”请走了。
若只看这一幕，谁又能想得到，韩琛才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呢？
247.玛丽当娜
“小姐，你没事吧？”
“干什么？想占老娘便宜啊？趁虚而入啊？太老土了吧？”
艾达和程小东跟到夜店后巷，隐约的暴躁音乐，让寂静的后巷，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而刚才那个被欺负的陪酒小妹，正单手扶墙，吐了个稀里哗啦的。
艾达递过去一条手帕，却被倔强的抬起头，哭得满脸花的校服妹子，一把拍掉，还故作无所谓的一抹脸，给脸抹成了花猫，很叼的样子跟艾达叫嚣。
是真的虎。
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
不然，这会儿不是应该故作楚楚可怜，博取同情的吗？
可偏偏，这个妹子，就是不愿意让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没别的意思，看你有点眼熟罢了，我帮你叫计程车啊？”
艾达还是笑着说道。
“喂，更老土了吧？”
“是真的，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尹天仇的家伙？”
艾达是真的看这个妹子有点眼熟。
不然，夜店里那个“龙太子”，已经被韩琛忽悠走了，这小妹也是自己跑掉的，没人教训她，艾达没必要跟出来的。
曾经，在艾达没有主动帮过尹天仇那个死跑龙套的，在他一无所觉的给自己添麻烦之前，曾经也想过和他搞好关系，还去他家拜访过。
便是那时候，见过也是那附近的街坊的，这个妹子。
那时尹天仇为了所谓的锻炼演技，还在街坊之间，办了个表演课，只不过，没人愿意去，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了免费的，这个妹子，也跟着凑过热闹。
“怎么，你认识那个死跑龙套的？”
校服妹子神情瞬间一变，有点不好意思，略显尴尬，却跟着一脸失落。
表情很丰富么，是不是跟尹天仇学的？
没他那么夸张，妹子，你比他有天赋啊。
“熟人。”
艾达并没有说，是朋友，也确实就比点头之交强一点罢了。
“哦，我走了，谢谢你关心。”
这妹子几次张口，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还是只一句告辞。
艾达也没说要送她，反正她这个脸上有淤青，还弄花了的样子，这大黑天的，也自带防身效果了。
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个妹子的名字，只是目送她的背影慢慢离开。
艾达不是程小西，对于那妹子和尹天仇可能的狗血剧情，并不是很关心。
更关心的，还是刚才想问，却被打断的问题。
“袁Sir他们两个，跟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消息，我正要回警属呢。”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可惜，并不是锻炼身体，而是程小东又要加班了。
“不过那个女人的身份我们查到了，她叫玛丽当娜，真正的名字是马丽娜，有个亲哥哥叫马国炳，绰号毒蛇炳，兄妹两人是从北边偷渡来的，哥哥是跟着徐国洪干的，中区最大的洗衣粉商人。”
“那徐国洪和韩琛，正在做交易？”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徐国洪是和一伙美国鬼佬交易的，历来如此，而且，直到现在，他和韩琛，也没有直接往来，所以，我怀疑是毒蛇炳出了问题。”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这还是头一次，不是程小东求助，而是艾达主动开口。
“等我先去看看袁浩云那边的情况，你别着急，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嗯。”
艾达也没有对程小东的工作指手画脚的意思，只不过是这次，牵扯到个人利益，艾达更上心而已。
第二天。
瘦身中心，中区分店。
“华仔，给我安排个职位。”
“你当这家店的店长怎么样？面试了好几个职业经理人，mini都不满意，我们俩现在都三边来回跑，你也分担一下啊。”
“那个放一边，你们慢慢办，你办事我放心，我是说，给我安排个老师的身份，有氧健身操的，有学生名单么，我看看。”
“我靠，你不是吧你？”
华仔一脸的无语，好兄弟累死累活的，你不但无动于衷，而且还说你要泡妞？讲不讲义气啊？
“有正事，你帮我找个叫玛丽当娜的学员，就要她那班的。”
“……”
华仔没有敲键盘找资料，而是批判性的注视着艾达。
他是老板之一，还是暂时当着这里的店长，能不知道，这里有个波涛汹涌，颜值堪比港岛小姐的学员，这边都很想给她聘请成为老师的？
你还说你不是泡妞，你就是馋她波涛汹涌！
你明明大的小的都有，你都有两个了，还要得陇望蜀，是不是还要一统天下啊？
两人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华仔也担心，达仔是不是又花心了，两个都看不住他，又要玩。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好兄弟，自然也是心有灵犀，哦，这里是“你懂的”，一看华仔这眼神，艾达就知道这货想放什么屁……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向来冰清玉洁，而且我喜欢被动，你看我那次这么主动过？”
