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5章 老婆
殷元问她：“江南玻璃工艺厂凌玉锁是你堂姐？”
她们两人都姓凌，年龄上也相近。
工艺厂也没有其他女的。
“是呀，我姐每次说到你大队长，总是神彩飞扬的样子。大队长你不会是跟我姐在谈对象吧？”
殷元摇手说：“你别乱说，我没有跟你姐谈对象，况且我有女朋友，是欣会医院医生，过几天我们就要订亲了。我是个很专一的人哦。”
凌小芸一脸的沮丧。
她心想：看来是堂姐的单相思了。
唉，好男人怎么都早早有了女朋友了呢。
这时门口出现两个人，探头探脑往殷元办公室看。
“两位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他正喝着凌小芸替他泡的碧螺春茶，翻阅着《江明晚报》，上面刊登着那天记者对他的采访内容。
一个是副队长钟一鸣，另一个是执警办的郑泗海。
钟一鸣手上抓着一条红双喜香烟，郑泗海手上提着两瓶茅台酒。
他们讪笑着对殷元说：“大队长，上次是我们的错，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你干了一架，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两个。”
殷元招手让他们进来，笑着说：“那算什么事，我都忘记了。况且当时你们几个轻松就被我制服了，我又没吃亏。当时你两个被我抓住脖子，两个对碰在一起，好象牙齿都磕坏了吧？”
两人张开嘴，两颗门牙都磕掉了。
两人把烟和酒都递到他面前：“大队长一点小意思请收下，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做，我们一定服从你的领导。”
殷元还在担心郑泗洋的那些熟人会对他不服，暗中给他使绊子。
那样的话他就只有想办法把这些人清除了。
钟一鸣和郑泗海都主动来向他投城了，想必其他人即使有不满，也绝对不敢表露出来。
每个人都是现实的，特别是尝到了这个职业给家庭带来了不菲的收入，给自己带来无限荣誉。
又有谁愿意把到手的东西放弃掉呢。
“不用那么客气嘛，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有事情可以相互帮助。”
他笑呵呵地把他们礼物收下。
“有好酒好烟就大家一起享受吧？”
他若是不收他们礼物，他们肯定担心总有一天会被他收拾清走，所以为了让他们安心，他们送来的礼物还是要收下的。
他让凌小芸拿来酒杯，并且对她说：“把程主任也叫过来，把其他办公室的同事都叫过来，大家喝杯酒，以后才更好地一起合作。”
他笑着问钟一鸣两人：“既然烟酒都是送给我的，我请大家享受，两位没意见吧？”
两人担心其他人知道他们在新大队长第一天上任，就买礼物来拍马屁，那样会让他们陷入尴尬的境地。
听他这样说，两人也只好点头，但内心还是忐忑不安。
这家伙不是第一个就拿我们两人开刀的吧。
其他人陆续走进大队长办公室。
“哟，大队长今天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有好酒给大家喝？”
程彬看见钟一鸣和郑泗海在殷元办公室，心里也格噔一下。
这两家伙不会这么笨吧，人家殷元第一天上任，你们两个来找他吵架，难道是不想干了？
没有这么蠢吧，干城防队肯定比去进厂打工强。
殷元招呼程彬坐下。
见众人都进来了，他说：“这里有一条烟，两瓶酒，会抽烟的拿一包去抽，会喝酒的都喝上一杯。算是我初次跟大家见面表示一点小意思，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程彬放下心来。
他说：“殷大队长笼络人心还是有一套的，大家别客气。”
他拿了一包烟，喝了一杯茅台酒。
其他人也毫不客气拿烟喝酒。
连凌小芸也喝了一杯。
殷元又乘机把另外几张生脸孔认识了一遍。
午餐时他去一楼后院饭堂买饭吃，钟一鸣和郑泗海都跟他坐到一张餐桌。
他看见饭堂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一个餐车往一楼几个关押室方向走去。
他问钟一鸣：“关押室关了多少人，那些人怎么处理？”
钟一鸣说：“有二三十个吧，这些人都是因为没有暂住证问题抓进来的，通知他们三天内必须有人认领，若是三天内没人来，就统一送到樟木头去。”
他说每三天会有一辆专用车押去。
吃过午饭钟一鸣把关押人员名单送来给他看。
殷元草草看了一遍，因为记挂晚上在欣会饭店的晚餐，他匆忙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算是报了个到，对于城防大队的情形，还需要一段熟悉的时间。
他开车到欣会医院，带上婉婷，到小鸟天堂附近的欣会酒店订餐。
因为他也不熟悉本地人的饮食习惯，所以让婉婷点一些本地特色菜。
他翻看菜单也点了几道符合老家口味的客家菜。
付了定金，让厨师开始炒菜。
酒店安排了一个大包厢，一张大餐桌可以坐二十个人。
旋转式餐桌。
晚六点双方亲朋陆续到场。
林家父母、弟弟，二叔二婶，姑姑和表姐，还有一个媒婆。
殷家这边除父母外，弟弟妺妺和封义珍，以及媒人姜蓉蓉。
两媒婆开始相互介绍对方亲人。
殷元老爸老妈为了今晚跟婉婷爸妈见面，妹妺特意去帮他们买了新衣裳穿。
两人还是显得有些尴尬，面对女方父母，觉得有些土气。
林东明和殷本繁好在都是老师，有相互感兴趣的话题可以聊。
但是一个教小学，是没转正的民办老师，一个是有正式编制的大城市老师，其中的优越感还是比较明显的。
杂七杂八聊一些闲话，最后还是转移到两个年轻人身上。
林家请的媒婆，也是一个见惯大世面的老手，竹筒倒豆一般说了一大通。
把女方的要求都全部说了出来。
礼金9888元，订亲时送一些礼物。
媒婆也知道殷元现在已经是买房买车算是经济条件不错了，定亲这些小钱对他来说根本没负担。
姜蓉蓉问了一些本地婚俗习惯的问题。
用两张红纸把商定的礼物礼金，男女方都该备齐的东西一五一十记录下来。
她觉得江明这边的要求比老家那边简单多了。
用银元压箱角的事女方都没有提。
开始酒菜上桌，喝酒吃饭聊天，一团和气。
拿了两年轻人生辰八字，姜蓉蓉当场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本发黄的古书《六壬真占》，开始翻阅起来。
林家请的媒婆看呆了，心想：他们赣省媒婆真的厉害哦，合八字都不用去请教算卦老先生，竟然自己就能干得了。
刚才她还有点高人一等的味道，但是现在她顿觉自愧不如。
殷元也想不到姜蓉蓉还能看得懂这些古书？
他虽然看了不少书，但是对于这些古籍书还真的只能一知半解。
“姜姐，看不出哦，这种古籍书你也看得懂？”
姜蓉蓉说：“这书是我老爸传给我的，我老爸在世的时候，他是余阳县有名的风水大师，这种婚姻合八字对于他来说是小儿科。我虽然才读到初中毕业，但是老爸教会了我看这本书。以后在老家我帮人说媒，都是先替两年轻人合八字，合好后再请教老爸，他都会耐心教我。”
林婉婷看她认真看了半天，好奇问道：“你看我两人八字相符合么？”
姜蓉蓉说：“男女双方年柱没有刑冲克，日柱也没有刑相克，四柱生肖也没有刊相克。命官也不错，喜用神稍微有点相冲。合得结果是福德、生气、天医，为上吉婚配，将来会子孙昌盛，福寿安康。”
随后她出了一个订婚时间和一个结婚佳时。
订婚下个星期二，结婚为八月二十六。
她跟对方媒婆说：“大妹子，你可拿他们两年轻人八字叫你们本地老先生合合看，看结果是否跟我合的一样。”
对方嘴上说：“大姐，你是专家，我们肯定相信你的。”
但是第二天她还是找本地专门合八字的老先生去合了八字。
结果跟姜蓉蓉说的基本相近。
当天晚上殷红兵和封义珍也把自己两人的八字，让她去合。
殷元说红兵：“别一点规矩礼数都不懂，要求人做事，最起码要包个红包给人家吧。”
当天晚上两个媒婆，殷元都封了一个大红包，两人都笑逐颜开。
红兵现场封了红包给姜蓉蓉，让她合八字。
姜蓉蓉看了半天古籍书，对于红兵和义珍两人的八字结果得出游、归、五，她说：“算是中等，将来也算是一对好姻缘。”
当天晚上在欣会酒店，一直到十点多才散场。
因为林东明和林解放两兄弟又喝得烂醉如泥。
殷元只好交待弟弟去外面叫个出租车，送爸妈回租房处。
他把林家两兄弟放进车后座，让婉婷妈坐副驾，她二婶坐后座。
他把钱交给婉婷，对她说：“你去把账结了，我再过来接你。”
她弟林润东骑单车先回家去了。
回到林家楼下，殷元把两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背上一楼和二楼，安放在卧室床上。
二叔林解放住在一楼，弄他进房间难度还不大。
但是林东明住二楼，要把他搞上去就有一定难度了。
林母孙淑芬欣慰地说：“还是小元力气大，以往这两个烂酒桶喝醉了，我们几人费尽力气都很难把他们弄回家。现在你轻松就把他们背回家了。”
楼房没有电梯，上下真的不方便。
主要是他们两人都是身高马大，喝醉了又胡言乱语，没有一定力气真的弄不上来。
殷元说：“以后买房买个有电梯的就省事多了。”
他只是奇怪：“二叔经济条件应该不错吧，他怎么不去买新房？”
孙淑芬告诉他：“他觉得旧搂房住得舒服，他有钱去买商铺，建材市场买了几间铺，每月得租金都有几千。”
殷元开车去接婉婷。
“是回家，还是去医院宿舍，或者去装修公司陪我睡？”他嘻笑着问她。
即然结婚日子都定下来了，就没必要做什么防护措施了。
怀了就生下来。
婉婷想了想说：“我今晚去医院宿舍住，你呢？”
殷元搂了搂她说：“那还用说，肯定是跟老婆一起睡。”
婉婷慌乱看了他一眼说：“还没嫁给你呢，就叫老婆老婆了？”
“睡过了，不叫老婆，难道叫情人？”
她谨慎地说：“你跟我去医院宿舍睡，不怕其他的同事看见。”
“看见了又怎样，我跟我老婆睡，谁敢说半句不是。”
来到医院宿舍楼。
她牵着他手快速走到二楼206房间，开门后把他推进去。
“你先去冲凉，我去开水房提几热水瓶开水回来。你别吭声，左右两边都是护士长住。被她们看见我带你来这里，她们会笑话我的。”
左边房间紧锁房门，应该是没人在。
但是右边房间却有灯光，隐约还传出男人的说话声。
他低声对婉婷说：“就你小心谨慎的样子，人家隔壁早已经是：黄洋界上炮声轰……”
婉婷也从隐约的压抑声中明白了护士长房间正在发生什么事。
瞬时她脸上浮现一片绯红。
她拍了拍殷元肩膀低声说：“就你猫头鹰耳朵特别灵。”
殷元提了开水瓶说跟她去开水房提热水，婉婷也不勉强他。
在开水房恰如碰见两位来提开水的两位女护士和另外一位男医生。
三人都热情跟婉婷打招呼。
“林医生，今天怎么来医院住宿舍了？”
男医生一双热辣辣的目光还在林医生身上梭巡。
殷元瞪了他一眼，男医生才慌乱移开目光。
“我爸今晚喝醉了，一家人都没办法安稳睡觉了，怕影响明天上班，所以干脆来宿舍住。李医生，今晚没有进新的病人住院吧？”
李医生说：“到现在为止没什么新来的病人，等下的事谁敢保证，所以来提瓶开水泡杯茶，醒醒神。”
两护士是住院部的，平时也跟林婉婷熟悉。
她们见一个男的跟在林医生后面，看上去关系亲昵的样子，她们想问：林医生你男朋友好帅，但是又怕产生误会，就欲言又止的样子。
殷元故意对婉婷说：“老婆，让我来装开水吧，小心别烫伤了你的手。”
二女一男听见这话，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林医生老公，咦，林医生什么时候结的婚？”
0136章 制衣厂发生打架斗殴事件
殷元笑着说：“快了，到时候请大家喝酒。”
婉婷只好介绍说：“这位是我男朋友，叫殷元，他送我过来，提了开水就回去的。”
李医生也是外科医生，去年进欣会医院。
自林婉婷分配到欣会医院后，他的内心就活络开了，看见她总是要抓住机会说几句话。
现在听说她有男朋友了，而且老婆都叫上了，他的心情瞬时低落了下来。
两名护士捂嘴笑着说：“我们不会喝酒，有喜糖吃几颗就行。”
殷元说：“要喜糖是吧？不瞒你们说，还真的有。”
他从口袋掏出一把小白免糖，塞到三人手里。
“来，大家吃糖，别客气。”
李医生心情复杂，捡了一颗剥了放到嘴里，也不觉得有多甜。
两护士嘻笑着把殷元手上小白兔乳糖全部拿走。
此时婉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从哪里拿来的糖果？”
“嗬嗬，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是吧？你同事看见我们在一起肯定叫我们发喜糖，不错吧。刚才在饭店，我顺手就把果盒里小白兔糖塞到我口袋去了。”
回到住处，隔壁还在传出异样的声音。
殷元想说护士长的男朋友持久力跟我有得一比哦。
这护士长明显比林医生开放了许多，热昂无比，不时发出抑扬顿挫，让人心神都为之一荡的声音。
殷元也想有机会体验一下这种过程。
宿舍内有配套卫生间，时间上已是十一点多，两人一起洗浴。
然后体验了一把高山上飞翔的感觉，只是婉婷还是压抑着不敢发出雪藏高原尖锐的最高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隔壁护士长的房间被拍得呯呯响。
“护士长，护士长，几个打架斗殴的送来医院救治，现在护理人手不够。伤科李医生说医生人手也不够……”
隔壁传来护士长困倦地声音：“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住宿舍的护士和医生都起来加班。”
殷元听得真切，他轻轻把睡得深沉的婉婷抚醒。
婉婷嗔怪地说：“还不够呀？别闹，明早要上班呢。”
殷元说：“刚才住院部护士来叫隔壁的护士长，说有几个打架斗殴的人进了医院，医生和护士都不够。她起来很快就要来叫你了。”
林婉婷虽说不情愿，但也还是很快穿衣起床。
果然隔壁护士长出来后第一个就是敲林婉婷的门。
“林医生，不好意思，来了几个急症，伤科李医生忙不过来，你可不可以去帮帮忙？我再打电话叫宋医生也赶过来。”
婉婷回答说：“我起床了，我马上过去。”
护士长又去敲其他几个房间的门。
殷元也穿衣起床，婉婷说：“你起来干什么？现在才二点，你难道还回装修公司去不成。你睡到天亮，我买早餐回来给你吃。”
殷元说：“我是城防大队长，打架斗殴就属于我们管理的事情，都打到住医院了，肯定规模有点大。我去看看欣会分队有没有城防队员到场处理。”
看来城防队的工作也是不论白天还是黑夜的，都要随叫随到。
婉婷说：“是哦，我忘记你今天升任城防大队长了。你以后处理这种事件的时候悠着点，注意安全，别让他人伤着你了。”
“放心吧老婆，我会注意的。”
他正要出门，看见婉婷又退了回来，还轻掩上门。
殷元误会她是临行还有新的索求，于是禄山之爪毫不客气地抚摸上去。
婉婷轻轻拍开，低声说：“慢几分钟再出去，在护士长房间的男人是医院陈副院长，并不是护士长老公，别让他两人知道我们看见了他们，以免大家尴尬。”..
