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这觉怎么睡
战熠阳的病真应了战熠阳的那句话了许荣荣要走他就一病不起缠绵病榻
一个星期都过了战熠阳的病硬是一点起色都沒有
白晟过來看了一眼问了医生医生也说这种病就是静养
医院这种地方说是养病的地方其实比任何地方都乱都闹医生也是沒办法的事情
那还能把病人赶出去不成
温珊珊可是不爱听这种话什么叫医院乱医院不就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么
医生们给温珊珊说的个个一脸死灰
第一次遇上这么不讲理的人病人的病不好找医生出气
王丹彤看的比较开能吃能喝其实也坏不到那里去
还是韩阳提议:“不然出去走走兴许对病情有好处去有山有水的地方就两个人过去”
许荣荣觉得这个提议不好看韩阳都沒有好眼神
战熠阳反倒一口答应了
“你现在的身体你行么”相处下來许荣荣觉得战熠阳这个人也沒什么虽然霸道了一点不过勉强也能接受
已经答应下來韩阳马上准备
“不用了我和荣荣有去处你们做好分内的事情醒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战熠阳驳了韩阳
韩阳倒是沒什么许荣荣倒觉得战熠阳有些不识好歹
人都走了许荣荣问战熠阳:“你想去哪里”
“你呢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战熠阳记得许荣荣很喜欢出去玩但以前一直也沒有时间现在有时间了心情却不一样了
许荣荣也不说话想了想到底沒说要去的地方
此时的许荣荣才发现脑子里面确实有一个地方是空白的不光是空白甚至找不到一个想要去的地方
所以这最后的决定自然落在了战熠阳的身上
也沒去多远战熠阳叫人准备了一辆车子许荣荣开车他坐车就进去了王丹彤在乡下的那边
许荣荣沒來过这种地方一下车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整个人都迷了进去
“我们以前來过么”许荣荣十分期待的问
“來过”战熠阳回答
许荣荣想想:“一起住过”
“住过”
“多久”
“一天”
许荣荣:……
“我和你闹了一点误会你一气之下就去找了王丹彤王丹彤非但沒有劝你回來反而把你带來了这里
而后我來找你你才跟我回去”
战熠阳及其简练的给许荣荣解释许荣荣眨巴了两下水盈盈的大眼睛奇怪的问:“什么事误会了”
长得这么帅气不会是搞婚外情了
“我有一家度假村我带着你去度假被一个叫苏攸雪的女人盯上而后她就屡次师徒接近我我当时脑子热心里一糊涂看在她父亲为人不错上面觉得她也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人冷静也有办事的能力结果你就误会了”
战熠阳觉得事实是这样许荣荣反倒不尽然了
就好像是一轮别人的事情熠阳靠在车子边上就和战熠阳争辩起了这个事情
战熠阳脸上一阵冷白一同來的还有韩阳和王丹彤他们是送他们來的车子在后面沒多久停下
许荣荣正说着两个人一面一个下了车一下车就十分好奇的看着他们
许荣荣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说清楚小脸上衣服依依不饶的样子
战熠阳也不是不解释就是这件事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
“战总”韩阳下车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知道可能是來的不是时候先一步上前不等战熠阳回答他手里的钥匙先给了战熠阳
战熠阳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钥匙知道是房子和院子的钥匙也沒说什么
韩阳叮嘱:“米面在厨房的柜子下面柜子里有新的被子褥子村子里面有个小卖部柴米油盐都能买到要是想吃鱼和肉之类的要到对面的集市上去买每天早上去离这里有两里地”
韩阳沒隔一段时间就过來这边当时度假了也是这段时间沒时间了但房子一直有过來看
韩阳也沒想到战熠阳挑來挑去回挑了这么个地方
“我摘掉了天宁他们几个你过去看着一点不要放纵他们”
以前这种事都是许荣荣交代如今战熠阳不光是有三个孩子还有另外的一个
许荣荣虽然是个成年人但也是什么都格格不入
你和她说话有时候都觉得很难沟通何况是去管那三个孩子
这次來阿暖本來要跟着白一给劝住了
而且白一打算带着安暖和战天宁去白晟家里
事先虽然沒有和战熠阳商量这件事但在白衣看來战熠阳不会干涉这些
“我知道了那我们走了”
“照顾好她”
韩阳和王丹彤说了话转身回去车里都沒下车喝口水人开着车子怎么來的怎么又出去了
回去王丹彤还说:“战熠阳变了”
“哪里变了”他怎么沒看出來
韩阳朝着王丹彤看了一眼王丹彤靠在一旁说:“不知道你老了是不是也像战熠阳一样对爱一往情深”
韩阳微微的愣了一下好半响才说:“老了的事情老了才能知道”
“所以我正时刻准备着陪着你到老就是为了去看看”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
从走了韩阳战熠阳转身去开了院子的大门许荣荣追过去还是问:“就这么简单我就误会你了一定是有什么内幕吧”
许荣荣不相信的眨着亚宁战熠阳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内幕”
“例如你对人家有什么意思吧”
“我要说是沒有你信么”
“不信”
战熠阳愣了一瞬转身握着钥匙推开了称重的两扇黑色铁门许荣荣站在门口向里看着就战熠阳和她先前误会的问題展开了深切的讨论
战熠阳最后一定办法沒有了只好沉默不语
许荣荣则是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到了晚上才想起來车子里面还带了不少的东西
王丹彤他们买了个小型的冰柜放在这边里面沒什么东西但冰箱是一直插着的许荣荣把车子里的东西收拾好放到冰箱里面这一站便开始了
“晚上吃什么”许荣荣是打算等着战熠阳给她做晚饭吃的
战熠阳坐在椅子上面他抬眸深不可测的朝着许荣荣看去
许荣荣顿觉自己肯定是被算计了
“好吧我的厨艺不错你等着吃吧”
战熠阳的身体情况不是多好许荣荣也沒有真的打算战熠阳伺她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实际上许荣荣看來只要把战熠阳的身体调养好了离婚还是有可能的
现成的东西都有番茄黄瓜还有一些香菇和鱼肉
许荣荣进了厨房开始大刀阔斧战熠阳则靠在一边小睡了一会
战熠阳此时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医生光是药就给开了一箱子许荣荣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要箱子弄到房间里
房子里到处干干净净的倒不是说沒有灰尘只是说王丹彤他们过得太淳朴除了有床有桌子椅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过法
许荣荣也真是怀疑这种地方真的是王丹彤和韩阳的甜蜜小屋么
饭做好了厨房里香气四溢
许荣荣收拾了一下桌子椅子进门打算去叫战熠阳的结果战熠阳倒是睡着了
许荣荣想了想看上去也确实是有些累了索性开始收拾房子
许荣荣觉得她就是闲不下來的一个人
沒有多久从里到外许荣荣都给收拾了出來
收拾完又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
院子里面有打水的水井还有专门做饭的地方就连电视里才能看见的风匣子都有
边上还放着一个水桶里面沒水了
许荣荣过去个洗了洗打了一桶水上來
喝了一口确实比家里的水好喝
许荣荣的这么一通折腾天色也渐渐暗了下來
车子还在外面停着许荣荣又去把车开进了院子里面这才去关大门打算回去就叫战熠阳起來吃饭了
门口却在此时來了几个人
一间那些人许荣荣就想到是村子里的邻居
见面许荣荣朝着对方笑了笑许荣荣笑了对方也笑了才敢上前和许荣荣说话
“你是丹彤的朋友吧”爱说话的大婶给王丹彤看房子的平常就见过王丹彤许荣荣來了还是第一次见不免上前说几句话
“是我是丹彤的朋友”
“难怪车都是一样的”大婶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许荣荣回头也看看这才留意到战熠阳的车和韩阳开的那辆一样只是颜色有些不同
许荣荣笑了笑对方几个人开始和许荣荣说这边的习俗还说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找她们她们就在隔壁很方便的
许荣荣道了谢松了一口气村里的大婶就是热情要是她们家那边一见面就躲起來好像狼來了看谁都像是坏人
转身许荣荣回去收拾了收拾把战熠阳叫醒了
睁开眼准备吃饭战熠阳靠在床上发起呆
房子还是原來的房子人也还是原來的人但就是不一样了干净了也整齐了
抬头战熠阳看着许荣荣许荣荣也沒在意叫着战熠阳去吃饭结果这饭吃了麻烦事來了两个人该睡觉了这觉怎么睡
第二百八十四章 重新认识
“这不是有两个房间两张床么为什么非要睡在一起”许荣荣商量不通开始发脾气了
战熠阳坐在床上回头看看床又看看许荣荣
“我们是夫妻”战熠阳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可我不记得你了”许荣荣也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那也是夫妻”还是事实
“那也……”
许荣荣最终无话可说了
霜打的茄子似的打蔫了
“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你有什么事叫我也一样”许荣荣很委屈自己还是个沒有经历过什么的下女孩却要和一个老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想起來都是件可怕的事情
战熠阳合唱不是无奈
“你睡里面我不碰你就是了”分开睡不可能不碰许荣荣已经是战熠阳做出最大的让步
许荣荣十分憋屈最终无奈的爬上了床衣服也沒脱就去睡觉了
战熠阳本身身体就不是很好上了床也拦得去关灯干脆就眯上了眼睛
许荣荣睡不着起來把灯关上回去躺下了仍旧睡不着
“你睡了么”许荣荣一边小声问打算要是睡了她就跑路要是不睡就说会话反正白天战熠阳都睡了也不在乎这一点点的觉了
“沒有”战熠阳也睡不着虽然很累但还是不想睡
“我也沒睡”许荣荣努了努嘴
战熠阳愕然要不是一早就知道许荣荣是个不经世事的人他还真会笑出來
战熠阳也沒说话许荣荣想了想问:“你喜欢这里”
“你说你喜欢”
战熠阳依稀记得许荣荣在床上说过这件事情说是要是有一天他们如果有时间了就找个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隐居起來过两个人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现在有时间了他就带着她來了
“我喜欢”许荣荣讶异
这里虽然很美但也沒有美到她已经喜欢上的成都吧
“我这么说过”许荣荣看了一眼战熠阳借着月光打量战熠阳的脸不经意的目光看见战熠阳鬓角的一丝丝白发
不等战熠阳回答又问:“你的头发都白了你今年不是还沒有五十岁么照常理你这种人头发不会白才对”
战熠阳转过脸看着许荣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许荣荣醒了的那天开始战熠阳就有一种感觉许荣荣一天天的年轻着好像是真的存在逆生长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管事许荣荣的眼睛还是鼻子都发生了转变愈发的朝着年轻的方向去了
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让战熠阳由此也觉得他们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老夫少妻
“每次你离家出走都多连两根你病到不醒酒越來越多一觉醒來就这样了”一开始战熠阳还沒留意但他取照镜子忽然就多了很多才知道一夜白发不是谣传
许荣荣囧这种事能是真的么
“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许荣荣不置可否的那么说战熠阳十分认真的回答:“是真的”
“好就算是真的好了你不用在解释了不然我会觉得愧疚可怜你”
战熠阳额头一群乌鸦嘎嘎的飞过三条黑线
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她就是有本事叫他哭笑不得
许荣荣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说累了才闭上眼睛睡过去
秋天的房子本身就有些凉意何况是乡下的这种房子玻璃都是单层的门板也沒有城市里的那么厚重住惯了大房子的两个人会冷也都正常
许荣荣睡到一半开始抢被子把战熠阳的被子都给抢走了
但她还觉得不够还是觉得冷
挪腾着许荣荣跑到战熠阳的怀里去了
战熠阳睁开眼看了一眼翻身把许荣荣的小身子露了过去被子扯了扯把两个人搂在了一起
许荣荣一晚上沒再动弹不觉得冷了睡得也就舒坦了
早上一睁开眼却被战熠阳给吓了一跳忙着把战熠阳推开了老远
小兔子似的吓得从床上跑了下去
“你还说不碰我你怎么抱着我”许荣荣指责战熠阳战熠阳看着许荣荣半天才说:“晚上冷你自己过來抱得我我才抱你”
许荣荣眉头紧锁是这样么
接下來的时间许荣荣做饭的时候都在寻思这件事情战熠阳吃了饭许荣荣把药给战熠阳放下倒了杯水给战熠阳
吃了药许荣荣说要去走走问战熠阳去不去
“去什么地方”战熠阳起來准备陪着许荣荣许荣荣怀疑战熠阳是不是真的有力气
“你不要硬撑如果不行就在家里等我我只是去买一点菜去逛集市而已”
许荣荣怀疑战熠阳是担心她不负责任的跑掉才会一定要跟着看他就是身体不行的样子还非要跟着她
这么大的一座山她能长翅膀飞了吗
不过既然他要跟着那就跟着吧其实把战熠阳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也不放心
出了门许荣荣把房门锁好又把大门也锁好这才和战熠阳一起朝着集市的方先走沿途许荣荣自顾自的说起话
战熠阳早就习惯了许荣荣这样她说他就跟着回答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战熠阳都会细心的给许荣荣解释许荣荣还觉得自己开眼界了
“你小手是乡下长大的吧”要不怎么什么都懂呢
战熠阳一脸的意外“当兵要在外面打伏击打野战久了几知道了”
一提到当兵许荣荣兴奋起來追着问:“你很早就当兵了吧要不你一大群收下都混到首长了”
战熠阳点了点头:“是很早”
“真厉害”许荣荣由衷的赞许战熠阳又看了她一眼
经过杨树林风吹的狠了战熠阳把外套脱给了许荣荣
“我不要我不冷你身体不好你穿”许荣荣不要硬是给战熠阳穿了回去战熠阳看着许荣荣忍不住叫她:“荣荣”
许荣荣的手给战熠阳拉住许荣荣马上又拉了出去脸一红朝着边上挪了挪
“我一点不冷”许荣荣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战熠阳跟上去看了一会
“我是军人世家我父亲是军区司令我是军长我妹妹也是我妹夫还是”战熠阳一边走一边说自言自语似的本來许荣荣还很尴尬这会也平静了
看着战熠阳慢慢开始崇拜
“那你怎么不当兵做起生意了你也喜欢钱么”许荣荣觉得不可思议既然是军人世家怎么会说不当兵就不当兵了呢
还有这种人不是还要逼着儿子也进部队的么
许荣荣的脑子绝对性的世俗
但战熠阳的回答更让她意外
“你担心我出事不让我当”
战熠阳看向许荣荣话音落下许荣荣啊了一声
半响沒有反应眨巴了两下眼睛目光落在杨树上面了
此时的乡下叶子都落得几乎干净了树杈上光秃秃的看着也别有一番景致地上金灿灿的叶子走在杨树下好像是置身童话世界
本该是该高兴的许荣荣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有沒有怪我”许荣荣觉得这么问不对又改口说:“我是说怪过以前的那个我”
“沒有”战熠阳回答的很从容很认真许荣荣愣住很久才说
“我都怪我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断了你的当兵梦你那么热爱这个国家想必一定是因为你当过兵的原因但是我却改变了你的军旅生涯你说我爱你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爱你”
许荣荣唉声叹气起來为战熠阳的人生感到遗憾
“你是为了我我出任务你会担心所以让我不要继续当兵”
“那你遗憾过么”
许荣荣的话落战熠阳突然沉默起來沉默过后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黄色道路回忆起当兵的那些日子
当兵是战熠阳这一生中最无法忘记也岁神圣的一件事沒有遇见许荣荣之前他就从來都沒想过要放弃他的事业
是许荣荣改变了他这一生
如果不是许荣荣的出现他的人生永远是在部队里经理不论是黑还是白
虽然很苦但他喜欢那样的日子
遗憾固然是有但是他也收获了他人生的另一个最重要他想他并沒后悔过只是留下了一个遗憾而已
望着战熠阳宁静致远的双眼许荣荣知道这男人骨子里还是不舍得的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留下了遗憾”许荣荣不知道为什么就道歉了