“……那倒是，你这家伙也算身怀绝技，刷脸就够了，那你到底为咩啊？”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就踏踏实实的做生意，其他都交给我了，快点，帮我找找。”
艾达不说，华仔也没办法，而且从小就是艾达注意多，华仔也习惯了。
他也知道，艾达为他遮挡了多少风雨，帮过他多少，就连瘦身中心，也不是向艾达自己说的，就是混吃等死，躺着就把钱挣了，就说有程小东的关系，每到一处，都有警察露脸，表示这里是什么人罩的，就不知道省去多少麻烦。
只不过，好兄弟一辈子，都记在心里就是了，他也知道，艾达不跟他说，是不想让他担心，事情艾达自然会办好。
“喂，你再考虑一下啊，不当店长，要不你直接当董事长也行啊，再商量商量……”
艾达受不了华仔的碎碎念，赶紧跑了，管事是不可能管事的，这辈子都只能当甩手掌柜的。
只不过，成了健身操教练，穿着别别扭扭的健身操紧身衣，带了一天课，却没见到玛丽当娜出现。
明明程小东打过电话，当晚就给玛丽当娜放出去了。
直到第二天，才见到玛丽当娜的身影，又出现在瘦身中心。
而这次，她又不是一个人……
248.冷眼旁观
玛丽当娜是一个人来的。
却有人紧随她其后。
一个西装革履，金表雪茄，金丝眼镜，看着很像大老板的中年男人。
却阴沉着脸，带着三个很社会的小弟，一下子就从老板变成了大佬。
玛丽当娜刚做完有氧健身操，就被大佬堵在门口，一把拉走。
带到瘦身中心里的一个小小的桑拿SPA间。
女性职员专用，算是员工福利之一。
却早就被几个看着不是很正经的员工小妹占着，等着大佬，请他们进去。
玛德，看来这个王八蛋，是盯上瘦身中心了啊。
一路跟随的艾达，不由得有点火大。
这货这是瞧准了这里，当成他们交易洗衣粉的据点了？
想想也是，这里环境好，还有警署的关照，而且有大量的女性专用的区域，这里却又有几个女警察常来？
岂不是灯下黑，雇几个员工来这里上班，再找几个人当客人，暗中交易，神不知鬼不觉啊。
有你的，真有你的。
“咻。”
艾达却没有冲动，因为有人比艾达还要冲动。
就是提出放走玛丽当娜，看看她会和什么人碰面的袁浩云……带的菜鸟，曹米良。
这货和袁浩云分头行动，也不知道那位去了哪里，他看到玛丽当娜被大佬挟持，带进一个地方，跟过去想要进去，一看玻璃门从里面锁住了，竟然二话不说就要直接撞进去。
艾达就没见过这么虎的。
赶紧咻了一声，却发现这蛮牛，根本没听见，倒退着，就要助跑。
赶紧冲过去一把……没拉住。
好家伙，我就直接好家伙！
这浑身肌肉，甚至艾达怀疑他脑子里也塞满了肌肉的蛮牛，力量肯定至少有6点，7点也说不定，艾达愣是被拉着在地上滑行了一米多！
而且这货不说回头看看，下意识地就是一挣，跟着回手就是一肘！
给艾达气得眼前直发黑，哪儿有这么混蛋的！
“是我啦！曹米良！”
好在这货敏捷着实一般，看着一身爆炸的肌肉，比艾达个子矮一点，胳膊根却快比艾达的大腿都粗了，也是个断水流大师兄那样的。
这就是个力耐双高的蛮子。
好在艾达身怀中国古拳法第二厉害的绝学，金蛇缠粘手，就专治这样的蛮子，手脚并用，双臂双腿好像四条蟒蛇一般，绕住了曹米良的四肢。
却还是被他不住的挣扎，气得艾达恨不得真给他两下。
好在这蛮牛也不是真的傻，就是莽惯了，脑子里塞满了肌肉，反应也稍微慢一点点，不过还是反应过来了。
“哎呦，小阿头，是你啊。”
……丢雷姆，这特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大概是程小东是他阿头，艾达是“小男朋友”，就变成了小阿头？
“是不是想进去啊？袁Sir呢？”
艾达给他拉到对面，男职员的洗浴室，正好里面也没人。
“这个，案子的事情，不好和你说吧？”
曹米良一脸的为难。
气得艾达恨不得给他脑袋两下。
算了，合这蛮牛较劲，只能自己憋一肚子气。
“我有钥匙，你别撞门，我给你开，你直接进去，不过，你还是等袁Sir一起吧？”
艾达想了想，别保住了门，却又放这个蛮子，这个哈士奇和恶霸犬合体的小怪兽，进去拆家。
“你为什么有女职员室的钥匙啊？”
我特么……你特么关注点很独特啊小伙子。
但又不好说，自己是主动请缨，帮程小东盯着点这边的情况的，程小东无所谓，但袁浩云那边，不还是不相信他，干涉他的工作吗？
那可是在中区干了十几年的老沙展了，地头蛇，而且本来是要他接任组长的。
虽然他和程小东这个空降的，配合还算不错，但那是程小东懂得放权，而且也有两人的上司，毛警司关照。
但最好也别闹出“你在叫我做事啊”这样的尴尬。
“请。”
艾达也懒得理这头蛮牛，直接用提前要到的，有氧健身操教室附近的所有房间的钥匙，打开玻璃门，转身就走。
反正跟这蛮牛也不是很熟，随便他怎么闹吧，就算给里面拆了，无非是给中区警署开一张赔偿清单罢了……呃，那样还不是程小东主动给属下背锅？
算了，这顿拆家，算小阿头……算哥请的了。
而且，至少保住了玻璃门。
嘭！哗啦啦！
艾达都还没走远，曹米良就被大佬的三个小弟打了出来，撞碎了玻璃门，打了几个滚。
却跟没事人似的，直接又冲了进去。
算我没说……艾达一脸黑线的仰天长叹。
“保安，不用报警。”
艾达赶紧拉住保安，让他用步话机联络保安室，自己也给华仔打电话，说明情况，帮着清一下场，腾出附近的区域，随他们去闹。
只不过，又要被华仔碎碎念了啊。
至于他们闹得如何，玛丽当娜能不能保住。
艾达并不关心，艾达其实也不是来盯着玛丽当娜的，而是来盯着这个叫徐国洪的洗衣粉大佬的。
不管是不是玛丽当娜和毒蛇炳吃里扒外，问题的根源，都并不在玛丽当娜，问题的根源，还是这个徐国洪身上。
而不管他是不是大佬，他总归是个人，不会飞天入地，也就躲不开艾达的锁定。
而只要他不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