殷元顺手把婉婷壁咚在墙上。
听见隔壁房门关上，脚步声远去。
两人才悄声走到外面。
看来以后婉婷住医院宿舍安全系数也不是很高。
不过现代人关键还是看个人的操守。
“护士长他老公在广州一个外贸公司上班，据说她这段时间发现她老公在广州养了小三，两人闹得很凶，吵到离婚的地步。这陈副院长并不是什么好货色，到处都有情人。”
两人来到伤科住院部。
林医生去消毒换工作服，殷元看见欣会区队长胡浩正在跟一位青年人在走廊上低声交谈着，另外几名城防队员警觉地看着两帮剑拔弩张的人群。
躺在担架上几人，脸上脖子上身上到处粘满鲜红的血，在痛苦地呻吟着。
“胡队长，这是怎么回事？”他走前去问。
胡浩抬头看见是殷大队长，也是吃了一惊。
暗想：这个新任的大队长厉害哦，这边才出事半个小时，他就来到了现场。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每个分队他都布了眼线，一有事发生就向他报告。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以后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要小心谨慎一些才行。
“大队长，你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殷元说：“我今晚恰好住在我女朋友宿舍，她是伤科医生，被护士长叫起来帮忙，所以我也来看看。这些人打架是怎么回事？”
打群架的话，事情就严重了。
城防队处置不好，就要动用公安和武警去处置了。
跟胡浩说话的青年人听说面前年轻人是大队长，好奇问：“你们大队长不是郑泗洋么？”
胡浩说：“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大队长就是眼前这位了。乔经理，以后治安管理的事就要找殷大队长了。”
他对殷元说：“这位是岚田制衣厂的乔建军经理。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厂今天抄了几个平时不守纪律，手脚又不干净的员工。想不到几个打工人，半夜三更要点火去烧他们厂，好在被保安发现。制衣厂有三个保安，他们闹事的有五人。发现他们闯入后，保安驱赶他们，这几人随身携带了凶器，把几个保安打伤了。但是厂里还有几十个上夜班的工人，大家听见动静都纷纷找工具，跟他们对打。后来我们几个赶到才制止住。”
殷元心里格噔一下，他想岚田制衣厂不是婉婷表姐夫乔建华开的么？
自己虽然没见过他的面，但是她姑妈和表姐他是见过面的。
面前这个乔建军可能是乔建华的弟弟。
当然这时候他也应该先了解事情发生的具体缘由才行。
像张晓剑那样的亡命之徒，不是说没有，但相比之下毕竟是少数。
打工人在老板面前往往是弱势的一方。
他看见病房门口几个哭哭啼啼的女工，而对面病房门口是几个身强体壮的保安。
二个男工鼻青脸肿，手腕上几块淤青，护士替他们简单涂了一些药酒后，让他们去药房拿药。
然后他们怕兄弟吃亏，又来到住院部。
对面几个保安看见了，假如不是因为有城防队员在的话，他们又要冲过来揍他们一顿了。
乔建军听林春生说面前这位就是大队长，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走上前殷勤地说：“原来是大队长来了，失敬了。大队长借一步说话。”
他把殷元拉到走廊尽头，背着众人，迅速从衣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看分量足足有二千元。
“大队长，孝敬你的，一点小意思，希望你收下。”
殷元把他拿钱的手推开，严肃地说：“有事说事，干嘛塞我钱？”
表姐夫工厂的钱，收了后他怕以后不好交差。
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很快就会知道。
胡浩知道乔建军把殷元叫到一边是什么意思，刚才他一样塞了钱到他手上。
原以为分队长就可以搞掂这事，但大队长突然出现，当然就不能隐瞒大队长了。
乔建军还是坚持要把钱塞给殷元，他只好说：“你是乔建华的弟弟吧，我跟你哥熟悉，你有事直接说，不用给我钱。”
乔建军听了欣喜异常：“啊，你是我哥朋友，我都没听他说过。是这样的，那个带头闹事的是川省人叫吕卫民，另外几个都是他老乡，我希望城防队能够找个理由送他们去樟木头收容所，罚劳役二个月后，被谴送回乡。以后让他们再不敢来江明市打工。”
殷元知道乔建军说的这件事，城防队很容易就可以做得到。
不说他们现在持械闯入厂房，半夜打伤保安，处罚起来关上大半年都是轻的。
送往樟木头收容所还是轻罚了他们。
应该送往拘留所，接受残酷的教训，然后以聚众斗殴，寻衅滋事判上几个月，出来后就老实了。
就算他们没有犯事，城防队抓他们也根本不用找理由的。
糊糊涂涂被送到收容所，有时他们自己都不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是不明白这个乔建军目的性这么强，似乎这个吕卫民在江明市待下去，会令他坐卧不安一样，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看来直接问他，他肯定不会说真话。
他问胡浩：“现在几个伤者是什么情况？”
胡浩说：“制衣厂两个保安受了重伤，一个被打断了一条腿，另外一个小姆指被那个吕卫民咬断了。
那个吕卫民伤得最重，断了几根肋骨，左眼也受伤严重，他另外两个老乡一个手腕被割伤，另外一个腰上捅了一个口子。”
“是有人用刀具捅人了？”
胡浩看了一眼乔建军说：“吕卫民三人都携带了五十公分长的钢管，但制衣厂有些职工拿了铁棍等工具。”
殷元对他们两人说：“不管怎样，先把伤者伤口处理好再说，他们几个受了重伤，让他走也走不动的。”
这时护士走过来对走廊上一帮人说：“请伤者家属去缴纳手术费，马上安排手术。”
制衣厂保安一人断指接上，一人小腿骨折，手术费用自然是乔建军负责垫付。
他去收费处缴费，殷元听见几个哭泣女工正在跟两受伤青年商量。
“每人要缴两千押金，他们三个人要缴六千押金，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
一个青年说：“卫民哥眼睛要及时手术，不然以后有只眼就瞎了。被他们打断的肋骨肯定要手术。曾祥东腰上捅了一刀，肯定也要处置缝合。庆荣哥手腕割伤，血止住了就应该不用做手术了。我们就凑四千手术费吧？”
几个人你几百他几百的在凑钱。
几个人还在低声议论：“卫民哥赚的钱全部交给黎燕姿保管了，这臭女人跟那个狗经理搞在一起，就想办法把我们几个赶走，现在人都给他们打得半死了，她也不出来说一声。”
“这种女人最好死在外面，以后她若是敢回老家，见她一次打他一次。唉，卫民哥也是，天下好女人多得是，为什么就要留恋她。”
“当时带她出来打工，我都说卫民哥，外面的花花世界会让她迷失方向，这种女人生得一付狐媚模样，是个祸根，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女人。”
从他们私下的交谈中，殷元已经基本了解了整件事发生的缘由过程。
来自川省的打工仔吕卫民，带着颇有姿色的女朋友来制衣厂打工。
制衣厂经理乔建军看上了黎燕姿，用物资以及可见的条件诱惑了她。
女人变心的速度比闪电还快，攀上经理这棵大树后，就对来自乡村的男青年开始厌倦了。
就怂恿经理把他们这帮老乡扫地出门。
吕卫民等人肯定不服，半夜跑去制衣厂报复，于是就发生了斗殴。
这时医院住院部大楼下停下一辆本田车。
驾驶室下来一个三十多岁青年，他急匆匆到了手术室外面走廊。
乔建军刚从缴费处上来，看见来人紧张地走上前，慌忙说：“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巴掌扇在乔建军脸上，吼叫道：“我才离开几天，你就弄出这么大的事。我把工厂交到你手里，几天你就可以帮我把它败完。为了一个烂货女人，你竟然可以把几个干了五六年的老师傅说抄就抄掉。吕卫民几个从我开厂那天就跟***，没有他们我的厂怎么可能发展壮大？”
乔建军睁大眼睛吼道：“我是你亲弟，你为了几个外乡人而动手打我？以前你总说我没有定性，对女人见一个爱一个。现在我只喜欢黎燕姿一个，是一心想跟她结婚过日子的。学坏你说我没出息败家，现在学好你也不支持我。”
乔建华气得满脸涨得痛红。
“你个败家子，我会给你气死，你欺男霸女，赶走老员工，我还要支持你。明天开始你不用来制衣厂了，以后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事不要找我，找我也不会踩你。给我滚……”
0137章 制衣厂老板
殷元知道面前这个教训乔建军的人就是岚田制衣厂的真正老板乔建华了。
刚才他还在疑惑：当老板的抢自己工厂师傅的女朋友，他的工厂还能够开得下去？
甚至生意还越做越大。
现在看来老板还是一个正派人，是有经商头脑的有为青年。
他连忙朝几个工人走去，谦意地说：“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抱歉，都是我那个混账弟弟做的恶事。我明天就不让他来厂里捣蛋了，你们几个的医药费我来出。”
他详细了解了三个工人的伤情后，立即拿出六千元钱让其中一人去缴费。
他走进病房，跟吕卫民几个聊了几句，然后来到医生办公室，嚷嚷着让医生抓紧时间安排手术。
他在里面看见了老婆的表妹。
林婉婷正准备给打断腿的保安做手术，乔建华对她说：“先给吕师傅做手术，他伤势更严重，眼科医生到了没有？”
婉婷刚才看见乔建军去缴费，她才知道是表姐夫的制衣厂出的事情。
表姐夫这个弟一直都是个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人。
表姐经常吐嘈。
是个从小被父母宠坏了的永远长不大的妈宝男。
刚才被哥哥扇了一巴掌，一溜烟跑回家跟老父母告状去了。
林医生跟其他几个医生商量后，决定先给病情重的伤者动手术。
看着走廊上另外几个保安，乔建华当场把他们轰回厂里去。
“你们几个也是老员工了，明显知道我那个弟弟一点不靠谱，他叫你们打人你们就打人？”
几个保安都无言以对。
你老板不在，厂里不就是经理最大了么？
敢不听经理的话，他当场让你滚蛋，连几个月工资都拿不到，谁敢违逆他。
乔建华看见胡浩，走前来递烟给他：“胡队长，不好意思，因为我厂里的事，半夜让你们又无法休息。”
他掏出几百块钱塞到胡浩手里：“几位辛苦了，去外面宵夜摊吃点宵夜吧。”
胡浩跟乔老板也是熟人，他从口袋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乔建华说：“你家那个衰仔塞了一千块钱给我，让我想办法把那几个打架的工人，送到樟木头收容所去，最好是让他们再也不敢再来江明市。我跟你乔老板也是熟人，再加上我领导大队长也在，我也不敢做主。正想跟你打电话，你恰好连夜赶回来了。”
他指着殷元跟他介绍说：“这位就是殷大队长。”
殷元跟他点头招呼：“表姐夫好，我是婉婷的男朋友，叫殷元，今天恰好在婉婷宿舍住，住宿舍的医生护士都叫过来帮忙，所以我也过来看看。”
乔建华惊喜地说：“我听张玉兰说过你和婉婷的事，说你是开装修公司的，什么时候你成城防大队长了？”
殷元笑着说：“城防大队长就是从今天开始上任的。”
他对乔建华说：“你那个弟做事真的无法无天，刚才听胡队长说我是大队长后，也拿出二千块要塞给我，让我把那几个工人送去收容所，被我当场拒绝了。他怎么跟自己工厂的师傅抢起女朋友来了？”
乔建华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个弟从小就给我父母宠坏了，做事都是任性胡为。因为当初开厂的时候，老爸老妈把养老钱都给了我，条件就是要照顾这个没用的弟弟。没办法，只好在厂里安排一个岗位给他干。说是让他干业务经理，其实什么都干不了。昨几天羊城开商贸会，让他去肯定也会搞砸，只要我自己去了，谁知道我不在厂这几天，他就搞出这件烂事来。”
这时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青年走了过来，对乔建华说：“乔总，经理把我们八个人都炒鱿鱼了，而且扣了我们三个月的工资不给。我们今天吃过晚饭就去跟他交涉，他说因为我们几个骂了他，还骂了黎燕姿，所以就不给我们八个结工资。当场他让保安把我们几个行李从厂宿舍丢出来，还威胁我们想闹事的话，他跟城防队长是朋友。信不信把我们几个弄到樟木头收容所去？”
站在旁边的胡浩尴尬的挠了头，对乔建华说：“乔总，看来这件事还是你们厂内部协商解决，我们几个就先撤了？”
乔建华点头说：“辛苦几位了，不好意思。”
胡浩也跟殷元打招呼。
“你们回去吧，我今晚住我女朋友宿舍，有事我可以处理。”
胡浩自然也知道他的能耐。
乔建华正在对几个工人进行安抚。
“你们几个还是返回我厂去上班，适当给你们加工资，我那个弟我保证明天开始他不会出现在厂里，你们医药费我全部负责，病好后还适当补贴一些营养费。当然，你们一定要走，我也不好意思勉强，毕竟是我管理上的问题。真的要走，工资我一分不扣你们的，你们几个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一样付给你们。”
几个女工说：“我们在林总厂里干了几年，对于林总的为人我们还是了解的，工资待遇和生活工作环境都不错。我们跟卫民哥商量一下。”
另外一个男工说：“那个黎蒸姿被林经理安排去财务室当会计了，她若是在，大家也会闹不愉快的。”
乔建华气愤地说：“那个黎燕姿就只会搔首弄姿，打情骂俏，平时点个数都还会出错，哪里做得了会计。你们几个若是讨厌她，明天我就让她结账走人。”
林婉婷从手术室出来，看见殷元还在，悄悄对他说：“事情解决了就回宿舍再去睡几个钟吧，我们几个要干到天亮了。”
殷元问她：“要不要我去买点宵夜给你吃，或者买饮料喝了可以提神的。”
婉婷说：“不用了，上了手术台，精力就集中了。再说你买来这些，也没有时间吃的。护士长叫护士去煮糖水给我们喝了。”
殷元想对她说：“女人经常熬夜会影响容颜的。”
见她忙就不再逗她。
回到宿舍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看见林医生买回了早餐。
“醒了，起来吃点早餐。”
见她满脸倦容，殷元心疼不已。
“老婆辛苦了，熬了一个通宵，来抱抱。”
两人吃过早餐。
婉婷洗浴后想洗过衣服再睡，殷元推她去睡。
“你去休息吧，这些小事我帮你做了。”
婉婷抱着他脖子亲了一口，甜腻的说：“谢谢老公。”
殷元指着嘴唇说：“还有这里也要亲一口。”
婉婷又亲了他一口。
发现他又起了化学反应，赶忙推开他，上床去休息。
不然的话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消。
殷元进入卫生间帮她洗衣服。
不就几件衣服吗，我十二岁开始去读高中开始就自己洗了。
第一次给女人洗衣服，那感觉既新奇又惶恐。
洗完后将衣服晾到外面阳台上。
看见隔壁的护士长穿着性感的睡衣也在外面阳台晾晒衣服。
他赶忙把衣服晾好，眼睛都无处安放的样子。
三十多岁的少妇是最具风韵，对男人最具杀伤力的性感尤物。
做为老男人心态的殷元，一样无法躲避男人这致命的通病。
两间房阳台只隔了一堵一米多高的墙，护士长看见殷元欢颜一笑。
“帅哥就是林医生的男朋友吧？林医生真有眼光，找了一个帅气又体贴入微的男朋友。”
殷元客气说：“护士长好，我是婉婷男朋友，她昨晚突击加班，让她早点休息，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有些男人是不屑于干这些生活琐事。帅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女人最喜欢打听男人的是工作和收入，以及家庭背景。
殷元说：“我是城防大队长，同时还开了间装修公司。”
护士长两眼放光地说：“啊，你是城防大队长？下面那辆车就是你的？你还开了装修公司，太好了，我眼前就有一套房子要找人装修。不如就直接交给你公司去做，你是林医生男朋友，我们也放心。对了，医院几个医生都在城市豪庭和保利高层两小区买了房，我跟他们约好一起去找你，行不行？你公司开在什么地方？”
殷元说：“我装修公司就开在城市豪庭小区商铺，叫衡艺装饰公司，很好找的。”
护士长说：“你说的那公司，昨天我还进去了解过，是一个小妹妹介绍的，感觉她不是很专业。”
殷元说：“那个是我妹妹，刚从老家过来，还不是很熟悉。我弟和另外几个跑业务的，他们就比较专业，我让他们联系你吧。”
护士长说：“既然知道公司是你开的，我们就放心了。这样吧，明天中午我约他们几个去你公司找你。”
殷元想不到帮婉婷晾晒几件衣服就谈成了一单生意。
他看婉婷睡着了，轻轻打掩上门。
开车到了装修公司。
妹妹在忙着搞卫生，弟弟和老封父子都在。
老封对殷元说：“义平跑了半个多月业务，现在终于给他跑出一单生意了，今天跟房主约好了来公司签合同。”
殷元对封义平说：“小弟不错哦，再接再厉，一个多跑几单。就算是一个月跑一单，收入也比进厂打工强。”
封义平骄傲地说：“也是一栋别墅，房主是骏仁电子厂老板，内外墙都要装修，我带房主去了我们装修好的那些别墅去看，老板很满意。内外墙的装修价格我都按照那些装修好的别墅价格报给他的，房主表示可以接受。”
殷元说：“骏仁电子厂？老板是香港的，实践管理人是老板的二奶，湘省人，颇有姿色，但是为人尖酸刻薄，等下跟他们签合同的时候，价钱方面一定要标注清楚，合同上尽量写得详细点。比如所用材料和装修各工序都标注明白些。以后材料入场都让她让人验货签字确认。”
封义平惊讶地问：“殷元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殷元说：“原先在祁山矿职工子弟学校的孙炳文老师，他老婆吴美娟就在骏仁电子厂做财务，上次碰见他两口子，吴美娟说的。”
这个厂里面有几千工人上班，但是每天都会抄人，厂门口那块招聘广告从来就没有撤下来过。
许多被抄鱿鱼的工人都有被骏仁电子厂欠薪的经历。
对于骏仁电子厂老板娘黎乐慧的为人，两世经历的殷元肯定是特别了解的。
不过她现在是有别墅要叫自己装修公司干，不同于去他电子厂打工，不必担心她会偷女干耍滑。
殷元见红梅已经完成了清洁的工作，把她叫到面前，给她讲解如何接待客户。
从客人进店开始，礼貌而周到的接待，让客户迅速感到一种亲切感，让客人产生对你聊关于装修方面的兴致。
最关键的是跟客户谈如何装修的过程，要让客人感受到你的专业。
所以必须熟练掌握装修过程中每道工序的施工过程，使用的材料，甚至施工师傅的手艺怎样都要有所了解。
殷元对红兵说：“有空你要教教红梅，装修每道工序的施工过程，以及使用材料是哪种品牌。”
他说欣会医院的护士长，昨天她们几个房主进公司来了解，当时只有红梅一人在，聊了一会，她们觉得红梅不专业，很多事解释得不明白。
今天早上碰见我，跟她聊了几句，确定房子交给我们装修，明天上午她们几个房主会过来。
明天红兵不要出去就在公司跟他们谈，她说她们医院有医生和领导都在城市豪庭和保利高层两小区都买了房，她们一起有五六个人，她会约他们一起来谈。
应该成交的把握性还是比较大的。
以后红梅在公司接待客户，一定要有专业的装修知识，那样的话才能让客户放心。
红兵说：“哥说得对，只有专业才能让客户放心把房交给我们装修，有空我去买几本关于装修的书给红梅看，闲时多给她讲讲装修施工的事。”
殷元对他说：“公司这边可以多招二个女孩子，有些时候红梅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红兵当场用红纸写了一张招聘广告贴在大门口。
0138章 赚钱的门道
过了一会，一辆桑塔纳小车停在装修公司门口。
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下了车，副驾驶上一个中年女人下车后随他走进装修公司。
封义平看见赶忙迎上去。
“葛总好，谢厂长好。”
殷元认得白发男人就是香港老板葛秀清，中年女就是谢惠娜。
这女人虽说是二奶，但是很受葛老头宠爱，因为香港正妻没有为他留下一儿半女，江明市这个二奶给他生了二个儿子，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二岁。
所以他香港的正妻明知道他在江明有一个家，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吭声。
谢惠娜高挑身材，瓜子脸，一双媚眼能撩人。
只是脸上虽然涂了一层厚厚脂粉，也难掩岁月沧桑留下的痕迹。
她手里牵着一只浑身白色毛发的贵宾犬。
仰头看装修公司内部装饰效果。
跟老男人说：“这家装修公司看上去还是上档次的。”