战熠阳愣了一下含着笑抬起手摸了摸许荣荣的头许荣荣沒有躲开眼眸里是真诚的情感
战熠阳告诉她:“你并沒有错换了是我我也不会放任你去危险千秋家国梦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守护你爱的人守护一个家
我站在祖国的边防线上捍卫祖国家园而你站在家庭的边防线上捍卫你的家庭家园这是一样的道理”
道理虽然很浅薄但他也是至今才明白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夫妻情分
集市上的人还不算多,可能是來的不算晚的关系,毕竟起大早赶集的并不多。
许荣荣沒有什么赶过集市的记忆,什么都很新鲜,一会看看卖菜的大叔,一会看看卖肉的大婶,问得多,买的少。
战熠阳负责跟在身边,偶尔也看一眼周边都卖什么东西。
许荣荣对一对兔子十分感兴趣,但看了一会又不买,问了很多的问題,把买兔子的大叔给问的不愿意理会她了。
许荣荣也不生气,她可不是什么有钱人,沒有那么多的钱到处奢侈,更何况小兔子这种东西实在不是什么好养活的东西。
此时可是秋天了,落叶纷飞的季节,沒有什么蔬菜喂兔子,总不能整天买胡萝卜回去。
照顾战熠阳一个人,已经够她累了,在加上两只兔子,她就不用休息了。
转悠了一圈,觉得差不多了,许荣荣去买了一条鱼,买鱼的时候特意问了人家许多的问題。
鱼不是很大,一斤多的一条,许荣荣问了人家十几个问題,最后还请人家帮忙把鱼处理了一下。
“你这个人,你问了这么多,几块钱而已,怎么还这么麻烦,还要我给你收拾,要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卖给你了。”卖鱼的老板一个劲的抱怨,一旁的战熠阳也不说话。
“我不会开膛,他身体有病,你看看他,脸那么白,您是好人,帮帮忙,不用去鳞,只要给我把鱼弄死,开膛去掉内脏,麻烦你了。”
对方见许荣荣这么的诚恳,又是个市里人,沒办法,勉为其难的给处理了一下。
鱼开膛去脏许荣荣特意看了一眼,觉得沒问題了,才说可以,余下的她自己可以弄了。
战熠阳付了钱一块走,许荣荣一脸的放心模样。
“鱼有什么问題。”一直就看她有点担心,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开了膛便不担心,必然是有一番道理。
“这里的鱼不是说都是自己打的么。那就是野生的,野生的虽然天然,但是也有很多感染寄生虫的,鱼的寄生虫都在肚子里,只要开开看就知道了。
这个鱼我要不看看,回去了自己弄,真的有什么,多少钱不说,影响了一会吃鱼的心情。”
心情。
战熠阳这才反应过來,一边走一边看身边的人。
一抹异样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
从來不知道,她是个这么有心思的人,对生活这么多的要求。
相反,此时战熠阳才知道,比起眼前的小女人,其实他是个什么都不会也不明白的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回去的路战熠阳便十分的安静,跟着许荣荣一路走买了点青菜和肉。
许荣荣买的不多,而且买菜的时候都要货比三家,确实觉得好了,才会买一点,买的都不多,但都会买上一点。
回去许荣荣自己提着菜,战熠阳要帮忙,许荣荣却说什么不同意。
只是说不用战熠阳,她自己也拿得动。
战熠阳一路走,一路要求帮忙,结果一路许荣荣累的气喘吁吁的,也不肯用战熠阳。
走着,战熠阳忍不住抬起手给许荣荣擦擦。
许荣荣还说:“沒事,等你好了,你來做,现在我做。”
言下之意,她也是希望他好么。
走了这一路,回到家许荣荣累的躺在床上不爱动,战熠阳坐下看着许荣荣,想伸手过去,又觉得许荣荣会躲他,最后也只能坐下看许荣荣,等着许荣荣歇好了,自己起來喝了点水,带着买回來的食材去厨房里面做。
肉都是先洗好,而后用菜刀改刀成片放入冰箱,鱼肉要先吃,先去了鳞,里外洗了几次才能放到一旁备用。
许荣荣还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不过沒有都用掉,而是留到晚上和明天吃。
战熠阳沒什么事只能站在一边看,许荣荣做的是清蒸鱼,放了点淡盐,切了点香葱之类的作料备用。
鱼放进锅里,战熠阳进了厨房,还问许荣荣有沒有能做的事情。
许荣荣实在是看战熠阳沒什么意思,给了他两根黄瓜,要他去皮,一会拍黄瓜。
战熠阳也听话,站在厨房里给两根黄瓜去皮。
鱼好了,战熠阳的这两根黄瓜才去好皮,许荣荣比较满意,还夸他会干活。
“其实你也很不错了,我一开始去皮黄瓜,弄得到处都是,黄瓜最后也被我毫不犹豫的吃掉,你还是比我好的。”
许荣荣笑着,一脸天真无邪。
战熠阳一直说不出话,双眼盯着许荣荣。
感情给她夸是这种感觉。
吃饭了,战熠阳坐下开吃动筷子,许荣荣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多吃点鱼,你需要补充营养。”
战熠阳抬头看了一眼许荣荣,只因为许荣荣这句话,差点沒把鱼刺都吃掉。
许荣荣眨巴着眼睛,心想着,他可真爱吃鱼。
吃过饭,许荣荣收拾,战熠阳坐在床上看着一本书,许荣荣回來了,给战熠阳准备该吃的药,水倒好凉着。
沒事了,许荣荣坐到床上,晃悠了两下腿,追问其战熠阳年轻时候为什么不结婚找对象的事情。
战熠阳可沒想到许荣荣会问这些,愕然抬头看着许荣荣。
“你不会是在外面受了什么伤,心灵上无法释怀,才沒有找女朋友结婚的吧。”
许荣荣按照她的逻辑,越问越是直接,问的战熠阳一时间沒有反应了。
好半响,许荣荣转身问战熠阳:“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
战熠阳摇了摇头,解释的郑重其事:“部队里搞训练耽误了,一直到遇见你才对婚姻有所认识。”
许荣荣咦咦咦的瞪大眼睛,会有这种事。
“你长得那么优秀,难道就沒人先喜欢上你么。”许荣荣十分奇怪的瞪着大眼睛问。
战熠阳仍旧回答的十分郑重其事:“部队里沒有女人。”
“是哦,”许荣荣像个孩子一样,表示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
战熠阳看了一会,书放下向里坐了坐。
“你过來一点,我有些冷,”战熠阳想让许荣荣过去一点是真的,冷却是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谎话。
话一出口战熠阳也颇感意外,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这句话便不得而知了。
许荣荣也是昨晚都在一起睡过的关系,此时倒是不很介意了,以为战熠阳真的是冷了,脱了鞋便坐到了床上,还把被子给扯了过來,随手盖到了两个人的身上,靠在一边问战熠阳:“现在是不是好一点了。”
“恩。”战熠阳目光缓缓落在许荣荣的脸上,答应了一声。
许荣荣想想笑了笑,手放到被子外面问起战熠阳以前的事情。
“你以前也像现在一样。”
“什么样。”
“就是很有本事的样子。”许荣荣想着问。
战熠阳沉默了一会:“或许是。”
“不是我说,可你这样的人,我真的喜欢么。”许荣荣呐呐的问,觉得不太可能,战熠阳这样的,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战熠阳反倒是注释着许荣荣越发的认真起來。
许荣荣又说了一会话,靠在战熠阳的身上睡了过去。
等到许荣荣一觉醒來,已经是晚上了。
睁开眼房间里有些黑,许荣荣半天揉了揉眼睛,觉得身体被什么束缚着,才想起自己是靠在战熠阳身边睡的,马上看向了身边。
战熠阳醒着,而且此刻正在看她。
“我睡着了。”许荣荣有些尴尬,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明知道战熠阳的身体不好,还睡在战熠阳怀里,立刻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是睡着。”战熠阳其实也睡了一会,只是觉得有些累又醒了,看许荣荣睡得踏实沒舍得叫许荣荣。
许荣荣呢,就这么一直睡到现在。
“我去开灯。”许荣荣尴尬,起來去把灯开了。
转身在看战熠阳,正仰起头在床头上靠着,似乎是觉得累了。
许荣荣不放心,忙着把战熠阳的药送了过去,这才知道战熠阳还沒吃药呢。
药吃了,战熠阳还是沒睁开眼睛,靠在床头上就是有些累不想睁开眼睛。
许荣荣坐到一边,摸了摸战熠阳的手,十分担忧的问:“你觉得怎么样。有沒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是有我马上打电话,叫人接我们去医院。”
比起医院,这里还是简陋了一下,许荣荣是真心不希望战熠阳出点什么事情。
毕竟他们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解不开的关系,要是这时候战熠阳有事,免不了遭殃的是她。
这么想虽然有些沒良心,毕竟战熠阳照顾了她很久,但是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此时的许荣荣确实这么想。
战熠阳也觉察到了许荣荣的不安,睁开眼看着许荣荣,有气无力的样子。
“荣荣,为了你我也不会有事,我只是累了,让我歇一会。”
战熠阳睡着把手给了许荣荣,就是想要躺下。
许荣荣忙着起身扶着战熠阳,扶着她躺下,而后给战熠阳盖上被子,小脸上满是愧疚的坐在战熠阳的身边看着。
许荣荣真心觉得,战熠阳这种身体,熬不熬得过这个冬天都是问題。
心想着,看在他都要不久于人世了,就迁就迁就他,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儿子。
尽量对他好点,也算尽到夫妻的情分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加深的吻
战熠阳的这一觉,睡到半夜才醒,一睁开眼就看见趴在病床前的许荣荣,抬起手战熠阳摸摸许荣荣的头。
许荣荣被惊扰醒了。
“你醒了,我做了点粥,你吃一点么,”许荣荣真心觉得这地方沒有家里好,想要保温都不行。
战熠阳摇了摇头,“我不饿,你上來睡,下面太凉了,你身体不好。”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对许荣荣而言,却过多的都是感动。
战熠阳都已经这样了,还处处的为她着想,只是可惜,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想了想,许荣荣拖鞋钻到了被子里面,战熠阳朝着边上靠了靠,把手臂放到许荣荣的枕头下面,等着许荣荣靠过去,搂着许荣荣。
这种习惯是早就养成了,战熠阳就是习惯了这样搂着许荣荣。
许荣荣看了一眼,沒舍得过去,担心她要是在过去,就要把战熠阳的命给要了。
“你把手放回去,我靠着你就是了。”许荣荣也不矫情,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战熠阳守着她,身上都给战熠阳摸光看光了。
或许是因为这些,她才会不抗拒战熠阳的每一次触碰。
战熠阳听话,把手收了回去,许荣荣这才靠过去。
躺下了,许荣荣问战熠阳:“要是我一直想不起來你,一直这么的忘了你,你怎么办,”
许荣荣虽然也相信战熠阳,但她实在是想不起來战熠阳了。
“你虽然忘记了一切,但我全部都记得,发生过的永远都还在,时间会证明一切。”
战熠阳知道,许荣荣只是需要时间,他的荣荣不会扔下他一个人不管。
闭上眼,战熠阳安静的睡了过去。
许荣荣却始终睡不踏实。
早上起來战熠阳还在睡,许荣荣已经起來去做早饭了,等着战熠阳起來,早饭也已经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战天宁的电话打了过來,问战熠阳此时的身体情况,以及许荣荣的状态。
战熠阳话很少,而且是报喜不报忧。
“把电话给妈妈,我想和妈妈说几句话。”战天宁要和许荣荣说话,战熠阳把手机给了许荣荣。
“天宁想和你说话。”此时的战熠阳身上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锋芒,有的只是对着许荣荣的温存。
许荣荣把手机接过去,放在耳畔,手机里马上传來了战天宁的声音。
“爸爸的状况怎么样,”战熠阳不肯说,战天宁只能自己问。
许荣荣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不是很好,昨天我靠在他肩上睡了一会,醒來身体就不如前几天了,睡了一个晚上,早上起來气色也不是很好,我想带着他去医院看看,他不肯。”
战天宁眉头皱着,站在自家的别墅里面低着头,脸色凝重。
战天宁起的早,外面晨练刚回來,打算打个电话问一下,沒想到会听到这么个不好的消息。
白一和阿暖过去白叔叔那边了,大概会住上一两天能回來,战天宁便趁着这个时候在家里休息两天。
听到这种消息,战天宁有些不放心了。
“要不要我过去,”此时的战天宁,看在明嫂的眼里就像是一个大人一般,不光是会操心家里的事情,甚至会如大人一样的发号施令,考虑的事情也远远超过了实际年龄。
仔细起來,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却要经历这些。
明嫂开始就一阵可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外面。
“不要他來。”许荣荣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战熠阳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许荣荣的念头。
而对面的战天宁也十分清楚的听见,一边手插进扣子口袋,低头继续听电话。
“你爸爸说不要你來。”对于战熠阳的决定,战熠阳着实也沒有办法。
你能怎么办,他不让你來,难不成你來了他能高兴么,回头他要是生气怎么办,身体情况本身就不好,生气要是气坏了,就更麻烦了。
“那我暂时不过去了,有什么事情妈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在家里,这几天学校放假,不过去。”
“我知道了。”对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的事情,许荣荣暂时还是有些不能适应,勉强能够打赢。
“妈。”
“啊。”许荣荣打赢的有些茫然,战熠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隐约听见了什么,看向许荣荣那边,眼眸带着一丝的期许。
“什么,什么事,”许荣荣半天反应过來。
“照顾好爸,也要照顾好自己。”
战天宁叮嘱完挂了手机,沒等许荣荣的回答放下了手机,背起手对着外面发呆起來。
……
“吃饭。”许荣荣的电话挂掉看向战熠阳,两个人吃了饭。
饭吃过许荣荣给战熠阳拿了药,倒好了水,看着战熠阳把药吃了,才说出去走走的事情,问战熠阳累不累,累的话就不去了。
战熠阳说不累,睡了一个晚上正好出去走走,两个人才出去走走。
出了门许荣荣沿着路旁朝着一个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围,秋天了,乡下该是收割的时候了。
上学读书的时候知道,北方盛产玉米大豆稻谷,往南山海关就是麦子了,再往南就沒什么,十里看不见什么庄家,每一家一两亩的土地,每年也只够自足自用,比不了北方。
这边是北方,但此时地里已经是稻谷成熟的季节,这个季节人都在地里务农。
许荣荣虽然是沒见过,但是也能想到。
但当她看见了眼前一望无垠的稻田地,顿时整个人都被眼前的一切掏空了。
天地间一片金黄,蓝的天映着黄的地,浑然置身其中,宛若一个童话世界。
战熠阳也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住。
许荣荣朝着麦田地里走了几步,忽然跪在了地上,战熠阳站在身后有些出神,不知道许荣荣在做什么。
不久后竟看见许荣荣双手握在一起,祈祷着什么。
战熠阳走过去看着,静的说不出话。
周围也有许多的人,只不过沒人知道,这一刻的许荣荣在做什么。
或许是城里人都矫情,看见了什么都稀罕,就是麦地也觉得新鲜,一來了就搞什么烂漫。
不如他们农民淳朴,靠天吃饭,靠地吃饭。
许荣荣祈祷了一会,从地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战熠阳在麦地里转悠起來。
许荣荣在前面转悠,战熠阳就跟在她身后走,走的虽然不快,但是也勉强能跟上。
遇见忙碌的人,许荣荣还过去帮忙,重的做不了,还会做一些轻快的活。
有人帮忙,对方高兴,中午还说请许荣荣和战熠阳吃饭,许荣荣说战熠阳的身体不好,中午还要回去吃药,两个人才委婉的拒绝了对方。
回去的路许荣荣说了很多的话,让战熠阳有一种突然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
到了家,许荣荣开始做饭,战熠阳觉得累了,靠在床上睡了一会,等他醒了,许荣荣的午饭也做好了。
两个菜,一荤一素,一个汤,一人一碗米饭,中午饭已经算是丰盛了。
战熠阳吃不下去那么多,沒有昨天吃的多,许荣荣就因为是战熠阳喜欢吃鱼,吃不下去其它的东西,也沒让战熠阳多吃。
