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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三大时代全文阅读

作者:爱喝葡萄酒     重生九三大时代txt下载     重生九三大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283章 遇见老乡

    今年抽笺结果是去香山市参加围棋友谊赛,组织方定在香山大酒店为举办地。

    何健这次虽然不参与竞赛,但是他也表示会跟去给大家加油打气。

    “我们每年竞赛都输给他们,今年我要看大家如何扬眉吐气地赢他们,祝大家凯旋归来。”

    前一天晚上召集大家在一起,商量了此次比赛对策。

    比赛分个人成绩和团体成绩。

    个人成绩采取积分制,赢一局得五分,按总分排名。

    团体赛每个队选成绩前三名选手,跟对方捉对厮杀,也是赢一局得五分,按总分计算。

    何健跟大家说:“香山市棋力比较强的是柳桂宁、许文东和黄少祺三人,只要殷元能够打败柳桂宁,我们团体赛上还是有希望赢他们的。小黄以前代表香山市,几次也取得了好成绩。还有赵教授重披战甲,今年一定可以杀他们片甲不留。”

    殷元鼓励大家发挥出自己真实的水平,不急不躁。

    第二天到香山大酒店报到,可自行前往,也可搭车同行。

    程彬、工会老黄几人都有车,殷元车上除了搭潘念祖,还可坐三人。

    黄秋生和赵廷皓都说坐他车一同前往,约定第二天九点去五邑大学门口接他们两人。

    黄秋生打工的家具厂就在五邑大学对面。

    第二天吃过早餐,殷元带上潘念祖,开车到了五邑大学门口。

    意外看见这次比赛取得排名第七的一个女棋手,叫李慈英的年轻妹子。

    殷元点点头说:“我现在知道黄秋生同志为什么转投敌方阵营了。”

    赵廷皓也呵呵笑着说:“我若是有女朋友在香山市我也转投香山市,代表他们比赛。”

    李慈英一脸羞红,连声说:“我跟黄秋生只是老乡关系,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殷元让大家上车。

    在车上他还问两人老家是哪里的。

    黄秋生说:“我们是余阳县梓岭乡人,殷大哥听你说话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吧,你老家是哪里的?”

    殷元说:“我跟你们是老乡,我是平香市人,曾经在祁山钨矿当了几年采矿技术员。这位潘念祖同志原来也是祁山钨矿一名支护工……”

    李慈英高兴地说:“真的太巧了,我爸也在祁山矿上班,他还是一名人事科长。”

    殷元问:“你爸叫什么名字,我应该认识。”

    在祁山钨矿几年,最起码那些干部还是认识的。

    不管是选矿厂,还是机修厂,或者矿机关。

    李慈英说:“我爸在矿机关当人事科长,叫李建国。”

    殷元呵呵笑着说:“呵呵,原来你是李建国的女儿,当时我请病假半年就是他批准的,算是老熟人了。怎么样,你爸现在还在祁山矿上班么?你爸当时还劝我不要请假,说地质组长提交了退休申请,准备提拨我当地质组长。”

    李慈英说:“我爸跟几个矿领导关系处理不好,去年就被排挤出人事科了,一气之下申请了内退,获得了批准?去年跟我妈一起来江明这里了,我给他们在五邑工业园开了一间士多店。我爸说赚得比在祁山矿当干部多,他说应该早些到广东来打工。”

    潘念祖说:“不错哦,你肯定也是在五邑工业园某个工厂当管理的吧?不然的话,不会想到给你爸妈开士多店。”

    打工人出来打工,很少人会想到去开店做生意,除非有亲戚朋友是做生意的。

    李慈英说:“我在一间电子厂当车间主任,我爸妈开的士多店就是骏仁电子厂的一间门卫室,我跟老板租来的。”

    殷元惊奇问:“北海工业园那里不是也是一个骏仁电子厂么?在翡翠玻璃厂对面。”

    李慈英说:“骏仁电子厂在江明有三间,外海工业园那间葛老板安排他情妇在管,上个月去羊城开车回江明的路上,被一个疤脸用一辆皮卡车逼停,当场用铁棒打死了。当时葛老板也在车上,歹徒只是打晕了他,并没伤他性命。”

    “我原来就是在外海工业园那间厂当车间主任,自出了那件事后,葛老板就基本不管事了,他儿子接手了。他把几个电子厂的管工重新分配安排,我去年就调到了五邑这边,我的岗位也没有变动。”

    对于这件事殷元也是知道的。

    他问黄秋生:“香山大冲镇家具厂不是最多么,干嘛跑到江明这边来了,毕竟这边家具厂不算多。”

    黄秋生说:“我哥跟一个老板来这边开厂,所以就把我拉过来了。我以前就是跟他学徒做木工的。”

    殷元说:“开家具厂是很赚钱的,我老婆姨丈就是在大冲开家具厂的,他儿子黄少祺你应该也认识。他家在大冲镇开家具厂最早,现在上千万财富可能有了。”

    黄秋生不好意思的说:“我哥原来就是在冠源家具厂干了多年,老板让他负责组装车间当主管。唉,当时在冠源厂,我哥工资算是最高的,我也是熟练工,按照计件我的工资也不低。现在来到江明这边,虽然我哥管理车间有水平,做出的家具质量也好。但是销售方面没有渠道,接的定单很少,才几帮工人工作量都无法保证。工厂没有充足的工作给工人干是很难养得住工人的,昨天一帮东阳雕花工又结账走人了。另外一个老板原先是龙康塑料厂的车间副主任,对于家具厂这一行也不算很熟练。”

    殷元惊讶问:“龙康塑料厂的车间副主任?是那个吕伟标?”

    黄秋生点头说:“对,就是他,殷大哥连吕伟标也认识?他有一个弟叫吕伟明的,也来家具厂当管工,外行管内行,狗屁都不是。”

    殷元也感到奇怪:“吕伟标他们是桂省人,你哥又怎么跟他认识的?他在塑料厂,你们在家具厂?”

    “我姐就是嫁给吕伟标的。”

    此时殷元的记忆慢慢浮现了出来,前世妹妹红梅跟吕伟明认识就是黄秋生姐介绍的。

    好在今世命运已经改变了发展轨迹。

    潘念祖这时还饶有兴趣用于阳老家话跟黄秋生和李慈英交谈了起来。

    赵廷皓听他们用乡音聊得不亦乐乎,他说:“我也是客家人,你们说的话我大多数都听得懂。”

    殷元跟他聊天,知道他是闽省鹭岛人。

    “85年五邑大学建校时,从羊城一个城市学院调过来的,在这里差不多十年了,再干几年就退休了。现在住的是单位房,拿一份死工资,到时候退休了只有去外面退房住了。”

    他感叹当一个教书匠就要一辈挨穷,甘于贫困。

    “人家说制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卖书匠不如做小生意的。好在我几个小孩我都供他们读到了大学毕业。”

    他高兴对殷元说:“大儿子学的是建筑专业,在香山市一个建筑工地当施工经理。二女儿学财会的,在一个修路工程部找到一份的会计的工作,两人算是没有在家啃老。”

    殷元笑道:“我有几个工地,也需要施工员和会计,你小孩以后万一要找工作,可以让他们找我。”

    赵廷皓自豪地说:“我儿子在香山市一个商业街工程部当施工经理,女儿在莞城对面公路建设项目当财务,据他们说老总是个年轻人,很有实力,投资了很多项目。他对下属很大方,只要认真干,有才能的人都可以得到重用……”

    殷元从他的说明中,知道了他一对儿女原来都是在自己工地工作。

    原来自己在工人中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

    几人聊着天,一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香山大酒店。

    在签到处,他看见了黄冠源父子。

    黄少祺看见他主动跟他道歉:“小元,对不起上次那件事确实是我处理不妥。”

    殷元说:“过去就算了,以后跟人打交道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才行。”

    黄冠源提议他:“你就不要在这宾馆住了,这里到大冲镇也不远,开车才半个小时,我和少褀也是每天回去。”

    殷元心想:若是不答应去他家住,就显得生分了,甚至会让黄少祺认为是因为上次拉木头的事让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

    于是他点头说:“那好吧。”

    黄秋生这时也走近黄家父子面前打了一声招呼:“黄总好。”

    黄冠源父子认得他。

    “你这小子今天也来了?呵呵,去年我记得你还获得并列第三名的成绩。”

    黄冠源问他:“你哥去江明开厂,现在生意好么?”

    黄秋生不好意思说:“说实话定单很少,我怕他今年都不一定熬得过去。”

    黄少祺冷笑说:“你以为开厂个个都有钱赚?做什么生意都有人赚钱,有人亏本的,你哥只见过老板赚钱,没见过老板亏本。以前在我厂里,我把他当兄弟看待,工资奖金也给得最多,做梦没想到他会自己去开厂,而且把我厂最得力的几个师傅都挖走。”

    黄冠源说他:“这种事很正常,人家没有跟你签卖身契,来去自如的。”

    他对黄秋生说:“跟你哥说心胸不要那么狭窄,想把生意做大,一定要学会圆滑。就算你两兄弟从我厂里跳槽走了,而且挖走了我厂里的工人,我们也不会对他有什么看法。人你可以挖去,但留不留得住,还要看你的厂能不能让他们赚到更多的钱,有没有工给人家干。”

    “我可以给他指一条路,很多初开的家具厂为了可以生存下去,开始几年都是接一些大厂的单子去代加工,赚的是辛苦加工费。能够生存几年了,再找到适合自己厂发展的路子……”

    殷元对黄秋生说:“这个是我姨丈开家具厂几十年积攒的宝贵经验,我觉得你哥哥可以好好接受。”

    黄秋生连连点头:“董事长说得对,我等下打电话给我哥,跟他说这事。像董事长这种气量,才是可以做大生意的人。”

    殷元也去签到了。

    程彬和老黄两辆车也到了。

    车上下来何键等人。

    他们跟黄家父子也是熟人。

    黄冠源还说何键:“何老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劳累干吗?交给他们年轻人去折腾就行。”

    何键笑呵呵地说:“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带队了,我来看看江明队以殷元同志为旗手,是怎样把你们香山市干翻的?你们香山市每年赢了棋以后,那股让人堵气的嘴脸着实让人气愤难平?”

    黄冠源跟他分析说:“何老,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争强好胜心还这么强烈。你引以为傲的殷元同志,说不定明年又变成香山市户口了呢。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我跟他一起合伙开发香山市商业街项目,想迁户口也是分分钟的事。再说了这年轻人羊城美协也在抢人,去京城参加画展,若是获奖,有可能就是国家美协的人了,所以他不可能一直是你江明市的人对不对?”

    何键听他这样说,觉得确实有这可能,他翻了翻白眼说:“以后怎样我不管,反正只要这次能够赢了你们,我就满意了。”

    殷元笑着说:“不管以后取得怎样的成绩,我都不可能说走就走的,毕竟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说走就走,对不对?”

    何键笑道:“老黄头,你这个老狐狸,我差点又着了你的道。嘴皮子赢了不算真本事,明天棋盘上见真章。你要不要上场,不要上场的话,我跟你杀上几局,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黄冠源说:“我跟你水平在伯仲之间,有输有赢,已经早都验证过了。”

    潘念祖楼上下来对殷元说:“已经签到了,安排住在605房间,双人房。”

    殷元跟他介绍黄冠源父子。

    几次他们来江明,念祖都凑巧没有见过他们。

    “我妹夫潘念祖,围棋水平也不错。”

    黄冠源父子都说:“小潘也一起去家里住,这里离大冲镇才二十多分钟路程。”

    潘念祖也同意了。

    黄秋生签到后,把行李放到房间,就匆忙跑到外面去打电话。

    跟他哥说了半天,他哥终于想通了,说等下到香山大酒店来见黄冠源父子。

0284章 友谊赛

    殷元对黄冠源说:“既然来了香山,我们就一起去商业街看看。”

    潘念祖和黄少祺也跟他们一起去。

    来到工地现场,看见商场大楼地下防水已经全部完工,工人正在上面扎钢筋。

    他们首先来到临时工棚办公室。

    李建军和李明博看见他们两人来了都紧张了起来。

    李建军还示意手下一个施工员去下面工地督促督促,以免某处做得不到位,被殷元发现又挨一顿训,无奈这小子半天反应不过来,还是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夶风小说

    他只好出声提醒:“小赵,你去工地看一下他们扎钢筋的,有没有技术上的问题?”

    小赵说:“李经理放心,我刚才去检查了都是很标准施工的,我盯着呢。”

    “看那帮木工有没有按照要求,把那几处支架钉上去?”

    小赵说:“对,我马上去看看,这事我刚才忘了,现在我去检查一下。”

    他戴起安全帽就要离开,殷元说:“小赵,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他让老黄父子和念祖在办公室喝喝茶,聊聊天。

    “我下去工地现场看看。”

    戴上安全帽跟小赵走出了办公室。

    在外面路口看见赵廷皓从坡底朝上面走来。

    “爸,你怎么来工地了?对了,这个就是我们公司殷总。”

    殷元笑着说:“赵教授,原来你儿子就是在我工地上做施工经理的,他工作很用心负责,是个可造之材。”

    赵廷皓半天没回过神来:“原来这个工地是你投资的,小辉跟我说有能耐的殷总就是你?”

    赵小辉没想到老爸跟殷总还是熟人。

    他高兴地跟老爸说:“我姐工作的那个修路项目也是殷总投资,我两姐弟都是在殷总的公司打工的。”

    赵廷皓激动地说:“好,你们都好好干,小殷确实是个能人,你们在他公司干我完全可以放心。”

    他告诉儿子今天是跟殷总来香山市参加围棋友谊赛的,明后天都在这里,现住在香山大酒店。

    赵小辉说:“不是工作紧张的话,我也去报名参加了。我的围棋水平也不赖……”

    赵廷皓说他:“别吹牛,下我都下不赢,敢称水平不赖?还差得远呢。”

    赵小辉说:“爸,你忘了,上次回去两局你都输给我了。”

    “那是我没有集中精力!”

    赵小辉说:“爸,你回酒店去吧,今晚我去找你,我现在还在上班时间呢,我带殷总去工地检查工作。”

    赵廷皓见儿子这副认真工作的态度,也暗自点头称赞。

    转身下坡离开了。

    到了商场楼工地,殷元说:“我去看看他地底防水卷材是用多厚的?”

    赵小辉不方便跟他去另一建筑公司的工地现场,他朝自己负责的工地走去。

    殷元进入工地,门卫老头认得他,连忙打开铁门让他进入。

    他看见墙角处还有几卷防水卷材,看了后确定是5毫米厚度的。

    他沿着斜坡走到下面施工现场,随意选择一个角,撕开了一个小口,确定已经全部换上了5毫米卷材。

    一个戴红色安全帽的中年人看见殷元东瞅瞅西瞧瞧,弄不清楚他是做什么的。

    他找到工地安全员:“你这家伙怎么回事?陌生人可以随便进入施工现场么?我在现场抽一根烟被你发现就要罚我钱,现在陌生人进现场也不管?”

    安全员白了他一眼说:“你知道他是谁么?你的前任监理小陈,还有前施工韦经理是怎么被抄鱿鱼的,你懂不懂?认真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然怎么被抄鱿鱼的你都不知道。”

    监理结巴地问:“他,他就是殷总?”

    “不然呢?”

    这时施工刘经理恭敬来到殷元身边说:“殷总,我到处带你看看吧?”

    殷元说:“你去忙你的事吧,我随便看看就行。”

    刘经理知道他所说的随便绝对不是简单的事,但是他也不能说其他的,只是暗自保佑不会让他在某处发现问题。

    工地上所有工人都在按照施工标准在做自己的工作。

    殷元在工地转了一圈,转身离开了。

    刘经理看见他离开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殷元来到自己公司施工现场,看见赵小辉正在跟一个木工耐心解释支架的搭设,上面模板应该怎么钉,下面一定要用方料支护好。

    两个工地跟上次相比,都有很大的改观。

    所以管理还是特别重要的。

    他返回办公室,听李明博汇报了一些财务支出情况。

    财务上老黄会经常把关,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此时有人打他电话:“他们都说你殷大画家这次围棋竞赛,是江明市的旗手,全部人都到场了,怎么不见你呢?”

    是柳常定打来的电话。

    殷元笑道:“这次在香山市淘汰赛中,你取得了第几名的好成绩?”

    柳常定说:“我水平不怎样,排名第三。”

    殷元说:“排名第三也算不错了,听说你们香山市高手如林,你老头排第一,第二是许文东?”

    他看了看黄少祺。

    以往都是黄少祺排第三,今年给你抢了他位置了?

    殷元对柳常定说:“我早早就到香山酒店了,现在跑到工地来看看。”

    柳常定说:“知道你是大老板,在香山市有工地,我这种无业青年可不可以去你工地应聘做搬砖工?”

    殷元认真地说:“恐怕不能,你细皮嫩肉,搬砖的工肯定干不了。”

    柳常定不服气说:“不要小看我,一百斤的东西我扛在肩膀上可以健步如飞。”

    他说:“酒店要开饭了,快点回来吧。”

    组织方安排参赛人员住宿伙食。

    他跟黄冠源几人回到香山酒店,来到餐厅。

    柳桂宁父子看见他连忙招手。

    黄冠源说他:“小元走到哪里都是很受欢迎的。”

    殷元说:“柳大师在美院学习的时候就跟他认识了,他儿子也是画家,一起在美院学习了二个月时间。”

    几人走了过去。

    柳桂宁说:“小殷同志,你这次代表江明市参赛,何健老同志说话底气都更足了,刚才还跟我吹嘘说这次团体赛一定可以翻盘。我认为小殷同志这次可以取得个人第一名,但是团体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殷元说:“柳老师,我们可以分析分析,为什么我可以拿第一名,这次团体赛江明市还是没希望?”

    “因为只要第二名第三名把丢掉的分拉开了,你第一名赢的分就冲淡了。”

    “你意思是说我们第二名第三名实力比你们差一点呗,是不是这意思?”

    柳桂宁说:“难道不是吗?黄秋生这小子前几年在我们香山队都是排第三,是因为常定没有参赛,他现在应该在你们江明市排名第二吧,他的棋力跟常定比可能差那么一点点。这次老何下场没有,若是下场,他跟我方的小许相比,是不是有差距。”

    站在另一张餐桌的赵廷皓站了起来说:“柳大师,你是国手我承认棋力不如你,但是跟你儿子下,跟那个小许下,你认为我赢的机率有多大?”

    柳桂宁惊讶地说:“难怪何老信心十足的样子,如此看来这次我们是要拱手相让了。”

    何键说:“省得你和老黄两人每年都牛皮哄哄的,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吹?”

    黄冠源说:“何老,你别忘了,我跟小殷是亲戚哦,万一他放水呢?”

    殷元连忙说:“放水这说法是不存在的,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因为我户籍是江明的。”

    何键说:“我相信小殷同志的立场。”

    餐厅内其他几张餐桌的棋手也互不相让,吵吵嚷嚷。

    殷元说:“这不是友谊赛么?干嘛搞得这样剑拔弩张的?”

    黄少祺対他说:“习惯了,大家拌拌嘴,互不相让,反而在对弈时可以发挥出超水平来。”

    吃过午饭,他们就开车回大冲镇。

    潘念祖说:“第一次去姨丈家,应该买点礼物去吧?”

    殷元说:“礼物林婉婷早已帮买好了,我们直接去就行,叫我们买礼物,我们也不懂,还是他们女人会买东西。除了几瓶好酒外,她还买了一套婴儿用品,因为她师傅隔几个月就要生了。”

    在车上他还问念祖他们两个人在老家有没有办好准生证。

    念祖说办了,红梅也怀孕了。

    殷元高兴地说:“这消息若是给我妈知道,她会特别高兴的。”

    念祖说:“我家里那个弟,现在天天给我妈打电话,说家里老宅地那地方,想重新建一栋新房,让我寄钱回去,说房子建好了,我有一半,我妈说老宅那块地,我是有一半的,应该在老家有几间房子才好,就算是在外面混得很好,也有落叶归根的一天。”

    殷元说他:“现在这年代了,你还抱着以前那种老观念。”

    殷元跟他分拆:“你弟那种性格的人,他现在借口建房子让你拿钱,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他真的想建房,你给他钱,他十有八九不会真的去建房。退一步来说,你给他钱,房子建起来了,他会说建房的钱你没有出一分钱,所以房子你没有权利分,到时候你跟他打架都纠扯不清。”

    “我给你个建议,真正要建房子的话,各建各的,你左他右,他想建让他建右手边,你的地皮不要动,等他房子建好了,你再考虑要不要建。”

    念祖说:“由我来说,老宅那房子我是真的不想建。那块地皮座落在半山腰,交通一点都不方便,房子周围都可以看见坟墓,住在家里都不自在,那块宅基地不好。”

    “既然你自己都说不好了,还想在老宅地上建房?以后有钱了,老了真的想回老家去,也可以去县城买房住,还会回老家村里住?让你回去都住不习惯了。”

    半小时左右回到了冠源家具厂。

    殷元跟姨妈和杜永媚介绍潘念祖。

    两人还问为什么不带婉婷和小宝过来。

    小女孩安安还追着他问:“怎么不带小宝过来玩?”

    殷元见时间还早,就跟黄冠源去镇政府工地看一下,念祖也说跟他去。

    项目王经理给他抄掉以后,安排莫经理负责。

    莫经理看见殷元几人来了,过来跟他汇报工程建设情况。

    二栋楼现在批刮水泥砂浆,内外墙都在同时进行。

    另外二栋即将封顶。

    殷元戴上安全帽跟莫经理去工地现场看,念祖也戴上安全帽跟在他后面。

    几个工人在开动搅拌机,搅拌水泥砂浆,他站在旁边看工人按照比例放入泥沙和水泥。

    他看见房檐下和窗户边都批了滴水线。

    还是那一帮工人。

    他看见那个工头还主动问他:“按排标准施工,少算工价给你们没有?”