封义平把两人招呼坐下，红梅及时泡上两杯热茶。
老封为了锻炼儿子的业务能力，躲进里面办公室看起了报纸，注意力又随时在关注外面的交谈情景。
红兵跟红军去了工地看工人施工。
殷元也开始翻阅红梅这几天做的账本。
封义平拿出打印好的装修合同给两人看。
谢惠娜看了一眼不屑地说：“签合同就要付装修保证金一万块，这个条款也太霸道了吧？工都没做就要收钱？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这个铺面也是租的吧？收了几万元定金，你们装修公司不开，跑了别人岂不是也拿你们没办法？”
封义平一时有点懵圈，不知怎么样回答她。
只是弱弱地说：“怎么可能，我老板是准备在这里长期开的，不可能因为收了你定金就跑掉的。”
谢惠娜见他给不出很令人信服的理由，坚持说：“反正你把我家别墅装修好了，没什么问题肯定会付你装修款的。中间这些杂七杂八的进度款就不用收了，行不行？”
封建勇和殷元对视了一眼，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走了出去，示意儿子看自己如何应付这种蛮横的客户。
“两位客户好，装修公司跟客户签合同收定金，是所有这一行统一的规矩。客户预付了定金，才显示了诚意，也才可以让装修公司放心采购材料，安排人员施工。不然的话，材料到场，工人到场，你房主随意一个理由说不装了，装修公司的损失谁出。
担心收了定金，装修公司就跑了，这种现象确实有。但是我们老板绝对不是这种人，这个铺面他已经全款买了下来，不信你可以去售楼部查证。还有城市豪庭顶层他还购买了一套复式房，不信也可以去查证。”
他示意儿子去办公室把那些跟客户签的合同抱出来给客户看。
封义平从办公室抱了七十多份合同放在谢惠娜两人面前。
“两位老板可以翻开看看，这是我们公司跟客户签的合同，每一份都很正规，都是签了后严格按照合同规定进行施工的。这里也有二十多栋别墅的合同，一栋别墅分内外装修合同，各收定金。”
他毫不客气地说：“老板想把别墅装修得完美，就拿出一定的诚意来。”
葛秀清点头说：“那就签吧，只要可以保证装修质量，装修款都可以按照进度付给你。”
封建勇说：“反正大家签了合同，严格按照契约精神执行就是。”
你不按时付装修进度款，我这边就会毫不客气停工拖延。
反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也损失不了什么。
对苛刻自以为是的客户，经验丰富的装修公司早有多种策略对付。
谢惠娜还是不放心地说：“我怎么样保证你们施工时装修的材料全部是跟合同上规定是一样的？偷工减料怎么办？”
封建勇指着合同书上的附单说：“这些都是施工过程中所要使用的各种品牌的产品，每次我们送货过去，你都可以安排人验货，然后签字确认。每道工序完工，我们师傅都会让你验收认可，然后再进行第二道工序施工。”
葛秀清点头说：“能够做到这一点就不错了。开单吧，我先付押金给你们。”
坐在办公室的殷元暗自佩服老封滴水不漏的话术。
经过传销组织训练出来的人，嘴上功夫确实不是盖的。
红梅写好收据，葛老板从提包里掏出二叠百元大钞付给她。
谢惠娜说：“别墅钥匙在门卫保安处，工人进出跟保安拿，还有装修材料也让保安验证。”
封建勇承诺明天安排外墙装饰师傅去雕刻窗套，边线，内墙水电工同时去做水电和防水工作。
两人离开后，殷元去看自己那套房，发现红兵也在。
房间装修工作已经基本完工。
杨军棋带着林润东正在安装灯和开关，插座。
“小林，你姐夫来了，你问他，这套房是不是他自己的？”
林润东望着殷元：“姐夫，这套房真的是你买的？”
殷元点头说：“是我买的，怎么样，还可以吧？朝向和采光条件都不错哦。”
林润东连连说：“新房就是不一样，住在这里心情都更舒畅。”
红兵在厨房叫他：“哥，你过来看一下，抽油烟机买个什么品牌的好？这个位置买个壁厨柜装上去好不好？”
殷元说：“我对这些都不讲究，你是搞装修的，可以自行设计，以住得舒服为标准就行。”
红兵告诉他窗帘也安排师傅明天来安装了。
客厅电视机和摆放的沙发，以及餐桌，包括房间大床书桌和床头柜都是购置新的。
房间几个大衣柜都是堂姐两口子做的木工，还有书房几个书柜都是堂姐夫何庆云的手艺。
总体上还算不错。
中间那个木楼梯也是自己购买木头，何庆云构思巧妙架设的。
虽没有后世木楼梯的精致，但是古朴结实，打造得也颇有特色。
他跟红兵上到二楼，外面阳台上还架设了几根葡萄架，用砖头砌了方形菜地。
红兵说：“以后可以在这里种些青菜，种上几颗葡萄，以后可以在这葡萄架下喝茶聊天，看星星月亮都行。”
楼上二间房，一个客厅，一个卫生间。
红兵还问他：“哥，你和嫂嫂想住二楼，还是一楼好？”
殷元说：“我和婉婷住楼上就好，你和爸妈还有妹妺就住一楼三个房间吧？”
有五间房，一家人也足够住了。
杨军棋羡慕地对殷元说：“殷大哥，这么多老乡，我最佩服的就是你，才到江明多久，就买车买房又准备娶本地女孩为妻了。”
殷元问他：“你跟罗金琳怎么样了？那个小妹妹动了手术没有？”
你一边送钱，一边天天殷勤往医院跑，再不把她拿下，就说明你太窝囊了。
他让杨军棋请了几天假，借此机会，可以抱得美人归，也算是间接帮了他的忙。
杨军棋高兴地说：“医生说罗金琳的手术很成功，昨天还吵着要出院呢，等下我就过去替她办理出院手续。”
“哟，说明关系进展不错哦，出院都需要你去办手续了。她姐呢？”
罗金凤去当站街女赚钱给妹妹做手术，其精神确实比许多人都高尚了许多。
杨军棋叹了一口气说：“她姐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去哪一个城市，她打死不肯说。她特意交待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她的妹妹。第二天给她妹妹留了一封信，就不辞而别了。”
殷元说：“那这样的话，你就要承担起照顾罗金琳的责任，怎么样，有什么打算没有？”
杨军棋想了想说：“殷老板，今天我看见装修公司贴出了招二名女工的广告，可不可以让罗金琳来试试？现在的情况是她受过伤的那只脚肯定不能用力，去进厂打工的话也不放心。她读了高中，口才表达能力也不错，虽然以前没有做过销售，但是教教她，相信很快就可以适应的。”
殷元笑道：“既然你对她那么自信，那你就带她来试试吧。”
招谁不是招，熟人总比陌生人更容易相处。
“住的地方她自己解决哦，装修公司这里没办法住了。”
这段时间他和红兵、红军都是住在这里。
杨军棋说：“我在我租房那栋楼替她租了一间房，以后每天早上我带她去公司，晚上收工再带她回去。”
殷元同意：“装修公司这里有灶具，红军也天天煮饭炒菜，或者你们也可以买菜来在公司煮饭炒菜，省得再去买快餐吃。”
杨军棋高兴说：“那就太好了，我和亚光那家伙天天去吃快餐，吃得两眼都放绿光了。每天吃那么多饭，都好像吃不饱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
“快餐店炒菜的油有问题，油吃得少，油水不足就会造成营养不够。”
殷元让红兵：“争取这几天把该买的东西买回来，下个星期可以全家搬来这里住。还有你和义珍的事也早点定下来，让姜蓉蓉再翻翻古书，选个黄道吉日，也搞个定亲仪式，结婚日子可以一起定在下个月二十六吧。”
在爸妈回老家之前把婚结了。
红兵表示同意。
殷元下楼，开车前往城防办公楼。
在办公室那张办公桌上，放着凌小芸送来的几份工作记录档案。
其中欣会分队长胡浩送来的就是岚田制衣厂吕卫民几人跟保安打架斗殴，造成不同程度伤害。
最后结果是老板及时赶到，批评其弟鲁莽作风，双方达成谅解，内部处理。
他又拿起外海区黄重贵送来的工作记录。
“外海大桥下面桥洞，每到晚上，这里就聚集许多的瘾君子。九点半，召集二十多名城防队员，配合民警，进行了一次扫荡行动。抓获了七名瘾君子，民警当场击毙一名穷凶极恶毒贩。”
高新区何大宝送来的工作记录就让他看得云里雾里了。
“巡逻抓获两名小偷，身上没有暂住证，建议关押几天后送收容所。”
“嘉陵厂门口发生几个打工人，因为争女朋友发生斗殴，抓获五人，每人罚二百，教育后放回去，督促工厂管理自己厂员工。”
“工业区晚上又发生一起流窜抢劫犯，抢了一对晚上在草地私会情侣身上的钱包手表和女方手饰。派人蹲守半天一无所获。”
从这些工作汇报上来看，城防队还真正是为江明市治安做了一些具体实事的。
这时副队长张一鸣敲门进来，兴奋地对他说：“昨晚我带十几个队员扫荡了江明大厦，隐藏在某间房内的聚众赌博，当场缴获二万五千多赌资。这些人都是当地开厂的老板，都有一定的身价和身份，自然不能把他们抓回来关押。经过现场讨价还价，决定收缴赌资外，每人再罚款一千，然后各写一份检讨，批评教育后放他们回去了。”
他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殷元的面前。
里面都是百元大钞，足有一千元。
张一鸣解解说：“老规矩，大头上缴，登记入案。小头分兄弟们一些辛苦费，这是你该得的那份。”
殷元此时终于知道为什么说一个城防队员赚钱的门道特别多的原因了。
原来这社会秩序虽然有点乱，但乱中有序的是有些事只要有钱，都是可以摆平的。
他笑呵呵对张一鸣说：“这些老板罚他们钱，他们不会有意见，想办法报复我们？”
“放心吧，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举报我们。这些家伙口袋有钱，过得都是风流快活的日子，很多人我们都有他们的把柄。那个小区买了房养了二奶，甚至三奶，何时去娱乐城找了女技师，把这些情况在他们老婆面前一抖，一定会闹得鸡飞狗跳。反而我们不左他们身上捞钱，他们内心才会惶恐不安。”
张一鸣神秘对他说：“昨晚纪委陈科长还让我安排了几个人，跟他去江明宾馆抓了一场女干。某局干部生活作风有问题，勾搭女下属在宾馆开房。女下属老公知道后举报到纪委，纪委当即派人去查证，同时也通知我们派人协助。”
0139章 香料有问题
殷元并没有说什么，他若是傻子样地拒绝，自认清高不接受这些钱财，就等于是跟全部城防队人为敌。
程主任肯定也是收了这些钱。
要想在这里混下去，只有跟他们站在同一战线。
这一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张一鸣兴奋地对他说：“有内情人士反映，外贸局那几个家伙，准备后天晚上邀请几个外籍老板，在他们办公楼顶层举办一场豪赌，组织者是澳门葡京大赌场一个经理，准备给他们来个一窝端。赌资几十万，甚至几百万都有可能，大家可以分一笔大的。”
本来这消息还是郑泗洋大队长安排熟人探知的消息，但是现在大队长换人了，自然要团结在新领导的麾下。
副队长说：“程主任让我征求你的意思，可以制订出一个详细的行动方案。”
同时他也在观察新的大队长对于这件事兴致高不高，有没有反感的意味在里面。
殷元点头说：“那就干吧，我是刚干这个，很多事并不是很了解，你要多跟我说说才行。”
张一鸣见他并没有不同意见，就邀他一起去主任办公室商议事情。
程彬让张一鸣去给殷元送钱，目的也是试探他是不是合群。
并且交待张一鸣要观察殷元的反应。
现在见两人满脸笑容走进来，说商量今天去外贸局抓赌的事情。
程彬跟殷元说：“这条线索还是郑泗洋获得的，所以明晚行动还要邀请他特例参加。外贸局办公楼我们也安排了帮手，到时他会悄悄开门放我们进去。”
三人商量要带足够的人手，楼下安排人守住出口，上楼缉捕也要一定的人员。
程彬特别交待：“其中外籍老板可能随身带有保镖，这些人凶狠毒辣，我们要防备他们暴起伤人。还有这些人或许随身携带有手枪或匕首之类凶器，也要保持高度戒备。”
张一鸣说：“这样的话是否申请武警出动，只要他们出动，再凶恶的歹徒也不用担心了。”
程彬说：“他们若是出动了，就基本没有我们城防队什么事了。”
他想了想说：“郑泗洋已经调到岚田派出所任副所长了，执行特殊任务时，他是有资格携带配枪的，我跟他说一下，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晚上参加行动，让他申请配枪。”
他及时打通了岚田派出所的电话，跟郑泗洋说了明晚配枪一事。
郑泗洋表示没问题。
城防大队经常会接到有关部门的协助通报。
殷元在办公室就接到了市征兵办的一个电话。
“我们这里体验化验发现有一名应征青年尿毒验为阳性。你们城防队可不可以派人去闹查一下该青年是否为瘾君子？”
这种青年若是被放入军营，后果会特别严重。
所有征兵办领导会被一撸到底。
该青年所有政审和初验都一切正常，若是报案到公安，该青年的未来就毁了。
所以就让你们城防大队去调查，返原真相。
殷元答复他：我们现在过去征兵办跟你们了解一下事件缘由吧。
他跟程主任汇报了这事。
“征兵办这些人也真扯蛋，这种事交给刑警办就行，干嘛非要塞给我们，这算什么嘛？”
但是既然殷大队长应诺了，就让他去处理吧。
大队长刚来，还要考验他到底有多大能耐，假如能成功破获案，那样的话公安武警那边也才会对城防大队另眼相看。
“你们两个一起去吧。”
张一鸣对殷元说：“队里有一辆吉普车，开那吉普车去吧，那是工作车，平时都是我在开。”
两人到了武装部征兵办，找到吴科长。
“我们做了几次检测都是阳性，但是该年轻人初检时一切正常，政审各方面也合格。”
殷元跟他要了男青年地址和姓名，两人开车找到外海区渔桥村。
停车在路边士多店门口，跟店老板了解：“蔡坤民平时是瘾君子么？”
店老板白了他一眼说：“别胡说，小蔡平时烟都不抽，这男孩子特别懂事。今年才高中毕业，不抽烟不喝酒，平时也不去网吧，KTV和酒吧，从来都没有发现他有不良习惯。”
“他爸妈是做什么的？”
“他爸开了一间玻璃工艺厂，生意也不错，小蔡这段时间都在工艺厂帮忙做事。听说去报名当兵了，昨几天去体验了，政审也合格了，最后一关体验他肯定没问题的。他每天早上都起来晨跑，年轻人很少身体有他这么棒的。”
士多店老板打死都不敢相信蔡坤民会是不良青年。
殷元和张一鸣找到工艺厂，看见了蔡坤民，总体印象也是认为他不可能是瘾君子。
蔡家父子听说他俩是城防大队，热情招呼进办公室。
“小蔡，你的尿验结果显示含有毒性成分，是怎么回事？是头天晚上受朋友鼓惑，喝掺了粉剂的饮料，或者吸了某些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
老蔡听了后坚决地摇头否认：“坤民平时晚上都不会跟人出去玩，那天体验前几天他都没出去过。”
蔡坤民也矢口否认吸过什么东西。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都可以通过的体验，现在竟然说毒检阴性，一时让他懵圈了。
怎么可能呢？
殷元提醒他：“有没有可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吃了或者喝了某种带有毒性的食物或者饮料？”
蔡坤民说：“不可能吧，我那天早上就是去李记粉店吃了一碗牛肉粉，这几天我早上都去吃他家的牛肉粉，那家店煮的粉比其他店煮的更鲜味更好吃，好像一天不吃都不行一样……”
说到这里他愣住了，意识到了症结所在。
殷元和张一鸣也想到了一块。
“不会是问题出在那碗牛肉粉上吧？”
他们对小蔡说：“先不惊动粉店老板，我们现在也去要一份同样的牛肉粉，打包回去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根据小蔡的指点，他们找到了李记粉店，要了一碗牛肉粉，拿回化验室。
很快结果就有了。
牛肉粉里面有罂粟碱成分。
殷元迅速带了十几个城防队员，来到李记粉店。
即将到了晚餐时间，粉店生意特别旺，有许多人打包后拿回家去吃。
殷元让张一鸣把店老板夫妇控制住，将客人已买的粉食都封存。
当场询问店老板煮的粉食里面是否添加了违禁食品？
店主夫妇矢口否认，除了正常的食物和常用的香料外，并没有添加其他的。
殷元前世曾经跟卖香料的杨峰夫妇在一起租房住，曾经有一次见过他粉碎一包罂粟壳。
当时还问他这是什么玩意。
杨峰告诉他这罂粟壳磨成粉沫，卖给饮食店或者大酒店，不管是炒菜还是煮汤，加一点点在里面，都是格外鲜甜和美味。
于是他走进厨房，从一个柜子上找出一包粉末样的调味品。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
店老板说：“这个是小舅子帮我买的大香料粉，花了几百块钱才一斤，他说煮汤和炒菜时加一点在里面，口味会更好，客人吃了下次会记得再来。”
殷元严肃地说：“这个是罂粟壳磨的粉，是违禁食品。你小舅子是做什么的，他现在在哪？”
店老板此时也认识到出问题了，他说：“我小舅子在外海菜市场摆了一个香料摊，我粉店用的调料都是他的货。”
殷元让人把他们带回城防队暂时关押，同时又赶到菜市场把开香料摊的店老板小舅子控制住。
从他摊上搜出五六斤磨成粉未的罂粟壳料，上面写着大香料380元／斤。
封了他摊，没收他全部香料。
让他带去他租房处，看见香料摊老板娘正在往粉碎好的辣椒粉里面拌食盐。
“这又是在添加什么违禁品！”
殷元瞪眼问道。
香料老板解释说：“这些是食盐，之所以往粉碎好的辣椒粉里加食盐，是为了可以让辣椒保持得更长久。因为回潮天的话，辣椒一受潮就会变质发白甚至长毛，加了食盐的话就可以放得久。”
殷元看了看他正在添加的所谓食盐，根本就是那种细盐。
“你这个也是食盐？”
他对跟随的几个城防队员说：“把这些辣椒也全部清走。”
墙角堆放了各种香料，八角、桂皮、茴香……
房间内各种香料都是无序堆放，上面苍蝇蟑螂老鼠屎随处可见。
供人民一日三餐的食品，卫生状况如此堪忧，不把所有东西没收，殷元都觉得对不住大队长这份工作。
他在一处加锁的柜子里找出十几斤未碾碎的罂粟壳。
“老实说，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进货的？”
殷元严厉地说：“你现在将功赎罪还来得及，当然你也可选择沉黙，不说话。”
香料老板说：“是从羊城香料市场葛记香料拿的货，那老板说是从东南亚进的货，不是经常用，有货的话他会提前打招呼。”
“你这批货什么时候进的货？”
“五天前。”
殷元吩咐将他租房处所有香料都搬回城防队，将他老婆也关押控制。
把香料摊老板押上吉普车。
回到城防办公楼，跟程彬做了汇报。
程彬说：“既然事情有了眉目，就应该顺藤摸瓜，把他们全部铲除掉。这事完成了，我们江明城防大队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这样吧，我们押着这家现在就去羊城香料市场，把那间葛记香料捣毁掉。我先跟羊城城防大队的老韦联系一下，我们江明城防大队跟他们羊城城防队联手把他破了。”
他当即打通了羊市城防大队长韦南昆的电话。
韦大队长自然是满心欢喜，连连说：“好，我这边组织好人手，今晚就将葛记香料店捣毁。全部没收他店里所有货物，处置后兄弟们多分点奖金。”
已经是晚饭时间，几人匆匆吃了一点饭。
开车带着香料店老板去羊城。
二个小时不到就到了羊城，韦大队长召集了十几个队员等着他们。
程彬介绍殷元给他认识。
韦南昌威武高大，握住殷元的手感激地说：“有些事我们城防大队可以相互协作处理的事，就不必要惊动派出所那帮老爷们，有时候我们做事还比他们细致。当然有好处我们内部消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对不对？”
殷元附和他说：“所以我和程主任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十几个人到了香料批发市场，在香料老板的指引下找到了葛记香料批发部。
里面葛老板和一个女人正在盘点记帐。
众人进店，葛老板吃了一惊。
此时他看清了城防韦南昌和其他几个城防队员。
这些人经常在市场转悠，所以都认得。
“韦大队长好，今晚又有什么活动，惊动你大队长亲自出马？这几位面生，是大队长同事？”
殷元说：“我们今天特意来跟韦总批发一点稀罕香料。”
葛老板：“我就是专门批发香料的，需要什么尽管说，按进价给你，不赚你钱都行。”
殷元笑着说：“韦总真爽快，我要五百斤大香料，有货么？”
葛老板心内格登一声，心里顿觉不妙。
这那里是来买香料，明显就是来抄家的。
这种“大香料”是一种俗称，没有接触过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他们是城防队的肯定不敢明目张胆使用这种违禁品的。
他故意装糊涂：“什么大香料，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货？”
殷元拍了拍手，张一鸣把香料摊老板推了进来。
葛老板瞬时整张脸就变色了。
韦南昌大声说：“即然葛老板装傻充愣，那我们找自己找找。”
他对几个城防队员说：“仔细找找。”
半响，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十几麻袋的罂粟壳。