这样的大佬，艾达弄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而对于这个觊觎自己产业的混蛋扑街王八蛋，艾达不需要保证程小东的案子顺利完结，不需要保证毒蛇炳，玛丽当娜全都被抓。
那不关艾达的事，那是程小东的工作。
艾达只需要保证，徐国洪一定会有事。
于是艾达只是冷眼旁观，曹米良虽然壮的像个魔鬼战士，却被徐国洪的三个小弟，也都是很能打的红棍，给好一顿收拾。
绝对不是气这货太莽，一言不合就拆自己的家。
不过还是让保安找到袁浩云，给他叫过来，又一顿折腾，才赶跑了徐国洪。
至于为什么没直接抓他，告他袭警。
自然是袁浩云另有打算，而且也是徐国洪全程都没亲自动过一根手指，最后还放了玛丽当娜，便扬长而去。
艾达也叫保安不用报警，任由袁浩云和惨兮兮的曹米良带着玛丽当娜离开，自己则跟上了另一伙人。
249.吃里扒外
屯门，海边，距离一个小码头不远处，某栋废弃的建筑。
只有一些失业者、流浪汉、躲债的、洗衣粉爱好者，在这里居住。
今晚，却来了一辆平治300se，后座坐着一个好像刚谈完生意的大老板，抽着雪茄，带着成功人士的微笑，正是白天还去中区的瘦身中心闹事的徐国洪。
后面跟着一辆面包车，里面一群凶神恶煞的小弟。
徐国洪贵足蹋贱地，自然是有目的性的，带着小弟们直接去了三层，某个亮着灯的房间。
嘭！
锁住的破旧木门，被徐国洪手下最能打的那个一脚踹开。
屋里面，有一个光着膀子，一身腱子肉，却满面愁容，似是在借酒消愁的黝黑的中年汉子。
这汉子反应到也快，门被踹开，他就去拿枪，却被那个最能打的，一脚踹飞，用枪指住了。
这汉子别看长着也还算凶恶的一张脸，但这一身精肉，似乎并不是打架打出来的，而是卖力气干活干出来的，竟是没一点功夫傍身的样子，让对方打得没脾气。
“毒蛇炳，炳哥，炳爷，小弟劳烦你帮忙，去查泰国人给我掉包的那批货的事情，您老人家抽空帮我办了吗？”
徐国洪笑眯眯的走过去，阴阳怪气的对毒蛇炳说着，还拍了拍他的头。
“老大，我正在办，正在办啊！我不是偷懒，我很努力的在办着呢！”
毒蛇炳被好几把枪指着，瞬间满头大汗，汗流浃背，根本硬不起来，而且，他好像也不是多么硬气的人，反倒是多少透着点朴实，也不知道毒蛇这外号怎么来的。
“不急不急，怎么好催促炳哥呢，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炳哥一声，洗衣粉被掉包的事情呢，我已经亲自查清楚了，就不劳烦炳哥你这吃里扒外的王八蛋的大驾了。”
徐国洪一直是笑眯眯的，像是从未动过气似的，但话说到最后，双眼中的寒光，却好像欲择人而食的猛兽。
说完跟着一招手，没拿枪的几个小弟，瞬间扑向毒蛇炳！
两三个人，竟是都没扑住毒蛇炳，这家伙真有把子力气，但却只会胡乱的挣扎，五六个上来，他就没辙了。
咔吧！
“啊！！！”
毒蛇炳一声惨叫，却是被双花红棍一把卸掉一条胳膊的肩关节。
跟着双花红棍，便从兜里掏出一个炸鱼的炸药来，直接用胶带，捆在了毒蛇炳的手上。
“不要啊，大佬，不要啊！”
“不要？你踏马的给老子的货掉包成面粉，偷老子的钱，吃里扒外，还特么的通知条子，让条子搞我，你怎么没不要？”
嗞！
徐国洪终于爆发出凶性，说到最后已是横眉立目的叫骂，粗大的雪茄，暗红色的烟头，死死的按在毒蛇炳的胸膛上！
“啊！！！”
毒蛇炳一声惨叫，随着青烟，房内充斥着烤肉的焦臭。
徐国洪发泄了一下，却还不过瘾，扔了折断的雪茄，从怀里抽出一只新的，慢条斯理的修剪，炙烤，润润烟嘴，叼住，点燃，抽了一口。
跟着一声狞笑，烟头就要去点燃毒蛇炳手上被死死缠住的炸药。
“不要啊！饶命啊大佬！我是被陷害的啊！”
毒蛇炳死命的摇着头，死命的挣扎，胡乱的求饶，却躲不开越来越近的烟头。
肚子上肋骨上，还狠狠挨了双花红棍几拳，瞬间泄了力气，无力挣扎。
铃铃铃……
就在烟头快要碰到引线，毒蛇炳都要绝望了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哥！不好了！”
毒蛇炳被匕首贴着脖颈，听筒放到耳边，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带点朝周口音的普通话。
“妹妹！……什么事啊？”
毒蛇炳刚想说点什么，就感觉脖子一疼，滚烫的血液缓缓渗出，顿时不敢了。
“哥啊，我们的钱，都被人抢走了啊，你藏得最后那点货……”
“妹妹，事发了，你不要管哥，你快跑啊！”
耿直的妹妹的话，让毒蛇炳一阵绝望，不由得一狠心，不管不顾的叫了出来。
“炳哥，何必呢，你和你妹妹，都跑不掉的啊。”
徐国洪还是笑眯眯的，直接用朝山方言对毒蛇炳说道。
“徐国洪，你敢动我妹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先做鬼吧。”
呲~。
嗯？
徐国洪微微一愣，确认了一下，确实还没点着引线呢啊，这呲呲的声音哪里来的？
“扑街！”
徐国洪一回头，就见到地上，滚过来五个红色的圆柱体，也是炸鱼的炸药，引线随着呲呲的火光，越来越短。
一屋子人全都惊了，一群人死命的往里挤，也有胆子大的，冲过去想要捡起来丢掉，却只来得及捡起来三个，往门口扔出去，却被突然闪过的一道身影，又全给打回进屋里！
玛德！外面的那几个伙计呢！？
轰！
炸鱼的玩意儿，其实威力并没有多大，也就是比艾达小时候在农村玩过的最大的二踢脚，威力还要稍微再大一点，除非是塞嘴里，不然真炸不死人。
但在这个封闭的环境，其巨大的声响，也比震撼弹差不了多少。
就是鞭炮齐鸣，站得近一些，还能给震得耳鸣呢，更别说，好几个最大号的二踢脚，在这么个小屋子里炸开。
接连不断的轰鸣，真的给一群人震晕了！