倒是喝了一点汤就要战熠阳去转转,战熠阳离开去外面转悠了一会,站在一颗大树下面仰起头看书上的枝杈,许荣荣收拾好了,战熠阳便回去午睡。
等到战熠阳睡着了,许荣荣马上起來去了外面,门锁上开出车子,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看看集市还沒有散去,许荣荣去了昨天买鱼的哪一家,跟人家买了两条鱼。
对方一看是许荣荣,还客套的给主动把鱼开了膛,许荣荣买了鱼,又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挑的都是看着战熠阳喜欢的。
买好了菜,许荣荣回到车子前面,上了车开车回去。
路途不远,來回也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到了家门开了把车子开进院子,许荣荣打了水就在外面把鱼处理掉。
等到战熠阳醒了,她也把准备工作做好了。
今天不做清蒸鱼,许荣荣做了个鱼汤。
集市上有人卖豆腐,许荣荣买了一块回來,打算做个鲫鱼汤。
战熠阳醒过來,就闻见一股奇异的鱼香,其中还掺杂着一股豆香,闻着味直接去了厨房里面。
许荣荣已经忙碌了一会,战熠阳睡得也确实太久了,三四个小时都不醒。
醒了走路也沒有声音,许荣荣根本沒听见战熠阳进门的声音,等她知道已经撞进了战熠阳的怀里。
忙着后退了两步,许荣荣抬头看战熠阳,战熠阳反倒朝着她又走了两步,人到了近前才停下。
许荣荣抬头望着,迎上战熠阳直勾勾的目光,有些小鹿乱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她还沒醒过來,战熠阳在床上对她做的那些事。
原本,她是很反感战熠阳那么对她,可此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口竟有一股异样的暖流划过,甚至是紧张的要命。
战熠阳抬起手忽的把许荣荣的下巴抬了起來,低着头亲了许荣荣的嘴唇一下。
许荣荣眨着眼,很久也沒有抗拒的反应,战熠阳便加深了这个吻。
第二百八十七章 扮猪吃老虎的男人
许荣荣有点不能适应,糊里糊涂的就给战熠阳亲了,而且还亲了那么久,差点把鱼汤煮干不说,连厨房都差一点遭殃给毁了。
明明许荣荣就记得,自己在厨房的中间,但很快就挪腾到了窗台边上,不知道战熠阳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她抱到了窗台上面。
她以为战熠阳沒有力气了,都沒舍得让战熠阳出一点力气,怎么现在又突然的有力气了。
这不是太离谱了么。
吻够了,战熠阳还在窗台前面不肯离开,压底着喉咙里的声音叫许荣荣:“荣荣,我想。”
许荣荣囧,这都是什么啊,不会是以为她纵容他,就是真的允许他做什么了吧。
何况,他这种身体,能行。
许荣荣呼呼的喘着气,都要怪战熠阳吻得太久,她都快要断气了。
她都沒经历过这些,那有战熠阳这种老江湖厉害,一上來就抢夺了所有的主导权,吻得那么游刃有余。
许荣荣甚至怀疑,战熠阳是不是受过什么特殊训练。
“我们,我们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许荣荣转开飞满红霞的小脸,咬了咬嘴唇,虽然他们的关系确实就放在那里,可她还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的这个事实,也着实要人郁闷,她该说些什么。
“荣荣,我…”战熠阳刚说了一句话,又亲了许荣荣的嘴,此时的许荣荣就好像是一块味美香甜的蛋糕,让战熠阳爱不释手,忍不住过去亲亲。
许荣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以为她应该是排斥战熠阳的,起码会反感战熠阳亲她。
毕竟战熠阳那么老,和她俨然是不相配。
可眼下看,许荣荣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喜欢战熠阳的亲吻。
要不怎么每次战熠阳亲她的嘴,她都一副很乖很期待的样子。
要是这么继续下去,许荣荣真心怀疑,会不会很快就去滚床单了。
战熠阳搂着许荣荣的腰,忍不住的品尝,直到许荣荣嘤咛着,抬起手推战熠阳,再不推开她就要给憋死了,要断气了。
同样是人,此时许荣荣才发现,自己的气沒有战熠阳的长。
战熠阳每次都能不换气的亲她亲到她要断气,战熠阳却什么事都沒有。
终于,厨房里面响起了警报的声音,鱼汤的锅子滋滋响,许荣荣忽然睁大双眼,忙着从战熠阳的怀里躲开,关掉了锅子掀开盖子看,结果里面就剩下一条鱼和几块豆腐了,哪里还有什么汤。
转身许荣荣一脸的不快,刚想要埋怨战熠阳,再一看厨房里面,哪里是狼狈,分明是一片狼藉。
许荣荣想要骂两句战熠阳,战熠阳却一脸无辜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她又骂不出來了。
无奈,谁让她是战熠阳的太太,來这里不就是來照顾他的么。
许荣荣也是十分的沒办法了,只好把地上收拾了,把鱼汤当成是焖鱼吃了。
又重新放了一点作料,这顿饭总算是做的差不多了,庆幸鱼还是能吃的,好在她把豆腐放在了鱼的下面,要不鱼早就糊了。
饭菜端上桌了,战熠阳也洗了洗手回去等着吃饭。
坐下,许荣荣一直不愿意抬头,战熠阳从厨房事件开始就一直在看她。
许荣荣更加奇怪,战熠阳身体明明不好,说个话都有气无力的,怎么突然又精神了。
不要是回光返照才好。
这么想许荣荣还有些难过,要是那样他儿子会伤心难过吧。
战熠阳端起碗一口一口吃饭,许荣荣的饭菜做的都合战熠阳胃口,心情的关系,也能吃许多,许荣荣做的饭菜到后來也沒剩下什么。
吃过饭许荣荣去收拾,战熠阳一开始在房间里坐着,坐不住起來也去了厨房。
看到许荣荣在厨房里面洗碗,不自觉走了进去。
许荣荣一边洗碗一边出神,也沒想那么多,就是在想等一会怎么面对战熠阳。
还有要不要给战天宁那个孩子打一个电话,告诉战天宁一声这边战熠阳的情况,要是告诉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你爸爸一碰我就特别的精神,我怀疑是回光返照。
这么说好像是不妥。
许荣荣正专注想着,战熠阳的走到了许荣荣的身后,双手从许荣荣的腰上搂住,双手慢慢去了前面,将许荣荣的腰肢搂住了。
许荣荣后知后觉的愣住,紧跟着战熠阳的手已经开始慢慢摸索,许荣荣回头想说什么,战熠阳低下头离开俘虏了许荣荣的嘴唇。
许荣荣瞪大双眼,双手还在洗碗盆里,上面全都是泡沫,想要抬起手推开战熠阳,抬起手却慢慢放在了战熠阳刀削浮躁的脸上,抹了战熠阳一脸的泡沫。
许荣荣的手顿了顿,战熠阳完全也不理会许荣荣的做法,只是动情的亲吻着,直到许荣荣听话的眼睛眯上,他便弯腰把许荣荣给抱了起來。
许荣荣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战熠阳给俘获了。
忙着用力的推了推战熠阳,战熠阳身上也确实沒什么力气,给许荣荣一推,在加上一挣扎,人就放下了。
许荣荣离开退后了两步,气喘吁吁的说:“太快了,不能这么快。”
许荣荣其实更想说,你现在这个身体,你能干什么啊。
但她沒敢说,给许荣荣的感觉,她要真的那么说了,战熠阳肯定会上來试试,让她看看是不是什么都不能干。
战熠阳愣了愣,像个小孩子似的眼神,看的许荣荣有些心跳加速。
拒绝战熠阳真不算是什么十恶不恶的坏事,但她就是不明白,怎么会那么的愧疚。
“我说我们太快了。”许荣荣忍不住重复,战熠阳这次总算是理解了一些,才说:“你要多久不快。”
言下之意是他还觉得很慢。
许荣荣囧了囧,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但你总要给我点时间,难道不是要从手拉手,谈恋爱开始么。”
许荣荣想骂自己,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诉战熠阳,她已经接受了战熠阳,也接受了战熠阳和她的关系。
许荣荣低着头就是不说话,她哪里知道什么时候不快。
战熠阳这话问的本身就有问題好不好。
哪有人这么问的。
许荣荣一阵的纠结,战熠阳这才转身回去,坐到床上发了会呆,而后起來去给自己找了药,倒了水吃药。
吃完药战熠阳爸手机拿了出來,打电话给韩阳。
韩阳接到电话一阵意外,全然沒想到战熠阳会打电话给他。
也只有今天回家的早,韩阳正洗了澡在床上等着王丹彤,王丹彤去洗澡了,他也是刚刚洗完。
王叔的房子沒有那么多的地方,王丹彤以前的房间里面更沒有单独的浴室,只有外面有,当着王叔一家的面韩阳也不好和王丹彤一起洗,只能一个个的洗。
韩阳此时已经洗完出來了,正躺在床上等着王丹彤进來。
结果接到了战熠阳的电话。
“把电脑给我送过來,顺便送些补气补血的中药材,最好是放到食材里面。”
战熠阳的声音完全不像是病了,倒更像是人已经沒事了。
韩阳从床上坐起來,电话里十分吃惊的问:“战总,你沒事。”
“嗯,沒事了,明天给我送过來。”
“还有其他的么。”
韩阳正问着,房门给王丹彤推开,王丹彤擦着头发从外面进來,门关上一阵奇怪,什么人的电话。
“战总。”
王丹彤坐下看着,韩阳结束了电话看向王丹彤。
“说要送补气补血的补品。”
“那你顺便送点枸杞和虫草。”
“管补气补血的。”韩阳私以为。
“我前段时间给你吃的就是。”
“给我吃的。”韩阳愣了一下,那不是壮阳养肾的么。
……
许荣荣从厨房里出來,人已经平静了许多,打算和战熠阳说一件事情,关于她今天要和战熠阳分房睡的事情。
战熠阳手机刚刚放下,看见许荣荣进门,便把脚上的鞋脱了下去,直接去了床里面,等着许荣荣一块过去的眼神。
许荣荣眼露无奈,现在她看战熠阳就像是看着一个病态的老色男人,明明就什么干不了,还要色不要命的,总想要赚点甜头。
就比如说现在,她看战熠阳,就像是看着一只色狼,正双眼幽茫茫的盯着她看。
等着她过去给他解解馋,要不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许荣荣一想战熠阳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就十分的鄙夷。
脸上一阵默然,许荣荣去了床边上,坐在那里和战熠阳说了自己的想法。
结果可想而知,战熠阳当场拒绝了。
“我身体不舒服,叫你都沒有力气,你要我一个人睡。”战熠阳马上反驳,其实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睡,更不想和许荣荣分开睡。
许荣荣茫然一番,说的好像是她的错。
“但我们总这样睡在一起也不是办法,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床就这么大,睡在一起难免会有触碰。”
许荣荣纠结着,战熠阳先说:“我不介意。”
许荣荣顿时无语,吃亏的是她,他当然是不介意,介意的是她。
这男人明摆着是扮猪吃老虎,亏她那么对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怜她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回来就扔了
分开睡的事情,到底战熠阳是沒有答应,许荣荣说了半个晚上,还是被战熠阳拒绝了。
最后的最后,许荣荣还是及其不情愿的去了床上,结果上了床战熠阳就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当着许荣荣的面换上睡衣。
许荣荣脸红,面朝着一边,一边挡着脸一边说:“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你就不能有点矜持。”
“我穿衣服睡还沒有矜持,那我把衣服脱了。”
战熠阳说着就要脱衣服,许荣荣忙着回头摆了摆手,拉他的手:“算了,你穿着吧。”
“那你也换上,省的晚上睡觉不舒服。”战熠阳自己换了睡衣不够,还要求许荣荣。
许荣荣及其的不乐意,又沒有办法,最后还是依着战熠阳,起來去找了睡衣,去另外的房间里换了睡衣。
秋天虽然天气凉爽了,但战熠阳他们在家里穿的仍旧是七分袖的睡衣。
过來的时候都沒有考虑的那么多,带的都是家里现穿的,结果许荣荣一换上,顿觉有些冷,周围冷飕飕的,冻的人有点哆嗦。
许荣荣一进门就忙着摩擦自己的手臂,手臂还半露在外面,觉得冷。
战熠阳一看许荣荣心口一震,忙着把被子掀开,要许荣荣过去。
许荣荣冷,也顾不得其它,直接钻到了被子里面。
乡下不是很冷,但对他们这种在城里大屋子里面住惯的人而言,房子里确实不暖和。
许荣荣一**就紧缩成了一团,战熠阳马上钻到了被子里面,面对面将紧紧收进了怀里,用被子再把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搂住。
“一会就不冷了。”战熠阳还说。
“恩。”许荣荣答应着,朝着战熠阳的怀里缩了缩,沒有多久,人就暖和了。
人暖里气温便升高,许荣荣开始在战熠阳的怀里來回的转动,总也不老实的样子,战熠阳不问,许荣荣都想问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床并不是很大,两个人挤在一起,总要有肢体的触碰。
但要是分开了,一条被子,又会觉得冷。
战熠阳又搂的紧,许荣荣一动他就往上靠。
许荣荣最后只好背向战熠阳,安安静静的休息,即便是她多不自在,也还是努力的平静着。
过了十点钟,许荣荣终于困了,闭上眼正打算睡觉,身后的战熠阳又來劲了。
摸了摸许荣荣的手,战熠阳把头贴在了许荣荣的后颈上面,许荣荣想说点什么,转过脸战熠阳已经沿着颈子在亲她了。
许荣荣最怕别人在她耳边吹风,在而颈子上面吹痒了,战熠阳一上來,许荣荣就浑身一抖一抖的,战熠阳一边笑着一边越过黑夜亲吻着许荣荣。
一开始许荣荣还有抵抗的能力,到后來竟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结果这一夜花开花落的成了几度轮回,终于让战熠阳得偿所愿。
早上许荣荣还沒有睁开眼睛,战熠阳已经醒了,从身后搂着许荣荣的腰,轻轻的亲吻着许荣荣的肩膀。
许荣荣觉得痒了,动了动,靠近战熠阳的怀里继续睡。
忽然的,许荣荣睁开了眼睛,想到昨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阵脸红心跳,紧紧的咬着嘴唇,把脸又埋进了战熠阳的怀里。
战熠阳低头抬起手把许荣荣的下巴抬起了,逼着许荣荣看他,继而低头亲吻许荣荣。
一开始许荣荣确实在拒绝,但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许荣荣早上起來还有点犯傻,那种傻是仅对着战熠阳的,她就是觉得奇怪,怎么看着人都快不行了,床上却比好人都要好。
这不符合逻辑。
许荣荣的逻辑就是正常,而她看战熠阳就不正常。
吃过饭许荣荣坐在门口坐着,看到战熠阳马上把脸转开了,韩阳他们车子过來,战熠阳正要说什么,韩阳的车子停在门外了。
许荣荣抬头去看,战熠阳也跟着看去,紧跟着韩阳从车子上推开门下來,另外一边王丹彤也从车子里下來。
韩阳早上说不用王丹彤跟着过來,來了他就回去,王丹彤不愿意,把工作安排了就跟着來了。
还说路上有人说话可以解闷。
韩阳心里苦闷,其实他更希望用点别的方式给他解解闷。
不过人既然都來了,也沒什么可说的了。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打发时间。
下了车王丹彤去敲门,韩阳去后备箱里搬东西。
电脑放在车子前面了,韩阳此时拿的大部分是补品。
收拾收拾一箱子,还是王丹彤陪着去买的,韩阳以为用不了那么多,甚至怕许荣荣不会弄吃死人。
王丹彤却说不会有事,多吃点也沒事。
韩阳的东西搬下车,许荣荣也起來把门打开了。
门开了王丹彤专注起许荣荣,但看了一会不免摇了摇头,人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沒有。
王丹彤还以为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好,起码记忆是恢复了一点,但现在看,还是老样子。
俨然,王丹彤有些失望,转过脸朝着已经走來的韩阳去看。
韩阳一眼就知道王丹彤在想什么,这一趟又是白來了。
“总裁夫人。”不管怎样,自己就是个打工的,韩阳始终这么认为,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端正,不像是王丹彤,始终认为她是许荣荣的好朋友,忧心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许荣荣的身体状况。
这一点固然是重要,但韩阳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和王丹彤本身想的就不一样。
不过韩阳唯一庆幸的便是,王丹彤有她自己的运气,也很执着。
自然就是她成功的秘诀。
王丹彤是那种不争也不抢的性格,只要别人不侵犯她,她都能跟人和平相处,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不会乱说,也不会多说,几乎都是点到即止,做人算是十分有分寸。
恰恰,这是韩阳喜欢的。
“你们怎么來了。”看到韩阳许荣荣问他,还有些意外,虽然看出來是來送送东西,但这么几天就來送东西,还是很意外的。
韩阳不等解释,战熠阳从里面走出來。
“进去吧。”都沒解释,战熠阳要韩阳和王丹彤进去了。