殷元问他：“葛老板，这个不就是大香料么？难道你不知道这种货是不能销售的么？”
韦南昌板着脸说：“葛老板，贩卖这种违禁品是要判刑的，判多少年我要回去查查才知道。”
他示意城防队员把批发部货物全部搬上货车。
葛记香料老板娘试图想阻止。
两个女城防队员上前扭住了她。
0140章 分赃
葛老板低声哀求韦南昌：“韦大队长，别搬我货封我店行不行？我给你一万块钱，可不可以放我一马？”
韦南昌不理睬他，让城防队员继续搬货。
“五万，五万总行了吧？”
葛老板咬着牙哀求说：“我这些货至少值十万，你们全部搬走，我生意就不用做了。”
韦南昌说：“葛老板到了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吧，你现在不仅仅是生意不用做的问题，而是你两口子都有可能要送去关几年的问题。现在也不跟你说这些，把你仓库这些货物都做为赃物封存，人带回去移交派出所处理。”
葛老板此时身上冷汗不停往下淌。
“韦大队长，希望你帮帮我，以后我保证不再进这种违禁香料货物。我给你十万，你高抬贵手饶我一次，行不行？”
韦南昌板着的脸，平添了一丝丝暖和的迹象。
他说：“我们的目的也不是说想要你的钱，而是你批发的这种货物是属于国家管控货物，任何单位或私人都不得从非法渠道购进或销售。这种货物毒性主要为吗啡、可特因、罂粟碱，吃了后会成瘾。长期服用会出现慢性中毒现象，严重会致人死亡。说不出你批发出去的这批大香料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葛老板听他这样说，全身都在颤抖不停，只是不停地在哀求，希望韦大队长能够放他一马。
“我马上把10万元送到你手里，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为了以绝后患，明天我就搬一个地方。”
韦南昌说：“今天是我们城防大队和江明城防大队联合执法，你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你这批流向其他城市的货，如何把它们回收的问题。”
葛老师说：“只要你韦大队长肯帮我，批发出去那些货，我想办法把它全部回收回来。大部分老板我跟他们都有联系，都可以找得到他们。”
韦南昌点头说：“你若是能够协助把售卖出去的那些货，找回来销毁，今天这事我就去跟江明城防大队长和主任商量商量，可不可以让你罚钱就饶了你。”
葛老板说：“可以的，我现在上楼拿钱下来给你。我批发香料多年就赚了这些钱。经过这件事，以后我一定会接受教训，做正正经经的生意了。”
韦南昌把程彬三人拉到一边开始商量。
“他答应给十万块钱，让我们放过他。他这些货物虽然值几十万，但是处理起来影响也比较大，而且处置这些货物的款项，我们也不可能全部落入自己腰包，只能截取一小部分。还不如拿他十万，大家各得一半，不着痕迹就到手了。那十几麻袋罂粟壳全部没收他的，还有他答应协助把批发出去的那些货帮助追回去。到时把这些货送到指定中药经营企业，按市场价一公斤一百多元，千斤也值五万多元。还有追回的几百斤呢，这笔数目也不算少了。”
程彬点头说：“韦大队长考虑得是，不过追缴那些批发出去的货，我们肯定是没时间去追了，只有你这边安排人去处理了。”
韦南昌爽快说：“大家都是兄弟单位，以后经常会有相互合作的事情。不管怎样也不会让你们吃亏的，10万你们拿五万，上千斤罂粟壳货我先垫付二万五给你们。其他回收那些货，以后看具体数量，到时我再汇款给你们。”
程彬看了一眼殷元两人说：“你们认为老韦这样处理是否妥当？”
张一鸣点头说：“我认为可以。”
殷元也说：“我也认为这方法可行。”
韦南昌高兴说：“大家都是爽快人，那就这样处理。这事我这边会搞掂，你们那边千万不要给刚才那个香料摊老板知道这回事。”
程彬点头：“大家都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做的。”
韦南昌示意几个城防队员只把那十几包罂粟壳搬到外面车上，其他货物不要动。
示意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葛老板不久从楼上住处拿了十万现金下来，交到韦南昌手里。
韦南昌让他把已经批发出去的货的人员名单抄写下来，明天他城防队自行派人去处理。
葛老板此时只有老老实实交代照做，老板娘一脸不情愿，但是被葛老板严厉制止了。
还想在香料批发市场把生意继续做下去，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
人家收了你的钱，但是人家抬手饶了你一回。
真跟你计较的话，你不仅生意做不成，有可能人关几年，损失何止十万。
几十万的货物他们全部搬走，你又能奈何。
韦南昌趁这个空档把七万五千递到程彬手里。
程彬又各自递了殷元和郭一鸣二万五千元。
三人对韦南昌说：“韦大队长，下次有机会再合作，现在我们就回江明市去了。”
韦南昌跟他们挥手道别。
殷元三人还是带着香料摊老板回江明。
郭一鸣开吉普车。
殷元和程彬在后座把香料摊老板夹在中间座位。
程彬大概是从刚才韦南昌的做法中受到了启发，他对香料摊老板说：“今天你也算是立了功，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销售这些违禁香料，我们也就不向工商举报你，也不去派出所反映。”
香料摊老板刚才也听见了葛老板说愿意缴罚款，所以羊城那些城防队员就不再搬他的货。
他那些搬去的货少说也有二三万元。
他态度诚恳地说：“领导，可不可以让我罚些款，然后把我那些货还回给我？”
程彬呵呵笑着说：“还是给你学聪明了，我们拿你那些货也没用，目的是让你认识自身错误，不再做违法的事。说吧，你愿意罚多少钱？”
香料摊老板苦丧着脸说：“我开那个香料摊才半年，当初盘那个摊的时候又花了几千，身上确定没有钱。你看罚五千，行不行？”
程彬认真地说：“给一万，就不跟你计较了，不然的话你那个香料摊也不用开了。”
殷元说：“关键你的卫生条件堪忧，蟑螂、老鼠屎、苍蝇，在你售卖的香料里面随处可见，你卖的这些都是进口的食物，里面掺杂了这些东西，虽说吃不死人，但是若是顾客知道了你的香料这么不讲卫生，你说还会有人买吗。卫生部门若是知道这种情况，还会准许你摆摊吗？”
香料摊老板连忙说：“就按你说的，我去凑一万交罚款。至于卫生方面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保证所卖的香料卫生又不变质，让人吃了放心。”
第二天他拿了一万元到城防大队交了罚款，然后骑了一辆三轮车，把存放在一楼仓库的货物拉了回去。
程彬说把这一万块给参与行动的城防队员都分了吧。
三个领导先得一千五，另外五千五由七个队员平分。
每人得了钱都高兴得双眼眯成一条缝。
因为晚上有一场抓赌行动，殷元让大家白天不用去巡逻，争取去睡几个小时，那样晚上才有精神去做事。
一辆全封闭，连车窗都做了专业防护的囚车开到城防大楼门口。
今天是每隔三天，送十几人去收容所的日子。
这些人都是江明市三个分区城防队员辛勤付出的成果。
城市能够平安详和地运作，跟基层这些维持治安的城防队员日夜的劳动是离不开的。
他们就像蜜蜂一样，每趟出去都吸食回一些花粉，给放蜂人酿些蜂蜜。
城防队员在城市之间，在人流密切地方，专门寻找有可能会给社会造成不稳定因素的流串人员。
然后将人抓回，送往收容管理所。
在里面劳动几个月，然后被谴送回老家。
其实最后真正被送到收容所的是少数，很多人在关押的几天时间，都会想方设法或者在外面补办身份证，或者过来缴罚款，尽量把人放出去再说。
只有那些真正没有熟人，或者亲戚朋友都嫌弃的人才会被送走。
这时殷元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殷大队长你好，我是陈光明，林区长让我给你打电话，说你是开装修公司的，我负责欣会区办公楼的建设，现在主体已经封顶完工，想跟你谈谈内外墙装修的事情。”
殷元才记起这件事，连忙说：“陈总好，你房子在哪？我过去找你行吗？”
陈光明说：“我现在就在欣会区大院这里，你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殷元开车离开城防队大楼，来到欣会区大院内。
在大院门囗他就看见了一栋已经封顶的大楼，外墙周围搭着钢管，用纤维网全部做了安全防护。
工人正在批刮水泥砂浆。
有工人在地面浇灌水泥路。
看见殷元把车停在路边，一个中年胖子，提着一个手提包，右手抓着一个大哥大，笑眯眯朝他走了过来。
“殷大队长好，殷大队长果然是气质非凡，一表人才。”
殷元客气说：“陈总谬赞了，陈总才是做大生意的人。”
他说：“现在很快到吃中午饭时间了，我们干脆找个饭店随意吃点，然后再谈谈装修的事情，你看怎样？”
陈光明欣然点头说：“行，欣会饭店就在对面，我们索性走路过去吧。”
他跟殷元到了欣会饭店。
在这里吃过几次饭，服务员都认得殷元了。
安排一个包厢给他们。
陈光明把整栋楼建筑图纸和效果图都给殷元看。
“殷大队长，整栋楼内外墙装修都交给你干，你报个合适的价格给我就。”
新上任的欣会区长是林森区长提拔上去的人，老区长特意跟新区长打招呼，大楼装修工作可以交给殷元的装修公司做。
新区长敢不遵从。
做为建筑商的陈光明自然也只有唯命是从？
没有领导签字，他拿得到工程款？
虽然他自己都有装修队，他自己建的工程，他自己装修队没有资格装修？
人家领导发话了，他吐到嘴边的话都只能硬生生咽了回去。
而且他只能主动联系殷大队长洽谈办公大楼装修的事情。
殷元看了他建筑图纸上关于内外墙装修的要求。
外墙要求刮二遍腻子，打磨刷一遍底漆，二遍黄色面漆，一层分一条分色线条。
指定专业品牌，保证五年内颜色不变。
内墙暗线水电安装到位，卫生间专业防水，瓷砖铺贴，墙壁刮白刷一底二面漆。
卫生间瓷砖到顶，做铝扣吊顶。
楼梯间铝合金扶手，外走廊铝合金防护栏。
玻璃窗，防蚊沙窗，防盗网安装。
殷元拿出一张白纸，把各项工程报价都写在上面。
比私人别墅报价稍为低了一些，因为它所要求材料虽然也是品牌，但是档次相对低几级。
成本相对不会那么高。
但是殷元知道做这种公家的工程，每一个环节都要进行打点。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虽然你有林区的关系，但是负责名项工作的属下工作人员。
人家就靠手边的岗位捞点外块，拿那点死工资，连饿死也不远了。
前世殷元做小包工头也有多年时间，而且遇到过不少形形***的小领导。
假如有人不懂雁过拔毛的本领，那么他肯定是初涉官场，是个新手。
陈光明看了后点头说：“你这报价有点低，跟我当初的报价低了百分之三十，殷大队长，跟你商量个事，你能不能把价格提上去，再提交给区领导申批。因为你把这价报上去，领导看了后，跟我原先报价一比较，我怕他们会对我有意见。从而对我建筑这栋楼的造价也产生怀疑，那样的话我结算余款就困难重重了。”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报价表给殷元看，诚恳地说：“反正都是公家付款，不必要报价这么低的。这些报价你之前跟林区提过？”
他担心林区是之前听了殷元的装修报价才决定把工程装修交给殷元去做的，若是这样的话，他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去打点关系了。
殷元说：“我没有跟林区提过装修价格的事情，他是为了让我答应接手城防大队长一职，做为奖励说若接了就把这栋大楼装修工程交给***。”
殷元看了他的报价后，顿时觉得自己比起他们来，还是不够狠。
报价还是低了。
陈光明说：“你报价可以比我的低点，但是最好不要相差太远。”
殷元点头说：“行吧，我报价尽量跟你的报价看齐吧。”
他重新写了一个新的报价，陈光明接过对他说：“行，我把这个报价单递上去。”
殷元说：“陈总，若是这个报价单可以通过的话，工程完工后我返还百分之十的利润给你。”
陈光明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最喜欢跟殷大队长这样爽快的人打交道。”
两人交换了联系号码。
0141章 抓赌(一)
下午殷元想抓紧时间睡上几个小时，那样的话晚上去外贸局抓赌才会精神饱满。
他刚回到装修公司，腰上的BB机就响了。
他用公司电话回了过去。
“殷元兄弟，现在有空么？有的话你来趟武警大院，我介绍黄工给你认识，我们单位这栋新建的办公楼要开始装修了，上次答应你了。”
是殷再道的声音。
“大哥好，你不说这事我还忘记了，我现在去武警大院找你。”
林森和殷再道都是言出必行的人，难怪他们都可以当领导。
十几分钟后他开车进入武警大院，看见了那栋六层的办公大楼。
这几年经济宽裕了，很多单位都开始建新的办公楼。
都是五六层以上的大楼，占地面积都是几千或上万平。
他是第一次来武警大院的，大院内有一个运动场，不少武警正在挥汗如雨地训练。
军体拳打得虎虎生威。
在门卫的指引下，他来到殷再道办公室，看见里面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正在跟殷再道聊天。
“大哥好，你说的那栋办公楼就是大门左边那栋六层高大楼吧？”
他对秃顶中年人也点头招呼。
殷再道说：“就是那栋。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张科长，这栋大楼建筑都是他一手负责的。这位就是殷元大队长，你们两个去谈关于装修工程的事情吧，我不参与，我也不懂。”
他让张科长带殷元去自己办公室交谈。
殷元跟张科长来到二楼一间办公室。
张科长热情招呼他坐下，并且泡茶给他喝。
“我正要找装修公司装修办公楼，殷队长向我推荐了你。给谁做都一样，只要保证质量就行。”
他拿出施工图纸给他看。
殷元仔细看了一遍，跟欣会区那栋办公楼都是一样的要求。
他认为这些办公楼都会是一样的标准。
所以当张科长让他报价时，他把欣会区一样的报价，写给了他。
张科长看了看，点头说：“基本上报价都是差不多，这样吧，我跟领导请示后，他们若没意见就通知你过来签合同。”
殷元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条红双喜香烟和一个信封装的一千元钱塞到张科长手里说：“张科长，昨晚上去查违禁香料，得了几条烟，我平时也很少抽，干脆送条给你抽，还有一点小意思，请收下。以后工作希望多提携帮助。”
张科长高兴地说：“殷大队长，太客气了。你放心，这栋楼装修肯定交给你做。你跟殷总队长是堂兄弟吧，以后也希望帮我在殷总面前说说好话。”
殷元说：“那是自然。”
张科长还问他：“要不要我带你去新建大楼转转？”
殷元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去转转就行。”
他让张科长领导审批下来后就通知他过来签字。
同时两栋办公楼都要开工的话，现有的工人是否会显得紧张。
要回去跟红兵商量一下才知道。
他先返回殷再道办公室，拿了一条红双喜烟给他。
说辞跟刚才一样。
他发现殷再道跟张科长都一样是老烟枪，烟不离手那种。
送烟给他们，没有不收的道理。
这年代求人办事送烟送酒，甚至送钱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社会上开始流行金钱至上，衡量一个人有没有能力，也是以这个人有没有能耐赚大钱为标准。
殷元在装修公司掏空了一个烟盒，里面塞了二十张百元大钞，放回烟盒。
殷再道笑道：“你这家伙也学得滑头哦，也学会溜须拍马了。”
殷元说：“在社会上混，适当的交际还是要学会的。以后不懂的地方，希望大哥多指点我。”
他说：“不打扰你，我去新建办公楼看看看。”
殷再道等他走后，从刚才殷元送的那条烟中，抽出一包，拆开后里面全部是卷成烟卷一样的大钞。
“这家伙还学会这一招了。”
殷再道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殷元来到新建的办公楼，看见还有工人在批刮水泥沙浆。
跟欣会区办公楼情况相类似，只要签了合同就可以安排工人进场施工了。
他回到装修公司，看见红梅在教罗金琳讲解如何接待客户，知道客户户型面积后，如何计算装修费用。
看见殷元，罗金琳忙招呼：“殷大师好，以后在你这里干我会尽心的，谢谢你收留我。”
殷元说：“那么客气干吗，以后干好自己的事就行。在这里干营销员可以锻炼自己，跟售楼部干销售是一样道理，我这里除了基本工资外，也会有提成的。”
他看见老爸老妈也过来了，红兵带他们去新装修好的套房看，返回到装修部。
红梅说：“哥，以后干脆都在装修公司这边开饭算了，晚上就带爸妈回租房处住。”
反正隔几天就可以搬到新房去住。
老爸老妈都说：“搬来这边新房住，环境都更好，空气都清新了许多。没事可以在这里小花园逛逛，装修公司离家也近。”
殷元跟弟弟说了准备承接二栋大楼内外墙装修的事情。
“外墙装修面积九千多平，内墙装修面积三万多平，两栋楼都差不多的面积，先安排做防水，水电线路安装。内外墙可以同时施工，两栋楼都要求三个月之内完工，所以施工人手要足够。”
红兵兴奋地说：“哥，大工程哦，这样的话我要先找好工人才行，我们这边接的套房和别墅装修肯定不能停，不过也不用担心人手不够，只要有工程，再大的工程都可以找到人来干。”
殷元对他说：“贴瓷砖工人可以问林叔，他不是有一帮工人是专门贴瓷砖的么？”
红兵说：“我可以问问他，不过他交易市场那个工地好像都还没有完工，再接其他工地，不知道干不干得了？”
本来准备晚上吃过饭再去城防大队的，张一鸣不到五点就联系他了。
“程主任说大家一起到江明酒店吃晚饭，顺便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动方案。”
殷元开车要离开，老妈还说他：“吃饭都不见你回来吃，天天在外面。”
“工作需要，也是没办法的事。今天晚上有行动，可能要晚点才回。”
周雅菲叮嘱他：“不管怎样，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去外面，特别是很晚才回的情况下，也要跟婉婷提前打句招呼，免得她担心你。昨天晚上她还去租房处找你呢。”
殷元想了想，接受了老妈的建议。
有人记挂着你是一件幸福的事，不要把她的担心牵挂不当一回事，热情冷却下来了，想挽回就迟了。
他打通了医院的电话，让人叫林医生接电话。
“今天晚上我们有一场行动，可能要晚点才回家。”
婉婷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到新岗位就日夜都忙个不停了。昨晚上也有行动？”
殷元告诉她昨晚去羊城查封一个香料批发商，因为他批发违禁食品。
他把一个青年参军体验，测出毒性阳性，然后寻根究底查出是因为一个牛肉粉店违规使用了罂粟壳粉。
再查出货物来自羊城一家香料批发店，为了不让违禁食品再次流入老百姓餐桌，只好不辞辛苦，连夜去拔掉源头地了。
怎么样，我现在做的这工作是不是很有意义？
婉婷称赞他：确实很有意义，好好干。
殷元说：“那当然，这工作有意义，有成就感，收入又高，肯定会好好干的。”
婉婷好奇：“收入有多高？”
殷元告诉她分到手二万多块钱。
“啊，你们这种做法不违规么？还可以这样做？”
殷元以前没接触这个职业时，也没想到其中有这么多门道。
知道这些城防队可以捞到许多的钱财，以为他们仅仅是借查暂住证为由，罚人钱。
想不到真正捞大钱的地方，还是在其他方面。
“整个城防大队都是这种做法，别人都这么干，到了我这里若是假装清高，跟他们不合群的话，我就不用混了。”
像昨晚那种情况，葛老板被罚了钱，似乎心里更踏实了。
当时假如不收他钱，估计他会彻夜难眠，坐卧不安。
“今晚去查赌，估计也会有一笔大入账。”
婉婷叮嘱他要注意安全，做事尽量圆滑一点，别得罪了太多的人。
殷元来到城防办公楼，在一楼意外碰见凌玉锁。
“凌美女，你来这里干什么？”
凌玉锁看见他也是眼前一亮，她笑着说：“特意来看你呀，听说你升任为大队长了，恭喜你哦。”
殷元呵呵笑着说：“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去干高级美工也不错，只是可惜喷玻璃画的工并不是很多。对了，你们厂近段时间有没有接到玻璃绘画工艺的生意？有的话，记得叫我哦？”
“你现在都是城防大队长了，哪里还有空去工艺厂做工？”.q
“怎么没有？我又不用天天守在这，绘画喷色利用闲余时间也是可以干的。”
凌玉锁羡慕地说：“你女朋友真有福气，找了个这么会赚钱，又用情专一的男人。”
殷元不想跟他深谈这个话题。
“程主任有事找我，我们有空再聊。”
凌玉锁白了他一眼说：“怕我吃掉你呀，每次看见我都要尽量躲着我似的。”