    工头说:“殷总给的价才实在,我们肯定会把工程干好。”

    殷元问他:“那个王经理从这里出去后,跑到哪个地方做工程了?”

    工头说:“去很多工地投了简历,都没有工地要他,几个月都找不到工作了。他都很后悔当初在你这里没有好好干,殷总,能不能让他再来工地这里干个副经理,工资少一点也无所谓。”

    工头跟王经理是亲戚关系,现在见殷总提到这件事,他于是开口跟他求情。

    殷元摇头说:“犯过一次错误了,就不可能会再次给他机会了。现在是工少人多的年代,又不是找不到工人,所以有机会干工作就好的珍惜,别动歪心思。”

    他去另外二栋正在扎钢筋的楼房,看了工人施工现场,挑不出什么毛病。

    回到办公室,财务汇报了工程收支情况。

    老黄财务这一块管理得还是比较到位。

    他跟殷元说:“香山商业街项目,跟银行申请的贷款审批手续已经办好了,以后业主买房可以申请贷款了。”

    “已经申请了商品房预售手续,若是可以得到通过,我们就可以在房屋未建成的情况下开始卖房。”

    殷元说:“这样的话,就要加紧把那间售楼部建设装修好,让人把小区模型按照设计规划,摆放在售楼部营业大厅。”

    老黄说:“虽然说并不是所有楼盘都可以申请预售证的,但是我们的项目各方面手续还是比较正规,有较大把握获得批准通过的。”

0285章 商业楼租价问题

    殷元跟老黄商量商业街套房和一楼商铺的售价问题。

    “江明那边房价是960元/平,商铺2100元/平,香山这边应该也差不多吧?”

    “香山这边总体上差不多,不过也看地方,像商业街那地方,比其他地方贵一点,1050元/平,铺面2200元/平。”

    黄冠源认为售价应该参照附近的房价去定。

    “那就按照这个价格去定,套房1050元/平,商铺2200元/平。”

    殷元说:“有些销售手段我们也应该跟别人学学。”

    “还有什么销售手段?”黄冠源不解地问。

    “不管是套房,还是商铺,相比之下都有相对位置更好的区别。那些房产开发商会捂好的优质的房源,尽量把稍次一点的房先卖出去,这一招我们也要学会。”

    黄少祺和潘念祖都不懂:“高层和楼梯房哪几层是最好的?”

    殷元说:“楼梯房有一种说法叫金三银四,因为一二层潮湿重,空气不好,六七层上下麻烦,三四层是最好的。”

    “电梯房的话,6~7层,不需要交二次供水费,层次低房价便宜。或者23~28层,采光好,不会受到楼间距的影响。而8~11层是扬灰层,懂的人都不会选择。”

    潘念祖终于明白当初买房时,大舅哥特意跟他说不要买8~11层的套房,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吃过晚饭,黄少棋说要跟潘念祖下一盘棋。

    他知道自己下不过殷元,不过认为跟潘念祖棋力相当,甚至比他强。

    黄冠源在跟殷元商量另外一件事情。

    “上次在香山市工会跟浙江一位苏老板见面,他问了我商业楼租金要多少钱?”

    二栋商业街都是三层,外加一层地下停车场。

    建筑面积二千平,可以建大型商场。

    殷元说:“他若是想整层租的话,可以给个优惠价给他。”

    黄冠源说:“他就想租底下一层,用来开自选超市,我说给他月租9元/平。但是他想签10年合同,我还没答应他。”

    殷元说:“他签20年都没问题,前三年可以不涨他房租,但是第四年开始每年要递增10%才行。因为铺面租金以后肯定是上涨的。”

    黄冠源把苏老板的电话告诉殷元。

    “要么你跟他聊聊。”

    殷元打通了苏老板的电话。

    “上次我跟黄总聊过,他说要跟你商量一下。我准备租你一整层二千平,用来开个自选超市。因为前期投资比较大,要是租期短的话就不划算了,所以我想跟你们签十年合同,或者更长时间,你看行不行?”

    殷元说:“没问题,你签十五年,二十年都没问题。前三年我可以不涨你房租,但是第四年开始就要按照每年递增10%计算。”

    苏老板说:“殷总,你这招太厉害了。这个涨价幅度太大,哪里负担得起。开始9元/平,第四年就是9.9元/平,第五年就是10.89元/平……”

    殷元笑道:“苏总是个精明人,你看前几年铺面租金跟现在铺面租金相比较就知道,铺面租金涨了多少?甚至都不止每年涨10%了。以后的话,只会多不会少。”

    苏老板想了想,好像觉得是这么回事。

    他前三年不涨房租,已经是占了很大便宜了。

    “第四年开始按照8%递增,你看行不行?”

    殷元对他说:“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提出来的,前三年我不涨你房租,你生意稳定了,房租多一点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负担。”

    苏老板答应考虑好后再联系他。

    黄冠源又对殷元说:“我有一个想法,另外一栋商业楼,邀请大冲镇十几个大家具厂,把整栋楼都租下来,搞成家具展销中心,外地客商来了香山市可以去展销中心看样品,谈生意都行。”

    殷元说:“姨丈,你这想法很好,应该行得通。”

    黄冠源说:“行,这事我来办。”

    当天晚上,潘念祖和黄少祺下了二局棋,竟然是各输一盘,不分上下。

    两人确实是水平相当。

    几人第二天八点钟左右赶到了香山大酒店,比赛场设在二楼大的会议室。

    殷元抽签第一个抽到了许文东。

    这人是个小个子,貌不惊人,一双小眼睛特别有神。

    “久闻殷画家大名,殷画家已经迈入名画家行列,想不到围棋水平还这么高。”

    “殷画家手下留情,别让我输得太惨就行。”

    殷元说:“许哥谦虚了,许哥棋力不弱,每年竞赛都可以取得前几名,实力不容小觑。”

    两人猜枚,许文东执黑先下。

    开始都是四平八稳,布局都是传统的下法。

    几个角的交锋中,有防有攻,不分上下。

    殷元所用的时间相比之下更少。

    许文东一百多手棋之后,花在思考上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殷元还是一样不急不慢。

    棋局上白棋开始取得了优势。

    许文东弃子说:“殷画家棋力果然非凡,我已经输了。”

    殷元说:“不要收冠后再看胜负?”

    “输了,受教了,你棋路的变法真的让人眼花缭乱,不可捉摸,出乎意料之外。”

    整场比赛,也由另外几人决出了输赢。

    李慈英跟黄少祺对弈,黄少祺执黑取得了胜利。

    黄冠源一时兴起,跟何键在外面走廊上摆了一张棋桌,对弈了起来。

    这时黄秋生哥哥黄海生,看见黄冠源跟何键下棋,也不去打扰,站在边上静静看他们两人对弈。

    一个多小时后,何键说:“老黄,棋下到这个程度,你已经是输了,再下的话就显得不识趣了。”

    黄冠源说:“是因为这个家伙在旁边让我分神了,我跟他说件事,等下再跟你下,看赢不赢你?”

    何键说:“呵呵,你真行,输了还可以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黄冠源把黄海生带到旁边一个小会议室。

    “黄总,对不起,我去江明开厂,应该先跟你打句招呼。不应该把你厂里的几帮师傅拉走。”黄海生一脸歉意地说。

    黄冠源说:“不说这些了,打工的口袋赚到一点钱了,谁不想自己当老板。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真正自己去干了以后,才发现跟想象中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说:“你怎么干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损失,你不干管工,大把人想拼命挤到管工那个位置上去。我是咋天听你弟说,你开的工厂因为没有定单做,工人都纷纷辞工走了,面临开不下去了,才跟他提了一个建议的。”

    “代加工,你干不干?就是我工厂的定单让给你加工,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我付你一定的费用。利润比较薄,但可以让你工厂生存下去。”

    黄海生试探着问:“比如联邦五件套单价是多少?”

    “700块,材料450,工人手工费和其他费用200,你还有50块利润。”

    他批发给顾客的价格是850元一套,他纯赚150元/套。

    黄海生咬牙点头说:“我干,谢谢黄总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黄冠源把其他几款家具的价格报给了他。

    黄海生以前在冠源厂是主管,材料费用以及工人手工费用,包括出厂价他都是很清楚的。

    黄冠源跟他约定了毛坯加工和精加工的费用,约定好接一个定单,可以先付一些定金,其他的完工收货后才结清余款。

    黄海生表示同意。

    殷元上午跟五个人对弈,都取得了胜利。

    念祖和少祺都是赢了三局,输了二局。

    黄秋生跟柳桂宁下输了,跟许文东却意外赢了。

    走出会议室,他看见哥哥正在跟黄冠源父子交谈,黄少祺给了一百套联邦五件套定单给哥哥厂加工。

    并且说:“先做这一百套,隔几天再安排一个订单给你,只要肯干,保你有干不完的工。”

    黄秋生以前在冠源厂打工的时候,知道有很多小厂都是来他这里接加工单的。

    他还跟哥和姐夫提议过这事,可是哥哥担心黄总父子肯定会恼火自己,不会给单自己干。

    当然他也去询问过几家大厂,想接点加工定单,但是没人理他。

    想不到濒临倒闭之际,还是黄总拉了他一把。

    黄海生说中午要请黄家父子去饭店吃饭,黄少祺说:“谁吃你的饭?我们在这里比赛,主办方安排吃住的。”

    黄海生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中午餐厅吃饭时,殷元跟江明市的队员坐到一起。

    他问赵廷皓:“赵教授,上午取得全胜战绩没有?”

    他愧疚地说:“跟柳常定那小子下,竟然输给了他。我还没跟柳桂宁下呢?”

    他在想:难道是我棋力倒退了?

    还是柳家小子棋力有长进了?

    殷元安慰他:“别泄气,年轻人进步快,输给他儿子,说不定下午把他老子打输了呢。”

    赵廷皓说:“我输给了小柳,但是我又赢了许文东,原以为跟他是场恶战,但是他有点心不在焉,被我轻松赢了他?”

    殷元说:“许文东跟我下输了,跟你下他输了,跟黄秋生下也输,他岂不是输了三场,才赢了二场。这样看起来的话,我们江明队上午算是大获全胜了。”

    何键也笑呵呵地说:“大家表现不错,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下午再一鼓作气。”

    程彬也说赢了三局,输了二局。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个多小时。

    其间殷元还接到了苏老板的电话:“殷总好,我是苏向阳,那个一楼我就跟你签了,就按你说的。”

    “苏总是个爽快人,你看今天晚上有空么,吃餐饭见个面,顺便把合同签了。”

    当然付一点定金。

    苏向阳说:“行呀,可是你殷总有空来香山吗?”

    殷元说:“我这两天都在香山大酒店这里参加围棋友谊赛,我姨丈也在这里,要么就来香山大酒店要个包间吧?”

    苏向阳表示没意见。

    殷元找到隔壁老黄父子住的房间,跟他说了今晚约苏老板来酒店吃饭,顺便签合同一事。

    黄冠源乐呵呵地说:“好兆头,房子还没起好,就已经有人租了,以后这楼盘应该好卖。”

    殷元笑道:“既然有人开自选超市就算了,我还想大楼建好后万一没人租,我自己用来开一间超市呢。”

    这年头还没有正规的连锁超市,但是不用多少年,外国几个大品牌超市,以及国内冒出来几个超市。

    开超市也是一门有利可图的大生意。

    他这样说,黄冠源父子肯定是相信的。

    只要是他想干的事,很多生意他都做成功了。

    下午殷元第一个对手竟然是柳桂宁。

    见他们两大高手对弈。何健和黄冠源,以及另外几人都选定一个位置,可以观棋,但是不至于给他们造成影响的角度。

    柳桂宁说:“小殷,年轻人,手下留情,别让我老头子输得大难堪哦!”

    殷元说:“柳大师,你别过分地谦虚,赢不赢得你,我心里都没数。”

    两人猜枚,殷元执黑先下。

    原来以为柳桂宁上了年纪了,棋路会下得比较保守。

    美院的黎敏城和周易,以及赵廷皓都是这样。

    但是柳桂宁却是出乎意料地冲劲十足,那怕冒一定风险,他也敢在出乎意料的地方落子。

    而且棋路大开大合,总能够在关键的时候下出好棋。

    好在殷元能够灵活适应变化,一百多目子之后,以更加多端的应对,让对方也陷入沉思。

    二百多目子之后,殷元才取得了一点点的优势。

    收冠阶段,几处打劫又陷入绞着状态。

    最后殷元还是以微弱优势赢了他。

    “佩服,还是年轻人斗志更坚强,我曾经跟马啸莼下过棋,你精算方面稍逊于他,但是他棋路变法方面不如你。”

    殷元说:“柳大师是国手,有许多地方值得我学习。”

    何键几名观战者都看得惊心动魄,从中学习了许多东西。

    接下来殷元又轮到跟柳常定下。

    他跟他老子相比,棋力差那么一点,但是比许文东强,也不知他在淘汰赛中为什么又输给了对方。

    殷元下午也是保持了不败的战迹。

    排名第一,柳桂宁排名第二,柳常定第三,赵廷皓第四,黄秋生第五,许文东第六。

    明天的团体赛也由他们六人决出。

0286章 赢了比赛

    殷元去酒店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几个菜,打电话给苏向阳。

    “苏总,在二楼麟麟阁包箱。”

    “好的,我现在过去。”

    黄家父子,潘念祖和殷元。

    黄冠源想了想说:“我把另外几个家具厂老总也叫过来吧,跟他们聊聊另外一楼商业楼的承租问题。”

    他开始打电话。

    黄少祺去另外加了一些菜。

    殷元让潘念祖去跑一趟。

    “去商业街工地,把两栋商业楼的设计效果图,还有整个商业街的设计效果图拿来给大家看看。”

    黄冠源说:“一楼租金每平9块,二楼每平7块,三楼每平5块,你看这价格合不合适?”

    殷元认为可以。

    “那好,他们来了就跟他按照这个价格谈。”

    “但是要注意,我们跟苏老板谈了租金每平9元,另外一栋肯定不能低于这价格。”

    不久后潘念祖把商业街效果图纸拿到了包厢。

    苏向阳此时也恰好走进了包厢。

    黄冠源介绍殷元跟他认识。

    苏向阳惊讶地说:“殷总还这么年轻?听你打电话说话那么老练,还以为你四五十岁了。”

    殷元说:“我这种是少年老成。”

    他摊开效果图给苏向阳看。

    “整个商业街效果图,苏总可以看看,上面这栋就是商业楼,旁边这些一楼是商铺,上面是套房。”

    苏向阳点头说:“布置还是很合理的,商业楼位置也不错。”

    他看见了下面那栋楼。

    “这栋楼跟上面那栋楼面积都一样大,不会是这栋楼也有人想在一楼开超市吧?那样的话就不好玩了。”

    殷元跟他说:“两栋楼,你先选,一栋楼你选了开超市,另外一栋楼我们就准备租给家具厂老板,做家具展览。”

    黄冠源说:“对,你先选,看哪一栋位置好。等下几个家具厂老板也过来,你选定后,他们再选。”

    苏向阳反复看了效果图后,他说:“我就去下面这栋商业楼的一楼。”

    殷元取出一个租房合同,填上二号商业街名称,写上谈好的租金,跟他签字确认。

    盖上公司章。

    收了一万元押金。

    这时另外几个家具厂老板也来到了包厢。

    黄冠源介绍殷元跟他们认识。

    几个人都夸殷元年少有为,做生意比老江湖都厉害。

    黄冠源:“所以关于商业街的事情,都是由小殷来拍板决定的。”

    此时服务员开始上菜。

    殷元说:“各位老总,吃了饭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吧。”

    香山市工会负责人探头进来说:“原来黄总几个在这里谈生意,要不要端几盘菜进来给大家?”

    黄冠源说:“菜就不用了,拿几瓶酒进来吧,白酒、甜酒都行。”

    负责人随后出去要了几瓶茅台。

    殷元让负责人一起喝酒聊天,负责人说不打扰你们谈生意。

    苏老板说大家合作愉快,建议喝一杯。

    这酒开瓶就酒香四溢。

    殷元跟四个家具厂老板干了一杯。

    边喝边聊,他们四人也知道了苏老板送择了二号商业楼一楼用来开超市的事情。

    其中一个叫华城的老板说:“大家都知道一楼位置最好,特别是卖家具的,东西那么笨重,搬来搬去那么笨重。”

    殷元跟他说:“会安装货运电梯的,只是用来展示样品,又不是用来做仓库,也不用搬多少货。况且租金相对便宜一些,比如一楼每平9元,二楼每平是7元,三楼是每平5元。”

    华老板点头说:“这样还算比较合理。”

    另外一位黎老板问黄冠源:“老黄,你家具厂规模最大,你准备要多少面积来做展厅,摆放你公司的产品?”

    黄冠源说:“我准备用整整一层,二千平的面积来做展厅。里面装修一间会客室,一间办公室。”

    华老板说:“我也要一层楼吧。”

    另外二个,一个姓刘,一个姓潘,都表示要一层。

    殷元说:“你们可以整层租下,以后不想要那么大面积,可以隔开几间租给别人也是可以的。”

    现在有一个难题:就是谁都不想去三楼,虽然租金便宜,但是位置确实不如一楼二楼。

    殷元说:“其实三楼也有一定的优势,比如可以在楼顶,或者三楼显要位置做广告牌,做大型的招牌,那样一眼就看得见。再说人家顾客来了,自然是要多走几家去相互比较的。”

    几人认可了他的看法。

    为了公平起见,吃过晚饭后,殷元用纸条搞了五个纸团,让他们抽笺。

    黄冠源抽到二号商业楼二层,刘老板二号商业楼三层。

    华老板抽到一号商业楼一层,黎老板一号商业楼二层,潘老板一号商业楼三层。

    都当场跟殷元签了合同,付了一万元定金。

    规定了商业街交付时间,超时了要付赔偿金。

    苏向阳虽然早早签了合同,但他也没有提前离开。

    从头到尾见证了他跟几个家具厂签合同的过程。

    冠源家具厂是黄少祺跟殷元签的,黄冠源并没有参与。

    吃过晚饭后,殷元和潘念祖都说不用再去大冲镇了。

    黄冠源父子也说喝了一点酒,在酒店住。

    打电话跟家里说明了情况。

    第二天吃早餐时,殷元跟赵廷皓、黄秋生凑到一起商量了对策。

    他跟两人分析了柳桂宁、柳常定父子的棋风棋路,以及应对措施。

    “老柳,别看他年纪大,但是他的棋冲劲十足,你只要顶住他的冲击,同时在他薄弱处给他造成一定的压力。当然他棋力比较强,棋力不如他的棋力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小柳跟他老爸相比,更保守,冲击力没有那么大,变化也较少,在跟他下时,棋路变化多一点,更灵活一点,完全是可以取得优势的。”

    “许文东这一次比赛发挥得不是很好,他的棋路也是缺少变化。”

    赵廷皓和黄秋生都点头说:“分析得很到位。”

    八点半开始进行团体赛。

    殷元抽签第一个抽到跟柳常定下。

    “殷大哥,请手下留情!”开始时柳常定还客气跟他打招呼。

    殷元说:“今天事关团体荣誉,没有歉让一说,只有全力以赴,发挥出你最好的水平吧。”

    今天其他棋手没有比赛,所以都在后面观看直播屏幕。

    电视台进行了现场直播。

    殷元展现了霸气的一面,布局后就展开了短兵相接的厮杀。大風

    他要展现绝对实力的一面,在气势上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冲击。

    打击他脆弱的信心,那样第二局跟其他人下时就畏手畏脚。

    尽管柳常定发挥正常,但无奈殷元的棋路变化特别多。

    才下了几十目子,柳常定就隐约觉得左下角遭遇很大的威胁。

    此时已经无法及时补救了。

    继续再下也是无力回天了。

    柳常定无奈地说:“我输了!你这家伙今天杀气大重,好像输赢都无所谓,你就是来屠龙一样?”

    殷元笑道:“或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也或许是内心对你这小子不满吧,我从江明过来几天了,你这家伙只顾泡妞,地主之谊都不尽,太不够朋友了。”

    柳常定说:“你这家伙不凭良心说话,前晚和昨晚我都去找你了,你哪里有空理我。”

    第一轮,赵廷皓输给柳桂宁,黄秋生赢了许文东。殷元赢了柳常定。

    第二轮,殷元跟柳桂宁对弈。

    由于昨天柳桂宁输给了殷元,又知道刚才儿子输得比较惨。

    所以布局以后,他反而变得异常谨慎起来,变化也少了许多。

    他知道论棋力他比殷元是差了一点,所以输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不希望输得太惨,那样传出去他老脸上挂不住。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年轻时那样风光无限了,但毕竟还是一名曾经的国手,若是给一位在棋坛上并没有什么名气,连专业棋手都不是的年轻人,以较大优势赢了的话,他老脸上肯定挂不住。

    殷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抓住对方薄弱的防线,给以凌厉的攻击,很快给他撕开了一道口子。

    造成他一路棋陷入四面楚歌的境界。

    他无奈说:“我输了,粤省围棋界,你若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第二轮,殷元赢了柳桂宁,赵廷皓赢了许文东,黄秋生输给柳常定。

    第三轮殷元跟许文龙,气势上已经压了他一头,落子一百目之内,他就已经显现败相了。

    被殷元轻松屠了一条龙,无奈只好认输。

    许文龙当时脸露尴尬,估计都留下心理阴影了,以后再跟人下棋,信心方面都造成打击了。

    不久其他两人也有了结果。

    赵廷皓赢了柳常定,黄秋生输给柳桂宁。

    江明市取得总分30分,香山市取得总分15分,江明市赢了香山市,取得团体赛胜利。

    结果出来,外面观战的何键等人都舒心地笑了。

    他对旁边的黄冠源说:“老黄,怎么样?我预测的很准吧?”