就连身边的惨叫，一时间都被耳鸣覆盖，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其实，惨叫的，也没伤得多重，但这一屋子人，真的乱套了！
啪啪啪！
跟着又是几声响动，但反正屋里的人，一个人都听不见了。
却都一瞬间，眼前一黑，头顶的白炽灯的灯管被打灭，屋里陷入了黑暗当中！
“手电！手电呢！！”
“啊！？老大你说神马！？”
“啊你老母，你特么压着我了！”
“都闭嘴！”
“……啊！？”
一阵疯狂的骚动，好不容易，徐国洪才恢复过来，点燃了打火机，有了亮光，躁乱逐渐平复。
听力却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徐国洪一群人发现，好几个小弟，都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包括门外的几个。
而毒蛇炳，不见人影，显然是被那个捣乱的人救走了！
“踏马的，都愣着干什么，还不都给我去追！”
“啊！？”
250.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恩公！”
“恩你老木啊！还不快跑！等着徐国洪追杀啊！”
“……是是是，这位大佬，多谢你出手相助，你是琛哥拍来救我的吧？”
“……”我特么的就不能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艾达看着眼前的，狼狈不堪的，本以为有多凶恶，是个人物，但其实一看，却像是个彷徨无助的老农，卖力气吃饭的工人，真的一脸无语。
心说你特么的是怎么混到毒蛇炳的外号的，不是你特么的做蛇肉火锅特别拿手吧？
艾达怎么会救了毒蛇炳，还要从瘦身中心说起。
那时决定直接盯着徐国洪，先掌握他的行踪，再做其他的打算，可以先看看袁浩云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到时候看是要配合，还是自己单干。
用系统功能锁定了徐国洪，一路跟随，来到屯门，见到这位召集小弟，来到这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果断跟了上去。
然后系统扫描，发现了徐国洪的目标毒蛇炳，艾达一想，左右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也得给这王八蛋添点儿堵。
而正好，锁定跟踪的时候，就路过一个码头附近的破旧帐篷，不知道是谁的，反正没人，还一箱子炸鱼的炸药，艾达就扔下点钱，借了几个。
跟过去之后，暗中听到了徐国洪和毒蛇炳的对话，艾达心说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才，可不能让徐国洪铲除了。
才有了之前救人的那一幕。
只不过，救走人之后，艾达本想着，毒蛇炳这货，被徐国洪逼得走投无路，只要自己稍微引导一下，就应该向警方求助了吧？
有了这个正主，不比玛丽当娜更好用吗？
结果毒蛇炳一句话，好悬没让艾达闪了腰。
好家伙！我就直接好家伙！
这家伙，真的是被韩琛那个小矮胖子收买的？
那笑面虎想要搞徐国洪？
一山难容二虎，何况都是笑面虎？
“闭嘴！问那么多干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艾达感觉事情有点意思了，不过言多语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装作一听见琛哥两个字，就勃然大怒的样子。
“是是是，我知道了，是我多嘴。”
你知道什么了？
“哼！走吧，换个地方躲起来，别再被徐国洪盯上了！”
艾达一副自己任务完成了的样子，鄙视的看了毒蛇炳两眼，不容他再说话，直接甩袖而去。
却只是躲在暗中，跟随毒蛇炳，看他会怎么做。
其实他怎么做都无所谓，左右已经给徐国洪添堵了，之后就看他会如何反应了，最好是自乱阵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不过，艾达现在还是对那位韩琛更加的好奇，这货已经不满足于自己控制的油尖旺大区的洗衣粉市场，要把手伸进本岛了？
一路跟随，便见到毒蛇炳鬼鬼祟祟的，去打公共电话，然后一路往元朗走，这货也不敢叫出租车，好在是真有把子力气，健步如飞的，一跑五六公里，跑到元朗的一个海边屋村附近的海堤。
不多时，一辆凌志轿车开了过来。
下来的，是一个穿着风衣，留着寸头的，三十四五岁年纪的男人，远处路灯的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楚这人的脸庞，只能看到，很有棱角，长着一个高挺鼻梁的鹰钩鼻子。
他下了车，走下海堤，来到沙滩上，点燃一支烟，在头顶划了三个圈，才抽了一口。
不多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健步走了过来。
“毒蛇炳？”
“是我，你是琛哥……”
“咳！”
风衣鹰钩鼻子咳嗽一声，黑夜中如同两点寒星的眼睛，直视着毒蛇炳，给他很大的压力。
于是毒蛇炳老老实实的听对方说话。
“琛哥的意思，是让你自首，指证徐国洪。”
“啊？”
“放心，只要你能拉徐国洪下水，琛哥会保你的。”
“这……”
“跟你透个底，你不是随便去自首，而是向我自首，我是总署情报科的督察刘建明，到时候，我会亲手负责这个案子，让你转做污点证人，只要拿下徐国洪，你根本不用坐牢的。”
毒蛇炳一看，这么年轻的警察，竟然是个当官的？还是琛哥的人？
了不得了不得。