这时程彬和张一鸣一行人也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殷元，对他说：“走吧，去江明饭店去吃涮羊肉。”
凌小芸看见堂姐在跟殷大队长说话，于是走前去问：“殷大队长跟我姐还是熟人？去江明饭店吃饭，可以叫上我姐么？”
殷元说：“这事应该问程主任，我初来乍到不好做主。”
凌玉锁面色微烫，她说：“算了，我就不噌你们城防大队的饭吃了。”
程彬听见了，他说：“吃餐饭有什么不可以的，去吧，多约几个漂亮妹子去，才更有气氛。”
凌小芸于是拉上堂姐坐上了殷元的车。
“殷大师可以哦，买了这么一辆豪车？”
殷元开车到了江明饭店。
进入餐厅包厢，看见郑泗洋和另外一位民警也干。
城防大队本身也有二十多名队员，除了留了五个看守一楼监房外，其余十八个队员要参加今晚的行动。
其中有五个是女城防队员。
平时执行任务过程中肯定会遇见女性，男队员执法难免会引起纠纷，所以就只有女城防队员出手。
包厢内有两张餐桌，女队员加凌小芸两人占了一餐，郑泗洋拉堂弟郑泗海也去女队员一桌坐。
郑泗洋觉得面对殷元，面子上有点抹不开，有一丝丝的尴尬。
点了十几道特色菜，摆满二大餐桌，喝酒聊天，城防队员个个都如猛虎下山，狼吞虎咽。
这些人个个体型彪悍，平时做事也是能够动手的绝对不动口。
划拳喝酒，大声吆喝着。
吃完饭又去k歌房唱歌。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程彬腰上BB机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是外贸局值班室电话。
是约定的通知。
所有人员进入大厦十八层，赌局开始，安插的值班员就呼叫程彬的BB机。
程彬大声说：“各位注意，现在开始行动。”
现场有四辆车，程彬、张一鸣，郑泗洋和殷元都开了一辆车。
恰好可以将全部人坐下。
凌小芸也要参加，凌玉锁自行坐出租车离开了。
到了外贸局大楼，将车停在公路边。
为了不惊动楼上参赌人员，十几个人分散进入外贸大厦。
程彬几人直接找到外贸大厚那名负责通风报信的年轻人。
年轻人跟他们说大厦十八层皇冠厅此时有二十多人正在聚众赌博，有八个是外资企业老板，十三个是本地老板，还有五个是单位负责人。
程彬当场做出决定：“把全部人控制后，将他们分隔开来，外籍老板由殷队和我负责，本地老板由郑副所负责，那几个干部由一鸣负责。”
年轻人提醒说：“那八个外籍老板都随身带着一个男青年，不知道是翻译还是保镖，或者两者都是。这些男青年个个都是身强体壮，非常结实。”
程彬说：“我们城防队也不是吃素的。”
他交待郑泗洋：“不要轻易开枪，不过在危及城防队员生命的情况下，也要毫不犹豫地使枪。不管怎样，他们赌博就已经是犯法了。”
0142章 抓赌（二）
安排几个人守在一楼电梯口，万一有漏网的逃窜就及时抓获。
其他人分坐二个电梯同时到十八层皇冠厅。
门口处站着两名青年，看见二十多个城防队员出现，惊慌得就要往大厅内跑，被两队员控制住。
特别是几个外籍老板，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城防队员进入后开始控制场内涉赌人员。
殷元伸手去拉一位矮个子日籍老板：“到这边来先登记，还有你手上这密码箱装的是赌资吧，根据治安管理条例，我城防队依法没收了。”
正当他伸手拿走矮个子手上密码箱时，旁边青年一拳打向他太阳穴。
殷元快速躲闪，一脚踢向他小腿，男青年被他一招撂倒在地。
看见男青年腰上还别着一把匕首，他用膝盖压在他腰上，把腰上匕首取了出来。
“携带凶器，罪加一等。”
矮个子见男青年被殷元压在地上，他嘴里还哇啦哇啦地不知说些什么。
殷元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里密码箱，将他扯到大厅一个角落。
程彬也把二名香港老板控制住了。
场上有一名富态的中年女人，浑身珠光宝气，手腕上带着翡翠手镯，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宝项链，两个耳朵都挂着耳坠。
随身跟着一位面容娇美的青年女子，提着一个密码箱。
城防女队员吴月娥，身高一米八，体魄壮实，据说从小跟家里佬爷练过，三五壮汉都不一定干得过她。
她客气让女老板助手把密码箱给她，谁知娇美女子将手上密码箱砸向吴月娥面门，同时一脚踢向她小腿，吴月娥避开砸向面门密码箱，但是小腿结结实实被踢了一脚，
娇美女一招得手，一拳打在对方下巴，另一掌砸向对方眼眶，吴月娥慌忙躲避，另外一名女城防队员闪躲不及，被娇美女重拳撂倒在地，殷元看见都暗吃一惊。
看上去娇美柔弱的女青年实力还如此强横。
娇美女把近身的另一位女城防队员踢倒在地，把女老板护着朝门口走去。
殷元看见了肯定不会让她轻易脱身。
此时大厅内乱做一团。
有几处都发生了冲突，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老老实实。
殷元对娇美女说：“美女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哦，你认为凭你实力可以逃脱么？”
娇美女并不吭声，快速冲上来，拳头直接往殷元头上招呼。
别看她娇小个子，但是势大力沉，而且出拳速度也特别快。
殷元若是换在重生前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已经被她撂倒了。
但是他现在不管是力气，还是反应速度都不是常人可以比的。
她再快的速度在他看来都是慢动作。
他伸手抓住了她拳头，顺势往旁边一带，娇美女站立不稳，被殷元一脚拌倒。
他快速检查了她身上有没有携带利器，发现没有。
他招呼吴月娥：“吴姐，过来将她按住，给她铐上。”
女老板惊讶万分。
她经常带娇美女去东南亚做生意，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凶险情景，娇美女都可以保她全身而退。
现在殷元眨眼之间就把她制服了，可见这青年实力更恐怖。
她不禁多瞄了殷元数眼。
这年轻男人不仅实力出众，外貌也是帅气阳光。
其他几个也想乘乱逃跑，甚至亮刀子捅向城防队员，跟他们拚上一拚。
可是看见殷元轻松把两人制服了，都瞬时打消了主意。
殷元和程彬把外籍老板招呼进旁边一个房间。
收缴了八个密码箱，打开后里面全部是百元大钞。
此时殷元才明白程彬为什么让自己两人对付外籍老板这一组。
程彬将每一个密码箱都贴上封条，在上面写上外籍老板的名字。
另外几个干部模样的正一脸懊悔神情。继续玩下去，密码箱所有钱都会被输光。
刚才几人还在相互责怪。
几天后张科长通知殷元去武警大院跟他签办公大楼装修合同，他带上红兵一起去。
在大院门口，恰好碰见殷再道开着吉普车回到单位。
“大哥，你这是去哪里了？”
“去了一趟莞城，那个逃到东南亚的李老七回来了，可惜这次又被他逃跑了”
就像前世一样，他一把火烧了新房主开的制衣厂，对于砸墙做工的红兵两人进行了穷追猛打。
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造成红兵两人一辈子都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次他已经把钱提走了，没有人知道钱已经被他提走了。
要让他不再追究，唯一办法就是将他绳之以法。ap
但是要抓获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对殷再道说：“那这样要想办法把李老七抓获才行，不然的话，他再犯命案的话，影响就恶劣了。”
殷再道说：“谈何容易，这种亡命之徒极为狡猾，反侦察能力也特别强，而且个人身体素质也超强。像这次一样，发现他藏身在一个废弃化肥厂，我们十几个人围困他，最后还是给他跑了。这家伙若是挨抓了，肯定是吃颗花生米的。”
殷元提醒他：“按照你说的这个情况，估计他还没有离开国内，肯定藏在某个熟人的家里。应该去他亲戚朋友家追寻他的踪迹。”
“在莞城所有他熟人家都派人去追查过，也没有发现他。”
“他应该不在莞城，甚至连广东都不在。或许他去找他的老情人也有可能，这种人肯定有过不少女人，或许此时他就在他某个女人家里。”
殷元并没有说出那个陈玉环的名字，不过当地的刑警，肯定摸清了李老七的全部底细。
殷再道一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地说：“是啊，我们几个怎么就没想到呢？李老七在华侨城买的那套房就是他的情人陈玉环居住的，藏在里面钱不见了，他肯定去找陈玉环去了。陈玉环是湘省人，她不在莞城，有可能就是跑回老家去了。”
他带殷元两人到办公室，立即打通了莞城刑警队的电话。
告诉他们李老七有可能去了湘省找陈玉环，让他们派刑警去调查，他这边调派几个武警去配合他们行动。
他当场叫了几个武警，让他们立即前往莞城，跟刑警前往湘省。
殷元介绍红兵跟殷再道认识：“叫大哥，都是同姓兄弟，在江明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都可以求大哥帮忙。他是我亲弟，叫殷红兵。”
红兵欢笑说：“大哥好，以后有事做，尽管叫我。我脑袋没有我哥那么好使，但是我做事肯干踏实。”
殷再道拍了拍他肩膀说：“好好跟你哥学习，你哥去城防当大队长了，装修公司的事你就多担点责任。”
红兵点头说：“我会用心去做的。”
殷再道问殷元：“昨几天你们城防队做了一单大的，宰了几个大肥羊？”
殷元知道肯定是程彬把查赌那件事跟他做了汇报，并且也塞了一笔钱给他。
他把八个外籍专业老千在外贸局约十几个本地老板赌博一事告诉了殷再道。
“我们若是迟几个小时去抓，那十几个老板肯定会输得一无所有，我们及时出现也算是救了他们。”
殷元对他说：“你出去好多天了吧？大嫂都在念叨你了，快点回家去吧。我是张科长叫我来签装修合同的，有空再过来跟你聊天。”
殷再道说：“你这家伙有时比我都忙。”
殷元带红兵找到张科长办公室，见面就塞了一条红双喜香烟，还塞了一个里面塞了十张百元大钞的信封。
张科长心情特别愉快，高兴跟他签了装修合同。
殷元让红兵记了张科长联系号码，有事找张科长协商解决。
根据合同规定，签订合同后，工人材料到场，甲方要预付一笔材料款给乙方。
张科长带他去工地，指着几栋临时工棚说：“工人可以安排住这里，有厨房，有卫生间，到时按照多少工人到工地，需要提前报备人数。要教育他们住在武警大院，不得随意闯入办公大楼，院内那些建筑都不得擅自走进去。”
几栋临时工棚，其他建筑工人完成了土建工作，都已经陆续撤走了。
红兵跟张科长确认了后天会带工人进场。
材料后天也会进场。
每批材料进场都会有检测报告和合格证书。
张科长带他们找到工程部钱经理，对红兵说：“每次材料进场验货都是找钱经理，还有施工中不清楚的事情，包括建筑图纸看不明白，都可以找钱经理。”
他跟钱经理交待完了，转身就离开了。
钱经理是个胖子，他伸出厚实的手跟殷元两兄弟握手。
“我反正就住在工地，有事尽管找我，这么热的天，假如偶尔买一瓶冷冻健力宝来喝，精神马上就好了，什么事都是小问题。呵呵……”
殷元暗暗示意红兵给对方送烟和送红包。
想工程做得顺利就需要每个环节都要打通，这种建筑公司经理肯定不可忽视。
经哥提示后，红兵才醒悟过来，忙从口袋掏出一个里面塞了三百块的红包，塞到钱经理手里。
一包红双喜香烟也递了上去。
“钱经理想喝健力宝，还不是小事一桩，下次我买10瓶给你喝。这里有点小意思，希望你别嫌少，以后大家好好合作。工程完工肯定不会亏待你。”
钱经理一见顿时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殷老板真客气，我是很好说话的人，以后大家可以愉快合作。”
殷元两人离开时，他还低头哈腰送到门口。
回去的路上，殷元还在跟弟弟做思想工作。
“你要知道，一个人在社会上事业能不能成功，决定的往往不是他单纯的智商，而是他的情高。有专家指出，做一件事你能不能成功，20％取决于你的智高，80％取决于你的情商。
情商包括了五个方面：自身情绪、管理情绪、自我激励、识别他人情绪、处理人际关系。
这个社会是讲究人情世故的，不管是做什么事，都是要跟人打交道的。只有跟交际的人把关系搞融洽了，你做的事就会一帆风顺。
情商并非就是谄媚、奉承、巴结和讨好人家，有的时候就是对方的角度想问题。
再说为了把事情做好，适当让利一点给对方，会给你以后的工作带来诸多意想不到的便利。你说是不是？”
红兵频频点头。
他觉得经常跟哥一起做事，自己可以学到许多东西。
触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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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3章 试验新材料
殷元见武警办公楼都已经签下来了，欣会区办公楼的陈光明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家伙不会是自己想揽下装修工程来干的吧？
他自己有装修队，但是迫于无奈，又不得不将装修工程交给殷元的装修公司做，其心情肯定是相当郁闷。
所以他采取拖字诀，一直拖着，除非迫于压力才会放手。
殷元对弟弟说：“我们干脆去一趟欣会区大院，找找陈光明，看看他装修价格是否定下来没有？”
红兵说：“那个陈经理是不是他有亲戚朋友是做装修的，想把那个工程让给他亲戚朋友去做？”
“谅他也不敢，林区都已经发话了，他敢三心二意，他就不怕工程款拿不到手。他自己有工程队，所以他对我们内心是很怨恨的，可是他表面上也不敢怼我们。”
他开车到了欣会区委办公大院。
看见陈光明正在指挥工人水泥硬化一条通向新办公楼的泥土路。
殷元把车停在对面草坪上，跟红兵走到陈光明面前。
“陈总好，上次报的那装修价格区领导审批通过没有？”
陈光明抬头见是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殷大队长好，装修价是报上去了，但是区领导这几天去市里开会，一直没回，所以还没答复。”
殷元恰好看见林森和另一中年人从办公楼走了过来。
那中年人就是新任的欣会区长吴晋辉。
殷元跟两人打招呼：“两位领导好！”
林森给吴晋辉介绍说：“这位就是殷元，他在欣会开了一间装修公司，这栋楼的装修可以交给他做。”
吴晋辉点头说：“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好，好像还没看见装修工人入场呢？要抓紧时间哦，我们等着新办公楼使用。”
殷元看了一眼陈光明，还没说话，陈光明连忙解释：“今天殷总就是过来跟我签施工合同的，所以我抓紧时间把这条泥巴路水泥硬化，明后天殷总拉材料过来才更省事。”
林森特意对殷元说：“有事情解决不了的，你直接找吴区长。”
殷元把弟弟介绍给吴晋辉：“吴区长，这是我弟，叫红兵，以后有事情都是他去烦你。”
吴晋辉说：“你帮我办公楼装修，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来找我，我若不住你就找蔡仲仁主任。”
陈光明怕露隙，及时让殷元兄弟跟他去工地办公室签合同。
“我刚才还想通知你们过来签合同，你们就正好过来了。”
他对殷元说：“报价按照修改后的报了，工程完工后可以按照我们上次约定的返还10％的利润可以么？”
殷元点头说：“我是守信誉的人，说的话一定算数。”
武警总队大院办公楼，他们单位自己安排干部去管理，付款也是直接跟他们单位结算。
但欣会区办公楼却是要经过建筑商陈光明，为了让他心里更舒畅一点，适当的让利是必须的。
陈光明见他爽快答应了，就拿装修合同跟他签了。
合同条款跟武警大院那栋办公楼一样，工程款也是按照工程进度支付。
回去的路上，殷元特意跟红兵交待：“欣会区这栋楼跟武警总队那栋楼有点不一样，总队那栋楼我们直接跟单位结账，中间没有其他人参与。但是区办公楼这边，我们等于是从陈光明手里接活干，工程款要经过他的手，那样会有很多后遗症。为了不至于以后造成扯皮，装修这栋楼，以后要严格按照合同做事。就是说假如他工程预付款不及时付到位的情况下，我们就要果断停工。那样我们才不会吃亏。”
红兵觉得哥说得有道理。
两人回到装修公司，他问红兵：“工人找齐没有？”
红兵说：“内墙装修的工人基本上到位了，现在还有外墙装修的工人没有着落。”
红兵说那些内墙装修的工人，他们说去爬外墙钢管架脚都发软。
做惯了内墙装修的工人一般都不愿意去做外墙装修的工。
殷元让红兵去别墅区把霍不强叫过来。
霍不强本来在装修公司住，但上次城防队把几个越南师傅抓了一回后，为了稳住他们，他索性搬去别墅临时工棚，吃住跟他们在一起。
开始他还去菜市场买菜，一日三餐给那些工人煮饭菜，干了一段时间，认为大男人干这些活不自在，于是招了一个桂省妹子做厨房的活，他自己跟那些师傅去做外墙装饰的工作。
不久，红兵把他带回了装修公司。
“我这边接了二栋外墙刷涂料的工程，总面积有近三万平，你有没有熟悉的老乡是专门做外墙涂料的？”
殷元直接问他。
霍不强高兴地说：“现在别墅那边，我们已经外墙装修好了七八栋，但是内墙都还没有装修的，可不可以别墅先停一段时间，安排十几个越南师傅先来这边装修一栋外墙涂料？”
殷元说：“当然可以，但是还有另外一栋也要同时开工，你还有没有熟悉的老乡在广东这边城市打工的，邀他们过来，不知道肯不肯？”
他知道桂省刮双飞粉师傅手艺比其他省份的师傅，更快，刮得更平，更光滑。
他们个子不算高，爬外架做外墙更灵活自如。
霍不强说：“我们扶南县是有很多老乡在香山市做内外墙装修工的，不过没有他们的联系号码，要去现场找才行。殷总，每平方你给多少手工费？”
殷元说：“按照市场行情嘛，他们在其他地方做是多少钱，那么我这里也是一样的价。”
这年头施工师傅手工费相比之下还是比较低的，按计件算刮墙手工费才一元一个平方，还包括了刷涂料。
内墙一般是刮双飞粉加聚乙烯醇胶水，加少量的白水泥。
聚乙烯醇必须用一铁锅加水去煮熔，然后加到双飞粉里面打成浆。
但是外墙的话主要是刮白水泥加少量双飞粉，也要加聚乙烯醇胶水。
白水泥干后太硬，靠砂纸打磨，很难磨平，所以要装饰效果好，就要靠刮墙师傅本身的手艺好，刮粉的时候可以将墙壁刮平。
那样刷涂料后，拆除钢管架，效果就特别明显了。
他问霍不强：“你那些老乡，他们做外墙涂料，手工费要多少钱？”
他现在给越南师傅做别墅外墙涂料手工费是2元／平方，那些别墅结构更复杂，比办公楼更难难做。
因此办公楼手工费就应该更便宜一点。
霍不强说：“办公楼都是大面积，比别墅好做多了，1.6元／平都可以做了。”
殷元对他说：“外墙还是全部包工给你干，你再去找一帮工人，看可不可以争取二个月内完工？”
霍不强爽快答应了，虽然是包工，就算一个平方他收五毛管理费，算下来也是一笔巨款。
“我现在就过香山市找他们去。”
殷元考虑工地需要尽快落实人手，霍不强去香山市找老乡，搞不好就要几天时间。
他干脆说：“我开车带你去，那样的话就省事多了。”
从江明到香山才五十多公里，不到一个小时车程。
霍不强异常高兴：“殷总能够跟我去，那就最好了。我先回去跟煮饭的黄秋月打声招呼，给点钱让她记得去买菜。”
殷元开车带他到别墅区，在小区入口处碰见严援朝和欣会区长吴晋辉。
严援朝跟吴晋辉刚才去看了十几栋已经刷好涂料的别墅，认为装饰效果确实不错。
吴晋辉对殷元说：“这涂料装饰外墙，价格实惠，颜色鲜艳，确实不错。”
严援朝点头：“现在国家都鼓励外墙装饰都使用涂料，有些施工图纸上都标明了外墙装饰是刷涂料的。”
殷元让霍不强进去交待事情，他在这里跟严援朝两人聊天。
“外墙贴瓷砖，或者挂铝板、玻璃幕墙，贴石材，造价都相当贵，而且工艺也比较复杂。其实也给墙体造成了很大的负荷，也留下许多的安全隐患。”
“是啊，经常会出现外墙砖剥落，掉下来砸到人的现象。”
吴晋辉说：“去年鹤岗镇有一栋办公楼一侧外墙贴的瓷砖整版剥落，掉下去当场砸伤了几个路人，其中有一个还受了重伤。”
严援朝说：“以后外墙装修刷涂料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只是不知道可以保持多久？”
殷元跟他们解释说：“现在别墅这边用的涂料都是保证八年内不会变颜色的，八年以后它也是慢慢褪色，也并不是说一下就褪色很厉害的。”
吴晋辉若有所思的说：“这些涂料省钱省事，装修效果也不错，就是保色性有点短，七八年以后就褪色了。有没有某种新型材料，可以保持十多年或几十年都不变色的？”
严援朝说：“目前为止还没有。”
殷元这时想起前世后来出现的真石漆，氟碳漆和仿石漆，这些材料装饰的墙面，保色性都可以维持十几年以上。
真石漆材料已经在国外，甚至台湾都已经开始有了，国内只有到了九五年才开始有人生产。
它的配方也简单：纯丙乳酸、石英沙或者花岗岩沙、增稠剂、增塑剂和其它助剂。