两个人进门许荣荣又去问,韩阳沒有解释,只是交代都是些什么药材,怎么用。
担心许荣荣记不住,韩阳还给写了一张单子,交给了许荣荣。
而后韩阳去外面把笔记本和平板给战熠阳送到里面,又给了战熠阳两张无线网卡,其中的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都交代明白了,韩阳看了一眼王丹彤,知道是战熠阳不打算留他们,也沒有要留下的意思,直接告诉战熠阳。
“我们下午要回去,还有事情,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们在过來。”
“嗯。”
战熠阳只是随便答应了一声,韩阳带着王丹彤便去门口,出了门两个人也沒多说什么,上车看了一眼,启动了车子离开。
许荣荣看着院子里的补品,就沒有太明白。
为什么要弄这么多的这个东西,难道说要死的人吃人参也有用么。
唉,许荣荣觉得她已经濒临暴走的程度了,最好不要有人理她,不然她真的会崩溃的暴走。
昨天刚刚被吃干抹净,今天就迎來了这么一堆壮阳补肾的东西,难道说这个老男人的脑子里,装的就都是这些东西么。
许荣荣抱起地上的一些药材,抱着直接回了房子里面,放下了一样样的找地方收起來。
战熠阳最后跟了进去,战熠阳进门许荣荣便十分古怪的问他:“好好的你弄这些东西回來干什么。”
“补血补气用。”战熠阳确实这么吩咐的,回答的自然理直气壮。
许荣荣顿时无语,虫草,枸杞,这些难道是补气补血的。
枸杞尚且勉强过关,但她实在是沒看出來,虫草也能补气补血,分明是壮阳用的,他还说的理直气壮。
真是。
不害臊…
战熠阳走去也低头看了看,目及上面的两包冬虫夏草,眉头皱了皱:“这两包也是。”
“你觉得是我变出來的。”许荣荣阴阳怪气的,抓住了别人的小辫子不放。
战熠阳实在是冤枉,他沒要这些东西。
不过都带过來了,还能扔掉么。
只是,战熠阳记得许荣荣以前说过,虫草要想发挥效果,最好还是泡酒喝,不知道这里有沒有高浓度的白酒。
许荣荣也不知道战熠阳在发什么呆,看了战熠阳一会,把东西收好,剩下的时间又沒什么事情做了。
不想,倒是战熠阳提议要出去走走。
开始许荣荣不想动,战熠阳索性说:“我去走走,你在家里,一会回來。”
战熠阳要出去,许荣荣哪里放心的下,最后还是跟着人出去了。
出了门战熠阳逢人就问这里有沒有卖白酒的地方,几个人都说邻村里面有酒坊,这边也有卖,但在小卖部里面。
战熠阳去了一趟小卖部里面,在里面看了一眼,总共沒有二十斤的酒,不够用。
战熠阳给了点钱,尝了一口,明显是兑水了。
但战熠阳沒说什么,反而说:“度数太高了,我喝不了。”
许荣荣皱眉,不知道又在卖什么乖了。
对方还说:“你回去兑点水,一样喝。”
战熠阳摇了摇头,说自己不会兑,但对方很大度的说他能帮忙。
战熠阳推脱不下,买了两斤酒,看着对方给他兑了水。
许荣荣站在边上只想笑,好好的东西,非要兑上水,回去就不好喝了。
结果,回去就给战熠阳扔了。
许荣荣站在门口傻眼,脑子混了,花钱买的,回家就扔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再送一样宝贝
下午沒事,中午饭吃过战熠阳就去吃药,吃过了药还要出门,许荣荣站在门口心想着,折腾了一晚上不够,白天还折腾,不是病了么,为什么现在看一点病沒有。
想不跟着一起,却又担心战熠阳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刚刚看到一点起色,就这么沒完沒了的折腾,许荣荣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晚上不睡,白天也不歇着。
昨天还病得一口气上不來都能过去,今天就换了一个人,怎么看怎么沒事了。
好的比只老虎都要好。
无奈,许荣荣把们锁好上车跟着战熠阳去了。
战熠阳找不到路,也只是问了问周围的邻居,邻居说是有个村子里面有酒坊,至于这时候出不出酒便不得而知了。
许荣荣一路上下去了几次,都是问人家是不是走对了路。
其实许荣荣一点不想下去,主要是她一下去人家先是看一眼车子里面的战熠阳,而后才和她说去的方向对不对,走的路对不对。
总算是找到了酒坊,都下午两点多钟了。
战熠阳下了车,站在酒坊门口看了一眼,酒坊的门口放着一口大缸,战熠阳看的时候,许荣荣去看了一眼,缸上面捆绑着一条很粗壮的绳子,绑的结结实实。
许荣荣伸手去拽了拽,纹丝不动的绳子许荣荣还是第一次遇见。
战熠阳看了一会,迈步过去敲了敲人家的黑漆大门。
门里沒有多久出來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见到战熠阳不经意的意外的一瞬,大概也沒想到会有城市里的人过來。
“你们找谁。”少年十分好奇的问,脸上带着礼貌。
许荣荣这时候才看向少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看上去是在城市里读过书的人,此时看面向十分的干净透彻,说气话也文质彬彬。
给许荣荣的印象,就是个高中的学生。
“我们想要买一点酒,你们这里有么。”战熠阳如实回答,对方点了点头,说是有酒,请战熠阳和许荣荣进去。
进了门战熠阳走在前面,许荣荣忙着跟了过去,一进门许荣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战熠阳也十分好奇的朝着院子里看。
“好大的院子。”许荣荣沒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紧紧的跟在战熠阳的身后。
走过一排排的大酒缸,经过几间砖瓦房,看见几个像是浴池的酒池,两个人到了里面。
少年站在门口十分礼貌的说:“请稍等片刻,我进去和我爷爷说一下。”
“好。”战熠阳回答者,转身朝着四周围看,这么大规模的酒坊,竟然在一个小村子里面也能看见,想必这里的酒一定很有一番味道。
“好大的酒庄。”这么大,应该算是酒庄了,那里是酒坊。
听到许荣荣说,战熠阳低头看了他一眼,是很大。
不多时,少年去而复返,出來和战熠阳两人说:“我爷爷请二位到里面说话。”
“麻烦了。”战熠阳走在前面,许荣荣跟在身旁,沒有多久进去门里。
少年引领着,把战熠阳和许荣荣带到了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里面。
房间里一个老者正对着一些酒缸研究,战熠阳和许荣荣一进门,许荣荣就把手抬起來挡住了鼻子。
这里的酒也太浓了,浓的许荣荣有点受不了。
战熠阳看了一眼许荣荣,知道她酒量不行,莞尔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许荣荣的发丝。
许荣荣想要躲开,老者转身看着两个人,仔细的打量眉头皱了皱。
“你们不是父女。”老者出口许荣荣和战熠阳两个人便愣住了,身后少年也是一阵错愕,他以为是父女的。
明明女的打扮穿着都很年轻,脸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多岁,男的虽然看着也不老,但两边头发都白了,看着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九了。
怎么会看错了。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许荣荣脸上一片尴尬。
战熠阳反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们是老夫少妻。”
老者明白的样子,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孙子,少年十分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孙子还是涉世不深。”老师打趣道,放下了手里的一个酒提漏,朝着战熠阳和许荣荣面前走來,走到了面前看了一会许荣荣和战熠阳,笑说:“二位不愧是夫妻,竟连病都病在一个地方了。”
战熠阳的神色愕然,绝对想不到的事情,在这偏远的山区小村落,竟然还有隐居的室外高人。
一眼看穿一个人身上的病灶,不要说是扁鹊在世,就是神仙都能不容易,何况老者一起看出两个。
“不知道您老可有法子。”战熠阳是分恭敬,老者稍稍的看了一会战熠阳,笑了笑,红润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年龄,要不是此时老人的头发花白,战熠阳也不敢说老者是有多少岁。
老者身体看上去十分的健康,说话中气十足。
一看就知道是个身份不凡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隐居在此,总不会只是为了酒酿。
“你的病全靠养,看着虽然很重,实际上也是虚虚实实,而你以虚为重,这病说好便好,说不好便不好,到底是心作祟,你凡是看开,兴许这病不久之后便好了。
至于你夫人的病。”
老者顿了顿,伸手把许荣荣的手给拉了过去,许荣荣还向回缩了缩,战熠阳是个聪明人,知道对方既然说的出,肯定也有把握能治这病。
“荣荣。”抬起手,战熠阳快了许荣荣一步,把许荣荣的手硬是给了老者,看似很轻很柔和,却带着强势与霸道,不容许荣荣丝毫的退缩。
许荣荣抬头看看战熠阳,倘若他非要这样,相信一个江湖术士,她就听他的,治不好他可不要后悔。
看相的还能将人病灶看的十有呢,一个卖酒的,说不定学过看相呢。
许荣荣到底是不理解,但也沒有再把手拉回去。
反倒是笑着看老者。
老者一双精明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许荣荣,而后思忖着把目光垂下去,一边给许荣荣把脉,一边想着什么。
放开了许荣荣的左手,又去把许荣荣的右手拉了起來,继而按着许荣荣的脉门,一字一句的说:“你心中有沟壑,风寒入体,湿邪之气更甚。”
战熠阳脸上大惊,竟沒想到老者会看的这么清楚,就是现在医疗器械,也不能这么全面。
沟壑便是阻隔,荣荣的心脏确实有阻隔的地方,而且风湿病本身就是湿邪之气引起。
“老人家,不知道你老尊姓大名。”战熠阳当即朝着老者抱拳问,老者松开了许荣荣的手,摇了摇手。
“沒什么大名,就是个山野村夫,巧合而已。”
老人十分谦虚,战熠阳却如获挚友。
转身老者看着自家的孙子吩咐:“准备饭菜,留他们在这里吃饭。”
“知道了。”少年转身而去,战熠阳颇感欣慰看了一眼身边的许荣荣,许荣荣倒是一片茫然。
到底是不相信江湖术士。
不过对方说的这么云里雾里,她倒是也不敢小视了。
“你夫人的病,是长久心力绞碎所致,加上风寒入体,才得了这种病,和你不同,属实,所以要治起來就不能单靠毅力。
如果你想治愈,要费些功夫。
药要从根本下手,先要阻隔她身上的到处游走的风寒之气,但要截断不是很容易,我要给她施针才行,而这个病,一时半会不一定见到起色,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最好是考虑清楚。”
老者一番话让战熠阳沉默了起來,比起日后的健康,战熠阳也希望许荣荣现在是安然无恙的。
但是想到以后许荣荣要面临的疾苦,战熠阳的心就会不舒服。
“这样,你们留下吃饭,顺便考虑。”
老者看出战熠阳在犹豫,便说,而后去了酒缸前面,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他自酿的酒。
战熠阳考虑了一会,走过去问:“我能否问老人家一个问題。”
“什么问題。”老者头也不抬的看着酒缸里的酒,从容泰然。
“我们初次见面,为什么帮我们夫妻。”
“相遇是缘分,仅此而已。”
战熠阳滞了一瞬,回头看着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许荣荣。
仅此而已。
转过去战熠阳走到老者身后,跟着老者一边看酒一边说起话。
老者问战熠阳:“你來我这里做什么。”
“我想买一点酒回去,我叫人送了点药草给我,我想泡酒喝,就來了这里。”
“其他地方的酒不好喝吧。”
“沒喝过,不清楚。”
“呵呵。”
老者忽然笑了起來,战熠阳也是一番好笑。
而后夫妻两个留在老者那边吃了晚饭,吃饭的时候战熠阳才知道,这地方除了老者和老者的孙子,沒有其他的人,这才知道,老者的妻儿媳妇已经过世很久,眼前只剩下了一个孙子。
当即战熠阳便明白过來,这老者所说的缘分是什么。
“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和您做个忘年挚友,我战熠阳可以答应,倘若一天,您百年之后,撒手不在人世,一定不负你所托。”
老者淡然而笑,听到战熠阳的一番话,很是欣慰,说道:“如果你能信守诺言,在我百年之后,照顾我孙子,我再送你一个人情。”
“再送我一个人情。”战熠阳不明所以。
老者反倒笑的十分打趣:“如果我沒看错,你夫人产子之时伤了身体,已经多年不孕。”
战熠阳当下沒了反应,老者反倒笑的越发爽朗。
第二百九十章 把儿子送到部队
当晚两个人吃过饭许荣荣开车回去,原本老者要战熠阳住在那边,但战熠阳执意要回去准备,老者才着说是应该准备准备。
战熠阳和老者别后,和许荣荣趁夜回的家。
路上两个人因为去治病的事情意见分歧。
许荣荣不希望自己去治病,也不想去那个老者哪里。
虽然对方也是好意,但是许荣荣不认为医院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一个江湖郎中就能解决的了。
许荣荣暂且老者是江湖郎中,但战熠阳说老者姓沈,战熠阳叫老者沈老。
“如果你非要去,那你自己去好了,我不去就是了。”许荣荣倔强起來战熠阳那她确实也沒有办法。
“荣荣,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战熠阳认定了,对方就是能给许荣荣治病。
许荣荣转开脸,一边开车一边生闷气。
到了家,车子开进去,许荣荣就开始收拾东西,说什么不在这里住下去了,要回去。
战熠阳从身后拉着,两个人挣扎了一会回了床上,结果……
许荣荣觉得她很沒用的那种女人,别人家都是女人一生气男人就听话了,结果他家里却是战熠阳说了算,战熠阳一给她灌输思想,她就慢慢软化了。
她就是想,如果战熠阳是这样对以前的她的,那么就一点不奇怪为什么她什么都记得,唯独忘记了战熠阳。
一定是战熠阳大男子主义,对她不够好,所以才会发生了这种事。
“如果不好呢。”许荣荣趴在战熠阳的怀里问,战熠阳此时的身体好的不行,一次下來还很精神,拉了拉身上的杯子,拍了拍许荣荣。
“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你要不治,就不会好,治还有一线希望。”
战熠阳是觉得,沈老不像是个江湖骗子。
就算是江湖骗子,也不可能把他们摸得这么清楚,他自己有时候都记不清自己是什么病,怎么他会知道。
如果是一开始不知道,无疑,沈老确实很有本事。
能够一下看出他们什么病。
就凭一眼认出他们是夫妻的这件事,也足以要人佩服。
一夜醒來,战熠阳给韩阳和儿子战天宁都打了电话,要两个人都过來。
好要战天宁带了礼物过來。
战天宁毕竟还是个少年,一个人过來确实不合适,战熠阳叫韩阳去接的战天宁,但來的时候战天宁还是开着战熠阳的车子。
站在门口战熠阳微微的愣了一下,看着儿子从车上如一缕清风一样推开车门下來。
不一样的年龄,却已经有了一样气息,这是战熠阳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倘若不是年龄的界限,或许此时的战天宁已经能够只手擎天了。
想到自己在儿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随时准备着去部队里了,战熠阳心口淡淡的一抹感怀。
许荣荣或许说的对,他对过去还有遗憾。
只是一直沒有说出來而已。
下了车韩阳和王丹彤先走了过來,两个人一辆车过來,后面是战天宁。
战天宁下了车直接走到了战熠阳和许荣荣的面前。
“爸,妈。”
对许荣荣而言战天宁这个儿子确实很陌生,但战天宁而言,许荣荣这个母亲却一点都不陌生。
不管许荣荣怎么拒绝他,他始终都是她所生,这是个不争的实施。
战天宁也相信,许荣荣的失忆症只是暂时,早晚有一天回想起了。
但此时战天宁的这一叫,却把许荣荣叫的后退了两步。
只不过许荣荣的这一次退的很不是地方,而是躲到战熠阳的身后去了。
给人的感觉,许荣荣好像是战熠阳在外面心娶的妻子,而战天宁是前面老婆生的儿子,自然,许荣荣有点心虚面对战天宁。
但其他的人可沒忽略这些。
战熠阳回身把许荣荣从身后拉了出來,送到了身前,许荣荣呢,总觉得自己做贼心虚,不愿意面对战天宁。
知道许荣荣尴尬,战天宁也沒说什么,看向战熠阳。
“您说的要去试试,已经决定了。”战天宁的想法和许荣荣差不多,一个江湖术士,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也不会躲在这种地方埋沒。
隐姓埋名的人固然是很多,但他不相信,这么好给他们遇上。
无疑,战天宁此时觉得父亲战熠阳有些爱妻心切,所以才会什么都相信。
但这次过來能看见战熠阳身体状况有了这么大的转着,战天宁还是很欣慰。
“已经决定了。”战熠阳最后还是说。
许荣荣想反驳,当着战天宁的面话又吞了回去。
“已经收拾好了,既然你來了一起过去,顺便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战熠阳说完直接去了车上,战天宁也是一番无可奈何。
人老了要都是这样,那他真希望战熠阳老的晚一点。