但他还是有点犹豫，因为，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和他期望的，更是天差地别。
“你其实也没得选，徐国洪一定会追杀你，不死不休，他必须要拿你立威，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扳倒他，你放心，琛哥会照顾你的，到时候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风风光光的回北边，这辈子都不用再吃苦受累了。”
见毒蛇炳还在犹豫，刘建明笑笑，递给他一根烟，帮他点燃，又很诚恳的说出了那一番话。
“……好，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你手里，有没有足够的材料，能搞掉徐国洪的？”
“那自然是有，不过，都在我妹妹手里，所以，你帮我问问琛哥，我想要先给我妹妹一笔钱，让她先回去，只要我妹妹安全了，我就把收集到的证据都交给你，你放心，只要我妹妹没事，我死也要拖徐国洪下水，我跟了那个扑街三年多，掌握的证据，包琛哥满意！”
“你妹妹，知不知道你和琛哥的关系？”
“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妹妹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基本上什么都没告诉她，只告诉她，有很重要的东西，让她保管。”
“那就好，走吧，先跟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和琛哥联系，你放心，我会为你讲好话的，毕竟，我也是很想搞定徐国洪的。”
“明白明白。”
毒蛇炳听到对方的承诺，终于松了口气，这下，就又有活路了！
砰！
却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刘建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一枪，正中他的额头！
毒蛇炳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却无法再进行思考，想这究竟是为什么。
只能双目中的光彩逐渐黯淡，直挺挺地仰倒在地，就此没了声息。
“……喂，琛哥，是我，他都说了，证据都在他妹妹手里，足够搞掉徐国洪的，嗯，我知道了。”
刘建明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脑袋和肩头夹住手机，一边通话，一边掏出手绢，擦干净手枪上的指纹，收入怀中。
挂断之后，有些纠结又不舍的看了毒蛇炳一眼，转身离去，驱车离开。
251.会玩
“就特么你叫刘建明啊……”
刘建明套完了毒蛇炳的话，干脆果断的放弃了放在嘴边，张嘴就能送进去的功劳，竟是一枪击毙了毒蛇炳，果断的离开。
他却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阴影中，其实一直潜伏着一个人，不但从头到尾的目睹了这一切，还将这一切，用V8摄像机，微光镜头，全都给录了下来。
这自然是一路跟随毒蛇炳的，想要看看他会怎么做的艾达。
待到刘建明离开，汽车发动的声音逐渐消失。
艾达才从阴影中，也悄悄离开，一路跑回屯门，之前跟踪到毒蛇炳藏身地点的附近，坐进自己的车里，打开V8摄像机，看着里面拍摄到的视频。
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一时间，许多模糊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闪现。
虽然还是不能从头到尾，清晰的回忆起来，无间道的所有剧情。
但很显然，德华、志伟、朝伟、姓黄的某人，那些经典的形象，全都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也都能对号入座，德华是刘建明，是韩琛从年轻的马仔中挑中的，扶持到警队，成为他安插的卧底。
而且刘建明很有能力，竟然一路向上爬，成了总署情报科的主管。
然后他一直在帮韩琛，透露警队的消息，也会像这次这样，帮他做一些黑活儿脏活儿。
刘建明和毒蛇炳的对话，在这夜深人静的环境，感知极其敏锐的艾达，虽然在很远处的暗中，却也听的一清二楚。
在毒蛇炳要找韩琛的时候，其实艾达就知道，毒蛇炳基本上是要凉了。
韩琛自然不会让一个和他勾搭的，尤其是和他有洗衣粉交易的家伙，去拖徐国洪下水，焉知毒蛇炳不会连他一起拖下水？
所以刘建明的话，毒蛇炳听了放心，艾达听了，却宛若是听到那个笑嘻嘻的小矮胖子，对毒蛇炳宣判的死刑。
韩琛是要搞徐国洪没错，但却要保证他自己没事，毒蛇炳这边，韩琛早就当他是弃子，他能这么能干，真的有足够的证据，大概是意外之喜吧？
而毒蛇炳一死，有什么能比怀恨在心，复仇心切的他的妹妹，为他向徐国洪报仇，更好更精彩的戏码呢？
“这小矮胖子，当真够犀利，徐国洪大概是玩不过他的。”
感觉自己大概摸到了韩琛的套路，只不过不知道揣摩到第几层的艾达，并没有多高兴，只是倒吸一口凉气。
艾达是想要搞掉徐国洪没错，但搞掉之后，却要换个比徐国洪还要阴险狠辣的，似乎还不如不换呢？
“管他呢，来一个搞一个，来两个搞一双就是了，韩琛也不是三头六臂，无非就是下一个要刷的boss。”
艾达总不能为了避免和韩琛怼上，就放过徐国洪这个王八蛋，左右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boss，韩琛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刷字。