纯丙乳酸太贵，为了省成本还用苯丙乳酸来代替。
上次他去外海工业区那间化工用品商店，已经看见了有这些化工材料。
只要有花岗岩沙，或者石英沙，根据前世记忆中真石漆的配方。
有一台搅拌机，一台玻碎机，他就可以生产出真石漆材料。
殷元对他们说：“有一种真石漆材料，它比涂料保色性更长，装饰效果更好，造价也贵不了多少钱。”
严援朝奇怪地说：“真石漆？它是什么材料配制的，施工工艺又是怎样的？”
殷元说：“真石漆原材料是用石英沙，或者用花岗岩沙，配纯丙乳酸，或苯丙乳酸，还有其他助剂调配而成。因为这些花岗岩沙是用天然石材碾成粉沫的，颜色也是石材的本身颜色，所以几十年都不会变。施工时用空压器加一把专业喷枪，喷绘施工，工艺性都可以轻松掌握的。”
吴晋辉感兴趣地说：“要么我们那边一百多栋别墅外墙装修就用你说的这种真石漆材料？”
殷元想：此时国内还没有生产真石漆的厂家，自己若去开一家，肯定可以赚大钱。
开一间建材厂，只要推广出去，销售量肯定短期内就能猛增。
前世他开建材店，一个月真石漆的销量都是几千公斤。
当时广东很多城市都已经有了许多的建材厂生产真石漆，瓷砖胶，抗裂砂浆，甚至各种防水材料。
这些产品的生产配方，他现在都还有记忆，可以少走弯路。
吴晋辉说：“办公楼也可以喷这种真石漆，即使造价贵点，只好效果好，也是可以考虑的。”
他问殷元说：“喷这种真石漆，造价要多少钱一平？”
殷元说：“别墅这边造型复杂，比较难施工，要40元／平。像办公楼那种大面积的包工包料35元／平都可以了。”
严援朝疑惑地问：“小殷，你有把握搞出这种真石漆材料么，你知道生产配方？”
殷元把握十足地说：“配方我已经知道，只要把原材料调进来，调配几次应该没问题。”
当然产品出来后，肯定要经过检验的。
吴晋辉高兴说：“我们那边一百多栋别墅，我有一栋，严总有一栋，老林也有一栋，我们这几栋都可以给你试喷真石漆都行。”
严援朝说：“小殷他自己都买了一栋，内外墙都在装修，好像外墙刚刚刮好白水泥。”
殷元打定了主意说：“行，我进点原材料，调替一些真石漆出来，先喷我自己那栋别墅。到时大家来看效果，再决定是喷真石漆，还是刷涂料好？”
吴晋辉两人都点头说好。
殷元跟霍不强说：“我那栋别墅，先让工人刮完白水泥，还慢点刷涂料，我想喷真石漆。”
霍不强此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材料。
前世他在扶南县带着一帮越南师傅搞外墙装修，真石漆是他用得最多的一款材料。
殷元开车带他去香山市，路上他跟霍不强解释了真石漆这种材料，以及如何施工，施工后的效果会怎样？
霍不强兴奋地说：“殷总，我觉得你可以去开个建材厂，专门生产这种真石漆。现在你这边自己有工程，这种材料喷别墅和办公楼效果最显眼。到时候有样版了，就可以派业务员去跑市场，把产品推销出去。赚的利润肯定比开装修公司多。”
殷元觉得这霍不强就是一个销售人才，前世他还跑到越南去开仿石漆厂。
他说：“我若是开了建材厂，到时请你去帮我跑业务，你干不干？”
“肯定干，我这个坐不住，最适合在外面跑，你给我一个基本工资，然后看业迹提成，我肯定每月都可拿高薪。”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香山市区。
殷元问他：“你知道你们老乡在哪个工地干活么？”
霍不强说：“我前几月回家，碰见我堂兄霍不凡，他带了八个工人，说在香山新建的大酒店搞外墙装修，也是刷涂料。上次他说再有几个月就完工了……”
殷元停车路边，跟一名路人打听了香山大酒店位置。
路人也不清楚，走到书报亭问老板。
老板想了想说：“香山市政府后面有一栋新的酒店，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香山大酒店？”
殷元开车到香山市政府，果然在后面找到一栋正在装修的酒店。
霍不强进工地转了一圈，带了一个年青人走了出来。
“老板好，我跟不强是兄弟，听他说你接了几栋大楼要装修，正好我这边工程基本完工了，可以跟你去江明。”
殷元问了他外墙刷涂料手工费要多少？
霍不凡报了个价。
“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工地？”
“不用了，我听我兄弟说了你殷总的为人，我相信你。明天我就可以进八个人去你工地。”
殷元跟他约定明天下午二点钟在武警总队大院门口有人等他们。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殷元还邀请他去饭店吃饭。
回来路过外海大道那间化工商店，他特意进去看了看做真石漆需要的几款配剂，问了问价格。
还跟老板打听：“哪个地方有花岗岩沙石，还有石英沙卖的？”
老板说：“石英沙我这里可以帮你进货，8元钱一百斤，要什么颜色都有。花岗岩碎沙石基本上都不要钱，杜阮镇有个花岗岩釆石场，那里碎石随便开拖拉机去拉，老板不仅不收你钱，而且还要感谢你。”
殷元头段时间做了交易市场一个地坪漆工程，所以经过油漆厂购买了石英沙，最后工程完工还剩几百斤材料，已经拉回装修公司。
正好可以拿来试验做真石漆。
他在化工店采购了苯丙乳液、纯丙乳液，还有丙烯酸乳液，以及另外几款配剂。
第二天一早叫红兵去购买一台空压机，一把漏斗型喷枪。
殷元用按照比例调试了十公斤真石漆，然后拉材料到自家别墅，找了一面墙，先刷好底漆，喷了几个平方的样板。
最后等几小时干了，再喷一层罩光油。
殷元核算了成本，认为用石英沙配纯丙乳酸做真石漆，造价有点高。
看喷绘效果确实非常好。
以后看客户需要，若是高档真石漆料就可以按这个配方去制作。
他开车带红兵去杜阮镇，找到那个花岗岩采石场，看见山脚下有一间碎石加工场。
有几辆拖拉机在装碎石上车。
殷元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有各种颜色的石沙，不过老板都将各种颜色的石沙混到一起。
假如要把不一样颜色的炒石分隔开来，可能要费一些功夫。
一个秃顶的中年人，看见一辆桥车开进沙石场，急忙迎了上去。
“老板好，你是要石沙，还是要碎石？”
殷元说：“我想要有颜色的石沙，比如黄色的。我拿来做真石漆，先试验一下，若是成功的话，以后就要大量的有颜色石沙供应。老板，你供货价多少一吨，价格合适的话可以长期合作。”
他看见石场上有白色、黄色、黑色、紫色的石材。
他抓了一把已经碾成粉末的石沙说：“能不能再让这些石沙再磨细一点？”
老板说：“你想磨成面粉都没问题，现在给其他人的价格都是15元／方，但是你这边要各种颜色分开，又要磨细，至少要25元／方才行。”
殷元先不跟他讲价，让红兵拿了几个蛇皮袋，装满了问沙厂老板多少钱？
“我先取点去配料，试验后可以的话，再来跟你谈后续合作意向。”
沙厂老板说：“这几包的石沙，我就送给你吧。希望你试验成功了，再来买我的沙。”
几包石沙也值不了多少钱。
殷元对他表示感谢。
0144章 开建材厂
拿沙回去后，他按比例配好了石漆，用纯丙乳酸和苯丙乳酸各配了一些材料。
拉到别墅找了一处墙壁，喷了几块样样板
按标准喷了罩面光油漆。
第二天去看效果。
石英沙用纯丙乳酸调配的样版，效果比苯丙乳酸调配的好多了。
花岗岩石沙喷出的样板，颗粒不清晰，墙面也不一致，而且浪费的材料也较多。
原材料不同，装饰的效果也完全不一样。
他邀请严援朝、吴晋辉和张科长来看真石漆的装饰效果。
三人问了殷元几种档次的报价，认为还是选择石英沙加工的高档次真石漆效果最好。
三人跟他签订了三栋别墅的外墙装修合同。
欣会区那栋办公楼和武警大院那栋办公楼，吴区长和张科长都说回单位协商讨论一下，是不是外墙装修上多投资一点，那样装饰效果将显得更高档。
两栋大楼两帮外墙装修工人霍不强都带他们进了工地，并且开始批刮白水泥。
不管是刷涂料还是喷真石漆，底层都要刮平。
第二天两个单位的回复就来了，决定外墙装修全部喷真石漆，而且窗套也要做造型。
线条和罗马柱，以及阳台护栏都要增加。
殷元重新跟张科长和陈光明经理签了施工合同。
陈光明虽然自己有装修工人，但是他的工人根本就不懂做窗套雕刻，线条雕刻和罗马柱，以及葫芦瓶造型护拦。
更不用说喷真石漆了。
他说：“跟你殷老板合作还可以学到新技术，是一大收获哦，施工技术方面没什么保留吧？到喷石漆时，我准备安排几个师傅，让他们来学艺。”
殷元说：“喷石漆技术可以免费教，有不懂的可以随时问。”
因为是新型材料，殷元考虑还要首先培训出一帮专业的施工师傅出来才好。
不管材料质量有多好，若是施工出来的效果不好，也是吸引不了顾客的。
回去后他召集红兵、红梅、红军，封家父子，霍不强，还有莫亚光、杨军棋等几人开会。
“现在经过测验，按照配方比例，我们自己可以生产各种品质的真石漆产品了，而且两栋办公楼，几栋别墅都签订了施工合同。所以我要开一间建材厂。”
殷元开门见山跟大家说：“现在生产技术方面我已经完全掌握了，首先我们要租个厂房，买一台搅拌机，采购一些原材料，各种配剂。当然还要安排几个生产工人。”
产品出来后还要有专业的施工师傅。
他对霍不强说：“两栋办公楼的施工师傅，你安排几个师傅过来，我培训他们一天时间，保证让他们熟练掌握喷沙技术。”
他此时觉得工艺厂那些玻璃上喷砂的几个师傅，若是他们肯来喷真石漆，肯定个个都可以称得上大师。
红兵和红军几个人都说：“我们也可以去学一下这些技术，以后去做这些工也行。”
殷元对红兵和红军说：“你们两个好好做做分工，建材厂开了管理方面，需要有一个人专门负责。红兵负责全面的，装修公司和几个工地都要兼顾到。红军可主要负责建材厂的事，需要什么人手，可及时招工。”
他对封建勇说：“封叔，业务推销的事，还要靠你和义平。可以先在附近工地跑，多做一些样版房以后，就逐渐往其他城市跑，这真石漆未来的销量应该会有可观的量。”
封建勇说：“这是一款新产品，要去外面跑业务推荐人家用，必须有一本样本，包括色卡什么的，人家需要的话也可以定货。”
殷元说：“肯定要定制一些色卡样本。”
莫亚光说：“殷大哥，要么我也去建材厂干活，干什么都行。”
殷元说：“建材厂肯定要有一个懂电工知识的，你可以负责建材厂电路和机械维修，协助红军管理工厂生产也行。”
他看杨军棋不吭声。
这段时间杨军棋跟他提过几次想去做城防队员，殷元答应他：城防大队若是招人，就让他去。
但是现在罗金琳在装修公司做事，杨军棋爽快说：“我听从殷大哥的安排，做什么工都行。”
霍不强也想去建材厂做事。
殷元说：“你带了几帮工人做外墙，不在现场管理肯定不行，先把这些外墙工程完工后再说。我觉得你可以带这些装修工人专门去做工地都行。”
新开了一个项目，为了调动人家帮你做事，最好的办法是承诺多给他们报酬。
谁会嫌钱多？
只要钱到位，累点苦点又有什么问题。
几个人还讨论开一间建材厂要投资多少钱的问题。
殷元说：“资金不用考虑。”
一个晚上都进了五十万，开二间建材厂资金都够了。
商量好后他准备带红军到处去找找适合开厂的地方。
霍不强说：“我叔那个废旧收购部够不够，他说想回老家去了，可以转让那块地方。那地方是他租的，租了五年，还有二年到期。”
殷元考虑杜阮镇有花岗岩石沙原材料，在杜阮镇找个位置开建材厂是最佳的位置，以后运输成本这一项都可以省不少钱。
但是也有一个弊端，加工真石漆本来就是技术含量不高，很容易被别人复制。
在杜阮镇开厂，花岗岩石沙拉到厂里，别人看见，自然会有人眼红去模仿的。
“你叔那个收购部总面积有多少平？”
“铁皮棚面积都有五百多平，前面那块空坪都有上千平。”
殷元认为一千五百平，面积够用了。
他跟霍不强找到废品收购站。
霍不强跟他二叔说了殷老板想租厂地开建材厂的事。
霍二叔说：“这块地我跟外海区城防分队长黄重贵租的，是闲地，租金没有收我多少钱，但是我搭这些铁皮花了一些钱。”
殷元问他：“霍叔，你在这边收废旧也赚了不少钱，干嘛又不干呢？”
他觉得他说回老家去开废旧品店不一定是真的，肯定是另有隐情。
“唉，家里父母老了，没人照顾，只有回家去了。老家有几十亩甘蔗地，出点力也饿不死。”
这时外面有声音在叫他：“霍老二，出来一下。”
老霍走出去。
殷元听得那个声音很熟悉，是外海城防分队长黄富贵的。
“霍老板，你怎么回事，看样子还没有准备搬，是吧？”
霍老二慌忙说：“黄队长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你多收一点租金，让我再多做几年，行不行？”
黄重贵说：“你开什么玩笑，让你多干几年？这块地已经规划为三期工业园建设了，一条新的水泥路修到这边，你想要这块地，就去管委会报名。像你现在这个面积，售价20万左右，但是必须开工厂才行，回收废品肯定不行。”
外面两人交谈声，里面几人也听见了。
霍不强忙着跟殷元解释说：“我叔又骗了我，原来是城防队的人在赶他走，并不是他自己想走。”
殷元走到外面，黄富贵看见他也吃了一惊：“大队长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找块地皮用来开建材厂。”
黄富贵指着眼前的一大片空地说：“这些空地都是准备拿来招商的，一亩地才售价二十万，大队长要的话，我去跟管委会的老姜商量一下，叫他给个内部价，十五万一亩就行。”
殷元也知道此时沿海城市工业用地，土地出让价是500元／平，住宅地出让价是820元／平。
黄富贵现在报的价才三百多一平。
这个价买下来肯定划算。
殷元让黄富贵带他去管委会，找到姜主任，跟他介绍殷元是江明城防大队长，想购买一块地皮建厂。
不用多费口舌，姜主任就同意以十五万一亩的出让价售卖给殷元。
约定明天去付款。
殷元指定要霍老二那块地皮，总共要了二亩。
因为那地方位置不错，霍老二搭的铁皮棚马上就可以使用。
新建一个厂房肯定要几个月时间，时间上来不及。
他返回去跟霍老二说：“这地皮给我出资买了，你搭建的铁皮棚，我算一些钱给你吧。”
霍老二昨几天就已经接到黄富贵的通知，十天内要搬走，不然的话就出二十万把这块地皮买下。
管委会已经把这一片土地都准备出让给人开工厂。
他没钱买的话，意味着出钱搭的铁皮棚，一分钱都回收不了。
现在殷元主动说算钱给他，让他内心格外高兴。
殷元问他：“霍叔，你认为应该补你多少钱合适，因为你搭的这工棚，我正好可以拿来用。”
当初他搭建这间几百平的工棚，至少也花了上万元。
霍老二说：“当初我搭这几间铁棚，花了我差不多一万块钱。我使用了三年，你补我五千行不行？”
他就算一分钱不付，他也有手段让自己搬。
城防队的手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况且他还是大队长。
霍不强插话说：“二叔，殷老板买你这块使用过的地皮，已经是你的运气了，换作其他人买，或者这几天都没人买，你可能一分钱都得不到。少收一点，收殷老板四千行不行？”
霍老二就坡下驴点头说：“四千就四千，不强现在都跟你做事，大家都是熟人。”
殷元当场付了他四千，还问他：“霍叔，你准备搬到什么地方去？”
霍老二说：“你给我二天时间，明天我把废旧处理掉，后天我搬到对面山脚那处草地去。”
第二天殷元去管委会缴请土地出让费，管委会把所有出让手续给他办好。
去工商申请了开建材厂的手续。
霍老二基本上把工棚内堆得乱七八糟的废旧清空了。
殷元带红军到现场，让他安排拖拉机拉水泥、河沙，派工人把地面硬化。
管委会负责把水电接到位。
原来霍老二开废旧收购部的时候，连水电都没有。
水电到位后，莫亚光把厂内电线重新做了布置。
两台大型搅拌机，两台分散机几天后进了厂房。
同时殷元也进了几十吨不同颜色的石英沙，暂时花岗岩石沙没有去跟沙厂老板谈。
因为现在签单的几个工地都是要求用最好品质真石漆的。
他跟红军说：“以后绝对要严格按照标准来生产真石漆，不能偷工减料。”
他跟霍不强约好第二天安排几个施工师傅，包括几个建材厂管理，统一到场，他教他们喷真石漆该掌握的决窍以及注意事项。
红兵和红军还私下议论：“哥是怎么懂得这些的，他的配方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有他喷真石漆的手艺，又是谁教他的？”
“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也是老板和打工仔的区别。元哥，来到江明，去玻璃工艺厂就是美工大师，去塑料厂就是调色大师。去城防总队就是大队长，现在他一门心思去开建材厂，肯定是专家。”
两人都觉得跟哥在一起，可以学到许多东西。
多买了几台空压机，漏斗式喷枪也多买了几把，还经过了殷元的变形改装。
殷元让红军找了几面墙，提前刮好白水泥。
刷上透明底漆。
他购买原材料配制出了底漆和罩面光漆。
他跟大家分析刷底漆的功效。
拿喷枪给大家讲解具体的调节方法。
“喷真石漆的关键主要是调节喷枪，掌握喷气的大小，必须让喷出的真石漆呈扇形到墙面。
要保证喷面要匀均，不能起堆，所以停留时间不能过久。”
殷元边讲解边示范，然后让每个人都动手去喷。
及时纠正他们做得不对的地方。
外墙喷真石漆，不免要碰上喷钱条或窗套的情景。
殷元教他们在墙壁上用双面胶贴报纸的方法。
经过一天时间的练习，几个工人都表态说应该掌握操作方法了。
殷元也认识技术含量不是很大，只要现场施工时，派个人去专门监督，当场指出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就行。
红军开始安排工人在生产真石漆，自己买的那栋别墅安排人去喷真石漆。
他跟林婉婷也在星期二举行了订婚仪式。
红兵和封义珍也把婚事订了下来，一起在八月二十六日举行婚礼。
0145章 黑痣男
新房装修好后，殷元就跟房东说了准备不租了，全家人搬去新房去住的想法。
房东老康过来跟他算清了水电费用。
隔壁的老孟还对老康说：“小殷两兄弟在这里租你房住，又安静又好相处，比以前所有租客都好。”
关键是他还出手救了儿子一命。
后来知道那个凶手第一个目标确实是选在孟浩然身上的，没有殷元的劝阻，那天遭难的肯定是孟浩然。
第二天殷元搬家，孟家几个人还主动过来帮忙。
孟浩然开他的出租车帮殷家搬东西。
除了洗衣机、冰箱和电视机几样电器难搬一点外，其他东西很轻松就搬完了。
搬到新房，当天晚上还在家里，请亲戚朋友吃了餐晚饭。
当天殷元接到莞城华艺家俱厂董华艺的电话：“上次你绘画的画板，几个师傅差不多都完工了。你看选个时间过来再把余下的雕刻木板绘画完？”
殷元答应第二天去莞城。
城防大队还要每天去报到一次，看看下面三个区分队的每天工作汇报。
总队的工作基本上由副队长郭一鸣负责。
他去莞城几天，肯定要跟程主任和郭一鸣都打声招呼。
第二天他开车去莞城，意外在路上碰见殷再道开的吉普车抛锚了。
远远看见他在路边向出租车招手，只见路过几辆出租车都坐了乘客。
殷元把车停在他面前。
“大哥，车怎么啦？你这是去哪，他载你去？”
殷再道看见是他，长舒了一口气。
“兄弟，是你。太好了，我吉普车发动机烧坏了，只有拉去修车厂维修了。让小刘去处理，现在你带我去莞城警局。”
他交待警员小刘：“把车送去修车厂后，打出租到警局办公楼汇合。”
殷元让他上车带他去警局。
殷再道问他：“你来莞城什么事？看你经常来这边。”
殷元告诉他因为在这边华艺家俱厂接了一单工，所以经常要来这里在木板上绘画，然后再让雕刻师雕刻。
殷再道夸他有能耐，又懂得玻璃上雕刻，配色也是大师，木头雕刻技艺也精堪。
殷元问他上次派人去湘省陈玉环家抓李老七，把他成功抓获没有？
因为取了李老七的钱，所以他对他的下场比较关心。
“李老七确实在陈玉环家躲藏，但是这家伙警惕性特别高。因为陈玉环家住在深山老林内一个小山村，陌生人进入很快就被发现。李老七快速逃入后山跑了，把陈玉环抓了也没什么用。昨天晚上莞城警局接到举报，发现李老七在华侨城小区出没，把房主亲戚绑架了。因为房主是个干部，整套房子装修他都是委托他一个亲戚去负责的。所以李老七认定房内九十五万现金就是房主这位亲戚拿去的，他现在绑架了他，勒令他家属二十四小时内，拿九十五万赎人。”
殷元知道那个被绑架的人是谁，他出手帮他家做了一次防水，补了一条裂缝，得到他信任。
那套房也是他叫殷元过去看的。
这中年人做梦没想到会引祸上身。
殷再道肯定是接到莞城警局电话，过来协助抓人的。
“我们有几个队员一直在这边协助处理这个案件。”
“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了，我已经跟几个队员下达了指令，合适的情况下，可以对犯罪嫌疑人果断击毙。”
殷元说：“对这种罪大恶极的亡命之徒应该颁发通缉令，可以在城市的角落到处张贴，让城市居民看见后都主动举报。那样犯罪分子就无处可逃。”
殷再道说：“通缉令在各城市警局都发了，但没有在街头巷尾张贴，也没有登报通缉。”
他从公文包找出一张关于杀人犯李老七的通缉令。
上面有一张李老七的相片。
下巴上一颗黑痣，上面长了几根黑毛。
目光凶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半个多小时后，带殷再道来到莞城市警局。