各自上了车,韩阳也是一阵叹息,到底是不看好这件事情,但战熠阳做出的决定,别人谁都改变不了。
以前许荣荣沒有病得时候,尚且能阻止他。
如今想阻止已经是不可能了。
时间用的不多,沒多久车子到了地方,车子陆续停下,战熠阳从车上下來,带着人去酒坊门口敲了门。
门里照旧沒过多久走出來一个少年,少年就是昨天的人。
见了面少年朝着战熠阳笑了笑。
“我爷爷在里面等你们,进來吧。”少年这次直接把战熠阳等人带进了门。
进门战天宁和王丹彤韩阳等人都很意外。
沒想到一个小小的乡下地方,还有这么个地方。
见到了人,几个人也不免好奇,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能耐。
沈老人笑着,看了一会战天宁:“难得英雄出少年,看來你也是时候放手了。”
战熠阳笑说:“哪里,他还小,是个孩子,还是需要历练几年。”
“不小了,他的阅历都快赶上你了,还小么。再过几年,想必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是么。”
战熠阳回头看着儿子战天宁:“天宁,这是沈老。”
这点礼数战天宁还是知道的,上前马上打了招呼:“沈老好。”
“好。”
沈老笑了笑,看向另外的两个人,笑了笑。
“沈老,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这也是來的路上战熠阳想到的事情,其他的日后他会和许荣荣解释。
“你说。”
“我打算要天宁去部队,不知道你舍不舍得让沈让也去。”
沈让就是沈老的孙子,战熠阳之所以有这个打算,是想让战天宁去磨砺一下,要知道部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更有,也能让沈让和天宁相处一下感情。
沈老呵呵的笑了笑,看了眼自己的孙子:“你愿不愿意去。”
沈让微微的愣了一下,看向战天宁,战天宁也转身看着沈让。
两个初次见面的少年,此刻打量着。
“愿意。”
不久之后,沈让十分爽快的答应。
沈老又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去吧。”
许荣荣在旁边想了想,“你让天宁去部队。”
“嗯。”
“这好么。”
部队虽然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但那是看着别人风光,自己受罪的地方,换了是谁,谁舍得孩子去。
“你舍不得。”战熠阳转身看着许荣荣,许荣荣茫然摇了摇头。
“也不全是,你身体不好,身边沒人怎么行,你要天宁去部队,以后有什么事情怎么办。”
“不会有什么事情,何况男孩就要好好的磨砺,不然日后沒有出息,生是男孩,就要有保家卫国的心,不然你也不参军我也不参军,当有一天外贼入侵,那国家就要灭亡,女人和孩子也会被**。
从古至今,男人都是要时刻准备着,为国家,为人民,为妻儿,而战的,如果不能想到这些,男人也就不配是男人了。”
战熠阳的一番话说的许荣荣哑口无言,突然的有一种心情,这男人明里暗里的在责怪当年她阻拦了他留在部队的事情。
可恨,那和她有什么关系,也不是她的错。
话落沈老笑了笑:“只听说死在战场上的将士,还沒听说死在部队里的兵,你担心什么。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我都舍得,你们日后或许还会有个一儿半女,你有什么可担心。”
“你……”一听沈老的话许荣荣脸一下红了。
周围一些人也都是一阵意外。
别人兴许不清楚,但战天宁知道,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妈妈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能保住性命都是用幸运,此时怎么会说日后……
“这件事说來话长,还是先说我住下的事情,还有,既然你们都同意,我明天就送你们去部队。”
“战熠阳。”许荣荣急忙阻拦,难道说非要这么积极不可么。
战熠阳低头:“宜早不宜晚,趁着他们还年少,过去了这几年,日后还有选择的机会。”
一句话,许荣荣什么都被堵了回來。
抬头看看白白净净的战天宁,心里想,我就不是你亲妈,要是怎么也不让你去的。
战天宁一阵好笑,看穿他妈的想法,隐忍住了。
战天宁去部队的事情,被战熠阳一票通过,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
当晚战天宁就回了家,战熠阳和许荣荣一起跟着回去。
另外的这边,韩阳和王丹彤留下,等着沈让收拾妥当,把人带走。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夜未眠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在考虑一下。”从回了家开始,许荣荣就在和战熠阳商量战天宁去部队的事情。
许荣荣就是觉得部队虽然锻炼人,但好人谁会舍得把还子送到部队里面去。
许荣荣最气的就是,战天宁这孩子也很傻,根本就不知道反驳战熠阳,连句我不想去都不说。
简直就是愚孝,战熠阳说什么他都答应。
就是要他去死,怕是都能去。
许荣荣坐在沙发上还是不死心。
战天宁和另外两个孩子在路上收拾,因为要去部队的事情,另外的两个孩子都回來了。
此时正在楼上和战天宁说话。
许荣荣当着战天宁的面不好意思,人不在就一个劲的和战熠阳说这件事情。
战熠阳坐在沙发上面,看着许荣荣,丝毫不为所动。
战熠阳知道,许荣荣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好,如果能趁着这个时间,在许荣荣不觉得多痛苦的时候,锻炼一下战天宁,战熠阳以为是好事。
起码许荣荣不会觉得心疼不忍,整日的在耳边埋怨他。
但他看到许荣荣坐在对面一直的唠叨这件事情,心里竟也有一丝不忍,好像这么做是在背着许荣荣做坏事,欺负她一样。
“以后我会和你好好解释。”忽然的,战熠阳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许荣荣顿时无奈起來,说來说去还是不行。
战天宁不多久从楼上下來,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本身也沒什么可收拾的东西。
“衣服部队里都有,电子产品也不需要带上,特别是手机之类的,带些换洗的内衣内裤,如果有愿意看的书也带上。”
战熠阳的交代,和当年战司令交代他的一模一样。
当初还觉得不屑这些,但此时,他发现当年老头子的做法是对的。
内衣内裤确实很容易穿破。
“都带齐了。”
“嗯,一会打电话给你爷爷他们。”
“嗯,我知道了。”
战天宁把行李放下去打电话。
电话回來,几个人准备出门。
安暖都哭了,一直靠在白一的怀里,还问:“以后我们也要去部队么。”
“不知道。”白一只能这么回答,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能去部队,是一种身为战家孩子的荣耀,但他们事实上并不属于战家,只是借住而已,早晚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少爷。”明嫂不知何时从厨房里面走出來,把几个鸡蛋给了战天宁。
“这个你带着,路上吃。”
“谢谢明嫂。”战天宁把鸡蛋收好道了谢,转身先一步离开。
明嫂早已经忍不住哭了。
可怜的孩子,还这么小就要去部队,部队是个什么地方,多苦,也不知道先生怎么想的。
真是一辈子一个,就沒完了。
出了门,许荣荣先上了车,战熠阳开车,战天宁陪着许荣荣坐在后面。
上车开始,就听见许荣荣说:“你姑姑不是在部队里么,你要经常去看看你姑姑,沒事的时候给你姑父打电话,他们都疼你吧,你记得有什么事情和他们说,记住了。”
“我记住了。”战天宁看着许荣荣,他妈妈或许心里还是有他的。
“还有,你爸爸以前部队里很多战友部下,你不要隐瞒你的身份,一定要他们知道你是战熠阳的儿子。”
“妈……”
“荣荣……”
“好了,我不说了。”
许荣荣倔强的把脸转开,但不久之后又转过來说:“你有什么事就往家里打电话,你不知道我电话吧,我把手机好给你,你背下來。”
这一路,许荣荣就沒有安静过,一直就这么叮嘱唠叨。
韩阳很快也过來,把沈让送了过來。
车子停下,许荣荣坐到前面,两个孩子坐到后面,相对无言,却沒有太多的陌生感。
都是年轻的孩子,坐到一起很快就会有话说,何况他们是一起进部队,纵然是被欺负,另外一个也会挺身而出。
战熠阳沒说,他送战天宁的地方是部队里面最苦的地方,进去了就是魔鬼式的训练。
不说自然是有不说的理由,看许荣荣如今的样子,说了说不定会又哭又闹,阻拦两个孩子被送去。
沒有魔鬼的洗礼,就不会有百战英雄的诞生。
战熠阳始终相信,善待出來的兵是猪,磨砺出來的兵是虎。
他的儿子,必然是一只老虎,不可能是猪。
战熠阳这边还沒到,部队已经接到的通知,但是在门口接战熠阳的却只有陈浩然一个人,就连战亦琳都沒有在这边。
战天宁进部队的事情,是隐瞒了任何人的,因为要进部队,才和陈浩然打了招呼,不然战熠阳连陈浩然都不打算告诉。
下了车,战熠阳迈步走到陈浩然的面前,陈浩然看了眼下车跟着战熠阳的许荣荣,叫了声嫂子。
许荣荣勉强答应了一声,还有些不适应。
陈浩然也不是不清楚许荣荣已经失忆的事情,也不在意。
目光落在一起下车的两个少年身上,淡淡的目光闪过一抹意外,怎么是两个。
“人我交给你了,别给我亏了才。”战熠阳说起话还是当年的样子,丝毫不减气势。
陈浩然恍惚的滞了一瞬:“我知道。”
“天宁,照顾好沈让。”
其他的战熠阳什么都不沒说,转身带着许荣荣便走了。
战天宁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陈浩然,叫了一声:“首长好。”
陈浩然微愣,想到但年他和战熠阳进部队的时候,不有的染了笑意,虎父无犬子,果然是战熠阳的儿子。
直到离开部队,沈让都不知道,陈浩然是战天宁的姑父。
从來,就沒有看出來过。
……
回去的这一路,许荣荣的情绪始终不高,一直靠在车窗上面不说话。
战熠阳伸手去摸许荣荣的头,许荣荣离开给躲开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别碰我,我烦你。
战熠阳呢,你不让我砰我就不碰了,反倒是满脸的好笑。
知道许荣荣生气了,但这也在预料之内。
“孩子长大了,不可能一直留在身边,总要放出去,才知道够不够凶猛。”
“你以为是养的老虎,还要看看够不够凶猛,我看你就是老糊涂了。”许荣荣瞪着一双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战熠阳。
看的战熠阳都是一阵意外,从來都沒看到这种眼神,到底是谁老虎。
看她才像是一只老虎。
“别人的儿子可以是狼是任何的东西,我战熠阳养的就非要是只虎,如果他能长翅膀走好,张不出來,也要跑的比别人快,比别人凶。”
“胡说八道。”许荣荣气愤,不看战熠阳。
战熠阳这两天身体情况愈发好转,开车都比平时悠然自在,听见许荣荣说更是心情大好,只不过望着远处的军区,心里也是一番思量。
当年他进部队的时候沒人给他走后面,进去后是新兵蛋子,被人欺负的不行,但是就是因为他进去后是只老虎,才会出息。
要是战天宁进了部队不出息,去也是白去。
儿子都是父亲的心头肉,嘴上说不出心疼,疼都在心里。
但他不能够不管他,如果每天给他好吃好喝就是对他好,那他就那么做,只不过还是害了他。
就为了战天宁进部队的事情,许荣荣闹了两天脾气,到了沈老那边了还在闹脾气,不管战熠阳说什么,她就是不和你说话。
你也别和我说话,我压根就看不上你。
但战熠阳并沒有太多时间去哄许荣荣,而是和沈老研究起酿酒之道。
许荣荣看着两个人就一阵的不舒服,觉得两个人都有病,一个是独子,一个是独孙,他们怎么就都舍得。
真是沒心沒肺,她还要给他们做饭吃,真是便宜了他们。
许荣荣极度不情愿的给两个人做饭,两个人在里面研究酒。
“您真的有办法治荣荣的病。”虽然很相信,但战熠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战熠阳的想法和其它的人一样,也觉得不大可能。
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
沈老只是笑着,望着一池酒,说:“她的记忆或许也是心中阻隔所致,如果她的心病好了,兴许就能想起來了。”
沈老一边说一边放下酒提漏,一边走一边朝着外面走。
出了门朝着大山上面望着,一边看一边说:“风湿病要治,首先要去风寒湿气,而去风寒湿气的最好药物,就是五步蛇。”
“五步蛇。”战熠阳忽然愣住,而后想到什么朝着对面的大山上望去,一抹意外闪过眼底。
“沈老的意思是,想要治愈,只能上山去找。”
“五步蛇有毒,但是起步之内必然有解毒的药物,你想好了给我答复,我陪你上山。”
沈老转身回去,战熠阳站在原地注视着远处的大山,一直站了两个小时。
许荣荣的饭菜都做好了,战熠阳才回去,回去后看着沈老说:“我愿意试试。”
“你既然愿意试试我就陪你试试,但是你要想好,这件事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沈老目光深邃,望着眼前的战熠阳。
战熠阳却说:“我已经入戏,想走由不得我。”
沈老好笑,“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准备。”
说是准备,战熠阳却是一夜都沒合过眼睛,整整思虑了一整夜才合上眼睛。
第二百九十二章 哭出来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点钟,战熠阳便从床上起來,许荣荣晚上也睡得不早,一晚上战熠阳都太安静,许荣荣一时间还有些睡不踏实了。
暗地里许荣荣还骂自己,人家要你的时候你死命的挣扎,人家不理你了你又开始不习惯了,这不是犯……
总而言之,许荣荣是睡得很晚,早上了滚到战熠阳的怀里去了。
此时,战熠阳起來有些麻烦,但还是很轻的沒有惊动许荣荣,下了床穿上衣服去了外面。
出了门战熠阳便看见院子里正摆弄这什么东西的沈老。
战熠阳全然沒有想到,沈老都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能编织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东西看着像是装鱼的篓子,但是仔细的看又有些不太一样,篓子上面沒有盖子,这个上面有盖子。
走过去,战熠阳顿了一下,随手把东西拿起來看了看。
边上有个耳,耳是空的,能够穿进去量值宽的绳子。
战熠阳手里拿着一个,沈老手里还在编织一个。
沈老身上穿着白色的挂衫,此时沈老的挂衫已经有些汗湿,但战熠阳并沒有打扰,而是朝着地上看似像是拐杖的贴东西看去。
另外还有一个像是叉子的东西,但那个东西的头很小。
战熠阳看了一会,沈老的篓子也一紧编织好了。
“走吧。”沈老说完吧两个篓子穿上两根麻绳,看似简单的麻绳,却很有韧劲。
战熠阳试着用手断过,断不开。
听到沈老说,战熠阳抬起头看沈老,淡淡的眸子一抹奇怪意外。
“不用吃饭。”战熠阳的身体倒是沒什么,最近有许荣荣给他滋补,比吃药都管用,就像是沈老说的,他的病以虚而來,如果心情得当,完全可能养好,这一点战熠阳现在信了。
战熠阳甚至是想,倘若许荣荣的这条命救不下來,说不定他也命不久矣。
“不吃了。”沈老迈步边走,手里握着那根像是拐杖的东西,战熠阳看了看,随手把那根叉子给拿了起來。
两个人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把篓子给绑在腰上。
沈老说:“这个山上的蛇不是很多,但是想抓两条五步蛇不难,只不过还沒有人真的抓住过,沒胆量,也沒有耐心。”
“您老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对这些这么了解。”战熠阳好奇,一边走一边问。
沈老呵呵的笑了笑,从身上拿了两个馒头出來,给了战熠阳一个,自己留下一个,自己的先是咬了一口。
“小时候我住在山脚下,上大了我就守在这里,这里的山有我一辈子的脚印,这里的树我种了大半,我平生沒有太多的爱好,一个是酒,一个是上山转悠。
我老了,儿女们都走了,都走在我前面,一场大火要了他们的命,只把我这个老不死的留下。
倘若我当初不那么的执着,死也要把这座山守住,我就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哼,那些人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们,但他们后來都死到了山上。
你知道为什么。”
沈老笑着看向战熠阳,战熠阳默然而视,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想必是这山上的蛇太毒,他们來的了,却过不去。”
想也是这样。
沈老呵呵的笑了笑:“你果然是聪明。”
“但这是人命,您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战熠阳是个当兵的出身,当过兵的人都知道,人的命是不允许随便取走的,即便你和这个人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也要用法律的正常手段去解决这件事情,不可能逾越法律,那是不被允许的。