一步一步来吧，在那之前，先要搞掉徐国洪。
不过现在，看看表，将近凌晨四点了，终究不是铁打的艾达，打了个哈欠，有什么话，都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清晨。
“喂，是我啊，去上班了没？”
“在路上，刚刚接到报案，有人发现毒蛇炳死了。”
“我知道。”
“……你知道？不会是……”
“不是，不过，有东西给你看。”
程小东前往凶案现场的途中，接到艾达的电话。
心里一大堆的问号，却还是先抵达现场，看了看情况，却没等到负责案件的袁浩云，没办法讨论一下，只好先约艾达见面。
“这……”
艾达的车上，坐在副驾的程小东，看着手里V8摄像机的小屏幕上的画面，直接蒙圈了。
她知道艾达一定会有猛料给她，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猛烈，让她根本无法接受。
“你似乎知道这个人？他是谁，杀手吗？”
艾达能听清楚刘建明和毒蛇炳的对话，V8摄像机却没能录下来，所以只有故作不知。
“他……是个警察，叫刘建明。”
“哈？不是吧，他应该是韩琛的人吧，毕竟，毒蛇炳当时说的是琛哥。”
“……我不清楚。”
程小东的脑子，一时间有点乱。
一会儿又是案子，一会儿又是案子算什么，这比单纯的卖洗衣粉可严重多了。
警察内部，有洗衣粉大佬安插的内鬼，还是总署情报科的明星警察，凭借能力和功劳，一步步升到督察的警队榜样？
一时间，程小东的三观都有些要裂开的趋势。
艾达便静静的，漫无目的的绕着公路开车，给程小东一些空间。
“……真是没想到，韩琛竟然有这种手段，藏的这么深。”
程小东茫然了一会儿，终于一声叹息。
“小东，你知道多少这个刘建明的情况？”
她又给艾达介绍了一下刘建明的情况，虽然两人从未打过交道，但警队内部的刊物上，可是没少写过他，为人踏实肯干，又富有团队精神，很有组织能力，思维敏锐，对犯罪有很敏锐的嗅觉，并且屡获奇功，搞掉了不少灰色会大佬。
“现在想想，刘建明拿下的那几个大佬，都是油尖旺区的，还都是卖洗衣粉的，即便他并没有在油麻地警署呆过多久，很早就调职总署情报科了，呵呵，呵呵呵……”
程小东说着，好像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个不停。
“别这样，你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而且，既然现在知道了，总比一直蒙在鼓里好。”
艾达轻轻抚着程小东的胳膊与后背，轻声安慰她。
“好一个韩琛，好一个刘建明。”
程小东双目渐渐升起怒意。
“问题是，能有刘建明，就能有徐建明，李建明。”
艾达却提醒她，问题很可能要比她想的严重得多。
“……是啊，谁知道，韩琛究竟安插了多少人手？”
程小东闻言，再次紧锁双眉。
韩琛的玩法，和王宝又不一样，王宝是砸钱，腐化上层，拿住把柄，一般都是这个玩法，毕竟越有权力，才越值得投资。
韩琛却另辟蹊径，从基层入手，不玩投资，直接玩养成，炒股炒成股东，钓凯子钓成老公，直接让没有案底的小弟去当警察，从小警员开始做起，而只要能混成沙展，就能给他提供很多帮助，所有的付出，就都物有所值了。
更何况，现在他手里还有了个在重要部门任职的正式督察。
252.逃亡
“徐国洪，现在有人控告你非法贩卖洗衣粉，谋杀等多条罪状，警方要正式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
徐国洪的公司，这位表面上的正经商人，大富豪，成功人士，再没有之前的自信与气度，脸上没了看似和善的笑容，而是着急上火，满头大汗，正在他的办公室，他的电脑前，慌乱的操作，想要删除电脑里面的东西。
充门面的员工，也都轰走了，这里只有他的几个小弟，严阵以待的守着他的办公室。
虽然这里充门面用的，但总裁办公室，真的是徐国洪处理事务的地方，有他许多的私密物品。
徐国洪本来还在恼怒，是什么人救走了毒蛇炳，才刚下达了追杀令，第二天一早，却现在电视新闻上，见到毒蛇炳被杀的消息。
他本来还下意识地挺高兴，觉得是小弟们办事得力，但一问手下，竟然没人知道，这事根本不是自己这边做下的，徐国洪就隐约感知不妙了。
而紧接着，就是他的洗衣粉仓库，被警察和飞虎队抄查。
这消息宛如一盆冰块砸在徐国洪的头上，让他透心凉的同时，也迷茫又愤怒。
是哪个王八蛋搞他！？
救走毒蛇炳，却又杀了他……那个贱人！一定是毒蛇炳那个贱人妹妹！
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顾忌那两个死条子，直接弄死那个贱人的！
而若不是毒蛇炳被救走，他和他妹妹，一个都跑不掉！
现在，却变成了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跑路，马上跑路！
徐国洪赶快杀到自己的公司，这里有大量的现金，伪造的护照，还有一些能让他保命的信息，能让他有机会东山再起的东西。
并且，他也保留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想要抹除重要的信息，希望能逃过一劫。
却没想到，警察来的如此之快，正给他堵在公司里。
砰砰砰！
徐国洪知道事情不妙，这次带着的，准备护着他跑路的马仔，都是最凶悍的枪手，他招揽的亡命徒。
得了他的命令，就是警察来了，也要护着他杀出一条血路！
……
因为玛丽当娜得知了毒蛇炳被杀，含恨不已，一心报复，并且有袁浩云的承诺，只要她能帮助扳倒徐国洪，就帮助她洗脱罪名，重获新生。