殷元还问他：“要不要我车给你开？你车坏了，办事会很不方便的，我反正也是在家具厂做事，要不要车都无所谓。”
殷再道说：“你几十万的车给我开去办案？损坏了怎么办？来了莞城这里，即使我车坏了，莞城警局也会有车安排的。你去忙你的事吧。”
“那行，有空我请你喝酒？”
殷再道点头：“晚上我联系你。”
殷元来到华艺家具厂，直接来到老板办公室。
看见董华艺正在跟一个下巴上有一颗黑痣的人聊天。
黑痣？
殷元睁眼仔细一看，此人正是刚才殷再道给他看的通缉令上的那个人。
曾经在莞城呼风唤雨的李老七。
董华艺看见殷元，高兴地说：“殷大师言而有信，值得信赖，你去后面车间看看，等下一起吃饭，下午再开工吧。”
殷元也知道董老板正在跟李老七说私密的事情，不希望被第三者听见，他连头说：“好，我去车间看看。”
转身出了办公室，在走廊上听见李老七说：“实在走投无路了，才跑来跟你借钱，希望你董总想想办法。”
“李兄弟想要多少钱？多的话不一定有，你也知道我现在投入比较大，手头现金也不是很宽裕。”
“我理解，只是想跟你借十万八万，暂时度过这个难关，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是缺钱的人。”
“李兄弟的财富在莞城都是无人可比的，这样吧，我这里有五万现金，你先拿去用，实在不够你写个账号给我，我去银行给你转五万。”
“我就知道董总是个靠得住的兄弟，去银行转账就算了，我所有账号都给警局查封了。我写个借条给你，待我翻身之日，我定十倍回报。”
董华艺阻止了他写欠条。
“写什么欠条，凭我跟你的关系，别说五万块钱，就算五十万，五百万也是信得过你的。”
李老七感激地说：“谢谢董总在兄弟我落难时对我慷慨帮助，不管怎样今晚十二点事情就会有一个结局。郑周今天不给我交代，明天我就找黄志华胖子麻烦。”
董华艺叹了一口气说：“不管怎样，最好不要弄出人命来，那样的话就无法洗刷了。”
李老七狠狠地说：“我手上已经有命案了，再多一二条结局也是一样。”
同时他仿佛一匹警觉的狼一样：“刚才那个年轻人是做什么的，我看他看我眼神有点不对调。”
董华艺连忙说：“你想多了，他是我从江明请来绘画的一位工艺大师，他不可能认识你的。我厂里没有工人认得你。”
“董哥，你那个龙眼园中的龙眼被我糟蹋了许多……”
“兄弟，别说这种芝麻大的小事。你千万别跟我说，你在何处落身，我也不知道……”
殷元如获至宝，赶紧悄声离开了。
他刚刚走到楼下展厅，就看见李老七骑上门口那辆摩托车，眼睛还瞄了殷元的那辆车几眼。
殷元此时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及时告诉殷再道。
李老七藏身在董华艺家的龙眼园里，有可能被他绑架的郑周也是在龙眼园。
可是他只有殷再道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他BB机号码。
好像殷大哥没有随身携带BB机。
他见过他们武警内部有对讲机。
此时也不知道他是否在警局办公室。
他知道若是据实把李老七跑来跟董华艺借钱一事告诉警局，那么他们肯定会以包庇罪对董华艺进行处罚。
事情追究起来肯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那样的话，自己在这里干了几十天的绘画，报酬十万块钱，有可能会泡汤。
他想这事还不能据实说，还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他去雕刻工作间，三个雕刻师看见他都笑呵呵乐了。
“我说殷大师今天肯定会来，没有说错吧？殷大师，你看我们雕刻的花板符合标准吧？”
“还是殷大师的工作轻松，画几天的画，然后就可以休息半个月。”
“人家是大师，我们是干苦力的，没法比。”
殷元看了看他们雕刻好的花板，赞不绝口地说：“不愧是雕刻大师，工艺确实高，单凭这份手艺，，不管去哪个厂，都可以拿高薪工资。”
杨俊毅笑着说：“殷大师哄人的功力还是不错，上次说请我们去喝酒，一直都没兑现。这次来应该请我们去皇冠天伦大酒店消费一次，才对得起我们。”
殷元说：“现在外面大街上到处是龙眼果，我请你们吃龙眼，管饱，天天请都行。西瓜也行……”
孙羽飞不屑地说：“往东走一公里路就是董总家的龙眼园，我们想吃龙眼的话，任凭去摘多少，他都不会说。有几个木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摘来给大家吃，咦，今年这几家伙没有去摘？”
刘常福说：“今早那几个木工说，中午去摘龙眼，董总跟他们说今天不要去，明天后天去都行，不知道什么原因？”
殷元见他们手边的花板，明天都不一定可以完工。
他对他们说：“我吃过午饭就来开工，我先去找找我表哥，他在莞城这里开装修公司。”
他只有胡乱找个理由了。
走到展厅，董华艺来找他去饭店吃饭，他也是这样跟他说的。
“上次我表哥说想搬去其他城市开装修公司，我去找找他看，我姑妈跟他写信，也不见他回。若是找到他，我在他那里吃午饭，若是找不到他，我随意在外面吃点东西就行。下午我会过来绘画的。”
董华艺当然也不好勉强他。
殷元开车到了警局，进大院铁门时，守门老头不让他进。
“大叔，刚才我送那个江明武警殷队长过来的，现在我有急事找他。”
门卫老头眯着他看了几眼，又看了他车一眼，似乎有印象了。
开了铁门让他进去：“左边那栋五层楼是办公楼。”
殷元把车开到办公楼前面空地，快速找到二楼局长办公室。
果然看见殷再道正在跟几个刑警在分析歹徒下一步是怎样走。
“郑周家人接到通知，叫他家人准备好九十五万现金，晚上七点会通知在某个地点交易，不得报警，否则郑周性命不保。”
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胖子焦急地说：“我表弟刚装修了新房子，别说九十五万，十万块都不一定筹得到。”
穿制服的中年人安慰他：“黄总，你先别着急。我们先分析他可能藏身的地方，在天黑之前去投拿他。”
殷元敲了敲门，穿制服中年人板着脸说：“讨论案情的时候，无关人员不要擅自走进来。”
殷再道看见是殷元，他谦意地说：“他是找我的。”
他把殷元带到走廊上。
“我刚才看见李老七了！”殷元说。
殷再道欣喜问：“啊，你看见他了，你怎么认得是他？”
“我在车上看了你们内部颁发的对李老七的通缉令，左下巴处有颗黑痣，很容易辩认的。刚才我开车去华艺家具厂，在一个十字路口，看见一个戴头盔的男子，摘下头盔来抽烟，我离他才一米距离，一眼就认出了他。他骑摩托车从家具厂往东方向走，我开车跟他到了一片龙眼园，见他开摩托车进了园中一间平房。为了不惊动他，我多转了几公里路，从另一条路返回来告诉你这个情况。”
殷元的讲述让殷再道所了欣喜若狂，他把殷元带进办公室，把殷元看见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黄胖子激动地说：“我知道了，那个龙眼园就是华艺家具厂老板的。”
穿制服中年人连连对殷元表示感谢。
“你提供的消息真的是大及时了，有了他落脚之地，抓获他应该就有把握了。”
刑警队长说：“这家伙特别狡猾，也非常凶狠，要生擒他难度很大，我建议必要的情况下可以直接击毙。”
几人开始商量行动方案。
殷元对殷再道说：“大哥，你们忙，我返回家俱厂去做事。”
黄胖子把殷元叫住了：“兄弟，你留个联系号码，这个李老七若是能够抓获或击毙，其中你提供的信息特别重要，警局应该对你进行奖励。”
殷再道说：“黄总，他是我兄弟，叫殷元，我有他联系号码，到时我联系。”
0146章 庆功宴
殷元在街上饭店吃了饭，回到家具厂，下午在工作间绘画。
傍晚时分，一个老头急匆匆来到华艺家具厂，找到董华艺，对他说：“不好了，莞城警局十几个人，还有武警七八人，今天下午围住了你那间龙眼园的瓦房，因为里面歹徒劫持了一个人，僵持了几个小时，最后一名武警开枪，当场把他击毙了。人质也受了重伤，现在尸体已经被急救车拉走了。”
董华艺听了，顿时脸色大变，同时又似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大家都听老头说了武警在龙眼园击毙李老七的过程。
这时几名民警来到家俱厂，找到董华艺，说了许久，送他们离开时，董华艺脸色严肃。
下班前殷元BB机响了，他走进办公室。
“董总，借你电话打一下。”
殷元跟满腹心事的董华艺打招呼。
“尽管打，不要紧的。”
殷元打通了电话，对面传来殷再道的声音。
“大功告成，今晚在莞城酒店开庆功宴，你有空过来参加吗？”
殷元说：“好，我现在正准备下班，等下我过去。”
“我在警局这边等你。”
董华艺并没听清殷元跟殷再道的电话，见他打完电话准备离开，他说：“殷大师，今晚我请你去饭店吃饭吧？”
殷元说：“刚刚我一个大哥约我去外面吃饭，我已经答应他了，不好意思！”
董华艺说：“殷大师交际还比较广，在莞城这里也有朋友？”
殷元不想跟他说殷再道的事情，闲聊了几句，他就下楼准备离开。
三个雕刻师傅也收工回家。
“殷大师看样子有约会，准备去哪个酒店吃大餐，是不是顺便把我们几个也带上？”杨俊毅看见他，笑呵呵地说。
“去莞城大酒店，不过是别人请我，几位大师傅，感兴趣的话就跟我去？”
殷元见他这样说，肯定不好拒绝了。
杨俊毅摇头说：“人家妹子约殷大师吃饭，我们肯定不好意思去当电灯泡了。还是像殷大师这种年轻又有钱又有手艺好，走到哪里，都有女人送上门。”
殷元皱眉说：“杨大师又扯到女人身上去了，今晚请我吃饭的是我大哥和他一帮同事，他们来莞城公干，明天就回去，知道我也来了莞城，所以叫我去聚聚。”
这时，董华艺从办公室出来，边走边拿着大哥大打电话。
“好吧，我现在就过去，不见不散。”
四人开车离开了。
殷元带车到莞城警局，在大厅看见了殷再道和其他七八个队员，还有警局等一帮人。
看见殷元，局长快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热情地说：“小殷同志，我代表莞城人民，全体民警同志对你表示感谢，你今天提供的信息太重要了。听殷总说，你还是江明城防大队长，难怪警惕意识这么强。”
他把个面色黝黑的男子叫了过来，介绍说：“莞城市城防大队长何涛同志，你们是同行，可以认识一下。”
何涛热情握住殷元手说：“听羊城市的韦南昌跟我说过江明市的新任大队长年轻有为，是个能人，非常高兴认识你，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
大概是他从韦南昌那里知道了查违禁香料的事情，或许是韦南昌查违禁香料查到莞城这边。
这个何大队长也从中分了一杯羹。
他们有一个很好的传统，就是可以大家一起赚钱。
广东城防队是一家，外面碰见等于是兄弟见面。
殷元也高兴说：“何大队长客气，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以后大家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还要麻烦你多关照。”
殷再道过来对局长说：“梁局，对我兄弟的表彰向上级领导请示过没有？今晚庆功宴上就可以颁给他了，省得以后又要多跑一趟。”
梁局笑呵呵地说：“会有的，今晚莫总会来，他会亲自颁发奖励的。现在大家前去莞城大酒店……”
殷再道坐殷元车，另外几个队员也一同前往。
在酒店停车场，意外看见董华艺的那辆宝马车。
刚才他匆匆出门原来也是跟人约在这里吃晚餐。
要是给他看见，他在这里跟警局和一帮武警在一起吃饭，问起来不知道怎样解释。
酒店入口处放置了一块提示牌：警局武警庆功宴在二楼麒麟阁举行。
殷元跟众人上了楼，餐厅内安排了五张餐桌，中间有一个舞台。
后面背景墙上拉了一条横幅：致敬为民除害的民警和武警同志。
何涛要挨着殷元坐下，想跟他套套近乎。
拿出香烟递给他，殷元接了烟，并不想抽。
何涛帮他点火。
这时梁局叫殷元坐到靠前那张餐桌，那里坐的都是干部，殷再道也在。
另外几个是副局，刑警队长。
殷元说：“我坐这里就行。”
他想：我又不是干部，不用坐那么显要的位置。
不是说市府老大和秘书也会来么？
梁局坚持说：“这个案件若是没有你及时提供信息，我们这个时间都还在忙，事件结局是怎样还不一定。”
殷再道也说：“是啊，若是晚上行动的话，阻击手肯定发挥不了作用，也很有可能被他再次逃脱。”
他让殷元坐在他身边，跟他详细讲述了击毙李老七的惊险过程。
“收到你的消息后，我们快速安排人手，找到了龙眼园，把龙眼园四周都安排了阻击手。而且几个武警悄悄抵近了那间瓦房，埋伏在后面。因为人质郑周在他手里，一时也并没有及时行动。他绑架人质目的是为了拿钱，他让家属筹钱，约好七点会通知他家属带钱到某地点交易。本来我们是打算守到七点等他出去打电话通知人质家属交易地点时出手的。
意外还是发生了，由于今天是星期六，四个初中生骑单车闯到龙眼园去摘龙眼。
几个初中生出现在龙眼园，李老七肯定发现了，但是这家伙稳得住，一直躲在瓦房内没有出现。
有个淘气的小家伙在龙眼树上，往瓦房上丢了一块碎石，他都一点不为所动。
直到有个初中生看见了我们埋伏在不远处的武警队员，大声嚷嚷了起来。
李老七快速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被阻击手果断开枪打中他大腿，这家伙凶狠异常，我们几个及时冲了上去。但还是被他先一步进了瓦房，一匕首捅到人质的腰上。
在他想用匕首顶在人质的脖子上时，另一名武警队员开枪击毙了他。
好在没有出现大的意外事件。
这家伙狡诈如虎，被他逃脱了数次，终于这一次为民除了害……”
这时市委几个领导满脸笑容走进了餐厅，大家都鼓掌欢迎领导。
莫总几位领导跟殷元几人坐到同一张餐桌。
他跟殷再道握手，感谢他带武警队员前来协助擒凶。
没有他们帮忙，罪犯可能无法顺利击毙。
殷再道客气说：“职责所在，做为武警，哪里有警情，哪里就会有我们的身影。”
他对莫总介绍身边的殷元：“这次能够击毙李老七，还多亏这位殷元兄弟的帮忙。他是江明城防大队长，上次他跟我聊天，提醒我李老七可能会躲到外省他情人家里。当时我们疏忽了李老七的二奶陈玉环是湘省人，李老七遭通缉后，她躲回了老家。我们当时派人去她老家，果然发现了李老七的踪迹，只是可惜又给他逃了。
他在莞城绑架了郑周，索要巨款。昨天我从江明来莞城，半路吉普车发动机坏了。碰巧殷元他来华艺厂绘画花板，我坐他车到莞城警局。
路上我给他看了关于李老七的通缉令，谁知道他就在华艺家具厂附近路口，就看见了骑摩托车的李老七，而且跟踪他到了龙眼园。及时跑来警局告诉了我们，那样我们才成功把他击毙。”
莫总说：“刚才在办公室，孙秘书跟我说了殷元同志的事。不错，殷元同志立了大功，要把他这次的表现向上级呈报，还要奖励表扬。”
这时梁局跟大家说了今晚是庆功宴，庆祝大家经过艰苦奋斗终于铲除了莞城最大的毒瘤。
现在请莫总给我讲几句话。
全场鼓掌。
莫总对大家说：“感谢大家的付出，你们为了城市的安宁，无日无夜的工作，无私的奉献，才换来了莞城百姓的平安生活。我代表全市人民感谢你们。”
他接着感谢殷再道带领的八九个武警队员，十多天时间跨省追凶，又在今天干脆利落地击毙了凶徒。
重点表扬了殷元在这件事件中做出的突出贡献。
市警局刑警队获得集体二等功，江明武警向上级申报一等功，给殷元同志除上报一等功外，额外奖励一万元。
当场让孙秘书把装了一万元的信封递到殷元手里。
或许因为他是属于临时编制的原因，所以给他额外的奖励。
殷元有钱拿当然非常高兴。
他私下梳理这件事：或许是因为重生的原因，他的运气到目前为止都是出奇的顺利。
自从他取走李老七存放的巨款后，他就一直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当然最好的结局是李老七挨抓，最好是被当场击毙。
那样就再没人追究那笔钱的下落了。
现在事情真的如他所愿发生了，他内心却有点小小的愧疚感。
餐桌上他向莫老大和孙秘书、梁局几人敬酒。
孙秘书坐在他旁边，还跟他闲聊来江明多少年了，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知道殷元是美工大师，又是调色大师，还是高水平的画家，他对殷元无限敬佩。
经过交谈，知道孙秘书原来是大学毕业分配到单位上班，后来坚持学习，又考取研究生读了几年。
毕业后分配到省建筑设计院上班，被莫总看重调到他办公室当秘书。
知道殷元现在还开有一间装修公司，熟悉内外墙装修，现在都有几栋办公楼在施工。
他低声问殷元说：“假如莞城这边有工程，你接不接？”
“接呀，莞城离江明也不算远，有工程当然可以接。”
孙秘书说：“接就好，只要你装修公司质量还过得去，价格不会高得离谱，只要愿意干，我保你有干不完的活。”
莫总还有其他领导在，两人说话也不好大声。
相互留了联系号码。
当然殷元对于这种干部的话，也不好寄予厚望。
当作酒桌上的客套话就行。
但是第二天他却真的接到了孙秘书的电话。
“殷元同志你好，我是孙贵川，对，孙秘书。现在我在新汽车站工地，跟张总在一起，你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你可以过来看看，这工地内外墙装修正在找人做。”
殷元放下手上的工作，开车到了新汽车站工地。
在工地办公室找到了孙秘书和建筑商张启。
孙秘书介绍殷元给张启认识。
张启问他：“殷老板有没有做过办公楼之类的工程？”
殷元告诉他正在施工的就有二栋办公楼，还有几十栋别墅，内外墙都在同时施工。
而且自己还有一间建材厂，生产真石漆，这材料目前国内没有，他是第一家。
经检测质量完全有保证。
需要的话我可以派工人过来打个样板。
孙秘书高兴说：“太好了，市领导还开会讨论过几次，新汽车站外墙用什么材料装修好。贴瓷砖的话，许多地方都出现瓷砖脱落的现象，隐患太多。但是刷涂料，又担心保色问题。我以前在设计院干过，所以也知道有真石漆这种材料，而且装修效果也是了解的。我们大陆暂时没有，但是湾湾那边都有了。殷老板即然把真石漆生产出来了，你马上安排施工师傅带材料过来，做一块样板，再让领导定下来。”
张启拿来工程图纸给殷元看。
孙秘书专业就是建筑设计，经他详细解释后，殷元已经知道了工程装修标准以及所使用的材料。
单单内墙装修款项就是二百多万，外墙窗套装饰线条以及罗马柱，葫芦瓶护拦，外墙装修款达一百多万。
孙秘书对他说：“工期有点紧哦，领导要求半年时间，把工程完工。”
殷元认为应该不成问题。
太不了多招点工人做工。
0147章 可以浇注模具
当天殷元打电话让红兵和霍不强带几个越南师傅，带一些真石漆和一些其他材料来莞城新汽车站做样板。
用水泥钢筋雕几个窗套模型，装饰线条模型。
新汽车站装修款几百万的工程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接下来。
这个工程做得好的话，以后莞城这边会有很多工来做。
红兵告诉他叫老严办的驾驶证，他前天拿到手了。
平时间他也开过几次殷元的车，觉得开车出行的话，不会有问题。
殷元对他说：“要么花几万块钱去买辆皮卡车或者面包车，用来拉货拉人都行。”
红兵说：“买个二手车练练手吧，现在开车也不是很熟练，不免会刮刮蹭蹭。”
殷元表示同意。
红梅管财务，随时几十万现金都不缺。
殷元让他第二天到华艺家俱厂找自己，然后再带他们去新汽车站。
董华艺把殷元叫到办公室。
“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你绘画花板工作量完成80％，我就付5万酬金给你，现在我付钱给你。”
他拿出5万元付给殷元。
殷元感激地说：“谢谢董总，来董总厂里做事就是舒心，预付款我还没催，你就主动给我了。”
董华艺迟疑片刻，还是把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我昨天晚上去莞城大酒店吃饭，在停车场看见了你的车子，殷大师也去大酒店吃饭了？”
殷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
“是有一个朋友叫我去莞城大酒店吃饭，想不到董总昨晚也在酒店，知道的话我就去找你喝酒了。”
董华艺让他坐几分钟，说有件事跟他说。
“那个李老七的老婆跟我老婆是堂姐妹，说实话以前他也帮了我不少忙。我刚开家俱厂的时候资金不够，他还主动借钱给我，所以他昨天来跟我借钱，我二话不说给了他五万。昨天那个在我办公室，脸上有痣那人就是昨天被武警击毙在我龙眼园的李老七……”
殷元听他说这话，内心掀起了波澜。
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怀疑自己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即刻就去举报了，造成李老七挨枪击。
“啊，那个就是他们说在你龙眼园被武警击毙的逃犯？”