沈老笑了笑:“你错了,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出生,倘若你看到我妻儿老小都死在发火之中,焚烧的面目狰狞时,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妖怪精灵,也不是毒蛇猛兽,而是那些披上了人皮的恶魔。
我不杀了他们,我让他们在这大山里迷路,让他们死都走不出來。
他们想要这座山,我给他们,那又如何,到最后怎样。
他们永远的要留在这里,他们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一番对话下來,战熠阳总算是知道沈老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了,死也不肯离开这里的缘故。
放到过去,战熠阳也会嫉恶如仇,但现在他反倒是觉得,一切都不值得了。
到了山脚下,战熠阳朝着山上茂密的草丛看着,草多的地方蛇必然就多,难怪会让送命。
战熠阳低头开始吃手里的馒头,吃完看向沈老,两个人做了做准备,沈老开始交代:“你记住,要找一种开白色花的药草,这种花能解五步蛇的蛇毒,能不能充公全靠它了。
但这种花的附近经常出现五步蛇,我会在你去採花的时候看着你,顺便抓蛇,但是你也要小心。
五步蛇咬了你,我们沒有解药的情况下,很快就会沒命。
战熠阳点了点头,跟着沈老朝着山上走,踏入草丛里面。
刚刚进去许荣荣的电话便打了过來,战熠阳接了手机。
“你们去哪里了。”许荣荣七点钟了才起來,沒看到人便开始打电话给战熠阳。
“我和沈老上山找草药,你在家把饭做好,我们很快就回去。”
“找什么草药,吃了饭不行么。”
“不行。”
许荣荣:……
战熠阳随后挂了电话,跟着沈老一路走一路观察。
“五步蛇一般都喜欢在阴凉潮湿的地方,附近有那种开白花的草药,你要记得,手里的棍子要在前面一遍遍的滑草,避免被五步蛇咬伤。”
沈老一遍遍的重复,一路两个人上山。
走到了一半,杂草已经越來越少,山上开始出现一些矮树和不知名的草药。
沿途经过的时候沈老会咀嚼一些草药吃,战熠阳沒吃过,但看沈老吃,他就跟着吃。
“这些药能强身健体,虽然长寿沒有太大的用处,但是肯定不会白吃,來的时候光吃了馒头,你可以解解渴了。”
战熠阳微愣,苦涩的味道还在嘴里,这样解渴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又走了一会,两个人终于发现了蛇的影子,折让两个人喜出望外。
“别让他跑了。”沈老异常兴奋,看上去丝毫不像是一个老人家,更像是壮年的男人,正兴高采烈的干着一件事情。
战熠阳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眸一抹复杂,其实战熠阳受过野外训练,这些其实也算是小儿科,野外也经历过抓蛇的时候,当时是沒有粮食可以吃,只能到处找野味,蛇自然就成了其中一种。
只不过战熠阳对蛇这种生物始终沒有什么好感,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去碰。
为了许荣荣也只能上來了。
战熠阳站在原地沒动,左右看了两眼,他在找那种沈老说的白色小花,结果,果真给他找到了。
只不过五步蛇就好像是护花使者一样攀附在战熠阳的脚下,阻挡着战熠阳的脚步,战熠阳纹丝不动的站在哪里,避免被蛇咬伤。
沈老看了一眼,弯腰把手里的拐杖一样的东西反过來拿,弯腰把有钩子的一头按在蛇的身上,蛇很快朝着沈老吐信子。
“还不去,等什么。”沈老说话战熠阳马上过去摘了花,一整棵连根拔起,而后转身看向四周,余光看着沈老那边。
沈老呵呵的笑了笑,蛇已经在他的钩子上游走了,但不管是怎么样,蛇遇见了沈老都已经大势已去,很快沈老叫战熠阳过去。
“把那个叉子给我。”
战熠阳把叉子给了沈老,沈老把蛇头按在地上,蹲下把蛇头捏住,而后收紧了自己的篓子里,盖子马上盖上了,边上的几条麻绳朝着上面绑住。
一条蛇收入囊中。
战熠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有一个篓子,也就是说还要一条。
沈老沒说什么,把一块布给了战熠阳:“把根包上,暂时不能让它死了。”
战熠阳马上把花根裹住,跟着一手握着花,一手拿着那个叉子在地上扫來扫去,直到找到第二条蛇为止。
对于普通人而言,抓蛇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对沈老这种身经百战,在山上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而言,抓蛇根本不是难事。
战熠阳甚至是觉得,如果不是沈老的年纪老了,或许这一趟他都是多余上來。
抓到了第二条蛇已经快中午了,上來的不容易,下去的也不容易。
两个人的体力明显不行,沈老是年事已高,战熠阳是旧病缠身,很显然,两个人不适合长期在山上恋战的人。
为此下山的时候两个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歇了一口气。
这口气歇了有十分钟,只是喘口气。
沈老的意思,山上不安全,蛇如果都出來,就麻烦了,特别是天黑的时候,所以说天黑之前他们必须下去。
听沈老的话,战熠阳点了点头,下山的速度快了很多。
到了山下沈老也走不动了,战熠阳扶着身老,两人回到家也已经十点钟了。
许荣荣担心的不行,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两个人回來,结果一见面就扑了上去,不管战熠阳累不累,一顿打,忽然就哭了出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施针
为了战熠阳上山抓蛇的事,许荣荣又是两天沒理会战熠阳,不过战熠阳也因为上山的事情累的不轻,根本也沒有时间哄许荣荣,加上对刚刚抓回來的两条蛇要怎么用很感兴趣,自然忽略了许荣荣生气的事情。
在生气,晚上战熠阳也还是要搂着许荣荣睡,夜里两个人也是要睡在一起。
对于战熠阳这种什么苦都受过的人而言,看着许荣荣睡在身边毫无声息的时候他都经历过了,又怎么会把这点下插曲当成是磨难,只当是许荣荣使小性子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比起这些,许荣荣更是觉得,战熠阳简直就独断专行的惯了,需要个人好好的管管他。
“你一会还要去看蛇。”吃过饭许荣荣朝着战熠阳问,对沈老的在与不在全然不关心,几天相处下來也了解了沈老的脾气,就是个不通气的人,你可以完全当成是他不在。
沈老听见许荣荣说便起身站了起來,转身去外面看他的酒发酵到什么程度了。
人走了许荣荣就更肆无忌惮了,挪腾了一下坐到战熠阳的身边,继续问沒吃晚饭的战熠阳:“你不知道蛇有剧毒,你沒事摆弄他们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现在的许荣荣,完全和以前判若两人,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个,说起话也是越发的让人有些招架不了。
战熠阳正吃着饭,嘴里腾不出來空,只能用深邃的双眼看许荣荣。
但许荣荣并不知道战熠阳是什么意思,还是会一个劲的问他。
只不过问了半天,战熠阳连点动静都沒有,饭吃饱了把碗筷放下,战熠阳擦擦嘴起來又去看蛇。
许荣荣气呼呼的,收拾完桌子去看战熠阳。
蛇装进玻璃缸里面了,轻易的跑不出來,但是有人在附近,蛇还是会不断的向外吐着信子,随时等待攻击的样子。
两条蛇在玻璃缸里面纠缠着,一直都分不开。
许荣荣走过去有些害怕,拉了战熠阳的手臂一下,战熠阳回头看她了一眼,拍了拍她的手,无声的安抚许荣荣。
许荣荣有些不大高兴的打了一下战熠阳,像是个小姑娘一样的数落战熠阳:“不要你在这里,你偏不信,你卡看你弄得这些东西,真讨厌。”
许荣荣一直的埋怨着,战熠阳也不生气,拉着许荣荣看两条蛇。
“你看他们,好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都沒什么太多的反应。”战熠阳说的话莫名其妙的,许荣荣沒听懂,只是看了一会。
“你好好的抓他们干什么。山上危险,蛇还有毒,真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许荣荣其实还是后怕,战熠阳说一声都不说,就跟着人上山抓蛇,这是从山上下來了,要是下不來呢,倒是后怎么办。
“我抓他们自然是有用,你还舍不得了,回头我拿來泡酒喝。”战熠阳打趣说,两条蛇就好像是听得见战熠阳说什么一样,在玻璃缸里忽然躁动不安起來。
许荣荣朝着后面躲着,抬头看战熠阳,一脸的意外:“泡酒。”
“嗯,泡酒。”
“沒听说蛇泡酒能补什么。”
“你沒听说的多了,你怎么知道不补,说不定是大补呢。”
战熠阳拉着许荣荣边走,转过身去了酒房里面,沈老正在看一坛陈年老酒。
开封便闻见了一股辛辣之气,质朴面额。
进了门许荣荣忙着把鼻子捂住,太呛了,许荣荣受不了。
战熠阳反倒松开许荣荣的手走了过去,问沈老:“可以喝了。”
沈老看了一眼战熠阳:“还不能喝,这个事泡酒用的,等晚上那两棵草泡开了,就把蛇活着放到里面。
“活着。”战熠阳不经意的问,大底也是沒想到要用活着的蛇,毕竟是生命,上天不是有好生之德么。
战熠阳思忖着,眉头深锁。
以前他在外面打野战,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都吃,抓到了蛇也都是活着就把蛇胆取了出來。
而今要他活着吧蛇泡酒,他竟会想到生死轮回,因果报应。
看着如今许荣荣的样子,战熠阳总会想,或许就是他这一生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不然为什么空留一场无法释然的感情。
他们之间原本就多灾多难,而今又突然失忆。
“非要用活的。”战熠阳一旁问,许荣荣十分鄙夷,要是不想用,你干脆就别泡酒喝,泡了酒你又假惺惺的说这种话。
这人真是口不对心。
“要是不用活蛇,剂量不过,这么一坛子,只用两条蛇,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了。
它们虽然是畜生,也咬死过不少人,但我也舍不得,它们毕竟是我养的,别看在山上,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可沒有残害它们的心情。”
沈老说着转身去了外面,沒有多久把装蛇的玻璃缸弄了进來。
放下沈老看了一会两条蛇:“这也是他们的命。”
战熠阳听着沈老说,转身跟着沈老出去,许荣荣也忙着跟了出去。
当天额晚上,许荣荣做饭的时候战熠阳跟着沈老,把两条蛇洗干净直接放到了酒里面,顿时两条蛇在酒里面翻滚起來,沒有多久两条蛇老树盘根一样死在了酒里。
期间已经泡了有一天的草药,此时已经被蛇激烈的翻滚弄成了细碎,透明的酒色染成了淡黄色,不光是因为蛇本身会有色融进酒里,也因为里面还有草药的药浆。
准备就绪,沈老把酒坛子封死,用绳子捆住困上。
战熠阳此时听到许荣荣在外面喊着吃饭,才和沈老一块出去。
出了门,三个人去吃饭,许荣荣问战熠阳进门干什么去了。
“沒什么,看看酒。”
“那两条蛇你真的给泡了。”许荣荣其实大概也猜到了,只不过沒有那么肯定而已。
“倒时候我们一起喝。”战熠阳其实也只是说说,他哪里舍得,那两条蛇说是容易,却也是豁出性命才弄回來的。
“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喝。”
许荣荣是不不会喝,打死都不会喝。
吃过饭夫妻两个打算出门走走,出了门许荣荣走在左边,许荣荣走在右边,两个人并肩而行。
许荣荣突然的发现,她和战熠阳要是不吵吵闹闹的时候,她就沒什么话说了,如果战熠阳在不说话的话,她就一点话題都找不到了。
“你说话。”虚弱走了一会,实在是找不到话題,只好开门见山的叫战熠阳别闷着。
战熠阳正看着周围的人家,突兀的听见许荣荣说的话,还讶异了一瞬。
“说什么。”战熠阳以前也沒有沒话找话的时候,如今更是。
许荣荣忽然觉得,这男人不光是老,也是个木头。
战熠阳转开脸看着周围,这边的人家不多,有个几十户,村子不算是繁荣,但是很干净,更是充满了灵秀之气。
倘若能够在这里长住久安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反正荣荣一直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度日,与其去找,倒不如就在这边住下。
以后的事情还不知道,如果这次荣荣能病愈,他倒是真希望永远也不出去了。
许荣荣不知道战熠阳想法那么多,她只是知道,战熠阳这个人太沒有意思了,她都那么主动和她说话了,他还一点反应沒有,真是叫她无语了。
更叫人气人的是,这几天战熠阳躺在床上也像是木头似的,她很纠结,到底战熠阳要怎么样。
走了一会,许荣荣因为气直接回了酒坊,战熠阳在后面这才想起什么,不自觉的还笑了。
进了门战熠阳爸身上的衣服脱掉,上了床。
躺下有一会了,战熠阳伸手去摸了摸许荣荣,感觉人睡着了,把手又缩了回去。
许荣荣气的,两眼冒火,我不理你你不会主动一点,以前你怎么那么主动,男人果然都一个样,得到了就不当宝贝了。
许荣荣正气愤着,战熠阳从后面把许荣荣的肩膀搬了过去,覆上唇加深了吻。
许荣荣沒有睁开眼,但随着战熠阳的纵情,忍不住也把手抬了起來。
一夜安好,早上两个人早早的起來,一起來许荣荣就被带到了沈老那边,沈老拿出一套银针,准备给许荣荣施针,许荣荣吓得脸都白了。
“不行,我不要,我最怕打针吃药,我不针灸。”此时的许荣荣任性的就像是一个孩子,战熠阳却能纵容。
“你不针灸,就喝外面的蛇酒,二选一你自己说了算。”
战熠阳这也算威逼利诱了,许荣荣觉得委屈,瞪着战熠阳,昨天晚上刚刚对她干了那种事,今天就翻脸不认人,真是个混蛋男人。
是她看错他了,以后再也别想碰她。
心里不舒服,许荣荣就便是去床上趴着,也是极不情愿的。
沈老拿了针,战熠阳要给许荣荣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去,沈老拦着:“不用了,用不着。”
战熠阳滞纳了一瞬,坐到床上拉着许荣荣的手,沈老看了一眼,走过去开始施针。
“这个针要讲究**位贯通,只有沒扎对地方,才会疼,你觉得疼了么。”沈老那边问着,其实已经下了针,许荣荣摇了摇头:“你沒扎我怎么疼。”
顿时,战熠阳的面上一阵舒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若不然,真的听见她在面前哇哇的哭喊,他的心真受不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与生俱来的
许荣荣觉得,针灸其实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也沒有那么可怕,甚至是一点都沒有觉察出有多疼。
犹豫晚上沒有睡好,也因为确实一个姿势趴在战熠阳面前太久,许荣荣沒多久句睡着了。
等到许荣荣醒过來,房间里面已经沒有什么人了,许荣荣从床上起來,身上已经沒有针了,可想是沈老已经把针都拿走了。
许荣荣摸了摸沒有任何的感觉,起來在沈老的房间里面观察起來。
至今为止,这还是许荣荣第一次來沈老的房间。
观察了一会许荣荣走向沈老的柜子前面。
沈老的房间是那种比较简单的地方,出了一张坂木床,就是地上的桌子和椅子,墙上面挂了一些许荣荣不认识的物件。
有个镜子,镜子下面是一些旧物,里面许荣荣看见一张照片,照片里分明是沈老的一家人。
许荣荣看了一会,觉得沒什么特别的打算离开,不经意的倒是在柜子上面看见了一瓶还沒有开封的止疼药。
许荣荣本來只是拿起來看了看,但看了才知道,里面咖啡因的含量竟然高的吓人。
一时间许荣荣有些犹豫,思忖着把药瓶放了回去。
看的出來药瓶还沒有开封,也就是说还沒有吃。
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
等到许荣荣从沈老的房间里出來,战熠阳和沈老已经把饭菜端到桌上,准备吃饭了。
看到许荣荣,战熠阳叫她过去一块吃法。
坐下了,许荣荣就开始想,沈老房间里的那瓶高浓度的止疼药。
一般人要是身上沒有什么特别重的疾病,完全用不着吃哪种重含量的止疼药。
吃过饭许荣荣陪着战熠阳出去走,想了很久才提起在沈老房间里看到一瓶高浓度止痛药的事情。
战熠阳走着停下看了许荣荣一样,想起什么,再就不说话了。
回去之后战熠阳不是马上去休息,而是去了沈老那边,看沈老摆弄他那些酒。
见了面两个人也都沒说话,过了一会战熠阳才问沈老:“倘若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你这里的这些酒你打算怎么处置。”
听到战熠阳说了,沈老转身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一屋子的酒笑了笑:“如果你肯要,我可以送给你。”
“有什么要求么。”战熠阳也坐下,并不介意这时候谈什么条件。
沈老笑了笑:“我小时候就喜欢喝酒,我家里人不喜欢我喝酒,我就趁着大人不在的时候喝,有时候喝多了我就睡在床底下,我怕给大人发现。
结果大人找不到我,就到处去找我,甚至去报警。
之后我被大人打了一顿,我就再也看不到酒了。
有一天我听说粮食里面能酿出酒,我高兴的整晚睡不着觉,那时候我这么高,长得虎头虎脑。”
沈老说着抬起手比量了一下,高度也只有桌子高。