便将毒蛇炳留给她的，这几年来，收集到的徐国洪的各种犯罪资料，都和什么人交易，从哪里拿货，毒蛇炳暗中查到的，徐国洪好几个藏洗衣粉的地方，所有的资料，全部交给袁浩云。
大喜过望的袁浩云和曹米良，当即带队查抄了徐国洪最大的一个藏洗衣粉的据点，然后还过来，要将徐国洪抓捕归案。
两人美滋滋的，想着这次一定能立大功升职，却因为之前的顺利，完全没想到，这里等着他们的，是最凶狠的反击！
好在两人都是异常的英勇，面对枪林弹雨也毫无惧色的还击，怎么也……
“小心，手榴弹！”
轰！
枪林弹雨还行，手榴弹真的吃不消！
徐国洪最后的马仔，真的是最凶悍的敢死队，而且全副武装，乌兹冲锋枪，手榴弹，打得只有.38小砸炮，顶多有把格洛克就算了不起的警察们，根本抬不起头来！
“长官，我就说call飞虎队，你偏说不用，这下好了！”
“好个屁，谁知道这家伙这么凶悍，还不快跟我追上去！”
袁浩云和曹米良虽然英勇，但真不是这帮亡命徒的对手，被人家压制着杀了出去，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
功劳没抢到，说不定还要给徐国洪跑掉背锅。
袁浩云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带着曹米良追上去，也不得不通知程小东，让她呼叫飞虎队和PTU，希望能抓住徐国洪，不然别说升职，他这小沙展都保不住啊。
“快点，再开快点！”
三辆黑色的SUV，也不管什么交通规则了，一路横冲直撞。
坐在车上，抱着个金属手提箱的徐国洪，早没了往日的气度，满头大汗的，不停的催促开车的马仔。
只不过，刚开始还好，渐渐的，便有警车，冲锋车围追堵截！
好在徐国洪的马仔足够凶悍，甚至还搞到一只榴弹枪，不但击退了一辆辆警车，甚至冲破了一道道警车的防线！
只不过，才刚冲出中区，就已经损失了一辆SUV。
徐国洪也没把握，最终能逃过一劫。
而果然，最后，功亏一篑。
在又损失了一辆SUV后，徐国洪已经冲出了西区，眼看就要甩脱警方的追捕，至少能先藏匿起来，找机会跑路。
却在前方公路上，见到一个警方的路障，三辆冲锋车一排，堵住去路。
胜利就在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个无法逾越的天堑，很难形容，徐国洪心里是怎样的绝望和悲愤。
“和他们拼了，给我杀！”
最后这几个马仔，包括一直跟着徐国洪的那三个，都是最忠诚，最凶悍的，闻言直接冲过去，和警察交火！
砰砰砰！
枪战爆发，悍不畏死的马仔，绝命冲锋，却还是不敌三辆冲锋车的警员，鲜血飞溅，一个又一个马仔倒下。
徐国洪不禁一阵悲愤，却没有绝望，生死有命，只要他还没死，就还有命，他还想要活，他还想要跑掉。
嘀！
嘀！
却在这时，响亮的汽笛声传来，一辆重型卡车，超过倒车想往回跑，能多跑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徐国洪的SUV，猛然撞向警察的路障！
砰砰砰！
警察不断的向重卡开火，却只能打出一片火花，却无法阻拦重卡的冲锋！
轰！
开足马力的重卡，直接撞翻了两辆冲锋车，撞破了路障。
轰！
然后又一个急刹车，倒车撞翻了最后一辆冲锋车！
砰砰砰！
还有警察在射击！
“小心！”
却见重卡驾驶座的门打开，里面一身黑，带着头罩的黑衣蒙面人，点燃一把炸药向警察甩了过去！
轰轰轰！
警察惊慌的散开。
炸药猛然爆炸，很响，却似乎威力不大。
嗡！
徐国洪见状，虽然懵圈，却也反应过来，而且就如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开足马力，SUV的轮胎在地上摩擦出浓浓的烟雾，跟着狂飙起来！
呼吸间，他也跟着冲过阻隔。
轰！
却突然！
253.问
“嗯……”
徐国洪恢复了意识，不由得一声呻吟。
他感觉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尤其是脑袋，好像被马杀鸡小妹温柔的抓弄。
嗯，是头盖骨掀开，直接抓脑子，差不多那种感觉。
尝试着挣扎一下，却感觉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双腿，全都被死死的捆住。
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昏暗的光线，只能看出这里是个仓库，很破旧，充满了腐朽的潮气。
他不禁思考，他是怎么落得这般田地的。
他最后的记忆……
是他冲破了警察的封锁，眼见着就要逃出生天。
然后，那个最后关头，突然出现，帮他冲破封锁的重型卡车，本以为是救了他，却根本没料到那辆重卡，突然就神经病似的，狠狠撞向他的SUV！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人吗？”
徐国洪简直无法形容，自己那马上就要维持不住理智的心情。
却还是不得不强忍着镇定下来，开口叫道。
他相信，对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只要那个原因，不是对方真的是个神经病，他就能有商量的余地。
然而徐国洪等来的，却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他能听到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让他不禁再次烦躁。
“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就在徐国洪真的忍不住，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就站在理智与发疯的边缘上，已经一只脚向着发疯迈过去的时候。