    黄冠源说:“很正常的事,小殷现在的实力不要说在粤省,就算是全国也是罕有对手。话又说回来,每年都是我们香山市赢,对你们江明市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友谊赛嘛,大家有输有赢才可以友谊长久,若是每年都是我们压着你们打,你们心里肯定有很大的怨气无法排解。”

    何键呵呵笑着说:“你这家伙诡辩的口才还是不错的,去年你怎么不这样说?”

    接下来是举办颁奖仪试。

    今年团体奖有十万元,个人赛冠军奖金十万,第二名6万奖金,第三名4万奖金。

    其他参加者都给予一万元鼓励奖金。

    中午进行了会餐,约定明年在江明举办两市友谊赛。

    柳桂宁感慨地说:“明年我也不再跟你们年轻人去争强好胜了,让你们年轻人去玩了。”

    他对赵廷皓说:“老赵,你也是,多年都不参战,今年又冒出来了,你何苦呢?”

    赵廷皓说:“因为我穷呀,你是富人不知穷人的生活更难。这回我取得第三好成绩,可得4万奖金,又取得团体奖,呵呵等于我几年工资了。只要身体没毛病,明年我还参加。”

    众人心里都说他太现实。

    至于嘛?

    你还是一名教授呢,每个月都有工资的。

    但是殷元可以理解他的囧境。

    会餐后,何键还召集大家讨论十万团体奖金的处置。

    程彬说:“团体奖金是殷元三个人取得的,我建议他们每人得三万,剩下一万回江明后大家聚餐一场,以示庆祝。”

    殷元说:“庆祝还是有必要的,不过既然是团体奖,其实就不仅仅是我们三个的荣誉,最其码十个来参赛的人应该都有份。我建议拿一万元出来大家会餐费用外,其他九万每人九千平分就行。”

    赵廷皓和黄秋生两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何键说:“我建议这样处理,一万做为会餐费用,殷元三人每人一万五奖金。其他每人五千奖金,剩下的给工会捐助购买些棋具,每一次都是他们出面组织的,所以取得了胜利,他们也有一份功劳。”

    大家都表示没意见。

    回江明,还是老赵几人说搭殷元的车。

    他本来还想去莞城香蕉园和汽车站修路工地现场看看的。

    但不好意思说出来。

    于是开车带几人回江明。

    李慈英这次比赛,总分取得第十五名的成绩。

    她知道自己棋力,不会垫底她已经心里很满足了。

    在路上黄秋生还对殷元说要感谢他的帮助,由于他的帮助,黄总才答应把定单交给我哥的厂加工。

    “那样我哥的厂才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不然的话他打工多年攒下的一点本钱,才不至于全部亏空。”

    “也等于是救了我姐夫一家,他在龙康塑料厂干车间副主任多年,攒下的一点资金也全部投了进去。家具厂若是开不下去,他们投入的钱都会连泡都不起一个。”

    殷元说:“做生意都会有风险,所以投资的话需要谨慎。”

    他先把赵教授送到五邑大学门口。

    赵廷皓说:“殷总,两个小孩都在你公司工作,他们要是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教育他们的。”

    殷元说:“谁说他们做得不好?他们工作表现非常不错了。”

    黄秋生和李慈英说他们也下车,走路到对面工业园也不算远。

0287章 选择油梨木

    殷元决定开车去汕亚,虽然坐渡船,但是因为要去几个木材收购点看,开车的话会省事很多。

    他跟董华军打电话:“董经理好,我明天去汕亚,那些收货点已经收到木材了没有?”

    董华军说:“已经收了几天了,应该有几吨货了,你记一下,我把两处收货点的负责人电话告诉你,你去了联系他们。”

    殷元看见有一个是安定县的号码,另外一个是东方市的号码。

    而他了解的是岛东部生长的木材叫糖梨,由于地势开阔,雨水充沛,阳光充足,生长比较快,因而材质相对疏松,花纹大,颜色浅,毛孔较粗。

    生长在西部地区的叫油梨,由于地势高,多是茂密的树林,树林互相争夺养分,所以生长缓慢,因此材质也就细密,油性足密度高,大部分沉水、花纹乜显得极其丰富细腻,色泽黑亮,木质坚硬且有韧性。

    这个年代整个海岛上花梨木材还比较丰富,再隔十年八年以后,不论是东部还是西部,只要是有花梨木的地方,掘地三尺也被人刨了一个遍。

    当然这时候要选最好材质的黄花梨木材了。

    他打电话给董华军说了这件事。

    “董经理,能不能尽量选西部地区的油梨木,因为东部地区的糖梨木比较疏松,比不上西区的材质硬。价格贵一点都无所谓…”

    董华军笑道:“看来殷总对岛上的黄花梨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过西部区路程比较远,运输费用相应增加。木材的话也比东部地区稍贵一些,再一个那地方山高林密,砍筏比较难,有可能时间上会多许多。”

    殷元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通知东方市那个点,或者附近昌江、乐东几个点,叫他们凑十吨货给我就行。”

    董华军又把昌江、乐东两个点负责人电话告诉了他。

    殷元打通了东方市卢本伟的电话。

    “卢老板你好,我是殷元,羊城外贸公司董总的客户。”

    卢本伟一听知道他是谁。

    “殷总好,我这里已经收到三立方木材了,百年树龄以上的有二立方左右,收够五立方我就叫车拉到海口去,那边有五立方货一起拉。”

    殷元说:“我跟董总说过了,全部要西区的油梨木材,不要东区的糖梨。他已经通知昌江、乐东两个点跟你那里一起凑够十吨货。”

    卢本伟说:“这样也行,不知道他们两个点有没有存货。”

    殷元说:“我问问他们。”

    他联系了昌江的王世杰。

    王世杰说:“我收购点有二立方多货,都是老料,百年树龄以上,殷总要不要?”

    殷元说:“要,怎么不要,树龄越长的越好。”

    王世杰说:“老树,山上还有不少,叫村民砍来就行,三四立方几天就可以凑齐。”

    乐东市的李瑞生也是这样说。

    这次粤省去三亚中青年画家交流会有三个人,就是上次画展获得一等奖的殷元,获得二等奖的陈东生和杨智光。

    陈东生擅长漫画,杨智光擅长中国画,两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名画家。

    殷元在他们面前就是徒弟,这些画家在画坛混迹多年,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画风,不像殷元年轻,谁的画技他都可以接受一点过来。

    有些画家对他会有一些看法,私下会讨论他的画技是师从何人。

    上次画展期间,他也尽量避免跟这些画家讨论绘画方面的问题。

    从某方面来说,上次画展殷元能够取得第一名的成绩,他们内心是很不服气的。

    年纪轻轻就混到了美协副主席之位,凭什么?

    论资排辈怎么都不可能是他一个毛头小子。

    于阳光秘书特意跟他说:“三个人去,你算是领队吧,你们三人所有费用都可以报销,可以商量是坐飞机去,还是坐班车去?”

    殷元说:“我准备自己开车去,我联系一下两位画家,若是他们坐我车去,我就去接他们。”

    于阳光说:“开车去的话,报销油钱和其他费用。”

    殷元根据于秘书提供的号码联系上了陈、杨两画家,两人表示自己坐飞机直接到三亚机场。

    殷元跟他们约定明天在三亚大酒店汇合。

    第二天他就带着霍不强出发了。

    殷元车上安装了导航系统,即使这样,还没有琼州海峡,在对面粤省境内就走错了一次。

    以为导航所指的路更省事更直接,谁知按照导航走,直接到了一条乡级公路,多拐了二十多公里路。

    后来还是跟路边一个杂货店老板打听,才知道返回国道的。

    过了渡口,找了一间书店买了一本全国公路图,翻到海南公路图一页。

    找到一间餐馆吃了午饭,两人研究了行走路线。

    最近距离三百多公里,开车要四五个小时,省道线,当然有些地方路陡弯多,县级道,坑坑洼洼难走。

    索性关闭坑人的gps导航,先在公路图上标注出行经每一个市与市,在同一市区找出县与县的行走方向。

    霍不强负责观看路边标识,及时判断下一个地名。

    下午五点终于到了汕亚大酒店。

    殷元替霍不强开了一间房,然后自己在签到处填了自己名字,领取了会议议程安排表,以及全国各地参会者的名单。

    每个省有三个人,竟然有七十多人参加会议。

    明天上午安排自由活动时间。

    因为有些稍远的省份参会者,明天上午才可以赶到。

    他想正好可以明天去几个收货点看看木材品质。

    找到陈、杨两位画家,两人也是刚到不久。

    晚餐组织方安排了自助餐,霍不强购买餐票后也可以吃自助餐。

    殷元在餐厅碰见冯天庆。

    “冯老师好,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你。”

    冯天庆看见殷元也热情地说:“我就知道在这次座谈会上一定会碰见你。粤省现在青年画家风头最盛的就是你。”

    殷元后面的陈东生和杨智光都撇了撇嘴。

    “你干脆说他是粤省名气最大的画家得了。”

    殷元谦虚说:“我的画技跟很多老画家相比,还有不少的差距。”

    冯天庆拿了饭菜后跟殷元坐到一张餐桌。

    吃过晚饭冯天庆还去房间找殷元聊天,同房的桂省画家告诉他殷元跟一个年轻人出去了。

    此时殷元跟霍不强在逛夜市,买了一些椰子粉,苦丁茶和兰贵人。

    喝了椰子奶,在夜宵摊吃了烧烤。

    觉得街上工艺品摊上面各种海南黄花梨珠串,价格相当低。

    于是他花钱买了十几串珠串。

    四五个首饰盒。

    一套海南黄花梨木碗碟摆件,围棋盒一对,雕刻摆件一个,貔貅笔洗油梨老料一件,福禄寿财摆件一样,十八罗汉摆件一套……

    看得霍不强目瞪口呆。夶风小说

    “殷总,你这是想开木雕工艺品店不成?只要是看上眼的你都想买?”

    殷元说:“这些玩意即是工艺品,但是这些老料以后会升值很猛,既然碰见了,就当是捡漏吧。”

    假如我告诉你以后这种百年以上老料的黄花梨木材,每公斤都要九千元你信不信。

    加上这些工艺,几十年后行止涨价几百倍。

    霍不强当然理解不了他所说的捡漏,他的注意力被大街上偶尔一二个穿着特色裙装的当地女子所吸引。

    殷元告诫过他:在江明你怎样做,我不管,但是出门在外一定要洁身自爱,别惹出事端。

    在车上殷元问他跟那个黄秋月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霍不强跟他说:“别提了,我好在没有搭理她,上次我跟你去冬欣口岸提货,叫我那个发小过来带工,我回去后就发现他们两人搞在一起了。”

    殷元也感到意外:“那个霍全海,难道他不知道黄秋月一直在喜欢你吗?”

    “她不是喜欢我,只是觉得跟我攀上关系,她就可以暂时有个依靠,碰到条件好的,她随时会挑糟。”

    “霍全海一来的时候他问过我,黄秋月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不是,他估计是听我这样说,才放胆去追她的。也好,我等于甩了一个包袱一样。”

    殷元想:你前世的命运终于有了改变。

    回到酒店把买来的黄花梨工艺品全部丢到小车后备箱。

    霍不强住另一层楼,在宾馆睡不着,他半夜又跑到外面逛了一圈。

    殷元打电话给老婆:“我买了一套黄花梨木碗碟餐具,可以给小宝吃饭时用。小水杯,木筷子,小勺子都有。”

    婉婷说:“今天早上给他摔坏了一只碗,今天晚上我跟爸妈去超市给他买了一只铁的饭碗,给他用他还不肯。”

    她问他:“三亚好不好玩,风景好不好?”

    他说:“差不多五点才到酒店,海口到三亚的公路,很多地方坑坑洼洼,比较难走。虽然是山路崎岖难行,但是沿途风景不错。我开车,但是让霍不强帮助照了不少相片,回去洗胶卷出来就可以看。”

    告诉她明天上午还是自由活动,准备去东方市,昌江市和乐东市。

    林婉婷嘱咐他开山小心一点,特别山路地段,别开那么快。

    第二天起床下楼去叫霍不强,这家伙一脸困倦,匆匆起床刷牙洗脸。

    吃过早餐,开车经过加油站加了油。

    看了公路图,决定先到东方市,再到昌市,然后到乐东。

    要去三个地方,争取下午要赶回酒店。

    让霍不强带了随身衣物,需要的话他要留在收货点,对木材进行鉴定树龄。

    加油后开始朝右侧山路前行。

    一条两车道,而且弯道特别多。

    随时要注意从上往下驶来的大货车。

    在路上他就碰见了几辆拉木头的大货车,好在反应迅速,也是熟练驾驶,贴着车轮驶过。

    好不容易爬上一座山头,又是一条弯弯曲曲的下坡路。

    在半山腰上驶上半个多小时,周围不见一个人烟,山上都是茂密的树木,深不见底的峡谷。

    东方市不算大,几条主要的街道,人口也不算多,不见有几栋高层建筑。

    在市郊区一座山脚下,找到了卢本伟的木材收购点。

    只见一块空地上,堆了上百根直径三十多公分的黄花梨木头。

    一个健壮的年轻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就是殷总吧?我是卢本伟……”

    殷元问他:“卢总好,这一堆木材就是黄花梨木头?”

    卢本伟说:“是呀,一根木头一般切成三米一根,尾部三米更粗有三十多公分,树梢部切一根,直径二十多公分。”

    他指着木材中的树根和树顶部位对殷元两人解释说:“每棵树都是有头有尾的。”

    “西区这边的黄花梨是油梨木,相比东区更紧实,重量也更重,一根有80到100公斤。一立方有20根到25根之间……”

    殷元在横切面观察树龄,看见很多树龄都已经达到了百年树龄以上。

    卢本伟跟他说:“以前山上几十年树龄的黄花梨都砍得差不多了,因为有些药材公司会特意来收这些低树龄段的嫩药,因为这些好加工,相反那些老树龄的木材不好加工,又比较硬,还瘢痕多,他们都不肯要。有时我们还要相办法偷偷往车上塞这些老料……”

    殷元经过仔细鉴别后,这一堆木材都是黄花梨,而且有了一定的干燥度。

    “这里有三吨左右木材,我跟老王和老李联系了,他们也有三立方左右,那样的话再收一吨老料就够了。”

    殷元现场给他填了鉴定书。

    他又开车带霍不强去昌江市,好在路更好走,也更宽,一个多小时后找到了王世杰收货点。

    跟卢本伟那边一样,也有六十多根木材,三立方料。

    百年树龄以上。

    李瑞生打来电话问:“百年树龄的我这里有三立方,但是有几十根老料至少有三百年树龄,要不要这些老料,老的话明天就可以装车?”

    殷元高兴说:“越老越好。”

    他鉴定过昌江树料后,又跟霍不强赶到乐东市。

    确实如李瑞生所说,有三十五根黄花梨木头树龄在二三百以上,而且存放了几年,干燥度超过一般木材了。

    殷元留霍不强在乐东市李瑞生这里,他在这里等货车装车,然后跟随货车回江明,卸货后付款给外贸公司财务。

    殷元开车回到三亚。

0288章 野外写生

    晚上省美协组织方在汕亚大酒店给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画家举行了欢迎晚会。

    国家美协领导也有几人到场。

    国内最有名的画家齐冠玉、黄紫石、仇洲同也来了。

    殷元还认识了许多画坛上颇有名气的画家。

    知道殷元就是上次羊城画展上《矿工》的作者,几个人都夸他的画作有水平。

    此时他脑海里显现上午去几个木材收货点的情景。

    谁能想到十年八年以后,海南黄花梨会面临绝迹的窘境。

    他决定画一棵傲立在山巅,已经生长百年的黄花梨树。

    树底下几个手持斧头的村民,正在仰头望着面前十几米高的大树,脸上洋溢着笑脸。

    就专门画一个系列,名字就叫《海南黄花梨的灾变》。

    画黄花梨千百年来生长在琼岛这块独特的土地上,傲立在崇山峻岭之间,成为历代名贵木材的一员。

    古代交通不便,海运也难,偶尔有北下的大船来运输木材,但是对山岭间黄花梨木并没受到影响。

    后来,高炉炼铁运动,全民筏树虽然对名树造成了一定伤害,但是并没动摇基本。

    将幼树当作药材,大肆砍伐幼树,药厂下乡收购黄花梨木材。

    然后黄花梨木材价钱暴涨,全岛每个市县乡村,到处设立木材收购点。

    村民把山上所有黄花梨树寻遍,从近公路的山岭开始,直至深山老林。

    不管是多险峻的山林,多茂密的河谷,所有大小不一的黄花梨都砍筏一空。

    山上树木砍完,就开始搜刮村民家里,建筑上使用的木材,只要是黄花梨,全都高价购买。夶风小说

    桌椅床凳古式家具,只要是黄花梨木材,价格翻百倍暴增。

    资金这头巨兽仅仅用几十年时间就将山岭间生长的黄花梨全部吞噬一空。

    殷元在美协领导讲话的时候,他就拿出一个记录本,在上面用铅笔在构勒草图。

    把心中想法用素描的方式绘画出来,然后回去再把它绘在油布上。

    陈东生和杨智光因为跟他是同一个省的,表面上的团结还是要有的。

    虽然内心里不服他,但是在公共场合还是要坐在一起的。

    见他在速记本忙个不停。

    陈东生还调侃他:“殷大师,不会是灵感迸发了吧,利用吃饭这几分钟也要画上几笔?”

    殷元说:“确实是被一个想法触动了,所以及时把它记录下来。”

    坐在他旁边的两人瞄了一眼他速记本上的东西。

    只是一些山,一些树,并没有特别之处。

    杨智光还说:“来到汕亚,不画海滩海景,去画树,好像方向有点错了。”

    殷元对陈东生说:“我这个系列就采用陈哥漫画的形式,从兴到衰的过程,许多还要借鉴漫画的绘画技艺。”

    陈东生说:“漫画是要有一个故事,没有故事的漫画就像人没有灵魂一样的。”

    “陈哥说得对,我这个系列画,主角就是黄花梨这种木材。”

    两人表示理解不了他蕴含的深意。

    吃过晚饭,两人还跟他讨论。

    “现在山上还到处都是黄花梨木材,它怎么可能绝迹呢?70年大炼钢铁都没有绝迹,现在90年代了又怎么可能绝迹?”

    殷元说:“两位还记得大黄鱼吧,现在就正在走向绝迹,对吧?价格涨了多少?野生的大黄鱼越来越少了吧?只有人工养殖的。黄花梨未来跟大黄鱼的命运将会是一样的……”

    陈东生若有所思地说:“殷大师说得对,我可以去画一个关于大黄鱼的漫画。”

    他起身离开去找速记本。

    杨智光说:“你们两个都有素材可画了,我还在抓瞎。”

    几个月后的京城画展个个都在憋着一股劲。

    殷元利用晚上时间把关于系列组画的构思设想,画了几个草图出来。

    当然他对于山上长的黄花梨树还并不是很熟悉,肯定要利用这几天在汕亚这里开创作交流会的时间,去山上认真写生一回。

    各种树的形态都是不一样的。

    黄花梨木树干表面带有一些纹路,叶片颜色呈深绿色,形态为长卵形。

    树干切开以后,里面颜色为紫红褐色,时间久了变成暗红色。

    第二天他意外发现酒店前院就有一棵黄花梨树,不用上山他都可以细致观察树的形状了。

    八点半集合在酒店大厅,秘书长宣布汕亚青年画家创作交流会开始正式开始。

    前五天可以自行组队去汕亚各风景点,进行美术写生创作活动。

    后二天进行作品点评交流会。

    最后挑选二十名画家出色作品进行画展评选。

    美协领导进行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组织方准备了画板画笔和颜料,然后让画家自行组队,可以分作几个小组,最好是结伴同行。

    三五人都行。

    殷元自然选择画山林树景,陈东生和杨智光说去画椰树海景,不跟殷元同行。

    冯天庆邀他去天涯海角画海景,殷元说我这次来已经选好了绘画主题,专门画黄花梨树。

    第一天他要去找个茂密的树林,爬上山巅找一个居山临下的角度,绘一幅山深林密的风景图。

    其中有一位川省叫叶天琳的女画家,和一名湘省叫夏风的画家,说也想去画山景。

    组织方安排一名蒋姓青年负责登记画家当日去写生的目的地。

    因为殷元有手机可以联络,所以让他负责三人的安全事迹。

    殷元选择离酒店五公里之外的翠微山风景区作为今天的取景点。

    除了准备画具外,还携带了水,以及面包饼干等充饥食物。

    爬到山顶上写生,有可能就要把一幅画作完成了,才会下山回酒店。

    有时绘一幅画需要几小时时间。

    小蒋让他们携带一件防身之物上山,告诫他们尽量避免去草深林密地方写生,因为山上有可能会有野猪,或者毒蛇,甚至黄蜂。

    殷元三人携带了一把砍刀,一瓶花露水,一瓶蛇毒抗药。

    殷元让两人坐自己车去翠微山。

    他已经看了旅游风景介绍,有一条公路可以直接通到山巅,因为那里有一个气象观察点。

    夏风个子比较矮,但是性格比较活跃。

    叶天琳长发披肩是个大美女,身材不错,脸容也精致。

    看上去才三十二三岁,不过她说已经结婚,并且生了两个女孩。

    老公是山城市一名语文中学老师,她也是老师,专门教美术的。

    夏风说:“殷哥,干脆这几天写生我都跟着你算了。”

    殷元说:“我这几天想画一个组画系列,都是画黄花梨树的。”

    夏风说:“我是专门画山峰的。”

    叶天琳说:“我也是画风景的,今天我就画那个山巅的气象观测站。”

    翠微山风景区并不收费,星期六或星期天才偶尔有年轻人上山去探险,平时并没有人上山。

    好在上山的路虽然坑坑洼洼不平,但是基本上还是可以通行。

    半个小时后到了山巅。

    三人各自找到一个取景点,支起画架开始绘画。

    殷元找到一棵黄花梨树,目测有三四十米高,山谷里还有几棵都是这类树。

    郁郁葱葱,一张图画上可以绘五棵这种百年树龄以上老树。

    当然旁边还有其他树种。

    先用白乳胶在画板上打底,打磨平整后用油画底料打底,做到平整。

    叶天琳和夏风也取好了角度,开始在画板上打油画底料。

    殷元眯着眼观察半天,终于选择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心里对这幅画有了构思,远近关系和画面比例都有了谱。

    稍微用单色在画板上绘出基本轮廓,注意颜色轻重。

    他远远瞄了一眼叶天琳,只见她在画板上做了一个暖色底色。

    正在进行构图阶段。

    夏风也刚刚进行绘画的第二工序,用单色笔构勒出眼前的山水风景。

    殷元将图画整体构勒出来后,适当做了修改。

    开始给地上草涂上颜色,陪衬的树木也涂上绿色。

    两条弯弯曲曲的山路。

    旁边岩壁上斑驳的苔藓,掉到地上的枯枝败叶。

    把几棵黄花梨树分主次,位置不同绘画出来。

    大小不一样,清晰度也不一致。

    最近的一棵树,连树茎上几只红色蚂蚁正在向上面爬,他都清晰绘画了出来。

    太阳有点辣,虽然戴了草帽,但还是有点热得难受。

    一开始绘画的时候,是在一处树荫下,但是很快太阳就晒了过来。

    实景绘画写生讲究的就是真实。

    即然选定了角度,就算晒大阳了,也只有坚持下去了。

    差不多午饭时间,三人吃了一点携带来的面包饼干之类食物,喝了水,找了一个树荫下休息。

    闲聊起来。

    “殷哥,你是开公司做生意的?”夏风感兴趣的问。大風

    “你怎么知道?”