战熠阳看了一眼,跟着笑了笑。
沈老就继续说:“后來我长大了一点,我就跑去村西头的酒坊去偷着看。
我还记得,我就是那时候认识小敏的,小敏是我老伴。”
沈老说着很是得意,好像只有他有个老伴,别人都沒有一样。
战熠阳不说话的听着。
沈老继续又说:“之后我们就认识了,她就问我,你天天跑到我们家里來干什么。我就说,我想酿酒,结果小敏笑我,我就说,你看我一定酿出來,等我酿出來了,我就來娶你。
你猜小敏最后怎么了。”
战熠阳配合着问:“怎么了。”
“哇哇大哭,说是我是给**子。”
沈老说着忍不住的发笑。
“后來了,每次我去小敏都偷偷看我,到了大一点为了看我还挨打。
十六岁吧,其实都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天她突然问我:你说学会酿酒就娶我,你说的真的假的。
我当时看着小敏,因为比她就大一岁,其实我也什么都不懂。
我还打量小敏看她是不是够漂亮,结果她还说我不识好歹。
第二天我又去,小敏投了一个秘方给我,要我拿了回家酿酒,酿好了回去娶她,她说她等着我,我要不去,她就不嫁。
那之后我忍着不去见她,在家里不顾父母的反对,说什么要酿酒。
第一年我沒酿成,我实在是想小敏,我就偷偷跑去看她,看她又漂亮了,站在门口望着我每次跑去看她的地方。
我心里就不甘心,不甘心酿不出來酒。
后來我又过了一年,结果我还是酿不出來,我日夜不休不眠的,一直就在家里酿酒,谁來了我也不理他们,谁说什么我也不信。
终于有一天,我把酒酿成了,却听说她已经要嫁人了。
我抱着一坛子密封的酒,一路跑到她出嫁的路上,一坛子酒摔在她马车的前面。
她坐在马车上面,蒙着红盖头,一把掀开看着我,从车上跳下來,喜极而泣,大声问我:你酿成了。
我低头呼呼大喘,注视着脚下正不断流淌的酒。
酒香浓郁,十里飘香,她笑的抱着我。
那时我便知道,我酿的不是酒,是她的心她的情,是她一步步陪着我长大,也一定会陪着我到老。
只是我不懂,岁月催人老,黄土要将人掩埋。”
沈老说完之后很久都不说话了,战熠阳沉默着,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如果不是你來了,我会把这里一把火烧了,所少人都说我被困在了这里,补单困住了我自己,也害了我的家人,我的妻子女儿,儿子媳妇。
如今我身边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孙子,他不属于这里,他该去做他想去做的事情。
就像是我当年一样,喜欢酒,为了酒执着了一辈子。
至于这里,如果说你喜欢,你随便怎么处置,不喜欢也都依你。
等我死后这里便是你的。”
沈老那话朝着一个方向看去,久久不语。
战熠阳起身离开,却在外面站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他都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许荣荣夜里出來看战熠阳,看他冷给他披了一件衣服,他反倒是说。
“外面太冷,回去吧,我想回去了我就回去。”
话是这么说,许荣荣总也不忍心看战熠阳在外面一个人忍饥受冻。
“我不回去,陪着你。”
“回去,你的身子不好。”
“那你呢。你就好了,感冒了怎么办。”
“我的身体好,不会感冒。”
战熠阳也只是那么说,可结果人还是病了。
早上许荣荣针灸的时候战熠阳全身乏力,靠在床头上面把眼睛给眯上了,一个劲的打盹。
身上也发着高烧,还是沈老给他弄了玩汤药,喝了好多了。
之后战熠阳便开始每日细心和沈老学习酿酒技术,顺便捧着一书钻研。
一日沈老困倦,早上沒有起來,战熠阳看了一会一书上的针灸**位推拿推,在许荣荣趴着的情况下给许荣荣施针,许荣荣第一针的时候觉得疼了,便要起來,沈老赶到拦住,说是不碍事,只是沒有正中。
要战熠阳找准了下针,那一天战熠阳头上出了不少汗,但是那天是战熠阳最得意的一天。
许荣荣也是虚惊一场,之后许荣荣在扎针就都是战熠阳來。
一转眼,许荣荣和战熠阳在沈老家里住了一个多月,进了冬月便不再针灸,而是喝药酒。
许荣荣每日三次,一次一盅。
按照沈老的要求,不能不喝,喝了就要不间断。
许荣荣勉强能够坚持下來,直至一个月之后,感到全身发热,手脚都舒服了。
沈老说差不多了,给停了一个星期,之后继续再喝。
持续下來,转眼到了腊月。
腊月之后战熠阳开始被这个药篓子去山上采药。
这对许荣荣而言也是一件万分痛苦的事情,山上杂草丛生,到处都是蛇。
说不担心怎么可能。
只是战熠阳的脾气太犟,许荣荣说不动他。
一开始确实担心的不行,但后來许荣荣也真是无心担心。
一方面战熠阳每次回來都沒事,一方面战熠阳弄了一些草药回來,那些草药战熠阳说要给风吹,要猛烈的寒风吹。
偏偏吹得时候还不许给雪打,这么一來许荣荣可有事做了,每天除了要照看身体越发不好沈老,还要给战熠阳看着那些草药。
许荣荣呢,最近也确实不那么担心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现在的许荣荣,确实相信她和战熠阳的关系了。
别的不说就看战熠阳为了她不懈余力的关心上面,她也知道,战熠阳沒骗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关将至,今年的年关许荣荣什么都沒想过,只是想着自己的身体能好上一点,她能快点想起战熠阳,省的战熠阳总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她失忆了沒错,但她好好的,用不着战熠阳捧着养。
年关要到了,许荣荣打算去买一点过年用的东西,谁知道,这边还沒有走出去,大门口就來了一帮人,一看那么多的人,许荣荣这头就疼,嗡嗡作响。
一个两个三个,许荣荣数都数不过來,人一多人就有些照顾不过來了。
何况这里是人家的地方,來这么多的人。
好在这些人沒有呆上太久的时间,放下了年货,各自看了看,连饭都沒吃便走了。
人走了许荣荣问:“他们來干什么。來了这么快就走。”
“他们只是过來看看,看看酒走了,”
这回答难以信服,但许荣荣还是选择了相信。
而她也奇怪,她信他就好像是与生俱來的,在心底从未怀疑过。
第二百九十五章 久别重逢
早起战熠阳要去山上采药,不等出门就听许荣荣在外面喊,结果跑出去看,沈老已经晕倒在地。
战熠阳把人背到房间里面,诊了脉才知道,沈老的绝症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已经沒有多少时间了。
许荣荣一听说就哭了,坐在一旁一直抹眼泪。
战熠阳起身走了出去。
战熠阳的这半生,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到此时战熠阳才知道,生命是沒有轮回的,天下沒有无不散的宴席。
在有缘分,迟早也还是要分开。
到那个时候,非人力所能挽留。
那一天战熠阳不吃不喝的站在外面,许荣荣出去看他,他总是不经意的说:“孤独的不是一个人,孤独的是绝望。
等一个活着的人是希望,等一个已死之人却只有绝望。”
许荣荣拉着战熠阳的手,喉咙里干涩的哽咽着,战熠阳把许荣荣楼到怀里。
沈老醒了,战熠阳过去看沈老,沈老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不像是个不久后将要死去的人,倒像是一个修行的道者,正等着仙去。
“看來我的时间不多了。”沈老笑说。
战熠阳走去坐下,沒说什么,目光十分坦然的注视着沈老。
沈老忽的又笑了那么一下:“我死以后,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帮我看着沈让那个孩子。”
“我会,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做得到。”在这件事情上,沈老即便是不说,战熠阳也会义不容辞。
沈老欣慰的点了点头,而后在身后的被子地下拿出了两本书,看上去书已经有些年头了,翻的页都掉了。
“这两本书是我一生所学,上面的是医学药物的研究,下面的是酿酒技艺,你对这两样既然都喜欢,我就送给你了,也不枉费我们相识一场,师徒间的情分。”
沈老交代着临终遗言一样,把手里的两本书给了战熠阳,战熠阳接过去看了一眼,随手放下看着沈老。
“您的身体不知道还能熬多久,我打算让沈让和天宁回來。”
“不用了,让沈让走就是不想让他看见我日渐憔悴,让他跟着我忧心,在部队要是有出息,我也就安慰了。”
战熠阳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最后还是选择尊重沈老的意思。
之后的日子里,战熠阳开始每日寸步不离的跟着沈老,两个人经常是从早上研究到晚上,早上起來的早,晚上睡的也晚。
许荣荣知道,战熠阳是舍不得沈老。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战熠阳学会了沈老毕生所学,她的身体也在渐渐恢复,而沈老的身体也在一日日的消亡着。
许荣荣还记得,那是个下雪的日子,雪从一早就开始下了,足足下了一个上午。
中午饭的时候许荣荣过去看战熠阳,战熠阳却一个人坐在沈老的床边上坐着发呆,许荣荣走过去才知道,沈老已经离开了。
看着沈老闭目安详的躺在床上,许荣荣突然捂住嘴,哭了出來,沒想到这一天会來的这么快。
“去打电话给天宁和沈让,要他们马上回來,就说沈老不行了。”
……
接到电话战天宁也是一阵意外,陈浩然专门给派了一辆车过來,送的两个人,可结果沈让回去的还是晚了。
进门就看见院子里的灵幡灵堂,一步沒稳就摔在了地上。
战天宁上前一把把人扶了起來,沈让啊的一声尖叫,拼了命的朝着灵堂前面沈老的遗相跑过去,跪倒地上哭的再也起不來。
许荣荣就蹲在一旁,脸色都是白的,战熠阳也站在院子里面。
数九寒天的气候,冷是自然,却沒有一个人到屋子里面去,或许他们想的是,在最后送沈老一程。
为了沈老的事情,战熠阳这边來了不少的人,不光是温珊珊白晟,就是林辰和叶菁都过來了这边。
林辰始终沒能想到,许荣荣会成了如今的样子。
看到连一点对他记忆都沒有的人,林辰忽然的觉得,一直以來的担忧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是该到头了,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而这个句号叶菁已经等了太久,这对已经身怀有孕的叶菁而言太不公平。
当天的晚上守夜的人是沈让,因为沈让一直在哭,谁都沒办法劝他,无奈战熠阳叫人别管,叫他哭够。
其他的人都回去了房子里面。
战天宁担心沈让在外面太冷,拿了被子去外面给他,两个人在外面一起守夜。
看着门外的战天宁,战熠阳略感欣慰。
出去的这两个多月,战天宁的皮肤黑了,也结实了,而且双眼更觉得比以前有神。
里面王丹彤他们已经睡了,韩阳和白晟在外面陪着战熠阳,温珊珊抱着孩子在里面和叶菁说话。
叶菁也快要生孩子了,虽然四个多月还不是很大的肚子。
温珊珊挺奇怪的,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沒脑,还是心机太重了。
你说这人要是傻,明明就不是,她要是傻,不会挺着肚子还跟着林辰过來。
这一趟说句老实话,温珊珊沒想到叶菁会跟着一起过來。
林辰最近和白晟走的比较频繁,也因此知道许荣荣的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人在这边和战熠阳在治病。
这次给沈老吊唁的事情,温珊珊他们沒有打算给林辰知道,但是林辰误打误撞知道的消息,结果人就跟着过來了。
按照温珊珊的意思,人就不要去了,心到了就行了。
但是林辰他不同意,虽然也沒说什么主要的原因,但人开着车子跟着就过來了,你能说你回去别來了。
这话温珊珊说的出來,却不一定管用。
何况白晟的意思是來就來了,这边兴许缺人手。
温珊珊现在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女人,每天除了上网炒股就是听白晟的话,这样白晟才给她哄孩子,要不然白晟就要罢工。
而温珊珊是最不愿意哄孩子的,哄孩子必然耽误她炒股。
林辰來了沒错,但温珊珊很不理解,怎么把叶菁也给带來了。
再怎么说老情人要见面,带着妻子有点不方便吧。
这种话,要是给许荣荣听见了,温珊珊以为,许荣荣会想要掐死她。
“你去做过检查沒有,男孩还是女孩,”温珊珊就是沒话找话的和叶菁说话,谁让林辰去找许荣荣了呢。
她要是不多说点话,叶菁或许也会出去。
那样林辰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和许荣荣说,不是就说不了了。
其实温珊珊觉得,她也是做成人之美的事。
战熠阳站在门口一直背着手看外面的灵棚,谁让外面跪着的是两个孩子,身体上要不如大人。
但看上去,战熠阳是多虑了。
沈老生前是个孤傲的人,身后也沒有什么人过來祭拜。
能看见的其实也只是眼前的这几个人。
如果不是战熠阳他们几个,只靠着沈让一个孩子,说不定沈老的身后事都很难料理。
“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林辰坐在椅子上面,仔细的打量了一会许荣荣,而后才问。
许荣荣也听说自己和林辰之间有些关系,但是记忆里和战熠阳一样,忘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也不光是林辰,其实许荣荣谁都不记得了。
许荣荣此时正喝水,放下水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回答的很平静从容。
最近许荣荣已经开始接受自己身份证上的实际年龄了。
所以穿衣打扮也渐渐朝着成熟淳朴方向去了。
此时上身穿了白色的绒线衣,下身一套黑色贴身的裤子。
线条刚刚好,黑色的平底鞋走起路还是比较轻快的。
林辰稍稍打量了一会,便沒什么好说的了。
人虽然沒什么面貌上的改变,但是她的心已经被洗涤干净了,不要说他的影子,就是一点记忆都沒有了。
林辰觉得好笑,以前知道她心里沒有他的时候,他总觉得老天爷不公平,而此时,林辰倒觉得沒什么了。
“不早了,差不多叶菁要休息了,我先去休息。”林辰起身朝着叶菁的房间走去,许荣荣脑子里轻轻的闪过一个画面。
让许荣荣的手颤了一下,那是一个站在海边上男人的画面,天很冷,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哪里。
他是……
许荣荣很久才安静下來,结果当天的晚上睡着了就开始做梦。
战熠阳不在许荣荣的身边,许荣荣睡的就不踏实,而且梦里总出现奇怪的画面,让她一个晚上都沒能休息好。
先是下雪,后來又下雨,再后來她觉得很冷,而后从梦中就醒了。
摸着头,许荣荣一脸的无奈,起來去看战熠阳,发现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面睡着了。
看着战熠阳,许荣荣走了过去,正要把被子给战熠阳盖上,脑子里又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一个年轻男人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周围很多穿着军装的人,他们也同样年轻。
许荣荣的嘴角不经意的动了动,竟忍不住喜极而泣。
她坐下的时候战熠阳还在睡,许荣荣便把手放在了战熠阳的脸上,轻轻的摸着。
战熠阳也是刚刚睡着,被人摸來摸去的吵醒了。
睁开眼战熠阳看着许荣荣欲哭无泪的双眼愣了一下,沒有动双眼目光徘徊着。
许荣荣摸了一会战熠阳的脸,手又去摸战熠阳耳边的白发。
眼泪忽然就从眼眶里面流了出來,哭的泣不成声,呜呜的哭着将战熠阳抱住了。
战熠阳的手僵硬着,很久才把手抬起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宁愿流血不流泪,但是这一刻的战熠阳,却忍不住哭了。
白晟从一旁醒过來,看到眼前的一对夫妻,一时间还有些发呆,而后才拉了一下刚睁开眼睛的韩阳,两个人一块离开回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算账
久别重逢许荣荣哭了好一阵,战熠阳始终沒说过一句话,一直就由着许荣荣在他怀里哭,什么时候哭够了,什么时候战熠阳才推开许荣荣。
抬起手个许荣荣擦着脸上的眼泪,亲了她的眼睛一下。
许荣荣眨了眨,紧抱着战熠阳不放手。
战熠阳就这么抱着许荣荣,一直到天亮了,战天宁从外面回來,看见他父母抱在一起。
顿时,战天宁脸上有点尴尬。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两个人加起來都快要一百岁了,竟然视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
“爸。”战天宁也不是有一打扰,但看战熠阳都已经睡着了,才好心的叫了他一声,省的一会给人看见,那样更不好了。
战熠阳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儿子。
这才抬起手拍了拍许荣荣,许荣荣起來,一看自己的样子,在回头看看进门的儿子,一下就愣住了。
先是一阵脸红心跳,跟着叫了一声:“天宁。”
许荣荣平常叫儿子都是怯怯的,今天是激动的溢于言表,战天宁也不是个傻子,他妈一觉顿时明白过來时怎么回事了,三步并两步到了许荣荣的面前,叫了声妈扑了进去。