殷元装着吃惊地问。
“昨晚麒麟阁大厅，莞城民警和武警在开庆功宴，就是庆祝这件事。我跟李老七老婆也在隔壁吃饭，商量处理老七后事，你说巧不巧，讽刺不讽刺。”
董华艺板着脸说，殷元听了内心涌起惊涛骇浪。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举报了李老七，不然凭他跟李老七的交情，说不定他会对自己报复。
或者他把这事告诉李老七的亲人，这事后患无穷。
“听说李老七身负几条人命，武警已经全国发了通缉令，落网是迟早的事。”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董华艺见他还在装糊涂，只好开门见山地说：“昨晚莫老大给你颁奖的时候，我恰好出来上厕所，路过麒麟阁大厅，在门口看见了。”
殷元慌乱地说：“董总，我……”
董华艺说：“殷大师，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明哲保身是人的天性，李老七走到这一步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但是他来找我，由于他以前帮过我，所以我不得不帮他。他现在出事了，警局那边不会追究其他人吧？”
殷元到此时算是明白他今天跟他谈话的意思了。
怕有关部门追究他包庇的罪责。
知道自己跟莞城警局的关系，他这是拐着弯来跟自己求情了。
他笑着说：“董总，你完全可以放心。李老七已经伏法了，他的案件也就了了，警局也不可能再去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了。像湘省他那个二奶陈玉环，也没人去追究她窝藏的责任的。我跟梁局是熟人，也认识莫老大，江明武警总队长是我大哥，董总，以后万一有人找你麻烦，尽管跟我说，我尽量帮你摆平。”
董华艺高兴地说：“那就好，我早知道殷大师是个有背景的人。”
第二天他就找到李老七家属，一起去殡仪馆把李老七尸体火化了。
殷红兵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拉了真石漆等材料，随行的还有霍不强和另外一个越南水泥雕刻师傅。
他们先来到华艺家俱厂，找到殷元。
殷元打电话约孙秘书和张启吃饭，约在新汽车站不远的一间饭店。
交代红兵私下给他两人各二千块钱，一条烟，二瓶酒，而且要在两人互不注意的情况下。
红兵还是机灵地完成了哥交代的任务。
吃过饭，他送孙秘书到车上，把红包和烟、酒递给他。
孙秘书故意装清高：“哎，不用来这一套，领导看见了不好交差。”
殷红兵在大哥的训导下，做这事也已经炉火纯青了。
他恭敬地说：“孙秘书辛苦了，以后还有很多事要麻烦你，送你一点点礼物是应该的。没有孙秘书的帮忙，我们也不可能在莞城这边接得了工程干的，以后还希望孙秘书多多提携。”
孙秘书点头说：“把工程质量搞好，以后保证你们有做不完的工。先用心把样板打好，隔二天我约领导去看，没问题的话，把合同签下来。”
他开车离开后，红兵把钱和礼物塞给了张启。
“张总好，一点小意思，请收下，以后希望张总能多多照顾，做得不好的地方及时给我们指正。”
张启是建筑商，跟这座建筑有紧密的关系，装修质量问题他最有发言权，以后验收都要经过他签字，所以开始就要跟他搞好关系。
张启收到红包和烟酒后，喜上眉梢，乐呵呵地说：“难怪你们的装修公司会越做越大，你两兄弟笼络人真的有一套，工还没做，就送了厚礼。好，大家以后好好合作。”
他看了远处的殷元一眼，心内不禁佩服他的老谋深算。
台面上的交际由他负责，背后笼络人的事交给弟弟去做。
小小年纪，能耐不小。
连孙秘书都特意举荐，他虽然也想过接下这栋建筑的装修工程，或者介绍他熟悉的人来接手，那样他从中得到的返利也将不少。
但是现在孙秘书亲自点将，谁敢说个不字。
本来接这单工程，他也是经过孙秘书的关系的，现在孙秘书安排殷元来装修，他就算心里有话说，也只好憋回去。
结算工程款，没有孙秘书这座靠山，他将寸步难行。
因此孙秘书指派的人过来，他只有尽力配合。
殷元走过来跟他商量：“张总，你看工人做一块样板，选在什么位置好？”
张启说：“大门口那扇围墙位置比较显眼，那里打样板应该可以？”
殷元看那面围墙长度五六米，高三米，可以做个窗套样板，装饰线条样板，还可以水泥钢筋雕两根罗马柱。
真石漆也可以喷十几个平方。
他当即跟霍不强几人交代在那块围墙上做样板。
霍不强和那个越南师傅忙着做水泥雕刻，红兵打好浆开始在墙上刮白水泥。
殷元在张启的陪同下，在工地上整个转了一圈。
然后跟红兵交代说：“我回家俱厂绘画花板，迟点会过来接他们，去饭店吃饭，然后送他们去宾馆住宿。”
争取明天把样板完工，好在天气炎热，窗套和线条，以及罗马柱造型很快就干燥了，在上面喷真石漆也没有问题了。
殷元回到家俱厂，忙碌了一个下午，几天时间他绘画的花板足够三个木雕师傅干十天八天了。
木工已经把他们雕刻好的花板，拼凑出了两张大床。
跟展厅摆放的那张，雕刻工艺更高。
木头都是名贵的紫檀木。
他提前开车到了新汽车站工地，看见霍不强两人把罗马柱用水泥钢筋堆砌出来了。
越南师傅叫阮文龙，在江明待了几个月，学会说白话，连简短的普通话也会说了。
说的白话和普通话都是挂省口味浓重。
殷元看他单凭一把灰刀，几个铺助的简易工具，就把两根罗马柱造得富贵大气。
他问：“阮师傅，你们那边的师傅手工雕刻技术都不错，一个人半天时间就把两根罗马柱造型堆砌出来了。可是，用手工做的话，肯定很难做到尺寸统一。”
他想到了一个简易，又能造出每副窗套，每根罗马柱都整齐划一的规格。
这年代还没有塑钢模具的出现，前世十多年后就开始有浇灌好的各种塑钢模具出现了。
安装时先在墙壁上钻孔，钉入钢筋，用铁丝绑扎好。
然后用模具套入，顶端留个口，将搅拌好的水泥砂浆灌入，水泥砂浆跟绑定的钢筋冷却成型后，把模具敲下，再对成型的窗套或者罗马柱适当修补。
那样倒置出来的模型立体感更强，跟墙体合为一体，也更牢固。
前世他开建材店，曾去模具厂购买过这几款模具，也知道这些模具的倒置过程。
现在只要让他找到那几种生产材料，相信他完全可以制造出来。
阮文龙也无奈地说：“手工制作的，肯定不可能做到整齐划一，又不是机器生产的。”
红兵也说：“要是有一个模具就好，在工厂把窗套、罗马柱或葫芦瓶制造出来，然后拿来安装上去就省事多了。”
他已经把需要喷真石漆的墙面都刮平了，但是那些窗套和罗马柱上也要喷真石漆，所以他并没急着喷真石漆。
殷元对他说：“你拿卷尺跟我去量量窗套尺寸，罗马柱的尺寸。”
整栋建筑有一百多个窗，八十多根罗马柱，几千米分层线条。
红兵跟他去爬钢架量各种尺寸。
他对弟说：“我知道可以用塑钢制造出各种模具，再用模具倒置各种造型，那样的话可以节省不少人力。”
红兵兴奋地说：“若是能够制造出这种模具，我们建材厂就可以多生产一种产品，全国有那么多人搞装修，这种倒置模具一定会很畅销。或者我们建材厂也可以用模具把窗套等装饰构件倒置出来销售也行。”
殷元夸赞他：“不错，进步很大，现在有商业头脑了。不过模具可以制，用模具把构件倒置水泥件，小物件没问题，但是像窗套、罗马柱这种不行，因为这些东西很重，不管怎样挂在墙壁上，都有掉落的风险。只有用模具跟墙固定，里面钻孔钉钢筋，捆绑结实，再倒入水泥砂浆，那样就非常保险了。”
红兵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量好尺寸后，殷元叫霍不强和阮文龙，去附近一个饭店吃饭。
闲聊中红兵把哥刚才说浇制塑钢模具的事跟霍不强两人说了。
霍不强听了都眼睛一亮：“还是殷总有想法，随意想个点子都可以赚大钱。”
阮文龙也认为造模具这想法好，那样的话，效率可以比人工多上几倍。
殷元见他两人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索性跟他们说：“我们回江明建材厂，你两位就协助我把模具造出来，然后我再教你们如何操作。那样这边工地，带几套模具，五六个工人都可以完成十几个工人的工作量了。”
阮文龙担扰地说：“那样我们靠手工雕刻的就面临失业危险了。”
殷元说：“你想错了，国内房地产这几年才刚刚冒头，以后才是大发展，装修行业也是一样。”
吃过晚饭在附近找了一个宾馆住。
第二天殷元去家俱厂绘画了剩下的几块花板，跟三个木雕师交待了一些事情。
到新汽车站工地，看见红兵几人已经把真石漆喷完了，罩面光漆也喷好。
炎热的太阳下，喷的真石漆很快就干燥了。
打电话跟孙秘书说样板已经完成，领导有没有空来看看。
孙秘书说：“下午我跟城建局老李过去看。”
张启在红兵几个喷真石漆的过程中，一直在现场观看。
同时他也叫了二个他建筑公司的施工师傅，从头到尾一直在看红兵几人的施工过程。
二人认为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基本上看过一遍以后，下次碰到这个工自己就会做。
红兵当场还教他们喷真石漆时要注意的事项。
殷元告诉他有装修工人到现场看施工，可以耐心教会他们。
0148章 她好像有了
下午二点，孙秘书开车带公路局老李来到工地。
看了红兵几人喷的真石漆样板后，赞不绝口。
为了验证粘结度，他还拿来小铲，想把喷到墙面的真石漆铲下来，发现真石漆干透以后，已经跟墙体结为一体，即使用小铲也很难铲下。
老李连连点头说：“这材料好，粘结度强，重量轻，不存在像瓷砖一样掉落的风险。效果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保色性可以多久？”
殷元跟他解释说：“这颜色是石材本身的颜色，原则上是不会褪色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永久颜色都不会变化。”
老李说：“既然有这么多优点，那肯定用这种材料装饰外墙了，以后我们单位的高层建筑都可以建议使用这种装饰材料。还可以建议建设局，全市高层建筑外墙装修都使用这种材料。”
张启说：“新汽车站就是最好的样板工程，装饰效果好的话，大家都会选择的。”
孙秘书拿相机拍了几个照，说回去跟莫总汇报。
他觉得装饰线条，窗套和罗马柱效果都不错。
“不过有一个问题，手工制做的，尺寸形状无法做到统一规格吧？装饰线条还不要紧，但是窗套和罗马柱要是不一致就影响整体美观了。”
殷元解释说：“回去后，我们及时把模具制造出来，在墙上钻孔钉钢筋，然后绑钢筋在上面，再把模具套紧在上面，从上端灌入水泥砂浆，干了后把模具卸下，窗套就跟墙结为一体了，非常结实，再进行适当修补。最后涂白色水泥浆，再喷真石漆。”
张启听了夸奖说：“殷老板是装修行业的专家，工程交给你干，大家都可以放心。”
孙秘书最后拍板，让公路局老李跟殷元签内外墙装修合同。
殷元带红兵跟孙秘书到公路局，跟老李签了装修合同。
然后邀请孙秘书和公路局几位领导去酒店吃饭。
孙秘书低声对殷元兄弟说：“我今晚有个饭局要参加，你两兄弟就带老李他们去吃饭吧。以后有事情你们直接跟老李他们协调，因为汽车站是属于他们公路局管辖单位，装修资金也是他们单位直接付给你。有问题需要我居中调停，随时可联系我。”
殷元对他的帮忙表示感谢。
“有空再请李秘书吃饭。”
红兵私下去问老李：“今晚请几位领导吃饭，您有没有比较中意的酒店？”
老李说：“那个天伦大酒店不错，菜品也好，那里女技师也水灵。”
红兵点头说：“好，那就天伦大酒店吧，我跟我哥先去点菜定包厢，等下你们几个领导过来，我在大厅等你们。”
老李笑呵呵说：“我们三个男人，给我们叫三个女技师陪。”
“没问题。”
两兄弟前往天伦大酒店。.q
殷元在路上还特意叮嘱弟弟：“做生意需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比如今晚老李几个，明目张胆地提出特殊的服务。为了工程项目的正常施工，我们还不能拒绝，还要满足他们。满足讨好他们是一回事，但是我们自己一定要做到洁身自好，千万别粘上这种毛病。”
红兵点头说：“哥放心，我会注意的。不要说我现在跟封义珍谈婚论嫁了，就算是没有，我也不会乱来的。以前跟表哥在这边做工的时候，表哥经常去酒店找女技师，偶尔还去找站街女，我知道了还说他。”
殷元让红兵准备好红包，等下找机会给他们三人。
数额还不能一样，老李二千，肖财务一千，林科长也一千。
给红包时不能让另外二人看见。
红兵做这件事已经多次，所以难度不大。
到了酒店，两人到餐厅订了一个包厢，而且咨询了陪酒女技师收费情况。
吃饭，蒸桑拿，推拿按摩，一整套服务，甚至过夜，收费五百元。
当然头牌翻倍。
殷元让红兵先不叫陪酒女技师，等老李几人到了再定，说不定人家这里有老熟人呢？
只是点了菜，要了酒。
半小时后，红兵在大厅等到老李三人。
果然老李对红兵说：“女技师还没叫吧？我们这边都有老熟人的。”
红兵笑着说：“就是考虑三位这边有老熟人，所以还没叫。”
他把服务员叫了过来。
老李三人让服务员把自己老熟人叫来招待自己。
不一会，三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走进包厢。
其中一个女子看了殷元一眼，顿时惊愣住了。
怎么走到哪里都会遇见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对自己姐妹又有恩。
但是若让老李几人知道自己跟殷元是熟人，恐怕会给他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殷元看见她也惊愣了片刻，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只是朝她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平静地说：“三位美女请坐。”
老李招手让罗金凤坐到自己身边。
“艳子，你看我对你不错吧，来天伦大酒店吃饭，第一个就想到你。”
老李把罗金凤的手抓在手里抚摸着说。
看来到这边后，名字都改了。
肖财务和林科长也是叫了老熟人，见面后就开始腻歪在一起。
不管是真情实感，还是虚情假意，表面上都在做戏。
服务员开始上菜，红兵给他们倒酒。
他已经抓住机会把红包塞到了三人手里，其他二人都没看见。
有吃有女人陪还有钱拿，三人暗自都在夸殷家兄弟会做人。
觉得工程交给他兄弟做是明智的选择，相反那个张启就差远了。
主体建筑做了大半年，只是来天伦大酒店消费了几次，但是红包至今都没见影子。
或许他以为请来大酒店消费几次就万事大吉了？
殷元点了几瓶白酒，首先他跟老李说：“三位领导，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好，等下还要开车回江明，就不能喝酒了。让我弟陪你们喝几杯，大家尽量畅开喝，尽兴喝。”
他对三个女技师说：“三位美女跟领导们多喝几杯，让领导们高兴了，下次还来这里找你们。”
林科长皱眉说：“殷总，你这样做怎么行，请人喝酒自己一杯不喝，没有诚意啊。请女技师招待我们，自己两兄弟只是寡坐着，让我们不好意思啊。”
殷元笑着说：“林科长多虑了，我两兄弟都还没结婚，自然来酒店消费会比较拘谨，放不开，毕竟我两兄弟都是刚入社会不久，做得不好，希望林科长多担待。”
肖财务说：“可以理解，兄弟两人在一起，自然不好意思找女技师陪。”
红兵主动敬他们酒。
罗金凤也殷勤劝老李几人喝酒。
饭后去k歌房唱歌，休息了许久。
期间殷元去外面上卫生间，罗金凤特意把他堵在走廊，跟他说了几句话。
“我妹妹现在跟你老乡杨军棋在一起。”
“我知道，杨军棋在我装修公司做水电工，你妹罗金琳在门市负责接待装修客户工作。”
“谢谢你多次帮助我姐妹，我在天伦大酒店做女技师的事，不要告诉他们两人。”
“放心，我不会透露半句。”
“殷大师你是好人，谢谢你。”
回到包厢两人还是装作陌生人一样。
k歌房出来，老李几人说去蒸桑拿，然后按摩推拿。
殷元让红兵跟他们解释：“几位领导尽兴玩，费用我们已经结清了。我们要急着赶回江明，至多后天带工人过来开工。下次再请你们来酒店吃饭。”
老李三人假意客气了一番。
殷元去新汽车站工地接上霍不强和阮文龙。
刚才他还叫霍不强两人一起去天伦大酒店吃饭，但是霍不强说：“你们照待公路局干部，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去外面饭店吃点东西，然后在工棚这里等你们。”
张启已经给了一栋临时工棚十几个房间给装修工人住。
在回江明的路上，红兵还在为手上没有那么多装修工人而发愁。
“别墅十几个内墙装修工人，还有五套房在装修，两栋办公楼也安排水电师傅过去开工了。莞城这栋汽车站至少要按照十几个人过来吧？目前我手上没有多余的工人呀。”
上个礼拜，殷元跟霍不强去香山市把他霍不凡一帮工人拉到了江明，让他们负责一栋办公楼的外墙刮白水泥。
殷元又跟他商量：“不强，你还可以找到做外墙装修的老乡吗？有的话，汽车站这几栋楼也可以包给你做。”
霍不强见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自然是不愿放弃的。
“我们那边有很多做工的师傅在这边，昨天我听不凡跟我说，在江明外海工业园都有一帮老乡搞装修的，还有小揽镇那边也有很多人。明天借你弟摩托车给我骑，我保证给你拉几十个工人回来。”
殷元对他说：“除了水电工我这里够人手，其他工种人手都不够。有的话都可以帮我拉过来，工钱的话可以放心，绝对不会拖欠。”
或者你可以全部包工，一个平方就算是赚五毛钱管理费，工程完工都是一笔大收入。
他觉得这个霍不强做事还是比较靠得住的。
前世他开建材店时就跟霍不强打交道，当时他就跟黄秋月结了婚，就是现在帮他替那帮越南师傅煮饭的那个妺子。
两人结婚几年还生了两个儿子，但是后来黄秋月嫌弃霍不强赚不了太钱，在她认识一个包工头之后，就毅然决然抛弃他和两个儿子，跟包工头跑了。
后来霍不强带着两小孩回到老家扶南县，开始自己去接装修工程，干了七八年，给他赚了许多钱。
其间他认识了一名护士，两人结了婚。
买了车买了房，生活过得不错。
一直跟殷元都有联系，所以知道他回老家的情景。
这个黄秋月抛弃霍不强父子后，跟那个包工头也没有维持很长时间。
见霍不强生活条件好了，又几次去扶南县找他，求复合。
但是两人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殷元见过黄秋月，长相和身材都不错，前世假如不是霍不强赚的钱确实养不活一家四口，估计她最终也不会做出抛弃父子三人的决定。
霍不强的人生也不会像前世那般波折。
差不多十一点才回到家。
他和红兵回到家，老爸老妈刚进房睡。
义珍和婉婷都在家里，见他们回来都感到惊喜。
“没想到你们这么晚还回来？”
妹妹还问他们要不要煮夜宵吃。
红兵说不用了，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床。
红梅还低声问二哥：“是不是让二嫂跟我睡？”
殷元瞪了她一眼说：“都已经订婚了，还这么顾忌干嘛？”
他上楼回到房间，看见婉婷穿着性感的睡衣，仰躺在床上看书。
“哟，还以为你明天才回呢？”
殷元搂她在怀，亲了几口。
她拍了拍他背，低声说：“一身汗，去卫生间冲凉，等下我有一件事情跟你说。”
他手抚着问：“有事就现在说，不要吊胃口，行不行？”
她若有所思地说：“我那个这个月都没有来，往常都是这几天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了？”
殷元欣喜地说：“那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那是一件好事，我们殷家要添丁进口了。”
他把脸贴到她肚子上：“让我听听，是闺女还是儿子？”
她轻轻推开他说：“你说梦话呢，才一个月就知道男女？况且也不敢肯定就是有了，明天我去测测，现在只是怀疑。”
殷元笑话她：“你是医生，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有什么奇怪的，我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她推殷元去卫生间冲凉。
男人憋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内火，即使冲凉也是无法浇灭的。
他火急火燎要办事的时候，她却说：“好像怀孕初期不得同房的。”
殷元解释说：“看来你妇产科知识还不如我。”
第二天早上听见婉婷在卫生间呕吐，殷元才有一丝懊悔。
男人真的是只顾自己的混蛋。
他急匆匆到一楼跟老妈说：“妈，婉婷好像有了，早上起来在卫生间呕吐呢。”
老妈也是异常欣喜。
告诫他：“以后要对婷婷好点，女人怀孕是很亲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