    “昨天看见你带一个工仔去东方市,还说要去昌江市和乐东市。”

    殷元说:“我定购了十吨黄花梨木材,昨天带个工人去收货点验货。”

    叶天琳说:“殷画家是开家具厂的?”

    殷元说:“我有个亲戚是开家具厂的,说实话我纯粹是贩树木回去赚钱的,上次我贩了三十吨越南黄花梨就赚了一笔钱。”

    两人对木材价格一无所知。

    对于做生意的话题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休息了一会,继续刚才的画作。

    把树叶、树枝绘画出来,注意处理大颜色和空间的关系。

    在细节处继续刻画,草地和空间光线协调。

    突出树干和草地细节处的光影处理,颜色适当修饰。

    添加一些花,让树下草刻画清楚,让整个画面衬托出一种生机盎然的主题。

    这张画是组画系列的第一张,起名为《海南黄花梨的春天》。

    整张画完成后,又仔细在几处地方做了修改。

    等夏风两人完成了手上的画作,三人启程回酒店。

    可能是因为他们离酒店近,所以三人算是回来得最早的。

    殷元接到霍不强的电话:“已经装好车,总共11吨,9吨是干燥的老料,两吨是新砍筏的新料。”

    “司机说今晚开到海口住一宿,明早渡江货送到江明,卸货后争取当天回岛。”

    殷元嘱咐他还是把木料送到涂料厂那块空地上。

    负责让林婉婷付款给外贸公司。

    外贸公司会安排业务经理过去收钱,包括运输费用。

    霍不强还问他:“上次那批越南黄花梨,在路上就已经订好了,这批海南花梨木有没有老板定货的?”

    殷元说:“我现在打电话问问那几个家具厂老板,问问他们要不要货?不过即使没人要,我自己屯起来都没问题。”

    他先给老婆打电话:“总共11吨木料,明天可以拉到江明,卸货后负责跟外贸公司的业务经理结清货款,已经付过定金了。”

    婉婷问他:“这些木材准备卖多少钱一吨。”

    进货6万一吨,加上运费。

    殷元说:“就定价每吨九万五千吧。”

    婉婷说:“这价会不会定高了?”

    “我认为合适,因为这些木材都是百年树龄以上老料。”

    他跟老婆挂断电话后,又挨个给上次跟他购买过木头的老板打电话。

    “正宗的海南黄花梨,树龄都在百年以上,还有几吨是树龄三百年以上的,而且全部是西部区的油梨木。”

    几人都问他:“拿货价多少钱一吨?”

    殷元说:“九万五一吨。”

    有几位说需要一二吨,当然也有另外二位说:“暂时没定单,有定单的话就去跟他要货。”

    殷元当然也不勉强。

    他又打电话给老婆,交待她霍不强带司机回去后,卸货时把二吨多树龄在三百年以上的,挑选出来放在另外一个地方,暂时不要卖。

    先卖那些百年树龄的。

    以后的话肯定是树龄越老的木材越值钱,他可以有意识把这些三百年以上树龄的老料屯起来。

    对于这些百年树龄左右的,岛上这边货源丰富,有人要货的话可以售卖。

    他同时又打电话给董华军。

    “董经理,我再跟你定购20吨海南黄花梨,同样还是要西部山区的油梨木。我明天把定金转到你公司。”

    董华军自然愿意接受他的定单。

    他及时打电话告诉老婆,让她明天给外贸公司转定金,自己又跟他们定了20吨的黄花梨木材。

0289章 女画家的烦恼

    第二天商量去翠微山另外一个山头,车还是停在昨天那地方,然后从山巅走到另一山头。

    带齐画具和一些必备东西后就准备出发。

    一位桂省女画家说要跟他们去画山景,殷元就让她上了车。

    女画家叫苏容,她上车后,叶天琳问她昨天去哪里写生了?

    苏容说:“我们省那个黄胖子邀我去屏山,说上面有奶牛和草地,结果上去以后外面围栏挡住了,不给走。只好站在围栏外画里面草景,关键那地方没有遮阴的树,晒一天晒得头晕眼花。”

    桂省也是来了三个画家,二男一女。

    叶天琳说:“他喜欢晒太阳,你干嘛非要跟着他,不会自己找个取景点?”

    苏容说:“这家伙死皮赖脸地求我,说女孩子更细心,更有耐心,这段时间一定要跟我做伴,好像我欠他似的。昨天晚上这家伙约我去外面宵夜,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想搂我的腰,被我当场一巴掌把他打懵圈了,想占老娘的便宜,他算是打错了算盘。”

    殷元噗嗤笑出声:“苏姐你厉害哦,你们桂省女孩都是很有个性的,敢爱敢恨,不输男人。”

    苏容捂嘴笑道:“殷画家对桂省女孩子很了解哦,以前认识过多少个桂省女孩?”

    殷元说:“我在一间塑料厂打过工,里面一千多工人全部都是你们桂省人。我在机房配色,里面大部分都是女工,平时在一起都混得很熟悉。”

    叶天琳说:“殷画家在塑料厂跟多少个女工谈过,我听说了打工虽然辛苦,但是都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现象很普遍,日子过得很充实。”

    殷元说:“我一个都没谈,因为我有一个当医生的女朋友,而且我在塑料厂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但是前世他在龙康塑料厂跟吕春雪是有一段情爱交往的,后来被这女人伤得伤痕累累。

    现在想来还是觉得自己单纯。

    前世的吕春雪也并没有说想伤害他,她只是从小养成的性格,天生喜欢跟男人交往。

    或许他前世应该鼓足勇气去追求柳明慧,这个女孩更单纯,做人更有原则性。

    若是能够跟柳明慧在一起,他前世的人生可能阳光许多。

    人生有时候下半生会过得怎样,跟自己的选择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原来殷画家有一个当医生的女朋友,难怪你气色这么好?”

    苏容想说的是身材这么壮硕。

    “气色好跟女朋友是医生有什么关系?”殷元不解地问。

    “当医生的人懂得养生呗。”

    叶天琳问苏容有多少个小孩。

    苏容说:“还多少个,我一个都不生,所以我跟我老公提离婚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一个人过得还更好。”

    叶天琳说自己生了二个女儿,但是男人对她意见很大。

    “没有帮他生儿子,现在对我态度很差,估计我也会跟他过不长久。特别是这次来参加创作交流会,一直阻止我来。”

    苏容说:“叶姐,不是有句俗语么,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夏风吭了一句说:“公猪也上不了树,所以女人也靠不住。”

    苏容捂嘴说:“不管男女只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

    殷元想:已经是有一定名气的画家了,经济条件肯定不错了,精神上肯定不会受制于他人了。

    他此时开车路过汽车站。

    路过一个红绿灯路口,站在副驾的苏容往旁边路边看了一眼,神色顿时为之一变。

    将头偏向殷元这边,但是一个青年男子看见了她,冲到殷元车头,大声说:“停车,臭女人我说跑到汕亚来干什么,原来是会情人来了,这回给我捉赃了吧?”

    苏容慌乱对殷元说:“这疯子怎么追到汕亚这里来了,殷画家不用理他,从旁边避开他。”

    殷元说:“我们几个光明正大去写生,还怕他什么。”

    他停车推开门走了下去。

    男青年走到副驾驶门前拉开门就要把苏容拽下去。

    殷元走前去问男青年:“你是做什么的,无缘故拦我的车干吗?”

    这时夏风和叶天琳也从后座走了下来。

    男青年没注意到后座上还有两人。

    他说:“这个女人是我老婆,这段时间闹着要跟我离婚。昨几天故意跟我说要跟野男人来汕亚玩……”

    叶天琳说:“玩什么玩,我们是来汕亚参加青年画家创作交流会的,全国各地每个省三个指标。”

    她气愤地说:“难怪她会想跟你离婚,夫妻间一点相互的信念都没有。你老婆是名画家,你做老公别说事业上支持她,最起码生活上给她减负担吧。”

    男青年说:“她就是出名以后就开始嫌弃我的,认为我已经配不上她了。”

    苏容大声说:“你这样疑神疑鬼,就认为可以留住我。既然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还相互折磨干什么,不如早点离了。”

    殷元认真地说:“你们的家事旁人来不应该多说,但是你现在影响我们去写生了,请你让给一边,我们要去翠微峰山上写生。”

    他示意大家上车。

    莫名其妙在这里耽误几十分钟,何必呢?

    男青年执拗地说:“我不管,你现在必须要跟我回去,以后也不要去画画了,越出名心就越野了。”

    叶天琳气愤地说:“你以为还是旧社会,女人一定要听男人的话?我还说我老公气度不够,原来还有比他烂上几十倍的男人。”

    男青年瞪眼看着她,凶狠地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什么创作交流会?我看就是骗人的鬼话,看你们几个就不是什么好人……”

    殷元走前去,提着他衣领,把他往后一拉。

    “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种男人,不,你就根本不配称男人,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你走开一边,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男青年捡起路边一块石头说:“你若是敢把她带走,我就用石头砸烂你的车玻璃,刮花你的车。”

    殷元看见对面两个交警走了过来。

    “快点开车离开,不然会造成拥堵。”

    殷元把男青年堵车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交警说:“家庭矛盾自己私下解决,不能在路上堵人家车。”

    黄容说:“他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在老家我已经去法院申请离婚了。”

    交警对殷元说:“你开车走吧,他若是再拦你走,我们就拘留他。”

    殷元让黄容坐进副驾,开车离开。

    他看见男青年举起手上的石块,想朝他小车投出去,但最终还是没敢投。

    他车驶到山巅的时候,看见后面一辆出租摩托车驮着那名男青年寻上山来了。

    殷元提醒黄容:“那家伙搭人家摩托车追上山来了,你今天的写生恐怕完不成了。”

    黄容气得直跺脚,她背上画板朝一条羊曲小路走去。

    叶天琳关心问她:“你去哪里?”

    黄容说:“我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山脚去,这种烂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她快速朝下方一处竹林处躲了起来。

    殷元锁好车门,跟夏风三人背上画板朝另一个山头走去。

    男青年追了上来,不见了黄容。

    问道:“黄容去哪了?”

    叶天琳说:“她今天没心里绘画写生了,搭了出租车回酒店休息了。”

    男青年还四处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黄容的影子。

    他还追着叶天琳在问:“她是在哪个酒店?”

    叶天琳白了他一眼说:“你算老几,我要告诉你,有本事自己找去。”

    男青年无奈又搭坐摩托车离开了。

    他离开十几分钟后,黄容才从竹林后面走出来,追上殷元几个。

    在另一个山头,殷元看见几个工人正在山上砍伐黄花梨树。

    他选择一个角度,支好画板,开始打好底。

    他的系列组画第二张就是要画伐木工人砍伐黄花梨树的情景。

    工人穿着短背心,在几棵黄花梨前用斧头砍树,在远处悬崖上生长着一棵历经风霜的黄花梨树。

    画板打好底色后,他用单色笔构勒出了整副图的底稿。

    同样是天空,今天的背景颜色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上去感觉特别压抑。

    天上的云重重叠加,一种蕴酿风雨来袭的气势。

    地上的草被风吹得凌乱无章,草的颜色枯黄枯黄的。

    没有道路的痕迹。

    筏木工人手上抓着一把磨得锋利的斧头,正在砍向黄花梨树的底部。

    周围的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远处悬崖上那棵孤零零的树,仿佛在仰天长啸,又仿佛在呐喊。

    整副图定稿下来后,他又仔细斟酌了一遍。

    野外写生也是一样,不能简单地照搬现实中某一处的风景。

    有价值的画作永远是在现实的风景上增加自己的思想,把旁边具有表现力的东西移栽到一起,在一块一米见方的画板上进行拼凑,进行艺术加工。

    殷元之所以能够绘画出让人称赞的画作,就在于从他的画作中能够读出蕴含在画作之外的深层意思。

    就像上次画展的《矿工》系列,或许只一张或二张,不一定有多大的视觉震撼,但是五六张摆放在一起我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了。

    这次黄花梨系列,他也尽量做到这一点。

    二个多小时后,他们几人凑到一起来,喝水吃面包,休息。

    黄容说:“今天根本没有心思绘画。”

    她的画板上连底稿都还没有打好。

    夏风和叶天琳两人进度都差不多。

    殷元提醒黄容:“虽然刚才叶姐没有告诉他,我们住在汕亚酒店,但是这事不难查得到。估计他会在酒店门口堵你,除非你不出现。”

    夏风说:“可以报警去抓他,或者干脆跟他厮打一架。”

    叶天琳说:“女人哪里打得过男人?”

    苏容狠狠地说:“恼火我了,我就跟他厮打一场,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叶天琳支持她:“女人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不能心软。”

    殷元没有说话。

    休息了半个钟,又继续绘画。

    给草地和树叶涂上翠绿的颜色,给树茎修饰枯裂的树皮。

    适当修饰,增加色彩,让颜色产生对比度。

    筏木工利斧砍在树底部,仿佛整棵树都在颤抖。

    远处山坳有两个工人正在用力拖拽一棵树。

    悬崖顶上那棵孤树似乎在见证眼前的一切。

    殷元给这幅图冠名《生长百年的黄花梨砍多少斧头就会倒》。

    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在绘画警示这个现象,另一面他也在加入收购此类木材的其中一员。

    全国各地的资金正在加速这种珍贵木材的灭绝。

    他揭露这一现象,又参与了这一进程,是不是很无耻。

    他同时也知道前世他没有能力去触碰这一件事,十几年后还不是一样没有痕迹。

    三人把画绘制完。

    苏容一半都没完成,也不可能等她完成了。

    苏容说:“明天我再来这里把画绘制完。”

    殷元开车回到酒店,果然在酒店门口看见黄容的老公。

    那男青年看见她就直接上去伸手拉她。

    苏容把背上的画板抓在手里,发狠就朝男人头上砸去。

    男人没想到黄容竟然会动手打他,顿时愣住了,片刻后一巴掌扇向她脸上。夶风小说

    苏容朝男人扑了上去,张嘴就朝他肩膀上咬去。

    男人负痛,用力要挣脱。

    叶天琳就在苏容旁边,见两人打起来,当时也尝试把两人分开。

    夏风也加入劝架行列。

    但是几分钟以后,他们顿时改变了主意。

    这种男人真的该打。

    他们两人有意识把男人的手抓住,让他没有办法打到苏容身上。

    叶天琳还说男青年:“你男人打女人还有道理么?她就算是你老婆,你也没权利打她。”

    陆陆续续有画家去外面写生回来了,在酒店门口看见他们厮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都出声指责男青年。

    有另外几个女画家撸起袖子上前要去揍男青年。

    这些女画家大多数都是三十多岁年纪,身强体壮,给她踢上一脚也不好受。

    男青年背上被人打了几拳,小腿上也挨踢了几脚,加上苏容母老虎一样在他脸上脖子上撕扯。

    让他终于拼力挣脱开来,逃走了。

    他已经看见保安拿着警棍铁叉从里面出来了,再不走他就要吃大亏了。

0290章 年轻人都喜欢吹牛

    殷元吃晚饭的时候跟海南三个本地画家坐在一起。

    一个叫柳为标,一个叫潘红,一个叫刘显福。

    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名画家。

    潘红是女的,她说:“这次三十多个女画家中我是年龄最大的一个,45岁了,再隔几年就老了。”

    她问:“小殷,你有没有25岁?这次在年龄上,你是最小的一个。”

    殷元说:“我今年26岁,好像湘省也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画家。”

    潘红说:“那个夏玲嘛,她也三十出头了,个子矮长得一张娃娃脸,所以看上去显得小。”

    柳为标说:“那个陈东生和杨智光也是你们粤省的话,好像他们就有点不服你,说你的画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特色。”

    潘红气愤地说:“殷老弟,不要听别人怎么说,做好自己就行。只有大画家才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像我们这个年龄段的画家都还在摸索阶段。只要能够绘画出让人看后产生精神共鸣的就是好画作。我就看不惯那种倚老卖老的人。”

    殷元说:“管他们怎么说,我又不跟他们计较。其实绘画只是我的业务爱好,一项兴趣而已,就像下围棋一样,假如我投注全部的精力,我跟马啸莼水平不相上下。我前几个月他去香港参加名人赛路过羊城,我跟他下了一盘,他是赢我二目半子。其实我主要的兴趣还是放在做生意上面……”

    刘显福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年轻人吹起牛皮来,竟然连草稿都不用打。

    围棋水平跟马啸莼差不多,你还当什么画家,去做一个名人他不香么?

    马啸莼名气已经直逼聂大帅,人家聂大帅还跟大人物打桥牌呢。

    他自己也是一名围棋高手。

    他说:“小殷原来是一名围棋高手,等下我们可以对弈一局。”

    殷元说:“出来绘画又没有带围棋和棋具,怎么下?”

    刘显福说:“我有。”

    殷元说:“想不到刘大哥还随身携带棋具,想必平常也是经常下棋,水平也不错吧。”

    柳为标说:“他嘛,一般一般,海南第三。”

    殷元笑道:“原来是班门弄斧了,失敬了,等下刘哥要手下留情才行。”

    刘显福想:“就是要杀你个人仰马翻,省得你到处吹牛。”

    柳为标问他:“小殷,你说对做生意感兴趣,你做过什么生意?”

    他也是开家具厂。

    殷元说:“我做的名堂就多了,开装修公司,建材厂,建材店,涂料厂,开建筑公司,开发一个商业街,还种了一百多亩香蕉。上次去越南贩了三十吨越南黄花梨,昨天在东方市卢本伟收货点,昌江市王世杰,乐东市李瑞生等三个木材收货点拉了十一吨海黄木材回江明。今天又定了二十吨。”

    开始柳为标也认为他是吹牛的,但是他把收货点三个人名字都说出来了。

    因为柳为标也经常跟他们要木材,所以他认为他说的是实话。

    “你是自己来联系,还是跟某个公司要货的?”

    “经过羊城外贸有限公司的老董要的货,百年树龄他给我六万一吨,柳总你是本地的,这价格贵么?我要的是西部这边的油梨,因好油梨比糖梨坚硬紧凑。”

    柳为标说:“这价格不算贵,我们本地的直接去木材收购点也要五万大几了。”

    殷元跟他聊海南黄花梨的事。

    “你们海南这边,以前很多老房子建筑的时候都使用了不少的黄花梨木头,有没有这种专门收购这种旧木料的交易市场?”

    柳为标告诉他hk市有几个,全岛旧木料都会往那边拉。

    殷元说:“那回去的时候我去海口那几个木材交易市场看看。”

    吃过晚饭,洗了澡,殷元就来到刘显福房间。

    柳为标也来观战。

    他说:“小殷,我希望你能够打败老刘,因为他棋力比我高,所以经常在我面前炫耀。”

    刘显福说:“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怎么叫炫耀,就像小殷所说一样,我没有把精力全部投到下围棋上面,不然的话马啸莼都不一定下得过我。呵呵……”

    殷元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他也不吭声,是不是吹嘘,下一局就知道了。

    刘显福执黑先下。

    布局后,殷元采取紧逼手法,不给刘显福任何还手的能力。

    紧盯他的漏洞撕开他的防线,让他为了活棋,每一路棋都下得危机四伏。

    而他自己的棋路却是千变万化,让对手摸不着头脑。无从下手。

    不到一百目,刘显福已经知道自己败局已定了。

    “小殷的棋力确实是我见过的最高水平,是我小看你了。”

    殷元说:“我说过,跟马啸莼下,我发挥好的话不一定会输给他。”

    此时刘显福不觉他是在吹嘘。

    柳为标开始认为会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弱的应该是殷元,因为刘显福在海南棋坛上确实是排名前三的人物。

    不管是围棋,还是象棋。

    但是现在他知道,弱的是刘显福。

    他虽然保住了没有棋路被屠龙,但是输得比较惨。

    刘显福说:“小殷同志,能不能跟你下一局让子棋,你让我三目子?”