“妈。”战天宁也是激动的不行,抱着他妈不松手。
房间里这时候人才都出來,其实从许荣荣醒了开始,各个屋里就沒有人睡得,只不过碍着人家夫妻相聚,他们出來不合适,才都沒有出來。
这下好了,战天宁回來了,他们要是出來,也就算不上是打扰了。
一出來这么多的人,战熠阳自然是要起來看一眼。
“我说怎么这么温馨呢。”温珊珊嘴上肯定不饶人,沒人说话她就说,她就是喜欢说话。
不光是温珊珊,就是温珊珊怀里抱着的儿子,都是个爱说话的人,他妈一说话他就跟着说。
“吻戏。”温珊珊的儿子也不小了,但就是说话的时候发音不准,你跟他说什么,他都给你说的让你听不清,琢磨一会。
其实刚会说话的孩子都这样,能说出來已经够不错了,更别说是他还会说。
小家伙摆着手,咋咋呼呼的就说上了,战熠阳一脸的黑。
“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战熠阳就差说白晟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了,白晟能乐意么。
白晟那张脸也不是多好看,冷哼了一声:“你也别说我,人这么快沒事了,找时间好好庆祝庆祝,不是说还能生个一儿半女么。丑话我可给你说在前头,你要生个女儿,可别怪我门家先下手为强。
我们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看到时候你怎么办。”
白晟一说那话,战熠阳脸色顿时就坏了,就好像他们家已经有个女儿生出來了一样,就等着白晟儿子给带走了。
脸上总归是不好,咬了咬牙,战熠阳说:“看本事吧。”
白晟脸上一抹好笑:“看就看。”
伸手把儿子抱了过去,白晟亲了亲告诉儿子:“儿子,咱们可记住了,这是你老丈人和丈母娘。”
许荣荣那脸臊的,都沒地方放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战熠阳,又白了一眼白晟。
都不小的岁数了,怎么连点羞耻都不懂。
生孩子都多大的岁数了,还生什么生,别说是沒谱的是,就是真的能生,战熠阳都快五十了,再过几年儿子都要结婚生子了,他就不嫌弃害臊。
出了门谁见了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问你这是你孙子吧,长得真好看,你说你怎么说。
你是说这是我儿子啊,还是谎说是孙子。
许荣荣转身去看温珊珊和王丹彤,三个人一见面便又哭又笑的,你说一句她说一句,之后我在说一句,说着说着就难过起來。
“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许荣荣一脸的难过,提起了还是心理不舒服。
“说什么呢。我们还用说这些。”温珊珊不喜欢听这种话。
“好了就好。”王丹彤的更简单,我就这样了,喜怒哀乐也都是一样,沒什么特别的变化。
三个那人站在一旁说,三个男人去沙发上坐着。
“看你这样子是不打算跟着我们回去了。”白晟坐下问战熠阳,战熠阳低垂着眸子:“暂时沒有这个打算,荣荣只是恢复记忆,这表示荣荣的心阻已经有了好转,我想等春天在说这件事情,也兴许以后我就不回去了。
这地方得天独厚,风景秀丽,虽然算不上什么世外桃源,但是修身养性到了不错。
荣荣和我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我想等着荣荣身体好了,在做打算。”
战熠阳的话都说到这里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战天宁站在一旁站着,都说完了他才问:“沈爷爷有沒有临终遗言。”
“沒有。”
战熠阳确实沒有听见什么临终遗言,故此也沒有其他的什么话想要说。
三天后沈老下葬,战熠阳把沈老葬在沈家的祖坟里,祭拜之后,带着一行人离开。
林辰和叶菁沒有回到沈老的酒坊,人在半路就走了。
许荣荣恢复记忆的事情林辰也是刚刚得知,但也沒有太多的期许,只是在半路把车停下了,和许荣荣打了招呼,算是告别。
下了车林辰在车子前面等着,许荣荣也下來。
见了面两个人相视都笑了。
“看來我还有点用处,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沒有。”林辰打趣说,许荣荣就是笑。
战熠阳的车子停在不远的地方等着许荣荣。
温珊珊他们还说:“我就奇怪了,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好的男人,要是换成了你,你还不把我挫骨扬灰。”
温珊珊看向开车的白晟,白晟皮笑肉不笑的:“我何止是把你挫骨扬灰。”
“果然是。”温珊珊就知道的表情。
“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韩阳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王丹彤嗯了一声,跟着说:“不知道她们生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
王丹彤对这个事情十分的期待,倒是韩阳,觉得不太可能。
“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你觉得战总会让总裁夫人冒险么。”
“这可不一定,这件事还说不准是谁不愿意。”王丹彤是觉得,要生孩子的肯定是战熠阳,许荣荣算着年纪其实并不大。
至于许荣荣,儿子那么大了,觉得丢人,肯定不愿意。
这是这种事可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说不准哪天就有了。
“我得谢谢你。”许荣荣笑着和林辰说,林辰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和我沒关系,我不來,你也快要想起來了,是老天爷给了我这个使命。”林辰就这么觉得,或许是他们前世沒修够,这辈子的缘分沒那么多,才会落得有缘无分。
但放在以前林辰遗憾太多,如今却什么遗憾都沒有了。
爱情本身就是个谜題,有时候你解开了你误打误撞解开的,却解不开一门心思想要去破解的。
看似是个笑话,实际上却包含了道理。
“我是來和你道别的,这次是真的。”林辰虽然一次次的承诺过,但是任何的一次他都不真,只有这次,林辰自己也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
许荣荣笑了笑,把手伸了出去,林辰低头看了一眼,解开衬衫,把领口的一条项链摘了下來,上面是许荣荣送他的两枚戒指。
看到林辰就戴在身上,许荣荣还是愣了一下。
“这样我们几互不相欠了,谢谢你一直以來的爱护,我会一直记得,但我很抱歉,什么都不能给你。”许荣荣后退了一步,十分礼貌的鞠躬道谢。
林辰丝毫沒有谦虚,笑着说:“也请你忘记我的好,我也会忘记你的好。”
两个人看了一会,转身时林辰挥了挥手,直接坐进了车里。
车子里叶菁有些微微的脸红,不知道是冷了还是什么,但是林辰上车就亲了一下叶菁,叶菁脸红的不行,把头给低下了。
“你…你真的想好了。”
叶菁这话问的不确定,但是林辰回答的却十分确定。
“想好了,以后她再也走不进來了,我心里只有你,”
叶菁抬头朝着林辰看去,目光微微闪动着,感动的眼眶溢出泪水。
林辰启动了车子,是担心给人看见。
车子开远了,林辰才给叶菁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过去把叶菁抱住:“对不起。”
叶菁呜呜的哭了好一会才放开林辰,一放开林辰就说,要去结婚蜜月。
叶菁一下就愣住了,结婚蜜月。
“不是旅行结婚了么。”说起來叶菁和林辰结婚之前是出去旅行结婚的,回來之后才举办的婚礼,怎么这又要出去蜜月了。
“那次的不算,我的心不全,这次我们再去,好好的度蜜月。”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叶菁心里高兴,嘴上笑的弯月亮一样,满脸的幸福。
“有什么麻烦的,回去了就去订机票。”
叶菁:……
这么着急,眼看就过年了,过了年不行么。
叶菁想说什么,看着林辰那么高兴,话到了嘴边沒说。
谁会想到,回去后还有一场硬仗等着他们,林辰的母亲早就等着他们两个回去了,回去了有笔账要和他们好好的算算。
第二百九十七章 泼醒为止
沈老的身后事处理完,白晟他们留下住了一天,第二天便都回去了。
家里剩下战天宁和沈让两个人,等着沈老的头七一过也都回了部队,酒庄这边就剩下了许荣荣和战熠阳两个了,战熠阳來劲了。
一连着年前战熠阳就沒有一天消停过,一直在给许荣荣把脉,神神叨叨的,许荣荣一看战熠阳就想要笑。
战熠阳反倒是说许荣荣的身体确实有所好转,而且现在心内的阻隔明显沒有以前那么严重了。
战熠阳说的这些,许荣荣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日子还要继续过。
谁会想到,他们在乡下这一过就是小半年,等到他们想出去转悠了,也都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
这时候回去了,许荣荣才知道,林辰的第一个孩子沒保住,从他们那里回來不久就沒了。
听说这消息许荣荣看向坐在家里的战熠阳,战熠阳还是老样子,丝毫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倒是王丹彤和温珊珊他们两个说,叶菁现在都不在林辰那里,听说正在和林辰办离婚手续。
“怎么会这样。”许荣荣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出这种事,明明看着两个人就好的不行。
再说了,当初离开的时候两个人还恩爱有加,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人就这样了呢。
“林辰为了叶菁,和家里闹掰了,现在住的地方还是我们家的呢。”温珊珊一旁坐着,一边看儿子在地上到处跑着玩,一边和许荣荣说。
白晟和战熠阳坐在一起,倒也显得十分的无奈。
要不说这人脑子不够灵活,你明知道你妈不是个省心的人,就该早做打算,弄到如今,有什么好处,还不是给吃死了。
孩子沒了,人也留不住,还不是一场空。
白晟心里明白,嘴上不说,光听着温珊珊和许荣荣他们说。
“林辰住在你们家。”许荣荣颇感意外。
“嗯,白晟在郊外有房子,林辰住在那边。”
“这样,那林辰和叶菁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孩子沒了。”越是母亲就越是关心这种事情,何况这件事情和林辰有关。
温珊珊也不隐瞒:“还不是林辰那个当妈的,听说当着林辰的面诬陷叶菁,说叶菁在外面勾搭人,给了叶菁一巴掌,结果叶菁身体柔弱,沒站稳,一下跌倒了,孩子就这么给摔沒了。
不说受罪,听说是个男孩,都长成人形了,你说林辰他妈怎么那么恶毒,真是个蛇蝎的女人。
更气的人是,叶菁这次小产,医生说可能不能再生了,身体受到了很大的重创,叶菁还伤心再医院里面,林辰他妈经提出要给两个人办离婚的事情。
叶菁他父母为了这件事情气的沒死过去。
现在啊,不是林辰他妈离不离的事情,是叶菁心灰意冷,说什么要离婚,林辰别说沒地方住,就是人也见不到。
见不到叶菁,林辰整天酗酒成性,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完了,给老巫婆祸害的。”
温珊珊说完不忘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对,就这么完了。
明明年前还看着和和美美的一对,结果半年不到,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一旁的王丹彤也是一番思量,以前还觉得她和韩阳两个人的感情得來不易,现在看谁的感情都那么不容易。
“我想去看看林辰。”许荣荣就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不用战熠阳去说,她自己都知道。
战熠阳看了一眼,“总要吃了饭,不然林辰一身酒气熏天,不把你给熏迷糊。”
战熠阳以往人多不爱和许荣荣说写打情骂俏的话,主要是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有些话自然说的就少,说不出來。
但最近,战熠阳的心态放下很多,偶尔的也会说两句。
许荣荣大概也是习惯了,听见战熠阳说了,答应:“那吃了饭过去,你陪我去。”
“嗯。”
战熠阳这边答应,明嫂那边也把饭菜都给张罗好了,一行人起來去吃了饭,由于都不是什么清闲的人,吃了饭都各自开车回去。
出了门都是成双结对的,许荣荣和战熠阳这边也不例外。
好久沒回來了,很多的习惯都养成了,两个人很多的不适应。
在乡下做什么都是亲力亲为,回到家等着人伺候,一时间许荣荣还真有些不适应。
“明嫂,别忙了,一会我就出去,等我出去了你们在忙。”不让许荣荣去厨房里面,许荣荣只好在外面说,伸不上手吧,只好和明嫂商量,别弄得她沒地方站沒地方坐似的。
明嫂还一脸的不自在了,她也是好心,沒想到让许荣荣不适应。
“是,我一会在忙。”明嫂答应着推到一旁去了。
许荣荣这次回來把衣服都收拾了,还是要走的,但因为林辰的这个事情,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回去楼上,许荣荣换了一条裙子下來,走下楼梯,战熠阳正好抬头看她。
目及有些晒黑,却仍旧美丽婀娜的人,不经意的眼眸流露出喜欢之色。
许荣荣下了楼,战熠阳起身去把人带进了怀里,不知道是不是草药酒喝了太多,最近身体真是越來越好了,经历也是越來越旺盛。
房子里有佣人,许荣荣有些难为情,推了推战熠阳,战熠阳反倒是喜欢的不行,搂了搂人:“怕什么。”
许荣荣脸上一僵,你不怕,你不怕行了吧。
许荣荣瞪了一眼战熠阳,战熠阳这才把人放开。
拿了车钥匙,两个人一同出门。
白晟给了地址,战熠阳开车直接过去,车子找个阴凉的地方停下,许荣荣推开车门下了车。
看到眼前的别墅,许荣荣回头看了一眼车子里面的战熠阳:“你不下來啊。”
许荣荣这话问的一点不奇怪,要下來还能一直坐在车子里面不动么。
“我不进去了,我等你,顺便歇一会。”昨晚就沒安生,今天來了不少的人,战熠阳也却是觉得累了。
“那我进去了,车子里要是闷热,你把窗户都打开,别闷坏了。”许荣荣交代着,迈步去了白晟的别墅门口。
站在门口按了门铃,但等了很久,门里也沒有人出來给开门。
许荣荣这才把手里的钥匙拿出來,白晟临走给许荣荣放下的,房子是白晟的,白晟能沒有钥匙么。
温珊珊一直在林辰这件事情上面和许荣荣说,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许荣荣出面去看看林辰。
朋友一场,谁也不愿意就这么看着林辰下去。
这么下去,人就完了。
开了门许荣荣推开门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别墅里沒人,许荣荣也想,会不会是人不在,出去了。
但很快许荣荣就听见哐当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送高出摔下的声音。
进门许荣荣把门关上,朝着里面走。
客厅里沒人,许荣荣朝着里面走了几步,刚走了几步,洗手间的门口哐当的一声,吓得许荣荣心惊肉跳,忙着回头去看,结果竟是林辰从洗手间里面跌跌撞撞的撞了出來,一个趔趄从洗手间里出來就摔在地上了。
一身的狼狈就不用提了,身上不知道是不小心方便的时候弄湿了,还是洗手的时候弄得,都是水渍。
许荣荣站了半天,走过去低头看着林辰。
“林辰。”许荣荣一叫林辰,林辰从地上悻悻然的把双眼抬了起來,看见是许荣荣,还笑了。
“你不是菁菁。”
“我是不是。”
许荣荣蹲下打算把林辰扶起來,林辰反倒用力推了一把许荣荣,差点沒把许荣荣推一个跟头。
起來林辰便朝着许荣荣大声喊:“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害了我的孩子不够,还要害我和菁菁,害我们。”
林辰喝醉了,醉的直说胡话,这时候许荣荣才发现,林辰身上的酒气能熏死人。
抬起手挥了挥,许荣荣一手挡住鼻子,一手拉着林辰。
林辰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可他就像是身上沒有力气似的,站起來又跌了过去,倒在地上摔得哐哐响。
许荣荣是在爱是沒办法,拿出手机个战熠阳打了个电话,不然林辰长的这么结实,她哪里有力气把林辰弄起來。
接到电话战熠阳从外面过來,门沒有锁推开直接进來了。
看到地上趴着林辰,战熠阳走了过來。
许荣荣好好的白裙子,给林辰弄得都脏了。
“他喝多了,我弄不动他。”一见到战熠阳许荣荣便解释,女人天性就是这样,看见自己一來的人了,什么委屈都会和他说,就是一点芝麻大的小事,也要说出來。
此时许荣荣这么说,就好像是在指责林辰不听话一样。
战熠阳抬起脚把林辰的脸扳了过去,看了看人确实是喝多了,转身去弄了点水出來,一盆子的水都泼在林辰的脸上了。
给林辰湿了个透,看的许荣荣两眼发直,这男人也太暴力了,就是他不听话,喝多了,你也不能这么生猛。
再看战熠阳,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林辰不醒战熠阳又弄了点水出來,直到把人泼醒了为止。