黑暗中，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
让他吓得一激灵的同时，也找回了理智。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商量啊。”
徐国洪见到一个瘦削的身影走到他身前，连忙尽量摆出笑脸。
“要不要喝点水？”
他却发现，对方并不想按照他的节奏说话。
“好，好，麻烦小兄弟你了。”
徐国洪也只能先顺着对方说话，而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相貌，却能听出来，隔着头罩，有点闷的声音，出自一个年轻人。
“……？”
却又没下文了。
“哦，我只是问你想不想喝水，并不是要给你喝水，只要知道你想喝就可以了。”
这人这么做的原因，很可能真的就是因为他是个神经病！
徐国洪一脸崩溃的，看着对方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他对面，打开一听冰廓落，插上吸管，然后却放到他脚下，让他干瞪眼看着。
“饿不饿？”
“……你别玩我了，大佬，我求你放过我，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真的，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只要你放了我！”
徐国洪恨的牙都快咬碎了，却不得不继续强颜欢笑的说软话。
也难为他，就在之前，还是个衣冠楚楚的人面禽兽呢。
然而，钱似乎并不能打动对方，只见对方又从身后拿出一个金属手提箱。
他徐国洪的，装着跑路钱的手提箱。
他便赶紧说道：“我不只有这些钱的，这些钱，只是保证我能拿到更多的钱的，我不止这些准备的，你信我啊。”
却见对方把金属箱子，递过来，放到他的脚边，冰廓落的旁边。
“那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我……喂，站住！你别走，别，别啊！呜呜呜！”
徐国洪还想继续说，却见对方站了起来，一块又馊又臭的破布，塞到他嘴里，一个黑色的头罩，罩在他头上。
瞬间，又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徐国洪这才意识到，从头到尾，除了说话的声音，他没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他似乎都很难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呜呜呜！”
黑暗，安静，无声，却是最残酷的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徐国洪不知道，只知道，忍受到现在，每一秒钟，都是无法忍受的酷刑。
“呜呜呜！”
他终于崩溃了，呜呜呜的叫个不停，全身用力的挣扎，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然而，无人应答。
除了他自己的呜咽声，这里，变成了无间地狱。
“嗯……”
徐国洪再一次恢复了意识。
无法遏制的心理崩溃，让他的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陷入昏迷。
他的头罩被掀开，嘴里的破布也被拿走。
昏暗的光线，却让徐国洪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要不要喝点水？”
“你、你、你别过来啊！”
徐国洪再一次见到那个无声无息出现的，黑色的恶魔，直接崩溃了，歇斯底里的高叫，好像退到角落里的小雏鸡，面对嘴角流着口水的大灰狼！
顺带一说，这不是徐国洪第一次失去意识了，而是第三次。
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终于打碎了他的所有防备，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啊！”
不过，很不错，徐国洪到现在，都没有一死了之的心思，这个人的求生欲望，还真的是非常的强大。
“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你问！你问啊！”
第一次听到，不同的问题，徐国洪不禁大喜过望，甚至一股热流，忍不住从眼眶流出。
“那好……”
……
“徐国洪都说什么了？”
“他说，他和韩琛没有生意上的往来，正相反，他们是冤家对头，徐国洪想要将他从美国进的洗衣粉，销售到油尖旺区，而韩琛想要将他的泰国洗衣粉，卖到本岛来，由于货源不同，两人基本没什么合作的可能，而徐国洪其实也想对韩琛下手，不过还是抢地盘的老一套，可没韩琛那么会玩。”
“他自己的洗衣粉网络，进货渠道等等，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东西，也都说了，这是录音带。”
屯门，一个海边的非法私建的破烂小屋附近。
程小东的福特野马车里，艾达不再是黑衣蒙面，对旁边的程小东，说着从徐国洪嘴里撬出来的东西。
而艾达能“救”走徐国洪，自然也少不了程小东的通风报信。
程小东把玩着录音带，多少有些纠结，却终于，还是一声叹息。
虽然她也想直接将徐国洪缉拿归案，但终究，韩琛的事情，任何可能收集到的信息，任何线索，她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