    殷元心想:让你五子又怎样。

    他让了刘显福三目子,开始阶段,刘显福还能够保持住平衡,

    但是殷元变化多端的棋路还是让他应接不暇,下了一百多目子之路,他拱手承认已经输了。

    他惭愧地说:“今日算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以前总是吹嘘自己棋力有多强。今日跟你对弈二局,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鼠目寸光。海南另外二人也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

    他对柳为标说:“要么你来跟小殷下一局怎样?”

    柳为标说:“我连你都下不过,跟小殷下,只会输得更惨。”

    三人聊了一些绘画方面的事情。

    殷元回到房间休息。

    林婉婷打来电话,告诉他木材已经卸在涂料厂的空地上。

    施工经理安排工人已经将地面全部硬化了,而且将20立方黄花梨的定金汇给了外贸公司。

    把2立方300年树龄的老料已经搬到了里面。

    下午有两个家具厂老板分别要了二立方货,付了款。

    殷元故意打电话给大艮的程前。

    “程总好,到了一车海南黄花梨,售价九万五一立方,全部是百年树龄以上的油梨木,想不想要上几立方?”

    今天已经销售四吨,收回货款38万了,明天另有一个家具厂老板要2立方,还有2立方是老料,可以售卖的就只有3立方了,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销完。

    他要不要都无所谓。

    程前无奈地说:“你殷总又不肯赊账,手上没有资金呀,想要拿你货也没办法。”

    殷元肯定不会答应欠账给他的。

    这时一个电话打给他。

    “殷总好,我是凌振兴,我老婆是那个罗素素,你还记得吗?”

    殷元说:“记得,你老婆就是在香山医院当医生,跟我老婆师傅杜医生是同学的。我在表哥家见过你一面……”夶风小说

    “对,对,就是我。是这样,我听黄少祺说你上次进了几十立方的越南黄花梨,怎么不通知我一声,知道的话我也要几立方货的。”

    殷元说:“对不起,当时忘记跟你打招呼了。现在我刚拉回十吨海南黄花梨,还有几立方货,要的话去江明我涂料厂提货。”

    凌振兴说:“我现在接到一个大单,需要60立方老挝大红酸枝料,有没有货?”

    董华平跟殷元说过:“他们公司不管什么木材都有办法进口,这种老挝大红酸枝现在进货价四千一立方,市场售价六千一立方。”

    加上运费开支,一立方至少可赚一千五六,数量大的话当然可以做。

    “没有存货,你需要的话一个星期之内我可以帮你把货运到,不过需要付20%定金,售价六千一立方,可以直接将货送到你家具厂。”

    凌振兴说:“价格可以,还可以省运费,这样好不好,我付15立方的定金给你,15立方就9万货款,定金就1.8万,你也不可能一次拉60立方货吧,你一车拉15立方货,货到了我就付你15立方货的款,定金不扣,直到你拉完60立方货为止。”

    殷元说可以。

    凌振兴让殷元把账号告诉他,明天他就让财务转款过来。

    殷元打通董华军电话。

    “董总,要60立方老挝大红酸枝老料,多少天可以到货?”

    董华军说:“一个星期内肯定到货,这木一般都会有存货,不用等,那边装车就行,路上四五天时间而已。”

    殷元说:“让他们每天发一车货,装15立方,分四天时间发完,因为客户答应一车货款一车货款给我结账。”

    董华军说:“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

    他告诉殷元20立方海南黄花梨可能要一个星期以后才有货。

    殷元说没问题。

    按照他跟外贸公司的约定,他定货需要付40%的定金,货到了把货款全部付清。

    这次60立方大红酸枝,他跟董华军约定,分二次结算,拉够30立方就付一半。

    董华军表示同意。

    殷元刚想躺下睡觉,又接到黄少祺的电话。

    “小元,现在那种缅甸产那种红色草花梨老料是多少钱一立方?”

    殷元告诉他是5000元/立方。

    他就算干了多年的家具厂,但是木料价格也还是经常变动的。

    黄少棋说:“我厂里面需要100立方的红色草花梨,可以帮我要到货么?”

    殷元说:“没问题,我跟羊城的外贸公司老总很熟,这次要了几十立方的海南黄花梨就是跟他们要货的。给其他人5000元/立方,给你就4500元/立方吧,让司机把货直接送到你工厂。”

    黄少祺意外地说:“4500元/立方,你不会亏本?”

    殷元说:“亏本不至于,自己亲戚还好意思赚你钱?”

    缅甸草花梨外贸公司给他报价4000元/立方,运费150元/立方,就算4500元/立方,他也可以赚几百。

    黄少祺说:“我明天就把货款转给你。”

    以往他去其他木材商手里要货,也是5000元/立方,现在殷元一立方给他省了500元,一百立方就是5万。

    一年进十次货就省了50万。

    以前真的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

    他把这事跟老爸说,老爸也感慨原来木材贩运的利润这么大。

    以前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整个大冲镇有一百多家具厂,一年木材销量何止上万立方。

    原来在这一行业,真正赚大钱的并不是家具厂,而是木材经销商。

    他跟儿子说以后厂里木材进货,都让小元帮助进货。

    还有他给我们厂的价格,绝对不能跟其他的同行说。

    当然即使是夜里十一点了,他还是打通了董华军的电话。

    “100立方缅甸红色草花梨老料,估计一个星期可以到货吧?”

    董华军说:“这些木材都会有存货的,而且是干燥的老料,明天下单就可以装车,四五天就送到家具厂。”

    殷元说:“明天让我老婆付定金,我这几天在汕亚参加绘画创作交流会呢。”

    董华军说:“我听我哥说过殷总是个全能型天才。”

    殷元打完电话,看时间已是十一点多,这时老婆肯定带儿子睡觉了,就不影响她了。

    想不到今天晚上接到几单的木材生意。

    第二天他六点起床。

    养成习惯了,起床后去外面跑一圈。

    去餐厅吃早餐,又碰见柳为标和刘显福,还有潘红三人。

    三人问他今天准备去哪里写生?

    殷元说:“连续二天都是上山去画树,今天也是,我这次画的是一个组画。你们几位呢?”

    柳为标说:“要么我们几个今天也上山去山景?”

    刘显福两人都说:“行,一起去吧。”

    柳为标说:“我开了车,小殷可以坐我车一起去。”

    殷元说:“我也开车来了,去翠微山,可以将车开到山巅上的。”大風

    这时叶天琳、夏风和黄容也到餐厅吃早餐。

    殷元说:“我跟他们三个二天都是去山上写生的。”

    吃过早餐,他认为老婆应该起床了。

    就打通了她的电话,告诉他香山市那个罗素素老公凌振兴,定了60立方的老挝大红酸枝老料,售价六千一立方,他会汇1.8万的定金过来,每车货拉15立方货,货到他付款。

    表哥家具厂订了100立方的缅甸红色草花梨,售价4500元/立方,表哥会转45万到账上。

    两单货记得给外贸公司汇定金。

0291章 画家的收入问题

    夏风三人还是坐殷元车去山上绘画。

    柳为标开了另一辆车也跟着上了翠微山上。

    殷元今天决定画悬崖边上那棵黄花梨树,据目测这棵树已经有三百年树龄。

    他选择了一个角度,在画板上打好底色后,用单笔画把轮廓线描绘了下来。

    这时他看见三个村民,腰上带着绳索,手里抓着斧头,朝悬崖边那棵大树走去。

    三人到了树底下,仰头望着大树,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殷元快速把几人贪婪而欣喜的表情快速描绘了出来。

    有一个伐木工还特意跑到殷元面前看他绘画。

    “老六,这个画家把我们刚才仰头看树的情景画下来了。”

    另外二人也好奇走了过来。

    殷元拿出一包烟,让他们抽烟。

    “我准备画那棵树,能不能给我半小时,让我把它画下来,不然你们把它砍了,我就画不成了。”

    三人抽着烟说:“可以,我们就站你旁边看你绘画吧。”

    三个人都长得粗壮结实,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殷元绘画。

    刚才他们试图去看三个女画家绘画,遭到三人的嫌弃。

    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汗臭味。

    殷元手上不停绘画,还不忘跟他们聊天。

    “你们三个人一天可以砍多少棵树?”

    脸上有痣青年说:“还能砍多少棵?三个人能砍三棵树就不错了,还要负责拖到山脚下,还要砍去树枝。”

    “砍一棵树得多少手工费?”

    “不得多少,一棵树才得70块钱。”

    殷元说:“你们可以哦,一个月可得二千块钱工资了。”

    有痣青年说:“那里可能天天都有树来砍,一个月有十天砍就算不错了。天气下雨又砍不得,阴天都不敢上山。况且现在好砍的树也越来越少了,以前在公路边就有树砍,现在半山腰都没有了,要到山巅才有了。”

    殷元说:“以前在公路边砍树你手工费才三十块钱,现在你砍一棵有七十块,工价也涨了一倍。”

    另一秃头男子说:“以前在公路边一天砍二棵树都轻轻松松,现在砍一棵都累得要死,工作是越来越难干了。”

    殷元笑道:“做什么事都是这样,我们绘画的也不好干,为了绘一幅画还要特意爬到山巅上去。”

    三人对他们画家这门职业也是非常感兴趣。

    “画家是名人,画一幅画就可以得几千几万,还说不好干。你一天可以画一幅画吧?”另外一个胖子说。

    “正常情况下应该可以。”

    殷元开始给图上的黄花梨树涂颜色,树茎上斑驳的树皮,透着苍桑和悲怆的味道。

    有痣男问:“你这幅图画这棵树,可以值多少钱?”

    殷元说:“不一定,我们画家画树就像厨师炒菜一样,好不好吃,值不值钱还要看别人的评价,连自己绘画的时候也不知道。

    胖子换一种方法问:“我知道你们画家的画也跟你们的名气有很大的关系,名气大的画家一幅画几万都有可能,名气小的就不一定了。”

    殷元夸他:“别看你是砍木头的,但是你对绘画的事还是比较懂哦。就是这样,因为我是小画家,没什么名气,所以这一幅画能够得几百块钱我就心满意足了。”

    胖子还瞄了远处的三个女画家一眼问:“是不是那三个女画家是名画家?刚才我们几个想去偷瞄她们绘画,她们特别嫌弃我们的样子。”

    殷元笑着说:“她们都是名画家,另外几个男的也是。人家绘画的时候你们去围观,人家是会很反感的,特别是我们同行的,因为各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你去观看,人家怕你偷学他的画技。”

    有痣男说:“那你又不会?”

    秃头男说:“你们几个大老粗,让你学,你也不懂。你看我们的手上都是老茧,只配抓斧头,哪里抓得了画笔。”

    殷元说:“因为我名气不大,所以给你们看也无所谓,其实我以前是矿工,也是出苦力的。”

    三人觉得他特别亲切。

    殷元说:“你们可以去砍了,不影响我绘画了。”

    他提醒说:“不过砍那棵树,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性哦,那棵树长在悬崖上,你们怎么下去砍,那地方站脚的位置都没有?”

    秃头男说:“我们两个人腰上绑绳,从上面放下去,留一人在上面用绳索拉着树巅技杆,等下面两人在树根处砍得差不多了,就把树往一边推倒就行。”

    殷元说:“你们在其他容易躲避的地方,这种方法没问题。但是现在你两人身处悬崖半空,怕那棵树在你们砍伐的过程中突然倒向一边,那样的话,你们就危险了。”

    三人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还是你们有文化的人想事情,想得比较周全,这事确实有风险,要好好想想怎么砍才行。”

    另外一个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找另外一棵树,别因为砍这棵树把小命都丢了。”

    “你说得轻巧,我们找了这么久,百年以上树龄的黄花梨,附近都只有这一棵。这棵树应该有二三百年树龄了……”

    殷元看他们除了携带斧头外,还带了绳索、锄头和锯子。

    他指点他们说:“这棵树的根茎是从旁边悬崖横着长出来之后,再向上生长的,只要用锄头把外面土挖去一部分,露出树根部分,用锯子从底部锯一个口子,然后从上往下锯,大树就算倒也只会往悬崖外面倒,不会砸到人。”

    三人都认为殷元这方法行。

    把绳索绑在树顶技干上,胖子留在上面,另外两人腰上绑着绳索从山顶攀爬下去。

    用锄头把树干处土挖开一些,两人有了站脚之处,用锯子在树根底部开了一道口,又从上面开始锯。

    听得树在咯吱咯吱响,大声叫胖子把绳索松开。

    一棵十几米长的黄花梨树往悬崖下面坠落。

    三人寻路下山。

    殷元还问他们:“你们就是只取树干,其他的枝条什么的都不要了?”

    胖子说:“所有人砍树都是这样,把顶上枝叶枝杆全部切除,只留树茎部分。”

    他说:“这些枝条什么的,山主会收回去,因为这些小枝条的黄花梨木材,药厂的人会来收,以前销量还比这些老木材高。这几年这些老料才值钱起来,以前是不值钱的。”

    殷元的画板上留下了那棵黄花梨树傲立山林最后的树影。

    他刻画树旁边那些岩土上树根紧紧盘进悬崖土里的情景。

    将天空颜色涂抹得更灰暗,周围一股压抑的气息。

    中午休息时分,大家凑到一起来吃点零食。

    叶天琳说:“小殷跟谁都谈得来,几个砍木头的工人,你也可以跟他们打成一片?”

    殷元说:“都是为了生活,本身人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职业也没有。”

    叶天琳脸色一红,不再吭声。

    休息片刻,继续将画完工。

    第二天,殷元找了一个木材收购点,绘画了一幅工人正在将木头装车的图画。

    一堆堆黄花梨木头,工人们正在将木头往货车上装货。

    旁边木材经销商从一个人手里接过一叠的钞票,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第三天他绘了一幅只留下树桩的山岭,无数的树桩仿佛在诉说一个树种走向消失的过程。

    最后二天是自我介绍几天来自己的画作,从构思到成图,想来表达的意思。

    分作三个小组讨论,每个小组二十五个人,投票选出7个画家的作品,最后一天再综合评奖前三名。

    殷元并没有跟本省的陈东生和杨智光分到一个组,这两人在汕亚这里一个星期时间,他们闲余时间都很少凑在一起交谈。

    嫉妒心可以让一个人心态都发生扭曲,殷元也不去关心他们两个画的是什么东西,当然他们两个也不关心他所绘画的内容。

    这种心胸狭窄的人,他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也没有跟几个一起画山景的分到一起讨论。

    二十多人都是一些并不熟悉的画家。

    轮到殷元介绍自己的画作时,他把所思所想的过程跟大家说了。

    五张图画摆在一起,众人看了眼睛都为之一亮。

    原来画也可以赋予一定的思想,也能表达某种深刻的主题。

    选出了七个人的画作,自然他的组画获得了最高分。

    第二天把二十位画家的作品挂在展览厅,全部参加创作会的画家,都给自己认为值得推荐的画作,投上一个适当的分数。

    再写上一句评语。

    最后综合得分,殷元的《海南黄花梨的灾变》组画竟然得了最高分,75人投票,有73人都投了9分,其中2人只投了6分,得分669分,排名第一。

    比第一名高出19分。

    殷元知道投了6分的二人就是陈东生和杨智光,他们两人的画作都没有入选前二十名之列。

    美协领导宣布这次前二十名入选画作,直接带去京城,统一参加下个月在京城国家博物馆举行的画展。

    同时给予这次评分前三名佳作给予奖励,殷元第一名获得十万元奖金,第二名六万元,第三名三万元。

    其余入选画作一万元奖金。

    其他未获入选的得五千元赞助。

    晚上还举办了宴席。

    美协领导都高度评价了殷元的绘画水准,祝贺他在这次创作会上又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陈东生和杨智光端着酒杯来说跟他干杯,殷元说:“我平时间很少喝酒,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一起碰杯,大家都是来自同一个省的,以后可以在绘画技艺方面多探讨,共同进步。”

    陈东生撇了撇嘴说:“小殷同志,做人要气度大点,有高兴的事也要尽兴一点,要喝酒的话,就多喝二杯,以示公平。”

    杨智光也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殷元说:“你们想喝酒,尽管去喝,没人会干涉,只要够酒量就行,今晚喝的是茅台和汾酒,都是好酒。但是我真的酒量有限,喝醉了酒难受,何必呢,况且明天还要开车呢。”大風

    他干脆不理他们,顾自盛了一碗汤去喝汤。

    陈东生和杨智光都说他扫兴。

    散席时殷元看见他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在胡言乱语,还是服务员扶他们上楼上宿舍。

    第二天殷元起床后,吃过早餐就开车朝海口方向走。

    其他画家或者去机场坐飞机,或者去汽车站坐班车。

    殷元准备去海口几个木材交易市场看看,当然目标也是黄花梨木材。

    差不多九点钟,有人打他的电话。

    是杨智光的声音:“殷画家,你已经离开了?”

    “是呀,创作会结束了,还留在汕亚干嘛?”

    “殷大画家,我们两个还说想搭你车回羊城,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呢?你这是打铁佬不顾伙计呀?于秘书还让我两人服从你的领导呢,谁知道你这领导不靠谱……”

    殷元严肃地跟他说:“首先我不是你们的领导,我也当不了,你们也不服我。我们三人只是同一个省的画家,去的时候你们自己买机票坐的飞机,我还主动问你们。今天回我也以为你们会自行买机票回羊城,所以我就没问你们。你们若是打算搭我车回,最其码昨天应该给我说一声,所以这不能怪我?”

    杨智光跟陈东生商量的结果是坐殷元的车回,顺便跟他报销此行的车费,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补贴。

    原以为他不会那么早离开的,谁知他们差不多九点起床,去敲殷元的门,半天没开,去问前台说他退房离开了。

    陈东生接过电话问:“你已经走多远了,可不可以再返回来接我们,我们也没有提前买票。”

    殷元说:“我已经离开汕亚五十公里了,再返回去是不可能了。这样吧,你们现在去汕亚坐班车到海口来,我要在海口几个旧木材交易市场看看,在海口这边跟你们汇合。”

    陈东生冷冷地说:“看看再说吧。”

    殷元认真地说:“下午二点前你们没有赶过来,我就不一定会等你们了。还有我万一去旧木材交易市场谈成某单生意的话,今晚在海口住一宿也有可能。”

    陈东生说:“那就算了,我们本打算找你报销路费的。”

    殷元气愤地说:“报销路费你们找于秘书,找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叫你们去参会的。”

    “你不是我们三人的头嘛。”

0292章 旧木材交易

    二个多小时后,殷元来到了海口快环旧木材交易市场。

    他转了一圈之后,发现各种旧家具旧木料都有。

    其中有一张八仙桌,二张大师椅,还有几根三米长圆柱,引起了他的兴趣。

    “老板,这八仙桌和大师椅要多少钱?”

    老板是个瘦高个中年人,他说:“想要么?想要的话二千块卖给你,但是不包送货哦。”

    他见殷元开着小车,心想:你若是开个皮卡车的话还可以自己带走,但是你现在开个小车肯定是自己带不走了。

    殷元又问他那几根圆柱要多少钱?

    老板说:“这几根圆木是好材料,是三百年以上树龄的正宗黄花梨木,价钱五万元/立方。”

    殷元想:木材收购点要六万/立方,还只能送一些新料,这些老料五万一立方可以买到,价格也算是比较划算。

    他问老板:“你这里这种木头有多少?”

    老板说:“有十根,直径都是40公分,长3米,1.5立方左右。你需要的话,我帮你叫个货车送货。”

    殷元说:“是免费送货么?”

    老板说:“要送到什么地方?”

    “江明。”

    老板说:“江明那么远,运费都要五六百,要么你多要点货,要满一车,我就帮你送货。”

    殷元说:“其他木材我又不要,只要这种黄花梨料的。”

    老板说:“另外一个旧木材交易市场,我哥也开了一个店,他那里也有这种木材。”

    殷元说:“那你跟我去看看够不够凑一车。”

    木材商老板怕这单生意泡汤,主动说坐他的车过去。

    殷元在他的指引下,到了另一个旧木材交易市场。

    在老板大哥的店里,看见一张老式雕花大床,全部都是黄花梨木料,两个老式梳妆台。

    老板大哥说这大床和梳妆台想要的话五千块卖给你。

    殷元不想跟他讲价。

    这玩意十年八年以后十万五十万都不止。

    “还有黄花梨圆柱或者房梁这类老料么?”

    老板说还有十几根三米长的圆木。

    殷元让他翻出来,仔细鉴别后,对他两兄弟说:“这样的话就可以叫个货车帮我拉过去了。”

    他跟他们确定了具体方数以后,写了一张清单,付了一万定金,其他的余款货到付清。

    把地址和联系号码留给他。

    老板说明天上午才能送货,今晚把货装好车,明早就过海,卸货后当天可以赶回。

    殷元找了一个餐馆吃了饭,下午四点回到了江明。

    来到涂料厂,看见林婉婷在看着建筑工人在搭建几个工棚。

    她告诉殷元,另外三立方的黄花梨已经销售出去了。

    表哥订的100立方的草花梨,今天已经全部送到货了。

    那个凌振兴的60立方老挝大红酸枝今天拉了第二车,他已经付了二车货款了。

    他对婉婷说:“我今天在海口旧木材交易市场,购买了二十多根黄花梨圆木老料,一张八仙桌,两张大师椅,一张雕花大床,两张梳妆台,都是老木料,明天会送货到。”

    婉婷说:“去海南参加几天创作交流会,又把木材生意做起来了。”

    殷元高兴跟他说:“这次参加创作交流会,选拔二十名画家作品送去下个月在京城国家博物馆举行的画展,我的作品入选了,这次我画了一个《海南黄花梨的灾变》组画,让七十多个画家投票选。”

    婉婷说:“老公是最棒的,送去画展肯定能够获奖。”

    殷元说:“那是当然的,这次也评选了前三名,我的画得分最高,获第一名得到十万奖金。”

    婉婷特别高兴。

    这时殷元看见几个厂房已经完工,宿舍楼这边开始装修了。

    他说:“可以把建材厂生产涂料的几台设备搬到新厂这里来,再问问胡文月要不要添置一些新设备。”

    办公楼也开始封顶了。

    殷元还想去另外几个工地看看,婉婷说:“那么辛苦干嘛,明天再去看,你去汕亚一个多礼拜,儿子都天天在念叨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别墅,把车刚停到车位。

    小宝在客厅听见声音,赶忙走到门口来看,看见爸爸的车,他高兴地喊:“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走出来朝爸爸走去。

    殷元见他走路已经很稳了,说话也很清晰了,他抱起来亲他,小宝咯咯笑着。

    “爸爸胡子扎人。”

    他挣扎着下来,牵着爸爸手回家。

    老妈和岳母看见他回来都很高兴。

    让他去浴室洗澡,把身上衣服换掉。

    洗过澡,还不到吃饭时间,殷元说去找霍不强,

    小宝看见爸爸离开,后面追了出来:“爸爸,你去哪里?我也要跟你去。”

    殷元牵着他小手出门,婉婷说:“早点回,差不多半小时就可以吃饭了。”

    殷元说:“知道啦。”

    小宝也说:“知道了。”

    殷元把儿子抱起来放到肩膀上,小宝搂着他的头。

    霍不强几个在别墅区最后面几栋房子,他们几个工人也正准备吃晚饭。

    殷元告诉他明天去海南出差,这次还是上次那三个点,20立方黄花梨木材,百年树龄以下的木材不要。

    明天过去,后天装车跟车回。

    这时一个女孩子过来叫霍不强去外面逛街,看见殷元,不好意思地过来打招呼:“殷总好!”

    殷元认得她是杨小蓉,年初坐他们车来江明的,她堂姐杨金兰跟殷红军是同学,在江明大半年,两人也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现在杨小蓉跟霍不强谈到一起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未来的结局会怎样,但是总不至于比前世他跟黄秋月的结局更惨吧。

    虽然老家的女孩子结婚要付一些礼金,但是结婚以后离婚逃婚的现象确实比较少。

    殷元问霍不强钱够不够用,不够的话现在支一千元给他。

    出差除了报销车旅费伙食费外,每次可以补助二百元。

    霍不强说:“怎么可能钱会不够用,你每月都准时发着工资。”

    殷元看见那个阿强又过来跟他们一起搞装修了。

    几个越南师傅都招呼他:“老板,跟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喝一杯。”

    殷元说:“你们吃,我家也煮好饭菜了?”

    霍全海还在他后面追着问:“殷总,这里几栋楼还有五天左右就可完工了,还有没有其他工地安排我们做?”

    他刚才还跟霍不强说这件事,但是霍不强爱搭不理他。

    殷元经他提醒才记起这回事。

    他打通大冲办公楼项目经理的电话:“不是有两栋楼批刮的水泥砂浆已超过二十天了吧?”

    项目经理说:“可以安排外墙装修工人过来施工了,三天前我跟黄总说过这事,可能他事多忘记了。”

    殷元对霍全海说:“明天你可以安排一帮工人去大冲镇,那里有两栋办公楼可以外墙施工了,做水泥窗套,刮抗裂砂浆,再喷真石漆。再安排一帮

    人去我新开的涂料厂,那栋宿舍楼,外墙窗户安装窗套,喷真石漆。这边留几个人做收尾工作就行。”

    殷元把自己电话号码告诉他,叫他有事情可以打自己电话。

    并且告诫他带越南师傅过去做工,一定要管理好他们,不能犯事做犯法的事情,不然的话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他又打通了黄冠源的电话,告诉他明天外墙装修的工人过去开工。

    黄冠源恍然才记起这件事:“你看我老了,很多事过后就忘记了。”

    莞城汽车站对面修路工地施工经理此时也在打殷元的电话:“殷总,这边修路工地是不是可以把一部分工人撤往外海工业园,因为这里前期工作基本完成了,留少量人做最后的工作都行的。”

    殷元说:“对,工业园那边前期开发那里七八间工厂,已经答应半年后交付他们使用的,要及时安排工人去把排水和路面硬化给他们。”

    有几个工厂厂房正在加紧施工进度。

    小宝见他一直打着电话,于是摇着他手说:“爸爸,要回去了。”

    殷元抱起小宝,几分钟后回到家。

    这时其他人全部都回来了。

    殷元跟潘念祖说:“明天安排送货车拉10吨抗裂砂浆,还有七八套窗户模具去大冲镇政府工地,那帮越南装修师傅会过去开工。”

    他问他:“这段时间,涂料的定单多不多?”

    潘念祖说:“定单都在稳步上升,包括建材厂其他单也是这样。”

    殷元跟他说:“安排人员把涂料设备搬到涂料厂去,现在新厂房已经完工了,安排电工去安装水电就可以开工了。”

    他让红兵明天通知莫亚光带几个人去涂料厂安装水电,先安装几个车间水电,再安装宿舍楼。

    内墙装修也可安排工人进场。

    外墙装修工明天有一帮人去施工。

    吃过晚饭,坐在客厅聊天。

    听殷元聊去汕亚一个星期参加创作交流会的盛况。

    “每个省都派三个人参加,总共七十多个画家,每天去写生,我每天绘一副关于山上黄花梨木头的图画,形成一个组画。”

    “最后评分选出二十名画家作品入围,参加下个月在京城国家博物馆举行的画展。”

    岳父林东明问他:“你的画作入围了?”

    老爸也在望着他。

    殷元呵呵笑着说:“我不仅入围了,而且得分第一名,获得10万奖金。粤省另外两名画家看了都是羡慕嫉妒恨……”

    两人都夸殷元有出息。

    这时于秘书打他电话,跟他聊汕亚参加创作交流会的事情。

    殷元告诉他自己绘画了五张关于黄花梨树木的组画,想不到在七十多名画家评分中,取得了总分第一的好成绩,入选了下个月去京城国家博物馆参加画展的资格,而且获得了一等奖奖金。

    于秘书对他表示祝贺。

    “你又为粤省画坛取得了荣誉,大家都该为你而感到骄傲。”

    殷元说:“有些画家可能就不是这样想了,比如陈东生和杨智光两位画家,好像对我有很大成见一样,在评分阶段,其他画家都是对我的画投9分,满分是10分,但是他们两人投的都是6分,即使是这样,我的分数还是比第二名多了19分,都弄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干。”

    他也不怕得罪他们。

    把他们这种行径告诉大家,让大家看清他们两人的嘴脸。

    自己没能耐进入前二十名,还对有能耐进入前二十名的同行,背后搞小动作。

    于阳光气愤地说:“这两家伙的做法也确实是太不像话

    了,要对他们这种做法做出严肃的批评。”

    于阳光告诉他:“他们两个的绘画水准在粤省青年画家行列中其实并不是最突出的,但是两人一个是管大师的弟子,一个是李大师的弟子,所以选了他们两个去。唉,为什么我们省画坛无法出突出的人才,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他说:“你现在的突起,完全是凭你自己实力,别人都无可阻挡的那种。下次开会我一定要把这种现象说出来。”

    于阳光让他报个账号,他把这次的油费以及过路费转给他。

    “陈、杨两家伙今天一回到家就找我报账了。问他们参加交流会的情况,他们竟然一句不说你获奖,入送画展资格的事,半句不提评分的事,大过分了。”

    殷元说:“车旅费那一点小钱。报不报都无所谓,也值不了多少钱。”

    况且我还做了几单生意呢。

    这时香蕉园的林润华打来了电话:“姐夫,今天汇了五万到你银行卡上。”

    林润华每次转了钱都会及时打电话告诉他,今天可能是事情比较忙当时忘记了,晚上才记起。

    殷元记得这个月林润华差不多汇了二十五万现金到他账上了。

    殷元问他:“现在晚上在香蕉园守夜的应该有多几个人吧?”

    林润华说:“陆叔每晚都在,还有另外二个年青人。”

    他说:“现在那几个签了协议的,都是按照1.1元/斤的价格售卖,但是那些外地车通过九八佬介绍过来的,都是1.5元/斤了,那些九八佬说其他香蕉园也是这个价格。今年其他几个省份的香蕉产量低了许多,所以我们这边的香蕉可以买上高价。”

    平时不喜欢说话的人,说起自己喜欢的话题,也可以滔滔不绝了。

0293章 调查

    第二天殷元去外海工业园。

    先去建材厂,找到胡文月,对他说:“涂料厂厂房基本上完工了,可以慢慢把设备搬过去。对了,你看还需不需要添加一些新的设备?”

    胡文月说:“需要购买卧式砂磨机、高速分散机、制浆罐、调漆罐、真空吸料系统、灌装机等。”

    殷元让他把需要设备的名称,以及购买这些设备的厂家联系号码告诉了自己。

    他当场跟机器设备联系,定了涂料厂所需要的设备,当天把定金汇了过去。

    厂家承诺第二天安排货车送货,同时有技术员一起过来负责安装调试。

    殷元同时跟胡文月商量:以后涂料厂也要有专门的机器维修师傅,碰到问题可以及时处理。

    他对潘念祖说:“让杨军棋负责建材厂的机器维修,安排莫亚光负责涂料厂的机器维修吧。”

    潘念祖说:“莫亚光今天已经带人去涂料厂开始水电施工了。”

    建材厂内孟浩然开着货车在装货。

    十吨抗裂砂浆,还有七八套窗套模型,霍全海带了十几个工人把做工用的工具,以及随身生活用品都丢到货车上,留两个人跟车,其他人去车站坐车。

    他告诉殷元:“涂料厂也已安排五六个人过去开工了。别墅那边只有三四个工人做收尾工作了,明天验收完,可以通知工人折架。”

    另外一辆货车准备拉十吨抗裂砂浆和五套窗套去涂料厂,邱启生负责送货。

    不久,厂门口又开来了一辆外地拉货车。

    搬运工一时忙不过来。

    邱启林带着工人生产也忙不过来。

    潘念祖告诉殷元:“到年底了,定单一下子多了许多,人手就显得有些不够了。”

    殷元说:“我写一张招工广告贴在厂门口。”

    招这种不需要什么文化的体力工人招工难度不大,工业园每天都有不少的人在找工作,厂房门口只要贴出招工广告,很快就会有人来应聘。

    他找到一张红纸,找来毛笔和墨汁,龙飞凤舞写了一张招工广告,让门卫拿去张贴。

    门卫说:“殷总这字写得特别有水平,年前那段时间去街上摆个摊写对联,保证有不少人排队等着要。”

    殷元笑着说:“那当然,我是名画家,花几小时绘幅画就值万元了。”

    他想:或许我去写几个字,水平也不会差。

    他去水泥制件车间,看见老爸正在督促工人按照标准进行钢筋布置。

    一辆货车正在装车。

    空地上干燥的水泥管存货也不算多了。

    老爸告诉他:“现在每天都有两车货出,有五个工地跟我们签订了供货合同。”

    殷元看车间工人也在忙个不停,于是跟老爸说:“人手不够了,要多招几个工人才行。”

    他找来纸笔写了一张招工广告贴在车间门口,跟老爸说了工人工资待遇,工作时间,加班另外算,还有奖金。

    要想工人认真做工,最起码要给他们合理的待遇。

    这时黎卫民带一帮工人来到了外海工业园。

    殷元跟他去新开发的厂房区,几个厂的厂房都在建设中。

    黎卫民对他说:“我们修路通水工程的是不是另外搞一块空地搭工棚办公室和宿舍区。”

    殷元说:“你安排好就行,不用跟我说。开支多少,上报财务就行。”

    目前建筑公司有单独的财务,建材厂和水泥制件,还有涂料厂,装修公司都有财务,但是申请开支费用都要经过殷元签字,殷元没空的时候就让他们找林婉婷。

    经过几个月的观察,他发现老婆做事也非常严谨,不会出一点差错。

    以后可以让她全盘去接管。

    包括建筑公司和商业街的开发。

    这时有人打他电话。

    “殷总好,听朋友说你有厂房地皮出售,我需要十亩地用来开一个家具厂,有么?”

    殷元说:“第一期30亩现在已经交付了,而且排水管,地面硬化开始施工。第二期这边也是30亩,土地平整也差不多了,估计年底可以交付。想要的话,可以先预定。”

    对方说:“殷总,我是香山那个凌振兴的堂弟,叫凌振山,我哥叫我跟你联系,叫木材你也有渠道进,而且价格还很实惠。”

    殷元说:“凌总好,想要木材可以跟我要,价格方面比较实惠,质量也有保证,每次进货我都会安排工人去验货。”

    凌振山问他现在有空没有,他想去看看工地现场。

    殷元说:“我现在就在外海工业园这边,你也在江明?”

    凌振山说:“我在江明待了几天了,我马上过去找你。”

    殷元对任春林说:“有个老板要十亩地建家具厂,马上就到。”

    任春林笑着说:“那我们生意又来了。”

    他说:“家具厂五邑大学对面比较多,那里有几十间,但是那地方已经没有地皮建厂了。”

    他低声对殷元说:“你知不知道,江明市今天发生了一件震动官场的大新闻,陈英姐弟和刘俊刚都被有关部门控制了,正在进行调查取证阶段。连李卫民也接受隔离调查了。”

    殷元惊讶不已:“是因为什么事?”

    “导火索是中学对面那条公路修建,以及排水工程建设,据说现在已经超过了五千万资金,一条二公里的路程,造价竟然达到五千万,有人举报上去,马上得到了领导重视,派出专人越过江明市,取得了重大进展。估计江明市另外几个领导也会因此受牵连,波及人员之广,史无前列。”

    任春林说:“可能已经退休的何健也会因此事而名誉受损。”

    他非常佩服殷元:“还是殷总看事情深谋远虑,想当初那工程陈光荣几次找你,想让你接手,都给你拒绝了。好像你早已预想到会发生这件事一样。”

    殷元说:“她这样干,这样大胆拿手贪钱,出事是迟早的事,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尽量跟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任春林担忧地说:“我们接手这个工业园开发,也是李卫民一手促成,刘俊刚审批,陈英签字的项目,有关部门会不会对我们进行调查,我们会不会受牵连?”

    殷元肯定地说:“调查肯定会有人来调查,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们完全可以经得起调查,我们都是按照正规程序走的流程,也没有一分钱给他们贿赂,所有一切都经得住考验,一点都不用担心。”

    不久,凌振山来到工业园。

    殷元和任春林带他去新开发的园区走了一遍,果然看见几个新开的工厂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厂房建设。

    殷元指着前面三十多亩正在推土整改的山坡说:“推平以后这里也有三十多亩,做为第二期,大概二个月时间就可以交付,争取第三期明年初交付使用。道路跟老工业园区是连成一片的,修道路的施工队今天开始到场设工。”

    任春林说:“这几个工厂厂房建筑都是我们建筑公司承建的,前面老工业园那个鞋厂和塑料厂全都是我们建设的,凌总可以去看看建筑质量,价格方面以其他建筑公司也有一定优势。”

    凌振山还问他:“殷总,建筑公司也是你开的?”

    殷元说:“我跟大冲镇的黄冠源一起开的,他是我老婆姨丈,是亲戚。”

    凌振山说:“黄老在家具行业是元老,我也认识他。”

    他问:“这边地皮售价是多少钱一亩?”

    “22万。”

    凌振山想:在大艮市和大冲镇25万/亩还找不到地皮,虽然江明市家具厂没有像大艮市和香山大冲镇那么多,但是这几年江明家具厂也在慢慢增多,各方面条件也在完善,所以来江明开家具厂也是行得通的。

    他说:“行吧,我就跟你定10亩厂房地皮吧,就靠近第一期这地方,厂房也交给你建筑公司承建,能不能先出一张厂房效果图给我看。”

    他把对于家具厂的设想告诉了任春林:靠近外面公路就是一栋六层高大楼,一层做展示厅,二层做办公区和餐厅。上面四层做员工宿舍楼。

    后面建七八间铁皮厂房,每间占地一亩,分仓库、开料区、组装车间、雕刻区、打磨区、喷漆区。

    任春林答应他几天时间就可以把家具厂效果图交给他。

    凌振山跟殷元签订了购买厂房地皮协议,和任春林签了厂房建筑协议,付了十万块钱定金后,开车离开了。

    殷元也正想开车去涂料厂,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建筑公司门口,三个人直接闯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你就是殷总吧,还有这位是任经理?我们是纪检办的,奉命来调查几件事情,希望你们据实说,不要有隐瞒。”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一双眼睛像刀子,看得人不寒而栗。

    他对仼春林说:“我们先问殷总几个问题,希望任经理跟小齐同志去隔壁待几分钟,可以吗?”

    任春林站起身跟一个年轻人去了隔壁。

    殷元见他严肃,也不跟他客套,开始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殷总,据说明华中学前面那个修路和排水工程,最早的时候是准备让你公司去承建的,有没有这么回事?你只管说是有,还是没有。”

    戴眼镜中年人问,另外一个女人在笔记本上记录。

    “有。”

    “你为什么没有承接?”

    “因为我觉得投标程序不合理,投标价格也不合理,那时我公司刚成立,想长久健康的发展,所以就拒绝了去投标。”

    “当时是谁找的你?”

    “他说他叫陈光荣。”

    “后来这个中标公司你跟他是否熟悉?”

    “熟悉,他叫张启,莞城汽车站他是土建商,而我承接了内外墙和地板装修项目,所以跟他熟悉。”

    “其中李卫民在这件事上起了什么作用?”

    “李卫民只是一个基建科长,他当时也只是征询了我的意见,并没有说其他的。”

    “这个工业园新开发项目又是怎么回事,是他们找的你,还是你从其他渠道知道消息后,主动去找的他们。有没有私下交易的事情?”

    殷元回忆说:“那次我看见李科长带几个工人来这边勘测,我主动去跟他打听的,他告诉我计划在这里扩大三百亩工业园,但是公家没资金投入,想找私人投资开发。我跟我另一合伙人商量后,主动找刘俊刚谈,认为条件合适,就签订了承建合同。”

    眼镜男对于他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

    他又问了殷元有没有请陈英姐弟、刘俊刚等人去酒店吃过饭,或者去其他娱乐场所消费过?

    殷元说只是跟李卫民吃过一次饭,但也仅仅只是吃饭而已,吃过饭以后就回家了。

    跟刘俊刚和陈英姐夫电话都没有打过。

    眼镜男说:“感谢殷总的配合,我知道殷总现在是名人,但是我们做的工作就是这种得罪人的话,希望能够理解。”

    殷元说:“理解。”

    他问我现在有事去涂料厂,可以离开么?

    眼镜男说:“可以呀,我们只是问一些问题而已。”

    殷元出了办公室,开车去高新区。

    眼镜男带女记录来到隔壁经理室,对任春林例行询问。

    在路上他接到货车司机电话:“殷总,我帮你送木料的司机,海口旧木料店的,一个多小时后可以到江明,请问你涂料厂在什么位置?”

    殷元告诉高新区路口有块大广告牌左手边,有一间新开的涂料厂,里面几栋楼刚建成。

    “这样吧,一个小时我安排工人在路口等你,你车牌号多少,是什么货车?”

    司机告诉他车牌号,货车颜色是怎样的。

    他开车到了涂料厂。

    林婉婷告诉他最后二车大红酸枝木头今天可以送到凌振兴工厂,剩下的尾款说等下会转过来。

    “你说他又何必呢,像表哥要100立方红色草花梨,一天就把货给他送到了工厂。”

    殷元说:“他可能是有所顾虑吧。”

    他让门卫一个小时后,站在公路边注意看拉木料的货车。

    告诉他货车颜色,以及车牌号。

    看见了就招手让货车停下,开到涂料厂里面来。

0294章 有木材经销商对他不满

    殷元对婉婷说:“等下回来的几立方都是黄花梨旧木材,不一定要卖出去,可以存放在一处仓库。有一张八仙桌,两张大师椅,一张雕花大床,两张梳妆台,这些旧家具现在卖出去肯定不值钱,但是放上几年后,升值几十倍都有可能。”

    其他人听他这样说,肯定会以为他是臆想猜测,但是林婉婷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只要对他表示信任就行。

    不久,门卫把一辆货车引进了涂料厂。

    林婉婷让司机把货车先开到里面一间仓库,吩咐几个工人把木料卸下来。

    因为放木料那块工地,建筑工人正在搭建工棚。

    殷元验过货以后把余款付给了司机,并且打电话给木材店老板。

    “以后有黄花梨老料家具和圆木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价格合适的话,我都可以收藏。”

    木材店老板格外高兴。

    殷元想到明天20立方黄花梨木料可以到货,他想是不是给那些需要木材的老板发个信息。

    他给几位来拿过货的老板发了一条信息:“明天有几十立方黄花梨老料到货,需要的可来江明。”

    他又打电话给黄冠源:“姨丈,那些在大冲镇开家具厂的老板,你是不是全部有他们的联系号码?”

    黄冠源说:“那是当然,我是大冲镇家具协会会长,镇上有补贴的话还是我发钱给他们。”

    “你能不能把他们联系号码发给我,我发信息给他们,推荐我的木料。”

    黄冠源在办公室找到几张名单,把上面家具厂名称和联系号码全部拍照,发给了殷元。

    殷元编了一条短信息,把各种木材售价标清楚,提货地点在江明,当然货不急要的话,可以免费送货到厂,当然需要预付定金,概不赊账。最后写上他和老婆的电话号码。

    他觉得应该招聘一名专业推销木材的业务员,让他处理这件事。

    他让林婉婷跟他一起发这条信息,一百多个号码,逐条发出去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几个要木材的电话。

    “殷总好,我厂要50立方老挝大红酸枝料,50立方缅甸红色草花梨,能不能货到付款?”

    “不能,想要免费送货到你家具厂都要按比例付定金,其余的尾款,货车到你厂门口,付清货款后就卸货。”

    大艮的程前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教训,以后严格执行这条,决不上当受骗。

    “我又不是跟你很熟,万一我付了定金,货不对板怎么办?”

    殷元解释说:“香山市商业街项目是我跟黄冠源一起开发的,黄冠源是大冲镇家具协会主席,跟他总认识吧?还有我在江明开有涂料厂、建材厂,装修公司,你实在担心货不对板的话,你可以来我涂料厂看现货,以后我都会储备一定量的现货。再说质量有问题可以不收货,我再重新给你发货。”

    有几个人都提出了类似问题,殷元都跟他们做了解释。

    当然要送货的话至少也要进货15立方才行,总不至于三四立方我还给你送货吧。

    当天晚上有四个家具厂总共定了2000立方草花梨,二个厂定了1000立方大红酸枝料。

    答应明天转定金。

    殷元把银行账号发给了他们。

    二个厂说要五立方海南黄花梨,明天开货车过江明来提货。

    这些人愿意跟他要货,一方面是价格相比之下,比其他人要货低一点。二是运费上每方可以少几百。

    反正都是一样的料,当然谁更便宜就跟谁要。

    另外一个家具厂老板问他有没有越南黄花梨料,有的话他要100立方。

    殷元跟他说:“有,四天后可以给你送货。”

    他当场跟董华军订货。

    3000立方草花梨,2000立方大红酸枝,300立方越南黄花梨。

    他决定以后仓库里面常用的木材都要屯一点货,有些人不肯付定金定货的可以直接来提货。

    吃过晚饭,他坐在沙发上跟老爸一起看电视新闻。

    上面正在播报证券委决定自95年起取消T+0回转交易,实行T+1交易制度,当天上证指数跌10.71%,宣告一轮超级井喷行情结束。

    老爸说:“电视新闻上说的这些新名词,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殷元笑道:“你管他什么意思,反正你不去碰股票,股票和国债期货这些都是年轻人去玩的东西。”

    这时候股市虽然又跌下去了,但是国债期货又热闹非常,许多人在期货市场捞了不少财富。

    殷元知道此时去抄期货赚钱的机率会比较大,但是他并没有多大兴趣。

    这时他接到了祁山矿华伟的电话:“殷大师,你现在还在玩股票么?”

    殷元说:“现在股市指数又跌回650点以下了,还玩个毛的股票呀?”

    华伟懊恼地说:“我怎么运气就这么差?看见股市涨了就急匆匆赶去买,买入不久就开始跌?”

    殷元笑着说:“不是运气的问题,是你眼光的问题。抄股票的人应该有精准的判断,低进高出的道理懂不懂?”

    华伟鄙视地说:“切,好像你很懂一样,你这家伙股市都不敢去碰,我要是像你一样住在离香港很近的城市,我其他事都不干就专门去盯股市,有些有投资眼光的,一二个月就赚几十万,上百万的。”

    殷元说:“你说的是我吧?投入二百万,才十多天时间就赚了八十多万……”

    “你这家伙就吹吧,以前在单位也是这样,做事畏手畏脚,一点都不果断。”

    “你说的是自己吧,我上次看准时机就提了二百万现金去深交所开了户,对了,就是你那次打我电话说准备去深交所买股票那次。你那次要是跑过来买股票的话,估计还是可以赚一点小钱的,可惜你只会放空炮,做事拖拉不果断。我告诉你,那时候我就已经买了两百万,买的三只股都涨了不少,虽然还在涨,但我还是果断卖出去了。赚了八十多万,后来我判断今年股市没有什么玩头,于是到现在我都不去碰股市。”

    华伟惊讶不已:“啊,你这家伙深藏不露呀,为什么上次跟你打电话,不说你已经去抄股票的事?”

    殷元怼他:“你也没问呀,你当时还说我不敢去抄股,好像你敢去抄股很了不起一样。敢去股市去抄股不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去股市赚到钱回来的,才是有真本事。”

    华伟说:“佩服,殷大师,看来以后我去抄股的话都应该多听取你的意见。殷大师能不能提个建议,像现在我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办?要不要清仓离场?”

    殷元说:“又能有什么办法,你现在割肉离场,就是百分百亏了,先放着不动,说不定明年指数上涨,价格升上去有钱赚了再抛也不迟。”

    华伟说:“我这个人性格比较急燥,就想着赚快钱,看来不适合去抄股。有没有什么赚快钱的路子?”

    殷元笑着说:“有,你这家伙长得一表人才,身体健壮如牛,适合去香港做***,要是某个富婆看上你了,给你几十万,你不就是一夜暴富了?”

    “你这家伙发大财了,要么我去绑架打劫你……”

    “你十个华伟过来绑架我,都会被我按在地上摩擦,还想绑架我!”

    他想挂断电话,不跟这家伙啰嗦,但是跟他斗斗嘴皮子也是一种另外的享受。

    以前在祁山矿两人一见面也是相互调侃对方,以前他总是被这家伙嘲笑,因为那时候他确实混得比自己好。

    但是现在嘛,让他去当祁山矿矿长,不,调他去当钨业公司总经理,他都不一定肯去干。

    华伟说:“我看这段时间,炒国债期货的比较火。”

    “是呀,股市冷淡,但是去抄期货的人特别多,许多人赚了大钱,可惜你又不敢。”

    华伟此时又陷入难以摆脱的烦恼中,殷元说的股票不出手,等他上涨到一定价位再抛,这道理谁都懂。

    可是他等不了那么久,因为他投入股市的资金,有很大一部分是公款,年前他不把这些窟窿填上,事情肯定是要败露的。

    他跟殷元挂断了电话,才记起今晚跟殷元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跟殷元贷款的。

    说了半天竟然把主要的一件事都忘记说了。

    他知道祁山矿都跟殷元贷过一次款,他也想跟殷元贷款一笔钱,解决他目前的燃眉之急。

    他又把电话打过去,电话里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几分钟打过去,还是这样提示。

    殷元此时确实是在接一个意外的电话。

    “你是殷元,是吧?”

    “是我。”

    “你这样做生意有意思么?为了抢生意就故意把价格压低。”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这次恶意压价抢生意的行为,终有一天会遭到人家打击报复的。”

    “你说我什么东西恶意压价抢你的生意?”

    “木材,你的木材都比别人的低二三百一立方,你这不是恶意压价,又是什么?”

    到此时殷元已经明白了,对方可能就是某木材经销商,下午他和婉婷发出去的信息可能就有几个木材经销商的号码。

    殷元认真地跟他说:“做生意只要有钱赚,出什么样的价好像没有统一的标准吧?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你好像没有权力指责别人吧?”

    你若是好好跟我商量,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你的情绪,把价格往上涨点。

    但是你这样一上来就指责别人,我有必要买你的账么?

    “姓殷的,你不要太嚣张了,你以后最好不要把脚插到太冲镇的木材生意上来,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殷元冷笑说:“我这个人就从来都不怕威胁,过几天我就有几个厂的木材要送,我偏偏想看你想怎么做?”

    对方说:“我不想怎么样,大不了大家打价格战,把生意搅黄了,大家都别想赚钱。”

    对方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殷元翻开老黄发来的名单,找到了刚才打电话过来指责他的是大冲镇宏光家具厂,老板叫钟宏光。

    他正想打电话问问黄冠源,这钟宏光是怎样的一个人时,祁山矿的华伟又打来了电话。

    “殷太师,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刚才只顾着跟你闲扯,把正事都忘记了。”

    殷元笑着说:“只要不是借钱,什么事都好商量。”

    华伟说:“不是借,是想跟你贷款,按照上次祁山矿给你的利息,想跟你贷款三十万,你看可不可以?”

    殷元一口回绝了他:“不可以,私人和单位不一样,上次祁山矿跟我贷款,是因为他有抵押物。”

    华伟说:“我可以把我买的股票抵押给你……”

    殷元说:“你都有股票了,又何必贷款,把手上股票抛售出去,不就是现金么?”

    “不瞒你说,当时是购买了三十万股票,但是现在抛的话,最少亏了十万。不瞒你说,这些抄股的钱有二十五万都是公家的钱,原以为年底前可以股市赚点钱,把窟窿填上就没事了,但是现在亏了,所以只好留到明年再说了,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殷元笑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拿你手上这些现在只值二十万的股票,想跟我贷款三十万现金救急,你认为可能吗?你确实比较精明,但是我也不是很笨吧?”

    你想算计也最好换另外一人去算计,跟我玩这个手段,你是找错人了。

    我跟你华伟的关系,还算不上是值得相互信任的朋友。

    华伟哀求说:“你就帮帮我吧,我在矿里实在想不出有这个实力可以帮助我的。”

    殷元提醒他:“你华区长关系这么宽,可以找当地银行,跟银行贷款,那样的话利息也不会那么多。实在不行的话,你不如把手上股票抛售,再想办法填补窟窿。”

    你想拿只值20万的股票跟我贷款30万,亏你想得出这个主意。

    华伟还问他:“我是不是把股市资金取出来,去国债期货市场碰碰运气,说不定就翻身了呢?”

    殷元对他说:“是有这种可能,不过也有很大的风险。”

    你怎样去做,我也不给你提建议。

    每个人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0295章 把他的饭碗端掉

    殷元打电话黄冠源问:“你认识大冲镇的钟宏光吗?”

    黄冠源说:“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个钟宏光他除了开家具厂之外,他也做木材批发生意,他哥钟宏明就是大冲镇老大。”

    殷元说:“刚才他打电话来骂我,说我故意压价来抢他生意,警告我不得把木材批发到大冲镇,否定他会报复我。”

    黄冠源气愤地说:“他算老几,明天我找钟宏明说说这件事。这家伙做生意就习惯搞这些手脚。十年前他想开家具厂,开始的时候就溜须拍马,天天跑到我办公室来喝茶聊天,跟我打听关于如何开厂的事情。他哥他家里所有人都出动,经常在我工厂进进出出,了解开家具厂的所有事情。当时还特意安排二个亲戚进我厂做技术工,不久,就在我厂对面建了一间宏光家具厂。

    他建厂就建厂吧,我还无所谓,大冲镇那时已经定了准备建家具生产基地的。但是这个人非常讨厌,他专门盯着来我工厂谈生意的客户,看见了就想方设法去拦截人家,压低价格跟我抢生意。因为有些客户跟我熟悉了,不会因为一点绳头小利而放弃跟我做生意,就会把他的做法告诉我。当时也是把这事跟他哥说了,他才收手的。”

    殷元问他:“他进木材是自己去收货,还是跟外贸公司拿的货?”

    黄冠源说:“只有大艮市的程前才是自己安排人去越南收黄花梨木材,上次出了车祸,亏了几百万,以后估计都不行了。其他几个木材商老板应该都是找外贸公司拿的货。”

    殷元知道粤省最大的外贸公司就是董华平的,下面虽然有几个分公司,但还是归总公司管。

    旁边的黄少祺告诉殷元:“钟宏光的货也全部是跟羊城的葛华城来货的,一查就知道了。”

    殷元第二天把定金转给外贸公司后,打电话给董华军。

    “董总,那个葛华城是不是从你们公司拿的货?”

    董华军说:“他大部分货是经过我公司进货的,只有少部分是他公司自己进口的。”

    他见殷元这样问,以为是葛华城找过他。

    董华军说:“葛华城给不了你价钱的,因为公司给你的价,跟给他的价是一样的。他等于是二级批发商,他做生意总要有钱赚吧。我哥感念你替他报了仇,所以特意交代让我给你二级批发商的价格。”

    殷元说:“是大冲镇一个叫钟宏光跟葛华城拿货的木材商,昨天打电话威胁我,说要跟我打价格战,所以我特意问一下你这件事。”

    董华军说:“他一个三级批发商跟你一个二级批发商打价格战,不是自找死路么?你可以玩死他去。或者我跟葛华城打声招呼直接断他的货,让他不用玩。”

    殷元说:“这一招好,省得他吱吱喳喳烦人,我也省得跟他费口舌。”

    董华军跟殷元打断了电话,当即跟葛华城打了电话。

    “大冲镇那个钟宏光是跟你进货的吧?”

    葛华城说:“大冲镇有二个是跟我进货的,钟宏光是其中一个,不过这家伙不怎么好打交道,经常借口拖欠货款,我都不怎么喜欢跟他打交道了。”

    董华军说:“那你干脆断他的货,这家伙威胁我一个朋友,好像木材批发价格要他说了算一样,这种人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葛华城说:“好,他再打电话来要货,我就推掉他。”

    董华军把跟葛华城打电话的事及时告诉了殷元。

    殷元又打电话给黄冠源。

    “你不用跟钟宏明说这件事,以后钟宏光可能连货都没法进了,他怎么跟我打价格战。他是从二级批发商手里拿的货,而我的进货价跟二级批发商是一样的,所以他的批发价比我的更高。”

    黄冠源说:“难怪他的价比你的贵了那么多。”

    他不禁也暗自佩服起殷元的手段。

    这年轻人有能耐也有手段,想在他面前玩狠的,他干脆把你饭碗都端掉。

    他没有想到傍晚的时候,钟宏明打电话给他:“黄总好,今晚有空么?来皇冠茶楼饮杯酒,怎样?我请客!”

    黄冠源笑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钟老大会请客?”

    钟宏明说:“黄总,你就别取笑我了。因为我们是拿死工资的,不像黄总一样是大老板,因为穷呀,所以经常白吃你们的,内心有愧呀。”

    黄冠源说:“钟老大今晚请客,我一定到。”

    黄少祺在旁边也听见了钟宏明请老爸去茶楼吃饭的事。

    “他为什么无缘无故请你去吃饭?”

    “估计是因为他弟的事,小元他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让外贸公司断了钟宏光的货,现在他没办法从外贸公司拿到货了。他以前是从二级经销商手里拿的货,而小元现在是从一级经销商手里拿的货,难怪价格会相差这么远。”

    “他不是威胁小元,说只要他送木材到大冲镇来,他就要搞小元。钟宏明请你喝酒,他想请你调和这事?”

    黄冠源说:“我又能起什么作用?去看他两兄弟怎么说吧。”

    黄少祺怕他喝酒开车,就索性送他到皇冠酒楼门口,嘱咐他准备回家就打电话给他。

    黄冠源在茶楼大厅,果然看见了钟家两兄弟。

    他平时跟钟宏光关系处得并不是很融洽,以前他工厂的木材是经过另一个木材经销商进的货。

    但是今天钟宏光看见他特别热情。

    又是递烟,又是倒酒,让黄冠源都感到意外。

    “钟总,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直接说,大家都是熟人。”

    钟宏明说:“也是宏光这家伙做事不加考虑,还是让他自己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服务员开始上酒上茶,喝了一杯,钟宏明才开始说这件事。

    钟宏光说:“昨天殷元发了一条短信息到我手机上,我一看就火了。他标的价格实在太低了,高档木材每立方少五六百,中档少三四百,低档少一二百。他这个价格一放出去,肯定没有厂家跟我要货,所以我当时就打电话骂了他一顿,并且威胁他不能把木材卖到大冲镇家具厂来。”

    钟宏明说:“你这不是乱弹琴嘛,你有什么权利,不准他把木材批发到大冲镇来?”

    黄冠源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假如你知道殷元这个人,恐怕你就不会说这句话。他去年是江明城防队长,赤手空拳抓获过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被评为粤省优秀青年,特许把户口迁到江明市。今年几次画展都获得一等奖,前几天刚刚从汕亚参加创作交流会回来,是省美协副主席,围棋水平全国有名。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谁有能耐斗得过他?”

    钟宏明说:“那年轻人确实有能耐,上次在镇政府那几栋办公楼施工现场,我看见他当场把那个项目经理整治得服服帖帖。”

    黄冠源说:“我跟他合伙开建筑公司,合伙开发香山市商业街项目,靠的也是他的能力,不是他的话,我也玩不转。”

    钟宏明感慨说:“别说在江明,在香山市,在粤省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人敢惹他。”

    钟宏光说:“今天我就知道了他的能耐,我以前跟他进货的葛总,打电话给我说以后没有木材批发给我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若是批货给我,他以后的生意也会做不下去。此时我才知道我已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人家才是决定我这碗饭能不能吃的人,而我还在自以为是。”

    黄冠源说:“这事或许是因为你跟葛总有矛盾,他不想继续跟你合作也有可能,他也没说一定是殷元插手的吧。”

    钟宏明说:“老黄,可不可以你打个电话跟殷元说几句好话。不,你打通他电话后,让宏光跟他道歉……”

    黄冠源说:“用宏光自己手机跟他打吧。”

    钟宏光说:“我打了他几次电话都打不通,可能他把我拉黑了。”

    黄冠源迟疑着打通了殷元的电话。

    “姨丈,有什么事吗?”

    “小元,就是那个钟宏光的事情,他现在已经进不到货了。”

    殷元说:“他跟葛华城进不到货,可以跟我要货呀,我给三级批发商的价格跟葛华城也是一样的,而且还可以省运费。”

    黄冠源高兴地说:“我让他自己跟你说。”

    钟宏明两兄弟也听见了殷元说的话。

    钟宏光接过电话激动地说:“谢谢殷总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

    殷元说:“你说的那些话,我也没跟你计较,也没在意,因为我知道你没能耐做得到。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钟宏光连忙说:“我那是一时糊涂说的气话,以后我就直接跟你进货。”

    殷元说:“找我进货可以,不管是什么货,按照进货价先付货款的20%定金,其他的货到付款,然后才卸货,若是借故拖延过一次货款,以后就不用合作了。”

    钟宏光连声说:“一定,一定。”

    他又提出:“殷总,能不能在大冲镇这里,给我专批几款价位低档一点的木材?比如非洲红花梨、红酸枝木和草花梨木材。”

    这三款木材是家具厂用量最大的。

    只要他能拥有这三款木材的专卖权,那么他一年的利润就不会有一点影响。

    殷元想了想说:“给你一款木材,非洲红花梨的专卖吧,这款木材大冲镇这边我只批发给你。你说的这三款木材都是家具厂用量最多的,占了70%以上。当然其他的木材你也可以批,其实我给的批价,你卖出去也一样还是有利润的。”

    钟宏光连声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帮我定2000立方非洲红花梨,你发个账号给我,明早我转定金给你。”

    殷元说:“没问题,我同时把三级批发价发给你。”

    他把账号和批价表发了出去。

    过了一会,大冲镇另外一个叫张艺能的木材经销商也打了电话过来。

    他是钟宏光的小舅子,以前在大冲镇的木材生意就基本上给他两人垄断了,所以价格方面一直很稳。

    但是现在殷元的强势侵入,让他们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刚才他跟殷元达成妥协以后,他马上就给小舅子打电话,跟他说以后可以在殷元那里拿货,而且他可以免运费送到工厂仓库。

    并且他跟他要求了一款木材的专卖权。

    所以张艺能也及时打通了殷元的电话。

    殷元给了他红酸枝木的专卖权。

    张艺能也订了2000立方的红酸枝木,还有1000立方的草花梨。

    殷元把账号和三级批发价格表发给了他。

    他给老婆说了这件事。

    整个大冲镇一百多间家具厂,按照平均每月消耗二千立方计算,一个月就需要消耗二十万立方木材。

    一年算起来就是一个天量的数字。

    婉婷还好奇地问:“昨天他不是威胁你说你不能拉木材去大冲镇么,怎么睡一觉醒来就对你俯首称臣了?”

    殷元说:“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把他的货源断了,他不低头都不行了,跟我斗,我把他吃饭的碗都摔了。所以他只有低头了。”

    婉婷说:“还是老公厉害。”

    殷元对她说:“还是招一个财会专门负责木材批发这项工作,以后会比较忙碌,你会忙个不停。”

    这几天她就已经非常忙碌了。

    几台设备已经送到了涂料厂,厂家二个技术员在进行调试。

    安排莫亚光带二个师傅在跟调试师傅对接。

    林婉婷又去劳务市场现场招聘了十几个工人,充实到建材厂和水泥制管车间。

    她还陪封义珍去医院做过几次产检。

    红梅也是孕期反应比较厉害,去医院打过几次针,都是她陪着去的。

    没办法,不管是建材厂还是装修公司,年底部订单骤然增加了许多。

    红兵和潘念祖都走不开。

    红梅和封义珍都是负责装修公司财务的事,她们两人因为怀孕无法处理财务的事,所以林婉婷又要去管理装修公司财务那一摊子事。

    殷元写了几张招工广告贴在装修公司门,涂料厂门口。

    第二天就有人上门应聘。

    即使到了年底,找工作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0296章 两个徒弟

    几乎每一天都可以收到上万立方进木材的定单,好在资金方面可以周转得过来。

    霍不强专门负责木材的质量管理,和联络客户,包括接单。

    殷元让他利用闲余时间去建材厂,让邱启生教他学会了开货车。

    叫江南玻璃工艺老严帮助购买了一张驾照。

    去买了一辆可以装十立方木材的货车,有时客户需要急货的情况下,他可以开货车送货去。

    老严父子知道殷元把那个疤脸收拾了,等于为他们父子消除了一个灾祸,父子俩都说要找个机会特意去感谢他。

    所以殷元找老严帮助办驾照,他都不肯收钱。

    “以后只要你的人要办驾照,都可以找我,多少花费我帮你出,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殷元说:“老严,你不收钱,搞得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再叫你办证了。”

    坚持要付钱给他,严富贵才收了钱。

    其间江南玻璃工艺厂又接了玻璃门绘西洋女的定单,想让殷元去画。

    但是殷元实在是事情比较多,他问葛厂长:“要不我帮你们介绍一个画家来帮你们做这个工,喷色工艺方面一教应该就会。”

    他想说:我现在是一线画家,几百块钱一扇画对我来说真的兴趣不大。

    我有那点空闲时间去认真绘一幅,何止上万。

    葛厂长说:“画家可以,画家水平都不错,麻烦你帮我们找找。”

    他想联系薛卫东,无奈他在鮀城,离江明有些远,况且他还是学校美术老师,不能随便离职的。

    想到古镇的高启文。

    “高老板,现在灯饰配件加工生意让你发财了没有?”

    上次省博物馆画展,他跟柳常定在画展上碰过一次殷元。

    高启文身上还携带了BB机,当时把号码告诉了殷元。

    柳常定上次在香山市围棋竞赛,也留了号码给他。

    高启文接到殷元电话,也是异常高兴。

    “绘画水平没有进步,但是做生意的水平有所进步,虽然跟你比,还有相当大的距离,但是总算是开始起步了。”

    他告诉殷元现在是年底了,接的加工单特别多,请了二十多个人都忙不过来,每天晚上都加班到十二点,虽然累,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赚钱嘛。

    殷元为他感到高兴。

    “你这家伙终于找到自己发财的路子了,不用多久你就是大老板了,继续努力。不过,虽然忙着赚钱,但是女孩子也要哄着哦,好女孩是靠缘分的。”

    高启文说:“我这辈子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殷大哥你,听了你的指点,我才找到了现在这一条加工的路,从一名打工仔到一名小老板的转变。爱情方面也是得到了你的鼓励,我才敢迈出勇敢的一步。”

    殷元知道他的近况,事业和爱情都走入了正轨,玻璃工艺厂这种小单的生意肯定不会感兴趣的。

    估计柳常定对这种小生意也不会感兴趣。

    这时他想到自己的小舅子,在五邑大学上学的林润东。

    星期六和星期天他都会回家。

    知道他已经是省内有名的大画家后,他对绘画也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他求姐夫收他为徒。

    “我现在最崇拜的人就是姐夫,我们学校也有不少绘画水平很高的人,他们听说你是我姐夫后,都对我特别羡慕。”

    林婉婷告诉殷元:“这家伙又换了一个女朋友了,他现在交的新女朋友号称是五邑女画家,所以他才来求你教他绘画的,他说要努力拉平跟人家的距离。”

    殷元认真地对他说:“你这种对感情的态度是不行的,前几个月才带一个女孩子回家,现在就又换了一个。”

    林润东说:“我承认以前是没有考虑清楚,不过以前我跟她们的关系也是很纯洁的,是人家把我甩掉的,说我不懂谈情说爱。现在我跟吴柳依是基于共同的兴趣,姐夫,她的绘画水平不错,也特别崇拜你,想拜你为师。”

    殷元都给他弄糊涂了:“慢着,我不明白,到底是你想拜我为师,还是吴柳依想拜我为师,或者说她为了能够拜我为师,所以故意接近你。”

    婉婷也认为有这种可能。

    “现在的女孩子心计都很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后她画技提高了,成画家了就会一脚把你踢掉。我说你这家伙泡妞手段也太差劲了吧,女孩都带到家里来了,最后还是抓不住。”

    林润东说:“姐夫,你当初是怎样追我姐的?教我二招,让我学习学习。”

    殷元笑着骂他:“你这小子,我当初追你姐的办法怎么会教你?”

    林润华说:“所以我决定好好跟你学绘画,取得一定绘画水平后,跟吴柳依就不会有差距。特别是我若是能够成为像姐夫这样的大画家,别人对我就会刮目相看了。”

    殷元说:“绘画是一件长期坚持练习的过程,看你有没有天赋,是不是感兴趣,还看你能不能坚持。”

    林婉婷说:“其实从小到大,他也喜欢涂涂画画。”

    林润东说:“在学校每次上美术课,老师都给我的画打最高分,现在学校的黑板报上面的图画,一般都是我去画。”

    殷元让他画一幅素描图来看。

    他直接画了一幅小外甥的图出来,殷元看了夸赞他画得不错。

    他给小舅子制订了专业的训练计划。

    短时间内,小舅子的画技有了明显的提高。

    有些画技他准许林润东跟吴柳依传授,并且对他说:“我系统性地教会你如何绘画,你熟练后,吴柳依不懂的你都可以去教她。”

    此时他想到江南玻璃工艺厂绘画西洋女郎的事情,问他敢不敢星期六星期天的时候,去做这种工。

    一幅画有四五百元手工费,既赚到钱,又锻炼了自身的画技。

    林润东跃跃欲试地说:“那我就去试试吧。”

    有姐夫在背后支持,他还有什么不敢接的。

    当然殷元还是先让他和吴柳依按照画册上图案,绘画一张图出来给他看。

    西洋女关键部位还是有丝绸或彩带什么遮挡的。

    其他地方都是线条。

    两人先看殷元画了一张女图,并且绘画过程中,仔细给他们讲解如何将线条画得圆滑顺畅。

    两人经过了半天的练习,画出来的女体画基本上看上去很流畅了。

    他带两人到江南玻璃工艺厂,对葛厂长和老严说:“他们两个是我徒弟,这个是我小舅子,这女孩是他同学,他们都是五邑大学的学生。我已经教会了他们绘画这种西洋女体画,可以让他们画一幅图画试试工。”

    葛厂长让工人在二块磨好边的玻璃上贴上贴膜。

    林润东和吴柳依分别在一块贴膜上绘画西洋女体。

    不久两人把图绘画了出来。

    总体上效果比殷元画的还是有一定差距,但是勉强还过得去。

    殷元当场指点了一下,效果就凸显了出来。

    这次数量有点多。

    葛厂长和老严都认为可以交给他们画。

    “他们的画技水平比外面那些自称干过美工的人水平更高。”

    殷元对林润东两人说:“你们可以先绘二十多幅图出来,然后我选个时间过来给你们验收,画得不到位的帮你们指点出来。经过几次以后,你们就熟练了。”

    两人特别高兴。

    葛厂长问他们:“假如要赶工,晚上可不可以过来加班?”

    林润东两人都说:“反正晚上我们在学校也没什么事,可以过来加班。”

    林润东有一辆摩托车,吃过晚饭来玻璃工艺厂加班也方便。

    当时两人就留下来开始绘画了。

    中晚饭都是在工厂解决的,当天晚上加班到十点才回到别墅。

    跟姐夫说:“我们当天绘了五幅图,明天绘七八幅应该没问题吧。”

    殷元答应他们明天中午的时候过去指点他们,并且教林润东如何给喷砂好的图画上颜色,最好上光油。

    岳父岳母知道他利用业余时间去工厂打零工,也表示赞同。

    在女婿的影响下,儿子在学习阶段就知道努力赚钱,减轻他们负担了。

    心里也很欣慰。

    林婉婷跟殷元说了吴柳依家里的事。

    “这女孩子也很懂事,上大学后她所有的费用都是自己赚的钱,每天利用晚上的时间去奶茶店做事,星期六星期天去摆摊卖小物件。她家里经济条件不错,她爸开了一间水泥厂,她妈在江明市开了两间超市,下面还有一个弟在读高中。她说他们父母教育他们从十五岁开始,就去做小生意,尽量学会自力更生,放寒暑假,两姐弟都去打工找事做,所以上高中开始,他们就没有跟父母要过一分钱。所以这个女孩子,自律能力非常强。”

    殷元说:“润东在她身上可以学到许多东西,以后也会变得更加优秀。”

    他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起来跑步锻炼身体,路过另一栋别墅,看见林润东去外面买了早餐回来。

    “你干嘛起这么早?”

    林润东说:“我跟吴柳依说好了,七点半到江南玻璃工艺厂。我买了小笼包和豆浆油条,等下我拿过去给小宝爷爷奶奶吃。”

    殷元跟他说:“以后你不用帮我们买早餐的,我爸每天都起得早,早餐他早买了。我妈又喜欢吃面条,你姐也喜欢吃。”

    他在别墅旁边公路跑了几公里,回到家,婉婷告诉他:“你老家堂妹红苹打电话过来,我说你去跑步了,等你回来再打过去。”

    殷元知道应该是关于淘金船的事情。

    现在是月底了,会有一个月的统计数据和报表什么的。

    淘金船八月份已经拉到了古城村河道,九月份开始可以淘金作业了,当月淘得混沙金2500克,按照目前市场售价20元/克计算,也有5万收入。

    第一个月有5万收入也算是开门红了,李亿航和杜建生都异常高兴。

    还特意跟殷元打电话报喜。

    “这个月才淘十天时间不到,就取得了这个好业绩,年底几个月天天开工的话,收入可以翻几倍。”李亿航还信誓旦旦地说。

    殷元及时把电话打了过去。

    是红苹接的电话,她告诉殷元,由杜建生出面,在古城村河岸上搭了二间工棚,晚上除了淘金船上安排两人守夜外,在工棚这里也可以住几人,工棚里已经拉电话线,装了固定电话。

    她告诉殷元:九月份淘得沙金2500克,但是十月份淘得沙金8200克,李叔说十一月份应该超万克。

    除去开支上个月每股就有六千元进账。

    当时殷元出五万资金得五个股份,李亿航和杜建生各出三万资金,各得三个股份,李亿航技术股二股,杜建生协调关系算二股。

    三人分别每人5股。

    这样算起来,上个月已经赚了三万现金,等于投入资金的一半多了。

    红苹告诉他现在请了五个临时工,加上自己和李叔,有时杜叔也在工地就有八个人。

    每天人工开支六百,油钱花费一千元左右,其他开支二三百,一天要开销二千元左右。

    殷元夸她经济账做得非常到位。

    殷元已经跟大伯承诺过:红苹去协助管理淘金船,以后分成的利润他给10%,一个月利润三万,那么就可以得三千元。

    这个数字在农村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红苹说:“上个月三万元利润,已经分到手上了,等下我去县城把钱汇给你,你说一下你的具体地址和邮政编码。”

    殷元把具体地址告诉了她,并且说以前说过了,你协助管理,可以得我利润的10%,你以后按照这个比例去算就行。

    红苹笑呵呵地说:“哥,那我要发财了,在这里上班杜叔发我八百块工资,加你三千,我一个月差不多四千了。”

    殷元说:“认真做事,以后还会有更多。”

    红苹跟他说:“那个三叔昨天来这里说烂话,说你做事一点都不公正,几兄弟几个都照顾到了,对他就像仇人一样。他说他以前对你们几兄弟也是很照顾的,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当场给杜叔骂了他一顿,把他赶走了。”

    殷元说:“他是很照顾我家的,老是记得占我家的便宜,欺负我爸妈,我家房子他可以拆掉瓦片,让我家没办法住。以后他再在你面前说这些话,你把我号码告诉他,让他打我电话,我来跟他说。”

0297章 沙金价格

    红苹说:“杜叔来了,他有话跟你说。”

    杜建生接过电话跟殷元说:“小元,这边沙金才20元/克,是平香市一个开金银首饰店的老板收的货。你看有没有其他的渠道,价格有没有高一点。”

    殷元说:“好,这事我问问。应该会有,越南沙金比较有名,我问问收购商。平香市的首饰店老板,他肯定要赚一手的。”

    杜建生说:“这个月的沙金我就等你那边消息再说。”

    他高兴地说:“现在淘金工作走入正轨了,我准备多招一班人,晚上一班,白天一班,人休息机器不休息,这样的话,等于一个月干了二个月的活。因为讯期我们也干不得,只有年底这几个月才可以做。”

    殷元认为可以这样,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杜建生对他说:“你那个三叔昨天来这里捣烂,说你对他不好,有好事没有照顾他,意思他也想掺和一脚。”

    殷元跟他说:“他来现场胡说八道,你就叫人当场把他赶走。不用顾虑我这边,你也知道以前他是怎样欺负我家的,现在想要我照顾他,做梦去。”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殷本昌的声音:“小元,做人要讲良心,以前你家的事我帮得还少么?”

    殷元对杜建生:“杜叔,你让他接电话,我跟他说几句话。”

    杜建生大声对殷本昌说:“现在小元叫你接电话,只要他点头同意,什么都好说,若是他不同意,你以后就不要来淘金现场,我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理你。”

    殷本昌慌忙接过了电话,装可怜地说:“现在就是我家的日子过得最凄惨,红财脑子有病,赚不了钱,你婶平时又做不了事,我身体也不好……”

    殷元打断了他的话:“你意思是我出资的生意,要看在你可怜的份上,给你分成,是不是?”

    殷本昌想:你要是这样肯的最好了。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殷元给10%的利润分成给老二丫头。

    上个月单分成至少就三千元。

    但是他不敢直接这样说。

    “我也可以来这里做事的,财务方面的事我比红苹算得还更精。”

    殷元冷笑说:“我知道你算得精,以前总是算计我家。就是因为你算得精,所以没人敢给你管财务。我相信二叔,相信红苹,但是不相信你。我告诉你,我出资的生意,分成给谁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利眼红。你说给二叔家可以,为什么不给你。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你以前怎么样对待我家的,现在这样对你是原因的。跟我耍赖皮,你只能是自讨苦吃。”

    他跟杜建生说:“杜叔,他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用踩他。”

    殷本昌一脸沮丧地离开了。

    殷元考虑找沙金收购商的事情。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跟谁去打听谁会收沙金的事情。

    片刻以后,他还是把电话打给了董华平。

    他是外贸公司老总,应该什么生意都有涉及吧?

    “董总好,有一事跟你打听一下。”

    “小殷好,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你知道有老板收沙金么?”

    董华平笑道:“你这家伙又做起沙金生意来了?”

    殷元说:“我老家有一条河,我跟村里二个人合伙买了一艘淘金船,现在开始有沙金了,所以想打听有收沙金的老板。”

    董华平说:“你有生意做,找我就没错,我公司每年从越南收沙金几百公斤,是国内最大的沙金收购商,你有多少我都可以收购。”

    殷元高兴地说:“我早知道这事找你肯定有戏,董总的外贸生意果然非同凡响。”

    董华平呵呵笑着说:“能够听到你殷大画家的奉承话,心里格外高兴。”

    “董总,现在沙金收购价是多少?”

    这个才是最主要的,若是你才给20元/克,我又何必把沙金运到广东这边来。

    “我给别人是25元/克,但是可以给你最高28元/克的价。”

    殷元高兴地说:“谢谢董总的照顾,下个月我就把淘到的沙金送到你公司来。”

    相差8元的差价,一万克就是8万元。

    可见这贩卖沙金也是一件利润丰厚的生意。

    他及时把电话打到淘金现场。

    是红苹接的电话。

    杜建生也在。

    他让老杜接电话:“杜叔,我这边问好了沙金收购商,他给的价是28元/克,有多少收多少。”

    杜建生懊恼地说:“唉,又给我弄损失了几万块钱,我怎么不问问你呢?我记得以前你还说过这事。”

    殷元说:“不要紧,这个月淘到的沙金就送到这边来。说实话,平香市那个金银店老板做这个生意,利润还是很丰厚哦。”

    杜建生跟殷元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红苹还问他:“哥,你说利润这么高,若是跟人家收到沙金来,再贩到广东去,转手一克就可以赚8元/克,一斤就8000元。”

    殷元夸她:“这生意利润确实很大,你可以先去了解一下附近有多少个点是淘金的,最好是周围的市县也去了解清楚。若是能找到那些淘金老板的电话就最好了,你若是了解清楚这些了,想做资金不够的话,我可以帮你。”

    红苹说:“哥,这样好不好,我这边去收货,你提供资金,收到沙金后送货到广东交给你,利润我们对半分?”

    殷元说:“可以。”

    他没有想到这个高中刚毕业的堂妹,经商头脑还不错哦。

    她姐和哥就知道出力赚钱,她竟然可以想到经商去赚钱。

    红苹兴奋地说:“我让我爸去打听这件事,他们单位现在效益不行,干脆让他申请内退,跟哥一样自己想办法赚钱还更实在。”

    殷元考虑二叔殷本荣也是个实在人,以前也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

    “你爸不知道干不干得了?”

    红苹说:“他去打听事情应该可以,只要把淘沙老板号码拿过来了。我可以打电话跟他们谈。”

    殷元说:“你去干,有什么问题不懂的打电话问我。”

    挂断电话后,他跟婉婷说了老家淘金船的事情。

    “当初投资五万块钱,想不到一个月就赚回了一半多,这个月不仅赚回本钱,而且有不少利润赚了。”

    婉婷奇怪地问:“你在老家又投资了淘金的生意?”

    这时老妈带小宝去外面逛了一圈,回到了家里。

    殷元把在老家跟杜建生和李亿航合伙买淘金船的事跟老妈也说了。

    老妈说:“听老辈人说过,古城河以前古时候是有很多人淘金的。你外公以前都还会去河里淘金呢。”

    殷元把三叔见淘金船有钱赚了,因为他让红苹去管财务,并给她10%的利润分成,在那里负责管财务,一个月还有几百块工资,又开始闹了,刚才给我骂了他一顿。

    老妈说:“这人一直都是这样,只会在窝里横,年轻时就这样。以前你爸让着他,他就以为可以吃住他了,唉,所以说还是要有年轻人才行。他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一个傻子,老了以后他会过得更凄惨。你不要理他,反正我们也不在家,在家的话你比他更厉害,他也不敢怎样了。”

    他跟老妈说红苹有生意头脑的事。

    老妈说:“红苹从小都是很精明的人,比她哥哥姐姐都更有想法。”

    殷元去江南玻璃工艺厂,看见喷沙工已经把林润东和吴柳依两人昨天画的二块玻璃画喷好了,而且已经冲洗干净。

    他把林润东叫了过来。

    “我来教你怎样喷颜色和上光油,以后的话,你们两人可以一人画一人喷颜色上油。”

    他先检查了他们已经绘画好的图,指出了其中画得不到位的地方,并且做了适当的修改。

    总体上吴柳依的画技比林润东的高那么一点。

    殷元教林润东喷色,想不到他对颜色还是比较敏感,能够轻易调配出需要的颜色。

    喷色上油很快就掌握了决窍,对喷枪的使用也很快上手了。

    殷元教他喷了一幅画以后,第二幅画就让他自己动手。

    一个多小时后,立体效果也凸现了出来。

    总体上还是不错。

    葛厂长也点头认可了。

    “以后就让你两个徒弟帮我绘玻璃画吧。”

    段元在娱乐城门口碰见了翡翠玻璃工艺厂甘平安经理。

    他看见殷元就直接在车堵在殷元车前头,停车后对殷元说:“殷大师,换了联系号码也不说一声,我一直在找你都找不到,打你以前bb机,早已是换了号码。”

    殷元抱歉地说:“是呀,换了一个手机忘记跟老朋友说了。”

    甘平安说:“我们玻璃工艺厂后来又接到了几单浮雕西洋女的定单,我满江明市去找你,但是你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叫厂里那几个美工去画,他们就是画不出你的水平。”

    殷元说:“我现在也不去工厂打工了,我已经开了建材厂、涂料厂,还有装修公司,建筑公司,每天都有不少事忙着。不过,我带了两个徒弟,基本上得到了我的真传,两个还是五邑大学的学生,以后有玻璃工艺画,可以叫他们去做。他们现在就在江南玻璃工艺厂加工,你可以去看看他们画技怎样?做得不到位的,我会对他们指点。”

    甘平安说:“我去江南玻璃工艺厂的话,那个老严和葛厂长都会很恼火我的。我厂里现在就有几十幅玻璃工艺定单,你让你徒弟选个日子来试个工,质量可以的话,以后的工就交给他们干了。”

    殷元答应了他,并且把自己号码留给了甘平安。

    晚上十点林润东才下班回到家里,殷元为了跟他说这件事,特意带老婆孩子去另一栋别墅住。

    跟岳父岳母一起吃晚饭。

    还跟他们聊小舅子的事情。

    “他会知道主动去赚钱是好事情,以后大学毕业出了社会,他就会很吃得开了。”

    岳母还很心疼儿子:“每天中午晚上都在工厂吃饭,会不会营养不够?还有天天晚上加班到十点,会不会受不了?”

    婉婷说她:“妈,他已经长大了。年轻人身体恢复快,只要他自己感兴趣的事,他也不会觉得累的。他慢慢适应就好了。”

    十点钟林润东回到家,他老妈煲了糖水,煮了宵夜给他吃。

    还兴奋给姐夫说今天的收获。

    “姐夫,不管是绘画还是喷色,我觉得越来越熟练了,一方面可以提高画技,一方面又可以赚钱,我觉得这工作可以干。”

    殷元说:“提高画技效果也就是开始几天,多干几天就成型了。但是靠这点本事可以赚点小钱,还是比较实在的。我刚来江明的时候,最早就是去江南玻璃工艺厂绘玻璃画,但那时候我都是自己摸索,没有人指点的。”夶风小说

    他说:“翡翠玻璃工艺的甘经理今天碰到我,因为我以前也去他们厂绘画过,他说他们厂也有几十幅玻璃工艺画等着美工绘,你想不想再接一单,想的话,你明天自己跟他联系。”

    他把甘经理电话号码告诉了林润东。

    林润东兴奋地说:“接呀,怎么不接?刚才收工回家的时候,吴柳依还说要是多接几个玻璃工艺厂的绘画工就好了,那样她就不用去摆摊了。我决定跟她学习……”

    殷元笑着说:“有时候喜欢的妹子说的话比父母说的话都更有用。”

    殷元对老婆说:“润东有这份上进心是好事,以后大学毕业,假如他想学做生意,我可以带他。年轻人做事实在,有一股韧性,值得培养。”

    婉婷说:“他现在受吴柳依的影响很深,男孩子很容易受喜欢的女孩子而改变。吴柳依上次跟他来过一次家里,也会主动替我妈做事,搞卫生。以前那个女同学就没有了……”

    这两人以后若是能够成得了,林家父母就等于捡到宝了。

    殷元觉得大学毕业去某单位上班,或者某企业打工,混得有比自己经商好吗?

    我看不见得。

    现在的年代是个经商,干实体最好的年代。

    他早上六点半起床,看见林润东已经在打扫别墅庭院内卫生。

    岳母告诉他庭院和家里卫生都是儿子回来搞的。

    一个男孩子习惯把环境打扫得干干净净,这品质殷元觉得他比自己做得更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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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三大时代介绍:
重生1993年,殷元跟前世一样去广东打工,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人生!重生九三大时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九三大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九三大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